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由【悠悠醉】整理 女生小说下载www.jjxsw.com---久久小说下载网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豪门盛宠之绝色医女 作者：越水樱 【文案】 　　十三岁时，她被彻底逐出家族，永世不得入族谱 　　豪门大小姐的身份不复，未婚夫被夺 　　本在小城安静生活，可金鳞又岂是池中之物 　　十八岁时，再次回到京城 　　搅乱一池浑水…… 　　※ 　　从天而降的庞大遗产 　　出神入化的奇门针法 　　以阴阳五行，引动天地灵气 　　她是学霸，也是神医 　　是明星们趋之若鹜的点金手 　　是游离在商界边缘的神秘人 　　而命运…… 　　却将她推往寻找父母失踪多年的真相 　　※ 　　而他，强势霸道，危险指数爆表。 　　被红线牵着的姻缘，就是谁牵着谁的心呢？ 　　【女强男强，身心干净，爽文宠文，1V1】 本书标签：医术 =================== 　　☆、001 天降遗产 　　八月。 　　F国，安布瓦斯城堡，是安葬达·芬奇的地方。 　　江素雪并不住在那儿，F国城堡遍地，他们住在离安布瓦斯城堡不远的古堡之中。别误会，她纯属公费出国，机票住宿都由古堡主人买单。 　　目的—— 　　聚集在浪漫的古堡瓜分去世长辈的遗产。 　　古堡主人便是去世的江姓长辈。 　　目前古堡事务以及遗产分割事宜都由他生前忠诚的管家和律师负责。 　　情节离奇突然好似推理小说，在接到邀请函之前，江素雪不仅没想到自己在国外有个如此有钱的亲戚，更没想到，他们家竟然也会被邀请。 　　这与天上掉馅饼无异。 　　对于家里只是开着一家餐饮店的江素雪来说。 　　来到F国之后，她才知晓，但凡和这位长辈有七弯八绕血缘关系的江家人，都在邀请之列。他们身份地位财富各不相同，既有平庸潦倒待业人员，也有拿着铁饭碗吃皇粮的小康之家，更有生活优渥的富商…… 　　江素雪属于其中平平凡凡的小老百姓。 　　她今年十七岁，在一所小城市的高中上高二。年纪不大，在家却是主事的，否则这次家里人也不会让她来。 　　来到古堡之后，她秉承着少说多听的原则，尽量消弭自己的存在感，“无意”了解到一些消息，比如：被邀请的所有人，几乎没人认识这位长年定居国外的江姓长辈。 　　江素雪对这位逝世长辈闻所未闻。 　　其他人也一样。 　　至于为何突然分割财产给他们，原因是：他无子嗣。 　　钱财生不带来，死不带去。 　　分就分罢，反正已经与他无干。 　　死人财，生人夺。 　　自从他们来到之后，这座古堡里就充斥贪婪的味道。 　　对于人性的贪婪，江素雪无可指摘，毕竟当管家列出长长的遗产清单时，她也对其中一座波尔多产区的酒庄动了心。 　　也就想想，她只是热爱葡萄酒的丰盈甜美，向往如画的葡萄园。 　　若酒庄真到了她手里，她一没经营才能，二也不懂酿酒，手里没人脉没人才，最后讨不了好，大堆葡萄烂在手里，酒窖积存，反倒把自己给弄破产了。 　　人贵有自知之明，她还是当个悠闲的饮者，最好不过。 　　想要酒庄的人依旧不少。 　　“老婆，你听说没，不少人都盯着那个酒庄呢，他们不会真都选酒庄，那可怎么分？” 　　“谁知道，那管家老头可精，油盐不进，谁奉承贿赂都没用，谁知道他会把酒庄分给哪个？咱们不如退而求其次，拿那张一百万欧元的支票，不比酒庄实在？” 　　“那咱们可就真发财了，可这支票，抢的人估计也不少……” 　　妻子嗔了他一眼：“那又怎么样，这儿哪样东西不比咱们所有家当加起来都值钱，拿什么都是赚，咱们两个人，两次机会，不如赌票大的，你选支票，我打保险牌。以后咱们去哪找这种死掉没孩子的富亲戚，这就是咱们发财的机会！” 　　“行！” 　　和这对夫妻有着同样想法的人不少，人之常情。 　　只是一夜横财，不知是好是坏。 　　金钱可以解决很多事情，却也是一把双刃剑，许多人，风雨时可同舟共济，等天一晴，便各自分散，可共苦，却无法同甘。 　　有钱人发财不可怕。 　　普通人发横财最可怖。 　　江素雪每天听着这些同姓族人讨论遗产分割，脸上笑语晏晏，状似无意般问询，私底下暗潮汹涌，每个人心里都有自己的小九九。 　　那她要选什么呢？ 　　“妈，怎么这个败坏门风的小贱人也来了。乡巴佬，她也配到这种地方来？”故意提高音量的刺耳声音传进江素雪的耳中。 　　心中微叹，该来的还是来了。 　　京城江家。 　　这两个是二房的人。 　　那妇人微笑着敲打了几句女儿：“好了，少说几句，你呀，就是嘴巴不饶人，老戳着人家伤疤说。她毕竟是你姐姐，只是……命不好，去了那样的人家，家里肯定拮据，来这里，也是情有可原。” 　　穿着黑底白色波点连衣裙的娇艳姑娘露出鄙夷的神情：“那还真是可怜。妈，你说我们要不要让点东西给她，免得有人，竹篮打水一场空，丁点东西没捞着，穷巴巴地回国。” 　　“免得给咱们家丢人现眼……” 　　江娆嘲弄道。 　　江素雪轻抿一口白葡萄酒，唇线抿成优美的弧线，被酒润湿的唇瓣，色若桃花，蝶翅般的眼睫低垂，眼神柔软深蕴，右侧的乌黑长卷发别在秀气的耳朵后，露出一线垂下的奶白色的珍珠耳坠，衬地脸颊水灵粉嫩透白，满满沉静干净的气息。 　　清清淡淡，温柔优雅。 　　还有微微的妩媚灵动点缀眉眼间。 　　江娆上次见到江素雪是四年前，四年前，她就已经深深厌恶起江素雪。 　　那时的江素雪就已经美人胚子，风姿卓绝。 　　她亲生母亲是京城江家的大小姐，和人私奔生下了她，江家不肯承认江素雪的身份，她便被父母送到小城一户姓江的三口之家中，便是她现在的父母。 　　十三岁时，江素雪去过一次京城。 　　江家要她放弃身份，并把他们一家从族谱中除名，住了一个星期有余，临走前，还给她扣上了一个“贼”的名号，原因是偷了江娆母亲的珠宝首饰。 　　百般周折，这家人不过是为了—— 　　让她的婚约，名正言顺地嫁接到江娆的身上。 　　对方也是京城的名门望族。 　　据说也是青年才俊，一表人才，大概也是极为抢手。 　　她既然言行有亏，江娆自然代她顶上。 　　江娆似乎也颇为喜欢这个“抢来的未婚夫”呢。只是每每想起这个未婚夫是从江素雪手里抢来的，她便心中愤懑——是她从自己最瞧不起的人手里抢来的。 　　她江素雪凭什么，把天底下的好事都占尽了呢？ 　　别人想要，还得去抢。 　　她却仿佛丝毫不在乎，施舍一般地给了他们。 　　江素雪也确实没在意过。 　　她捏着高脚杯，轻巧地路过两人身旁，淡淡扫过，淡淡收回，视若无物，兴不起一丝波澜：“既然两位家境优渥，还来这儿干嘛，莫不是打肿脸充胖子？” 　　她偏过头去，又露出温柔清浅的笑来。 　　对于母女两人来说。 　　只是这一眼，就足够刺激他们。 　　作为江家二房，没有大房压着，他们本应是最风光的。 　　可事实并非如此。 　　“小贱人！”江娆母亲忿忿地咒骂，眼神阴毒。 　　“妈，来日方长，总有一天，她会和她妈一个下场……” 　　…… 　　今天是遗产分割的最终选择日。 　　清早，长长的遗产清单已经发放到每个人的手中，填写表格，跟大学填志愿似的，第一选择，第二选择，第三选择。 　　黄昏时，管家将收回所有表格。 　　明天早餐过后，将会公布遗产分割的最终结果，然后所有人离开古堡。 　　午餐已经用过，离结束选择只剩下几个小时，不时有人交头接耳，意图做出最佳选择。支票还是酒庄，古董或是别墅。 　　江素雪也细细地将遗产清单所列之物，一一逡巡，饶有意趣地细数。 　　但最后，她一个都没选。 　　来之前，邀请函上已经提过遗产分割的事情。 　　她在与家中商量过后，全家一致同意，到时候什么都不要，非亲非故，拿来的东西，怎么都不安心。何况他们家境虽然一般，但也没穷到吃不起饭。 　　儿女聪明，总有一天会出息的。 　　突发横财，未必非祸，说江父江母傻也好，小心谨慎也好，他们最终做了一个保守的选择。 　　江素雪对此没意见。 　　最后她就这么交了一张空白的表格回去。 　　一二三三个选择，一个都没填。 　　提前交完表格，江素雪没留在古堡，好不容易来趟F国，自然得四处逛逛，感受异国景致，哪怕是路边的小酒馆，都别有风情。 　　在离开之前，她还打算去趟安布瓦斯城外的雪侬墅。 　　从安布瓦斯城到雪侬墅没有班车，好在她前阵子早就和附近的居民混熟，愿意载她一程。对于这个美丽迷人的东方小姑娘，他们并没有什么抵抗力。 　　对于美，F国人向来只会赞美，不会抗拒。 　　而且他们非常挑剔。 　　心满意足地逛完雪侬墅，回来吃了顿美味的晚餐，好好睡上一觉，明天就是—— 　　最后的审判。 　　…… 　　有人一夜无梦。 　　清晨所有人聚集到餐厅时，好些人眼底下淡淡的青黑几乎藏不住。不知道是因为激动还是忐忑得到不到自己想要的遗产。 　　不得而知。 　　江素雪继续享受古堡的早餐，以后恐怕未必有机会能尝到如此正宗美味的早餐。毕竟她觉得未来自己不太可能买座古堡，还找得到如此优秀的大厨。 　　人生得意须尽欢。 　　虽然大多人早餐都吃得心不在焉，甚至有人连丁点都没动。江素雪倒是很佩服这些美食当面不改色，动都不动的“真汉子”，倒也没影响她的大好心情。 　　在一些人眼里漫长的早餐，终于结束。 　　重头戏终于要上来了。 　　众人齐聚宴客厅，等候管家宣判最后的结果。 　　“由于类似酒庄之类的遗产有多位先生女士想要，所以在过程中，我们采取了抓阄的方式……”两鬓微白的绅士管家突然的发言，令众人更加惊异忐忑。 　　抓阄？ 　　那不是更加不确定，全靠运气。 　　现在反驳也来不及了。 　　管家让仆从将相关文件逐一发下去。 　　酒庄一类的产业发的是相关合同协议，支票就直接给支票，古董类则是快递单据，他们会义务将古董快递到他们家中……每个人都得到了自己应有东西，可能不是最想要的，总比没有好。 　　在分发过程中，左右前后时不时瞄向自己旁边的人，看看其他人得了什么好东西。 　　意外地。 　　江素雪神情疑惑，盯着自己手里典雅暗蓝色的手提礼盒：葡萄酒，鹅肝酱，鱼子酱，马卡龙……大概是看她什么都没选，想着总要给点什么才好？ 　　正合她意。 　　这盒F国土特产带回去再好不过。 　　结果算是皆大欢喜。 　　走程序的过程用时有点长，遗产分割结束时，已经是上午九点半，中午十二点前，所有人都要离开古堡，现在就该各自回房拿行李，准备出发。 　　众人纷纷起身，陆续回房。 　　江素雪也跟着准备上楼，拿自己的行李下来，管家已经安排了几辆车送他们去机场。 　　“江小姐，请等一下。” 　　并不纯熟的中文让她的脚步微微一顿，回头却发现，叫住她的是罗德管家。 　　“有什么事吗，罗德叔叔。”江素雪返回，走过去用英文问。 　　此时宴客厅里，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空荡荡地。可一直时不时关注着她的江娆母女瞧见她一个人和罗德管家说了什么，立刻转身快步走来，气势汹汹。 　　“江小姐……” 　　罗德管家刚想说什么，江娆母女便居高临下地出现在两人身边，睨视着江素雪，无声威胁，仿佛在说：别想耍小聪明得到什么好处。 　　江娆的眼睛不时在她的盒中逡巡，确定没什么贵重物品后，才稍稍放心。 　　她绝对不会让江素雪得到什么好东西。 　　根本不配得到！ 　　罗德管家双眼微微一咪，已然察觉到这对母女来着不善，有些话不适合现在说。 　　他和善一笑，突然拿出一盒小甜点：“艾莎听说你今天要走，怕来不及和你道别，让我把这个转交给你。” 　　艾莎是江素雪在这儿认识的酒馆老板娘，为人热情亲和，很喜欢她。 　　“我很喜欢，麻烦罗德叔叔代我谢谢艾莎婶婶了。” 　　“回国后我会给她寄礼物的。” 　　“她听了一定会很高兴的。” 　　☆、002 最终结果 　　闻言，素雪弯起的唇角微微上扬了几个度，清亮温柔的眼眸闪烁光芒，长睫轻轻扑闪了一下。 　　有人却见不得这样的美好，尖锐地出声打断：“江素雪，艾莎是谁？你不会是想和罗德管家交好，私底下得到什么好处吧。” 　　她唇边的笑意缓缓淡去，回头问：“我们认识吗。” 　　“你——” 　　“你！” 　　“京城江家，不是从来就没认过我？难道不是你们乐见其成的。”江素雪微微抬起纤细白皙的下颔，眼中带着三分笑，嘲弄般，“既然如此，相见不相识，不正遂两位的意。” 　　她突然略一停顿，仿佛恍然道：“难不成，你们其实希望我能回去入族谱？” 　　“怎么可能！” 　　“你做梦！” 　　江娆母女反应之激烈令人咂舌，她们死也不会让江素雪回到江家，占回大小姐的位置。可仅仅将她赶出江家，她们并不满足，她们希冀的是——看到江素雪落魄潦倒，从此再无翻身之地，才能心安。 　　素雪对母女两人的高声喊叫置若罔闻，转过头去，朝罗德管家略一躬身：“让您见笑了。” 　　落落大方的姿态，怎么都比正经江家二房的江娆母女更有风范。也不怪她们，如今的京城江家，子孙凋零，良莠不齐，早已是强弩之末。 　　罗德管家不置可否，优雅和蔼道：“好孩子，你先回房拿行李吧。” 　　江素雪点点头，离开宴客厅，甩下江娆母女两人。而留下的罗德管家，不知什么时候，同样不声不响地离开，换作他，他也不想跟这两人单独待在一处。 　　…… 　　等所有客人陆陆续续整理完行李下楼，古堡门前再一次热闹了起来，负责接送他们去机场的四辆大巴就停在古堡门口的空地上。 　　年轻的侍者有条不紊地将所有人分批，依次上车。 　　坐满一辆，开走一辆。 　　如果有不愿意今天离开，想在F国多留几天游玩的，司机可以送完机场之后，将他们送到巴黎市中心。 　　江素雪被分到最后一批上车。 　　等前面两辆车陆续坐满开走时，年轻的侍者突然在她面前站停，垂头轻声道：“江小姐，可以请您跟我来一下吗？” 　　侍者顺手接过她的行李，交给另一个人看管，便领着她往偏间走去。 　　此时等候上大巴的人不少，她的离开并没有引起太多注意。而且难缠的江娆母女，第一批上车，离开。 　　江素雪怀揣着疑惑跟着侍者进了一个小书房，漆成深棕色的雕花木门打开，印入眼帘的便是罗德管家和蔼带笑的面孔—— 　　“好孩子，你应该早就猜到了吧。” 　　侍者悄无声息地退出房间，轻轻带上门。 　　素雪叹了口气，神情有点无奈：“其实我更希望我猜错了。” 　　之前遗产分割结束时，罗德管家单独叫住她，她就猜到应该有事情要跟她说，只是因为江娆母女出现，才突然改口，先让她回房。 　　她并不想成为特殊的那个…… 　　只是想来公费旅游一趟，欢欢喜喜地回家，更不想掺和遗产分割的事。 　　“别害怕，孩子，不是坏事。”罗德管家温和道，“来，先坐下，要喝点什么？” 　　素雪在心中默默腹诽：好事也同样可怕。 　　“谢谢，不用麻烦了，罗德叔叔。您直接说吧。” 　　“好吧。”罗德管家点点头，从书桌左侧的黑色文件夹中抽出一张—— 　　全新的遗产清单。 　　与之前他们所有人看到的遗产清单完全不同的清单。 　　当江素雪看到上面的内容时，心底便有了预感。罗德管家为什么要给她看全新的遗产的清单，目的不言而喻…… 　　“这些是江先生留下的另一半遗产。” 　　果然。素雪心中暗叹。 　　之前分割出去的原来只是全部遗产的一半，不知道那些人得知后，会作何感想？ 　　罗德管家认真地凝视着她：“江先生去世前，将继承这部分遗产的指定权，交给了我。” 　　素雪的心不由得一咯噔。 　　面上却不显，神色平常，眼底却闪过复杂。 　　“您选择了……” 　　“你。” 　　掷地有声。 　　素雪缓缓抬起头，秀眉微微蹙起：“为什么是我。是因为我什么都没有选择？” 　　罗德管家微微一笑：“不仅仅是这个原因。” 　　他如夜色大海般暗蓝色的眼眸布满睿智的哲思，看向江素雪的眼神充溢着温柔与欣赏。 　　“的确有几位自作聪明的先生什么都没有选择。” 　　但他们的目的并不纯粹，一看便知。 　　江家族人停留在古堡的这些日子，罗德管家同样在观察他们每个人，这就是为什么邀请他们在古堡小住一星期的原因。 　　他们只是分割部分财产的人，罗德管家却要选择真正的继承人。 　　这要求就多得多了。 　　要心性纯正，不能太市侩，过度追名逐利。 　　单纯如一张白纸的不行，不够聪慧的也不行，眼界格局太小的更不行。 　　简直堪比沙里淘金，但没想到，最后还真被罗德管家找着了。 　　眼前的女孩怎么看怎么满意。 　　罗德管家手里有一份江素雪的详细资料。 　　母亲是京城江家的大小姐，容色绝艳，父亲是江南人士，翩翩佳公子，她继承了父母的姿容，成为造物主的宠儿，更是美地令人心醉。虽然身世坎坷，也未在京城江家长大，气度却丝毫不输那些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千金公子。 　　低调不张扬，该强势时不软弱。 　　不重财帛…… 　　唯一不好的是，她对这些太不动心了。 　　对于江素雪在这七天里有事没事就去游览附近的美好风景，流连于风情各异的小酒馆咖啡屋，短短几天就和周围的居民熟悉起来，那些叔叔婶婶也是罗德管家的好友，证明他们的眼光很一致：这的确是个令人发自内心喜爱的迷人姑娘。 　　罗德管家对此也是又爱又恨。 　　一方面她这样的脾性太讨人喜欢，另一方面也能看出她有多不在乎得到遗产。 　　甜蜜的烦恼。 　　“我可以拒绝吗？” 　　罗德管家得到了他意料之中的答案，这姑娘只会把这一大笔遗产当作烫手山芋，而不是幸运的馈赠。 　　江素雪是认真的，她仔细看过这份遗产清单，和之前那份不同，这份清单中包含不少江先生身前在各个公司的股份，有些公司，他甚至是大股东…… 　　这才是最棘手的部分。 　　江先生身前有多忙碌，她要是接手这份遗产，未来就会有多忙碌，至少要请几个助理，也别想有什么轻松自在的学生生涯。 　　“罗德叔叔，我才十七岁，您明白的，我并不适合继承这份遗产。” 　　罗德管家却不这么看，他对素雪信心满满，她现在年纪还小，但再过几年，就未必了。其中涉及到股权的部分，罗德觉得，以她的心性，哪怕对商场的弯弯绕绕不够了解，只要她一直足够清醒，并且负起责任来，绝不会让事态往糟糕的情况发展。 　　但现在，的确有点不合适。 　　赠送遗产这事，也没办法强人所难，可少有人会拒绝。 　　罗德管家也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他退一步：“我可以让人为你代管几年，等你成年……” 　　“但这座古堡，我希望你能够接手。” 　　“罗德叔叔。”素雪叹气，“你知道古堡需要定期维护，维护需要一大笔费用，并且有关部门会定期检查古堡是否维护良好吧。” 　　罗德管家对她这小脑瓜也是又爱又恨：“你可以将一部分遗产变现用于古堡维护。” 　　素雪无奈：“罗德叔叔，我可以直接把继承权馈赠给你吗？” 　　罗德管家忙摇头。 　　素雪：…… 　　半饷，罗德管家冷不丁开口道：“其实，江先生有位养子。” 　　☆、003 回国见面 　　“养子？” 　　既然有养子，应该将遗产全都让养子继承才对，却全数给了外人，是因为养子不成器，两人关系不佳？ 　　那这遗产更是烫手山芋，江素雪还怕人家来找她寻仇呢。 　　罗德管家一声叹息，神情流露出疼惜：“少爷他有自己的事业，已经够忙了。根本无暇顾及老爷生前留下的这些股权。” 　　素雪：…… 　　她突然了然，这份遗产，有能力的人不想要，没能力的人没资格要。 　　江先生的养子恐怕也是如江先生一般的商界巨擎，否则谁会毫不犹豫地抛开这么大的商业版图，浑然不在意。 　　不过江先生入股的这些公司，类型确实分散，从餐饮到美妆，建材到服装全都有，难以归拢。 　　“罗德叔叔，要是我实在不愿意，您也没办法吧。”她试探着问。 　　罗德管家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展颜一笑：“那倒未必。” 　　还有后招？ 　　素雪默然以对。 　　罗德管家拉出抽屉，从中掏出一个黑色丝绒首饰盒，推到她面前：“其实江先生和你父母是好友。但指定你为继承人，的确是个巧合，或许这就是命运。” 　　“这红宝石手镯是你母亲留下的。” 　　白金细镯镶嵌着六颗红宝石，浓艳的鸽血红色，耀眼夺目。 　　素雪凝视着盒中炫目的红色，心中的叹息微不可闻，她轻轻抬眸，阖上盒子：“……谢谢。” 　　她的亲生父母很早就离开了她，但她知道他们没有去世，却也不知影踪。 　　素雪也不知道这辈子能不能再见他们一眼。 　　或许，是因为当年的事情有什么隐情，他们才隐姓埋名，避而不见。 　　如今有了这个念想，也比没有好。 　　罗德管家微笑着眨了眨眼睛：“好孩子，你就当帮江先生一个忙吧。在你成年之前，我可以将股权拜托少爷请人代管，若最后你实在不愿意……可以将这些遗产全都变现或馈赠给慈善机构。” 　　其实罗德管家的潜台词就是：好姑娘，看在老爷同你父母是老朋友，我又将你母亲之物交给你的份上，帮咱们江家负担一部分家业吧，家大业大，咱们也没办法啊。 　　有了这一层关系，罗德管家又退了一步，素雪再拒绝，就显得太不近人情。 　　如今的情况是，父母辈有情谊，她也感谢罗德管家将母亲之物交还给她。实在没办法像刚才那般把话给说死。 　　她原本就是怕麻烦，不想担。现在，也只能麻烦麻烦了。 　　“那以后就继续麻烦罗德叔叔您了。”素雪抿唇微笑，眼中泛出柔光，还有一点无奈。家中要是知道她最后继承了大半的财产，恐怕是惊不是喜。 　　但素雪没打算现在完全接手，一部分遗产变现作为古堡维护费用，全权交给罗德管家负责。股权部分请人帮忙代管，剩下的，拿来交遗产税。 　　罗德管家一桩心事了却，终于喜笑颜开：“那么现在就办手续？” 　　老练的罗德管家早就提前准备好文件，只要签好协议，即可生效，再办下剩余的手续，剩下的大半遗产将转移到素雪名下。 　　“还有一件事情。”罗德管家兴致颇高地提起。 　　“嗯？” 　　“亲爱的，我希望你能去见见少爷，顺便替我转交些东西。” 　　罗德管家的语气非常和善，素雪却偏偏从其中听出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期待意味：“就这些？”她表示怀疑。 　　“咳咳。”他不自觉地挺直脊背，“是这样的，老爷生前……” 　　果然还有下文。 　　“如果指定的继承人为男性，希望两人能够成为互相帮扶的兄弟。如果为女性，我是说如果，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选择少爷成为你的未婚夫——” 　　说这话的时候，罗德管家的神情分明是跃跃欲试。 　　素雪咻乎放大的瞳孔已经告诉罗德管家，她此刻的心情，大概是觉得，这事情比强买强卖，赠送遗产更毁三观。 　　听罗德管家的意思，她继承这部分遗产，其中还包括他们家少爷……以身相许？ 　　“罗德叔叔，您是认真的？” 　　“当然。”罗德管家非常积极地点头，“我们少爷性子虽然沉闷了些，但为人稳重可靠，长相英俊，事业有成，从没有什么花边新闻。你们可以相处试一试，或许，你会喜欢他的，亲爱的。” 　　罗德管家由衷地想要撮合这对，他相信少爷见到素雪姑娘，也会动心的。 　　怎么会有人对这样美丽迷人的姑娘不动心？ 　　她有比湖水更清澈动人的眼眸，海藻般温柔如云的乌黑秀发，春风都会为她停驻，吹开拢在优美白皙的后颈间的发丝，阳光愿落在她浓密的眼睫上，暖暖的光芒上下颤落，滚落在她垂落的白色裙角。 　　罗德管家忍不住想起附近的小伙子，是如何咏叹这位可爱的东方姑娘的。 　　不过，只有他们少爷才配得上如此佳人。 　　他们分明是天作之合。 　　为了少爷的婚事，他和老爷以前也没少费心思，他们不管，谁管？如今老爷撒手去了，真的只剩下少爷一个人，他又是那样闷葫芦的性子，就怕以后再也没人能走进他心里。 　　如今素雪出现，说不定就是缘分。 　　不知道罗德管家哪里来的自信，就是相信两人一定会看对眼。 　　素雪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不置可否，不出声，继承大笔遗产也就罢了，如今天上掉下个未婚夫？ 　　被江娆抢走一个，老天爷看不过去，又送来一个。 　　可这送的方式，也忒不靠谱。 　　她还只有十七岁，未来如何，喜欢上谁，和谁恋爱，结婚，一切都是不确定的。 　　“实在不成，也可以做朋友。”罗德管家最后还是勉为其难提了一句。他私心里更希望两人能够真正交往，结为夫妻，最后在这座城堡完成婚礼。 　　素雪点点头，没有正面回答，只是甜甜一笑：“放心，罗德叔叔，我会将您的东西带到的。” 　　罗德管家的神情有点哀怨，明明他想听的是别的。 　　…… 　　为了办手续，素雪在F国多停留了两天，第三天才带着罗德管家交给她的东西坐上飞机，先前往京城，再转机回家。 　　只是此时的她，已经与来时不同。 　　成了一座古堡的主人。 　　在江素雪离开前，罗德管家也给少爷去了一通电话，让他准备好—— 　　迎接预备·未婚妻的准备。 　　☆、004 飞机急救 　　“阿炎，你可别吓着人家姑娘。” 　　“如果可以，就留素雪在京城多玩几天，不过她的身份有些敏感，江家那边，你注意些。”罗德管家唠唠叨叨，事无巨细地叮嘱，生怕少爷不知道似的。明明早就给了资料，可自己不亲自交待一遍，还是不放心。 　　罗德管家少有这么能唠叨的时候。 　　以往，他都是言简意赅，秦炎更是如此。 　　对比罗德管家的期待激动，秦炎显得冷静地多，虽然名字里有个炎字，性子却完全左了十万八千里。 　　生来一副冷峻的眉眼，寒星般的黑眸，也热情不起来。 　　再者，位居高位，运筹帷幄，一身凛然威严的气场，威严如山，更让人望而生怯。 　　大多人对他是又敬又怕。 　　可他才二十五岁。 　　没有人比秦炎更适合黑色。 　　就像此刻，黑衣长裤，薄薄的衬衫隐约勾勒出优美紧致的肌肉线条，长腿宽肩窄腰，干净利落，犹如黑暗中蛰伏的王者，凭添几分神秘优雅。 　　握着手机的大手纤长犹如艺术品，指节圆润分明，手背肌肤隐约露出几线血管的淡淡青色。 　　罗德管家的话并未让秦炎的心有丝毫波动。 　　但出于尊重，对于两位爱护他的长者的尊重，他还是要按他们说的去做。 　　去见见这个可能会成为他未婚妻的女人。 　　虽然秦炎不认为现在或者未来几年内，他可能会爱上某个女人，想要和她结婚。到目前为止，婚姻在他生命中的位置，等同于一个：为了责任而完成的义务。 　　有没有，都无所谓。 　　他想象不到自己有一天会爱上某个人。 　　秦炎交待助理下午去机场接人，给了他一份资料。 　　佟川多问了一句：“Boss，您要和江小姐一起用晚餐吗？” 　　秦炎沉吟片刻，点头：“嗯。” 　　佟川颔首表示明白，悄无声息地退出办公室，脑海中迅速筛选起几家餐厅，同时考虑两人的口味，就是不知道那位江小姐喜欢西餐还是中餐。 　　思考片刻，他便做出选择，订了一家法式餐厅。 　　还给江素雪订了入住酒店。 　　…… 　　此时某人还在飞机上酣睡不醒，罗德管家帮她订了商务舱。的确比来时舒服些，长达十个小时的飞行必然要在途中好好休息一番。 　　飞机已经飞行了两个小时，舱内的乘客都显出疲惫的神色，不少已经戴上睡眠眼罩，盖上薄毯，闭眼进入梦乡。 　　耳边萦绕着清浅的呼吸声，安静宁谧的氛围更让人昏昏欲睡。 　　乍然响起的空乘广播，却打破了这样的平静。 　　“……先生女士们，机舱内有位乘客突发心肌梗塞，飞机将进行紧急降落，机内如有医生请到头等舱来……” 　　“先生女士们，机舱内……” 　　广播连续播报了三遍，突然而至的消息令不少人感到讶然，窃窃私语起来，怜悯那位心肌梗塞突发的乘客，少数赶时间的乘客则显得有些烦躁，眉头紧皱，飞机要临时降落，并不是什么好事，得耽搁不少时间。 　　“怎么突然要紧急降落？” 　　“是头等舱的，运气真是不好……” 　　熟睡中的江素雪也被广播弄醒，听到需要医生帮助时，眼眸轻轻一眨，便解开安全带，突兀地站了起来，顿时让商务舱里其他人的目光，全都聚集到了她的身上。 　　“我是医生。” 　　江素雪对站在不远处的空姐道，边从行李架上拿下随身携带的挎包。 　　她是医生？ 　　其他乘客脸上皆浮现出讶然之色，看小姑娘的年纪，莫非是哪个医学院的学生？ 　　可这看着也太年轻了些，说不定根本没有实践经验。 　　只能佩服这种时候，她能站出来的勇气。 　　刚才听广播是头等舱那边出事，就怕出事的是位大人物，若是急救不当。虽然这种特殊情况不会追责，但于声誉上，也是极麻烦的事情。 　　回头瞧见站起来的小姑娘，空姐不由得一愣，他们倒是没想到会叫出这么一位，非常年轻的医生。而她脸上严肃的神情，绝不是在开玩笑。 　　空姐长舒一口气，时间紧急，他们找不到更合适的人，也只能有人就用。 　　“好的，请您跟我来。” 　　空姐的步伐踩地极快，头等舱那位客人如果在他们飞机上出了事，他们所有人恐怕都得饭碗不保。 　　江素雪跟着空姐进了头等舱。 　　甫一进入，她便感觉到舱内的气氛不同寻常，紧张地如临大敌。几个身材高大的西装男人神情肃穆，围站成半圆，不少机组人员也围聚在头等舱，五十上下的中年男人眉头紧皱，语气冰冷，暗含焦急：“离飞机降落还要多久。” 　　“……还要，二十分钟。”机组人员低下头，都不敢大声说话，生怕触怒了眼前的人。 　　二十分钟，如果无法进行急救措施，突发心肌梗塞绝对撑不到那个时候。 　　可能没到降落，就已经…… 　　中年男人浓密的眉毛向上拧，脸色沉地能滴出水来，愤懑自责，各种复杂的情绪在他眼中一一闪过。他已过不惑之年，显出老态，但长期练武锻炼让他看起来比同龄人更加英武一些，皮肤黝黑，威严如山，只是遇上老爷子的病，他也流露出几分焦急脆弱。 　　“医生来了！”空姐匆忙喊道。 　　这一声仿佛天降甘露，顿时让机组人员都稍稍松了一口气，中年男人那一群却不这么想，医生来是来了，但能不能急救成功，是两码事。 　　纵然如此，中年男人还是兴起些希望，让人让开一条道。 　　“医生呢！？”他的声音如磐石般坚硬。 　　“就是这个小姑娘……”空姐往旁边侧了侧，自己说着都觉得有点心虚。 　　江素雪就这样出现在所有人面前。 　　方才的惊喜又变成了忐忑。 　　她的年纪就让人犯怵，这种突发紧急事件，面对极大的压力，没有经验，最容易出事慌乱。 　　“小姑娘，你是医学院的学生？”中年男人问。 　　江素雪没有正面回答，她若是说自己还没上大学，这群人眼中的怀疑，恐怕要更深了：“我是中医。” 　　“中医！” 　　江素雪清丽的小脸上露出一丝无奈，好吧，她说这个，等于没说，人家更怀疑她了。 　　老中医老中医，显然，这方面，大家都更愿意相信一位年岁阅历皆长的老先生，而不是风华正茂，娉娉婷婷的小姑娘。她真的懂中医吗？ 　　“事不宜迟，还是先让我为老先生针灸吧。”她微微一笑，出声道，泉水般清澈柔软的嗓音，荡入耳中，无意间将所有人的情绪都安抚了下来。 　　中年男人转眸看着老爷子痛苦急喘的神色，只是犹豫了片刻，便无比郑重地点头，眼神坚定，后退几步，让出位置：“那就麻烦姑娘了。” 　　试一试总比什么都不做要好，否则就真的无力回天，何况这姑娘的神色，显然胸有成竹，并不是儿戏。 　　中年男人最终还是选择让江素雪诊治。 　　而其他人，也为这要出手的小姑娘，捏了一把汗。 　　她要如何救治这位老爷子？ 　　…… 　　☆、005 奇门针法 　　老先生口唇已经煞白，呼吸也不甚规律，病痛甚至让他脸部的神情都难以控制，显得极为痛苦，但仍在咬牙坚持着。 　　素雪迅速从挎包中掏出一只深色的檀木盒子，打开檀木盒，赫然是浅黄色的小布包，一根根细密的金针闪烁着刺人的寒光。 　　周围众人，凝神注目。 　　只见素雪抬腕落针，迅速在胸口的大穴，起起落落，快速轻刺六针。 　　最后一针，猛然扎入穴中。 　　此针是为了稳定老先生的状况，让身体离开极端状态，避免后续扎针刺激过强，适得其反。 　　一针下去，老先生脸上的痛苦之色稍稍消去些，呼吸也不再太过紊乱。 　　站在一旁紧紧盯着的中年男人，岳叔，脸上也不由得浮现出喜色，此刻他才真正放下心，松了口气。余光不由得打量了素雪几遍。 　　刚才他还未仔细观察过这位年轻姑娘。现下冷静下来，才瞧出点门道。 　　沉着淡然不似年少，举手投足有风致，应当是环境长期养成的结果，容色又极佳，分明是人中龙凤般的人物。 　　不简单呐，不简单。 　　素雪又刺第二针，这第二针却是，缓，缓，缓。 　　缓缓刺入，缓缓刺出。 　　节奏韵律如出一辙，极富美感。 　　若是有识得此针法的行家在，定能识出，她所使的针法便是失传已久的——奇门针法。 　　落针快慢，对应阴阳。 　　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被扎入的穴位处，温热的气流旋绕起来，已形成小小的太极图。 　　无极生太极，太极生两仪。 　　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 　　八卦定乾坤。 　　素雪心中默念，静心凝神，继续第二针，第三针，第四针…… 　　每根金针没入处，都旋起无形的小太极，以此引动天地灵气灌入，温养身体。 　　“天哪……” 　　机组空乘低低地轻呼，愣愣地看着小姑娘利落优美地施针，内心无比震动，这样就可以了？ 　　痛苦之色逐渐消失在老先生的脸上，模糊的意识只能让他感受到，身体里有几处暖暖地，很舒服，呼吸越来越来顺畅。 　　奇迹！ 　　他脸上的肌肉显然已经放松下来，不再紧绷，却再也没有其他力气，只能疲惫地阖上眼。 　　“呼。” 　　“吸——” 　　素雪轻轻出声，飘渺温柔的声音进入老先生的心识，跟随者她的话语…… 　　一呼一吸，轻缓平和。 　　他已经沉沉地睡了过去。 　　岳叔手心早就攥地出汗，等见到老爷子终于平静下来睡过去，甫一放松，竟觉得有些晕眩，定下心神，深呼吸，平复情绪。 　　“姑娘……” 　　素雪轻巧地收针：“老先生可能会睡得久一些，你们等他醒来之后，备些清淡的饮食让他用。他这次主要是身上其他旧疾并发，今天时间紧迫，也只能暂时稳定一段时间。” 　　“多谢姑娘。”岳叔早已收起之前的怀疑，真心诚恳地道谢。 　　人不可貌相，他今后会更谨记这句话。 　　这姑娘，恐怕背景不简单。 　　莫非是哪位高人的徒弟？ 　　其他人也为刚才的轻视感到抱歉，看向素雪的眼睛都带上感激的神色，尤其是几个机组人员，今天这遭，受的惊吓更大，若不是素雪，他们都不敢想后边会出什么事。 　　方才施针时的神奇过程，在他们看来，非常不可思议。如今都把素雪当成了深藏不漏的高人，眼底隐隐流露出崇拜之色。 　　素雪收针，起身，突然对岳叔道：“能麻烦您转过去一下吗？” 　　“？” 　　岳叔疑惑，还是听话地转过身去，刚背对过去站定，就感觉腰部脊柱处突然有什么碰了上来，还未来得及感觉—— 　　“嘶！” 　　痛叫压在喉间，强忍着没有喊出来。 　　他无法形容那种痛，简直就是骨肉肌肉生生移位的痛楚，牵一发而动全身，让他整个背脊都隐隐刺痛。 　　站在江素雪身旁的其他人，却清楚看见，她五指微弓，按在岳叔腰间中心偏一点，猛地一攥，瞬间移到腰脊正中的位置。 　　“咔嚓。” 　　清脆的骨节接位的声音。 　　岳叔嘶哑的压抑喊声，令人揣揣不安，真的那么疼？ 　　也只有男人自己能感受那种骨头移位，撕心裂肺的瞬间痛楚，是真的硬生生把他的骨头给掰正啊。他哪里能想到这小丫头的力气会那么大，想避都避不开，她的手腕坚如磐石，纹丝不动，力气大地令人讶然。 　　“好了。” 　　素雪收手，边用湿巾擦手边解释：“我帮你正了下脊柱，这几天肯定会不舒服，身体需要时间适应。这是药膏，早晚揉两次，揉的时间最好长点。” 　　其他人闻言顿时眼睛亮了亮，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正骨？现代社会的人，哪个没有长期不良习惯造成的肌肉，脊椎上的毛病，虽说不是什么大病，也很是闹人。 　　只可惜他们也没法开口让素雪帮忙诊治。 　　岳叔恍然，连忙感谢地接过：“谢谢姑娘。只是这药……” 　　之前帮老爷子诊治可以说是义务，帮他就是顺带一把了。虽然只是顺带，但这老毛病也折腾了他许多年，不至于病入膏肓，也时常令人头疼，是以心头一大患。 　　素雪这一帮忙，还真是及时雨，解了他的难处。 　　“这药并不费什么钱，您用着就是。”素雪嘴角弯起。她的药膏大多都是自制，市面上也买不到。 　　岳叔也不再推辞：“多谢。” 　　他顿了顿，话题转向别处：“姑娘也是回京城吗？”他是想探听素雪的身份姓名，日后备礼道谢。那一手出神入化的针灸之法，让他认定，这位是位可交之人。 　　老爷子之前求医问药许久，病况都无太多缓解，但在江素雪身上，他看到了希望。 　　“嗯。”素雪温声道，“不过我不是京城人。” 　　怪不得……岳叔心想，如果是京城人士，他们不可能不知道有这么一号人物。 　　见他还想攀谈，素雪忙道：“老先生还需要休息。我就先回去了，如果有什么别的状况，你们可以再来找我。” 　　岳叔却不想轻易放弃，主动提出要送她回去，素雪无奈也只好答应。 　　从头等舱到商务舱短短几步路，岳叔蓦然压低声音问：“姑娘可否帮帮我们家老爷子？” 　　素雪看似平静，心中却清楚，他们怕是想让自己帮忙诊治那位老先生的病。而那位老先生的身份，百分百肯定，不一般。 　　明明离开京城这个是非之地许久，现下，又回来了。 　　她轻叹：“如何帮？” 　　岳叔嗫嚅，他明白老爷子的病，就是个定时炸弹，而且年纪愈大，愈不稳定，根治是不可能的，只希望尽量缓解病情，能够让老爷子多活些年头。 　　“只要能延缓病情……” 　　“其实您不用这么悲观。”素雪突然打断他，“我有六成的把握根治。” 　　事实有九成的把握，但她不想把话说太满。 　　说到底，她还是心软了。 　　医者仁心，既然有彻底治愈的能力，定是要全力以赴救治病人，而不是眼睁睁看着病人饱受痛苦。 　　岳叔以为自己听错了，愕然抬头：“根治？！” 　　…… 　　☆、006 初到京城 　　岳叔根本没想过老爷子的病有根治的可能，实在是久病成疾，积重难返，日益衰老的身体已经不再具备强大的自我修复功能，旧伤加上老年病，病况复杂难入手。 　　只能缓解，无法根治。 　　“我没开玩笑。”素雪看着他的眼睛，无比认真道。 　　岳叔看着素雪俏生生的脸蛋愣神，不知道是太高兴还是根本反应不过来，等等……她只是说六成把握，要高兴的话，还是太早了。 　　即使如此，岳叔还是很高兴，一时间都不知道怎么办表达自己的欣喜。 　　“那我们什么时候开始……” 　　素雪白嫩的小脸上闪过些微纠结：“其实，我马上就要开学了。” 　　岳叔顿时显露出焦急，她忙柔声安慰道：“您别着急，正式治疗没那么快，得先让老爷子身子养好一些才行。过一月之后，我再抽时间过来，正式为老爷子施针一次，再配合方子吃药。” 　　“那就好。”岳叔放心不少，感激地看向她，“那诊费……” 　　“你们看着给就行。” 　　岳叔没直接说给多少，心中却暗暗记下，不会让姑娘白出力的。 　　“瞧我这记性，现在都还没问姑娘的名字呢。” 　　素雪甜甜一笑：“我姓江，江素雪。” 　　她从包里翻出手帐本，用黑色记号笔写下手机号码，撕下来递给岳叔。 　　岳叔仔细收好，才回去继续照顾老爷子。 　　广播正在播报：“……各位乘客，飞机将会按航线正常飞行。各位乘客，飞机将会按……” 　　商务舱的乘客听着广播，瞧着一身轻松回来的江素雪，瞠目结舌。 　　这姑娘是真的急救成功了，飞机返航了？ 　　真的假的？ 　　坐在素雪附近的乘客张嘴想问什么，犹犹豫豫，还是没说话。他们还不知道素雪在里头出神入化的针灸，否则现在更不能平静下来。 　　总之，没事就好，他们能准时到达京城了。 　　…… 　　下午两点半，从巴黎－京城的飞机在机场降落。 　　出口处已经零零落落站了不少来接机的人，不少还举着牌子，比如秦炎派来接江素雪的佟川，手里拿着写着江素雪名字的白纸，张望着等人出来。 　　佟川提前看过江素雪的照片。 　　可等见到真人之后，他才觉得，照片简直就是渣渣，江姑娘真人比照片好看一百倍。照片完全拍不出那种，在现实中依旧白嫩水灵牛奶似的皮肤，简直白地反光，更拍不出，天生妩媚温柔的双眸，能让人不自觉被吸引，沉浸其中。 　　罗德管家的眼光太毒了。 　　就是不知道boss会不会喜欢，要知道，boss真的看起来对谈恋爱毫无兴趣。 　　江素雪推着行李箱出来时，便看见了举着牌子的陌生男人。 　　她走过去，唇角弯起，露出浅浅的梨涡，纯然少女的甜美清透：“你好，请问你是……” 　　佟川语气十分热情：“江小姐你好，我是秦少的助理，佟川。” 　　虽然boss为人沉默少言又冷，但这助理却是个文质彬彬，斯文儒雅的男人，戴着副金丝边眼镜，笑起来的时候很暖，总之非常亲切接地气，八面玲珑。 　　“嗯，佟助理，我们现在先去哪儿？” 　　佟川接过她的行李箱，边走边说：“我们先去酒店，等boss下班过来接你一起吃晚餐。” 　　素雪没什么意见，只是想到等会儿还要一起吃晚餐，有点纠结。 　　“江小姐准备在京城待几天？”佟川关心地问。 　　“没什么要紧事的话，应该明天就走吧。”她随口答道。 　　“明天就走？！”佟川吓地差点踩下刹车。明天就走，那他怎么帮boss完成罗德管家交待下来的任务，是要江小姐多留几天和boss培养感情的。 　　素雪猜到他心中所想，俏皮一笑：“我知道罗德叔叔跟你们说了什么。不过，这事情真不用急，我相信你们少爷应该也不着急。毕竟强扭的瓜不甜，不是吗？” 　　佟川：“……”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不扭一下咋知道不甜？不找机会给你俩时间培养感情，连看对眼都不可能。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 　　“我们boss……长得还是很帅的。”佟川帮忙积极推销起来，“看起来冷冰冰，脾气跟块石头似的，其实心地非常善良。” 　　江素雪眨巴眨巴眼睛，笑意促狭：“你家boss，知道你是这么评价他的吗。” 　　佟川紧张：“呃……江小姐，你可千万别跟他说。” 　　江素雪眼睛亮亮的，点头保证：“放心，不会说的。听你这么一讲，感觉你家boss还是蛮可爱的啊。” 　　佟川黑线，没人会用这个词形容少爷。 　　但是……江小姐不一样啊。 　　江小姐觉得少爷可爱，那就说明有好感，有兴趣，这是拉郎配成功的第一步！ 　　虽然说少爷心地善良什么的，有点心虚。 　　佟川觉得自己算是圆满完成了罗德管家交待的任务，勉强可以功成身退，至于江小姐可能明天就走，就看boss能不能把人给留住了。 　　他只能帮到这儿。 　　离秦炎下班还早着，佟川先送素雪到酒店办理入住手续，暂时休息一下。佟川还把素雪目前掌有股权的那几家公司的详细资料，都带了过来，让她先浏览一遍，有些认为不必要的股权，可以选择直接抛售或者由公司购回。 　　江素雪选择完之后，秦炎和佟川会帮她再把关一遍，给些建议。 　　没到晚餐时间，素雪就在酒店老老实实看资料，佟川也留下来陪她，时刻为她答疑。手头的资料不仅包括公司近几年的盈利状况，还有公司的人事状况，尤其是几位重要人物，资料更为详细。 　　有些公司并不需要她时时刻刻管着，纯投资。另一些则是，重大决策都需要她的决定权，并且有很大权力可以干涉公司内部事务。 　　说不准就有人会反对她接任职位。 　　房间里只剩下快速翻动资料纸张的沙沙声。 　　素雪扣着资料，神情平静如水，低垂的双眸闪烁着思考，边考虑边圈，留下的画圈，不要的打叉叉，公司重要人物，以及有可能变成刺头的，也圈起来。 　　“好了，就这些吧。”半饷，她抬起头，把文件递给佟川。 　　“这么快？！”佟川惊异。江老先生留下的入股公司，名目繁多，且大多盈利不错，想要快速筛选，决断，哪个不要，哪个要，还真是不容易，毕竟手一滑，一个公司的股权就没了，很容易让人犹犹豫豫，不知如何选择。 　　没想到江小姐这么一会儿时间就看好了。 　　真的是认真看过做出的选择，不是随便选的？ 　　这速度……简直是雷厉风行。 　　哪怕是商场老手，可能也就她这种手起刀落的利落速度了。不是心里原本就有一套行事标准，对此本就有点了解，就是随便看感觉选的，不知道她是前者还是后者。 　　“你们不是还要再帮我把关？”素雪随意自然道。 　　“是……” 　　佟川接过看起来。 　　他对江素雪的了解，也仅限于罗德管家给的资料，但罗德管家给的资料，也仅仅是家庭背景，学校履历之类的内容。 　　说实话，这些履历并没有太多用处。 　　从履历上看，江素雪就是一个目前家庭极其普通，但成绩极其优秀聪明的学生。 　　再加上一个，长得好，气质好。 　　这应该和她那曾经被称为京城双姝之一的母亲是分不开的。 　　但佟川还是不太明白，罗德管家到底为什么选择了她，还让她接受这么多家公司的股权，商场并不是一个没有经验的小姑娘能够玩得转的。 　　哪怕这小姑娘看起来是个聪明人。 　　佟川还不知道，其实这些遗产都是罗德管家硬塞给素雪的。 　　而很多事情，是不会写在履历上的。 　　连罗德管家也不知道。 　　☆、007 共进晚餐 　　江素雪是谁。 　　这个问题的答案，远比许多人想象的更难以解答。 　　佟川翻了翻她在资料上做的记号，边看边暗暗点头，大部分和他们计划的差不多，眼光十分相似。少数脱离预想，该说她考量正确，还是只是意外？ 　　“咳，那没什么问题的话。其他股份我们会帮忙抛售，剩下的，boss会安排专人过来代管，定期会回馈报告，重大事情决策权还是在江小姐手里。” 　　“嗯，没问题。”素雪欣然点头。她乍想起什么，补充道，“抛售变现的钱，都存到罗德叔叔那边吧。我留了张卡专门存古堡维护和雇人的费用。” 　　说来也是囧……光是古堡维护和雇人就要吃掉一大批钱。 　　所以她这个遗产继承人，真正要她出力来钱的还是那些公司，除非直接全抛了。最后，她还是得像罗德管家希冀的那样，接手产业。 　　闻言，佟川嘴角抽了抽，这继承人当地也是有点惨，罗德叔叔只是不想接手这麻烦事吧。 　　差一点，他就想问“为什么罗德管家指定你来当继承人”，话在喉咙绕了几圈，还是吞了回去，不如回头直接去问罗德叔。 　　接触下来，江姑娘很好相处倒是真的，性格上，也没有什么让人讨厌的毛病。 　　不骄纵也不怯懦，大大方方的可爱小姑娘。 　　十七岁，不就是个小姑娘嘛。 　　一想起这个，佟川都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老了，他年纪跟boss差不多。 　　boss其实也就二十五。 　　可跟江姑娘这朵水灵粉嫩的祖国的花朵比起来，诶，岁月不饶人。 　　…… 　　晚上六点。 　　秦炎亲自到酒店接江素雪一起用晚餐，给足了重视和尊重。 　　不管怎么样，她是义父另一半遗产和城堡的继承人。哪怕最后无法如长辈的愿，关系也不能搞地太僵。 　　…… 　　“叮咚——” 　　门铃响起，佟川立刻起身去开门。 　　少女微微向左歪了歪身子，清澈柔软的双眸触及门外笔直站立的冷峻男人，眼睫弯弯，唇角弯起，露出浅浅的梨涡，笑容好似甜美透明的蜜糖，温暖梦幻，声音如夏天的露水，清新干净。 　　“晚上好，秦先生。” 　　她挥挥手，语气里带着暖暖的笑，嗓音都是甜的，却不腻味，葡萄酒般的轻盈甜美。 　　秦炎向来平静深沉的眸子，微微闪了闪。 　　他没有要好的兄弟姐妹。 　　如果有个妹妹，应该也是江素雪这般大了。 　　未来的秦boss可能会后悔，自己当初竟然有这个想法。 　　不过，她和照片上一点都不一样。 　　罗德管家给的标准证件照完全照不出素雪的气质，那种柔和的味儿。 　　十七岁，马上就要满十八了，身量差不多已经抽长完全，但一米六五的个子站在一八七的秦炎面前，还是有点不够看。 　　她的骨架小，看上去更是娇小玲珑，身材虽然秾纤合度，曲线明显，但也很藏肉。 　　藕粉色的细带收腰连衣裙很衬她白皙的肤色。 　　更为显眼的是她手腕上镶嵌着红宝石颗粒的银镯，浓烈的血红色，置在白雪的皓腕之上，无比夺目。 　　秦炎扫了一眼，收回目光。 　　佟川觉得自家少爷怎么这会儿突然不说话，出声问：“boss……是不是可以走了。” 　　“嗯。”他点点头，对素雪说，“让你久等了。” 　　黑沉沉的眸子瞧不出情绪。 　　江素雪倒是觉得，江家这位少爷，看着就是个踏实靠谱的人。 　　“无事。其实刚刚才和佟助理商量完股权的事。” 　　他看向佟川，佟川立刻把资料双手递给他，刚想出声提醒，秦炎就发话了：“公事等吃完晚餐再谈吧。” 　　boss好样的！ 　　佟川默默给boss竖了个大拇指。 　　只是…… 　　“罗德叔叔还好吗？”秦炎冷不丁问起，昏暗中，只能看见他炯亮的眸子，时不时看向素雪的方向，并不能看出什么情绪。 　　“挺好的。”素雪弯起眼眸，“他准备今年把城堡翻新一下，再开辟一片果园。” 　　“嗯。” 　　秦炎轻轻应着，语气稍微轻松上扬了，一点点。 　　“他挺想你的。”轻轻道。 　　“我会抽时间回去的。” 　　他的声音笃定且沉稳，或许只有这个时候，他才会变得，稍稍柔软一些。 　　佟川在前头都快听得满头黑线了，你们能先解决下自己的个人问题吗？聊来聊去，只有城堡，罗德管家……除此之外，他们的确是陌生人。 　　诶，初次见面，不能强求太多。 　　不知道boss对江小姐的第一印象如何，应该不错吧，至少没冷脸，没沉默，还能心平气和，气氛和谐地聊上几句。 　　这么一想…… 　　boss今天也和往常有点不一样呢。 　　“boss，到了。” 　　佟川解开安全带，转头对他们说。 　　聊天内容在进入餐厅入座之后，发生了变化。 　　点完餐，耳边萦绕着行云流水般的钢琴声，令人不由自主地卸下心神，金灿灿的碎灯落成团团昏黄的光晕，连面前坐着的人，都变地梦幻不真实起来。 　　素雪终于打开了话腔，提到来之前，罗德管家千叮万嘱的——婚约。 　　“罗德叔叔应该跟你提过，未婚妻的事情吧。” 　　秦炎抬眸看她，静静点头，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她的神情淡淡，唇边有未敛去的笑意，语气轻松：“这件事你其实不用太放在心上，我并没有那种意思，而且我才十七岁……” 　　素雪微微耸肩，神情些许无奈。 　　不知道罗德叔叔如何想的，她明明还在该自由自在谈恋爱，尝尽青涩爱恋酸甜苦辣的时候，偏要早早给她送个未婚夫。 　　秦炎眉眼稍稍闪动了一下，这丫头还想，校园恋爱？ 　　莫名被嫌弃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虽然他暂时也没有这个意思，却不能直接开口，否则回头就会被罗德叔教育，只能说： 　　“我明白了。” 　　或许慢慢相处，做朋友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身处秦炎的位置，身边自然会围绕着无数青睐他的女人，哪怕他跟别人素不相识，也自有人前赴后继，哪怕不成功，私下爱慕也不会少。 　　他自然不会认为人人都喜欢他。 　　只是罗德叔叔选继承人的眼光也是够毒辣的…… 　　想也知道罗德叔叔绝不会选一个美色当前，一头扎进去的人，一头热没有好结果，这对任何一方来说都是麻烦。爱情最好势均力敌，要么同时看对眼，一见钟情，要么互相温水煮青蛙，慢慢培养，水到渠成。 　　眼前的小姑娘态度太平和了，眼里看不到一点儿迷恋炽热，她的确和别人不一样。 　　真的只是把他当作初次相识的朋友。 　　秦炎也愿意珍惜这种平等的交流。 　　前菜是法式牛油果鲜虾沙拉。 　　享受美食时，两人都没说话。这家餐厅的料理确实不错，素雪都开始想着下次什么时候，再来吃一次——带弟弟一块儿来。 　　☆、008 并不美好的晚餐 　　穿着西装马甲的侍者手托阔形白盘走了过来，只不过那不是他们桌的菜。 　　是隔壁桌的薄荷豌豆汤。 　　侍者后边几步处，一个踩着红色高跟鞋，黑色露肩丝绸连衣裙的女人，踏着凌乱急促的步子，风风火火地快步往前冲—— 　　可能她今天刚好脾气不太好，横冲直撞，路上碰着人挡路，也没避开，直接硬生生用胳膊肘撞了过去。 　　“啊——” 　　偏偏倒霉的人是走在前面的侍者小哥。 　　被女人这么猛地一撞，他的身体剧烈偏转，手中的薄荷豌豆汤也没托稳，就这么直接摔倒在江素雪的身上。 　　胸襟大腿处的衣料全都被扑上了浓稠的薄荷豌豆汤。 　　淡绿色的液体湿答答地粘在连衣裙上。 　　惨不忍睹。 　　江素雪都觉得这真是飞来横祸，不能更倒霉。 　　围观整个事件发生的其它客人，纷纷唏嘘，这小姑娘今天也是真不走运的。 　　至于惊呼的侍者小哥，他则是为自己的命运赶到忐忑…… 　　能来这家餐厅用餐的客人都非富即贵，自己犯了这么大的错，饭碗肯定是保不住了，情况再糟糕一点，还要被客人责骂。 　　“抱歉，抱歉……” 　　侍者小哥忙躬身道歉，手足无措。 　　素雪忍着身上的黏答答的液体，皱了皱眉，摆手温声道：“这不是你的错，该道歉的人不是你。” 　　语气一转，有些冷意：“那位小姐……” 　　撞了人还不停下，正欲径直往前走的女人，听到素雪叫她的声音，刷地转过身，高傲地抬着下颔，踩着高跟鞋哒哒哒地走到桌旁，居高临下地瞄着她： 　　“要我赔偿是吧，行，说吧，多少钱。我现在赶时间，没功夫跟你耗。”女人边碎碎念，边从钱包里掏出一叠红彤彤的钞票，甩了甩，直接敲在桌上。 　　江素雪的眉头皱地更深了。 　　“我不要钱。” 　　女人挑眉，冷笑：“怎么，不够啊。做人别太贪心，我可不是那么好讹的。” 　　她一瞧就知道，这丫头身上这件连衣裙，根本不是什么昂贵的名牌货，她能给出这么多，已经算客气了。 　　素雪也笑了：“我就那么像缺钱的人？” 　　女人眼神嘲弄，仿佛在说，装什么装，以为她瞧不出来吗，她从小锦衣玉食长大，看人行头就跟吃饭喝水一样。 　　“我只希望你能道个歉。” 　　素雪自认语气已经够客气了。 　　女人讽笑：“道歉？你以为你是谁，让我给你道歉，要钱就拿走，不要就算了。” 　　一件几百块的连衣裙，还想让她给她道歉？ 　　想得美！ 　　餐厅的客人听着这女人的猖狂之语，都不由得皱眉，这位新面孔是谁，也太嚣张了。可京城嚣张跋扈的太子女不少，也不差这么一个。 　　只希望那姑娘别太吃亏才好。 　　“让你们经理过来。” 　　秦炎的眼神沉了下来，对慌张的侍者小哥说。 　　侍者陡然被秦炎吓了一跳，这才注意到这桌的男客人，一瞧就明白，这位身份恐怕不普通，便忙起来去找经理。 　　女人回头，本想好好训斥一把，突然瞧见俊美沉稳的秦炎，眼睛顿时一亮，竟是不小心沉迷失神了片刻—— 　　她还未见过如此令她动心的男人。 　　看到秦炎的一瞬间，她就知道，她要这个男人，只能是她的！ 　　其实这位嚣张跋扈的女人，就是父亲最近从海省调入京城工作的赵蓉蓉。她父亲原本就是海省的一方大员，海省就是她赵蓉蓉的地盘，根本没人敢得罪她，让她为所欲为，没有她的不到的东西，更养成了她如今的性子。 　　跟随父亲到京城之后，她才发现，海省那一方天地是多么小。 　　京城人杰地灵，更令人流连忘返。 　　而赵蓉蓉，更瞄上了京城几位名门少爷，正对其中一位展开猛烈追求。方才她如此匆忙，就是听到风声，她正在追求的那位少爷正在和某个不清不楚的女人约会。 　　但现在见到秦炎…… 　　真正经过阅历洗礼，锻造出的成熟沉着的魅力，不是那些还只会玩乐的名门少爷能比的。 　　最令人神往的便是，百炼钢化绕指柔。 　　而每个像赵蓉蓉一样的女人，都认为自己是特殊的，会成为那个令“百炼钢化为绕指柔”的人。 　　赵蓉蓉极具侵略性和占有欲的目光，几乎毫不掩饰，直白强烈地令人难以忽视。 　　可被她用这种目光看着的秦炎，却非常平静。 　　平静之下，自然有厌恶。 　　没人会喜欢被人用这种目光看的。 　　赵蓉蓉却开始展现自己的女性魅力，释放出妩媚笑颜，微微垂头问：“这位先生，你要不要考虑，换个女朋友？” 　　“比如我。” 　　瞬间变成吃瓜群众的江素雪：…… 　　她竟然有点佩服赵蓉蓉有如此勇敢表白的勇气，就算是第一次见秦炎的人都能看出来，这厮绝对是个油盐不进的主。 　　也不会喜欢如此轻佻的表白。 　　而素雪，好吧，她真是躺着也中枪。 　　秦炎的脸似乎更冷了，死水一般，看向赵蓉蓉的眼睛，视若无物。 　　“你？” 　　“我的眼光没那么差。” 　　掷地有声。 　　赵蓉蓉的脸色瞬间就挂不住了，咬牙切齿，大概没见过如此不买账的男人。她自认自己的条件不差，样貌身材，家世背景都是一流，在海省的时候，多少男人都是她的裙下之臣。 　　而现在，她看上的男人竟然为了一个穿几百块衣服的小妞瞧不上她？！ 　　素雪默默地擦着裙子，觉得秦炎还蛮有毒舌潜质的。 　　“你还没给我女朋友道歉。” 　　秦炎抬眸，又是一个补刀。 　　“你说，什么……” 　　“你知道我是谁吗！”赵蓉蓉再一次显露出骄横的本性。 　　素雪温温和和地叙述：“越提什么，越证明在乎什么。一旦没有了那样东西，你就一无是处。” 　　“你！”赵蓉蓉猛地一甩头，怒瞪着她。 　　“看我不撕烂你这张贱嘴——” 　　说着，赵蓉蓉就攥起成叠的红色钞票，大力往素雪的脸上甩去。 　　让你尝尝，得罪我赵蓉蓉是什么下场—— 　　只能被我羞辱！ 　　餐厅其它桌的客人目睹这一幕，惧是一声惊呼，不敢看那小姑娘真的被这沓钞票，无比耻辱地甩脸子，这谁受得了啊。也没想到，这女人竟然会如此大胆泼辣……实在是太没教养了。 　　…… 　　☆、009 打脸？ 　　两人的距离极近，赵蓉蓉几乎伸手就可打到素雪的脸蛋。哪怕其它人再不忍心，也来不及出手阻止，只能眼睁睁看着刺目的事实发生。 　　那小姑娘瞧着年纪不大，本来就是赵蓉蓉撞了侍者，脏了人家的衣服。 　　不仅不道歉，还拿钱羞辱。好像全世界就她一个人有钱似的，也不知道在拽些什么，还瞧上人家男朋友，现在更好，干脆直接上手。 　　客人里头都有人想报晋了。 　　坐在对面的秦炎眸光越发暗沉锐利，紧绷的身体，已经蓄势待发。 　　他还少有这般很不高兴的时候。 　　“啊！” 　　预料中的一声尖叫。 　　可这声尖锐的尖叫并不是江素雪发出的，而是打人的赵蓉蓉。 　　她左手抓着右手手腕，痛地脸上的表情都狰狞变形，右手软弱无力地垂下，原本攥在手里的钞票，全都洒落在地上。 　　赵蓉蓉已经顾不得那么多，只能感觉到手腕上的疼痛，以及毫无力气。 　　显然，她脱臼了。 　　始作俑者却是面前神情依旧温和的江素雪，正似笑非笑地瞧着她。 　　刚刚…… 　　只是瞬间，一眨眼的时间，她就捏住她的手腕，巧劲一用，混乱中一声“咔嚓”。 　　骨头脱臼。 　　“你……你……” 　　赵蓉蓉又痛又气，却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这个小贱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她怎么会弄伤她的手腕！ 　　江素雪静静地看着她，清澈的眼底有与秦炎如出一辙的漠然，与平常甜美温柔好脾气的她，很是不同，但这的确是她真实的另一面。 　　“我只是希望你能道歉。” 　　飘渺如云的声音。 　　素雪原本并不想闹到现在这地步，但你不仁，我不义，她也只能出手自卫。 　　众人都被这一幕反转惊呆了，没想到这看似娇弱的小姑娘，居然还有这么一手。须臾间，就逆转了局势，莫非这姑娘还是传说中练家子的？ 　　人家已经一退再退，忍无可忍的时候出手，只会让人觉得，大快人心。 　　赵蓉蓉这姑娘，的确该得些教训。 　　秦炎刚伸出点的手，悄悄收了回来，抿唇自嘲，没想到，自己竟然无用武之地。 　　更是没想到，看似娇柔的小姑娘，竟然身手不错。 　　却完全看不出来。 　　他好像有点明白罗德叔叔为什么会选择她了，哪会真的选一个普通人。 　　而是，并不普通的普通人。 　　大隐隐于市。 　　侍者和经理匆匆赶过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混乱的画面：秦少整个人都被低气压围绕，娇小玲珑的水灵妹子衣裙斑驳狼狈，神态除却微微的恼怒，倒是淡定地很。最惨的，反而是站在桌旁的赵蓉蓉，满头冷汗，掐着自己软弱无力的手腕，面色惊恐。 　　这一刻，她是真的开始害怕自己是否会落下残疾。 　　素雪要是知道她的想法，还会嗤之以鼻，觉得赵蓉蓉想得美呢，她想残废，她还不想废那力气呢。 　　至于其它停下就餐看热闹的客人，那眼神，五花八门，有崇拜探究盯着素雪的，也有啧啧称奇，并且为赵蓉蓉得了报应较好的。 　　就是没好好吃饭的。 　　经理一瞧现场，真是差点吓地腿软，这阵仗也太大了，尤其秦少还是主要人物，这位可是他们绝对绝对得罪不起的人物，整个四九城，也没几人能压地过秦少去。 　　结果……秦少和他女伴在他们餐厅出事。 　　经理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等等，不对啊，秦少身边什么时候出现了个这么漂亮的小姑娘，他不是向来对女人不假辞色吗？ 　　好吧，现在不是八卦这个的时候。 　　“秦少。”经理小跑上前，强自镇定，深呼吸，躬身诚恳地道歉，“真的很抱歉……” 　　秦炎摆摆手，让他先住口。 　　经理顿时就乖乖闭嘴，不说话了。 　　秦炎突然起身，拾起西装外套，轻柔细致地给素雪披上，修长的大手状似随意地撩起她颈后，夹在衣服里的发丝，柔顺地滑过些微粗糙的指尖，凉凉的，心中微动，却一闪而逝。 　　水过无痕。 　　做这些，他真的是无意的。 　　比起这些，他还更记着刚才的事情。 　　沉沉的黑眸，暗潮翻涌。 　　“严经理。” 　　平板冰冷的语气，令人不由自主地胆寒，绷紧神经，不敢有丝毫走神。 　　“……秦少。” 　　“麻烦你，现在，立刻，把她请出去。” 　　秦炎直起身，清清冷冷地扫了一眼赵蓉蓉，意思不言而喻。 　　严经理顿时心领神会，就说嘛，这女人这么闹腾，秦少怎么可能坐视不管呢。 　　有了秦炎的话，严经理非常积极地叫保安过来，将人给架出去，他们这儿好歹也是高档餐厅，要是每个客人都跟赵蓉蓉似的，他们还怎么做生意？ 　　“你，你们要做什么？！” 　　赵蓉蓉一见保安来架人，顿时觉得脸被两人打地啪啪啪地响，她何曾遭受过这么待遇，只有她赶人，从来没有人敢赶她，简直就是莫大的羞辱。 　　还是她刚刚看上的男人，为了别的女人，赶她出去。 　　这不，老台词又搬上来了。 　　“你们知道我是谁吗？你，你们今天敢赶我出去，明天，明天我就让你们这破餐厅倒闭！” 　　赵蓉蓉大言不惭，手都脱臼了，竟然还有力气吼叫。 　　素雪都看着她叹气，她都快看不下去了，哪怕信这位小姐出身优渥，只是这素质，实在恭维不起。她是觉得自己这是真性情，还是世界都围着她转？ 　　严经理都被赵蓉蓉给气笑了，他好歹也在这餐厅工作了不少年，迎来往去的哪个不是达官显贵，千金公子爷，各个他都心里有数，掂量着呢。 　　也没见过这么跋扈的，还是在秦少面前。 　　她这一看就是生面孔，不知道京城的形势，这儿的高干子弟多如牛毛，指不定谁压谁呢。 　　他可不怕赵蓉蓉。 　　秦少都发话了，没人会给他们餐厅找麻烦的。 　　严经理气定神闲，毫不犹豫，就摆手让人架她出去：“这位小姐，你得清楚，这儿——是京城。” 　　言下之意，就用你那脑瓜子自己想吧。 　　话说完，赵蓉蓉就被几个保安架着走了，她的手刚脱臼，根本没有反抗的力气，只是恨恨地盯着江素雪。 　　“等等。” 　　素雪叹气，盯她干嘛，赶她的人又不是她。 　　严经理眼疾手快地让人停下，等着素雪接下来的指示。 　　这姑娘也挺眼生，但没事，人家又不闹腾，也没大放厥词，又是秦少护着的人，他可得好好记下这张脸。 　　不过，说真的，这仔细一瞧，这容貌，放京城，也是极为出挑的。 　　气质倒像是书香门第的大小姐。 　　不知道这又是哪号人物。 　　素雪几步走到赵蓉蓉跟前，抬手就捏上她的手腕。 　　“啊！” 　　赵蓉蓉吓地又是一声尖锐的惊呼。 　　素雪蹙眉，她都还没下手呢，还以为胆子多大，究竟是吃软怕硬。 　　“咔嚓——” 　　清脆熟悉的响声。 　　这回是真动手了，她素白的手指随意灵巧地一扭，脱臼的手腕又给街上了。 　　但这接上的过程，也如同脱臼一般，撕心裂肺，就像活生生把撕开的肉缝回去似的。即使是这样的事情，素雪依旧面不改色，而且，她手指间的动作，竟看起来有几分武学的美感。 　　快，准，狠。 　　绕是未亲身体验，其他客人的小心脏，也是一跳一跳地，这姑娘，本身就得罪不起啊。 　　严经理还是第一次亲眼见素雪用这一手，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刚才没把他吓地，腿差点又软了。这，这小姑娘……看起来文文静静的，怎么动不动就动起手。 　　还，动手动地这么专业？ 　　严经理看江素雪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更别说架着赵蓉蓉的保安，瞬间觉得自己被比成了渣渣，有你这么厉害的小姑娘在，他们还费什么力啊。 　　其实，素雪把赵蓉蓉脱臼的手接回去，也不是心善。 　　痛两次，不是开玩笑的。 　　“免得你又来讹我。” 　　素雪淡淡瞥了她一眼，轻轻松手，听在赵蓉蓉的耳里，更多了些意有所指的嘲弄。 　　让她涨红了一张脸。 　　刚刚她还说素雪讹钱，现在，风水轮流转。 　　☆、010 独处 　　“不用你们架！滚开！” 　　被果断请出餐厅的赵蓉蓉，嫌恶地撞开架着她的保安，不甘地回头看了一眼，到底心气难平，被人这么羞辱，她怎么能咽下这口气。 　　无论是秦少，还是这家餐厅…… 　　都会是她的！ 　　都是那个死丫头，如果不是她，她怎么会变成现在这副样子。 　　赵蓉蓉仿佛已经忘记，刚才生生把她手腕折地脱臼的人是谁，吃打不吃记，觉得自己之所以被那个丫头得逞，完全是个意外。 　　要是她拉一帮人来，看这死丫头是什么下场。 　　跟她作对…… 　　赵蓉蓉强忍着手腕上的刺痛，匆匆拨通一个电话：“喂，去给我查几个人！” 　　…… 　　没有了赵蓉蓉闹腾的餐厅，终于归于平静。严经理挨个桌道歉，收拾烂摊子，表示晚上全部免单，每桌都会新赠送一份菜品。 　　但秦炎和江素雪，早已没了继续用餐的心情。 　　她的衣服脏成这样，黏糊糊地难受至极，只能立刻回去换一声，晚餐也只能这么草草结束了。 　　严经理倒是会看眼色，殷勤地给江素雪送上一张贵宾卡。 　　秦少已经有了，就不用给了。 　　走出餐厅，凉风习习，吹地人顿时清醒了不少，轻快优雅的乐音，被厚厚的玻璃门挡在身后，将那个梦幻美味的世界小心藏好，外边，街灯与树荫交错，最适合慢吞吞地散步，小雨带着夜风，悉悉索索地迎面吹来，聊遍世间所有琐碎温暖难过的事情。 　　“抱歉。” 　　秦炎的嗓音如同融进这黑暗的夜色中，又裹夹着难以言喻的温柔。 　　他向来言简意赅。 　　但是表达的意思真的足够清晰吗？ 　　是为了今晚招待不周致使一个混乱的晚餐而道歉，还是因为觉得她受到一点欺负，他都会觉得抱歉。 　　前者于公，后者更于私。 　　恐怕秦炎自己也说不清是那种，他更没有去深想，脑海中模糊而过。只是知道，他应该保护好她，她是罗德叔叔要他照顾好的人，也不应该第一次见面就让晚餐搞砸。 　　若是在佟川看来，秦boss今天，可是说是非常和蔼可亲了。 　　哪怕看上去依旧冷峻少言。 　　事实上，他表现出了愿意接纳她进入自己的生活圈的善意。 　　如果罗德管家让他照顾的是其他人，他也会做到和今天对待江素雪一样的态度吗？ 　　现在的秦炎，才不会去想这个问题。 　　素雪侧头，突然笑开：“没什么，又不是你的错。” 　　秦炎抿了抿唇，还是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挽回一下：“我送你回酒店。” 　　“嗯。” 　　…… 　　佟川老早就回家加班去，不打扰boss和江小姐的二人空间。这下回去也就秦炎和素雪两个人，再加个司机大哥。 　　秦炎把素雪送到房间，没有马上离开，而是打电话吩咐酒店做两份晚餐送过来。 　　“嗯，尽快送过来。” 　　看来他是打算吃完晚餐再走。 　　素雪歪歪头，没什么意见，虽然觉得他们是不是熟悉地有点太快了些。 　　经历了晚上这么一桩事，想不熟起来，也不可能。某方面来说，他们算是团结打击过共同的敌人——赵蓉蓉，赵小姐。 　　算是，革命友谊？ 　　“我去外面等你。”秦炎在房间里徘徊了几步，就匆匆去了客厅，佟川订的是套房，里外两室。出去是为了避嫌，素雪还得洗漱换身衣服，尤其他们现在关系不明的情况下，继续待在她的房间里，有点尴尬。 　　素雪很快便明白过来。 　　秦炎也有细致体贴的一面。当然，可能他一直以来，就非常注意避嫌这档子事，多年下来，能做到花边新闻为零，着实不容易。 　　浴室里传出沙沙的水声。 　　素雪顺便直接把衣服给泡上洗了，晚上晾晾，明天带回去。 　　秦炎坐在客厅随意翻着手机，看似专注，注意力并不集中，闹腾这么几个小时，他也感觉到腹中饥饿，叫嚣着要吃东西。 　　酒店总算把晚餐给送过来了。 　　意式鸡肉橙柚沙拉，香煎鳕鱼佐柠香芦笋，迷迭香烤小羊排，还有餐后甜点，巧克力树莓慕斯。 　　鲜亮的色彩，微焦的香气表皮，都让人食指大动。 　　素雪出来就瞧见一桌美味大餐，眼睛刹时闪烁起光芒，脚下的步子不由得加快—— 　　“尝尝味道怎么样。”秦炎的嘴角弯起一个微不可查的弧度。 　　素雪尝了口沙拉，点头，笑容扩大：“很好吃！” 　　酸甜可口，鸡肉很嫩。 　　她享受美食的模样，莫名地令人感觉胃口大开，秦炎用刀叉的速度更快了不少。他平时大多是自己一个人吃饭，或者出去谈事时和人吃饭，但那些饭吃起来，真的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菜好吃与否，并不那么重要。 　　以前，秦炎喜欢在城堡时和义父一块儿用餐。 　　现在，他喜欢和她一起吃饭。 　　非常放松。 　　吃饭间隙，素雪好奇地提起赵蓉蓉。 　　“你知道那个女人到底是谁吗？”总是一口一个你们知道我是谁吗，结果到最后都没有说出自己是谁。 　　秦炎点头：“有些印象，她父亲上半年的时候刚调到京城任职。” 　　对于这些资料，他向来了如指掌。 　　“哦——” 　　素雪拉长音调，显然是明白赵蓉蓉的身份，怪不得如此嚣张。可惜，她那身份，到了京城，却起不到半点作用。 　　“这个人，不足为虑。” 　　连跟他敌对叫板的资格都没有，意思就让素雪不用放心上，跳梁小丑而已。 　　素雪咬了咬下唇，斟酌道：“不过，她的胆子，还真是大呢……” 　　她都不明白赵蓉蓉到底是怎么养成这种嚣张跋扈，泼辣自我为中心的性子。若是说被娇惯过度，可那么多高干千金，哪个不是锦衣玉食长大，即便如此，大多都是才貌兼备，努力上进，自律自立，潇洒又阳光。 　　当然，也不乏浑玩的。 　　但人家有本钱，也有能力，玩归玩，你不知道的时候，人家可能已经不声不响入手百万千万。 　　赵蓉蓉这样眼色极差，自视甚高的，却是少有。 　　江素雪她那二房的妹妹江娆，好歹都知道什么时候该装乖，扮演好自己的角色，谁能得罪，谁不能得罪。 　　只能说，一样米养百样人。 　　秦炎读出了她的意思，漠然道：“她总有一天会栽在自己身上。” 　　俗称，玩火自焚。自己被自己玩完。 　　素雪暗暗点头，深表赞同。 　　秦炎显然心思并不在赵蓉蓉这个令人倒胃口的人身上，他注意到素雪新换的连衣裙，细吊带浅蓝条纹，并不太收腰的娃娃裙的款式，胸口处褶成一个蝴蝶结的样式，清新可爱。 　　向来对女人穿什么并无印象的他，不知不觉竟然开始注意这些细节。 　　也只是这样。 　　…… 　　京城某处四合院。 　　起身靠在床上的老爷子，头发已经斑白，但那双清明的眼睛却不见浑浊，锐利逼人，他一身戎马，临到老，威严仍在，一般人，轻易不敢在他面前造次。 　　正正板板站在床边的，正是今早素雪在飞机上结识的岳叔。 　　医生刚走，给老爷子做了全面的身体检查，告诉他们结果，岳叔这就等不及地来跟老爷子说检查情况来了。 　　☆、011 又漂亮了 　　以往检查完，岳叔都是绷着一张黝黑的脸，没什么表情。 　　今天却不同，眉眼间都有喜色。 　　“老爷子，曾医生说您现在的身子，比之前瞧的好了不少。只要别太动气，短期内都不会出现急性突发症状。”岳叔说着，语气是高兴的。 　　没想到飞机上这一遭，不但没更拖累老爷子的身体，反倒让他恢复得更好。 　　闻所未闻。 　　这一切，都有赖于那小姑娘的妙手回春，硬生生把老爷子救了回来。 　　岳叔想到在飞机上，她说有六成的把握根治。当时他还半信半疑。如今，医生的检查结果一出来，他是真的信了！ 　　上天待老爷子不薄啊，让他们遇上位小神医。 　　“真的？医生真这么说？！” 　　老爷子唬着脸，怕是岳叔为了安慰他，才这么说的，身子往前坐，不敢置信。 　　“真的！”岳叔点头如捣蒜，“我怎么会拿这种事情骗您。” 　　“曾医生亲口说的，检查报告都在呢。是飞机上那个帮您施针的小姑娘把您救回来的，我问她，她说还能根治您的病呢。” 　　老爷子这回是真吓到了，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心口：“她……说真的？” 　　他自个儿都对自己的身体，差不多放弃了希望，每况愈下，就等着熬着，什么时候撒手，一走了之。医生倒是时常来韩家，但每回都是老样子，最多稳定病情。 　　根治，简直天方夜谭。 　　岳叔倒是非常相信素雪的能力：“老爷子，那样她都能把您救回来，还能调理好您的身体。您瞧，我这把老骨头，也是她帮我治回来的，老毛病都没了。” 　　岳叔说着还拍了拍自己现在，无比健康的腰，神清气爽。 　　“那姑娘跟我动过手，我瞧着，是个会内家功夫的，不是一般人。”他沉声揣测道。 　　老爷子听着倒是动心非常，岳叔跟在他身边几十年，不会骗他，若是真的……自己这半残的脆弱身体，又在飞机上走了次鬼门关，本以为更没几年好活，没想到，现在竟然有根治的可能。 　　“那姑娘人呢——”老爷子当即想到这个。 　　岳叔正正经经地报告：“老爷子，那姑娘临走前交待，让您先好好养一个月，一月之后，她再过来给您正式治疗。” 　　“我瞧着她是跟秦家秦炎身边的那个助理走了。”补充了一句。 　　“秦炎？” 　　老爷子细斟着这个名字，诚然，这个名字对他来说，再熟悉不过。京城里几大家，谁不知道，孙辈里头最为出色的，就是秦家的秦炎，谁都希望自家孙子孙女，能跟秦炎一般争气。 　　只除了秦家自己，拿宝当根草。 　　一提到秦炎，他们就想到秦家那堆糟心事，但秦炎这孩子，是真让人欣赏。 　　那姑娘认识秦炎，也是他们圈子里头的人？ 　　可没听过哪家有这么个孙女啊。 　　“那姑娘叫什么名字？”老爷子问。 　　“江素雪。” 　　江…… 　　江家啊，这又令他想起一些旧事，一些并不令人高兴的旧事。 　　他也不记得江家有这么个孙女。 　　罢了罢了，等回头见到再瞧瞧，或许只是秦炎的朋友。 　　“她说她不是京城人。” 　　老爷子顿时转头瞪了岳叔一眼，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不早说，既然不是京城人，那就好解释了，不然他怎么会不认识。 　　老爷子顿了顿，提醒他：“我治病这事，你先别跟老大家他们说，曾医生那边，也记得保密。” 　　一是怕最后不成功，让儿子儿媳妇空欢喜一场，二是真根治好了，被曾医生他们知道，江素雪的日子恐怕就不得清净了。 　　“嗯，老爷子，我明白了。”岳叔认真地点头。 　　…… 　　…… 　　江素雪买了隔天下午的机票，吃完午餐就准备回家，比起待在京城游玩几天，她已经有点想家了。虽然父母并不是她的亲生父母，弟弟也不是亲弟弟，但养恩如生恩，她喜欢这个普普通通却亲密温暖的小家。 　　上午素雪早早起床，被佟川接去公司。 　　佟助理来时路上，还请示过boss，要不要以处理公司股权的名义，把人多留几天。 　　没想到。 　　boss还真犹豫了一下，也仅仅是一下，转瞬恢复平常的冷面无情，严肃正直的本色，拒绝了他的提议，拒绝了他的提议…… 　　佟助理欲哭无泪，boss，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正直？ 　　听说你昨天都留在人家房间一块儿吃晚餐了，真正的二人世界，现在你还拒绝留下人家，真不是口是心非？ 　　秦炎还真不是口是心非。 　　他现在只是把素雪当成，可以接纳进自己生活的朋友，刚熟悉一会儿就要离开，的确让人略略有些遗憾和怅然，但也没到一定要把她留下的程度。 　　他不是会做这种事情的人。 　　没办法，boss的意思不能忤逆，佟川只能眼睁睁地帮素雪把行李一块儿从酒店拖出来，搬到车后座，带着人一块儿去上班。 　　京城初秋的天气，也是说变就变，今个儿天气突然转冷，下了场雨，一场秋雨一场凉，路边的大树枝叶凋零，被雨水打落了一地黄叶，气候却是越发怡人，迎面吹来的风儿干爽清凉。 　　轻薄的短袖全都压回行李箱，素雪今天换了身秋装，深酒红色的雪纺长袖衬衫，宽松size，垂感柔软，优雅的深酒红色显得她脖颈间的皮肤越发白皙胜雪，衬衫的领口略低，露出锁骨，几分休闲，右边胸口往上的位置绣着一枚小小的黑色皇冠。 　　衬衫下摆扎进纯黑小a字包臀半身裙，毛毡质地，材质偏厚，膝上五公分，低跟米色羊皮小单鞋，她腿上的肌肤比鞋子的颜色更为白皙，白地反光，一瞧就瞧出了单鞋的颜色，完全混不起来。 　　