《玄学大师的自我修养》 作者:我要成仙 文案: 司静的人生目标只有两件事。 一、将师门发扬光大。 二、努力挣钱给师父买房。 —— 有一天,她的一个大客户竟然花三百万跑来问她最近能不能找到老婆? “你命宫生辉,夫妻宫隐入红光,双目明亮,最近有喜结连理之兆。” 大佬皱着眉头,吸了口雪茄,“我想跟一个女人求婚,但不知道她会不会同意。” 司静摆摆手,“你前额仰月纹,天贵,财帛宫丰隆无赤红,必定主贵一生,通俗点,你家里这么有钱,百分之八十的女人都不会拒绝。” 大佬:“可万一她是那百分之二十呢?” 司静:“……不会,看你面相,你三天内去求婚,一定能成功。” 大佬:“你看相准吗?” “不准不要钱!” 大佬丢掉雪茄,掏出戒指,“那你嫁给我吧。” 司静:“……” 其实我看相一点也不准! 阅读指南: 1、女主傻白甜,只会捉鬼和看风水。 2、男主心机boy,什么不多,套路最多。 内容标签:幻想空间 情有独钟 甜文 爽文 主角:司静、唐霆 ┃ 配角: ┃ 其它: 第1章 有钱人   “永宁街十八号……十八号……”   “就是这了!”穿着工地服的男人拿着张纸站在一个花圈店门口,一边好奇看向一旁的女生,“司小姐你要找的地方就是这了,不过……你确定你要找的人真的在里面?”   头顶烈日炎炎,女子背着一个大黑包,身着一袭大黑袍,腰间系了个蝴蝶结,看起来像穿着一件大风衣一样,她肌肤莹白,小巧的瓜子脸上没有丝毫瑕疵,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眨啊眨,似乎也很好奇。   “师兄给的地址就是这,那就应该是这了。”女子认真看了眼这个花圈店,跟着便转过身对一旁的男人笑了下,“谢谢大牛哥,我自己进去就可以了。”   “不用谢不用谢,这是应该的,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来找我就好了!”皮肤黝黑的男人憨厚的笑了笑,只是看着这条街就觉得渗得慌。   永宁街可是殡葬一条街,他爸介绍来的小姑娘怎么来这找人?   微微一笑,司静紧了紧身上的背包,跟着就往这个花圈店走去,只不过刚走到店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阵阵叫骂声,语言粗俗,不堪入耳。   司静皱皱眉,刚一进去,一条长凳就朝这边飞来,她身子一侧,从天而降的长凳刚好从她脸边擦身而过,顿时“砰”的一声在地上摔的四分五裂。   “杨哥……你别打我客人啊!”   已经被砸的稀巴烂的花圈店一个穿着黑色运动服的年轻人正在被几个纹身大汉围攻着,闪躲间,不知看到什么突然眼前一亮,顿时抓住袭来的一根木棍,“师妹!”   “师你妈的妹!你他妈今天就算叫祖宗也没用!”   坐在一旁看戏的戴金链子男人冷笑一声,眼角一瞥,不知看到什么,顿时直了眼似的站起身,还一边色咪·咪的往司静这边走来,“好小子,你家妹妹够不错啊,怎么样,让她陪老子一晚,你欠的钱就算一笔勾销了!”   眼前之人眼眶凹陷,睛无焦虑,双眉带旋螺状,额心一条刀疤直入命宫,可见此人不仅是穷凶极恶之人,且淫乐过度内在发虚,虽靠刀口上发家却也败于此。   司静微微皱眉,未等她出声,那边的祁越却立马跳了过来挡在她身前,一副嬉皮笑脸的对那个杨哥道:“她又不是我亲妹妹,只是邻居家的女儿而已,钱我一定还,一周!给我一周就好!”   看些这个还在嬉皮笑脸的小子,那个杨哥瞬间脸色一变,抬脚就将他踹翻在地,随手拿过一根木棍,指着他腿凶声道:“要么现在还,要么先拿你一条腿做利息!”   “我……我现在哪有钱啊!三天!三天怎么样?”   “一!”杨哥血腥的舔了舔嘴角,目光凶光。   “你最近是不是丢了一笔财,而且你怀疑是你身边人做的手脚?”   清脆的女声响起在一群大男人耳中,不等那些打手说话,那个杨哥倒是正眼瞧了这个衣着古怪但却模样水灵的女孩一眼,“你在说什么?”   司静蹲下身,拉着祁越的手臂将他扶起来,不理会所有人异样的眼神,直接转过头盯着他脸认真道:“你财帛宫有暗纹,呈灰败状,其中一个隐痣有变成明痣的险象,可见你最近因为某些事损失了一笔本该属于你的财富,不过却发生了变化,反倒使你大损,而且如果这事不快点解决,之后事情会更加严重。”   话落,后面一个纹身立马大笑出声,“小姑娘还去做神棍,你咋不说我们杨哥有血光之灾啊!”   “啪!”   清脆的响声震惊了所有人,那个纹身大汉捂着脸一脸懵逼的看着自家老大,后者却狠狠瞪了他眼,“都他妈给老子先滚出去!”   见他好似真的生气了,其他人也不敢逗留,立马灰溜溜的跑出了花圈店,那边的祁越也立马得意洋洋指着司静道:“杨哥,我这邻居家的妹妹可是拜过高人为师的,做你们这一行的应该比我更清楚什么该不该信吧?”   刀口上舔血过生活的都会拜关公,一些真正的大哥家里可都请了风水师摆了局安宅,因为有钱人更怕死,不管信不信,刚刚司静的话的确是戳中了他的关键点,要知道这件事他可只告诉了少数几个人。   拉过一条完好的长凳坐下,杨哥上下扫量司静一眼,下巴一抬,粗声道:“那你凭什么说我怀疑身边的人?”   话落,司静也不迟疑,只是不急不缓的盯着他脸道:“你交友宫破陷有痣痕,易遭下属的攻讦或诬告,宜防水厄,看你眉疏间有逆行下摆的趋势,可见你不是被下属诬陷,就是被你兄弟利用,亦或者你把他当真兄弟的人。”   话落,杨哥立马皱紧粗眉沉默了几秒,跟着才若有所思的看着这个漂亮的小姑娘,“可现在已经是死局,要怎么解?”   “世上不会有死局,只看个人怎么解。”司静放下身后的包,从里面拿出一根黑烟递给他,“你今日睡觉前把这个放床头点燃,明日醒来后你便会知晓一切。”   看着这根其貌不扬的烟,杨哥正伸手准备去接,可司静却又把烟收回,一本正经的伸出白嫩的手掌,清声道:“拿钱来。”   一旁的祁越一脸震惊的看着自家师妹,没想到她这师妹还挺上道。   “这烟真的那么有用?你可别诓老子!”杨哥手里拎着一条木棍,又是一副凶神恶煞的表情。   司静却不慌不忙的把烟收了回去,“我们人都在这,要是没用你大可来找我们。”   话落,杨哥好似又在思量着什么,最后终于摆摆手,“行,这小子欠我的钱就算了,如果真的有用,到时候我一定还有重谢,如果没用……”   说着,他眼中顿时露出一丝凶光,司静却是皱皱眉,“不行,师父说不能做亏本买卖,你得……再给我一百块!”   坐个公交车要两块,一百块够多了吧?   一旁祁越已经是一脸懵逼了。   杨哥一脸怪异的看了眼这个小姑娘,跟着就从皮包里掏出五百块拍在桌上,见此,司静这才把烟给他。   等他一走,一旁的祁越顿时炸毛了,“我的好师妹,你怎么不敲他一笔呀!还一百块,一百块还不够我们两天的伙食费!”   看着她家师兄捧着五百块行若癫狂,司静也有些不解,她在路上买了个馒头花了一块,那一百块可以买很多个馒头了呀。   “算了算了,你在山上不知道外面的物价,我得给你解释一下这里的物价再说。”祁越非常自然的把五百块塞进自己口袋,硬是从满地狼藉的花圈里找出一条完整的板凳坐下,跟着就十分认真的看着司静,“我们现在平均吃顿饭要五十,吃好点的要几百,或者上千,那些有钱人吃顿饭要上万,五百块还不够我们交房租!”   见他师兄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司静也慢慢听进了心里,看来现在物价真的很贵,那房子肯定会更贵了。   知道她不谙世事,祁越不知从哪摸到一包烟抽了起来,一边好奇挑挑眉梢,“师父怎么肯让你下山了?”   看着这满地狼藉的模样,司静只好放下包去收拾东西,一边认真回道:“师父听说现在古医术逐渐没落,非常痛心疾首,就想开家医馆宣扬师门医术,不过听说说外面房子很贵,所以师父让我先下山和你一起挣钱买房子。”   “那是谁送你过来的?”祁越抽了口烟一脸疑惑,他这个师妹从没下过山,竟然也能找到这?   “是山下刘大爷家的儿子从火车站接我过来的,还帮我找到了这,我看刘大爷儿子夫妻宫泛红,看样子是有桃花了,要是他找到老婆,刘大爷一定会很高兴的。”司静说着一边拿扫帚把地上的碎屑扫进垃圾桶。   看着她还穿着道袍,祁越想有时间还得带他师妹去买几套衣服才行,而且还得多挣点钱,不然交房租都没钱了。   “对了,你给杨隽那烟真那么有用?”祁越知道她家师妹从小就对五形八卦道术一类颇有天赋,可一根烟真的能解决问题?   扶好一个花圈,司静一边回头看了眼她师兄,小脸上满是认真,“那烟只是普通的凝神静气效果而已,我只猜到一个大概,当然不知道他是为什么漏财,不过他自己肯定知道,只是他最近肝火旺盛,心浮气躁,肯定不会静下心好好想怎么解决问题,等静下心,应该会想到解决办法,不过就算他想不到也没关系,等拖过今日再说,不然你的腿肯定就要保不住了。”   不知想到什么,司静又好奇的问道:“师兄你不是会医术吗?怎么开起了花圈店?还欠人家的钱?”   她师兄的医术可比她的好多了,如今竟然沦落至此?   说到这,祁越却是深吸一口烟,年纪轻轻,却一脸沧桑的坐在板凳上道:“唉,酒香也怕巷子深啊,现在人生病都去医院了,谁还看中医啊,就算有人看,那也得弄个好的门面和装修才吸引的到那些有钱人,可现在一个好的门面都要七八千一个月,别提那些繁华路段了,这个花圈店还是一个朋友便宜转租给我的,就连钱我还是借的高利贷,谁知道利滚利就那么多了。”   司静:“……”   听到她师兄的话,她只觉得给师父买房的任务越来越艰辛了。   永宁街是殡葬一条街,平时都没什么人,就清明节期间人会多起来,一般都清闲的很,关了花圈店,祁越说要带她去买衣服,说现在小女生没人会这样穿了。   只是刚拐过一条街,司静就看到一家棺材店门口停着一辆黑色的车,车子周围有几个西装男守着,等一个人打开车门后,里面顿时走出一个穿着黑色西装面容硬朗立体身形高大的男人,匆匆一瞥这人的面相,司静就忍不住心头一惊。   凑近他师兄,司静用眼神扫了眼那边的男人道:“师兄,那个人很有钱。”   祁越:“……”   他没瞎!开得起这样一辆车的人肯定是有钱人啊!   不对,那黄老头家的棺材普普通通的很,这个车的主人随便吃顿饭都够包下这家棺材铺了吧?怎么会来这买棺材?   怀着好奇心,祁越特意拉着司静往棺材铺里走,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玄机。   不过刚到门口,就被两个西装男给拦下了。   “不好意思,我们老板在买东西,你们可以等一下。”一个皮肤略黑的男人冷冰冰的对两人道。   祁越正欲发作,可一想到对方非富即贵又瞬间奄了,正欲拉着司静离开时,棺材铺里突然走出几道身影,司静一转头,就看到了刚刚那个“有钱”的男人拿着一个盒子从里面走出来。   他日月角起,伏犀贯顶,眼有定睛,凤阁插天,前额仰月纹,天贵,财帛宫丰隆无赤红,必定主贵一生,只是看着他手里拿着的那个盒子,司静却闻到了一些熟悉的味道,“血灵芝?”   擦身而过的男人忽然停住脚步,一旁的助理不由好奇的上前一步,“唐总?”   男人转过头,如鹰般的视线忽然定格在司静身上,声音清冷,“你说什么?” 第2章 威胁   出门在外,有些话可是不能随便乱说的,祁越立马拉着他这个师妹准备走人,司静却不由回过头,好心的提醒一句,“先生,血灵芝虽然传说有起死回生之效,可那只是误传而已,实际只能延年益寿强身健体,如果你家里有病人最好还是不要直接给他服食,不然虚不受补很可能会加重病情。”   话落,男人身边的助理却是上前一步问道:“小姑娘,你家开药材店的吗?”   “没有没有,我妹妹最爱开玩笑,你们千万不要放在心上!”祁越一脸赔笑的拉着司静就准备走人。   那个助理似有不悦,正欲说什么之际,一旁的男人突然摆摆手,助理只好咽下要说的话退后一步。   眼前女子虽然衣着古怪,可模样倒是标志动人,看起来比那些包装过的明星却是要顺眼的多,如果不是她眼神清澈单纯,助理一定会以为这姑娘是别有用心来接近他家老板。   男人上前一步,对上司静投过来的视线,声音冷冽,“你确定?”   四目相对,司静眉也不皱就直接道:“医者从不诓人。”   她的一双水灵灵的大眼里没有任何情绪,似乎只是在说一件最普通不过的事情,男人顿了几秒,忽而从怀中掏出一盒名片,跟着便从里面抽出一张递到她面前,微微垂眸,“有机会再与姑娘探讨一二。”   那边的助理心中满是惊诧,对面前这个古怪的小姑娘越发震惊,记忆中,能让他家老板主动递名片的人绝对不超过三个!   不知道他递过来的是什么,司静还是接了过来,顺便双手抱拳以示礼貌。   男人又多看了她眼,跟着就拿着盒子上了车,助理也不由多注意了下这个古怪的姑娘,跟着也上车走了。   直到那辆车子消失在街头,一旁的祁越却没好气的冲司静道:“你知不知道有些话是不能乱说的,万一别人不信还会骂你多管闲事,做人也是修行的一部分,你以后一定不能这样知不知道?”   话落,司静倒没说什么,她其实只是想多看看那个人的面相而已,却发现这个人五族之内都是极其富有之人,只不过这种面相极其罕见,她只能看到一些浅薄的大概。   “算了算了,我先看看这个人是谁。”   祁越一把拿过她手中的名片,不由慢慢念道:“唐霆?”   拿出手机,祁越上网一搜,以为是哪个企业家,可却发现网上什么都没有,但这个人又不像是暴发户,可他那辆车少说也有五六千万了,养的起这种车子的人肯定不是一般的有钱人。   搜不到,祁越只好把名片塞进司静口袋里,跟着便带她进了棺材铺,里面凉丝丝的,不用开空调也很凉快,堂前正摆着两幅普通的棺材,一个头发半白的老人正坐在柜子前听着收音机。   “嘿,黄大爷,刚刚从你这出去人是谁啊?你家亲戚?”祁越抬手就在柜子上敲了两下。   正眯着眼听收音机的人微微抬眼瞧了他一下,没好气的哼了一声,“你觉得我会有这样的亲戚?”   话落,似乎又看到了司静,立马睁开眼好奇的打量起来,“小子,你从哪骗来这么漂亮的女朋友?”   司静皱皱眉,一旁的祁越也是耸耸肩,无奈道:“我家表妹,最近来投靠我的,你还是说说刚刚那个男的,他来你这做什么?”   没想到这小子还有这么漂亮的表妹,黄大爷端过一旁的茶盏,抿了口热茶,跟着才慢慢解释了起来。   原来是他们祖上曾经在山上采到过一株血灵芝,所以就一直传了下来,最近不知道是谁泄露的消息,突然间就有很多有钱人来买他家的血灵芝,黄大爷当然不肯卖,直到这个唐总的人来了后,那些人就再也没有来过了,不过黄大爷依旧咬着牙不肯卖,不管别人开多高的价也不卖,直到今天这个唐总亲自过来,黄大爷还是卖了,至于为什么肯卖,他并没有告诉两人。   从棺材铺出来后,司静就跟着祁越出去买衣服,等晚上回来的时候他们又吃的是泡面,司静发现,这个泡面好像还挺好吃的,不过她师兄好像并不满足吃泡面。   客厅里放着一个八点档偶像剧,祁越见司静穿着粉色睡衣在那里看的津津有味,不禁摇摇头,一个人坐在地上数钱。   “五百块,减去一半给路边的乞丐,今天给你买了两百块衣服,加上我自己剩下的钱,我们一共还剩下一百九十八块五毛,这个不行,我们得找个快速来钱的法子,不然这得连饭都吃不起了!”   祁越苦恼的说完,发现司静还坐在那看偶像剧,不由皱着眉皱着眉道:“师父真是让你下山买房子的?”   电视剧正在演男女主接吻,司静立马低头捂住眼睛,却又好奇的微微张开一指,跟着又立马闭上眼,一本正经的回道:“当然是这样的。”   其实下山开医馆只是其中一个,更重要的是要帮师父找到一个人,不过这是一个秘密,师父让她不要告诉师兄,不过眼前没钱的确是个问题,因为师门规矩,下山前她们必须在祖师爷面前发誓,要把所挣的钱拿一半出来做善事,不然就不能下山,所以这样存钱就更难了。   “那我明天把花圈店里的东西先转卖出去,然后我们开个算命馆,只要把名声打出去,以后挣钱肯定就容易了。”祁越说着就把那一百九十八块五毛小心翼翼的放在了口袋里,要知道这可是他们全部的家当了。   司静闻言倒没说什么,到现在她才发现,如今道门落魄,玄学一脉无人传承,更多的却是那些看了点周易就到处招摇撞骗的半吊子,倒是国外的那些佛牌古曼童流行了起来,而真正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却无人问津。   见她还在看偶像剧,祁越摇摇头,自顾自的拿出被子来沙发上睡,把房间让给司静。   司静终于明白了她师兄为什么喜欢待在外面,因为外面的确有很多好玩的东西,还有很多好吃的,这些都是山里没有的。   第二天,就在祁越准备把花圈店里的东西低价转卖出去时,那个杨哥却一个人突然到访!   “来来来,杨哥你快坐,我去给你倒茶!”祁越以为他是来找茬的,吓得立马一脸赔笑。   不过对方直接一把推开祁越,直接来到正在扫地的司静面前,那张凶神恶煞的脸立马挤出一堆媚笑,“大师,你不知道我点了那根香后,今天早上一起床就觉得浑身格外舒畅,神清气爽,很多没想通的事都想通了,就连米饭都能多吃两大碗!”   司静将垃圾扫进簸箕里,闻言只是淡淡的看了他眼,“解决就好。”   话落,这个杨哥又左顾右盼一眼,跟着就把手里提着那个纸袋子放在桌上,一脸慎重的凑过脑袋道:“实不相瞒,我还有件事需要大师帮忙!”   司静退后一步,随即倒杯茶坐在摇椅上听他将完。   拉过一条长凳坐下,杨哥面上又是一脸凶狠,“那个暗算我的人已经找到了,可是我还不能明目张胆对他动手,听说你们这一行只要给对方生辰八字,就能悄无声息的弄死对方,只要大师帮我这个忙,这五万块就是你的了!”   看着他推过来的那袋钱,司静想也不想就直接拒绝道:“对不起,这种害人之事恕我无能为力。”   “等等等等!”祁越立马走过来,一脸赔笑道:“有话好好说,有时候也不一定要杀人那么血腥。”   话落,可杨哥脸色依旧很不好,就这么目露凶光的瞪着对面的司静,气氛瞬间凝结起来。   良久,他才眯着眼阴恻恻的道:“大师可要考虑清楚了,你帮过我,我不会对恩人怎么样,可你这个哥哥就不好说了。” 第3章 第一单生意   话落,不等司静出声,一旁的祁越就不乐意了,但还是一脸赔笑的看着杨哥道:“有话好好说嘛,何必撕破脸,我一条烂命没关系,不过我这妹妹要是想替我报仇,只要你一根头发丝就可以了,保证把你折磨的七七四十九天再全身腐烂而死!你不信的话大可叫人过来砍我,反正我这条命也不值钱。”   一番话下来把杨哥的脸色弄的铁青,但也只能死死的瞪着这两个人,明刀明枪他还真不怕,就怕那些看不见的东西。   碍着面子,他依旧一掌拍在桌上,凶神恶煞的道:“行!你们有种!”   说完,又紧紧盯着祁越道:“小子,你最好祈祷你妹妹一直在你身边,不然……”   他冷笑一声,随即就拿着钱大步离去,但看的出他似乎很生气。   等他一走,祁越也松口气坐了起来,“要不是师门有规矩,我真想给这货弄个小人!”   “不用,他眉心有黑气,不出半月必有横祸。”司静说着又起身继续扫地。   不过她这师兄也真能吹,还一根头发丝就把人弄的七窍流血,那是茅山术法,而且还是个别高手才做的到的事,只不过现在道门落魄,这种人也不知道存不存在。   当天把花圈店里的东西低价转让后,祁越又从拿弄来了一块广告牌,什么专业算命,八字排盘,摸骨看相,风水堪舆,最后还加上几个大字,不准不要钱!   这条街是殡葬一条街,谁会来这算命,这下子周围店铺的老板都来这看热闹了,但大多都在看笑话,看到不准不要钱,还真有一个扎纸人店的老板过来算了,司静看了他的面相,虽是长寿之相,但儿女运程却不好,很有可能会中年丧妻,老年丧子,但她肯定不会把这些说出来,不然可能会被人打死,挑了几个好的说,那老板也真信了,跟着就让她算儿子的运程之类的,不过司静没有算,她们这一行有个规矩,百岁老人不算,短命之相不算,极苦之人不算。   但是其他几个老板好奇跟着算了后,也都觉得稀奇,但谁也没有问其他的,有些私事她们肯定不会当面说出来,司静知道,肯定会有人私底下来找她的。   除开周围这些店铺的老板,司静当天就没有接到过其他生意了,毕竟这条街的人流量的确少的可怜,但也还是挣了五六百,祁越说今天又能吃红烧肉了。   真正的第一个客人算是开业第三天上午那个中年男人,那时她还在拖地,突然一个穿着西装的秃顶男人在门口看了几眼,正在玩手机的祁越立马热情的把人家迎了进来。   中年男人手里夹着一个大皮包,面上看不出什么情绪,进店后就左瞧瞧右瞧瞧,“不准不要钱?”   他语气里带着一股浓浓的怀疑,司静立马把拖把递给祁越,自己走到男人身边,扫了眼他的面相,不由娇眉轻蹙,“你最近是不是运势特别不好?”   话落,中年男人立马脸色一变,跟着又紧张的咽了下喉咙,一边开始打量起面前的小姑娘,看起来模样挺标志,现在的大师都这么年轻吗?   “大师说的对,有些话我想单独和你说。”中年男子不由露出一丝微笑,并没有看不起司静的意思。   闻言,司静就带着他来到里面吃饭的房间坐下,跟着又给他倒杯水,这才坐在那认真道:“你这个已经很严重了,如果不快点解决,事情会越来越大。”   说完,中年男人手里的水杯都抖了一下,吓得立马问道:“这……这有办法可以解吗?”   眼前的人财帛宫饱满,可见是个有钱人,此时却是暗淡无光,命宫中心乍一看还有黑气,这要是不快点解决,很有可能会危及生命。   “你来问这个,肯定是也察觉到了不对劲,那你自己想想最近身边有没有发生过一些奇怪的事情,又或者你是什么时候开始运势不好的,那个期间你又做了什么事?”她说着小脸上满是认真。   闻言,中年男人也皱着眉头一直在想什么,“我……我什么都没做,可最近就是很倒霉,到手的生意都能飞了,走路还会踩到钉子,本来和老婆好好的,最近却天天吵架,可偏偏是因为一些小事,但我真的什么都没做,有时候还会捐赠一些东西给孤儿院的人,可最近就跟撞了邪一样倒霉!”   司静没有说话,莹白的小脸上透着股异色,水灵灵的大眼就这么静静的盯着眼前这个男人。   明明是个挺漂亮的小姑娘,可男人却被她盯的后背有些发麻,一时间终于忍不住好奇的问道:“是不是家里风水问题啊?”   话落,司静才突然起身,“我去你们家看看。”   “好好好,如果能解决这件事,钱不是问题!”中年男人立马笑着想去跟她握手,不过发现对方只是一个小姑娘,又尴尬的把手收了回来。   出去后,祁越听到她要跟男人出去也不担心,他这个师妹可比他厉害多了。   上了男人的车后,司静才了解到他叫王金泉,是做建材生意的,不过司静很好奇,他为什么会找到永宁街?   正在开车的王金泉闻言也是有些犹豫的回道:“其实……我前几天就去找过一个相熟的大师,不过他看不出来我是怎么了,但给我算了一卦后,说我往南方这边带宁的地段找会有好运,所以我这几天一直在找,没想到还真被我给找到您了。”   听到他的话,司静坐在后座也是笑了笑,所以说,世间都是有因果的,可能这也是一种缘分,不然要是她晚几天挂牌子,这王金泉可就找不到她了。   王金泉住在一栋高级小区里。司静看着外面的建设也有些好奇,原来这楼能建的那么高。   不过一想到师兄说她是乡巴佬,司静就故作淡定的跟着他一直进了电梯里,其实她不喜欢坐电梯这种封闭的空间,不过此时也只能忍一忍了。   来到八楼后,王金泉又带她来到一个标着八零三的门前,开门后,司静就看到里面的摆设跟电视里的一样,特别讲究,以后等她有钱了也要买一间回来,不,她要买别墅!   “大师,你看看这屋里的风水有什么不对的吗?”王金泉异常紧张的盯着她。   司静闻言没有说话,也到处观察起四周摆设来,娇小的身影开始四处转悠,而这时屋里却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个穿着粉色睡裙的可爱女生突然跑了出来。   “爸,这是你同事的女儿吗?”女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跟着又笑嘻嘻的来到司静面前,“你好,我叫王芹芹。”   “去去去,快去打你的游戏,不该问的别问!”王金泉皱着眉非常不高兴的瞪了自家女儿一眼,似乎并不想让她知道太多。   看到他这么凶,王芹芹撇撇嘴,只能不高兴的回到自己房间,还用力关上了门。   王金泉女儿的面相还是不错的,一生没有什么大波折,就是最近桃花有点多,还是烂桃花为主。   “最近追你女儿的人有点多,你别让她交男朋友。”司静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王金泉听到这话自然是连连点头,现在司静在他眼里就是真正的大师了。   客厅里的风水并没有什么异常,司静却察觉到书房方向有一丝不对,等进去后,她扫量一圈,目光却紧紧落在书架上那个红盒子上。   见她面色凝重,王金泉吓得立马紧张了起来,“大师,有什么不对吗?”   司静抬手一指,“那盒子里装着的是什么?”   话落,王金泉面上不由有一丝闪躲,最后还是把盒子拿了下来,紧紧抱在怀里,“就是……就是一个手镯。”   说着,还打开给司静看一下,盒子一打开,司静就眼神一变,只见里面躺着一只碧绿色的镯子,她不懂这些翡翠古董物件,但却知道,这东西绝对有很多年头了。   “哪来的?”她认真问道。   “啊?”王金泉面上闪过一丝慌乱,最后还是跟豁出去似的回道:“这是我从一个渠道买来的,花了我整整两百万!”   见他一脸镇重,可眼神里却带着一丝慌乱,可见他嘴里这个渠道一定不是什么正规渠道。   司静转过身,莹白的小脸上带着抹不悦,清脆的声音里满是凝重,“你不说实话没关系,但我得告诉你,有些东西在地底下埋的时间久了,本身就已经沾染上了其他不好的东西,虽然你没戴,可哪怕摆放在这也会影响你周身的磁场和运势,久而久之,轻则运势不佳,重则家破人亡。”   说完,她又回过头看着王金泉那一脸惧色道:“你想想,死人的东西,给活人用合适吗?” 第4章 目的   乍一听她这话,王金泉吓得脸都白了,“那……那……那大师我现在该怎么办?!”   难怪他最近在书房看文件时总觉得头晕胸闷,原来真是这个镯子搞的鬼,早知道他就不贪小便宜从那个人手里买了!   “一般八字硬的肯定没事,但你不行,这种老物件想重新用必须得净化它本身的气息和磁场,只有那些懂行的人才可以,不过我不行,你最好还是把它处理掉,比如交给博物馆,还能给你积累福报。”   说到这,司静也没有再去拆穿他的话了,这王金泉明显是被人给坑了,有些东西出土后卖给人收藏,转手的人肯定会找人净化,对方一定是看他什么都不懂才这样坑他,也真是缺德。   “这……这……”王金泉也是一脸为难,这可是两百万啊。   见此,司静也认真道:“这样吧,我可以给你家里摆个聚财的风水局,只要你以后多做善事即可。”   闻言,后者也是一愣,又想了一会,可能还是觉得命最重要,最后还是重重点头,“那行,就麻烦大师了!”   王金泉家里的摆设很浅薄,就跟普通人一样在门前摆个运财的铜龟,龟摆的好的确能保家宅平安,摆的不好也是一桩祸事,司静把他家里的摆设简单的调整了一下后,又从包里拿出一串铃铛挂在他家窗前,只要风一吹就能发出响声。   “这个铃铛不管刮风下雨都不要拿下来。”司静挂完后又愣了下,但还是没有说太多,只希望是她想多了。   “好好好,一定不拿下!”王金泉连忙点头,跟着又从包里掏出一张银行卡,笑眯眯的推了上前,“一点小小心意,密码是六个一,希望大师不要嫌弃。”   司静没有推脱,直接接了过来,然后双手抱拳以示礼貌,“只要你多行善事,福报总会惠及你儿女,那个镯子最好赶紧送走,不然还会出事。”   司静没有说太多也是怕吓到他,那个镯子上面沾染着一股很浓郁的阴气和怨气,说明肯定是陪着墓主人久了,而那个墓主人也一定是含冤而死,这样的镯子陪在活人身边,当然会出事。   “明白明白,我待会就去联系博物馆的人。”王金泉连忙点头,不知想到什么又好奇的看向身后的客厅,有些犹豫的道:“那个……大师……这个风水局真的能帮我聚财吗?”   话落,司静也不禁笑了,眉眼一弯,声音清脆,“风水摆设在于形和气,就跟那个镯子一样,虽然……算了,反正只要你别在把乱七八糟的东西带进家,久而久之肯定能帮你聚财。”   有些东西说不清,就跟那个镯子一样,接触了那么久阴气和怨气肯定会影响他的神经和思维,所以王金泉才会因为一些小事和老婆吵架,接触阴气了久的人还会大病一场,那些从事阴事久了的人身体一般都不会有多好,除非是高人。   说到这,王金泉不知想到什么,又神秘兮兮的凑过脑袋,“大师,你说一个人经常半夜十二点身上冒虫,这是为什么?”   闻言,司静不由眉头一皱,“为何这样问?”   “不是我不是我。”王金泉连忙摆手,“是我认识的一个人,他可比我有钱多了,听说请了好多大师也没用,所以……我就想问问大师有没有办法。”   他说着又笑了出来,司静没有立刻回话,而是想了片刻才道:“这种症状得亲眼所见才行。”   “明白明白,那大师下周一有空吗?我想带你去见见那个人?”王金泉笑的眼睛都眯了起来。   觉得他怪怪的,司静想了下才微微点头,王金泉立马又非常热情送她下楼,还说要亲自把她送回去。   祁越说坐出租很贵,司静觉得自己身上这五块九毛钱应该不够,所以便也没有推脱。   王金泉真的非常热情,不过也会偶尔试探她的底细,就跟电视里演的互相试探一样,司静就随便几句搪塞了过去。   等回到店里时,门口竟然还等了几个人,下车后,司静又对车里的人道:“你记住,如果那铃铛突然响了,或者自己掉了,一定要立马过来找我。”   车里的人一脸疑惑,这铃铛被风一吹不就响了吗?   可见司静已经走远,便也没有问太多,就调转车头走了。   回到店里,原来那些等的人都是过来找她的,看来互相宣传还是有用的,等送走这些人后已经是晚上八点了,司静倒不觉得累,只是有点饿了。   她师兄今天非常勤快的给她做了一碗面条,等司静把银行卡和今天的事告诉他后,祁越立马就冷笑一声,“这生意人就是不一样。”   司静吃着面条看了他眼,后者立马摆摆手,“你就是个小孩子,人可比那些鬼要复杂多了,那王金泉都说对方比他有钱,要是他把你带过去给那人治好了,那个人肯定会欠下他一个人情,这有钱人之间的人情可不是一顿饭就能还下的。”   闻言,司静又低头吃了两口面,她觉得自己也需要历练历练,知人知面不知心,有时候面相不一定能透露出一个人的内心,不过这王金泉虽然利用了她,但也给她拉了一笔生意,这接有钱人的生意挣的肯定会很多。   “叫你平时少看点偶像剧,你不听,以后你脑子里都那些情情爱爱!”祁越拿着卡,一边往门外走,“我去查查卡里有多少钱,你记得不要在看那八点档的肥皂剧了!”   见他要走,司静立马放下筷子,犹犹豫豫的眨眨眼,“师兄,我……我想买个手机。”   最近她们挣的钱应该够买一个了,虽然她还不会用,可会学呀。   祁越脚步一顿,回头看了她那副期待的模样,“行行行,明天给你买个小灵通。”   说完,人就走了,司静有些好奇,小灵通是什么牌子的?怎么她从来没有听说过?   不行,她以后还是攒点私房钱吧,他这师兄肯定是看她刚下山不久什么都不懂才骗她,电视里说的对,谁有钱也没有自己有钱好,她以后接了私活一定要自己留一半。   祁越是九点回来的,还带了很多好吃的,他说卡里有五万块,已经划去一半给红十字会了,剩下两万五就是他们的了。   师兄说现在市中心一套房子一平方就要五六万,司静觉得她们还是穷的很。   第二天一大早司静就起床了,她一定要买个手机,不过祁越拖拖拉拉到十点才肯出门,还说什么手机有辐射,对身体不好,司静就知道他小气,要不是他师父让她什么都听师兄的,她非把财政大权抢过来不可!   “来了来了,别催,我包子都没吃完!”   祁越嘴里还咬着一个大包子,穿着一个黑色卫衣,撸起袖子就准备把店内锁了。   司静就站在一旁等他,皱着一张小脸有些不满,不知眼角瞄到什么,她一转头,就看到一辆黑色的车突然沿着这条街道开了过来,然后缓缓停在了她面前。   祁越显然也注意到了这辆豪车,咬着包子就来到司静身边,只看到车里顿时下来一个熟悉的面孔,司静记得他,他就是上次跟着那个唐先生的人。   换了套白色T恤和牛仔裤,司静看起来就像个没毕业的大学生,不过人看上去的确要比上次漂亮一些了,而且眼神里的单纯绝对不是装出来的,李锣突然想起一句话,人不可貌相。   来到两人身边,他立马对着司静微微点头,语气明显比上次客气多了,“司小姐,我家老板想请您过去聊聊医理方面的事情,不知您现在是否有空跟我走一趟?”   话落,司静不由一愣,又扭头看了眼祁越,其实她师兄的医术比她高多了,虽然看起来小气又胆小,可在医术一方面绝对是没话说的。   “我……哥哥比较厉害,不如让他过去吧?”司静说到这又突然想起对方竟然知道她姓什么,难道已经调查过她了?   闻言,李锣只是客气一笑,“祁先生一起去也是可以的。”   说到这,一旁的祁越不由转了转眼珠子,那个唐先生一看就不是普通人,他这师妹就是个傻白甜,被人一诓就什么都信了,肯定是不能单独让她入狼窝的。   “好,那我就跟我妹妹一起去吧。”祁越又露出一脸微笑。   见此,李锣也没有再说什么,拉开车门让司静进去后就跟着上了驾驶座。   这辆车可比王金泉那辆舒服多了,司静觉得自己以后也可以去学开车。   车子穿梭过一大半城市终于进了一座别墅区,里面有花园,高尔夫球场,还有很多巡逻的保镖,就跟电视里演的一样,果然那个唐先生是个有钱人。   等车子停在一座别墅门口,那个李锣又替她拉开车门,司静才慢慢走了下去,一入目的就是一座偌大的别墅,一路看下来,这座别墅区的风水简直是浑然天成,这水平简直能与她师父一概而论了,只是没想到这世间竟真有造诣这么高的风水师。   “司小姐跟我来。”李锣做了个请的手势,就在前面带路。   一进别墅门,里面的空间和摆设简直比电视里演的还好,司静依旧一副好奇的模样,倒是祁越心中有些警惕,一路看下来,可见这唐家背后也是高手如云,不知叫他们过来到底有什么目的?   进门后,李锣又客气的看着两人道:“祁先生请坐,司小姐跟我来就好了。” 第5章 找麻烦   闻言,祁越顿时皱皱眉,犹豫片刻才扫了司静一眼,跟着故作轻松的坐在那张欧式大沙发上看着佣人端上茶和水果。   而司静则跟着李锣慢慢上了二楼,一些路过的女佣人都有些惊讶的看了眼司静,没想到老板竟然会有这么穷的朋友,那衣服也就地摊货的质量吧?   注意到那些偷瞄的女佣人,李锣不由眼神微变,但依旧静静在前面带路,只是觉得最近这批人得换了。   踩着柔软的羊毛毯,司静跟着他一路来到一间房门前,李锣没有进去,而是对着她客气道:“司小姐直接进去就可以了。”   司静愣了下,跟着便轻轻推开虚掩的房门,这是一间书房,里面弥漫着一股墨香,司静以为,像这种有钱人身上应该弥漫着铜臭味才对。   落地窗前站着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他上身穿着白色衬衫,背影清冷随意,手里拿着一本书却抬头看着窗外。   许是听到了脚步声,男人忽然慢慢转过身,待看到司静时,眸光一闪,,“司小姐请坐。”   闻言,司静这才慢慢来到那张棕色沙发上坐下,也不主动说话。   今天司静穿了件白色T恤,露出一截细白的胳膊,纵然素面朝天那双眼睛却格外清澈,见过的人多了,这种“单纯”的小姑娘他的确是第一次见。   来到她对面坐下,他一边从桌上的盒子里抽出一根雪茄,整个人随意靠在沙发上,淡淡道:“听说司小姐还会算命,果然是真人不露相。”   他语调清淡,硬朗的轮廓上也没有什么情绪,司静不知道他有什么目的,干脆只是随意回道:“一点皮毛而已,唐先生的别墅区应该也花了大心思吧,我这点鸡毛蒜皮又怎够看。”   话落,唐霆却不由多看了她眼,从来没有人在他面前这么耿直。   “生意人,对这些自然会比较在意。”他靠在那手里夹着一根雪茄,目光淡淡扫过对面的女子,淡淡一笑,“不过司小姐也不必妄自菲薄,你不如就看看我的面相,在下也很好奇。”   这人情绪波动不大,司静自问看不透这人心里的想法,只能从他面相上看,盯了半天,娇眉越发紧皱。   第一次被一个人女人这样直直盯着看,而且还真只是单纯看他的脸,唐霆眉梢微动,依旧任由她一直盯着自己看。   “唐先生……以后会很有钱……”   听到她突然冒出来的一句话,唐霆连个眼神都没动,这个他自己也看的出。   “不过唐先生夫妻宫富有光泽,隐隐泛红,看来最近会遇到您的正缘,不过您这个感情好像有点波折,似乎会遇到人的阻拦,但没有您的生辰八字,其他在下也看不出其他。”司静盯着他脸认真说道,她可没有说谎,上次明明没有,今天竟然有了。   话落,对面的人顿时眉梢一挑,惊奇道:“不瞒司小姐,近日刚好有个相熟的师傅也这样说过。”   说着,他又吸了口烟:“只不过若真有那个人,那个阻拦的人最好不要出现。”   他语调依旧很平静,可最后一句话莫名带着抹寒意,司静眨眨眼,不知闻到什么,忽然看了眼他手里的雪茄,“蓝果?”   蓝果是种药草,用于治疗失眠多梦,这人的烟里全是一些药材构成,如果司静没有闻错,这个唐先生的睡眠质量一定很不好。   闻言,唐霆倒是随手夹着烟笑了声,“司小姐果然厉害,其实在下今日请你来,只是想请教一个问题。”   “唐先生但说无妨。”司静眨眨眼,莹白的小脸上满是认真。   说到这,唐霆却是垂下眼眸将烟按灭在烟灰缸里,声音清淡,“如果一个人只剩最后一口气,不知可否能回天?”   书房里很安静,司静坐在软软的沙发上不由娇眉轻蹙,“这个得看情况,若生机全无只靠药物吊着,这种病人自然难以回天,除非用一些邪门歪道之术,不过这种违逆阴阳的因为最好不要做,我说这些也只是想告诉唐先生,生死有命,但如若还有的救,在下能帮自然会竭尽全力。”   司静已经猜到这个唐先生家里肯定有人病了,上次拿血灵芝肯定也是为了救人,只不过这个唐先生背后明显有高人,这样就救不了,可见那人一半是无力回天了。   她清脆的声音响起在跟前,唐霆没有说话,靠在那盯着桌面沉默了半响,硬朗立体的轮廓上也看不出什么情绪,整个书房好似就这么安静了下来。   司静扫量了整个书房一眼,忍不住又开始羡慕起来,以后要是她有钱了也要给师父弄间这样的书房。   “有需要在下一定不会客气,司小姐不妨留个电话,这样日后联系也方便些。”唐霆说完也愣了下,这似乎是他第一次问人要电话。   闻言,司静却有些不好意思的眨眨眼,“我没有手机。”   唐霆:“……”   对面的人看起来就像个没毕业的小姑娘,一双清澈的大眼里满是认真,完全让人联想不到刚刚那闻烟识药的专业性。   “我今天刚准备去买手机的。”司静不由解释了一句,她发现这里人人都有一部手机,要是她没有的话,会不会太另类?   看她那副认真解释的模样,唐霆终于忍不住笑了,说了句让她等等,跟着就迈步走出了书房。   司静有些责怪祁越,这人太小气了,连个手机不肯给她买。   唐霆回来的很快,手机还拿着几个小盒子,跟着就一一摆在司静面前,声音低沉,“你看看喜欢那种?”   盒子里都是各色各样的手机,司静眼前一亮,不过又故作矜持的看了对方一眼,“无功不受禄,我不能要。”   对上她那双认真的眸子,唐霆又靠在那微微一笑,“司小姐见外了,我们是朋友,朋友之间礼尚往来不是很正常吗?”   他神色有所缓和,看起来倒比之前亲和不少,司静犹豫片刻,最后还是抵御不了诱惑,从里面挑了个最大屏幕的。   看到她挑了一个,唐霆笑了笑,跟着又带她往楼下走。   楼下的祁越正坐在那吃水果,一边和李锣聊着天,互相探底,直到这时楼上下来两道人影,他才立马起身迎上去。   “我让人送你们回去。”唐霆客气的道。   闻言,司静又抱拳说了句谢谢。   看到她手里的大手机,祁越一脸懵逼,可见司静二话不说走在了前面,只好立马跟了上去。   直到两人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一旁的李锣才凑过来恭声问道:“老板,这祁越倒是比他妹妹要精明不少,我们还要不要继续调查他们的底细?”   话落,唐霆只是直接转身往楼上走,声音冷漠,“不用。”   