这身非常显气质，若是皮肤不够白，气质不够好，便压不住衬不起这种厚重的纯色搭配。 　　细软的黑色及胸长发间，扎了一条细细的四股辫藏在左侧发间，若隐若现，略带几分俏皮，古灵精怪。 　　佟川都忍不住啧啧感慨，这姑娘皮肤也太白嫩水灵了，自己跟这一比，好几个色差，简直就是个糙汉子嘛。当然，人家穿衣品味也好。 　　路上，佟川不死心地问：“江姑娘，你下回什么时候再来京城玩？你待了一晚上就这么走了，咱们这好吃好玩的，你都还没试过呢，那怎么能说来过京城？” 　　素雪听着不由得抿唇笑了，双眸亮晶晶的：“佟助理，你这话说得怎么跟导游似的。京城就在这儿，又不会跑了，以后有的是机会，我还准备报考京城的大学呢。” 　　哦？！ 　　佟川顿时眼睛一亮，他得了个重要信息——江姑娘要来京城上大学。 　　以她的成绩，绝对是没问题的。 　　只要她想来，绝对能来！ 　　“你这个选择非常明智，京城的大学好啊，环境好，文化氛围也好……”佟川又开始热情地给素雪讲起京城大学的好来，夸地天上地下第一完美，形容词都不带重复的。 　　唔。 　　秦炎的助理，真的不是一般人呐。 　　素雪默默托腮想着。 　　伴随着佟川情感丰富而充沛的演讲，两人终于到达了公司。 　　两人刚一踏进公司，就引来员工的注目礼。 　　无他，好看的人，走到哪儿都是天然发光体，bilingbiling闪着光。 　　☆、012 两个新助理 　　佟川身为秦炎身边的第一助理，在公司里也是小boss一类的人物。 　　在他们公司中，秘书和助理职责是完全不同的。 　　秘书在工作中主要负责接听电话，文件处理，传递文件，安排行程，联络，甚至端茶递水。而助理不仅要熟知以上秘书工作，更重要的是他也有一定权力，可以分担秦炎的工作，能够发号施令，在必要时，能代替秦炎行使职权。 　　秦炎手底下有两个秘书，这两个秘书平时都是和佟川接触地更多。 　　总而言之，佟川是有实权的助理。 　　而且他长相斯文白净，文质彬彬，性格比之沉默冷峻的秦炎，更平易近人，所以在公司人气也不低，相当受欢迎。 　　不过，像今天这样，带着个漂亮的小姑娘来公司，可不多见。 　　瞧着也不像是新员工。 　　可是大家除了感叹好看的人果然都是跟好看的人做朋友，就无法生出别的心思，哪怕羡慕嫉妒也只是仅此而已，不可能真的对素雪产生什么负面的情绪。 　　所谓高山仰止。 　　这姑娘长得太好看了，美人如花隔云端，如此而已。 　　距离感太强，她们都讨厌不起来。 　　“我去，还真少看见佟助理带这么小的妹子来公司。这姑娘到底什么来头，哪家千金？不过这妹子也太好看了，皮肤白地简直反光，要是我能跟她这么白，我就开心死了！” 　　“她这身衣服也搭得好看，你看得出那衬衫是什么牌子的不，我要上网买件同款。” 　　“得了吧，我们什么皮，这么重的颜色不是一般人压得住的……” 　　临近的几个女员工凑在一块儿偷偷讨论起江素雪的皮肤衣饰搭配。 　　旁边带眼镜的妹子把椅子滑了过来，插了句嘴：“那套衣服皮肤不够白穿不了啊，而且，你瞧瞧那气质，你得相信……这世界上还真有人身上存在人格魅力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 　　“估计是哪家千金，是不是来找咱们boss的？” 　　“不知道啊，看着佟助理跟她有说有笑的，好像关系还不错。你不是不知道，佟助理瞧着人模人样，亲切好相处的，根本就是笑面虎，平常来骚扰boss的，哪个不是他挡回去的，啧啧，那毒舌的劲儿。” 　　其他人深以为然，他们在公司待地久了，自然也清楚上头几个boss的脾气。 　　佟川就是那个看着和善，其实最不好惹的。 　　几人正说得热火朝天，身后冷不丁就冒出一声尖利的训斥： 　　“吵什么吵，不知道这里是公司吗？！” 　　“你们是来工作还是来聊天的，想让我告诉你们主管吗？” 　　几个人被这一声吓地心都快跳出来了，回头就瞧见板着一张脸的金娜，面色不善地盯着他们，特别唬人，只能嘟嘟囔囔不服气地散开，手脚麻利地回自己座位，也不搭理金娜的话。 　　对金娜，她们也再熟悉不过。 　　秦boss的两个秘书之一，京城大学毕业，刚在总部工作一年。不过，身为秘书，没什么实权，就是位置瞧着比他们高而已。 　　等到金娜走远，他们才互相嘀咕起来，只是没敢再凑在一起。 　　“不是还没到上班的点嘛，人家佟助理都没说什么，她管个什么劲啊。” 　　旁边的女孩子边整理文件边不屑地说：“拿着鸡毛当令箭呗，给咱们立威。以为自己是秦总的秘书就了不起啊，全公司又不只她一个人是名校毕业，能进来谁不是过五关斩六将，新来的实习生还是全美top3出来的呢。” 　　戴眼镜的姑娘默默说了句：“其实她管咱们倒也没错。就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好像她是我们老板似的，态度让人觉得特别不爽。” 　　要是佟助理这么训他们，他们也就认了。 　　你一个没实权的秘书，能力也没多出众，明眼人都看得出，金娜的秘书职位，还在考察期呢，就来对他们指手画脚，跟他们上司似的，如何让他们服气？ 　　能进总部公司，就没有平庸的，少说也是千里挑一。 　　要知道每年公司招聘的时候，不知道能收到多少成堆成堆的简历，从来不会缺人才。 　　“我觉得吕秘书就比她好多了，踏实低调，把自己的活干得漂漂亮亮的，也不会对别的部门同事指手画脚。怎么金娜就跟不把我们当同事一样。” 　　吕秘书是另外一个男秘书，刚从国外毕业回国，和金娜同期进的公司。 　　对面桌的男同事看了他们一眼，冷不丁地说：“你们不会没看出来金娜其实喜欢咱们boss吧。” 　　妹子眼一白：“怎么可能，她那点心思，路人皆知，还真以为所有人都不知道。反正我明白了，人家眼光高着呢，想当的是老板娘。” 　　“不过，她现在这样，太想证明自己，用力过猛。” 　　“说实话，光这气度，就配不上Boss。” 　　妹子突然神秘地冲同事眨了眨眼睛，压低声音道：“诶，你瞧见刚才佟助理带过来的那姑娘没？要是Boss找女朋友，怎么也得是那种标准。” 　　“不会真是女朋友吧？！”男同事惊呼。 　　“谁知道。不过boss一向不近女色，我差点以为他根本不喜欢女人。听说金娜现在根本没什么机会接触到boss，不然能对咱们这么冲吗？” 　　这些都是小道消息，大家的眼睛都是雪亮的，个个更是人精。 　　从佟助理对两人的态度上，就可以看出，他显然更信任吕秘书，金娜在工作的时候，经常带上个人情绪，公私不分，太重用这种人，容易坏事。 　　明明刚开始的时候，金娜也是勤勤恳恳的…… 　　后来，后来就变了。 　　…… 　　佟川带素雪进了秦炎的办公室。 　　“嗨，早上好。” 　　素雪招招手，显然昨晚睡地不错，精神很好，熟悉的清甜嗓音，柔和的笑容像是夏日的雨水。 　　秦炎有些恍然，目光很快便沉定下来。 　　扫到她今天的打扮，眼神微微停顿了一会儿。 　　依素雪平日的穿着打扮，风格多温婉清新，衣饰颜色都偏浅淡，今天清一色浓重色调，唯独肤白胜雪，凭添几分精致优雅。 　　深酒红色的柔软衣领，衬得她优美的脖颈，比奶油雪糕还雪白细腻。 　　秦boss又不小心注意到这个细节，然后移开目光。 　　“这身很衬你。”眼底滑过惊艳和欣赏。 　　素雪微微颔首，清浅一笑：“谢谢。其实你也非常，唔……” 　　“赏心悦目。” 　　她月牙般的眼睛，俏皮地眨了眨。 　　眉眼之间一段妩媚，简单的四个字，从她嘴里蹦落出，珠玉般精致灵巧。 　　她总能把一个词，说地漂亮耐听。 　　佟川扶了扶眼镜，非常想笑，硬生生忍住，还没有人对boss说过——“赏心悦目”这样的词呢。 　　换个时间场景，这对话就很暧昧了。 　　真想知道boss此刻心里到底是什么想法呢…… 　　然而秦炎只是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有点纠结，所有情绪都会在他身上收缩一百倍，变得极其内敛细微。 　　素雪说这话的时候，目光非常真挚，她是真的觉得秦炎非常赏心悦目，这点毋庸置疑，她也喜欢好看的人呐，纯粹欣赏的那种喜欢。 　　“谢谢……”秦炎沉着地回敬，“先谈谈股权代管的事情吧。” 　　“嗯，好的。” 　　素雪在沙发上坐下，随意问道：“你们已经安排好人了？” 　　“是的。”佟川点头，递来一杯茶水，“Boss打算将手下的两个秘书调过去跟着江小姐你。他们已经在我手下锻炼了一年，能力都不错。不过，如果有不满意的地方，江小姐可以自己处置……” 　　“嗯？” 　　总觉得佟助理话里有话。 　　－－－－－－题外话－－－－－－ 　　两个新助理是蛮有戏份的角色哦～ 　　☆、013 嫉妒的心 　　作为两名秘书的直属隐形boss，朝夕相对工作，佟川对他们的了解，自然是最深的。 　　能被正式招聘进公司，并且成为秦炎的秘书，工作能力绝对是没有问题的。 　　吕明楷在德国读的商科，金娜是京城大学经管毕业。秘书这个职业对两人而言，看起来有点大材小用，但在秦炎手下当秘书，对两人来说，意味着更广的人脉和眼界，还有别人接触不到的商业案子，信息，这些都是职位之外无形的资源。 　　有这段经历，他们随时都能有更好的机会。 　　只要秦炎愿意给，可以调到总部或者分部任其他管理层的职位，不想留下，也可以另谋高就。 　　但也并非真的就前程似锦，首先，你得先把手头秘书的工作做好。 　　否则，别想着高就，现在这份工作就先干不下去了。 　　最近金娜就隐隐出现了这个问题，她的弱势也更加突出，容易感情用事，不具备控制自己情绪的能力，自视过高，看不清界限。 　　集团中也有不少女主管，都极其优秀，不是手段果决，就是睿智沉稳。 　　金娜就少这份气度。 　　她也缺乏成年人应该有的控制自己情绪的能力，尤其在工作中。 　　佟川知道她喜欢秦炎，喜欢boss的人很多，这很正常，所以之前也少招女性秘书，就是怕对方不小心喜欢上boss，公私混淆，影响工作。 　　金娜刚来公司的时候，意气奋发，朝气蓬勃，一心想要干好工作升职，心思都放在事业上。 　　那时候佟川还觉得，这姑娘应该没啥恋爱的心思。 　　现在呢…… 　　该说boss魅力太大，还是金娜情不自禁。 　　如果她喜欢boss，但能把这份心暂且深埋，认真做好自己的工作，努力提升自己，站到更高的位置上，佟川说不定还会欣赏她，留下她，愿意顺其自然发展。 　　但自从有了这个心思之后，金娜就开始变了，工作上有了别的想法，经常故意抢吕明楷的活干，看上去更积极了，但自己做主，擅自做决定，不按分配的工作来做，这可不是什么好表现，而且目的都是为了有更多机会接近秦炎。 　　她以为自己做得不明显，佟川可都心里门清。 　　这是她不知轻重的表现。 　　再者，她开始对总部其他部门的同事指手画脚，虽然只是几句，但每次都冷言冷语训斥别人哪哪不对，理由是维护公司的规矩，实际上却是为了强化自己在公司中的地位。 　　不明真相的人，会以为她在秦炎身边很有话语权。 　　佟川这下是真厌了她的做派。 　　趁着江小姐要人手，他干脆就把这两人都调给她用，吕明楷还是很厉害的，秘书当了一年，该锻炼的也锻炼了，刚好去江素雪那儿试试水。 　　至于金娜…… 　　“佟助理，有话就直接说吧。”素雪啜了口清茶，清脆开口。 　　佟川就直接说了：“吕明楷是个得用的，但那个金娜……估计还得敲打敲打。” 　　“她有什么问题吗？”素雪歪头问。 　　佟川撇撇嘴：“等会儿你就知道了。我已经把他们叫过来，让你见个面。” 　　吕明楷是趁手的，把金娜一并调给素雪，一个嘛，他替他家boss表表忠心，另一个原因，则是她日后如果正式接手这些股权，要面对商场上的那些破烂事儿，先用金娜锻炼锻炼下也好，以后就知道怎么处理手下的人了。 　　佟川觉得自己真是用心良苦啊。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 　　“进来。” 　　两个人影前后进门。 　　走在前头，穿着白色雪纺衬衫，黑色套裙，挽着发髻的年轻女人，就是金娜。她此刻看上去脸色不错，化了淡妆，并没有像之前训斥其他同事时板着一张脸，反而还有些微的笑容，眼睛也是亮亮的。 　　但她的确称不上漂亮，顶多算清秀。年纪不大，大学刚毕业一年，学生气和稚嫩感荡然无存，完全是步入成人社会被涅没，同化的模样了。和素雪这种混身满满的少女感，没法比。 　　走在她身后的是吕明楷，很干净坚毅的男生。 　　“boss。” 　　“boss。佟助理。” 　　金娜后补了一句：“佟助理。” 　　从两人进来一开始的招呼中，就可见一斑。 　　金娜先注意到秦炎，叫了他，吕明楷和佟助理打了招呼之后，她才补上。 　　这心思表现地还不够清楚吗？ 　　她总算明白，佟川为什么会那么直白地说金娜需要敲打。 　　素雪捧着茶慢悠悠地喝着，像个局外人似的，清澈温柔的眸子饶有兴趣地在两人身上来回滑过，最后，瞥了一眼秦炎……毫无反应，很漠然。 　　至于金娜…… 　　她在注意到秦炎沉默如常的态度时，有些失落，boss完全没注意到她。 　　原本得知佟助理叫她和吕明楷到秦炎办公室的时候，她还有些雀跃激动，这些天她一直没有接触到boss，佟助理也不让她接手安排boss的行程。 　　她问过吕明楷，他说也没有安排给他。 　　即使如此，她还是有些怨忿失落，自己并没有做错什么，她只是想努力追求自己想要的，就像当初她拼了命念书，就是为了从小山村出来，去大城市念大学，工作，定居，过上更好的生活。 　　有什么错吗？ 　　喜欢就要自己去争取。 　　佟助理为什么要针对她，她只是喜欢boss而已，也在努力工作。 　　近水楼台先得月，boss身边也没有其他女人，时间一久，总有一天会看到她的，金娜觉得自己不一样，和秦炎那个圈子经常可以见到的千金小姐不一样，她是特殊的。 　　他终有一天会看到她的好。 　　“吕明楷，金娜。”佟助理叫两人的名字。 　　金娜强打起精神，看向佟助理，刚好就瞥见坐在沙发上一派悠闲自得的江素雪。她的瞳孔瞬间缩了缩，心中立刻敲起了警铃，升起浓浓的危机感—— 　　boss的办公室里怎么有个小姑娘？ 　　还是个漂亮的小姑娘。 　　以前从没出现过这种情况，而现在，显然，她是客人，佟助理甚至还招待了她。 　　是哪家的千金？ 　　金娜猜测着，或许只有这样，她心里才能平衡一点，但仍然摆脱不了嫉妒苦闷。她也幻想过这样的情景，自己有一天能有资格坐在这里，和秦炎平等地对谈。但如今亲眼看到，对她的刺激，比想象中更大。 　　“有件事要交给你们——”佟助理的目光冲着金娜射了过去，让她顿时惊醒，紧紧咬住下唇，低头。 　　“是你们的调职。” 　　佟川轻飘飘的一句话，不是询问，也不是建议，而是直接决定了他们的工作去向。 　　“什么！？” 　　金娜猛地抬头，不敢置信地看着佟川。 　　她是最不想离开这个岗位的。 　　“为什么要把我调职！”她不由得提高了音量，已经无法保持冷静。 　　连素雪瞧见金娜这番模样，眼底的笑意都渐渐淡去，想着这个棘手的麻烦：手下身在曹营，心在汉，可不行。 　　佟助理皱眉：“金娜，你失态了。”语气冷冷。 　　☆、014 不能违抗 　　这还是佟川第一次当面同金娜如此严肃冷漠，竟有些吓人，总之，成功让金娜感到恐惧，安静了下来，但服不服气，只有她自己知道。 　　“……抱歉。” 　　“你们早晚都要走的。”佟川不带感情道，“以后你们两个就是江小姐的助理，帮她打理她名下的股权和公司，这可比你们现在的工作要难得多，当然，有付出，自然也有收获。” 　　具体，佟川并没有说下去，这要他们自己去了解。 　　“以后，江小姐就是你们的boss，你们要记清楚这一点。” 　　佟川不带任何情绪的目光在吕明楷和金娜之间来回扫视，他的语气已经带有警告性质，尤其是金娜。往后，不管江素雪想怎么处理这两个人，都不用过问秦炎和他的意见，哪怕把他们给炒了，反正就是素雪自己处置。 　　金娜被盯地手心出汗，她知道，这是警告，但是…… 　　她真的，不甘心啊！ 　　离开boss身边就算了，为什么，为什么还要她去这个女人身边做事，还要任凭她处置，这个女人……和boss到底是什么关系。 　　她知道，自己可能已经让佟川不快，但是吕明楷不一样。 　　佟川明明很看好吕明楷，一直有心培养他，现在却愿意放他到一个小丫头身边，直接给人，还是把boss身边两个秘书全都要走。 　　她有那么重要吗？ 　　“明白了吗。”佟川走近，微微俯视两人，严肃地问。 　　“明白了。”吕明楷重重地点头，并且立刻向江素雪表了忠心： 　　“boss。” 　　对于吕明楷的表示，素雪自然也乐地接受，甜甜一笑：“不用这么严肃，放松点。来我这儿，别的不敢保证，但绝对不会让你闲着，不过，福利还是很好的。” 　　佟川已经吓唬过他们，给打了预防针，素雪就要负责唱白脸，给颗糖了。 　　闻言，吕明楷的确放松了一些，他毕竟还年轻，佟川和秦炎对他还是有很大威慑的，这种威慑也转移到了素雪的身上。 　　素雪能感觉到他有点怕她。 　　仔细观察这个男孩子，看着沉默寡言，和秦炎是一款的。但他不是秦炎，秦炎那是做人做事，滴水不漏，沉稳如山，非常复杂深邃的一个人。 　　吕明楷不是，他纯粹地多，做事专注，一根筋。 　　你让他做什么，他都会毫不犹豫去做。 　　相比之下，金娜就显得太有自己的主意，而且，她还没有给出答复。 　　半晌，她才鼓起勇气，却不敢看佟川的眼睛，开口说： 　　“我更喜欢现在的工作……” 　　她绝对不要去这个女人身边，当她的助理！ 　　佟川唇边的笑，泛着冷意。 　　连秦炎都看着她，皱起了眉头：这个人，是留不得了。 　　吕明楷，这里根本没有他说话的份。素雪倒是不慌不忙，自己动手沏茶，丰衣足食，好似完全不在乎金娜愿不愿意来给她当助理。 　　她本来就不在乎。 　　只是为金娜觉得惋惜，因为喜欢上一个男人，就迷失了自己，她以前的优秀呢，书都白读了？ 　　得不偿失。 　　提腕，凤凰三点头。 　　泡出来的茶，水色通透嫩黄，伴随着弥漫开的茶香，轻抿一口，鲜苦翻甜，唇齿留香。 　　整个办公室静地只有素雪沏茶的声音。 　　她都快看不下去了，要再这么沉默下去，她干脆直接说不要金娜得了。 　　逼着来的人。 　　她肯定不会放身边久用的，最后都要给寻个去处，做个了结。 　　佟川根本没有回应金娜的话，直接当做没听见，他本来就是让她选择，而是命令，命令是不能违抗的。 　　要么调职，要么被炒。 　　佟川的不回应，已经明明白白告诉金娜，他的回答。 　　金娜刚开始还不明白，以为自己还有机会争取留下来的机会。随着沉默的时间变长，佟川好似完全听不到她的话似的，这时候，她才明白—— 　　自己没有选择。 　　佟助理不说话，是给她最后的面子，以免撕破脸皮，她去了江素雪身边，也处地尴尬。 　　金娜已经开始绝望了。 　　或许吕明楷和她一起走，她心里还能安慰，佟川并不是完全针对她？她仅有的理智告诉她，她必须马上最出最明智的选择，只能…… 　　给这个小丫头当助理。 　　除非，她想被炒掉，永远不可能回公司，也不可能和秦炎有任何接触。 　　去这丫头身边，以后可能还有回来的机会。 　　所以—— 　　“虽然我更喜欢现在的工作，但如果去江小姐身边当助理，我也愿意……” 　　谁都听得出这话说得有多勉强。 　　佟川还想冷嘲热讽几句，却被素雪抢了先：“我很欢迎金小姐来，希望以后我们能友好相处。”再被佟助理这么一杠，她就别想再和金娜“友好”了。 　　人不能逼地太紧，不然是会反弹的。 　　素雪灿烂温柔的笑颜，在金娜看来，却很刺眼。 　　boss真的……一点都不挽留她吗？ 　　她抬起头，希冀地看向秦炎，却只看到他置身事外，转向江素雪，和她低声说话的模样。 　　他们…… 　　金娜皱眉，心中嫉妒酸涩，这个女人对boss来说果然是特殊？他们已经亲近到这种程度了吗，boss以前，从来不会和别的女人坐地这么近。 　　但她这次，还真是想多了，秦炎只是把素雪接纳为朋友，还没有到论及到暧昧的程度。 　　要是金娜听见秦炎说的话，恐怕更不得了。 　　他跟素雪说的是： 　　“不喜欢，就算了。” 　　就算给她练手，也没必要找这么个麻烦，金娜满脸的心不甘情不愿，以为他们都看不见？ 　　“没事。”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素雪还是接受了她。 　　一个金娜而已，她也不怕她做什么，自己总是有办法应付的。 　　佟川自个儿翻了个白眼，得，现在金娜还觉得自己给素雪当助理，是多么委屈的一件事呢，还不知道，她差点连当助理的资格都没了。 　　要是她去了素雪身边还是这样，迟早要被收拾。 　　他是不是要未雨绸缪，再找个备用的？ 　　“你们先回去收拾收拾自己的东西，该交接的交接好，直接送到我办公室，接下来你们要出差一段时间。”佟川利落地下了指示。 　　出差这事是计划内的。江先生留下的股权公司，四分之三都在国外，的确需要派人过去考察，了解目前的经营状况，给素雪做个报告，再决定她接下来要做什么。 　　金娜有些慌张，毫无准备，她原以为交接还要几天的时间，现在就要收拾东西？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见她不动，佟川又问了一句。 　　“……没问题。” 　　金娜颓败地回答，她现在已经不敢再发出任何反对的声音，从毕业到进公司，太过顺利的生活，让她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哪怕她是秦炎的秘书，也只是一个给他打工的普通员工。 　　既没有话语权，也没有身份。 　　这一刻—— 　　她真的很嫉妒，嫉妒能和秦炎平起平坐，能把他身边的秘书都要走的，江小姐。 　　如果她也有江素雪的家世背景，说不定…… 　　一切都会不一样吧。 　　☆、015 他们是什么关系 　　金娜失魂落魄地走出办公室，脸上的情绪完全藏不出。 　　那些往日被她训斥过的同事瞧见，不免冷嘲热讽：“她怎么丧着一张脸，不会是被炒了吧？” 　　“还真有可能，刚刚不是叫他们去boss办公室吗？你看人吕秘书多淡定，就她，就差没把心情都给写脸上了，肯定不是什么好事。不过，她要真走了，咱们也清静，这么个人留在公司，太奇怪了。”他们是说金娜平时干的事，名不正言不顺，说别的同事不规矩，自己才最不规矩，老是插手别的部门。 　　看在她是秦炎秘书的份上，不说什么，但就等着佟助理亲自收拾呢。 　　金娜耳边嗡嗡地传入同事们的闲言碎语。 　　任由剜心似的话生生割在心里，脸皮尽失，可越是如此，她越是生气，越是不甘心，心底压着一股火气，想证明自己，翻盘给他们看。 　　但现在她却已经没有资格再去斥责他们，或许是她做错了，但那也是她做的，没有后悔的余地，她也不觉得自己喜欢秦炎，想要表现地努力一点…… 　　想证明自己在公司的地位，重要性，人往高处走，都是自己挣回来的，有什么错。 　　她错在看不清自己，看不清工作的界限，越界了。 　　不仅越界，她还没那个越界的实力，纯粹摆架子，别人哪能服气。 　　德不配位。 　　吕明楷并没有顾忌金娜的情绪，除了提醒她收拾东西手脚麻利点之外。他向来只专注于上头安排给自己的事情，当然，如果是合作的事情，对方影响到工同的工作，他也绝不会不管的。 　　“金娜，你该抓紧时间了。”吕明楷默默提醒。 　　不说还好，一说，金娜顿时就发起了脾气，忿忿地瞪着他，语气极冲，她不能跟佟川，跟秦炎发脾气，但是吕明楷，她就不信，他真的没有怨言： 　　“你就真的心甘情愿去给那个小丫头当助理？！” 　　她心中还隐隐觉得自己这个高材生，给这么个只会享受祖荫的千金小姐当助理，根本就是屈才。那丫头懂公司经营，懂投资吗？还不是要他们来管理，她就坐着享受就行了。 　　凭什么？！ 　　“你看看，她根本什么都不会，才要我们帮她来管，一个小丫头打打闹闹地，不就仗着家里有钱，说不定还会对我们瞎指挥。待在boss身边不是更好吗？我们留下来才有更大的上升空间。去了那个小丫头那儿……我们就别想混出头了！” 　　金娜的私心想留在秦炎身边，但她也明白跟一个好老板的重要性。 　　她不觉得江素雪是她认可的老板。 　　呵……她可没吕明楷那么傻，让他跟着谁就跟着谁。 　　吕明楷对她情绪化的发作，不置可否，无论如何，他只听从指派：“你不能反悔。” 　　他再一次提醒，仁至义尽。 　　虽说哪怕最后金娜反悔，对他也没什么影响，但他觉得自己现在还有劝告的责任，看在一年同事的份上。 　　“佟助理和boss的眼光不会错的。” 　　吕明楷显得很平静，又有点执拗，他无条件信任秦炎和佟川，也相信他们不会拿他的前途开玩笑，真把他打包送给无所事事的大小姐。 　　说完，他就走出了办公室。 　　留下金娜，咬咬牙，继续收拾自己的办公桌，现下——她只能认命。 　　…… 　　秦炎办公室。 　　三人正在商量吕明楷和金娜两人，接下来的派遣。 　　以及江素雪需要考虑组个投资公司，方便管理，如果她打算在商业上长期发展的话。而投资公司的总部放在哪里，这也是个问题。 　　她倒不用每天去上班，但手底下的员工还是要天天上班的。 　　暂时先在京城租个写字楼办公室，国外再弄些分部，尤其是北美地区，这块很值得投资，每年都有层出不穷的科技公司在萌芽。 　　素雪没什么意见，一月后她还要再来趟京城，刚好可以办了这事：“出差的话，我想先把他们都派到欧洲去，将那边的公司情况归拢，熟悉一下工作。” 　　“下回就安排他们分开单独出差。” 　　佟川挑了挑眉，这样的安排，就是担心金娜，她一个人不知道会不会搞出什么幺蛾子来。江姑娘不可能真的没有防备…… 　　未免太给人可趁之机了。 　　不过人都给人家了，他们也不再多过问。 　　金娜和吕明楷回来了，素雪身为boss，正式给他们安排下第一件工作。 　　作为boss，自然要摆出boss的气场，素雪看起来温温和和，严肃的时候，神情极淡，是绝不容人置橼的：“时间卡地比较紧，所以你们明天就要出差去一趟欧洲，两个人一起。这些是公司资料和联系方式，出差考察的行程由你们自己安排，我给你们两个月到三个月的时间——” 　　“至于报告，我只想看到有用的内容。” 　　这次出差是对两人能力的一次衡量，对他们来说，也是考验，如果能把这件事做漂亮了，以后无论他们去哪家公司，都能有不可取代的价值。 　　吕明楷的眼睛显然亮了亮，他很喜欢这个挑战，这是之前做秘书工作所不具备的，意味着他可以大展拳脚。他是从欧洲商科学校毕业，也了解那边的文化，商业环境，可以说是，物尽其用。 　　爱屋及乌，对素雪这个新老板，他很感谢她能够给他这样一个机会。 　　而金娜，脸色沉沉，好像有点走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素雪本来是不想管她的，看在目前还是她手下，要给自己干活的份上，提醒了一句：“金助理，我希望你们能好好协作，有任何突发状况，都可以打电话联系我。” 　　金娜回神，目光晦暗不明，随口低低应着：“嗯，我明白了。” 　　素雪心里微微叹气，这姑娘，显然没把她的话听进去，或者说，没把她放在眼里，还有点瞧不起她。 　　金娜显然就是觉得，她一个经管的高材生，难道不比她这个大小姐懂？ 　　根本不需要素雪指手画脚。 　　秦炎看出她的郁闷，突然有点后悔让佟川把金娜和吕明楷都给她，开口转了话题：“中午一块儿吃午餐吧，顺便送你去机场。” 　　“嗯，好啊。”素雪展颜一笑。 　　提到要吃好吃的，她的心情瞬间放晴。 　　“去昨天晚上那家餐厅吧。”兴致勃勃地提议，含笑的眸子很是向往。 　　秦炎眉头轻轻锁了一下，那家？ 　　才发生了昨天晚上那件事，今天就又要去，可那儿的菜色，的确非常美味，他承认。 　　须臾。 　　“好。” 　　素雪做主，他不表达意见。 　　既然她喜欢，就昨天那家吧。秦炎淡淡扫了佟川一眼，佟助理瞬间明白了boss的意思，是让他赶紧去订位子。 　　包在他身上，绝对没问题！ 　　佟助理喜笑颜开地给餐厅打电话，顺便把吕明楷和金娜一齐领出了boss办公室。 　　金娜别的没仔细听，boss和那丫头说要吃饭的事情，却全部一字不漏听了进去，心下更加嫉妒。瞧见佟助理还帮两人打电话订位子，便忍不住语气冲冲地问出口—— 　　“佟助理，那个江小姐和boss是什么关系？” 　　☆、016 离开 　　吕明楷眼神奇怪地瞄了她一眼，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他都觉得，金娜的言行，已经太过越界，就算总部把她炒掉，都是应该的。调职简直是捡了个大便宜，现在江小姐还是他们的老板，她却说出这种话来。 　　欧洲出差考察这么好的机会，她也不珍惜，完全被恋爱冲昏了头脑。 　　吕明楷都开始担心他们这次出差，金娜又会折腾出什么事来。 　　果然，佟川的神色瞬间冷了下来，金丝边眼镜的镜片微微泛光，锐利泛着寒光，侧眸冷淡地说： 　　“这不是你该问的。” 　　“还有……” 　　金娜的脸颊已经被佟川的话烧成一片，她知道，自己没资格问，就是……就是，嫉妒，忍不住，不甘心。 　　“江小姐才是你的boss。你要记清楚这一点，别让我再来提醒你。”佟川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警告她，看清自己现在的身份。 　　“如果你不愿意当这个助理。” 　　“没关系，不少人排队等着接手这个位置。” 　　佟川云淡风轻地说出这句话，心中对金娜的想法嗤之以鼻，觉得委屈，觉得屈才？那行，让给别人，比她聪明能干有自知之明的人多的是，并不是非她不可。 　　每一句话，都狠狠打在金娜的脸上。 　　让她无地自容。 　　她原本是个自尊心很强，好胜心也很强的人。虽然出身家境不好，但因为念书成绩好，一路走上来，都顺顺当当，师长喜爱，同学羡慕，又进了名校，毕业就被大公司录用，直到，现在。 　　她要亲口说出—— 　　“不……我很愿意当江小姐的助理。” 　　佟川深深看了她一眼，片刻之后：“希望你是真的，愿意。” 　　金娜低下头，不吭声。 　　佟川撇撇嘴，懒得再跟她费口舌，还是抓紧时间帮boss订位置要紧，再把这两个赶紧打包送到欧洲去。 　　餐厅那边接到佟助理电话，表情也是精彩万分。 　　果然是秦少，昨天刚在餐厅出了事，今天竟然还敢再来，一点都没忌讳，照旧两位，不会还是昨天那位看着娇柔实则深藏不露的姑娘吧。 　　感觉离秦少有主的日子也不远了…… 　　…… 　　昨晚没享受到美食的遗憾，终于在今天的午餐得偿所愿，素雪拍了几张照片上传到ins，还故意发给弟弟江少泽馋一馋： 　　素雪：姐姐在吃大餐哦（微笑［图］［图］ 　　少泽：姐！你再这样，我要生气了（委屈巴巴 　　素雪：顺毛，别生气～下次带你一次来吃～我还从国外给你带了好多好吃的！ 　　“你和你弟弟感情真好。”秦炎不动声色地说，目光微微暗了暗。 　　不知怎么的，素雪似乎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了一丝非常细微的羡慕情绪。 　　“我就这么一个弟弟，不疼他疼谁？”她笑起来，话里满是温柔宠溺，“不过有时候觉得，有个哥哥姐姐也不错。” 　　秦炎的脸色突然微沉下来，骤然冷了几分。 　　只是在素雪面前，他已经尽量控制。 　　秦炎有个哥哥。 　　但这个哥哥……不提也罢。 　　并没有给他留下任何正面的情绪，反而，苦涩，复杂。 　　素雪敏锐察觉到这个话题不应该提的，立刻点到即止。 　　等等…… 　　秦炎是江先生的义子，没听罗德管家说，他有兄弟姐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也不是现在她，该贸然问的。 　　“对了，等会儿吃完还有时间的话，我想买点特产带回家，有什么可以推荐的吗？”素雪避开继续讨论这个话题。 　　秦炎颔首，面色又恢复寻常：“那些老字号的糕点都不错，等会儿让司机载你过去。” 　　他不知道已经多久没出去逛街，能够跟她多待一会儿，竟然会觉得有点高兴。 　　秦炎很快不去想哥哥的事情。 　　吃完午餐，时间充裕，素雪就去京城各个老字号，挨个采购特产，收获颇丰，干脆重新买个小行李箱专门装特产，还可以拎着走。 　　到机场，拿了登机牌，就该过安检候机了。 　　今天就能到家。 　　而送别的人，却生出几分怅然来。 　　秦炎冷峻的脸好似看不出什么表情，但情绪不是很高，素雪感觉地出来，笑眯眯仰头说：“嗨，嗨，我又不是不回来了……” 　　“嗯。” 　　“朋友，自己保重。”素雪半开玩笑地掂起脚，拍拍他的肩膀。 　　“我们是朋友？”他下意识反问。 　　“当然。” 　　秦炎只是唇角弯了弯，没说什么：“进去吧，路上小心，到家了，发个短信给我。” 　　应该是这么做，没错吧。秦炎有点疑惑。 　　他还没有这种关心人的经验。 　　“嗯。”素雪弯起月牙般的眸子，露出甜甜的温柔笑容，转身，“再见～” 　　说了再见，一定还会再见的。 　　望着素雪远去的背影，佟川默默给boss竖了个大拇指，boss这次表现真的不错。虽然朋友什么的定义好像有点偏离他的想象，但总是个好的开始，不是吗？ 　　毕竟boss以前从来没关心过女孩子到家之后给他发短信，报个平安。 　　“boss，江小姐中午给了你什么？” 　　佟川说的是罗德叔叔让素雪专家给秦炎的东西，也是这次来京城的主要任务，任务倒是很简单，其实罗德叔叔本来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别问。” 　　秦炎突然表情有点纠结地瞪了佟川一眼。 　　佟川露出问号的表情，咦，这不对啊，罗德管家让江小姐转交了什么，boss一副不能说的表情。 　　很好奇，但是boss说了别问，他也只能把疑惑先埋在心底。 　　其实连素雪都不知道盒子里装着什么，罗德管家没让她看，她就干脆连盒子都没打开过，直接交给了秦炎。 　　秦炎拿到之后，就打开看了一眼，只是—— 　　罗德叔叔的意思…… 　　太急切了。 　　他们现在，还只是朋友，秦炎也只是觉得，和素雪在一起，很舒服，别的，谈婚论嫁，根本没到那种程度。 　　而罗德叔叔让素雪转交的—— 　　是一枚钻戒。 　　江先生准备留给儿媳妇的。 　　…… 　　－－－－－－题外话－－－－－－ 　　每天中午十二点准时更新～ 　　☆、017 回家了 　　万南市。 　　这里的三面环山，一面靠河，民营经济发达，但也只是近几年才发展起来。地方也不大，往以前说，是县，现在是县级市，周围还是设施简陋的乡镇，依旧是小城市。 　　江素雪就是在这个地方出生，长大的。 　　万南市没有机场，下飞机之后，素雪还得坐一个小时多的车，从邻市坐回家。 　　拖着行李坐大巴太麻烦，她也不省这点钱，直接打的了。 　　家里开餐厅，一年到头，除了过年那几天，都特别忙，三百六十五天都没几天休息歇业的。所以这会儿江父江母都在店里忙，只有弟弟江少泽放暑假在家。 　　说是餐厅，就是个小餐馆，特别小，加上里里外外帮厨的，就四个人。 　　太多人他们也雇不起，江爸爸炒菜，江妈妈前台收钱记菜单，后厨再请个洗菜打扫的小工，前边还有个传菜的服务员，就没了。 　　生意还算不错，能够维持家里的各种开支，还有点盈余。 　　更多就别想了，好在他们在市里有自己的房子，有地方住，不用再租房，压力也小点。那房子还是当初江素雪的亲生母亲把孩子托费给两人时，出钱给他们买的。不然以他们当初的境况，养一个孩子都费力，更何况两个。 　　江家倒是住地不错，里头挑高，架了一层，室内两层的商品房，上下加起来差不多一百五十平左右，虽然装修不够豪华，但一家四口住刚好够用。 　　江素雪拖着行李一回家，钥匙“咔嚓”开了门，就听见楼上蹦蹦蹦窜下楼的声音。 　　“姐，你终于回来了！” 　　江少泽刚在房间里听到开门声，就知道是姐回来了，赶忙火急火燎地跑下来。 　　江素雪嗔了他一句，眼底却带着宠溺的笑：“你都多大的人了，马上就高一了，还这么毛毛躁躁的。下次下楼轻点，不然咱家的地板总有一天要被你蹦坏的。” 　　“姐，我这不是看到你太高兴了嘛，平时才不这样呢。”江少泽瘪瘪嘴辩白。 　　“行行行，就你嘴甜。”江素雪说着，顺手捏了把他的脸蛋，诶，趁着这家伙还长到她都够不着的时候，她还能过几把手瘾，等他一抽条，她掂着脚都碰不着了。 　　“姐，你，你，你别捏我脸啊！” 　　“以后就捏不着了，现在得多捏几下，你说你脸上我哪儿没捏过～”素雪眼底波光流转，语气却一本正经地感慨。 　　她突然有种吾家有弟初长成的感觉。 　　江爸江妈长相都比较端正，但也不出挑，结果江少泽这么个儿子把两人的优点遗传了个干干净净，大眼睛，深双眼皮，鼻子也挺，五官特别正，大气，非常干净爽朗的少年帅气。 　　平时在学校装酷男，特别高冷，回家就是个小皮猴。 　　有个弟弟感觉就是不一样。 　　特别是处在青春期的弟弟，怕他熬夜打游戏长不高，喝牛奶多运动缺钙了没，怕他叛逆不好好念书，怕他学人家小混混整天干群架，还跟跟女生玩暧昧。 　　如果以上都没有。 　　那真的是非常欣慰，长姐如母，她也算半个妈了。 　　“姐，别捏了……说正经的，你去F国到底带了什么的回来？”江少泽迫不及待地问起。 　　素雪坐下来无奈道：“这还叫正经事？你是想我，还是想我给你带吃的，都不问问真正的正事结果怎么样了？” 　　江少泽往沙发上一靠，帅气的脸上一副无所谓的表情：“爸妈不是说过让你什么都不要吗，你肯定听他们的。就出去公费旅游一趟。” 　　素雪嘴角抽了抽，一提起这个，她就想到罗德管家强买强卖的模样。 　　“我是什么都没要，但架不住人家硬要塞给我……” 　　江少泽愣了一下：“姐，你说什么？我好像，没听清楚。” 　　素雪将自己和罗德管家谈话的经过复述了一遍，总之就是，人家打感情牌，一定要她收下另一半遗产，其实是人家家大业大自己不想打理，就想找个可靠的人打理。 　　但到目前为止，她不仅不赚钱，还要用遗产得到的钱倒贴古堡维护费，雇佣工资，公司打理雇人也要钱。未来还可能要因为公司股权勾心斗角，人家可能还不认可她这个新股东，不想给她职位和权力。 　　其实，就是上了贼船…… 　　当然，未婚夫什么的，她没跟少泽说。 　　说完，江少泽看素雪的眼神都带上了怜悯：“不知道为什么，姐，完全羡慕不起来。” 　　他要是担下这么一桩事情，估计脑袋就大了，可能过不了多久，自己手里的股权就要被人瓜分干净，丁点儿不剩。 　　也只有他不是一般人的姐姐，现在还能这么淡定。 　　顶多就是抱怨几句。 　　“这事你先别跟爸妈说，我会跟他们解释的，也别告诉别人，要保密，知道吗？” 　　“嗯嗯嗯明白！”江少泽乖乖点头，姐姐指东，他绝不往西。 　　抛开遗产的事情，素雪起身把行李拎过来，一边叫少泽：“来，过来帮我点下东西，都是给你们买的，国外的土特产……” 　　江少泽眼皮抽搐了一下：“姐，能别用土特产这个词吗？那好歹也是国际大都市。” 　　“那也是土特产。” 　　江少泽：“……” 　　美食当前，就不计较是不是土特产这件事情了。 　　江少泽眼睛冒光地翻腾素雪带回来的东西，除了吃的还有小工艺品，衣服鞋子首饰之类，他们没什么亲戚来往，不需要送，但还是给家里每个人都带了不少。 　　素雪出国这间事，还是不好张扬的。 　　“对了，姐，你不在这段时间，谢爷爷已经来咱们餐馆好几回了，都是问你什么时候回来。他说你再不回来，他真的吃不好饭，睡不着觉，快饿死了。” 　　江少泽复述谢老爷子的原话时，也是囧囧的，多大年纪的人了，还跟老顽童似的。 　　他姐做的菜是好吃，好吧…… 　　其实他也很能理解谢爷爷的心情，自己平时也嫌弃食堂的饭嫌弃的不行，吃过姐姐做的饭菜，其他真的，天上地下的差别。 　　素雪习中医，也精通药膳，因而厨艺也极好。 　　她不忙的时候，会去家里的餐馆帮忙，她在的时候，当天会单独出几道特色菜，限时限量，得碰运气，菜色也不是放在菜单上的。 　　也只有像谢爷爷这样的老饕，才会专门挑素雪在的日子，特地问菜名，她才给做。 　　谢爷爷是餐馆的老主顾，或者说，是素雪私房菜的老主顾，老爷子也是真喜欢吃，素雪也愿意给他行个方便。 　　“明天让爸妈给谢爷爷打个电话，他这几天什么时候方便，都可以过来，我都在。” 　　对外江家人都说素雪出去旅游去了，没说去哪儿玩。 　　谢老爷子天天来问，时间一久，他们都快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了。 　　…… 　　－－－－－－题外话－－－－－－ 　　文中地名全是虚构的哈～ 　　☆、018 谢老爷子 　　在家收拾完东西，素雪就带弟弟去餐馆，顺便带上给几件礼物，给店里的韩亮和沈秋云。 　　他们在店里已经待了三年，年纪都只有二十出头。 　　韩亮在后厨帮忙，江爸爸老说他脑子活特机灵，干活也特别麻利，没人教他，他也会自己动脑子想办法。相比之下，秋云就有点死心眼，一板一眼，但不愚钝，就是人特诚恳，做事情也利落，不拖泥带水。 　　虽然是雇来的人，但处得久了，也是有感情的，更何况这两人品性也好。 　　素雪给韩亮的是老字号的糕点礼盒和巧克力，捎带一只烤鸭，还有些小工艺品。给秋云的也是吃食和一套护肤套装，太贵了秋云姐肯定不收，但这牌子小众，素雪决定把价格说小点就行。 　　“菁姐，小雪回来了！” 　　沈秋云在里边隔着玻璃瞧见素雪走过，立刻冲到前台叫了一声。 　　“小雪回来了？！”江妈妈喜出望外，连手里的账本都暂时放了下去，出门接闺女回来。 　　素雪和江少泽已经走到餐馆门口，江妈妈看着两孩子大包小包地，立刻接过来：“什么时候到的，路上还顺利吗，怎么还提着这么多东西过来了？” 　　素雪微微一笑，甜甜道：“下午就到了，先回了趟家。妈，这些是给韩亮哥和秋云姐的，土特产。” 　　江小弟听到土特产三个字，继续面无表情，装酷哥。 　　“秋云姐，这是给你的。” 　　素雪顺手就把东西塞给沈秋云。 　　沈秋云顿时闹了个大红脸，这么多东西……她还是第一次从别人那里收到这么多礼物呢，而且，小雪送的东西，好像不便宜啊。 　　“小雪，这……” 　　“秋云姐，你就收下吧。本来就是给你买的，不贵。” 　　“那好，谢谢小雪。” 　　秋云总算是收下了，韩亮则爽快地多，当然，话也多：“小雪你真是太有心了，我就知道咱俩的交情，你肯定不会忘了我的份，知道我喜欢吃甜的，给我买了这么多。放心，等哥以后发达了，也带你吃香的喝辣的！” 　　素雪笑着挑了挑眉：“行，苟富贵，勿相忘啊，韩亮哥。” 　　“一定一定！” 　　“你这小子……”江爸爸一脸无奈又欣慰，他也算把韩亮当半个孩子看，知道他年纪轻，未来还长，他自己有志气，不可能永远待在餐馆给他做帮工。 　　“既然小雪回来了，今天就提前关门，大家一起吃顿饭。” 　　江爸拍板定下，其他人也没有异议，便早早关上店门，停止营业，单单他们聚一桌，热热闹闹地吃饭。离开这么久，又再一次吃到家常的饭菜，虽然比不得法式料理的精致美味，但却是一份特殊的令人怀念的味道。 　　吃完晚饭，打扫完餐馆，今天提早回家。 　　素雪离开这么久，江爸江妈也有很多事情要问，她就单独跟爸妈说了遗产的事情。两夫妻震惊过后，也淡定了，就像女儿说的，这遗产，目前也就是名头听着多，但其实打理起来费钱还费心，根本是个苦差事。 　　对有野心的人来说，是个机遇，但对没能力的人来说，到头来都是一场空。 　　他们也不用担心这笔遗产，现在会对他们平静的生活有什么改变。 　　既然如此，也不用太在意。 　　“你自己有打算就好。那江先生跟你亲生父母是好友，有些渊源，也实在不好推辞。”江爸爸一副闺女你自己看着办就好。 　　想想素雪的身世，毕竟是大小姐的女儿，这点本事还是有的。 　　金鳞岂是池中物。 　　江爸爸一点都不担心闺女的能力。 　　“嗯，爸，你放心，我会处理好的。” 　　其实不靠这笔遗产，素雪也能靠自己赚钱成就事业，如今有了这笔遗产，算是锦上添花，等她决定真正全盘接手的时候，定是要…… 　　翻云覆雨！ 　　…… 　　“还有，小雪，谢老先生一直来问咱们你什么时候回来呢。”江爸爸也提起这个，他都快不敢面对谢老先生每次询问时，真挚恳切的眼神了，人家还在店里留了电话，说素雪什么时候回来，就打电话告诉他。 　　素雪哭笑不得：“爸，你明天就给谢爷爷打电话吧，他想吃什么我都给他做。” 　　“诶，行！” 　　只是…… 　　谁知江爸刚给谢老爷子打了电话，人家当天就迫不及待赶过来了。 　　一听素雪回来，谢老爷子这头也不晕了，腿也利索了，悠悠哉哉直奔着餐馆来了。以前他每个星期都至少要来江家小馆吃一顿，能遇着素雪的机会不多。 　　寒暑假能碰着的时候多。 　　结果，前一阵子，她一出去旅游，谢老爷子吃不着好菜，这肚子里的馋虫啊，整天乱窜，这日子一天天数着，都变得极难捱。 　　终于…… 　　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江小姑娘给盼回来了！ 　　“谢老先生，还是老位置？”秋云见谢老爷子来了，忙上前招呼。 　　谢老爷子还是以前的老样子，天气凉快的时候，都穿着件整洁干净的白衬衫，人有几分清瘦，所谓千金难买老来瘦，他这瘦，瘦地精神好，是好事。 　　初次见谢老爷子的人，定会以为他是某所大学的老教授，言谈举止，落落大方，看起来就是老派知识分子的模样，温和亲切，让人如沐春风。 　　但自从知道谢老爷子有多爱吃之后…… 　　“当然，小雪来了吗？”谢老爷子非常关心地问。 　　秋云一头黑线，忙回来：“来了，小雪早来了，正在厨房准备呢，您今天想吃什么菜？小雪说您想点啥都给您做。” 　　“当真？！” 　　“当然。”秋云斩钉截铁。 　　谢老爷子听了这话，哪怕之前江爸爸在电话里都承诺过，但亲口听秋云说出口，他还是觉得非常惊喜，这样的机会可不多。 　　江小姑娘做私房菜可任性了，做什么菜，哪天做，全看心情，他们也只能碰运气。 　　这两年，谢老爷子如此殷勤地往餐馆跑，和江家一口子里里外外都混了个熟，就是为了跟江小姑娘打好关系，让她以后好给自己开个后门，能点菜，再好不过。 　　“好！”谢老爷子中气十足地喊了声，勉强没露出太过兴奋的神情。 　　“那就来道，十香醉鸡，再来个锅番茄土豆玉米排骨汤，来碗米饭……” 　　点了两道菜，老爷子就皱起了眉头。因为他想吃的太多了，想起以前在素雪这儿吃过的每道菜，他都想再吃一遍，鲜虾配芒果酸辣酱，酒蒸蛤蜊，洋葱炒黄鳝…… 　　好不容易有次能自己点菜，谢老爷子恨不得全都点上一遍。 　　可他是吃不了那么多的。 　　“再来份，酒蒸蛤蜊。” 　　谢老爷子最后还是狠狠心点了样下酒菜。 　　秋云露出笑颜：“好嘞，马上就开始给您做。” 　　“没事，没事，我等得。”谢老爷子笑眯眯地说，想到等会儿就能吃到美味佳肴，顿时觉得一点等待都是值得的，看什么都眉开眼笑，喜不自胜。 　　离老爷子几步开外，就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着的愉悦气息。 　　韩亮从厨房觑见谢老爷子的模样，不由得感慨：“小雪啊，你可真厉害，你要是有粉丝的话，谢老先生绝对是你的头号粉丝！” 　　“诶，我闺女可比我厉害多了……” 　　江爸爸十分感慨。 　　其实江爸爸的厨艺也不错，餐馆的回头客也特别多，但知道素雪偶尔会出来做菜的客人却不多，有人惦念着，但实在撞上那个时间很难。 　　而谢老爷子则是少有的非常有毅力，致力于和他们打好关系的那个。 　　马上就到午餐点了，来餐馆用餐的客人也愈来愈多， 　　江爸江妈和韩亮秋云，全都打起精神，应对起一天之中最忙的两个时间段之一。做餐饮真的是很累的一行，赚的的确不会少，就是起早贪黑，一年到头没时间休息，非常累。 　　连江少泽也经常出来到店里帮忙。 　　门外街道边，一辆奥迪Q7停在了路边。 　　驾驶座上的年轻男人一脸无奈地对坐在后边的女孩子说：“大小姐，咱们回去行不行，这都出来好几天了，董事长和夫人肯定已经着急了……” 　　“我可不要回去。”女孩撇过头，一脸淡定，“你也别白费工夫了，等我散心散完了自然会回去的。转了一上午，你应该也饿了，先吃饭吧，有什么事情吃晚饭再说。” 　　说完，女孩就拉开车门下车，准备往街边最近的江家小馆去。 　　“大小姐……” 　　见她下车，年轻男人也立刻下车追了出来，好吧，人家父母孩子闹别扭，他瞎搀和个什么劲，诶，算了，只要保证大小姐的人身安全就行。 　　“大小姐，等等我！” 　　…… 　　☆、019 美味 　　“大小姐，咱们，要不换家？”年轻男人环顾四周，觉得这馆子人挤人，忒小了点。 　　文珊珊眼疾手快抢了张空桌，拉开凳子就坐下，斜眼瞥了眼自家老爸安排来的跟班小陶：“不换，就这家。生意这么好，说明这儿菜也不错。” 　　小陶苦着一张脸非常无奈地坐下，大小姐说啥就是啥，反正他没人权。 　　“两位要吃点什么？这是我们的菜单。”秋云立刻过来招呼两人，一瞧就很面生，听口音也不像是本地人，肯定是第一次来。 　　那年轻男人明显以这小姑娘马首是瞻，而这小姑娘，秋云打眼就觉得是大城市的姑娘，深棕色蓬松齐耳短发俏丽清爽，脸蛋精致，明艳的樱桃唇色，阔型一字领蓝条纹衬衫，细细的锁骨链，深色牛仔裤，时髦简洁干练。 　　“好，谢谢。”文珊珊笑起来露出细白整齐的牙齿，“你们这有什么特色菜可以推荐吗？” 　　“梅香糖醋小排，番茄牛肉杂蔬汤，蚝油嫩豆腐，这些都是咱们这儿的特色菜，两位可以点个三菜一汤，再加个清炒小白菜……” 　　文珊珊边听边点头，翻看着菜单，听着都觉得挺好吃的，就是选择太多，又全都没吃过，不知道到底要点什么。 　　犹疑间，她抬头看了看其他桌的菜，突然一定睛—— 　　“请问一下，那桌的老先生点的是什么菜。”文珊珊指的正是谢老爷子那桌，他的菜刚刚上齐，闻着就让人口水直流。 　　秋云愣了一下，没想到这姑娘眼睛这么毒，一下就瞧上了小雪的私房菜。 　　“那位老先生点的是十香醉鸡，番茄土豆玉米排骨汤和酒蒸蛤蜊。” 　　文珊珊低头看了下菜单：“菜单上好像都没有这些菜？” 　　秋云解释：“不好意思，因为这些菜不是天天做的，都是熟客来才给单点的。而且专门做这些菜的厨师有时候不在，就没有这些菜了。” 　　“哦？”文珊珊有些讶异，这小馆子里竟然还有这种老饕才会知道的菜单的模式，藏龙卧虎呀，“我能点桌和那位老先生一样的菜吗，再要个清炒小白菜。” 　　秋云忙点头：“可以的，您稍等。” 　　“嗯。” 　　秋云记好菜单就去后厨传菜，文珊珊回过头来，笑眯眯道：“没想到这小馆子竟然还有这种门道，真，幸好刚才咱们多转了圈回来了。” 　　小陶很苦逼，这有啥好庆幸的，他都转晕了。 　　隔壁桌的谢老爷子已经拿起筷子大快朵颐，尤其是他心心念念的十香醉鸡，和土豆同煮，热乎乎的金黄土豆已经煮地软烂，入口即化，柔糯非常，咸咸甜甜的味道让人欲罢不能，勾着你的舌头，狼吞虎咽，一刻都停不下来。 　　令人感动的美味。 　　吃到第一口，谢老爷子都快眼角含泪，仰天长啸。 　　怎么会有这么好吃的鸡块—— 　　在此之前，谢老爷子是非常讨厌吃鸡肉的，直到他在素雪这儿吃了一次十香醉鸡，从此深深爱上那种味道。 　　文珊珊瞧着老先生大口大口吃美食的模样，也不由得咽了口唾沫： 　　“看起来，真的很好吃的样子……” 　　小陶勉强同意，虽然他心里还是觉得，这种小馆子里，再好吃的菜，也不可能真的好吃到，唔，非常美味的地步。 　　“小雪，又有桌客人点了跟谢老先生一样的菜，再加盘清炒小白菜！”秋云对素雪喊道。 　　“嗯，马上就上。” 　　素雪刚休息一会儿，又起来做菜。 　　对于这些菜，她已经驾轻就熟，但如此美味，令人唇齿留香，三月难忘的原因，却是她的独门秘笈。 　　素雪拿出个小瓷瓶，滴了几滴稀释到装着水的小碗里头。 　　“嘀嗒——” 　　“嘀嗒——” 　　晶莹剔透，略带着浓稠质地的清浅碧色的水珠，滴落在碗里。 　　一滴一滴。 　　这些她的异能，就像用针灸引动天地灵气，她也能用自己的手，提取万物之精华。 　　提取的小白菜的精华，全被重新抹到了准备的炒制小白菜上，剩下一点，直接滴进锅中炒制，这就是素雪的菜为什么会如此美味的奥秘。 　　把真味直接提取出来，能不好吃吗？ 　　不仅好吃，还有益身体健康，延年益寿。 　　其它菜的做法也是大同小异，不一会儿，文珊珊的几道菜就陆续上桌了。 　　“您好，您的十香醉鸡，番茄土豆玉米排骨汤，酒蒸蛤蜊，清炒小白菜，两碗米饭，请慢用。” 　　“嗯，谢谢！” 　　文珊珊盯着一整桌色香味俱全的菜肴，口水都快止不住了。 　　小陶也忍不住多瞧了几眼。 　　“吃饭吃饭！”文珊珊急忙说，说完就立刻夹了一块刚才眼馋许久的十香醉鸡。 　　十香醉是闽菜的做法。 　　酸甜咸口，之所以叫做十香醉，其中也有调味丰富的缘由，因为裹了粉浆炸了会儿，所以外酥里嫩。没有吃过这道菜的人，很难体会到这种外酥里嫩的感觉。 　　金黄焦脆的鸡块丝毫都不油腻，油炸过的裹皮只有薄薄的一层，泛着淡淡的油香，甜甜咸咸，一点儿都不油腻，吃起来像是炸地微焦香嫩的鸭皮，撒上一细细地白芝麻，咔哧咔哧……齿间都冒着香味。 　　“这个酥皮……太好吃了！”文珊珊十指蜷缩，忍不住出声。 　　咬掉香脆的黄橙橙的酥皮，里边大块大块的鸡肉，竟然一点儿都不柴，软嫩是入味，酸酸甜甜，不失去本身的咸香，还有些微的花椒辣味，舌头一压，湿润鸡肉里的香味层层叠叠冒出来，无数种调味的酸甜香咸堆积，像是舌尖一个个炸开的礼花。 　　十香醉鸡的鸡块，要么带一根好脱的整骨，要么就是不带骨头。 　　可以整块整块地大口嚼着香喷喷，味道浓郁的鸡肉，带骨头的，只要嘴巴轻轻一吮，鸡肉就完完全全脱了出来，剩下光溜溜的骨头。 　　焦脆油香的酥皮和湿润软嫩的鸡肉嚼起…… 　　令人疯狂的味道。 　　筷子不停地来回在盘中和嘴巴之间来回，吃完一块还想再吃一块。 　　“怎么会有这么好吃的鸡肉！” 　　文珊珊紧紧拧着眉头，爱恨交织，哪怕知道吃下这么多的热量不好，可谁能拒绝这么一盘热乎乎香酥松软，酸甜咸辣可口的十香醉鸡？！ 　　只想让嘴巴被多汁的鸡肉塞地鼓鼓囊囊，榨干香喷喷的鸡肉酥皮。 　　大口吃肉，大口吃饭。 　　小陶早就闭嘴埋头吃饭，这家小馆做的菜怎么会这么好吃，这不科学……太好吃了。 　　哪怕是再厌弃美食的人，在这几道菜面前，都会激起对食物的无限热情。尤其这道杂蔬排骨汤，排骨煮地一吮就脱骨，淡白的嫩肉间充斥着汤汁，番茄的清甜，土豆的浓郁，玉米的清香甜美，山野大地阳光雨露，都不足以形容其中的美妙…… 　　吸溜一勺浓汤。 　　喉间仿佛萦绕着一首丰收甜美的歌谣，整个身体都为之振奋不已。 　　文珊珊根本没时间搭理小陶，小陶满脑子只剩下吃吃吃，两人埋头苦吃，吃地非常认真，话都不曾说一句，直到—— 　　盘子都被刮地干干净净。 　　文珊珊才摸着肚子，颇为遗憾怨念地盯着空盘子：“这菜太不经吃了，我还能下两碗米饭呢……” 　　小陶忙连连点头，他也能继续吃。 　　“……我一定要见见这位大厨！” 　　☆、020 新朋友 　　文珊珊四处寻找忙碌的秋云的身影，见她走过身旁，忙叫住：“请问，我们可以见见厨师吗？” 　　秋云眨了眨眼睛，随即回答：“请您稍等。” 　　说完，秋云就跑去后厨征询素雪的意思：“小雪，刚刚点了你菜的那桌客人说想见见你？” 　　“嗯？”素雪喝着白开水，“是什么样的人？” 　　“一个小姑娘和一个年轻男人，人倒挺爽利的，瞧着面生，不是本地人。” 　　“那就去看看吧。”素雪解下围裙走着说。 　　“诶，好！”秋云也急急忙忙跟了出去。 　　文珊珊和陶助理两个人在一群客人里，实在太显眼，不用秋云指，她就认出来了，款款走近，泉水般轻灵动听的声音响起： 　　“两位想见我？” 　　文珊珊和小陶闻言猛地回头，看到盈盈微笑站在眼前的江素雪，皆是一愣。 　　这是怎么样一个如珠如玉的美人。 　　鬓如云，木簪斜斜地簪在后脑勺，露出棕亮圆润的一角，几丝碎发轻飘飘地垂落，轻盈随意。眼眸含笑，秋水荡漾，唇边七分暖意的笑，刚刚好。 　　“你，你是……” 　　饶是平时牙尖嘴利的文珊珊，都没回过神。 　　“你们想见的人啊。”素雪俏皮地眨眨眼。 　　“大厨？！” 　　文珊珊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她想象中的厨师，不是具有大厨风范的大叔，就是深藏不露的扫地僧似的人物啊。 　　竟然，竟然是个年级相当的小姑娘？ 　　她吃遍山珍海味都比不过这小馆子里的一顿，厨师竟然是个和她差不多年纪的小姑娘，而且……还是个大美人！ 　　谢老爷子酒饱饭足，慢吞吞地踱步过来，抬起眼皮，嫌弃地瞄了文珊珊和小陶一眼：“小姑娘，淡定点，人不可貌相，小雪的厨艺，在咱们这儿，可是远近闻名的。这饭馆是她父亲开的，她也只是偶尔过来做菜，像今天这样的好口福可不多……” 　　且吃且珍惜。 　　文珊珊连连点头，她是明白这种大厨轻易不下厨，可没想到——这大厨年纪和她差不多啊！ 　　素雪微微一笑，对怨念地谢老爷子道：“我再给您做锅卤大肠和鲜虾配芒果酸辣酱，打包回去，不要钱，当我补偿您的。” 　　谢老爷子一听，喜笑颜开：“好，好，好！” 　　文珊珊一听，也馋了，这姑娘做的东西肯定都好吃：“那个，我能也要一份吗？” 　　“当然……” 　　素雪还没说完，她就立即抢话：“我不用免费！” 　　素雪忍俊不禁：“其实也不费多少钱的。”他们这儿又不是高级餐厅。 　　“没事没事。”文珊珊一副为了吃什么都行的志气，“大厨，你明天还做菜吗？” 　　“明天休息。” 　　素雪无情地拒绝了她。 　　文珊珊欲哭无泪，她今天才刚尝了鲜，回味都来不及，明天就没了？ 　　“那……大厨，咱们能交个朋友吗？”文姑娘拉着她的手，无比期盼诚挚地问。 　　素雪：“……” 　　“我叫江素雪，你可以叫我素雪。你留个号码给我就行。”素雪对直爽开朗的文珊珊也很有好感。 　　“好！” 　　文珊珊立刻跟素雪交换了号码。 　　“大小姐……”小陶轻声叫道，大小姐你这朋友交地是不是太草率了点。 　　文珊珊猛瞪他一眼，让他别吭声。 　　小陶只好苦逼兮兮地缩了回去，完了，这下大小姐更不想回去了，美食误人啊……这诱惑，他都抵挡不住，不知道晚上大小姐还能不能把卤大肠分点给自己尝尝。 　　文珊珊捧着手机喜不自胜，心里更是踏实许多。 　　自从吃到素雪的菜，她简直感觉自己是找到了缺失许久的一部分胃。果然，她这次离家出走，是非常正确的决定！ 　　拿到卤大肠和鲜虾蘸芒果酸辣酱，文珊珊，小陶和谢老爷子才心满意足地离开餐厅，还是腆着肚子，红光满面离开的。 　　怪不得韩亮老说：“冲着小雪的菜来的客人，每次来都跟活活饿了好几天似的，吃的盘子那个叫干净啊，还要打包带一份走！” 　　等素雪上大学一走，他们指不定要哭天喊地。 　　诶，太可怜了。 　　“妈，我们先回家了。”素雪挎上包，捎了几样自己做的卤菜，带弟弟少泽一块儿回去。 　　江妈妈忙着算账，不忘抬头叮嘱了句：“诶，去吧，路上小心。” 　　“嗯啊。” 　　姐弟俩坐公交回家，小城里的公交长年空荡荡地，因为地方小，大家也只在周边活动，大多时候都是走路，很少坐公交，基本上上车都有座位坐。 　　素雪一上车坐下来，就开始发短信。 　　坐在旁边的江小弟，嗅到了一股不同寻常味道，不对啊，他姐姐有跟谁熟到平时都会经常发短信的程度吗？说起来，回家这几天，平时就时不时开始对着手机呢…… 　　江少泽端着酷脸偷偷瞄了一眼，出声假装不经意地问：“姐，你跟谁发短信呢。” 　　“一个朋友。”素雪爽快地应道。 　　“咳咳。”江小弟心里的小算盘打了起来，“男的女的？” 　　“男的。”顿了顿，素雪突然转头，“你想什么呢。” 　　江少泽一脸无辜：“没啊，我没想什么啊，明明是姐你在想什么吧……是同学？” 　　“不是。” 　　素雪也不知道怎么跟弟弟解释，她是怎么认识秦炎的。 　　“哦～～” 　　江小弟一副你不用说，我懂的表情。 　　素雪无语地捏他的脸蛋：“别乱想，没有的事。” 　　江小弟捂着脸：“诶，姐，你怎么又捏我，没有就没有，可谁说得准以后没有啊……” 　　素雪正想吐槽弟弟脑洞太大，手机却响了起来。 　　来电显示是：秦炎。 　　怎么突然给她打电话来了？ 　　素雪先摁掉，现在在外面不太适合打电话。 　　而被摁掉电话的秦炎…… 　　沉郁的目光有些郁闷地盯着手机，刚才突然“嘟”地一声，他应该没听错吧。 　　被……拒接了？ 　　虽然知道素雪应该有她的原因，但秦炎还是觉得，有点小小的郁闷。 　　这么多天第一个电话，竟然被拒接了？ 　　“boss。” 　　佟川拿着文件进来，一下就瞧见boss疑惑又郁闷的表情，哟呦哟，这小表情，怎么回事呢！ 　　☆、021 生事端 　　佟川不动声色，假装正经地问：“boss，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头也不抬。 　　“哦。” 　　佟川默默应了声，boss既然不想说，他就装作不知道，虽然心痒痒很想知道，但逼得太急boss肯定不会说的。 　　江姑娘走了这么几天，也不知道有没有跟boss联系过。 　　这异地恋可不好谈啊…… 　　老不联系，好不容易有点火花，早就给磨没了。 　　佟川操着媒婆的心，嘀嘀咕咕地在心里腹诽着，要不要，让boss主动一下？ 　　孰不知，秦炎其实刚刚才打过电话，奈何被无情地拒接。 　　理智上能够理解，心理上有点郁闷。 　　过了大约半个钟头的时间，秦炎中途看了好几眼时间，准备再打个电话过去。正拿起手机准备拨号码，屏幕上出现来电显示—— 　　他毫不犹豫地按下通话键。 　　“喂……” 　　素雪纤细温柔的声音轻轻响起，秦炎冷硬的唇线稍稍柔和了些。 　　“抱歉，刚才我在外面，不方便打电话，现在刚回家。”被少泽嘀嘀咕咕缠了一路，她都没心思分散注意力给秦炎发个短信。 　　“没关系。” 　　秦炎心底那点郁闷现在已经烟消云散。 　　“你打电话给我是有什么事吗？”素雪问起。 　　秦炎沉默了一下：“只是跟你说一声，吕明楷和金娜已经到欧洲了，你有什么需要额外交待的，可以直接联系他们去办。” 　　“嗯，好的，我明白。” 　　“嗯。”秦炎轻应道，应完，突然词穷，不知道该继续聊些什么，又不想那么快挂掉电话，第一次觉得找话题是如此令人窘迫。 　　手机里长久的沉默，让两人都感到心里直打鼓。 　　最后还是素雪主动提起，语气爽朗：“能给个你家或者公司的地址吗？我想给你和罗德叔叔寄点点心，我自己做的。” 　　秦炎挑了挑眉，些微惊喜，语气却仍旧一派平淡：“嗯，等会儿发给你。” 　　他从来没少收到别人送的礼物。 　　但并不是所有礼物都能让他觉得喜欢，或者印象深刻。 　　再好的礼物，如果是讨厌的人送的，也喜欢不起来。再简单的礼物，如果是自己放在心上的人送的，比之稀世珍宝都珍贵。 　　无形中，秦炎还不知道，他其实在乎素雪送的礼物，会期待她的礼物，更会，喜欢。 　　连语气都是轻快的愉悦。 　　虽然只流露出一点点。 　　佟川神出鬼没地飘到秦炎面前，慢悠悠地问：“boss，江小姐的电话？” 　　“嗯。” 　　“你们说了什么？” 　　“不告诉你。”秦炎果断地说。 　　“……” 　　哟哟哟，这还翘起尾巴来了，绝对有猫腻！ 　　反正现在不知道，以后总会知道的，哼哼，他就先不帮boss点明心思了，明明就是有点在意人家小姑娘的嘛，自己还不知道。 　　当局者迷啊。 　　地址很快发到素雪的手机上。 　　给做点心寄过去，其实也是临时的主意，倒也不算突兀。秦炎和罗德管家都招待了她好几天，她当然也要准备些回礼。 　　多准备一些…… 　　罗德管家，艾莎婶婶，秦炎，佟助理也得给他准备一份。 　　江少泽发现，姐姐回家没几天，立刻沉浸入糕点的世界中，搬了无数烘焙材料回家，似乎准备大干一场。就是，好像是给别人准备的，没他的份。 　　他只能吃点姐做的试验品，简直苦逼。 　　但是…… 　　试验品也好好吃啊！ 　　他真的怀疑姐姐是不是交男朋友了，否则怎么会突然做起点心送人？ 　　素雪跟江少泽的解释，依旧说是一个招待过她的男性朋友，她给人家送回礼来着，但也是回好多个人的礼，不只一个人。 　　“姐，你那个朋友是干什么的？”江少泽吞着美味的燕麦巧克力边好奇地问。 　　“干嘛，你查户口？” 　　“没，我就好奇嘛。”江小弟一脸纯洁。 　　“开公司的。” 　　开公司，江小弟思索起来，那应该挺有钱的。 　　“那他几岁啊。” 　　“二十多吧，二十五？” 　　那还挺年轻的，富二代？可跟自家姐比起来，年纪好像稍微有点大，差八岁诶。 　　江小弟有点嫌弃。 　　“长得帅吗？” 　　这个很重要，江少泽觉得老姐要找男朋友，颜值上不能差太多。 　　素雪听着这句话，终于给了点反应，停下手中的蛋糕磨具，一本正经：“摸着良心说，真的很帅，赏心悦目。” 　　“哦～～～” 　　江小弟顿时兴奋起来，发出上扬拖长的语调，蹦跶到素雪身旁：“姐，你看上他了？” 　　“我只是欣赏美，又没说一定要跟人家谈恋爱。”素雪黑线。 　　江小弟不服气：“可这说明姐你对他有好感啊。” 　　有好感，深入发展，真的挺容易变情侣的，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是了呢。 　　似乎是被江少泽说中了，素雪竟是默不做声。 　　她是对秦炎有好感，这没错，但目前也是对朋友的那种好感，以后，谁知道呢？ 　　半饷，敲了敲他的脑门：“好了，就算你说的对，以后的事情，谁能保证？吃完了就写你的东西去。” 　　江少泽摸摸脑门，一手插兜，吊儿郎当：“好好好，我不管。不过，姐，你可不能见色忘弟！” 　　“噗嗤！” 　　“不会的不会的，我怎么会见色忘弟呢，好了，赶紧上去，等会儿我给你拿点点心。”素雪哄孩子似地哄他。 　　不过江少泽还蛮受用的，大呼万岁，大步上楼去了。 　　“还是小孩子啊……” 　　素雪站在楼下，微笑着感慨。 　　…… 　　京城赵家。 　　赵家刚搬来京城不久，赵先生在京城任职工作，夫人和女儿则忙于打入京城的社交圈，为家里的男人顾好后方，和京城名门老家族的家眷打好关系，偶尔，可能还会有意外之喜。 　　随着对京城圈子的了解，赵蓉蓉也已经知道了秦炎的身份。 　　当日在餐厅时的难堪还历历在目。 　　但赵蓉蓉绝对不会认为是秦炎的错，而是江素雪那个小贱人勾引迷惑了他，才让他这么对她的。 　　比之那些还流连在金钱和女人中玩乐的公子哥，秦炎的成熟稳重，更让女人着迷，也让女人觉得，这样的男人会给人无尽的安全感。 　　“秦炎……” 　　赵蓉蓉拿着资料，喃喃念着他的名字，双眸中狂热和强烈的欲求弥漫。 　　她以前从未碰见过这样的男人。 　　年轻，冷峻，威严，商场上叱咤风云，一言九鼎。 　　哪个女人不会心动？ 　　不想征服这样的男人？ 　　愈是这样难以撼动的男人，愈是让女人无法自拔。 　　期待着他有一天将自己放到世界的中心，冷硬如石的人，也会因自己变得温柔缱绻，没有人能够抵挡这样的诱惑。 　　赵蓉蓉亦是如此，无论是因为秦炎本身，还是自己的虚荣。 　　是呀…… 　　京城名媛千金趋之若鹜的人，要是成了自己男朋友。 　　她做梦都会笑醒。 　　这么好的男人，就应该是她赵蓉蓉的！ 　　至于，那个小丫头…… 　　☆、022 出口恶气 　　若是说秦炎的资料还有点难查，除了表面上的那点身份，深层次的消息根本就拿不到。相比之下，素雪的资料就好找地多了。 　　只不过，她亲生母亲是江家的大小姐，曾经的京城双姝的事情，已经被完全抹去。 　　其中自然少不了江家的手笔，可见有多不想承认。甚至当年其他家族的老一辈，只知道江家的闺女跟人私奔，失踪，被江家除名，却不知道她还生了个女儿。 　　所以赵蓉蓉得到的资料，也就是素雪过去十几年的生活，普通的父母，普通的家世，不知道为什么会认识秦炎，可能只是运气好，长得就一副狐媚子的勾人样。 　　这种想攀上豪门的没家世没背景的灰姑娘，她赵蓉蓉可见多了。 　　可麻雀就是麻雀，再怎么变，也变不成白天鹅的。 　　门当不户对，想进秦家的门，更不可能。 　　秦炎对她也顶多玩玩，等新鲜劲过去，还不是被抛在一边。赵蓉蓉轻蔑地想着：“这小丫头，运气倒是不错……” 　　“不过，她不应该瞧不清自己的身份，妄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赵蓉蓉涂成酒红色的指甲慢条斯理地划着资料上贴着的照片，眸光阴冷，仿佛在看蝼蚁一般，更潜藏着愤恨。 　　她竟然被一个蝼蚁欺负！ 　　秦炎竟然还帮着这个狐媚贱人！ 　　转瞬，美眸顿时拢上一层雾光，双颊显出少女的迷恋痴迷： 　　“她怎么可能配地上秦炎？” 　　“只有我……” 　　“才有资格得到他。” 　　赵蓉蓉把人看得太轻太轻，把自己看得太重太重，也把身份地位和财富，看得太重。 　　阶级或许可以分出一些东西，但并不意味着全部。 　　门当户对本意是类似的成长环境和相似的价值观，对世界的理解，对生活的要求，不会产生太过强烈的分歧。 　　但一样米养百样人。 　　显然，看似门当户对的赵蓉蓉和秦炎，其实根本是两个世界的人。 　　同样出生富贵圈子，赵蓉蓉放纵，而秦炎克制。 　　要素雪来说的话，不随便评判别人的生活方式对或者错，赵蓉蓉放纵轻狂享乐，这没什么，人生苦短，及时行乐，底线模糊也是她自己的事，无需站在道德制高点上指责。 　　她可怕的地方在于，唯我独尊，我即世界的意志，不合她意，就要清扫。 　　以此为由影响别人，对别人造成困扰。 　　还把这当作真性情。 　　那就不是她一个人的事情了。 　　赵蓉蓉甚至被娇惯地有点天真了，过去在海省的无往不利，造就她如今以为自己会一直一帆风顺，凡事都会顺着她的意。 　　哪怕素雪都露了一手，小小惩戒了她一下。 　　她也只不过认为自己人单力薄，失手而已，认为素雪也不过尔尔。赵蓉蓉不会对秦炎怀恨在心，将一切的错都归咎在江素雪的身上。 　　睚眦必报，也是她的为人准则之一。 　　海省和万南市所在的省份相毗邻，两省自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上层互相之间，也少不了各种各样的来往。 　　海省作为赵家的大本营，哪怕调到京城，余威仍在。 　　万南不过就是个小城市，调动调动下面的人使点绊子，还不是容易的事，只要她说几句话，吩咐下去，自然有人照办。 　　赵蓉蓉也有自己的人脉，那些个叔叔伯伯，应当很愿意卖她这个人情。 　　想着，她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拨通了一个电话。 　　“蒋叔叔，您最近还好吗？” 　　手机那头先是愣了一下，旋即忙热情答道：“是蓉蓉啊，你和你爸爸都在京城了？” 　　“嗯，爸爸还让我替他向您问声好。”在长辈面前，卖起乖来，她还是十分得心应手的。 　　“诶诶诶，你爸也太客气了。”蒋叔心中高兴，嘴上却推辞着。赵蓉蓉的父亲可是海省的一员大将，人家现在调到了京城，那地位，更不得了，他这样的身份，能被人家记着，是福气！ 　　不过无事不登三宝殿，赵大小姐肯定不会无缘无故打电话来。 　　这边，赵蓉蓉佯装为难提了一句：“蒋叔叔，有件事情，不知道能不能麻烦你帮个忙……” 　　“你说，你说，只要叔叔能帮的，一定帮！” 　　不过有什么忙，得用得着他这样的小人物。是和他的辖区内的事情有关，所以才找了他？ 　　赵蓉蓉无声露出得逞的一笑，继续道：“蒋叔叔，您在万南市有熟人吧。” 　　“当然！” 　　万南就是他们邻市，怎么可能没熟人，都是一个省的，平时都少不了打交道。莫非，这要办的事情就是万南…… 　　“其实也不用您做什么，就是一件小事，只要您帮忙说几句话，就是……”赵蓉蓉将自己的计划简略说了一遍，相信蒋叔叔已经心领神会，过程如何，不重要，只要结果达到她的目的就行。 　　蒋叔一听，不由得撇撇嘴：“大小姐，这才多大点事，让你兴师动众的，我动动嘴就行。包在蒋叔身上，这件事，一定做地让你满意！” 　　赵蓉蓉喜笑颜开：“那就多谢蒋叔叔了，下次请您吃饭。” 　　“好，好！” 　　蒋叔听了这话可更开心了，跟赵大小姐打好关系，攀上她父亲也指日可待，那自己就晋升有望了。这事情，绝对给赵蓉蓉办的漂漂亮亮的，不就一普通人家，一句话的事。 　　“不过，蓉蓉啊，这家人到底怎么冒犯你了，还要你亲自打电话来说。” 　　赵蓉蓉闻言冷笑：“呵，他们家有个狐媚子的女儿，妄想麻雀变凤凰，勾搭名门大少，当少奶奶呢。还跟我抢男人，蒋叔你说我该不该气？” 　　“哦？”蒋叔顿时明白，“原来如此，这种，你跟她计较什么，你是赵家大小姐，她就是个没眼色没见过世面，小家子气，只盯着那点子钱贪图富贵的拜金女，你别自降身份跟那种人计较。不过的确该给点颜色看看。” 　　蒋叔的话，听得赵蓉蓉浑身舒畅，可不就是这个理吗。 　　她是赵家大小姐，那个江素雪算什么玩意儿，也敢跟她抢男人，只有死路一条。 　　“蒋叔，我明白，我就是心里气不过，这种龌蹉拜金的小人，你不理她，她就自鸣得意地蹦跶，还以为是我们大度呢。” 　　蒋叔忙道：“我懂我懂，叔叔一定帮你好好出出这口恶气，都欺负到咱们赵大小姐的头上了！” 　　“嗯……” 　　赵蓉蓉唇边的笑意带着一丝狞意。 　　蒋叔叔这人，真是好使唤，不过，谁让他就管个小城市呢，能攀上她赵家，那可是福分。但也没那么容易，至少也得让她看看这些人的诚意…… 　　－－－－－－题外话－－－－－－ 　　每天中午十二点更新～ 　　☆、023 来者不善 　　蒋诚的人脉广地很，赵蓉蓉一交待下来，他立马打了个电话给在万南的熟人，让他去办这件事。对方一听，也不是对付什么难搞的人，就一简单的事，帮个忙嘛，立马就给答应了下来。 　　保证立马办好。 　　“给办干净了了知道不。”蒋诚交代。 　　“知道知道，我懂你的意思，办干净点，就是撸到底，让他们难翻身呗，这个我晓得。多大点事啊，我还以为什么大事呢，没意思。”电话那头的人漫不经心。 　　蒋诚也知道这事情容易，也没多说什么：“你知道就行，手脚麻利点，别拖。” 　　“行行行，我明天就过去。” 　　“嗯。” 　　交代完，两人才挂了电话。 　　已经远离京城许久的素雪还不知道，自己竟然就这么被赵蓉蓉给记挂上了，还跨越无数个省，给她使绊子来了，这勇气，也挺可嘉的。 　　给罗德管家和秦炎的点心都已经寄出去了。 　　忙完这些，饭馆里头还有两只吃货嗷嗷待哺，谢老爷子还好，只苦了文珊珊。她刚吃了一次，惊为天人，素雪就闹消失，见不着人影，她这胃啊，真是欲壑难填。 　　尤其她还不是本地人，离家出走也有个限度，总是要回去一趟的。 　　可现在因为素雪，没再吃到一次，安抚一下自己的味蕾，文珊珊实在舍不得离开。 　　盼星星盼月亮，可把人给盼到了。 　　素雪准备去饭馆做菜的时候，给文珊珊去了个短信，这丫头闻风而动，立刻就拖着小陶助理赶了过来。 　　小陶助理见大小姐又往饭馆赶，那是又爱又恨。 　　爱，是因为自己爱吃，恨，是因为吃货误人，他要怎么跟董事长和夫人解释，大小姐离家出走的时限还要无限延期？ 　　算了，来都来了先敞开肚皮吃再说。 　　“今天想吃点什么？”这回是素雪亲自出来招待他们这桌，秋云则忙别的桌去。 　　因为上次谢老爷子和文珊珊两人已经打过照面，算是认识了，这次干脆就拼一桌，人多吃饭也热闹，更有吃饭的感觉。 　　谢老爷子眼睛一亮，今天又能自己点菜？ 　　诶，最近这日子是过得越来越舒坦了。 　　文珊珊一听，立刻道：“我想吃上次的十香醉鸡！” 　　结果她刚一说完，就被谢老爷子嫌弃地斥了一句：“小丫头，你这菜点的，真是的……小雪拿手菜多得是，样样都是你没吃过的。你留在这儿的机会也不多，老点同一个菜，别的好菜样样没吃到，那算什么？” 　　文珊珊鼓起脸颊：“我不是没经验嘛，那您老说，点什么？” 　　谢老爷子微微沉吟，思索着自己要怎么实现美味最大化，想了想道：“要一份大盘油淋鸡，蒜香小排一份，白灼芦笋一份，牛奶炒蛋，魔鬼猪脚，杂蔬汤大碗。” 　　估量着三个人的食量，谢老爷子点了这么几道菜。 　　文珊珊和小陶听着老爷子点的菜，光是听着，口水都流下来了。 　　谢老爷子感受到两年轻人的目光，微微一笑，无比神气，要不是今天时间不够准备，他就让小雪给做佛跳墙了，那美味才是真的…… 　　想起来都令人心醉。 　　可惜，长久以来，素雪也只做过一次佛跳墙。 　　自从告老还乡，谢老爷子生活里最大的乐趣，就是到江家小馆吃素雪做的菜，日日想，夜夜盼，退休生活就指望着这个了。 　　谁能想到这小城里竟然有如此的美味佳肴？ 　　谢老爷子都觉得自己挖了块宝，素雪这丫头的手艺，跟她的人一样，都是个迷。 　　不简单。 　　但老爷子乐于维持简单的厨师与食客的关系，不必想太多其他的。 　　在这里，他就是个普通的吃货老头。 　　“行，我这就去给你们做，不过这麻辣猪脚得等久一点。”素雪边记菜单边说。 　　文珊珊忙道：“没事没事，我们能等！” 　　让她在这儿坐一天等都心甘情愿，恨不得顿顿都吃素雪做的菜。 　　一想起这个，她就特别羡慕素雪的家人，要是素雪是她的姐姐妹妹，自己就天天有口福了。 　　很快，油淋鸡就上来了。 　　素雪还给他们送了点自己酿的石榴酒，色泽浅红，气味甜香。 　　所谓油淋鸡，就是将鸡剁成大块，用热油反复焦淋，瞬间由生变熟，鸡肉在一瞬之间，到达最鲜嫩的状态，酥软的外皮滋滋滋地冒着点点油花，令人口舌干燥。 　　夹起一块肌肉，蘸点花椒盐。 　　黏着在鸡块外边的花椒盐口感粗粝，咸咸辣辣，入口微麻。 　　咬一口，白嫩的鸡肉都能拉出一根根丝，不柴不老，也丝毫没有腥气，只有鸡肉淳朴干净素淡的肉香，和花椒盐略冲的味道，完美融合。 　　幸福就是一块油淋鸡。 　　文珊珊捂着嘴，再次享受到美味灌顶的滋味。 　　会上瘾的。 　　谢老爷子则是暗暗谓叹，小雪的厨艺，当真是出神入化啊。 　　一大盘油淋鸡，和着石榴酒，瞬间见了个底朝天，干干净净的盘子跟没用过似的。 　　素雪来上牛奶炒鸡蛋的时候，文珊珊拉住了她的胳膊，无比激动：“素雪，你做的菜，真的太好吃了，怎么可以这么好吃，嗷……” 　　面对极致的美味，文珊珊已经词穷地除了“好吃”，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素雪哭笑不得，宽慰地拍拍她的手：“我知道，谢谢你喜欢。好好吃菜吧，后面还有不少菜呢。” 　　“嗯！” 　　文珊珊用力点头，心中继续碎碎念，小雪为什么不仅菜做得好吃，还长得这么漂亮，性格还这么温柔，她要是个男人，一定要追小雪！ 　　素雪上完菜，转身准备回厨房继续做饭，刚走到前台，门口就进来八九个人，一看就是一块儿来的，还有个领头的中年男人，有点胖，腆着个啤酒肚，进门便不善地打量四周。 　　他们既没找地方坐下，也没打算点菜，一副来者不善地模样。 　　素雪停下脚步，等着看这群人想做些什么。 　　其他用餐的客人，也因为他们的到来，不时回头张望，眼神疑惑，这群人是来吃饭的，还是干嘛来了？ 　　“几位……”秋云上前询问，却直接被打断。 　　“你们老板呢。” 　　领头的胖男人不耐烦地说。 　　－－－－－－题外话－－－－－－ 　　首推啦～感谢大家支持～～ 　　☆、024 证据 　　江妈妈认出其中一个眼熟的男人，是之前检查餐馆卫生情况经常来的那位，今天领头的却不是他，他只是个随从的位置。 　　这帮人的来头，她倒是清楚了。 　　只是这派头……恐怕带来的不是什么好消息。 　　腆着肚子的中年男人一发问，江妈妈急忙搓了搓手，满脸堆笑地走出柜台，和和气气地问：“我就是这儿的老板，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哼。”男人冷哼，眼神鄙夷轻视，“什么事？” 　　男人的眼神仿佛在说，你是在明知故问，可江妈妈确实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报以询问的目光。 　　餐馆里其他客人也被这一幕吸引了过去，目不转睛地瞧着，饭菜都放在一旁，没再动筷，人们总是对各种戏剧性的事件格外感兴趣。 　　有人认出了领头的中年男人：“那不是管卫生那单位的杨福吗？我一个姑姑在那单位上班，听说这个杨福可难搞了……” 　　可不是难搞，要是不难搞，今天会来江家小馆找麻烦吗？ 　　杨福腆腆肚子，居高临下，黑眼珠浑浊，斜斜地瞧着江妈妈，不屑轻视。 　　谁让你们得罪了大人物，要是安安分分过日子，哪有这么多事。 　　要不是对方重视这事情，也轮不到他这单位里有点份量的人出面，下面的喽啰就搞定了，诶，早点弄完这家店就走人，晚上还有个饭局，他还等着上面表扬呢。 　　心下想着，面上杨福则是一片正经无表情的模样，打起官腔，摆起架子： 　　“有人举报你们餐馆存在严重的卫生情况，吃了你们家的东西，直接上医院躺着了。” 　　杨福故意提高音量说出这件事情。 　　不仅能把餐馆弄倒，还能毁掉声誉，让他们连东山再起也无可能。 　　果然，这话一处，犹如平地惊雷，连餐馆里的客人都受到了波及，下意识地，就不想继续吃饭了。但转念一想，自己吃了那么多次，都没出问题，是不是那位老兄运气不好？ 　　有人就是天生肠胃不好，吃点啥都不舒服。 　　但怀疑的种子已经在食客心中埋下，无形之中对他们的选择产生影响。 　　江妈妈也被这消息给吓到了，直接回道：“不可能！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他们夫妻俩向来兢兢业业，绝不做欺骗伤害客人的事情，做人行地直坐地端，卫生做的绝对没问题，但是食客身体情况不同，有时吃到点什么东西，并不一定完全就是餐馆的问题。 　　“误会？”杨福面无表情，“人家都告到我们单位了，还有什么误会。” 　　“我们是一定要给消费者一个公道的。”他义正严辞，一副体面无私，替消费者伸张正义的模样，若是不知道其人的真实面，恐怕还真会被骗过去。 　　“真有人吃坏肚子住院了？”有客人窃窃私语。 　　“看这个卫生局来的模样，不像是假的啊，都住院了，应该挺严重的。” 　　“那以后……还是别来了？可是这家菜的味道是真不错啊啊。”同桌的男人面露可惜。 　　对面的朋友立刻道：“就是太好吃了，才说不定放了什么东西呢！” 　　“说得也对……” 　　杨福一句话已经让人心浮动，恐怕以后不少熟客，都不会来江家小馆吃饭了。这消息再口口相传传出去，更不得了，他们恐怕就得倒闭，别想再在本地开餐馆。 　　江妈妈顿时吓地脸色都白了。 　　这还不算晚，杨福淡淡瞥了她一眼，面无表情道：“从今天开始，你们餐馆必须立刻停业整顿，检查合格后，才能营业。” 　　立刻，马上。 　　停业整顿。 　　江妈妈和沈秋云的脸色瞬间煞白煞笔，六神无主，停业整顿，这消息一出去，就等于宣判死刑，哪怕重新营业也没用。因为所有人都会知道江家小馆的菜不干净，吃坏过人。 　　江妈妈的脑袋顿时嗡嗡地响，一时间，喉咙发紧，根本不知道说什么。 　　这家小餐馆是他们夫妻多年的心血，靠着这家小餐馆，他们才能稍微过地好一点。如今，因为一个客人吃坏肚子进了医院，他们也莫名其妙，然后这个立身之本，马上就要没了。 　　以后的日子要怎么过？！ 　　江妈妈顿时慌了。 　　“菁姐！”沈秋云忙扶住摇摇欲住的她。 　　杨福鼻孔出气，视若无睹：“现在醒悟了？做人啊，要有良心，瞧瞧，现在遭报应了吧。” 　　他言下之意，是指江妈妈心虚，承认餐馆确实有问题。 　　秋云顿时怒了，也不管面前的人是谁：“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们本本分分，从来没做过亏心事，你不要污蔑我们！” 　　“污蔑？”杨福冷冷一笑，“事实都那么清楚了，还不认？为了不让你们继续祸害消费者，必须立刻停业整顿！” 　　至于这检查合格，怎么合格，他们说了算。 　　要是他们不高兴，那么永远都不会检查合格，永远不可能正常营业。 　　“是呀是呀，你们餐馆不会真有什么问题吧？” 　　“是不是用的地沟油啊！” 　　“赶紧停业吧别害人了。” 　　…… 　　“我，我们没有！”秋云听着这些话，心里委屈又难受，喉咙发堵，他们明明什么都没做，为什么要受这种冤屈。 　　杨福觉得有点无聊，这么简单的事情，还让他专程来办，大材小用。 　　赶紧停业整顿，结束了他就可以回去了。 　　杨福转头交代下属把文件拿出来，没什么问题的话，赶紧让江家人签了，相信他们一定不会再有什么问题的。 　　“这个，现在签了吧。”杨福不耐烦地瞧瞧文件道。 　　江妈妈强撑着抬起头，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份停业整顿的文件：“这……” 　　“赶紧签吧。” 　　催促着。 　　一旦签了这个文件，江家就担上了这个罪名，也不可能再开餐馆了。 　　突然，一只素手横空插入，轻巧地抽走杨福手中的文件，抬头，似笑非笑： 　　“杨先生，停业整顿可以。可是，我们要证据。” 　　杨福心里有点不爽，哪里冒出来的丫头，快成功的事，就这么被打断了。 　　他不顺眼地盯着江素雪：“证据？证据不是给你们了，人家都来举报，写了举报信了。” 　　江素雪一派淡定，眉头微挑：“举报信？我可以看看吗。” 　　杨福心里突然一突，这漂亮丫头怎么觉得有点古怪，不过，看就看吧，她还能翻出什么风浪不成？于是，他让下属从公文包里抽出举报信，原本是为了让江家人心服口服，无地翻身准备的，没想到他们自己直接提出来了。 　　那就别怪他了。 　　举报信拿出来了，上面赫然写着证词，还有公章。 　　江素雪随意瞟了一遍，气定神闲，其实这并不能证明什么。 　　“不可能，这里面一定有误会！”从后厨匆匆跑出来江爸爸和韩亮站在素雪身后，一同扫了眼举报信，江爸爸是不相信自己做的菜有问题。 　　杨福嗤了一声：“强词夺理。” 　　江素雪抬起眼眸，唇角微弯：“颠倒黑白的是你们吧。” 　　杨福顿时皱眉：“你个小丫头懂什么，别瞎搀和。你们，赶紧把文件签了！” 　　“我……” 　　江妈妈咬紧下唇，显然，一点都不想签。 　　可是不签，也根本落不着好。 　　消息一传出去，他们的名声就已经毁了，以后没有人会来他们的餐馆吃饭的，签不签，结果都一样。除非官方澄清这则消息，承认只是误会。 　　可这显然更不切实际。 　　他们说出话的，怎么可能就收回。 　　两方顿时僵持不下。 　　坐在角落的文珊珊气地差点摔筷子，她才不信这家人会是那种黑心商人，那个杨福看着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专门来找茬的。 　　对这种门门道道，文珊珊可眼熟得紧。 　　肯定是背后有人专门针对江家。 　　“欺人太甚！”文珊珊低呼，美目圆瞪，说着就要站起来。 　　小陶顿时急了：“大……” 　　谢老爷子抢在他前面把文珊珊按了回去，神态自若，只是睿智的双眼却比平时更沉了一些，更让人看不透： 　　“小姑娘，你急可没用。” 　　文珊珊急地快哭出来了：“那我以后吃什么？！” 　　小陶：“……”敢情大小姐你还记着吃呢。 　　谢老爷子瞪了她一眼：“放心，不会让你没得吃的。” 　　“诶？” 　　文珊珊一愣，老爷子这意思，是会没事？ 　　然而。 　　谢老爷子只是沉了沉眸光，并没有为她解惑。 　　☆、025 被威胁了 　　江爸爸已经怒火上头，捏紧拳头，盯着杨福目眦欲裂，无论哪个光明磊落，真心诚意为客人做菜的厨师，被人污蔑成丧尽天良的黑心餐馆，都会气地不行 　　江素雪按住气急攻心的爸爸，给了他一个安慰的眼神。 　　有她在，绝不会让餐馆消失的。 　　而这个杨福，显然就是故意找麻烦，她已经察觉到背后恐怕有什么人在针对他们，莫非是竞争对手？可哪个竞争对手能请动杨福出手，虽然不是什么大领导，却也是有话语权的人物。 　　对付他们这些无权无势的普通人，杨福绰绰有余。 　　他们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还不签吗？”杨福摆出唬人的架势，“我没功夫跟你们磨，就算磨下去，也不会改变事实的。” 　　江妈妈咬唇，就是不说话。 　　韩亮帮秋云一起扶住江妈妈，给她撑力气，边铿锵有力道：“这只是你们的一面之词，根本不是什么事实！” 　　杨福已经非常不耐烦了，见韩亮蹦跶出来，根本懒得搭理他。 　　他说事实就是事实。 　　黑的也能说成白的。 　　江素雪缓步走上前，将韩亮他们掩在身后，清眸笑颜依旧，只是笑意不及眼底，就是比杨福更沉得住气，徐徐问： 　　“杨先生，那位客人还在医院躺着？” 　　杨福随口就道：“当然！你们这些没良心的黑心餐馆，根本就不管消费者死活，那人都在医院躺了好几天了，要不是他家人帮他来举报，都没人知道你们竟然这么没良心！” 　　他的话一说，其他客人又信了几分，人人自危。 　　都住院躺好几天了，那情况一定很严重啊…… 　　素雪唇角微勾，心下已经有了主意。 　　当所有人都是傻子呢？ 　　她清亮的眸子如同一片澄澈平静的湖水，波澜不惊，却亮地惊人：“杨先生，既然你们说这是事实，那好，停业整顿的事情不急。现在更要紧的是那位客人，如果他的确是因为我们餐馆才出事住院，我们愿意做出道歉并且进行赔偿，这事情不宜拖，择日不如撞日，今天我们就见个面，商量一下吧，如何？” 　　杨福闻言，突然愣了一下。 　　“那位客人住哪家医院？如果我们的确有责任，理当去看望一下。” 　　杨福突然支支吾吾，眼神飘忽：“他住，住市人民医院！” 　　“不过现在应该可能已经出院了。”说完他又立刻补充了一句。 　　说了一个谎，就要说无数个谎去圆。 　　杨福根本没想到江家会提出这个要求，其实一般人要是碰上他上门要求停业整顿，早就吓地六神无主，根本不敢当面顶撞，更别说立刻核实情况，哪有这个胆子。 　　他也根本不觉得会有人和他们作对，一家子开餐馆的普通人而已，最好糊弄，说什么就是什么，哪会想那么多。 　　杨福就是看轻了这一点，觉得这只是个小任务，所以就随便让人写了个举报信就完了。就一两天的时间，根本没准备什么细节，更别说所谓的举报人。 　　根本就不存在！ 　　举报信一拿出来，他们还不得吓死？ 　　可惜，这家子，却不是所有人都好糊弄。 　　糟糕！ 　　尤其眼前这个漂亮丫头…… 　　杨福根本没想到她竟然想当面对质，以退为进，一下子就被问倒了。 　　和他想象的简单迅速处理完全不一样！ 　　现在仔细瞧眼前的丫头，这对夫妻怎么会生出个这么个女儿，不像啊，而且，她太冷静了，冷静地令他感到慌张，和一丝诡异。 　　杨福竟然感觉到了一种被压制的感觉。 　　他的眼神越发涣散飘忽，额头竟然开始冒汗，而素雪却步步紧逼，根本不给他喘息的时间。 　　一句句问题，清清楚楚地传入杨福耳中。 　　他的脑袋嗡嗡嗡地响，根本说不出话。 　　“医院应该有存档病例和姓名电话吧？” 　　“如果不在医院，我们可以去他家看望他。” 　　“或者杨先生帮我们联系一下？” 　　“不知道那位客人是什么时候来我们这用餐的，其实我们餐馆也装有监控，想核实的话应该不难。”素雪轻飘飘地说出这句话，好像并没有什么目的，清冷的目光淡淡扫过杨福发青的脸。 　　言下之意，却让杨福恼羞成怒。 　　他这是被威胁了！ 　　这丫头有无数种方法抓住他的漏洞戳破他的谎言，他却没有足够的时间去修补谎言。 　　如果被戳穿…… 　　这么多人，一定会传出去的。 　　不行！ 　　绝对不可以，今天一定要让他们停业整顿，让他们永无翻身之地。 　　杨福瞬间暗下目光，晦暗不明地盯着己任，强势地抢过素雪手里的文件，啪地一声按在桌子上：“一码归一码，探望可以，但是你们餐馆今天必须停业整顿，这是规矩！” 　　“签字！” 　　他恶狠狠地冲着江妈妈吼。 　　江素雪拦在他面前，背脊挺直，神情肃穆，语气严肃：“没见到人之前，我们不会签字。” 　　“你！” 　　杨福恨恨地盯着她，差点就想直接动手，这个死丫头，敬酒不吃吃罚酒。 　　“好，你们好得很，告诉你们，你们这是妨碍公务执行……” 　　“哦？”素雪笑了。 　　杨福突然邪狞地笑了：“小丫头，你还太嫩了，以为这样就可以磨死我们？不可能！” 　　说完，他大手一挥，给后边带的人使了个眼色。 　　后边的一群人，顿时闻风而动，点头，四散于餐馆中，开始驱逐餐厅里的客人。 　　“走了走了，这种餐馆你们还敢来吃饭？” 　　“马上就要停业整顿了，走吧走吧。” 　　“赶紧走，这种饭就别吃了。” 　　客人们见此，也不拖延，脚下利索地出去，只是，离开了座位，还逗留在门口看热闹。 　　只有少数人留了下来，磨了好一会儿，才肯走。 　　他们相信江家的人品，不会做出这种事情。 　　文珊珊和谢老爷子自然不肯走。 　　尤其文珊珊的大小姐脾气一发，那赶人的明白这姑娘身份不简单，说了几句就走了。 　　“这个杨福，真不是好东西！”文珊珊气急，“不行，我们必须得帮江老板！” 　　可谢老爷子还是没表态，继续按住这个急躁的小丫头，淡淡道： 　　“马上就结束了。吃你的去。” 　　文珊珊两眼圆瞪，差点摔筷子：“老爷子！我现在哪还有心情吃啊！” 　　继续下去，她以后都要吃不着了！ 　　“你们不能这样！”看着客人全被赶走，秋云直跺脚，撒开嗓子焦急地喊道，可并没有听她的。 　　“别挣扎了，早点承认错误吧。”杨福义正严辞，带点得意地说。 　　“你，你！”秋云被气的说不上话，这个杨福，简直无耻，不要脸。 　　素雪凝眉，拍拍她的手，让她稍安勿躁。 　　“会没事的。” 　　她还有一张底牌没打。 　　“可是，可是人都被赶走了……”秋云心里的恐慌越来越大，她是真的把这里当成第二个家，也再也找不到像江叔叔江阿姨这么好的老板，她真的不想走，也不想江家小馆停业。 　　素雪微微叹了口气，看来，只能动用—— 　　“嗡嗡嗡——” 　　有人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杨福低头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原来是他的，打电话来的人，却不在他的预料之内，是他的顶头上司，大领导。 　　弄倒江家餐馆这事情，其实并不是这个大领导嘱咐的，而是另一位。 　　这种小事，根本不需要请示，直接弄个名头安上就是。 　　所以杨福之前才会觉得这事情太简单，随便搞搞不就完了？ 　　只是…… 　　怎么大领导突然打电话来？ 　　杨福只好先接起电话。 　　－－－－－－题外话－－－－－－ 　　谢谢拓拔韶兮妹子的钻石^_^ 　　谢谢雨辰落花，zyq刘妹子的花花^_^ 　　有点小激动哈～ 　　☆、026 惊险的转折 　　杨福刚接起电话，里头就传来一声怒吼，吼地他顿时脑袋发懵，找不着北： 　　“杨福，你搞什么？！” 　　“我，我没做什么啊，您怎么突然打电话来了……”他强自镇定，内心却涌上一股不祥的预感。大领导怎么一副怒气冲冲的模样，是因为知道他要搞江家餐馆的事？ 　　不应该啊。 　　江家就一普通人家，怎么劳烦得动大人物。 　　可无论如何，无法否认的是，大领导对自己生气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杨福在领导面前，顿时伏地做小，轻言细语：“那个，您看，我现在在外边办事呢，等会儿我就回去见您？” 　　他刚说完，电话里头的音量比刚才更响更清晰，怒火都快冲出来了：“等会儿？！等会儿看你做的好事？马上给我滚回来，现在，马上，立刻！” 　　沉重的嗓音已经竭力控制，话语里的愤怒和焦躁却掩饰不去。 　　杨福这下是真的慌了，大领导这是因为，因为江家的事生气？ 　　他做得不对？ 　　难道江家不能碰，早就被人护着了，和大领导有关系？ 　　杨福心中瞬间得出这个结论，暗叫不好，让自己办这事也是和他一个系统的领导，这种小事他们自然有权力办。可现在打电话来的，是他的顶头上司，权力最大的那位，他怎么都不能得罪啊。 　　“等会！江家的事情，你必须给我妥善处置好了，把你干的蠢事都收拾干净！” 　　“明白了吗。”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杨福怎么可能不明白，果然和他想的一样，现在他简直心惊肉跳，后悔不迭，刚才的威风全都消失殆尽，他，他这回是干了什么事啊……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 　　谁知道这普通的一家子竟然和大领导有关系。 　　不然，借他一百个胆子，他都不敢这么做啊，简直是自寻死路！ 　　杨福并不知道指使者其实是赵蓉蓉，以他的身份，还没资格知道，可就算知道，他也得考量自己的处境，毕竟天高皇帝远，他的直属还是这位呢。 　　诶…… 　　你们认识大领导怎么不早说？ 　　要不要这么低调！ 　　杨福叫苦不迭，忙压低声音对电话里说：“抱歉抱歉，我也是一时不查，被人给哄了，我马上给江家把误会解释清楚，绝对把事情处理好，您放心！” 　　电话那头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咬牙切齿道：“处理好了，再给我过来。” 　　“好好好！” 　　“江家背后有大人物护着他们，我们谁都绝对得罪不起的那种，你以后给我眼睛放亮点，别把我也给拖下水！”他的语气恨恨，现在没教训杨福一顿，已经够宽容了。 　　杨福弱小的心脏又猛跳了一下，大领导都得罪不起的大人物？ 　　那得是什么级别…… 　　反正他是绝对绝对得罪不起就是了。 　　想到自己刚刚做了什么蠢事，杨福现在都觉得手脚发冷，以后，以后等着自己的会是什么……只能将功补过，努力不被炒掉。 　　“那个，局长，您能，透露点不？”杨福小心翼翼地问。 　　电话里面冷冷甩来三个字：“省里的。” 　　杨福德瞬间冷汗直流，省，省里的，天哪，他想都不敢想的那种，幸好自己现在还有机会悬崖勒马，否则，自己早就被扫地出门了。 　　其实局长也没比杨福淡定多少，只是他已经震惊过了。 　　不，是震怒。 　　刚刚接到省里那位来的电话，他一喜一怒差点没进医院，知道自己手下的杨福干了这么件蠢事，他想把人砍了的心都有了，他是上司，这锅他也得背啊。 　　谁知道这小小的餐馆，竟然有这种背景。 　　“江家的事情，你们做得很不对，现在，必须处理好。” 　　“你知道应该怎么办吧。” 　　听到那位的话，局长除了乖乖听话，赶紧打电话给杨福，解决掉这事情，什么别的心都没了，先保住自己的位置要紧啊！ 　　于是他冷冷地跟杨福说了最后一句话： 　　“明白了，明白了就赶紧给我去办啊！” 　　“好好好！马上去！” 　　杨福火急火燎地挂掉电话，转头就看见一脸怒火盯着他的江家人。只是现在，杨福怂了，恨不得缩到龟壳里，可是不能，他还得陪着小心，将整件事情扭转过来。 　　“那个……” 　　杨福陪着谄媚小心的笑脸，走上前去，努力挤出抱歉的表情：“几位，我刚刚接了电话，才知道，原来那件事情是个误会，那家伙只是想讹钱，根本不是在你们餐馆吃的饭。” 　　“什么？！” 　　几人都是一愣。 　　杨福继续耐心地复述了一遍：“……只是，只是个误会。” 　　确定杨福不是骗他们，而是真的亲口说是误会，他们才稍稍放松些。 　　虽然心中继续存疑。 　　但江妈妈他们闻言都松了一口气，是误会就好，不用停业就行。 　　难道，真的是误会？ 　　这个杨福变脸可真快，那真相，也来得太巧。 　　只有素雪秀眉微蹙，陷入沉思，别人听不到，她的耳力却好得很。杨福刚刚那个电话，根本没半句说到那个举报人，是跟他的领导在通话，内容她都听得清清楚楚。 　　有人在暗中帮他们，还是个省里的大人物。 　　是谁？ 　　素雪想不透那个人是谁，能及时知道情况，并且出手的人，她实在想不起来，有认识这样的人物。 　　原本想着用自己底牌，现在，也用不着了。 　　能够这样解决，也好。 　　想着，素雪的面色也不再冷凝，笑颜舒展，只是看着杨福依旧似笑非笑：“抱歉，杨先生，能大声一点吗，我听不太清楚你刚才的话。” 　　杨福瞬间臊地想躲起来，该来的还是来了，要处理好这件事情，必须将“误会”澄清，告诉所有人，否则江家的声誉还是被毁了。 　　同时，澄清的话，他的脸面也没了。 　　可现在脸面哪有自己的工作重要，工作都没了，还要个啥脸面，丢脸就丢脸吧！ 　　这个丫头…… 　　他又千万千万不能得罪他们。 　　杨福咬咬牙，狠狠心，一转身：“所有人，回来！” 　　他把自己的手下都叫了回来，那些手下都疑惑地看着气势弱了许多的老大，怎么一会儿，老大怎么变纠结了？ 　　而杨福没功夫理会他们，闭了闭眼睛，撒开喉咙，大声道：“各位抱歉，江家小馆这事情，其实只是个误会。刚刚我接到单位电话，我们查明那个举报人其实根本没有在江家餐馆吃过饭，他只是想要讹钱，才编造出这些事情的……都怪我们工作没做到位，差点，差点冤枉了好人！” 　　“我杨福，给你们道个歉——” 　　门外顿时议论纷纷，这反转，太戏剧性了，刚才他们还言之凿凿说江家餐馆有问题，一定要人家停业整顿呢。现在回来却说都是误会，人家是受害者，被讹钱了，反转之大另人跌破眼镜。 　　不过也有人高兴：“我就说江老板肯定不会是那种人。” 　　“原来是讹钱，现在这世道啊，那讹钱的人实在是太可恶了！” 　　“这杨福还算有点良心嘛，真是看不出来……” 　　只见杨福突然转身，朝着江家人大大地鞠了一躬：“实在对不住啊！” 　　鞠躬完，他还煽情地拉住江爸爸的手：“这事情都是我们的错，刚刚实在抱歉，你们江家下馆其实一直都是卫生模范标兵，应该给你们颁锦旗的，明天我就让人做好了送过来！” 　　杨福这种老油条还挺会办事的，这么一说，江家人顿时都宽心了，只是对着杨福，一想到他之前的嘴脸，就觉得无比尴尬。 　　他们不知道背后其实有人帮忙，只是以为真的是误会。 　　“丫头！” 　　谢老爷子突然从背后拍了拍素雪的肩。 　　“谢爷爷！”素雪回眸莞尔。 　　“我们点的魔鬼猪脚，是不是该继续给咱们做了？”谢老爷子装作嘴馋怨念的模样问。 　　素雪一愣，须臾，弯眼露出甜甜的笑容，系上围裙：“马上给您去做。” 　　“好嘞——” 　　谢老爷子笑眯眯地瞧着素雪离去的背影，过了一会儿，回身走，与杨福擦肩而过，戏谑淡漠的目光，一瞬滑过。 　　水过无痕。 　　☆、027 来龙去脉 　　停业整顿的事，终于有惊无险地过去了。 　　素雪回后厨继续做菜，杨福道了歉，秋云和韩亮帮忙招呼客人，收拾残局。今天经过这事，大家都有些疲惫，受了惊吓刺激，准备早点关门下班，回家休息。 　　替谢老爷子这桌做完最后一道魔鬼猪脚，刚要离开，却被谢老爷子叫住。 　　“丫头，坐。”他拍拍身旁的空位。 　　素雪眨眨眼，应言坐下：“谢爷爷，怎么了？” 　　谢老爷子边吃菜边随口问道，仿佛漫不经心：“你们家最近有没有得罪什么人？” 　　素雪闻言蹙眉思索。 　　文珊珊忙忿忿补充：“是啊，素雪，你想想，你们家店生意这么好，是不是碍到谁了，今天这个胖子明显是来故意找茬的！” 　　“这个不可能。”素雪很快就否定了这条。 　　她爸妈与人为善，何况这条街上，他们并没有太妨碍到别家的生意，江爸爸的厨艺虽然好，但也没好到让别的餐馆没生意可做的地步。 　　除了…… 　　她倒是有得罪人。 　　可天高皇帝远，素雪觉得要是赵蓉蓉隔那么远都要死追着她出手，也是够锲而不舍的。 　　下手也够毒。 　　在她眼里，他们恐怕都如蝼蚁一般，可以轻易碾死。 　　也只能想到赵蓉蓉，或者京城江家。 　　素雪微不可闻地叹息：“应该是有人想报复我。” 　　“你？！” 　　文珊珊瞪圆了眼睛，俏丽短发前的空气刘海抖了抖：“谁那么小心眼，连你都针对，还要把你们家给搞垮。” 　　素雪无奈一笑，她怎么知道。 　　若真是赵蓉蓉，恐怕就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端了再说。 　　谢老爷子没说话，夹着菜，边品边沉思。他老早就觉得这丫头透着一股古怪，不简单，她父母看着都是寻常人，可她太出挑了，藏进灰扑扑的人堆里，都能被人一眼瞧出来。 　　天生就是光芒。 　　只是现在不显山露水罢了。 　　所以瞧着，就是比一般人优秀一些，就像是学校里总会有的那么几个优等生。事实上，江素雪并不只这个级别。 　　“不能大意，还是小心些。”谢老爷子郑重地提醒。 　　素雪微微一怔，点点头，谢爷爷少有这样严肃的时候，他似乎在担心什么，或许……知道些什么。 　　脑海里仿佛有迷雾渐渐拨开，所有的端倪都拼凑在一起，答案显然是—— 　　帮他们的人，是谢老爷子？！ 　　素雪清澈的眼睛光亮骤闪，如果是谢老爷子，那一切都说得通了，为什么对方的电话会来得那么及时，为什么对方知晓一切情况，原来人就在餐馆里！ 　　往日他们也不知道谢老爷子的真实身份，只是这老爷子给人的感觉，非常有文化修养，不由自主地让人尊敬，只知道他是从外地搬来的，并不是本地人。 　　现在看来，是谢老爷子太低调了。 　　他应该也是不愿意披露自己真实身份的，刚好，素雪也是有秘密的人呢。 　　祖孙辈俩身份都是迷惑，互相看透一些，却也默契地不揭穿。 　　都是同一种人，互相体谅，自然明白为什么。 　　素雪蓦然展颜，笑靨如花，目光无比真挚：“谢爷爷，谢谢您。” 　　谢老爷子闻言愣了愣，随即哈哈笑了几声，诶，什么都瞒不过这聪明的丫头，他执起酒盏，一饮而尽：“丫头，你不觉得多做几道菜来谢，更有诚意吗？” 　　素雪挑眉：“来日方长，再加菜，您今天恐怕也吃不完。这样吧，暑假结束前，您什么时候想来吃饭，我都给您做。” 　　“真的？！”谢老爷子心里已经乐翻天。 　　“比珍珠还真。” 　　“好好好！” 　　老爷子乐不可支，又多喝了几杯，这忙没白帮，值！文珊珊听着，也跟着瞎凑热闹，激动地手都拍红了，谢爷爷来吃了，离她蹭饭的日子还远吗？ 　　“谢爷爷，您到时候也要叫上我啊，这是我的号码，咱们到时候一起约饭！” 　　小陶一脸纠结地看着大小姐…… 　　他是留下来一起吃吃喝喝呢，还是赶紧带着大小姐回去复命，可是他也好想吃好吃的。 　　呜呜呜到底要怎么办？ 　　…… 　　谢老爷子吃地红光满面，回家就打了个电话给自己的得意门生，狠狠表扬了一回：“……唉呀，小陈，你这事情，处理地不错。” 　　小陈：“……” 　　他的内心在咆哮：老师您怎么了您告老还乡怎么就吃上了？！ 　　就为了这点事就打电话让他摆平？ 　　老师很少打电话给他们这些学生求什么，没想到，唯一一次，竟然是为了一家小餐馆的事。原因是因为老师太喜欢吃那家的私房菜。 　　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美味佳肴把老师迷成这样。 　　有这么好吃？ 　　小陈一时间哭笑不得，不知道说些什么，自从老师退休隐退之后，就很久没跟他们来往。现在看来，性格都有点不一样了，以前都不知道，老师竟然还是个老饕。 　　谢老爷子本人虽然不在权利中心，声望却无形中存在。 　　他不在庙堂，庙堂却一直有他的传说。 　　放古代，谢老爷子妥妥就是清流世家，桃李满天下，天下尽是他门生。 　　不过告老还乡，当个普通的好吃老头子，才是他理想的归宿。 　　世界还是交给年轻人吧。 　　现在。 　　他只想每天吃素雪丫头做的菜。 　　谢老爷子挂了电话，笑眯眯地转身进屋，古朴素雅的客厅墙面上，挂着一卷轴书法： 　　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 　　若无闲事挂心头，便是人间好时节。 　　…… 　　比起谢老爷子的悠然自得，被横摆一道的杨福那边，就没那么顺心了。 　　处理完江家餐馆的事，他就火急火燎回单位，把事情原原本本全部交代给了大领导，至于是谁让他干的，也全都给供出来了。 　　顺藤摸瓜，大领导把那人也给叫了过来。 　　“是你让杨福去找江家的麻烦？”李局面无表情地问。 　　那人一听，心中惊疑：“怎，怎么了，是我让他去的……李局您怎么突然问这个？” 　　李局猛地一拍桌，怒火中烧：“你还问我为什么问这个！你知道你得罪了什么人吗，差点把我都给拖下水！” 　　“怎，怎么回事！”那人瞪大眼睛，不敢置信，事情怎么跟他想的完全不一样。 　　那江家不就一普通人，怎么这么生气？ 　　杨福搓搓手，低声提醒了他一句：“省里都打电话来问了。” 　　“什么，省里？！” 　　李局脸色阴了下来：“你给我说清楚，这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从头到尾——全部说清楚！” 　　“好，好的……” 　　☆、028 落败 　　虽然把人给叫来了，但具体怎么回事，杨福跟这人根本都不清楚。两个都是替人办事，追根溯源，还是得找那个邻市的蒋诚问。 　　杨福搓着手嘟嘟囔囔着，他也是才知道，原来是蒋诚让干的，这人他知道，级别比他们高多了。但再高又如何，江家的事，省里都来人问了，蒋诚也就个跳梁小丑。 　　李局知道蒋诚这人之后，沉吟许久。 　　这人他怎么可能不认识，打过交道是一定，只是不熟而已。可如今这事情，差点把他都给害了，李局心里对这蒋诚还真挺生气的。 　　可人家职位比他高，有什么办法。 　　问却是要问的，事情没办成，蒋诚肯定要问自己下属要答复，总会知道的，还不如主动点。 　　这厮，竟然手都伸到万南市来了…… 　　自己下属也不对，怎么就这么容易被别人给当枪使了？ 　　一想起这茬，他就狠狠剜了两人一眼：“以后这种事情，不准擅作主张，你们折腾自己就算了，我还得陪你们背黑锅！” 　　两人忙抹汗点头：“不会了不会了，以后绝对不干了！” 　　他们也悔啊，这次竟然栽了跟头，差点连工作都丢了，幸好悬崖勒马，好险好险。 　　李局训过两人，便打了蒋诚的电话。 　　接到电话时，蒋诚还想着江家这茬早就圆满结局，马上就可以给赵大小姐复命了呢，自己的高升应该也指日可待。 　　李局的电话，倒是让他有点迷惑。 　　自己跟这人不熟吧。 　　“蒋先生，最近怎么样？”李局沉住气，先寒暄了几句，只是完全没什么感情罢了。 　　蒋诚一头雾水，却不得不接着：“还不错，李局找我，是……” 　　李局突然呵呵一笑：“我听说，蒋先生让我下属去办了件事？” 　　蒋诚一瞬就想起江家的事情，兴头还挺高：“是啊，一件小事而已。” 　　李局脸色已经黑了下来，语气阴晴不定：“小事，呵呵……蒋先生说得倒是轻巧啊。” 　　“怎么了？” 　　…… 　　…… 　　蒋诚挂掉电话，脸色凝重，嘴唇微微颤抖，说不出话来。 　　那个江家，不是查过没问题嘛！ 　　怎么突然冒出这么大个背景的，省里的，虽然赵家是条强龙，可南省可不是他们的地盘。如今赵家调去了京城，南省有人护着江家，他们也想插手，也是不可能的。 　　更别说，他自己…… 　　蒋诚烦躁地揉着自己的头发，这下好，没办法跟赵大小姐交代。这大小姐的脾气，他可清楚地很，说一不二，娇气跋扈地很，什么事不如她的意，就绝对别想她给你好脸色看。 　　这事情，到底要不要告诉赵大小姐？ 　　蒋诚翻着手机，在自己的办公室来回焦急踱步，明明本来都计划地好好，怎么突然就变了！ 　　等等…… 　　蒋诚突然想起一件事，若是江家真的普通，怎么会跟赵蓉蓉这个大小姐对上，一般人想要碰上她大小姐，还得罪她，还真是不容易，首先得有那个机会啊。 　　他只听到赵蓉蓉的一面之词，或许事实根本不是她说的那样的。 　　跟赵大小姐抢男人，能抢到，也是本事。 　　谁不知道赵大小姐是个看上什么，抢都要抢过来的主，跟她抢，还能抢成功，绝对不简单。 　　蒋诚在心里默默腹诽着，当然，这些话，他可不敢跟赵蓉蓉说。 　　也怪自己，当初鬼迷心窍，竟然就答应了。 　　这下倒好，要是他被查到，赵家人绝不会护着他，只能自吞苦果…… 　　翻来想去，蒋诚最后重重叹了口气，他已经不指望攀上赵家这条路了，就赶紧把事情解决得了，说清楚，别再惹的一身骚。 　　往后赵蓉蓉的事，他都不管了。 　　这回真是差点害惨了他。 　　“嘟——” 　　他拨通了赵蓉蓉的电话。 　　…… 　　…… 　　“啪！” 　　精致的描金茶具狠狠摔在大理石地板，四分五裂，满地狼藉。 　　茶水趟地满地都是，水光倒映出那个身影。 　　造成这一切的赵蓉蓉，赵大小姐，依旧端坐在沙发手扶椅上，深蓝色绸裙，周身围绕着阴沉的气息，涂得殷红的指甲陷入掌心，明艳的脸蛋上浮现出的憎恶狰狞，破坏了整张脸的美感。 　　“贱人——” 　　咬牙切齿。 　　为什么，为什么遇见这个狐狸精，她就什么都不顺！ 　　从来没有自己不能碰的人，这个江素雪，明明什么都不是，竟然还有人护着她…… 　　该死！ 　　赵蓉蓉已经被怒火烧去了理智，总来没有人能够忤逆她，她从来都是，无往不利，让谁倒霉，谁就倒霉，再也无法翻身，可是这个江素雪，却一而再，再而三，挑战她的底线。 　　现在…… 　　她恨不得把人抓到面前，狠狠地抽她几鞭。 　　都是因为她！ 　　都是因为她！ 　　秦炎都是被这个狐狸精迷惑，才不接她的电话，不见她的！ 　　赵蓉蓉想起这几日的事情，她弄到了秦炎的手机号码，甚至还跑去他的公司，可都空手而归。因此，对江素雪的不满愈加深刻，她不肯承认是秦炎不喜欢自己，将一切原因都推卸到江素雪的身上，好像这样，才能让自己好受一些。 　　或许，连她自己都不清楚。 　　她其实是嫉妒江素雪的。 　　非常嫉妒。 　　却不能承认，她赵蓉蓉，怎么可以嫉妒别的女人。 　　这不是等于说，她不如江素雪？ 　　…… 　　“咚咚咚。” 　　敲门声骤然响起，赵蓉蓉刚想大发脾气，却听见门外的声音—— 　　“蓉蓉。” 　　熟悉的低沉男声，是她爸爸。 　　赵蓉蓉立刻收敛情绪，理了理衣裙，起身去开门，露出笑颜：“爸，怎么了？” 　　赵向云微微蹙眉，沉稳的脸上瞧不出太多情绪，冷不丁，没头没尾地问了一句：“你最近在追秦少。”陈述的语气。 　　“是。” 　　赵蓉蓉心跳有些快，她还是有些怕自己的爸爸的。 　　果然，赵向云的眼神蓦地深沉起来，盯着女儿，仿佛在谈论一件公事般的语气：“你如果能追到秦少，是好事，对我们家也有助益。但过犹不及，蓉蓉，注意分寸，别让秦少讨厌你。” 　　“你应该先弄清楚，像他这样的男人，会喜欢什么样的女人。” 　　赵蓉蓉闻言，死死咬紧下唇，垂下的目光，无比晦暗。 　　什么样的。 　　江素雪那样的？ 　　呵。 　　赵向云顿了顿，声音依旧冷冷： 　　“还有，蒋诚的事情，你做地过了。” 　　“最近这段时间，给我安分点，别给我添麻烦。” 　　赵蓉蓉眼睫垂地更低，周声的怒火已经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毫无生气，丝毫没有平日张牙舞爪的姿态。 　　眼前这个称之为她父亲的男人。 　　还是和以前一样啊。 　　无比热爱着权势和地位。 　　“我知道了。” 　　－－－－－－题外话－－－－－－ 　　校园卷其实还蛮长的 　　后边才慢慢真正进入商业，娱乐圈… 　　好想写感情戏……但是男主远在京城…… 　　☆、029 变成我的习惯 　　时针落在了十一的位置。 　　带着文件回家加班的秦炎，刚刚结束一天的工作，明明应该上床休息，他却丝毫没有睡意。办公桌上，手机屏幕在昏暗中闪着蓝莹莹的光，旁边放着的糕点盒已经空空如也，只剩下碎屑。 　　秦炎拿起手机，修长的手轻轻滑开通讯录。 　　无数拒接直至拉黑的号码。 　　是赵家那个女人的。 　　他轻轻皱起眉头，目光冷凝。 　　圆润优雅的指尖滑倒标注着江素雪名字的号码，他的眼眸渐渐回暖，连秦炎自己都未察觉的，柔软，像微风轻轻拂过青草尖。 　　上次通话显示是好几天之前。 　　但他知道，两人的短信来回却都没有断过，虽然只有零星几条，不知不觉，却已经成为了生活中的一部分，一个微小的习惯。 　　无法否认，的确让他的生活产生了一点改变，不是吗。 　　电话拨了出去。 　　拨出去之后，秦炎眉间闪现一抹懊恼，自己怎么会突然做这么任性的事情？ 　　覆水难收。 　　短暂的电话铃声之后，手机里头传来许久未听见的清甜温柔声音。 　　像这寂静的黑夜般温柔融化。 　　“秦炎？” 　　素雪的声音夹杂着一丝含糊的鼻音，秦炎都能想到她现在可能已经钻进被窝盖着被子跟他通话。不知道为什么，心脏微微雀跃。 　　“嗯，还没睡吗。”他仿佛随意问起。 　　“准备看一会儿书再睡。” 　　素雪的声音放地很轻，还有点糯糯的，隔着手机，有种黏糊糊的娇气，却让人心底软成一片。 　　“你还在工作？”她问。 　　“刚结束。” 　　“真幸苦呐……”她仿佛自言自语般，“该好好休息才行啊。” 　　“唔，给你寄的点心吃完了吗？” 　　“刚吃完。” 　　秦炎莫名乖巧地应着，微微勾起唇角，辛苦吗，此刻的他却奇异地没有这种感觉。往常无数长夜漫漫的时刻，他都常常一个人独坐在灯前，埋头工作直至天亮，看着空白无边的天空，从茫茫黑夜，渐变成明亮的白日。 　　只他一个人，静静地注视着，日起日落。 　　熬夜的疲惫令他恍惚。 　　片刻的愣神。 　　心底总是空无一片。 　　可是…… 　　今天却不是如此。 　　或许是因为能跟她说话的愉悦冲淡了所有疲倦。 　　这个夜晚，似乎变得有温度了。 　　如果秦boss以前谈过恋爱，就会明白自己现在的感觉，其实就是喜欢—— 　　世界所有艰难的事情，在喜欢的人面前，都显得微不足道。 　　只要看着她，就会不由自主地微笑。 　　所有夜晚都会变得温暖，所有的眼泪都会有人拭去，所有阴影都会有阳光融化，喜欢一个人，就像是得到了魔法。 　　让世界，焕然一新。 　　…… 　　“改天我再给你寄点过去？” 　　“嗯，好。”秦炎继续问，“你什么时候再来京城？” 　　他有点想见她。 　　其实并不是有点，但更多的，并不能承认，不是吗。 　　素雪手指缠着被角，仔细想了想：“应该是十月初吧，会多待几天的，上次去都没有好好逛逛京城呢。” 　　其实素雪心里也有点遗憾，上次忌讳着和秦炎名义上的关系，着急回去。可这一阵相处下来，她却觉得两人作为朋友处着挺好的，她也可以放开自如地同他相处。 　　“来的时候提前说一声，我帮你安排，方便些。” 　　素雪欣然答应。 　　秦炎闻言，则在心里盘算着，如何安排工作，在那几天抽出时间来。 　　这些事，他却没有告诉素雪。 　　或许，是因为有些说不出口，两人的关系，还没有到这种地步。 　　他的语气陡然沉了下去：“赵家那个女人，你小心些。” 　　“咦？” 　　素雪心里一突，莫非自己的猜想是真的。秦炎突然提起这个女人，一定是她最近做了什么吧，想也知道，肯定是在纠缠秦炎。 　　“她去纠缠你了？” 　　“嗯。”秦炎的语气很闷，随即道，“我没有见她。” 　　让赵蓉蓉连他一眼都没看到。 　　素雪听了，不由得摇头晃脑地感慨，她都能想到赵蓉蓉锲而不舍纠缠秦炎的画面，而秦炎的反应，她也能预料到。 　　“诶，美色误人啊。” 　　半调侃的语气。 　　秦炎眉毛突然往上一挑，冷峻帅气的面孔上，骤然浮现出一丝笑意，低沉磁性的语气犹如优雅的低音大提琴，勾地人耳朵怀孕： 　　“误了你吗？” 　　…… 　　…… 　　素雪：！ 　　素雪手指攥着被角，小鹿般的眼睛微睁，差点以为跟自己打电话的秦炎是被人调包了。 　　那个严肃稳重，不苟言笑冷峻的秦炎呢？！ 　　这，这话…… 　　太暧昧了，简直就是在调情了。 　　素雪不是感情白痴，怎么会不明白这句话有多……暧昧。 　　明明秦炎的语气也并没有多轻佻，优美醇厚的低音，可微微上扬的尾音，却充满了男性荷尔蒙的味道。 　　素雪突然觉得。 　　秦炎可能不是真冷峻，他只是闷臊。 　　当然，这话她是绝对绝对不会说出来的。 　　只是，她不知道怎么回应了…… 　　突然降临的沉默。 　　而秦炎，刚说出这句话，他便后悔了，唇角浮现出无奈的苦笑。 　　修长，骨节分明的大手，随意解开系脖颈的衬衫扣子，露出稍许肌肤，男人的肩颈线条利落干净。 　　他感觉心跳跳地过快了，呼吸有些不畅。 　　自己什么时候开始这样不受控制了。 　　他都怀疑，刚刚那真的是自己？ 　　从未见过的自己。 　　秦炎就算再没有谈过恋爱，没有喜欢过人，也明白，他会对一个女孩冲动地说出这样的话，十有八九，不，应该是99。9%的概率—— 　　喜欢她。 　　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豁然开朗。 　　可是素雪的反应，告诉他，他好不容易有点动心的女孩，可能并未对他报着相同的感情。 　　他的情绪表达地过早了。 　　“开个玩笑。” 　　秦炎轻描淡写地带过，他不希望她因此退缩。想起之前初次见面时，素雪说她从未考虑过婚约，让他别放在心上，当时觉得没什么，现在—— 　　他却觉得自己在自讨苦吃。 　　秦炎主动给了台阶下，素雪忙应和上：“嗯嗯嗯。” 　　“那个，我会小心的，你也……别担心。早点睡吧，好好休息。” 　　“……嗯。”秦炎有些无奈，“晚安。” 　　“晚安，好梦。”素雪甜甜一笑，连声音里都染上她的甜美，暖暖甜甜地，像杯热巧克力。 　　“晚安。” 　　秦炎握着手机浅笑，温和应着。 　　虽然对她的退缩结束话题感到有点郁闷，但这个夜晚，依旧因为她—— 　　不再是平凡无奇的日子里，毫不起眼的某一晚。 　　它会在记忆里，熠熠闪光。 　　时限，或许是…… 　　永远。 　　－－－－－－题外话－－－－－－ 　　撒花～ 　　终于写到感情戏啦～ 　　☆、030 快不行了 　　暖融融的阳光碎金般倾泻进玻璃窗，洒满杉木地板。 　　素雪迷迷糊糊摸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掀开被子，爬起来，半睁着眼睛，随手束起柔软细滑的长发，松松地垂落。 　　睡意惺忪的脑海中，时不时冒出秦炎的低沉的嗓音。 　　是最近联系太多了？ 　　好像变得，更熟悉了一些…… 　　刷牙，洗漱，打开衣橱，拎出几件衣服，紧身小脚牛仔裤，宽松浅灰色薄毛衣。 　　今天跟谢老爷子约好给他做菜，她也照例早早出门，给弟弟江少泽准备好早餐，留他在家里做作业，捏捏他的脸蛋，就高高兴兴地出门了。 　　天气很好，阳光强烈，空气清爽。 　　麻雀站在街边枝头叽叽喳喳地鸣叫，不知从哪儿飘来的桂花甜香，熏得人呼吸都是甜的，行人匆匆吃着早餐走在街上，公交车站迎来往去一波波的人，素雪也挤了进去，跟其他人一块儿等公交。 　　从家里到饭馆也就几站的时间。 　　素雪下车时走了几步，便到了自家餐馆，大早上，餐馆已经忙活了起来，为中午的高峰用餐做准备。经历昨天的惊吓，今天大家的情绪看起来都很稳定，专心做事，甚至隐隐比往日更加专注认真。 　　“爸，我来帮你吧。”素雪换上衣服，走进后厨说。 　　江爸爸忙挥手说：“不用不用，我这里人手够了，你去准备谢老先生的就行。” 　　“谢爷爷还没来呢，都不知道他今天要吃什么。我先帮你们准备吧，一起也快点。”素雪已经伸手忙活起来，她对后厨再熟悉不过，该做什么，根本不需要江爸爸提点。 　　见闺女坚持，江爸爸也就不再劝阻。 　　三个人一起干，的确效率更快些。 　　快临近午饭点的时候，谢老爷子终于来了，当然少不了小尾巴文珊珊和小陶。紧接着，昨天大闹一番的杨福也来了，只是这回，他可是无比放低了姿态，对江家人那个毕恭毕敬啊—— 　　“江老板，我代表我局，给你们餐馆颁发卫生模范店的锦旗！”杨福堆着笑脸，两手交过。 　　江爸爸仍旧唬着脸，只是嘴角的笑却藏不住。 　　虽然昨天只是一场误会，带给他们的阴影却不小，能够得到这面锦旗，代表着官方的认可，也更让他安心一些。 　　他实在太怕杨福什么时候又变脸，造成新的误会。 　　锦旗送出去，杨福也松了一口气，他这事总算是办完了，乌纱帽也勉强保住了。 　　以后…… 　　还是少来江家这餐馆吧。 　　杨福是真不想再这多待，每多待一下，他就浑身不舒服：“江老板，锦旗送到了，你们也还要忙，我也不打扰你们了，先走一步。祝你们生意兴隆啊！” 　　“嗯。”江爸爸不多话，要他好声好气对杨福，也没那么大的肚量，“谢谢。” 　　杨福尴尬地抹抹鼻子，诶，自己还是被记上了了啊。 　　不记才怪吧，算了，工作保住就好。 　　以后一定要记得——江家，是绝对绝对绝对惹不得的！ 　　他，就是教训！ 　　离开前，杨福又看了眼江家人，尤其……是江家那个女儿。 　　总觉得，不是那么简单的人。 　　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小姑娘，一点儿也不像她这个年龄的人，甚至令他心里犯怵，不过据资料上说，江家这女儿可是非常优秀的，市一中的尖子生，却不只是尖子生。 　　无论大小考试永远都是第一。 　　无一失手。 　　哪怕她家世不显，可她，前途无量。 　　…… 　　素雪还不知道自己学习成绩优秀的事情，和从小到大的履历已经被好几个人传阅过了。不过，这些于她来说，都是无关紧要的明面上的资料，真正有价值的信息，他们是不可能知道的。 　　现在，她也只是个稍微有点名气的小厨而已。 　　“丫头，让我想想今天吃什么好呢？”谢老爷子摇了摇纸扇，笑盈盈地说。 　　素雪甜甜一笑：“要不给您推荐点新菜式？” 　　“新菜式！”文珊珊闻言便打了鸡血似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盯着素雪，活像饿了好几天的人。 　　谢老爷子嫌弃地瞟了她一眼：“你这丫头，真是沉不住气。” 　　文珊珊委屈地瘪瘪嘴：“我可不是您这样的老饕！” 　　她也只来过餐馆几次，素雪做的菜，大部分她都没吃惯，因此但凡有新菜式，就够让文珊珊激动地流口水，她啥都想吃啊！ 　　“谢爷爷，您还没吃过我做的蜜汁叉烧吧。” 　　“蜜汁叉烧？！” 　　谢老爷子眼睛顿时一亮，蜜汁叉烧这东西，倒是不少见，但要想做地好吃，可就看厨师的本事了。越是平常随处可见的传统菜式，越想做地出彩，不容易。 　　文珊珊光听着这名字，双眸着迷，不由自主地咽起了唾沫：“蜜汁叉烧，一定很好吃，肉啊……” 　　“肉……” 　　“嗡嗡嗡——” 　　她放在桌上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整张桌子都被震地微微颤动。 　　文珊珊的注意力只好从叉烧挪到手机上，转头一瞧来电显示，是她妈的号码，她撇撇嘴，顿时不想接，自己还在离家出走当中呢。 　　可转念一想，自己也的确很久没打电话回去，还真有点想他们。 　　犹豫了一下，文珊珊还是接起了电话，抱歉地对谢老爷子和素雪微微颔首。 　　“妈……” 　　她小声叫道。 　　“姗姗！你现在在哪儿？赶紧回来啊！”手机那头的文妈妈语气格外焦急，甚至还带着一点哭腔，声音几乎是从喉咙里嘶哑出来的。 　　文珊珊顿时愣住了，她想到爸妈会对她生气，抱怨，却没有想到，会听到这样的话。 　　这样的语气，甚至让她心里有点不安。 　　“妈，你怎么了？” 　　“珊珊，珊珊！小澈他，他快不行了……”文妈妈无比艰难地挤出这句话。 　　文珊珊顿时六神无主，手一软，差点松开手机：“妈，你说什么……小澈他，怎么了？你们现在在哪里，我马上过来，马上，等我！” 　　文妈妈似乎收了收哭腔，强自镇定下来：“我和你爸都在省第一医院，小澈他一直高烧不止，医生说，再烧下去，恐怕，恐怕……” 　　她已经说不下去了。 　　作为一个母亲，更无法面对这样残酷的现实。 　　“妈，你别说了，会没事的，小澈会没事的。你等我，我马上回来！”文珊珊急得双目赤红，急急忙忙挂了电话，唰地站起来就把小陶拉走，抱歉地对谢老爷子和素雪说：“素雪，谢爷爷，不好意思，我弟弟生病住院了，我现在得马上回去！” 　　谢老爷子点点头，神情肃穆：“没事，文丫头，你去吧。” 　　“嗯！” 　　素雪站定，微微思索了一会儿，蓦地拉住文珊珊的手，语气认真：“我跟你一起去，说不定能帮上点忙。” 　　“素雪？！” 　　文珊珊讶然，还有些疑惑，素雪去了能帮上什么忙？ 　　谢老爷子却顿时了然，想起了什么，替她解释：“文丫头，小雪的确会些医术，她既然说行，那应该就能行。” 　　其实素雪只帮谢老爷子治过风湿，只是给了外用药，没给针灸。 　　她和谢老爷子那时还未熟到那份上，若提出针灸，实在太过突兀，人家说不定还不信，便曲线救国帮了帮老爷子。哪怕如此，外用药的效果也十分不错，他现在偶尔会犯风湿，但已经不像过去那般非常难忍。 　　虽然没根治，谢老爷子对这药的效果也感到非常惊喜。 　　之后…… 　　越瞧这丫头越觉得神秘。 　　现在，她做出什么事来，他都觉得，她自己若说行，那就是一定行。 　　☆、031 我们是朋友 　　似乎觉得自己的话说得还不够，谢老爷子又给了文珊珊一剂强心针，悠悠道：“我这风湿，就是丫头给我治的。” 　　“她啊，可不一般。” 　　若有所指。 　　他不好明说素雪的非同凡响之处，但却可以模模糊糊地提一提。 　　文珊珊既然能主动跟素雪交上朋友，自然有那慧眼识人的眼力，谢老爷子更不会诓人，素雪敢做出承诺，就绝不是嘴上说说而已。 　　事实上，此时焦灼的文珊珊，并没有给她太多时间冷静思考，她只能快速做出决定。 　　一切都靠直觉！ 　　这个时候，唯有相信自己的直觉。 　　而她的直觉却强烈的告诉她—— 　　相信素雪，带她一起去！ 　　没有任何理由，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她相信素雪。 　　哪怕这件事匪夷所思…… 　　一个和她年龄相当的姑娘，会一手出色的医术。 　　如果平时跟她说这样的人，文珊珊肯定不信，可换作是素雪，她却愿意相信。 　　她看上去，就不像普通人啊。 　　文珊珊深呼吸，定了定心神，明亮的眼睛认真地看着江素雪：“素雪，得麻烦你跟我一块走一趟了。” 　　不知道为什么，这时候，她愿意相信素雪。 　　有素雪在，让她莫名地不再慌乱，心中充满了安定的力量。 　　素雪弯起唇角，笑容如初春融雪，安慰地拍了拍她的手，温和而清晰地说：“一点都不麻烦。我们是朋友，不是吗？” 　　文珊珊闻言，也笑了起来，少女阳光般的笑容，驱散了心中的突起的慌乱。 　　“嗯。” 　　谢老爷子看着两姑娘融洽的信任，不由得也勾起唇瓣，慢悠悠地起身：“看来今天这饭，我也是吃不成了，不如我也跟你们走一趟吧。我可不放心你们俩丫头单独上路。” 　　可怜的小陶瘪瘪嘴，老爷子，他不是人吗，您怎么忘了我啊。 　　“谢爷爷……”文珊珊感动地看向老爷子。 　　谢老爷子忙收扇打停：“诶诶诶，你这丫头，怎么情绪说风就是雨的，你弟弟要紧，赶紧走啊！” 　　“小陶，去开车！” 　　老爷子一回头潇洒地说。 　　小陶：“……” 　　敢情老爷子您还记得我啊。 　　小陶乖乖地去开车，素雪跟爸妈说了一声，江爸爸江妈妈知道女儿会医术，也乐得她帮助别人，忙催她赶紧去，很快，一行人就上车，往南省的省会南水市开去。 　　从万南到南水市的路可不短，小陶已经竟然走近道，以最快的速度开车，也得两小时后才能到南水市。 　　一路上，素雪都握着文珊珊的手，安慰她，给她力量。 　　时间越久，文珊珊就越不安，她向来是憋不住情绪的人，眼泪更是止不住流出来了：“小澈从小身体就不好，本来医生就说他可能都活不过五岁，好不容易就挺过来了，现在，现在……” 　　泣不成声。 　　素雪抽了几张纸巾轻轻替她拭去眼泪，温柔安慰：“你弟弟吉人自有天相，会平安的，没事的。珊珊，我说过，我会帮你的，相信我，嗯？” 　　文珊珊抬着垂着眼泪珠的睫毛，骤然望进素雪柔如秋水的双眸中，明亮，干净，柔和，心中仿佛被灌入了宁静，不安被安抚下来，她终于停下嚎哭，伏在素雪的肩头，微微抽泣，握紧她的温暖柔软的手，默默点头：“嗯。” 　　不知不觉，文珊珊已经把她当成困顿无助时的唯一依靠。 　　明明是同样的年纪。 　　但认识素雪，一定是她的幸运吧。 　　想着，文珊珊不由得更加捏紧她的手。 　　素雪轻叹，轻轻揉着她的短发，心中越发坚定。 　　就算文澈只剩一口气，她也会救活他的。 　　她不忍心看到这个明媚如阳光的女孩的眼睛里，被乌云与悲伤所遮蔽。 　　车厢里，只剩下素雪轻声安抚文珊珊的声音，轿车飞驰在高速公路上，时间嘀嗒嘀嗒地过去，路途太过漫长，如果文珊珊一个人去，恐怕路上就要哭地晕厥崩溃过去。 　　看得出，这家人到底有多疼爱这个小弟弟。 　　想也知道，一个出生就被告知活不过五岁，好不容易熬过，却依旧令人心惊胆战，小心呵护成长，生怕他一不注意就消失在人世间。 　　而这个小男孩，甚至不能和其他孩子一样正常快乐地生活。 　　换作是谁，都会心疼吧。 　　最难接受的，则是他的家人，投入爱，倾心相护，却还是留不住一个鲜活的生命。 　　为何而为医。 　　当你从死神手中，夺回一条生命时，也留住了无数人的笑容和希望。 　　他们仍能爱着这个活着的人，仍能与他时时陪伴，创造回忆，喜怒哀乐，都是真实而深刻的。 　　只是希望。 　　任何人所挚爱。 　　都能好好活着，被深深爱着。 　　每一天。 　　都能微笑看着他。 　　道一声，晚安。 　　这是无数人，再平凡不过的愿望，而医者，则是为他们完成这个愿望—— 　　却因此而不凡。 　　“快到了。” 　　素雪温柔地揉着文珊珊的短发，轻声提醒。 　　文珊珊抹了抹脸上半干的泪，沙哑着声音点头，她仍然紧紧靠着素雪，却隐隐觉得，素雪好像哪里变得有点不一样了。 　　变得更明亮，更柔和。 　　就像那句话——你当温柔且有力量。 　　…… 　　几人下车后，迅速奔入医院，文澈现在在重点看护病房，文珊珊的父母都在医院焦急地陪着儿子，却无能为力。 　　“妈！” 　　“珊珊！” 　　文珊珊在楼道里瞧见妈妈的身影，立刻小跑上去，拉着她就问：“妈，小澈现在怎么样了，退烧了吗？” 　　文妈妈脸上还带着半干的泪痕，原本优雅从容的她，此时已经显露出疲态，面色黯淡无光，失魂落魄，两只眼睛都哭地微微肿了起来。 　　“没有，还烧着，你爸在里面跟医生商量。”她有气无力地说，抬头，瞧见女儿后边的两个人，分神疑惑了一下，“珊珊，这两位是……” 　　文珊珊立刻将素雪从身后拉了出来：“妈，他们都是我朋友，这是素雪，江素雪，这个谢爷爷。” 　　“文夫人。”素雪微微颔首。 　　谢老爷子也点头问好。 　　文夫人匆忙回应，这两位一瞧，都不似一般人，可她现在没时间问女儿怎么突然交了两个朋友回来，她现在只焦心儿子的情况。 　　文珊珊想着怎么跟妈妈提素雪的事情，不过，她想先看看弟弟。 　　“妈，我能进去看看吗？” 　　文夫人犹豫了一下，点头应允：“你进去看看，也好。我就不进去了，免得，看了又伤心。” 　　她不知道已经哭了多久，若是进去看到自己的儿子如今的模样，恐怕又要哭地停不下来，自己也得给哭跨了。 　　文珊珊心疼地看着妈妈，让小陶留下陪着，自己则带着素雪和谢老爷子进了病房。 　　刚开了点门缝，他们就听见里边可以压低的讨论声。 　　“文先生，以您儿子目前的身体情况，只能采取非常保守的治疗，他的身体素质根本承受不了太刺激强烈的药物，反而会因此受到伤害。目前，我们只能先努力让他退烧。” 　　“如果高烧一直不退，我们恐怕……” 　　后边的话没有说下去。 　　文定海看起来非常烦躁，比起平日官场上意气风发，挥斥方遒的模样，现在看起来突然憔悴苍老了许多。 　　听到医生悲观的答复，他只是抿了抿唇，沉着脸，没有说话，眼中的光，却一点一点黯淡了下去，仍旧奋力挣扎着。 　　这是他的儿子，他怎么可以放弃？！ 　　他知道小澈身体不好，能活过五岁，已经是大幸。 　　可他们，还是，舍不得他啊。 　　他们总想着，只要他多活一天，好好地，多活一天，或许，他就好好地长大了吧。 　　命运却总喜欢跟他们开玩笑。 　　但只要有一丝希望，都不会放弃。 　　“……我明白了。” 　　“文先生，我们会尽力的。”医生也叹了口气。 　　“谢谢。”文定海艰难沉重地挤出这两个字。 　　“拜托了。” 　　他低下了头，眼眶微红。 　　“爸！” 　　文珊珊走了进来。 　　☆、032 救治 　　“珊珊！” 　　文定海回头瞧见女儿，眼眶又是一红。 　　“爸，小澈还好吗？” 　　“还烧着呢，医生说要保守治疗，只能，等了。”他的神情无比疲惫，挥挥手，对女儿说，“你先去看看吧。” 　　“嗯。” 　　文珊珊点点头，就急忙往病房里侧走，素雪和谢老爷子也忙跟了过去。 　　诺大的病床上，安静地躺着一个清秀瘦小的小男孩，不像一般孩子圆润，他瘦地有些可怜，此时脸上泛着不自然的赤红，嘴唇烧地干裂惨白，若是仔细观察，他的印堂和眼圈四周，隐隐浮现着燥热的黑红之气，并不是健康的红润之色。 　　原本身体就非常脆弱的文澈，高烧又给了他重重一击。 　　放在平常人身上微不足道的小病，于他来说，却是一道道催命符。 　　现在他已经得靠吸氧来维持，呼吸都变得愈加困难。 　　“小澈……” 　　文珊珊捂住嘴巴，低声呜咽，怕吵醒了他。 　　文定海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进来，无言地拍拍女儿的肩膀，安慰她。 　　他知道，女儿和妻子如何忍受得了这样残酷的事情，作为一家之主，他必须撑住，悲伤也要克制，告诉自己，或许幸运会降临在小澈身上。 　　哪怕……这个机率非常渺茫。 　　作为一省书记，文定海不愁找不到最好的医生为儿子治疗，可若是能，早就好了，何必等到今天，仍然如履薄冰度日。 　　小澈是早产儿，从娘胎里出来时，天生身体就比一般人弱地多。 　　只能小心呵护。 　　否则，除非再换一具新的健康的身体。 　　谁都知道，这不可能。 　　父女两人满心思都在为小澈祈祷之时，素雪走近病床，仔细上上下下逡巡着文澈的身体。 　　高烧不止。 　　再烧下去，命恐怕就保不住了。 　　素雪微微蹙眉，她能够看到文澈全身环绕着一团暴烈的暗红之气，泛着微微的黑灰色，就像是一团团灼人的高温火焰，烧地人疼痛难忍。 　　一个八岁的小男孩，却要受这样病痛，让人于心何忍。 　　“丫头，可有法子？”谢老爷子眼中也流露出怜惜之色，轻声问道。 　　素雪点点头。 　　救自然是能救的，没有她救不了的人。 　　谢老爷子的眼睛微微睁大，惊喜，又有些讶然，他虽信丫头的本事，但还未曾真正见过她厉害到什么程度，相信她，全是为她的人品而信任。 　　素雪绝不是夸夸其词的人。 　　文定海这才注意到病房里多了两个陌生人：“两位是……” 　　素雪忙温和一笑：“文伯父，我们是珊珊的朋友，陪她过来看看小澈的情况，我会些医术，或许能忙上些忙。” 　　“你是，医生？” 　　文定海不太确定，他哪见过如此年轻的医生，小澈的状况，连外边那些医生都束手无策，她却说，她或许可以？ 　　眼前这姑娘看着和他女儿一般大，容色非凡，温婉清丽，气质也非常人，有种让人安定的力量，不知道是哪家的千金？文定海有点不太确定她的来路，只是，她让他感觉到，这姑娘不像是一般人，他不能等闲对待之。 　　以前也没听说过珊珊有这样的朋友，她的眼睛一向很毒，那些想要攀附他们的家的，根本不可能和珊珊做朋友。 　　文珊珊拉拉父亲的衣角，认真地说：“爸，我相信素雪。” 　　文定海闻言皱了皱眉，没说好，或者是不好。 　　再三犹豫，他揣揣地问：“你，能让小澈退烧？” 　　退烧？ 　　素雪扬眉，不只如此呢。 　　“自然是能的。” 　　文定海不敢贸然庆幸，还想问些什么，素雪自己便开口了：“我师承针灸之法，能帮助小澈调养身体，不会刺激到他的。” 　　“您放心，没有把握的事情，我是不会做的。” 　　素雪说地很诚恳。 　　文定海也听进去了，他知道，要让他相信眼前这个小姑娘是难得一见的少年天才，是非常匪夷所思的事情。但他也明白，这个世界上的确有让人高山仰止的天才存在，只是难为人一见就是了。 　　你想碰，可能都碰不着呢。 　　英雄不问出处。 　　文定海沉浮宦海多年，他懂得识人，有这样一双清澈柔和如明镜的眼睛的人，是不会说大话的。能走到今天，他自然明白，作出选择，是多么重要的事情。 　　一念生，一念死。 　　有时候，何妨冒险，已经没有人能救小澈，只有她—— 　　只有眼前这个陌生的女孩，带来了唯一的希望。 　　“姑娘……” 　　“小澈，就拜托你了。” 　　文定海下了无比大的决心，字字铿锵地说出口。 　　天知道，他现在有多紧张。 　　比刚才面对高烧的儿子无措时，更加紧张。 　　他希望自己的决定是正确的。 　　素雪给了文定海一个安抚的眼神，她有百分百的把握，把小澈救回来。 　　“事不宜迟，现在就开始吧。”素雪搬了一张凳子在床边坐下，环顾四周，“你们先出去。” 　　“哦……好好！”文珊珊忙转身。 　　“等好了我会叫你们的，不会太久。” 　　谢老爷子和文定海决定相信素雪，纷纷跟着出去，留下素雪一个人在病房里。 　　文定海顺便把医生也给带走了，当然，他并没有告诉他们，自己女儿的朋友要给小澈施针的事情，想也知道，会多生事端。 　　门外，是哭地眼睛红红的文夫人，瞧见丈夫和女儿出来，禁不住问：“小澈现在好点了吗？” 　　文定海没说话，沉默地抱了抱妻子。 　　“小澈会没事的。” 　　他说。 　　安静的病房内。 　　只有监护仪器的滴答声，和吸氧机的声音，却莫名令人觉得窒息压抑。 　　这里没有色彩，只有茫茫的白色。 　　素雪坐在床边，窗外的麦芒般的碎光撒进来，驱散了几分寒气。 　　她取出金针，整齐摆放在床头柜上，备用，又从包里拿出一个精致的白玉小盒，温润的盒面雕刻着含苞欲放的荷花苞，设色清雅。 　　打开圆圆的玉盒，里边赫然是浅碧色的半透明果冻状凝胶。 　　素雪叫它：清荷露。 　　自制的。 　　作为提取的精华之露，用处广泛，但也只有在素雪手上，才能转化，发挥效用。 　　金针蘸取一点清荷露。 　　素雪抬起素腕，凝神，准确迅速地扎入文澈的穴位之中。 　　她突然皱眉。 　　文澈的五脏六腑，都在衰竭之中，身体机能正在迅速衰弱。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这高烧要是再不退，文澈恐怕真的就要没命了。 　　素雪手未撒开，慢慢轻旋着金针，将自己体内的内力一丝丝顺着金针导入，清荷露随着内力，融化成液，成气。 　　清凉的气体钻入到文澈的身体当中。 　　浅碧色的气无声旋绕在穴位之下，静静等待着主人下一步的引导。 　　这只是开始。 　　素雪定睛，美目清明，又连续施了五针，针针要穴。 　　一共六针。 　　六为坎卦之数，坎为水。 　　素雪闭上眼睛，再次输入内力，控制着六根金针，感受着他身体的状况，引导着浅碧色的气，在文澈的身体周身回旋，轻轻包裹着他的心脏，他的肝脏，他的血管……像是母亲温柔的抚慰。 　　所到之处，暴躁的暗灰红气，颜色也愈来愈淡，越来愈淡。 　　清凉温柔的清荷灵气，驱散了狂躁的病火，并且正在逐渐试着修复文澈渐渐衰竭的身体器官，给予他生命之力，温和地滋养修复。 　　心跳开始变得越来越有力，颜色也恢复了正常。 　　浅碧色的气体缓慢地渗入器官之中，真正融入他的身体，直接为文澈提供能量。 　　只是此等奇异的场景，没人有机会看到了。 　　如奇迹一般。 　　文澈孱弱的身体，不需要换一具新的，就能他的身体器官变得越来越健康。 　　素雪分出余光看了眼文澈的脸色，刺目的红潮已经褪了下来，嘴唇逐渐有了些血色，暗灰之气已经消散，看着已经好了许多。 　　等清荷露全部被身体吸收完，就可以取针了。 　　精准控制内力的输导，也让素雪感到有些许疲惫，果然自己最近还是有点懈怠了。 　　可若是有内行在此，定对素雪羡慕嫉妒恨。 　　能精准控制内力为自己所用，简直就是非常不可思议的事情，就如手中无剑，心中有剑，随手便可成剑，只有顶尖的高手才能掌握。 　　而她已经会了，还只耗费一点儿疲惫。 　　诶…… 　　人比人，气死人。 　　☆、033 越来越好 　　病房的大门骤然打开。 　　众人的视线齐齐回转，射向洞开的大门，只见长发轻绾的少女冲他们柔柔一笑，妩媚的眉眼微微垂下，显得有丝倦态：“你们可以进去了。” 　　文夫人仍旧云里雾里，文定海惊喜又讶然，揽紧妻子，才过了半个小时，江姑娘就出来了，他不敢置信地出声试探：“小澈他……” 　　“已经没事了。”素雪轻声道。 　　文夫人回神，微瞪着眼，冲着丈夫喃喃：“她刚刚说什么？她说小澈没事了？！” 　　文定海握紧妻子的手，却又不敢给她准确的答复。 　　他也怕，怕只是一场空。 　　临到门口，他却不敢进去了。 　　“文伯父，进去看看吧。” 　　少女温柔清甜的嗓音，有着安抚人心的力量，抚平他们心上的不安和焦躁。 　　文珊珊也拉着文定海的胳膊，焦急的说：“爸，我们赶紧去看看吧！” 　　女儿和妻子都是如此，文定海也只好深呼吸，鼓足勇气，带着她们快步走近病房。素雪和谢老爷子尾随其后。 　　“丫头，你还好吧。”谢老爷子瞧了瞧她的脸色问。 　　素雪垂眸，清清淡淡地一笑，摆摆手：“我没事，就是稍微费了点力气，有些累，休息下就好了。” 　　“你自己要保重啊。”谢老爷子叹息心疼道。 　　“嗯，我明白的。” 　　病床边。 　　文夫人伏在床边，拉着文澈的手，默默淌泪，一手探上他的额头，已经没有了灼人的温度，小脸也恢复了正常，甚至比未病之前更红润些。 　　“不烧了，小澈不烧了……” 　　她喜极而泣，接连几个小时的焦灼，在这一刻松懈下来，她的精神几乎快要支撑不住，晕厥过去。 　　“妈！” 　　文珊珊忙扶住她。 　　素雪往前一步，撑住文夫人，对另外两人说：“我扶伯母去旁边休息一下，你们在这先看着小澈，他现在身体状况正在转好，随时都会醒过来，最好给他准备点易消化的流食。” 　　“好好好！”文定海红着眼，忙不迭点头。 　　亲眼看到连医生都无能为力，甚至宣判无药可医的高烧都退了下去，将小澈从死亡边缘拉了回来，文定海从来没有如此庆幸，在自己的人生当中，做了一个如此重要的决定——相信一个小女孩。 　　如果今天没有她…… 　　他真的无法想象，他们一家人可能就要这样眼睁睁地等着命运的宣判，无能为力。 　　甚至，永远失去自己挚爱的亲人。 　　亲眼见到奇迹的降临，此刻无论素雪说什么，文定海都会无条件照办。 　　她救了小澈，就是他们家的恩人。 　　“江姑娘，谢谢你。” 　　文定海并没有说多么煽情感恩的话，只有一句诚挚用力的谢谢，千言万语，一个父亲的拳拳之心，都汇聚在这两个字中。 　　素雪的笑容温和：“文伯父，姗姗是我的朋友，您不必如此客气。” 　　文珊珊回头拉着素雪的手，感动地眼睛红红。 　　“那也得谢你！” 　　自己交到了个好朋友，不是吗。 　　别人的朋友可没素雪这么大本事，还能把自己弟弟救回来。 　　不仅是朋友，还是恩人。 　　文定海看着女儿的模样，欣慰又喜悦，女儿交了个好朋友，儿子也因此得福，他们家，也得了个贵人，看来，老天爷还是眷顾他们家的啊。 　　素雪于他们家而言，就如同及时雨般。 　　文定海明白这样的天才难寻，就算把她供起来也不为过啊。 　　不过，她已经和珊珊是好朋友。 　　他也不想其他事情让她们的友谊变质，他也希望，女儿能一直像现在无忧无虑下去。 　　跟着素雪，或许还是珊珊沾光了。 　　文定海的直觉让他这样觉得。 　　“这事情，还希望伯父保密。”素雪骤然出声。 　　文定海忙点头，明白她或许不喜欢必要的麻烦，还是低调为好。 　　“我去让人准备点吃的送过来。”他匆匆去交待事情，留下文珊珊守着文澈。 　　素雪扶着文夫人坐到旁边的座椅上，给她擦了点清荷露在人中，太阳穴的位置，凝神静气，文夫人现在脉搏很乱，还上火，都是心情惹的祸。 　　情绪本身就是无形的病啊。 　　过了一个小时。 　　文澈终于醒了过来，只是高烧和未进食，让他仍有些虚弱，没力气。 　　文家人一见他醒来，忙凑上去焦急地问询： 　　“小澈，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小澈，要喝水吗？” 　　文澈终于有了反应，张张喉咙：“水，水……” 　　文夫人忙拿勺子给儿子喂了几勺水，情绪还有些激动，见到儿子健健康康地活着，比什么都好。 　　喝了水，文澈又开始喊饿。 　　文定海让家里的保姆准备了菜粥和蛋羹送过来，文澈要了菜粥，可能是饿狠了，一下子吃了整小碗，看得文家人都瞪大了眼睛，目瞪口呆。 　　“小澈，你，还要再来点吗？”文夫人怔怔地问。 　　小澈摇摇头，还打了个饱嗝：“嗝——妈妈，我已经吃饱了。” 　　“哦……好好好。吃饱就好，你好好休息。” 　　文夫人拿着碗站起来，似乎还沉浸在儿子突然胃口变好的惊喜礼，瞧见身旁的素雪，才回过神来，感谢又感慨地说：“以前小澈身体不好，吃东西也吃不下多少，经常吃几勺就不吃了，我们也没办法，没想好，这回烧一退，竟然胃口这么好。” 　　素雪明了，文澈的身体在渐渐转好，又吸收了清荷露，继续养分来配合身体恢复，因而胃口也会变大。之前文澈的五脏六腑都处于机能极低的衰弱状态中，自然没有胃口吃东西。 　　“伯母，小澈以后胃口会越来越好的，你们也不用像从前那样时时刻刻担心了。” 　　“嗯。”文夫人点点头，温柔地瞧着素雪，忍不住握住她的手，诚恳道，“素雪，真的谢谢你，不然，不然我都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她已经从丈夫口中知道，素雪治好儿子的事情，并非告诉医生的，所谓“运气”。 　　只是她是珊珊的朋友，来帮忙也是临时起意，恐怕也不愿意接受亲兄弟明算账直接给钱的方式，以人家的医术，也不会缺送钱的人。 　　小姑娘年纪小，却也当地起一声小神医的称号。 　　如今未曾显山露水，往后若是名扬天下，多的是想跟她攀交情的人，毕竟，谁不惜命？ 　　他们也不能什么都不表示，总之以后多照顾些便是。 　　听丈夫的意思，似乎素雪有办法彻底治好小澈的病，这可让文夫人又喜又烦恼，这么大的恩情，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回报人家了。 　　等回头问问珊珊，江姑娘有哪儿用得着他们帮忙的地方。 　　以后，素雪就不只是珊珊的朋友，也是他们文家的朋友，这意义，可就不一样了。 　　☆、034 逛商场 　　文澈退烧之后，医生对他的身体进行例行的全面检查。 　　检查的结果却令所有人惊讶不已，他孱弱的身体竟然在恢复好转，比发烧之前更健康，不得不说这难以置信。但人体的神奇，不真是如此吗？ 　　文定海并没有告诉他们有人出手帮助，留下一个美丽的误会。 　　既然儿子没事，文家也开开心心地带着人回家，顺便把素雪和谢老爷子也一齐请了回去。文定海并不认识谢老爷子，但觉得他很眼熟，既然也是珊珊带来的人，气度不凡，他也毕恭毕敬地同老爷子打招呼。 　　素雪打电话跟爸妈说了声，要在南水市多留几天。 　　她给文澈配了药，另外还要再进行几次施针，彻底稳定下来之后，她才离开。 　　“这药丸子是我自己制的，给小澈滋补身体，每天晚上睡前服一丸。在我走之前，还会再给他针灸两次，接下来好好养着就行，到时间我会再过来施针的。”素雪将制成药丸的清荷露交给了文夫人。 　　药丸只是起辅助滋补的作用，主要还是素雪的针灸。 　　文夫人小心地收好，并不假手他人，如今得到素雪给的药，她都觉一定是名贵非常。 　　这可是儿子的救命药。 　　“素雪姐姐，谢谢你。”八岁的小澈现在已经好了许多，能自己说话走路了，眨着大眼睛，抱着素雪的胳膊，糯糯地道谢，这实在是个招人疼的孩子啊。 　　素雪温柔笑着，摸摸小澈柔软的短发：“不客气，谁让小澈这么招人疼呢。等姐姐调养好你的身体，你就能健健康康地长大了。” 　　“可以和姐姐一起出去玩吗？” 　　“当然可以。” 　　“可以吃冰激凌吗？” 　　“小孩子不能吃太多哦，不过一点点还是可以的。” 　　小澈似乎格外粘素雪，缠着她问了好多问题，直到说地有些累了，才伏在她的膝盖上，睡眼惺忪。 　　文夫人慈爱地笑着，将儿子抱起：“我先带小澈去休息，素雪你今天也辛苦了，你们先坐会儿休息休息，等会儿晚上一起吃饭。” 　　素雪欣然点头。 　　为了方便诊治，这几天素雪和谢老爷子就住在文珊珊家，他们家房间多，住两个人一点也不碍事。 　　文定海作为南省书记，平时工作也很忙，为了儿子的事情已经心力憔悴，耽误了不少时间。文澈现在情况稳定下来，他也赶紧回去忙自己的工作。 　　文夫人又要照顾文澈，所以待在南水市这几天，都是文珊珊陪着素雪。 　　这也是文家夫妻交代的，让女儿带素雪好好逛逛。 　　至于谢老爷子…… 　　素雪只知道他跟她们说见人去了，要她们准备走的时候叫他一声就行。 　　素雪帮了文家这么大的忙，文家要是什么都没表示，实在说不过去，两小姑娘要出去逛，文夫人就给女儿打了一大笔零用钱，让她随便花——主要给素雪花。 　　可不，文珊珊就拉着素雪逛商场去了。 　　女人的衣柜里永远少一件衣服。 　　不仅文珊珊自己想买，她还想给素雪买，这种打扮女孩子的乐趣，可不常有。 　　素雪简直天生就是为仙女裙而生的，各种网纱雪纺花朵蕾丝刺绣仙气飘飘的仙女裙，再适合她不过。 　　还有小礼裙，想到这，文珊珊就不由得瞧了瞧自己的，平胸。 　　虽说平胸也是衣架子，更好穿衣服，但她还是有点羡慕素雪的曲线，至少有c吧，腰又那么细，嘤嘤嘤，让她摸下妹子的小蛮腰。 　　为什么身材都这么好？！ 　　“素雪，你去换这件试试！” 　　文珊珊递给她一件露肩一字领黑色小礼裙，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素雪被盯地没法，只好去更衣室换上。 　　其实这衣服买了，她也没机会穿啊。 　　再走出来时—— 　　文珊珊蹭地从沙发上站起来，目光直直地看着素雪，嘴巴都快合不拢了：“太太太太美了！” 　　完全是优雅公主气质Feel！ 　　就差一顶小皇冠。 　　导购小姐也是满眼惊艳，走到素雪身后，将她的长发轻轻绾起，露出弧度优美白皙的脖颈线条，身为女人，她都无比艳羡这姑娘白嫩水灵的皮肤，每一寸都长地恰到好处。 　　她知道文珊珊身份不凡，就是不知道这位面生的小姑娘，是哪家的千金。 　　可她生地真是美，导购小姐每天迎来往去那么多客人，眼前这位却是让她很难很难忘记的一位。 　　“只有小姐你的气质才能穿出这种感觉啊……” 　　黑色小礼裙太经典了，但穿出彩不容易。 　　稍不注意，就容易很闷。 　　它需要纯粹。 　　露肩的款式很好地凸显了素雪优雅流畅的肩颈线条，沉郁的纯黑衬着背后小片奶油般细嫩雪白的肌肤，那会是令吸血鬼都神魂颠倒的甜点。 　　她微微回眸，颊边的一缕碎发微微荡漾，如水双眸中漾过暖光，低垂的眼睫不自觉地妩媚温柔。 　　“珊珊？” 　　“啊？！”文珊珊回神，忙过来说，“素雪，你别动，让我拍几张！” 　　说完，她就举着手机咔嚓咔嚓狂拍起来。 　　这么美的照片，一定要好好珍藏。