闻言,李锣就没有再说话了,只是有些好奇他们老板竟然送了那个司静一个手机,而且连说话的语气都那么客气,看来这一对兄妹是真有点料了。   ……   回家后,祁越听完司静的话,差点没骂人了,他这师妹也真好骗,现在高科技发达,要是人家在手机里安了什么定位软件怎么办!   司静才不理会他,就算有那什么定位软件又怎么了,她行得正坐的直,又不会去偷鸡摸狗,才不怕被人定位,她查了,肯定是她师兄嫉妒她这个手机比他的好,所以就想据为己有。   “你这个样子被人卖了都不知道!”祁越靠在太师椅上气的胃疼。   司静坐在那摸索着她的新手机,被祁越念久了也有些动摇,无亲无故就拿别人的东西,这样的确是不好,这样吧,她有时间配副药给那个唐先生,看看能不能彻底根治他的失眠症,算是还了他这个因果。   “那个姓唐的鬼主意多着呢,人家一根头发丝都比你聪明,你跟他玩,迟早被人给卖了!”祁越越说越气,一边摇着扇子,不知看到什么,顿时拿扇子一扇,“哪来的蜜蜂!”   司静撇撇嘴,不想去理他,只是不知看到什么,骤然起身盯着那只到处乱飞的蜜蜂。   见她神色不对,祁越也认真的坐了起来,“怎么了?”   蜜蜂还在空中嗡嗡乱飞,司静皱皱眉,“偷鸡摸狗。”   她随手拿起桌上的一根牙签,手腕微动,两指间的牙签瞬间从那只蜜蜂身体穿过,直直将它钉在墙上。   “这蜜蜂阴气好重。”祁越走过去闻了闻,神色逐渐凝重,“居然是吃死人肉长大的。”   司静也很好奇,她没有得罪过谁,为什么会有人派这种蜂来探查她们的行踪?   不等她想明白,这时门外突然间走进一个穿着灰色马甲的年轻人,他很白,那种毫无血色的白,眉宇间带着股戾气,身上阴气颇重,可见经常与阴事打交道。   他的到来让祁越眼珠一转,顿时又笑着迎上去,“这位帅哥是算命呢?还是看相啊?”   经过一番装修,花圈店已经被改成一间古色古香的店铺,虽然摆设都非常廉价,可也只是做做样子而已,男子瞟了他眼,目光微冷,“现在骗人的神棍太多,请问两位师从何处?”   话落,司静不由眼神微变,倒是祁越依旧一脸笑意的摆摆手,“无门无派,自己修行而已,帅哥要是不相信我们,那也没有办法。”   说完,男子又目光阴冷的扫了他眼,许是看到了墙上那只被钉住的蜂,轻哼一声,却是径直来到茶桌旁坐下,声音冰冷,“想让我信你们可以,那你们就算算我今日是为何而来?”   说到这,司静正准备上前,祁越却是挡在她身前,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道:“误打误撞一个意外,如果得罪了这位大哥,那我们就先说声对不起了。”   “意外?”男子冷冷一笑,阴恻恻的眼神忽然落到司静身上,“小妹妹,没人告诉你,不该管的事不要管吗?” 第6章 看病   “那先生不如说说,何为不该管之事?”司静神色不变,直直对上男子阴冷的眼神。   话落,男子也不说话,目光依旧一直落在司静身上,眼眸微低,“念你们初来乍到不懂规矩,那一桩事我可以不计较,不过说到底还是你们破坏了规矩,该怎么办你们心中自然有数。”   司静就算再傻也知道这人是为了那个镯子而来,很明显王金泉是被人算计了,不过一般懂行的人都不敢去管这事,反而被她误打误撞给解了,可见这世间并不是没有修行之人,不但有,反而还行成了一个圈子,这些人不但不好好修行,反而利用旁门左道谋取暴利,还不惜用人命来试探,简直是丧心病狂。   “都说是误打误撞了,大哥看我们这一清二白,我们兄妹俩也只是混口饭吃而已,这全部家当怕还抵不过大哥你一只表,不过既然大哥说了,日后我们一定会更加注意的。”祁越笑眯眯的道。   男子冷哼一声,猛地一掌拍在桌上,霎那间,木桌顿时四分五裂碎落在地,祁越退后一步,看起来一副怕怕的样子。   他骤然起身,好像是知道祁越没本事,还特意把目光落在司静身上,语气里透着股杀意,“路无回头路,人做错事总是要为他做的事付出代价。”   司静也没有说话,那人说完转身就走了,他一走,整个屋里的凉气都驱散不少,只剩那只被钉死的蜜蜂赫然夺目。   “他……”   “他长期接触尸体一类的阴物,阳火虚弱,纵然用旁门左道来续命,可早已不能行男女之事,长久下去,到时怕是连那些旁门左道也救不了他。”司静摇摇头,一脸凝重的站在那只蜜蜂面前若有所思。   本以为俗世间修炼的人已经寥寥无几,如今看来,这些人似乎还不少,只不过平常都隐藏了起来,而且这个圈子似乎还很乱,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违背阴阳,草菅人命。   “唉,你要明白,现在不比以前,连你都会想要大手机,那其他人肯定也会享乐,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或许人家一开始学这些就是为了谋取暴利,他要作死谁拦得住,只不过你要记住,他说的也没有错,不该管的事不要管,这世上不公平的事多了去,你不是每一样都管的过来的。”祁越拍拍她肩,叹口气就去了厨房找吃的。   司静依旧站在门口,看着人迹稀少的街道发呆,她很想反驳,可经历了这段时间,她却不知该如何反驳,她非常不赞成师兄的话,可他说的好像却是现实,世上可怜的人多了去,她又能如何去管?   师父说让她来俗世历练,司静开始并没有放在心上,现在才明白,生活,远比修行更难。   ……   星期一是王金泉过来接她的,祁越并没有跟着一起去,司静一大早就上了他的车,虽然他也怀着利用自己的心情去结交别人,可司静并没有表现的不喜,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他怕是至今也不知道自己是被人设计了,只是不知道那些人还会不会继续找他麻烦。   “王先生,之前卖你玉镯的那个人不是是何人?”司静忍了忍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正在开车的王金泉不由一愣,面上闪过一丝不自然,但并没有回头去看她,“只……只是一个朋友。”   话落,司静靠在后座不由皱皱眉,“你不说我也知道不是什么正规渠道,我只是想了解一下事情经过而已。”   许是她看起来太过单纯无害,加上又帮过自己,王金泉想了想,最后还是犹犹豫豫的道:“其实……我跟那个人也不是很熟,也是通过人介绍认识的,本来想买个镯子给老婆做生日礼物,那个人的镯子又便宜,我拿去给专业人士鉴定也说绝对是值两百万,所以就一时贪小便宜买了。”   说到这,王金泉顿了顿,扶着方向盘拐了个弯,这才跟着道:“其实我也打听过那个卖镯子人的身份,好像在他们这一行挺有名的,所以我当时也就没想太多。”   等他说完,司静也基本能猜到一些,可能是那群人刚从古墓把东西带出来,刚好碰到王金泉这个不懂行的人要买东西,所以就把镯子卖给他,等把人家搞的家破人亡,到时候猜出是那个镯子搞的鬼时肯定也迟了,只要幕后人随便出点钱王金泉也会急着脱手,这时候那背后的人不仅能大挣一笔,反而镯子还能重新再卖一次,不过没想到反而被她误打误撞给破了这个阴谋。   看着窗外不断闪过的景色,司静没有再说什么,只觉得人心真的是太过黑暗,这些真是她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可那些人却用来谋夺暴利。   见她不说话,王金泉也没有再说什么,车子开了半个多小时,终于停在一栋小型别墅门前,门前还停了许多车,可见今天这里来了不少人。   下车后,王金泉就带着司静往里面走,保安似乎认得他,所以并没有阻拦,司静看了眼别墅周围,只觉得这附近的阴气似乎有点古怪。   一进大门,里面就有几个衣着各异的中老年人在那个激烈的商讨着什么,看到王金泉,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中年男子突然迎了过来,虽然眉间带着抹忧色,可面上还是客客气气的道:“董事长现在身体不好,怕是不能招待王先生了,不知您请来的师傅是……”   中年男子扫了一圈,却也只看到一旁的司静,却也以为这只是他的女儿而已。   闻言,王金泉立马侧过身,看着司静认真道:“这位就是我请来的大师,她很厉害的,前段时间还帮过我一个大忙。”   话落,中年男子不由一愣,扫了司静一眼,这个小姑娘背个古怪的灰色袋子,人娇娇小小的倒是标志的很,只是看起来跟个学生妹一样,哪有这么年轻的大师?   不远处几个人似乎也听到了王金泉的介绍,瞥了司静一眼,一个个面上都露出一丝不屑。   “那行,那这位……大师就跟其他几位师傅一起上去吧。”中年男子并没有表现的对司静多轻蔑,可能也还抱着一丝希望。   司静闻言也是点点头,看了王金泉一眼,示意她在楼下等自己,跟着就和那个中年男子上了二楼。   同行的还有其他几个老头,一个个都在低声议论着什么,但也没有和司静说过一句话,似乎当她不存在一样。   司静也没有理会太多,而是一直观察着四周,直到被中年男子带到一个房门前时,他敲了两下门,房门才从里面被人打开。   门一开,后面一个穿着灰色长衫的老人不由眼眸一眯,“好重的阴气。”   话落,其他人也都附和起来,司静没有说话,这房间里的阴气的确是比平常地方多了些,但也没有那么夸张。   一进房间,里面就弥漫着一股古怪的味道,没人说话,但大家都皱起了眉,因为这是腐肉的味道。   “各位请看,我们董事长已经昏迷一天一夜了,前几夜人还是清醒的,只是经常到半夜会觉得身上有虫,可去医院检查又什么事都没有,现在也是越来越严重,我们也是没有办法了,还请几位大师帮帮忙吧。”中年男子摇头叹气的说着,一旁的一个中年女人也捂着嘴低声抽泣起来。   而床上正躺着一个脸色惨白的男人,他大概四五十的样子,身上盖着被子看不出其他,但露出来的面容却是毫无血色。   司静没有说话,只是从包里拿出一根银针,突然上前几步蹲下身,不理会那几个老头的阻拦,直接从床榻上钉住一条白色幼虫站了起来。   “这……些是蛊虫!”那个穿灰色衣服的老头一脸凝重的道。   话落,一旁那个稍微年轻点的蓝衣老头却是故作高深的摇摇头,“我看不像,蛊虫不会有这么重的阴气,我看像是降头!”   几个人又讨论了起来,那个中年女子哭的就更加伤心了,可见她一定是病人的家人。   司静蹲下身,仔细盯着床上那惨白的面容,似乎还能看到那血管下蠕动的虫子,她不由娇眉紧蹙,“是茅山虫蛊。”   清脆的声音响起在房中,不禁让那几个老头都愣了下,其中那个穿灰色长衫的老头立马上前一步摆摆手,“去去去,小丫头别捣乱,人家茅山修的是术法与符咒,不懂就别胡说八道。” 第7章 三十万   说到这,其他人也跟着嗤笑起来,只觉得这小丫头尽会班门弄斧,小小年纪也学会出来骗人了,可惜啊,却遇到了他们。   倒是那个中年男子闻言面上闪过一丝异色,顿了顿,突然上前一步,认真问道:“小师傅,你……说的虫蛊是什么?”   司静一把撩开被子,不理会那几个老头的蔑视,直接伸出三指压在病人的手腕处,房间里很嘈杂,那几个老头可能觉得她就是在装模作样,学了点皮毛就在这里摆弄了。   半响,司静才收回手看向那个中年女子,“不知病人是您的……”   “他是我父亲。”女子连忙回道,可能也觉得也被她这架势给吓到了。   闻言,司静这才点点头,客气的道:“这位先生虽然已经比较严重,但好在还有力回天,只是后面可能会身体不好,也有可能会折寿几年,不过事到如今你们拖到现在也是没有办法了。”   “啊?”中年女子吓得不由脸色一白,一旁的中年男子立马将她扶住,开始轻声安慰。   回过神后,中年女子才深呼吸一口,目光灼灼的看着司静道:“只要能先救活我父亲就好,不知小师傅可有法子?”   “呵呵,小丫头,你可别乱来,弄不好会出人命的!”那个灰衣老头一脸凝重的盯着她。   说完,另一个老头也是冷笑一声,“你说这是茅山虫蛊,有何证明?年纪轻轻就出来招摇撞骗,可惜没做好功夫!”   面对那几个老头的嘲笑,司静也不慌乱,只是为了先救人,她只能让中年女子亲自下去准备活的雄鸡和臭掉的猪肉,雄鸡必须用布蒙着眼睛,猪肉越臭越好。   等中年女子一走,她就来到病人面前,拿起他惨白的手腕,指着他皮肤下青色的血管道:“降头多以普通虫类为引,但这种幼虫却并不常见,而且一般的降头术直接破坏人的身体组织,这种潜伏期这么长除非是极个别高手人士,这个我们先暂且保留意见。”   说着,不理会那几个老头各异的脸色,司静又捏着那根银针来到他们面前,“你们看这条虫明显是无毒的,寨子里的蛊术多以毒虫为主,虽也有少数无毒的,可你们看这虫弥漫着一股腐肉的味道,还带着阴气,晚辈愚钝,何时那些大山里的虫会吃腐肉长大?”   说到这,那几个老头都是一噎,一个个面面相觑却不知如何反驳,还是那个灰衣老头硬着头皮反驳道:“万一是人为饲养的呢?”   现在的会下蛊的绝对少之又少,只有那些偏远山寨里的大法师才能做到,她师父说,在某个时代那些寨子里的几乎每个人都会蛊术,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抵御别的寨子的吞并,不过现在时代和平了,练蛊的人少之又少,就算真的有这种喂食腐肉长大的蛊,可对方完全可以用别的方法,用这种蛊来害人未免有些大材小用。   “前辈说的并不是没有道理,只是这些幼虫并没有生长,可蛊一进入人体生长速度可是非常之快,除非有高手控制,可像这种几乎控制幼虫不生长的蛊,那这种高手应该是蛊神了?”   司静说的非常认真,也在很严肃的分析,那几个老头却面红耳赤的退后两步,一个个又开始面面相觑起来,的确,他们一开始并没有想那么多。   只是这个小姑娘见识倒是不错,可这么年轻,他们可没听过哪个派系又出了个天才。   “那你为何又说它是茅山虫蛊?众所周知,茅山修炼的是术法与符咒,可从没听说过什么虫蛊。”那个蓝衣老头吹了吹胡子,依旧一副不认输的模样。   见此,司静只能转过身看着床上的病人认真道:“因为这种虫蛊它本是用于处罚本门犯事弟子所用,故而外人并不得知,它不算蛊,只是一种折磨人的术法,这种虫应该是从腐肉上生长出来的,自然会带着阴气,我不知道对方是用什么下到人身上的,只知他是用来折磨本门弟子的一种方法,并不致命,只要天亮后鸡鸣声一响,这些虫自然会自己爬走,但如果拖久了,人肯定会有事,到时体内脏器受损,迟早会猝死。”   说完,那个中年男子顿时倒退一步,一副受惊的样子。   那几个老头噎了半天也没憋出一句话,连这么隐秘之事都知道,看来这个小姑娘真不是一般人。   好在这时中年女人急匆匆让人把绑好的雄鸡和臭猪肉拿了过来,司静把臭猪肉放在病人肚子上,跟着提着那只不断乱摆的雄鸡蹲在床边,   其他人都围了过来,想看看她到底要如何解决。   司静让中年女子把周围的窗户都关上,顺便把窗帘都拉好,等屋里只剩下一丝微光时,才把蒙在雄鸡头上的布拿掉,下一刻,雄鸡就立马“咯咯咯”的叫了起来。   整个屋里都充斥着鸡叫声,不知看到什么,中年女人吓得立马躲在中年男子背后,死死捂着嘴,一脸惊恐的望着床那边。   只见病人身上突然冒出许多条幼虫,密密麻麻的爬上那块臭掉的猪肉上,雄鸡不叫了,司静就拍它的身子让它叫,直到过了十多分钟,这让人头皮发麻的一幕总算是结束了。   猪肉是真的臭,不知道放了多久,上面还起蛆了,大家都捂着鼻子,这时司静便让中年女子把窗户都打开,然后把那块布满幼虫的猪肉拿下去烧了就好。   这时候那个中年女子却忍不住犹犹豫豫的问道:“小师傅,我父亲……是不是已经没事了?”   话落,司静只是蹲在那摸了摸雄鸡头,“虽然这虫没有破坏你父亲体内脏器,可这样四处游走肯定是有害处的,所以我才会说你父亲之后身体会不怎么好,一定要好好休养,另外这个鸡以后就养在这间房了,养个一周你再拿出去。”   闻言,中年女子虽然一脸不解,但也没有多问,只是一个劲的点头。   不过那几个老头却是有些尴尬,他们当然知道雄鸡的叫声是驱邪的,所谓鸡鸣之后一切邪祟都得消散也不是随便说说而已,雄鸡阳气足,经常以地底下虫子为食,那些阴物都会惧怕三分,把雄鸡养在屋子里,以后日落高升鸡鸣之时,那病人体内那些还残留的虫子肯定会因为鸡鸣而纷纷爬出来。   只是没想到这世间真有这么年轻的天才,想到刚刚他们还在那里班门弄斧,也着实可笑。   “果然是青出于蓝胜于蓝,那个……这味姑娘不知师从何处?刚刚如有得罪还请不要见怪。”那个穿马褂的白胡子老头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司静连忙摆手,莹白的小脸上带着抹浅笑,“修行之路本就跌跌撞撞,谁也不敢保证自己是对的,我不过是多看了点书而已,比起经验与心得是绝对比不过几位前辈的。”   有台阶下,几个老头脸色总算是缓和一点了,看了眼那个中年男子,那个白胡子老头不禁上前一步,对司静低声道:“不知姑娘师从何处,日后在下必会登门向令师道歉。”   司静都不知道自己师父叫什么,此时也只是随便胡扯过去,“家师不喜我在外面提及其名讳,还请前辈莫怪。”   “理解理解。”白胡子老头连忙摆手,有些高门的确不喜太过张扬,还好今天他们没把人彻底得罪,不然要是惹了这姑娘背后的人怕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丟了回丑,又没治好人,几个老头肯定不好意思收钱,就这样灰溜溜的走了,不过却留下了司静的电话,说是日后要讨教心得。   这时那个中年女子也提着一个纸袋子从外面走进来,看到司静后又立马把袋子推过去,“一点小小心意,还望小师傅不要嫌弃。”   这袋子里的钱一看就非常多,不过还得捐出去一半,司静还是心安理得的接了过来,不过这小心脏还是扑通扑通直跳个不停,毕竟是第一次接触这么多钱。   “小师傅,不知我父亲何时才能醒来?”中年女子一脸担忧的问道。   司静看了眼床上的人,认真道:“最迟明日一早会醒来,但醒来后只能吃清淡的食物。”   话落,那个中年男子却是上前一步,客气道:“那不如小师傅今天就先在这住下,实在是我们怕董事长会再出什么意外。”   看了他眼,司静最后还是点点头,见此,中年女子也很高兴的领着她出去,然后还给她安排了一间客房。   客房很宽敞,比她们整个店还要大,司静还坐在床上想事情,这时她包里的大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   这是一个陌生号码,接通后,那边顿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司小姐在哪?”   听到是那个唐先生,司静立马客气回道:“我还在外面办事,唐先生有事吗?”   想到这个唐先生,司静就觉得有些心虚,自己之前不该拿他手机的。   话落,电话那头才传来一道低沉磁性的男声,“不知这月二十号司小姐有没有时间,家中的确有个病人需要诊治。”   闻言,司静立马想也不想就回道:“自然是有的,到时我会和我师兄过去的,另外我这有副可以给唐先生治疗失眠的药方,不知唐先生是否需要?”   说完,电话那头突然静了静,接着才响起一道声音,“多谢司小姐的好意,你可以留个卡号,待会我让人给你转账。”   “不用!”司静立马拒绝道:“朋友之间礼尚往来很正常,而且那个手机我很喜欢。”   她清脆的声音非常认真,电话那头的人面上不由浮现出一抹怪异,最后反而低笑一声,似乎从来没见过这么容易满足的人,只用一个手机就把她收买了?   “嗯,既然如此,那我只能有时间再请司小姐吃饭了。”电话里的人语调没有任何起伏。   闻言,司静又说了几句客套话,直到听见有人敲门这才挂了电话,准备待会就把药方用短信给他发过去。   电话那头的人却不由低声一笑,这还是第一次敢主动挂他电话的人,而且还是个小姑娘。   来到门前,司静一把门打开,就看到外面站了那个中年男子,他一脸微笑,不知来找她有什么事。   “冒昧打扰,还请司小姐不要见怪。”中年男子微微点头。   司静眨眨眼,还是侧过身让他进去。   进去后,中年男子扫了眼房间,一边悠悠道:“司小姐果然是青出于蓝胜于蓝,年纪轻轻就如此厉害着实让人佩服。”   司静没有说话,只见对方突然转过身,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卡,一脸意味深长的给她,“这里面有三十万,希望司小姐不要嫌弃。”   司静没有接,而是眼神怪异的看着他,“不知您这是何意?” 第8章 人心难测   话落,中年男子只是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但并没有把卡收回来,“小师傅一番下来也辛苦了,这点不过是小小心意而已。”   “不好意思,无功不受禄,方小姐刚刚已经给过了。”司静退后一步,一脸认真。   见她完全听不懂自己的话,中年男子也不再拐弯抹角,眼角一扫,就过去把房门关上,转过身脸色微妙的看着她道:“其实有些事小师傅根本不用在意,也不用放在心上,世间真真假假之事多了去,只要小师傅当做什么也不知道,很多事都可以迎刃而解。”   他上前一步,将卡递给她,“而小师傅也必定不会吃亏。”   眼前之人眉眼间带着一股阴戾,司静就算再傻也明白他什么意思了,从一开始她就觉得这人面相古怪,鹰钩鼻三白眼,一看就是为达目的而不择手段之人,没想到这人果然有问题。   “善恶有报,林先生这样做怎对得起方老先生?”司静凝着眉,莹白的小脸上满是失望。   话落,中年男子立马脸色一变,眼中闪过一丝戾气,“此事并不是小师傅该过问的事,只要你当做什么也不知道,明日一早离开这里再也不回来,那明日在下还有厚礼相赠。”   听到他的话,司静依旧满脸不敢置信,“我不明白林先生为何要这样做,钱虽然重要,但也要用的心安理得,昧着良心得来的钱,难道林先生用的开心吗?”   闻言,中年男子不由一脸异样的看了她眼,似乎从未见过这么好笑的人,竟然跟他来讲大道理?在这商场上谁敢说自己的钱来的光明磊落?   “我不想和司小姐说这些,看样子你是不想答应了,可以,在下也不勉强,但今日之事我还是希望你不要泄露出去,不然……”他凑过脑袋,嘴角勾起一个阴恻恻的弧度,“王金泉跟司小姐应该很熟吧?如果你不想看着他的公司出事就最好把嘴给我闭严实点!”   说完,他就直接一脸阴沉的出了房间,看着他离去的身影,司静依旧脸色凝重的站在那。   之前只在电视里看过这些勾心斗角,可当现实见到这一切时,司静只觉得人心果真是个复杂的东西。   方老先生是晚上十点醒来的,司静也通过王金泉简单的了解了这一家子,方家有家上市公司,不过方老爷子为人太过多疑,总想把什么都留给自己女儿,就把其他家族一些亲戚统统铲除了公司,而林盛则是公司的总经理,方小姐曾经有过一段婚姻,不过失败了,后面就跟林盛好上了,不过一到结婚的时候方老爷子就开始推三阻四,就是不想让他们结婚,但林盛也没有怨言,一直勤勤恳恳在公司做事。   现在一想也解释得通了,林盛不想让老爷子好,所以就找来一些不是很懂行的人过来治病,只是没想到她真的会治。   司静觉得这可能就是因果报应,方老爷子这样对那些亲戚,这下也遭到了报应,所以说,因果一事真的说不清。   等来到方老爷子房间时,林盛也在,依旧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看到司静后,却偷偷给了她一个警告的眼神。   床上此时正躺着一个脸色苍白的老人,方小姐正在给他喂白粥,当看到司静后,立马掀开被子作势要下床。   “方老先生不用客气,您身体还很弱,应该好好调养。”司静连忙过去扶了她一把。   纵然体弱,可老爷子眼神依旧炯炯有神,并没有因为司静年轻就怀疑她的本事,而是非常激动的拍拍她胳膊,“这次真是多谢司小姐了,要是没有你,我这老头子怕真是要去见阎王了。”   “是啊,司小姐的确是有大本事的人。”林盛这时也笑着插了一句。   床上的人并没有看他,而且对一旁的女儿道:“你们都出去,我要和司小姐多聊聊我这个病。”   话落,林盛不由眼神微变,倒是一旁的方小姐笑着点点头,跟着就拉着他转身离开了房间。   头顶的吊灯那么刺眼,直到整个房间只剩下两人时,床上的老人才一脸微笑的看着司静,“司小姐快坐。”   顿了顿,司静还是拉了条凳子坐在床边,一副正襟危坐的模样。   在商场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方进遇到过各色各样的人,不过司静给他的第一感觉的确是最奇怪的,虽然摆出一副故作老沉的样子,可这双眼睛却是最干净的,里面没有参杂丝毫欲望,真诚的让人不敢相信。   “您的病情大概就是今日我与方小姐说的那样,只要您好好休养,应该很快就能下地活动了。”司静一本正经的说道。   话落,床上的人才轻轻点头,只是布满皱纹的老脸上带着抹忧愁,“可能是报应吧,我这一生做了太多缺德的事,现在报应总算是来了。”   面前的老人靠在床头,苍白的面上浮现出一抹悔恨,司静相信,此时他是真的后悔了。   “其实也不是不能补救,只要方老先生以后多做善事,您所积累的福报也会落在您后代身上的。”司静认真道。   闻言,老人只是无奈一笑,眼神空洞的看着天花板,“是我的错,该决断的时候却犹豫了,所以才导致了这种事情的发生,都是我的错。”   房间里很寂静,那只公鸡此时已经窝在床底下睡着了,司静盯着地板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位老人最大的弱点也许就是他的女儿了。   “唉,其实我有很多话想跟司小姐说,不过我现在得先打个电话给律师重新立下遗嘱,老头子可能要待会才能跟你聊了。”老爷子苦笑一声,一边拿过床头柜上的一个手机。   司静笑了笑,她也挺喜欢听故事的,见老爷子已经在打电话了,只好蹲下身去看那只雄鸡,不知看到什么,她不由伸出手拨弄了下鸡尾巴上的羽毛。   “喂,周律师吗?对,我是方进。”床上的人拿着电话认真道:“就是上次我在你那立的遗嘱,我想改下……”   “不对!”司静骤然起身,紧紧盯着床底下那只鸡。   正在打电话的人被她这一下突然吓了一大跳,正欲说话之际,头顶的吊灯突然熄灭,整个房间顿时陷入一片黑暗。   一股浓郁的阴寒之气扑面而来,司静立马从包袱里拿出一个铃铛摇了起来,一边打开手机的灯,窗边一个红影顿时一闪而过。   “啊!!!”   屋外突然传来一道刺耳的尖叫声,床上的人惊的立马准备下床去看,司静一把按住他肩,手机光下的小脸满是严肃,“外面危险,您不能出去!”   “可是…我女儿她……”方老爷子面上满是急切。   “我会出去看的!”   司静说着一边从包袱里拿出一根红色蜡烛点燃放在桌上,一边拿出一个吊坠给老爷子戴上,声音急切,“现在您就坐在床上哪也不准去,这个吊坠死也不能拿下来,还有这只蜡烛怎么也不能让它灭掉,就算灭掉,也要立马把它点燃!”   见她这么严肃的样子,老爷子也明白事情的严重性,没有多问,就靠在床头看了眼那个不断摇曳身姿的烛火,苍老的面容上渗出一层密汗。   司静扫了眼整间屋子,没有时间解释太多,就立马往屋外走,走到门口还不放心的回头叮嘱一句,“您要记住,待会无论看到什么都不要相信。”   说完,她就走出房门将门关上,然后沿着声音的来源奔去。   整间别墅此时都陷入了一片黑暗,那股阴气也越来越浓郁,司静拿着手机照着前面的光,整个空荡别墅里仿佛就只剩下了她一人。   走到楼梯拐角处,那边仿佛隐约有一阵抽泣声,司静一脸凝重的快速奔了过去,手机灯一照,只看到那个方小姐瑟瑟发抖的蹲在那抽泣着。   看到有光,她吓得又“啊”的大叫了一声,司静只能走过去拉住她胳膊,“是我。”   听到熟悉的声音,蹲在地上的人才颤颤巍巍的抬起头,看到是她后,吓得又立马起身将她抱住,“吓……吓死我了,怎么……怎么会突然停电!”   她身子还一个劲的在颤抖,司静拍拍她肩,不知想到什么,顿时脸色一变,“不好,是调虎离山!” 第9章 背黑锅   “什……什么意思?”方琳有些恐惧的拽着她胳膊,面上全是疑惑。   司静没有时间跟她解释太多,只是转过身一直往房间里跑,后面的人也紧紧跟在她身后,似乎特别畏惧一个人留在那。   别墅里此时阴气越发浓郁,司静还好,方琳一直在后面打冷颤,喊着为什么晚上突然就变这么冷了。   等来到老爷子房门口时,司静握着门把却怎么也推不开,纵然知道里面可能已经出事,但心中依旧带着抹希冀。   “司……司小姐,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为什么会突然停电?我父亲怎么了?为什么他要把门反锁啊?”方琳站在后面一脸的疑问。   司静没有解释太多,因为这门根本就不是被反锁的。   事到如今,司静只能咬破中指,挤出一滴精血在门上画下一道符,霎那间,本来禁闭的房门竟然缓缓移开了。   “这……”方琳在后面一脸震惊。   司静一把将门推开,手机灯一照,床上依旧躺着一个身影,等她快速过去一看,眼前的一幕却给了她一个巨大的冲击。   “爸!”   方琳大叫一声,不敢置信的扑倒在床,触手皆是一片鲜红,而床上的人正瞪大眼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腹间还插着一把水果刀,四周床榻皆被那抹鲜血染红,也给这抹黑夜带来一抹凄冷。   打火机掉在地上,桌上的蜡烛已经断了,那块吊坠也孤零零掉落在床边,这一幕幕也让司静退后了两三步,红着眼不敢置信瞪着床上的人。   这房间还残留着一股浓郁的阴气,可见先前必定是有阴灵侵入。   只是这个蜡烛是她师父用小孩童子尿和自己精血所制,一般邪祟都是不敢靠近的,而那个吊坠则是他师父一个方丈朋友送给她的,听说本是一个坐化活佛的,早已沾染了佛性,就算再厉害的邪祟也要忌惮三分,可司静没有想到,她还是迟来了一步。   而就这一步,就害死了一条人命。   “爸!你醒醒啊!救护车,快叫救护车!”方琳此时几近疯狂的在那里嘶喊着。   司静蹲下身把吊坠捡起来,看着眼前这一幕,也忍不住红着眼去拍她肩,“节哀……顺变。”   身体里的魂都走了,就算再厉害的医生也没用。   “怎么回事!”   这时房间里的灯突然一亮,林盛和别墅里的一个司机突然冲了进来,两个人手里都还拿着手电筒,只是当看到房间里的一幕时,吓得都是脸色大变。   “董事长!”   两人立马扑倒在床前,看到床上这血流成河的一幕吓得面色惨白,而方琳也一直拽着林盛的胳膊喊着要救护车。   “琳琳……董事长……已经……已经……”林盛也红着眼死死攥着拳头。   “不……我爸怎么会突然自杀!”方琳不知想到什么,顿时瘫坐在地,神情恍惚,“不对……我爸不会自杀的!一定不会!”   “对对对,报警!”那个司机也回过神拿出手机去打110。   见此,林盛只好将人抱进怀里轻声安慰着:“这事就交给警察处理,对了,刚刚董事长出事时你在哪?”   说到这,本来神情恍惚的方琳也下意识回道:“停电了……我害怕……”   说到这,她忽然脖子一动,目光灼灼的看着司静,“你是见过我父亲生前最后一面的人,为什么他好端端的会自杀!”   现在的方琳已经神智混乱,那张保养极好的面容上此时接近癫狂,若不是林盛拉着,她几乎就要朝司静这边扑来。   “琳琳你冷静点,这事会有警察来处理,你不能乱冤枉好人!”林盛一直拽着疯狂的方琳,完全一副理智的模样。   看到他,司静没想到人心竟然可以黑暗到这种地步,用阴灵来杀人,的确可以不留下任何证据。   “就是她!她一来我爸就死了!一定是她杀的!”   方琳不知哪来的力气,突然一把推开林盛,上前就是一巴掌扇到了司静脸上,跟着还想再扇第二下,却被眼疾手快的司机给拦了下来。   “放开我!我一定不会放过你这个杀人凶手!”方琳被拉下后还死死的瞪着司静,双目猩红。   整个房间都充斥着辱骂声和血腥味,那个修养极好的贵妇,此时也变成了一个毫无理智可言的疯子,司静就站在那没有说话,纵然脸颊火辣辣的疼,她心中却对方琳恨不起来,林盛背后的术士太厉害,也是她没有做好万全的把握,才会让对方有机可乘。   警察来的很快,还封锁了现场,尸体也被带回去做尸检了,司静也叫来了祁越,她不是很懂这些流程,当祁越听她说完一切后,憋着一口气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们都被带到了警局录口供,方琳一口咬定是她杀人的,不过由于她情绪太过激动,已经被人带下去休息了,而本来那个保持中立的司机也突然一口咬定是她杀的人,因为最后和老爷子在一起的就是她,司静再杀也知道他肯定是被林盛买通了。   她坐在审问室里面,等审问的警察出去后,外面的祁越就立马偷偷溜了进来,看到她老老实实的坐在那里发呆,也忍不住过去拍拍她肩。   “其实你不用自责,只是社会太复杂,人心太黑暗,哪怕你立马把事情告诉那个方老先生也没有用,第一你没有证据,第二那个林盛早有预谋,就是因为担心你把事情说出去,所以才会立马痛下杀手,这个家伙背后一定有个术法高强的人,你社会经验不足,没有准备很正常。”   利用阴灵来杀人不仅不会留下任何证据,就算被警察知道,也不会相信这种无稽之谈,此时还能倒打一耙!   说完,不知想到什么,祁越只能拉过一条凳子坐到她面前,“现在最重要的就是给你脱罪,其实根本没人看到你杀人,所以那些人证根本起不到决定性的作用,而且你又没有杀人动机,我们现在就需要一个厉害的律师先把你保释出来。”   司静不是很懂这些,只是心情依旧很沉重,毕竟这是在她眼皮子底下死的第一条人命。   “你手机呢?”祁越凑过脑袋,低声道:“你给那个唐先生打个电话,看看人家能不能帮忙?”   司静其实已经有办法给自己洗脱嫌疑了,不过明面上还真缺了一个律师,只是这样,她又得欠别人一个人情。   想了想,她还是打了一个电话过去,大半夜的,平常人肯定睡了,不过那边的人却是很快就接通了,因为对方失眠。   “司小姐?”   电话那头的声音显得有些不解,毕竟这大半夜的打人电话,的确有些古怪。   祁越还在那里一直做鬼脸,司静还是不知道该怎么说,红着脸有些难以启齿,“那个……其实……我……”   吞吞吐吐半天,电话那头的人也慢慢从床上坐了起来,“你在哪?”   司静一愣,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快,只是一想到自己要背黑锅,依旧支支吾吾道:“我……我在警察局。”   手机里的声音就跟蚊子飞一样,唐霆闻言也顿了顿,“行,你把地址给我,我去找你。”   这么根正苗红的小姑娘能做什么坏事。   直到电话被挂断,司静还是有些不敢置信,这个唐先生的心理素质怎么那么强,什么都不问就过来找她,要是她真做坏事了呢?   “还真是可惜了,我刚刚已经帮司小姐说过话了,不过你的确是董事长死前见过的最后一个人,司小姐这么厉害,应该可以自己洗脱嫌疑的吧?”   这时门突然被推开,一脸微笑的林盛突然走了进来,看他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祁越就恨不得一拳揍上去。   不过他也只是冷笑着道:“比不起林先生这个吃软饭的!”   直白的话语让林盛脸色微变,片刻间又是一脸微笑,“既然司小姐等人如此清高,我们这种卑鄙的人不敢高攀,既然如此,我也想看看司小姐的清高能给你带来什么?”   “你少在这阴阳怪气,谁看到我妹妹杀人了?谁又证明我妹妹出去后有没有其他人进去过房间?一切都只是你们的猜测,没有直接证据,谁敢说我妹妹是杀人凶手!”祁越冷哼一声,给了他一个白眼。   林盛没有说话,只是眼角眉稍间全是对她们的轻蔑,这时司静终于忍不住站起身来到他面前,微微皱眉,“林先生,我也没想到你会如此不择手段,你以为杀了方老先生,就能得到你想要的一切吗?”   四目相对,林盛只是不屑一笑,“司小姐最好别乱说,人可是你杀的。”   深吸一口,司静依旧一脸失望的看着他道:“你真傻。”   林盛脸色一变,“你乱说什么!”   司静转过身,突然轻笑一声,“你以为死人就不会说话了吗?”   话落,后者立马退后一步,就跟突然想起什么似的。   “林先生,你怕是忘了我是做什么的。”司静转过身,一脸严肃的盯着他,“如果方小姐看到方老先生,你觉得她是相信你还是相信自己父亲?” 第10章 招魂   闻言,林盛脸色顿时一阵青一阵白,就这么紧紧盯着司静,不知在想什么。   倒是那边的祁越也跟着冷笑一声,“林先生胆子真大,你最好祈祷你背后那个人能保住你,不然……”   说到这,林盛不禁眼神一变,看着司静似乎想说什么,最后也只是轻蔑一笑,“司小姐对自己似乎很有信心,你的确是青出于蓝,可不知有没有听过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司静上前一步,一脸认真,“我只听说过邪不胜正。”   祁越不由轻咳两声,虽然她师妹这话有点傻乎乎的,不过道理还是这个道理,人总要有信心嘛。   “哼。”林盛冷冷的瞥了她眼,就转身出了审问室。   司静才不会对这种小人下什么黑手,善恶终有报,她一定要让林盛自己去自首!   没多久警察就收集了她的指纹,说是要跟那个匕首上的指纹做比对,祁越说,这里凡事都讲究证据,没有证据是不能定罪的。   司静在那不知道坐了多久,直到审问室的门再次被推开,一个女警一边走进来看着她道:“刚刚经过法医的初步鉴定,死者的伤口深度和位置方向并不像他杀,不过你仍然有嫌疑,后期我们会继续调查,你必须随时随地接受警方的传讯。”   随着门被推开,后面也随之出现了几个身影,为首的男人身形高大,一袭黑色西装将他本就冷硬的轮廓衬托的更加立体。   唐霆来的时候就看到审问室里坐着一个小姑娘,她精神不错,目光明亮有神,莹白的小脸上格外镇定,他觉得,这小姑娘可能是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坐牢”。   “唐先生?”司静看到来人不由眨眨眼,似乎没想到他来的这么快。   “这桩案子我们会深入调查,虽然司小姐没有犯罪动机和直接证据,但后期如果有其他情况那她还是需要过来接受调查,这个是必要的程序。”跟着进来的那个副局长依旧一副认真的说道。   唐霆没有说话,后面的一个中年律师却是上前一步握住副局长的手笑了下,“这个是自然,如果有其他证据我们也一定会提交的。”   话落,那个国字脸的副局长也是笑着点点头,但依旧忍不住多看了眼前面的男人,这个王律师可是国内刑事方面的一把手,听说早就不接案子了,有人开五百万都没请的动他,刚刚竟然对这个男人这么恭敬,可他怎么没听说过本市有个这么年轻的企业家了?   走上前,唐霆扫了眼还一直坐在那的小姑娘,不禁抬手看了下腕表,声音低沉,“我时间很值钱的,唐小姐准备怎么还?”   话落,一旁的祁越不由脸色微变,妈的,这姓唐的竟然调戏他师妹!   倒是司静一脸认真的看着他道:“那唐先生以后如果有用的到在下的地方尽管说!”   祁越:“……”还好他家师妹情商低。   那张精致的小脸上满是认真,清澈的眸中也全是严肃,唐霆笑了下,没有说话,就转身往外走。   司静也立马跟了上去,其实她也不喜欢待在警察局,憋得慌。   难得看到自家老板笑了,后面的李锣不禁多看了眼那个司静,只见对方娇娇小小的跟在自家老板身后,他心情有些怪异,还好,他家老板应该不会喜欢这种萝莉款。   警局外的林盛正准备走,看到司静跟着一个男人出来,顿时上前一步拦住几人的去路,不屑的目光在几人身上扫量一圈,冷声一笑,“司小姐速度挺快的,难怪那么有自信。”   林盛当然注意到了唐霆,这人气场虽足,可本市内的富家子弟他基本都一清二楚,而且年轻的企业家里也从未见过此人,一看就是那种装腔作势之人。   不过唐霆看都没看他,就从一边走了,倒是李锣看着林盛摇摇头,这人惨了,他家老板刚刚明显是不高兴了。   见对方直接无视他上了车,林盛气急败坏的松了松领带,只是当看着黑暗中那辆渐行渐远的车辆时,看到那辆车的标志,他立马就脸色一变,目光也越来越幽深,要知道有些车可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   坐在车上,纵然外面夜深露重,可唐霆依旧没有半分睡意,靠在后座,不由随意的看了眼一旁的人,声音清淡,“司小姐如此镇定,好似有解决之法?”   话落,前面开车的李锣却是一脸怪异,他家老板什么时候说话变得这么文绉绉了。   “自然是有的。”司静说完又认真看向窗外的黑夜,声音清脆,“林盛无非就是想夺得方老先生的公司,可方老先生死后的一切财产应该在方小姐手里,我准备在方老先生死后第七天招魂,让他向方小姐揭露林盛那的罪行,这样一来,他肯定就什么也得不到。”   说到这,司静又轻哼一声,“不过这人太坏,我得吓吓他,不然他一定不肯去自首。”   常人都怕见鬼,在死和坐牢之间,司静觉得是人都会想先活着。   本来夜里就安静,她这一番话倒是让前面的李锣有些怪异,他跟着老板这些年见过的没见过的基本都见到了,那些所谓的大师傅做不到,一个小姑娘有这个本事?   闻言,唐霆倒没说话,只是偏着头,扫着一旁那个巴掌大小脸的人。   不知想到什么,司静又转过身看向他道:“上次忘记了,一个人不会无缘无故长期失眠,唐先生不如让我给你把把脉,我才能了解你的具体情况。”   她声音清脆,清澈的眸子格外认真,唐霆垂下眸,随意的伸出手递给她。   司静拉住他胳膊,伸出三指压在他腕间,娇眉渐渐皱了起来。   她指尖微凉,手小小的,手腕也纤细瘦弱,低着头还能看到她挺翘的羽睫,唐霆没有说话,深不见底的眸中依旧没有其它情绪。   车厢内的气氛好似就这么凝结了起来,良久,司静才缓缓道:“唐先生肝火旺盛,肾气太足导致阳盛阴虚,您应该多喝凉茶消火,而且……”   “我没事。”唐霆突然收回手,就连声音都变得冷漠了。   前座的祁越差点没笑出来,这么有钱的人难道不会找女人吗?   开车的李锣也是非常佩服司静的胆子,难怪之前那些医生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他就说老板需要找女人的,不然迟早憋出病。   感觉他可能生气了,司静也没有再说话,车厢里的气氛顿时变得诡异了起来。   直到车子停在店门口,等司静下车后,终于忍不住冲里面的人道:“对不起,我是不是说错什么了?”   祁越:“……”   人情世故方面,他家师妹就是个白痴!   窗户外还凑着一张天真无辜的小脸,唐霆按下车窗,偏头看了她眼,“没有。”   说完,车子直接就开走了。   司静一脸无辜,倒是祁越一边打着手机光一边去开门,嘴里还要一边念叨:“你傻呀,人家那么有钱都没去找女人,里面肯定有难言之隐。”   话落,司静一边跟着他进去,一边不解的问道:“难言之隐?”   说到这,祁越突然一开灯,神秘兮兮的凑过脑袋道:“肯定是他不行!”   不然怎么不去找女人!   看着他家师兄又去厨房里找吃的,司静依旧一脸疑惑,不会吧,她刚刚把脉的时候并没有发现这个问题,还是她看错了?   这个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了,祁越又煮了一锅面,司静也有点饿了,今天一天经历的事情实在是太多。   因为人死后要七天后才能凝成魂体,怨念深的就会直接变成鬼,一般都是直接去投胎了,所以司静只能在第七天亥时期间招魂,不然的话就什么机会也没有了。   第二天王金泉来过,显然也知道了方家的事,只是说有需要帮忙的就直接说,看到他冒着得罪林盛的危险来帮自己,司静还是觉得这人还是可交的。   不过该来的始终会来。   店里下午生意特别好,许是名声传开了,一些人都会特别赶过来找她算命,大多都是算财运和姻缘,不过一般的改运势前程司静都不会接的,这种对她自己也不好。   直到晚上九点那些人才全走光,祁越正准备把门关上,黑漆漆的街道一边却突然走过来一个穿着红色裙子的孕妇,她肚子起码有七八个月了,走的似乎很艰难,祁越立马好心的上前扶了她一把,可霎那间,顿时神色顿时变得有些怪异。   孕妇一边偏头对他笑了笑,“谢谢你。”   司静刚从冰箱里那了一个甜筒,准备偷偷的吃了,可从门缝里却看到祁越正在跟一个孕妇说着什么。   以为是客人,司静立马把甜筒藏好,擦擦嘴就走了出去。   外面街道冷风习习,沁人骨髓,往日里这时蚊子早就成片成片的出现,而此时店里面一只蚊子也没有,整个店包括一条街道都安静的出乎寻常。   “呵呵呵,不知大姐要算什么?”祁越头顶冒着汗嘿嘿笑着,想把手收回来,可胳膊却被对方一直扶着。   外面黑蒙蒙一片,丝毫月色也不见,孕妇站在门口,许是看到司静从里面出来,慢慢咧嘴一笑,“我要算命。” 第11章 鬼娃   隔壁卖寿衣的刘大爷家养了条狗,平常这时候最喜欢追着街上那些流浪猫玩,而此时整条街道都是空荡荡的,别说狗叫,连蚊子声都没有。   外面黑漆漆一片,四周阴风刺骨,司静不急不缓的来到算命的桌前坐下,脸色平静,“大姐要算哪一方面?”   祁越额前冒着汗,一直瞄着胳膊上那只冰冷苍白的手,不时咽着喉咙。   扶着祁越,孕妇并没有进去,依旧站在门前咧嘴笑着,“我要算我这一胎能不能顺产。”   司静看了眼堂前挂着的祖师爷画像,跟着偏过头看着孕妇道:“可以,你把你生辰八字给我,不过这种算卦要收五百块一次。”   话落,孕妇依旧扯了扯嘴角,声音尖细,“钱不是问题。”   说完,就把自己的生辰八字告诉了司静,后者却不由多看了她眼,“大姐不进来坐吗?”   “不用。”孕妇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抬手摸着自己隆起的腹部,“我喜欢站着。”   闻言,司静也没有再说什么,而是真的认真算了起来,她先是用卦盘算了下,排了十几分钟的盘,才在黄纸上画下一道符,跟着穿过一条红绳,起身往门外走去。   “你把这个戴在身上,一定能保你顺产。”   祁越后背全是冷汗,胳膊都凉了一半,他转过头也嘿嘿笑着,“是啊,到时候不准可以退钱的。”   看着眼前这道黄符,孕妇又慢慢咧开嘴角,“不收钱可不行,万一你们走了呢?”   不知何时起,街上突然刮起了阵阵阴风,司静笑了笑,上前一步拉住祁越的胳膊,“那大姐想怎么样?”   门口朦胧灯光下,孕妇那张圆润的脸廓忽然变得苍白消瘦起来,那咧开的嘴角渐渐咧到耳根后,一双血红的眼睛里渐渐流出血迹,声音尖锐,“我想要你们的命!”   尖利的声音几乎要刺破人的耳膜,随着那尖利的五指猛地刺来,司静抬起一脚就把祁越推开,而那只利爪在距离她一指远时却突然倒退回去,就跟碰到什么烈火一般。   猛地摔倒在门边的祁越不由捂着胸口一直往店里退,他怀疑他这师妹就是在报复他!   一等那个孕妇退后几大步,司静就捏住手里那道黄符,霎那间,符咒顿时燃起火焰,而那个孕妇也尖着嗓子在地上打滚,刺耳的尖叫声几乎要刺破人的心脏。   司静算过,孕妇说的生辰八字的确是她自己的,不过她早在五年前就死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她化成了红厉鬼,可能她以为自己死了就能随意报生辰八字,可惜,人有阳八字,鬼自然也有阴八字,那道符就是用她的阴八字画的,怪只怪她太轻敌。   “啊!!!”   那孕妇依旧在地上打着滚,四周阴风大作,地上的祁越也捂着肚子爬了起来,一边心有余悸的来到司静旁边,可正当他预备说什么时,那个孕妇的肚子突然动了!   顷刻间,一只黑色的小手突然刺破肚皮冒了出来,司静脸色大变,随手拿起桌上一把桃木剑就冲了出去,可不等她靠近,那只小手突然把孕妇的肚皮撕裂,随着一个血红色的身影从里面钻出来,那个孕妇的身影也渐渐消散,嘴角还带着一抹满足的消息。   司静没有犹豫,抬起桃木剑就猛地朝那个肉球捅去,可对方却突然朝旁边一滚,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瞬间大了起来,最后竟是变成了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不过他眼睛全是白色的,嘴里长着利齿,就这么桀桀看着她笑了起来。   司静退后一步,心底有些沉重,是她低估了背后之人的歹毒用心,没想到那红厉肚子里还有个鬼娃,吸收了母亲的怨气,几乎已经到了摄青的地步!   “小姐姐,你来陪我玩啊……”   小男孩的声音稚嫩又飘渺,不等司静往后退,一眨眼身边就多个了身影,手腕猛地一疼,她瞬间用另一只手用桃木剑刺去!   身影一闪,小男孩又出现在她五米处的地方,嘴里流着血桀桀的看着她笑了起来。   司静捂住几乎被咬断的手腕,立马转身往店里跑,可一瞬间,那个身影又顿时出现在她背后,双手死死抱住她脖子,伏在她耳边桀桀笑着道:“小姐姐来陪我玩啊……”   司静顿时滚到了地上,身上只有一把桃木剑,她只能反手朝那鬼娃脑门上拍!   店里的祁越看到两人滚到一起,立马从堂前摘下祖师爷的画像,顺便带上司静的包冲了出去。   “小姐姐干嘛打我……”鬼娃突然声音一厉,张着嘴就朝司静脖间咬下!   “啊!”   鬼娃突然飞出街道十几米远,祁越拿着画像一边把司静扶了起来,当看到司静手上的伤时,气的又想朝那鬼娃冲过去。   似乎忌惮他手里的画像,鬼娃一直不敢靠近,空洞的眼睛一直盯着两人的方向,直愣愣盯的人心底发寒。   街上阴风大作,隔壁那条大黄狗此时早就软趴在门口叫都不敢叫一声。   站起来后,司静没有理会手上的伤,直接接过祁越手里的包,从里面拿出一个铃铛,咬破指尖血一边在上面画道:“凶秽消散,道炁常存。急急如律令!”   铃铛一响,那个鬼娃嘴里就发出刺耳的尖利声,张着嘴想咬两人,却又不能靠近那张画像,司静一边摇着铃铛,一边咬破指尖血在桃木剑上画下一道符,直接冲那个鬼娃刺了过去!   直到耳边传来一道风声,司静才腾空翻了一个身子,只见那个鬼娃突然凭空消失在原地,一个穿着灰色长衫的中年男子背对着她,阴风吹动他的袍身,霎那间,也极速消失在了原地。   随着桃木剑掉落在地,司静也捂着血流不止的手腕“嘶”了起来,那张莹白的小脸也褪去不少血色,只是眉眼间却全是不甘!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那个害死方老爷子的人竟然还养鬼!而且还是这种厉鬼!   鬼分为四种阶段,黑影属于执念比较低的,红厉则是那种怨气极深的,而摄青基本已经怨气冲天,至于鬼王只存在于传说中,司静也是第一次遇到一只红厉和摄青,刚刚也是她没有准备,竟然被那个鬼娃给偷袭了,不过那个人竟然还养这种厉鬼,日后还不知要害多少人!   “快进去,你再不处理伤口你这血都要流完了!”祁越摇着头立马扶着她进了店里,而隔壁那只大黄狗也终于汪汪叫了起来。   包扎了伤口,祁越大半夜的又去外面打出租去医院给她买了点外伤药和中药,包扎了伤口后,又给她用针扎了几个穴道止血,司静才坐在床上开始打坐,刚刚用了太多精血,消耗了她太多阳气,现在整个人都是虚的。   打坐了一天一夜,她才起来吃东西,可身体依旧有些虚,这个时候店里当然不能开门了,也让很多特意赶来的人无功而返。   “妈的,那吃软饭的也太心狠手辣了,这么快就想杀人灭口,照我说,就该给他做个小人弄死他!”祁越愤愤不平的给她换着纱布,一脸的不满。   司静靠在贵妃椅的摇啊摇,目光一直盯着堂前那副祖师爷的画像上,依旧一脸认真道:“我一定要让他去自首!”   摇摇头,祁越给她包扎完后就把东西收进了药箱,一边伸着懒腰来到店门口晒着太阳,“唉,我觉得我们现在应该转行了,我看到那个南风路刚好有家店铺要出租,五万块一个月,只不过装修贵了点,不过挤挤我们的钱应该还够用。”   司静靠在那没有理会他,一心想着怎么除掉那个鬼娃,不然留着这种东西一直存在,迟早会害死更多人。   “唉,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到时候对方肯定不会让你那么容易招魂,你有信心能扛的过人家?”祁越长吁短叹的回头看了她眼。   司静手上包着纱布,戴着耳机一边听着歌沉思,一边认真道:“邪不胜正,这种歪门邪道我是一定要铲除的!”   祁越:“……”   他就不该让这丫头看武侠片,还不如让她看偶像剧。   就在他准备说什么时,眼角一瞥,突然转过头看向门口停下的一辆车,下一刻,车上突然跑下来一道熟悉的身影,祁越立马笑着打招呼,“王老板怎么来了?”   王金泉无奈笑了下,也没空说太多,就抱着一个盒子冲进了店里,扫视一圈,待看到司静后,又一副急匆匆的跑了过去。   “司小姐不好了!”   司静猛地睁开眼,一边摘下耳机,有些不解的看着他,“怎么回事?”   王金泉依旧一副慌乱的表情,什么生意人不喜于色都拋到了脑后,而是打开那个盒子,一脸凝重的推上前,“今天早上我老婆起床做饭时,突然发现您挂上的那串铃铛无缘无故的断了!” 第12章 晕倒   盒子里此时正静静的躺着一串金色铃铛,上面的勾竟是断成两截,周围没有弯曲的痕迹,并不是人为折断的。   司静看了一会,才凝眉道:“我这几天有事,暂时不能去你家。”   说着,她便起身来到桌前用朱砂画下三道黄符,跟着折好递给眼巴巴的王金泉,“这个你给你家里人每人一道,记得要贴身收好,然后再去买几只叫声嘹亮的雄鸡关在屋子里,等我把事情忙完以后再去你家看看。”   王金泉的命宫的确有些发黑,但并不严重,几天而已应该没事,主要是司静现在得好好休养,不然怕应付不了几天后的招魂。   接过黄符,听到她不能去家里,王金泉似乎有些失望,但此时也只能点点头,“我这就去买雄鸡。”   “等一下。”司静把他叫住,认真道:“如果雄鸡一直在叫,你就打我电话,另外如果遇到特殊情况可以咬破舌尖血,这样就没事了。”   上次就是因为忽略了这个,才导致方老爷子被鬼迷了心窍把吊坠取了下来,舌尖血含着人的阳气,这次只要王金泉保持清醒,加上那道黄符,便是摄青也能抵挡一二。   闻言,王金泉又立马点点头,跟着就立马走出店里似乎要去买雄鸡,司静则有些疲惫的靠在了贵妃椅上,画了几道符也消耗了她一些精气,想到几天后的招魂,不用猜也知道对方一定不会轻易让她成功的。   后面几天司静一直在休养,加上祁越给她敷的草药,手腕上的伤已经开始结痂了,虽然大动作依旧会不方便,可此时司静也顾不得这一点伤了。   招魂那天司静准备了很多东西,如果那个鬼娃还敢来,她就是拼了命也要除掉这个东西!   不过一到亥时,她还未起坛,外面黑漆漆的街道就突然停下一辆黑色轿车,不等祁越过去看看,车上就突然下来一道熟悉的身影。   夜色如漆的街道上凉风习习,隔壁那条大黄狗好似嗅到什么不寻常的氛围,从下午开始就不叫唤了,这时更是安安静静的趴在隔壁门口动也不动。   唐霆抬手随意看了下腕表,一边迈步走进店里,几乎直接忽视了门口的祁越,后者气的一脸阴阳怪气,他一看就知道这姓唐的不是什么好人。   “唐先生?”   司静正准备起坛,看到突然到访的唐霆也是一惊,不过她的目光却不由落在唐霆后面那个国字脸男人身上,奇怪了,这人面相平平,可眼神炯炯有神,能跟在唐霆身边,一个月肯定会有很多钱,可他这个面相实在是太普通了。   发现她一直盯着自己后面的人看,唐霆神色不变,退后两步直接坐在了那张长凳上,黑色西装一丝不苟,“第一次看人招魂,好奇而已。”   国字脸依旧紧紧站在他身后,面不改色,只是目光会若有若无落在司静那张起坛的桌上。   有的人终其一生都做不到招魂,一个小姑娘倒会摆架势。   “唐先生,这不是儿戏,对方很有可能会来阻止,前几日我还发现对方养了一只厉鬼,你留在这说不定会有危险。”司静非常认真把自己绑着纱布的手伸了过去,“你看,这便是那只厉鬼咬的。”   她穿着一身宽松黄色道袍,长袖松松垮垮,就跟小孩偷穿了大人衣服一样,主要是那张小脸上满是认真,唐霆看了眼她受伤的手腕,顿了下,灼灼视线才对上她的眼睛,“的确很危险,不过我会注意的。”   见他不听自己的劝告,司静也没有办法,只是无奈的摇摇头,清声道:“行吧,你放心,我一定会保护你的。”   说着,就叫来祁越帮她起坛,利落的动作就跟练习了千百遍一般,那个国字脸也不由眯眯眼,看样子这个小姑娘的确是有两把刷子。   全汉虽然已经被逐出茅山,可那养鬼之术当初可是茅山第一人,听说曾经还养出过摄青,纵然如此整个圈里都无人敢轻易得罪他,这一个小姑娘竟然能在他手里逃生,还只是受了点外伤,的确是让人不敢置信的。   不过有他在这,怎用得上一个小姑娘来保护老板?   看着她利落的在那里起坛,唐霆那漆黑的眸子不由闪过一丝异样,一个小姑娘竟然说要保护他?   “师兄你快去把祖师爷画像取下来。”司静一边快速在桌上画着符一边低头认真道。   闻言,祁越立马去把堂前的画像摘了下来,而司静也立马点燃一柱黑香插在桌上的炉鼎里。   刚死之人还不算鬼,只能是生魂,要是遇到祖师爷画像可能直接会灰飞烟灭,司静当然不能让人家魂魄湮灭,现在只要在这一柱香期间招不来老爷子的魂,那今天就算彻底失败了。   将写着老爷子阴八字的符贴在桌上那只公鸡身上,司静手里拿着铃铛一边摇着一边低声念咒,整个店里顿时只剩下她一直念咒声。   外面街道上安静如斯,永宁街是殡葬一条街,有的人宁愿绕远路也不愿意从这经过,更别提是晚上了,只剩微微风声凭空刮过。   地上撒着石灰粉,随着铃铛不断响动,桌上那只公鸡突然动了,竟是往西南方叫了一声,不过跟着就没有再动了。   司静眉间一皱,看来对方也在招魂,如果被那人先找到魂魄,那方老爷子肯定会魂飞魄散!   不等司静继续念咒,屋外忽然阴风阵阵,一股阴寒之气由然而生,一旁的祁越识趣的抱着画像进了房间,他就不留在这拖后腿了。   倒是那个国字脸的男人也跟着眉峰一动,锐利的视线开始扫视起四周来,但是唐霆坐在那没有什么表情,硬朗立体的轮廓上依旧一片风轻云淡,似乎真的只是好奇她招魂而已。   桌上那只公鸡已经软趴趴的趴在那一动不动了,司静立马拔下一根鸡尾巴毛,那公鸡又开始“咯咯咯”的叫了起来。   只是周围的阴气越发浓郁,见公鸡又开始颓靡,司静立刻将一根红绳绑在它脖间,另外用一旁碗里的无根水在它头上洒了三下,公鸡瞬间又开始叫了起来,这次叫的声音比较大,还一直冲着西南方叫。   司静好似想到了什么,立马提起一个包抱着公鸡就走了出去,果然,不远处的街道上正站着一个小小的身影,他双目空洞无神,就这么直直站在那盯着她看,嘴角一咧,“小姐姐,我又来找你了……”   而就在鬼娃背后五米处的地方正缓缓飘来一道灰色身影,看到是方老爷子,司静立马摇起铃铛,公鸡也一个劲的叫个不停。   鬼娃好似注意到什么,转过身就一直盯着那道灰色影子,张着嘴就瞬间朝他咬去!   司静立马摘下公鸡头上的符,然后揉成一团塞进公鸡嘴里,霎那间,那道灰色身影就消失在了原地,反倒是司静手里这只公鸡开始挣扎了起来。   霎那间,那个鬼娃又拿着一把黑色水果刀朝她刺来,司静翻身一滚,鬼娃又瞬间出现在她身后粲粲笑了起来,“小姐姐……我想吃了你的魂……”   公鸡突然从她手里跳出,司静只能反手朝鬼娃拍出一掌,乘对方后退,又咬破指尖血在铃铛上画符,“凶秽消散,道炁常存。急急如律令!”   不过这时那个鬼娃突然执着一把黑匕首朝她刺来,电光火石间司静手里的铃铛突然掉落在地,她整个人也滚到了一边。   唐霆站在门口,目光幽深的看着街道上正在和那个鬼娃搏斗的司静,一旁的国字脸倒是很自觉的把那只公鸡抱在了怀里,也是一脸深思的看着街道上这一幕。   “老板,这小姑娘的确很厉害,她念的这个咒还是失传很久的净元咒,不知道师门是谁?”国字脸若有所思的道。   而且这小姑娘一身正气,心灵纯净,她的精气比一般修行之人都要纯正,纵然年纪轻,可竟堪比几十年的老前辈,竟然连摄青都能抵挡一二,要知道有的人穷极一生连个红厉都降伏不了,这小姑娘的确是天分极高。   “天地自然,秽气分散,洞中玄虚,晃朗太元。八方威神,使我自然。灵宝符命,普告九天!”   “啊!”   那个鬼娃又尖声在地上打起滚来,司静还坐在地上念咒,似乎耗损了太多精气,小脸苍白一片,那个鬼娃突然一个闪身来到唐霆面前,张着嘴就要去咬他,国字脸眉头一皱,手里钉子还没射出,那个鬼娃突然被一把桃木剑死死钉在地上!   司静喘着粗气,满头大汗的看向唐霆,“你没事吧?”   四目相对,她清澈的眸中满是认真,唐霆顿了下,面前的人突然直直倒了下去。   被钉在地上的鬼娃还想在挣扎一番,那个国字脸就直接在他脑门上贴下一道符,瞬间让他厉声尖叫了起来。   司静还倒在地上,那张小脸上毫无血色,国字脸蹲下身探了下她的脉搏,扭头就对唐霆道:“她本就有伤,加上精气耗损太多,必须得好好调养一个月。”   豆大的汗珠从她白皙饱满的额前滑落,此时此刻她也才只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唐霆居高临下看了她眼,眸光暗沉,跟着蹲下身将人轻松打横抱起,转身就往店里走。   “老板,这个……怎么处理?”国字脸一脸异样的看了眼那个还在嘶喊的鬼娃。   脚步一顿,唐霆微微偏头,目光冷漠,“你觉得呢?”   国字脸没有说话了,直到见他把人抱了进去,这才从包里拿出一道符点燃扔在鬼娃身上,霎那间,不到三秒,那道小小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原地。 第13章 洗清冤屈   司静醒来时已经是三天后了,想到自己突然晕倒,不知道那天后面发生了什么事,倒是祁越不声不响的把一个关着公鸡的笼子提了进来。   “我跟你说,那个姓唐的一看就不安好心,我都偷偷看到了,他带来的那个男人可不是一般人,却非要等你受伤后再出手,你说他到底是何居心?”   屋里都拉着窗帘并没有阳光进来,那只公鸡还趴在笼子里一声也不叫唤,司静靠在床头有心想下去看看却没这个力气,只能让祁越把公鸡嘴里的符拿出来。   等符一拿出来,公鸡身上突然飘出一道灰影,摇摇晃晃就跟喝醉了似的。   司静让祁越在他身上洒了点无根水,渐渐那道灰影的轮廓也开始清晰了起来,看到司静后,本能的往后退了一步。   “方老先生您不用怕,当初也是我没有考虑到这些,才害的您出事,我很抱歉,不过现在林盛已经打起您公司的主意,您女儿还被他蒙骗在鼓里,没有办法,我只能找您出来和您女儿把事情说清楚,不然后果怕是会不堪设想。”   听到她的话,那道灰影也发出一道苍老的声音,“这不怪你,都是我不够果断,明明早就看出那个畜牲有不对劲,却因为琳琳一直没有开除他,还把我们父女害的阴阳相隔。”   叹口气,他顿了下又道:“这几日我一直浑浑噩噩不知道自己在哪,也是刚刚才恢复一点神智,司小姐,多亏有你,还请你马上带我去见琳琳,我不想再让她被那个畜牲蒙骗!”   刚死之人三魂七魄都不稳,只有到七天后才能凝成生魂,然后才去投胎,这时候的生魂都是没有神智的。   “话虽如此,不过您现在魂魄虚弱,如今是白天怕是不好行动,不如等晚上再去吧?”司静靠在床头苍白的小脸上满是认真。   话落,方老爷子也点了点头,毕竟是白天,司静只好让他又回到公鸡身体里面,免得被外面的烈阳之气所伤。   司静知道自己现在身体是什么情况,起码要休养一个月不能动精气,只是不知道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那只鬼娃怎么样了,唐先生有没有受伤?   怀着疑惑,司静只好拿起手机给唐霆打了一个电话,祁越坐在一旁吃着哈根达斯,阴阳怪气的道:“你就是傻,那个姓唐的一看就没安好心,你还担心人家,还不如先担心担心你自己,你看看你自己现在都什么样了!”   司静皱着眉正欲说什么,电话那头却突然被人接通,顿时传来一道低沉磁性的嗓音,“司小姐?”   靠在床头,司静拿着手机认真问道:“唐先生没事吧?”   话落,电话那头的人只是换了个坐姿,低声道:“我很好,只是害的司小姐受了伤,这让我很愧疚。”   “无碍,换作其他人我也会尽力保护的,这本来就是我们修行之人的职责。”说完,司静又跟着道:“只是昨夜那个脏东西不知是怎么消失的?”   祁越说的并不是没有道理,防人之心不可无,此事的确很古怪。   闻言,电话那头的人只是随意的靠在沙发上扫了眼手里的手机,“昨夜跟我来的助理也会一点阴阳之术,不值一提。”   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声音,司静这下就明白了,难怪那个人面相如此古怪,可见对方一定是一个高手,难怪她什么也看不出,那鬼娃已被她重创,对方要想消灭也并不是什么难事。   见他如此坦白,司静也在为自己的小人之心感到愧疚,苍白的小脸上带着抹歉意,“抱歉,是在下多心了,唐先生放心,二十号在下一定会去给您那看病人。”   听到那清脆的女声,唐霆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还没说话,对方却挂断了电话,他靠在那不由低笑一声,这小姑娘居然又挂他电话。   寂静无声的书房里还坐着两个人,看着唐霆将手机随意扔在一旁,对面沙发上的一个白须老头不禁微微一笑,“这便是你说的那个来历不明的小丫头?”   唐霆拿过一台笔记本放在面前敲打起来,没有说话。   见此,沙发另一边的那个国字脸又十分认真的凑了过去,“师父,那个司静竟然还会失传已久的净元咒,也不知到底是哪一派的人。”   白须老头没有接话,而是眯着眼沉思片刻,扫了眼对面的唐霆,突然道:“你夫妻宫泛红,目清睛亮,可见你的正缘已经不远了。”   听到这个老板有桃花,那个国字脸也是一脸异样,这个唐老板为人这么精明,难以想象他老婆会是什么样的?   闻言,对面的人突然视线一移,硬朗立体的轮廓上闪过一丝不以为意,低下头又继续敲打着键盘,声音没有丝毫温度,“知道了。”   “老板,我昨日偷偷取了那司静一根头发,她们来历如此古怪,用不用我用点方法撬开她们的嘴?”国字脸认真问道。   话落,对面的人突然抬起头,如鹰般的视线直直落在他身上,“喔?那你准备用什么方法?”   国字脸一顿,被他盯的后背有些发寒,还是一旁的白须老头出声道:“过几日那边就会把你母亲转移过来,不管这对兄妹是何来历,只要能救下你母亲便够了。”   唐霆没有说话,依旧低头看着笔记本,知道他对于此事一直心里都不好受,两人也没有再打扰他,便直接起身离开了。   ……   晚上九点,司静就跟祁越带着方老爷子前往方家别墅,奇怪的是,那个鬼娃背后的主人竟然没有来找她报仇?   要知道现在方老爷子可在她手里,这对林盛绝对不是一件好事,而且她还打死了对方精心培养的摄青,对方难道就这么轻易就放过她了?   来到方家别墅,门口的保安依旧不让她们进去,司静只能让方老爷子悄无声息在他们身上洒点迷药,等他们一晕倒才往别墅里走。   前几日还是人,如今却变成了鬼,司静知道他心里落差很大,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等一进别墅门时,里面赫然亮着灯,而且还贴很多黄符,一看就是用来防方老爷子的。   “司静!”   这时二楼突然走下一道人影,正是一脸愤怒的方琳,她还穿着睡裙,似乎准备要睡了,只是当看到两人后,立马怒意冲天的朝门口走来,“你怎么会进来!”   见林盛并没有下来,司静眼珠一转,突然退后几步往回走,看到她要走,方琳又不甘心的追了出来,“你这个杀人犯,我父亲哪里对不起你了,你要这样害他!”   方琳还沉浸在滔天的恨意当中,直到肩上突然多出一双手,她猛地一回头,却对上一张格外熟悉的面容,吓得她当场脸色发白就往后退!   司静立马将她扶住,一边解释道:“你知道的,我会招魂,你不要怕,你父亲不会伤害你的,只是有些话想跟你说而已。”   “琳琳……”方老爷子突然飘到她身前,苍老的面容上满是悔恨。   方琳依旧有些回不过神,脸色煞白的靠在司静身上,好半天才慢慢伸出手,却瞬间从她父亲身上穿了过来,渐渐的,她不由红了眼眶,死死的盯着面前这道灰影,“爸!”   “琳琳你在跟谁说话啊?”   这时屋里突然传来一道男声,只见林盛穿着浴袍从别墅里走了出来。屋外月色朦胧,凉风习习,当看到外面司静一行人时,特别是那道灰影,他吓得脚下一滑差点摔倒。   “鬼……鬼啊!”林盛尖叫一声,吓得立马就往屋里跑!   “诶……”方琳还想叫住他,她知道父亲一定不会伤害她们的。   看到那个畜牲,方老爷子身上立马散发出一股戾气,“这个畜牲!”   知道他现在生气,不过里面贴了黄符,他是不能进去的,司静只能让他们父女两在这说说话,自己则跟祁越一起进了屋,别墅里灯火通明,寂静无声,却见那林盛手里抱着一个关二爷的人像瑟瑟发抖的缩在桌子下面,人都是怕未知事物的,此时的他哪还有之前恶胆包天的样子。   “我……我告诉你们,就算你们杀了我,你的嫌疑照样摆脱不掉!”林盛缩在桌子底下一直往后退,纵然吓得面无血色,可依旧还在威胁司静。   虽然用过邪门歪道来害人,可这绝对是他第一次看到这东西,明明那老东西已经死了,怎么可能再回来!   “你怕什么?你之前不是胆子很大吗?怎么,亏心事做多了,你也有怕的时候啊?”祁越蹲下身,从桌子底下讽刺的瞄着里面的人。   司静不想跟他废话,直接拉过一条凳坐在那,目光灼灼的盯着底下的人:“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的丑事已经暴露了!”   林盛还蹲在那发抖,眼珠子一直在那里转,不知道在打什么鬼主意,祁越突然一掌拍在桌上,冷声道:“你现在只有两条路可以选,第一,立马去自首!第二……”   祁越阴恻恻的笑了下,声音冰冷,“外面的方老爷子可都一直希望你下去陪他呢。” 第14章 自首   说着,祁越又转身去把屋里的符咒全都撕下来,还有一些避邪的画像也都收了起来,桌子底下的林盛只能干着急,却又不敢出去。   “司小姐,我知道我们之前有很多误会,不过正邪不两立,董事长已经不是人了,你怎么能跟一个鬼怪为伍?那你又跟那些邪门歪道有何区别!”   林盛还在那里义正言辞的游说,司静坐在那抿抿唇,声音严肃,“你也知道正邪不两立,那你更应该改过自新,如果你依旧灵顽不灵,那我也没有办法,哪怕违背师门规矩,我也不会让你这种心怀鬼胎之人逍遥法外。”   话落,那边的祁越顿时眼前一亮,看司静的眼神都透着股赞赏,看来她师妹最近的思想觉悟提升了不少啊。   “你……你不能这样做!”林盛缩在桌子底下顿时有点急了,“我是人,做错事有法律来管,你有什么资格来评判我的生死!”   见他说的头头是道,那边的祁越却是忍不住上前一掌拍在桌上,“废话少说,给你一分钟的时间,要么自己出来去自首,要么就下去陪你的董事长!”   这时屋里的符已经全部都撕了,方琳和一道灰色身影也渐渐走了进来,当看到桌子底下的人时,她就跟疯了一样,红着眼跑上去拼命去推桌子,“你这个畜牲!我爸哪点对不起你,你竟然要害死他!”   “琳琳你听我解释!”林盛急的也想跑出来,可直到耳边一凉,他一扭头,就对上一张灰暗的面容,吓得“刷”的一下就从桌子底下钻了出来。   “你这个畜牲!”方琳上前一步顿时“啪”的一巴掌甩在林盛脸上,完了还要拉着他衣领疯狂的怒喊,“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   当整个大厅都充斥着方琳愤怒的喊叫声,司静坐在那也没有再说话,而方老爷子也悄无声息的飘到林盛面前,灰暗的面容上带着一抹戾气。   林盛吓得立马躲在方琳背后,紧紧抓着她胳膊解释道:“琳琳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放开我!”方琳又是“啪”的一巴掌甩到他另一边脸上,面上只剩下失望和恨意,“是我太蠢,我们在一起五年了,可就是这五年,我竟然没看清你是个这样狼心狗肺的畜牲!”   方老爷子手一抬,吓得林盛立马去看司静,“我……我自首!我马上自首!”   方老爷子似乎还不打算放过他,眼中闪过一丝红光,身上怨气增加不少,再这样下去就要真的变成鬼了。   司静立马上前拦住他,对他微微摇头,要是真的变成鬼,可没有生魂时期那么好送去投胎,而且杀了人,也是罪孽,以后投胎说不定还会沦为畜牲道,何必呢。   “我自首!我真的自首!”林盛缩在司静背后,脸都吓白了。   一旁的祁越也立马拨通警察局的电话,然后把手机递给林盛,免得他到时候翻脸不认账。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林盛一开始还有些吞吞吐吐,可一看到对面的方老爷子,说话立马就顺畅了,可能对于他而言,活着总比死好。   警察说很快就来,祁越则冷笑连连的看着突然安静的林盛道:“你就少打那些鬼主意了,惹恼了我妹妹,你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你以为你请来的那个神棍很厉害?我告诉你,就算你再请十个八个过来也没用!”   听到他的话,林盛算是彻底瘫坐在地了,难怪今天他去找全大师,对方却推三阻四不肯再帮他,没想到竟然连全大师都拿这个小贱人没有办法,难道他真的要去坐牢吗?   司静突然上前一步,从他头上扯下一根头发,对上对方惊诧的视线,一脸严肃的道:“你记住,如果你不老老实实接受法律的判决,那我就只能采取非常手段了,你的生辰八字我可全部都知道。”   眼前这个小姑娘虽然脸色憔悴,但那双眼睛却明亮有神,林盛几近绝望的瘫坐在那,一动不动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警察来的很快,林盛许是还是怕死,也没有反口,只说自己是怨恨方老爷子不让他和方琳结婚,所以才痛下杀手戴着手套用匕首把老爷子捅死的。   等林盛被带走后,司静也要把方老爷子送走了,不然迟了恐生有变。   虽然不能再动用精气,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超度生魂比较简单,所以司静也没有用太大力气,只是在送走时,方老爷子还让她多照顾方琳,司静答应了,对方才了无心愿的去了。   直到那道灰色身影渐渐消失,一直没说话的方琳才彻底崩溃的蹲在了地上,抱着双膝忍不住痛哭了起来,这一个晚上,她经历了太多,也承受了太多,差一点就要承受不过来。   夜色如漆,已经是凌晨三点了,见她一直在哭,司静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刚刚又动用了精气,这时她脸色已经很是难看了,还得靠祁越收拾家伙。   良久,等两人准备走的时候,司静才上前拍拍她背,轻声道:“方小姐,你父亲一定也都希望能好好活下去的。”   蹲在地上的人缓缓抬起头,双目通红,半响,才哽咽道:“对不起……”   其实也没什么对不起的,该说对不起的应该是司静,如果她能够再谨慎一点,方老爷子也不会死,这一桩事也让她长了很多社会经验,那就是永远都不要低估人心的黑暗。   “那天……是我太冲动,司小姐还不计前嫌帮我揭开那畜牲的真面目,都是我的错,不然这一切都不会发生!”方琳说着又流下两颗豆大的泪珠,不知想到什么,突然抬手一抹,跟着又起身跑到楼上,很快就拿着一张银·行卡走了下来。   想到自己那天还打了司静,方琳面上全是愧疚,只能不好意思的把银·行卡递了过去,“我知道不管我说什么司小姐都不会原谅我,不过这点心意还请您收下,密码是六个一,我父亲说了,以后司小姐的事就是我们方家的事,虽然……现在方家只剩下我一个人了,不过我还是会坚持活下去的,只是希望方小姐能给我一个赔罪的机会。”   经历了那么多事,这个保养极好的女人此时面上只剩下脆弱与敏感,司静本来不想收的,不过也知道如果她不收,对方肯定会以为自己不原谅她。   想了下,她还是接了过来,认真道:“我答应过方老先生,如果方小姐以后有什么遇到帮忙的随时都可以来找我。”   见她接了过去,方琳总算是松了口气,勉强挤出一抹笑容,司静见此也只好和祁越先走了。   不知道刚刚方老爷子和方琳说了什么,不过司静知道,他一定给她女儿做了最好的打算。   回到店里已经是凌晨四点了,司静身体太虚,直接就倒在床上睡了过去,这次又动了精气,睡了一天一夜才醒来,不过身体依旧很虚。   去洗个澡后,司静就出去找吃的,好在祁越有良心给她煲了鸡汤,她就搬着一把贵妃椅靠在门口晒太阳,倒是祁越还拿着计算器在桌子那边算着什么。   “这些日子我们存了三万,上次方琳给了五万,这次又给了二十万,加起来就是二十八万,那个古董一条街最好的位置也才五万块一个月,加上装修,我们的钱应该够了。”   听他在哪里念念叨叨,司静靠在椅子上却在想着什么时候去一趟王金泉家里看看,只不过她现在身体太虚,连个符都画不了,不知道他家到底是什么情况。   “不对,二十号还得去给那姓唐的人看病,到时候肯定能再敲他一笔,我们就可以装修的更好一点了!”祁越在那里算盘打的叮当响,就连计划书都写好了。   司静没有说话,她师兄已经掉进钱眼里了,不过还好她私底下存了三千块,不然这小气鬼怕是连包零食都不肯给她买。   戴着耳机听着歌,外面阳光明媚,不过街上并没有什么人,毕竟这条街的人流量向来如此,直到不远处缓缓开进来一辆黑色小车,司静才打起精神睁开了眼。   车子稳稳停在她们店门口,只见车上突然下来一道熟悉的身影,司静也不由开始慢慢打量起他来。   一下车徐晋就看到了门口的司静,小姑娘缩在摇椅上摇摇晃晃,不过脸色不怎么好,也不奇怪,毕竟那天消耗了那么多精气。   看着这个国字脸男人朝她走来,司静有些好奇,等对方走近后才率先问道:“可是唐先生有事?”   话落,对方才停下脚步一脸认真的看着她道:“不,是在下找司小姐有点要紧事。” 第15章 桃花煞   司静有些好奇,跟着站起身带他往屋里走,里面还在按计算器的祁越也不由抬眼看了下这个国字脸,眼中顿时闪过一丝警惕,毕竟那夜这个人一招制服那个鬼娃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凭空画符,她师妹都做不到。   带他来到房间,司静简单倒了杯茶水递过去,一边问道:“先生有事可以直说。”   接过茶杯,徐晋坐在木桌旁看了她眼,“我姓徐,外面的人都叫我徐师傅。”   说完,又渐渐凝眉认真道:“是这样的,此事说来话长,也是没有办法才想来问问司小姐,因为在下数年前过阴时伤了精气,这些年一直没有完全恢复,都是修行之人,这种痛苦相信司小姐应该明白,不过看到司小姐恢复的似乎不错,所以才想过来问问而已。”   每个人体内都有精气,修道之人内修的也是这个,当精气纯粹到一种程度就会凝成道气,不过司静还做不到那一步,也有可能毕生都做不到,而一旦消耗了体内太多精气,那这人身体肯定会亏损很多,轻则重病缠身,重则英年早逝,不过这精气并不是那么好恢复的,不然这个徐师傅也不会到现在还没有恢复了。   只是让司静更惊讶的是,他竟然曾经过阴了,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事情,古往今来都没有几个,难怪他精气损耗这么大!   好似察觉到她的疑惑,徐晋也是苦笑一声,“司小姐不要多想,当年我比你也大不了多少,当然没有这个本事,当然,现在也没有,只不过是与人一起进去的而已。”   闻言,司静心中依旧有些惊诧,纵然如此是与别人一起进去的,那也不是一件小事,这过阴后还能完好无损走出来,她也只听师父说过而已,没想到世上真的有这种卧虎藏龙之人。   “其实也不是什么秘密,只不过我与师兄都是学医的,人头顶有几个穴位,可以更好的促进新陈代谢,加上平日多晒太阳,体内精气自然恢复的比平日里快,不过徐师傅到现在还没有恢复,可见是体内某处受到了创伤,不然不会如此。”司静认真道。   