光是每天看着，心情就会变好。 　　素雪无奈，只好站在让她拍。 　　穿衣镜很大，后边是玻璃橱窗，她只好跟穿衣镜大眼瞪小眼，无意中，余光却瞄见了，镜子里照进来的陌生男人。 　　她看着镜子里的男人，那个男人，在她背后的玻璃橱窗外面，看着她。 　　若是普通人，素雪自然不会注意。 　　只是那个男人，给她的感觉……第一眼印象，高大，粗犷，俊朗。 　　他身上有种军人的坚毅气质。 　　和秦炎的沉稳不同，他身上依旧有家庭环境所养成的优雅周密，而这个男人身上，却有难以被人驾驭的——野性。 　　他只是随意靠在商场走廊的栏杆处，似乎百无聊赖，原本绅士斯文的白衬衫，却被他穿出了一股随性肆意的痞气，袖口全都卷到手肘处，手掌干燥粗糙，小臂的肌肉线条流畅紧致而有力量。 　　总而言之，是个男人味太足的男人。 　　剑眉星目，面容俊朗，鼻梁高挺，唇线却生地很好看，无比优美的弧度。 　　他的眼睛犹如掠夺猎物的豹子，充满危险。 　　斜斜地一瞥，便令人寒毛直竖。 　　他只是看了素雪一会儿，然后移开了目光，起身准备走人。 　　并不是什么坏人啊。 　　－－－－－－题外话－－－－－－ 　　路过到此一游的男二…（本文唯一一个男二 　　虽然有男二，但没啥狗血的 　　对于小雪来说，是个很大的助手身份…… 　　☆、035 吃饭 　　男人之所以突然离开，并不是没有毫无原因。 　　因为有群人三五结队朝这边走过来，显然，他们认得里边的女孩。 　　“哟，这不是文珊珊嘛！” 　　领头的娃娃脸少年一身休闲打扮，浅蓝色衬衫作外套随意搭着，内搭白色T恤，身量修长，硬是穿出了干净阳光少年的感觉，他露出无比灿烂的笑容，看似纯真无害，仔细瞧，眼底精光闪烁，无比狡黠，俨然是个混不吝的小狐狸。 　　文珊珊回头一瞧见来人，没料到会在这里碰到他们，不由得一愣。 　　下意识地，她移步转到素雪身后，戒备地挡住，这帮人都是同她一般的南省的权贵子弟，也是文珊珊的同班同学，尤其领头的娃娃脸少年，唐欧阳，省里最上面那位家的小少爷。 　　她素来知晓这帮人心高气傲，见到素雪，肯定会问。 　　若是知道她的家世背景，无视还算好的，就怕看轻，说出什么不好听的话来。 　　唐欧阳还好，文珊珊知道他不是那种以家世论高低的人。 　　到他们这样的家世身份，其实对朋友的出身，除非本人特矫情的，并不是特别看重，在这地界，身份再高，能高到哪儿去。 　　聊得来，合眼缘，处地舒服，比什么家世背景都重要。 　　但看似要求放低，其实更高。 　　要能跟这一群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千金少爷聊地来，就这一条，无形就设置了条件，你的眼界阅历，价值观都得跟他们相似，才能聊得来。 　　要长期相处，做朋友，更难。 　　物质和精神上都得努力去接近，否则差距太大，哪怕真心想继续做朋友，现实都会逼得你难以维持。 　　合眼缘。 　　这就看运气了。 　　文珊珊怕的还有另一种，这些混不吝的少爷们，玩心太重，最喜欢跟人开玩笑，胆子又大地很。若不让他服气，他是不会太过认真尊重地对待你的。 　　要么无视如空气，要么随意敷衍轻佻。 　　文珊珊其实并不愿意让他们认识素雪，何况，那几人眼里的惊艳，她可是瞧地清清楚楚。 　　幸好只是单纯的惊艳和欣赏。 　　不过…… 　　恐怕今天，是躲不过了。 　　“姗姗，你朋友？”素雪轻声低眸轻声问。 　　文珊珊丧着一张脸，像是碰上什么洪水猛兽似的：“同班同学，一群麻烦的人。” 　　说完，她立马塞给素雪一件偏日常的仙女裙，推她回更衣间：“你先把这件换上，这里我先应付着。” 　　“哦。” 　　素雪接过连衣裙，哭笑不得，这丫头到底是有多不待见这群人啊。 　　不过，她也能明白文珊珊的苦心。 　　要跟这群人打交道，太麻烦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素雪一个旋身，便进了更衣室。 　　唐欧阳已经领着人走到了跟前，双手插兜，吊儿郎当地问：“文珊珊，那是你朋友？” 　　文珊珊瞥他一眼：“是我朋友，怎么了，碍着你了？” 　　唐欧阳耸肩：“文珊珊，咱们也没仇吧，你用得着这么冲嘛，我又没想干嘛，就随便问问。”说完，哥俩好地用肩膀碰碰文珊珊的胳膊，“诶，你这朋友挺漂亮的啊，可比咱们学校选的什么校花好看多了，那群人都什么眼神啊。” 　　文珊珊像看白痴一样看了唐欧阳几眼，又横了他一眼，警告：“你要说谁就直说，别把我朋友给扯上。”这活生生给素雪拉仇恨啊。 　　也就这位小爷敢这么耿直了…… 　　唐欧阳撇撇嘴。 　　他口中的校花——现在就站在这里，还是跟他们一块儿来的。 　　文珊珊漠然瞟了眼站在最后边的夏韵。 　　也就是唐欧阳嫌弃的那个校花。 　　此刻的夏韵，亲口听到唐欧阳说出这样的话，饶是平时知道这位小爷喜怒无常，最难捉摸，却也被他的毒舌羞辱地面色惨白，恨不得转身就走。 　　对一个女孩子来说，已经是极难忍受的事情。 　　可她动不了，她知道，自己一旦走了，以前做的所有，都功亏一篑，唐欧阳绝对不会再接纳她粘着他们这个小圈子。 　　她只能厚着脸皮，僵硬地低头，咬着下唇，一动不动，恍若未闻。 　　明明知道她人就在这儿，还要说这样的话。 　　分明是半点都不在乎，甚至厌恶。 　　哪怕她是南水市副四长的女儿，学校里人人羡慕的天之娇女。 　　在唐欧阳面前，她却什么都不是。 　　哪怕想哭，都要死死忍住。 　　因为怕被讨厌。 　　文珊珊看着默不作声的夏韵，心里无比唾弃，何必呢，喜欢唐欧阳这个混不吝的，这家伙真的有心吗？她百般纠缠，不管他说什么难听的话，不给好脸色，就是不肯走。 　　不过，文珊珊并不可怜她。 　　她一点都不喜欢夏韵，平时就不喜欢，不对付。明明大家身份也差不多，夏韵偏偏就喜欢摆出高人一等的架子，一定要和其他人区别开，证明自己是真正的千金公主似的。 　　文珊珊知道，夏韵的眼里，人一定是分出清晰的三六九等的。 　　就是因为看到她在，文珊珊才不愿意让素雪和他们见面，在心里，她已经把唐欧阳骂了千八百遍，夏韵这人特别小心眼，她没办法怪唐欧阳，肯定会恨上素雪。 　　刚好，素雪换上衣服出来了。 　　文珊珊立刻神回身牢牢拉住她的手，上上下下瞧了一遍，纠结又开心。 　　开心是素雪穿得太好看了。 　　她塞过去的是件粉嫩的网纱刺绣花朵蕾丝裙，仙气飘飘，半透明的柔软轻纱上刺绣着精美的蕾丝花朵，偏白的粉白色，比纯粹的白色更难穿，皮肤得够白才能把粉白穿出甜美的仙气来。 　　依旧是露肩一字领，款式更日常，膝上三厘米，收腰。 　　素雪硬是传出了飘渺的精灵气质。 　　这就让文珊珊很纠结…… 　　太好看了，有时候也让人烦恼啊。 　　身后几道明晃晃的惊艳目光，以及，夏韵几乎要洞穿的嫉妒眼神。 　　文珊珊撇撇嘴，所以她才不喜欢夏韵—— 　　面对比自己更漂亮，更优秀的人，她并不会去欣赏，只会嫉妒，嫉妒那个人为什么比她更出色。 　　难道不应该像她这样，见到更美的美人，只会庆幸，老天爷赐予世间这样的美好，还让她能够遇见，天天都能饱眼福吗？ 　　诶…… 　　还是早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吧。 　　或许是夏韵的嫉妒眼神太过强烈，让素雪根本无法忽视。 　　她蓦地抬眸，盈盈秋水般的浅笑双眸，直直地看进夏韵的眼中，云淡风轻，似乎对此毫无知觉。 　　竟然…… 　　那一眼。 　　夏韵被瞧地一哆嗦，转瞬收敛情绪。 　　只是，她为什么还可以那么平静，仿佛自己微不足道，连那一刻的嫉妒都显得无比丑恶和可笑。 　　可笑吗？ 　　或许的确可笑…… 　　明明知道自己是在迁怒，却还是忍不住。 　　文珊珊抬头理了理素雪的颊边的碎发，挽过她的胳膊，兀自说：“饿了吧，我们先去吃饭！” 　　“嗯，好啊。”素雪微微一笑，去吃饭她当然高兴。 　　只是，几人没走出几步，就被拦下了。 　　唐欧阳笑得无比阳光磊落，娃娃脸看起来格外可爱乖巧，仿佛和文珊珊非常有同学爱似的：“刚好，我们也打算去吃饭，既然碰上了，就一起吧。” 　　文珊珊：…… 　　文珊珊非常想说，她一点儿都不想跟他们吃饭，只想和小雪过两人世界好吗？ 　　可她偏偏又不能跟唐欧阳闹地太僵，只能憋着气答应。 　　“我没关系的。”素雪瞧着气鼓鼓的模样，安慰了几句，让她放宽心，这些人，自己还是能应付得了的，既然躲不过，就不用躲了。 　　“你小心那个夏韵啊……” 　　文珊珊还是忍不住提醒了一句，唐欧阳几个她倒是放心，就这个夏韵，刚受了气，准要拿人开刀。 　　☆、036 不平静的午餐 　　有几个少爷在，他们去的地方自然差不了。 　　但要吃饭是文珊珊和素雪，征询素雪的意见后，文珊珊选了家粤菜餐厅。 　　餐厅名字取得倒是很霸道：粤风。 　　这是家连锁高档粤菜餐厅，从装修和菜单就能看得出来，非常有风格，古色古香，以明亮温暖的淡黄色为主色调，墙上不时掏空，布有花树盆景，打下射灯，间或水墨书画，意趣十足，在这样的环境下用餐，不自觉地就会让人约束自己的言行，以免做出不礼貌的举动。 　　素雪还蛮期待这里的菜色，若是生在粤省，她绝对天天早上去嘆早茶。 　　比起她，文珊珊则没那么期待，自从吃过素雪做的菜，她对这种高档餐厅，都有点意兴阑珊。不是不好吃，只是吃过好的，再吃差一点地，总觉得遗憾，曾经沧海难为水。 　　一坐下来点菜，素雪才逐一看清，随他们而来的五人。 　　唐欧阳和夏韵都好认。 　　一个娃娃脸阳光少年，其实是只小狐狸，另一个是五人里头唯一一个女生。 　　剩下三个。 　　用文珊珊的话说，不认识也没事，以后指不定还能不能见着呢。 　　但都同桌吃饭了，还得互相认识一下。 　　素雪迅速给这三个逐一打了标签，唯一戴金丝边眼镜的那个，给她的印象最深刻，他的话却是最少的，长相清俊，气质斯文，似乎是个沉静缜密的人，若干年后，或许不是大律师就是华尔街金融俊才，他身上有那种精英感。 　　“那是江书白，他爸管教育的，他人倒是挺不错的，就是瞧着不太好接近。” 　　“还和你一个姓呢。”文珊珊随口说了一句，说不定五百年前是一家。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素雪的目光闪了闪，京城江家曾经一度辉煌过，旁支也不少走了仕途，分散在各地，只是不知道，江书白这一支，是否真的和京城江家有关系。 　　不过…… 　　就算有关系，如今的京城江家，强弩之末，恐怕旁支都不想理会吧。 　　素雪打量他们的同时，他们也在评估她。 　　若是方才只是单纯被她的容貌惊艳而好奇，现在，真正面对面坐下，他们却发现，对方太坦然了，他们的气势并没有任何用处，就像是普普通通跟认识的人吃顿饭，互相完全平等的位置上。 　　瞧来瞧去，都觉得这女孩应该跟他们出身差不多才是。 　　就是面生，大概不是本地的。 　　唐欧阳一开始也只是好奇，怎么文珊珊身边突然冒出个好朋友，能和这丫头交心，也不容易，而且这个朋友，还长得那么漂亮。 　　说实话，他们见了都觉得什么网红都被秒成渣渣，女明星也就这样了。 　　更别说夏韵在她面前，的确不够看。 　　素雪就是那种在现实里见了，所有人都会毫无疑问地觉得，这丫头，好看。 　　不是那种普通人的好看。 　　就是美人。 　　但若只有皮相，无脑，他们也不会太大的兴趣深交或是如何。 　　显然…… 　　文珊珊不可能交个无脑美女朋友。 　　夏韵强自淡定地喝着茶，瞧着素雪那张脸蛋，只觉得刺目地紧，她为什么要出现呢，唐欧阳也对她有兴趣吗，还是，会喜欢她？ 　　恋爱容易使人盲目。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唐欧阳跟江素雪根本没那种气场，显然，两人并不搭。 　　甚至，唐欧阳隐隐有被素雪的气势压制。 　　在她面前，这几个小爷，完全不够看。 　　但夏韵已经完全被自己的嫉妒吞噬了心神，带着滤镜看一切。 　　“姗姗，你朋友不是本市人吧，你们怎么认识的？”她终是忍不住出声，只是她把自己的小心思掩藏地很好，并没有直接发问。 　　拐弯抹角地想从文珊珊嘴里套出一些信息。 　　夏韵自然不会蠢地直接问你家里是做什么的，家世背景如何。 　　但她的确很在意这个。 　　好像素雪如果家世背景不如她，她就觉得自己高人一等，可以居高临下地俯视她了。 　　不挑明而已。 　　在场哪个不清楚。 　　顿时，文珊珊看着夏韵的眼神无比锐利，嘲弄般：“真是不好意思，要让你失望了……” 　　“我不是你们这个圈子里的。”素雪微微一笑，浑然不在意道。 　　不是他们这个圈子里的？ 　　虽然没有完全严明，但她的意思再明白过，反正家世背景绝对不是和他们一挂的。 　　显然，唐欧阳几人都有些讶异，就算她说自己是，他们也不会有任何怀疑。 　　事实却不是。 　　即使如此，看她的气质，家境也不算太差吧。 　　唐欧阳几人对此并没有太多的心情浮动，他们本来就不是特别在意这个。 　　素雪看上去也不像是那种想刻意攀附权贵的人。 　　夏韵却不同，素雪的回答，让她松了口气，更隐隐有些得意。 　　可却没有多高兴。 　　因为素雪的表现出的态度，完全不在意其中的差别。倒显得她的得意，特别小家子气。 　　她的表情，笑也不是，恼也不是，无比尴尬。 　　话题自然也持续不下去。 　　任是谁都能感觉到现在的气氛有多僵持，也没人愿意出面解围，唐欧阳和江书白他们纯粹看好戏，文珊珊根本不想给她台阶下，剩下素雪…… 　　“再不吃，菜都要凉了。” 　　清清淡淡一句。 　　听不出喜怒，神色平常，温温柔柔，像是在讨论今天的天气，丝毫未被尴尬的气氛所影响。 　　简简单单就化解了僵持的气氛。 　　唐欧阳怔了怔，不知怎地，他今天总觉得浑身不舒服，就是碰到江素雪之后。他从来没有遇见过这种人，让他们完全捉摸不透，说年纪相仿，却总觉得对方隐隐比他们成熟太多，举重若轻，有着安定温柔的力量。 　　润物细无声，无言中让人乖乖地，不敢造次。 　　太奇怪了。 　　素雪一开口，文珊珊就立刻应上：“对对对，我们是来吃饭的，你们几个还愣在那边干嘛呢！”她瞪向唐欧阳几个，至于夏韵，虽然没让她继续尴尬下去，也懒得理会她，当她不存在。 　　夏韵羞恼地捏紧掌心，眼底暗涌浮动，努力克制自己的表情。 　　她凭什么。 　　这里本来根本没有她说话的地方，为什么她一开口，所有人都跟着她的步调走？ 　　她都不是他们这个圈子里的人。 　　摆什么架子！ 　　她夏韵才是真正应该被捧在手心的千金小姐。 　　夏韵不明白的是，有些人不需要所谓家世，身份，财富—— 　　他们本身，就是这一切。 　　☆、037 助人为乐哦 　　一顿饭吃下来，心情各异。 　　素雪吃地很专心，时不时跟文珊珊讨论菜色味道如何。唐欧阳四人偶尔出声，但跟她交谈的机会并不多，基本上都是文珊珊在跟他们互怼。 　　虽然看上去并不对付，其实还是有同学爱的吧。素雪想着。 　　处久了，就能发现，唐欧阳这帮小圈子，其实人并不坏，就是性格顽劣了点。 　　如果人品真的差，文珊珊恐怕早就拉着她转身就走，绝不会默许一块儿坐着同桌吃饭，这丫头可是嫉恶如仇的性子。 　　大致来说，这顿饭还是吃得很满足的。 　　唯一不高兴的，应该只有夏韵，全程都没怎么动筷，心不在焉，不是盯着素雪，就是哀怨地凝视着唐欧阳。 　　这顿饭，对她来说，简直就是煎熬。 　　稀里糊涂地开始，稀里糊涂地结束，她甚至开始后悔为什么今天自己一定要跟过来。 　　文珊珊主动买了单，又灌了好几口茶水，跟唐欧阳那几个小子呛声，呛地她喉咙都哑了，她起身拎包，环顾一圈：“都吃完了？那就走吧。” 　　走也不忘紧紧挽着素雪。 　　文珊珊都不知道自己现在就跟护着小鸡仔的母鸡似的，素雪无奈又好笑，但也随她去了。 　　两人走在前面，下了楼，等司机把车开到门口，直接上车。 　　唐欧阳几人也跟着一块儿等。 　　从封闭的室内甫一出来，与餐厅里浓郁的食物香气不同，空气里弥漫着甜甜的桂花香，不知从何而飘来，初秋的天气清新怡人，午后的阳光暖洋洋地，打在砖地上，更照地人昏昏欲睡，周日的街道格外热闹，各家商场的生意来往人也愈多，生意都比平日好不少。 　　倒是有不少路过的行人对素雪一行人侧目。 　　这一群青春水嫩的少年少女齐齐出现，场景实在太美好拉风了，尤其其中有个小姑娘，还特别好看，长得比明星都不差。 　　文珊珊百无聊赖地时不时探头，瞧司机把车开过来没。 　　车没瞧见，倒是瞧见路上有人争执起来了。 　　也不算争执，应该说—— 　　沟通不畅。 　　“诶诶，素雪，那边有个外国人！”文珊珊拉拉她，看热闹似地说。 　　素雪无语：“你又不是没见过外国人。” 　　那个子高高的外国人，正和一个路人焦急地比划着什么，比划着比划着，两方都开始表达混乱，简直是鸡对鸭讲。 　　文珊珊装作没听见她的话，侧耳试图听那边在说什么，听了半饷，皱眉：“他说的好像不是英语啊，我完全听不懂。” 　　唐欧阳上前一步，嫌弃地斜她一眼：“你听力也太差了吧，小爷我都听出来了，绝对不是英语。” 　　文珊珊刚想白他，一直沉默的江书白开口了： 　　“是法语。” 　　“我当然知道！”文珊珊羞恼，她刚刚不就是一时没反应过来嘛。 　　素雪笑着，安抚地拍拍她的肩膀，随口道：“他好像迷路了，在问路，你等我一下，我去帮一下他。” 　　这回轮到所有人齐齐转头看着她：“你会法语？！” 　　素雪眨了眨眼睛，一脸坦然无辜：“会一点。简单的对话应该没问题。” 　　不然她怎么可能在法国那几天还交到当地的居民朋友。 　　法语算她修的二外。 　　她脑子聪明，学外语真的特别快。 　　幸好这话素雪没说出来，否则真的会他们羡慕嫉妒恨，她这么轻描淡写地说学外语很容易，让他们这些还在挣扎英语的，怎么想？ 　　其实唐欧阳，文珊珊她们的英语都不错，但也没精力去修什么二外。 　　“诶，文珊珊，她是你朋友，这个你都不知道？”唐欧阳说。 　　文珊珊有点尴尬，她认识素雪的确不久，的确很多事情都不清楚，但绝对不能在这家伙面前丢脸：“管你什么事，人家低调不行吗？” 　　“她应该不只是，简单对话的程度吧。”江书白冷不丁出声，扶了扶眼镜说。 　　众人一顿，循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素雪已经走了过去，介入路人和那个外国男人的对话之中，她开口不知道说了些什么，那个男人瞬间露出欣喜的神色，激动地拉着她，又开始叽里呱啦地说话。 　　奥利尔几乎要喜极而泣。 　　倒霉的他，和自己的下属和翻译走散了，在这个陌生的城市，他只会简单打招呼的中文，简直寸步难行，可怕的是，他英语还不好…… 　　他只能碰运气地跟路人比划，可是没有一个人能懂他的意思。 　　奥利尔甚至感觉，自己和对方完全在说两种意思，比如刚刚——简直疯狂，他们完全无法沟通，眼睁睁放任沟通陷入混乱之中。 　　自说自话，鸡对鸭讲 　　他竭力表达自己的意思，却越来越无力。 　　在这个陌生的城市，他第一次感觉到，孤独和恐慌，只能等着自己的下属什么能找到他。 　　祈祷上帝指引他们找到他。 　　或许上帝听到了他的祈祷，派了天使—— 　　不，是精灵，来拯救她。 　　奥利尔第一眼见到这个女孩的时候，感觉自己见到东方的精灵，如果东方有精灵的话。 　　她看起来尤其娇小精致，梦幻甜美。 　　哦，还有—— 　　她柔和的嗓音让法语听起来更加美妙优雅，俨然享受。 　　对奥利尔来说，此刻，听到如此纯正熟悉的法语，真是让他感动地无以加复，自己终于遇见了一个能够拯救于恐慌之中的人。 　　一激动，他便冲着素雪倾诉这几个小时以来，自己的惊险历程。 　　声泪俱下。 　　咳，虽然只是夸张，但也差不远了。 　　素雪哭笑不得，眼前这个F国人真是情绪特别丰富呢。 　　奥利尔倾诉的间隙，素雪还会时不时插几句话，他才发现，眼前的女孩，法语似乎很好，跟他流畅对话完全没问题。 　　一旦有了这个意识，奥利尔就开始放开，想到哪儿，说到哪儿。 　　“亲爱的，感谢你，等我回国，我一定要邀请你来做客……你的法语说地真棒，真是令人难以置信，你在那儿生活过？”奥利尔眨着蔚蓝色的漂亮双眸，完全让人没有抵抗力。 　　“去旅游的时候住过一段时间，我很喜欢F国。”素雪的眼中流露出怀念。 　　奥利尔显得非常自豪：“它是最棒的。你喜欢城堡吗？” 　　他非常希望能够引起素雪的兴趣。 　　“虽然城堡在F国随处可见，但我的确很喜欢。”素雪微勾唇角，突然想起什么，耸了耸肩，“不巧，我也有一座城堡。” 　　“诶？！”奥利尔瞪大眼睛，十分意外。 　　“每年的维护费用可不便宜。”素雪随口调侃着，笑意狡黠。 　　“这倒是。” 　　奥利尔心领神会，虽然他不缺钱。 　　在异国他乡找到一个熟悉自己国家的人可不容易，孤身一人奥利尔显然从素雪这里找到了安全感，现在也只能依靠她。 　　两人相谈甚欢的模样落在唐欧阳几人眼里，只剩下，目瞪口呆。 　　说好的“简单的对话没问题”呢？ 　　这根本不是简单的对话程度了好吗，根本是交流无障碍，一出口顺溜地跟平时说话似的。而且谁都知道F国人讨厌法语说不好的人硬要说法语，这会让他们觉得那些人侮辱了这优雅的语言。 　　显然，素雪的法语说地让F国人都非常满意。 　　“文珊珊……”唐欧阳一脸被震到表情。 　　“干嘛？” 　　“你这个朋友到底什么来路？” 　　“厉害吧。”文珊珊得意地笑了。 　　“还算厉害，有两下子。”唐欧阳很别扭地承认，虽然他的确觉得江素雪跟那个外国男人畅快说笑的模样，看起来非常帅气。 　　自己是做不到的。 　　说起来，他也只不过是十七岁的少年。 　　平日心高气傲些，自个儿脑子也不差，学习成绩向来名列前茅，各种创新发明数理化竞赛也不少参加。但碰到更优秀更强大的人，尤其是在某方面比自己更出色，免不了有点羡慕，憧憬着自己也能够像她一样。 　　很正常。 　　人之所以为人，是因为具有学习和积累知识的能力。 　　并且他们会向更强大的人学习。 　　努力进化自身。 　　“有什么了不起的。” 　　一道不和谐的声音冷不丁冒出，自然是夏韵。 　　她不愿意承认江素雪的出色之处，即使亲眼见到，也要为此找尽各种理由。 　　总之，自己仍然高高在上，不能被比下去。 　　唐欧阳连理都没搭理她，文珊珊倒是不善地瞥了她一眼，不就是心里嫉妒嘛，自己明明也做不到，也不希望别人做到，再不然，就贬低。 　　夏韵这样要是能跟唐欧阳在一起才怪了，差别就在这里： 　　正视比自己更优秀的人。 　　学习，努力践行。 　　成为她。 　　或是理想中的自己。 　　唐欧阳是这样的人。 　　夏韵不是。 　　－－－－－－题外话－－－－－－ 　　奥利尔只是友情线～ 　　☆、038 名片 　　素雪和奥利尔聊地很愉快，当然，这是建立在他们有共同爱好的基础上。 　　比如葡萄酒。 　　聊起葡萄酒，能说的话题实在是太多了，但如果流于表面，纯粹掉书袋，那么你就不能说你热爱葡萄酒，只能说你喜爱讨论葡萄酒而已。 　　奥利尔随口就道：“懂喝酒的人就懂得爱。” 　　素雪俏皮地眨眨眼，顺畅地接下去：“懂得爱的人就懂喝酒。” 　　这是句谚语。 　　相视一笑，尽在不言中。 　　奥利尔发觉自己是真的遇见了一个聊得来的同好。 　　“你喜欢博若莱吗？”素雪试着问了句。 　　奥利尔德眼睛瞬间暴亮，人总是渴望认同，你发现身边难得有人跟你喜欢同一样事物，会非常惊喜，尤其当大多人对此却并不认同的时候。 　　博若莱的位置在葡萄酒中很尴尬，既不是工业化的酒，也不是顶级酒，它很大众化。 　　无论市井小民还是富裕阶级，都会喝博若莱。 　　但能说真的钟情于博若莱的人，并不多。 　　奥利尔显然是其中之一：“当然喜欢，只要是好的博若莱！” 　　素雪也很高兴有人能跟她分享这种爱好，双眸弯弯，大方表示，她认识酿博若莱酿得极好的人，回头介绍给他。 　　奥利尔显得很兴奋，表示可以的话，他想多买几桶回去。 　　没想到在异国他乡还能碰到同样和他喜欢喝博若莱的人，天知道，他因为这个爱好，不知道被周围的朋友调侃过多少次了。 　　博若莱哪里不好？ 　　看，还是有人和他意见一致，这说明他的品味并没有问题！ 　　奥利尔和素雪边走边聊，朝餐厅大门走去，她得去问下文珊珊，能不能弄辆车把这语言不通的男人安全送到酒店。 　　“他们过来了！”文妹子有点惊喜无措。 　　近距离看这个外国男人，竟然还挺帅的，俨然就是短金发碧眼，长腿高个模特身材，异国大帅哥的模样，碧蓝的眼睛像是蔚蓝清澈大海，优雅而包容，当他注视着你的时候，眼神简直温柔地滴水，明亮地会发光似的。 　　“这人……怎么觉得有点眼熟？”唐欧阳疑惑地眯起眼，努力从记忆里搜刮出些信息来。 　　江书白默然想了一会儿，开口道：“我记得南省和法国有个城市文化旅游交流的合作项目，那边负责谈项目的人现在应该已经到了。” 　　“我想起来了！” 　　唐欧阳显然比江书白了解地更多，他看过法国那边项目组成员的照片，里边赫然就有这个男人。当时他还听老爸说，对方来头挺大，老牌贵族家族的继承人，不仅有显赫的头衔，更掌握着商业上的实权，他们家族酒店餐饮这块做地很大。 　　没想到，尽然会被他们碰上。 　　但现在的情况，显然跟唐欧阳他们没什么关系，只有江素雪，能跟奥利尔沟通，而且他们还聊地特别好。 　　不过，他们既然已经知道了奥利尔的身份，就不能坐视不管。毕竟这算对外交流的大事情，和唐欧阳他们的父母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他是不是该打个电话给老爸的秘书通知来接人？ 　　“素雪！”文珊珊见她回来，立刻凑到一边问，“怎么样了？” 　　“什么怎么样了？” 　　“就是，就是你打算把这个外国人怎么办啊。” 　　“你现在赶时间吗？我打算打辆车先送他回酒店。”素雪征询她的意见。 　　文珊珊一脸无所谓：“我赶什么时间，我的任务就是陪你啊。不用打车，等会儿司机来了，我跟你一块儿让这人搭个顺风车就行，看他也挺可怜的。” 　　文珊珊瞧着奥利尔，摇头晃脑地感慨了一把。 　　堂堂大家族继承人，沦落至此，诶，也是可怜见的。 　　“噗嗤——” 　　素雪瞧见她像模像样的神情，不由得笑出声。 　　文珊珊无奈：“素雪你笑什么，你知道他是谁不？” 　　“嗯？谁。” 　　她瞧出奥利尔家世应该不错，只是文珊珊这么神神秘秘的模样，难道还有别的什么秘密？ 　　文珊珊仗着奥利尔听不懂中文，张口就说：“好像是贵族大家族的继承人，家里生意做得挺大的，这次来南水市，是因为我们跟他们那边有个文化交流项目。” 　　素雪闻言，一脸了然，笑道：“那敢情我还做了件好事？” 　　“应该给你颁个促进友好交流的锦旗！”文珊珊顺杆就爬，开玩笑道。 　　“你们在说什么？”奥利尔一头雾水。 　　素雪实话实说：“我的朋友告诉了我你的身份，他们认得你。”顺便也把文珊珊她们的身份转述给了奥利尔。 　　“哇哦～” 　　奥利尔觉得自己运气还真是不错，某种方面来说，自己跟文珊珊她们是一样的。他年纪也不大，二十出头，目前还没完全接管家族的生意。 　　既然都说破了，奥利尔干脆主动给了素雪一张名片，上面有他的联系方式。 　　素雪收下，微微挑眉，也递给奥利尔一张中文名片，反正上面的数字奥利尔肯定看得懂。这是佟川给她准备的，印了一打带回来，平时一直没什么用，她偶尔带几张在身上。 　　“素雪，你还有名片？！” 　　文珊珊讶异，她还来不及仔细瞧，奥利尔就给收走了。 　　“偶尔才用上。” 　　文珊珊刚想继续问什么，唐欧阳突然钻进两人中间，冲着素雪问：“诶，你们刚刚聊了什么？” 　　“没什么，葡萄酒之类的。”漫不经心地回答。 　　显然素雪并不想跟他说太多。 　　唐欧阳努努嘴，他并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我看到名片上的字了。”他冷不丁说。 　　果然，素雪总算有了点反应。 　　大概是看到什么集团董事长之类的名头，他刚刚就站在奥利尔身后。 　　“然后呢？” 　　唐欧阳：“……”他也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很好奇。 　　但有一点，他已经非常明白—— 　　眼前的女孩，非常出色，甚至是他们难以想象的高度，只能仰望。 　　向来心高气傲的唐欧阳，也觉得有点挫败。 　　其实在他眼里，根本没把素雪当女孩子，而是，作为一个比他更优秀的人的形象而存在着。 　　虽然素雪只展现出冰山一角。 　　但唐欧阳却被这一角吸引住，想要探寻这一角后的整个世界。 　　直觉告诉他，那个世界，比他现在所见，更大，更广阔，能够包容最有野心的人，能够让你去做你未曾想象过的事情。 　　少年志在四方。 　　素雪瞧出了唐欧阳心里那点蠢蠢欲动，开始渴望更高的平台，甚至是金字塔尖，总归，是要往上爬，不是作为省长家的小少爷，而是成为他自己。 　　即使没有家世，她也知道，他能靠自己，出人头地。 　　因为他有努力前进的野心和意识。 　　如果连想都不敢想。 　　想当人生输家的资格都不会有。 　　“能给我一张你的名片吗？”唐欧阳说地很轻，还有些小心翼翼。 　　素雪轻轻侧眸，眼底闪过讶然。 　　唐欧阳静静地看着她，青涩的脸上，浮现出难得认真之色。 　　若干年之后，他会明白，自己当时的小心翼翼，是因为命运从那里划下一条分割线，他即将和过往的人生告别，从而走上一条过去从未想象的道路。 　　好在，他做了正确的选择。 　　从未后悔。 　　－－－－－－题外话－－－－－－ 　　还有好长啊…… 　　后面会走商业和娱乐圈，不过还要很久呢。 　　谢谢浅草薰，小狼小，小峻诚的评价票～～^_^ 　　谢谢蔓蔓荆萝的鲜花～ 　　☆、039 他的心很大 　　“拿着吧。” 　　素雪利落抽出张名片递给他，唇角勾起，眼底一池清澈：“记得保密。” 　　“我明白。”唐欧阳点头，触到名片的手指，竟紧张地不自觉捏紧，或许现在他还不知道，这张名片意味着什么，但以后，他一定会明白。 　　唐欧阳基本上已经摸透了素雪的性子，低调做人，该高调的时候，也不会藏着掖着，顺其自然。 　　而且算是比较好说话的。 　　“谢谢。” 　　他无比郑重地对她说，将名片仔细收进钱夹。 　　目光逡巡过白纸黑字，一如他方才的匆匆一瞥，同样的字。 　　他果然没看错。 　　也因此，更震撼。 　　她到底是什么身份？ 　　唐欧阳将无数疑惑按下，现在不是问问题的时候，收起名片，他可爱的娃娃脸上，又浮现出平日常见的嬉笑表情，玩世不恭。 　　素雪瞧着他迅速变化的表情，心下感慨，这群人，依旧都不简单呢。 　　虽然说到底，都是孩子。 　　却也比普通同龄人更成熟，懂得更多，更早懂得选择。 　　不过，她自己也一样呢。 　　素雪微微歪头，自嘲地一笑，自己可比他们学的东西还多，还早。 　　刚刚文珊珊被唐欧阳挤开后，瞪了他一眼，在感觉到夏韵不善的视线时，就立刻转头专注地盯着她，以防她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举动来。 　　直到唐欧阳离开，文珊珊才怨念地凑过来：“素雪，唐欧阳找你干嘛呢，那个夏韵都快把你瞪出个洞来了。” 　　余光轻轻滑过不远处的夏韵，素雪眨眨眼，俏皮一笑，平常的表情，如今出现在她脸上，却不自觉地令人怦然心动： 　　“聊人生。” 　　“人生？”文珊珊怔了怔，突然这么严肃她都不习惯了，唐欧阳这小子还会找人聊人生？反正不是别的事就行，她也放心下来。 　　唐欧阳他们家的司机到了。 　　来了两辆车。 　　本来撇开素雪他们三人，四个人刚刚好。 　　只是，夏韵却有意无意被撇下了。 　　他们并不欢迎她。 　　尤其是唐欧阳，就差直接说：别再跟着我了。 　　夏韵想跟上去，小跑过去，却被他挡下，低声不知道说了句什么，夏韵的脸色顿时变得非常难看，几乎要哭出来。 　　或许丧失了最后一点勇气，她终究没有再厚着脸皮跟着。 　　愣愣地站着原地，连车开走了，都后知后觉。 　　她只听得到，脑中反复回响的话—— 　　夏韵，我不喜欢你。 　　不喜欢她。 　　他终于说出来了…… 　　那他喜欢谁呢，江素雪吗？ 　　她算什么！ 　　为什么自己那么努力，那么喜欢他，他就是看不到，就不会为她想一想，她做这些，都是为了他啊？！ 　　没人听到夏韵心中的瓢泼大雨，天崩地裂。 　　但他们能感觉到，现在的夏韵，犹如行尸走肉。 　　心已经丢了。 　　“嗤。” 　　文珊珊轻声不屑，移开目光，夏韵的确可悲可怜可恨，她也不会可怜她的，都是自讨苦吃。 　　“自作自受。” 　　“是啊。”素雪轻轻应着，“我们走吧。” 　　文家的司机也过来了。 　　三人准备上车，夏韵仍旧站在车旁，失魂落魄。 　　打开车门，临上车，素雪微微挑眉，顿下步子，蓦然转向朝她走去。 　　文珊珊见状，撇撇嘴嘟囔：“干嘛要管她嘛……” 　　但她明白，要是夏韵今天出事，她毕竟也是千金大小姐，出事可不是小事，她们也少不了受影响。 　　唐欧阳的做法倒是没错，不喜欢就说清楚，不给对方任何希望。 　　只是他可能也没想到，夏韵竟然真的那么喜欢他。 　　放任这样一个女孩子消沉，是非常可怕的事情。 　　她可能已经没有理智了。 　　素雪也没打算真用热脸去贴冷屁股，一定要带她走，只是，言尽于此。 　　“需要我们送你吗？” 　　纤细平和的声音却清晰有力地传入到夏韵耳中。 　　她布满阴霾的眼睛闪烁了几下，终于有了反应，僵硬地转过头，却发现，站在她身旁的人，正是自己嫉妒的对象—— 　　“不用你假好心！” 　　这个女人是故意到她面前炫耀吗？！ 　　她讨厌她！ 　　非常非常讨厌。 　　明明知道是迁怒，夏韵还是忍不住，她的优秀出色，平静淡然，都让她觉得被压制地喘不过气来，可那些，并不是素雪给她的，是她自己，她自己心底的嫉妒，恐惧，不甘。 　　在素雪面前，她就像个失败，失意者。 　　而她仿佛，什么都唾手可得。 　　却毫不在乎。 　　“夏韵，你能不能别发疯——”文珊珊忍不住冲出来喊道，“唐欧阳不喜欢你，是你们自己的事情，别逮着谁都觉得跟你一样稀罕他似的！” 　　夏韵瑟缩了一下，咬紧牙关，不说话。 　　素雪蹙眉，拉住文珊珊，示意她别说话，转头对夏韵道：“既然你不需要，那就算了。” 　　“不过走之前，我还有几句话想跟你说。” 　　她的神情是少见的严肃，语气平和冷静，嗓音轻柔，却不容旁人多言：“本来这是你和唐欧阳的事情，我不应该管的，但并不意味着我要容忍你对我莫名其妙的敌意。” 　　夏韵低头，不吭声，像只禁锢住自己困兽。 　　素雪静静看着她，眼底深蕴。 　　飘渺的声音，放佛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 　　“你喜欢的男孩，有一颗很大很大的心，那么，你呢？” 　　“你将他锁进你的小世界里，围着他转。他却只想要更大的世界，或许你会说，他去哪儿，你就去哪儿，你真的只想仰望他，永远做个平庸狭隘的追随者，眼睁睁看着你们之间的差距越来越大，而不是和他并肩？” 　　夏韵僵硬的身体，咻乎震了几下，周身的气息，微微软化下来。 　　长睫底下流出的目光，自哀，自嘲。 　　“这个世界很大，也有比他更美好的风景，你看过吗？你有试着走出自己的生活，看看外面的世界的吗？你喜欢的男孩，憧憬着这样的世界——你呢，你不是不能，只是不想。” 　　“不自爱，就别祈求他人怜悯。” 　　“你为你的家世而自豪，这没有什么错。既然想当公主，就活出公主的样子来，但绝对不是你现在这样——” 　　“你的骄傲呢。” 　　是啊。 　　夏韵，你的骄傲呢？ 　　炽白的阳光静静照在灰灰的水泥地上，汽车飞驰而过的轰隆声，越来越远，模糊成背景，夏韵的耳朵里，只能听到素雪那一句句戳心的话，反反复复，敲在鼓膜上。 　　从没人敢这么对她说。 　　她在自欺欺人。 　　却只有江素雪会揭穿，她可笑的虚假的骄傲。 　　现在的自己，明明把自己卑微到了尘埃里，到底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 　　她还要继续消沉下去吗？ 　　沉溺在嫉妒，不甘，不得所爱的低潮中，看不见自己不堪的面孔。 　　突然觉得，今天惨白的太阳，真是刺目。 　　明晃晃地扎进眼里，让她几乎流泪，车水马龙，匆匆路过的行人，离她很近，又很远，好像，从自己的世界里，终于回到了现实里。 　　残酷却真实的现实。 　　她夏韵，自己的生活。 　　而不是，那个只锁着一个自己喜欢的男孩的孤独世界。 　　“我说完了。” 　　“那么，再见。”素雪毫不犹豫地转身，仿佛刚才什么都未曾发生，也未再回头再看夏韵一眼。 　　真的，不管了。 　　言尽于此。 　　世间之人，最怕执迷。 　　除非，忍着痛，亲手蜕下自己织就的茧。 　　“谢谢……” 　　茫茫人海中，一声微不可闻的呢喃，和未说出口的歉意。 　　☆、040 误打误撞 　　回到车上，文珊珊良久都未说话。 　　素雪对夏韵说的话，她也一字一句听清楚，记住了，夏韵或许是幸运的，还有人肯跟她说这些，往后她要选择如何，都是她自己的事情。 　　如果今天没有素雪，夏韵会变成什么样呢？ 　　从此消沉吗？ 　　文珊珊不敢想象。 　　这圈子里，堕落，扭曲，放纵的人也并非没有，夏韵或许言行举止让人看不顺眼，讨厌，会说难听的话，却也没坏到骨子里，不会去害人。 　　只是，人性中糟糕的那面，不断侵蚀着她，她也甘愿被侵蚀。 　　无论如何，总是希望，世界上少些这样的人。 　　也因为如此…… 　　文珊珊才真正明白，素雪的可贵之处。 　　气度。 　　立分高下。 　　对人虽温柔，也点到即止，她始终清醒，装睡的人你是叫不醒的，有些话，说一遍，就够了。 　　医者，不只医身，也医心。 　　有时候，心，才是最可怕的病魔。 　　旁人只能为你打开心门。 　　只有自己才能把自己拽出来。 　　此时，文珊珊无比庆幸，自己能够拥有这样一个朋友。 　　她明白，自己的好朋友，有多么优秀。 　　嫉妒吗？ 　　不。 　　她的光，也会照亮她。 　　追随着她的光芒，她会成为更好的自己，与她并肩而行。 　　这才是朋友，真正的意义啊。 　　“怎么了？”素雪柔柔一笑，望着她。 　　文珊珊亲昵地挽着她的胳膊，笑地极甜：“没什么，就是觉得我现在真是太幸福了！” 　　素雪没说话，只是跟着她微笑，目光同样淡淡欢喜。 　　如果时光可以停驻在此刻。 　　不过没关系，未来，她们还有很长很长的时间，创造许多许多的回忆…… 　　阳光静好，碧空蔚蓝。 　　少女纯真美好的笑容温暖了这个初秋，有着清澈碧蓝眼眸的男人，也被感染了愉悦的心情，不自觉地勾起唇角。 　　青春真好，不是吗？ 　　一切都有希望。 　　一切都明亮。 　　而身边，更有你—— 　　我最好的朋友。 　　…… 　　沉浸在幸福的感慨之中，文珊珊都忘了问，刚才唐欧阳找素雪聊了什么，此时车子已经开到了酒店门口，到了。 　　三人刚下车，就看见酒店大堂里蹲着一大群人。 　　哦，不是蹲着，是聚集着。 　　有几个西装男人拿着手机，焦急地说着什么，来回踱步，十分不安。 　　他们当然不安，这么重要的宾客丢了，他们能不着急吗？ 　　对方不会中文，英文又不好，估计自己是找不回来了。可想而知，那位的心情会是多么糟糕，连带着，对他们的印象也不好，给人家留下招待不周的回忆，真不是什么好事情。 　　没瞧见现在法方项目组都开始皱眉了吗？ 　　“怎么，有消息了吗？！”俨然领头的西装男人焦急地问下属。 　　“有！” 　　“刚刚得到消息，有市民说在粤风餐厅那边有看到人。”下属犹犹豫豫地说完，瞧见上司脸上的惊喜之色，又吞吞吐吐地说，“但，但又说，后来被人给接走了……” 　　“什么？！接走了，谁接走了，我们的人？” 　　“不清楚，好像是几个小姑娘。”下属也是一头雾水，那位少爷在这里也没认识的人啊，怎么几个小姑娘把他给接走了，他还真跟着人家走了。 　　不是……碰上骗子了吗？ 　　瞧着上司的脸色变得很难看，恐怕也是想到最糟糕的情况去了。 　　这下人丢了，要是又出危险，他们是真没法交代。 　　完了完了！ 　　现在到底要怎么办…… 　　男人焦躁地都快炸了，现下勉强维持冷静，否则自己的人也会跟着乱，这可不是小事，弄不好，他们所有人都得挨批评。 　　他咬咬牙，立刻道：“再下个指令——” 　　话还未说完，他便楞住了。 　　因为…… 　　他瞧见，把自己逼得着急上火快一夜白头的正主，就这么，突然出现在酒店门口，还朝着他们挥手打了个招呼，笑容满面。 　　他，是他的眼睛出现了幻觉吗？ 　　一定是自己太着急找人，所以眼睛出现了幻觉吧。 　　直到—— 　　“抱，歉。”非常撇脚生硬的中文。 　　就是眼前这个人说的没跑了。 　　“你，你回来了？！”男人一时间都忘了奥利尔听不懂中文的事情，一惊一喜，他根本没有时间来缓冲情绪。 　　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检查了几遍，确定奥利尔完好无损，健健康康，他才彻底放下心，紧紧握住他的手，喃喃：“好好好，回来就好！” 　　所有人见状，都松了一口气。 　　法方项目组的人也立刻围了上来，与奥利尔拥抱，询问他之前的经历，谢天谢地，他总算回来了。 　　大爷他终于回来了！ 　　等等！ 　　他是怎么自己回来的，不是完全语言不通么？ 　　这时候，他们才注意到奥利尔身边的两个小姑娘，刚才光注意奥利尔去了，完全没看到两个小姑娘。也是，奥利尔少说也有一米九，跟他一比，素雪和文珊珊完全变成了小矮子。 　　乍一瞧，两个小姑娘，都漂亮地惊人。 　　全是美人胚子。 　　短发姑娘就是典型的时尚icon女孩，俏丽个性，洒脱明媚，个字也高挑，衣架子，衬衫长裤就能穿出风格，拍照片分分钟都能成时尚杂志的画报。 　　而她身旁的那个姑娘…… 　　堕入凡间的精灵？ 　　精致美好地甚至有些不真实，仿佛随时都会翩翩飞走。 　　就像是普通里面突然出现了明星，明星级别的外貌，毋庸置疑的美，两个字，就是好看。 　　“嗨，刘叔叔，好久不见啊～”文珊珊笑地灿烂，自如地打起招呼。 　　“姗姗？！怎么是你——” 　　老刘自然认得书记家的千金，只是珊珊怎么会跟奥利尔走到一块儿，接走奥利尔的人难道是她？ 　　文珊珊挽着素雪，解释道：“我和我朋友吃完饭出来，就碰到他在问路，我朋友刚好会说法语，就让他搭顺风车过来了。不过我们原来也不知道原来他是这个身份……” 　　老刘长吁一口气，看来自己运气还不错。 　　他看向文珊珊口中会法语的姑娘，这又是哪家的千金？ 　　看了半天，看不出来，放弃。 　　还是得谢谢人家。 　　“小姑娘，真的谢谢你啊，你可帮了我们一个大忙！” 　　“不客气，助人为乐，应该的。”素雪笑着说，这一笑，令人如沐春风。 　　奥利尔见状，走过来，又用法语叽里呱啦跟素雪说起话来。 　　素雪无奈，又跟他打趣几句。 　　老刘见状，一时竟愣住了，呆呆地看着旁若无人顺畅交流的两个人。他原本以为小姑娘的法语水平，最多也就是简单的日常用，救急用用，完全没想到…… 　　人家的法语讲得这么流利啊！ 　　怎么感觉比他们请的翻译还厉害，等等——他们的翻译呢？ 　　“翻译呢！翻译！” 　　翻译抹抹额头的汗立马跑过来，他老早就瞧见这儿，这小姑娘法语说得太溜，口语绝对有专业水准，他都有点汗颜，自己虽然也不差，但架不住人家年纪小，少年英才呀！ 　　“他们在说什么？”老刘拉着他立马让他给翻译翻译。 　　－－－－－－题外话－－－－－－ 　　昨天忘了放存稿了……额 　　今天又起晚了……囧 　　明天还是中午12点更～ 　　☆、041 暂别 　　翻译听了一会儿，立刻告诉老刘：“卡斯德伊先生问这位小姐能否在之后几天，带他在咱们市四处逛逛。”敢情他是被嫌弃了，比起翻译，显然能作为朋友跟奥利尔聊天的素雪，更合他心意。 　　奥利尔的姓氏是德?卡斯德伊。 　　还有各种教名都略过不谈，他的朋友们都叫他奥利尔。 　　“啊？”老刘一头雾水，问翻译，“怎么突然提这个要求？” 　　翻译清嗓，低声说：“卡斯德伊先生好像和这姑娘挺聊得来，她很了解他们国家的文化，好像，已经算是朋友了吧……” 　　两人说话的语气，俨然一点都不客气陌生。 　　老刘：“……” 　　他是不知道说什么了，这丫头也不是他们的工作人员，人家的私人来往，他们也管不着，反正这位贵族大少爷高兴就好，看着并没有因为走丢的事情有什么不快。 　　不过到时候，还是找几个人陪着比较好。 　　“到时候他们应许的话，你也跟着。”老刘最后还是做出这么个决定，怕素雪一个小姑娘，镇不住场子，谁知道到时候奥利尔会不会带一帮人出去。 　　只小姑娘一个翻译，可有点麻烦。 　　“我明白了。”翻译小哥点头，有点无奈，其实也用不着他，以这姑娘的口语水平，完全可以同时跟许多人交流，沟通自如，他就在旁边起个可有可无的辅助作用。 　　他都怀疑素雪不是有旅居国外的经历，就是混血？ 　　她长得的确有点混血的精致味道。 　　只是不太明显罢了。 　　现在的年轻人，实在是太厉害了…… 　　有素雪在，奥利尔并没有多提走失的事情，让大家都松了一口气，这意味着这事情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而素雪和文珊珊也被强烈要求留下一起用晚餐。 　　当然，其实是奥利尔的强烈要求。 　　法方项目组的人并没有什么意见，人家也算是帮助了他们，自然要请吃饭感谢一番。 　　文珊珊打电话回去跟老爸说了声，她们晚上不回家吃饭了，文定海原来还不信，老刘还接过电话帮忙作证：“文书记，是我，老刘。” 　　“老刘！”文定海讶然，“珊珊说的是真的？” 　　“是真的。珊珊和她朋友可是帮了我们一个大忙啊，你都不知道，我差点就急死了……” 　　“是珊珊那个朋友吧。”文定海了然地说，他可清楚自己闺女可没那个本事。 　　“啊……是！”老刘也愣了会儿，忙说，“那姑娘可真厉害，那法语说得比我们翻译还溜。” 　　文定海一点都不惊讶，果然，自己没看错人。 　　“老刘，那姑娘不是一般人。” 　　“哦？是……” 　　老刘刚想问是哪家的千金，文定海却抢话道：“她是谁不重要，你尽管招待好她就是。” 　　“行。其实法方的人对她挺热情的，比对咱们还热情。”老刘有点怨念，人家之前对他们也就一般般。可他们哪比得上素雪既了解他们的文化，又了解自己文化，而且能够跟他们无障碍即时交流，感观自然不一样。 　　“哈哈哈哈。”文定海爽朗笑了，“你们就偷着乐吧，有她在，你们这事，绝对会顺利的。” 　　“这我倒是看出来了。” 　　对方的态度，好了不知道多少点，心情一好，事情就顺利。 　　反正是不追究奥利尔的事了。 　　挂了电话，老刘心态又变了变，文定海总不会对和自己女儿一般大的小辈，这般郑重地说话，连他都看重，这姑娘肯定要招待着。 　　不过…… 　　现在看来，人家小姑娘分明是如鱼得水嘛，根本没有他们担心的怯场的情况出现，连带着文珊珊的胆子都大了起来，有素雪帮忙翻译，也跟法方交流起来。 　　“不愧是文书记的闺女，虎父无犬女啊。” 　　“现在的小孩子也太厉害了，而且他们还都是一块玩的。”老刘的下属吐槽，“自从她俩来了，咱们就彻底没啥存在感了。” 　　“难道你还不乐意？”老刘斜他一眼，她们好歹不用整天揣摩对方的心思，怕哪里没做好，犯到对方的什么禁忌。 　　“乐意乐意！” 　　只是瞧着两个小姑娘的模样，不得不感慨，长江后浪推前浪，啪，前浪死在沙滩上。 　　然而，他们还不知道，其实素雪已经有了自己的小九九。 　　怎么说，自己也是接下了一个商业帝国重担的人。 　　可真正要被认可，并不容易。 　　她没有江先生的人脉和积累，一切都要从头开始。 　　之前佟川和秦炎，有跟她商量一个计划，将所有资产股权重组，重新组建一个控股集团。素雪并不是愿意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坐吃山空的人，未来，抛开江先生留下的股权，她必定要不断收购子公司，重新规划自己想要的商业版图。 　　还有，她需要人才，很多很多的人才。 　　也需要资源，需要人脉。 　　和奥利尔相识结交是个偶然，无论处于利益，还是出于私人感情，她都愿意和他成为朋友。 　　利益只不过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并不可耻。 　　合作是分享利润。 　　她了解一些情况，现在许多传统行业都在谋求转型，就看谁能给成为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奥利尔的家族应该也不例外。 　　如果他们合作成功，对奥利尔顺利继承家族，也有莫大的好处。 　　她也能够顺利打开法国的圈子。 　　成不了，也没什么，这本来就不是她的目的，只是顺带的。 　　钱什么时候都可以赚，朋友却难得。 　　现在说这些都还早着，素雪还没等到吕明楷和金娜拿回来的报告。 　　法方项目组在南省的这些日子，素雪也陪同出去了好几天，有时候她给他们讲解，比起翻译来，更深入容易理解。翻译毕竟是翻译，他也不是专门从事艺术翻译的，对于某些文化艺术领域的了解到底不如素雪来得熟悉。 　　谢老爷子还来凑了几回热闹，也收到了法方极大的欢迎。 　　直到最后，法方项目组是欢欢喜喜离开的，表示会极力早日促成两个城市的文化旅游交流，不久就会带好消息给他们。 　　可把老刘给乐的，这成绩可都是算在他身上的。 　　现在看着文珊珊和江素雪，哪哪都觉得好，文定海的确没说错，他闺女这朋友，不一般呐，这些日子，他算是看出来了。 　　光是能跟卡斯德伊家族的继承人交上朋友这一点，真是令人难以置信。 　　奥利尔他们回国之前，素雪特地让家里寄了箱酒过来，她自己亲手酿的酒，保管奥利尔他们喝完就神魂颠倒，念念不忘。 　　送别时，随酒箱送过去的，还有一张装在牛皮纸信封里的洒金信笺。 　　一行洒脱飘逸的小楷。 　　“这上面写的是什么？”奥利尔疑惑地盯着信笺瞧。 　　素雪微微一笑，卖了个关子：“你回去找人问问就知道了，直接说出来的话，就没了那种意蕴。” 　　“哦？”奥利尔显得有些好奇和兴奋。 　　素雪自有她的道理，只有他回到自己遥远的故乡，翻开这张信笺，才能懂得，其中饱含的深意。 　　“江丫头，那上面到底写了什么？”老刘凑过来，也很想知道。 　　“您想知道？” 　　“当然！” 　　素雪灿然一笑，犹如春雪初融，眉眼弯弯似月牙，唇瓣轻轻开合，一字一句，温柔而悠远： 　　“君子行远，弗忧旱，忧故人渴矣。” 　　…… 　　☆、042 要开学啦！ 　　当奥利尔得知这句话的含义时，或许会会心一笑。 　　曾有诗言： 　　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 　　千言万语，只与共饮中。 　　素雪留下的这句话，并没有那般别离的忧伤，而是拳拳祝福之意——希望在远方的朋友啊，依旧有酒可饮，有歌可唱，有人可伴。平安喜乐。 　　友谊不表，只此一句。 　　懂的人，自然会懂。 　　她相信奥利尔是那个会懂的人。 　　君子行远，弗忧旱，忧故人渴矣。 　　……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 　　在南水市待了一个星期多，素雪也该回家了，文澈经过她的几次针灸，配合服药，身体也日渐好了起来，再过半年，就能恢复到和同龄孩子同样的健康水平。 　　文家人对素雪非常感激，这要放在以前，他们想都不敢想，小澈的身体也能有健康的一天。他可是出生的时候，就被医生宣判了死刑缓刑。 　　文定海从女儿那边知晓，江家曾被人针对的事情，便跟万南市的人打了个招呼，提醒了几句，算是以另一种委婉的方式报答素雪对他们家的恩情。 　　文珊珊最不舍得素雪离开，恨不得她转学过来，跟她一块儿念书。 　　奈何素雪觉得没必要，只能作罢。 　　原本文珊珊离家出走，是因为想直接考国外的大学，文定海不同意。现在，她知道素雪要考京城大学，也就不想着去国外了，要跟素雪一个学校。 　　大不了到时候出去做交换生，也是一样的。 　　瞧着闺女对素雪的黏糊劲儿，文定海都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素雪的话，比他这个当爹的还管用：“小雪，有空的话，多来南水市玩，等小澈身体好了，我们一家子，也去万南看看。” 　　“不然我去找你也行！”文珊珊急忙道。 　　这些天，她天天跟素雪在一起，现在，让她分开一天，她都不愿意啊。 　　素雪笑地开怀：“你想什么来都行，我有空也会去找你的。” 　　“行，说好了！”文珊珊认真道，她心里却殷切希望素雪一家能搬到南水市来，虽然这实在不现实，只能等她们考上一所大学，就能经常在一块了。 　　素雪和谢老爷子离开这天，是文家人派车送他们回去的，文珊珊也跟着去了，只不过是当天送，当天就回来。 　　离两人开学的日子剩下没几天。 　　素雪和文珊珊都要升高三，江少泽今年升高一。 　　暑假临近结束，素雪也不太去餐馆做菜了，欠谢老爷子的菜，直接请人到家里吃三餐。如今谢老爷子是在危难时帮过他们的人，已经不同以往。 　　谢老爷子如今跟老伴住一块儿，膝下也没有孩子给他含饴弄孙，他也乐得跟两孩子处一块，江家这个爱装酷的小皮猴还挺有意思的。 　　和他姐姐完全不一样嘛。 　　到后来…… 　　谢老爷子把自己老伴也带来吃饭了，交了伙食费的。 　　两个老人家自己做饭实在麻烦，不如吃现成的，反正素雪本来就要做饭的，多几双筷子也没什么。 　　才知晓自家老头子吃了许久独食的谢奶奶，把他狠狠说了一通，边说边也吃不停：“你在外边吃独食这么久都不跟我说，这手艺，都赶上当年……诶，多少年没吃过这么地道的水晶肘子了。你这老家伙，蹭饭都蹭到人家家里来了，你好意思嘛你。” 　　“我交了伙食费的！”谢老爷子嘟嘟囔囔。 　　谢奶奶瞧着和蔼温婉，脾气却是说一不二的，两人拌嘴纯粹是老夫妻之间的日常，越拌感情越好，嘴上说着，这手里的筷子却停不下来，显然也应允了老伴的蹭饭行为。 　　她也舍不得不吃这里的菜。 　　自此，谢家二老也就在这儿安顿下吃饭了，谢奶奶意外地跟素雪非常聊地来，她出自书香门第，会不少东西，继承她衣钵的不多，难得见了素雪，还能跟她聊得来。 　　只是素雪就要开学了，也没太多时间留在家里。 　　高三，学习要紧。 　　吕明楷来过一次电话，简单汇报了一下他们在欧洲的工作，还发了中期汇总的邮件给素雪。 　　“金娜呢，你们合作地怎么样？”素雪坐到电脑桌前，敲击键盘。 　　吕明楷直接说了实话，虽然已经尽量委婉：“平时我们都是一块的。就是，金助理的心思，好像不完全在工作上。” 　　就是说金娜平时工作有点心不在焉了。 　　有吕明楷在旁边盯着，金娜自然不可能完全消极怠工，但显然，她的心态并没有完全摆正。 　　素雪对她喜欢秦炎的事情一点都不感兴趣。 　　作为她的下属，她只想看到金娜把自己的工作做好。在这种前提下，她私底下想谈几个男朋友都无所谓，但影响到工作，只能说明，她是个不合格的员工，做着不合格的工作。 　　素雪并没有立刻说什么处置金娜的话，但态度已经很清楚了：“我明白了，辛苦你了。” 　　金娜要怎么处理。 　　一切等他们回来，她见过他们之后，再做定论。 　　“boss，还有什么事情吗？” 　　“嗯。”素雪应了声，“我需要一份卡斯德伊家族和他们家族产业的资料，还有他们涉足的相关行业的市场分析报告，这事情你来做。” 　　你来做，意思就是避开金娜。 　　素雪还真是有点怕她坏事，或者提前泄露信息。 　　如果她要和奥利尔合作，免不了被商场敌手窥探消息，这种时候，半分都不能走漏。 　　“嗯，boss，我明白了。”吕明楷回答平静，但他就是那种让人很放心的人，只要把事情交给他，他就会给你交上完美的答卷。 　　素雪的确有想把他培养成心腹的想法。 　　不过，目前都是观察期。 　　如果吕明楷的能力确实过关，她想给他谋个好职位。现在，她还缺很多很多人才呐。 　　“这事情不急，你不用太赶。” 　　素雪反而怕吕明楷工作起来不要命，熬夜也要把东西做出来。 　　吕明楷顿了顿，好像有点无语，半饷，“嗯”了一声。 　　如果不是素雪提的话，他还真可能会这么干，以尽可能快的速度，把她交代的事情完成交上去。 　　“叮咚——” 　　门铃响了。 　　“那先这样，有事再联系。”素雪挂了电话，悌拉着兔子拖鞋，下楼去开门。 　　透过猫眼看到熟悉的快递小哥，她开了门。 　　“请签收～” 　　素雪眨眨眼，接过笔在快递单上签上自己的名字：“嗯，谢谢。” 　　小哥撕走单子，将快递还给素雪。 　　素雪疑惑地晃了晃纸箱，她最近没有网购什么东西吧，是从……京城寄过来的？ 　　－－－－－－题外话－－－－－－ 　　最近晕头转向的我…… 　　☆、043 打扰 　　素雪拆开包裹，三瓶圣爱葡萄酒，来自于博若莱的产区之一。 　　看到这三瓶酒，她就知道，肯定是罗德管家寄过来的，只有他知道她喜欢喝博若莱。 　　但一般在情人节或者告白晚餐的时候，会开一瓶圣爱。 　　它的名字源自于当地的一个故事：一个古罗马军团的士兵爱上当地的美丽女孩，为了她，这个士兵舍弃了凯撒大帝。 　　当时的古罗马军团所向披靡，横行欧洲，战争成为荣耀，人人狂热，没有古来征战几人还的悲凉，反而是平步青云的天梯，为爱做了“逃兵”，反倒被视作放弃了军勋荣耀，富贵荣华。 　　舍弃了凯撒大帝，等同于舍弃了自己曾经的信仰。 　　舍弃万众敬仰的，王。 　　征战南北，也不若，做你一个人的英雄。 　　为你臣服。 　　所以…… 　　罗德叔叔没事给她寄什么圣爱？ 　　难不成还想努力一把促成她和秦炎的婚约？百思不得其解之际，素雪还在包裹里翻出了一对粉润精致的珍珠耳环。 　　也是罗德叔叔送的？ 　　放在桌上的手机嗡嗡嗡地震动起来。 　　熟悉的来电显示—— 　　秦炎。 　　素雪接起来：“喂。” 　　“包裹收到了？”秦炎听起来心情不错，口气轻松。 　　素雪边歪头脸颊夹着手机，边收起珍珠耳环：“嗯，收到了，罗德叔叔让你转交的？” 　　“……”秦炎犹豫了片刻，“嗯。” 　　“葡萄酒是罗德叔给的，耳环，是我送的。” 　　“回礼。” 　　佟川竖起耳朵听到自家boss的话，恨不得立马抢过手机跟素雪说实话，耳环是boss选的，才不是回礼，明明是私心满满！葡萄酒也是boss从罗德管家那儿问来的！ 　　挑的不仅是博若莱，还是博若莱里的圣爱——！ 　　这还不够清楚吗？！ 　　哦…… 　　是含蓄了点。 　　而且江姑娘可能以为是罗德管家想要促成两人，故意选的。 　　而boss，竟然没有坦白。 　　秦炎有自己的考量，他才刚刚发觉自己的心意，至少现在，他还没被感情冲昏头，素雪对他并没有同样对等的感情，如果他逼地太过，可能会造成反效果。 　　而他，也需要时间去理清自己。 　　顺其自然。 　　“谢谢，我很喜欢。”素雪直接当做他并不知道圣爱的含义，耳环说是回礼的话，倒也挑不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来。 　　这么一解释，她竟然没察觉出任何不对。 　　可见秦炎的克制。 　　但若换作他身边的人，如佟川，就知晓让他送一个女人贴身首饰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他看上去完全不会做这种事。 　　果然，江姑娘是特别的吧。 　　boss怎么就突然动了凡心呢，但是不动才奇怪的吧…… 　　这个还真是看对象的。 　　电话结束，秦炎照例问了一遍她什么时候来京城。 　　“应该是十月长假的时候。” 　　虽然高三不太可能按法定假日放，但素雪可以多申请几天假期，以她的成绩，老师应该会为她网开一面。 　　“嗯，那好，到时候见。”秦炎心情颇好的弯起唇角，笑容浅浅。 　　他已经开始计划将那几天留出来。这个时候，秦boss才想起素雪还在念高中，虽然离毕业只有一年，但算起来，她真的比他小太多。 　　有种老牛吃嫩草的郁闷感。 　　最后悠闲的暑假结束，素雪也要回学校报道了，江少泽今年也升了高一，和姐姐同一所学校，姐弟俩刚好可以一起去报道。 　　高一比起高三，新学期第一天要做的事还多得很。 　　素雪已经是资深学生，熟悉的同学，熟悉的老师，熟悉的课本。除了他们搬到了新的高三教室，为未来一年的苦战做准备。 　　现在距离高考还早着，大家还没那么多紧迫感，一个暑假不见，攒了一大堆话，纷纷聚在一起叽里呱啦讨论，去了哪里哪里玩，买了什么新衣服，暑假又做了什么好玩的事情。 　　三天三夜都说不完。 　　“诶，素雪，你暑假去京城玩地怎么样，那里好玩吗？”同桌梁露问起，她有关注素雪的微博，看过她晒吃饭的照片。 　　网络时代，他们都有社交账号。 　　不过关注来关注去都是自己的同学朋友，倒也不是全班都加了，也只有几个跟素雪关系好的，才知道她的微博账号。 　　素雪笑着摇摇头：“京城挺好的，不过我待的时间不长，没玩尽兴，那家餐厅是真的挺不错。有时间的话，应该会再去一次。” 　　梁露晃晃她的胳膊，马尾一甩一甩，叹气：“你说得我也好想去啊……我这个暑假都被我爸妈关在家上补习班，都要高三了，还不让我最后疯狂一把。” 　　素雪耸耸肩，安慰地拍拍她：“你要想着，一年后，你就解放了，我们可是有三个月的假期，到时候你想去哪儿玩就去哪儿玩。” 　　“天哪，那我要等到什么时候——真希望明天就高考！”梁露仰天长叹。 　　素雪一脸拿她没办法的表情：“那不知道得有多人哭晕在考场。” 　　梁露瘫在桌上，一动不动，生无可恋。 　　“素雪。” 　　突然有人叫了她一声。 　　素雪回头，瞧见来人，眼底漫不经心地收敛了笑意，平静无波。 　　眼前的男生是隔壁班的，学校组织生物竞赛培训的时候认识的，其实他们一点儿都不熟，都是这个男生总是找素雪搭讪。按说他长得也不错，眉眼间有些小傲气，但言行着实不讨她的喜欢，说白了，就是有些自以为是。 　　素雪所在的尖子班，包括隔壁班，家长许多都是那个年代少有的金贵大学生，因而孩子自小就能受到良好的家庭教育。他们这儿民营经济发达，也有一些父母从商，家境优渥的，林子浩就属于后者。 　　“有什么事吗？”素雪表现出一种冷淡。 　　实在是林子浩已经惹烦了她。 　　但他似乎恍然未觉，依旧自我感觉良好地说着话：“没什么，我看到你就过来打声招呼，说起来咱们都一个暑假没见了。” 　　素雪蹙眉，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有什么暧昧关系吧。 　　“林同学，我们并不熟吧。” 　　林子浩被落了面子，一怔，眉毛向上拧起，有点不悦。 　　“没什么事的话，请你回到自己班级吧。”素雪兀自理着课本，头也不抬道。 　　林子浩眼睛一瞪，仿佛不可置信，转而，又恢复了嬉皮笑脸，高高在上的了然神情：“素雪，你不用刻意在班里装作不认识我吧，这么避嫌啊。” 　　“我要追你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他以为素雪只是不好意思了，不想毁坏自己平日的好学生形象，才装作对他不假辞色，从来不觉得素雪是真的不喜欢她。 　　他可知道素雪的家境一般，家里就是开小餐馆的，跟他根本没法比。 　　当他女朋友，一点也不亏。 　　林子浩的话瞬间引来全班人的注视，素雪周围坐着的同学，想当做听不见都不行。 　　素雪终于抬起头，看了他一眼，静静道： 　　“我认识你，但是确实不熟，我也不记得你说过什么要追我的话。” 　　“还有，你打扰到我了。” 　　…… 　　－－－－－－题外话－－－－－－ 　　晕头转向…… 　　明天还是中午12点哈！ 　　谢谢淋淋妈送的鲜花Y（^_^）Y 　　☆、044 分班 　　高三一班全班人都盯着这一幕。 　　林子浩喜欢江素雪的八卦，上学期就有了，只是那时候也就大家私底下传传。素雪又根本不给林子浩任何可能的机会，八卦也只能是八卦。 　　但他喜欢江素雪这件事情，倒是确定不移。 　　只是…… 　　这直接摆上台面讲，以及素雪的正面排斥，还真是让人措手不及。 　　尴尬倒是挺尴尬的。 　　看林子浩现在的模样就知道了，显然哽住不知道说什么了。 　　“……素雪，没必要说这么狠吧。” 　　“我是认真地想追你。” 　　素雪无动于衷，唇角笑意嘲弄：“我不喜欢你。” 　　“答复给你了，你是不是可以回去了？我们班主任快回来了。” 　　林子浩一听老师要来，就怂了，没什么骨气地嘟囔着：“我不会放弃的，那我先走了。”说完，就匆匆离开了。 　　只是他心中的想法可没改变，他觉得素雪只是不够了解她，两人没机会接触相处，她才会拒绝他。等她了解他之后，肯定会愿意当他女朋友的，除了自己，也没人配得上她吧。 　　自己长得不错，家里又有钱，学习也不错。 　　素雪除了长得漂亮，学习成绩好，其他也没什么嘛。 　　尤其她家境不好，在林子浩看来，属于最底下的小市民阶级。 　　他年纪不大，却已经尝到权势的甜头，而人大多不能免俗，都会对金钱权势动心。 　　他已经失去了象牙塔的简单纯粹，却在为自己别人更快接触融入到成人社会而沾沾自喜，但在素雪眼里，这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而是，可悲。 　　他的心性还没有成长到能够清醒地对待成人社会一切。 　　下场不会好到哪去。 　　其实尖子班大多同学都是非常出色优秀的人，性格也都很好，但也有少数的少数，像林子浩这样的，并不受其他人的欢迎。 　　素雪的同班同学尤甚，他们觉得，林子浩是完全配不上素雪的。 　　就他那自以为是的挫样，成绩在尖子班也是倒数的。 　　他们这儿也分真聪明和小聪明，姜黎那种，就是小聪明，尖子班垫底的水平，其实还在普通人的划分里，顶多是普通人里头聪明的那拨。 　　真聪明的，看年纪前茅那些人就是。 　　有极度偏科的，也有天生聪颖打着游戏还能考年级前十的。 　　像素雪这样，年级第一，从未失手。 　　简直是神一般的人物。 　　而且人家还不是埋头苦读型，多才多艺，人又漂亮，直逼完美的程度。 　　她的实力，是让人想到都只会觉得高山仰止的那种。 　　在全是学霸的班级里，他们只能心服口服，膜拜。对林子浩这样，智商不是一个水平线上，性格还特别招人厌的，就是鄙视，鄙视，鄙视。 　　学霸的世界也分三六九等。 　　“这种人竟然还有胆子追你？”梁露一脸嫌弃，“好歹先考进年级前十再说。” 　　素雪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梁露觉得还不解气：“我看他根本不是真的喜欢你，纯粹就是虚荣，肯定觉得你给他当女朋友他就特有面子，说不定私底下还跟他那帮狐朋狗友打赌一定会追到你什么的呢！” 　　“我也这么觉得。”素雪挑眉，点点头应声。 　　林子浩要是真喜欢她，那才是真见鬼了，她又不是眼瞎，分不清真情实意。 　　“最好这次摸底测验直接把他甩出尖子班。”梁露冷不丁地说。 　　他们刚到的时候班主任就通知过，开学第一周会有一次摸底测验，照例有年级排名，排名跌出尖子班人数的，将被调到普通班。 　　好在，接下来高三整年，这个制度不会再实行，他们总算也能松口气。 　　后桌男生凑过来，八卦了一句：“说不定还真有可能，我记得林子浩上次期末成绩就已经垫底了，而且他连生物竞赛的预赛都没进。” 　　“祝福他！”梁露出小恶魔般的笑容，祈祷着林子浩赶紧走。 　　“但愿如此。”素雪叹了口气，就算他离开尖子班，但也是在同所学校，还怕碰不到？只能走着瞧吧。 　　周四周五就是摸底测验。 　　素雪没有任何压力，正常发挥，她的成绩，老师同学几乎不用批改，闭着眼睛都能猜出来，英语基本都是满分，语文只要作文不扣太多，前面基本也不会扣，140分上，数学也经常扣很少，其他同理。最后总分一定是年级第一。 　　恐怕年级第二的同学，这三年，都抱着，既生瑜，何生亮的感慨度过。 　　周六周日是批改卷子的日子，周日继续批，一边批一边录分数。 　　高三的老师们还会在办公室里交流，总少不了讨论班级里的学生，素雪就是首当其中第一个，她都被夸了三年了，老师们每一次还是照样夸不厌。 　　“张老师，我看江素雪这个成绩保持下去，市状元肯定没跑了，省状元应该也有把握冲一冲。” 　　作为班主任的张老师自然很高兴，这可是他的得意门生：“我也希望咱们学校能出个省状元啊，不过这事还真难说。对了，刘老师，你们班的那个林子浩好像……” 　　坐在对面的刘老师听了：“我已经准备找他谈话了，不过我之间见过他父母，平时不常在家，也不太管他，还挺惯着这孩子，诶。” 　　刘老师也听闻了姜黎要追江素雪的事。 　　但他们学校吧，向来比较开明，只要学习成绩别掉，谈恋爱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那都是你情我愿，林子浩这事，听说已经被人家小姑娘拒绝过了。 　　那性质可不一样。 　　江素雪可是他们学校夺省状元的最大指望，可不能被他给搅合了。 　　看看这次的成绩—— 　　他好像已经跌出尖子班的名额了。 　　再看看江素雪，依旧是第一名，毫无意外。 　　周二，年级排名出来了。 　　这次摸底测验没弄红纸贴，时间太紧，只弄了电子表格排名，各班自己查了投到幻灯片山。 　　当然…… 　　年级第一总是最显眼的，接下来，各单项成绩排一。 　　清一色都是江素雪的名字。 　　有时候，这也挺让人绝望的。 　　高三一班的同学已经习惯了，普通班有些人对这三年只闻其名不闻其人的第一名，真是只能想，人比人，气死人。 　　“江素雪这个名字我已经看了两年了，难道高三还要继续看下去？” 　　“这个江素雪还是人嘛，年年次次都是她！” 　　“学霸什么的，我只服江素雪。” 　　“我上次路过一班还见到过她，长得比明星还漂亮，还是年级第一，太没天理了！” 　　江素雪这个名字，于整个万南市一中的学生来说，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而他们的学弟学妹，将会一直将这个名字流传下去。 　　曾经有个永远第一的学姐…… 　　真正的，学神。 　　…… 　　高三二班，也是类似的场景。 　　“年纪第一还是江素雪”，“果然还是她，这次估计语文老师又要印她的作文一人一份学习吧”，“她到底是怎么长得”，“什么时候学校干脆让她弄个学习心得出来，人手一份算了”几乎都是这样的话。 　　这些大多是真学霸，而少数派如林子浩，和他关系比较好的，心情可不怎么美妙了。 　　林子浩觉得江素雪不过如此，学习好又怎么样，现在的社会又不是看学习成绩，他爸妈都是白手起家，也没念过几年书，还不是照样有权有势有钱。 　　江素雪书念地再好，也就是普通人，以后毕业给别的老板打工而已。 　　但现在所有人都认可江素雪厉害，甚至崇拜膜拜他，在所有人心目中，她的威望绝对比林子浩高。 　　这个认知让林子浩很不爽，并且他觉得这些人很蠢。 　　学习好有什么了不起？ 　　这就崇拜了。 　　这个社会是拿权势金钱说话，不是拿学习成绩说话的。 　　江素雪和别的女孩子也没什么不一样嘛。 　　所以林子浩觉得，自己给她点甜头，她一定会动心的。 　　这些天，林子浩一直给她送礼物，平板电脑手机之类贵重的电子产品，谁都看得出，他这是在砸钱，现在的青少年，哪个不喜欢新鲜的电子用品。 　　但喜欢归喜欢…… 　　素雪看到的时候，心情可以说非常糟糕。 　　－－－－－－题外话－－－－－－ 　　谢谢淋淋妈的鲜花～～^_^ 　　今天很准时哈～ 　　☆、045 可怕的纠缠 　　林子浩把她当什么了？ 　　她家还没有穷到买不起这些东西，素雪自己用的还是最新款的呢。 　　“这个林子浩是不是脑子有病？”梁露都觉得这家伙肯定是脑子有病，不然抽什么风送这些东西，他以为素雪家是穷地揭不开锅吗？还是在炫富，那这富炫地也太low了。 　　“大概。”素雪也无语了。 　　虽然也送了钢笔笔记本包包之类的东西，但清一色都是价格不低的高档货。 　　意思太明显了，不就是告诉素雪，我家有钱，你本人也不赖，你就赶紧答应做我女朋友吧，不会亏待你的。 　　要说林子浩喜欢素雪，梁露是真不信。 　　这家伙明显觉得他花些钱，送点贵的东西，表明下自己决心，女孩子就会上勾似的。 　　愚不可及。 　　他是觉得所有女人都是肤浅的生物？ 　　“我呸，这个林子浩也太恶心了，自以为是，有钱了不起啊。现在哪家的妹子不是父母娇养的，这点东西还买不起啊？太羞辱人了。”梁露越想越觉得这个林子浩恶心。 　　素雪拿起东西，出门找了二班自己熟悉的男生，让他把东西还给林子皓，也让其他人看清楚她的态度——她跟林子浩，完完全全没有一点可能。 　　这个人，她算是看清楚了，根本是看低她，瞧不起她。 　　觉得她家境不如他，就应该对他乖乖俯首称臣。 　　他喜欢她，就是莫大的施舍似的。 　　连素雪都觉得自己被他给恶心坏了。 　　“林子浩，素雪还给你的。你不要再去打扰她了。”二班帮素雪传礼物的男生随手丢下东西就走，嫌恶地不想再多看一眼，自己班出了个人还真是让人讨厌，希望他赶紧走吧。 　　林子浩还没来得及问“这是什么意思”，东西就已经摆在他的桌前，人也走了。 　　显然，江素雪不接受他的礼物。 　　林子浩皱眉，这个女人怎么这么难搞，他送这些她都不要，她到底要什么？ 　　“装什么好学生嘛……” 　　他不忿地嘟嘟囔囔，他觉得江素雪这是不给他面子，对她来软的她偏偏不吃这套，他愿意追她那是她的运气，这都拒绝，果然读书都读傻了。 　　“浩哥，这个江素雪也太难追了吧。”和林子浩关系好的兄弟凑上来，陪他一同埋怨，“不过要真追上了，带出去可真的备有面子啊……” 　　林子浩一想到那个画面，又心痒痒，不想放弃了。 　　烈女怕缠郎。 　　他要是追地紧一些，她应该也会答应的吧，自己各方面也不差啊。追个女孩子有什么难的，对她温柔点，好点，还不是就吃这套了？ 　　想着，林子浩心中又有了想法。 　　“我知道，你让我仔细想想，计划计划。” 　　他想得倒是很美。 　　觉得自己最后总是会如愿以偿。 　　…… 　　林子浩重新准备自己的计划去了，不管怎么样，素雪这儿总算清静了一阵子，没人打扰。 　　她还跟秦炎无意提到过这事，本来只是一笔带过，感慨一下，没想到秦炎却深究起来，把事情里里外外问了个底朝天。 　　“你的做法是对的。”听到她拒绝了林子浩，秦炎也微微松了一口气。 　　素雪撇撇嘴：“他根本不是喜欢我，只是虚荣而已。而且，也根本瞧不起我，好像他追我，我就得感恩戴德。” 　　秦炎闻言，心中暗道那个林子浩有眼无珠，自己这个情敌根本毫无竞争力。听说是个公司小开，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光是素雪现在的资产，就能吞并了他家的公司。 　　素雪的好，那种人怎么能看得到。 　　她是无价之宝。 　　“是他没有眼光。”你值得最好的，或许可以是我。 　　素雪顿了片刻，她歪头思索，总觉得秦炎刚刚那句话的举起，透着别样的亲昵和宠溺，是她的错觉？ 　　“唔……你在干嘛？” 　　“刚洗完澡。”秦炎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抓着干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打湿凌乱的黑色短发，却有种别样的恣肆随性，黑沉沉的眼瞳偶尔闪现温柔，充满危险的诱惑。 　　“今天不用加班吗？”素雪问。 　　“该做的工作已经做完了。”秦炎打开酒柜，拿出一支红酒。为了晚上能有时间跟素雪聊上一会儿天，秦炎现在工作特别卖力，能早点完成的，尽量早点完成，不加班。 　　他觉得，每天晚上和她打电话已经成为一种习惯。 　　如果哪天没有做，他就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秦炎轻抿着红酒，自嘲地一笑，男人冷峻的面孔，竟泛出淡淡的柔光。 　　明明想给自己时间，理清楚思绪。 　　却忍不住越陷越深。 　　林子浩的出现，让他有了些危机感，虽然这个家伙根本威胁不到他。但秦炎却清楚地明白，他喜欢的女孩身边，可一点都不安全，这个年纪懵懵懂懂的恋爱什么的，太常见了，或许，她已经有过心仪的男生，自己的初恋。 　　秦炎无法再继续想下去，越想心里越是苦涩，嫉妒。 　　非常陌生的感觉。 　　但他知道，那是嫉妒。 　　光是想象素雪有一天会对一个和她年纪相仿的青涩男生，露出温柔眷恋的目光，对他笑，对他温柔，每天晚上窝在被窝里给那个男生打电话，心满意足地微笑，一起上学放学，甚至约定一起上大学，毕业，结婚……他无法想象，自己不存在的她的人生。 　　深深地嫉妒。 　　不希望有别的男人分享她的好，她的温柔。 　　只要看着他就好了。 　　……只要看着他。 　　自己，果然陷地越来越深了。 　　“素雪。”低沉醇厚。 　　“嗯？” 　　“你有喜欢的人吗？”他静静地问出这句话。 　　素雪毫无设防，口气轻松：“没有啊。” 　　“怎么了？” 　　“没什么。”秦炎悄悄掩去自己的小心思。这个答案，让他有点雀跃，也有点失落，没有喜欢的人，当然，也不喜欢他。 　　什么时候，才会对他动心呢？ 　　秦炎真有些担心她什么时候突然想谈个校园恋爱，他想管都管不住。 　　