话落,徐晋也一脸严肃的深思了起来,见此,司静只好跟着道:“这样,徐师傅不如让我给你把把脉看看情况?”   说完,对面的人也没有犹豫,就伸出手放在桌上,司静这才伸出三指搭在他腕间,当屋内恢复一片寂静,她也微微皱眉,好似遇到了什么难题。   “如何?”徐晋的心也被她高高提起,精气不足,就表示他永远不能再进一步了。   收回手,司静那略微苍白的小脸上位带着一抹凝重,“你体内筋脉并没有损伤,可如果是这样,那就只有一个可能。”   都是修行之人,她言下之意徐晋自然也猜的到,只是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结果,当下心情就有些颓靡。   “不过您也不用担心,就算是丹田受损,也不是没有办法的,您可以先等我几天消息,我会和我师兄查阅资料看看是否有其他办法,到时候一定会告诉您的。”   听到她的话,徐晋也是喜半参忧,但还是跟司静说了句谢谢,这时她也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司静身上了,毕竟这么多年都没有恢复,他也差不多死心了。   没有说几句,他就颇为无奈的走了出去,祁越刚好走了进来,看到他一副沉重的模样,也是有些好奇。   “他怎么了?”难道得了什么绝症?   等司静把事情告诉他之后,祁越才微微挑眉坐下,“看他挺厉害的,那又怎么样,丹田受损,精气不足,到时候也才七八十的寿命,不过这人也忒小气了,你帮他看病,他连钱都不给,你们这行的人不都讲究一个因果吗?你给他看病是因,他连个果都不还给你,一看就是思想觉悟不高的人。”   司静:“……”   她端着一杯热茶又走出去晒太阳了,一点也不想跟这个掉进钱眼里的人说话。   虽然损耗了很多精气,不过有祁越给她针灸,司静恢复的还算可以,几天后那个方琳就打来了电话,说是请她一起去参加一个慈善拍卖活动,说是国内顶尖的一次拍卖活动,要不是因为听方老爷子的话捐了小半部分家产出去,方琳还拿不到这个拍卖活动的邀请函。   司静不想去,也不明白方琳为什么让她去,不过耳尖的祁越却一直让她答应,没有办法,司静只能先答应下来。   “你傻呀,人家这是在向你示好!想把你带进人家的圈子里!你想想那种地方全是有钱人,你去的话说不定也能认识很多有钱人,现在都是关系社会,多认识个人,对我们以后做生意可是有很大帮助的!”   祁越还在那喋喋不休的教导着,司静撇撇嘴,从房间里拿起她的包就往外走,她还得去王金泉家一趟。   现在经济宽裕了,司静直接打了个出租车去了王金泉家的小区,来楼下接她的是王金泉的女儿王芹芹,一看到她的面相,司静就不由皱起了眉。   “大师,我上次都听到你跟我爸说什么了,你说世上真的有鬼吗?”王芹芹左顾右盼的凑过脑袋,一脸紧张好奇的模样。   进了电梯,司静偏头看了她眼,“你可以不信,但一定要心怀敬畏之心,有些事不能儿戏。”   闻言,王芹芹又立马点点头,纵然什么都没听懂,可依旧觉得很厉害的样子。   “最近有很多人追你吗?”司静突然问道。   电梯里只有两人,闻言,王芹芹倒没什么不好意思,可能看到司静也和她差不多大,说起话来也没什么顾及,“还好啦,不过他们都不是我的菜,我才不要接受他们。”   王芹芹属于那种可爱型的女生,不过此时奸门有煞气,命宫泛黑,可见最近是犯了什么桃花煞,上次她就已经提醒过王金泉了,没想到这次会更严重。   “大师,你这么好看,会不会也有很多人追你呀?”王芹芹突然笑吟吟的凑过脑袋,一脸的八卦。   司静微微皱眉,面不改色,“修行之人应该专注修行,只有这样才不会贪恋红尘俗世。”   说到这,司静突然有些心虚,其实她还是很喜欢外面的世界,毕竟有那么多好吃的好玩的,不像山上那么无聊。   闻言,王芹芹又一副欲言又止的“哦”了一声,只是看司静的眼神有些古怪,这么好看的女生怎么跑去做神棍了,真是太可惜了。   等出电梯后,一来到王金泉家时,王金泉就立马从书房里走了出来,他面色看起来有些憔悴,许是这几日担惊受怕的缘故,看到司静终于过来,立马热情的迎了上前,“大师您终于来了!”   一旁的王芹芹撇撇嘴,觉得他爸也太迷信了,就算世上真的有鬼,可哪有大师长这么年轻漂亮的?   “看什么看,快回你自己屋里去!”王金泉忍不住瞪了她眼,似乎不想让她听到太多事。   闻言,王芹芹只好轻哼一声回到了自己房间,司静则从包里拿出一个罗盘,开始在屋里转悠了起来。   一般除非看阴宅,不然她不会动用罗盘看风水,不过她现在没有太多精力去感应周围的气息和磁场,只能用这个了。   不过在屋里转悠了几圈,她依旧没有找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倒是王金泉忍不住紧张兮兮的问道:“大师,是不是我家里的风水出问题了呀?”   司静在四周扫视一眼,不知想到什么,突然把罗盘收回了包里,“你家里风水没有问题。”   话落,王金泉也松了口气,自从上次司静给他摆了那个聚财的风水局后,他最近生意就一直很不错,他也觉得不该是风水的问题。   “这事应该出在你女儿身上。”司静颇为严肃的道。   闻言,王金泉吓得顿时脸色一白,司静只能继续安慰他道:“不过也不是不能化解,如果我没有猜错,你女儿最近应该会有个劫难,这是煞,所以那串铃铛才会因为她身上不好的气场而断掉,你应该让她注意那些交通意外或者人为迫害,但我现在算不准具体时间,所以只能让你女儿自己最近注意点了。”   说完,王金泉依旧吓得喘了一大口气,这个女儿可就是他的宝贝,他宁愿自己出事也不能让她出事啊!   “大师,那……那我应该怎么化解呀?”他吓得连忙问道。   司静想了下,莹白的小脸上闪过一丝无奈,只能清声道:“她这是桃花煞,需要注意她那些追求者,不过我对这些男女之事并不是很懂,所以也不能在明面上她意见,只能靠她自己注意了。”   说着,司静又从包里拿出一个小药包递给他,“这个你让你女儿贴身携带,能时刻提神醒脑,希望能避免事情的发生。” 第16章 拍卖   闻言,王金泉愣了下,又立马把药包接过来,欲言又止的追问道:“那……那如果我让我女儿最近不出门的话,那个劫难是不是就不会发生?”   他这个思想是标准的逃避思想,司静只能认真道:“你想下,如果你得罪了一个人,对方要杀你,就算你躲几年也没用,对方还是会想杀你,换位思考,假如你女儿也是因为在感情上惹了什么麻烦,这个不是躲避就能解决的,得让她及时发现这个问题,以后才能避免事情的发生。”   听到她的话,王金泉还是很着急,这样可不行,实在没办法他就请几个保镖跟着芹芹,这样好歹也安全点。   这样一想,他又稍稍放下心来,跟着立马就去书房拿出一叠钱,一脸感激的推给司静,“多谢大师提醒,不然等芹芹出事后我还什么都不知道。”   司静没有接钱,而是一脸严肃的看着他道:“这是我的本分,无功不受禄,钱我不能要,你只要记住一切顺其自然即可,只要人心平气和精神时刻清醒,应该不会出太大问题的。”   没有替人解决问题,这钱司静当然不能收,而王金泉闻言也是认真的点点头,还亲自把司静送了下去,见他一脸严肃,似乎又想做什么其他措施。   司静也不好说太多,其实都是这样,知道有麻烦,是人都会做好防备措施,没有人会无动于衷的。   回到店里后,祁越还在那里接待几个看上去比较有钱的人,不过司静现在不能替他们算什么,只能让他们约其他时间。   不过其中一个穿着解放鞋肩上搭在湿毛巾的中年男子却吸引了她的注意,立马就过去把人叫住,“大哥想算什么?”   其他那些还没走的人都忍不住说了起来,“喂,大师,你不是说这段时间算不就吗?”   “是啊!怎么有钱还不赚啊?”一个提着香奈儿包包的中年女人给了那个农民大哥一个白眼,似乎觉得跟这种人站在一起都会受不了。   见其他人都有意见,祁越立马就上前赔笑道:“各位不要着急,这位大哥求的一看就是小事,这个很容易算,你们问的都是大事,这个肯定得等我妹妹有把握的时候才能再算的。”   被祁越这一吹,其他人觉得也是,毕竟他们想问可都是大事,不过要不是听人说这家铺子算事很准,他们才不会过来这么晦气的一条街。   等那些人又陆陆续续的离开后,那位皮肤黝黑长相老实的大哥也有些为难的问道:“大师,你们这该不会收很多钱吧?”   “不会不会,意思意思就好了。”祁越也嘿嘿一笑,对有钱人肯定得多收,可对那些没钱人自然得宽容点,都是看情况嘛。   闻言,这位大哥也立马眼前一亮,虽然觉得司静一点也不像大师,不过听人说这小姑娘算事很准,没想到收费还那么低,比那些庙里的道士还划得来。   “是这样的大师,我是坡子岭那边的,最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们村总是会莫名其妙死一些鸡鸭牛狗,而且也不知道是怎么死的,再这样下去,我们村里的动物都要死光了,之前找的那个仙婆也看不出来,村长的一个亲戚在你们这条街开店,说是大师很厉害,所以村长就让我请你过去看看!”大哥愁眉苦脸的叹口气,言语间满是苦楚。   闻言,司静顿了下,跟着来到桌前坐下,然后给自己倒了杯水,喝口水,她依旧坐在那不知在想什么。   见她不说话,那个中年男子又立马走到她对面坐下,老实巴交的脸上全是好奇,“我们怀疑是不是我们村里是不是风水出了问题,所以这些死的动物都是老祖宗给我们的警示?”   乡里人一向都比城里人要信这些的多,认为这些都是老祖宗传下来的,不过有些流传的东西的确没有错,比如半夜有人叫你不要回头,还有半夜不能吹口哨,这些的确是禁忌。   “不排除你说的可能,不过我还得亲眼看过才知道。”司静顿了顿,才出声道:“这样吧,后天我就去你们那里看看,你先留个电话在这里。”   闻言,中年男子立马点点头,然后就把自己手机留了下来,跟着才走出了店里。   司静坐在那一边喝些水,一边不知在想着什么,那边还在看电脑的祁越不由出声问道:“你不是身体虚吗,还有精力去管这些事?”   说着,又继续去打游戏了,司静瞥了他眼,没有理会,其实她也不想管,只是不得不管,那位大哥命宫泛黑,保寿宫有暗纹,可见最近寿命会受到威胁,而他的夫妻宫还有子女宫状态都不好,整个面相都呈现出一股灰暗的状态,有可能最近他一家子都会出事,司静不能坐视不理,不过她此时也是有心无力,只能先去他们村看看出了什么事,实在不行,就请那个徐师傅帮个忙了,几条人命,相信对方应该不会见死不救。   忙活了半天,司静又累了,去厨房煲了点粥,让祁越看着火,她就自己去床上打坐了,明天还得跟方琳去那个什么慈善拍卖活动。   第二天早上让祁越在她头上扎了几针,方琳就来了,不过看到她有事,就在外面等了一会,司静才收拾好出门跟她走。   只是看到她还穿着一身牛仔裤和白T恤时,方琳显然愣了一会,不过很快就笑着带她上了车,不过并没有去活动地点,而是带她去了一家高级造型设计工作室。   下车后,看到好像不是什么活动地方,司静不由好奇的看向一旁的人,“这里是哪?”   方琳笑了笑,温声道:“司小姐长这么好看,当然得好好打扮。”   话落,司静突然注意到方琳身上还穿着一件鹅黄色抹胸晚礼服,她记得电视里那些女人去参加活动都得穿裙子,她竟然给忘记了。   虽然有些尴尬,可她还是故作淡定的跟着方琳走了进去,一进门,前台一个年轻女孩就笑着迎了上来,方琳则经车熟路的拿起手机看了下时间,“麻烦能不能帮我朋友快点设计一套造型,我们现在很急。”   闻言,那个年轻女孩立马笑着点点头,“没问题,请先跟我来。”   说着,还不禁多看了司静一眼,似乎觉得这个小妹妹真好看。   刚好一个造型师有空,当看到司静的条件后,也不禁暗叹一声这小妹妹皮肤真好,随即立马就替她挑了一条白色一字肩及膝晚礼服,还给她拿了一双八厘米的银色高跟鞋。   司静看到这裙子和鞋子立马就有些抗拒,不等她说话,方琳就拿着裙子过来拍拍她肩,“进场后有位置坐的,不会让你走很多路的。”   鞋子还好,司静觉得自己应该能克服,毕竟曾经还走过木桩,不过这裙子真的是太暴露了,连锁骨都露出来了。   造型师好像明白她的顾虑,立马笑着道:“小妹妹别担心,这裙子不会掉的,你皮肤白,锁骨那么好看,腿又置又细,是最适合这条裙子的,你先去试试看嘛。”   方琳也在一旁劝她,司静挣扎了一分钟,最终还是豁出去似的进了试衣间,其实这裙子的确很好看。   不过她不怎么会穿,最后还是得方琳进来帮她整理衣服,等出去以后,那个造型师立马眉梢一挑,拿起手机就给她拍了一张照。   司静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也有些回不过神,这条裙子真的很好看呀。   造型师又给她做了个一次性的微卷,因为活动就快开始了,方琳很快就开车带她往酒店那边走,路上还跟她说了一下自己的预算,太贵的她肯定买不起,毕竟这种活动有些东西拍个几亿都是常事。   等车子停在酒店外后,方琳就带着司静往里面走,来到三楼,大堂那边也是人来人往,一个个西装革履谈笑风生,服务员看了她们的邀请函后就带着她们往拍卖点那边走。   “记得我父亲第一次带我来这种地方的时候,我也很不理解,他为了交际,冷落了我母亲,那年我母亲胃癌去世时他还在外面应酬,可直到我身上压下这个担子后,我才发现我父亲曾经到底承受过什么。”方琳有些苦涩的笑了下,头顶的灯光那么璀璨,显出她面上所有悔恨。   司静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也只能拍拍她肩,轻声安慰道:“你已经很厉害了,像我,我就什么都不懂。”   她莹白的小脸上满是真诚,方琳也不禁笑了一声,她发现这位司小姐是真的很单纯,这样的人,实在是太少了。   “司小姐!”   司静脚步一顿,回过头,只看到徐晋一身西装革履的朝她走来,一个算命的,此时看上去倒跟个成功人士一样。   “徐师傅也来做慈善?”司静好奇问道。   话落,徐晋忍不住笑出了声,觉得这小姑娘可真可爱。   见此,方琳也是很有眼色的对她道:“那我先过去坐了,你待会来找我就好。”   闻言,司静立马点点头,等方琳一走,徐晋也忍不住打量了她一圈,唉,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青出于蓝胜于蓝,这么漂亮的小姑娘就有这么高的天资,哪像他们呀。   “司小姐是跟人一起来的?”徐晋说着还看了眼那边的方琳。   周围人来人往,其他人一些人看到徐晋在跟一个小姑娘和声和气的说话就有些惊诧,这位徐师傅不只会对那位唐老板客气点吗?   “嗯,方小姐喜欢古董,让我帮她看看,徐师傅呢?”司静也有些奇怪,她发现了周围有很多面相古怪的人,就跟这位徐师傅一样奇怪。   闻言,徐晋左右看了一眼,跟着才凑过脑袋挨在她耳边道:“此事说来话长,你还是不知道为好,待会就好好给你那个方小姐掌掌眼就行,其他事什么都不要管,我们这圈里鱼龙混杂的很,你不要随便让人套话,还有,那个鬼娃背后的主人今天也会来。”   话落,司静不由一惊,小脸上带着抹诧异,她现在总算是明白了,那些面相古怪的肯定也是修行之人,可为什么这些人要来参加一个慈善拍卖活动?   “老板待会才来,你可以跟他先打个招呼,等有时间我再介绍其他朋友给你认识。”徐晋笑着道。   没想到他人这么好,看来修行之人也不全部都是品德败坏之人,司静只能笑着抬手抱拳以示敬意。   “徐师傅,这你女儿呀?”   一个油头满面大肚子的中年男人突然走了过来,看着他那一双不怀好意的眼神,司静顿时有些不喜。   扫了他一眼,徐晋似乎有些不高兴,“我女儿可没有这么好看,哪像王兄,您是一天换一个女儿。”   话落,那中年男人也不生气,就上前似笑非笑的扫了司静一眼,眼中闪过一丝□□,跟着又笑着看向徐晋,“人得跟上时代发展,不然岂不是成老古董了。”   说着,又笑眯眯的伸手去握司静的胳膊,“这位小姐贵姓啊?”   看着哪只伸过来的手,司静微微皱眉,立马踩着高跟鞋往后退,可刚退一步后背就撞上一道人影,她胳膊还被人扶了一下,司静立马反应迅速的转过身,却骤然对上一张陌生的面孔。   第一次看到这么清澈的眼睛,程轩也愣了片刻,回过神,发现对方还一脸警惕的看着自己,立马就笑了笑,“对不起,小姐没事吧?”   他穿着一身蓝色西装,人很高,不过笑起来很温暖,看对方人还算有礼貌,司静也只是轻轻摇头,“我没事。”   眼前的女子穿着高跟鞋也不过他耳根高,可那张精致清丽的小脸却比那些所谓的当红小花还让人顺眼,特别是那双眼睛,干净的没有丝毫杂质。   见对方一直盯着自己看,司静立马有些不高兴,一句话也不说就往方琳那边走,后面的徐晋立马跟了上去。   “那个胖子是清微派那边的,不过现在清微派逐渐没落,竟让这种人掌权,真是让人唏嘘,不过此人贪淫好色,你必须得离他远点。”   “而你后面那个则是程家的三房嫡孙,别看这人一副和气的样子,可这些年被他弄死的兄弟可不少,本来我们修行之人就该一心向道,却因为他们的争权夺利而弄的乌烟瘴气,像如今茅山派的掌门就是他们程家的人,大家族里,你看不到的黑暗有太多,如果我没有迈进来,说不定也不会变成这样。”徐晋跟在她身边突然叹了口气,似乎又想起了自己的丹田。   周围人来人往,司静一直在往方琳那边走,闻言,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看电视里这些有钱人的世界的确很复杂,不过她是真的不懂这些有钱人的思想。   “我和师兄已经在查资料了,不过只是有了点眉目,还得进一步确定才行。”司静认真道。   闻言,徐晋面上还是露出一丝喜色,不知看到什么,顿时看向司静身后,“老板过来了,你要一起过去打个招呼吗?” 第17章 迁坟   司静往后一看, 只看到了李锣,而他后面还有一个被挡住的身影,周围还有一些西装男跟着,就跟第一次见面一样,看起来特别让人难以靠近。   “还是待会吧, 我先去找方小姐。”司静还记得自己来的目的。   闻言,徐晋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这时那边的唐霆却突然往这边走来,见此,司静也只好先留下打个招呼。   虽然平时看起来跟个学生一样, 可这一打扮, 就连李锣也忍不住对她有所改观,没想到这司小姐还是个潜力股, 这么好看的姑娘怎么去学那些神神怪怪的事情了。   她穿着一袭白色一字肩及膝礼服,微卷长发垂落在耳侧, 白皙的肌肤甚至比那璀璨的灯光还亮眼, 只是那张精致的小脸上却满是严肃,她好像时时刻刻都是这样, 从未笑过。   走近时,唐霆目光在她身上停留片刻,淡淡一笑,“司小姐怎么在这?”   他依旧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 本来硬朗的轮廓被他这么一笑看起来竟然有些柔和, 司静看到他也只是回头看了眼方琳那边, “我陪别人一起来的。”   说着,又双手抱拳,“我先过去,待会再聊。”   看她就这么走了,一旁的李锣心情也是五味成杂,不过他已经习惯了这位古怪的司小姐,濯清涟而不妖说的应该就是这位姑娘了。   唐霆收回目光,转而看向徐晋,目光冷冽,“你跟她说什么?”   四目相对,徐晋不由把视线移开,犹豫了下,才支支吾吾的道:“就是……随便说说。”   周围人来人往,不时还有想上前打招呼的人,唐霆定定的看了他眼,声音冷漠,“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应该明白。”   说完,他就迈步往自己的位置那边走去,后面跟着一大堆想上前打招呼的人,只有徐晋一脸复杂的站在那没有行动,从一开始,有些事就不是他能控制的。   位置区很大,方琳坐在最后一排去了,司静也跟着来到她身边坐下,看到她过来,方琳不由好奇的问道:“那位徐师傅你认识?”   闻言,司静有些不舒服的提了下胸前的衣领,好奇问道:“嗯,你也知道他?”   周围陆陆续续都坐满了人,方琳也凑过脑袋轻声道:“我曾经跟我父亲出席一个宴会时见过,听说这人很厉害,给很多企业大楼都算过风水,而且还是本市的玄学理事会会长,最出名的还是前几年南风广场工人闹鬼事件,那时候广场一直建不成,投资商亏了很多钱,最后请了这人过去后,一天就把事情搞定了,那时候事情闹的很大,所以我也听爸说过。”   闻言,司静倒没什么震惊的,这个徐师傅的确有这个本事,而且看起来也不像那些大肆敛财的人,可见不是所有修行之人都那么品德败坏。   “其实你别看我们家很有钱,还是什么本市富豪榜第三,但这些都只是明面上的,那些真正有钱人都不会出来的。”方琳自嘲似的笑了下。   司静闻言也只是点点头,她觉得那个唐先生就很有钱,他的面相是司静见过所有人里面最富贵的面相,那个徐师傅一年到头跟着他肯定能挣了不少。   这时拍卖会下面的位置基本上都坐满了人,只是当旁边突然坐下一道熟悉的身影时,司静却有些警惕的往方琳这边靠了靠。   “刚刚差点撞到司小姐,我很抱歉。”程轩笑的一脸阳光的看着她。   周围一些认识他的人不由都瞪大了眼睛,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吧,这位程少竟然对一个女人笑的这么开心?   司静瞥了这人一眼,她现在只能简单看一点面相,也只能看出这人很有钱,其他的倒看不出什么,但这人应该没有什么恶意,   “我没事。”司静依旧有些不自在的坐直身子。   程轩眼睛里好像闪着光,就这么直直的凝视着她道,温声道:“听说司小姐很会看风水,我感觉我们家最近运势有些不好,所以不知道能不能请司小姐过去看看?”   那边的方琳脸色不变的扫了这个男人一眼,却也只注意到了他腕间那块表,曾经林盛也很想要,不过是全球限量款,有钱都买不到。   这人的眼神虽然没有恶意,不过司静并不喜欢他这样的注视,反而有些别扭的摇摇头,“不好意思,我最近有点不方便。”   “没关系,司小姐什么时候有时间都行。”程轩依旧直直的看着她这张精致的小脸,笑的如沐春风。   司静眨眨眼没有说话,觉得这人一定不怀好意,一个大家族会没有风水师?真以为她那么好骗吗?   “我没有时间。”她扭头过,莹白的小脸上没有任何情绪。   一旁的方琳忍不住轻咳一声,这真的她第一次看到这么耿直的人,连个弯都不绕。   程轩也不生气,俊逸的轮廓上依旧带着一抹浅笑,就这么静静的盯着她的侧颜,“那等司小姐什么时候有空也可以,其实我还想在一些贫困山区建一些学校,这些选址方面也需要一个风水大师来参考下意见。”   话落,司静眼神稍微有点松动,不过这人为什么要找自己?   就在另一边,唐霆一回头就能看到两人坐的极近在那里说话,司静还会时不时跟对方说点什么,那个程轩的眼睛都快黏到人家身上了。   李锣也注意到了这一幕,不禁轻声说道:“那个程家少爷是个标准的笑面虎,司小姐这么单纯,和这人打交道一定会吃亏。”   话落,唐霆沉默了下,才轻轻“嗯”了一声。   李锣有些摸不准自家老板的心思,只能试探性的站了起来,“那……我去把司小姐叫过来?”   见自家老板不说话,他就立马往司静那边走,心中却有些奇怪,他家老板心地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善良了?   司静还在跟程轩讨论建学校的事,不管对方有什么心思,这建学校的确是一件好事。   “这样,司小姐不如留个电话,等下次去山区考察地形时,我再叫上你?”程轩微微凑过身子,一边把自己手机拿了出来。   司静顿了下,正欲说什么,就看到李锣大步往她们这边走来。   走近后,他才对司静轻声道:“司小姐,我们老板找你有点事。”   看到他,程轩眼中不禁闪过一丝不喜,不等他说什么,一旁的司静就突然对他微微抱拳,然后就走了。   看着那道纤细的身影离他越来越远,程轩面上渐渐出现一丝不喜,好个姓唐的,跟他们家作对还不够,现在又来抢他的女人!   唐霆坐在第一排,等司机走过去坐到她身边时,其他人都不由开始偷偷打量起来,这个小姑娘难道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   这时拍卖会刚刚开始,主持人也上台了,等司静坐到他身边后,才不由轻声问道:“唐先生有什么事?”   她声音轻细干脆,他微微偏头,就对上她那双清澈干净的眸子,唐霆微微垂眸,低声道:“现在不方便,待会说。”   闻言,司静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她明明答应替方小姐看古董的,可现在要是再走来走去肯定会引人注意。   “司小姐,刚刚那个姓程的和你说了什么?”坐在她旁边的李锣忍不住悄声问道。   司静正准备用手机和方琳交流,闻言,也只是漫不经心的把事情说了一下。   听完她的话,李锣算是彻底震惊了,看司静的眼神也透着股惊诧,似乎第一次看到这么天真的女孩,对方明显就是想接近她,她竟然什么都没察觉到?   唐霆眼角一瞥,只看到司静低着头在按手机,精致的侧颜没有任何瑕疵,就跟她的人一样,干净无暇。   第一件拍品是一副画,听说是国外一个死了的艺术大师画的,在艺术界很出名,不过司静看不懂,倒是李锣会是不是跟她解释一两句。   第一件拍品被一个五六十岁的老人以三百万的价格拍走了,现场气氛还可以,不过大家都知道好的东西都在最后。   不知想到什么,司静突然转过头,凑过脑袋冲唐霆轻声问道:“徐师傅呢?”   他不是也在吗?   她身上带着一股清香,唐霆微微垂眸,随意道:“走了。”   话落,司静顿时有些惊诧,拍卖会还没开始怎么就走了?   见她跟徐晋关系还挺熟,唐霆也凑过脑袋挨在她耳边低声道:“离他远点。”   他第一次这么好心提醒一个人。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耳边,司静有些不舒服的往李锣那边凑了凑,闻言也是微微点头,防人之心不可无,她肯定会保持警惕心的。   见她跟李锣聊的都那么来,唐霆眸光暗了暗,扫了眼他的助理,后者立马看向台上不在和司静聊天了,直觉告诉他,自家老板不高兴了。   后面几件拍品都很一般,直到一个南宋白玉手镯上来,司静才打起了些精神,立马就给方琳发了条短信让她拍下这个。   “这是宋朝羊脂白玉手镯,乃是宋真宗让人给昭怀帝姬打造的手镯,传闻有美颜保龄之效,起拍价两百万!”   等拍卖师话落,底下就有一个中年女人举了下牌子,“两百五十万!”   下一刻,又有一个年轻点的女人举了下牌子,方琳的叫价很快就被人淹没了。   这个镯子并没有什么不好的气息,而且司静感觉上面的磁场地区的是比较适合女人携带,只不过方琳的预算只有六百万,可现在已经被叫到四百五十万了。   见她皱着眉不知在想什么,唐霆定定的看了她眼,“你喜欢?”   话落,司静立马摇摇头,然后轻声就把自己来的目的说了一下。   这时竞拍还在继续,唐霆沉默的坐在那突然举了下牌子,上面的拍卖师又叫道:“四百八十万一次!”   本来竞争激烈的拍卖会突然安静了下来,一旁的李锣也立马对司静轻声道:“你让你那个朋友出价。”   司静一愣,但还是发了个短信给方琳,本来安静的会场,方琳却突然举了下牌子。   拍卖师立马叫道:“五百万一次!”   其他人都不由朝后面的方琳投去异样的眼神,觉得这个女人胆子真大,竟然刚跟唐家人争东西。   “五百万第二次!”   见无人竞拍,拍卖师顿时一槌定音,“五百万第三次!恭喜这位女士!”   没想到自己竟然拍到了,方琳也有些不敢置信,但依旧保持着淡定坐在那。   直到后面一件拍品上来,司静才微微回过神,没想到这位唐先生人那么好,只能凑过脑袋对他眨眨眼,“谢谢。”   她眼睛很亮,唐霆眸光一闪,忽然低下头挨近她轻声道:“举手之劳。”   她很瘦,纤细的胳膊好像一只手就能折断,霎那间,她莹白的小脸上突然露出一丝笑意,清澈的眸中全是谢意。   后面的拍品成交价也越来越高,最后还上亿了,司静也才意识到,如果不是这位唐先生出价,那个镯子肯定不会才五百万就被拍下。   不过还没到末尾,随着一件拍品上来,司静明显的能感觉到周围那些人的情绪起伏,而且这些人也是修行之人,先前一点动静也没有,现在却突然有动静了。   这是一本书,书壳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做的,司静看不仔细,不过她却能感觉的到上面一股神秘的气息,哪怕她现在提不上精气,也能感觉的到上面那股气息的不寻常,她好像在哪感受过,不过却怎么也不记得了。   “这是一本佛经,传闻乃是法显大师毕生游记,记录了大师一生的佛学心得,乃是佛学爱好者心目中的瑰宝,起拍价五百万!”   随着拍卖师话落,司静后面一个年轻男子突然举起了牌子,“一千万!”   这个起跳瞬间压倒了不少人,不过还是有些人在加价,转眼间就到了三千万,司静不由倒吸了口凉气,不明白这些学道怎么跑去拍一本佛门的书了?   顿了下,司静突然悄悄凑过脑袋看向唐霆,“为什么他们要拍这本书?”   这就算是佛门瑰宝,可在她们道门眼中,就是一本普通的书呀,难道谁还特意弃道学佛吗?   见她小脸上满是疑惑,唐霆微微垂眸,声音低沉,“你不需要知道。”   见他不愿多说,司静也没有多问,就安安静静坐在那不说话。   “五千万。”   随着一道男声突然响起,整个会场又静了静,不过这时某个地方又响起一道年轻的男声,“六千万!”   现在都是千万起跳了,司静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微微偏头就看到了那边刚刚出声的程轩,对方好像也注意到了她,还对她微微一笑。   司静回过头,有些不理解那些不学佛不修道的人为什么也喜欢这本书?   “八千万一次!”   这时候已经没人跟程轩竞拍了,那些修道的也是有心无力,说到底他们肯定不如那些大家族有钱。   “一亿。”   司静突然看向一旁出声的唐霆,见他神色不变,就跟买一件普普通通的东西一样,当下心中就有些怀疑,这本书一定不止是普通佛经那么简单。   后面的程轩眸光暗沉的盯着唐霆的背影,他就知道这姓唐的要跟他作对!   “一亿五千万!”他突然举了下牌子。   其他人就坐在那看戏,看看这本书到底会落到程家还是唐家?   “两亿。”唐霆不急不缓的举了下牌子。   “三亿!”程轩好像跟他杠上了。   司静安静的坐在那看向台上那本书,神色一时也有些复杂,上面的气息真的很熟悉。   “三亿一千万。”   随着唐霆出声,后面的程轩却是没了声音,其他人都有些好奇,不过才多了一千万,那程少怎么不加了?   “三亿一千万一次!”   “三亿一千万两次!”   司静回过头,只看到那个程轩抿着嘴一脸阴郁,出于这么多日子来的直觉,司静觉得那个程家少爷可能是说不出话了。   想到突然离开的徐师傅,司静好像想明白了什么,不禁有些异样的看了眼唐霆,果然,这些有钱人没有一个是简单的。   “三亿一千万三次!成交!恭喜这位先生!”   一锤定音后,其他人也颇为可惜的叹口气,不过没办法,谁叫他们没有人家有钱。   后面的拍品也没有什么特别高的价,等拍卖会结束后,李锣就去了后台,等回来的时候手里已经抱着一个红木盒子,其他人也都在偷偷打量这边,而唐霆依旧岿然不动的坐在那。   “老板,你要看看吗?”李锣抱着盒子走进后,似乎想问要不要打开。   后者接过盒子,两指在盒子周边按了几下,上面的盖子才突然一下打开,他伸手从里面拿出那本黄色书皮的书,翻看了几眼,突然递给司静,声音低沉,“看看。”   近距离接触,这本书上面的气息越发浓郁,司静也有些好奇的接过那本书,细白的指尖翻开第一页,上面呈现出来的字体的确不像历朝历代的文字,司静定定的看了几眼,最后还是把书合上还给他。   “唐先生,虽然我不懂里面写了什么,不过我还是奉劝一句,不是修道之人最好不要近距离接触这本书。”司静突然认真道。   她这一说,李锣也有些避讳,毕竟这司小姐可从来不会骗人的,虽然他也不懂老板为什么要花这么多钱买一本书?   闻言,唐霆倒没说什么,依旧把书放回盒子里盖上,跟着目光淡淡的看向司静道:“后日我会让人来接你。”   后天就是二十号了,司静闻言也只是点点头,想到方琳那边,她就立马先跟唐霆告辞,跟着就往方琳那边走。   来到房间门口那边,方琳正在等她,手里还拿着一个红色小盒子,想来就是之前拍下的那个镯子了。   “司小姐,谢谢你。”方琳对她笑了笑,并没有把事情说破。   司静倒没有说什么,这都是唐先生帮忙,跟她也没有关系。   “这个镯子你拿回去每天晚上放在月光下,摆个一周再戴手上,之后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要再取下来。”司静一边走在前面嘱咐道。   闻言,方琳自然是点点头,她知道这位司小姐不管做什么都一定有她的理由。   走出酒店时,外面天色已经黑了,一些人都在开车离开,司静就站在那等方琳,周围人来人往,却不由都会打量一下这位司小姐,却也怎么都不明白这姑娘到底是何方神圣。   晚风习习,直到人流中走过一道熟悉的身影,司静才上前跟了几步,可不知想到什么,还是停了下来,直到方琳的车子开过来,她才过去上车。   徐师傅说那个鬼娃背后的人今天也来了,司静并没有看到过那个人的脸,不过却看过他的背影,但她现在自保还不够,还是先休养生息,日后再做打算。   等把衣服鞋子还回去后,方琳又送司静回店里,走时又感谢了她一番,还想给钱,不过司静并没有要,举手之劳怎能敛财。   回到店里,祁越还在那里打游戏,看到她回来,立马就问她今天发生了什么,不过司静觉得没什么好说的,就简单的概述了一些事情经过,但着重讲了下那本书。   “书?”祁越也颇为好奇的皱起了眉。   “我不知道,里面的字也看不懂。”司静有些无奈,跟着就跑去厨房里找吃的了。   又打坐了一个晚上,第二天那个坡子岭的大哥一大早就赶了过来,司静吃了点早餐就一个人提着包和他坐大巴走了。   坡子街毕竟远,得坐一个小时的车,大巴上那位大哥一直都很健谈的在跟她聊天,司静也了解到一些情况,原来这人叫周大壮,听说家里最近盖了一栋两层的房,因为他儿子年末就要结婚了,还跟司静吐槽了下女方那边要了五万块的彩礼,不过没办法,现在村里彩礼都要这么多钱。   坐了大巴转到一个小镇,然后又搭了辆摩托车才来到坡子岭,一路上司静也观察过周围的风水,这个周家村外围的风水一般般,不好也不怀,并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   一进村,村口就等着一群村民,为首的正是一个装着灰旧中山装的中年男人,看到司静后,虽然已经做好对方很年轻的准备,但也还是惊了下,更别提其他村民了。   “就这么个小姑娘,该不会是来骗钱的吧?”一位提着菜篮的大婶忍不住低语起来。   一旁拿着锄头的大叔也忌讳的瞪了她眼,“人家长这么漂亮,会稀罕我们这点钱?”   一群人还在那里低声议论,为首的村长却是上前几步笑眯眯的对司静伸出手,“大师好,大师好!”   司静简单和他握了下手,并没有理会那些村民异样的眼神,而是直接道:“那些死去的牲畜在哪?”   闻言,村长立马就带她往村子里走,其他人也纷纷跟上,似乎想看看这位年轻的大师到底是不是骗子。   这个周家村中心有个湖,湖边上的房屋大门都是偏斜的,可见一定是找人看过的,因为大门是不能正对水流一类,会失财。   经过一个小坡时,她不由看向一旁的村长,“那边是做什么的?”   话落,村长立马回道:“那个以前是我们村里的一块坟地,不过后面有个风水先生说那里的风水坏了,必须得迁坟,不然后辈会发不了财,不过等我们迁坟后,别说,我们村的经济水平还真的提上来了!”   祖坟的选址的确可以影响后辈,司静多看了眼那个小坡,眼中闪过一丝异样,但没有说太多,就跟着村长一直往前走   她一路都在观察村子里的风水,一旁的村长一直在和她说最近村里发生的情况,等来到一家大院时,院子里赫然摆放着几只鸡鸭,身上没有任何血迹,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大师,这就是昨天晚上死的几只鸡,连叫都不叫,就突然死了,现在我们村的牲畜都快死了一半了!”村长愁眉苦脸的叹口气,其他人也纷纷的骂了起来,如果被她们知道是谁做的,怕是会被这些人的唾沫星子淹死。   司静蹲下身,从袋子里拿出一个手套戴上,跟着翻看了下那只鸡的全身上下,不过身上的确没有什么伤口。   直到翻到鸡脖子上时,司静突然扒开羽毛,当看到其中两个小孔时,忍不住微微皱眉,神色也开始凝重起来。   “大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村长忍不住问道。   司静摘下手套站了起来,扫了眼那些村民的面相,立马看着村长道:“你们村新迁的坟在哪?” 第18章 古怪的村子   被她这么一问, 村长立马回过神指着院子西边道:“就在我们村那边,大师要去看吗?”   “走吧。”司静没有犹豫就走在了前面。   见此, 村长立马跟了上来,其他村民却越发觉得这个年轻的姑娘是在装神弄鬼, 有一些人甚至连热闹都不想再看了。   据村长说新的坟地被迁在后山那里, 一路上司静都在看着手里的罗盘,只有村长一边抽着双喜一边谈着最近村里的经济发展, 总而言之就是想问司静有没有对象, 似乎想把自己家那个儿子介绍给她。   司静装作听不懂,等来到后山,不远处那一片林子就遮住不少微阳, 那一堆堆坟包在太阳下散发着一股泥土的味道,有的比较有钱的会给祖宗的坟墓周围砌水泥, 看起来就比较独立一点,一些没烧完的纸钱还被泥土压在地上。   司静拿着罗盘往四周走了一圈, 神色越发凝重,但看到不远处那片林子时, 眼神瞬间不一样了。   “大师, 有问题吗?”村长把烟头扔在地上踩了两脚,立马上前问道。   司静低头看了眼罗盘, 秀眉紧蹙, “你还能联系的到之前让你们迁坟的那个人吗?”   话落, 村长顿时愣了下, “哎呀, 那算命瞎子早死了,都死四五年了。”   问问,司静顿时脸色一变,眼中有些不解,但并没有说什么。   “大师,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村长着急问道。   司静转过身,抬手指了下那边一条大道,“你看这条大路,坟四周距坟较近有斜飞大路通过,坟墓向前明堂内如有小路或大道从明堂穿过,这叫穿堂路,家中出凶死之人,这也叫破门路,砍破向前明堂水口之门,你们村之前那块坟地的确有些不对,不过也不该迁到这里来,逝者应该享受安静,你看这里,四通八达阳气冲顶,你们还经常上下山打兔子野鸡,带煞气,你觉得逝者在这会安宁吗?”   被她这么一说,村长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还是后面一个大婶忍不住道:“可是那个王瞎子说这坟要是葬在阴气重的地方也会出事啊!”   “话是这么说,可也不该葬在阳气充裕之地,阴阳相隔,你觉得逝者会喜欢阳气吗?”司静还有句话没说完,长久下去,这村里的人肯定会很不好。   其他村民都开始议论纷纷起来,毕竟司静说的有头有尾,好像也是那么一回事。   就在这时,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女孩突然咬着棒棒糖对一旁的妇女道:“二姨,我之前做梦就梦到了爷爷,他说他很难受,会不会是爷爷在下面不舒服啊?”   说到这,立马就有些人脸色有些微妙,显然也可能做过一些这样的梦,但都没有放在心上,这时村长也着急的抽出一根烟深吸一口,“大师,那你说该怎么办?”   “对呀,难道那些鸡都是被老祖宗们给害了?”   “对对对,说不定老祖宗就是想用这个来警示我们!”   一群人又在那里议论了起来,司静则看向村长道:“风水并不会一次性害死那么多家禽,不过你们村的坟地的确得改一下,但一时间也迁不走,不过你们可以先把前面那片林子砍了。”   “为什么?那片林子在我们村很久了!”村长一脸不解。   司静看了他眼,“木属阴,由竹更加,一边阴一边阳,阴宅在中间,逝者自然会饱受煎熬,这片竹林你们一定要在三天内全部砍完,另外有牲畜的家里,可以扎一个稻草人放在院子里,这样家畜暂时就不会出事了。”   闻言,那群村民又好奇的议论了起来,不过司静没有时间跟他们解释太多,这个村子的事情太复杂,她也拿不准里面的事。   “暂时?那以后怎么办?”村长也是一头雾水。   司静皱皱眉,正欲说什么,不远处却突然走来一行人,领头的看到村长后,立马大步往这边走来,“二叔,这是我请来的大师,听说很厉害呢!”   领头的男子长相颇为普通,后面还跟着一个穿着灰色马褂的老头,老头后面还跟着一男一女,女的颇为年轻可爱,手里还拿着一个罗盘,不过也才一百年的历史,但旁边那个年轻男子的脚步沉稳,双目有神,看他面相应该也是个修行之人,而且比之前在拍卖会上看到的那些修为应该还要深些。   “我不是告诉你,你大姨介绍了一个大师过来吗?”村长有些责怪的瞪了那个男子一眼。   后者扫了一圈,依旧迷迷糊糊的摸摸脑袋,“我……我不知道啊,那二叔你请的人呢?”   说完,其他人都把目光投向司静,男子也顺势看了过来,看到司静时眼前还亮了一下,可等回过神,依旧有些不敢置信。   “二叔,你就别开玩笑了,我请的可是隔壁李家村最出名的□□,人家刚刚一路都看过来了。”男子显然不相信司静就是那个大师。   话落,村长又瞪了这个侄子一眼,显然刚刚司静的专业性已经把他说服一大半了,无奈,只好又把她刚刚说的话重新复述一遍,跟着又看向那个王大师。“大师,你觉得对吗?”   话落,老头背后那个冷面男子却不由多看了司静一眼,可对方依旧拿着一个罗盘站在那没有说话,莹白的小脸上满是严肃,娇小的身影在人群中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天呐!这也太准了!刚刚王大师也是这样跟我说的!”村长的侄子看司静的眼神立马就不一样了。   那个王大师也一直在嘿嘿笑着,司静扫了这些人一眼,没有理会,直接看向村长清声道:“您记住我说的话就好,重新选坟地的事过几日我再来看,现在就先走了。”   听到她要走,村长立马一招手,对后面的那个抽烟大汉道:“大昆你快骑车送大师到镇上,迟了待会怕没车回城里了。”   闻言,后面那个大汉立马笑着把烟叼在嘴里,带着司静跟她一起回家,他家有摩托车。   见此,司静也收起罗盘,穿过人群跟着那个大琨往村里走。   那个算命瞎子给整个村换个这样的风水,这可是极损阴德的,除非是有什么深仇大恨,不然一般人谁也不会做这么缺德之事,不过司静还是觉得这个村子里里外外都透着一股古怪,却又不知道怎么把这些古怪联系在一起。   那个大琨家不远,司静很快就坐上了他的摩托车,不过当车子开到村口时,前面顿时有两道身影拦在路中间,吓得大琨立马按了刹车!   “你……你们不看路啊!”   大琨还在那里骂人,可那两道身影却把视线直直投向司静,后者微微垂眸,还是从摩托车上下来,对两人道:“两位有事?”   话落,还是那个跟在王大师后面的年轻女子率先问道:“司小姐,我们只是想问问你那个罗盘是从哪里来的?”   女子长相属于可爱类型,不过性格看上去却较为直爽,司静闻言也没有犹豫,直接道:“这是在下隐私,恕不能相告。”   这罗盘当然是她师父给她的,不过她师父让她不要在外提及师门,所以她也只能隐瞒。   闻言,女子眼中闪过一丝幽光,忽然上前一步,“那不知是否能给在下看看?”   这个时候太阳都快落山了,也不知道镇上还有没有车,听到女子的话,司静犹豫了下,最后还是微微摇头,面上出现一抹歉意,“不好意思,都是修行之人,大家都该知道有些东西不该经他人之手。”   并不是司静小气,但这种老物件的确不该被很多人碰,这个修行之人都应该知道。   不知道这两人到底要做什么,司静还是转身准备重新上车,见此,那个女子突然伸手去拍她肩,“诶……”   司静眼角一瞥,突然反手握住肩上的手,一个转身手肘一顶,紧紧将人胳膊押在她背后,女子疼的立马大叫了起来,“等……等一下……”   见此,一旁的年轻男子突然上前几步,司静视线一抬,有些不高兴的看着男子道:“都是修行之人,难道不知道不能随便搭人肩吗?”   人身上有三把火,肩上两把,头顶一把,不管熄灭那一把都会让人重病一场,如果是普通人也就算了,对方如果是个修道的,这一搭谁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其他心思,这可是忌讳,司静不明白这两个人到底要做什么。   四目相对,许是知道自己这边太过鲁莽,男子还是双手抱拳认真道:“是我们鲁莽,姑娘莫怪。”   看对方还算客气,司静这才松开手,那个女子立马揉着肩膀一直往后退,看司静的眼神立马不一样了,似乎没想到这个比她还年轻的女孩身手这么好。   “相信两位对村子里的事也明白一二,方便的话可以留在这里照看一二,我这几日有点事不方便,麻烦了。”司静也双手抱拳以示敬意。   见此,男子顿了下,才出声道:“应该的。”   话落,司静这才重新上了摩托车,那个大琨基本已经目瞪口呆了,不说这几个说话行事都那么古怪,单单司静那一手就把他给吓到了,这真的只是一个小姑娘吗?   好不容易回过神,他立马就踩动油门把车子开走了,只留下后面两人远远望着摩托车离去的方向。   “师兄,你说这女孩到底是谁?为什么她会有那个罗盘?”女子一边揉着肩膀好奇的问道。   而男子则一直皱着眉看向摩托车开走的方向,不知在想什么。   好在镇上还有最后一班回城里的车,等司静回到店里时已经是晚上八点了,不过祁越还算有良心给她留了饭菜。   看他还一直在那里打游戏,司静也熄了把今天事情告诉他的冲动,这个村子的确很古怪,但她现在身体还没有恢复,虽然那一男一女看上去并没有恶意,但司静现在也知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凡事还是靠自己为好。   第二天还得去给那个唐先生家里人看病,一大早司静就起床了,不一会那个李锣就开着车过来接她们,虽然祁越有些不想去,可为了钱,还是勉强上了车。   坐在车上,毕竟都要去给对方看病了,司静就问了下对方的具体情况,许是觉得待会就要看到人了,李锣也没有再隐瞒。   “唉,其实这个我也不是很明白,好像是老板母亲病了很多年,一直都在用药吊着,看了很多医生都没有用,老板这些年也一直在操心这事。”李锣一边转动方向盘一边说道。   闻言,司静坐在后座不禁深思起来,倒是一旁的祁越突然轻笑一声,“你们老板那失眠症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吧?”   话落,前面开车的不由一愣,但并没有回头,“祁先生这是何意?”   司静也扭过头去看一旁的祁越,他师兄的医术的确要比她好很多,不过他好像没有给唐先生把过脉呀。   “我能有什么意思,只是随便说说而已。”祁越靠在那低头玩着手机,漫不经心的道:“再好的药也只能吊着一口气,这种一般叫做活死人,想让人再活过来,那就只能找我师妹给你们老板母亲换具身体了。”   司静立马推了下他师兄的胳膊,这人还没看到,他就把话说这么绝,万一还有救呢。   李锣一边转动着方向盘,脸色也有些不好,但并没有说什么,车子就一路开到了别墅区里。   不知为何,司静突然发现别墅区的戒备比之前严格了很多,就连李锣进出都需要层层检验。   许是察觉到她的疑惑,李锣才颇为严肃道:“不瞒司小姐,老板拍的那本书,昨夜突然不见了。” 第19章 替他针灸   “嗯?”司静也惊了下, 这别墅区守卫这么森严, 而且还有徐师傅坐镇, 谁这么大本事能悄无声息把书给拿走?   “不过老板并没有让我们继续追查,但也很奇怪, 那本书明明就放在柜子里, 周围都有监控, 可书就是不见了, 哪怕是鬼也不应该啊, 徐师傅可都一直在这, 不可能什么都没有察觉。”李锣百思不得其解的推开车门走了下去。   司静似乎在想什么, 一边也推门走了下去, 放眼四周,别墅的守卫真的要比森严了很多,而且风水摆设也是一个整体大阵,这样的阵法她都摆不出,一般邪祟肯定也进不去,可书为什么会凭空消失?   “哎呀,这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有些事连老天爷都不知道,更何况是凡人。”祁越不以为意的笑着走在前面。   后面的司静也立马跟了上去,一进大门, 里面倒没了佣人, 整栋别墅安静的出奇, 李锣只让她们先在这坐一会, 他上去找老板。   坐在软软的沙发上,司静靠在那一直在想事情,一旁的祁越嗤笑一声,瞥了她眼,“别想了,你的脑袋能想出什么,这人世间的事情要复杂的多,你只要分辨好哪些是对你好的人就行,其余的事你也想不明白。”   话粗理不粗,司静有些尴尬的扭过头,其实她也觉得自己看不透这世间复杂的一切,或许她师兄说的对,只要保持本心即可。   半响,当二楼走下一道身影时,司静回头一看,还是站起身打个招呼,“唐先生。”   不知道是不是司静的错觉,她总感觉今天的唐先生有点累,而且神色都要比以往认真严肃的多。   看到两人,唐霆并没有说话,硬朗立体的轮廓上依旧不带任何情绪,倒是一旁的李锣突然出声道:“两位请跟我来。”   话落,司静立马拉着祁越往楼上走,后者虽然有些不情愿,可看在钱的份上还是跟了上去。   二楼的结构看上去很简单,只是司静没有想到走廊尽头还有一道阶梯,阶梯尽头是一道门,唐霆在上面按了好几道指纹,大门才缓缓打开。   门那头也是一条走廊,安静的没有任何声音,司静没有出声,一直跟着他往前走,直到来到尽头的一道房门前,唐霆才推开门走了进去。   司静也紧跟其后,房间不大不小却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味,柔软的大床上正静静躺着一道身影,女人紧闭着眼,脸色苍白,整体看上去也就三十多岁的样子,五官特别温婉,不过那一点点生气,不刻意根本感受不到。   床边还守着徐晋,他看上去也比较疲惫,看到唐霆进来,也只是来到他身后不再说话。   司静扫了这些人一眼,突然皱着眉头大步向前拉住女人的手腕,后面的李锣顿时惊声道:“司小姐你小心点!”   司静没有理会他,一边用另一只手去探女人的脖颈,半响,才转过身去看后面的人,“锁魂?!”   徐晋低头轻叹一声,“其实唐夫人最主要的问题还是魂魄不能与身体融合,她阳寿未尽,如果早死也只能做个孤魂野鬼,所以这些年老板一直在寻找治疗的方法。”   身体不能与魂魄融合,那必定是某一方出了岔子,如果用歪门邪道,肯定能把人救活,不过这样活着的人肯定不能算是正常人,显然,唐霆也知道这个利弊。   “其实这个也不是没有办法。”祁越突然出声道。   话落,司静却不禁瞪了他眼,倒是那边的唐霆突然眸光一闪,声音低沉,“司小姐有话不妨直说。”   不等司静阻拦,祁越就不以为意的道:“很简单,只要找到一朵百年以上的棺材菌,保证唐夫人安安稳稳的醒过来。”   说完,那边的李锣却不禁好奇的问道:“这么容易?”   这市面上很多卖棺材菌的,虽然百年的少了些,可不是没有,去年他一个部下大病,就买了这个来吃,不过竟然也真的好了。   徐晋皱皱眉,并没有说话,只有祁越笑着对李锣道:“当然不是这样,市面上卖的都是普通的棺材菌,我们要的肯定不是这样的,第一,这棺里之材质必须是百年老树所制造。第二,死之人生前必须是天天吃山珍海味;第三,这个人必须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所生。第四,此人必须是含冤而死,第五,入棺之前人必须还有一口气;第六,这人必须是个男人,第七,此人必须死在两道坎上,就是七十三岁或八十四岁死的人,这七点少一样都不行。”   话落,李锣虽然惊讶了会,但也没有太过震惊,这些条件虽然麻烦,可也不是做不到,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当然,唐老板手下这么多人,肯定会有大把人想替他去死,不过病人不知道还拖不拖的起,如果我没猜错,之前你一定是把她放在冰棺里面吧?现在骤然把人移出来,哪怕你们用自己精气给她吊命,但她没有阳气,身体不出一个月就会慢慢出现尸斑,然后慢慢腐烂,而这棺材菌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长出来的,不知道这病人还能不能等的起。”祁越耸耸肩,干脆靠在墙上玩起了手机。   闻言,徐晋依旧皱着眉没有说话,她何尝不知这东西难得,但现在的确是没有其它办法了。   “唐先生……”   “我可能有办法。”徐晋突然打断司静的话语,一脸认真的看向一旁的唐霆,“今天晚上我准备一下,或许能找出东西的方位。”   话落,司静顿时脸色一变,“徐师傅……”   徐晋摆摆手,笑着看向司静,“我自有分寸。”   说完,他人就转身出了房间,只有司静一脸凝重的站在那。   占卜一类之术会消耗人大量精气,而且还损阳德,所以一般修行之人只是算点小卦,很少有人会算大事,不然那些修行之人早就去算□□,那一个个都成富翁了,徐晋本来就精气不足,还算这种牵扯五行之事,不知会折多少年的阳寿。   等他一走,唐霆也看了司静两人一眼,“两位今晚可以留下。”   闻言,司静也是点点头,而唐霆也转身出了房间,一路迈步走在前面,不知在想什么,剑眉一直紧锁。   “唐先生,你的失眠好点了吗?”   直到身边突然多出一道身影,唐霆才微微偏头,骤然对上一双清澈的眸子,声音低沉,“没有。”   后面的李锣也很无奈,老板根本就不喝药,能好才怪。   见此,司静想了下,才突然道:“这样吧,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替你针灸,这样应该能好得快些。”   闻言,唐霆倒没说什么,只是一路进了书房,司静也不用准备什么,毕竟她包里什么都有。   看到她真的要去给人针灸,祁越立马一把拉住她,瞪着眼道:“你傻啊,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怎么跟师父交代!”   他这个师妹啊,就是太单纯!   前头的李锣看到两人还在嘀嘀咕咕,不由又转身朝两人走来。   司静一本正经的看着眼前的人道:“唐先生帮了我们那么多,这是最基本的知恩图报,而且,你觉得我会连自己也保护不好吗?”   她这师兄就是对人家太有偏见,不说其他,哪怕她现在身体没有完全恢复,随便几个大汉近身还是没有问题的。   “我才不去给这姓唐的治病,除非他给我五百万!”说着,看到李锣走了过来,祁越又迈着大步离开了。   见此,司静也很无奈,只能转身跟进了书房,却见唐霆正站在落地窗前跟人打电话,等司静一进来后,他也很快说完了。   转过身,见司静跟了进来,唐霆一边将西装外套搭在沙发上,一边来到书桌前坐下,不急不缓的电脑上按着什么。   司静就坐在沙发上等他忙完,一边玩着自己的手机,她发现这里的信号可真好。   良久,等唐霆把视线投在沙发那边的人时,只看到她拿着一个手机在滑来滑去,似乎在玩游戏,当下便出声道:“针灸需要准备什么?”   话落,司静突然抬起头,一边点着连连看,一边瞥着他清声道:“不用,你把衣服脱了就好。” 第20章 熟悉的地方   唐霆眉峰一动, 有一霎那以为自己听错了,可看着那边的人还在不以为意的玩着手机,突然站起身一边解着衬衫扣往她那走去。   司静结束一局后就关掉手机, 一抬头就看到对方已经脱了衬衫, 露出肌理分明的上半身,她不为所动的把袋子里的针袋拿出来, 一边指着旁边的沙发道:“你趴上去就好了。”   她脸色不变,眼中全是认真,唐霆不由多看了她眼, 跟着就听话的趴在长沙发,露出一片小麦色肌肤。   司静蹲在他旁边,跟着就从针袋里抽出三根细小的银针逐一刺入他后背几个穴位, 一边还轻声说道:“可能会有点疼,不过你得忍忍。”   趴在沙发上人没有说话, 偏着头, 眸光暗沉的盯着她。   等把五十六根银针刺入他穴道后,司静也松了口气,一边看了眼时间, “五分钟后我再帮你拔针。”   说着,她又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玩手机,淡定的出奇。   “你平时都是这样给人扎针?”沙发上的人突然问道。   闻言, 司静抬眼一看, 认真的点点头, “是啊。”   唐霆没有说话了, 闭着眼,硬朗立体的轮廓上的确出现一抹疲惫。   书房里安静的出奇,等五分钟一到,司静就过去给他拔针,不过等把针拔完后,她却发现对方睡着了。   “唐先生?”司静蹲在一旁叫了一声,可对方还是闭着眼一动不动,就连呼吸都绵长了许多。   不过他还没穿衣服,司静怕他冻着,只好拿过他的西装外套盖在她身上,只是手还没碰到他肩,她手腕就猛地被人握住一扭,眨眼间她就被放倒在了地上。   “对不起。”醒过神的唐霆立马拉住她胳膊,想将人拉了起来。   司静瞪着眼,一脸惊讶的看着眼前这个还没穿衣服的男人,对方面上带着抹歉意,似乎对于刚刚发生的事很抱歉。   司静一直都以为这个唐先生是个普通人,事实证明他身上的确没有修行过的痕迹,不过刚刚这一霎那,他的反应却让司静不敢相信了,这个唐先生的身手似乎比她还好……   “等等……”司静坐在地上,有些不舒服的抬手揉了下手腕。   后者也蹲下身,拉过她纤细的手腕看了下,的确红了一圈,和她周围白皙的肌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对方还没穿衣服,司静看多了也觉得不好意思,正准备把手抽回,对方又突然伸手按住她肩揉了两下,一脸认真,“没有脱臼。”   话落,司静立马把胳膊抽了回来,十分认真的瞪着眼,“我没事,男女授受不亲,唐先生快去穿衣服吧,我先出去了。”   男女授受不亲?   唐霆看了眼面前这个一脸严肃的姑娘,眸光一闪,突然一笑,“好。”   司静一边揉着胳膊,忽然看着他脸道:“唐先生你命宫红鸾星动,夫妻宫泛红,你最近好事将近呀。”   眸光一顿,唐霆眼角一瞥,静静的看了她眼,随即嘴角微勾,“准吗?”   “当然!”司静反应很激烈的瞪大眼,“我从来没有看错过,不信你可以把徐师傅叫来,但你可以等我好了后,方便的话就把八字给我,我帮你算算对方在哪个方位。”   见她言之凿凿,唐霆一边穿着衬衣,一边抬眸瞥了她眼,声音低沉,“好。”   闻言,司静这才心满意足的走了出去,不过也很奇怪,按理说有徐师傅跟着,这个唐先生不可能会不知道自己正缘在何处,这个哪怕一般修行之人都算得出一二,更别提徐师傅这种人了。   怀着疑惑,司静出去找了一圈她师兄,发现他还在和李锣聊店铺的事,两个人还聊的特别投缘。   “西风路那边的人消费高些,对养生一事特别讲究,我觉得那边的位置应该特别适合你们的中医馆,如果你们需要的话,我让人帮你们腾一间铺子出来。”李锣客气的道。   两人站在楼梯口,祁越闻言也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那边的租金应该很贵吧?”   闻言,李锣却是笑出了声,看到司静走了过来,才笑着道:“司小姐帮了老板这么多忙,一间铺子而已,根本不算什么,要是再提钱这就见外了。”   一间铺子而已,他们老板什么不多,就钱最多。   话落,祁越也是笑着握住李锣的手,十分认真的道:“说的也是,还请唐老板放心,我们一定会竭尽全力治好唐夫人的,就算没有找到棺材菌,我也不会让唐夫人身体那么快腐烂。”   司静:“……”   所以说他师兄还是有办法的,却偏偏要等收了人的恩惠再说。   李锣也是笑着点点头,难怪这司小姐能平安长到现在,有个这样的哥哥,肯定不会吃亏。   等李锣走后,司静左顾右盼一眼,这才拉着祁越来到角落问道:“你明知道棺材菌那不是什么好东西,那是阴邪之物,就算找到了,那墓里的人含着怨气而死,又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所生,到时必定成为僵尸了,而且还不是一般的僵尸,到时候去拿的人要是把僵尸放了出来,你知道后果有多严重吗?”   她莹白的小脸上满是责怪,祁越却不以为意的耸耸肩,“那不是还有徐师傅嘛?人家那么厉害,怎么可能会制服不了一个僵尸?而且你以为这唐家真的只有徐晋一个能人?”   被他这么一反问,司静突然又想起刚刚那一幕,好像这唐先生也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   “哼,反正你就是为了钱。”司静撇撇嘴干脆不理他了。   不知道徐师傅在准备什么,司静也想过去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每个门派都有自己的占卜之法,但像这种没有媒介凭空占卜的,就只能拿自己做媒介去问四方鬼神,其中凶险可想而知。   晚上九点,只有徐晋一个人在房间里,司静等人都在门外,倒是李锣有些好奇的不时往房间里看。   唐霆不在,司静一直在二楼阳台处看着外面的皎洁的下弦月,周围晚风习习,楼下不时路过巡逻的保安,放眼望去,这周围一片好像只有这一栋别墅。   直到周围风势渐大,天边的黑云渐渐往弦月处挤,司静神色逐渐凝重了起来,她能敏感的察觉到周围有许多气息在躁动,不过很快这些气息又平静了下来。   转过身,她一路来到徐晋房门口,恰好房门突然从里面被打开,里面的人神色略微苍白,轻咳了两声,才正声道:“坡子岭,周家村。” 第21章 狭路相逢   “坡子岭?”司静有些惊讶, 周家村那里虽然古怪, 可她并没有在那里发现什么奇怪的古墓, 这种能长出棺材菌的墓阴气一定很重, 她不可能察觉不到。   见她神色不对,徐晋才认真问道:“你知道这个地方?”   顿了下,司静还是把昨天的事说了一下, 后者闻言也皱着眉沉思片刻, 倒是李锣突然出声道:“不瞒二位, 其实老板早就发现程家的人鬼鬼祟祟在那坡子岭搞鬼, 但并没有追查,不知此事会不会和你们说的有关?”   李锣不懂这些玄学之术, 但直觉告诉他, 其中必然有联系。   闻言,徐晋也是脸色微变, “程家老太爷寿元将至, 这些年一直在想法子延命, 不排除他们用歪门邪道的法子来搞鬼,不过此事还得去看了才知道, 这样吧,明日我和司小姐过去看看, 不管对方在搞什么鬼,也一定要找出古墓的下落。”   司静自然是点点头, 况且周家村那个东西也时候该解决了。   祁越有些欲言又止, 但看到自家师妹这么殷勤的份上, 也只能把话咽了回去,反正他这个滥好心师妹也从不会在乎自己的安全。   晚上自然是留在别墅里的,明天要去做事,司静又打坐了一个晚上,不知为何,可能是这别墅所在的风水太好,司静觉得自己打坐一个晚上能比得上在店里三天。   等次日醒来时,她觉得自己精神恢复了很多,洗漱下去后,他们独坐在饭厅里吃早餐了,司静也走过去来到她师兄旁边坐下,立马就有一个阿姨端上来一杯热牛奶。   她拿了桌上一个三文治,吃着吃着却发现气氛有些古怪,上座的唐霆依旧不急不缓的在喝粥,他好像是个很矛盾的人,想养生,却又失眠。   其他人也不说话,司静也秉着食不言的精神不在说什么,等吃完早餐,徐晋就去楼上拿了一个包下来,客厅里还等着一个年轻的女孩子,她似乎是徐晋的助理,亦或者徒弟,长相比较艳丽,眼神颇为高傲,扫了眼司静那身便宜货,就不想再看第二眼。   “司小姐,这我弟子小林,一路上也能帮点小忙。”徐晋对司静介绍了下。   后者也对着女孩微微点头,“你好。”   看到她,女孩也配合的笑了笑,直到看见那边走来的一道身影时,又立马微微仰头,随手撩了下耳边的发丝。   唐霆直接来到司静身边,目光却落在徐晋身上,眸光微动,“司小姐身体没好,你不能让她出事。”   话落,女孩不禁紧了紧拳头,徐晋则点点头,“老板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司小姐的。”   见此,司静也对着他微微抱拳,随即就转过身走在前面,背脊笔直,看起来一身正气凛然。   开车的是李锣,本来可以叫其他人,不过此事比较隐秘,只能让他做一回司机。   坐在车上,司静不知想到什么,突然看向一旁的徐师傅问道:“您可给唐先生算过命?”   母亲能否逃过这一劫,八字中应该隐隐会有暗示。   话落,一旁的人却突然讶异的看了眼这个小姑娘,最后竟是笑出了声,“开什么玩笑,你觉得老板会把八字给我?”   徐晋面上全是无奈,司静顿了下,觉得也是,一个人的八字要是轻易给其他人,很可能被别有用心之人利用,唐霆这么警惕也很正常。   “那之前那本书是怎么回事?真的有人偷走了吗?”司静突然想到了这。   闻言,徐晋的脸色突然严肃了起来,眼神也很复杂,车厢里的气氛顿时诡异了起来,半响,他才突然道:“你知道这是什么书吗?”   见他神色不对,司静也有些疑惑,里面的字她看不懂,并不是很清楚这本书的来历。   犹豫了半响,徐晋才偏过头一字一句道:“可听过金篆玉函?”   霎那间,司静顿时呼吸一顿,就这么直愣愣的看着他。   前面的小林似乎有些不高兴,没想到师父竟然把这事都告诉这女人。   无论哪门哪派,修炼的根源其实都差不多,传闻黄帝大战蚩尤时得天神所助,将九天玄女所传授的各种秘书都记录了下来,然后就成了后世所趋之若鹜的金篆玉函。   不过传闻终究是传闻,司静从来不相信这个,不过她师父说信则有,不信则无,现在想想,为什么那么多术士都在争相拍卖一本书?   “传闻法显大师曾经拥有过这本书,那本书是他毕生游记,很有可能记载了金篆玉函的下落,老板虽然不懂术法,可里面的医术却能救唐夫人,不过没想到竟然被人给盗走了。”徐晋颇为可惜的叹口气,“我自问哪怕是修为比我高深许多的人也不可能会没有任何声息就拿走那本书,我还给拿书算过一卦,却反而反噬了我自己,这是从所未有过的情况。”   闻言,司静也吃了一惊,许是坑蒙拐骗的人见多了,她也未曾想过俗世间还有这等高手,看来她一定还得更加努力修炼才行。   一路浅聊间,车子很快就开到了周家村,周围黄土朝天,道路两旁栽着几颗桑树,不时有从地里干活回来的村民往这边看,外面热浪滚滚,一行人一下车就被晒到了。   李锣留在车里,司静则跟徐晋还有小林一直往村子里走,徐晋手里拿着一个罗盘,不时掐算着方位,一直在寻找那座古墓的踪迹。   进村后,有村民认得司静,想到扎了稻草人后屋里的家畜果然没死了,喜的立马往她这边走来,“大师又来啦?”   司静看了眼这位大婶,一边笑道:“我这次是来彻底解决你们这里的问题的。”   “啊?还没彻底解决吗?”大婶一愣,以为已经没事了,不过她也并没有想太多,而是非常热情的拉着司静胳膊道:“走走走,进屋吃几股西瓜,这天多热啊。”   对方太热情,司静只能连连摆手,“不了不了,我还有事,下次吧。”   看到这一幕,后面的小林眼中不禁闪过一丝不屑,果然物以类聚。   徐晋回头看了眼自己徒弟,面上有些不喜,修行先修心,看来她这个徒弟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好不容易婉拒了那个大婶,司静又带着徐晋往村子里的那口湖走去,那天她就察觉到不对劲了,湖水明明没有淤泥,可湖水却是黑色的,而且大白天阴气那么重,要是没有古怪才是怪事。   “那些家畜乃是被吸血而亡,看伤口应该只是一个普通的行尸,这段时间都没有月圆,这行尸阴气不够,还是很惧怕人体阳气,应该不足为患,只是这个地方为什么会出行尸?”司静有些好奇的一边开始四处打量。   话落,后面的徐晋也是微微点头,“事出必有因,不急,先看看再说。”   等来到湖水边时,司静蹲下身伸手在湖面上划拉了两下,却发现这湖水冰凉刺骨,头顶烈日炎炎,她竟然觉得摸水的手有些冷。   湖面平静无波,一眼根本看不到湖底,只能看到一大片黑色,就好像湖底被染了一层墨一样。   徐晋还在用罗盘看着方位,皱着眉头不知在想什么,司静也准备把罗盘拿出来,却发现不远处的湖面突然动了一下。   霎那间,一个人头突然钻了出来,他穿着防水服,后面背着氧气瓶,接着一二连三又有几个人冒出了水面。   听到动静,徐晋立马回头一看,待看到那几个人时,突然冷笑着把罗盘收进袋子,“全兄,怎么你现在开始养水鬼了吗?”   湖里的人纷纷游上了岸,跟着又把防水服一脱,其中一个灰色头发的中年男子也阴恻恻的扫了他一眼,跟着就把目光投向司静,并未言语。   倒是一旁那个年轻的男子突然笑着道:“徐师傅,我们河水不犯井水,你们抓你们的行尸,我们养我们的水鬼,完全没有冲突嘛!”   开玩笑,来个山村角落养水鬼,谁信?   隔着一个湖角,司静目光灼灼的盯着那边的人,“养鬼本就逆天而行,你们还让他害人,别说事出有因,那个鬼娃总是真的吧?你们这样做,知道会害死多少人吗!”   司静想不明白,做这种缺德事,难道不怕殃及子孙后代吗?   全汉盯着对面的小丫头,目光森冷,“我本打算给徐师傅面子不与你这小丫头计较,但如若你还不长眼,那就莫怪我不客气了!”   双方气氛瞬间僵持起来,想到老板的话,徐晋突然上前一步拦在司静前头,目光不悦的看向对面的人,声音微冷,“我倒要看看,你们打算怎么个不客气法?” 第22章 出事   气氛瞬间变得剑拔弩张, 倒是那个年轻男子突然上前一步, 做起了和事佬, “过去的都让它过去, 人都要往前看,徐师傅,你这样追根究底也没意思, 何必闹得那么不愉快, 你办你们的事情, 我办我们的事情, 这不是很好吗?”   话落,徐晋却是冷笑一声, “别把自己摘的那么干净, 既然如此,你们又怎会知道那具行尸?”   除非看过那些家畜的尸体, 可这几个人怎么会烂好心去替那些村民解决问题?   “徐师傅你这就冤枉人了, 我们全师傅可是养鬼的行家, 这周围有没有什么脏东西怎么可能逃得过他的法眼?”年轻男子笑了笑,“这样吧, 你们也不用费劲了,那个行尸其实就在之前的小山坡那里, 不过你们速度得快点,今天可是月圆之夜。”   说着, 那几个人就走了, 那个全汉走时还诡异看了司静一眼, 一看就是不怀好心。   小山坡就是之前周家村的坟地,其实被迁走也没有错,因为那一块的风水的确适合养尸,一般起尸的僵尸只有在月圆之夜吸收了大量阴气才会成气候,今天刚好是月圆之夜,这就是代表她们时间不多了。   “小林,你先去村子里看看谁家有没有活鱼。”徐晋突然吩咐道。   后者闻言立马点点头,转身就往村子里走,司静也在湖边开始打转起来,似乎想看看其中古怪之处。   “行尸不足为患,我主要是担心全汉那群人的目的,他们都是程家的人,此行一定也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怕就怕他们要找的和我们是一样的。”徐晋凝眉叹口气。   司静闻言也愣了下,棺材菌的确还有个延年益寿的功效,特别是这种特殊的棺材菌,百年难得一见,效果更加,如果他们只是为了个那个程家老太爷延寿的话,那的确是跟她们一个目的,如此看来,她们之间这个冲突是避免不了了。   “我看他们从水里冒出来,难道那墓在水底下?”司静蹲下身,低头认真看着湖面,“这湖阴气很盛,周围树林环绕不见一丝出路,完全没有生门,这样的地方要是葬了一个古墓,里面的尸体一定会尸变,日积月累,后果不堪设想。”   闻言,徐晋也颇为沉重的点点头,“你说的对,所以我们一定要做好准备,而且一定不能让他们捷足先登。”   等小林拿着活鱼回来后,徐晋就从包里拿出一道符,拔下自己一根头发和符一起塞进鱼的嘴里,接着就把鱼放入了水中。   鲤鱼在水里扑腾了两下,跟着就沉了下去,水面上依旧不见丝毫波澜,足足过了一刻钟,那条鱼才浮了上来,徐晋皱着眉头将鱼一捞,跟着就把它嘴里的符拿了出来。   “这水底果然有玄机,虽然不深,可如果我没有猜错,里面应该有一个阵,虽然这个阵已经失传了许久,不过刚好我懂这个阵的解法,当年可是吃了不少亏。”徐晋苦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无奈。   话落,司静也认真道:“那就立马通知唐先生让人下水找入口吧,不然免得被那些人捷足先登。”   她说的对,徐晋也立马拿出手机给唐霆打了个电话,简单把这边的事情说了后,他就挂断了电话,   “走吧,今天我们就在这村子里睡一晚,明天老板会让人过来的。”徐晋说着,又把目光投向一旁的小林,“今晚那个行尸就交给你了。”   一个未经历月圆的行尸根本不足为患。   小林闻言也是毫不畏惧嗯仰了仰头,“放心吧师父,我一定会完成任务的!”   司静看了眼小林,突然想起了自己师父,下山前她也是这样信誓旦旦的跟师父保证一定会完成任务,只不过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自己好像踏进了一个看不清的圈子里。   晚上是在村长家歇息的,村长非常热情,还杀了只鸡炖了锅汤给她们喝,乡村的夜晚非常寂静,没有灯火璀璨,外面黑压压一片只有风声,每家每户都在看着八点档电视,村长家也不外如是。   村长有个母亲已经七十多了,看上去白发苍苍但精神很不错,看到司静就一个劲问她有没有对象,似乎想把自己孙子介绍给她。   司静有些尴尬,一群人都坐在客厅里看着偶像剧,小林已经去了小山坡那边,徐晋似乎一点也不担心,反而漫不经心的和老人聊了起来,“阿姨,你们村出过什么大官吗?”   话落,那边的村长就口若悬河起来,“别说,我们村可是出过不少大人物的,在宋朝时可还出过一个一品大员,明朝还出过一个榜眼,只不过现在的年轻人都太贪玩了,我们村几年来才只有五六个人考上大学。”   村长言语间都是满满的可惜,闻言,徐晋一边又看向那老人,“那村子里那口湖有多久了?”   说到这,老人突然脸色一变,似乎有什么避讳,司静立马抓紧机会问道:“奶奶您别多想,其实我们就是觉得那一块的风水不好,如果改改,可能对你们村出人才的机率会高些。”   “真的?”村长眼前一亮,立马兴致勃勃的点燃一根烟抽了起来,“其实也没什么不好说的,就是老人家太迷信了而已。”   吐出一口烟雾,村长靠在木沙发上悠悠道:“其实那块湖原来有座宅子,好像是清朝年间我们村一个大地主家的,这大地主平时最喜欢压榨村里其他人,终于有一天连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一道雷突然把他给劈死了!”   “劈死了?”司静有些讶异。   “是啊,我们村里的人都是这样传下来的,这地主又没有儿女,那些姨娘就闹着要分家,最后一个个拿着金银珠宝都跑了,下人们也跑了,这座宅子也就废了,加上又死过人,也没人敢靠近,加上那年发水灾,那座宅子不知怎么就塌了,最后就变成了一个湖。”村长说道。   闻言,徐晋也深思了起来,一旁的老人还在那里唉声叹气,“都是报应啊。”   司静还想说什么,村长却神秘兮兮的道:“不过那湖也却是邪门,前几年我们村几个小孩就淹死在了里面,后面一个打捞尸体的也都没上来,那个人可是我们村出了名的水性好,最后还是警察派了专业的人才把几具尸体捞了上来,那身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小孔,也不知是被什么虫咬的。”   村长说着还打个寒颤,电视里已经在打广告了,外面晚风习习,圆月皎洁,司静坐在那似乎也在想什么,直到这时一道手机铃声突然想起,徐晋才把它接通。   “师父!!!”   电话里的声音尖锐又刺耳,还带着抹慌乱的恐惧,不过霎那间那边又传来嘟嘟声,徐晋脸色一变,骤然站起身。   知道那边出事了,司静立马提起包对村长道:“我们还有事,得先出去一趟。”   “诶……”村长还没说完,两个人就已经迅速离开了屋子。   不同于城市的繁华热闹,夜晚的乡村寂静到只剩知了鸣蝉声,晚风将道路两旁的树木吹的沙沙响,皎洁的月光洒满大地,根本不用手电筒照路。   按理说,就算行尸经历了月圆,小林也能抵挡一二,可这个电话充分的说明了她遇到了其他突发事件,徐晋突然有些自责,早知道就不该让这个徒弟一个人去历练。   小山坡离村长家有十分钟的路程,司静两人已经用了最快的速度,等到地方时,那里却空无一人,司静立马拿出罗盘,四处开始打转。   当罗盘上的针指向小树林那边时,司静又立马往那边奔,后面的徐晋立马跟上。   小竹林的竹子已经被砍了一大半,可还有一小半在,竹叶沙沙摆动,司静立马对徐晋道:“你去那边,我去这边。”   闻言,后者似乎有些犹豫,毕竟她现在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不过司静并没有给他犹豫的时间,她绝对不能让这行尸走远了,不然一定会危害到村民的安全。   一人独自往前走,周围只剩呼啸而过的风声,头顶的月光稀稀落落洒在地上,司静一直盯着罗盘,直到指针突然大幅度一转,她猛地一个翻身在地上一滚。   霎那间,只见一道黑色身影突然出现在她刚刚站的地方,他身上穿着民国时期的服装,留着小辫子,五官并没有腐烂,但却泛着青色,眼珠子也是漆黑一片,嗅着人气,顿时又伸着青色爪子朝司静抓来。   司静微微皱眉,随手就从包里拿出一把铜钱剑,趁行尸奔过来时,她突然一个翻身踩在一根竹子上,顺势落在行尸背后,二话不说就把铜钱剑刺进了行尸后背!   顷刻间,行尸身上突然冒出了火光,一个劲在那里啊啊大叫,似乎还想逃,司静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直接拿出一道符点燃甩在了他身上,直到行尸身上冒起了大火,司静才慢慢退后几步。   这个行尸并没有吸收到月圆的阴气,根本不足为患,可小林为何还会出事?   不知感觉到什么,司静突然转过身,却见不远处正静静站着一道熟人的身影,对方也在一直盯着她。   四目相对,对方突然阴恻恻的笑出声,“小丫头,今天可是你自己送上门的!” 第23章 进古墓   司静眼神微变, 不知察觉到什么,突然翻身一滚,霎那间, 又是一道阴风从后背袭来, 她微微抿唇,快速掐了个决反身一掌拍过去!   “啊!!!”   竹林里突然响起一道尖锐刺耳的声音, 看着不远处倒地的那道穿着旗袍的长发女人,司静并没有犹豫, 直接从包里拿出一条吊坠戴上,跟着就拿出三枚铜山狠狠砸在女人身上,女人又凄厉的叫了几声,猛地又伸出爪子朝她奔来!   不过在离她还有半米远时就猛地往后倒飞数米远, 凄厉的声音森冷的回响在寂静的竹林里。   一个红厉而已,虽然司静身体没有好全, 但只要不是摄青她还是可以对付的, 她拿着一道符上前几步,正欲给这个女鬼最后一击时,后脑门突然抵上一个冰冷的硬物。   “小小年纪天资如此出众, 若让你再成长几年必为心腹大患, 不过,就算你再厉害也没有用, 时代在变, 有些事还是直接点好。”全汉拿着枪抵在她后脑勺处, 面上全是得逞的阴笑。   司静手心一紧, 三根银针蠢蠢欲动,可就在这时,后脑勺处的东西竟然缓缓离开了。   全汉慢慢抬起手,颇为忌惮的看向一旁的徐师傅,而他脑门上也正抵着一把黑枪,他不怕枪,也不怕徐晋,不过要想在徐晋和手枪的威胁之间逃走,这似乎有些艰难。   抵着他脑门的正是一个黑衣大汉,这时一道高大的身影突然从黑暗中缓缓走出,“你说的对,有些事还是直接点好。”   看着后面出来的人,全汉脑门上也冒出一丝汗珠,“唐先生,此事都是误会,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你们要找的行尸也找到了,我们完全没有冲突。”   