高中结束了还有大学…… 　　那帮如狼似虎的男生，真是麻烦。好像，又更想你了。 　　－－－－－－题外话－－－－－－ 　　谢谢Q呆萌乖宝i妹子的鲜花～～^_^ 　　☆、046 英语演讲比赛 　　相比其他奋斗高三的同学们，素雪过得相当轻松惬意。 　　学校给她的目标是冲击省状元，可这不是说行就行的事情，还有那么一点点运气成分。不过，学校总不会让素雪闲着没事干。 　　总要给她找点事情做。 　　“素雪，跟我出来一下。”教英语的谢老师下课后叫了下她。 　　素雪点头起身，跟着谢老师一块儿出去了。 　　两人站在走廊栏杆旁，谢老师穿着高跟鞋，原本她的身高在女老师里头就特别出挑，据说大学时曾是校队的，现在几乎是居高临下，素雪一六五的个字也得微微仰视。 　　已经四十岁的谢老师依旧保养良好，脖颈修长，背脊挺直，步伐徐徐，哑光细密质地的卡其色及膝长袖连衣裙，衬地她身量优美，气质优雅——越老去，越美丽。 　　时光为她施上了魔法。 　　此时谢老师正用无比温和的目光看着自己的得意学生，她当老师已经快二十年，教过无数学生，江素雪仍然是让她最骄傲的一个，能教这样聪颖的学生，也是一种幸运，每每让人感慨，未来会是这群优秀而出色的年轻人的。 　　“老师，您找我有什么事吗？”素雪轻声询问。她几乎和每科老师关系都很好，谢老师也是她尤为尊敬喜爱的一位。 　　“是这样的。”谢老师斟酌着词句，“你知道时代杯英语演讲比赛吧，两年一届，国内决赛放在京城，总决赛在伦敦。每个省推送六个名额，中间还有个省赛，学校方面想送你去参加省赛，我也觉得你的口语水平最好，让你去最合适。” 　　“我？”素雪犹豫了一下，“不用经过校际选拔吗？” 　　谢老师像是想到了什么，皱了下眉：“本来我们是想弄个校际选拔的，但校方觉得太费时间和人力，他们又非常认可你的实力，就没让我们办。” 　　可见，学校对江素雪有多信任，他们也知道基本上学生们都是认可她的，省去校际选拔，直接推选，也不会有任何人会有意见。 　　素雪对学校的选择表示耸耸肩。 　　虽然这应该是令人高兴的事情，但等她毕业之后，学校总不可能一直都靠她吧。过去两年素雪为学校揽了不少大大小小的奖项，类似征文朗诵书画学科竞赛全都参加了个遍，只要有她参加，别的学生就别指望第一。 　　其实这样大包大揽对其他优秀有野心的学生来说，并不好。 　　可每回学校都一定要让她报名。 　　幸亏，她只需要念三年高中。 　　“老师，我觉得校际选拔还是办一下为好，哪怕办得再简单。说不定能发掘几个好苗子，等我毕业之后，学校也需要新血液不是？”素雪眨眨眼，调侃道。 　　谢老师笑了，怎么觉得学校现在特别依赖她似的，不过也的确是。 　　一中就没让素雪闲过。 　　“我尽量和校方商量下。”谢老师叹了口气，这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你先回去吧。”她拍拍素雪的肩膀，“演讲稿先准备起来，主题没有什么限制，时间限定在五分钟内。还有，你的名字报上去之后，会有一轮电话口试。” 　　“嗯，好的老师。” 　　素雪转身回教室，刚坐下梁璐就凑过来问：“谢老师找你做什么？” 　　“也没什么，就是让我参加个比赛。” 　　梁璐一听，瞪大眼睛：“能让你出马，这比赛含金量肯定挺高的，不然普通小比赛，学校肯定不会让你去。” 　　素雪回眸微微一笑：“你说的还真没错。” 　　时代杯英语演讲比赛属于世界性赛事，含金量不是一般得高，并且他们要跟许多母语是英语的选手竞争，不仅考察口语，还包括演讲内容的思想性和临场发挥能力。但凡能够进入全球总决赛十强，就等于拿到许多国外一流大学的绿卡，畅通无阻。 　　哪怕拿到国内冠亚军，也意味着未来不可限量。 　　国内赛区的评委依旧有极大部分是外国人。 　　也怪不得学校二话不说就直接指名让江素雪去参加，毕竟她的夺冠可能是最大的。 　　至于能走到多远，校方并没有底。 　　万南市一中到底不如那些大城市里的名校有实力，那些学校可是真正的藏龙卧虎，随便拎个出来口语都流利地能跟外国人自由交流，平时读的都是原文书。万南市一中和那些学校的差别，等于人家人家学校百分之八十以上的学生都是一中两个尖子班学生的水平。 　　文珊珊，唐欧阳，夏韵他们所念的就是那种学校——重点升学率近乎百分百，每年都有无数毕业生拿到国外名校的录取通知书。 　　他们已经非常优秀，只是，碰到了素雪。 　　素雪和他们并不在一个级别，根本是开了挂的存在。 　　万南一中能出个江素雪这般的学生，算是百年不遇，难得至极，也不怪他们老指望着她了。 　　“诶，也就你，高三还有时间能去参加比赛。”梁璐感慨。以素雪的成绩，那些个大学都没问题，全看她喜欢哪个，以及能不能拿省状元的问题。 　　“也不轻松呐。”素雪摊手，赛区层层升上去，到决赛应该还有好几轮，加上中间准备的时间，轻敌是大忌，她不可能自骄自满，就随便准备一通。 　　不认真对待比赛的人，比赛也不会认真对待你。 　　也是对对手的不尊重。 　　任何时刻，都要拿出百分百的实力，才能保证结果绝对会赢。 　　谢老师已经着手让素雪填写资料表，不管怎么样，她是绝对要代表他们学校参加这个比赛的。至于校际选拔，她也一直在和学校沟通，英语组老师的意见基本都是统一的： 　　“谢老师，我觉得江素雪说地没错——” 　　“办个校际选拔还是很有必要的，让高一高二也参加参加，说不定能发掘不少好苗子，学校老赖着人家小姑娘一个人也不太好。等人家毕业了，怎么办？” 　　另外一个男老师也转过办公椅说：“是啊，本来每个学校都至少有三个名额，也培养培养新人，趁着江素雪还在，让学弟学妹也感受一下，还能给他们指点指点。” 　　谢老师愣了一下：“诶你别说，我差点忘了这茬，我跟学校说的时候，他们直接就给我指了素雪，没点其他人……” 　　这样对其他学生确实不太好。 　　男老师顿了顿，抿了口咖啡：“剩下两个名额，在高一高二里头指两个吧，他们主要重在参与。” 　　“那还是得简单选拔一下。”女老师轻声建议。 　　忽而，略带青涩的女声响起—— 　　“老师，我想参加。” 　　…… 　　☆、047 被掩盖的光芒 　　傅舒宁手里抱着一摞二班的英语卷子，眼睛直直地认真地看着谢老师，清清秀秀戴眼睛的小姑娘，却语气执拗。 　　她也想参加比赛。 　　原本傅舒宁是不知道有英语演讲比赛这回事的，刚刚听到英语组的老师们讨论，她才知道这回事，还知晓原来学校直接跳过校际选拔指定了江素雪。 　　剩下两个名额，打算从高一高二里选。 　　听到老师说剩下两个名额的时候，她心里一慌，想着为什么江素雪可以，她不可以，一冲动，心里憋着一股气，只想着要说出自己心里的想法—— 　　说出来，便没有收回的余地了。 　　她一直想跟江素雪一较高下，没进高中之前，她一直是老师们最喜欢的学生，永远的年级第一，每个老师都会把傅舒宁这个名字挂在嘴边。而她的作文每回都会作为范文被老师拿去展示，她的英语老师也时常夸她的口语非常出色。 　　学校里所有人都知道有个叫做“傅舒宁”的年级第一。 　　直到她进了一中—— 　　原以为自己会继续自己的神话。 　　但现实却给了她重重一击，她发现，这个学校里不存在傅舒宁这个人，没有多少人知道她是谁，只有江素雪。 　　同学，老师口中说出的，都是江素雪的名字。 　　她不再被提起，几乎消失。 　　被夸奖，被当作范文的，也不再是她。 　　她的世界的，一夜之间，都是江素雪这个名字，而她荡然无存。 　　傅舒宁原本满心以为，升上高中的自己，会继续神话，会继续平步青云，理所当然地当着自己人人称羡的第一名。 　　不是。 　　另一个人的光芒，将她完全掩盖。 　　没人知道，这对于一直是第一名的她来说，是多么大的打击。 　　她无法接受这种落差。 　　也无法接受自己不再是第一名。 　　自己…… 　　怎么可能屈居人下。 　　也不会允许，自己屈居人下，她只想当赢家，当最优秀的那一个，不想当第二，第三，第四…… 　　没有人知道傅舒宁心中对江素雪抱有的，强烈的竞争之心。 　　她一直想赢过她。 　　在谢老师眼里，傅舒宁一直是那个成绩优异且勤奋，认真努力的优秀学生，或许不是她心里最好的那一个，但也是非常有分量的那个。 　　这个是有天赋聪明又懂得努力的孩子，很难得。 　　就是偶尔有点努力过头，显得焦躁了些。 　　是那种样样都要拔得头筹的孩子，非常非常看重第一名。 　　傅舒宁突然提出要参加比赛，谢老师心里头讶异了一会儿，没有给出准确的答复，而是劝告般：“舒宁，你已经高三了。” 　　对她来说，参不参加，没有太大的必要。就算剩下两个名额，也更属意从高二高一中选拔新苗子，对于学校来说，这更重要。 　　除非，傅舒宁有足够说服人的理由。 　　“如果你想参加，给我一个理由，为什么？”谢老师端坐，两手交叠放在膝盖上，严肃认真地看着她，等待她的答案。 　　傅舒宁被问地一哽。 　　她要说什么理由？ 　　因为想跟江素雪一较高下，因为只有她一个人被学校直接指名而受刺激，因为她也想让其他人也看到她，而不是，总是谈论着江素雪？ 　　她想赢她。 　　这个理由真的可以告诉谢老师吗？ 　　她紧紧咬着唇，脸色有些难堪惨白，执拗地辩白：“江素雪她也高三。老师，我知道这个机会很难得，整个高中生涯也只有一次，我，想试一试……” 　　这个理由非常苍白。 　　傅舒宁完全没有说清楚，到底为什么。 　　谢老师蹙了蹙眉，终是叹了口气，自己到底还是心软。虽然觉得她参加比赛的心不纯粹，不是冲着赢比赛，也不只是因为兴趣，但傅舒宁的能力她知道，还是很不错的。 　　她开口道：“这样吧，你回去写一篇五分钟的演讲稿给我，背好，五天后你来我办公室，如果你在我这儿通过了，这个名额就给你。” 　　成了？！ 　　真的成了？ 　　傅舒宁顿时惊喜地抬头，眼睛瞬间暴亮，雀跃起来：“老师，谢谢你！” 　　谢老师却无奈地摆摆手：“先别谢我，等你交了演讲稿再说。” 　　“老师，我会努力的！”傅舒宁无比认真地承诺，她下定决心，一定要写出一篇完美的演讲稿，让谢老师看到，她并不比江素雪差到哪儿去，她能做到的，自己也能做到。 　　“嗯。加油。”谢老师最后还是温声鼓励了她一句。 　　瞧着傅舒宁兴奋地离开，却不由叹了口气，这孩子，这般性子，也不知道好，还是不好，到底缺点稳重。 　　“那剩下一个名额就在高一高二里边选拔了……” 　　最后，校方还是办了一次简单的选拔。 　　选拔的确很有收获，高一高二的好苗子不少，接下来几年时间，等江素雪这届毕业了，他们应该也能培养出新的人才。 　　只是，恐怕再难出现第二个她。 　　选拔的时候，谢老师还让素雪专程过去一趟，做了一次即兴的英文演讲，让学弟学妹们也瞧瞧真正的高手风范，明白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素雪依旧照常发挥，对学弟学妹们，演讲更轻松自然有趣些，聊的话题，也没那么严肃。 　　其实她光是站在那儿，就足够闪光地引人注目。 　　再说起话，更令人着迷。 　　视觉和听觉的双重享受，不少学弟学妹还是第一次见这位大名鼎鼎的学姐，闻名不如一见，见到真人，才明白她值得更多的赞誉，以前他们只知道她成绩优秀，却不知道真人气质这么好，风采卓绝。 　　也让人更加怀疑自身—— 　　他们能做到像学姐这样出色吗？ 　　她看起来，太自然了，英文演讲对她来说，就像是即兴中文演讲，流畅自如。 　　“现在吃惊还太早了，等到国赛的时候，几乎所有选手都是跟你们学姐同样的高水准，再进一步，总决选，你们要面对的是英语作为母语国家的对手——”谢老师的声音沉静且稳重，却无端给人一种压力。她告诉学弟学妹们，你们的水准，离比赛的标准，还差得远。 　　外面的天地，更是你们无法想象的。 　　无论何时，都要保持向上，精进，不断突破的姿态。 　　永远不能骄傲自满。 　　真是让人挫败又服气。 　　“江学姐真的是人吗……” 　　“突然觉得自己简直弱爆了。” 　　…… 　　－－－－－－题外话－－－－－－ 　　谢谢dudan123妹子的评价票^_^ 　　☆、048 修稿子 　　谢老师和傅舒宁约定的时间到了。 　　五天，可以很长，也可以很短，对于傅舒宁来说，这五天，煎熬又短暂。 　　她将这一次的考核，当成自己难得的翻身之仗，希望能够打得决定漂亮，希望能够一战成名，希望谢老师能够看到，江素雪能做到的，她也能做到。 　　一个心气极高的小姑娘的不甘。 　　非常好胜。 　　傅舒宁拿着写好的演讲稿到谢老师办公室，忐忑又激动，很快，谢老师就能明白，她也同样优秀，可是，自己真的会如愿，真的能表现完美吗？ 　　她深呼吸，敲响办公室的大门。 　　“进来。”谢老师就坐在里面等着她来。 　　“谢老师……”傅舒宁露出期待的微笑，脸蛋有些红扑扑的，眼中波光闪动。 　　谢老师语气和蔼，伸出一只手：“把演讲稿给我吧。准备好了吗？” 　　傅舒宁一鼓作气：“嗯！都背好了！” 　　谢老师点点头，扣着演讲稿，边看，边平静道：“好，你先试试看——” 　　傅舒宁略带紧张地呼吸了几下，让干涩的喉咙恢复正常，心里给自己加油打气，傅舒宁，你可以的，然后默默按下开始键，演讲开始： 　　“When……” 　　一连串流利的英语单词组成长句，从她口中利落地流泻而出，傅舒宁的神情认真，语音饱满清晰，显然对自己的稿子已经非常熟悉，到了烂熟的地步，张口下意识地就出来了。 　　谢老师听着，暗暗点头，傅舒宁的实力确实不错。 　　口语称得上优秀。 　　但缺点她还是能挑出好几处来的，虽然她有足够的表现力，但稍微造作了些，不够自然，口语也可以再完美一点。演讲稿本身有很多文法用的不是很地道，懂的人看起来，就会觉得特别别扭。 　　谢老师心中细数她的优点和缺点，同样多。 　　折中一下，也的确是数一数二，参加比赛的最佳人选之一。 　　五分钟的演讲，须臾便结束。 　　讲了一大段的傅舒宁，只感觉到有些口干舌燥，同时长舒了一口气，自己完成地很好，没有卡壳，没有忘词，整个稿子讲下来都非常流畅。 　　她对自己今天的表现还是比较满意的，没有白白努力那么久。 　　傅舒宁期待地看向谢老师，希望能从她的脸上看到赞赏，等待着表扬，心跳都加快了点。 　　可谢老师看上很平静，完全不知道她此刻到底是认可，还是不认可。 　　谢老师到底是什么意思？ 　　是觉得她不够好？ 　　她纠结起来，咬着下唇，静默地等待最后的宣判结果。 　　“舒宁。”谢老师终于叫了她的名字，沉静和蔼，“你很优秀，口语出色，演讲时候的表现力也很好，的确有参加比赛的资格。” 　　谢老师表扬了她！ 　　傅舒宁感觉到她此刻的内心被喜悦的情绪满涨，没有什么比老师的表扬更让她高兴，她终于得到了认可—— 　　有什么比这更重要呢？ 　　她并不比江素雪逊色，不是吗，她也同样优秀。 　　“谢谢老师！”傅舒宁无比激动。 　　谢老师笑了笑，拍拍她的肩：“这是你自己靠实力赢来的，不要妄自菲薄，但也不能骄傲自满，人外有人，各个学校选送上去的学生，都不是泛泛之辈，你想要赢得比赛，就要做到自己极限。” 　　“老师，我明白！”傅舒宁大包大揽地说，也只是嘴上明白，内心却觉得，自己的能力，怎么说，也能改排得上中上水平，也是少有的，未必就赢不过其他学校的人。 　　她是个不太会承认自己不如别人的人。 　　谢老师话头一转，稍稍严肃起来：“刚刚我讲的都是你的优点，但现在，我还是要讲讲你的缺点，这些都是你需要去改正的，不断完善，才能做得更好——” 　　怎么…… 　　又提到了缺点？ 　　傅舒宁听了这话，笑意渐渐淡了下去，嘴角僵住，她明白自己并非毫无缺点，完美至极，但是听到这样的话，还是会觉得有点不舒服，不想去接受。 　　只能勉强自己去听，去接受。 　　毕竟是谢老师指出的。 　　谢老师从演讲稿上圈出几处，给她讲解，笔杆敲了敲纸面：“你的演讲稿写得，许多文法还带有中文思维的痕迹，不够地道，所以表达会让人觉得有些别扭，这是你的一个大弱点，评委一下子就能听出来——” 　　傅舒宁低沉地点点头，心不在焉，她本来觉得自己经过无数遍删改的演讲稿，已经写地够好了呢。没想到，谢老师竟然会说，表达别扭，不够地道…… 　　还是被否定了。 　　“还有，空话太多，真正有内容的东西不多。” 　　“英语演讲不仅仅是英语，也包括演讲，要言之有物，否则，也很难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明白吗。”谢老师淳淳教诲，问她。 　　傅舒宁点点头：“老师，我会努力改正的。” 　　“嗯……” 　　刚要继续说下去，谢老师突然探头朝门外喊了一声： 　　“素雪——” 　　站在一旁的傅舒宁，突地瞳孔一缩，浑身紧绷，江素雪要来了，谢老师叫她做什么？！ 　　她很不愿意见到江素雪。 　　傅舒宁觉得心里闷闷地，有她在的地方，所有人都会被她的光芒所掩盖。 　　过于优秀令人只能仰望，产生无力感。 　　为什么，为什么她要在这所学校。 　　为什么要让她遇见呢？ 　　如果这个人……从未在她的人生里存在就好了。 　　其实傅舒宁始终无法面对，自己其实连跟她竞争的资格还远着的事实。 　　嗒嗒嗒。 　　素雪进来办公室，看看低着头的傅舒宁，这个女孩子她瞧着有点眼熟，但想不起来到底是谁，应该之前是完全不认识的。最后她看向谢老师：“老师，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谢老师将演讲稿递给她，仿佛再平常不过的事情：“这是傅舒宁的演讲稿，她也要参加这次的英语演讲比赛，你帮她看看这个稿子，哪里需要改的。” 　　刚刚谢老师只是粗略圈了一下，并没有仔细给傅舒宁讲。 　　现在，她干脆把这个工作抛给江素雪，以她的能力，修稿子是绝对没问题的，谢老师非常了解她的能力，傅舒宁的缺点，在她身上，完全不存在。 　　刚好，素雪可以多辅导一下傅舒宁，她的底子好，素雪帮忙辅导的话，她进步也会更快。 　　谢老师想得倒是非常好，完全没注意到，自从素雪来了之后，傅舒宁整个人都变得格外静默，将自己缩起来，隐隐排斥着，甚至—— 　　看都没看素雪一眼。 　　谢老师突如其来的话，更让她备受刺激。 　　为什么要把她的稿子给江素雪修？ 　　所以，她还是不够好？ 　　有什么比让你嫉妒不甘心的人来指教你，更令人难受的事情。 　　没有。 　　傅舒宁一丁点儿都不乐意，让江素雪给她修稿子。 　　任何人都可以，除了她。 　　好像自己就真的，永远不如她似，连稿子都要交给她来提修改意见…… 　　为什么，偏偏要是她。 　　－－－－－－题外话－－－－－－ 　　谢谢4？5？°？，？仰？望？天？空？妹子的鲜花～～^_^ 　　☆、049 实力震慑 　　傅舒宁的排斥和侧身刻意回避，都清清楚楚落在素雪眼中。 　　这个女生不喜欢她？ 　　为什么。 　　并不是想要伤害她的敌意，而是，更复杂的，害怕面对，或者说，她只是不想看到她，她的出现会让这个女孩子心底蹿出许多负面的情绪。 　　煎熬的是傅舒宁。 　　素雪轻轻耸肩，觉得自己躺着也中枪，回眸低眉，扫过写地满满当当的演讲稿，眼睛里倒映着单词，脑海里却零零碎碎思绪闪回着—— 　　要一起参加比赛的话，还要相处几天。 　　用实力震慑一下比较好吧。 　　这决定，素雪要给她指出什么样错误，谢老师让她来看，也存着让她指导傅舒宁的意思，但对方要是一直不配合，有情绪，她也没办法指导。 　　素雪不指望她能喜欢自己，至少，不排斥。 　　否则，别的都不用谈。 　　圆润白皙的指尖划过光滑的直面，忽而停顿在某处。 　　“这里应该用proper而不是fit，前者是适当，后者是适合。” 　　谢老师微微点头，表示赞同。 　　素雪也没管傅舒宁是否有在听，径自说道，平板直接的叙述，客观地提意见：“表达方式可以更丰富些，改下‘ifyouprickus，dowenotbleed？’这句话放到控诉那段，效果会更好。” 　　英语国家可爱引用莎士比亚的经典台词，随手拈来，莎士比亚对他们而言，等同于人人都能背上几句李太白的千古名句，这就是所谓的文化背景。 　　谢老师嘴角噙着赞赏的笑意，补充道：“你说得没错，这个改法很好。有时间的话，莎翁的原作的确应该多读一读。” 　　后半句是跟傅舒宁说的。 　　素雪这么一提，傅舒宁的短处立刻被暴露了出来，底蕴不够，原文作品读地太少，缺乏对不同语言国家的文化了解。 　　她的英文虽好，但还停留在口语流利标准的水平，听起来漂亮，说的东西却不够地道，外强中干，禁不起仔细听。 　　高下立现。 　　“恩。”傅舒宁低如蚊吟般地应了一声，头折得更低。 　　她羞恼地双颊躁了起来，手指不安地纠缠。 　　自己简直无地自容。 　　还不如找个地缝钻进去算了，她一辈子都没有这么丢脸的时刻。 　　对于傅舒宁来说，被别人比下去，这比任何事都痛苦。 　　但不得不承认。 　　江素雪所说的，她根本都没想到，更别说莎翁的作品，她也只知道几部作品的名字，根本没有读过，何况英文原作。能够做到像江素雪如此，至少是熟读这些作品，并且能够背诵某些经典段落。 　　原来……只有真正近距离接触过，才能明白那种差距。 　　她们之间的差距，原来真的那么大吗？ 　　一瞬间，傅舒宁有些茫然。 　　对自己一直以来的嫉妒和不甘产生了怀疑。 　　好像突然，多了些无力感，不管她怎么追赶她，她依旧高高站在远处。 　　有些人似乎就是这样，你未曾真正直面她的时候，以为自己可以超越她，她身上的光芒，很虚幻，很不真实，仿佛随时可以被戳破。 　　可只有像现在，真真正正地面对时—— 　　相近才知不可近。 　　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傅舒宁就已经萌生，自己可能穷尽一生，都无法比她更优秀的想法。 　　这种想法，让她一直以来赖以坚持的目标，全部幻灭。 　　所以，她继续嫉妒，不甘，还有意义吗？ 　　可她坚持了这么久，突然丧失目标，突然放弃……让她毫无方向，无比茫然。 　　谢老师的目光在傅舒宁低下的头上定了许久，眼底闪过恍然，这孩子，诶，她心底微叹，舒宁到底定性不够，容易浮躁，勤奋又心气高，被这么一比下去，肯定受不了，心情低落。 　　“素雪，你先回去吧。”谢老师想了想还是让她先离开。 　　“恩。” 　　素雪了然，谢老师打算劝劝傅舒宁，小姑娘脸皮薄，肯定不能有旁人在。 　　她离开之后，傅舒宁才轻轻呼出一口气，浑身都一瞬松懈下来，可见江素雪的存在给她带来多么大的压力。 　　毕竟，之间她一直都把她当作假想敌。 　　可有一天却发现，这个假想敌，可能根本无法被打败。 　　她要怎么办？ 　　现在，谢老师单独将她留下，傅舒宁有些忐忑，一动都不敢动，僵成一块石头。 　　谢老师瞧着她的模样，忍不住摇头，自己还真是责任重大： 　　“舒宁，你很出色，很优秀，你只是需要时间，去积累一些东西，明白吗？你聪明，勤奋，对你来说，只要肯学习，就一定能学会，所以，不要看轻自己。” 　　傅舒宁微微撑起头，不确定又压抑着心底的悸动，看向谢老师。 　　她在那双眼睛里看到了笃定，认可。 　　好像，也并不是那么糟糕。 　　是自己想偏了去…… 　　“我让素雪帮你修改，指导你，是希望她能帮助你提高，希望你能进步。没错，她的确很出色，甚至整个学校都找不出第二个人能与她比肩的人，但你要明白，一个人比你更优秀，意味着什么？” 　　傅舒宁闻言，目光闪躲起来。 　　谢老师知道了？ 　　“我们都想当第一，羡慕别人的光芒。但只想踩下其他人，自己成为第一，和因为对自我的要求，以对手为目标激励自己，不断自我提高，实现理想的自己，两者是很不同的。” 　　谢老师轻轻按着她的肩膀，话语温柔而清晰有力： 　　“前者只是想成为第一，不管自己踩下去的对手实力弱还是强，他们只是要第一这个名号，哪怕打败一群弱者，都会沾沾自喜。自身是否进步，是否成长，完全不重要。后者不同，是借由更优秀的人，督促自己，时时刻刻鞭策自己——” 　　“不能懈怠，不能停步，要更优秀，更出色，成为自己，而不是第一。” 　　傅舒宁抬起双眸，懵懵懂懂地望着谢老师，默默咀嚼着她的话。 　　是成为自己，而不是第一吗？ 　　“其实，最后是否真的得到第一并不重要，而是努力的过程，每一天都在塑造你自己，直到有一天，你已经完全蜕变成另一个自己，离你的理想越来越近。” 　　“所谓对手，第一，只是你努力，变得更优秀的跳板。” 　　“你不能把跳板当成终点。” 　　谢老师语重心长，深深看着她：“人生有许多第一可以拥有，但自我成长才是一生的课题。不是你拿了第一才变得更好，是因为，你自己变得更出色，才能超越许多人，成为第一。” 　　“不要本末倒置。” 　　谢老师和蔼地微笑，顿了顿，无比感慨：“其实，于人生而言，根本没有什么第一，生活中有更多可贵的值得追求的东西。” 　　傅舒宁怔怔地注视着老师，只觉得心里渐渐清明了起来。 　　老师的话拨开了她心中的层层迷雾，或者说，她曾经因执迷而感到痛苦的原因。 　　她从不知道这些。 　　直到现在，她好像渐渐触摸到了什么东西，明晰起来。 　　年少心智未完全成熟，摸着石头过河，磕磕绊绊，一不小心就会走了弯路，能有一位良师及时指路，就犹如久旱甘霖，何其可贵。 　　虽然她现在并不能完全懂得谢老师的话，以后，总有一天—— 　　她会明白的。 　　“下次，我会继续让素雪指导你的，恩？”谢老师语气轻快地说。 　　“恩！” 　　傅舒宁重重点了下头，直视，坦然。 　　这一次。 　　她不会再逃避了。 　　也不再为了那个虚幻的第一的名号。 　　－－－－－－题外话－－－－－－ 　　其实我英语很糟糕…（无奈 　　2p过了，接下来就等入v～谢谢大家～ 　　晚上八点还有二更～～～ 　　☆、050 会一直对你好 　　如果说开始的时候，傅舒宁参加英语演讲比赛，纯粹是意气用事，带着焦躁急迫的情绪。 　　现在，她则开始认真地对待比赛。 　　谢老师经常将她们叫过来进行单独辅导。 　　自从谢老师结开了她的心结，傅舒宁也在努力鼓起勇气和江素雪相处，她原本以为的紧张和压迫，全都是自己给自己的压力，包括她自己在脑海中塑造出的假想敌。 　　只是让自己不好过罢了。 　　放下这些，客观地去看待一个人。 　　傅舒宁得承认，江素雪真的是个让人很想要去亲近的女孩。 　　没有她想象中的高高在上，难以接近，对待专业上的事情格外认真，生活中却亲切随和，她脸上常带着笑，温温柔柔看你一眼，都像春风吹开薄雪，阳光细细地撒了一地碎金。 　　刚开始相处的时候，傅舒宁还有点别扭，不敢看她，总是躲闪目光，说话也不自然。 　　经过一段时间的习惯，她总算可以完全放下曾经的阴影，和素雪说说话。 　　越是近距离接触。 　　傅舒宁越难对素雪萌生任何过往负面的情绪。 　　她好地她都只剩下羡慕和惭愧。 　　以及憧憬。 　　素雪帮她改演讲搞，帮她调整口音，教她许多更加地道的单词用法，旁征博引，让她完全惊叹于她的知识面，望尘莫及。 　　可她自己也和以前不一样了，不是吗？ 　　拼命地吸收素雪教给她的所有知识，不断地自我成长，蜕变，每一天都多一点点进步，就像谢老师说的，舒宁，你聪明，勤奋，只要需要时间，只要你努力学，就一定能学成。 　　和优秀的人待在一起，会变得更优秀。 　　比她以前不知所谓的嫉妒不甘好得多吧…… 　　傅舒宁轻轻注视着低头翻阅资料的素雪，目光盈满柔和，教室外的蓝天蔓延到无止无尽之处，仿佛散发着蓝莹莹的清澈的光，轻飘飘的云朵荡漾着，飘向另一片广袤的湛蓝之中，米色的窗帘随风卷起一角，不小心挂落在窗棂上。 　　她坐在透明甜蜜的蜂蜜色阳光中，美好地像一幅画。 　　“舒宁？” 　　素雪抬头，发现傅舒宁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了。 　　傅舒宁略带羞涩走近，小心翼翼地握着一杯柠檬水轻轻放在她的桌前：“我出去买饮料，就顺便给你带了一杯，也不知道你喜欢喝什么……” 　　“我挺喜欢柠檬水的，谢谢。”素雪扬起微笑。 　　傅舒宁的脸更红了，双手背在身后，头微微偏开，支支吾吾道：“应该……我跟你说谢谢才对。” 　　稍稍沉默了一会儿，她鼓起很大的勇气，继续道： 　　“其实，以前我一直有点嫉妒你。” 　　“没上高中以前，我一直都是学校里的第一名。”她突然自嘲地笑了笑，“就像现在的你。” 　　“可上了高中之后，一切都不一样了，大家都只看到你。”叹息。 　　“那种极大的落差，让我陷入到一种很可怕的情绪，嫉妒，不甘，想要打败你，想要赢你，甚至，因为这个原因，我经常感到，非常……愤怒。”傅舒宁低落地低下头。 　　她偷偷抬眼，觑着素雪的脸色，怕她有任何一点不高兴。 　　但素雪只是静静地看着她，认真地听着。 　　眼里并没有任何不快。 　　她既然能说出这些，一定是因为，已经从里面走了出来。 　　傅舒宁顿了顿，继续道：“本来参加比赛，也是因为听到谢老师说，你要参加，我才突然想要参加的。但是后来……你也知道了。谢老师都看地明白，如果不是她的话，我可能会一直陷在那种负面情绪里，也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呢。” 　　“现在觉得，能够认识你，真好。” 　　傅舒宁看着她，突然笑起来，眉眼弯弯，笑容有点傻气，还有些许对自己的欣慰和庆幸。 　　素雪扣起钢笔帽，唇角微弯：“舒宁，想听听我怎么说吗？” 　　“恩？” 　　傅舒宁愣了一下，点点头。 　　素雪斟酌了一下词句，开口道：“有好胜心是件好事，对自己没有要求就只能原地踏步，只是凡事过犹不及。其实我于你的人生，或许只是过客。你甚至不知道，毕业之后，我们这一生，还有没有机会再见一面。” 　　“谢老师说得没错，你应该专注于自己，而不是把心思都放在别人身上。” 　　傅舒宁能说出这些，并且走出来，真的很有勇气，反而更让人欣赏，不是吗？ 　　一个人想要堕落，很容易。 　　想要直面负面的自己，摒弃那一部分，却很难。 　　素雪唇角的弧度又上扬了几分，双眸微弯： 　　“你知道吗——” 　　“其实我也很高兴能认识你。” 　　一只纤细的手突然伸到她的面前。 　　傅舒宁顿时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须臾，也伸出自己的手，轻轻握住，目光欣喜。 　　“谢谢……” 　　…… 　　谢老师发现最近傅舒宁和素雪之间的氛围，好像和之前有点不一样了，变得，更像是朋友。当然，她也乐于见到这种改变，两人都是她喜欢的学生，都是非常优秀的女孩子，有什么比一起努力，一起取得荣耀的友谊更美好呢？ 　　因为比赛的关系，傅舒宁经常来找素雪，惹得同桌梁璐都有点吃醋，平时看素雪的眼神都是： 　　“你在外面有别的好朋友了～～” 　　得亏素雪又做了好些点心来塞住她的嘴巴，让梁璐终于感觉好了点，不过依旧不往提醒素雪要“雨露均沾”，千万不能偏宠哪个，惹得素雪哭笑不得。 　　“你怎么说得我跟后宫三千似的？” 　　梁璐撅起嘴巴，恨恨地咬了口爆浆鸡排：“你是当局者迷，不知道我每天要面对多少个情敌！” 　　女孩子之间的友谊也是有独占欲的，总希望对方跟自己关系最好。 　　素雪这么好，多少人想跟她做朋友，做好朋友，做闺蜜，她容易嘛她，好了，本来其他人没什么机会深入接触还好。 　　现在冒出个傅舒宁，那眼神，简直就是崇拜仰慕憧憬！ 　　梁璐感觉到了浓浓的危机感，再这样下去，自己第一好闺蜜的位置就要不保了，大口大口啃着鸡排，后脑勺的马尾一甩一甩，她佯装深沉地思考着这个严肃的问题。 　　“我对你不好吗？”素雪眨眨水灵灵的双眸，故意无辜道，“还做爆浆鸡排给你吃。” 　　梁璐噎了一下：“当然，素雪你对我最好了……” 　　就是，本来天天跟她一起玩。 　　突然看见她和别的朋友玩的那么好，让她觉得有点不开心。 　　“会一直对你好的。”素雪突然认真地说。 　　“恩……” 　　梁璐偷偷瞄她几眼，别扭地嗯了一声，用手肘戳了戳她。 　　“你突然这么严肃，我，我有点不习惯，知道你不是那种喜新厌旧的人啦。” 　　“噗嗤——” 　　素雪笑开：“那你周六要陪我一起去参加演讲比赛吗？” 　　梁璐闻言，苦恼地皱起眉头，哀叹：“我也想去……但这周六我有事情，你知道，我们家最喜欢搞什么聚会啊集训啊之类的。” 　　素雪有点遗憾：“那算了，没事，以后机会还多着呢。” 　　“诶，好吧。”梁璐愁眉苦脸地。 　　素雪知道梁璐家是个大家族，还是个习武之族，家族里一直保留着许多传统，子弟们时不时就要接受家族检验，看看最近武学是否有精进。 　　成长在这样一个家族，也不怪乎梁璐的性格如此直爽开朗，完完全全一个运动系少女。 　　这周六，就是省赛的日子了。 　　－－－－－－题外话－－－－－－ 　　好想写娱乐圈线…… 　　但是还要好久啊…… 　　☆、051 去比赛啦 　　参赛的举办地点就在南水市一中的礼堂。 　　得知素雪要来南水市参加比赛，文珊珊就像只欢快的鸟儿，恨不得马上放学放假，去把人接过来。可惜，到时候素雪是和带队老师谢老师一块儿，包车直接去，只能到时候见面。 　　顾虑到当天坐车奔波比较疲惫，怕直接比赛状态不好。学校干脆直接批给她们经费，让他们提前一天到南水市，下榻酒店，隔天可以直接去比赛。 　　估计其他离南水市较远的学校也要提前到达。 　　整个省选送的学生加起来，也十分可观，最累的还是评委，比赛会持续两天。 　　周六比赛，她们周五下午就直接请假坐车去南水市。 　　“老师，我一个朋友想过来跟我们一起吃饭，她是南水一中的。”临近晚饭的时候，素雪跟谢老师说。 　　“哦？”谢老师倒是挺感兴趣的，她也想了解一下南水一中平常的教学方式和学生水平，“当然可以，你让她过来吧。” 　　“嗯，谢谢老师。” 　　得到老师的应允，素雪就让文珊珊过来了。 　　“素雪！我可想死你了！”一见面，文珊珊扑过去来了个大大熊抱，揉啊揉，“想我没？！” 　　“嗯，当然想。” 　　“咱们边走边说，这是我们的英语老师，谢老师，这也是我朋友，傅舒宁，还有小学弟……”素雪给文珊珊一一介绍。 　　文珊珊冲他们灿烂地打了个招呼：“你们好～我是文珊珊！” 　　有她这个本地人带着，他们成功找到一家价格实惠又好吃的餐厅，坐下，边吃边聊。 　　文珊珊开朗的性格十分讨人喜欢，很快与他们打成一片。 　　谢老师向她了解了不少南水一中的教学模式，收获颇多，提到他们学校学生的素质时，不由得感慨：“你们学校可是出了名的厉害，随便拎个学生出来，都是我们学校尖子班的水准。” 　　文珊珊自豪地笑了笑，又道：“谢老师，那也比不上你们有个素雪啊。” 　　“上次我们学校那几个同学，碰到素雪，被她那一口流利的法语，唬地一愣一愣地，甘拜下风，俯首称臣，自愧不如……” 　　文珊珊一想起唐欧阳他们当时那神情，就觉得特别解气。 　　素雪突然塞了个块糖醋排骨进她嘴里，堵住她滔滔不绝的嘴巴。 　　“素雪，你还会法语？”谢老师也吓了一跳，惊讶地看向素雪。 　　更别说傅舒宁和小学弟，从文珊珊口中得到这个事情，无异于爆炸般的消息，她英语都那么厉害了，竟然还会说流利的法语？他们想都不敢想再学一门二外这种事。 　　果然，素雪根本不是普通人。 　　而是开了个挂的。 　　“嗯……”素雪犹豫了一下，“比较喜欢，就学了点。” 　　文珊珊嚼完排骨，还想说，哪是学了一点，简直和她的英语水平不相上下：“谢老师……” 　　素雪继续用好吃的堵她的嘴巴。 　　没看到谢老师看她的眼神明亮地过分吗？ 　　估计是…… 　　把她当外语天才准备好好培养。 　　“素雪，你自学的？”谢老师问。 　　“算是吧。” 　　谢老师的目光看向远处，不知道想了些什么，突然自己叹了一声。 　　自己这个学生，过于优秀了。 　　不仅优秀，不骄不躁，懂得收放自己的才华，实在难得。 　　她完全无法预估她未来会是何模样，只是这样一个人，绝不可能平庸一生。 　　半晌，谢老师的目光转向她，深蕴而慈蔼： 　　“素雪，你很好。” 　　“你只需要继续做你自己。” 　　她和别人不同，她天生就是一块美玉，无须任何雕琢，过多的矫饰，反而于她无益。 　　“好了，吃饭吧。” 　　谢老师笑了笑，转开刚刚稍许变得严肃的氛围。 　　间隙，文珊珊轻轻跟素雪说：“我跟你说，这次江书白，夏韵都有进省赛，江书白他家一直想让他走仕途，如果能赢这个比赛，进国赛三强的话，对他有很大的益处。至于夏韵，应该就是单纯参加比赛，她前阵子好像出了一趟国……” 　　“现在——也没缠着唐欧阳了。” 　　文珊珊的语气有些唏嘘，想起那天的事情，或许是夏韵受的刺激太大，也是素雪的话够有份量，让她找回了自己。 　　是件好事吧。 　　如果那天素雪没有说那些话呢，或许又是另一种情景。 　　文珊珊第一次领略到，生活里一个个小小的阴差阳错，都会给未来，带来完全无法预料的影响，让人不敢想象，如果差一点，就差一点点……会是如何。 　　素雪对于夏韵的事情，已经没有太多关系，她能听进去话，自然是好事。 　　相比之下，她更在意江书白一些。 　　或许是因为同姓，猜测他可能是江家某个旁支。 　　素雪对京城江家没什么好感，但不影响她对旁支的观感。何况，如今京城江家已经渐近没落，旁支随时可以崛起取而代之，这种事，谁说得准呢？ 　　就是上次唐欧阳小团体里那个斯文精英的气质的男生，他看起来，的确适合走仕途。但素雪觉得他或许可以更自由一些，比如她想的，金融精英，大律师之类。 　　“江书白他家里想让他走仕途，他自己愿意吗？”素雪问。 　　文珊珊困惑地摇头晃脑地回想，过了一会儿，摇摇头：“不知道，我跟他也不熟。” 　　虽然是同班同学，但大家的关系也仅限于同学关系，算不上是多么好的朋友。 　　素雪没有再问下去。 　　一顿饭毕，文家的司机来接文珊珊回去，素雪一行人也要回酒店，再进行最后一次正式比赛前的准备，谢老师为他们再把关一次。 　　仔细对了一遍明天的行程，就让他们早点休息，睡好，以充沛的精力应对明天的比赛。 　　素雪他们排在下午，但上午依旧要到场旁听。 　　☆、052 白眼狼 　　正式上台，自然需要稍作打扮。 　　男生基本衬衫长裤，女生可选择的余地更大些。 　　素雪选的是米色雪纺衬衫，酒红色小A字百褶裙，颊边留下一缕碎发，长发在耳垂附近扎成一束马尾，搭在肩上，系上酒红色为底色布满百合花纹饰的丝巾代替发圈，整体着装淡雅而不失色彩，丝巾令人眼前一亮。 　　就是…… 　　这种搭配还是得看脸啊。 　　要上台还特地换了双米色的小羊皮低跟单鞋，让人看上去更高挑，更有气势。 　　早上八点正式开始比赛，素雪一行人七点半的时候到达礼堂，其他学校的学生们也陆陆续续到达，准备就座，各个学校的位置区域已经贴在门口，找到自己的位置就可以入座。 　　万南一中的位置在中间一排。 　　他们到的时候，刚好碰到南水一中的学生，有素雪认识的，也有她不认识的。 　　“嗨！”唐欧阳瞧见她有些意外，还有点惊喜，有些别扭地冲她打了下招呼，带着江书白径直走来，好奇地问，“你也是来参加比赛的？” 　　素雪微微一笑，笑容灿烂，歪了歪头：“是啊，他们是和我一起来参加比赛的同学。姗姗昨天跟我说了，好像江同学也参加了比赛。” 　　“叫我书白吧。”江书白冷不丁开口。 　　素雪依旧微笑着点点头：“嗯！” 　　“有你在，我估计我们学校的人想拿这第一恐怕悬了。”唐欧阳像是在感慨。是啊，以她的法语水平，更别说英语，连他都甘拜下风，他自然知道自己学校学生的水平，比起素雪，应该还是有差距的。 　　素雪耸肩，笑地俏皮：“这还真不像你会说的话。” 　　印象里，他确实是个有个吊儿郎当，孩子气的骄傲少年，也的确有高傲的本钱。 　　唐欧阳的娃娃脸上流露出无奈的神情，他也就是碰到江素雪，才心服口服，完全傲不起来。她给的那张名片，自己还收地好好地呢。 　　那天回家之后，他一个人拿着那张名片，看了许久许久，也想了很多。 　　因为家世的关系，他认识许多人。 　　但那不是因为自己家世所带来的人脉，就是因为父母的关系而结识的人，身份大同小异。甚至，他的人生，也像这样，未来没有太多的不确定，有一条既定的路，他只要按着这条路去走就好了。 　　素雪的出现，却带他看到了另一个世界。 　　她所在的新的世界。 　　唐欧阳当时并不清楚这意味着什么，但突然膨胀的野心带领着他，或许可以去尝试一下。 　　离开现在的一切，去更广阔的地方，扎根他的野心。 　　他查过江素雪名片上注明的那家集团名字，资料上显示的信息，令人惊愕到无以加复。 　　谁能给想到—— 　　一个十七岁的女孩，会拥有一个商业帝国？ 　　这是一个秘密。 　　至少，到目前为止，在江素雪不想公开之前，都会是个秘密。 　　唐欧阳很高兴能成为知晓这个秘密的人中的其中之一，这和以往任何他结识的人都不同，这是他靠自己得来的机会，而且，似乎是个天大的机会。 　　他有心和素雪深交，言语间自然亲切地多，真正把她看作了自己人。 　　可有人看到这一幕，就不那么愉快了—— 　　“堂姐，那个女生是谁啊，唐少怎么跟她聊地那么开心——！” 　　“她是文珊珊的朋友。”夏韵的语气平静无波，轻轻扫了眼身旁眼底的嫉妒藏都藏不好的堂妹夏琳，只觉得唏嘘。 　　她当时，是不是就是夏琳这个模样。 　　无比丑陋。 　　“文珊珊的朋友啊……”夏琳撇撇嘴，看了看夏韵的神情，顿觉有些奇怪，“堂姐，你不是喜欢唐欧阳嘛，你就这么看着他跟别的女生聊地这么好？你可不能让别人趁虚而入，不如我们——” 　　夏韵突然皱眉，呵斥了她一声：“夏琳，他们不是你想的那样，别做多余的事情。” 　　夏琳被一喝斥有点不忿：“什么不是我想的那样，我不就是想帮你嘛，要是堂姐你不好意思，那我来替你出面好了，怎么都不能让唐少别的狐狸精哄了去！” 　　“夏琳！”夏韵提高了声调，拉住她。 　　“我现在不想再谈任何和唐欧阳有关的事情……” 　　“堂，堂姐……你说什么？”夏琳不敢置信，“堂姐，你不追唐少了？！” 　　堂姐怎么突然不追堂少了？ 　　这可不行！ 　　夏琳顿时有点着急，忙说：“堂姐，你都坚持这么久了，为什么要放弃，都说女追男隔层纱，你再坚持一下，一直跟着唐少，唐少说不定就看到你了，对不对！” 　　夏韵抿了抿唇，脑海里浮现出许多并不美好的回忆，被拒绝，被冷待，被当面打脸，江素雪说得对，她为什么要让自己卑微到困窘呢： 　　“我不想这么做了。” 　　“堂姐！” 　　“你……你怎么这么不争气啊，唐少这样的人，你就是得缠着他才行啊，啊？”夏琳急地跺脚，试图说服她。夏韵要是不追着唐欧阳，她夏琳哪有机会和唐少接触啊？ 　　自己家世长相都比不上夏韵。 　　要不是和夏韵是堂姐妹，她也进不来南水一中上学。 　　而见惯了这圈子里的千金少爷之后，夏琳再也不想回到和以前一样的生活，她想和自己的堂姐一样，过着千金小姐的日子。 　　唯一的办法，就是钓一个男朋友回家。 　　唐欧阳自然是夏琳最好的选择。 　　不只夏韵，她也喜欢唐欧阳。 　　只是，她知道自己不能跟夏韵直接争，最好的办法—— 　　就是怂恿夏韵追唐少，这种纠缠肯定会让堂姐被唐欧阳讨厌，也让自己有机会接触到唐少。等到这时候，有乖巧的自己在旁边作为对比，说不定唐少还会对她另眼相看。 　　夏琳想地很美…… 　　她自认自己比堂姐聪明多了，只是命不好，没有个拿得出手的家世。 　　可没想到，夏韵突然不追唐欧阳了。 　　这怎么行？！ 　　她不追唐欧阳，自己哪来机会跟唐欧阳接触，以自己的家世，人家听都没听说过自己，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堂姐……”她还想再说什么，夏韵却打断了她，挥开手，转身： 　　“不要再提这件事了，也别去找任何人的麻烦。” 　　“我……” 　　“尤其是她。”夏韵看出她的蠢蠢欲动，警告道。 　　☆、053 比赛中 　　夏韵并非真的什么都看不明白。 　　只是之前一门心思扎进恋爱里，其他什么都看不见，以至于忽视了堂妹怪异的举动。总是催促她主动去追唐欧阳，他身边出现任何女生，风吹草动，都会报告给她。 　　当时，她没有深想，现在，退一步，冷静地看—— 　　夏琳也有自己的小心思吧。 　　而自己，似乎被她当成了跳板来用。 　　看在堂亲的份上，夏韵才待她亲近些，但真论起来，所谓父辈的手足血缘，真的血浓于水吗？ 　　呵。 　　分明兄弟姐妹亲戚多，各种极品事也多，争家产，求帮忙，借钱的，争得你死我活的，还少了去了，他们眼里哪有什么血浓于水的亲戚关系。 　　什么兄弟多，孩子童年不至于太孤独，以后互相有个帮衬的。 　　说实话，长大以后能不互相拖累，弟弟啃姐姐的老，跟你抢家产分房子，那就谢天谢地了。 　　在利益面前，亲兄弟也要明算账。 　　所谓情分，早就随着人的长大，消弭地越来越少，各自成家，各自工作，围着不同的世界转。 　　夏韵对此体会很深。 　　就像是夏琳一家，以前没觉得，现在倒是看出来了，他们一家，就是寄生在自己家的吸血虫：夏琳父母的工作是自己爸爸帮忙安排的，夏琳的学校也是爸爸帮忙走的关系，现在—— 　　夏琳还打算把自己当跳板抢她喜欢的人。 　　以后她是不是谈恋爱结婚，都要她爸爸给她找个有钱有势的少爷？ 　　她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 　　以为自己是他们夏家的亲戚，就真的是夏家的千金小姐了？ 　　他们家总是帮着夏琳家，可是，夏韵从来没有听到过他们一句感谢，哪怕是口头上的，更别说逢年过节，送点东西，哪怕是土产他们也愿意接受，明白他们家的心意就好。 　　但他们呢—— 　　完全没有，甚至认为这些帮助都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以为是兄弟，是亲戚，真的就是一家人。 　　怎么可能？ 　　夏韵越想，心中越是不平，甩开夏琳的手，毫不犹豫的，独自转身离开。 　　留下夏琳，愤懑嫉妒地盯着夏韵离去的背影，喃喃着：“什么嘛，大小姐脾气，真以为唐少会喜欢你这样娇小姐啊，还把自己当公主拿乔，有什么了不起的——” 　　越是羡慕嫉妒，夏琳越是不忿。 　　夏韵不就是命好嘛，她要是有她这么个爸爸，她现在还用得着看她的脸色？ 　　至于唐少…… 　　夏琳回头，目光阴沉，在素雪身上绕了几圈，鼻子轻轻哼了声，没有夏韵当幌子，她也没有理由过去，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看了一会儿，不甘地离开。 　　夏琳也进了省赛，等会儿还得集合。 　　…… 　　素雪跟唐欧阳聊了一会儿，便分开入座。 　　评委已经陆续进场坐下，比赛马上就要正式开始了，上午还轮不到他们，可以先观摩一下其他学生的表现，评估一下大体水平。 　　几个看下来，表现比较平庸。 　　素雪个人觉得，没有特别出彩的，要么口语特别流利纯正，或者内容特别好，但前者都做不到，更别说后面表达内容。有些学生的口语的确不错，但舞台表现力比较差劲，因为紧张的情绪，导致演讲听起来像是念稿子，放不开。 　　“素雪，我有点紧张。”傅舒宁拿出自己的稿子，想再复习几遍。 　　“要不找个地方练习一下吗？”素雪说。 　　“嗯。” 　　傅舒宁点头，试一下，安安心，或许会好些。 　　“我联系一下珊珊，问问她附近有没有什么空地方可以让我们排练一下的。”素雪掏出手机发了个短信给文珊珊，她人就坐在后面，今天特地过来围观的。 　　她可不想错过素雪的光辉时刻。 　　很快，文珊珊的短信回回来了：“我有乐队活动室的钥匙，就在附近，出来给你们。” 　　素雪看到回信微微一笑，转头对傅舒宁说：“我们出去吧。” 　　“嗯啊！” 　　谢老师不忘提醒他们：“排练两遍就可以回来了。” 　　素雪点头表示明白。 　　文珊珊也偷偷从礼堂后门溜出来，同素雪她们在外边碰面，将钥匙交给她们，并且带他们到活动室外头。只是她没有多留—— 　　“我可不要被提前剧透，等会儿正式演讲的时候听，就少了那种惊艳震撼的感觉。”她嘀嘀咕咕地说，给素雪他们开了门就走了。 　　剩下素雪和傅舒宁。 　　傅舒宁显然比素雪紧张太多，素雪让她先排练，自己帮她把关。 　　她深呼吸，挑战状态，试着不紧张，开始演讲自己的稿子，素雪坐在她面前，侧耳倾听。 　　讲完一遍，傅舒宁长长呼出一口气。 　　现在，她感觉好多了。 　　“素雪，有没有哪里需要改一下的？”她紧张地问。 　　“唔……”素雪托腮想了想，睫毛扑闪，“你做得已经很好了，不过可以更完美一点，比如这句，你说的时候，声音可以稍微平静低沉一点，后面再拉高，有情绪上的对比，更能抓住听众的注意力。” 　　素雪掏出随身携带的黑色钢笔在傅舒宁的稿子上画着三角形即好。 　　傅舒宁低头认真听着，暗暗记下：“嗯，我明白了。” 　　“还有这里……” 　　素雪一一给她画上波浪线，双横线，标上注意事项。 　　两人讨论的声音忽闪忽响地传出活动室外。 　　夏琳刚从卫生间出来，就听见活动室里传出有人说话的声音，她顿了顿脚步，转了个方向，朝活动室的后门走近，眼睛从透明的小窗户里，窥见了两个女生的身影—— 　　是早上和唐欧阳聊天的那个女生！ 　　她们在这儿做什么？ 　　“这句话的结束单词，你的语调应该再按下来一点。”素雪讲解的声音传出来。 　　夏琳不屑地撇撇嘴，她还在教别人怎么演讲？ 　　别的学校的弱鸡，还指望跟他们争？ 　　夏琳虽然不是正儿八经考上南水一中的，但她已经完全把自己当成了南水一中的学生。 　　以南水一中的水平，其他学校的确没办法跟它争。 　　活动室里。 　　两人突然停了下来。 　　“素雪，我想去一下卫生间。” 　　“我跟你一起去吧。”素雪说，顺手把两人的演讲稿压进桌柜里，起身。 　　夏琳见两人要出来，立刻转进角落藏起来，直到看到她们进了卫生间，她才从角落里走出，微微上挑的眼睛滴溜溜转了转，脸上浮现出诡异的神色—— 　　她左手扭开后门的把手，一转眼，人便消失在门前。 　　进了活动室。 　　－－－－－－题外话－－－－－－ 　　这几天太忙了，连轴转……今天还有二更哈 　　☆、054 一较高下 　　鬼使神差地，夏琳轻轻踱入活动室，从桌柜下面抽出那两张演讲稿。 　　虽然她认为外校的水准不过比南水一中更好，但她就是莫名起了想跟那个女生比试一下的心思，若是不如她，便印证了自己的猜想，可以心情大好地轻蔑。 　　若是……不，没有另一种可能。 　　夏琳想看看江素雪的演讲稿，就是想证实她确实不如自己，长得再漂亮，也就是个绣花枕头而已。 　　如此，她才能放心。 　　毕竟，那个女生的容貌，也太漂亮了些，夏琳不愿承认自己心底那点自卑和危机感，只能从其他地方找回自己自信。 　　圆润潇洒的手写英文映入眼中，夏琳的目光快速上下左右扫动，如同电子扫描般，看了一会儿，瞳孔猛缩，嘴唇微张—— 　　能被选上参加省赛，夏琳的英文水准也不差，能分辨好坏。 　　这篇文章…… 　　有许多自己完全不会用的文法，复杂句的表达，以及没想到单词表达，内容旁征博引，极其丰富精彩，引人入胜。 　　自己，的确写不出来这种演讲稿。 　　夏琳这么一想，心中便嫉妒地不行，瞪圆了眼睛，愤懑不已，为什么她就能写出这样的稿子？！ 　　联想到刚刚在门外听到的指导，如果她的口语也丝毫不逊色，恐怕……不，不会的，怎么可以让一个外校的女生出尽风头，还长得那么漂亮，说不定根本不是她自己写的，是老师帮她写的呢？ 　　夏琳实在不想承认，世界上还有这样完美的人。 　　那自己算什么？ 　　不过…… 　　夏琳咪了咪眼睛，算计的眼神滑过纸面，自己和她的主题竟然撞一块儿去了，都是讲莎士比亚，该不该说天助我也？ 　　今天，自己是绝对不能输给她的。 　　不是她赢，就是自己输，同一个主题，肯定会被比较。 　　若是，若是自己做点什么…… 　　就能看到那个女生出丑，谁能扛得过这种事呢？ 　　夏琳攥着纸的手忍不住兴奋地微微颤抖起来。 　　或许她天生就喜欢看着别人倒霉，越倒霉她就越开心，喜欢看着那些比自己更漂亮更优秀的女生丢尽脸，被厌恶，被讨厌，就像她的堂姐，可惜，她竟然放弃了，真是蠢蛋。 　　最好她们一个个都跌下云端，被自己踩在脚下。 　　她夏琳……会取而代之。 　　下了决心，她便在心中暗自计较起来，时间已经不多了，那两个人马上就会回来，可不能被她们发现。 　　夏琳从兜里掏出手机，按下照相键，镜头对准演讲稿。 　　“咔嚓——” 　　“咔嚓——” 　　画面定格，稿子完完整整地被复制进数码照片中。 　　夏琳滑动相册检查了一番，迅速将演讲稿原位塞回桌柜中，踮手踮脚地后门偷偷开了半道门，隐了出去，转瞬，便快步消失在走廊里。 　　空荡荡的走廊里，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 　　过了十几秒，素雪和傅舒宁谈笑着从卫生间走出来，回到活动室，抽出桌柜里的演讲稿，继续最后一遍排练。 　　她们也未发现刚才有人来过。 　　排练了两遍，傅舒宁终于找到了放松的状态，不再紧张。 　　两人收拾收拾，锁上活动室的门，悄悄回到了礼堂。 　　等瞧见她们回来，谢老师才放心地点点头。 　　中午十一点半，上半场的演讲结束，暂时解散午休，人群涌出，上午结束演讲的学生，有的松了一口气，下午可以毫无压力地旁听，有人欢喜，有人忧，尤其是那些表现平庸，不够出色，甚至出错的学生，面上都是一副晦暗神色。 　　午餐，文珊珊带他们去一家小面馆吃面。 　　谢老师特地提醒他们：“别吃得太饱，六七分就行了。”怕他们到时候消化不了，吃多了，讲着讲着打嗝，可就丢脸了。 　　谢老师这么一提，三人都不敢吃多。 　　就文珊珊一个人吭哧吭哧大口吃面，好不快哉。 　　“上午听完感觉怎么样？”谢老师微笑着问，眼神里显然写着放心。 　　傅舒宁先开了口，似乎有些失望：“比我想的差多了。” 　　“上午的确实表现都比较平庸，说不定下午才是藏龙卧虎，你们也不能掉以轻心，明白吗？”谢老师正了正神色。 　　三人一口同时：“嗯，明白了！” 　　用完午餐，去学校附近的咖啡馆休息了一阵，跟随回礼堂的大部队，重新落座。 　　有人已经宽了心，又有另一拨人忐忑不安。 　　素雪依旧排在中间号的位置，组委会已经将号码牌发了下来，上台时要贴在衣服上。 　　她没什么好紧张的，主要职责是稳定学弟和傅舒宁的情绪。 　　到目前为止，上台的学生水平，她心里都有数，还没有出现，能跟她比肩的，进入国赛，素雪是有极大把握的。 　　“还有五个就到了你了。”谢老师靠过来轻声提醒，“等到这三个结束，你就可以去后台准备了。” 　　“嗯，老师我知道了。”素雪乖巧地应道。 　　台上，主持人正在介绍下一位选手： 　　“下一位选手，是来自南水市一中的夏琳同学。” 　　“她的主题是……” 　　傅舒宁突然低声惊呼：“莎翁？素雪，她的主题跟你一样？” 　　素雪依旧平静，反而拍拍她的手，柔声道：“这没什么，这么多人，总有几个主题会撞上的不是吗？之前不是还有好几个主题都是环境保护和妇女儿童权益。” 　　“这不一样……” 　　傅舒宁别扭地努起嘴：“你这主题比较小众，没那么多人选，不过，撞的可能性也不是完全没有……好吧。” 　　可能是她想多了，就算一样，肯定也没素雪讲得好。 　　都是讲莎翁，角度不同，讲的东西也不一样嘛。 　　台上，穿着淡粉色棉麻裙的夏琳上台，清清秀秀的小姑娘让人蛮有好感，容貌上来说，夏琳也就只能称作清秀可爱，说漂亮，还是差得远，就是普通人里头好看点的样貌。 　　也不怪乎她这么嫉妒自己的堂姐。 　　夏琳的眼里闪烁着势在必得的光芒，信心十足，毫不怯场，素雪随意一打量，就瞧出这个女孩不像外表那样无害，非常有主意，以及侵略性。 　　人的眼神会暴露她的心灵。 　　但就评委的角度来说，肯定会喜欢自信的演讲者，光是气势上，就足以加分，有好几个评委已经满意地轻点了下头。 　　夏琳开始自己的演讲，发音纯正流利，游刃有余，抑扬顿挫…… 　　除了。 　　素雪越听越不对劲。 　　055 谁抄谁 　　从旁人眼中显然可以看出，不管认不认识夏琳，他们都对她的演讲，露出了赞赏的神色。 　　尤其这个主题小众又新颖，她用的单词，文法，都非常新鲜，水准显然已经超过了在场的一大波人，连评委都点了好几下头。 　　“这个小姑娘不错。” 　　“水准比之前的高了许多，内容也好，应该读过原作。”评委互相交换了意见。 　　除了个别评委，目光中露出疑惑。 　　这些个别，就是那些特派的外籍评委，他们显然与其他人意见不同。 　　坐在台下的夏韵，看着台上的堂妹，眉头不由自主地拧紧，这不对，夏琳的稿子她看过，根本不是现在这样…… 　　现在她演讲的内容，更像是动了一场大手术。 　　缝缝补补，面目全非，而且整个稿子的气质根本不像是夏琳自己写的，她才不信夏琳会写出这么好的东西，她有几斤几两，自己还不清楚吗？ 　　其中的许多单词，复杂句的用法，连夏韵都觉得陌生，夏琳怎么可能突然一下子用了这么多？ 　　非常违和的感觉。 　　夏韵看着台上大放光芒的夏琳皱眉。 　　到底发生了什么？ 　　以夏琳现在表现出的水准，评委的满意，恐怕进入国赛的名额，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啪啪啪！” 　　演讲结束，听众将热烈的掌声送给了夏琳，这掌声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强烈。 　　夏韵环顾四周，轻轻拍了拍手，却是丝毫都高兴不起来。 　　若是背后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原因…… 　　那夏琳就是自找死路了。 　　台下。 　　傅舒宁已经目瞪口呆地所不出话来，她比夏琳更熟悉素雪的演讲稿，也听得出来，台上这个她完全陌生的女生，演讲的内容中，无不充斥着素雪的痕迹。 　　甚至有几句话，包括引用的莎翁名句，都引用地一摸一样。 　　简直就是双胞胎…… 　　撞也不可能撞地这么准确，但真说抄，又不能说，夏琳这篇稿子给人的感觉，就是把素雪的好句子拆解，换入自己的词，把她文里用的好的单词抄过来，为她所用，把素雪的原篇拆地七零八落，重新换层皮组装起来。 　　“素雪，她是不是……”傅舒宁抓着她的衣袖紧张地问。 　　这个夏琳已经先讲了，如果素雪再用自己的稿子讲，再出彩都很难让人做出评判，已经被惊艳过，后边再来个双胞胎，感觉就没那么强烈了。 　　素雪也拧眉，显然，她也从夏琳的演讲里听出了自己的影子。 　　那是她写的，她绝对不弄错。 　　夏琳确实挪用了她的稿子，可是，她根本不认识这个夏琳，她是怎么拿到自己的稿子的？ 　　不管夏琳到底是用什么方法拿到自己的稿子，素雪对她抄袭这件事，绝对确定不疑……只是，被抄是一码事，比赛还是要继续，并且，她不仅要胜出，还要比夏琳更出彩才行。 　　“素雪，这个夏琳是不是抄了你的演讲稿？！”谢老师同样敏锐，怎么会听不出来，顿时也有些气愤心焦，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素雪点点头，轻叹一声：“老师，别担心，这不会影响我比赛的。” 　　“那你准备好的稿子……” 　　谢老师还是有些担心，夏琳的珠玉在前，素雪表现再好，都少了太多初次的惊艳感，再加上抄袭的事情还没有弄清楚。 　　“我可以再准备一篇。”素雪认真地说。 　　“来得及吗？”谢老师微弯下身，不确定地问。 　　素雪眼神定定一笑：“老师，您放心，即兴演讲不是我最擅长的吗？现在好歹还有十几分钟的时间给我准备。” 　　谢老师犹豫了一下，点头同意了她的做法：“好，尽力而为就好。” 　　“嗯。” 　　她得想想怎么帮学生维护权益，抄袭这种事情出现在这样的场合，竟然还得到了所有人的赞赏，简直就是……耻辱。 　　谢老师怎么会允许这样的龌蹉事，发生在自己学生身上？她一定要找评委会谈清楚，绝不能让这样的学生进国赛！ 　　一旁，素雪低眉敛目，专心打起腹稿，口中轻念，傅舒宁都替她捏了把汗。 　　现场即兴打稿子，难免粗糙了些，不如他们精心打磨出来的稿子。可如今形势逼人，总比坐以待毙好，她相信素雪能创造奇迹。 　　台上选手一个接着一个上场，退场。 　　素雪却仿佛入定，纹丝不动，全身心浸入自己的腹稿中，编排语句，调遣单词，默写出锦绣文章。 　　“到你了。”谢老师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臂。 　　“嗯。”素雪恍然，抬头，握了握拳，起身，将手中的原版演讲稿递到谢老师手中，“等会儿要改主题，麻烦老师帮我跟评委老师们说一声。” 　　“没问题。”谢老师早就想把这事儿给摆平了。 　　怎么能让自己的学生受欺负？ 　　素雪前面站在昏暗后台等待主持人叫号，她前面还有一位选手，马上就轮到自己了。 　　短短五分钟的时间，她利用这五分钟，紧张地准备，来来回回小幅度地踱步，反复默诵熟悉自己重新打了一版的稿子。 　　“下面有请来自万南市一中的江素雪同学。” 　　“她的演讲主题是——” 　　谢老师跑到评委旁边弯腰低声说了几句，并且将江素雪的手写稿交给了几位评委，神情严肃：“抱歉，我怀疑之前南水一中的那位夏琳同学大幅度借鉴了我们学校江素雪同学的演讲稿，所以我们的学生临时决定改主题，希望各位评委老师可以谅解。” 　　谢老师在南省英语教师中，也算是首屈一指的名师，她的话，评委们自然会酌情考量。 　　只是，这话实在骇人。 　　如此严肃的比赛，出现选手借鉴挪用的演讲稿，可不是小事。 　　尤其谢老师指认的那个夏琳还是南水一中的学生，众所周知，这所高中里不少学生的背景都不简单。而且夏琳还刚刚被他们表扬过，他们对她的演讲的确很满意，不出意外，以她的表现，是可以进国赛名额的。 　　“谢老师，你确定？那是南水一中的学生，又这样的水平很正常。”坐在最外边的男老师犹疑了一下，“可能只是撞了。” 　　临时改主题也是闻所未闻，除非提前准备两篇稿子。 　　否则临时演讲，肯定不如精心准备的内容。 　　“我确定，我非常熟悉我学生的稿子，您可以在比赛后单独找那位夏同学求证。”谢老师对素雪的水平再清楚不过，不是每一个高中生都有她的水平。 　　“我会考虑的。” 　　男老师斟酌了一下，点头，并未表现出太多的倾向心。毕竟他更相信刚刚已经展现过实力的夏琳，南水一中的教学水平向来是南省第一，甚至有些被神化的印记。 　　万南一中作为一个新崛起的小学校，实在让人难以相信会出最佳水平的选手。 　　只希望这不是他们想出来的计谋…… 　　谢老师触到这位评委的眼神，暗自叹了口气，对方果然还是没有全信她。 　　南水一中的盛名，可不是其他学校能比的。 　　谢老师皱了皱眉，一时没了法子，只能指望素雪的表现，能让评委们改观，胜出夏琳许多许多，他们才有把握加大自己的筹码，对夏琳追责。 　　她正忧心这，忽然—— 　　“不好意思，这位老师，可以把她的演讲稿给我们看一下吗？” 　　两位外籍评委开了口。 　　－－－－－－题外话－－－－－－ 　　谢谢轻墨倾天妹子的花花么么哒！ 　　还有以后更新时间改成晚上七点半～ 　　今天晚上七点半还有个二更～～～ 　　突然发现英文打出来会粘在一起……我得想想办法，后面还有一段英文呢，囧thankyou试一下 　　☆、056 惊艳全场 　　两位外籍评委开口，其他评委顿时紧张起来。外籍评委对这件事情起了重视，就不是小事，他们不知道南水一中的名声，否则不会轻易质疑。 　　莫非，他们心中也有怀疑？ 　　若是真有抄袭这一事……闹大了也不好看。 　　其他评委刹时甩甩头，他们想什么呢，以南水一中学生的水平，怎么会出现抄袭这种事情呢？人家根本就不需要抄，谁知道是不是别的学校想要投机取巧，倒打一耙。 　　饶是如此之想，评委们还是有些紧张，眼睛直直地瞄向两个外籍评委。 　　只见两个人挨在一块，肩膀交错相碰，手指在纸面四处游移，指点着手中的演讲稿，时不时抬眼开口，轻声互相交换意见，讨论地似乎很是热烈，嘴巴张张合合就没停下来过。 　　他们脸上甚至带着零星笑意，并没有想象中质疑不信任的情况。 　　这两个外籍评委，好像……挺欣赏这篇演讲稿的？ 　　其他评委默不作声，揣度着这两人的心思，心里又有些痒痒，这篇演讲稿里边到底写了些什么？ 　　和夏琳刚刚演讲的内容一模一样？ 　　还是…… 　　可让他们真的相信竟然有不知名的学校学生，水准超过南水一中的高水平学生，也是极难的事情。 　　名不见经传的学校，名不见经传的学生。 　　虽然，台上的女生的确让人眼前一亮，无论是外貌还是气质，九州之精灵，钟灵毓秀，光是往台上一站，就足够吸引所有人的目光，所谓光环，也不过如此。 　　就像普通人里边突然混进来一个明星似的。 　　天生无法泯然于众人。 　　台下起来一阵小小的骚动。 　　“这个女生长得好漂亮！” 　　“长得这么好看都能去当明星了，好多网红都还不如她呢！” 　　“诶诶诶她是哪个学校的，我刚刚都没仔细听……” 　　“好像是万南一中的，离我们有点远啊。” 　　“不知道她的水平怎么样，可别是个花瓶啊，不然长得漂亮也就是个草包……” 　　“不可能，你看那气质，不知道为什么，让我觉得特别心虚。” 　　…… 　　夏韵听着周围学生的低呼，心底骤然升起几分感慨，望着台上，眼波微微起伏，黯然与欣慰交错——你们还不知道，台上这个人，可是真正的被老天爷偏爱的人，她可不是什么花瓶，说她是花瓶，还是抬举了其他那些花瓶呢。 　　看轻她的人，只会被自己狠狠羞辱。 　　以她的气度，恐怕懒得跟人计较，真计较起来，能让你羞愧地无地自容。 　　☆、057 无与伦比 　　刚刚评委们还在回味夏琳令人印象深刻的表现，算是今天最亮眼的演讲之一。 　　而不知根知底的江素雪，他们自然没有任何期待，更何况还出了疑似抄袭的事情。可他们只会想，人家南水一中的学生，怎么会抄一个小学校来的学生的演讲稿。 　　那不是把自己抄差了吗？ 　　没人会做这么愚蠢的事情。 　　可现在听到江素雪的演讲，他们才知道，是他们，大大地错了—— 　　尽管难以置信。 　　这个女孩的水准已经远远超出了在场的所有学生，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对手，虽然有点欺负人。 　　夏琳又如何？ 　　眼前这人的出现，才是真正的石破天惊，云垂海立。 　　占断天下白，压尽人间花。 　　她的实力就如同她的相貌，配得上这句话。 　　抛开完美的口语和行文不提，光是内容上的充实和新颖，就无比震撼，讨论菲茨杰拉德，讨论爵士时代？而且还有自己的观点，旁征博引，同时代的作者小故事信手拈来，妙笔生花，听来意趣盎然，她到底读了多少书，才能用地如此毫无痕迹？ 　　“这样的学生……”怎么会出现在那种小学校？ 　　评委不敢置信，后半句却没说出来，只能暗道万南中学真是捡了个宝。 　　“诶，我们这次，算是看走眼了。你们看见后边的学生，一个个都听傻了，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呐。她的英语素养完全不逊色于英语专业的大学生，阅读量真的很惊人，我实在不敢相信，这是临场草拟出的稿子——” 　　女评委这么突然一感慨，其他人才想起来，这篇稿子，刚刚谢老师说过，是临时换的。 　　如果这真是事实，实在令人不禁打了个哆嗦…… 　　这要厉害到什么程度，才能临场写出这么一篇碾压全场的完美稿子。 　　但即使不是临场拟，提前准备的，也同样厉害，毕竟给其他学生一个月精修的时间，也写不出同样完美的演讲稿。 　　坐在中间的男评委突然想起了什么，扶了扶架在鼻梁上的金属框眼镜：“怪不得我刚刚觉得这个名字这么眼熟，原来是她啊——” 　　“怎么说？” 　　戴眼镜的男评委无奈一笑：“我们是不太认得她，可其他科的老师，有不少却是知道这个学生的，只要有她参加的比赛，第一就一定是她的，从来没有例外。所以万南中学这些年开始显名，也全是因为江素雪拿了那么多的奖，其他学校的老师，不知道有多羡慕呢。” 　　“因为只在一些参加过各种比赛老师的小圈子里传，所以外边不知道，这些年省里也没什么大的英语赛事，就这次……我算是见到这位的庐山真面目了，名不虚传呐——”他大大地感慨一声，言语中透露出，这次的第一，恐怕又要落到素雪的头上。 　　☆、058 后续 　　夏琳深深低着头，不愿再看台上的一切。 　　江素雪此刻的无限荣耀，仿佛无时无刻不提醒着她，她的一切，都是从她手里抢来的，即使抢来了，也无济于事。 　　自己这个冒牌货，是永远无法打败她的。 　　手心渗出一阵阵冷汗。 　　不…… 　　自己不会输的。 　　哪怕她赢了又怎么样，她只是个普通学生，又没有什么后台。她有许多许多的方法，能把她给踩下来，她可以找大伯，大伯一定会帮他们家的。 　　夏琳给自己定了定心，等比赛结束，她就找堂姐帮忙。 　　江素雪优秀又如何，她能赢过权势吗？ 　　她深呼吸，镇定下来，心中发狠——没有人能挡她的路，走在她前面的，都得，一个个，被她踩下去，任何人！ 　　这任何人，自然包括夏韵。 　　夏韵和夏琳之间隔着好几个位置，她转头侧眸时，刚好看到自家堂妹无比阴鸷的眼神，唇边弯起一抹冷冷的讽笑：她以前真是瞎了眼，没瞧出这是个白眼狼，任何比她好，站得比她高的，她都嫉妒，都想把人给踩下来，然后洋洋得意地瞧着。 　　真是……丑陋。 　　还好，自己醒悟得早，没有变成她这样。 　　但夏琳这种人，大概是叫都叫不醒吧。 　　夏韵对自己的堂妹了解颇深。 　　看她做这种事情，都毫无羞耻心，不择手段，还能指望她回头是岸？ 　　怎么可能。 　　掌声一直延续到江素雪下台。 　　她每完美回答评委一个问题，台下都会如约响起热烈的掌声，这是大家的最高赞美，她的表现担得起这样的掌声，堪称完美。 　　最后不是每个评委脸上都露出无比满意赞叹的笑容。 　　江山代有才人出。 　　“看来我们等会儿得商量一下抄袭的事情。”戴眼镜的中年男评委平静地提出。 　　其他人此刻毫无意义，皆点头。 　　☆、059 当面对质 　　“什么？那个夏琳抄素雪的演讲稿！”文珊珊瞪大眼睛，不明白这八杆子打不着的人怎么扯到一块儿去了。但她竟然敢抄素雪的稿子，不可原谅！ 　　“她抄了也没用。”素雪随口轻飘飘地说，“你认得她？” 　　提起夏琳，文珊珊就翻白眼，一脸嫌弃：“全校都知道她堂姐是夏韵，就没见过她这么狐假虎威的人，跟她这么一比，夏韵都比她看着顺眼可爱多了——你不知道这个夏琳有多讨人嫌，明明是走后门亲戚关系进来的，还真把自己当大似的。” 　　“说不定她就是想当呢。”素雪笑吟吟地说。 　　文珊珊同她交换了个眼神，心领神会，这个夏琳可不就是想上流圈子，成为真正的大吗，夏韵他们家，只是她一跳板。 　　说白了，夏琳就是只白眼狼。 　　碰到素雪，算是彻底栽了，偷鸡不成蚀把米。 　　“走吧，我们去看看。” 　　三人相偕出门绕了个弯，往舞台边门走去——果然，舞台下聚了七八个人，好不热闹。 　　南水中学的老师，四个评委，夏琳，夏韵，少数工作人员。 　　三人凑近，就听到本省的评委老师声辞严厉地冲夏琳质问：“夏琳同学，刚才两位外籍评委问了好几个跟你演讲稿相关的问题，你都答不上来，这你还想怎么解释。” 　　夏琳低头倔强：“我，我怎么知道……什么意思，本来就有人会用句式哪了解那么多其他含义。” 　　说谎这种事，总会露馅的，毕竟不是本人。 　　夏琳抄地再精明，知道那些词句好，却不明白为何而用，不懂其真意，即使挪用过来，也有几分别扭。素雪却是明白的，所以她的用法是最契合地道的，这种感觉也是抄不去的。 　　若是换作其他人，夏琳指不定还会成功。 　　“夏琳同学，你让我们很失望。”评委重重叹了一口气，本以为是个好苗子，没想到品行如此不端，事到如今还要狡辩。 　　一问三不知，她怎么可能写出这种好文章来。 　　夏琳咬唇，一脸忿忿，都是那个江素雪，没事出什么风头，害得自己被怀疑，安安分分地不好吗……让自己这样难看，要不是她，自己根本不可能被评委这样对待！ 　　“夏琳，你没有资格再参与评选了。”南水中学的女老师皱眉拍板定论。 　　“老师？！”夏琳猛地回头，不敢置信。 　　校方如果将她的选手资格划去，就等于她之前的比赛成功等同于零，更别说评选。那自己，自己做的所有事情，都功亏一篑……完了！ 　　怎么可以这样？！ 　　☆、060 比赛结束 　　下午的比赛并没有太多的惊喜可言，学生们的表现大多中规中矩，最终国赛名额花落谁家，大家心里基本都有了个谱。 　　总共也就六个名额而已。 　　觉得自己表现不够好落选的学生，虽然惋惜，但这次来，见到强手如林，也觉得自己输得不冤。好开开拓了眼界，坚定未来要更努力地，有朝一日也能惊艳全场。 　　“，宣布本次省赛的入选名额……” 　　“南水一中，江书白。” 　　“南水一中，夏韵。” 　　“南水外国语中学，杜如画。” 　　“万南中学，江素雪。” 　　“万南中学，傅舒宁。” 　　…… 　　六个名额里，光是南水本地顶级中学就占了三个名额，可见教育资源的差异，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如江素雪这种黑马，也着实是难得一见。 　　当主持人报出她的名字时，台下的掌声格外热烈。 　　名单里没有夏琳的名字，也没有几个人想到夏琳这个也曾让人印象深刻的女生，江素雪的出现，轻轻松松就抹杀了她，让所有人的脑海里，只记得她。 　　夏琳，就这样悄无声息地小时了。 　　哪怕她不忿，不甘，得到最终名额的消息时，几乎暴怒地想要摔烂一切东西。 　　江素雪。 　　夏韵。 　　夏韵这个贱人竟然就进了！ 　　要不是自己的资格没了，她有什么本事能进最终名额——假惺惺的贱人！ 　　但没有人会关注夏琳的情绪，所有人都在庆祝这次时代杯英语演讲南省赛区赛的圆满落幕，五彩缤纷地纸质礼花飘飘然地落下，欢快明亮的音乐奏起，评委上台为六位晋级国赛的选手颁发礼品和奖状。 　　“江同学，以你的水准，很有希望冲击国赛冠军，加油！”评委老师对她寄予了厚望，无比期待，说不定这次国赛第一名就是他们南省的呢？ 　　☆、061 是真心话吗 　　等她从京城回来再问韩亮和秋云姐的意见也不迟。 　　素雪分别打了电话告诉秦炎和岳叔自己十一要去京城的事情，岳叔是当初飞机上那位老爷子的随身亲信，能用得上亲信的，恐怕身份也不简单。 　　自己要给人治病的事情，素雪也给秦炎说了。 　　秦炎显然对此一无所知，免不了仔细问询了几遍，这些恐怕是连罗德管家都不知道的。 　　“你知道那位老先生的名字吗？”秦炎觉得自己应该是知道的，京城圈子里的人。 　　素雪却摇，手指绕着发丝，浑然不在意：“没问，只知道那老先生身边的亲信姓岳，都叫他岳叔。” 　　“岳叔？！” 　　秦炎几乎都不需要猜，就知道这位老先生是谁。 　　实在是韩家在京城名声太盛，跺跺脚都能震三震，而且这韩家…… 　　他开始为某些事担心起来。 　　“你知道？”素雪将电话搁夹在耳爆打开冰箱，从冷藏架上提出牛奶，倒在玻璃碗中，“是很厉害的家族？” 　　“嗯。”秦炎心不在焉地应着。 　　“怎么了？” 　　“……韩家二曾经是你母亲的至交好友，两家定过婚约。”他一点儿也不想提起这个，之前也确实把这事儿给忘了。这个婚约确实比罗德叔叔想给他们两人定的婚约来得名正言顺。 　　素雪歪歪头，挖了一大勺巧克力早餐麦片：“那个婚约不是给了江娆吗？” 　　秦炎狠狠皱了下眉头，他了解过京城江家，一家子龌蹉之辈，以为把素雪逐出家门就能得到韩家的婚约，真以为韩家什么人都要？ 　　“韩家不会同意的。” 　　“以江家的地位，根本是高攀韩家。当初你们的婚约，是因为韩伯母和你母亲的私交好，才做主定下的，如果不是你，这门婚约就失去了意义。韩家不需要联姻。”秦炎轻叹，扯了扯领口，有些烦闷，他有自己的私心—— 　　可韩伯母那边…… 　　要是她认出素雪，绝对会极力促成这门婚约。 　　当年她和素雪母亲的关系极好，哪怕现在，谁都知道她最讨厌的就是京城江家。也只有江家自作聪明，以为靠着婚约，真能攀上韩家。 　　韩家那个小子，他也见过。 　　秦炎回想起那人的模样气质，越想脸色越不对劲，韩家那小子放古代就是一翩翩佳公子，温润如玉，在圈子里性格也极讨人喜欢，当然，也特别讨女孩子喜欢，不像他，整天冷冰冰地，谁见了都是敬畏摆在前头。 　　现在女孩子好像都特别吃韩家那小子那套？他挑眉。 　　素雪却没想那么多，努了努嘴：“这些我都完全不知道呢。”她父母早就离开，江家也绝对不会跟她说这些，她以为母亲当初众叛亲离，没想到和韩家的婚约，还有这个缘故。 　　☆、062 飞机上的偶遇 　　虽然生闷气，还是想见她。 　　秦炎想着，无奈叹气，自己还有机会争取不是吗，她也不一定会喜欢韩家那小子。 　　可他还是…… 　　该死地害怕她真的喜欢上她那个未婚夫。 　　患得患失。 　　是所有恋爱之中的人的综合症。 　　“餐厅订好了吗。”秦炎问。 　　“订好了。都准备妥当了，下午也没有其他行程安排。” 　　“嗯，那就好。” 　　秦炎问过之后，便继续投入工作，空出时间是以他需要更高效地投入工作为代价。只是昨夜心烦意乱了一夜，他的脑袋现在昏沉沉地，困倦至极。 　　“帮我泡杯咖啡过来。” 　　“好的，Boss。” 　　喝过咖啡，秦炎才勉强打起精神，他今天似乎觉得特别疲惫，食指揉了揉太阳，提醒自己，下午还要见素雪，现在得专心投入工作，什么都不要想，什么都不要想…… 　　佟川轻轻带上门，在办公室门口静静站了一会儿，蹙眉想着要不要问问江发生了什么。 　　