司静转过身,当看到唐霆出现在这时也是惊了一会,他带了很多人,而且装备齐全,似乎准备让人连夜下水。   “有没有冲突不是你说了算!”李锣拿着一把麻醉枪在他腿上射了一针,后者刚想说什么就猛地晕了过去。   徐晋蹲下身在他身上扯下几根头发塞在包里,跟着便对唐霆道:“小林应该还在他们手里,到时候只能拿他去换人了,不过我们得先下水再说,免得被他们捷足先登。”   话落,李锣立马就让两个黑衣男把人拖下去,并嘱咐他们定期给人打麻醉剂,免得被他醒过来,不然就算铜墙铁壁,这人也会用歪门邪道逃走。   “你们不是要明天才来吗?”司静好奇问道。   唐霆看了她眼,觉得这小姑娘胆子可真大,被枪对着也不怕,也不知道怕什么。   “拖久了怕徒生事故,我们走吧。”唐霆说着就走在了前面,几个黑衣男训练有素的跟在他周围。   他今天穿的是一套比较利落的迷彩服,看起来似乎也要下墓,等到了湖边后,徐晋就跟几个男人穿着潜水服沉了下去,司静则拿着一根木棍在湖周围画着什么。   李锣忍不住走过去问道:“司小姐你这是在做什么?”   司静一边在地上撒着糯米,一边回道:“布阵。”   如果她们没能阻挡的住里面那个僵尸,这个阵应该能抵挡一二,也能给外面的人有个准备的时间。   等布完阵后,司静就有些疲惫的坐在湖边一块大石头上歇息,直到身边突然多出一道阴影,却见对方递过来一盒牛肉罐头。   司静愣了下,发现自己的确有些饿了,说了声谢谢就接过拉开盖用勺子慢慢吃了起来。   坐在她旁边,看着一旁的女子认真的吃着一个罐头,专注的模样好像手里是什么山珍海味,唐霆看了眼天上的圆月,突然道:“你就不怕死?”   司静吃了块牛肉,扭头看了眼身边的男人,认真道:“我当然怕死,不过如果我一个人的死能换回很多人的安全,那又怕什么?”   唐霆眼中闪过一丝讽刺,突然嗤笑一声,似乎从未看到过这么迂腐的人。   “你为什么会这样想?”世上真有这么笨的人?   后者眨眨眼,吃罐头的动作突然顿了顿,“从小师父就是这样教导我的,他说这是修行之人的本分。”   来到俗世这段时间,司静自然也发现了人心的复杂,不过她并没有动摇自己的道心,就像曾经民国时期打仗,如果没有那些战士们的舍己为人,又怎来她们如今安稳的生活,而且有句话说的好,人生在世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见她一身正气,唐霆突然笑了,看着头顶的圆月并没有说什么,一个真正为自己徒弟着想的师父,绝不会给徒弟灌输这样的思想。   这时水面上突然钻出来几道身影,只见徐晋突然爬上岸,摘下防水口罩,喘着气对唐霆道:“底下的阵已经破了,也找到了入口,我们现在就可以下去。”   闻言,唐霆二话不说就过去拿起一套干净的防水服丢给司静,后者立马给自己套上,然后背上氧气瓶,顺便把她的袋子用塑料袋套上,免得有水进去。   岸上只有李锣和几个雇佣兵在那守着,等司静跟着他们下水后,才发现这水底下的阴气更重,黑蒙蒙,照明棒所覆盖的地方非常狭小,司静完全是跟着他们背后游。   潜到水底,不知为何,周围的水压突然往一边挤,他们所站的地区很快就空出一块干地,只见那几个黑衣男拿着几根竹棍插在四周,似乎能隔离那些水涌过来,司静正想过去看看,徐晋却突然叫住了她。   “走吧,越早拿到越好,免得节外生枝。”   收回视线,司静一边脱下防水服,一边跟他们王前走,只看到徐晋在门上按了几下,那道刻着古怪花纹的石门突然缓缓打开。   “这是五形八卦阵法,但与我们平时所见到的不同,我也是过阴时才看到的,一个阴寿三百多年的前辈曾经指点过我一二。”徐晋说着就率先进了石门里面。   那几个黑衣男有的殿后,有的守在四方,把司静和唐霆都围在了中间,一进墓道,里面只剩照明棒的光亮,四周隐约被照出一些奇怪的壁画,司静莫名觉得有些诡异。   不知想到什么,她突然把脖子上的吊坠取下来,看着一旁的唐霆道:“你把这个戴上,能驱除一些不干净的东西。”   唐霆不是修行之人,司静不能让他出事。   看着她手心上躺着的那块吊坠,唐霆深深的看了眼这个姑娘,突然握住她手,漫不经心的道:“你别松开我的手,这样我们都不会有事。”   司静手一抖,虽然有些别扭,不过他说的也对,便也没有再计较什么,依旧认真的被他牵着往前走。   前面的徐晋微微偏头,感觉自己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他家老板身上那么多宝贝,就是千年尸王站在面前也不会有事,现在居然一本正经的说瞎话!   看来之前师父说的果然没有错,他家老板真的是桃花来了。   “不对。”徐晋突然停下脚步。   司静神色凝重的看着墙上的壁画,“确实不对,我们好像一直在绕圈。” 第24章 捷足先登   司静是第一次下古墓, 以前只听师叔说过外面那些盗墓者的事迹,术业有专攻, 下墓这种事她们似乎都不在行。   “我看看是不是鬼打墙。”徐晋突然从一个瓶子里拿出一只蝴蝶, 跟着就在蝴蝶上划了两下,等蝴蝶扑腾翅膀飞走后,没多久就消失在深不见底的墓道里。   气氛突然变得诡异起来, 司静左右看了一眼, 许是好奇,终忍不住问道:“这里那么危险, 唐先生为什么要下来?”   他一个普通人,肯定有诸多不便。   闻言, 唐霆只是看了她眼,神色不变, “你不是要保护我?”   徐晋:“……”   他绷住脸上的表情, 努力不让自己露出一丝异样。   司静眨眨眼, 没想到对方这么信任自己, 心情顿时变得沉重了起来,虽然相识不久, 不过这唐先生的确是个真诚的人,他师兄就是对人家太有偏见。   过了半刻钟,蝴蝶依旧没有飞回来, 徐晋也开始着急了起来, 这墓道的确处处透着一股古怪。   看着他们还在等蝴蝶, 唐霆轻叹一声, 突然从黑衣男那里拿过一个打火机,过去把墓道里的宫灯点燃。   当悠悠烛火照射在灰暗的墓道里,先前笔直的道路突然变得弯曲起来,司静突然眼前一亮,徐晋也立马扭头去看后面的唐霆,“老板是怎么想到的?”   唐霆没有说话,也不想说话。   觉得自己可能思想太单一,徐晋立马有些不好意思的走在前面,走了一段路又点燃了一盏宫灯,道路立马就不一样了。   其实有时候答案并没有那么复杂,只是人把它想的太多,司静只觉得这唐老板真聪明,她和徐师傅的确是把事情想的太复杂了,这墓道肯定存在着什么障眼法,导致她们的视线受到迷惑。   “奇怪,这木门历经这么多年竟然没有腐烂。”   墓道尽头是一道雕花木门,看上去就跟昨日雕刻的一样,上面的花纹栩栩如生,徐晋站在那并没有直接摸索,而是仔仔细细的研究了起来。   唐霆冷冷看了他一眼,突然出声道:“不是让你来研究的。”   靠这群人去拿东西,怕是到手的鸭子都会飞走。   徐晋突然一愣,有些尴尬扭动了门上那个木环,霎那间,木门突然缓缓移开,一股清香扑面而来。   其实不怪徐晋,这是修行之人的本能,遇到好奇的东西总会追根究底,司静也想去看,不过唐霆牵着她的手,她不好过去而已。   “已经有人在我们前面。”徐晋突然说道。   木门后面又是一条墓道,不过这里面的宫灯却是点燃的,地上还有一行脚印,看深浅,应该是刚刚不久留下的。   以为是程家的人在前面,徐晋立马快步在前面带路,后面的人也紧紧跟上。   只是当路过一个阶梯口时,阶梯下突然疯狂跑上来几个男人,只是当看到上面的一行人时,就跟看到救星一样,不管不顾就拼命往上面跑。   几个黑衣男立马抽出军工刀围在唐霆旁边,徐晋则冷眼看着那几个人越跑越近,就在他们身后还走着一群密密麻麻的红色虫子,一个没跑的赢的人突然被虫子淹没,片刻间就只剩下一副骨架躺在那。   “食尸虫!”   徐晋微微凝眉,突然蹲下身在地上洒下一行石灰粉,那几个男人很快就跑了上来,等密密麻麻红色虫子爬上来后,却围绕在石灰粉边不敢靠近。   “谢谢徐师傅……”一个光头佬气喘吁吁的坐在地上道。   徐晋回头看了这行人一眼,“你们为何会在这?”   说到这,一个瘦高个突然义愤填膺的骂道:“还不是程治那混蛋,说这里有大家伙,妈的利用我们开路后就不管我们死活了!”   司静看了这行人一眼,身上阴气很重,应该是长时间跟死人打交道,不是养鬼的就是盗墓的,不过看他们这样应该是个盗墓团伙,果然对方比她们准备的还充分。   “不过这墓古里古怪,清朝的不像清朝的,明朝的不像明朝的,之前我们还在前面碰到了一男一女,看到他们手里拿的一个碗,程治那蠢货还非要跟人家抢,那个碗最多值个十万,那群人却跟抢宝贝一样不要命的打了起来,这都些什么事啊!”光头佬没好气的吐槽起来。   唐霆看了眼一旁的黑衣男,后者心领神会的上前递上一张支票,认真道:“前面带路,一人一百万。”   看着黑衣男手中这张支票,那个光头佬愣了下,突然拿过来仔细扫量起上面的数额,发现上面有五百万,一行人都凑过来低声议论了几句,跟着又看了眼徐晋,接着又把目光投在唐霆身上,后面冷眼一扫一群人又立马嘿嘿一笑。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哪怕在这里死了,这徐师傅应该也会把钱交给他们的家人!   “好!”一行人痛快的答应了下来。   不过徐晋却有些不忍,他家老板的钱可不是那么好挣的。   一百万……   司静也惊讶的眨眨眼,没想到这些人赚钱那么容易。   察觉到她眼底的惊诧,唐霆突然低头轻声道:“放心,你的肯定比他们多。”   闻言,司静心跳也开始加快,没有谁不爱钱,她也一样,她还想买栋别墅呢!   轻咳一声,她故作淡定的看了旁边的人一眼,“不碍事,救人乃是我们修行之人的本分。”   见她故作认真的模样,唐霆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并没有说什么。   徐晋叹口气,他为唐家打工这么多年,一分钱都没看到……   “你们在鞋子上洒些石灰粉,这样食尸虫就不会爬上来了。”司静认真的从袋子里拿出一个小袋子丢给他们。   光头佬几个人立马把石灰粉洒在鞋面上,司静也洒了,等下阶梯时,那群虫子果然纷纷往后退,不一会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阶梯很长,司静手里还拿着照明棒,等下了阶梯后,不远处突然传来阵阵打斗声,领头的光头佬就立马回头冲她们道:“他们就在前面,为了一个破碗连命都不要了!” 第25章 受伤   周围空气中弥漫着食尸虫身上腐烂的气息, 在照明棒下, 只见不远处一间偌大的墓室里闪烁着几道黑影, 司静觉得眼熟,就松开了唐霆的手, 径直走在了前面。   “砰!”   司静闪身一躲, 却只见方形脸的男人猛地摔倒在她面前, 还一个劲的翻来覆去在抓脸, 不一会就把他脸抓出阵阵血痕,吓得光头佬那几个立马往后退。   “啊——”男人一直在地上打滚,嘴里不时发出阵阵嘶哑声, 那张脸很快就被他抓的血肉模糊。   司静当下就用一根银针射进他心口,后者就顿时直愣愣的躺在那不动了,那张血肉模糊的脸廓在光头佬几人严重格外渗人。   他们咽了咽喉咙, 有些惊恐的看了眼司静,不自觉就往后退, 似乎没想到这个漂亮的小姑娘还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主。   司静没有理会他们,直接在男人脸上洒了些石灰粉,霎那间,他脸上就纷纷冒出一些细小的条形虫子,一旁的徐晋也皱了皱眉,这是什么冲突, 才导致对方要下这种狠手?   四个小时后这男人就会自己醒过来了, 不然要是不封住他穴道, 他迟早会把自己眼珠子都扣出来, 司静也觉得对方太过歹毒,竟然用这么折磨人的法子。   “小心点。”徐晋朝众人嘱咐一句,就率先进了墓室。   司静也想快步跟上,可唐霆却突然拉住她胳膊,跟着就把那条吊坠递了过来,“我不用这个。”   话落,司静正想说什么,却见对方竟然走在了前面,见此,她只好把吊坠收好,紧紧跟在身后保护他。   一进墓室,只看到地上躺着几个打滚的男人,症状和外面那个一模一样,而那个一男一女正是之前在周家村遇到的那两个人,此时他们正和之前湖边那个年轻男子对峙着,男的手里拿了一个棕色的钵,应该就是光头佬说的那个碗了。   看到一行人的到来,那个年轻男子手里拿着一面镜子突然笑了笑,“徐师傅,这两个外来人不声不响就闯进我们的地盘,一点规矩也没有,不知道有什么企图!”   他明显就是想借刀杀人,不过徐晋也不傻,反而冷声一笑,“他们是不是外来人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是你们抓了我徒弟!”   话落,年轻男子又不以为意的咧了咧嘴角,“都是误会,先前那女孩昏倒在竹林里,我们路过有些不忍,就好心把她救回去,她随时都可以走的。”   “胡说八道!”司静轻哼一声,“我劝你还是早点出去,你看你命宫有黑气环绕,保寿宫有暗纹,你若不快点保重自身,今日必有大祸!”   司静从不骗人,她真的只是实话实说而已,不过对方显然有些不高兴,忍不住嗤笑一声,目光森冷的落在司静身上,“小丫头,还想给哥看相?哥出来混的时候你怕毛还没长齐!”   后面的唐霆眉梢微动,不轻不重的扫了那个年轻男子一眼,旁边的一个黑衣人心领神会的掏出一把枪,“砰”的一声枪声响起在偌大的墓室里。   年轻男子猛地倒退几步,捂着心口突然摔到在地,涓涓鲜血从她指缝中流出,一双眼睛里满是不敢置信,不可能的,子弹怎么可能打死他!   不过没多久,他就带着这个疑惑彻底歪了脑袋,眼睛依旧睁的老大,这一幕可谓是把所有人都惊到了,包括程家那几个人都是连连后退,警惕的扫视着司静等人。   这时,黑衣男突然上前一步,把枪收了回来,冰冷的目光扫过对面那群人一眼,“这里的所有东西都是我们老板的,谁也不能带走。”   冷冷的男声回荡在空旷的墓室里,那一男一女也相视一眼,颇为忌惮的看向唐霆一行人,别人不知道,他却知道那可不是一般的子弹,这可是专门用来对付修行之人的,   司静一脸呆愣的看着旁边的唐霆,眼睛瞪的老大,面上满是惊诧,似乎没有想到他竟然说动手就动手。   果然是大祸将至吗?   见她看着自己,唐霆扫了眼那边的徐晋,后者回过神,立马解释起来,“这程治其实已经五十多了,不过这些年一直都在用处女鲜血来维持容貌,不知祸害了多少女子,这人死不足惜,你不用放在心上。”   话落,司静立马脸色一变,看那具尸体的眼神也透着股怒意,这样的畜牲,的确是死不足惜。   “徐师傅,我们也想走啊,可是你们看回去路早就不对了,这要怎么出去?”程家那几个人都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但心中怎么想就不知道了。   闻言,徐晋也回头看了眼路,一旁的光头佬立马解释道:“没错,我们刚刚也转了很久,回去的路早就乱了,也不知是撞了什么邪。”   唐霆眸光闪了闪,突然看向一旁的徐晋,后者顿了下,才上前一步冲那一男一女道:“你们是谁?。”   男人靠在墙边眼神微冷,面对徐晋的提问也只是淡淡道:“你还不配知道。”   没想到对方这么嚣张,徐晋也有些不高兴,这时司静突然上前一步,有些不悦的看向两人,“血线虫这种繁衍极快的东西,你们就不怕害人害己?”   四目相对,那个女子也有些不以为意的扭过头,“本就是他们要抢东西,何种死法有何区别。”   可能徐晋从未见到如此嚣张的两人,当下就从袋子里拿出一根枯树枝,见此,那个男子顿时也从袖中射出一条长线。   司静刚要说小心,可就在千钧一发之际,整个墓室突然剧烈的摇晃了起来,众人也都吓了一大跳,尽量想稳住身子,不知是谁拉住了她的手,随着墓室摇晃,司静猛地脑袋砸到一面墙上,整个人不知滚落到了什么地方。   不知过了多久,当再次睁开眼时,周围一片漆黑,她后背不知怎么了,疼的十分难受,就连坐都坐不起来。   “徐师傅?”   她朝四周喊了一声,可周围却荡起阵阵回音,就在这时,眼前突然发出一道光亮,司静伸手挡了挡眼睛,却见眼前站着个熟悉的身影。   “唐先生?”   她惊讶的扫视了眼四周,却见周围是根本看不到边,好像是一座大殿,光亮有限她也看不到什么,但其他人却实实在在不见了,只有唐霆拿着照明棒蹲在她面前。   “我们是从上面掉下来的。”唐霆说着便握住她胳膊准备将她拉起来。   不过不等司静用力,她就疼的额头直冒汗,不同于唐霆身上的干干净净,她身上的衣服被擦破了好几道口子。   听到她的抽气声,唐霆立马在她身上扫量起来,“哪里疼?”   周围空荡荡的,光亮照及处立着一根偌大的圆柱,司静坐在地上慢慢低下头,小脸不由开始渐渐发热,最终也只是喃喃道:“背。”   说着,唐霆拿着照明棒一照,却见她后背已经渗满了鲜血,已经把衣服沁成了深红色。   他眉间一皱,看着她低声道:“我要看看你的背。”   话落,司静立马激动的摇摇头,“不……不行,男女授受不亲。”   见她小脸红红的,唐霆有些哭笑不得,但面上依旧十分严肃,“只要我们心如止水,自然不惧那些繁文缛节。”   “可……”司静还是有些别扭,虽然知道人家是好心,可她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周围空荡荡的,唐霆拿过她的袋子,从里面拿出一卷纱布,一边抬头看了她眼,低声道:“你都看过我了,我说了什么吗?” 第26章 起冲突   司静手心一紧, 抓着自己衣角一直没有说话,直到肩膀突然一凉,她才猛地回过头,“这不一样,你是男人,我是女人,你又不吃亏。”   她衣服多处有擦烂,唐霆脱下自己的外套准备给她盖一下,闻言倒是轻笑一声, 看着她微微挑眉,“为什么男人就不吃亏?你们修行的不都讲究众生平等吗?难道你还有性别歧视?”   司静深吸一口气, 瞪着眼,小脸憋的通红。   “好了,如果你要我负责, 我也不是那种不认账的人。”唐霆嘴角噙着一抹淡笑, 继续徒手去撕她后背的衣服。   憋着一口气,司静只能闷闷的回过头,轻哼一声,“我又不是旧时代女性, 才没那么封建!”   话是这样说的, 看着她那通红的耳廓,唐霆也只是笑笑没有说话, “嘶拉”一声就把她后背的衣服撕开了。   照明棒下, 她双肩处还是圆润白皙的, 可后背一块不知被哪来的小刺给扎进去了,密密麻麻全是头发丝长的小刺扎在肉里。   “怎么了?”司静见他不说话,也有些担心。   唐霆拿着手机放在她面前,后者看到照片,虽然有些发愣,但面上并无惊慌。   “你……帮我在包里拿个碗,拿点墨汁和石灰粉混合在一起。”司静显得比较冷静。   整个大殿里寂静无声,诡异的出奇,唐霆立刻就在包里翻找起来,司静看着他做完一切后正准备说什么,却见唐霆突然割破指尖一滴精血放了进去。   “你……怎么会……”司静有些讶异。   后者随手拿过一块碎步就在碗里拌了拌,一边抬头看了她眼,“我不是很懂,但应该是这样,不过古往今来修道的都没什么好下场,所以我不喜欢这些东西。”   司静:“……”   她师父也说过修道之人本就是泄露天机的存在,的确,直到目前为止,她见过的那些修行之人,一般超过五十岁的,身上多少都会有缺陷,要么就是孤寡一生,像她师父和师叔他们都没有家室,包括徐晋也是,这的确是个未解之谜。   “只要为己为人,不做亏心事,不欠因果,自然不怕报应。”司静背脊挺直,一脸正气凛然,   唐霆轻笑一声没有说话,只是把墨汁涂在那些小刺上,不一会这些刺就突然自己掉了下来,等全部刺都掉下来后,他才把碎布放在一边,却只见她抱着胳膊蹲在那整个人都缩成了一团。   转过头,他把外套递给她,“穿上。”   司静微微偏头,也不磨蹭,直接飞快就接过来把外套穿在了自己身上,还一丝不苟的把拉链全部拉上。   见她耳廓还有些红,唐霆忍不住凑过去轻声道:“如果你什么时候需要我负责了,就再告诉我。”   四目相对,司静骤然起身,提起自己的袋子,一脸严肃的哼了一声,“放心好了,我们修行之人没那么矫情。”   说着,就拿着照明棒径直走在前面,唐霆也抿着唇角慢慢跟上。   大殿很大,走不到尽头的那种,司静一直在往殿前走,直到殿前突然多出一块石壁,她才走过去好奇的看着上面的壁画。   唐霆有些不爱看那些东西,就一直在找周围的古怪之处。   壁画和墓道里的此话大同小异,只不过故事更为丰满了,好像讲的是一个道士受尽万人推崇,直到有一天他得了什么重病,那些人没想到自己推崇的仙人也会生病,都纷纷觉得他是个骗子,从此以后道士就受尽万人唾弃。   后面几副壁画司静有些看不懂,只有那个道士一人站在高山之巅,后面也都是这样,好像沧海桑田,事物都在变,唯独道士一人没有变。   司静还准备让唐霆过来看看,而这时那副石壁突然“轰隆”一声缓缓打开,一条深不见底的阶梯突然露了出来。   她呆愣的去看旁边的唐霆,后者不知从哪弄来的手电筒,直直在这大殿里扫了一圈,发现没什么古怪的后,这才转过身准备下去。   下去时,还看着司静道:“我家的古董比这里多。”   司静:“……”   见他率先下了阶梯,司静立马就跟了上去,只是心里有些不高兴,她觉得这个唐霆就是在炫富!   外套很大,几乎遮到了她大腿根,要是待会遇到危险行动肯定不方便,司静只好把袖子撸高,警惕的去看周围的事物。   这一条阶梯不知是通往何处,不知走了多久,等终于走到一条墓道里时,前面突然出现一丝声响,唐霆才突然停下脚步,拉着司静紧贴着墙角,只听到前面突然传来两道熟悉的说话声。   “师兄,这样真的好吗?这周围村子里那么多人,她们都是无辜的。”   这是那个女孩的声音,司静皱皱眉,没想到他们竟然还在自己前面。   这时,另一个男人也不悦的道:“只要我们小心点,或许不会出事,难道你忘了师父交代的事?”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这个太凶险了,还是先从长计议吧?”女孩似乎有些犹豫。   司静屏住呼吸,却只听到前面突然传来丝丝响声,她脸色一变,立马冲了出去,只见那一男一女正站在一道墓室门前转着按钮,看到她,那两人也颇为警惕的守在墓室门前。   司静正想说什么,那墓室门竟然“轰隆”一声慢慢打开了。   “你们!”她有些生气从包里拿出一把小桃木剑。   对面两人相视一眼,才慢慢道:“我们井水不犯河水,没有必要起冲突。”   “没有冲突?”司静紧紧皱着眉,扫了眼那黑漆漆的墓室,“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要做什么,不管其他,如果你们要放那个东西出去,就先踩过我的尸体!”   唐霆看了眼那间墓室,直到这时背后突然传来阵阵脚步声,下一刻,只看到徐晋和几个黑衣男赶了过来。   没有理会她们僵持的那一幕,徐晋目光直勾勾的盯着那间墓室,以这阴气浓郁程度,棺材菌一定在里面!   “老板,我们……”徐晋刚想说什么,却看到了对面的吗一男一女。   以为他们也是来抢棺材菌的,二话不说,就从包里拿出两个折叠纸人,不知念了几句什么咒语,两个纸人就突然直起身子,飞快冲向那一男一女。   “傀儡术!”男人颇为警惕的看了眼徐晋,知道一个纸人的拳头伸了过来,他才猛地一个翻身踩在墙上翻到一边。   不过那个女孩却被一个纸人击中心口,“啊”的一声就摔倒在墙上。   “老板,您和司小姐先进去,这两个人就交给我了。”徐晋依旧神色凝重的念着咒语。   司静看了那一男一女,纸人动作很快,她也听过傀儡术,不过只是听说过,果然,这徐师傅的实力绝对不像表面上看上去那么简单。   她没有犹豫就走在了前面,徐师傅的精气不够,最多只能拖住那一男一女,所以她必须得快点把棺材菌拿出来,然后把墓室封死,不然等这个东西出去后一定后果不堪设想。   一进去,墓室里却自己燃起了灯,不过那烛火却是绿色的,那几个黑衣男也有些不自在的摸了摸胳膊,这种诡异的地方的确让人慎得慌。   墓室不大不小,陪葬品只有几口大箱子,就在墓室最里面正摆着一副棺材,并不是棺椁,可是修建一个这样低下墓穴的人,怎么棺材这么不讲究?   外面还不时响起阵阵打斗声,司静看了眼那幽幽绿火,也顾不得其他,直接咬咬牙就往棺材那边走。   只是当来到棺材边时,她却不由蹲下身,神色凝重的捡起地上断掉了几根墨斗线。   唐霆这时也走了过来,司静却转过头,对他认真道:“这个棺材不能开。”   话没说完,那个棺材就“砰”的一声四分五裂开来。 第27章 选择   碎裂的棺材板纷纷散落开来, 司静抬手挡了一下,还没回过神就听见一道尖叫声猛地响起在墓室里。   “啊!!!”   接二连三的尖叫声充斥在诡异的空间里,墓室里的烛火不知何时已经灭了,司静只能从包里拿出一根照明棒,霎那间,正巧看到一张熟悉的脸廓已经歪曲到不成样子,一个青灰色的头颅正埋在他脖间,不断发出“滋滋”声。   从来没有这么生气,司静当下就拿出一把铜钱剑刺了过去, 当离那东西还有一米时,一个爬满蛆虫的头颅猛地一抬, 双目泛着猩红,当下就伸着黑色的利爪朝司静刺来!   “砰——”   司静猛地被甩在墙上,那个怪物也尖叫着往墓室外走, 胸前的一把铜钱剑赫然已经断裂。   扶着隐隐作疼的腰, 司静没有追出去,而是捡起地上的照明棒去找唐霆的踪迹。   不过却只看到满地都是那些黑衣男的尸体,好歹也跟了一路,没想到她们竟然就这么死了, 司静突然有些自责, 但此时也顾不了那么多,找了一圈才在放棺材的地方找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你没事吧?”她立马跑了过去。   拿着一个小红盒, 唐霆反倒仔细看了她眼, “不要管其他, 我们走。”   知道他身手比自己还好,司静也不奇怪他会平安无事,反而拿起桃木剑一个一个把地上那些死去的人重新捅几刀,不然这些尸体一定会尸变的。   “啊——”   当外面传来一阵尖叫声,司静立马又跑了出去,却只看到外面的三人都在拦截那只怪尸,不过显然都有些吃力,特别是徐晋,他精气不够,这时脸色已经很差了。   见此,司静立马拿着桃木剑冲了上去,可手腕却猛地被人拉住,一回头,只见唐霆正用一种从未有过的严肃表情看着自己,“我们走。”   “对,司小姐你快带老板走!”还在苦苦坚持的徐晋立马冲这边喊了一句。   那一男一女的目标似乎并不是棺材菌,所以哪怕唐霆拿走了东西也没有阻拦,只不过都没有用尽全力,似乎还想保留实力做什么。   看着拉住自己的手,司小姐深吸一口,目光灼灼的看向唐霆,“如果我死了,请给我多烧几栋别墅。”   说着,就突然用巧劲挣脱开他的手,一个翻身就拿着桃木剑直刺怪尸心口,后者好似察觉到什么,一下甩开徐晋后,就猛地退回了墓室,那一男一女也立马跟了进去。   “徐师傅,你快带唐先生走!”司静说着也追进了墓室。   下一刻,墓室里就传来乒乒乓乓的响声,徐晋捂着心口从地上站起来,纵然脸色很不好,可还是来到唐霆身边,回头看了眼墓室,“那不是僵尸,僵尸是没有意识的,可这个有,我曾经和师父也见过这种东西,这绝不是那么容易好除掉的,所以我们必须得先走,这棺材菌离了棺材放不了多久的。”   徐晋面上全是从所未有过的忌惮,唐霆迟缓的走了两步,就突然停了下来,徐晋也回过头一脸不解的看着他。   把红盒塞给他,唐霆看着徐晋道:“你看我面相,我遇到正缘了吗?”   徐晋:“……”   他拿着盒子彻底僵硬在原地。   “所以,我不能让我唐家绝后。”   他转身就往回走,只留徐晋拿着盒子一脸的五味成杂。   ……   这边司静也发现了这个怪尸和普通僵尸不同,他有思想,他有策略,几乎和人类无二,而且虽然桃木剑能伤到他,却不能杀了他。   三人皆都靠在墙上喘气,那个僵尸显然不想和这几个人纠缠,当下就往墓室外跳,见此,那个男子突然把目光投向司静,“可会十阵?”   四目相对,遥遥相望,下一刻,三人就突然向前拦住僵尸四周三个方位,男子拿出一捆红绳,拽着一端腾空丢给司静,僵尸突然伸着利爪想抓烂它,可一碰到红绳就猛地往后退一大步!   司静一把接住红绳,三人各拿一端,僵尸被困在中心进退不得,似乎有些恼羞成怒,干脆不管不顾就往女子那边冲。   他很聪明,知道从薄弱的一方突围,那女子也立马咬破指尖血,不知念了个什么咒,一把黑色匕首就突然悬在上空,对着僵尸蓄势待发。   见此,司静和男的都划破自己手心,用血在地上画阵,那僵尸似乎察觉到了危机,不管不顾就冲向了那把黑匕首,当匕首刺入胸口,他也不管不顾的往前冲,女子也“砰”的一声被撞倒在墙上,一口鲜血顿时喷出。   僵尸一下跳出了包围圈,转头就把目标对准了司静,后者正在画阵,一旦中断就会前功尽弃,要看僵尸离她还有半米远时,一声枪响骤然划破整个墓室。   僵尸猛地倒落在地,接着又飞快起来往后退,颇为忌惮的看着那个拿枪的男人。   当看到来人时,司静有些生气,这么危险,要是出事了怎么办!   “唐先生,你怎么又回来了!”   女子倒在那边显然已经没有力气了,唐霆径直走过去捡起那端红绳,一边把目光投向她们地上画的东西,“这个怎么画?”   发现他背对着自己,僵尸又猛地一跳,当爪子离他还有半米远时却跟反弹似的往后退,退了好远才定定的望着那个男人。   “唐先生……你……你太任性了!”司静气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可此时也只能如实道:“北七,西五,南六,阳九,画二十三爻……”   见此,僵尸立马就往男子那边去攻击,不过一等他靠近,男子就腾空用双脚夹住他头,硬生生把他夹到了地上,双手也被男子用红绳死死捆住!   司静已经画好了,再看唐霆那边,看的出他并不熟练,可难为他竟然听得懂她的意思,真是太奇怪了!   “我把他踢进去,你们抓紧了!”   男子说完,膝盖猛地一顶,双腿发力,僵尸后腹一弓,腾空就滚进了圈子里,他似乎有些发狂,不管不顾就往外冲。   三人都紧紧拉着红绳,地上还有阵法,僵尸没动一下就发出尖锐的声音,似乎很痛苦。   司静嘴里忽然涌上一股腥甜,但还是紧紧拽住红绳,一边念着咒。   僵尸还在发狂,唐霆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块小圆镜,也不顾僵尸会不会突然袭击,他一个大步就把圆镜贴在僵尸后脑上,后者发出一道刺耳的尖叫声,似乎参杂着一丝恐惧,可下一刻就猛地一动不动了。   手一松,男子立马上前来到唐霆面前,“把东西拿出来!”   司静手一松,不明白唐霆做了什么,这僵尸怎么不动了?   将小圆镜塞进司静袋子里,他轻声道:“你回去自己用。”   司静:“……”   她摸了摸袋子里的东西,还是不明白那是什么。   见他竟然这么卑鄙,还乘机捡漏,男子面上带着一丝怒意,“我最后说一次,拿出来!”   刚刚还生死攸关的气氛,此时顿时变得剑拔弩张起来,僵尸还在那一动不动,唐霆拉住司静的手,回头看了眼男子,“如果你想说最后一次,我可以成全你。”   四目相对,下一刻,唐霆就拉着不明所以的司静走了,男子站在原地死死握紧拳头,刚刚消耗了那么多精力,这个人实力未知,他绝不能轻举妄动!   走出墓道,上了阶梯,司静还在警惕的看着后面,深怕那两个人再追上来,说实话,她现在已经撑到极限了。   不知想到什么,她突然有些不高兴的去看旁边的人,“你怎么又回来了?” 第28章 玉佩   走在长长的阶梯上, 唐霆头也不回的道:“工钱都没结,我不喜欢欠别人东西。”   周围好似有回声,后面的司静捂着闷闷的心口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个唐先生真是越看越古怪,他看起来一点也不善良,可现在居然能有这种舍己救人的精神?   “你给我的镜子是什么?”她突然问道。   走在前面,唐霆忽然回头靠了她眼,“你们修道之人不是更清楚吗?”   四目相对,司静突然脚下一滑, 下意识抓住他胳膊,后者微微勾唇, 反手拉着她手腕就往前带。   今天耗费的精力太多,司静实在是太累了,便也顾不得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不清, 反正只要她心如止水就好。   一手被他拉着, 一手从袋子里拿出那个小圆镜,一股诡异的波动从圆镜四周开始散发,司静看了一会,不由微微皱眉, 随即又很快把圆镜收了回去, 紧接着去看四周的环境。   这个墓放在以前,绝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建成, 如果是那个员外建的, 这么浩大的工程不可能其他村民不知道, 只有可能是在员外之前就有人把古墓建在下面,可是这里建设根本看不出什么朝代,最可疑的是,那两个人为何费劲心机想得到这个东西?   僵尸是死物,是没有魂魄的,可为什么这个僵尸会有魂?那两个人要这个僵尸的生魂做什么?   “你怎么会知道那怪尸里有人魂?”她好奇的问道。   很快就要走上阶梯了,唐霆头也不回,依旧迈着大步,好似不知疲倦,“不会杀猪,并不代表没见过杀猪。”   他突然回过头,一脸意味深长的看了她眼,“会杀猪的,却不想杀猪,所以,注定被人利用。”   沈夏:“……”   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不过她觉得只要回去把镜子里的生魂放出来一问,就知道这古墓是怎么回事了。   上了阶梯,一到大殿,外面却突然射出一道强光,司静伸手挡了一下,等眼睛适应光线时,却只看到对面站了一排人。   为首的正是之前在宴会上看到的那个程轩,他周围还跟着几个穿着道袍的中年男人,而刚刚那一男一女赫然也在其中。   看到两人,包括那紧握的手,程轩眯了眯眼,阴戾的视线忽然落在对面的唐霆身上,“唐老板,你今天是怎么回事,出门都不带人的?这要是遇到危险可怎么办啊?”   没想到外面突然多出那么多人,司静也立马变得警惕起来,再去看旁边的唐霆,他显得还是那么风轻云淡,似乎没见他慌乱过。   “自己的安全是握在自己手里,只有蠢货才会把命交托给别人。”唐霆轻笑一声,突然从袋子里抽出一根雪茄点燃,哪怕周围危机重要,他依旧跟在自家书房里一样。   程轩脸色一变,正欲说什么,旁边那个长胡子男人突然拍拍他肩,紧接着上前一步认真道:“唐先生不要误会,我们并没有恶意,只要你把尸体里的魂留下,还有你旁边那个小姑娘,今天我们就可以当做从来都没有见过。”   没想到对方还针对自己,司静可做不到唐霆那么淡定,当下就冲对面那个长胡子喊道:“你们可以试试,今天到底是谁留下谁!”   在俗世间这么久,司静发现一个道理,面对一些人,好言好语是没有用的,特别是这些不怀好心的人!   “师父,就是她手上有方青罗盘。”之前那个男子突然凑过来道。   闻言,长胡子也是皱皱眉,不禁向她投去一个复杂的神色,按照他徒弟所言,对面这个女娃年纪轻轻,可倒是一身正气,天赋也是极高,这些年他却从未听过有这种人才出现,怎会凭空出世。   看了眼那个男子,女孩之前被僵尸打到,似乎受了伤,没想到他们居然是程家的人,还打她罗盘的主意!   “二叔,你小心点,那个女孩我要了。”程轩瞥了眼那个长胡子,里面带着抹警告。   后者没有说话,而是给了唐霆最后一个机会,“唐先生,你可要想清楚了,这个东西对你可没什么用。”   把烟头掐灭,唐霆忽然从胸前拿出一块玉佩,司静刚想说让他小心点,却只感觉周围忽然阴风大作,那浓郁的阴气简直前所未见。   看到这一幕,那长胡子忽然瞳孔一缩,“你……你居然……”   来不及说什么,他就拉着程轩一直往后退,后者有些不解,不明白为何要放过他们,“二叔你怎么回事!”   吵吵闹闹闹的他头疼,长胡子直接一掌劈在他颈侧,立马让其他人把他扛走。   动作之快让司静至今都还没回过神,大殿里就恢复一片黑暗,好似之前那些人从未出现过一般。   回过神,司静立马又警惕的看向他脖间的玉佩,“你里面是什么!”   阴气这么重,肯定是个邪物!   从地上捡起一个手电筒,唐霆照了一圈就找到了一个出口,听到司静的话,也只是不以为意的道:“不能告诉你,不然你会拿走。”   “我为什么要拿走你的东西?”司静眉头一跳,她看起来是那种抢别人东西的人吗?   这条出口并不是来时的那条,可此时也只能继续试一下了。   一直走在前面,后面的司静还在继续追问,唐霆只好回过头看了她眼,“传家宝,只能给我儿子的。”   闻言,司静感觉自己思维都乱成了一团,可是那块玉佩里绝对有不干净的东西,怎么能给人带呢!   “我只是看看而已,那里面有不干净的东西!”   走到尽头,前面的确是出现一丝微光,往前走一段路,外面竟然又几缕阳光,唐霆拨开草丛,却见外面竟然是一块山丘,这个盗洞竟然能打那么长。   外面的夕阳好似要落下,从洞里出来后,唐霆倒好,司静全身都是脏兮兮的,还受了不少伤,脸色也是极差,但依旧虎视眈眈的盯着他脖间那块玉佩。   这边应该是湖的另一边,李锣他们应该还在湖边等,唐霆只好往西边走,可司静的确感受到那块玉佩里的阴气越来越浓郁,可见里面那个邪物是有多厉害,之前还让人察觉不到丝毫存在,难怪能把程家人吓跑,这样的东西戴在人身上,肯定会折寿的。   上前一步,她一脸认真的拦在他前头,“你把玉佩给我看看,我不会拿走的。”   这时不远处突然传来阵阵呼喊声,听声音应该是李锣他们,看着眼前这个拦住他去路的女孩,唐霆轻笑一声,突然反手把玉佩从脖子上摘下。   “我只是看看而已。”见他那么配合,司静也松了口气。   唐霆并没有立马把玉佩给她,而是眸光幽深的道:“你记住,是你自己问我要的,不是我要给你的。” 第29章 醒来   他这句话让司静有些警惕, 难道这块玉佩还有什么危险?   不过就算有危险也没什么, 但要是任由唐霆佩戴下去,肯定会折寿的。   “我知道, 我就是看看而已。”司静想也不想就接过那块玉佩。   不过等她接到手上时,那块玉佩里的阴气好似全部都消失了一样,怎么看也只是一块普通的玉佩, 不过这玉佩上的纹路却是前所未见,看来看去她好像再哪见过这个图案一样。   “老板!”   李锣这时也带着人匆匆赶了过来,当看到两人毫发无损时, 那颗心才慢慢松了下来, 天知道他看到那徐晋一个人出来时,他差点没打死这混蛋,居然丢下老板一个人在底下,他妈的是疯了吗!   司静还在研究玉佩,唐霆瞥了她眼, “不急,你有大把时间慢慢研究。”   闻言, 司静也骤然回过神,想到唐夫人, 她也立马加快脚步, 瞬间就走在了所有人前面。   看到那司小姐浑身狼狈的模样,李锣难以想象底下到底经历了什么, 不过一看就是这位司小姐保护了老板, 不像那个徐晋那么贪生怕死。   其实司静也很累了, 不过唐夫人的病情等不得,她也没有打电话再叫她师兄过来,等到唐家时天都已经黑了,不知为何,她感觉今天别墅的戒备比以往更森严了。   一路来到唐夫人门口,本来脚步急切的唐霆却突然脚步一顿,回头看了她眼,“镜子里的东西不要随便给人,哪怕你师兄也不行。”   司静:“……”   她一脸不解,正欲再问什么,唐霆已经推开了房门,只见徐晋正守在床边,旁边还站了个白胡子老人,虽然看上去和常人无异,不过司静还是忍不住多看了他眼。   “司小姐,为何唐夫人还是没有醒过来?”看到她回来徐晋也是急忙问道。   话落,司静立马上前来到床边,柜子旁还摆放着一个碗,里面还有些杏色的汁没有喝完,但唐夫人虽然脸色红润了些,脉搏依旧跳动的很缓慢。   微微皱眉,她忽然转身看向唐霆,“唐夫人必须要用亲人的血做药引。”   说完,唐霆二话不说,就从柜子那边拿过一把水果刀,对准药碗顿时划了下去,鲜红的液体沿着指缝缓缓流进药碗里。   “够了。”司静立马让他停手,然后端起药碗喂给唐夫人。   她似乎知道喝东西,不过一直还是没有醒来,但脉搏跳动却是已经跟常人无异。   见人还没有醒来,唐霆似乎有些着急,从未有过的着急,司静看了眼气色并不怎么好的徐晋,没有办法,她只能用指尖在碗里沾点血,然后在唐夫人额前画下一道符。   当画下最后一笔时,床上的人眼席似乎动了动,司静咬着牙,指尖猛地一转,她嘴里不由又泛起一抹腥甜,床上的人也悠悠睁开了眼席。   