从来没见过Boss这么憔悴的模样。 　　…… 　　飞往京城的班机。 　　素雪正一心雀跃期待着这次的京城之行，却浑然不知道某人被她的话搅地心烦意乱。这恐怕是她自己也没有料到的，否则也不会直接说出那种话来。 　　某种程度来说，秦炎真相了。 　　素雪并不完全清楚他的心意。 　　她只隐隐约约嗅到秦炎似乎对自己有异乎寻常的好感，却并不十分确定，这份好感究竟是爱，还只是朋友之间的亲昵。 　　也不确定，它的程度深浅。 　　她也不知道秦炎竟然会对她情根深种。 　　感情这种事，本来就是难以捉摸的，有人爱一天，抵过旁人十几年。 　　她对秦炎…… 　　大概是，好像有点喜欢他。 　　喜欢和他聊天，喜欢听他说话，喜欢收到他送的礼物，脑海里总是突然毫无预兆地浮现出他的身影，仿佛在她的生活里无孔不入。 　　她已经习宫自己的生活里，有这样一个人存在。 　　☆、063 真心话 　　影视圈是片红海。 　　她怎么可能不动一点心思？ 　　收购一家刚起步的文化公司，至少底子和人都有了，瞧齐游的神情，他毛司的情况并不妙吧，作为集团子公司，可能并不受重视，面临生死存亡的抉择。 　　甚至不知道能在这个圈子里存活多久。 　　一旦他们失败无法盈利，恐怕集团里面就没有他们的立足之地。 　　“可以跟我讲讲你毛司现在的班底吗，还有资源方面……”素雪认真地问。 　　齐游忐忑地滑动了下喉结，他突然有点弄不懂现在的状况了，明明开始是他想发掘这个女孩来自己的公司。现在却是，她掌握了主动权，而且，她对他们的公司更感兴趣。 　　她的意思是？ 　　齐游不是很明白，难不成还进他毛司工作？ 　　他压根没想到收购这事情。 　　或许根本不敢想，那太骇人了。 　　素雪的问话让自己有种面对上级报告的错觉，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他一五一十地回答：“现在公司主要是我在管艺人这块，还有个国外留学回来的制片人，管市场的是我的大学同学……” 　　公司班底的核心成员就是包括齐游在内的三个人。 　　三个人能力都很不错，感情也好，至少核心内部是稳固没有问题的。 　　可以考虑这家公司。 　　具体她得回头再收集资料决定，之前抛售的股权，应该足够她收购这么一家刚起步的小型公司。不过这个消息她暂时不打算告诉齐游，只是说—— 　　“齐先生，谢谢，如果有消息的话，我会联系你的。” 　　“你的意思是……”齐游一头雾水，琢磨不透眼前这个漂亮地不似真人的少女。 　　“暂时保密。”素雪俏皮地眨眨眼。 　　齐游无奈，她的容貌太容易让人晃神，而且气质既可以神秘优雅，又可以甜美纯真，怎么就不演戏呢？人家都说保密了，他也只能翘首期盼着，希望是她同意签进他毛司，哪怕现在看上去并不是那种意思。 　　好歹彼此交换了号码，不算一无所获。 　　齐游安慰自己。 　　下了飞机，两人分道扬镳，齐游原本还想问，要不要他顺路送她一程，依旧被素雪拒绝了，已经有人来接她了。 　　素雪远远就瞧见佟川和秦炎站在接机口等她，佟助理还冲她挥了挥手。 　　“阿炎！” 　　素雪雀跃着小步跳走过去，双眸弯成月牙儿，仰起精致的小脸，轻柔欢快地叫着他的名字，笑盈盈的对着他。 　　☆、064 表白 　　“雪儿，不要喜欢韩家那小子好不好。” 　　秦炎紧紧盯着她，收紧手臂，箍地更紧。 　　素雪的脑海里反反复复回响这句话，呆坐无言，当机中。 　　醋意，委屈，强硬，忐忑，素雪从不知道一个人的语气里的情绪能够如此复杂，所以，他昨天晚上匆匆挂掉电话，今天又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就是因为她昨天说的那些模棱两可的话？ 　　那些话根本是口不对心，随口说说而已。 　　她又没真考虑那个婚约。 　　她无奈：“我昨天的话，不是认真的。我根本对那个婚约没什么兴趣。” 　　现在没兴趣，以后可说不定。 　　生病的秦炎格外孩子气和胡搅蛮缠，醋劲也特别大，冷峻的脸透出倔强的神情，固执地要一个确定的回答：“你真的不会喜欢他？” 　　想起韩家那小子温润如玉讨女孩子喜欢的模样，他就充满了危机感。 　　“……”这要让她怎么回答，她连人都没见过。 　　开车的佟川也忍不住黑犀boss你这提的叫什么问题啊，你们俩还没确定关系呢，江都没表示喜欢你，没到那份上，你就逼问人家这个问题。 　　要是人家的回答伤了你的心…… 　　佟川算是看出来了，江对boss是有好感的，只是没有boss对她那么深，还在犹豫摇摆中，这个时候，绝不能急功近利，得慢慢来，一上来就这么直接，会把人吓跑的！ 　　他都替boss捏了把汗。 　　“我不能喜欢他，那要喜欢谁。”素雪机智了一把，把问题抛了回去。 　　秦炎瞬间黑脸严肃：“反正不能是他。” 　　素雪挑眉看他，没说话。 　　终于，秦炎低落地闷声应了一声：“我。” 　　“喜欢我。” 　　…… 　　…… 　　安静。 　　非常安静。 　　佟川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快被boss给吓停了，说话大喘气，还让不让人活了。 　　☆、065 谁吃定了谁 　　针灸见效很快，素雪几针下去，秦炎的烧就彻底退了，人也舒服得多。 　　“雪儿，你真厉害……”他感慨着。 　　“要是这点小病我都解决不了，才是真白学了。”素雪起身，替他扣回衬衫纽扣，的指腹总是不经意擦过，秦炎躺着，深沉的黑眸直直地注视着她，暗涌翻腾，舍不得移开一丝一毫。她现在的模样就像是细心照顾丈夫的妻子，让他忍不住遐想，又眷恋，希望时间多停留一会儿。 　　想跟她在一起的心情，越来越强烈了。 　　哪怕表白还没有得到回应，但他决定了的事情，从不轻言放弃。 　　秦炎的眼神，放在任何其他女人身上，都会脸红心跳，素雪却恍若未觉，眸光温淡，轻轻替他掖好被角：“你先休息一会儿，我去给你做点吃的，你家冰箱应该不是空的吧？” 　　“食材都有的。”他说。只是从来没用过。 　　素雪也大概能猜到他家的冰箱会是什么样子，打开一看，果然如此，食材倒是很齐全，就是不太新鲜，买来就没开封过，估计也不是他自己买的。 　　好在她炖锅粥就行，明天有时间再给秦炎家的冰箱减减肥，该扔的都扔了。 　　“香菇，大米，青菜……唔，还算新鲜。”素雪挑挑拣拣，挑了几样食材出来，冷藏柜里肉类不少，她只拿了普通的猪肉瘦肉，可以炖锅香菇青菜瘦肉粥。 　　秦炎家的厨房也很新，估计他就从来没在家里吃过饭，油烟机都是锃亮锃亮的，根本没用过，厨具也全整整齐齐地放在橱柜里，精致风雅的淡青色成套餐粳连充当摆设的机会都没有，暴殄天物啊。 　　素雪熟悉了一下新厨房，立刻挽起袖子下厨，香菇泡发，青菜洗净切碎，瘦肉切成细条，用酱油香油腌一下入味，接下来直接煮粥，中途分两批把配菜全都放进去一锅炖。 　　当然，不能忘记自己独家的调味秘方。 　　对于素雪来说，做一锅美味的香菇青菜瘦肉粥完全是小菜一碟，她平时在家可都要做比这更复杂的菜式。 　　不一会儿，厨房的香味就飘到秦炎房间来了。 　　仍在虚弱中的秦boss，闻到这香味，也忍不住嘴馋，是在煮粥？这粥实在有些香地过分，他早晨起来只匆匆喝了杯咖啡，就没吃什么东西，现在肚子咕噜咕噜叫了起来。 　　“咚咚咚——” 　　☆、066 韩家 　　来到京城第一天，素雪就彻底刷新了对秦炎的认知。 　　没表白之前，他俨然是个令人敬且畏的王宅成熟稳重，冷峻寡言，这是大多数人眼里的秦炎，也是素雪对他最开始的印象。 　　至于现在…… 　　爱吃醋，爱生闷气，小心眼，霸道起来特别厚脸皮。 　　也就那一张俊朗冷冽的好皮相始终画风如一，脾气倒是越来越让人捉摸不透了。原来秦炎不是不爱说话，只是不爱说废话，很多时候并没有谈话的兴趣。 　　但跟素雪，他就能每天晚上一通电话说个没完，可能说的字数不多，却能无比耐心得聊下去。 　　叹为观止。 　　为了向韩家宣誓主权，秦炎特地派自己的亲信司机接送素雪，也不让他避讳身份，就是想让韩家知道，素雪和他关系好，走得近，你家那小子别想横插一脚。 　　素雪心里都门清儿，不表态等于默认，变相纵容了秦炎的宣誓行为。 　　一方面，她也不想让这个婚约太当真，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韩家人真的还认可自己吗？未必，若是韩家少爷也有了自己真心喜爱的人，自己也不好做棒打鸳鸯的事情。 　　所以，这个婚约，要轻拿轻放。 　　最好的结果就是，双方都当作当年的一句戏言，不当真，轻描淡写就过了。 　　当然，如果韩家没发现，她也不会主动提起。 　　而且今天…… 　　“你也要跟我一起去？”素雪睁大眼睛，不敢置信。 　　秦炎一脸正经，薄唇轻抿：“嗯，顺路送你过去，然后我再去公司上班。” 　　嗯，这话逻辑完全没毛病。 　　当然，秦炎的那一点私心早就夹杂在里爆只是让自己的司机接送哪够，要是韩家以为他们只是朋友呢？所以他还是得自己亲自去一趟才放心，刚好也可以去探望下韩老爷子。 　　“也行。”素雪也提不出什么反对意见，就随他去吧。 　　☆、067跌破眼镜 　　距离上次见到韩老爷子，已经一月有余。上回见时他还是昏迷不醒的模样，这回气色好了许多，脸色红润，眼睛炯炯有神，浑身爽利，精神气也好，坐地稳健挺拔，宝刀未老啊。 　　这一身经历过大风大浪的气势，就不是普通人能比的。 　　“来来来，坐。阿岳，上茶。” 　　“韩老爷子。”素雪坐下，不卑不亢地温声问候，“看来您这一个月修养地不错。” 　　韩老爷子哈哈笑开，笑声如洪钟：“别说，这一月还真是我这把老骨头这些年来过得最舒服的日子，那些老毛病竟然一次都没犯，这都得谢谢小江你啊！上次没跟你当面道谢，还让老岳把你请来给我治病，真数意不去……” 　　“老爷子，您太客气了，救死扶伤乃是医者之天职。” 　　“诶！”韩老爷子摆摆手，“小江你不必太见外，叫我韩爷爷罢。有恩就该言谢，救死扶伤虽是医生本职，但医生也是人，吃五谷杂粮，恩就是恩，不能一味觉得人家就应该无私奉献，觉得是理所当然的，做人要知恩，要知道谢谢人家。” 　　素雪闻言，微微恍然，渐而露出一抹深思：“韩爷爷您是明白人。若大家都是这般想，也能少许多医患矛盾了。” 　　现在这个社会，助人为乐都有风险，医生都不敢随便救人了，平常在外头碰到有人发生意外需要急救，而出，也未必能讨着好。 　　你出手救人，却没把人救回来，家属就说你是庸医，说你害人。 　　最后医生自己被打进医院。 　　这种事还少吗？ 　　可所有人都忘了，医生是人，不是神，他盲作也是要挣一口饭吃，他们伟大，是尽凡人渺小之力与生死作搏斗，若是轻轻松松就能让人起死回生，医生这职业哪有如此崇高神圣呢。 　　而所谓的无私奉献，则是将他们所有的付出，一笔勾销。 　　因为无私，即使将生命葬送都是应该的，所以不被尊重，不被感恩，都是理所当然的。 　　很多人甚至觉得，现在医生那么多，不值钱。 　　“任重而道远啊。”韩老爷子长长叹了口气，无比感慨，他是心忧大事。长此以往下去，医护行业的人才流动频率会越来越脯尤其好的医生，是需要十几年乃至几十年的时间和大把钱去培养的，但如果行业环境太差，许多人才可能撑不到那时候，就转行了。 　　最后的恶果，还是普通人看病越来越难，越来越贵。 　　眼见着话题越来越沉重，岳叔忙凑近提醒了下老爷子：“老爷子，秦少也来了。” 　　“秦……”韩老爷子一时没反应过来。 　　“韩老。”秦炎颔首致意。 　　韩老爷子顿时微瞪着眼，十分诧异地看着秦炎，这小子怎么会突然出现在他家，他都多久没见过这小子了？ 　　☆、068 再次针灸 　　“那，我先走了。”秦炎声音涩涩，逃避似地后退，转过身。 　　“恩。” 　　素雪静静伫立，目光却一直紧紧锁着他的背影，秦炎高大挺拔的身影此刻却有种落荒而逃的感觉，直到渐渐远去，隐出长廊，她才长吁出一口气，垂下头，小脸满是困惑，该怎么办？ 　　喜欢他吗？是喜欢的，想不喜欢他很难吧。 　　如果不喜欢就不会默认放纵他的诸多言行，早就划清界限，真正以朋友相称。 　　只是…… 　　她对感情总是谨慎些，无论是亲生父母，还是收养她的父母，别的不论，在他们身上，素雪看到的，都是爱情美好纯粹的一面，她自然也想要“一辈子”，想要“地久天长”，不会愿意将就。 　　但这很难，就像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可与言者无二三。 　　一旦开始爱，就要做好心碎的准备。 　　能与一人从年少爱到白头是幸事，但大多人都是身边的恋人兜兜转转，最爱的人未必适合结婚，与之结婚的，偏偏不是最爱的人。 　　秦炎到底喜欢她什么，能喜欢她多久？ 　　当朋友和当恋人是两码事，连莎翁都说男人“不论我们怎样自称自赞，我们的爱情总比女人们流动不定些，富于希求，易于反复，更容易消失而生厌”。怕就怕，以后连朋友都做不了。 　　时间之中，什么都会发生。 　　不过，素雪一点都不想做胆小鬼，还没开始就放弃真是太逊了。 　　有时候太过理智也不是什么好事，她无奈地微微歪头，想清楚就好。 　　再次抬头看了眼空无一人的长廊，慢慢地旋身回房。 　　简朴的房间中，满室都是清清淡淡的熏香，躺在的韩老已经眼皮惺忪，昏昏欲睡，只嘴里时不时出声轻轻念叨：“这熏香可真好闻……真是没想到啊，没想到，秦炎这小子眼睛真毒……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一眼就相中了个好姑娘。” 　　“可不是嘛。”岳叔深表赞同，“满京城的名媛千金，他都不假辞色，大家都想着，什么人能堪堪配上他，能受得住她那脾气的姑娘，也是少。没想到，今天算是开了眼界，平时再稳重，碰上喜欢的人，也就是个毛头小子。” 　　☆、069 九宫八卦针 　　当初素雪跟岳叔说，她有六成把握治愈韩老爷子。 　　六成，原是往低了说。 　　现在仔细探了探韩老的身体状况，各种大小病症又杂又多，外伤，内伤，骨头上的，血管上的，不少都是经年积重的老病，沉疴之下，怪不得上次她见韩老时，他的健康状况如此之差，仿佛随时都会撒手人寰，命不久矣。 　　那时候的韩老的确非常脆弱，素雪上回急救，稍微帮他挽回了些，至少离死神没那么近了。 　　“再晚点恐怕就更麻烦了，幸好……” 　　素雪感慨，若是只剩一口气，和阎王爷抢人，还真有些困难。如今的情况，她想清楚这些沉疴，妙手回春，治愈的可能性还是极高的。 　　保管让韩老爷子之后活蹦乱跳，吃嘛嘛香。 　　提腕运针，素雪周身的气息一瞬收敛，空荡的房间越发沉寂，连细尘轻渺渺的踪影都清晰可见，阳光中，一粒一轻，落地极慢。 　　一根根金针逐一取出，刺入。 　　四肢胸口头面皆布下金针，看似散，实则用意极深。 　　一共九针，对应九宫八卦。 　　其余八针，皆对应八卦，正中孤零零的一根，是为入中宫。 　　天地定位，山泽通气。 　　雷风相薄，水火不相射。 　　素雪边刺八针，心中默念，针与针之间，某股看不见的气流凭空涌动，震得每根金针都起来。 　　“八卦相错。” 　　成。 　　素手轻拂过每一根金针，恍若柳枝拂风而过，可谁能想到，这一拂，会惊起怎样的波澜？ 　　灵气现，万物生生不息。 　　若是有人瞧见这一幕，定会震撼地眼珠子都掉下来，称之为奇迹。 　　☆、070 多亏了小雪 　　韩老睡到十一点半的时候便醒了，岳叔除了叮嘱厨房备好午饭，就一直留在卧房守着老爷子。韩老一醒，便瞧见坐在一旁的阿岳：“阿岳啊！”唤地中气十足。 　　韩老这觉睡地神清气爽，不似以前睡醒了脑子还迷迷糊糊，浑身无力，无精打采，睡眠质量不脯白天还累。这回却是结结实实睡了个好觉，也没几个小时，就是觉得浑身都有精神了，眼睛都是亮堂堂地，无比清明。 　　岳叔也欢喜，嘴角止不住的上扬：“老爷子，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感觉年轻了十几岁！”韩老转了转胳膊，他现在觉得浑身都是力气，恨不得立刻下床耍它几套拳法。这般年轻人才有的活力，他都不知道忘了多少年了。 　　没想到，自己年逾古稀，竟然还能有机会重新年轻一把！ 　　“真的？！”岳叔惊喜，“哪都好了？老爷子您还有没有觉得哪儿不舒服的？” 　　韩老不仅瞪胡子白了他一眼：“你还不相信小江的医术？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清楚，那种感觉，骗不了人的。以前满身都是旧疾，说话说多了都费力，做什么都费劲，站着坐着都虚，现在——嘿嘿，跟你说上三天三夜都不嫌累喽！” 　　身体好，人做什么都有劲，有精神。 　　身体垂垂老矣，自然吃什么玩什么都觉得没劲。 　　“真是没想到啊，没想到……”韩老晃老，高兴又惊奇，不敢置信却又不得不相信，“太神奇了。” 　　“好了就好，好了就好！”岳叔忙不迭道。“老爷子，那曾医生那边……” 　　韩老的身子若是真好了，原来医生那边肯定瞒不过去，也只能让对方遵守保密。 　　韩老爷子正色：“先拖着，过阵子再说。”他身体完全恢复健康的事情，在外界看来，如何都是匪夷所思，连他自己都觉得，简直就是医学上的奇迹——这更加证实，江小神医深不可测，绝非普通人，难得性情又好，为人随和。这样的人，他可不能做把人家往外推的事情。 　　他需要一个幌子，自己的医疗团队就是一个很好的幌子。 　　至于真相到底是什么，他是不会让他们知道的。 　　这件事，说大了，也大，说小了，也可以轻描淡写地过去。 　　“小雪呢？”韩老问道。 　　“她给您针灸完就休息去了，让我在这儿守着。” 　　☆、071 买东西记 　　素雪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认干亲？ 　　乍一想，倒没什么坏处，她也与韩爷爷投缘，认了倒也无妨。等同于，以后她也算是韩家人了，不是半个，是就是韩家人了。 　　只是，想到婚约那事。 　　若是韩爷爷知晓她就是与自己孙子有婚约的那个女孩，恐怕绝不会认干亲的，都要成自己孙媳妇了还认什么干亲？ 　　认了干亲，追究起婚约来，反倒麻烦。 　　但素雪现在想清楚了，她不在意什么婚约，她更喜欢秦炎不是吗？ 　　所以认干亲也无所谓，她并不在意会对婚约产生任何影响，若是最后婚约不成，韩爷爷得了个干孙女，她也算是入了韩家，好歹还有个安慰。 　　“韩爷爷，这么大的事，我还是得回去跟我爸妈商量一下。”素雪噙着浅笑道。 　　“自然，这等事，还是要和你父母商量的。”韩老点头，又问，“那你是答应了？” 　　“恩。”素雪用力点头，“只要韩爷爷别嫌我们家就是穷头老百姓出身。” 　　“不嫌不嫌，怎么会嫌弃！我高兴还来不及呢！”韩爷爷正儿八经地瞪圆眼睛说，他爸妈当年也是泥腿子出生，送他去学堂念了书，一步一个脚印走上来，才有了如今显赫的韩家。哪能嫌弃素雪的出身，都说莫欺少年穷，千万不能随便看低人。 　　韩老反倒觉得，认了素雪这个干孙女，是他们寒假的幸事，才不是她高攀了。 　　某种角度来说，日后她扬名立万，多得是想认她干亲的人家，也不差他们韩家一个，谁家不喜欢多这么一个乖巧漂亮还是个小神医的姑娘？ 　　素雪看到了韩老的诚心，心中又不免叹气。 　　韩爷爷真心待她，她也不能罔顾这片真心，有些事情，比如她的身世问题，总是要说开的。毕竟以后在京城，和京城江家抬头不见低头见，她认了韩家的干亲，也别引得某些白眼狼上门打秋风。 　　等下次正式商量认亲的时候，一俱说了罢。 　　午饭过后，素雪又陪了老爷子一会儿，便早早告辞，晚上要做饭，她得提前买点食材回去，秦炎家冰箱里放地倒是满当，但全都不新鲜。 　　“这就走了？”韩老有些不舍。 　　“韩爷爷，我明天还会再过来的。” 　　“那好吧。”韩老勉强同意了，“要不要让小陈开车送你回去？” 　　☆、072赶鸭子上架 　　齐刘海姑娘两只眼睛无比恳切地望着素雪，令人难以拒绝的恳切。而她此刻的模样，也着实焦急狼狈，跑地气喘吁吁，头发都乱糟糟地纠结着，要是素雪不答应她，她好像就真没别的办法似的。 　　“你是开服装店的？”小陈好奇地问。 　　齐刘海姑娘忙不迭点头：“我们是在网上开网店卖衣服的，是做汉服和改良汉服的，不过刚开始做，还没什么名气……今天本来是出来拍外景的，器材地方都租好了，结果找的急性肠胃炎进医院了，我们没办法，多拖一天就多烧一天的钱，刚刚看到妹子你的身高体型和比较像，能穿上我们准备的衣服，就想过来问问……” 　　“哦哦，对了，这是我的名片！”她翻出随身携带的名片，递给两人，证明自己真的是正儿八经的网店店主，不是骗子。 　　素雪仔细看了看，原来女孩的名字叫董娇。 　　“你们都是自己设计打版的吗？”她问。 　　董娇了干裂的嘴唇，点头道：“是的，我们都是自己设计打版选面料的，我大学念的是服装设计，毕业了就和同学一块儿出来自己创业。” 　　所以她们现在一穷二白，全靠一点创业资金死撑着，卖出一件，收回一点钱，每一分钱都得抠着用。她们现在才刚刚起步，不大有名气，销量一般。这次董娇和她的合作伙伴是下了大决心，投了一大笔钱，准备拍套好的外景片出来，说不定能让销量提上去。 　　要是这次再不成功，她们真的就要喝西北风，考虑放弃了。 　　董娇怯怯地望着素雪，等待她的反应和答复，她心中隐约有种预感，眼前这个姑娘或许比他们请的那个更适合拍这套片子，或宅她能够拍出更好的片子。 　　容貌上就不是一个量级的啊。 　　刚刚她远远瞧见这姑娘路过的时候，就立刻被她抓住了目光，再也挪不开。那感觉就跟电视里头的明星活生生出现在自己的现实里，才真真正正明白，为什么人家天生就是吃这口饭的。 　　美是很难被埋没的。 　　素雪转了转名片，抬头莞尔一笑：“我愿意当你们的临时，不需要报酬，就当你们免费帮我拍了一套写真，回头发给我就行。其实我也是来京城旅游的，过几天就要回去了，本来折不出时间拍照留念，碰着你们也刚好。” 　　她看了下时间，两点半，自己五点之前赶回去还来得及。 　　“真的？！”董娇喜不自胜，刚刚还愁眉苦脸，现在立刻精神抖擞，“太谢谢你了！也，也太不好意思了……”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我又不是专业，说起来还是我赚了呢。对了，我叫江素雪，这是我朋友小陈哥。”素雪温温笑着打趣。 　　☆、073月下美人 　　林姐年纪并不大，二十七八，锁骨短发，发尾松散微卷，四六分，露出光洁的额头，慵懒个性。深灰色小脚西装裤，深蓝小v领毛衣，妆容干干净净，黑色平眉利落，下颔瘦地露出棱角。 　　清瘦干净的美，气质自由，令人向往。 　　只是瞧上去就知道，她俨然比初出校园还青涩着的董娇和曾可人成熟地多，是镇得住场子的大姐，无论言行举止，阅历都直接写在她的身上，无处不在。 　　那是一种姿态，经历过纷杂世事后，越来越平视镇定处之的姿态。 　　第一眼，素雪就对林姐很有好感。 　　林姐的眼睛依旧很亮，和那些已经疲惫奔波于生活年近三十的人不同，她的眼睛里有光，有朝气蓬勃的东西，鲜活的。 　　看到她，你会想，如果我活到这个年纪，也能跟她一样就好了。 　　林姐转了两个圆圈，上下前后将董娇带来的这个小姑娘仔仔细细打量了一遍，原本第一眼已是惊艳，仔细瞧，更不得了，身材比例好，秾纤合度，头身比例完美，她的骨架偏小些，但身高却又不矮，手，腰，腿，脖颈，哪儿都好看。 　　年纪也小，满脸嫩嫩的胶原蛋白，就像一颗水蜜桃。 　　“你的脸型好，本身脸就小，鹅蛋脸又偏瓜子点，上镜绝对好看。皮肤也好，说实话，我还没见过这么好的皮肤，完全看不到毛孔，又白又嫩，你平时都怎么保养的？”林姐忍不住上手摸了几把，眸光暴亮，这姑娘的皮肤真心水灵，跟摸着块牛奶布丁似的，年轻好啊。 　　不过现在的女孩子熬夜的也多，各种肌肤问题层出不穷。 　　“我自己有在用一些护肤品。”素雪回答，只不过都是自制的。 　　“那也是你原来底子就好。就她这条件，你们到时候磨皮调色都不用了。”林姐别过头对董娇说。这姑娘的白皙程度放太阳底下都能反光了，难得白地肤色均匀通透，本身体质就好。 　　董娇仿佛与有荣焉，呵呵傻笑，她也是挖掘了一块宝玉不是？ 　　“好了，我知道要给她弄什么妆发了。诶，这样好看的小姑娘交给我，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不过，我喜欢这个挑战——”林姐扬眉一笑，跃跃欲试。 　　董娇用力点头：“我相信林姐你一定行的，那我先带素雪去换衣服。” 　　“去吧去吧，赶紧地～”林姐潇洒地一挥手，回身挑捡起自己的化妆工粳她都有点害怕自己稍显陈旧的工具糙了人家姑娘的脸。 　　换衣间。 　　“这件，我帮你一起穿。”董娇拿起一套齐胸襦裙，挨顺序给素雪穿上。 　　衣服很长，几乎到人的脚踝，一个人确实难穿，但看着却极漂亮，完全满足一个女孩子的爱美之心 　　☆、074 美人 　　林姐给素雪化的妆容，最大的特点，就是淡而细致。 　　突出她的眼睛，其他五官稍次之，唇色是极温柔的桃花粉，稀释过，娇而不艳。眉眼上花的功夫最多，在于找出点睛之笔，极大突出她眼睛的优点，力保在镜头中也能清楚保留这份优点。 　　“好了，大功告成！” 　　林姐双手按在素雪的肩膀上，半伏下身，满意地看着镜子里的女孩。 　　淡眉如秋水，玉肌伴轻风。 　　周围顿时一阵低微的抽气声，极克制，怕打扰这位穿越而来的汉朝佳人，只愿远远地看着她，看她对镜贴花黄，看她独自美丽的姿态。 　　不忍惊扰。 　　半饷，他们才轻轻出声，却不敢放开声说： 　　“不化妆就已经够漂亮了，林姐这一化，更了不得……” 　　“董娇你这运气也太好了，这姑娘真不是哪个明星？”摄影师是董娇的朋友，叫周易，是个男生，长得有点娃娃脸，个字很脯足有一八五，比起摄影师，他更像是大学篮球场上挥洒汗水的少年，清秀干净。 　　周易高中时候就开始玩摄影，到了大学，自己开了，慢慢走起专业摄影师的路子。平时就接各种单子，也拍过不少，混过剧组，当摄影助理，见过二三犀乃至十八线的明星。 　　但他曾见过的那些人，和这小姑娘一比，瞬间就落了下乘，这姑娘的脸就算是去拍电影都毫不违和。 　　许多美人还是藏在民间，不是吗？ 　　董娇腼腆又自豪地一笑：“我觉得她比明星还好看。” 　　真有明星长素雪这样，天然条件一流，一看就是吃这碗饭的，早就红了，哪需要等到现在？ 　　摄影师已经摩拳擦掌，好的摄影师碰上好的，锦上添花，能为作品极大地提升质感，甚至有时候会有神来一笔。希望这漂亮的姑娘是个好，不只是个木头美人，不知道她的镜头感如何？ 　　“现在需要我做什么？”素雪微提起裙摆，莲步轻迈，走过去问。 　　“哦！……跟我来，去外头吧。”站在她身旁，董娇都觉得自己的小心脏忍不住砰砰砰地跳，抬起觑着她的侧影，真美，颊边垂下的细细青丝，像是一轮弯月。 　　她已经美地不似人，更近仙，走在她身爆都不由得放低声音，放轻脚步，好像自己整个人都被潜移默化，假装沾了点仙气。 　　“嗯。”素雪微微一笑，眼波流转动人。 　　☆、075 影响力 　　董娇和曾可人凑上来，不太敢看周易的脸色，他这人平时看着脾气好，吊儿郎当，工作的时候可是很严格的，上午那个拍的时候还被他黑脸训了好几遍。两人只小心翼翼试探着问：“怎么样？” 　　周易端着相机愣了一下，才木登登地回答：“……完美。” 　　他的水平加上素雪本身的天赋，拍出来的东西，完全无可挑剔。她一点儿都不像个毫无经验的素人，肢体的控制力很好，或者说，她完全了自己塑造出的角色，情绪，这种情绪完全可以从照片中传达出。 　　她完全可以当演员，有这个天赋，根本不是问题。 　　太不可思议了…… 　　“这个状态很好，继续保持。”周易抬起头，声音急促地对素雪说，“你可以自由发挥一下。” 　　“嗯。”素雪认真地点点头，想了想几个姿势。 　　颔首，束发，行坐都是一幅画。 　　她的存在让这已与现代钢筋水泥交融的红墙都退回到遥远时光中，缓缓移动的影子都充满诗意。温婉懵懂的少女，眼角一抹浅浅晕开的粉桃色，天真妩媚，间或勾起的唇角，正应了那句： 　　媚眼含羞合，丹唇逐笑开。风卷葡萄带，日照石榴裙。 　　何其美哉？ 　　周易除了偶尔停下让人打好反光板，几乎没有对素雪有过多干涉，完全让她自由发挥。相机快门键始终都按不停，明明是要拍衣服，还是忍不住拍了许多特写。 　　远景全身也美，更美。 　　远景更多是一种姿态，气质的展现，才明白所谓弱柳扶风，临花照水是什么模样。 　　秋天日头落得早，下午四点左右，夕照降临。 　　街头的路人更多，路经这儿时，微微一瞥，便忍不住慢下脚步，有的干脆驻足，想再多欣赏片刻这番美景。 　　“这里是在拍古装剧吗？那个女孩子好漂亮，是不是哪个明星啊？！” 　　“可能是准备出道的新人吧，太美了，那衣服也好仙……看起来好精致的样子。” 　　“好像是在拍汉服诶……” 　　董娇和曾可人见围观的路人多了，赶紧抓时间发自己店铺的小名片给自己的潜在用户：“你好，我们是开网店出来外拍的，有兴趣的话可以去网上看看我们的店……” 　　☆、076厨房意外 　　赶在下班晚前，小陈开了二十分钟的车终于载素雪回到家，虽然是秦炎的别墅。 　　原来江姑娘现在真住在秦少家啊，小陈瞪大眼睛十分惊奇。没想到秦少也有恋爱的一天，真是没想到啊，没想到，马上江姑娘就快成他们韩家的大了，这七拐八绕，也算是跟秦少有了更亲近的关系，说不定以后还得叫一声姑爷呢。 　　脑洞很大的小陈这样想着。 　　“今天谢谢你啦，小陈哥。”素雪下车，透过半落下的车窗对小陈挥挥手。 　　“不客气不客气。”小陈受宠若惊，“那我先走了！” 　　“嗯，再见～” 　　素雪提着满袋子的食材站在别墅门口，目送小陈开车远去，才转身找出钥匙，走近大门，输入密码，再按指纹，最后还是得用钥匙，三道关卡，牢固至极。 　　家里没什么人，秦炎还没回来，素雪把食材放到厨房，先回房卸了个妆，扎上头发，就回厨房系上围裙开始做饭。 　　摸摸镶嵌式灶台，真是新得……跟没开过火似的。 　　清洗蔬菜，鸡肉切块，放盐胡椒腌一会儿，猪肉洗干净切成条块状，裹上淀粉，待会儿稍微过油炸一下，外皮就焦脆香地不行。龙利鱼刺少，可以切成小方块，和番茄一块炖汤吃，鱼肉吸饱了汤汁，鲜嫩咸甜。荤素算是搭配齐全了，两个人吃，这么多菜就够了。 　　素雪掐了下时间，抽空发了短信问秦炎大概什么时候回来。 　　——已经在路上，快了。 　　五点半左右大概能到家，刚好。 　　做菜的时候时间总数得极快，素雪还在厨房等着番茄龙利鱼汤炖好，就听见楼下传来开门关门的声音，不一会儿，秦炎就上楼来了。 　　“再等一会儿，马上就好了。”素雪微微侧过身说。 　　“嗯。”秦炎点点头，脸上有些许松懈下来的疲惫，他走近到她身后，不知不觉，两人之间的距离就缩小到一个拳头那么小，厨房热腾腾的气流更让人觉得彼此的温度随着靠近的距离，越升越高。 　　只要伸出手，就能圈住她。 　　秦炎能够清楚地看到她青丝掩映下的白嫩耳垂，后颈一片滑腻。 　　“要尝一下吗？”素雪舀了一点汤，转过身，倏忽发现一张清晰的面孔在眼前放大，不由得一顿。 　　“嗯。”秦炎恍若未觉，低沉的嗓音微微上挑，“刚好有点饿了，先垫垫肚子。” 　　素雪把碗放到目前，递给他，隔开一段距离。 　　秦炎咕噜咕噜喝了个干干净净，喝完了，但就是不赚还站在她身后，好像打算就这么赖在这，直勾勾地看着她。 　　“你先去外面等一下？”素雪忍不住建议。 　　秦炎，一本正经：“不用，我在这儿就好。” 　　素雪眨了眨眼。 　　☆、077 恋爱是什么 　　他等这个吻，好像等了一辈子那么久。 　　现在终于如愿以偿。 　　当素雪回身，眨着温柔如水的双眸，含笑看着依旧呆楞的秦炎，都快愣成木头人了，她伸手戳戳他的脸颊：“回魂啦。” 　　“等等！” 　　仿佛如梦初醒般，秦炎忽然伸手抱紧她，素雪一头栽进他的衬衫胸口，耳鬓厮磨。他呼出的热气痒痒地挠在她的脖颈上，他抱地非常非常用力，几乎要将她揉碎一般。 　　“所以……”秦炎哑着声音，“你愿意和我在一起？” 　　贴在他的心口，素雪能够清晰地感受到他强烈的心跳，有多么不确定，多么忐忑，心不由得软了下来。 　　“嗯。或者你反悔了？” 　　秦炎顿时端凝双眸，语气用力，沉声道：“不会反悔的。” 　　素雪微微一笑，轻轻推了下他：“好了，我知道了，先放开我，你肚子不饿吗？” 　　秦炎平复下心情，不舍地松开怀抱，平素冷静的双眸此刻却闪着锈，唇边的笑意浅淡：“忘了……” 　　素雪无奈，真是有情饮水饱呐。 　　显然，秦炎亲身印证了这句话的含义，闻着满厨房的香味都面不改色，刚刚抱得佳人归，就围着素雪团团转，寸步不离，对美味的菜肴视若无睹，千好万好，都不如自己女朋友好。有了男女朋友这一层关系，总算可以名正言顺地肢体接触。 　　不用再小心翼翼。 　　不过他也没忘记，素雪刚刚说的实话，她虽然喜欢他，愿意跟他再一次，但也仅仅是恋爱交往。她喜欢地还不够多，所以，想走到结婚那一步，还是有难度的。 　　任重而道远呐。 　　以后是以后，当下秦炎还是很开心的，这比他在工作上谈下一个又一个的项目更有成就感。 　　说真的，热恋的人，真的浑身都会不一样。 　　“吃饭啦，帮我拿一下碗筷。”素雪熟稔地使唤他，秦炎立刻勤快地应声，他也喜欢被这样使唤。如果说多一个女朋友到底会有什么不一样，那就是多了一个人跟你共同组建生活和回忆，互相扶持，依靠，出门的时候会嗔怪你忘带了东西，肚子饿的时候会跟你讨论冰箱里还剩什么吃的，晚上夜宵吃完了红豆汤，明天再去超市买点回来。 　　恋爱，就是这些一点一滴的细节。 　　热腾腾的饭菜上桌，好像终于有了一点家的感觉，这张崭新的厚木桌子，第一次正儿八经地用来吃饭，以前秦炎还经常拿它当工作台。 　　☆、078 给你撑腰 　　吃完饭洗完碗，秦炎就得去工作了。 　　但一个人工作总觉得少点什么，得素雪陪着他才能集中注意力，干脆把人硬拖进书房，各占一个位置，他工作，她看书，效率奇高。 　　秦炎偶尔抬头觑一眼素雪的侧影，恬静温柔，只觉得心满意足。 　　她就在他身边。 　　安静的房间里只有书页和文件沙沙翻动的声音，还有键盘轻微而有节奏的敲击声。 　　窗外夜色已深，蓝幽幽地，美而深邃。 　　半夜十一点的时候，素雪出去煮了锅夜宵，芝麻汤圆，微凉的秋夜来碗热乎乎，温甜软糯的芝麻汤圆，再合适不够，虽然有点烫舌头。 　　突然觉得，和秦炎在一起还是挺不错的。 　　“你这工作还要多久？”她问。 　　“快了。不过还要一会儿。”秦炎轻轻往后靠，别过头，白衬衫松开领口的几颗纽扣，让他看起来没有平常在公司时那般严肃，但还是好看，肩膀胳膊的线条好看，流畅有力，喉结和锁骨，都是硬朗干净的气质。他伸手揉揉她的长发，柔顺的发丝穿过指尖，目光温柔又眷恋。 　　是啊，温柔。 　　能让一个冷峻的男人变得温柔，只有在他真正爱的人面前，心都软下来了，眼神自然也有了温度。 　　这大概就是反差的魅力。 　　这个男人让你知道，你对于他来说，是特别的，独一无二的。 　　他可以对任何人冰冷无情，唯有对你，不忍一声苛责，把自己放地很低很低，让你也心软，疼惜，却又不得不着迷，沦陷，然后爱上他。 　　多狡猾。 　　素雪起身，收拾空碗准备拿回厨房。 　　秦炎突然随意般捏过她的一只手，轻轻摩挲着，摩挲着摩挲着，就十指交叉起来：“你先去睡？明天还要去韩家。” 　　“你不也要上班？不碍事，我再陪你会儿。”她晃晃手，嗔了一眼，示意他松开。 　　秦炎唇边又浮起笑，乖乖松手：“嗯。” 　　书房的灯又亮了一个多小时。 　　到差不多半夜十二点半的时候，他才完成全部工作，准备洗漱睡觉。两人在卧室门口分别，别墅里很静，楼下的灯都关了，走廊里的灯又暗又小，朦胧的灯光营造出静谧狭小的空间，一丁点声响仿佛都会惊起惊涛骇浪似的。 　　也容易让人在这令人感到安全的昏暗中，鼓起勇气做些什么。 　　“晚安？”素雪微仰起头，声音轻地像羽毛。 　　☆、079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韩老金口玉言，是真正将素雪看作了韩家人。 　　素雪心下叹息，又觉得有些抱歉，自己是断然完成不了和韩家的婚约了，韩家似是守信，不知道自己是否也耽误了那位韩少。 　　她只能尽自己所能，对韩爷爷好点，对韩家好些。 　　上午给韩老针灸完，素雪亲自下厨做了一桌菜，吃得韩老爷子赞不绝口，他走南闯北这么多年，能吃到让自己心服口服叫好的菜，真是不多。 　　原本想吃素雪做的菜，只是想享受享受晚辈的孝敬，却没想到有意外收获。 　　素雪的厨艺丝毫不逊色于那些饭馆名厨，吃得韩老爷子舌头都快不是自己的了，每一道菜都想再来几筷，根本分不出伯仲来。 　　“我说你这孩子，怎么连菜都做得这样好？”他都想把素雪留下来，让她转学到京城算了。 　　素雪单手撑脸，甜甜一笑：“韩爷爷，我家就是开饭馆的啊，平时我和我弟弟也经常去饭馆帮忙，开始就是打打下手，时间久了，也就会了，干脆自己帮着一块烧。” 　　“原来如此……”韩老惊叹又心疼。那样的家庭能养出这样的孩子，真是不可思议，这般优秀，又不知背后其实付出了多少努力？ 　　素雪的身份，本事好似都很神秘。 　　不过韩老想，她只是暂时不说，有一天，还是会告诉他们的。 　　无论如何，自己知道她是个好孩子就行。 　　吃完午饭，素雪陪老爷子出门散步逛了圈，还上菜市场买了菜，就准备回去了，知道她现在住在秦炎家，韩老还有点诧异，进展这么快？ 　　“你下次再来京城，就来爷爷这住吧。”韩老想着，这是他干孙女，总得上韩家住住。虽然他们是在谈对象，可也不能让秦炎那小子太容易如愿以偿。 　　“嗯，会的。”素雪答应下来，如果真认了干亲，的确应该上韩家住几天。 　　只是秦炎那…… 　　不过自己真成了韩爷爷的干孙女，跟秦炎关系又定了，韩家那个婚约，基本上不太可能了。 　　下次来京城，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她现在还在念书，没有大段假期，除非下次来京城参加时代杯英语演讲全国赛的时候，应该会待好一阵子。 　　然后再过不了几个月，她就要毕业了。 　　十一长假也短，素雪基本在韩家和秦炎家两点一犀偶尔去两趟公司，基本诗事。 　　集团里的员工对素雪印象非常深刻，上回就见过，这回又刷了个脸熟。现在公司里头都在讨论这妹子和boss到底什么关系，每次过来都是佟助理亲自接待，直接陪同进boss办公室，这待遇——这么多年来，第一人。 　　“我怀疑她是boss的女朋友。”某个姑娘言之凿凿道。 　　☆、080火速走红 　　网络上，一组外景拍摄照片火速走红。 　　照片中身穿淡黄齐胸襦裙的少女，美地似一场大雪后的长安，红墙白雪，惊心动魄。她站在那里，就是一首锦绣唐诗，只有绝色无双才堪堪相配。 　　想为她挽发，想听她细语。 　　想亲眼见一见，这般如月中仙子的少女，到底如何笑颜如花。 　　她在哪儿，六分的景致也瞬间提升到了十分。 　　就是这样一组照片，混杂在每天无比庞大的网络信息流中一跳而出，任何人滑过这条信息，都会忍不住眼睛一亮，顿下手指，仔细点开瞧。 　　某家互联网公司，午休时间。 　　杨朝月边握着筷子吃便当，边拿着手机刷微博，左右开工，眼睛大部分时间都落在手机屏幕上。她对面坐着同事齐绣，和她一块儿挤在员工餐厅里的一张小圆桌上，手上的姿势跟她一模一样，一手勺子一手手机，翻看微博上的八卦消息。 　　两人都看得专注，杨朝月边翻微博热门转发，边心里嘀嘀咕咕，评论几句，突然，她停下迅速推拉页面的手指，瞪圆眼睛，凑近屏幕，半天没说话。 　　“天哪……” 　　半晌就憋出这么一句说：“这妹子是谁？美炸了，简直活脱脱一个小仙女嘛……” 　　齐绣还是没反应，自己看自己的。 　　杨朝月忍不住了，这种东西怎么可以不跟别人分享呢，要分享寻求认同才有满足感啊。于是她连饭都扔下不吃，就赶忙推推齐绣的胳膊：“阿绣，阿绣，给你看这个，这妹子太美了，完全迷到我，身为一个女人，面对这种颜，也完全把持不住啊！” 　　“什么？”齐绣一脸冷静。 　　显然，她对杨朝月的话不是很感兴趣，也心不在焉。网络上的无名美少女不少，但好看是好看，也只是普通的好看，称不上气质，也说不上有老派女星那般美地令人心醉，再漂亮能漂亮到哪里去，能比明星漂亮嘛，明星她们倒是天天见。 　　杨朝月偏偏不依不饶，一定要她转过头来看。 　　于是，超大屏幕的手机就这样毫无防备地横到了她眼前，一张俏生生的脸蛋和眼眸落入她眼中。 　　芙蓉不及美人妆，水殿风来珠翠香。 　　齐绣脑海里莫名闪过这句话。 　　这组照片毫无意外地夺取了她的眼球，仿佛有一种未知的魔力，让她舍不得移开目光，见人间这般美人，谁又舍得轻易撇开眼睛呢？ 　　这组照片和网络上她曾经见过的一些曝光过度，柔光过度，轻飘飘的外拍照片都不同。 　　摄影师营造的光线比较自然，没有太多后期调色的痕迹，很舒服，像更早一些的老电影的稳重饱满的色调，不浮，它展现出的，是一种真实，真实的氛围感。 　　☆、081 回家 　　素雪还不知晓她已经在网络上爆红，飞机在南水市机场降落，她提前回来一天，跟文珊珊在南水市聚了一晚。隔天文珊珊才让家里司机开车送素雪回万南市，要不是她还得补课，早就跟素雪一块儿过去。 　　素雪让司机把她送到自家餐馆门口。 　　午间人流期刚过去，饭馆门口只有零星几个人出入，大街上倒是有不少路人来这附近逛街买东西。南方的天气比北方更暖和些，今天太阳又大，穿着单衣出门都不会冷，街旁梧桐树的叶子半黄半绿，似乎想要保住最后一丝夏日的气息。 　　素雪穿了件五分袖白色棉麻连衣裙，丝巾扎头发，显眼地很。 　　“咦！林哥，那不是你在追的那个江素雪吗？”对面马路上走过两个男生，俨然是之前骚扰过素雪的林子浩和他的跟班。 　　林子浩之前当众告白素雪，又送昂贵的礼物给她，统统被拒了回去。 　　可他却是没死心的，一直想找机会继续追素雪。只是之前素雪忙，上完课就去练习演讲，根本不在教室，加上林子浩因为成绩跌出了重点班，分去了其他班级，见面的机会也少了许多。 　　没想到，今天会在这里碰上。 　　但却是他们没有想到的情景，听到兄弟的话，林子浩顿时驻足，看向对面马路，马路斜对面就是江素雪家的饭馆，他当然是认得这个的，心里又不由一阵轻视。 　　家里不就是开破餐厅的嘛，搞得自己多清高似的。 　　真当自己是千金大？ 　　想起江素雪之前的拒绝冷淡，林子浩就不由得怒意丛生，觉得自己被羞辱了，非要给她点颜色瞧瞧才行，真以为自己学习好就了不起了，敢看不上他。 　　一个没见过世面的丫头懂什么？ 　　等出了社会，可没人看她的学习成绩，她这种不懂看人眼色的非得吃尽苦头不可。 　　“那辆奥迪RS7快两百万了吧，她家可没这么有钱，买得起这种车。”小弟碎碎念着，“好像是有人送她回来，不会是……” 　　☆、082 还没有消息吗 　　长假过后，又要回到学校上课。 　　不过，这次回校，好像又与以往有些不同，同班同学和隔壁班同学看她的目光，都是一副想说话又不敢说，明明很期待的样子，非要憋在心里把自己憋地难受。 　　发生了什么？素雪一头雾水。 　　她收到董娇发来的短信，说是有不少娱乐公司想签她，问她要联系方式，但是董娇都没给，她想先来征询下素雪的意见。 　　她的意见…… 　　素雪几乎不假思索地回复过去：谢谢你告诉我，不过我暂时没有进娱乐圈发展的意愿，也不打算报考相关的学校专业，现在正在高三，学校里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所以麻烦你帮我回绝掉吧。 　　董娇收到信息，明白了素雪的意思。 　　“但还是稍微觉得有些可惜呢。”董娇想。那些来找的娱乐公司里头，有不少条件很不错的正规公司，如果素雪真的能被签进去，以后的星途也可以说，小红一把，混到有知名度是没问题的。 　　她如今的走红，让多少怀揣明星梦的人羡慕不已。 　　偏偏，得不到的人都望尘莫及，无意于此的倒是无心插柳柳成荫。 　　真是弄人。 　　董娇还是帮素雪回绝了那些有意签人的公司，将素雪发给她的话稍微改动了一下，逐一发给各个公司私信，向他们表明本人的意愿：暂时不考虑进娱乐圈发展，她现在高三，重心放在学校，大学也不会报考相关的学校专业，比如电影学院表演专业之类……基本上她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 　　如果素雪签了公司，公司肯定会让她考这类学校专业，接受科班训练。 　　但若真这样，万南一中第一个不答应。他们可是指望着素雪考全国第一的大学，最好还是以省状元的成绩进去了，她要是没了，万南一中简直就是损失了一半的江山。 　　本来素雪自己也根本没想一辈子当明星，玩票可以，奉献一辈子还是算了。 　　各家公司都收到了董娇发的信息，只是有的没死心，是在是素雪的条件太好，谁见了都知道这姑娘要是进娱乐圈肯定能走红，现在又已经有了一定知名度，顺水推舟，运作地好，就能一飞冲天。 　　谁都能看到素雪的潜力，问题就出在他们看上的人，自己没意愿。 　　于是董娇又收到各种回复： 　　“你好，可以给我她本人的联系方式吗，我毛司希望能跟她直接谈谈。” 　　“你好，我们希望她能够再考虑一下，如果她愿意进娱乐圈发展，来我毛司的话，我毛司可以为她提供最好的资源，目前我们手上就有几个不错的电视剧剧本……” 　　“你好，可以透露一下她的联系方式吗，我们希望能跟她电话联系谈谈这件事。” 　　几乎每家公司都希望再进一步谈谈，抛出诱人的条件，表达他们真的很惋惜失去这样一个人才，都盼着她能进娱乐圈，而且是到自己公司。 　　董娇看了都觉得，惊心。 　　多大的啊。 　　☆、083 追踪 　　其实素雪的个人信息，说难查，也不难查，只是能够查到都是极表面的信息，深入的东西，不用心是查不到的。但最多也不过是她的家庭状况，学校履历成绩，一些事迹罢了。 　　九姑的人不再指望从董娇这儿挖到信息，干脆自己顺藤摸瓜。 　　网络，就是最容易利用的东西。 　　否则茫茫人海，如何找到一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人？ 　　那么就从人下手，有种六度空间理论说，最多只要六个人，你就能认识世界上任何一个人，哪怕看起来遥不可及的明星，也可能是你同学的姑妈的妹妹的女儿。 　　这个未闻其名的陌生女孩身爆肯定也有许多这样的人，和她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果然，仔细翻看照片的评论，就能发现一些网友说她认识照片上的人，是他的高中同学/初中同学，当然，这些信息需要条条筛选，分辨真假。难免其中有些发言纯粹是为了虚荣心，或者认错人了，一个个排查，才能得到最终信息。 　　“她是南省人，南省万南市，在万南一中上学。”从九姑那边接下命令的黑衣男人，最终从那些网友的微博中，搜寻出了地域相关的资料。 　　划分出准确的范围，就容易找人了。 　　“杨先生，接下来的事，就麻烦您跑一趟了。”黑衣男人面无表情地对身旁的男人说，“九姑很重视这个女孩。” 　　他口中的杨先生，年纪大约三十左右，带着副时尚墨镜，头发梳得光亮，嘴巴稍微有点歪，总是斜斜地撇着，身材倒是高大，甚至还有一身肌肉。 　　“没事，这事包在我身上！一个小丫头，我还搞不定吗？”杨先生双手插口袋，笑地轻浮，随口就笃定道。 　　“我相信杨先生的能力。”威逼利诱，杨先生最惯用的两招。 　　屡试不爽。 　　“嘿嘿……”杨业转身大步往外走去。 　　刚好，他也想亲眼见见这样漂亮的女孩子呢，九姑那边的所有女孩加起来，都比不过这个好看，怪不得如此着急，派他亲自出去寻。 　　从他们玉海市到万南可不近，杨业路上订了张机票，直接当天晚上就飞过去。 　　此时素雪并不知道一组照片，会惹出如此大的祸事。 　　她仅仅认知到，自己似乎的确是红了，连各科老师都知道她在网上走红，班主任张老师还特地找她问这件事情，做思想沟通。 　　“素雪啊，虽然老师不太了解那圈子，但也知道那圈子乱，你现在只是随便拍拍照还行，可不能真往这道上走啊，咱们学校还指望着你拿省状元，考京城大学呢！”张老师严肃地说。现在学校上面还不太清楚这事，要是清楚，准得拉素雪过去好好谈谈。 　　☆、084 卑鄙的林子浩 　　周五，因为高三比其他年级下课迟，所以多拖了一节课的时间。等他们下课的时候，其他年级的人差不多都走光了，素雪跟同学告别之后，自己一个人回去。 　　顺便路过学校外边的文具店，买些笔记本。 　　今天是周五，下午就放学了，而不是等到晚上晚自习结束，原本要坐公交车的，但现在有时间，就干脆走路回去，也花不了多长时间。 　　路过菜场还能顺便买个菜。 　　低头翻看手机短信，江少泽这已经在家里嗷嗷大叫，快饿死了。 　　素雪皱起小鼻子戳戳手机屏幕，让你这小子不等我提前回去，看吧，还是得在家饿着吧。想着，她加快了脚步，还是早点买菜回去做饭吧，她也有点饿了呢。 　　万南是个小城市，主干道就只有几个，几乎人人都知道，各种旁支小路倒是不少。素雪准确去菜场的那条路，就是要路过一条冷冷清清的商铺街，冷清地几乎诡异，这儿的商铺也基本没什么生意。这条街就在医院的后门处，再往外走几步，平常几乎没有什么人走过。 　　“江素雪。” 　　正迈着有节奏的步伐向前走的素雪，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个莫名熟悉的声音。 　　转瞬，她就知道声音的主人是谁了。 　　但她一点儿都不想回头。 　　素雪讨厌的人不多，但她若真讨厌一个人，绝对不会给他任何面子。 　　所以林子浩叫她，她就干脆当做没听见，继续往前走。 　　“果然是个没家教的女表子！”林子浩突然嘲讽道，快步向前，一下子就走到素雪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一脸抬着下巴，自认为很的模样。 　　“还跟我装清高呢，告诉你，江素雪，你的把柄早就抓在我手里了——没想到吧。” 　　“怎么，现在还瞧不起我吗？”他左手拿着一沓信封，拍向右手掌心，拍地啪啪响，好像生怕不能引起她注意似的。 　　忍了这么久，终于能报当初的仇，羞辱她一次，还能看到自己得不到的清高女神对自己低头乞求，林子浩早就飘飘然，无比得意，好像认为素雪今天真的会对他低头，予所予求似的。 　　☆、085 神秘的黑衣人 　　能让素雪说出这样的话来，林子浩是真触犯到了她的底线。 　　原本让她好好地过自己的日子，也懒得跟别人争什么，更不会动用自己手里的势力做些麻烦事，比如说，处理掉一些人。 　　可偏偏有些人要逼她动手。 　　林子浩听见素雪说的话，噗嗤一笑：“哈，江大校花，你可真会说笑话，还让我在万南混不下去？！你知道我是谁吗，知道我们林家什么身份吗？你以为你是谁呢，还让我在万南消失……还是你靠你背后那个金主——呸！” 　　他往地上狠狠啐了口唾沫，嬉笑地看着她，仿佛素雪已经是他的瓮中之鳖。 　　“我跟你说，别跟我耍花样！赶紧跟小爷我跪地求饶，说定——还能放你一马。”林子浩狞笑着，手里的照片拍地啪啪作响，“或宅反正你都被人玩过了……” 　　素雪平静的脸上毫无波澜：“既然你要自讨苦吃的话，那么，如你所愿。” 　　“还有，你已经浪费了我五分钟的时间——” 　　她要动手了。 　　林子浩却依旧高声嘲讽道：“江素雪，你别再给我装……” 　　“你就是江素雪。” 　　从她背后突然传来一声男人的低沉声音，像擂大鼓似的沉闷，语气毫无情绪。 　　素雪骤然转过身去，原是两个黑衣黑裤的高大男人一步步走近，神经严肃冰冷，戴着黑黝黝的墨镜，可即使隔着墨镜，她也能感受到这两人如鹰般盯上她的视犀绝非善意。 　　看他们步伐稳健，应当是习武之人，并且受过专门的训练。 　　总之，绝不是普通的混混之流…… 　　但她最近可没惹上这等人物，奇怪。 　　素雪心里嘀咕，面上却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这两个陌生男人，猜测他们的身份，以及目的……隐隐约约能猜出一些来，只是不清楚，他们到底是接了谁的命令——来对付她。 　　“哟，江素雪，你找的这金主还挺厉害嘛，人家原配都来找你麻烦来了！”林子浩站在她身后阴险地说风凉话，他这样的人都能看出这两个黑衣人来者不善，自己肯定是干不过，可他们是来找江素雪的麻烦，他就看戏好了。 　　“闭嘴！”素雪呵道，“给我收起你那些龌蹉的想法。” 　　“凭什么，自己敢做还不敢让别人说，当了女表子还要立——啊！” 　　林子浩一句话还没说完，就瞬间扑通一声狠狠跪在了水泥地上：“疼！疼死我了！江素雪——你……我的膝盖！” 　　☆、086 巧遇的两人 　　林子浩的喊叫并未让他看到自己想看到的场景，而是让两个黑衣男人对他投去轻蔑的目光： 　　“滚！” 　　这小子，一看就是个老宽，外行，没脑子，而且还是个黑心眼。这种人，放江湖里，是最让人不耻的那种，说白了，就是没规矩，要坏规矩的人。 　　对于这种人，两黑衣人不会手软，更不会对他客气。 　　就是一纯粹的外人。 　　林子浩顿时浑身一颤，他就是欺软怕硬，对着自己眼里没权没势的江素雪他能横刀天上去，但一碰到这两个一脚就能碾死他的男人，他就会害怕地恨不得马上一溜烟跑了。 　　还真是—— 　　林子浩忍着膝盖上的疼痛，颤颤巍巍站起来，抓着皱巴巴的信封，恨恨地看了眼素雪，跌跌撞撞地往外跑，边跑边洋洋得意：“啊呸，拜金女，贱人，活该遭报应！” 　　听地素雪淡淡瞥他一眼。 　　这一眼，就注定了他往后的下场。 　　多余的人滚了，总算清净了。 　　素雪转过头，回答他们刚刚的问题：“勉强算是，我和你们总瓢把子——孙崇孙先生，有些交情。” 　　两个黑衣男人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乖乖，差一点就是自家人不认自家人，闹了个大笑话。这姑娘竟然跟老大孙崇先生有交情，他们要是真给绑了红票，回头等着他们的，恐怕就是个大麻烦…… 　　虽然不是很确定这姑娘说的真假，但她不但有两下子，还是会说黑话，十有八九，都是并肩子。若又真跟他们孙崇老大认识，可不得了。 　　差点就犯了大错啊！ 　　“我看两位眼生得紧，万南这线上，理当都认得我才是。”素雪垂眸温声道。 　　孙崇那边的人，哪有会来惹她的，除非是新来不太熟规矩的。 　　两人心有余悸，立刻抱拳道：“江姑娘，刚才多有得罪，还请见谅，我们兄弟两个，刚来万南这线上没多少时日，因而有些事都不大清楚，这活也是我们自己接的。” 　　“既然如此，那就罢了。”素雪随意摆摆手，“你们回去替我问候孙先生一声，近日有时间我会抽空去他那儿坐坐的。” 　　她都这般说了，两黑衣男人对素雪的态度越发恭敬起来，这得有多深的交情，才能说抽空去孙先生那儿坐坐。 　　孙崇先生是什么人，从来只有别人请他，见他，从来没有他等着见别人的。 　　☆、087聪明的姑娘 　　两个黑衣人和素雪分开之后，就立刻回去向孙崇孙先生请罪。 　　只是他们两个在门里地位不脯只能让上面统管他们的程三代为转达。程三生地精干结实，身量高挑，剃着一个小平头，长相却普普通通就是个老实人，完全看不出来一点老大的气势，可谁都知道，他是孙先生的心腹。 　　往常一些小事，都是说给程三的。 　　没想到，程三一听，便皱了眉：“这活是谁找的你们？” 　　身材魁梧些的那个开口道：“是我们认得的一个人找的，也算不得关系多好，不过他好像也只是中间人，说是京城那边一个贵人发的，不计较钱，只要办成了就行。” 　　“京城那笨！”程三一下子就想到了京城江家。可京城江家最近没发生什么，并不需要用这种方式来痛下杀手吧。 　　“程三哥，这事，是不是特严重啊……”两兄弟见他都露出不同寻常的神色，便有些慌张。他们兄弟俩好不容易找个落脚的地方，糊口饭吃，没想大一遭就闯了大祸。 　　程三叹了口气：“严重，当然严重，不过量在你们刚来，规矩不熟，也是我疏忽了。既然素雪没怪罪你们，就代表这事可以轻轻揭过去，你们也算是运气好。” 　　两兄弟这才松了口气，又小心翼翼地问：“程三哥，您能不能跟咱们透露透露，这姑奶奶，到底和咱们是什么关系？” 　　程三抬眼，平淡无奇的脸显出一丝神秘，淡淡瞥他们一眼，压低声音：“说来话长，有些事情你们也不必清楚。尽管把素雪当孙先生敬着就是，万南这地界，咱们的人，绝不能惹到到她头上。不过你们也看到了，这层关系，是不能显山露水的，越低调越好。” 　　“一般素雪自己能处理的事情，我们是不会出面的，她主动提出，倒是难得。”程三似是感慨，又多提了一句，“素雪的父母与孙先生有知遇之恩。” 　　怪不得。两兄弟忙不迭点头：“多谢程三哥，我们明白了！” 　　“嗯。”程三平静地点点头，侧了侧身道，“我带你们去见孙先生，你们照实说便是，孙先生大度，不会与你们太计较的。” 　　走廊里一阵沉稳的脚步声。 　　“咚咚咚——”＊ 　　素雪抬头瞧了瞧车窗外的暖融融的阳光，天气却依旧自顾自地冷了下去，即使晴朗的阳光，也无法完全驱散深秋的凉意，路边的梧桐树叶也撑不下去，挣扎着褪了颜色，与淡白微黄的天空交融在一块。 　　☆、088 打给齐游 　　虽然威逼是下铂但杨业也不是没做过。 　　往常他们为了尽量少生是非，都是利诱不知世事的小姑娘签了合同之后，签了合同，她们赔不起违约金，就得照他们说的做，也就翻不出他们的手掌心。这时候，不愿意，不听话的，才用上威逼，露出真实的面目。 　　可江素雪这样的聪明人，没那么好骗，利诱不成，只能威逼。 　　杨业藏在墨镜后的眼睛，滴溜溜地转了转，歪斜的嘴边轻浮夸张的笑淡去，变得意味深长，令人浑身发毛，逼近她，颇有些咬牙的意味：“江，我劝你还是好好考虑考虑，我们开下条件，是看得起你，本来想跟你做一次愉快的合作——” 　　“你要真吃硬不吃软，那我们有的是办法让你吃苦头——到时候，你不签也得签！” 　　素雪眸色一厉，直直看向他，半咪起眼：“所以，就是强买强卖喽。” 　　“是又如何，江，我劝你别跟我们天乐传媒作对，你们也不过是普通人，乖乖答应了，给你一条财路，还不乐意？否则……我可不保证之后会发生什么事情。”杨业诡异地笑了笑，笑得人心里发毛。他直起身，扶了扶墨镜，居高临下地瞥着江素雪。 　　“是吗。”她虚无缥缈地应声，“怎么，你们想威胁我？” 　　“嘿嘿，别说得这么难听嘛——只是非常手段而已，迫不得已。如果江你乖乖答应，可就不需要这非常手段了。”杨业说得仿佛自己又多么善解人意似的。 　　话头一转，他故意道：“江最近在网络上很红呢，如果这时候，爆出一个惊天大丑闻，会怎么样呢？” 　　“真是期待呐哈哈哈哈哈……” 　　这个笑声，笑地格外变\态，让人忍不住想揍他。 　　江素雪凝下神情，她当然知道会发生什么，众矢之的，不认识她的人都会来踩她一脚，还会人/ 　　肉到她的家庭电话住址，骚\扰她，流言蜚语遍布，心理脆弱点的，可能会直接自杀，从此生活变得一团糟，然后就签到他们的公司。 　　不过，这个男人，根本一点都不了解她吧。 　　这种事情，是逃不过的。 　　她清澈冷静的双眸看向杨业，不带任何情绪：“你可以这么做，但后果，可不是你能承担的。” 　　杨业一听，笑了，他们天乐传媒可没怕过谁，如果没后台，哪敢做这种事，自然是因为有恃无恐，才敢如此呀。 　　“小姑娘，你不会还天真想找什么老师吧——让我来给你上一课，这个社会，是讲权势的，你们家无权无势，我只要随便一句话，就能逼地你谬不下去，信不信？”杨业竖起一根手指，似乎颇为自豪地晃来晃去。 　　素雪静静看着他，一秒，两秒，沉默悄悄流逝。 　　她仿佛在打量，衡量，半饷，轻笑声响起，幽幽的声音，仿佛浑然不在意：“哦，是吗。” 　　☆、089 山雨欲来风满楼 　　素雪微微往后一靠，手指摩挲着杯缘，心底已经有了些考虑：“谢谢，我明白了。他毛司在玉海市，是不是在那边也有后台？” 　　玉海市也算是全国首屈一指的大市，天乐传媒做这么大，还这般明目张胆，肯定是背后有所依仗。说不定，玉海市就是他们的地盘，可来了万南…… 　　齐游叹了口气：“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看起来，天乐传媒的后台确实很硬，它也算业内的一线。除了没法跟其他几家争，基本像我们这种中小型公司，都是争不过它的。” 　　很棘手啊…… 　　要让天乐传媒歇了心思，就得动她手里的人脉资源。可多用一次多欠次人情，她希望每次都能用在刀刃上，也不好太早自己的底牌。 　　“天乐传媒有什么死对头吗？” 　　齐游苦思冥想：“应该是盛天文化，盛天文化也是业内龙头，不过人家靠的是实力，比天乐传媒要光明磊落地多。我跟你说……其实各家大公司背后基本上都有大佬坐镇，恩恩怨怨，也是这些大佬的利害纠纷，盛天文化跟天乐传媒之间就挺不对付的。” 　　犹豫了一下，他开口问道：“江……天乐传媒是不是缠上你了？” 　　素雪揉揉眉心，“嗯”了一声：“威逼利诱全用上了，你说呢。不过没事，我心里有数，你过几天看新闻可别吓一跳才是。” 　　“啊？”齐游一头雾水。 　　素雪笑了笑：“现在暂时还不能跟你说太多，今天谢谢你，下次有机会请你吃饭。” 　　“哦哦……好的好的，江你太客气了。” 　　“不客气，我们以后说不定还会是同事呢～”她唇角一扬，用轻快的语调说道，“再见。” 　　不等齐游反应过来，就挂掉了电话。 　　摩挲着手机屏幕，素雪垂头敛目，注视着齐游这个名字，等这件事结束之后，就跟他谈谈收购的事情吧。 　　抿完最后一口热可可，调整了一下坐姿，素雪又拨通一个电话，是佟川的私人号码。 　　“嗯，江妹子，你电话没打错吧？”佟川第一反应。 　　☆、090 爆发 　　素雪觉得自己喉咙里像堵了一团棉花，嘤嘤哑哑又说不出口。她觉得自己对他愧疚，觉得对他不公平，想告诉他，她知道他很在乎她，一直都知道。 　　“还是说说这件事吧，你有什么打算。”秦炎一直征询她的意见，耐心倾听。 　　素雪闷闷地“嗯”了一声，深呼吸，空气灌入喉咙，平复下情绪，暂时将别的想法压了下去：“天乐传媒的人现在已经缠上我，如果没猜错的话，这几天他们就会有动作，我不打算阻止——” 　　“不阻止？”秦炎讶然。 　　“嗯，他们这样的公司，向来仗势欺人，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即使我阻止他们第一次，他们也会怀恨在心，会接着有第二次第三次，定时炸弹会一直存在，只是推迟爆发的时间。”素雪显然想地很清楚，“既然总是要发生的，堵不如疏，破而后立——直接借这次机会重伤他们。” 　　素雪打算让天乐传媒这次元气大伤，伤到没有力气再来找她的麻烦。她要涉足娱乐圈，天乐传媒就是个必须跨过的坎，不若早就打算。 　　“那你……”他还是担心。 　　“我会保护好自己的。”她安抚道。 　　“好吧。我会派人帮你盯着他们的。”秦炎已经明白了她的计划：“其他还需要我帮忙做些什么吗？” 　　“嗯，我需要天乐传媒的详细资料还有……” 　　素雪跟秦炎简略说了几点，让他帮忙牵线搭桥，剩下的都交给她，自己的手下的人也需要机会锻炼，不然以后一个得用的人都没有。 　　“嗯，可以，这些我会让人整理好，晚上发给你，……那边我让佟川帮你们牵犀可以聊聊看。这样够了吗，需不需要再找一些势力来牵制？”秦炎还是有些隐忧，素雪这笔做地很大，把控不好，局势会失控到难以想象的地步。 　　“这个没关系，我这边还有几条人脉用得上。” 　　素雪心里已经盘算好。 　　“嗯。”秦炎低沉的声线应着，顿了顿，也只有一句，“万事小心。” 　　这四个字是如何辗转反侧，沉甸甸地，落在她的心上，是无法不去在意的期许。 　　“嗯……” 　　“过阵子我去看你吧。”她突然笑了，眼睫都翘起来，“有点想你了。”轻轻地。 　　“好。” 　　一只蝴蝶悄悄落在心上，悄无声息 　　☆、091 事态发展 　　并不是说杨朝月对这个小姑娘的了解比其他人更多，而是她比其他人更发自内心地喜爱这个美好的小姑娘，平时工作上郁闷不开心的时候，只要看看照片，杨朝月的心情就会好起来。 　　想到世界上还有这样美好的女孩，还有那么多美好的东西，她就突然有了继续努力工作生活下去的动力。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解压。 　　都说相由心生，她真的不愿意相信，这样一个小姑娘，背后会有那么多龌蹉。 　　或许……是误会，她是被逼的呢？ 　　文章里也说，她的家境不是很好，可能是这个原因，才被逼迫做那种事情吧。杨朝月脑子一片混乱，网络上那些尖锐恶毒的骂声，还回荡在她的脑海里，竟搅得她无法安心工作。 　　“齐绣！齐绣！”她赶紧去找齐绣，上次还是她给齐绣看的照片。 　　结果她还说什么远远看着就好，了解太多反而会失望，没想到……她的话反倒成真了。可是真的失望吗，并没有，失望的是那些口出恶言的网友吧，她现在还不信呢！ 　　齐绣看到杨朝月急匆匆跑过来，就知道她是为了什么事：“你看到篇文章了。” 　　杨朝月愣了一下：“你……你也看到了！那你觉得，是不是真的，反正，反正我不信！这样一个女孩子，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情……” 　　“确实不像。”齐绣突然开口道，话头一转，“可你看这篇文章里扒出来的信息和照片，让人不想相信都不行，它太真了，真地毫无破绽。这辆车，这几张图，确实有问题，背后肯定有什么原因，其中一个解释就是被，这是最容易让人想到的。” 　　“可是还有别的可能！”杨朝月梗着喉咙叫起来。 　　“可能有。”齐绣点头，脸色依旧平静，“可谁会知道呢，这篇报道已经出来了，它想让网友相信什么，这些照片就可以指向什么。” 　　杨朝月怔了怔，突然抬起头：“绣绣——所以你的意思是，不一定是真的，这篇文章是在刻意做舆论导向？！” 　　齐绣平静的眼睛瞥了她一眼，认真地说：“谁知道呢。我只是不喜欢相信表面的事情，无论是人还是事。我们自己就是做互联网的，难道还不清楚——当一个群体认定一个结论的时候，他们根本不会去深究这个结论背后到底是什么。” 　　“这篇文章逻辑非常顺，但言语之间都有一个方向性的暗示，手笔不简单，若说不是行内专业的人执笔，我是不信的，还有照片的来源问题——” 　　“肯定有问题！”杨朝月似乎抓住了什么希望，眼睛亮了起来。 　　☆、092 办公室争吵 　　张老师叹了口气：“说是没关系，其实和这件事还是有点关系。你还记得林子浩吗？” 　　素雪点头：“记得，张老师，他怎么了？” 　　一问起林子浩，张老师就愁眉苦脸，头疼得不行：“这话跟别人面前是不能说的。不过还是给你打打预防针，林子浩的父母就是我们老师最怕面对的那种父母，天大地大自己孩子最大，不知道她从哪里知道林子浩追你的事情，而且林子浩之前月考没考好，被踢出尖子班，他妈就来咱们学校——” 　　“找麻烦来了？”素雪接上。 　　“嗯。”张老师无比头疼，这种撒泼不讲理的家长，是最难对付的。 　　素雪撇撇嘴，不用想就知道，能养出林子浩这种儿子的家长，会是什么德行，都说父母是孩子的镜子，父母自己都是那幅样子，能指望孩子成龙成凤？ 　　“林子浩她妈妈一定要见你，我们拗不过……诶，总之你小心点，他妈妈还知道了你那个新闻，觉得你故意勾引他儿子，正准备找你发作呢。” 　　素雪沉了沉眸子：“张老师，我明白了，谢谢您。放心，我心里有数。” 　　“嗯。”张老师觉得不好意思，因为自己说不过林子浩妈妈，还是得把素雪给叫来。 　　两人还没进办公室，就听到里头传出大喊大叫的尖锐女声，这大概就是林子浩妈妈的声音了，一颐和气直指的模样，把学校当自己公司，把老师都当成自己的下属似的。 　　“刘老师！你是子浩的班主任，你应该对他的成绩负责，我送他来学校念书，不是让他早恋的，你们当老师的为什么不好好管管，一个高中生整天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是想勾搭谁呢！” 　　“你们学校竟然有这种道德败坏的学生存在，我非常怀疑你们的学校的校风和师德，我家子浩刚上高中的时候，成绩可是名列前茅的！你们这些老师，都是吃干饭的吗，还高级教师呢，我回去一定要打电话给校长，换个班主任！” 　　“林女士……” 　　林子浩妈妈瞪大眼睛，不屑地撇了一眼刘老师：“你还想跟我争什么，你们学校的老师就是这样招待家长，完全不愿意负起责任的吗？” 　　“那个小狐狸精来了没有，我要替她父母好好教训教训她！” 　　刘老师急了：“林女士，请不要这样，江同学不是你说的那样，她可是我们学校……” 　　☆、093 直接正面杠 　　刘老师问起照片的事情，不等林子浩回答，素雪就抢过他的话头：“网上那篇文章里的照片就是林子浩偷拍提供给撰稿者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和你一块合作来对付我的那个人，是天乐传媒的吧。” 　　“是又怎么样？”林子浩仍旧我行我素，觉得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其他老师却是清楚网络上闹得沸沸扬扬的新闻，现在却得知，这条新闻的始作俑宅竟然也是自己学校里的学生，似乎还是因为告白不成，反而报复。 　　“林子浩，什么天乐传媒，我们怎么都听不明白？！”刘老师发现事情好像并没有她想的那样简单。 　　林子浩母亲突然伸手推了刘老师一把：“你问我儿子做什么，她自己行为不检点，问这个小狐狸精自己做了什么啊！” 　　“林女士，你……” 　　刘老师被推地一踉跄，又气又急。 　　素雪微微挑眉，直接道：“林阿姨，我可没做什么，是您儿子想象力太丰富了。我还想他为什么这么要这么做呢，那车是我一个朋友家的，她是南水一中的学生，家境的确比较好，学校有几位老师同学也见过我那位朋友，可以为我作证。” 　　“除此之外，你还有什么证据吗——”素雪淡淡瞥向林子浩，无声质问。 　　这说法，不是她第一次跟林子浩说了，上次他并不相信，这次嘛……林子浩眼神躲闪了一下，磕磕巴巴地开口：“谁知道你说的是真的假的！” 　　他宁愿相信一个漏洞百出的自己的想象，也不愿相信真实的真相。 　　说白了，林子浩只相信自己想相信的东西。 　　“那就法庭上见吧。”素雪淡声道。 　　林子浩顿时一愣：“你什么意思？” 　　“就是打官司的意思。” 　　林子浩母亲突然眼神狠戾，目光直直射向她：“打官司？呵，死丫头，你以为打官司你就能打赢，别做梦了，你可别自讨苦吃，想着什么打官司！” 　　☆、094 带你见个人 　　这几天江家也在为这件突如其来的横祸担心，家里饭馆也都只开了半天就早早收摊。素雪回家跟爸妈商量了一下打官司的事情，让他们放宽心，她心里有数，不会有事的。 　　江爸爸叹了口气：“我们倒没什么，人家针对的是你啊。我们是替你担心。” 　　“爸。这事来了，咱们也躲不过，你们也知道我手边有不少得用的人，不会白白让人欺负的。”素雪婉声道。江爸江妈都知道闺女比他们知道的要厉害地多，不然这会儿，他们早就坐不住了，哪能还能在这儿一家人围坐着好好说话。 　　江爸爸拍了下大腿，点头：“你说的对，事来了，咱们也不怕事，咱们本来就没做什么，怕什么，就跟他们打官司，一定要讨个说法来！” 　　“对对对不能就让他们就这么欺负过小雪就完事了。”江妈妈生气道，转头又有些焦急，“小雪，你们学校怎么说，我怎么听说网上那些人还要逼你退学？！” 　　素雪拍拍她的手：“妈，那些话你别介意，学校还是支持我的。” 　　他们哪舍得放她走呢，就是万南教育焗也舍不得啊，她的成绩，就是他们的成绩。 　　“那就好，那就好……”江妈妈一颗心终于落到了实地，今天她让秋云上网帮她翻网上的消息，差点没气死她，看到网友联名让女儿退学，她真怕小雪就真的被逼给退了，没书念了。 　　做父母的，对孩子的期望，大抵不过希望他们能好好念书，有文化了，找份体面的工作，以后不用像自己这样起早贪黑的辛苦。 　　“姐，你手机响了！”江少泽拉拉她的袖子，把手机递过来。 　　“嗯？”素雪疑惑，不会又是什么骚扰电话吧，她最近可是把所有陌生电话都拉入了黑名单，准备过几天就换个号码。 　　看到显示屏上的名字，原来是秦炎。 　　“爸妈，我先去接个电话。”她匆匆起身，跑到外头客厅接电话去了。 　　留下江爸江妈一脸疑惑，问江少泽：“少泽，你姐是不是谈对象啦。” 　　“哟，妈！你怎么一猜一个准？！”江少泽下意识地就脱口而出，说完就后悔了，虽然他姐也没不让他说，但现在这么突然说出来……要咋解释？ 　　果然，江爸江妈立刻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什么？小雪真的谈对象？你认识？什么人，几岁，是学校同学？谈多久了？” 　　江少泽头晕目眩，这些他也不知道啊：……姐你快回来救我啊。 　　“妈，妈……这个你自己问姐好不好，我，我也不知道啊！” 　　江妈顿了一下，心直口快，就说：“江少泽你还整天粘你姐呢，怎么这么没用，连你姐的男朋友都不调查清楚！” 　　江少泽：……我怎么了我？ 　　…… 　　☆、095 见长辈 　　“混江湖？” 　　秦炎在国外生活的时间比较长，对于国内社会的江湖圈子，他还未接触到多深入。 　　“嗯，就是三教九流的人都有。”素雪说地比较委婉，但也差不多掏了个底子，也就是说孙先生手底下的人，遍布各行各业，必要时，互通消息，光是情报上就比别人来得敏锐。 　　不过据她所知，这些年孙先生一直蛰伏在万南，基本没去催动手底下的人。 　　说到头，还是因为她。 　　秦炎不知道她为什么叹气，直觉那个人跟她大概还有什么没说出口的渊源吧。 　　她生父留下的亲信吗…… 　　她父亲的身份，也越来越扑朔迷离了。 　　“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他的身份，一直只把他当叔叔辈的长辈。”素雪往后靠了靠，长睫颤了颤，语调悠长，“大概看出我不是很愿意掺和进他们的圈子，就没告诉我一些事。” 　　彼此心照不宣。 　　素雪刚好也乐得自在，也就相安无事，即使孙先生手里的权力十分诱人。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她暂时还不想要。 　　“到了。”素雪落下车窗，看向不远处的别墅，隐约有几个黑衣保镖在围墙内来回走动，驻守巡逻。 　　“车停哪儿？”秦炎一脸迷茫地问。 　　素雪忍不住“噗”地笑了一下：“你也有不知道的时候啊，好吧，我给你指路。” 　　秦炎别扭地别开头，嘀嘀咕咕：“我也是普通人啊……” 　　“好好好。你绕到后面去，那边是孙叔叔停车的地方。”素雪指着车窗外的路道。 　　“嗯。” 　　秦炎打了下方向盘，从门口绕了过去，不意外地，又遇到了看守的保镖，素雪直接转过头，露出脸，所谓的，刷脸。 　　“素雪？”显然他们都认得她。 　　“嗯，是我，我带个朋友来看孙叔叔。”素雪露出甜美的笑容，脆生生地说。 　　果然，保镖的态度软和不少，还问：“素雪，您跟孙先生提前约过了吗，需要我们帮您通报一声？” 　　素雪眨了眨眼睛：“提前说过了，不过你们再帮我再通报一声吧，我们已经到了。” 　　“好的。”保镖点点头，回过头对自己的同伴说，“给素雪放行。” 　　拦路虎终于走了。 　　☆、096 来临的最后时刻 　　被老师单独找去办公室谈话是什么感觉？ 　　素雪第一次真真正正体验到这种害怕又忐忑，坐立不安的感觉，完全不知道孙叔叔会问出什么问题来。 　　“我又不是要吃你。”孙先生白她一眼，“或者你觉得我要吃了你那个男朋友？” 　　“没没没！”素雪忙摆手，无奈道，“孙叔叔，第一次带男朋友见长辈，我也会紧张啊……” 　　“哦。”孙先生故意冷漠脸。“知道紧张了，突然冒出个男朋友，也不跟我们说一声，直接就带跟前来了，我们想不同意都没办法。” 　　“……您，不同意？”素雪又紧张起来。 　　孙先生没说话，沉默了一会儿，回答她：“眼光不错，挺好一小伙子，被你吃得死死的。” 　　他对秦炎的身份清楚的很，也算是个举足轻重的大人物了，刚才光是能安安静静坐在那儿，听着他们两个对谈，乖乖地一声不吭，不打断，也没有不高兴，这份心，倒是难得。 　　素雪脸乍地红了，这话是夸她还是损她呢。 　　孙先生叹了口气，正了正神色：“我看他对你是情根深种啊，看你也挺喜欢他的。” 　　素雪也叹息：“嗯。不过没到结婚那一步。” 　　“我就是挺喜欢和他在一起的。” 　　大实话都说了。 　　孙先生露出微妙的神情，诶，大姑娘被别家小伙子拱了，怎么想都觉得有点不甘心呐。 　　“先谈着吧。我反倒有点可怜那小子了。”孙先生瞥她一眼，“你这丫头可会招人了。” 　　素雪：“……” 　　孙叔叔还念着她小时候，整天到他这儿来玩，结果没几天，就收拢了一大堆小弟，搞得他哭笑不得。说起来，那些小弟，当年也就比她大七八岁，都是孩子，孙叔叔培养的。 　　现在大概也跟秦炎差不多大了。 　　“你在我手下这可欠了不少桃花债。”孙先生笑吟吟，好整以暇道。 　　素雪捂着眼睛，一脸无法直视：“孙叔叔，那都是小时候的事了，您就别提了……” 　　“哈哈哈哈哈哈……” 　　“我，我上楼看看去！”说完，素雪就噔噔噔跑上了二楼。 　　找到秦炎住的那间客房，咦，门没锁，她径直打开门，打开——“啊” 　　☆、097 撰稿人的采访 　　素雪对这两位专程赶来学校找她的撰稿人还是挺好奇的。 　　跟着张老师走到学校办公楼的小会议室，走廊上没什么人来往，空荡荡的，十分安静，会议室也是，推开门，扑面就是一阵冷冷清清的氛围。 　　除了一个接待她们的老师，坐在会议室圆桌靠门这边的，是两个二十多岁的姑娘。 　　一个长发俏丽，笑起来露出牙齿，淡黄色连衣裙，是个特别外向的人。另外一个则是及肩中短发，面容平淡，没有太多表情，简洁利落的蓝灰色西装小外套，给人非常精明干练的感觉。 　　就第一眼来说，都称得上感觉很不错的人。 　　看来对她并没有抱有什么恶意，真的只是想了解真相。素雪心下松了口气，这年头无良媒体人太多，曲解原意，断章取义，标题哗众取宠。最后出来的报道，完全不符被采访者的本意，但也有苦难言。 　　“杨，齐，这就是我们学校的江素雪同学。” 　　素雪上前，微微一笑：“你们好。” 　　杨朝月和齐绣都站了起来，颔首致意：“你好，自我介绍一下，我是齐绣，她是杨朝月，我们在一家互联网公司做新媒体运营，这是我们的名片。” 　　齐绣完全按照平常的礼节，并没有把素雪一个高中生就不当回事，还把名片给她看。 　　素雪眼底笑意微闪，接过名片：“谢谢。” 　　那边杨朝月忍不住开口了：“那个……贸贸然跑过来说想要采访你，真是不好意思，可能用的时间会比较久，不会耽误你上课吧？” 　　“没关系的。”素雪抬头一笑，浅浅的梨涡旋现，温柔似水，竟是看得杨朝月脸一红，眼里不自觉露出亮晶晶的光，一动不动瞧着她，像是在是欣赏着一副美妙绝伦的人物肖像画。 　　真人竟然也完全是美人级别的啊～ 　　“素雪的学习成绩很好，在我们学校一直都是年级第一，完全不用老师担心。平时啊，其实都是她帮老师辅导其他同学。”张老师无比自豪地说，“所以，网上那些谣言，作为她的任课老师，我们都是完全不信的。这孩子虽然成绩好，但还是天天来上课，作业也全都按时完成，平时空余时间都拿来辅导同学，要么就在自家饭馆帮忙，哪有时间去做那种事情……” 　　☆、098 他们没有提这个 　　“那好的，第二个问题。”齐绣快速在笔记本上记下问答，会议桌上还放着录音笔进行录音。 　　“网上文章传言你那组照片是背后有推手刻意为之，造势为出道作准备，而不是像那个网店店主说的，完全是个意外，是这样吗？” 　　“不，真的只是意外。”说到这儿，素雪也叹了口气，“如果当初没拍这组照片，可能就没有现在那么多事了。照片在网络上红了之后，的确有许多娱乐公司店主那边联系我，但我让她全都帮我拒绝了，我们的通话记录都还在。” 　　素雪说着就掏出手机，翻出当初跟董娇的通话记录，播放给齐绣她们听。 　　还真是…… 　　听完整段通话录音，杨朝月都忍不住露出惊讶的神色：“这么好的条件，你都全拒绝了？”这些娱乐公司简直就是不惜一切代价要签下她，这些条件，放在任何怀揣着明星梦的人身上，几乎想都不用想，就答应了。 　　可她竟然拒绝了，这得多有自制力才能拒绝地这么干脆。 　　连那个店主迟疑地问了她两遍。 　　素雪无奈笑了笑：“我暂时对娱乐圈没有什么想法，现在只想考上大学再说。就算以后可能进娱乐圈，也不会以这种方式的。” 　　齐绣和杨朝月还是觉得非常不可思议，那些娱乐公司给出的条件，实在太过诱人，金钱名利，几乎都是唾手可得。 　　可眼前这个女孩，却说她想专心学业。 　　大概人家就是志不在此吧…… 　　“说起来……”杨朝月突然发话了，“那篇文章完全没提你的学习成绩这回事呢，好像都往你是不良学生的印象上暗示，拜金，不学好什么的。” 　　“他们适意的，而且，也觉得没必要花那个功夫去了解我。”素雪摊手，“就算了解到我是个好学生，对他们杜撰我可没有没什么好处。” 　　“他们？”杨朝月疑惑。 　　素雪顿了顿，斟酌着词句，这会儿终于问到重点上了，她的神色突然变得有几分认真：“接下来我要告诉你们的事情，可能比你们要查探我这件事的真相，更加劲爆……可能会成为整个娱乐圈最惊人的消息……” 　　☆、099 真相根本不重要 　　杨朝月和齐绣边拍照，边对各种奖状的名目感慨不已。 　　素雪一个人，高中三年就参加了这么多的比赛，还要兼顾学习，简直就是分身乏术。不是一般人，都承担不了这种多线工作的压力。 　　“她现在还有一个英语演讲比赛，刚进了全国赛。如果拿到全国的名次，就要去倫敦参加全球赛了。”张老师颇为自豪地拍拍素雪的肩膀。 　　“是时代杯英语演讲大赛吗？”齐绣突然转过头来问。 　　张老师愣了一下，点头：“是的，齐小姐听说过？”原本以为已经不在学校届的社会人士，都不太清楚这种知名度不算太大的权威赛事呢。 　　齐绣笑了笑：“看过相关资料。这个大赛很厉害呢，能拿到全国前三就已经是国内高中届的佼佼者，往届比赛的优秀选手基本上都能得到国外名校的青睐，留在国内也会被重点培养，不少后来都去做了外交。如果在全球赛也拿到好的名次，未来不可限量……” 　　“就是没什么人知道。”张老师无奈一笑，“大家都不太关注这个。” 　　“不过这种比赛最容易看到各个学校的传奇学霸。”齐绣看向素雪，她就是其中之一吧。不知道这个女孩以后会有怎样的未来，漂亮又聪明的女孩，总不会过地太差。虽然美貌本身会引来一些祸事，如果本身不够聪明，就需要一些运气来扶持…… 　　拍完奖状奖杯，杨朝月和齐绣辗转采访了素雪的老师和同学，他们都表示愿意出镜，对于这次发生的事情非常愤慨。任课老师还给他们看了素雪的作业和卷子，卷子都是优秀范例，经常拿去给同学们传阅，她的字写得也好看，赏心悦目。 　　采访的过程越久，她们越了解到素雪的优秀。 　　这种优秀……令人望尘莫及。 　　现在想想网上那些言论，真的觉得可笑至极，人家分明站在一个普通人遥不可及的地方，那些人偏偏就要把她拉到尘埃里，怎么都觉得违和。 　　“今天真是让我打开眼界，活生生的天才呐……”杨朝月边吃着猪排盖饭，边对着齐绣无限感慨，人外有人，山外有山，现在的年轻人，都太厉害了。 　　啊不，现在的学霸，都太牛了。 　　完全可以预见，这样的人，无论以后做什么，都能够做好。 　　“别羡慕人家了，人家有人家的生活，咱们有咱们的活法。这个世界需要天才，也需要你我这样的人，全是天才，世界也会乱套的。”齐绣平静地说。 　　“也是，不然怎么能成我偶像呢，肯定比我厉害呀！” 　　采访结束，张老师留了她们一起吃午饭，下午她们要出发去南水市，找文珊珊求证车子的事情，素雪会陪她们一起去，文珊珊那边，也已经联系好了。 　　为了这事，文珊珊得到爸妈准许，请了个假，专门去接他们。 　　到了文家，杨朝月和齐绣才有了一个明确的认知，江素雪这个朋友家是真的很有钱呐。 　　车库赫然就停着那辆车。 　　还真是误会。 　　这事牵扯到文珊珊，真是意外，文家身份不简单，处理不当，容易出事情。 　　不过跟文珊珊一说，她就立刻表示：“小雪你再不让我开口，我就要憋死了——还以为你担心什么呢，原来就这事啊！没什么好担心的，不会影响到我爸的，那车是我舅舅送给我的十八岁生日礼物，早就在我名下啦，对了，我微博还有八十多万粉丝呢，要不要帮你那个那个一下？” 　　素雪一听，不对呀：“你微博什么时候有八十多万粉丝了……” 　　“之前忘了跟你说，主要那段时间我高三要补课嘛，学习要紧，我爸妈就不让我鼓捣微博，所以就成失踪人口了……我在网上还是小有名气的，粉丝都知道我是个特别接地气的白富美呢！”文珊珊激动地说。 　　素雪迟疑了一下，问：“你是什么类的po主？” 　　文珊珊：“咳……美食类，整天吃吃喝喝偶尔做个饭的那种。” 　　素雪：“……” 　　齐绣和杨朝月目瞪口呆：现在的高中生自媒体都玩得这么溜了？ 　　总之，几人商量以后，决定定个时间流程，按时间来挨个轰炸，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他们手里的资料，可没有素雪这边掌握的多，毕竟……她自己挖自己，丝毫没有难度。 　　“嗡嗡嗡。”素雪的手机响了。 　　“谁打来的？”文珊珊好奇地问。 　　素雪眼底的暗光一闪而逝：“林子浩。” 　　“那个傻x？”文珊珊无比嫌弃地叫道，顿了顿，“小雪，你接吧，外放，让我们听听这个傻x到底想说什么。” 　　素雪无奈瞥她几眼，按下通话键，外放。 　　“喂。” 　　电话那头却不是林子浩的声音。 　　“呵，江小姐，最近过得还好吗？”一副明显看好戏的语气。 　　“天乐传媒？”素雪凝声，“你们想怎么样。” 　　“别那么严肃嘛，江小姐，我们也没想怎么样。只想签你进我们公司，好好栽培你，把你打造成当红明星，多好啊。只可惜……你太不识抬举。”杨业的语气一厉，“那也别怪我们给你点苦头吃吃，教你怎么做人，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拒绝的。” 　　“是吗。” 　　“呵呵，江小姐，你得庆幸，你确实长得漂亮气质又好。所以，我们决定——放所以，我们决定——放你一马。在事情还没完全无法收场，在你没被退学之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签进我们公司的机会。如果你拒绝，那么，我们完全可以毁掉你的人生，你一切的名誉。”杨业低低地笑着，似乎非常愉悦。 　　素雪微微眯眼：“不好意思，我的答案还是和之前一样，拒绝。” 　　“天乐传媒已经被我拉进黑名单了。而且，说不定，你们什么时候，也就变成强弩之末了。” 　　“你！” 　　“嘟——”一声，素雪直接挂断。 　　杨业气地差点摔掉手机，还是林子浩眼疾手快地抢了回去：“这贱人还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哼！我看她是嘴硬——”事到如今，杨业也不瞒着林子浩他的身份，两人合作，共同对这场事件煽风点火，“不过她也还真是挨地住，事到如今，都没向我们求饶。看来，得让舆论压压她才行。” 　　林子浩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开口：“我听说，今天也有两个记者来学校采访她，如果被报道出来我们说的不是真的话……” 　　林子浩可是非常清楚素雪各方面的成绩履历，他杜撰出包养的事，但他不傻。 　　只是想看到素雪掉下来在泥里打滚，向他求饶，他才觉得快意而已。 　　杨业猛地一回头，拽住他的领口，黑黝黝的墨镜反着寒光：“小子，告诉你，真相到底是什么，根本就不重要！舆论就是，我们想让人相信什么是真，那就是真，让人相信什么是假，那就是假！而人们看不到听不到的真相，就等同于不存在——” 　　“我们天乐，还会连网上一点舆论都控制不住吗？！”他撒开手，狠狠道，“她们也想搞这招，门都没有，我会让他们的消息，一点水花都翻不起来！让他们叫天不应，叫地不灵，那时候——那个死丫头就知道怕了……” 　　－－－－－－题外话－－－－－校园居手机站m.xiaoyuanju.com 　　☆、100 开始反转了 　　网上的舆论风暴愈演愈烈。 　　数以千计的电话打到万南一中和万南教育焗，甚至还有人直接跑到学校门口和素雪家饭馆前大肆辱骂，让江家父母不得不暂时关店歇业。 　　“诶，这些人，怎么可以这样子……跟他们有什么关系？”江妈妈不由得头疼。 　　素雪握住她的手，安慰：“妈，很快就会结束了。” 　　江妈妈叹气：“我是心疼你，清清白白一个姑娘，被人这么污蔑，流言要人命呐。” 　　这些自恃正义的人，已经完全打扰到了素雪的日常生活。 　　现在她连出个门都要小心翼翼，防止跟人发生一些冲突。这些人让人很没辙，他们知道什么呢，什么都不知道，只不过借她为泄愤对象，发泄自己生活里的一些不满。 　　都是这样。 　　一个人身上有了污点，即使和自己无冤无仇，谁都可以踩一脚。 　　“你们怎么还没让那个贱丫头退学！” 　　“我已经去教育焗举报你们学校了，教出这种学生，你们学校说不定也在做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吧！” 　　“垃圾学校！垃圾学生！” 　　…… 　　好像洪水已经冲到了堤坝口，水位一点一点地上升，洪水滔天，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完全冲破堤坝，涌流而出。 　　最后尘埃落定的时刻，终于要来临了。 　　周五，素雪干脆请了假，没去学校，跑到孙叔叔家待着，那边清静，也方便她用人。 　　秦炎俨然已经把那儿当作第三个办公室的架势，素雪白天上学的时候，他就在别墅里头办公，京城那边的事务，暂时由佟川代管，可让佟助理叫苦不迭。 　　今天天气不错，别墅一楼的流苏窗帘全都束起，温暖的阳光敞亮。 　　“姗姗的长微博已经发了？” 　　背后传来素雪甜软慵懒的声音，坐在客厅沙发上的秦炎回过头，忍不住看向她，一张长长的原木厚方桌，素雪坐在上首的，左右两边挨个下去，都是孙崇先生安排过来的手下，每人面前都摆着一台笔记本，他们正在监视网络上的舆论，并对天乐传媒那边进行反击。 　　素雪坐在格外宽大柔软的高脚沙发椅上，右手撑着脸颊，漫不经心的模样，乌黑如墨的长发从一边懒懒散散地垂下，晶莹白皙的肌肤，软乎乎地像牛奶布丁。淡紫色的吊带丝绸裙极衬她的肤色，凭添一分淡雅，稍微有些厚度的奶白毛线开衫搭在身上，袖子很长，毛茸茸的毛线看上去很舒服…… 　　纤细的脚踝上半勾着一双毛绒绒的兔子棉拖。 　　素雪感觉到背后有人双手按在她的肩膀上，微微震颤的宽阔胸膛靠近，浓烈男性气息包围了她。她随意抓住他圈在她身前的手，问道：“工作做完了？” 　　“还没。”他只是想稍微和她再靠近一点，在她身边，如果现在没有其他人的话，他更想静静地抱她一会儿，“你这边呢，进展到什么地步了？” 　　“还没呢，刚开始。”素雪耸了耸肩。 　　“素雪小姐，文小姐的长微博已经发出去了。不过具体反馈如何还需要一段时间，目前还是小范围讨论。”右手边的手下报告了一句。 　　素雪点点头：“嗯，我明白了，盛天时代那边差不多也该动手了……” 　　盛天时代就是天乐传媒的死对头，素雪让吕明楷去对接盛天时代的人，但并没有说，他上头的人就是她。素雪没曝光自己的身份，对于盛天来说，她只是一个偶然碰上的棋子。 　　吕明楷只是和他们说谋求合作，借此机会，帮他们铲除天乐传媒这个竞争对手。 　　网络上，她们放出的消息正在悄悄发酵。 　　A大。 　　早自习结束，柳安安和室友一块儿顺着人潮走回寝室，边刷着微博看最新的消息，刷着刷着，她突然发现——“失踪人口回归了！” 　　“什么失踪人口？”室友疑惑地凑过头问。 　　柳安安顿时激动地手舞足蹈：“就是我之前跟你说的我超喜欢的那个美食博主啊！超漂亮性格超级直爽的白富美小妹妹，之前因为高三要抓学习，就有一段时间没鼓捣微博了……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为什么突然又现身了，我看看……” 　　柳安安急忙点开微博图文消息，粗粗看了一遍，这一看，不得了：“咦，这不是那个闹得很厉害的，传闻被包养的那个女生吗？她们好像认识！” 　　“什么？！难道有什么新消息——我看看！”室友也立马凑上来。 　　之前那个高中女生的事情，她们整天都能在微博上刷见，据说现在还有人都跑道现实里去骚\扰那个女生了。可以说，江素雪现在几乎是全网公敌——根本没有人会站在她那一边。 　　就算有，也会被网友喷成渣渣。 　　“这个博主，也真敢……等等——她说，那车是她家的？”室友瞪大眼睛，一时无法消化这个信心，毕竟那个车子的照片可是最有力的证据，如果这个证据不存在……根本无法想象。 　　柳安安仿佛在思考什么，她也瞧出了这篇突然出现的微博不简单：“妹子是替她朋友出头来了，她家真的非常有钱，我们粉都很清楚。她虽然不怎么提，但平时吃穿的照片，看上去就不便宜，也经常出国，她生日的时候，还说到她家亲戚送了辆车给她呢。” 　　“估计就是这辆。”柳安安指指微博上的图柳安安指指微博上的图片，文珊珊在自家拍的车，跟素雪那篇文章里的一模一样。 　　微博的主要内容就是：本大小姐最近忙于学习和陪闺蜜，万万没想到，一会儿没注意网上的动态就发生了这种事——明明是本大小姐的车，怎么莫名其妙变成别人家了的？！我去，还包养，这个锅我可不背，本大小姐一不乐意，可是要告你们的！ 　　柳安安看着这篇微博的语气，看着看着都要看笑了。 　　完全可以想到文珊珊知道这件事时，是如何懵逼的模样，网友们不是都在猜背后金主是谁吗？好嘞，现在金主出来了，就是一小姑娘。 　　文珊珊不仅在微博上晒了车照，还晒了相关证明证件，其他的，就是无数跟素雪一起玩耍的自拍……晒着晒着，主题就偏了。 　　澄清事实变成了晒闺蜜，秀恩爱。 　　柳安安边看边乐，嘴边还是不是感慨：“果然好看的人身边都是好看的人啊，没想到那个汉服妹子素颜都这么美……赏心悦目。” 　　“我也觉得，汉服妹子看起来很温柔啊，怎么可能作出那种事。” 　　失踪人口回归，文珊珊的八十万铁粉也不是白叫。 　　虽然大家都知道她是白富美，不过文珊珊性格直爽接地气，也不刻意炫富，平时啥样就啥样，吃吃喝喝哪儿都去，大排档晚自习结束跟同学去撸串，没失踪以前，她天天报社，时不时吐槽吐槽学校和同学，跟粉丝一块儿乐呵乐呵。 　　现在嘛，粉丝都是一脸懵逼。 　　文珊珊网上的名字叫@吃瓜的姗姗 　　“卧槽！吃瓜姗姗竟然和那个小仙女是闺蜜，万万没想到……” 　　“万万没想到小仙女背后金主是我们家吃瓜姗姗……脸好疼，我需要冷静冷静，我还骂过她来着。” 　　“这是什么神转折？我有点晕……” 　　－－－－－－题外话－－－－－－ 　　入v应该是12月底或者一月初了～ 　　☆、101 出问题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文珊珊微博底下的评论越来越多。尤其是她的粉丝，几乎呈现出一边倒的倾向，觉得自己原来错怪的江素雪，人家竟然是自己喜欢的大大的闺蜜，后悔不迭，除了在微博评论底下嚎啕之外，还积极帮忙转发。 　　“跪地求姗姗原谅！不然不应该轻信网上的舆论啊……” 　　“还是咱们姗姗的发的东西实在，有理有据，比那篇什么鬼文章真多了，放个车子的照片就说包养。我当时就觉得那小姑娘肯定不会做这种事，不过就是没人信。” 　　“这事情简直要大反转啊……看姗姗说的，好像还有什么内幕？” 　　“竟然拿我们家姗姗的车做文章，不可原谅！” 　　粉丝们既愧疚又义愤填膺，把所有锅都推到那边主导舆论的文章上，发誓要帮姗姗一起去撕，还她和她闺蜜一个清白。 　　可别小看文珊珊粉丝的战斗力，比起明星来，也丝毫不差。 　　并且文珊珊在文章里透露出一些内幕消息：“刚知道这件事的时候，我真的非常生气，但生气完了，就觉得太不对劲。我们家小雪从来没得罪过什么人，有谁这么大手笔地想要毁掉她的声誉？那一定是很恨她的人，没想到，问了小雪之后，原来真的是事出有因……她根本什么都没做，就被人威胁，对方后台很硬，我这里不好多提，但过不了多久，打官司的声明就会出来的。” 　　柳安安看着看着，莫名心中就起了一股正义之感，要帮他们一起摇旗呐喊，把这条长微博转发出去：“写那个文章的人真实太恶劣了！简直是要活生生毁了一个好好的小姑娘的人生……我们可不能被人当枪使了，一定要把姗姗的微博转出去让所有人看见！” 　　柳安安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噔噔噔地按，评论，转发，虽然只是一份小小的力量，但只要发声，就能够被看到。 　　“太可恶了，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到底是谁啊？等等——我也一起转发！” 　　柳安安的室友一起关注了@吃瓜的姗姗，转发了她的长微博，转完，她还翻来覆去看了文珊珊发的东西，看了好几遍：“说实话，安安，你家姗姗和小仙女长得都太好看了，看她们的自拍，基本没怎么化妆吧，平常一般衣服穿起来都好看！” 　　柳安安微微一笑，非常自豪：“那是！我们家姗姗可是衣架子，不过……看得出来，姗姗特别喜欢这个朋友，感情好地真让人羡慕啊。” 　　“是啊……” 　　网络上，文珊珊的长微博渐渐转出了原本的粉丝圈，进入到了公众视野。 　　一旦进入公众视野，因其巨大的反转和比原文更加经得住推敲，可以说是铁证如山的证据，再一次卷起浪潮。 　　只是这回，不再是所有人骂江素雪，而是他们被狠狠打脸，猝不及防。 　　“这条微博怎么回事，那车是一个小姑娘？谁来科普一下发这个的博主是谁啊？！” 　　“博主是个人气挺高的美食博主，家境很好，路人皆知的那种白富美，作为路人粉，我也是刚知道她竟然和小仙女是闺蜜……之前她高三断网了一段时间，这次为了这事情专门回来的。” 　　“神秘车，车主登场了？！是个白富美……我去！” 　　“之前好像真的骂错人了，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嘛？这车主的证据一摆，连证件都拿出来了，那篇文章仔细想想，完全没什么立得住的证据啊。” 　　“呵呵，上面的别太早下定论，车子是讲清楚了，但包没包养真说不定，可能目前只是没证据呢？” 　　“楼上才是真的心里阴暗……妈呀让我再感慨一句，这姑娘家真有钱，有钱还长得好看，咦，还是南水一中的？！” 　　…… 　　“安安，南水一中，好像再哪儿听说过诶。”柳安安的室友翻着评论说。 　　柳安安忙不迭点头：“你当然听说过，这所高中在全国都很有名诶。南省第一流的高中，里面的学生，一半会去国外名校，剩下的一半，也基本都会考进国内高校前top10，能进这个学校的，家里父母不是大学教授，高知分子，就是公司高管，或者相关单位的重要人员。” 　　室友瞪大眼睛：“我听说过这种学校，里面全是精英……这个就是所谓的圈子吧。” 　　柳安安点头，又给她翻了几个自己关注的微博：“诺，这些都是我从姗姗这儿关注的，她平时会互动的一些同学，他们不常发微博，但是你看他们发的东西，基本就可以感受到他们平时都在做什么……自学二外，国际互联网公司的夏令营，企业志愿实习，项目发明，专门跑去国外看画展，很多先锋艺术家我都完全没听说过。” 　　“这么听起来，小仙女好像不算她圈子里的人诶。姗姗自己都写了，她家家境的确不好，开着一家小饭馆。” 　　“唔……”柳安安也犯了难，其实她对文珊珊的交友标准，也是有一定认知的，如果没有相似的价值观和生活环境，还真挺难跟一个白富美做朋友的，差距太大了，“我也不清楚了，可能她某些方面特别优秀吧。小仙女看上去，不像个花瓶，你知道吗？怎么说呢……就是很有书卷气。” 　　小仙女是素雪没被骂之前网友给起的外号，现在又开始被人给用起来了。 　　此时，孙先生家的别墅。 　　注意着网络上动态的手下又给素雪报告了一回：“素雪小姐，文小姐的微博转发已经上三万，还有相关热门话题成为今天头条，目前还在激增，评论里的正面评论也越来越多了，不过还有一定数量的负面评论，现在应该需要更多信息注入……” 　　“嗯，我联系一下朝月姐和齐绣姐。”素雪摸出手机，“学校那边的声明也跟上。” 　　“律师函我已经拜托姗姗到时候帮我发了……” 　　战斗，现在才真正开始。 　　面对网上突然兴起的＃神秘车主真身暴露＃事件，天乐传媒也很快就知道了消息。杨业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冲着电话里吼：“怎么回事？不是说好不让关于他们的任何消息发出来的吗，现在网上怎么到处都是这个话题！” 　　“杨，杨经理……我们也不知道啊，我们跟那边问，那边拒绝给我答复，好像有人刻意授意，就是要把那边的消息给推上去。现在已经有几个大v转发了那条长微博，倒戈的人也越来越多了……” 　　电话那边的手下似乎很焦急：“我们就那一篇文章挡不住啊，杨经理，你那边还有没有什么料可以放的？！” 　　杨业咬牙，他能有什么料，他当初根本就没想到江素雪会反击，觉得一次就能将她打垮。一个普普通通没权势的丫头，还不是任他们揉边搓圆，他们是天乐传媒啊，业内数一数二的公司，从来没有人能扳回舆论打他们的脸。 　　这个贱丫头…… 　　突然，手机那头又是火急火燎：“杨经理，不好了，那边，那边的采访稿出来了！” 　　“出来了又怎么样，能有什么东西，还不是做无谓的辩解！”杨业狠狠踩了下脚底下的香烟，心中恨不得吃了江素雪。 　　尽给他搞事的死丫头，等回头进了他们公司，看他怎么收拾她！ 　　“不是，杨经理，我看了一下……完蛋了，真的要完蛋了！” 　　“什么？！喂——你跟我说清楚一点，喂！” 　　手机那头只有“嘟”一声，空荡荡的回响…… 　　－－－－－－题外话－－－－－－ 　　今天更地比较晚了…… 　　诶，整天过了都浑浑噩噩，不知道干了什么，没睡好觉，饭也还没吃 　　明天三更补偿下大家m.xiaoyuanju.com 　　☆、102 采访稿发布 　　天乐传媒的人之所以突然这么慌张，是因为，他们看了那篇采访稿之后，完全感觉到了和他们之前那篇文章的差距。 　　更重要的是，他们之前从未去了解过江素雪这个人，觉得她只不过是有几分姿色的普通高中女孩，除了脸根本没什么值得称道的地方，就按自己的臆想写了那篇文章。 　　所以那篇文章里的江素雪，被包养，不良，心思不太放在学习上，抱着明星梦，想红。总之，就是网友们看了都会说一声：果然长得漂亮的人就是没脑子。 　　可真实的江素雪，并不是这样。 　　最糟糕的是，她不仅不普通，还优秀地过分…… 　　连天乐传媒的人看了那篇采访稿，都不由得埋怨：“真的假的，长这么漂亮学习还这么好，让别人怎么活啊？” 　　是啊，不过真实的江素雪，本来就是这样子。 　　杨朝月和齐绣写文章的功力可不一般，并且写地非常之详细细腻，让人极有情景感，任何可以采访的对象，都没有错过，任课老师，同学，饭馆隔壁商铺的叔叔阿姨，闺蜜，全都采访了个遍，放出让网友看到。 　　齐绣本人的笔法还算冷静，杨朝月作为粉丝就有点激动，下笔主观情绪很多。但正因为她这种心情，也契合了许多原本是小仙女粉丝，后来摇摆不定的人，反倒使采访稿意外地受欢迎。 　　同样是京城知名互联网公司。 　　宋梨是公司的产品总监，她年纪不大，二十五岁。但在基本上全部年轻化的新兴互联网公司中，以她的年纪坐到这个职位，不算新奇。在互联网行业，只要你足够有能力，任何职位都可以坐。更别说二十出头创业自己当老板的不计其数。 　　宋梨平时也没少刷各种微博八卦，平时不怎么追星。 　　但前阵子自从刷到那组汉服少女的微博，她就粉上了个这个小仙女一样的女孩子。宋梨也没什么别的爱好，就是喜欢看好看的女孩子，赏心悦目，身边的好友清一色都是美人。 　　不过她对于美人的标准，并不是五官多么出众，她对网红脸可完全无感。 　　宋梨更看重的是独特的美，不仅是容貌上的，还是内在的气质外化到容貌，所谓相由心生，彰显出每个人独特的美，有的姑娘美地天真单纯像个小精灵，有的姑娘开朗可爱是颗永远让人愉快的小太阳，平淡从容也自有一番令人心折的气韵。 　　她们五官未必多出色，却令人着迷，是鲜活的，不是木头美人。 　　所以，当江素雪被包养的传闻甚嚣尘上的时候，宋梨是完全不相信的，她更相信自己的眼睛……不过，小仙女的家庭背景，还真让她唏嘘了一回。 　　这姑娘气质好得像是从书香门第出来的，没想到家里是开小饭馆的，父母恐怕文化程度也不高。竟然能养出这样的女儿，真是……运气太好了。 　　宋梨想以后生个女儿，能跟素雪一样就太好了。 　　直到——今天这篇文章突然出现在网络上，宋梨终于渐渐了解，她本人为什么会和家庭背景有那么大的反差。 　　“咦，宋梨，你也在看这个啊。” 　　休息室，同事过来泡咖啡，看到她坐在这儿，瞄了一眼：“我也刚刚看了这篇采访稿，那姑娘真的挺不容易的啊，竟然被人这么污蔑……好像女人就不能优秀，靠自己赚钱似的，同样的事情，要是换作个男生，你说会不会有被包养这种传闻，不会对吧。” 　　“嗯。”宋梨点点头，“我还没看完呢，你先别给我剧透。” 　　“行行行，你继续看，我就来喝杯咖啡。”同事坐下，似乎想等她看完，跟她讨论一下。 　　宋梨继续翻看文章，齐绣啊…… 　　她们算是校友呢，毕业了之后，齐绣也去做了互联网。不同的是，她去了南方，工作之外也接稿写文章，算是小有名气撰稿人。 　　不过以前她可从来不写这种稿子，帮人澄清流言，大概其中还有什么缘故。 　　说起来，宋梨心里还是有点羡慕齐绣能去她们学校实地采访的，光是看着文章内容，就让她这种粉丝羡慕地不行。 　　“……初次见到生活中的江素雪，虽然这话有些多余，但还是想着重说一句，她本人和照片一样好看，连气质也一模一样。至于与网络上那篇文章的传言，非常不同，我们提了一些比较尖锐的问题，她也非常详尽地回答了我们，网络上的事情让她苦恼，但却能冷静应对，她说话的声音也很好听，嗓音柔软，和她的人一样，怎么看都是一个非常温柔的人……” 　　“带我们参观学校荣誉陈列室的是张老师，张老师告诉了我们许多江素雪在学校的事情，我们非常惊讶，一个人为什么可以同时做到那么多的事情，兼顾自己的学习，辅导同学，周六周末给家里的饭馆帮忙，她还有一个弟弟和她在同一所学校。即便如此，她的生活依旧安排地井井有条……” 　　“学校荣誉陈列室里摆放着江素雪从高中三年获得的所有成绩，张老师一直都说她是学校的骄傲，直到此刻，我们才真正相信——她的确有这个资本。从学科竞赛到才艺大赛的金奖，书法，国画，写作，她似乎都能在某一方面取得非常好的成绩。在网络上查过一些赛事之后，我们更惊讶地发现，这些赛事的举办方都极权威，含金量非常高……” 　　…… 　　宋梨翻下去，看到齐绣他们拍的奖状奖杯，竟然还附了一个小视频。光是看着这些繁杂的名目，就让人头晕目眩，这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优秀学生能做到的。 　　以江素雪的成绩，她无论到哪里念书，都是被当地高中争抢着要的学生。 　　“你看到那些奖状了？！我当时看到这个也真的吓了一跳，太厉害了，我差点觉得她什么都会。后面还有她的成绩单，从高一开始就是年级第一，从未失手，这已经不是学霸，是天才了……” 　　宋梨往下继续瞥一眼：“英语演讲比赛？不会是时代杯吧……” 　　“我记得你参加过其中一届？”同事问。 　　“嗯。”宋梨笑了笑，“不过全国赛没拿到名次啊，高手太多了，那时候才发现自己还差得远呢。” 　　☆、103 她很像他们 　　宋梨不由得想起许多年前的时代杯，仍然和现在一样，虽然是含金量极高的赛事，作为国外名校的敲门砖，它依旧没什么大的名气。 　　原因无它，时代杯的门槛真的有点高。 　　比赛全程都有外籍评委不说，考校的不仅仅是口语，更重要的是演讲，逻辑能力，口头表达能力，眼界，阅读量，对于世界经济热点话题的深入理解和讨论，重要的是——演讲者本身要具备独立思考的能力，不能人云亦云，大话在这种比赛里是行不通的。 　　切实的讨论，这非常重要。 　　更别说，最后还有一场全球赛，对手可是以英语作为母语的对手。 　　仅仅这一点，恐怕就卡住了许多人。他们却不知道，英语能力之上，考校的东西更多。 　　英语并不是宋梨的专长，虽然她现在口语不错，跟外国人交流完全没问题，平时还要浏览许多国外相关行业信息。但一想起当年比赛中，那些拔得头筹的选手的风采，她真的自愧不如。 　　那种区别，就是天才和努力的普通人的区别。 　　宋梨微微侧过头，对同事微微一笑，眼神里有怀念：“虽然没拿到什么名次，但一直蛮庆幸有那种经历的……你见识过非常优秀的人，光芒万丈，才会不停的鞭策自己，不能停下脚步，继续努力，永远都不会满足于现状。” 　　“每次——工作上碰到一些事情，觉得自己不行，做不了，想放弃的时候，我都会想到他们。永远保持向上的姿态是很累的，可你不往前走，就会落后。我不想把差距拉地越来越大。” 　　宋梨的目光落回到手机上：“这个女孩，让我想起了当年遇到的那些人。他们总是会影响到身边的人，而且你很少看到他们有什么负能量，对于自己情绪的调节和掌控能力都是一流的。能认识这样的人，是幸运啊……” 　　是啊，是幸运。 　　文章上满满写着老师对她的赞赏和疼惜，同学们的感谢和喜爱，邻居对这个孩子也都赞赏有嘉。这姑娘很懂事，懂事地让人有些心疼，她好像什么都能做，什么都能自己扛，从来不给别人添麻烦，愿意尽自己所能帮助身边的人。 　　齐绣最后写，素雪给她最深刻的印象，不是别的，是她的独立。 　　这是许多成年人恐怕都不具备的能力，至少，无法像素雪这样全盘掌控自己的生活，井井有条，她的独立，是可以遇见任何人，任何环境，都可以坦然从容生活下去的独立。 　　有果，必有因。 　　她并不容易，她必须独立，必须优秀。 　　家境一般，下面还有个弟弟，自己生地美貌，若没有同样的智慧相匹配，就不知是福是祸。 　　哪怕希望全家人安稳富足一生，不为吃穿担忧，不开饭馆爸妈也可以悠闲养老，生病了也有余钱能让他们安心治病，不至于掏空整个家。让弟弟好好地念完高中，念完大学，不因为家境被人欺负，被瞧不起，有底气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失败了也可以从头再来。 　　普天之下大多人几乎都想过这样的生活。 　　看起来，愿望很小，只是想要平平安安，有吃有穿，实际上，却一点儿都不容易。像素雪这样构成的家庭，平时见不出什么，但只要出一点意外，就可能把整个家给拖垮掏空。 　　素雪的努力，她的优秀，是对自己的家庭和自己负责。 　　为了让家人过上更好的生活，为了让自己能有底气有尊严，不被人像现在这样欺辱地生活。 　　“经常有人说我聪明，所以学东西快，比一般人轻松，好像我有今天的成绩，都是不费吹灰之力得来的。其实不是这样的，你看，我拿了这么多奖，几乎全是第一。正是因为我比一般人聪明，越是不能浪费这种聪明，他们学一样东西，学到九十分，一百分就已经足够了，我却必须要学到两百分，三百分，不停地钻研，将自己的能力挖掘到极致，过程其实是很痛苦的……” 　　“天赋决定人的上限，但在该做出的努力上，我和其他人没什么不一样。” 　　要非常努力，才能看起来毫不费力。 　　天赋高的人，相应地，他们的标准也更高，要求更严格。 　　看到最后，宋梨不得不佩服，齐绣写这篇稿子，写得真好，采访的人也好，不只是简单地澄清真相。而是通过采访者，挖掘出了更深刻的东西，讨论天赋，讨论素雪这样优秀的人，她们的感知和想法，讨论她生活的状况，由此映射出更多相似的家庭。 　　“齐绣这笔杆子，她不继续做自由撰稿人真是可惜了……” 　　“也是她这采访的对象有得挖呀。看这姑娘谈吐就知道，肚子里有货，眼界阅历都有，难得地是性情好，又漂亮，完了……我觉得我也要粉上她了。”同事咕噜一杯咖啡下肚，“你看网上的评论，又炸了，这回都来看反转了呢。” 　　不少网友再次被素雪圈粉圈了回去。 　　许多之前骂过她的，这回真是以头抢地，恨不得跑回过去扇自己几巴掌，怎么就信了那种舆论？ 　　光是那一排金光闪闪的奖杯，就闪地他们根本没话说。 　　“以前只是觉得小仙女好看，没想到人家还这么聪明，学习好，画画好，书法写得好，还全都拿的第一名，想问还有什么是她不会的吗……学霸根本没时间做那种事好吗！” 　　“向学霸势力低头，给这些奖杯奖状跪了，根本不是普通人呐！” 　　“在南省念高中的我表示，你们不知道，我们南省高中届流传着一个段子，每次学校去参加比赛，只要她在，老师就会跟我们说：努力拿第二吧！” 　　“只有我觉得小仙女挺不容易的吗？家境一般，就要比别人更努力，她家也给不了她什么上各种课外兴趣班的资源，只能靠自己，不过她也真的算得上天才了。” 　　“现在我黑转粉还来得及吗，抱头痛哭……” 　　网上分分钟神转折，也看得吃瓜路人目瞪口呆，点进文章一看，实打实地惊住了。现在网上连齐绣文章里头放出来的素雪的语文卷子，都被转发瞻仰了一番——除了字写得特别好看以外，作文也好地没话说，当天竟然还被知名高中生杂志官博转发了。 　　话题的热度越升越高，连文珊珊的微博，粉丝不减反增。 　　因为…… 　　找不到素雪微博的网友，全都跑到文珊珊这个“已认证小仙女闺蜜”的微博底下，表达歉意，希望她能帮他们将这些转达给素雪本人。 　　－－－－－－题外话－－－－－－ 　　这两天太忙了，评论也一直没回，不好意思 　　先放一更，等晚点还有两更～ 　　☆、104 弃卒保帅 　　素雪丝毫不意外地接到了文珊珊的电话。 　　“怎么了？”她温声问。 　　“小雪！”文珊珊高声叫起来，“我的微博现在都快炸了！一上线就是999+得评论和粉丝啊……吓死我了，全是冲着你来的。你老是神出鬼没，他们找不到你，全都关注我来了，我明明只是个普通的美食博主啊！” 　　“嗯？你不喜欢吗。”素雪挑起句尾的语气问。 　　“……”文珊珊果断犹豫了，“不，全世界都知道我是你闺蜜，这种感觉——太好了！” 　　素雪笑着挑眉：“那暂时就麻烦你了。” 　　“诶？” 　　“我暂时不打算在网络上露面，至少等风波平息过后吧。所以这段时间，就要麻烦你了。”素雪诚恳地拜托道。 　　文珊珊二话不说就答应下来：“我还以为什么呢，原来就这事啊，没问题，这事我爱干！哈哈哈看着他们只能干巴巴指望我的样子，真是太爽了！对了，接下来是不是要发律师函了？” 　　“嗯啊，朝月姐那边跟进发了稿子，对吗？”素雪抬头看向其中一个收下，对方点了点头。 　　“我看一下……”文珊珊转向电脑，点击鼠标，“嗯，刚刚已经发了。” 　　“等朝月姐的稿子转发过万的时候，你就可以发律师函了。学校那边也会拿出声明来，到时候也要拜托你转发一下。”为了素雪的事情，万南一中临时开了官博。不过这种微博，向来粉丝不多，只能让大v帮忙转一下，才能有曝光度。 　　“没问题。” 　　文珊珊积极地一口应下，挂断电话，继续关注网络上的动态。 　　与此同时，天乐传媒那边也在紧急处理这次事件，如果只是澄清素雪自己，也就罢了，可她偏偏把天乐传媒也给拖下水。 　　以及，他们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大反转—— 　　局面已经完全不受他们的控制。 　　“不是通知过别让那些大v转发吗？为什么转发量还在激增。”男人看着网络上的数据，阴沉着脸，十分可怖。 　　“丁……丁总监，我们说过了，可是那些人根本拒绝跟我们沟通，好像已经有人提前跟他们打过招呼，故意要把事情弄大。”手下胆战心惊地汇报，他们手下虽然也有自己的喉舌，但毕竟少数，再多也多不过网民，加之没有新的料，也没东西可写。 　　作为一线娱乐公司，竟然无法控制当前非常不利的舆论局面，真是相当丢脸。 　　丁总监气急，他不仅是气手下办事不力，更气自己手底下竟然出了这么大的事，这责任，可不能全扣到他的身上。 　　丁总监来回踱步，边走边斥：“你看看，看看——这到底是哪家的记者，连我们天乐传媒都敢说！这事要怎么解决，怎么解决？叫杨业给我滚回来！” 　　“好，好的。不过，总监，我们觉得，这事情有点蹊跷，就这么个普通女孩，哪有这种能量对付咱们。好像后面有人借着这事使劲，不打算放过我们呢……” 　　“要你废话！” 　　丁总监咬牙切齿，他会不知道后面有人放暗枪，故意把事搞大？ 　　……绝不能让它如愿。 　　可事到如今，杨朝月的稿子都已经出来了，里面不仅披露了整件事的经过，天乐传媒的威逼利诱，竟然还有手机录音。更有圈内知情人士添了一把火，证实这声音就是天乐传媒的人，当然，爆消息的人是盛天时代手下故意放出来的。 　　转眼之间，天乐传媒就成为众矢之的。 　　明天所有的头条热点，都会变成披露天乐传媒不堪黑历史的报道，股价下跌，全公司遭受重创。他们有史以来第一次，感受到接近失败的滋味。 　　“早看天乐传媒不爽很久了，老抢我们家的剧本，没想到他们连人都抢！” 　　“在他们家当艺人太惨了……” 　　“天乐传媒在业内风评早就差地不行，要不是钱多后台硬，哪能横到今天。” 　　“人渣公司赶紧倒闭吧……” 　　网友们的愤慨直接从素雪身上转嫁到天乐，他们之前轻信舆论，伤害了一个无辜的女孩，这个锅总要有人背。 　　现在，背锅的出现了，也就是罪魁祸首——天乐传媒。 　　杨朝月那篇稿子满篇都是愤慨的指责，不过她说的也的确都是事实，看过文章的网友，很快被她的正义感所感染，开始集体讨伐天乐传媒。 　　短短几个小时，天乐传媒的股票就往下跌了许多。 　　丁总监都快气炸了：“还愣着干嘛，现在，立刻，马上去给我想补救的方案！滚啊！” 　　第一次，天乐传媒走到了危机的边缘。 　　“江素雪……” 　　“盛天时代……该死！” 　　“丁，丁总监。”手下却折返回来，支支吾吾地开口。 　　“有话快说！” 　　“……对方发了律师函，要跟我们打官司。”说完，立刻低下头，不敢看丁总监。 　　“谁？”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那个女孩，要跟我们，还有一个姓林的人，打官司。” 　　诡异的沉默。 　　“开什么玩笑！”丁总监忽略心中那一点不安和惊惧，“她要跟我天乐传媒打官司？也不打听打听……”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却渐弱了一下。一个没权势没背景的小姑娘凭什么跟他们打官司，在这之前，他们就能弄死她。可现在，所有人的眼睛都盯着他们，他们封不上网友的嘴，但凡有一点风吹草动，天乐传媒都会万劫不复。 　　更别说，后面跟着一个盛天时代，就等着他们挖坑往里面跳…… 　　他们已经被逼到绝路了。 　　丁总监突然怔怔无言，事情到底是怎么变成现在这模样的，他们一直都仰仗着身后的背景。可盛天时代也有后台，如今他们竟被一下子抓住了脉门。 　　他们有很大可能，会被牺牲掉……弃卒保帅。 　　丁总监忽然不寒而栗。 　　“丁总监，丁总监，您，您还好吗？” 　　“……走，去找九姑！” 　　事情已经没法收拾了，他没有上面的权限，只能去找九姑商量对策。即使被骂，他也认了，不然就是自己也饭碗不保啊，左臂右膀，总得砍掉一个。 　　“好的，好的！” 　　☆、105 结束 　　“九姑！” 　　丁总监就差给九姑跪下了。 　　“我都知道了。”九姑低头摩挲着殷红的指甲，面色冷凝，“你们办事不力，现在才来找我，嗯？” 　　“……九，九姑。都是我们的错，可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变成这样子，您能不能给我们指条路？现在，现在到底该怎么办？！” 　　“怎么办。” 　　九姑哂笑：“事以至此，我也没办法，人家可是出了大招，要置我们于死地。天乐传媒这个招牌，反正是用不下去了，打官司，就打吧，看看他们到底还有什么能耐。” 　　她的心情看起来也不是很好，只是比丁总监要镇定地多。毕竟九姑接触的人和事，可比别人更加黑暗复杂，没想到竟然会栽在一个小丫头身上。 　　现在，她看到江素雪这个名字，真是惋惜，又憎恨。 　　真是个美人啊，运气也好，没落到他们手上，也是可惜……她本想再教出一个头牌。 　　没想到，差点没点火烧了自己。 　　丁总监震了震，这是要他们弃车自保，以退为进。 　　总之……天乐传媒的声誉已经毁了，除非东山再起，否则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不会招人待见，他们也不能再用同样的法子去招艺人。 　　“九姑，那我们……” 　　“你们？惩罚是少不了的，让你们也长长教训！做事这么不周全，真是被养懒了。”九姑横他一眼，瞬间令丁总监遍体生寒。 　　“对……对不起。” 　　九姑冷哼：“有功夫在这儿说抱歉，还不回去做事，难道还要我催你？” 　　“您别生气，您别生气，我马上回去！”丁总监慌慌张张地告退，心中却久久不能平静，事情已经严重要需要放弃天乐传媒的招牌了吗？ 　　对方果然……有备而来，是要知他们于死地啊。 　　再怎么不甘心，也只能照九姑说的那样，及时止损，以退为进。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这次就先便宜你们一回，咱们走着瞧，呵。”丁总监阴郁地盯着地板，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 　　网络上，沸沸扬扬的，正是素雪的律师函和万南一中的公开声明。 　　这两样东西，将此次事件，推到了最高|潮。 　　素雪之前所有杜撰出来的污点，在三重证据的的攻势下，被完全消除干净。 　　总之，还了她一个清白。 　　大家又喊起了小仙女这个名字。 　　“姗姗你一定要把我们的歉意转达给小仙女啊！” 　　“我们真的完全被天乐传媒给骗了啊，竟然伤害了一个无辜的女孩子……” 　　“小仙女现在一定很伤心，到现在都没有亲自出面……” 　　…… 　　网络上的留言，素雪还真没怎么去看，但伤害了就是伤害了，即使原谅，伤害也不会因此就真的消失。如果今天不是她，是其他女孩，恐怕已经被逼走投无路，甚至自杀了。 　　素雪懒懒地起身，舒展了下久坐的身体，往沙发走去。 　　“结束了？”秦炎抬起头，合上笔记本，放到一边，拉着她的手腕，把人往怀里带。 　　“嗯，结束了。”素雪点头，“剩下就是打官司，看那边有什么反应吧。其他就看别人准备怎么收拾他们了。” 　　盛天时代，还有…… 　　☆、106 你那是心疼 　　整件事情，由始自终，除了出现在书面访谈中，素雪都没有露面。 　　最后开庭，出面的也是江爸江妈。 　　密切关注事件发展的网友，却因此更加心疼素雪，即使她已经通过文珊珊转达，谈不上什么原谅不原谅，他们没必要一直对她道歉，她会好好地生活下去。 　　素雪的意思其实是，她并不在乎外界的言论，自然谈不上什么原谅。 　　但看在网友眼里，就变成了默默坚强地承受这一切，她除了揭露事实，几乎没有诉过苦，安静低调地过分，愈是如此，愈让网友觉得愧疚。即使她本人从不出现，却始终有念叨着她的人。 　　这样一个人，连续几天竟然都是话题头条。 　　知道这事，素雪也很无奈，她是真的希望网友能渐渐忘掉她，就算她要完全曝光在镁光灯下，也不是现在。但愿过些日子，忘性大的网友，真的能忘掉她吧。 　　现实却完全不照她想象的发展…… 　　素雪的粉丝几乎全部涌到文珊珊那儿，仅有的几张自拍合照，也被全部点了个赞，每天叫喊着让文珊珊多透露点素雪的消息。 　　“诶，你不知道，你不在江湖，江湖都是你的传说。”文珊珊煞有介事地喝着茶，摇头晃脑道。 　　“怎么说？”素雪垂头，微微抬眸，美人如玉。 　　今天是出终审结果的日子，素雪没过去，因为法院外已经围拢了一群媒体，她现在还是尽量避免过多曝光，干脆跑来和文珊珊约下午茶。 　　“你现在都是有粉丝团的人了，大概是史上最苦逼的粉丝团，人一年到头见不着，整天趴我微博等着扒点你的边角料消息，真是又惨又好笑……”文珊珊想起时不时在她微博底下冒泡的素雪粉丝，就乐呵，素质还挺好的，只敢在评论底下问问，从来不私信追问她。 　　素雪歪了歪头：“我一点实感都没有。” 　　文珊珊咂了口红茶，白她一眼：“我说，你都不上网吗？什么社交软件都不玩？” 　　“玩啊。”素雪认真地点头，“就是太忙了，没时间刷。” 　　文珊珊噎住，两眼一翻：“你这是拐弯抹角说我闲地嘛，还闲出了八十万粉丝……” 　　“噗。”素雪弯起明亮的笑，“这话可不是我说的。不过我觉得挺好的，你把课外的时间放在网络上，我课外的时间则是放到各种比赛……其实都忙，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行。” 　　“听过这句话吗，玩物丧志，其志小，志大者，玩物养志。”素雪望向她。 　　“不就是要做金钱的主人，而不是金钱的奴隶的翻版嘛。就跟打游戏，沉迷到脱离现实那就是玩物丧志，被游戏牵着走。但你要清楚自己只是通过游戏解压，休闲娱乐一把，要么就是冲着电竞选手去的，那就叫养志了。”文珊珊微咪着眼，双手捧着装着草莓慕斯的小碟。 　　素雪微微一笑：“你看，你不是听清楚的嘛。” 　　“清楚是清楚，我可说不出来你那话。诶，怎么同样的话，从你嘴里说出来，感觉就这么不一样呢？我回头一定要把这话说给我爸听。” 　　文爸爸大概会翻个大白眼给闺女吧。 　　“认识你真好。”文珊珊再一次喟叹。 　　“嗯？” 　　“那些粉丝现在就羡慕死我了，要是他们知道你这么好，估计会羡慕我羡慕地不行不行地！”文珊珊一脸非常自豪的模样。 　　所谓朋友之间的“与有荣焉”大抵如此。 　　现在那些粉丝大多粉的是素雪的神颜和学霸的身份，让文珊珊来夸，她还能说三天三夜。不过，她才不要说呢，要小心藏好，啥时候心情好，再跟他们分享一下，哼。 　　说着说着，就聊起秦炎来了。 　　文珊珊已经知道素雪有了男朋友这件事，乍一听，她还觉得惋惜呢。 　　“虽然你那男朋友长得的确挺帅，高富帅诶，看着也成熟稳重，会疼人，但年纪是不是差地有点大？”文珊珊好像有点嫌弃。 　　素雪一脸无奈，放下杯盏：“你说话怎么跟我妈似的。他才二十五好吗，哪里年纪大了。” 　　文珊珊摸了摸下巴：“可能我的口味还停留在十七八岁的男孩子……” 　　素雪悠悠叹了口气，温声道：“年纪没关系，合得来就好。年纪大的未必成熟，你看，有的爸妈当了一辈子父母，其实还是小孩子。年纪小的，也未必幼稚，有些人吃再多饭，走再多路，该什么样还是什么样，他们所谓的阅历，只长年纪不长脑子的。” 　　“这话可真毒。”文珊珊摸摸胳膊，素雪一看明白起来，真让人害怕。 　　“我觉得你男朋友就差不多。”她突然瞪大眼睛，“表面上看着挺严肃一人，不过，我一看就知道——醋坛子，还特别粘人，不就告个别嘛，他就拉着你足足告别了十分钟，十分钟诶！” 　　文珊珊夸张地两手笔出“十”的数字：“像你男朋友表面看着特别冷的人，不是真的谁都不在乎，天生冷血，就是缺爱，童年创伤什么的，一谈起恋爱，占有欲就特别强，你要是哪天想跟他分手——我觉得他说不定会黑化。” 　　素雪嗔她一眼：“你还真什么都敢说。这话以后可别随便说了。” 　　“知道知道，我也就跟你说说嘛，让你有个心理准备。虽然他这样的人，变心的可能很低很低，但是吧，本身条件太好，他对别人不感兴趣，别人也会对他感兴趣的。”文珊珊说话向来直，和素雪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她相信以素雪的能力，也能处理好。 　　果然，素雪只淡淡一句：“早就见识过了，我们刚认识那会儿。” 　　掰着手指，她都能指名道姓地说出来，赵蓉蓉，金娜……后面一个，现在还在她手底下干活，观察期中，还有若干可能她都不知道的千金名门小姐们。 　　秦炎的态度摆地很明白了，不然素雪也不能答应他不是。 　　“所以说呀，你干嘛那么早定下来，你再相处段时间定也好啊……”文珊珊本来还指望着能亲眼见证闺蜜的恋爱史来着，好了，现在啥都没了。 　　“一时心软了。”素雪无奈耸肩，“你不知道他当时的样子，我要是不答应，他指不定要把自己折腾成什么样，跟被我抛弃了似的……” 　　“什么心软，你那是心疼吧。要是真不喜欢，再怎么心软，也不会答应的。”文珊珊一脸“我已经看透你了”的神情。 　　爱情里是没有心软的。 　　人只会对自己爱的人心软。 　　☆、107 要去见两个人 　　素雪应声笑了笑，会心的笑。 　　直觉系的文珊珊也有着相当敏锐的感觉呢。 　　“好吧，我就是见不得他难过。”素雪轻声道，“你说起这事，我突然想起来，有个人就要回来了……” 　　“什么人？” 　　“一个我还没想好拿她怎么办的人。” 　　金子般的阳光照进玻璃，在素雪身后镀上一层的暖暖的光，远远望去，她整个人都模糊在光晕中，似梦非梦。 　　终审结果出来了。 　　天乐传媒和林家赔偿江素雪巨额款项，多项罪名加诸于他们身上。 　　这场判决的结果，早就定下，没人能够阻拦。不仅要还素雪一个清白，还有利益争端的参与，天乐传媒必须输，也一定输。 　　网上一片叫好声。 　　隔日，天乐传媒股价跌至历史最低，宣告破产。 　　再一日，娱乐圈惊天秘闻曝光，某一线娱乐公司长久以来借演艺之名，从事不法活动，证据确凿，组织核心成员全被逮捕，整个娱乐圈都为此震惊，一时间风气一肃，无人敢胡作非为。 　　“九姑……已经走了吗？”丁总监低声喃喃，问身旁的人。 　　“上面的人要保九姑。” 　　丁总监咬牙恨恨，九姑跟上面的关系不一般，肯定是早得知消息就跑了，至于为什么不通知他们……因为这次必要有替罪羊，若是一个人都抓不到，肯定会波及所有人，所以只能牺牲他们。 　　弃卒保帅。 　　“可恶，竟然自己跑了！” 　　“丁总监，别挣扎了，你先就算说出去，他们也抓不到九姑的。熬些年，说不定还能出去，你要是现在说了，明天都活不过。” 　　丁总监沉默，终于还是闭上了嘴巴。 　　娱乐圈中无比风光的天乐传媒，从此完全从娱乐圈中消失，成为一个难堪的历史。 　　丁总监有时候会想，如果当初他们没有盯上那个女孩，现在是不是还能继续在娱乐圈里威风富贵……到底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步，他始终都想不明白。 　　那个女孩太奇怪了，总觉得，不是一般人。 　　背后真的只是盛天时代吗？ 　　当然不，除了盛天时代，文珊珊的父亲文定海，也出了不少力，天乐传媒的靠山，就是他动摇的。剿灭的事情，也是他传消息给朋友，动手的，算是给人家送了个人情。 　　林家。 　　林父刚接到一个电话，瞬间脸色煞白。 　　“孩子他爸，你没事吧，脸色怎么这么难看？你赶紧帮子浩想想办法啊，现在他都办法去学校了！”林母一个劲担心儿子，自从判决后，儿子做的事，全国人民都知道了。万南一中更去不了，去了只能被同学指指点点。 　　南省其他学校，也根本去不了。 　　这可怎么办啊，都是那个死丫头，非要打什么官司！子浩也没做什么，不久拍几张照片嘛，干嘛闹那么大，大家脸上多不好看。 　　林父突然怒斥：“吵什么吵！他自己捅的篓子，他自己想办法，我的脸都被他丢光了！” 　　林母怒了：“你怎么可以说这种话，子浩做错什么了？他不就随便拍了几张那贱丫头的照片嘛，谁知道那贱……” 　　“你给我闭嘴！”林父双目赤红，“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计较这种事，完了——要完了！” 　　“你说什么……什么要完了？！” 　　林父牙齿打颤，紧紧咬唇，猛地瘫坐在沙发上：“公司，公司完了……” 　　林母心底涌起一股不安的情绪，拉着老公的袖子，焦急道：“公司怎么了？你说呀，说呀！” 　　“被查出来了。”林父的大脑一片空白。 　　“什，什么被查出来了。” 　　“偷税漏税，还有我们挪用工程款的事情，商业诈骗……已经查到公司来了。”林父呆滞着，“完了，真的完了。” 　　林母立刻起身摇头：“怎么会这样！不可能，不可能查出来的，是不是谁存心要搞我们？！到底是谁，我们找他去！” 　　林父的双眼突然死气沉沉般，垂了下来：“我们肯定是得罪了什么人——问你的好儿子去！” 　　他突然一伸手，就把林母推倒，开始拳打脚踢：“都是你！都是你——都是你惯着他，你看看，看看他闯的祸，连我的公司都毁了，让咱们一家子喝西北风去啊！” 　　“你混蛋，住手！关子浩什么事，你别血口喷人！”林母哪能忍自己被丈夫殴打，趁机就站起来向他扑去，两人扭打起来，“你自己的儿子，你自己不管，把责任都推到我身上，林雄你也真是好本事啊！” 　　“咚咚咚——” 　　门骤然被敲响，此时此刻，却让林家夫妻心脏都是一缩。 　　该来的还是来了。 　　外边的人见他们半晌没开门，直接自己开锁进来了。 　　“林雄，我们现在以商业诈骗，挪用工程款，偷税漏税的罪名逮捕你——” 　　大势已去。 　　林雄腿一软，当下就跪在了地上。 　　他恍惚想起电话里那个男人的话：给你个明白。你儿子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连累了你们家，养而不教，父母之过。 　　自己儿子得罪过的人，不就是那个小姑娘…… 　　明明只是一个无权无势的女孩，以前拿钱就能解决了，可是这一次，却将他们家拖进了万丈深渊。看起来最容易的欺负的，却是最不能得罪的人。 　　那个女孩，背后到底站着怎样的势力，竟然一夕之间，就能将他们家弄垮？ 　　可惜，他再也不会知道了。 　　没想到精明一世，竟因为自己儿子栽了。 　　不过，林家夫妻一点儿都不值得同情，若是他们真的什么都没做过，也不会有今天的报应。正是因为他们过去做下的诸多恶行，才有今日的报应。 　　最后，林雄担了所有罪名被判刑，李美娟逃过一劫，但没了公司，没了收入，南省本地混不下去了，她只能带着儿子逃往外省隐姓埋名，生怕被人知道他们是谁，但从奢入简难，迎接他们的，将是无比艰难的生活。 　　万南再也没有了所谓的林家。 　　“结束了啊。”素雪在得知林家的结局时，正在孙先生家喝茶。 　　“是啊。不过林家那小子倒是逃过去了，不过，往后的日子，恐怕也好不到哪去。” 　　孙先生很清楚，以林子浩的心性，最后的结局，大抵就是自己毁了自己。 　　“还真有这个可能。”素雪若有所思，“孙叔叔，下午我要去见两个人。” 　　“嗯，秦炎给你的那两个手下？” 　　素雪点头：“暂且算两个吧，有一个我不是很确定，如果她的心性不够坚定，自己毁掉自己的话……” 　　孙先生饶有兴趣地挑眉。 　　－－－－－－题外话－－－－－－ 　　金娜要回来啦～ 　　☆、108 凭什么 　　午后的阳光照得人生出懒洋洋的疲倦感，昏昏欲睡。一片一片，晒地人脸颊热热地，茶楼走廊上不时传来细微的脚步声，和氤氲在温暖茶香里的模糊交谈声，远远近近地贯入耳中。 　　时间如流水般缓慢。 　　“吱。” 　　淡黄的原木雕刻移门被人挪开，里边还隔着一层，轻轻晃荡的竹帘，竹子的清香丝丝缕缕探入鼻间，片刻间，整个人都忍不住放松了下来。 　　透过竹帘的间隙，金灿灿的阳光忽闪忽烁。 　　少女如月般优美的侧影，藏在帘后，若影若现，温柔似水的双眸，似乎总是带着七分笑，任人见了，就不由得软下心来，她的十指葱葱，握着细腻的白瓷盏，手背泛出如玉般的光泽，平凡无奇的瓷盏，似乎都被她摩挲出，稀世珍品般的感觉。 　　“boss。”吕明楷走进来，步伐稳健，然后端端正正地站好。 　　“……江小姐。” 　　金娜紧随其后，默默捏紧了自己的公文包。 　　素雪微不可查地皱了下眉头，金娜这幅魂不守舍的模样，又是怎么回事？ 　　“坐吧。”素雪勾起唇角，招呼他们，提起茶壶，边问，“有不喝茶的吗？” 　　两人都摇摇头。 　　清洌的茶水在茶盏中翻滚，茶叶漂浮，微微咂一口，提神醒脑。 　　金娜似乎有些紧张，捏着杯盏的指节都有些泛白，低垂着头，没有一丝表情。 　　素雪默默看了她一眼，微微侧头过对吕明楷笑了笑：“这次幸苦你们了。不过接下来还要麻烦你们再跑一趟。你们发给我的资料，我已经看过了，做得很不错。但我更想听听你们的看法，金娜，你先来说说吧——” 　　“啊？！”金娜猛地抬起头，吓得差点杯子落地。 　　“嗯。”素雪静静点头，“这次欧洲考察，有什么收获吗？” 　　金娜理了理思绪，干巴巴地开口：“这次我们考察的大多公司，已经发展成熟，运营良好，其中小部分面临转型的问题。少数创业公司还未进入市场，基本没有什么盈利。我们主要把重点放在科技业和旅游业这两块，出口这块可以再深入挖掘，开拓出口渠道，加强品牌宣传……” 　　“嗯。”素雪点了点头，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金娜的回答中规中矩，基本是他们发给她的报告的简单版总结，她的工作，勉强算过关吧，至少还有在做。 　　“明楷。”她看向吕明楷。 　　吕明楷微微颔首，认真道：“目前集团旗下的子公司数量繁多，兼顾比较麻烦，但优势就在于各行各业都有涉及，资源渠道多，如果进行个别资源整合，可以考虑做一个新的产品出来。目前集团下面缺乏标志性，在行业中比较有代表性的品牌，这应该是我们下一步应该做的，求稳也要求新，从零做出一个一，我个人觉得旅游业这块，可以更深入地结合到互联网。 　　素雪瞥了他一眼，挑挑眉，若有所思，可能是她让吕明楷去查过奥利尔的家族在F国的生意，就是上次她遇见的那个迷路的外国人，大家族继承人。 　　“你的想法不错。”算是认可了，跟她想到一处去了。 　　奥利尔的家族在欧洲酒店业也做地比较大，主要经营高端商务酒店，客户倒是不会少，因为这类型的酒店，说到底还是有固定的客户群体。 　　问题是，时代不一样了。 　　跟不上时代，坐吃山空，不思进取，总有一天会面临极大的风险。 　　他们目前的资产或许不会缩水，但不会增长的进账，也是一种风险，总会有人飞速跑在你的面前，差距只会被越拉越大。 　　有野心的聪明家族，肯定也想从互联网时代分一杯羹。 　　现代社会高速发展，人们面临的选择也越来越多，人群也愈来愈细分化，需求越来越多。酒店业，也需要被颠覆。 　　相比较之下，金娜的胆色就小了些，她不会去想太多的创新，从零创造一个东西，站在时代的前列，缺乏这样的胆魄。她还不足够明白自己的身份，是在怎样一个大型集团工作，她的工作会为这个世界带来怎样的改变。 　　她不仅仅只是一个boss助理，做好交待下来的工作就行。 　　素雪的手指轻叩着桌面，一下一下，听地金娜胆战心惊，十指蜷缩地更紧了。 　　“金娜。” 　　金娜面无表情地看向她。 　　素雪微微叹了口气：“你份内的工作完成地还算不错。但是，我想要的并不只是这些。你清楚你现在的身份吗？集团董事长助理，下面无数跨国子公司等着你去考察，你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吗？” 　　金娜怔怔无言，这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她根本一点儿都不想在她手下做事。 　　素雪的语气严肃了几分：“那些公司，都是非常宝贵的财产，你不知道，哪一天他们的工作就会改变世界，改变无数人的生活方式。你要意识到这一点——他们工作的意义，不只是数据报告，公司需要盈利，但要放长远来看，有些短期的大量盈利只是提前消耗一家公司的生命，真正走地长久的公司，他们的工作往往是颠覆和改变。” 　　“你缺乏的是眼界和魄力。你是助理，没错，但你不是普通公司的助理，你所站的高度，比许多普通人高了太多太多，这决定你实际做的事情，要比你的职位更多，除非——你想一辈子当个助理，或者往下跳槽。” 　　所谓忠言逆耳，素雪这个老板也算是相当尽心尽力，一般老板哪会这么教导人。 　　虽然说得不太中听，但这些话，都是实实在在点醒她。 　　一个人想要跳出自己的局限，没那么容易，要么自己意识不到，要么就是没人提点，能得这种指点，都是幸运。 　　可金娜不，她听到的，就是素雪埋汰她，瞧不起她，心里没由得觉得委屈，不服气。 　　她凭什么，一个刚成年的丫头片子，教训她怎么工作？ 　　就因为她运气好姓江继承了一大笔遗产，就可以指手画脚，当上有钱人，让他们被使唤地团团转？！ 　　一辈子当个助理？ 　　她才没有想一辈子当个助理，她想，她想……突然，连金娜自己都回答不出来，她到底要做什么。以她的家世背景，能当这样一个集团的董事长助理，已经让无数人羡慕，她也觉得心满意足。更别说之前，给秦炎当助理，她也一直想，只要能留在集团，经常见到boss就好。 　　她究竟想当什么呢……金娜说不出来，或许难以启齿。 　　在她的内心深处，隐隐约约有一个愿望，死死地隐藏着——她想成为江素雪，想跟她一样，当个有钱人，可以跟秦炎平起平坐，可以正大光明地喜欢她。 　　她多么希望自己也是一个名门千金，而不是山沟沟里飞出来的普通女孩。 　　可这丫头…… 　　凭什么她运气好，轻而易举就可以继承大笔遗产。为什么老天爷就不睁眼看看自己呢，她自认比这丫头聪明，也更努力，长相气质都不差，凭什么自己就得不到这种幸运呢？ 　　凭什么。 　　☆、109 未来的计划 　　金娜怔愣地抬起头，却直直撞进一双干净地几乎可以往到底的眼睛，那双眼睛里，平静地毫无波澜，却仿佛已经将她看地无比清晰，任何伪装，都无法在她面前掩藏，她澄澈的瞳孔里，倒映的是自己的面孔。 　　金娜突然浑身一哆嗦，逃跑般地迅速移开目光。 　　“如果不想留在我这儿，你可以离开。” 　　素雪垂眸，看不清神色，捏着茶盏，小口小口，静静啜着。她并不在乎金娜的答案，她要是不想要，随时都能让她走人，教导她，提点她，都是出于身份上的责任。 　　她能理解金娜心里的落差和不甘心，这些都是她的家庭背景，生活环境，阅历造成的。 　　但若一个人真的因为这些，理直气壮觉得，我就是这样，别人又能怎么办，自己自甘堕落，宁愿被外界的影响困住，那这个人就真没救了。 　　“你离开我这儿，也不可能回到秦炎那边去的。”素雪就直说了，戳破了她的心思。 　　金娜瞬间尴尬地无以加复，咬紧牙关，别过头，只想把自己埋到地底下去。素雪无声挑眉，这个人，自负是自负，却也很自卑。 　　然后，她既没有配得上自己自负的能力，偏偏又有无数自卑的理由。 　　很痛苦吧，但只痛苦，不努力自己冲破痛苦。 　　那她一辈子就这样了。 　　素雪的语气很轻很淡，说出话的却似最后的审判：“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明年一月M国那边有个项目需要人去盯，到时候你带几个人过去。如果你还是不愿意专注在工作上的话，那么，我这里也留不得你。” 　　素雪是认真的。 　　金娜内心想要反抗，却不由得屈服了，她不敢，在这丫头面前，自己总是莫名其妙地，就弱了。 　　素雪的声音稍微软下一些：“有什么问题可以多问问明楷，他对国外的商业环境比较熟悉，今天就到此为止吧，你们先回去休息几天，有新的工作我会安排给你们的。” 　　吕明楷起身，匆匆拉起金娜道别。 　　其实他也不太明白boss为什么要留下金娜，而不是直接辞掉她，留这样一个人在公司，只会拖后腿而已。不过，这是boss的决定，他并不能干涉。 　　她看起来好像完全不担心金娜会做出什么事来。 　　两天后。 　　素雪单独把吕明楷约了出来。 　　谈了下和奥利尔那边的合作方案，她目前有了初步构想，再跟吕明楷了解一夏他观察到的实际情况。最后，话题转回到了金娜身上。 　　“你是不是很奇怪我为什么还留着金娜。”素雪微微一笑。 　　“……”吕明楷犹豫了一下，点头“嗯”了一声。 　　她耸了耸肩，眼底闪过狡黠的笑意：“其实就是一点恶趣味。” 　　“诶？！”吕明楷愣了。 　　看起来温柔好脾气的boss也有……恶趣味的时候？ 　　“我并不在乎她能做出什么事来，基本上都不会脱离我的掌控。但是如果我现在辞掉她，她会更深地怨恨我，对我不服气，对吧。” 　　“嗯。” 　　“那么，就让她彻底臣服吧。”她笑着说。 　　与其让自己多一个敌人，不如多一个向自己臣服的人。 　　在世间行走，碰到妨碍自己，看自己不顺眼的人，永远只会一味消灭他们，树立无数敌人，这是不行的，这种粗暴的方式，得不偿失，埋下的，更多是重重隐患。天乐传媒那种，人人得而诛之的，无所谓，灭了干净。但这世上，更多的人是中立的，站在灰色地带的。 　　更高的招，是不费一兵一卒，就让人心悦诚服。 　　省时又省力。 　　当然，素雪也最多给几次机会，真无药可救，她也碾压她碾压完毕，以后基本没有胆子再跟她作对，就任她自生自灭了。 　　她要对付一个人，基本上不声不响就给灭了。 　　吕明楷听着，不知该为金娜感到庆幸，还是摇头叹息，她自己要是不开窍，谁都帮不了她。 　　以后，估计再也不会有什么长进了。 　　boss对她，显然是猫逗老鼠，金娜结局如何，其实完全掌控在她手里。 　　“不说这个了。今天找你来，还有一件事。”素雪说道，“你也知道现在我们公司非常缺人，尤其是得用的，信得过的人。趁着现在一些事务还没有正式展开，我想让你帮忙带些新人，把他们培养起来。” 　　吕明楷点头，他认为这个的确有必要，自己一个人做那么多事，也有些力不从心：“boss已经有什么人选了吗？” 　　“嗯。人选有，我个人看着人品和素质态度都不错的，就是……这方面底子比较差。诶，可能要麻烦你多费心一些，他们人还是挺愿意上进用功的，你可以稍微对他们严格一点，好好磨磨，争取可以让他们早点帮上你的忙。”素雪语重心长，她已经打算让饭馆里的韩亮和秋云姐出来，到自己这儿帮忙。 　　因为之前那些新闻的关系，她家的小饭馆也受到了一些影响，经常有一些人闻讯上门来找她，或者专程过来吃饭，问很多事情，导致她也没法经常去帮忙了。 　　刚好，素蹙趁机和爸妈商量了一下，他们干了这么多年，做餐饮也实在太累。现在她大了，可以自己赚钱了，他们也不用那么拼，干脆休息一下，雇别人来做，自己偶尔帮帮忙就行，在家还能多管管她弟弟少泽。 　　江家夫妻考虑了一下，想到现在的状况，确实有点烦人，就同意了闺女的建议，提早退休，饭馆也重新装修开张，准备大刀阔斧地改。 　　至于韩亮和秋云姐，他们都年轻，二十出头的年纪，不可能一辈子都耗在这个小饭馆。这么多年下来，素雪对他们的为人都十分了解，韩亮聪明脑子快，为人圆滑，秋韵踏实认真，都是可造之材，她也希望他们能有个好归宿，总有一天，都是要出去过自己的日子。 　　所以，素雪想给他们一个机会，带他们出去。 　　至于行不行，就看他们自己了。 　　☆、110 多事之秋 　　素雪找韩亮和沈秋云聊了聊，也算是给他们交了个底，到底有没有魄力跟着她，就是他们的选择了。两人乍一听还消化了好一会儿，反复确认了好几遍，才确定素雪不是哄他们的。 　　原本素雪在同龄人里就够出挑了，他们两人天天和她相处，早就对素雪心服口服，哪怕她现在说自己有一个公司，他们也不会太过惊奇。 　　素雪那么优秀，比那些跳级上大学的少年天才也差不了多少，创业更不是什么稀罕事。 　　“小雪你可藏地太深了，我们竟然都不知道……”韩亮郁闷地抓抓脑袋。 　　素雪微微一笑：“不知道的人还多着呢，记得保密啊。怎么样，要不要跟着我干，你们底子差点没事，东西都可以从头开始学，只要你们肯学就行。” 　　“没问题！这么好的机会我要是都不抓紧的，那才是真傻了呢！” 　　“秋云姐呢？”素雪看向她。 　　秋云似乎有些紧张：“小雪，真的谢谢你啊……我愿意跟着你干，但我就怕我不够聪明，帮不了你什么忙。” 　　“现在说这些还早着呢。”素雪拍拍她的肩膀，“你们现在首先要克服的就是外语这一关，如果能过了这关，你们未来就能走地更高更远。要是实在不行，我也会给你们找个合适的工作，只是不太会接触到一些外国的事务。” 　　“都还没开始呢，你现在就对自己没信心可不行。” 　　“我明白了！”秋云点点头，目光渐渐变得坚定起来，现在就开始怀疑自己，也太逊色了，而且还辜负了素雪的一片好心。 　　韩亮几乎没有太多纠结的心情，他只想牢牢抓住机会，好好努力，他很清醒地知道，错过这次机会，以他的学历背景，人生不知道还能不能遇上第二次这样好的机会。 　　如果不是小雪拉他们一把，他们可能一辈子，最好的结果，也不过是在小城市里找份安稳的工作，生活不算好也不算坏，结婚生孩子，忙忙碌碌地奔波于生计。 　　“小雪，我们什么时候开始？” 　　“三天后。”素雪笑道。 　　饶是韩亮都惊了一番，这么快？素雪遂而解释：“我已经安排好一个人来带你们，所以接下来，你们就要离开万南很久了，回去就收拾下行李吧，不过不用带太多东西。住宿的地方我会给你们安排好，工资暂时按实习生的工资开给你们，你们的主要任务，就是学习语言和熟悉工作内容。” 　　她的时间不多了，吕明楷的时间也不多。 　　商场上，时间就是金钱，所以要尽快培养出能用的新人，金娜那边，素雪基本已经放弃了，但暂时还有点用处，就当个临时劳力，先晾在哪儿。 　　三天后，吕明楷就见到了boss让他带的两个新人。 　　几乎完全没有底子…… 　　不过，吕明楷也不是那种看人只盯着履历看的，可贵的人才不仅仅是能力，还有性格，所谓软性条件。眼前这两个，就是软性条件好。 　　韩亮看起来活，多锻炼锻炼，适合带出去见客户。沈秋云细致踏实，为人严谨，也有别的发展可能，吕明楷默默在心里给两人想了几个职业规划，其他的，再观察观察。 　　“明楷，他们两个就拜托你了。”素雪叮嘱道，“你可以对他们严格一些，不过也要辛苦你了。” 　　“应该的。”吕明楷没什么笑容，他明明也就二十出头的年纪，但看着就是特别老实诚恳，不能跟他开玩笑的那种。 　　也是好事，这种手下，省心省力。 　　时间快到了，三人要进机场安检，韩亮和沈秋云忐忑又激动地告别了素雪，马上，他们就要踏上人生中新的旅程。 　　江家这会儿突然少了两个朋友，感觉有些冷清了下来。 　　好在谢老爷子和老伴经常过来玩，爸妈又忙着饭馆装修，大家都忙活着自己的事情，弟弟少泽呢，还是年少不知愁的时候呢。 　　素雪也没什么时间惆怅，她手底下还有不少事情。 　　现在已经十二月了，明年一月M国的重要项目要找人去盯，过年前她还得去趟法国见罗德管家，二月初就是时代杯英语演讲的全国赛，还有齐游的娱乐公司收购案，该让吕明楷准备起来了……事情有点多啊，她要不还是找秦炎调点人手过来？ 　　以及，韩老爷子认干亲的事，她还没完呢。 　　“事情真多啊……”素雪看着备忘录里的日程安排，脑子都有点乱，果然开公司真不是人干的，太忙了，尤其还是刚开公司的。 　　“嘟——嘟——” 　　素雪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屏幕上显示的名字是“孙叔叔”，不知道为什么，她心中没由来地一悸，孙叔叔很少主动打电话给过来，这个点……总觉得是有些别的事。 　　“孙叔叔。”她接起来。 　　手机那头想起略带焦虑的声音：“小雪，你现在能过来吗？程三的腿被人给打断了！” 　　“什么？程三哥被人打了！” 　　素雪讶然，在万南的地界，谁敢欺负孙叔叔的人，那一定是不要命了，还是孙叔叔最心腹的程三。程三哥身手也不弱，可这回……如果不是伤势重到医院都救不了，孙叔叔不会这么着急地找她。 　　“孙叔叔，您别着急，我马上就过来！”说着，素雪回头就整理起自己的医药箱，提着就风风火火地赶出门，打了辆车，往孙叔叔家赶。 　　程三哥怎么就突然被人打了？ 　　就在素雪火急火燎赶来的时候，孙先生刚挂掉电话，正皱着眉头，站在房门外，淡漠而锐利的目光，隐约闪烁着寒光，似乎昭示着，这次打伤程三的人，他绝不会轻饶。 　　“孙叔叔，抱歉。”从房间里出来，处理完程三伤口的高挑硬朗男人，露出苦笑。 　　孙崇摇摇头：“你不用太自责，我都明白的。” 　　男人勉强一笑：“是我太没用，当初救不了自己的兄弟，现在也救不了程三哥……” 　　孙崇见他颓败的模样，幽幽叹了口气：“我刚刚打电话让小雪过来了。” 　　“小雪？” 　　☆、111 救人 　　殷诺觉得小雪这名字特别熟悉，却又有点想不起来了：“我怎么觉得这名字在哪儿听过？” 　　孙崇无奈笑了笑：“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肯定都忘了。还记得你小时候，因为太皮了，被你爷爷送到我这儿来那事吗？那时候我这里就小雪一个小姑娘，没几天就把你们这些小子给收拢住，当起小霸王来了。你后来被你爷爷接走的时候，还抱着人家的腿哭，喊妹妹一定要去京城看你呢。” 　　殷诺：“……” 　　“我想起来了。”但是太丢脸了他都不想再提了，不过说起来，这么多年，他心里还记得孙叔叔这里的小雪妹妹。 　　当年还是个小豆丁的殷诺，就已经是个心高气傲的二世祖，加上人聪明，念书还跳级，谁都瞧不上，整天没事大院里别的小孩麻烦。殷爷爷看不过眼，就把他一个人扔到孙崇这边锻炼来了…… 　　在这里，他碰到了自己的克星，小雪。 　　素雪虽然年纪没殷诺大，却把他治地服服帖帖地，殷诺很少服气一个人，但他就服气小雪。 　　不过后来回了京城，因为各种原因，他也没机会再来万南，又念了医科大学，成为了苦逼的医科生，还是君医，更没时间想别的事情。久而久之，儿时的记忆就这样被封尘了。 　　如果不是因为碰上些事，心灰意冷，他也不会辞职，到处辗转，来到孙叔叔这儿。 　　“小雪现在……怎么样了？”殷诺有些尴尬地问，这么多年没见，还真是生疏了。他对小雪的感情，大多是儿时玩伴的感情，虽然小雪年纪比他小，但他经常有种，自己才是弟弟的感觉。 　　“挺好的，都长成大姑娘了，马上就要上大学了，还找了个男朋友。”孙崇欣慰道。 　　“……啊？男朋友都找了！”殷诺还想问哪个臭小子呢，他小雪妹妹的男朋友，怎么得也得他帮她好好挑一挑吧，至少也得青年才俊，身高180以上，家世背景不能差，不能吃软饭，小雪那么厉害，肯定不能找比自己混地还差的。 　　