唐霆脸色一变,正欲上前却不小心扫到司静那苍白的脸色,不禁对她温声道:“你先回去休息,待会再让我妈见你这个救命恩人。”   司静扯了下嘴角,也没有硬扛,转过身就揉着额心往屋外走,倒是里面那个白胡子老头也缓缓跟了上去。   出了房门,司静嘴角就开始流下一抹鲜红,不过也只是随手一抹而已,徐晋精气不够,让他引符肯定会伤了根本,不小心还会半途而废,所以这事也只能让她来,不过好在唐夫人已经醒了,她的任务也已经完成了。   “司小姐。”   耳边忽然传来一道苍老但却中气十足的声音,司静慢慢回过头,只见刚刚那个白胡子老人忽然跟了上来,他双目炯炯有神,却又带着抹温和,不禁让人下意识放下警惕心。   “老爷爷有事吗?”她微微颔首。   老人慢慢走到她面前,目光在她命宫一处扫量一圈,却是突然一笑,“没什么,没什么。”   说完,又呵笑着缓步离去,留下司静一人摸不着头脑的站在那,不过她感觉这位老先生的眼神倒有点像一个相师看人的眼神。   实在是太累了,司静只好回到她的客房,先给她师兄报个平安,紧接着洗了个澡就沉沉睡了过去。   不过司静并没有睡太久,凌晨一点的时候就醒了过来,睡觉只是放松身体的紧绷度,只有打坐才能凝神静气恢复精气,她先是去楼下找了点吃的,紧接着又回房间拿出唐霆给的那块圆镜。   世间万物都有共同性,如果司静没有猜错的话,这应该是一块摄魂镜,不明白唐霆一个不懂行的人为什么身上带那么多行内宝贝,不过也有可能是人家有钱喜欢带着宝贝防身。   外面月光皎洁,司静打开窗户,将镜子放在地上,拿出一块八卦镜盖在上面,待月光照在八卦镜上,底下的镜子顿时发出阵阵震动声,不一会一缕虚影就忽然飘了出来。   看人形这是一个四五十的男人,他并没有生魂离体的迷茫感,一出来就作势想往窗户外逃。   司静立刻将一道符贴在窗前,紧接着就用八卦镜对着他,“你要是再逃,如果魂飞魄散可莫怪我没提醒过你。”   这人被封印在僵尸体内,还杀了唐霆那么多手下,不用想也知道这不是什么好人。   虚影飘后一些,颇为忌惮的看着司静手中的镜子,过了半响,才轻咳一声,“小小黄毛丫头,如此大言不惭,老夫在时你爷爷怕都未出世!”   他身上没有阴气,并不是鬼,而是生魂,完整的生魂,只有一个稍微有道行的人帮他引体,他便可利用别人的身体活过来,不知为何,司静突然想起了一些东西。   “你为何会在那僵尸体内?你是不是还想着重回人体?”司静越想越可怕,一些修行之人为了长生不老什么事都做的出,利用僵尸保存魂体,就能躲避鬼差的捉拿,若干年后又能重新找寻尸体复活。   看着这个黄毛丫头,男人轻哼一声,理都不想理她,司静眉头一皱,正欲给他点教训,这时外面却突然传来阵阵脚步声。   “砰砰砰!”   房门突然响了起来,司静立马把那虚影收回镜子里,然后打开门,却见外面站着徐晋。   看到她,徐晋也是笑了笑,“昨日多谢司小姐保护老板,不过……不知你是否在墓中得了什么其他东西?” 第30章 看相   没想到他会这样问, 司静刚要开口, 可突然想到唐霆的话, 她并不觉得那生魂是什么宝贝,不过如果真是宝贝那也是唐霆的,既然他不让说, 那还是不说了。   “这个倒没有, 我和唐先生脱离危险后就赶紧走了, 只有那一男一女在后面,不知道他们想要什么。”第一次撒谎, 司静只能刻意控制自己面上的情绪, 尽量不露出破绽。   闻言,徐晋不由多看了她眼,半响, 才微微点头, “我就是随口一问,就怕有什么不好的东西被带出来, 到时候就麻烦了。”   说着,他才左右顾盼一眼,“那行, 你先休息, 养好身体最要紧。”   点点头,待见徐晋转身离开后, 司静才退回房间关上门, 等坐回床上, 她又拿出那块圆镜打量起来,不用想也知道里面那个生魂不是什么好东西,可她不明白,为什么那一男一女包括程家的人对他那么执着?   想着,她立马又把里面那个生魂给放了出来,这次他虽然没想跑,可依旧还是在蠢蠢欲动,司静也不跟他废话,直接拿着八卦镜作势要对准他。   “别!有话好好说!”中年男子吓得连忙躲在了柜子后,丝毫没有先前的不可一世。   果然,有时候还是靠武力比较直接,司静也不废话,直接开口问道:“你是谁?为什么会在那僵尸体内?”   看着那个面相单纯的小丫头,中年男子心思一动,正欲开口,胳膊就突然传来一阵撕裂的疼痛,他猛地在地上打滚起来。   “我警告你别耍花招,像你这种心术不正的人,放做以前我早就打散了,如今不过是想给你一丝机会,你可莫要以为我在开玩笑!”司静手中的八卦镜作势又要照过去。   见此,中年男人连忙回道:“我说我说!我其实是净原派第二十三代长老!”   话落,司静顿时眉间一皱,净原一派早就销声匿迹,可第二十三代长老,那也是百年前的事了,果然,这个人就是想利用歪门邪道长生!   发现这姑娘是真的嫉恶如仇,中年男人味不敢迟疑,连忙把自己的事情说了出来。   原来之前司静在壁画上看到的并没有错,只不过那个人是这个中年男人的师兄,也就是净原派第二十三代掌门,当时净原派香火很旺盛,远近都颇具盛名,那掌门也很受村民的爱戴,不过人终归是凡胎肉体,当那突然有一日身患重疾时,那些村民听到消息就变得不再相信掌门了,觉得他也不过是个普通人而已,渐渐的,门中香火也都衰败下来。   按中年男子所说,他也不知自己师兄为何突然患了重疾,反正就是一日比一日憔悴,可直到有一天,他突然发现自家师兄身体似乎好了不少,日复一日还越发精神奕奕,他有些好奇,一日夜晚他听见门外有响声,便起床去查看,当来到他师兄房间时,却在窗外看到了他毕生都难忘一幕!   他发现他师兄竟然变成了一个双十年华的年轻男子!   他当时都怀疑是不是自己看错了,可他偷偷看了很久都还是那样,吓得他立马回到了自己房间。   不过直到第二日,他师兄依旧回到了中年模样,好似昨夜只不过是他做的一场梦。   他开始怀疑自家师兄是在练什么邪术,于是便用计把他引开,跟着就偷偷来到他房间,却发现他枕头下放着一本书,上面写着几个他看不懂的字,不过却有些眼熟,于是他就悄悄把书拿走了。   他回去查阅古籍,发现这是商朝时期的字体,模模糊糊他只能看懂几个字体而已,不过很快他就被师兄给发现了,师兄并没有责怪他,而是告诉了他事实的真相。   原来这本就是金篆玉函,这几个字只要是修行之人都听说过,当时他非常震惊,一方面不相信真的有这本书,一方面又好奇自家师兄是怎么弄来的,不过他当时整个人的状态都比较兴奋紧绷,并没有去考虑其他漏洞,所以当他师兄把那个长生不老的法子交给他时,他也没有怀疑,因为他和师兄本就是一同长大,感情深厚,而这个方法就是让他生魂离体,然后保存在一个不老不死的身体里,待一个轮回后,鬼差便会把他的生魂划为孤魂野鬼,这样就不会再来抓他,这时只要他再找个合适的身体寄居,日后便能长生不老永驻青春!   中年男人说的特别激动,毕竟是涉及长生不老之事,司静闻言也想通了很多事情,程家人为什么想要找到他也就说的通了,说到底,还是为了一本书,不过虽然中年男人含糊其辞一笔带过,司静还是想到了一些漏洞,比如说,寄居一个人的身体,那人本身的三魂七魄又该何去何从?说到底,这还是一门邪术!   “我不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现在我只有一个问题,你师兄去哪了!”司静作势又要拿八卦镜对准他。   见此,中年男人立马回道:“我修的是魂,师兄修的是体,他很久之前就被我埋了,等他时间一到,他肯定会自己出来,到时候他那才算真正的长生不老!”   “那这具僵尸是怎么回事?”司静越听越心惊,虽然这事听起来很荒缪,漏洞也很多,可看程家人的反应,这人说的起码有一半是真的。   “那僵尸就是那个本地的一个员外,被雷劈死了,正巧被我路过发现,就用养尸术把他藏了起来,不过我却发现那员外家底下竟然有一个古墓,而且绝不是近年所造,可当时我也没想太多,那个地方那么隐蔽,最适合养尸!”中年男人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   司静闻言沉默了许久,最终还是把他收了起来,一个人坐在床上思考问题,不过这事太复杂,这人说的肯定有参假的成分,可事实的真相是什么她也想不明白,不过现在可以知道,那些人就是想得到这本书,而那本书在那掌门身边,而掌门所在之处只有这个人知晓,所以那些人才会不顾一切争夺这个生魂。   想的头疼,司静也不想去管这些,反正她又不要那本书,还是明天把他还给唐霆吧。   又打坐了一个晚上,她精神依旧不怎么好,但还是洗漱好出去找唐霆。   最终却在书房里发现了他,他正在跟人打电话,看到司静过来后,说了几句就挂了。   “唐夫人身体怎么样了?”她走过去坐在沙发上问道。   话落,唐霆也跟着来到他对面坐下,不知昨夜有没有睡,他看起来精神永远都那么好,随手就抽过一只雪茄,神色不变的道:“太久没动,还需要卧床休息,我爷爷他们也快过来了。”   闻言,司静也松口气,这个多多活动筋骨就好,想着,她又把圆镜拿了出来,顺便把自己知道的事也告诉了他。   等她说完,唐霆靠坐在那脸色倒没什么变化,似乎一点也不稀奇,反而定定的看了她眼,“我用不着这东西,你自己拿着,不要的话就把他打掉,不要给别人就行。”   很少有人会不想长生不老,没想到他这么看的开,司静也很佩服,于是就把圆镜收了回去。   “你身体怎么样?”他忽然问道。   话落,司静只是对他淡淡一笑,“我会自行调节,没什么大事。”   看她脸色明显没有之前好,唐霆眸光暗了暗,忽然道:“待会有空带你去见我妈。”   司静正准备说要回去,听到他的话也只是愣了愣,其实看看唐夫人恢复的怎么样也挺好的。   见她一脸什么都不懂的模样,唐霆轻笑一声,忽然靠在那目光深沉的看着她道:“帮我看个相,你觉得我什么时候能结婚?”   没想到他会突然这样问,司静还是认真的盯着他脸看了起来,不过越看越心惊,这唐先生最近绝对有大喜之兆,可她怎么没有发现他有什么对象?   沉默片刻,她还是如实回道:“你命宫生辉,夫妻宫泛红渐紫,最近应该会有喜结连理之兆,不过我现在状态不好,可能会不准。”   书房里很安静,见她莹白的小脸满是认真,清澈的眸中只有实诚,唐霆闷闷的抽了口雪茄,声音低沉,“我最近的确是有成家的打算,不过不知道她会不会答应。” 第31章 求婚   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这唐先生那么有钱, 而且长的又好看, 他竟然会这么不自信?   “你看,你前额仰月纹,天贵,财帛宫丰隆无赤红, 必定主贵一生,通俗点, 你家里这么有钱,相信我,百分之八十的女人都不会拒绝!”司静言之凿凿的道。   见她说的信誓旦旦,唐霆眸光暗了暗, 眉梢微动, “真的?如果她是那百分之二十怎么办?”   话落,司静又是一脸无奈的叹口气, 这唐先生今天是怎么回事,竟然这么爱钻牛角尖,这可不是他风格。   “相信我, 你三天之内去求婚, 绝对能成功!”司静豪气的挥挥手。   闻言,唐霆忽然从桌下拿出一个大木盒子,一边抬头看着她道:“你不是说你现在看相不准吗?”   司静:“……”   “你可以怀疑的水准, 但绝不能怀疑我的话, 看不准的东西我绝不会说出口!”她皱着眉似乎有些生气了。   见此, 唐霆忽然“哦”了一声,接着就从木盒子里拿出一个小红盒子,目光悠悠的递给她,“这是你的报酬。”   其实比起金银珠宝,司静更喜欢现金,不过这个拿出去卖了也行,想着,她还是接了过来,顺便说了句“谢谢”。   打开盒子,里面一道闪光差点射了她的眼,定定神,她发现里面竟然是一颗超级大的钻石戒指,流光溢彩,熠熠生辉。   “这……这个太贵重了。”司静立马盖上盒子,一看就知道这个戒指价值不菲,她怎么能收这么贵重的东西,虽然还是挺好看的。   看她那副一本正经的模样,唐霆不禁轻咳一声,忽然凑过身子,目光灼灼的对上她双眼,“你不是说我三天内求婚一定能成功吗?”   司静:“……”   四目相对,她脑袋里好像有根弦突然断了,眼前的人神色认真,目光如炬,丝毫不像在开玩笑,他也从未开过玩笑,可……   “我……我什么……什么时候说过这句话?”司静不自觉双手撑着沙发就往后退。   她眼神飘忽,耳廓通红,声音里满是颤抖和无措,看着这个当着她面就像耍赖的人,唐霆差点没笑出身。   伸手在桌下捞出一个录音笔,他放在桌上,里面顿时播放出一段音频。   “你可以怀疑的水准,但绝不能怀疑我的话,看不准的东西我绝不会说出口!”   听着那隐含怒气的话语,司静靠在沙发上整个身子都在发抖,糟了糟了,她的招牌竟然被自己给砸了!   “我……我……”她眼神飘忽,吞吞吐吐,小手紧紧攥着衣角,整个人都是懵逼的。   不可能的,这一定是在做梦,唐霆怎么可能突然就想跟她结婚?!   好似猜到了她的想法,唐霆忽然坐到她身侧,凑过脑袋盯着她眼睛认真道:“你看,你未婚,我未娶,我们还一起共过患难,我有这个想法不是一天两天了,而是经过沈思熟虑的决定,而且你没有第一时间拒绝我,而是选择转移话题,在心理学上来说,你这是在犹豫,说明你并不想拒绝,在玄学上来说,你自己也说我最近能喜结连理,所以说,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你都没有拒绝我的理由。”   司静:“……”   她第一次开始怀疑自己看相到底准不准!   “其实你只是觉得很突兀,一时间接受不了而已,但你再想想,如果是程轩跟你求婚,你会拒绝吗?”他眸光暗沉的道。   闻言,司静愣了下,跟着想也不想就道:“那肯定不行!”   “所以说,你现在没有拒绝我,就表示你心里是愿意的。”唐霆继续目光灼灼的凝视着她。   他的眼神太过奇怪,司静咽了下喉咙,只感觉自己心跳的好快,可感觉他说的并没有错,她好像并不讨厌唐霆,而且这是她自己看的相,肯定不会错的。   “那……那我现在该怎么办?”她不知所措的眨着大眼,莹白的小脸上满是迷茫。   见此,唐霆只是不急不缓的拿过那枚戒指,拉起她的手,缓缓的带进她纤细的无名指里,“很简单,现在我们已经订婚了,待会你跟我去见我妈,只要你师兄同意,我们就能结婚了。”   看着自己手上那个亮闪闪的戒指,司静突然回过神,立马想把手抽回来,可却被对方握的极紧,吓得她立马手忙脚乱的往后退,“男……男女授受不亲。”   “你现在是我未婚妻,我们适当的接触是很正常的。”唐霆紧紧攥着她柔嫩的小手,还轻轻捏了捏。   司静感觉自己都要哭了,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可是对方又说的很对的样子,她到底该怎么办?   “我……我……我先回去找我师兄!以后再说!”她腾的站起身,可抽了半天手都没抽出来,反而被对方一拉,又重新跌回沙发上,骤然被人禁锢在身下。   盯着这张呆呆愣愣的小脸,唐霆眸光一暗,慢慢伏在她耳边轻声道:“没有以后再说,你要是反悔,我会很生气。”   司静:“……”   她全身僵硬的靠在那,整个脑袋都是一片空白,感觉这已经不是她认识的唐先生了!   她身上带着股淡淡的清香,却又让人念念不忘,唐霆埋头在她脖间蹭了蹭,好似深吸了一口,半响,才慢慢坐直了身体,一副正经严肃的模样。   “你回去吧,我明天去给你师兄下彩礼。”他正声道。   司静哪还管他说了什么,提起她的袋子就一溜烟冲了出去。   楼梯上刚好碰到了徐晋,后者看她急匆匆的模样以为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连忙一把将她拦住,“怎么回事?”   “没事没事,我要走了!”   司静一把越过他,就飞速下了楼,留下徐晋一脸不解的看着那道已经消失不见的身影,哪怕遇到那僵尸这司小姐也没有这么慌乱过啊。   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店里的,一进门,她就看到了王金泉和他师兄在说什么,急得脸红脖子粗,就跟出了什么大事一样。   看到她回来,王金泉顿时面上一喜,立马就迎了过来,“大师你总算是回来了,我女儿……我女儿我昨天出了车祸!”   话落,司静顿时脸色微变,一边进店把袋子放下,一边严肃的看着他道:“怎么回事?” 第32章 威胁   “烂桃花劫呗。”祁越坐在柜台边按着计算机算着帐。   司静没有理会他而是领着王金泉进了内室后面连坐都不想坐,就心急如焚的说道:“大师,本来只是一场意外我也不想跟你说的虽然我女儿出了车祸,但养个几月也是能好可是可是自从我女儿出了车祸后就再也没有醒来过就连医生也说不出为什么,我觉得奇怪,就想到大师的话,买了一只雄鸡放到我女儿病房里,谁知道那雄鸡一进病房就一直叫个不停,还拼命想出去,这不我觉得奇怪就想来找大师看看吗?”   王金泉急得满头都是大汗毕竟就这么一个女儿,之前司静也说过他女儿最近会有一个劫难,只不过没想到还是没有避过。   “不急你带我先去看看你女儿。”司静也不迟疑连忙进屋子收拾一些东西。就作势要跟她走。   来到大堂里时,祁越还在那里按计算机,悠哉悠哉算着帐簿司静顿了顿不知想到什么突然扭扭捏捏的挪动脚步凑了过去。   眼角一瞥,看她那副奇奇怪怪的模样,祁越只是轻哼一声,“去吧去吧,反正你十天有九天不在店里。”   轻咳一声,司静靠在柜台旁,眼神有些飘忽,忍不住支支吾吾起来,“师兄,我我好像被人非礼了。”   骤然抬头,祁越拧紧眉心一动不动的盯着自家师妹,可对面的人一脸迷茫,眼神飘忽不定,小手紧紧攥着衣角,这这哪是她心如磐石一心向道的师妹?   “你不要告诉我,那个人是姓唐的!”祁越拳头紧握,语气里透着股蓬勃怒气,在这个世界上,也就只有那个姓唐的能有这个心机骗的了她这傻乎乎的师妹!   司静眨眨眼,紧接着又把手上的戒指给他看,“他跟我求婚了,我该拒绝吗?”   祁越:“”   你都戴手上了,还拒绝的了吗!   “好奇怪,我给他算的姻缘应该不会错啊,难道是我失手了?”司静一脸迷茫,一边是多年信仰的道,一边是现实姻缘,她生平第一次对自己信仰的东西产生了怀疑。   “你”祁越指着她憋了一肚子的话,最终竟不知道如何开口,说了她这个笨蛋师妹也听不懂,人心险恶,没想到她还是被人给骗了!   “大师我们可以走了吗?”那边的王金泉不由催促一声。   闻言,司静立马甩开其他念头,提着袋子就快速跟了上去,那一副正气凛然的模样,哪有刚刚那副迷茫的样子。   祁越叹口气,不由把面上的计算器推开,唉,女大不中留,她这傻乎乎的师妹以后肯定被人家玩的团团转。   王金泉的女儿还在医院,等司静过去后,也感觉的到这医院阴气和阳气斑驳陈杂,毕竟这里经常死人,一到病房外的走廊,司静就感觉到前面似乎有着一股怨气波动。   她一边往前走,一边从包里拿出柚子叶擦擦眼,等病房门一开,王金泉的老婆就立马迎了出来。   “大师,你总算是来了!”   王金泉的老婆明显憔悴了很多,眼睛肿肿的,似乎哭了一夜,司静没有看她,目光却被病床上的人给吸引了过去,准确来说,应该是病床上那个男人!   “王先生,麻烦你和你老婆先出去一下,如果待会有人要进来也最好拦着,我得看看你女儿到底是怎么样了。”司静突然回头认真道。   合作过那么多次,王金泉对她早就深信不疑,闻言也是连忙点点头,立马拉着自家老婆走了出去,还顺带关上了门。   这是单人病房,寂静无声,床上的王芹芹正一动不动的躺在那打点滴,可就在她上方,却坐着一个面色发青身强体壮的男人。   司静假装看不到他,就一步一步往病床边走了过去,待还有一米远时,那个男人突然凶神恶煞的朝她扑来!   千钧一发之际,司静脖子上的那块玉佩突然一烫,不等她出手,那个男人就突然面露惊恐,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电光火石间一切都来的那么快,司静突然很愤怒的摘下那块玉佩,直接拿着八卦镜对准它,可玉佩依旧平静无比的躺在她手心,接着司静又用了许多法子,但那块玉佩就跟普通玉一样没有丝毫异常。   司静有些气恼,不明白唐霆给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居然还吃鬼!   越想越不甘心,不知想到什么,她突然把镜子里的中年男人放了出来。   “你在净缘派可见过这种东西?”她把玉佩在他面前缓了缓。   中年男人没想到她会放自己出来,一听对方有事相求,就一副孤傲的瞥了眼那块玉佩,可眼神瞬间一顿,顷刻间,他立马一副惊恐的缩回了镜子里,不管司静怎么叫也不出来。   “你不是大长老吗?!”司静轻哼一声,只好把圆镜收回去。   这玉佩也只能等到下次去问唐霆了,不过这种吃鬼的东西她真的是第一次见,难怪处处透着一股邪门。   来到病床边,她低头在王芹芹脸上扫量一圈,发现她印堂发黑,哪怕那个来历不明的鬼消失了,她厄运依旧没有结束,这不应该的。   不知看到什么,她突然从王芹芹衣服里扯出一条红绳系着的吊坠,这吊坠上是一个十分美丽的女人,不过周围却是有了些裂痕,不仔细看根本难以发现。   小心翼翼的摘下她的吊坠,司静又回身把病房门打开,外面的王金泉还在担忧的走来走去,见她出来,急忙上前问道:“大师,我女儿怎么样?”   司静把吊坠递过去,一脸肃穆,“这是谁给她的?”   话落,王金泉也是一愣,目光在悬空的吊坠上扫量一圈,最后还是他旁边的老婆哭哭啼啼的道:“这孩子平时喜欢买些小首饰,我们也不清楚这些,平时都没注意她身上有这个东西。”   “这是个什么东西不重要,重要的是谁给你们女儿的,现在最麻烦的是,你女儿怕是被人缠上了,这是一块阴牌,我并不是很清楚这些东西,但应该是对人不好的,你女儿出车祸应该是跟这块阴牌里的东西有关,但我怀疑你女儿还被人下了降头,如果不找出背后的人,单凭我自己是没有办法解的。”   司静没有接触过降头这东西,实在没办法,那就只能去找徐晋,他见多识广,肯定认识很多降头师,说不定就能解了,但就算解了也没用,要是对方真的盯上了她,被一个降头师盯上那可不是一件好事。   “啊?!”王金泉老婆吓得脸色大变,猛地退后几步害死王金泉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   外面天已经黑了,为了防止王芹芹今天晚上会出事,司静准备晚上就留在医院,只是想到明天唐霆说要过来下彩礼,她就有些别扭。   正准备给徐晋打个电话,这时她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是她师兄的号码。   来到走廊一头,司静还想告诉他师兄今天晚上不回去了,只是一接通,她还没说话,那边就突然传来一阵阴恻恻的笑声,阴戾横生,“司小姐,听说过人皮灯笼吗?” 第33章 见外   司静呼吸一顿, 立马冲电话那头的人怒道:“你们要找就找我, 快放了我师兄!”   这是全汉的声音, 为了换回小林,徐晋就把他给放了, 只是司静怎么也没想到对方动作竟然这么快, 而且还抓了他师兄!   “哈哈哈, 小丫头, 你要是乖乖的看你的风水,挣点小钱,这就也罢了, 怪只怪你太过愚笨, 没有几斤几两就敢到处乱闯!锄强扶弱的时代永远都不存在, 你想救其他人,可谁又来救你?”   阴恻恻的声音好似想给她洗脑,不顾王金泉两人异样的眼神,司静直接冲电话喊道:“我警告你, 你要是敢动我师兄一根头发, 我们绝对不死不休!”   话落, 电话那头顿时传来一道讽刺的笑声, “还想威胁我,行,那就看你够不够格了, 明日未时你独自一人来金远会所, 记得把那东西带来。”   随着电话被挂断, 司静怎么打也不通这电话,后面的王金泉也担忧的上前问道:“大师,可是出了什么事?”   深呼吸一口,司静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一边扭头看着他道:“我这边出了点事,如果你不放心你女儿的话,你就去问医生借一把手术刀放在你女儿床边,另外记得每天给她喝无根水,这样能暂保她短期内无事。”   手术刀和屠夫的杀猪刀都是带煞气的,所谓鬼怕恶人也是如此,这种刀时间越久煞气越重,一切邪祟都要退避三分。   王金泉还想问什么,可司静早已急匆匆离去,片刻间就不见了人影。   王芹芹中的应该不是什么五毒之内的降头,不然对方也不会让她出车祸,而是直接发动降头就好了,可见她中的降并不会直接要她的性命,只不过司静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那个全汉心狠手辣,他师兄什么都不会,肯定是凶多吉少。   回到店里,她就急急忙忙起坛做法,她有她师兄的头发,肯定能找到她师兄在哪。   许是看不下去了,镜子里的那个中年男人突然飘了出来,他不是鬼,并不怕屋子里那些道器,只是飘在空中,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我说你笨你还真笨,就算你找到你师兄又怎么样,你自己现在身体都没好,你还能从龙潭虎穴里救出你师兄?”   司静一把将桃木剑插进木桌,没好气的瞪着那人道:“刚刚你不还是缩头乌龟嘛!”   许是觉得尴尬,那中年男人立马又含糊其辞的飘到一张太师椅上靠着,悠悠的道:“你这丫头的确是赤诚之心,现在世间有你这样的人的确是不多了,不过人始终都是人,这脑子长着是来用的,你那个唐先生家族底蕴深不可测,你那个徐师傅也算是一号人物,为何肯拼死追随?这种时候,你明明可以找人家帮忙,却非要自己动手,你说你脑袋长着是用来做什么的?”   司静瞪了他眼,突然颓靡的坐在了长凳上,这人说的她未曾没有想到,可如果就这样找别人帮忙,那她岂不是真的要嫁给那个唐先生了?   “唉,红尘俗世,活一世算一世,我见多了你这样的女子,你不妨换个思路想,这道也是你说的,你又对道产生了怀疑,那你又在坚持什么?”中年男人悠悠的靠在太师椅上长吁短叹,好似他不是红尘中人一样。   司静没有说话,只是坐在那沉思起来,整个房间顿时陷入一片寂静。   别的男人要是牵她的手,她肯定是不愿意的,可是那唐先生牵她的手她竟然没有拒绝,但结婚这个词对她太遥远,她想都不敢想。   算了算了,反正都是她自己算出来的姻缘,她应该相信自己的道,祖师爷应该不会骗她的。   想通之后,她立马拿起手机给唐霆发了个消息,她不敢打电话,她现在一听到对方的声音,她就感觉脑子跟断了一根弦一样。   唐霆回复的很快,只说现在就过来找她。   司静只好别扭的起来收拾东西,一想到待会就要看到人家,她就感觉脸更火烧了一样。   “少女怀春都是这样,这一旦动了凡心,之后便是无穷无尽的麻烦,所谓修道,修的就是七情六欲,只有绝了这七情六欲,无痛,无欲,无求,才跟凡世间的人不一样,可见你离那真正的道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中年男人依旧在那里感叹着。   司静瞥了她眼,轻哼一声,“我师父告诉我,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林,哪怕是仙人都会有欲望,更何况是人,所谓道,修的是自身的善念,我也觉得我修炼不到家,不然我就应该先治好王芹芹再来救我师兄。”   没见过这么愚笨的人,中年男人轻蔑一笑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当看到她拿进包里的那个罗盘时,突然脸色一变,立马飘到他跟前。   “你这个罗盘哪来的?”他目光灼灼。   不明白为什么每个人都盯着她这个罗盘,司静没好气的把它塞进了包里,一声不吭。   “这是我净缘派的东西,为何会在你这?”中年男人语气很严肃。   司静一愣,又把罗盘拿了出来,仔细看了一遍,这是她下山时师父给的,不过那净缘派早就没了,东西流落到他师父手里也很正常。   “这是我自己的,你净缘派都没了,还不准别人用啊?你要是想拿回去,我给你就是了。”司静才不想霸占别人的东西,直接把罗盘递了过去。   那中年男人脸色依旧很肃穆,但并没有接过那个罗盘,而是目光灼灼的盯着她道:“这个罗盘是我亲手放进我师兄的墓室里的,那个地方只有我知道,为何会在你这!”   司静:“……”   她愣了愣,有些不解的看着手中那个罗盘,如果这人说的是真的,那师父又是从何处得到的这个东西?   “我知晓你不是那种贪图他人之物的人,只不过此事事关重大,还希望你如实相告。”中年男人目光灼灼的盯着她。   司静没有说话,只是默默把罗盘塞进了袋子里,他师父不让说,那肯定是不能说的,难不成还是她师父去盗墓了?   越想越觉得这是无稽之谈,司静突然把那中年男人收入镜中,跟着还在上面点上几颗朱砂,“你安静在这里呆着,你以为你想借尸还魂的事就是什么光明磊落的行为吗?”   司静觉得很可笑,这人刚刚还在跟他论道,可自己不也是个贪图俗世富贵之人,不然为何想长生?   她师父说的对,这世间什么人都有,她根本就参不透。   收拾好东西,她还是给她师兄卜了一卦,卦上显示的是她师兄的确是有危险,而且还是九死一生,不过后面会遇到贵人,逢凶化吉,这样说,她最后还是会把她师兄救出来。   这样一想,她心里多少舒服了些,直到漆黑的店外停下一辆车,司静才深呼吸一口迎了出去。   刚到门口,她就看到徐晋从后座上下来,而前座正坐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司小姐,你不用担心,我刚刚给你师兄算了下,如今他是安全的,全汉是程家的人,只要我们直接去程家要人,对方哪怕不给,大不了直接动手就是了。”徐晋上前一步,无所畏惧道。   后面还停着一辆车,车里坐了几个男人,似乎也是修道的,司静闻言也只是微微点头,跟着就转身去把店门关上。   虽然有些别扭,她上前来到车窗前,看着里面的人道:“谢谢你。”   随着车窗被摇下,唐霆微微偏头,黑暗中目光如炬,“都是一家人。” 第34章 找人   司静浑身一僵, 也不敢看他眼睛, 立马就打开后车门坐了进去。   徐晋坐在她旁边, 也尴尬的不知道说什么, 车厢里的气氛并没有沉重,反倒有些诡异。   当车子疾速穿梭在黑暗的城市中时, 司静坐在那一直看在窗外的风景, 又念了好久的清心咒整个人才渐渐平静下来。   “对了,徐师傅,我认识的一个女生她好像惹到了降头师, 我不知道她被下了什么降, 这个该怎么解?”她突然看向一旁的徐晋问道。   话落, 后者也是皱皱眉, 神色严肃, “虽说万法不离其宗,这降头其实和苗寨的蛊术颇为相近, 不过解降头不是最麻烦的, 反倒得罪一个降头师才是最为麻烦的事, 一般的降头师都不会去解别人下的降, 因为这样将会得罪下降的人,你想要帮你那个朋友,还是得解开这后面的恩怨才行,不然后面将会是无穷无尽的麻烦。”   司静就知道没那么简单, 也不知王芹芹得罪了谁, 对方竟然想置她于死地。   “不过我倒也认识几个泰国的正一派的降头师, 解降应该不成问题。”徐晋又补充道。   司静点点头,又说了声“谢谢”,跟着又满腹心事的去看窗外的夜景。   不知开了多久,直到车子停在一个繁华路段时,一下车,她就看到对面挂着一副“金远会所”的霓虹灯牌。   门口有个穿着旗袍身材特别好的姑娘,光看唐霆腕间那块表,就立马热情的迎上前来,“几位面生,请问是里面有人吗?”   唐霆没有说话,直接拉着司静就走了进去,后面的一行人也紧紧跟上,那个女的想拦也拦不住,只能通过对讲机把这事告诉领班。   会所大厅里很安静,装修的金碧辉煌绚烂璀璨,此时只有不时几个服务员端着酒水路过,这是司静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她师兄说,女孩子不能来这种地方,不然会吃亏。   刚一进去,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中年男人就笑眯眯的迎了过来,看到唐霆后,也是立马伸出手,“唐先生好!”   见此,倒是李锣没好气的上前一步,“废话少说,你们老板呢?”   尴尬的收回手,男人也只是赔笑了两声,“这……老板今天不在这呀。”   “不在这,那你又是从来认识我们唐总的?”李锣一脸厉色,直接一手将人推开。   那男人脚步一个踉跄,周围一些人高马大的保安顿时围了过来,倒是徐晋看着罗盘,突然看向楼上的方向,“在上面!”   他曾经拿过全汉的毛发,因而算他在哪几乎是轻而易举。   那几个保安作势还准备上前,倒是跟在徐晋后面的几个不声不响的男人突然低念了几句什么,那几个保安顿时尖叫着在地上翻滚起来。   沈夏不由多看了眼跟来的那几个人,看来唐霆是真的有备而来,他的手下似乎完全不止徐晋一个人。   拉着她手,唐霆直接带她上了二楼,徐晋在前面带路,走廊里不时会有一些来这里玩的老板路过,看到他们一行人后,都理智的选择了装作什么也没看到。   路上并没有人阻拦,可能是觉得阻拦也没有用,直到徐晋停在走廊尽头的一间房,才退后几步站在了唐霆身后。   司静没有管那么多,生平第一次用脚把门给踹开了,不过一入目的,就是一个旗袍大开的女人跨坐在一个男人腿上,周围几个衣裳不整的女人还紧紧贴着那个男人!   “别看!”   唐霆伸手捂住她眼,一边目光冷漠的看向里面的人,“人呢?”   他一向不爱说废话,也不爱拐弯抹角,就怕污了司静的眼。   程轩靠在沙发角落,一手端着红酒,一边瞥了眼那些女人,“滚!”   话落,围在女人堆里的那个花衬衫男人似有不满,可还是拥着那些女人大步的离开包厢,只是在路过门口时,当看到司静那漂亮的小脸蛋,终忍不住吹了下口哨。   唐霆眼角一瞥,抬起一脚就踹在花衬衫的下身,直直将人踹飞在走廊上的墙上。   “啊!!!”那些女都惊慌失措的四处逃散开来。   “姓唐的,你别太过分了!”程轩一掌拍在桌上,面露怒意。   那花衬衫似乎晕过去了,见此,程轩旁边的那个黑衣男人不由试探性的问道:“五少爷她……”   “拉下去拉下去,别让他死了!”程轩不耐烦的摆摆手,那种废物就会给他惹麻烦!   这时整个包厢里总算是安静了许多,里面坐了许多人,就连上次在在古墓下遇到的那几个茅山派的也在,听到没了声音,司静才掰开眼睛上的手,目光在包厢里扫了一圈,最终停留在程轩身上。   “你们把我师兄怎么了!”   悠悠的靠坐在沙发上,程轩没有说话,倒是上次那个觊觎她罗盘的长胡子男人突然道:“司小姐可能是误会了,那全汉可是我们茅山派的叛徒,我们也都在找他。”   “放屁!那全汉脱离茅山派是为了什么你们心里清楚,就算他不是茅山的人,那还是程家的人,你们若再不把人交出来,那可就要真的撕破脸皮!”徐晋上前一步怒声道。   见此,那个长胡子老头旁边的年轻男人突然眼珠一转,率先道:“那你们先把东西交出来再说!”   看着这一屋子的败类,司静只觉得恶心至极,好好的修行之人却贪图淫乐,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简直是愧疚修行这二字!   “想要东西,你们得让我先看看师兄!”司静突然从袋子掏出圆镜握在手心。   话落,那长胡子也是不悦的扫了眼旁边的男人,似乎在怪他多嘴,最终还是程轩抿了口酒,淡淡道:“他死了。”   说完,司静立马就想往前冲,却被唐霆一把拉住,纵然如此,她还是满目通红的瞪着这群人,“你们到底对我师兄做了什么!”   “唉,都是那全汉不知轻重,明知道那小子是个普通人,还让女鬼去吸他的阳气,谁成想……”长胡子摇摇头,似乎也在可惜。   司静浑身一僵,犹如坠入冰窟,浑身都止不住的发抖起来,唐霆只让将她抱进怀里,一边目露厉色的去看程轩,“尸体呢?”   摇晃着红酒杯,程轩也叹了口气,“人没了阳气,那尸体都变成了一具干尸,你们要的话,也可以给你们,不过还是得拿东西来换。”   旁边的徐晋也一直在掐算着什么,可算来算去也没算准什么东西,一般这种情况下只有两种可能,第一,这人的命格被人抹去,不过世上有这个本事的人可能只存在于传说中,第二,那就是这人刚死不久,既不是人,也不是鬼,更不是妖,存于六界之外,自然是什么也算不准。   叹口气,徐晋也觉得很可惜,当还是上前对唐霆点点头,表示他们说的都是真的。   看到徐晋的反应,司静只觉得呼吸一顿,头脑一阵晕眩,可下一刻,她就猛地把手伸进袋子里拿出一张符咒,却吓得其他人纷纷大惊失色。   “雷…劫符!”那长胡子眼珠子都快粘在那张符上了。   司静不管不顾的想要往前冲,却被徐晋一把拦住,肃穆的摇摇头,“司小姐,你修的是正道,切不可妄动杀念!”   如果是其他人肯定徐晋肯定不拦,可他实在不忍司静因此手中染上鲜血。   不过茅山派的那几个人却没有这个犹豫,一个个突然拿出随身携带的葫芦,不知低头念了什么咒,瞬间包厢内阴风大作,一个个摄青红厉突然朝她们扑来!   徐晋带来的人都纷纷祭出符咒,包厢内顿时光芒四射,司静则紧紧握着拳头,最终还是忍不住返身紧紧抱住唐霆,像个小孩子一样大哭起来。   将她紧紧抱在怀中,唐霆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直到包厢突然涌进来一群红色眼睛的老鼠,纷纷扑向他们这一群人,多少还是有些始料未及。   程轩就这么冷眼看着那两个人,越看越恼火,他看中的女人,无论如何也要得到!   那些厉鬼多少还能用符咒抵挡,可这些老鼠无孔不入,一旦被咬到就会全身慢慢开始腐烂,徐晋带来的人已经被咬中两个了。   看着这混乱的场景,唐霆眼中闪过一丝冷厉,突然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玉葫芦,就这么直接摔在了地上。   随着玉葫芦粉碎,之前那些厉鬼突然放肆惨叫起来,那些红眼睛的老鼠也纷纷四处逃散。   直接半空中突然浮现出一个穿着红妆的妖娆女人,她眉眼精致,一颦一笑都摄人心魂,看到她,茅山派那边的人都纷纷脸色大变。   “鬼……鬼王!你居然养了个鬼王!”那长胡子死命的瞪着唐霆,一半是吃惊,一半是嫉妒。   “老头子话可真多。”红妆女人拂了下眉,下一刻突然伸手握住老头脖子,直直将人举在了半空中。   徐晋也不敢置信的看着那个女人,就跟看见绝世瑰宝一样目不转睛,倒是茅山派那些人都纷纷祭出符咒去打那个女人,虽然都无济于事。   敏感的听到了鬼王这两个字,司静正眼抬头,却被唐霆抱着直接走了出去,似乎一点也不担心后面会发生什么事。   只是一出包厢,却见走廊里站着一个头发花白佝偻着身子的老人,他拄着拐杖,身后站了许多目光如炬的人,就这么直直的看着唐霆。   后者突然停下脚步,神色不变,只是眼中多了抹异色。   看着对面的人,老人忽然慈祥的笑了下,“世侄,好久不见,你爷爷可好啊?” 第35章 师父下山   “程老先生如此康健, 我爷爷倒比不上您,这些年大病小病一大堆, 现在连走几步都喘的慌。”唐霆一本正经的说道。   话落, 对面的老人只是眯眯眼,“哦?”   这时这时后面的徐晋也追了上来,看到来人, 顿时如临大敌般守在唐霆身后。   “今天打扰了程老先生家的生意的确是晚辈不对,不过我一个朋友在此丧命,此事也不是那么容易作罢的。”唐霆嘴角微微一勾, 黑亮的眸子精光熠熠。   说完, 老人后面的一个中年男子却是突然站了出来, 一副说教似的道:“出了人命找警察就是, 又怎赖得了我们程家?”   说着, 老人也是摆摆手,就这么拄着拐杖一步一步来到唐霆面前, 目光却是落在他怀里的司静身上,不由微微一笑, 跟着就径直往包厢里走。   司静这时也回过了伸,左顾右盼的还没仔细端详那位古怪的老人,就被唐霆拉着一直往前走, 没多久就出了包厢。   等上了车后,那徐晋就一脸肉疼的望着会所门口, “太可惜了, 一个鬼王就这么没了!”   鬼王虽然厉害, 可以程家的底蕴,想要抓住也不是不可能。   听到他的话,司静也突然想起了包厢里的事情,这一切的一切就好像是一团迷,为何她会牵扯进来?   “这程家很厉害?”她声音落寞,似乎还是很伤心。   闻言,徐晋看了眼前面的唐霆,见他没有阻止,也就如实回道:“司小姐,虽然如今明面上道门败落,可那也只是明面上,真正有本事的人又怎会出来抛头露脸贪图金钱,所以你看到的只不过是冰山一角,我们都是如此。”   说到这,徐晋又看了眼开车的李锣,顿了下,突然神色严肃起来,“有些事并不像你表面上看上去那么简单,每个人都有他追求,修为浅的追求金钱,修为高的追求长生,这个圈子里所浮现出来的人都只是贪图名利金钱的而已,而程家,他们本是玄学一派起家,后面随着家族壮大,金钱名利都有了,自然就想着其他东西,像那个程老爷子也是如此,你说他很厉害,并不,他只是一个普通人,什么术法都不会,可他懂的却是比任何人都多,一般人想要杀他,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闻言,司静下意识就看了看前面的唐霆,似乎这位唐先生就是这样的人,明明什么都不会,却总是那么厉害。   “像程家这种存在有很多,世间之大,你我都不知道有多少隐世高人的存在,就像我刚刚说的,有了名利金钱,自然就想要别的,人的欲望是无穷无尽的,所以你该知道你手里的东西一旦露面,会引来多少纷争吗?”徐晋一脸肃穆的看着她。   司静没有说话,她只觉得脑子很乱,外面的世界已经超乎了她的想像,她明明只想做好事,可不但踏入了这躺浑水,反而赔上了她师兄。   像徐晋说的,那唐家肯定也是如此,所以底蕴才会那么深,因为不知道传承了多少年,唐霆因为什么都不会,所以他不稀罕那本书,可是徐晋稀罕,说到底,唐霆还是说对了,这世间,根本没有可以值得完全信任的人。   “我明天就送那个人去投胎。”   她突然的出声吓了徐晋一跳,可看着司静一脸决绝,喉咙里要说的话最终还是咽了回去。   车子很快就停在了店门口,这时候的永宁街寂静无声,就连隔壁家的狗都不叫了,因为这就是殡葬一条街。   下了车,看着那熟悉的店铺,司静突然有些迈不动步,眼眶不自觉又热了起来,她师兄之前还说要把店抱走,没想到……   来到她身边,唐霆自然的将她揽入怀中,轻声安慰道:“这里你一个女孩子住的不安全,明天搬来我那住?”   突然被他抱进怀里,司静有些不自然的低下头,想要把他推开,可她的力气就跟使不出一样,双手突然变得软绵绵的。   “我……我一个人没关系。”她低着头声音吞吞吐吐。   盯着她头顶的发旋,唐霆一手揽着她腰,一边伸手抬起她下巴,目光灼灼,“你是我唐家的人,与我住本就是天经地义。”   四目相对,司静不自觉又红了脸,可是她现在脑子乱的很,根本没有时间想那些,“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车里的两人都心有灵犀的别过头不去看外面的场景,只觉得他们老板这是杀猪用了宰牛刀,就这姑娘的情商,又能在他们老板手里支撑几回合?   “你先好好休息,明天我来接你。”唐霆摸摸她脑袋,看着这张迷茫的小脸,突然低头在她额前亲了一下。   气血突然涌上脑袋,司静红着脸一把将他推开,然后急急忙忙就往店铺里走,就跟后面有什么洪水猛兽一样。   唐霆轻笑一声,跟着就重新上了车,前面的李锣看着自家老板那嘴角的弧度,不由也憋着笑立马踩了油门。   许是脑子太乱,司静开了很久才把店门打开,屋里黑漆漆的,莫名有些空寂。她不自觉又想到了她师兄,失魂落魄的把大堂的灯一打开,灯光闪烁间却见堂前坐着两道熟悉的身影。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错了,她还用手揉了下眼睛,对面正在吃牛肉面的祁越不禁瞥了她一眼,“放心,我是活的,没看到你师兄阳气这么充沛嘛!”   一听这熟悉的语气,司静倒并没有立马跑过去和他叙旧,而是不敢置信的看着靠在太师椅上的白头发老人。   他胡须与发丝皆是通白,穿着一袭灰色长袍,面容看上去虽有古稀之年之态,可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却犹如壮年男子,好似一眼就能看透人心。   “师……师父?”司静突然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我就是被师父给救回来的,要不是师父说不能整人,我非要把那全汉的皮给剥下来不可!”祁越气愤愤的一脸不满。   司静没有理会他,而是直直的站在那,一时竟不敢过去。   头顶的灯光照亮一室,虚明子就坐在那定定的看着自己这个徒弟,忽然招招手,“快让为师看看你可有瘦了。”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司静不由眼眶一热,立马就奔了过去,她做梦也没想到师父竟然会突然下山。   握住她纤细的手腕,虚明子眼神平静,突然伸手在她身上按了几个穴道,速度之快只让司静看到一个虚影,可不知为何,她只觉得精力突然格外的充沛,之前受的内伤竟然完全好了。   “下山一趟,你把自己搞得元气大伤,可知这样会折损多少寿命?”虚明子皱起眉头,面上带着一丝无奈。   闻言,司静突然哑了喉,似乎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自己这一身伤,这一切都来的太突然了,她现在都在怀疑是不是自己在做梦。   轻叹一声,虚明子只是颇为感叹的拂了拂胡须,神色不变,“罢了,明日你们便随我回去吧,这世间险恶,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   “回去?”司静一惊,心底突然有些发虚。   眸光一闪,虚明子突然认真的看着司静,语气带着抹质问,“怎么,你不愿?” 第36章 离开   “没有!”司静下意识就解释道:“只是师父不是让我们开医馆救人积攒功德吗?”   她双手放在身后紧紧揪成一团, 可面上却又是一副无比正经的模样。   那边的祁越吸溜一口牛肉面, 瞥着她这小师妹一脸无奈的叹口气。   “那是之前,你们所做之事自己心里清楚,为师也就不过问了,师父让你回去,是为你好, 你若不愿回去,为师也不强求。”虚明子就这么目光温和的望着她。   司静却觉得有些坐立不安,脑子似乎乱成了一团, 可是,她明明就该跟她师父回去的呀?   “我……我听师父的, 不过我认识一个女孩被人下了降,我想把这事处理好再跟您回去。”她抿着嘴角, 似乎下了什么决心。   虚明子没有说话,只是笑着摸摸她脑袋,微微点头。   见此, 司静也松了口气, 不知想到什么,她忽然从袋子里拿出那个罗盘,一脸好奇的问道:“师父,这个您是从哪得来的?”   她怎么都不相信他师父是那种盗墓贼!   骤然听到她这话,看着面前这张真诚执着的面容, 虚明子顿了下, 才突然转身, “这是为师无意中得到的,怎么,用的不惯?”   “不是!我就是随便问问。”司静连忙解释一句,可手却不由紧紧握住那块不断颤动的圆镜。   没有说话,虚明子就走出了店里,外面黑夜如漆,司静犹豫了下,还是跟了出去。   夜风习习,司静就这么一直跟在他师父身后,沿着这条街慢慢走了一段路。   这条街晚上从来没人敢走,阴风阵阵,周边店铺那牌匾上写着的花圈店、棺材铺足以让人望而却步。   “你从来不会骗人,这第一个骗的,竟然是为师。”   一道苍老的叹息声从前面传来,望着那道随风摆动的长袍,司静一时有些恍惚,有些酸涩,有些难受。   深呼吸一口,她突然目光灼灼的望着前面那道笔挺的背影,“下山时,师父说在红尘中历练远远要比修炼更为艰难,那时我并没有放在心上,直到如今我才明白,师父并没有骗我,这俗世中的一切,远比清心寡欲的修炼更为考验道心。”   她从未想过要杀人,哪怕是罪恶滔天的人,可直到听说她师兄死了时,那一刻她突然涌起了一股杀人的冲动,什么道不道的,连自己身边的人都保护不了何以去保护其他人?   直到现在,她对自己依旧存着一抹质疑,如果当时不是徐晋拦着她,她是不是真的会动手?   “那你现在明白了什么?”虚明子突然转过身,就这么静静的望着她。   月色稀薄,夜风习习,司静就这么直直对上她师父的视线,“我想知道师父有没有骗我?”   四目相对,虚明子神色不变,“你觉得师父骗了你什么?”   手心一紧,她依旧目光灼灼,“那个罗盘到底是从哪来的?”   她不愿去怀疑这些,可唐霆说的对,有些时候任何人都不能相信。   看着眼前这个认真执着的徒弟,她的眼神不再是纯净天真,反而透着股质疑与执着,短短几月,他这弟子倒是比他师兄变化的还大。   转过身,虚明子一直走在前面没有说话,司静也一步一步跟在身后,得不到答复,心中却已有了答案。   “从前无论师父做什么,我都不会过问,可师父也说过,每个人都有两面性,那您,是不是也是如此?”她握紧手中的圆镜,神色复杂。   径直走在前路,听着身后传来的质疑声,虚明子依旧没有说话。   司静深呼吸一口,继续追问道:“师父从未告诉过我们师从何派,那不知您是否听说过净缘派?”   脚步一顿,虚明子突然回过身,眼神复杂的看着她,“你这几月,可有想明白自己要走的是什么?”   话落,此刻却是换作司静相对无言。   以前她明白,现在……她竟然对自己的道产生了怀疑。   “等你想好你为何会不肯与为师回去,届时你想知道的,为师自然会告诉你。”说着,虚明子已经回身往店铺方向走去。   司静站在那有些迷茫的望着头顶的稀月,她也想知道自己为何听到要回去,竟然有那么一瞬间的迟疑?难道她也变得贪图红尘中繁华了吗?   既然腾出了手,王芹芹一事就该有个了解,次日司静一大早就通知了徐晋在医院汇合,不过徐晋果真带了一个其貌不扬穿着黑色褂袍的中年男人过来,这人是个光头,虽然身上阴气很重,当眼神炯炯有神,并不像是大奸大恶之徒。   前往病房期间,司静犹豫了许久,终是冲徐晋道:“可能等王芹芹一事解决,我便要回去了。”   医院里人来人往,大家都像那个光头男投去异样的眼神,似乎没见过穿的这么奇怪的人。   闻言,徐晋也是一愣,“回去?去哪?”   据他所知,这司小姐不是一直住在永宁街那边吗?   “我要跟我师父回老家那边了,以后……可能不会再回来了。”司静低着头声音越发轻细,“这些日子多谢你的照顾,还有唐先生,你就帮我告个别吧,我们老家没有信号,怕是连电话都打不通。”   说完,徐晋也是一脸震惊的看着她,不过他知道司静从来不会拿这事开玩笑,但更让他好奇的还是她那个师父!   “你什么时候走?不急的话我想去拜见一下你师父?”他也不拐弯抹角,似乎一直在寻找能解决他身体筋脉问题的人。   进了电梯,按了楼层,司静叹口气,神色怏怏的,“可能下午就要走了,以后王芹芹的事就麻烦你帮我照看一下了,不过我师父一向不喜人打扰,你就算过去,他可能也不会见你。”   闻言,徐晋倒是眉头一跳,下午就要走,如果这司小姐的师父修为厉害的话,那他们老板岂不是再也找不到她们了?   电梯门突然打开,一走进走廊,徐晋就拿出手机,左右看了一眼,直到司静停在一间病房门口时,他才突然道:“那个……我给我徒弟打个电话,你们先进去吧。” 第37章 彩礼   徐晋看起来挺严肃的, 司静也不疑有他, 点点头就跟另外一个光头阿赞走了进去。   病房里只有王金泉一个人守着,他看起来憔悴了不少,胡子邋遢眼下全是青色,可见这几日都没有睡好, 听到开门声,当他抬起头时, 倒是瞬间眼前一亮,立马从椅子上起身朝司静走来。   “大师您终于来了!”王金泉激动的整个眼睛都亮了不少。   司静也没有多说什么,倒是那个阿赞径直就往王芹芹那边走去,王金泉不认识他,似乎想阻拦, 却被司静给拦了下来。   “这是来给你女儿治病的大师, 之前我让你查你女儿的事怎么样了?”司静忽然问道。   说到这,王金泉就突然脸色一变, 满是怒意的握紧拳头,“大师你不说我还不知道我女儿在学校发生了这么多事!”   他一脸晦涩不明,似乎触及到什么不好的事情, 司静也没有追问, 倒是过了半响, 王金泉缓和下情绪, 才转身看着病床上的王芹芹道:“我女儿一直都很乖, 也从不和那些同学乱来, 只是我昨天去她学校一问, 才发现她竟然交了两个男朋友!”   王金泉的语气透着股不成气,可见里面一定还有别的事情。   “大二的时候她交了一个叫周临的男朋友,我问过她同学,她和那个周临开始发展的很不错,虽然那个周临家境不怎么好,可品行却是很好,我也不觉得她找个没钱的会怎么样,只要人有上进心就行,谁知道她同学说,到大三时突然有个富二代追求芹芹,后面芹芹就一直和周临吵架,最后两个人就分手了,然后芹芹就跟那个富二代在一起,接着那个周临就经常来纠缠我家芹芹,谁知道就突然出了这种事,不用想也知道是那个周临做的,他怀恨在心,就想报复我家芹芹,真是狼心狗肺!”   王金泉越说越气,就这么双目猩红的看着病床上的女儿,如果不是有法律在,他可能会知道拿刀去捅死那人了。   不过这时病床边的那个阿赞却是突然回过头,讲着一口流利的中文,“病人的确中了降头,是种灵降,需下降者修为高深才行,这种降头会让病人产生幻觉,甚至影响她的思维,不过一般来说,这种降头的价格绝对不低,一般人肯定是承受不起的。”   在这些富人圈里,钱根本不算什么,可对于普通人而言,这种价格却是需要他们花半辈子去拼搏,所以司静也以为,下降的不一定是那个周临。   “那……那我女儿还有救吗?”王金泉此时就关心这个。   闻言,那个阿赞也皱起眉头深思起来,以为他是在担心钱,王金泉立马走过去拉过对方胳膊,急切的说道:“大师,只要你救好我家女儿,不管几百万,只要我有都可以!”   他太过激动,阿赞只好甩开他胳膊,转着手里的佛串,却是把目光投向了司静,“不知道徐师傅有没有告诉你,其他降头师要是贸然解别人的降,就是得罪下降者,能下灵降的必定是个修为高深的降头师,我若是替她解降,就是与对方作对。”   话落,司静不自觉看了眼病床上昏迷不醒的王芹芹,最终还是看着他道:“那你的意思是不能解了?”   说到这,房门突然被人推开,只见徐晋突然走了进来,他对那个阿赞招招手,两人顿时就走了出去。   直到病房里只剩下她和王金泉时,后者却是心急如焚的对她道:“大师,只要你能救好我女儿,你就是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啊!”   许是太久没有休息,王金泉眼中布满了血丝,似乎只要王芹芹再出什么事,绝对能把这个家给压垮。   司静也很不舒服,她也想救,可如果对方不愿意的话,那她就只能找师父了,她师父那么厉害,说不定对降术也有涉猎。   这时病房外又突然走进来两个人,不知徐晋跟他说了什么,那个阿赞倒是痛快的道:“钱肯定是要给你,这是我们这行的规矩,不过给个十几万就好了,人待会送我那去,等我解了降,你们再把她送回医院。”   没想到他竟然答应了,而且还只要十几万,王金泉顿时面露喜色的去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硬是塞进了阿赞手里,“这里是三十万,密码是六个一,只要大师能救好我家女儿,事后必有重谢!”   阿赞也没退避,还是接了下来,只是拒绝了他后面的重谢,“这些钱已经够了,你们现在就把她送我我那里吧,医院不适合我解降。”   虽然王芹芹还要输液,而且也不适合移动,可王金泉也顾不了那么多,直接出门去找医生商量出院的事情了。   没想到这阿赞突然肯答应,不用想也知道是徐晋许了他什么好处,司静只能扭头去看徐晋,“谢谢你。”   四目相对,后者却是摆摆手,“没什么,应该的,”   下午就要走了,司静也不知道该和徐晋说什么,可能要探讨的东西太多,一时竟不知从何说起。   医院自然不同意王芹芹出去,可耐不住王金泉坚持,而且说下午就送回来,便也就没有再阻拦,王金泉立马就叫上一个护工和他把王芹芹搬到了他车上。   司静也想过去看看,不过没等她上车,就看到身边突然停下一辆熟悉的黑色轿车,随着车窗缓缓摇下,里面顿时露出一张熟悉的轮廓。   “听说你要逃婚?”   没想到他会出现在这,司静不由瞪了眼徐晋,跟着又对他那句逃婚有些无所适从,只能尴尬的退后几步,“我……我又没说要嫁给你。”   停车的地方到处都是车辆经过,司静突然有种落荒而逃的冲动,不过不等她实施这个想法,一道高大的身影就停在了她身前,紧紧抓住她胳膊,“你手上还带着我的求婚戒指,你这是要耍赖?”   司静视线一顿,突然停在了她指间那个钻石戒指上,这几天忙,她都忘记摘了下来,不知道她师父有没有看到这个戒指?!   “我……这……姻缘是看缘分,说不定以后我们还能有缘再见呢?”司静突然一下把手抽了回来,左顾右盼的,她在想如果自己用尽全力,不知道跑不跑的走?   一看她那副小心思,唐霆突然一手按住她肩,目光灼灼,“我已经让李锣带彩礼去找你师父了,现在应该已经到了。” 第38章 争执   话落, 司静顿时脸色一变, “你……你怎么……”   越想越心惊,这要是被她师父知道了, 不知道会不会生气?   “所以为了避免其他事情的发生, 我们还是一起回去为好。”唐霆拉着她胳膊, 径直往停车的地方走。   司静有些心慌,但还是跟着他上了车, 拿着手机不知道要不要给她师兄打个电话探探消息?   今天开车的是唐霆, 并没有司机,司静回头看了眼王金泉的车, 渐渐也就收回视线,有些忐忑不安的拿着电话在那里犹豫起来。   车子疾速穿梭在高速中,她好似想起什么, 突然拿出那块圆镜, 似乎在纠结要不要把里面的人放出来, 不知怎么,她总觉得师父有什么秘密瞒着她, 那个罗盘的来历一定没有那么简单。   “你师父高寿?”开车的唐霆突然问道。   闻言,司静不由一愣,接着又仔细想了起来, 记忆中她师父好像一直都是这样子, 多少岁,她也不知道。   “你问这个做什么?”她狐疑的瞄了眼前面的人。   后者慢慢转动着方向盘,声音低沉, “随便问问。”   话虽如此,可司静总觉得他这问题没那么简单,不过修行者,活个一百多岁也没什么稀奇的。   许是想着其他事,她倒忘了唐霆要提亲的紧张感,直到车子停在店门口时,她只看到她师兄靠在店门口玩游戏,一边和李锣带的那两个保镖聊着天,倒是门口堆了许多古朴的箱子,不知道装了什么。   一到地方,司静却突然紧张了起来,见前面的唐霆立马推开车门准备下去,她立马结结巴巴的道:“我……我在车里就好,你下去吧。”   闻言,唐霆不禁扫了眼后面那个低着头紧抱着背包的女生,终是忍不住笑了下,但也没有强迫她,只是凑过去轻声道:“那你在这等着。”   说完,人就直接走下车门,留下司静一个人怯懦的缩在车里,只是看着唐霆一步一步走了进去,她感觉自己心都要跳出来一样。   咬咬牙,她还是跟豁出去似的,也跟着走下车门,反正不关她的事,都是唐霆非要娶她。   这样一想,她立马就深呼吸一口,脚步匆匆的跟了上前,不过刚到店门口,就被她师兄拦了下来。   “有出息了呀?你这算不算私相授受?”祁越一边打着游戏,一边不阴不阳的瞥了她眼。   周围还有两个保镖,司静只觉得脸颊一阵发热,气血顿时涌上脑门,见祁越还在玩游戏,不由报复性在他屏幕上乱点一通,“你少胡说八道,明明是你自己终日无所事事!”   “诶……住手!”祁越立马把手机举高,一边没好气的瞪着她道:“你居然还学会报复了,果然跟着那姓唐的肯定学不到什么好东西!”   “你还说!”司静羞红脸一把掐住他脖子,恶狠狠的威胁着,“你不准这样说人家!”   话落,她就飞快进了里屋,留下祁越一个人在那里摸着喉咙咳嗽起来,他只觉得自家这师妹真是越来越坏了。   以为他们会在房间里说话,不过司静一进去,就看到他师父靠在太师椅上,看也不看旁边的唐霆一眼,只顾着悠哉悠哉的听收音机。   “你说你要娶我徒弟,可我徒弟最少也能活上一百,而你呢?难道要让她晚年独自一人凄凉?”   不轻不重的话语响起在空荡的大堂里,唐霆就站在那张祖师爷的画像下,似乎对这张画像很好奇,听到虚明子的刁难,并没有急着解释,倒是反问了一句,“前辈觉得一人凄凉?是否也体会过这种痛楚?”   话落,太师椅上的忽然眼眸一眯,布满皱纹的老脸上没有任何情绪,但是那抹仙风道骨却是褪去不少。   “我徒弟本就心思纯正,乃是修道的最佳人选,若无红尘俗世,她的成就绝不是一般人能比拟的,你这是断她前程!”   “那前辈觉得,所谓的成就,或是长生亦或者道法通天,终究不过独自一人,您觉得这样就不凄凉?”唐霆转过身,目光如炬的对上虚明子的视线。   太师椅突然不摇了,司静在那也站不下去,便慢慢走了过去,看着她师父,忽然缓缓低下头,“师父,我不喜欢一个人修道。”   就算她活的再久,可看着她师兄师父一个个死去,这样的道只会让她更加难受。   突然的出声让虚明子眸光一闪,他依旧靠在太师椅上望着两人,看司静的眼神也透着股复杂,为什么人人所追求的极致,他这傻徒弟却不懂的珍惜?   “那你的意思是执意要与这位唐先生结成连理?”他语气微微加重。   话落,司静面上也闪过一丝迷茫,正当她准备说什么时,手腕却忽然被人拉住,只见唐霆突然抬高她的手,认真道:“前辈,我们已经订婚了。”   她无名指上的那个钻石戒指那么夺目,也让虚明子神色微变,司静却立马把手抽回,作势想把那个戒指摘下来。   “不管你有什么心思,你要是为了小静好,你就不该让她留下!”虚明子突然起身,目光中透着股不易察觉的凌厉。   见她师父生气,司静深怕唐霆有危险,正欲上前一步,屋外却传来一道浑厚苍老的声音。   “个人追求亦有不同,阖家欢乐并不比得道长生差。”   听到声音,司静立马转身望去,只见屋外突然走进来一个白胡子的老头,正是上次在唐霆家见到的那个老先生。   看到来人,虚明子也是随手摸了下胡须,目光落在旁边的司静身上,“这些人都是各怀鬼胎,你若是相信师父,就应该与为师走。” 第39章 大结局   在以前, 司静自然会毫无保留的相信他师父, 可是如今,她不知道自己师父想的到底是什么了。   “我可以跟师父走, 只要您告诉我那个罗盘到底是从哪得到的。”司静颇为固执的道。   四目相对, 虚明子微微眯眼, 面上闪过一丝愠怒,而这时门外的祁越却突然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一脸异样的指着门外似乎想说什么。   见此, 司静率先走了出去,却看到外面停了许多豪车, 还站着一些她从未见过的人,就连上次那个程家老太爷也在其中。   不过这次他并不是领头的,而是站在了一个四五十岁精神奕奕的中年男人身后, 其他人似乎也都是以这个男人为首, 并没有率先走进来。   “老不死的, 我还以为你准备一直躲到进棺材呢!”中年男人穿着普通的白色背心,戾气很重, 手里转着两个玉球,就这么一步步往前走来。   看到来人,那个白胡子老人也是眉间一皱, 扫了眼街上其他那些偷偷看热闹的普通人一眼, “王秋,你莫不是忘了规矩?”   看到他,那个王秋却也只是嘿嘿一笑, 面上无所畏惧,“于归,你应该叫乌龟好了,躲在唐家这么多年,看门狗的感觉怎么样啊?”   话落,司静准备去看她师父,却只发现眼前闪过一道虚影,下一刻她的胳膊就被两个人给紧紧拽住!   等她回过神,只发现唐霆和她师父都拉着她手,不过她师兄却是不见了!   “老不死的,半个小时后拿东西来换人,不然你这宝贝可就要魂飞魄散了!”   随着那挑衅的声音刚落,那个王秋却已经不见了人影,而跟着他来的那些人也都纷纷上车,不一会店门口顿时冷清了下来。   永宁街虽然晚上冷清,可白天还是挺热闹的,周围那些卖东西的阿姨们都纷纷围在一起议论着什么,还对着她们这边指指点点,似乎觉得她们惹上了什么麻烦。   司静睁着眼,她不敢相信竟然还有人能从她师父眼皮子底下抓走她师兄?   天上的白云一望无际,那火辣辣的烈阳如此刺目,耀眼的让你不敢直视。   虚明子看了会天际,忽然拂着胡须进了店里,似乎对于祁越被抓一点也不担心。   “师父……”司静上前似乎想说什么。   “你跟我进来。”   话落,司静突然脚步一顿,回头看了眼唐霆,后者摸摸她脑袋,目光温和一片,霎那间,司静只觉得心里格外有底了一样。   深呼吸一口,她才是跟着她师父紧了里面的房间,随着房门悄无声息的合上,司静只是静静的站在那看着他师父抿着热茶。   “你可知,为何为师教你的那些术法,他人却并不知晓?”虚明子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她。   司静摇摇头,并没有说话,虽然她的确发现了这个问题,所以每次徐晋都会问她那些咒是从哪来的。   “因为你与你师兄,从小习的正是金篆玉函。”   司静神色一变,就这么不敢置信的看着他师父,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没错,为师曾经的确是净缘派的掌门,数一数,就连我也忘了自己活了多少年,在他们眼中,这是长生不老,一切都源自于那本书。”虚明子叹口气,似在回忆什么不堪回首的往事。   司静整个人都陷入了极大的震惊之中,她怀疑过师父的盗墓的,却从未怀疑过这件事!   “当年,我下山游历时曾遇到过一个即将坐化的和尚,他说待会会有人来找他,让我把一本书交给对方,我不疑有他,直到一天一夜后,那和尚彻底坐化时,这时的确有个人来找他,这个人正是王秋。”   说到这,虚明子又对她招招手,司静愣了愣,还是僵硬的走过去坐下,这时他才接着道:“那时为师学的不过是一些道术皮毛,不过王秋却已经是个佛门天才,不过他肆意破戒,所以早就被逐出了佛门,不过修为却远不是为师可以比拟的,他拿了书后,一度想把为师抓走,不过因为附近有一个鬼王在,他不想惊动对方,故而才放为师一马。”   “等我回到净缘派后,却发现背包里却突然多出一本书,修道之人必定是听过这个名字,我没想到竟然会出现在这,想了许久才想到是那个和尚做的手脚,不过那时为师并不信这些。人的一生有限,何必去追逐那些飘渺的寿命?”   说到这,虚明子面上又出现一抹讽刺,“不知为何王秋一直没有找上我,他应该知道那本书是假的,直到为师一次病重,寿命将至,那时或许是真的畏惧死亡,这才翻出那本书,至此,才会有了后面的事情。”   “那为何您的师弟却要用那种害人的方法延长寿命呢?”司静突然从袋子里拿出那块圆镜。   扫了眼这个东西,虚明子又颇为感叹的叹口气,“我告诉他的并不是这个方法,只是他自己急于求成才想出来的歪门邪道,我想让他静思己过,所以才打造那个古墓,把自己和他都关在里面,避免其他人的打扰,可直到有一年古墓被人发现,那王秋又找上了门,但他只想独占,所以并没有把书的消息大肆宣扬出去,这些年为师一直在躲,直到收养了你和你师兄,你父母其实是出车祸死的,你被寄养在爷爷家,随着你爷爷病重,就把你抱到山上让我代为收养,不过你天资的确出众,为师的道不过是靠外力,你的道是靠自身,假以时日……”   “师父当真相信什么长生不老?”司静就这么定定的望着他师父。   后者神色微变,拂了拂胡须,目光逐渐变得坚毅起来,“这个世界上你不知道的东西多了去,我若修为高深,鬼差都不敢抓,违逆阴阳不过是在一念之间而已,这世间有太多隐世不出之人,今日这一切迟早会惊动她们,届时便是无穷无尽的麻烦,为师已经活够了,只是希望你能一心向道,不要被儿女私情蒙蔽了眼,不然到时怕是自救都难。”   四目相对,司静不自觉低下头,她现在脑子很乱,她不知道该怎么办,还是说,她应该和师父继续躲起来?   “罢了,你自己好生思量吧,你师兄为师会去救,若能回来,自然最好,若是回不来……你只需记住为师这些年教给你的东西即可。”虚明子突然起身,似乎要离去。   见此,司静立马抓住他衣袖,拼命摇着头,“不可以,要去是我跟师父一起去!”   无论如何,她绝不可能让师父一个去那么危险的地方!   虚明子慈爱的拍拍她肩,下一刻,整个人却以消失在了房中!   “师父!”   司静不敢置信的冲出房间,外面的唐霆缇娜将她拦住,低声问道:“怎么回事?”   冷静冷静,司静一再强迫自己要冷静下来,可看着这四周再无她师父的身影,终是忍不住抓着唐霆哭泣起来,“我……我师父去救我师兄了!”   话落,唐霆拉着她胳膊倒没说话,好似早就料到这个结果一样。   那边的于归也只是靠在太师椅上想事情,似乎并没有打算去救人的想法,毕竟这也不关他的事。   “我……我可以的!”司静好似想到什么一样,突然往堂前案桌那边走去。   见她摆出五帝铜钱,那边于归终是忍不住叹口气,“你去了只会给你师父拖后提,还不如不去。”   道理谁都懂,可真正做到的却没有几个人,司静做不到在这里冷眼旁观,虽然过去帮不上什么忙,可哪怕见机行事也好,不然让他师父一个人孤军奋战她绝不忍心!   见她还执拗的在那里摆五帝铜钱,许是被她给打败了,唐霆只好过去拉住她手,颇为无奈的道:“我和你一起去。”   话落,旁边于归却是脸色大变,一脸愠怒的看着唐霆,要知道那王秋这些年搞了不少歪门邪道的法门,这种毫无底线的人要是那么容易对付他早就冲上去了。   不等他说话,唐霆却突然瞥了他眼,“我这是在为我们唐家的后代着想。”   司静一愣,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后面又羞恼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过似乎每次她遇到麻烦,陪在她身边的永远都是唐霆。   “你——”于归气的胡子都快翘起来了,最后也只能摆摆手,“罢了罢了,反正我也是一把老骨头了,只要不被你爷爷知道就好。”   说着,于归就起身佝偻着背走出店里,见此,司静立马提起她的袋子跟了上去,锁好门,她就上了车,也不知道他们开去哪。   司静很后悔,如果她修为到家,肯定能知道师父在哪,而不像如今这样需要靠别人。   车子一路疾行,据于归所说他们是在徐山那边,那边周围住的都是一些村民,不过大山深处却从未有人进去过,因为偶尔还会有泥石流滚下来,山脚下都没什么人敢住。   不知道开了多久,经过一路颠簸,车子终于停在了山脚下,下面还停着许多车,正是之前那些跟王秋一起来的人,不过此时山脚下却是一个人也没有,随着天色渐黑,周围景色都变得模糊起来。   下车后,司静就想往山上冲,不过这时天空突然劈下一道闪雷,扎扎实实劈在了山顶,就连山脚下都能听到震耳欲聋的雷声。   “好强的罡气。”   于归眯眯眼,突然整个人都化为一道虚影冲上了山,片刻便消失在了原地。   看着乌压压的上空,司静从未如此迷茫过,只觉得自己超级没用,竟然连什么都帮不上忙!   周围阴风阵阵,乌云压顶,谁也不知道山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司静就这么蹲在地上,无力抱着脑袋,低落的抽泣起来,“我自以为自己能保护所有人,可其实这根本就是我自以为是,其实我连自己都保护不好。”   她娇小的身子缩成一团,整个人好似陷入了无限的自责当中,唐霆只好蹲下身,一手搭在她后背,沉声道:“你不是说过还要保护我?”   “可是你根本就不需要我的保护!”司静突然抬起头,双目通红。   “你连自己都不相信,那你来这里做什么?!”唐霆眉间一皱,面上又恢复了第一次见面时的严肃。   四目相对,周围的凉风吹的人身上不自觉开始发冷,司静深呼吸一口,突然起身抹去眼角的泪渍,目光坚毅的望着山顶!   “我知道了。”   记忆中,她师父曾经告诉过她一个借助鬼神之力瞬移的方法,不过当时她觉得这是歪门邪道,自己怎么可能和鬼怪为伍,不过此时此刻,她却是管不了那么多了。   木属阴,这山间必有许多孤魂野鬼在此栖息,司静直接从袋子里拿出几根特制香烛,随即点燃插在地上,跟着又在香烛四周洒下石灰粉,跟着退后几步目光直直落在那一片石灰粉上。   周围凉风习习,头顶乌云密布,不知是要下雨还是什么,周边的树木都开始微微摇晃起来。   不多时,司静只觉得周围阴气大盛,只见香烛突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燃烧,而那片石灰粉上也突然多出一个脚印,她咬破指尖血点在眉间,只见那香烛边正飘着一个黑衣老头,看服侍应该是民国期间的,此时他正格外享受的吸着香烛,后面一些孤魂野鬼根本不敢过来,可见其他人都不敢惹这个老头。   悄悄从袋子里拿出一块八卦镜,司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那老头照进镜中,后者突然一阵嘶牙咧嘴就朝她扑来。   不过一接近那块八卦镜,老头就痛苦的直往后退,司静也不和他废话,直接指着山上道:“我要上去,到时候自然会把你天魂放出来。”   没有理会她的威胁,只是听到她要上去,老头就显得有些恐惧,要知道今天上面来了好多人,他可不敢靠近。   “你只要把我们上去就好,到时候我肯定放了你的天魂。”司静又强调了一遍,不过是第一次威胁鬼,她显得不怎么熟练。   想了一会,老头还是点点头,跟着就飘过来抓住两人的手,不过一碰到唐霆他就不自觉皱皱眉,这男的阳气太盛,要是能够吸上一点就最好不过了。   被老头拉着两人突然漂浮在空中,不一会就疾速穿梭在山林中,司静显得有些不自然,这时胳膊却突然被一直温热的大手拉住,不用睁眼也知道是谁。他渐渐也变得安心起来。   直到周围风声渐失,但山雷声却一道接着一道,不等司静落地,那老头就恐惧的道:“我只能送你们到这了。”   等落在地上,司静一边认真的观望着山顶的情况,一边把八卦镜中的天魂放了出来,只见那老头一个哆嗦,突然目光凶光朝唐霆扑去。   后者眼角一瞥,随手就拿起一把小刀将老头狠狠钉在地上,渐渐的,那老头便化为一缕青烟消失不见了。   “怎么了?”   听到声音,司静立马回头一看,却见唐霆手里正拿着一把刻着符文的小刀把玩,那个老头却是不见了。   “没事,我们再上去一些。”唐霆说着便拉起她胳膊往前面走。   山林间的路很崎岖,不过对于两人而言并没有什么难度,直到发现前面多出一群人,两人才停下脚步躲在一块大石头后观察起来。   那群人正是王秋带来的人,此时一个个也都在观望着山顶上的情况,只见山顶之上雷声四溢,隐约可以看到她师父被困在一团白光之中,而那个王秋却不见了人影。   司静想冲上去,却也知道自己只会拖后腿,不过她倒是发现她师兄正被程家那个老头抓着,虽然没有五花大绑,可却也是一动不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可是对方这么多人,司静知道自己一定是拼不过的,而且徐晋师父也不知道去哪了,这时候如果要是徐晋在就好了。   不等她想出个什么名堂,只见旁边的唐霆突然向她伸出手,从她脖间拿起之前那块玉佩,跟着划破指尖,滴了一滴血上去。   司静还没来得及问这块玉佩里到底是什么东西,却只见周围突然阴风大震,前面那些人也跟发现什么似的开始四处寻找起来,不过突然间,一道黑影凶猛的穿梭在一群人中间,一眨眼,刚刚还在观望局势的一群人就已经倒在了地上,虽然还有生气,不过也好不到哪里去了。   司静一脸呆愣,而黑蒙蒙的空中却忽然凝聚成一道十六七岁的少年,他模样与常人无异,只是突然朝唐霆飘来,一边看着山顶那边道:“那边打不过,所以我能做的只有这些了。”   说完,他又突然消失在了空中,不理会司静那一副欲言又止,唐霆直接上前来到祁越身边,发现他只是昏迷了,便也干脆没有再理会。   司静也没有问太多,因为这时天上又劈下一道粗雷,司静仿佛听见她师父的声音,可这时也只能揪心无比的在那里干等。   直到这时整个山林间突然冒出一股浓郁的阴气,司静却下意识拉着唐霆的手笑在一旁连呼吸都不敢加重。   只见地底下突然冒出一大片整齐有致的阴兵,正不急不缓的往山顶方向走去。   司静曾经听徐晋说过,他就是因为曾经和他师父去了趟地府,才会把身体弄坏,能自由出入地府的活人,可见徐晋师父在这一方面一定是有自己的窍门,难怪刚刚不见人影,肯定是躲在某个地方招阴兵去了。   鬼的阴气和新兵的阴气不一样,后者是让人的灵魂上发冷,不过司静还是没有去上面查看情况,只听到上面不时传来王秋的嘶喊声。   历经一阵嘶喊,整个山顶突然恢复一片死一样的宁静,司静还是忍着没有上去,她相信师父一定会没事的。   而这时,只见山顶上突然下来两道人影,虽然周围一片漆黑,可好在月光较为皎洁,看到他师父回来,司静喜的立马就崩了过去。   “咳咳——”虚明子无奈的拍了下她脑袋,“多大人了,还跟个小孩子一样。”   “师父!我跟你回去!我以后保证什么都听你的!”司静红着眼,有些难受的望着他师父嘴角的血渍,还有那苍老了数十岁的面容。   “咳咳……你该不会是说话不算话吧?”一旁的于归佝偻着身子,满脸不悦的瞪着虚明子。   后者面上有着一丝尴尬,对上司静不解的视线,最后还是无奈的叹口气,“为师见你与那唐先生乃天作之合,便也不做那棒打鸳鸯之人了,你日后想怎么样都随你自己心意吧。”   见这人说的那么大义凛然,于归嘴里憋着的瘀血差点没一口喷出来,明明就是把自己徒弟卖了,还非说的那么为人为己。   “啊?”司静一脸疑惑,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虚明子拍拍她肩没有说话,而是过去扶起昏迷的祁越,不由多看了眼唐霆,最后只能无奈的摇摇头,罢了,或许让徒弟留在唐家总好过跟着他东躲西藏。   “为师走了,你若想师父可以打你师兄的电话,日后……少惹事端,保全自身最要紧。”虚明子定定的望着司静,不等后者说话,就扶着祁越瞬间下了山。   “师父?!”司静顿时冲着山下喊了一声。   旁边的于归也是一脸和蔼的眯眯眼,“现在都是信息时代,你想你师父了可以打电话,还没到生离死别的地步。”   话落,司静就跟突然想起什么一样,“那王秋被阴兵抓走了?”   可是王秋是人,阴兵不是只会抓鬼吗?   闻言,于归只是摇摇头,负手径直往山下走去,“这是我和你师父的秘密,你不知道也罢。”   说完,司静还想问什么,可前面的人已经不见了,她只能回头看着唐霆,然后无奈的往山下走。   月光稀疏的趴在山间,司静从那群人包里拿了手电筒,所以下去的路还算顺利,唐霆就这么一直跟在她身后,许是想起了她师父刚刚说的话,司静只觉得脸颊阵阵发热。   直到脚下一滑,她顿时稳住身子踏在一块石头上,一边回头试探性的去看唐霆,“我们……要不要再叫一只鬼来帮忙?”   不然这样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下山。   “不用。”唐霆想也不想留拒绝了。   闻言,司静不由有些好奇,“为什么?”   朦胧月色中,周围都是参天大树,唐霆突然上前一步双手握住她肩,低着头认真道:“我想和你一直走下去。”   司静:“……”   四目相对,他瞳孔漆黑一片,司静只觉得自己的心跳突然开始疯狂加快。   “你愿意吗?”他声音低沉醇厚。   话落,司静只觉得整个脑袋都是晕乎乎的,不过这一次她并没有逃避,而是重重的点了下头。   这一刻,她只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之前困扰在她身上的烦恼也都渐渐驱散。   闻言,唐霆不由眸光一暗,忽然低下头覆上她柔软的粉唇,后者却突然瞪大眼,脑中所有神经顿时崩直。   “闭上眼,我们这是正常的接触。”   唐霆伏在她耳边呢喃了几句,跟着又堵住她的粉唇,这次没有浅尝而止,而是肆无忌惮的掠夺……   司静听话的闭上眼,双手紧紧攥着他衣角,费力的呼吸着,可脑袋依旧传来阵阵晕眩感。   月朗星稀,一切都仿佛在慢慢进行……   ——————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