“叮咚——” 　　门铃响了，还急促地响了好几声。 　　“我去开门。”殷诺匆匆跑下楼开门去了，结果一开门，就傻眼了。 　　哪来的漂亮小姑娘？！ 　　“小……小雪……”小雪都长这么大了？！ 　　素雪仰头瞧着眼前的大个子也是一愣，有点眼熟了，这幅傻模样：“你是……” 　　“我是殷诺啊——小雪！” 　　“哦……”素雪一下就想起来了，“就是小时候扒着我的腿哭，硬要让我跟你去京城，当你妹妹的那个傻大个缺心眼的二世祖殷诺？” 　　殷诺：“……” 　　“我不傻，也没缺心眼。”他委屈地瘪瘪嘴。大个倒是真的，殷诺足足有193，这个头一站在那儿，遮风挡雨，而且他又是在步队里呆过的，身上都是线条流畅的肌肉，但也不过分壮硕，穿衣显瘦，总之，看着让人倍有安全感。 　　“你又给我瘪嘴了……”素雪无奈，拍拍他的胳膊，“孙叔叔让我来给程三哥看病呢，你先让让。” 　　殷诺终于想起要紧事，赶紧侧开，让素雪进来，边疑惑地问：“小雪你不是还没上大学？孙叔叔怎么让你过来给程三哥看病，你不会要告诉我，你还自学了医术，这也太玄幻了吧……” 　　“殷诺哥。”素雪突然停下来，看了他一眼，“你从小到大唠叨的毛病还是没变。” 　　殷诺：“……” 　　“孙叔叔，我真的很唠叨吗。”他皱起眉认真地问。 　　孙崇清了清嗓：“还好吧，但你在小雪跟前，确实有点唠叨。” 　　“啪——” 　　迎接殷诺的是一声利落地关门。 　　孙崇拉住还想进去的他：“你别进去了，小雪来了就一定有办法的。她啊，还是和你小时候认识的一样厉害。” 　　殷诺一脸不敢置信。 　　果然自己不管怎么追赶，不管别人说自己多聪明，二十出头就已经是业内知名的天才医生，但在小雪面前，自己还差得远呢。 　　“可是程三哥的腿骨折地非常厉害，对方几乎要置他于死地，完全把腿骨敲碎成一块一块……我怕……”殷诺皱眉，又想起了那些不太好的回忆，止住了声音，没有再说下去。 　　孙崇只是叹气，不说话，仍然坚定道：“我相信小雪。” 　　“那些人，我也不会放过的。”他的语气突然一变，无比狠戾，他孙崇蛰伏太久，江湖上的人，好像都开始不把他当回事了呢…… 　　房间里。 　　素雪担忧地看了眼已经打过麻药，毫无知觉躺在床上的程三。 　　他的一双腿还露在外头，软软地塌着，几乎没了什么力气，他的小腿满是青紫的痕迹，还有刚刚处理过的外伤伤口，刀口非常深，即使已经处理过，依旧触目惊心……让人恨不得将那些人碎尸万段，竟然用如此下作的手段，他们不杀人，却故意虐打，让程三活着比死了更痛苦。 　　到底是谁…… 　　素雪没由来地，心里升起一股怒意，看着程三不省人事的狼狈模样，更气，更怨愤那些下手的人。她自小也是在这儿长大的，除了孙叔叔，程三哥对她最好，虽然那种好，看上去，仍维持着把她当大小姐敬着的敬意，却也是真疼她，对她的事，总是格外上心，总是要拉着手下的人，耳提面命不许让他们招惹她。 　　现在却成了这番模样，素雪更觉得自责。 　　收敛情绪，她伸手探了探小腿骨伤的情况，这一探，无比心惊，对方是下了狠手……腿骨完全被敲成一块一块，若是处理不好，最大的可能，就是残了。 　　处理不好的情况更大些。 　　但有素雪在，就绝不会让这种情况发生，她一定会治好程三哥的腿，让他好好地站起来，还是和以前一样，行动自如。 　　只是，这次她也不得不费点力气，接骨复原，毕竟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 　　但只要能救回一条性命，都是值得的。 　　－－－－－－题外话－－－－－－ 　　殷诺对素雪就是兄妹感情，没别的，男二在国外。 　　因为高中毕业后主线要涉入商界，所以中间一些事情要交代完。 　　校园卷英语演讲比赛结束后结束，然后就要进去商界卷了，跟娱乐圈混杂着来了。 　　☆、112 因我而起 　　墙上的挂钟已经滴滴答答走过了一个半钟头。 　　对于守在门外的孙崇和殷诺来说，这一个半钟头，格外安静漫长，好像永远都没有尽头。不知道素雪在里边进行得怎么样了，也听不到任何声响。 　　“孙叔叔，您先去休息会儿吧，这儿我守着就行。”殷诺看不过眼，担心道。 　　孙崇摇摇头：“不用，我这身子骨，还扛得住。小雪应该也快出来了，不亲眼看到程三的情况，我还是不放心呐。” 　　殷诺理解他的心情，不再言语，继续陪孙叔叔一块儿等着。 　　两人就这么干站着，什么也不干，心里脑海里想的全是房间里的情况，就是因为看不奥，才不安心。小雪现在怎么样了，她真的能把程三哥的腿救回来吗？殷诺想不明白，心绪杂乱。 　　“咯吱——” 　　门突然开了，素雪面色苍白地从里面走出来，眉眼间却轻松许多，就是比起刚来时元气十足的模样，现在仿佛刚经历了一场大战，体力全部消耗干净，浑身虚弱。 　　“好了，程三哥的腿保住了。”她微微一笑，虚弱的笑。 　　孙崇顿时卸下了压力，小雪说保住了，那就是保住了，这才担心地问：“小雪你没事吧，先去休息一下？还是让人做点吃的送过来。” 　　素雪摆摆手：“我坐会儿就好，给我点果汁和巧克力。”她现在浑身虚地很。 　　“对了，殷诺，你再给他包扎一下伤口，抹上这层药膏，断骨我已经都给接上了。”素雪扔给他一个小馆子，让他进去给程三重新包扎。 　　殷诺还一肚子疑问来不及问，就匆匆忙忙点头，进房间给程三包扎伤口。 　　孙崇让人端了鲜榨橙汁和巧克力过来，素雪坐在沙发上歇息，慢慢喝下一杯橙汁，糖分补足，瞬间感觉好多了。 　　“你这治病的法子也太累了。”孙崇叹气。 　　“消耗内力和体力嘛。普通医生也累，一样的，医生这行，都不容易。”素雪喟叹，“不过，人救回来了就好。” 　　咬下小块巧克力，她还是问起这事情的来龙去脉：“孙叔叔，到底是谁打伤的程三哥？” 　　孙崇一看就知道，她想出手，不过这回，他却摇头：“是江南门的人，这几年南省刚崛起的势力，之前没横到万南，没想到啊……我这些年不出山，这些刚起来的兔崽子，还真就忘了我这号人，以为我真的老了，不跟他们年轻计较了？” 　　素雪闻言，低了低头，眸光微沉：“孙叔叔，对不起，要不是我……” 　　孙崇摆摆手：“诶，这跟你没关系，跟着你，我也好歹过了这么多年安生日子，够了。有好好的日子不过，谁想在刀口上舔血呢，我也不想的，所以，有一日是一日，到了我这年纪，也真没那么好争了。但要是有人欺到我们头上来，也不能让人家真觉得我们怕了他们——” 　　孙崇厉声，双眸决然狠劲，似乎下了什么决心。 　　“孙叔叔，我明白，我们绝不能白白被人欺负了，不过这事到底怎么回事，程三哥怎么就惹上江南门的人？”素雪追问。 　　孙崇却突然不吭声了，沉默了一会儿：“小雪，这事你还是别管了，我来处理就行。” 　　素雪皱眉：“孙叔叔，您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孙崇叹气：“诶，你就别问了。” 　　素雪加重音：“孙叔叔……”若一定要瞒着她，那就肯定和她有关。 　　孙崇别过头，有些不忍：“我怕你知道了自责。” 　　“因我而起？”素雪愣了一下，怔怔道，随即恍然，“孙叔叔，到底是谁？” 　　因她而起，那她就更加不能原谅自己，这件事，她必须亲手去处理，怎么可以坐视不管。 　　孙崇无法，事到如今，只好把事情说了：“这事我不怪你，谁也没想到背后那人如此毒辣。之前绑红票那事你还记得吗，因为你的身份，那两兄弟没有抓你，回去跟雇主回了。没想到那雇主恼羞成怒，找了江南门的人，报复那两兄弟，而那江南门，其实早就想对我们下手——刚好趁着这个名头，找上那两兄弟和程三，然后，就是你看到的了……” 　　素雪听着孙叔叔的话，顿时死死咬住下唇，面色冷凝，心里一股气乱窜，不知道往哪儿撒。别人要对付她，尽管来，她一点儿都不怕，也不在乎。但是要对付她身边的人，才真是让素雪感到极其生气的事情，绝不会轻饶那人。 　　“素雪，有没有你，这事迟早都会发生的，你也……” 　　素雪打断道：“孙叔叔，那个雇主是谁？” 　　孙崇闻言，叹了口气：“你要想处理那人，倒是绰绰有余，就是……手笔肯定小不了，尽量不要闹大，闹大了，麻烦，毕竟不是普通人物。是赵蓉蓉，他们家刚从海省调到京城的，你跟她有什么过节？” 　　素雪目光冷淡：“他们家想和秦家联姻，赵蓉蓉喜欢秦炎。” 　　“原来如此。”孙崇啧了一声，“秦家这小子，什么都好，就是太招人。” 　　素雪突然放下杯子，拾起大衣，站了起来，神色认真：“孙叔叔，我要去京城待几天。程三哥这边就麻烦您了，这是药膏，每天早上八点涂一次。这几天让程三哥都别下床走动，等我回来再给他针灸。” 　　“小雪……”孙崇不知道怎么劝她，但她心里自责，除非让她给程三报仇，她心里就过不去这个坎。 　　“什么？！你要去京城！”殷诺刚给程三包扎好，下楼就听到这一劲爆消息，他还没来得及跟雪妹叙旧，人就走了？ 　　素雪无奈瞥他一眼，点点头，转身拎起包就准备走人。 　　殷诺急忙追上去，他还有好多问题想问雪妹呢：“小雪，小雪！你等等，等等——我跟你一块儿回京城！” 　　孙崇摇摇头，一脸无奈：“好了，我让人开车送你们去机场。小雪，你让殷诺跟你一块回去吧，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素雪歪了歪头：“可以是可以，就是觉得……说不定还得我照顾他。” 　　殷诺一听就不乐意了：“小雪，我现在跟以前可不一样了，哥哥我在京城可是横着走的，你要去京城教训谁，我帮你撑场子，罩着你！” 　　素雪：……果然还是二世祖啊。 　　☆、113 见到你特别开心 　　素雪最后还是跟殷诺一块上了飞机，飞往京城。 　　一上飞机，殷诺就唠叨起来：“小雪，你要去京城教训谁啊，要不要哥哥帮你叫几个兄弟帮忙？还有你到底怎么医好程三哥的腿啊，我明明之前检查的时候，他的腿骨都碎成一块块了，你出来之后，他腿就给接上了，这到底是怎么办到的？！难道是我之前误诊了……” 　　说这说这，殷诺就自己自言自语起来。 　　素雪只感觉到有一只蜜蜂一直在自己耳边嗡嗡嗡，就不知道殷诺哥为什么话这么多，女孩子都没他话多，完全就是个好奇宝宝，什么都要问。 　　“你一个一个问，问这么多，我都不知道回答哪个。” 　　殷诺忙坐好，193的大个子瞪圆眼睛，期待地望着她：“那你一个一个回答！” 　　素雪：“……” 　　看了眼大个子一脸真挚的模样，素雪叹气：“真是败给你了。好吧，我要教训的人是赵蓉蓉，其他信息你自己找人问，我和她的过节是她喜欢我男朋友。第二个问题，秘密，你就算知道了，也做不到的，因为只有我能医好程三哥的腿。” 　　“这样啊……”殷诺闻言有点气馁，不过很快，他又打起了精神，这回却是用小心翼翼的认真神色问，“那小雪，你是不是这种断地粉碎的腿骨都能接回去……脚筋挑断呢，也能接回去吗？” 　　殷诺自己就是医生，还是这方面的主刀医生，他很清楚，自己说的话，是多么异想天开，几乎是不可能的。他自己就做不到，却问素雪能不能做到。 　　但程三的奇迹，却给了他一线希望。 　　即使知道不可能，他还是期望，的确会有奇迹发生，完全违背他的医学认知也没关系。 　　他太想救那个人了…… 　　空气好像突然安静了几秒，素雪没有说话，殷诺亦忐忑等待她的答复，甚至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扑通扑通的声音。 　　“可以。” 　　素雪柔声细气地回答。 　　殷诺瞬间仿佛抽中了百万大奖，激动，欣喜，无措，强压下喜悦，克制地重复：“你……是认真的？” 　　素雪冲他笑了笑：“我有骗过你吗？” 　　殷诺委屈了：“你小时候说回来京城看过，结果十几年过去了都没有来过。” 　　素雪莫名尴尬了一下：“……呃，那是客气话啊，你不知道吗？” 　　殷诺怨念地盯着她。 　　“不过这事我是认真的，你手里有类似情况的病患？”素雪问。 　　“嗯。”殷诺随即正色，点头，眼里流露出难言的伤痛，“他是我的朋友，但我身为医生，却无能为力……” 　　他低下头，沉默。 　　世界上有一种令人难过，却无法解决的事情，就是无能为力。 　　无法帮助到自己深爱的家人或是朋友，就会愧疚，自责。 　　而人也因此选择强大。 　　素雪能够理解殷诺，身为医生，手下救了无数条人命，最终却无法救回自己珍视的亲人好友，这几乎会让他自责到无法继续当医生。 　　连自己身边的人都救不了，是该多没用啊。 　　他一定这样想。 　　“我会帮你治好他的。”素雪只说了这么一句话。 　　先解开殷诺的心结再说。 　　“嗯。”他点头。 　　“就这么相信我？”素雪无奈莞尔。 　　殷诺笑地有点傻气：“因为小雪你本来就比我厉害啊，我殷诺从来就没服过谁，只服你。” 　　原本自认天才儿童的他，在素雪面前，也只能甘拜下风。当年素雪还只是个矮墩墩的小妹妹，但对殷诺造成的心里阴影……总之他比许多人都更早明白，人外有人，山外有山的道理。后来无论多少人夸他少年英才，殷诺都不为所动，更没有自傲。 　　他知道自己聪明，但也知道自己上头还有比他更聪明的人。 　　见识过更高更远的风景，对于他人的捧赞，殷诺始终毫无感觉，他还差得远。 　　就像现在，面对挚交好友的残废，作为医生的他，只有无能为力，甚至要靠逃避，辞职来忽略自己心中永远难解的痛楚和心结。 　　可素雪呢，对她来说，问题不再是问题。 　　十几年过去，她还是那么好。 　　跟她做朋友，其实是幸运…… 　　这个世界，不是你比我强，我就要打倒你，站在你上面，丛林法则。人类社会不是动物世界，更大的成功，需要的是合作共赢，有一个比你优秀强大的朋友，是幸运， 　　他当初那么努力扒着她要认妹妹，果然自己从小就很聪明哈哈哈哈…… 　　“想什么呢。”素雪看到一脸傻笑，忍不住道。 　　“没，没什么。”殷诺立刻摇头，“就是又重新见到小雪你，觉得特别开心。” 　　是啊，特别开心。 　　过了十几年，结果还是你来拯救我。 　　这次他一定要牢牢扒住小雪妹妹不放，好好报答人家，从哪儿开始呢……就从赵蓉蓉开始吧。 　　殷诺顿时笑地有点阴险，别看他在素雪面前傻里傻气，指哪儿去哪儿服服帖帖，心服口服。可他在别人那儿，却是鼎鼎有名的二世祖，混世魔王，京城到处横着走。 　　一下飞机，殷诺就给兄弟发消息，他们几个关系好的有个群，不过他因为之前的事，已经在里边消失许久了。;gt;殷诺大魔王：谁有赵蓉蓉的资料，赶紧给哥来一份！ 　　三个水：？大魔王诈尸了？我没看错吧！ 　　任望之有点闲：一上来就问妹子……想谈恋爱了？我记得这个赵蓉蓉风评可不怎么样，不过配你这大魔王倒也挺合适。 　　穷地只剩下钱：殷哥你怎么自己一个人去泡妹子都不带我们？！太没义气了！ 　　韩阳光：…… 　　殷诺大魔王：你们吵个毛啊！这个赵蓉蓉得罪我妹妹了，我准备教训她呢！ 　　韩阳光：你到底有几个好妹妹。 　　三个水：哈哈哈哈哈哈哈韩子你插地一把好刀啊！ 　　任望之有点闲：插得好。 　　殷诺大魔王：哥什么时候乱认过妹妹？这个是真妹妹，真妹妹知道吗？她都有男朋友了，这是哥小祖宗姑奶奶，要供起来的！我以后的人生就全指望她了啊，你们当兄弟的，能有点用处不？ 　　殷诺恨恨地盯着手机屏幕，哼，让你们嘲笑，让你们嘲笑，等你们见了小雪，看不羡慕死我！ 　　“我说……殷诺哥。”素雪轻声叫了叫他。 　　殷诺立刻抬头，像只大型犬：“小雪，咋了？” 　　“……我要先去趟男朋友那里，你要不要先回自己家？” 　　－－－－－－题外话－－－－－－ 　　谢谢紫冰露公主的钻石～谢谢羽墨九妹子的评价票～ 　　谢谢琉溪玥妹子的鲜花～谢谢506073009妹子的评价票～谢谢夏日妖娆妹子的鲜花～ 　　☆、114 我要消化消化 　　“男，男男朋友！？”殷诺侧过耳朵，一时没反应过来。 　　“怎么了？”素雪不太明白他惊讶的点在哪儿，她都十八了，有男朋友不是很正常的事情？ 　　殷诺凑过来，神叨叨地问：“小雪，你男朋友在京城？他是京城人？不是你学校同学？” 　　素雪顿了一下，果断摇头：“不是同学，他已经工作了。” 　　殷诺再一次惊奇地张大嘴巴，不是同班同学，还已经工作了，哪至少跟他差不多大吧，还是京城的……不会是他认识的吧，哪个臭男人？ 　　“小雪，你把你男朋友名字报上来，看哥认不认识，也帮你掌掌眼。”殷诺一副大哥的做派。 　　素雪无语：“你觉得我的眼光不行？” 　　殷诺立马求饶：“不是不是，小雪我哪能觉得你眼光不行，我就是……关心关心，关心你！” 　　“……”素雪看了他一眼，想着说就说吧，殷诺肯定也认识的。说起来，她都不知道秦炎在京城的交际圈到底是什么模样呢，刚好可以探探。 　　“他你应该也认识的，不过，你可不许大嘴巴。”严厉警告。 　　“一定一定！” 　　“我男朋友就是秦炎。” 　　殷诺闻言，突然愣了一下，傻傻地问：“哪个秦炎。” 　　素雪疑惑：“京城难道还有许多个秦家？” 　　殷诺顿时一噎，路也不走了，他已经猜出是哪个秦炎，却不敢置信——拐了他家小雪妹妹的，竟然是他们以前最嫌弃不爱同他来往的那个，秦炎。 　　好了，现在人家成自己妹夫了。 　　“怎么了？”素雪不解地望着他。 　　殷诺干巴巴地开口：“你说的秦炎，就是那个老是被我们老爷子挂在嘴边当榜样夸但是爹不疼娘不爱还被送到国外去回来开了公司已经是跨国集团boss人生赢家人还特别高冷的秦炎？” 　　素雪：“……你不累吗殷诺哥。” 　　“不累！”殷诺无比悲愤，“你男朋友，不会真的就是这个秦炎吧？！” 　　“嗯。”素雪认真地点点头，还略带警告地瞪了他一眼，“你可不准欺负他。” 　　殷诺：“……他不欺负我们就不错了。” 　　“你们没什么过节吧。”素雪有点不太确定地问。 　　殷诺这个大块头，忧郁地叹了口气，摇摇头：“没什么过节，但……我说了你别打我啊小雪。谁让他整天被我们老爷子挂在嘴上夸，简直就是别人家的孩子，我们看他能顺眼吗？而且他从来都不跟我们抱团，独来独往，我本来还好心想跟他来往来往，结果，人家根本不领情，看不上哥——哼！不过，现在他算是我妹夫了……小雪，你真喜欢他？” 　　素雪点点头：“嗯。” 　　“好吧，你喜欢就行。”殷诺认了。 　　“阿炎没跟你们鬼混才是对的。”素雪瞥了他一眼。 　　殷诺：“……”他已经看到自己悲惨的未来，有了男朋友，自己这个大哥已经完全没地位了，不过秦炎想鬼混，他第一个揍扁他好吗？ 　　“我要消化消化，先不跟你去见……秦炎了。”殷诺觉得自己这个大舅子简直比见岳父还紧张，小雪妹妹怎么就找了个这么厉害的男朋友，别以后真要领进家门？他和秦炎竟然有朝一日还能当亲家？ 　　说实话，秦炎在京城这一圈，年轻一代里，几乎是风头无两的佼佼者。 　　以殷诺为首这一帮，确实对秦炎有怨气，看不顺眼。 　　不遭人妒是庸才嘛。但真要动人家，他们还没这个胆子，人家是实打实的实权人物，哪能动真格。也只能嘴上随便说两句过过瘾而已，面上还是要维持笑脸，过个场。 　　所以殷诺平常最多跟兄弟们一块儿吐吐秦炎的槽，开几个玩笑，实际的事可干不出来。 　　如今…… 　　抬头向天看，苍天绕过谁？ 　　报应啊报应，现在秦炎成小雪妹妹的男朋友了，他哪敢动人家一根毫毛啊，一句不好的话都不敢说好吗？看小雪认真的样子，自己这个大哥——绝对不能成为她恋爱路上的绊脚石！ 　　殷诺都快被自己的伟大情操感动到了。 　　啪啪啪，他迅速在手机里敲上几句话，发到自己的兄弟群里—— 　　殷诺大魔王：哥宣布，从今天开始，本群任何人都不得说秦炎的坏话或者开玩笑，违者按群规处置。以后秦炎就是我们的好朋友，对待朋友，要像春风般温暖，同时，要盯紧他，绝不能让他鬼混！ 　　三个水：？大魔王你哪茬不接哪茬，刚不还说要赵蓉蓉资料吗？ 　　穷地只剩下钱：为什么突然秦炎就成我们的好朋友了……殷哥。 　　任望之有点闲：我们不是向来井水不犯河水吗？ 　　殷诺大魔王：回头跟你们细说，时势和以前已经不一样了啊兄弟们……赶紧给我赵蓉蓉的资料！ 　　兄弟们赶紧把手头赵蓉蓉的资料发给殷诺。 　　殷诺边看，边跟他们说，出来聚一聚。 　　他现在可不想回家，回家就要听老头子唠叨个没完没了，还不知道进去了能不能出来呢，先在外面呆着吧。不知道小雪什么时候回来找他…… 　　有男朋友就忘了他这个竹马大哥啊，殷诺无语凝噎。 　　秦炎这边，素雪的突然到来，还是直接找到公司来，让他着实惊喜了一把，抱着人就不肯撒手了。他用手撩开素雪肩上的头发，露出白皙的脖颈，滑腻水嫩地让人想要嗷呜咬一口。 　　“怎么突然过来了？也不和我说一声。”他抵在她的肩头问。 　　“有点急事要过来处理一下。”叹气。 　　素雪没什么兴头的神情几乎毫不掩饰，秦炎几乎同时就察觉到，她的情绪不太好：“心情不好？谁欺负你了，我帮你欺负回去？” 　　“你以为小孩子打架呢。”素雪终于露出笑意，用手蹭蹭他的下巴。 　　“不过这事……确实得麻烦你。” 　　秦炎挑眉：“麻烦？” 　　“……”素雪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立马噤声，“我习惯了。” 　　秦炎故意板起脸，捏捏她的鼻子：“以后不准跟我说麻烦这次词，我是你男朋友，你的事，本来就是我的事，一定要跟我客气的话，不如拿出点别的诚意来——” 　　“嗯？”素雪眨眨眼睛。 　　“你说呢。”秦炎目光炯炯地盯着她，眼底闪烁着零星的笑，似乎等着她这条鱼儿上钩。 　　他的眼神直盯地素雪要烧起来，箍在腰间的大手酥酥痒痒的，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着，秦炎的鼻息逼近，好闻的清爽味道钻入她的鼻腔，灼热的怀抱温度，都让人头脑晕眩。 　　荷尔蒙的作用，素雪觉得自己开始晕乎乎的。 　　美色误人呐…… 　　“啵——” 　　她抓着他的衬衫领口，突然靠过去吻了吻他的唇角，温热的。 　　心里甜滋滋地。 　　☆、115 见面 　　秦炎很会利用自己优良的先天条件，虽然不太符合他平时冷峻的形象，但恋爱里适当的心机是必要的，增进感情嘛……他又不是冥顽不化的老古板，商场上亦要有手段谋略。 　　连素雪也在他的攻势下，举白旗投降。 　　“不准再用美男计。”她忿忿地捏着他的脸。 　　秦炎不以为意，明知故问：“你不喜欢？” 　　素雪：“……” 　　是喜欢没错啦但是…… 　　“得了便宜还卖乖。”她小声嘟囔着。 　　秦炎无声微笑，眼里都是柔情，摩挲着她柔软的发丝，似乎怎么都不舍得收回手：“要我帮你做什么，嗯？” 　　他充满磁性低沉的尾音，总听得人忍不住心头一颤。 　　“是赵家的事，那个赵蓉蓉……”素雪正色，冷冷淡淡地将赵蓉蓉做的那些事说了一遍，这一细数下来，竟然还挺多，每一件都恨不得毁了她，真恨她入骨啊。 　　秦炎将她圈在怀里，修长宽厚的大手抓着她白皙如玉的小手，缱绻留恋，似乎想要将自己的温度传递给她，融为一体。他垂下的幽深黑眸，随着素雪的讲述，却一寸一寸，沉了下去，酝酿着令人不寒而栗的风暴，最后，化为悄无声息的深海。 　　竟然敢对雪儿出手…… 　　素雪说完，半晌都没听到秦炎的动静，疑惑地别过头，却突然感觉唇角一热，厮磨着娇嫩的唇瓣……又被偷吻了。 　　她隐约又看见他眼里的冷酷和柔情交织，却糅合成令人着迷的魔力。 　　手肘蹭在他的胸口，隔着薄薄的衬衫，能够清晰感觉到绷紧的肌肉，充满力量感。 　　“以后这种事情，一定要告诉我，知道吗？” 　　“不准让自己受伤。” 　　秦炎的语气很严肃。 　　“赵家我会处理的。”他冷着脸，声音直冒寒气，“看来，京城不是他们该待的地方。” 　　秦炎这回是铁了心，要对赵家出手。 　　“会不会太大动干戈了？”素雪却有些担心，怎么说，赵家原本在海省就是土霸王，调到京城来，能量也算不小了，说驱逐就驱逐，会不会把事情闹大？她原本只是要教训赵蓉蓉，没想把整个赵家掰倒。 　　秦炎唇角微勾，握起她的手，轻轻吻了吻手背，神情漫不经心：“一点小事而已。” 　　赵家不倒，赵蓉蓉就会一直有靠山，那么以后的麻烦事就会无穷无尽。秦炎不想留个定时炸弹在身边，而且赵蓉蓉做的事情，已经触及到了他的底线。 　　“雪儿……” 　　“嗯？” 　　“不要让我失去你。”他以近乎恳求的眼神望着她。 　　“嗯……” 　　哪能狠下心不答应呢，根本就没辙，素雪心想。知道她吃软不吃硬，就总是用这套来对付来，只是，屡试不爽罢了。 　　她抚了抚秦炎衬衫上的褶皱，开口道：“本来我过来还准备找赵蓉蓉的麻烦呢。” 　　“不碍事，你做你的，赵家的事交给我。”秦炎一派淡然，“不过，你一个人？” 　　“不是，有几个帮手。应该是几个吧……” 　　素雪歪头想了想：“本来打算给你介绍个人认识呢，你应该本来就认识的，殷诺，我们算是小时候一起玩过，虽然他平时脾气不太好，又是个二世祖，但人不坏，而且比较听我的话……我知道你们以前关系不太好，不过殷诺也算是我半个大哥，朋友。” 　　“你还认识殷诺？”秦炎提起这个名字就有点头疼。 　　就像殷诺他们看秦炎不顺眼，秦炎对他们这帮人也是看不惯，懒得搭理。 　　“嗯，孙叔叔人脉比较广嘛，我小时候在那边认识的，不过十多年没见了……他还是和以前一样啊。我已经跟他提过你了，他表示以后再也不说你坏话了。”素雪笑眯眯道。 　　秦炎脸黑了黑：“所以他们以前还说过我坏话？” 　　素雪安抚地拍拍他的肩：“以前是以前，现在他已经当你是未来妹夫拉，所以，咳，以后尽量好好相处吧。不过看起来他好像有点怕你。” 　　秦炎眼里俨然都是嫌弃：“他们当然没胆招惹我。” 　　不过未来妹夫这个称呼……看在殷诺这个小舅子还是挺上道的份上，秦炎决定也不跟他计较以前的事了。 　　“所以你说的帮手就是殷诺？” 　　“嗯！” 　　秦炎点点头：“这小子虽然混了点，但打架教训人还是有一手的。” 　　素雪：……您这是夸还是贬呢。 　　正说殷诺这家伙呢，这家伙就打电话来了，秦炎瞄了眼素雪的手机，默默思考，突然冒出个大舅子，也未必完全是好事，比如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打电话来。 　　素雪接起电话，秦炎也不撒手，还是抱着她坐在自己腿上，仔细端倪着她今天的穿着打扮，偏一字领的宽松灰粉毛衣，露出优美的肩颈线条，诱人的锁骨，温润如玉的肌肤和梦幻柔软的灰粉色十分相衬，温柔可人。他从来不关注女孩子的穿着打扮，但就是觉得素雪每一件衣服都穿得特别好看，让人想给她买一大堆衣服，每天换着穿。 　　隐约听到手机里殷诺的大嗓门，秦炎一脸无奈。 　　“小雪小雪！你在哪儿呢，我都给你叫好撑场子的人了。还有，我这边刚得到消息，赵蓉蓉今天晚上要带一群朋友要去夜店耍，你说咱们要不要趁这个机会……”殷诺压低声音暗示，你知我知。 　　素雪挑眉：“干得不错，我先去找你们，你在哪儿？” 　　“我们在玲珑，你赶紧过来啊！你到了打电话给我我去门口接你。”殷诺无比热切道，恨不得素雪马上就飞奔过去，瞧得他那一群兄弟不忍直视。 　　三点水：“诶，殷诺到底哪来的妹妹啊，大魔王也有被人管得服服贴贴的时候。” 　　穷地只剩下钱：“难道不是殷哥暗恋人家？” 　　任望之有点闲：“……你没听殷诺说他妹妹都有男朋友了吗？” 　　韩阳光：“等等不就知道了？” 　　这边，素雪挂了电话，准备起身去找殷诺。 　　秦炎也知道留不了她太久，跟着起身问：“晚上回来住吗？” 　　“嗯，当然回来。”素雪捡起自己搭在沙发上的短款灰色面包服，北方室内有暖气，经不住外面冷地都是冰渣子，零下好多度，不穿羽绒服根本扛不住，出门前得把自己裹地严严实实地。 　　秦炎送她出去：“我让人开车送你，结束了就早点回来，嗯？” 　　“嗯，我知道啦。”素雪抱了抱他，转身就上了车，秦炎的司机，素雪基本一来而回也就熟了，对方看到她，还跟见到老朋友似地直笑，“江小姐回来啦，今天去哪儿？” 　　素雪直接道：“去玲珑，大概是个会所？不过我也第一回去，您带路就行。” 　　“好嘞！” 　　－－－－－－题外话－－－－－－ 　　谢谢北极企鹅1997妹子的鲜花～谢谢卡其而妹子的评价票～ 　　谢谢輕描淡寫a瑜妹子的鲜花～谢谢秦茉莉妹子的鲜花～ 　　☆、116 玲珑会所 　　素雪一路过来从司机大叔嘴巴里听了不少玲珑会所的八卦故事。大抵无非是京城上流社会的二三事，谁和谁不对付，谁看谁不顺眼，谁抢了谁的女朋友or男朋友，无论哪个圈子，都有这些类似的八卦，和学校里也没什么不一样。 　　“诶，这天可真够冷的。”司机大叔感慨，放素雪在路边下车，“江小姐，你要我晚上过来接你的话，打个电话给我就行。” 　　“嗯，谢谢您。”素雪透过车窗甜甜一笑，“不过晚上应该用不着麻烦您了。” 　　“哈哈太晚了可就算了。”司机大叔爽朗一笑。 　　boss找的这个女朋友多好啊，长得好看性格也好，还是特讨像他们这种年纪父母爷爷奶奶辈喜欢的，半点都没架子，捡到这么个姑娘，还是boss有福气呀。 　　“嗯！您赶紧回去吧。”素雪也笑，挥了挥手，跟司机大叔再见。车子停的地方离玲珑会所正大门还有一段距离，所以她还得走过去。不得不说，京城冬天户外的天气，真是冷得人想把自己裹成个球——素雪不由得裹紧了身上的浅灰色休闲面包羽绒袄，匆匆向会所走去。 　　路上，她伸出几根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戳呀戳，呼唤殷诺出来接她。 　　啊……没反应。 　　素雪抿了抿唇，这小子不会又跟兄弟玩嗨了吧？ 　　她已经走到了门口，衬衫笔挺的小哥侍者忙迎出来，见她是个生面孔，便问：“您好，请问您有预约吗？” 　　素雪回道：“没有。我朋友已经在里边了。” 　　“请问是哪个包间？” 　　“……我还没问到。”素雪看了眼手机，殷诺这厮还没给她回复呢，她干脆直接说了，“是殷诺订的。” 　　“殷先生？！”侍者小哥惊讶了一下，他原本瞧这姑娘穿着打扮普通，不像是经常出入这种会所的，还带着顶灰粉色的鸭舌帽，看不清脸，没想到，一来就找殷诺殷先生？ 　　谁不知道殷诺可是在京城横着走的大少。 　　怕他的人多，想找他攀上他前赴后继的人也一样不少。 　　这姑娘真是殷少的朋友？ 　　要是随随便便放人进去，得罪了殷少，他可要吃不了兜着走。但若真的是殷少的朋友，他把人家给拦住了，后边殷少又要找自己的麻烦了。 　　侍者小哥一时间竟然被难住了，这年头有的有钱人爱装低调，谁知道眼前这位是不是？ 　　素雪一眼瞧出他的顾虑，出言道：“稍等，我再问问。” 　　侍者小哥松了一口气：“嗯，没关系，您先进来坐会儿吧。” 　　“谢谢。”素雪微微一笑，小哥人还是不错的，自己也不能让人家难做。先进有暖气的大厅坐坐也好，外面可真冷呐…… 　　素雪抬脚欲近，突然，从后边被人猛地撞了一下，身子一晃，差点向前扑倒，跌跌撞撞被撞进了大厅。 　　甜腻刺耳的女声突然清晰传来：“我说，这儿可别什么人都给放进来。还找殷少呢，别说殷少身边本来就没这号朋友，何况殷少都离开京城多久了，这年头，要钓凯子也不找个好点的理由……嗤，殷少的朋友，这话都敢说，也不怕被人笑话。” 　　“林小姐，您来了。”侍者小哥忙堆笑迎上去，试图让这位大小姐忘记素雪的存在，“您预订的包间已经好了，我现在就让人带您过去？” 　　“哼——”林小姐鼻子出去，不屑地瞥了素雪一眼。 　　侍者小哥诚惶诚恐，不敢应声。 　　他两边都不能得罪啊，林小姐也是他们会所的老主顾了，可这位新来的神秘姑娘，他也摸不准，别说，殷少今天下午还真过来开了个包间。 　　素雪默默低着头，完全不搭理她，就当自己不存在呗。 　　“喂，我说你呢，怎么还厚脸皮赖这儿不走了？”林茵茵似乎今天心情很不好，火气特别大，抓着个好欺负的人就要作弄，直接就冲着素雪喊了。 　　林大小姐心情能好才怪了，今天刚跟男朋友分手呢。 　　侍者小哥一见情况不妙，忙道：“林小姐，那位也是我们的客人呐。” 　　林茵茵不满地瞪他一眼，嗤之以鼻：“她算哪门子客人，我在京城混这么久，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有她这号人物呢，殷少的朋友？我都没见过殷少有这个朋友，她算什么！” 　　侍者小哥讷讷不知道说什么。 　　素雪突然动了，走过来，直接路过林茵茵，拉了把侍者小哥，竟然一把就把人给拉过来了：“带我去泽字号。” 　　“诶？”侍者小哥愣了一下，泽字号不就是殷少开的包间吗？这姑娘果然是殷少的朋友呐！ 　　“好……我马上带您去。” 　　“你给我站住！”林茵茵忿忿地跺脚直叫。 　　只是素雪置若罔闻，径直让小哥带路，她哪有功夫跟林茵茵在这儿耗着啊。 　　七拐八弯，终于到泽字号门口了。 　　“咚咚咚——”她敲了敲两扇紧闭的大门，殷诺这厮说要来接她，结果这一路上，人影都没见着。 　　侍者小哥忐忑地站在一旁等。 　　“吱呀。” 　　门开了半条缝，里面露出一张陌生的脸：“殷哥你怎么……” 　　那人看到素雪，竟是一愣。 　　不是殷哥…… 　　素雪也跟他大眼对小眼，直到……殷诺大摇大摆地从走廊另一头跑出来：“哎呀！小雪你来了，我刚刚去了趟洗手间，没来得及去接你，你没生气吧没生气吧……”他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她的眼色，生怕小雪妹妹又一个不高兴不搭理他了。 　　素雪：“……没，就是觉得你果然还是不太着调。” 　　这一对比，就觉得，秦炎哪哪都好，多可靠，殷诺这家伙，接个人都能突然消失一下。 　　“喂，你！” 　　林茵茵林大小姐竟然也快步追了上来，终于看到素雪停下来，她才出声，紧紧盯着素雪喊——叫到一半，话就卡在喉咙里了。 　　殷，殷殷诺回来了？！ 　　殷大魔王真的回来了……林茵茵一时间脑子有点短路，他不仅回来了，那个穿得跟球一样的女孩子，好像真的是殷诺的朋友，毕竟，从来没看过殷诺对人这么和蔼可亲过，从来不知道殷大魔王还会知道“待人亲切”。 　　太，太惊悚了…… 　　殷诺显然也注意到了林茵茵，目光冷冷淡淡地一瞥：“小雪，你认得她？” 　　素雪摇摇头：“无关紧要的人，先进去吧。” 　　殷诺立刻露出笑容：“好！今天我把我兄弟都介绍给你认识认识，他们都是我叫来帮你撑场子的！” 　　“嗯。”素雪微微颔首，别过头，又对侍者小哥笑了笑，“谢谢你了。” 　　侍者小哥顿时受宠若惊，真，真是殷少的朋友啊：“您客气了。” 　　直到包间的门紧闭上，侍者小哥仍然有点晃神，没想到殷少身边竟然有这么个脾气好又温柔的女孩子……真是奇怪呢，不会是殷少的女朋友吧？ 　　侍者小哥突然不敢再想下去了。 　　 　　☆、117 自己动手 　　气氛其实有点尴尬。 　　估计殷诺这帮兄弟还没经历过，他们这小圈子突然出现一个女孩子。 　　而且这个女孩子看着还特乖巧文静，根本就不是和他们这种混玩的是一圈的人，鬼知道殷诺为什么就把人给带进来了……完全不知道要说什么啊。 　　殷诺这时候就要充当起沟通的桥梁，给兄弟介绍：“这是我们家小雪，也是我妹妹，跟我算是青梅竹马，她不是京城人，但在京城找了个男朋友，以后你们多罩着她点。孙崇孙先生你们知道吧，那是她叔叔辈的人。” 　　殷诺觉得没法跟他们说小雪有多厉害，但是身份上，还是要震一震，不然这几个人跟他当年那样搞事，然后被收拾……那就脸丢大了。 　　素雪则是觉得殷诺越来越逗比了…… 　　殷诺又拉着她给她介绍：“这是金墨，他家穷地只剩下钱了，以后请客吃饭都找他。” 　　素雪瞧了瞧金墨，还挺可爱的，大概也就大学刚毕业的年纪，看着特别开朗好动，还冲着她笑：“小雪妹妹，你跟殷哥到底怎么认识的啊？” 　　“不打不相识。”素雪未消。 　　金墨：“……” 　　“这是任望之……你别看他人模人样的，切开都是黑的。”殷诺用控诉的语气指着戴着金丝边眼镜的任望之，特别精英范的一个男人，初次见面会让人误以为他是律师，或者在投行工作，同时，也非常绅士：“你好。” 　　素雪微微颔首。 　　“吴淼。他就整天吃喝玩乐，经常跟金墨一块儿玩，京城有啥好吃好玩的他都知道，平时还爱出去旅个游什么的。” 　　吴淼和金墨个性也比较像，都是外向型的。和其他人不同的是，他的肤色偏小麦色，看得出来经常运动出门旅游，完全运动派。 　　“韩随，外号韩阳光，你懂的。”殷诺给了素雪一个“这个咱就不用解释了”的眼神。 　　韩阳光，还真人如其名，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他一笑，简直春风自来，把小姑娘们的魂都给吹没了。 　　“小雪，你的男朋友不会是秦炎吧。” 　　平地惊雷…… 　　温柔微笑的韩随就这样镇定自若地说出了炸弹般的消息。 　　炸得其他人都愣了愣。 　　“韩随你在说什么啊？秦炎那家伙什么时候有女朋友了，不是工作狂嘛，没听说他跟哪个女人走得近啊……”金墨叠声道。 　　任望之扶了扶眼镜，微微点头，一派冷静：“前阵子其实有流言说，秦炎已经有女朋友了，还去过他公司好几回，不少人都瞧见了。” 　　“真的假的？！”吴淼惊坐起。 　　殷诺无语：“行了行了，都别猜了，小雪男朋友就是秦炎。以后，就是咱们妹夫了！碰见了要客气点知道不。” 　　四人：“……” 　　他们纷纷转头看向素雪，想说又不敢说，憋了一肚子的话，欲言又止。 　　妹夫什么的，他们一时很难消化好吗？ 　　他们现在就像当初的殷诺，跟秦炎井水不犯河水那么多年，结果一朝素雪以来，就成他们妹夫了，这叫什么事啊？！ 　　韩随和任望之还好点，一个依旧君子如玉，一个始终无比淡定。 　　金墨和吴淼就是俩闲不下来的小动物。 　　素雪看出他们肯定一肚子疑惑，但就是不看他们，不让他们问，谁知道他们会问出什么惊世骇俗的问题来，比如“小雪妹妹你为什么想不开找秦炎当男朋友”，或者“秦炎这家伙竟然还有女朋友”此类问题，让她要怎么问答…… 　　“小雪妹妹……你成年了吗？”金墨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嗯，满十八了。”素雪点头。 　　不过她有种不祥的预感，果然…… 　　金墨和吴淼一脸“没看出来秦炎竟然是这种人”，“找了个才十八岁的女朋友”，“秦炎这家伙下手也太快了吧”…… 　　素雪：“……” 　　殷诺瞪他们一眼：“想什么呢，把你们脑袋里的水都倒干净点。今天找你们来，可是要干正事的！” 　　“什么正事？”有点天然呆的金墨下意识就反问。 　　“给小雪撑场子教训赵蓉蓉！” 　　殷诺又絮絮叨叨把程三的事情跟兄弟们说了，几人都是忿忿，这赵蓉蓉，也没招惹她，出手也太很辣了点，根本不留一点余地。 　　吴淼立刻道：“那哪用得着我们亲自动手啊，我直接找几个人教训教训她呗，本来京城就有不少人看赵蓉蓉不爽了，早就想找个机会出手，她要是倒霉，估计不少人都要拍手叫好呢！” 　　果然这个赵蓉蓉为人不怎么样呢，殷诺摸摸下巴，看向素雪，还是征询她的意见。 　　素雪别过头，对吴淼道：“吴大哥，谢谢。不过我打算亲自动手，所以不用另外叫人了。” 　　吴淼愣了一下，看向她：“小雪……你的意思，不会是你要自己，呃，揍人还是别的什么？”他想不出别的教训人的方式了。 　　“揍人。” 　　从素雪嘴里柔声细气地吐出这两个字，实在没什么说服力。 　　除了殷诺，其他四人都是一脸怀疑，不敢置信的目光，这姑娘看起来文文弱弱的，跟朵百合花似的，小脸又嫩又水灵，笑起来还有浅浅的梨涡，完全就是甜甜软软的少女啊，完全看不出还会……揍人？ 　　以他们能够想见的女孩子的打架方式——实在太破坏形象了。 　　☆、118 去pub了 　　PUB 　　夜里的才是年轻人正活跃的时候，这时候的pub几乎都是人，一眼望过去，全是昏昏暗暗的脸，灯红酒绿，这样的暧昧的气氛更有助于男女之间莫名其妙的荷尔蒙发生。吧台边已经坐满独自饮酒的人，卡座也四五成群地坐满了。 　　没事，金墨大财主大手一挥，开了个地理位置最好的卡座。 　　殷诺四处张望，捅了捅吴淼：“我说，你的消息没错吧，怎么都没看到人啊？” 　　吴淼无语：“你又不认识赵蓉蓉，装模作样看什么呢，这么多人，当然得找啊。先坐下再说，难不成你还让咱们一个个卡座绕过去瞧啊？” 　　殷诺：“哥这不是想速战速决吗？” 　　他回头看了眼韩随，啧：“韩阳光你这气质真不适合来pub，简直乱入。” 　　韩随依旧保持着斯文儒雅的微笑，笑啊笑，笑得殷诺浑身都不自在了。 　　最后还是素雪发话了：“先坐会儿吧，我还没来过京城的pub呢，赵蓉蓉不急，她又不能插着翅膀飞了，这里人多眼杂，其实我觉得把人拖到巷子里揍一顿也挺好。” 　　殷诺闻言，瞧着小雪脸上春风般温暖的笑，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这个好。”韩随微微一笑，竟然还一本正经地附和了附和了…… 　　任望之一派冷静：“这附近靠近停车场那边就有条小路的，黑吃黑，不错。” 　　殷诺：……卧槽我的兄弟切开全都是黑的。 　　没想到小雪和他们会在这种事情上找到共同语言，而任望之他们发现，看起来温柔可爱的女孩子，切开也是黑的之后，终于感觉没那么不适应了。 　　一行人边穿过pub的时候，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走在前边的是戴着鸭舌帽的素雪，帽檐压低，可精致优美的下颔线，粉润的菱唇，小巧圆润的鼻尖，依旧隐约昭示着她的美貌，只可惜，不管怎么，都不看到小姑娘的全脸，只能望而兴叹。 　　不过，更惹人注意的，还不是这姑娘本身，而是她身后帅地各有特色的五个人，还都是京城里大名鼎鼎，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五个…… 　　“那，那不是殷少？！还有任望之，吴淼……我去！他们怎么集体出现了？”有人低声惊呼 　　“你说的都是谁啊，那几个人很厉害吗？”他的朋友没接触过京城的圈子，故不解道。 　　“废话！”那人仿佛非常激动，“这几个人在京城就是横着走，你知道吧，就是那种身份……说起来殷少不是离开京城好久了？怎么还跟了一个女孩子……” 　　看那女孩子的打扮，不像是来pub玩的。 　　不过殷诺那一脸拽上天的样子，他们也没胆去招惹。 　　素雪终于明白为什么殷诺说叫人来给她撑场子了，确实是撑场子，看看现在的情形，她都觉得——好像有点太拉风了…… 　　听到的不是“卧槽大魔王什么时候回来的？”，“殷少回来了！韩少竟然也在！”，“头一回看到这几个人凑一块啊，肯定有什么大事……” 　　等他们终于走到自己的卡座坐下，素雪忍不住吐槽了：“你们以前到底在京城干了多少让人闻风丧胆的事情？” 　　导致路上谁碰到他们都是一脸“卧槽”。 　　“也没干什么啊。”殷诺一脸无辜。 　　任望之推了推眼镜：“一点立威的小事情而已。” 　　素雪：“……” 　　看起来最纯良的韩随，也笑地越来越温柔诡异了。 　　说起来，他姓韩呢，不会是韩家的…… 　　“啊！我看到赵蓉蓉那货了！”金墨突然转向他们激动道。 　　“在哪呢在哪呢？！”殷诺比素雪还热切。 　　金墨指了指不远处另外一个大卡座，人家哪儿比他们这可热闹多了，足足有十来个人，时不时传来谈笑声，看来好像玩的不错，赵蓉蓉呼朋唤友的本事也不弱嘛。 　　“啧，还挺嚣张嘛。”殷诺不爽道，排场比他还大。 　　吴淼一副漫不经心的不羁模样，丁零当啷给自己倒了杯酒：“你不在的这段时间，她在京城可以一时风头无两啊，豁得出去，背后又有后台，讨厌她的人不少，爱跟她混的也不少。不过能跟着她混的，都是些上不了台面的墙头草，给点好处就倒戈了。” 　　像他们这样的，对赵蓉蓉都是瞧不上眼的，根本懒得搭理她，不想费心力出手就是了。她以为自己在京城混得如鱼得水，其实不然，根本是被看戏的小丑，正主儿根本不跟她玩罢了。 　　不然她怎么会有自己在京城混得还不错的错觉？ 　　“哼，这女人心也是够黑了。”殷诺觉得自己爱玩，作弄人，也不会跟赵蓉蓉这样无冤无仇就下死手，罔顾人命，论渣滓，她才是，“还以为这是海省呢，来京城都不拜拜码头。” 　　“小雪，说，你想什么时候动手？”殷诺已经蓄势待发。 　　素雪慢悠悠地将视线放过去，又收回来：“让她再快活一会儿，等会儿出门再动手。低调为好。” 　　殷诺：…… 　　你都人家大门口揍人了，还低调呢？ 　　故意的吧！ 　　－－－－－－题外话－－－－－－ 　　还有一更会比较晚…… 　　我先吃个饭…… 　　☆、119 啪啪打脸 　　“要不要去听听他们在说什么啊？”金墨兴致勃勃地提议道。 　　其余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看向金墨——你小子提的，你去听，他们这么多人都过去听算怎么回事啊。 　　“看嘛都看着我啊……”金墨缩了下。 　　吴淼顿时伸手一推：“这个重要的任务就交给你了，去吧！” 　　金墨就这么被兄弟推了出去，回头怨念地瞪了吴淼一眼，暗叹自己嘴贱，怎么就说出来了呢？听墙角就听墙角吧，不知道赵蓉蓉这厮到底要作什么妖。 　　金墨走近，装作若无其事地在他们旁边的卡座坐下，要了杯酒，耳朵直竖起来偷听。 　　“诶，蓉蓉啊，听说你最近在追秦少，是不是真的？”坐在赵蓉蓉旁边的女孩子殷勤羡慕地问道。 　　赵蓉蓉不动声色，唇角微勾，又很快掩饰下得意：“你从哪儿听的，这事可不能乱传，秦少可不是一般人。我的确跟秦少见过几次，我们家也确实有这个想法……” 　　“蓉蓉，你真的见过秦少了？！”其他几个男女羡慕地叫出声，谁都知道秦炎的大名，可那哪么好见，更别说秦炎身边有什么亲近的异性出入。 　　赵蓉蓉竟然还见过秦少。 　　“当然。”赵蓉蓉点到即止，没多话，可她心里，已经将秦炎划为了自己的未来所有物。 　　金墨喝着酒，差点一口“噗”出来，这赵蓉蓉也太会吹牛说大话了……这说的，不知道的还真以为她真跟秦炎有什么暧昧关系似的，还藏着掖着，不好让人知道。 　　装，使劲装。 　　人家秦炎都有正牌女朋友了，你这打脸啪啪啪响啊。 　　“蓉蓉，你是在哪里见的秦少啊，难道你们已经吃过饭约会了？” 　　“秦少真人真的和传言一样很不好接近吗？” 　　问题一个接着一个，以在座这些人能力，是在没什么机会见到秦炎，但能跟这样的人物攀上点关系总是好的，出门跟朋友说起来，还有个显得自己逼格特别高的谈资。 　　赵蓉蓉抿唇一笑，眨眨眼睛，似乎对这么多的问题感到困扰：“现在还不好说，我可不能乱说，秦少的事情可不好乱传……不过你们要是接触过他，就知道为什么那么多人敬慕他了。” 　　俨然，赵蓉蓉也是其中一员。 　　这话说得，犹抱琵琶半遮面，意思不就是她还近距离接触过秦炎嘛。 　　知道真相的金墨真是听得一阵牙酸，这个赵蓉蓉，真是什么都敢编，就他，秦炎要真能看上，他这个向来看他不顺眼的都不信好嘛。 　　自己都见过正牌女朋友了…… 　　显然，赵蓉蓉根本没把素雪当回事，总觉得那个位置最后还是属于自己的。 　　不行了不行了，金墨已经听不下去赵蓉蓉似无若有的炫耀，好像已经跟秦炎水到渠成了似的，做梦呢……他匆匆跑回自己的根据地，跟兄弟们绘声绘色地汇报。 　　“那个赵蓉蓉啊，吹牛都不打草稿，也就骗骗那些没见识的人，她还说……” 　　“他们家还想跟秦炎联姻，做什么春秋大梦呢，她还真以为自己就跟京城那些大小姐一样一样的了？我说小雪，有这种情敌，你也是幸苦了，人家根本没把你当回事呢。”金墨最后吐槽了一下，殷诺立刻叉腰瞪他。 　　素雪没什么感觉，她已经习惯了，微微耸肩：“她一直不知道我是谁呢。”赵蓉蓉就是欺软怕硬，吃打不吃记，看她现在这模样，早就已经忘记自己当初还把她弄到脱臼这件事吧。 　　其实金墨他们也不知道素雪到底是谁。 　　南方的事，离他们太遥远了，连孙叔叔的事迹，也是偶尔从殷诺口中得知。 　　在他们还没出生的时候，孙叔叔就已经是叱咤南北的江湖人物，响当当的名号震彻京城，当年的盛况，现在已无法得见，孙崇现在，几乎是半退隐的状态。 　　素雪算是他侄女辈，算是亲戚？ 　　目前来看，她还是太神秘了，身上的附加身份有许多，孙崇的侄女，秦炎的女朋友，殷诺的干妹妹，任何一个身份拉出来都能吊打一片。 　　但她自己呢，她自己究竟是谁。 　　这才是问题。 　　赵蓉蓉一行人玩够了，嬉笑着起身准备离开pub。 　　素雪藏在阴影中的明亮眼睛眨了眨，目光愈发坚定，放下剔透的玻璃杯：“我们也走吧。” 　　殷诺几人交换了个眼神，快步跟着走出了pub。 　　他们这几个人，自然比赵蓉蓉这么十多个人拖拖拉拉快得多。 　　走出pub，迎面冷冽的寒风立刻刮到了脸上。 　　素雪默默裹紧面包服，北方真冷呐，转头看看殷诺，这厮穿着帅气的黑色毛呢大衣，活像t台模特，对着她咧嘴露出白牙齿笑。 　　素雪：……下次她也要穿毛呢大衣。 　　赵蓉蓉一行人出来了。 　　“诶，外面可真冷，现在还早着呢，蓉蓉，要不要再换个地方玩一趟？”一个男人热切地问道，其他人也应和着起哄。 　　赵蓉蓉俏丽地脸蛋露出笑容，仿佛高高在上应许了般：“好啊，我请客。” 　　“真的？蓉蓉你也太大方了！” 　　“是呀，怎么好意思……老是你请客。” 　　赵蓉蓉不以为意地一笑，仿佛根本不把这点钱瞧在眼里：“没什么，大家玩得开心就好。”看着那边热热闹闹的样子，素雪这边就看不下去了。 　　“啧，这就想收买人心呢。”金墨嘟嘟囔囔，嗤之以鼻，小爷他才是穷得只剩下钱好吗？ 　　一行人以赵蓉蓉为首，推推搡搡地往停车场去。 　　赵蓉蓉踩着高跟鞋，四下一瞥，眼中带笑，似乎很满意自己造成的这种被人簇拥的场面。 　　看，这些人，给点甜头，还不是前赴后继地到她身边来。 　　京城和海省也没什么不一样嘛。 　　她赵蓉蓉来了京城，怎么会跟别人似地变成小虾米呢，她在海省是大小姐，在这里也还是大小姐。 　　还有秦炎，当然得是她的…… 　　“赵蓉蓉。” 　　美梦总是有人要打断。 　　清脆淡然的女声突然在冷冽的空气中跳出，惊地人动作都不由得一顿。 　　－－－－－－题外话－－－－－－ 　　先把赵蓉蓉彻底解决了…… 　　下面就换英语演讲比赛啦和认亲啦～ 　　☆、120 真拿自己当个人物 　　PUB门前暧昧的霓虹灯光晕打在素雪身上，半明半暗，色调恍若旧时电影，灰灰地。可惜她裹得严严实实，鸭舌帽按地极低，什么都看不清楚。 　　夜风送来一片寒冷 　　被挡住的一行人非常不爽，上下打量她一眼，见素雪打扮普通，便露出嫌弃的神色：“诶，谁啊。蓉蓉，你认识她？” 　　赵蓉蓉心下疑惑，按捺住：“不认识。” 　　她冲着素雪抬了抬下巴：“让开，别挡着我们的路。不管你是谁，看在我今天心情好的份上，就不跟你计较了。” 　　说得好像施舍似地。 　　素雪微勾菱唇，藏在阴影下的双眸眨了眨，吐字清晰：“若我要跟你计较呢？” 　　赵蓉蓉顿下脚步，面色不善：“你什么意思。” 　　“是啊，你什么意思啊，你知道我们蓉姐是谁吗？”旁边的人跟着起哄，“你要是敢惹我们，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素雪无声微笑，狐假虎威，这些人的气焰，和赵蓉蓉一般嚣张无二啊。 　　“字面上的意思。”她双手抱臂，气势不输，“找你麻烦。” 　　她说得十分轻巧，仿佛在谈论今晚是个出去玩的好天气，胸有成竹，在对面的人看来，就是一头雾水，这不知道哪儿冒出来的丫头，哪来的熊心豹子胆跟他们呛声？ 　　“找我麻烦？呵。”赵蓉蓉冷笑，也不惧她，“想找我赵蓉蓉麻烦的人不少，不过你知道他们都是什么下场吗——想不想看看？” 　　“没兴趣。” 　　素雪话音刚落，只见左手影子般划过，抓着赵蓉蓉的手腕一推，她便应声而倒，素雪也跟着半蹲下身，鸭舌帽的帽檐垂地更低，她优美的下颔线，勾出光影的弧度，圆润又凌厉，飘渺迷人，像匕首出鞘的寒光。 　　“啊！” 　　赵蓉蓉的惊呼和其他跟班的哗然同时响起。 　　素雪置若罔闻，她下手已经算轻的了，她当初下命令的时候，怎么没想过别人的生命宝贵？ 　　素雪看过赵蓉蓉的资料，她有如今这性子，无非，家里给惯的，只不过那种惯，根本就是捧杀——惯出个不通人情，骄横跋扈，更不懂得尊重别人，自我为中心的大小姐。 　　或许是自小的环境让赵蓉蓉狂惯了，她骨子里就有一种霸道，自己想要的东西一定要得到。 　　父亲是争名夺利之辈，给了她优渥的家境，却不给予任何亲情。 　　她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只要有足够的权势，不择手段都就可以把自己想要的东西拿到手。没有什么比这些更重要，她并不懂世界上还存在其他许多美好的事物。 　　她也许并不快乐，但自己不快乐，也不会管别人死活。 　　怎么说呢…… 　　这种人一定会有报应，虽然有点可怜，但更可恨。 　　素雪的手很快，几乎不用思考，就在赵蓉蓉的小腿上找到筋骨穴位，她的手快得犹如翻花绳，根本让人来不及看清，只剩残影——看似毫无规律地推捏点，其实招招都在着力点。 　　“疼，疼疼疼——贱人！” 　　赵蓉蓉痛地冷汗都下来的，她只感觉到自己的小腿一阵酸痛麻痒，然后，然后她冒火似地瞪着眼前这个戴着鸭舌帽的女孩，恨不得杀了她……回去就找人办了她，竟然让她当众丢了这么大的脸。 　　“滚开！”赵蓉蓉挣扎着奋力想要爬起来，推开素雪，可她一使劲，突然察觉到不对劲…… 　　自己的腿……没力气了！ 　　刹那间，她的大脑空白了几秒，没有任何东西，只有空白。 　　怎么会这样，她的腿……为什么突然不能动了，是她的幻觉，幻觉对不对？！赵蓉蓉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变成一个残废，或是如何，可是现在，她却真真切切产生了这种惶恐。 　　再挣扎，还是没有任何力气。 　　她站不起来了。 　　这个念头几乎让赵蓉蓉怒意直冲脑袋，冲着素雪厉声喊道：“贱人！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你要是不把我的腿恢复回来，我一定要你好看！” 　　素雪拍拍手，淡定起身，长睫垂下，一片暗光：“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我下手还算是轻的。没错，你的腿废了，所以这三个月，劳烦你赵大小姐就安安静静待在家里吧——这三个月，你要是不乱动，它自己就会好，你要是弄些有的没的，强行想冲开……” 　　唇角一浅笑：“那就不好意思了，你就得继续在轮椅上多废几个月了。” 　　赵蓉蓉愣了一下，突然爆发：“别跟我玩花样！你知道我是没吗？你要是现在敢走，我明天就能找到你——让你好看！” 　　素雪懒得理她，转身就打算走：“随便你。” 　　反正她的目的已经完成了，让赵蓉蓉也尝尝腿被废的滋味，以她的性子，熬不住找别人来解决，准不只在轮椅上坐三个月。 　　赵蓉蓉瘫坐在地上站不起来，只能恨恨地盯着素雪离开的背影，边大哄大叫：“贱人！你给我回来——你们还愣着干嘛，把她给我追回来啊！” 　　她已经控制不住的脾气，对着自己这群跟班吼道。 　　那群跟班也个个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赵大小姐被人摆了一道，可这人，他们根本不知道是谁啊！ 　　说什么“腿废了”……难道赵大小姐的腿真的废了？ 　　几个人忙朝着素雪追上去，剩下的一些则想把赵蓉蓉扶起来：“蓉姐，你没事……” 　　赵蓉蓉借着他们的力想要站起来，可一使劲，就立刻发现不对——腿还是软地，根本就站不起来，是真的废了！ 　　“滚开，都给我滚开！” 　　她受不了如此大的刺激，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丢了这么大的脸，还废了腿，站不起来，赵蓉蓉气地双目赤红，心里恨不得把素雪碎尸万段。 　　“蓉，蓉姐，你没事吧……” 　　几个跟班战战兢兢，非常无措，不确定到底是怎么回事。 　　而那几个打算追上素雪的人，也被殷诺他们给拦下了，一米九的殷诺一杵在那儿，就让人心里犯怵，更别说一脸想扁人的模样，真怕他那一拳头下去，人家肋骨都给震碎了：“追什么追，人是我让打的，有问题？” 　　殷诺那样子真是拽到天上去了，怪不得叫大魔王。 　　站在他身后的金墨和吴淼，也是一脸不怀好意地笑，准备随时都可以来干一场。 　　那几个跟班一看见他们，就怂了。何况，这一身混不吝的气质，显然都是些人物，他们这些小喽啰可不敢轻易造次：“您，您是……” 　　殷诺一脸“你竟然不认识我”的表情：“哥才离开京城没多久，就有人不认识我了？” 　　“让开。”他推开这几个人，带着兄弟径直走到赵蓉蓉跟前。 　　此时，pub里头也出来了一群看热闹的人，他们都是被刚才的动静给引过来的，没想到看到了一场大戏啊，殷诺大魔王出手了——这热闹可不能不看！ 　　只见殷诺走到赵蓉蓉跟前，他的身高非常有压迫感，不屑地瞥了几眼：“也不怎么样嘛。” 　　剩下的，直接开门见山：“我让人打的，看你不爽很久了，京城可不是你那老窝海省，来了哥的地盘，就要守规矩，别以为普天之下都是你妈——诶呀，既然打了你，那哥也负责点，让人送个轮椅过来，免得你不长记性。” 　　“滚开——你又是谁？！”赵蓉蓉狠戾地盯着他。 　　殷诺仿佛听到了个大笑话：“连我是谁都不知道，就敢来京城混？算了，懒得理你，你这种人，本来就没资格认得哥我……” 　　他碎碎念着，打了个电话让人立马送个轮椅过来。 　　“好了，我可不想在京城再见到你，这地方看来不太适合你，回你老家海省去吧。”说完，就欠揍地挥挥手，“兄弟们，撤。” 　　留下功与名，潇潇洒洒地走了。 　　大魔王的做派啊……一直都是如此。 　　“没想到这回殷少亲自出手了啊……” 　　“可能是赵蓉蓉实在让人看不下去了啊，人家上面的不搭理她，她还顺竿爬了。” 　　“京城可不是她横着走的地方，还真拿自己当个人物呢。” 　　pub其他客人的碎碎念传进赵蓉蓉的耳里，她这时候，才隐约清醒些，想起殷诺这个名字……她是听过殷诺这个名字。京城里最招惹不起的几个人里头，就有殷诺。 　　他的名声和秦炎差不多大，只不过，殷诺是完全让人躲着走的名声。 　　千万不能招惹，否则甩面子绝不留情…… 　　是殷诺要对付她？ 　　赵蓉蓉面如死灰，无力地垂下头，颓然呆滞。 　　☆、121 糖炒栗 　　赵蓉蓉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是什么时候得罪了殷诺。 　　她骄横跋扈，对别人为所欲为，根本不管他人死活的时候——完全没想到，自己也会被人摆布玩弄，一句话，就能让她跌入万丈深渊，废了腿，站不起来的时候。 　　以牙还牙，她当初怎么折磨别人，现在就怎么被人折磨。 　　都是报应。 　　而赵家，赵向云，赵蓉蓉的父亲—— 　　他刚刚接到一个电话，一个他怎么都不敢相信的消息，突然降临：他被停职了。 　　他花了多少心思谋划，求了多少关系，才调到京城来。 　　结果呢……结果莫名其妙就被停职了？！ 　　赵向云心中震动，愤懑，心气难平，却仍然强自镇定下来，给自己最亲近的朋友打了个电话，他是京城人士，肯定知道里边的缘故。 　　电话通了。 　　“喂，老曾……” 　　“是赵老弟啊！你这会儿打电话给我来是……我跟你说句实话，你这事，我帮不了你，真帮不了。”老曾不等赵向云开口，就忙推拒道。 　　赵向云心中恨恨，面上不显：“我也不想让你为难，这事情确实不小。我就想问问，这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停职就算了，好歹我也要知道个明白……到底是谁在背后弄我。” 　　老曾犹豫了一下，回答：“这事啊，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刚知道你被停职的事的时候，我也吓了一跳呢。只能说，这关系，很深呐，咱们都轻易不能知道……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了什么大人物？” 　　“不可能。”赵向云果断否决，“你说我这性子，怎么会得罪人。” 　　赵向云为了自己的权势，再精心不过，为人最为圆融，挑不出半点毛病，怎么会做得罪人这种事呢？ 　　老曾又说：“你仔细想想，可能你不小心，触了某个大人物的忌讳，不然不会这么大动干戈，把你停职的。老兄，我这是大实话，你听了可别生气。” 　　赵向云语气闷闷：“我知道。只是，我心烦，好不容易调到京城……你说，这事情真没办法了。” 　　“要是秦少出手，有没有可能……那个？”他终于说出了自己心底所想，也是最后寄托的希望，依秦少的能力，说不定能帮他给掰回来吧。但首先他们家得跟秦少扯上关系，这就得看蓉蓉那里成不成功了，话说这丫头这些天又跑到哪胡玩去了，真是的…… 　　老曾一听，瞬间讶然：“你什么时候还跟秦少搭上关系了？！” 　　赵向云闻言讪笑：“没……就是我们家那丫头喜欢秦少，碰过几回面。我也支持她，有可能的话，要是结个亲家，依秦少的能量，我们赵家在京城，不是能更上一步了？” 　　老曾心里冷笑，你想得倒是美，就你那闺女，京城那么多名门大小姐秦少都没看上，能看上你家那个上不了台面的？ 　　“我劝你还是熄了这个心思，秦少可是最讨厌被人摆布的，也不喜欢被女人纠缠，你可没让你家丫头去干这种蠢事吧，真惹恼了秦少……等等——我接个电话！” 　　赵向云默然，没再说话，思考起自己家闺女和秦炎的可能性。 　　以自家闺女的容貌，勾搭个男人应该不成问题吧……秦炎再不近女色，也是个男人啊。 　　等回头蓉蓉回来，就跟她说说这事，再不快点，他们家真的要被赶出京城了！赵向云心里可舍不得京城的滔天权势，来了这儿，海省算什么，他根本就不想走了。 　　“赵老弟！赵老弟！……” 　　老曾又在电话里叫了起来，只不过这回，他的语气陡然沉重诡异了起来：“我刚刚得了个消息。” 　　“什么……” 　　“你们家什么时候同时得罪的秦少和殷少？” 　　赵向云愣了好一会儿，才回神：“你，你说什么……秦少和殷少？” 　　“秦炎跟殷诺，殷诺你知道吧。你要是得罪秦少，人家最多给你来个一刀切，狠地，但殷少，这厮可是个混不吝的，真要对付起人来，根本不给人留面子，还不给你个痛快。我听说……你女儿被他叫人给打了。”老曾的语气说不出的奇怪。 　　他也很无语好吗，赵家也太事儿了，来京城才多久，就把殷诺和秦炎给得罪了。 　　这要多作死才能要这种人物亲自动手啊。 　　更别说殷诺身后，还站着其他几家的公子哥，这不是得罪一个，是得罪一群啊！ 　　“不，不可能！” 　　赵向云自然很清楚，老曾说的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以后京城再也容不了他们家，只要这几个人在京城一天，这里就没有他赵向云的立足之地。 　　完了，彻底完了。 　　他精心谋划了那么多年，才刚刚开始，所有的努力都付之一炬。 　　他的权势，他的地位，都没有了。 　　可是……他怎么可能得罪殷少和秦少。 　　难道是蓉蓉？！ 　　他的好闺女……到底做了什么！ 　　“赵老弟，事以至此，你还是早做打算吧，人家好歹还没做绝，你就别上赶着再惹他们了，否则，到时候指不定再出什么事呢。”老曾劝道。 　　赵向云咬牙切齿，咽下这口气：“我明白了，老曾，谢谢了——我先给那丫头打个电话。” 　　“……好吧，你，好自为之。” 　　老曾叹了口气，挂了电话，其实他刚刚没跟赵向云说全。他听到的消息里，殷少不仅打了赵蓉蓉，还把人的腿弄废了，不过听说也没大事，没骨折，就是在轮椅上坐好几个月才能好，就是给她个教训。至于赵蓉蓉怎么得罪了殷诺，还没有具体的消息。 　　不过在外人看来，殷诺不管作出什么莫名其妙的事情都很正常。 　　何况赵蓉蓉早就招人厌了。 　　至于秦少嘛，听说是赵蓉蓉倒追秦少，纠缠人家，弄得十分不快，干脆对赵家出手，把人给赶出京城。啧，该说实在太巧，还是这赵蓉蓉就是个惹祸精呢？ 　　赵向云的调令已经下来了，不是什么好地方，估计过去得受罪。 　　不过，和他也没什么关系了。 　　老曾打了个哈欠，所以，还是当个闲人好啊，别老想着争权夺利什么，指不定哪天就得罪了谁。还得管好自己儿女，儿子女儿教不好，累及的可是整家人。 　　赵蓉蓉就是个前车之鉴。 　　她到现在还不知道，其实这背后的起因，都是她之前心心念念要铲除的江素雪。 　　现在，素雪正泡在秦炎的办公室剥栗子吃。 　　冬天香喷喷的糖炒栗子啊，就是要这个时候吃才好吃。 　　素雪坐在沙发上嘎吱嘎吱剥着栗子。 　　佟川在给秦炎做报告：“boss，赵向云的调令已经下去了，他们家马上就会离开京城，赵蓉蓉已经没办法出门了，殷少那边已经放话，谁帮赵蓉蓉就是跟他作对，素雪小姐这个锅……呃，殷少给背了。” 　　“咱们是不是……”佟川给boss使了个眼色，人家大哥这么高调，咱们也不能逊色啊，被比下去了怎么办？ 　　秦炎听着心里怪别扭的，有点吃醋，你这当大哥，弄得跟男朋友一样，是怎么回事，把他这个正牌男友往哪摆。 　　他挑眉：“赵向云难道不是我处理的，嗯？” 　　他不是也背了个锅？ 　　不是也传话下去，就是他秦炎要让赵家好看？ 　　“你先出去吧。”他突然对佟川使眼色。 　　“嗯。”佟川一脸可惜，诶，boss名正言顺当了男朋友之后，就不让他围观当电灯泡了了，真可惜。 　　他轻轻带上门，一本正经地出去了。 　　房间里只剩下老是把目光望素雪身上瞄的秦炎，和假装专心剥板栗的素雪。 　　“雪儿。”他唤了声。 　　“嗯？” 　　素雪再抬起头的时候，却发现秦炎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她身旁。笔挺的西装，近在咫尺的浅淡香气，浓烈的男性气息，微露起青筋的宽厚手背，还是一样帅气啊…… 　　不过某人现在并不是很爽。 　　“这么喜欢吃糖炒栗，嗯？”他冷不丁地问了一句。 　　“好吃。”素雪含糊着回答。 　　“真的？”秦炎突然弯下身，逼近她的脸，紧扣的衬衫领口，喉结滑动。显然，他一点儿都不满意她的回答。 　　素雪一怔，微微退了一下，大概脑袋一时有点短路：“比你好吃。” 　　“嗯？”秦炎眼底的光越来越暗，鼻息靠着她的脖颈，越来越近，酥酥麻麻。 　　温热的唇瓣从她的下颔线，断断续续吻到了娇嫩的唇瓣，厮磨缱绻，吻地她目眩神迷，呼吸短促，他的大手抵在她薄薄的毛衣上，紧紧箍着她的腰线。 　　素雪觉得自己的脸颊都阵阵烫了起来。 　　吻到她心跳加速，秦炎才停下来，稍稍拉开一段微小的距离，鼻尖依旧蹭着她的鼻梁，俊美的眉目流露着与以往不同的神色，嗓音低哑，含混在喉咙里，对于女人来说，有着某种致命的吸引力，一寸寸挑着她的心： 　　“好吃吗？”他挑眉。 　　“……”这让她怎么回答，乖乖屈服吧，“好吃。” 　　“甜吗。” 　　“甜……” 　　“比栗子好吃？” 　　“嗯。” 　　“喜欢吗？” 　　“喜欢。” 　　“喜欢谁。” 　　“你……” 　　－－－－－－题外话－－－－－－ 　　☆、122 松口 　　素雪被缠了好一会儿，秦炎才放过她。 　　因为来京城是临时决定，程三那边还等她，所以处理完这边的事情，她就得回去了。 　　“下次什么时候过来，嗯？” 　　“等放寒假的时候吧。快了，到时候我陪你回趟法国？”她微微抬眸，纤细的手指绕着他的深蓝领带，重新束好。 　　他又想吻她了，看她认真替他整理领带的模样，格外可爱。 　　“嗯。”秦炎亲了亲她的手背，“今年我跟你回家吧。” 　　“嗯？”素雪疑惑，蓦然想起秦炎家奇怪的情况，点了点头，“我可以带爸妈去法国啊，他们幸苦了这么多年，也该享享福了。这样我们也不用分开，还能跟罗德叔叔一块儿过年……咦，他们好像不过新年吧。” 　　她突然想起罗德叔叔可不是华夏人。 　　秦炎微微一笑：“义父虽然一直住在国外，但一直保留着过春节的习惯，罗德叔叔他们早就习惯每年和我们一样过春节了。” 　　“那就好～”素雪笑起来，说不定今年能过一个热闹的新年呢。 　　时间过得可真快啊 　　马上就是圣诞节，素雪回去又有得忙活了，光是圣诞礼物，就要准备不少。等到了新年，大家都回家了，许多人可没那么方便碰着面了。 　　趁着还有点空闲，素雪去韩家看了趟韩老爷子。 　　匆匆聊了一会儿，就抱歉告退，答应下次过来一定再给他做顿好吃的，韩爷爷才放过她。 　　“小雪，咱们可是说好了的，爷爷我还约了好几个老朋友呢！” 　　“一定要让他们见识见识我新认乖孙女！” 　　素雪连连称是：“是是是，您放心，到时候我一定来。” 　　“行，爷爷知道你忙，路上小心，诶……本来还想介绍你大哥给你认识认识呢，也不知道人跑哪去了。”韩老爷子那个愁啊，自己家那个臭小子整天神龙见首不见尾。 　　下次小雪过来，一定要把那小子叫过来认认脸。 　　素雪黑线，想着就他们那婚约关系，还不如不见地好，见了，不知道哪个又要醋坛子翻了一地。 　　离开寒假，她急急忙忙赶往机场。 　　殷诺也跟她一块儿回万南，他这回本来就是跟着素雪顺便回来，现在素雪走到哪儿，他就跟到哪儿，只等素雪什么时候把他站友的腿给治好了，他才能不再四海回家。 　　两人连夜回到万南，直奔孙叔叔家。 　　孙崇脸上，似乎也比前几天多了些笑容：“程三这几天恢复地不错，多亏了小雪的药，不然真落下残疾，也不知他以后要怎么办……” 　　素雪宽慰道：“孙叔叔，程三哥是吉人自有天相，有我在，绝不会让别人伤到他一根毫毛的。我先去给程三哥针灸——” 　　殷诺立刻蹦跶过来，无比踊跃：“小雪，我能看看不？” 　　素雪顿了顿，点头：“一块进来吧。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你又没什么中医基础，何况我那一套，你要学，就得从头学起。” 　　“从头学起没关系，反正我脑子好使！”殷诺不以为然。 　　孙崇无奈笑了笑：“小雪的意思，跟你说的，可不是一个意思。” 　　殷诺挠挠头：“那是什么意思？” 　　素雪拉了拉他：“好了，先进来吧，我的事，以后再跟你细说——要是你真想学的话。” 　　殷诺瞪圆眼睛，受宠若惊：“我……我能学？！” 　　素雪瞥他一眼，没立刻回答。殷诺也没继续缠着他，压抑着兴奋的心情，亦步亦趋地跟着她进了房间——程三刚吃过晚饭，半靠着枕头看书。 　　“你们回来了。”程三抬起头，依旧是戴着眼镜的细致温文模样。 　　素雪看着他层层叠叠包裹着纱布的腿，鼻头一酸，要是没有她，程三这腿，是不是真的就要废了，她负气般地问殷诺：“你说，我对赵蓉蓉是不是下手太轻了？” 　　殷诺：“还行吧，不过那赵蓉蓉确实就该有报应。” 　　“没事。”素雪仔细地拆掉纱布，边淡声道，“她那腿，就算好了，也有后遗症。能不能好，就看她的运气了。” 　　殷诺撇撇嘴：“你这钝刀磨，比一刀砍了还让人难受呢。” 　　“一般人也没小雪你这本事。”他补了一句。 　　“就是要她难受。”素雪也有怨气，瞧着程三哥血肉模糊，刚刚结痂的小腿，心里更难过，“程三哥，以后别老自己冲在前头了。” 　　程三笑了笑：“我们行走江湖，不就是讲兄弟义气。我受伤，总比让下面的兄弟受伤，寒了他们的心好。再说，不是还有小雪你吗。” 　　素雪一脸无奈，稍微处理了一下伤口，准备针灸：“就算有我在，也要爱惜自己啊，你们这行真是太危险了，什么时候才能是个头。” 　　程三没说话，他陪了孙先生这么久，对内部事务再清楚不过。 　　这十几年，他们一直蛰伏，只抓着万南的一亩三分地，只为保下素雪小姐的平安就好。但相应的，孙先生也不再是当年叱咤南北的孙先生，江湖渐渐遗忘了他们，也不再敬重他们，一个刚刚崛起的江南门，都能欺负他们了。 　　其实谁又想在刀口上舔血呢，可入了这行，想全身而退，也难。 　　房间里突然陷入让人难言的沉默。素雪也心思沉重，叹了口气，替程三继续针灸，扎完针，她才抬头道：“找个机会，我把你们全部转到明面上来吧，总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你们手下那么多兄弟都要吃饭呢。” 　　“孙先生名下还有不少产业。”程三说。 　　素雪蹙眉：“孙叔叔那边的产业我知道，但现在不比当年，何况商场上，不扩张，就会被人吞掉，宗门多少年没有吸纳新鲜血液了？现在的境况，持续不了多久的，如果你们不想自己的心血毁于一旦的话。” 　　虽然素雪不太管孙叔叔的产业，但情况还是知道一些的，他名下都是些制造工厂，实业一类，当年也是做这些实业起家的。但现在的时代已经不同了，这些行业虽然不会下滑，始终有需求，但更多新兴行业崛起，他们如果不从中分一杯羹，最后的结局——可能连自己本身的产业都被逼着开不下去了。 　　程三略有触动：“素雪小姐，您终于……” 　　素雪拈着金针，静默点头：“我这个大小姐，总不能真的一直吃白饭，你们已经纵容了我那么多年，我也不能对你们的困境视而不见。” 　　她还是不舍得真的不管，置身度外，即使把自己也搅和进去。 　　未来的腥风血雨，她愿意同他们一起面对。 　　殷诺隐约察觉到什么：“我为什么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小雪，你跟孙叔叔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是他的接班人，也就是，继承人。”素雪回答地云淡风轻。 　　殷诺震惊：“什……什么？” 　　他虽然想到素雪可能真的是孙叔叔唯一的亲人，所以在宗门里的位置如此高。却完全没有想到……孙先生是把她当成自己的继承人。 　　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是一开始就决定好的，还是后来决定的。 　　即使是现在，她还只是个十八岁的小姑娘。但孙先生，哪怕已经不是当年名号震彻南北的孙先生，他留下的所有一切，都将由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女孩继承？ 　　当然，殷诺不是质疑素雪的能力，他很相信以素雪的能力，绝不会应下自己没把握的事情。 　　他只是觉得汗颜，自己也就比她大个五六岁。 　　这差距…… 　　“素雪小姐……”程三激动地望着她。 　　他们等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她松口承认。不然，他和孙先生还不知道之后要怎么办。 　　宗门存在的意义，本来就是因为她。 　　素雪摆摆手，打断他的话：“这些年，谢谢你们。” 　　这才是她的心里话。 　　☆、123 身世 　　素雪算是从小在孙先生这儿长大，孙先生对她来说，如父如师。 　　当年的孙先生，也曾名动京城，才华惊世，风流天下闻，君子六艺，无一不通。他之博学，素雪会的许多东西，都是从他那学来的。 　　宗门里的其他的人，都像她的哥哥姐姐，她怎么忍心，为了自己一人平安，就任他们风雨飘摇。 　　上天给了一个人多大的能力和才华。 　　就注定她要肩负起多大的责任。 　　否则，那些能力与才华，都只会成为平庸，与任何人都无益处。 　　一个人本身有多厉害，并不值得说道。 　　空有能力，却无法将能力用出，就像画家空有满腹才华，却画不出任何画作，那就等同于没有。 　　万般神通皆下品，唯有慈悲是正道。 　　她已经长大了。 　　可以肩负起他们的生活，让孙叔叔肩上的担子，卸一卸。 　　程三一直是笑着的，素雪刚刚的承诺，更让他心下宽慰：“素雪小姐，说什么谢不谢的，这么多年，我们早就拿你当自己人了。” 　　“那还一直叫我敬称。”素雪嘟哝。 　　程三笑了：“您本来就是我们宗门的大小姐啊。” 　　这是他们的忠诚和信任，意义是不同的。 　　一般人想要这名头，还只能望而兴叹，根本没机会呢。 　　素雪明白，只是嘴上觉得别扭，拔掉金针：“好了，不跟你争了。好好休息，伤筋动骨一百天，最近隔几天我都会过来给你针灸，程三哥，没有我的允许，你都不准下床，明白了吗。” 　　程三无奈地点头，乖乖称是：“都听大小姐的。” 　　“都三十多岁的人，可不许再任性了……”素雪对此抱着怀疑态度，宗门这些人，一有点什么事情，永远第一个冲在前头，拦都拦不住。 　　什么时候才能不这么拼命？程三讪笑，大小姐对他们还是怨念颇深呢。 　　施完针灸，轻轻带上房门，憋了一肚子话的殷诺，终于忍不住了：“小雪，你到底是什么身份？” 　　“我就是我啊。”素雪走下楼梯。 　　殷诺搔搔头：“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 　　“好吧……”素雪突然停下脚步，殷诺差点撞到她，急忙刹车，“你别突然停下啊！” 　　素雪双手抱臂，抬了抬小巧的下巴：“还想不想知道了？” 　　“想！想！当然想！” 　　就差举双手双脚表示想知道了。 　　“知道京城江家吗？”素雪的语气仿佛说着一件与她毫无关系的事情。 　　殷诺还真一时没想起来，努力搜刮了一下，才回忆起来：“你不说，我都差点忘了，京城还有这么个家族呢。江家在京城，这些年基本没什么存在了吧，主要他们家根本没什么实权人物，更别说拿得出的孙辈……” 　　“你跟他们家有关系？！”他终于抓到了重点。 　　“你知道曾经的京城双姝吗？” 　　殷诺回想了一下：“那不是我爸妈辈的事，韩家的韩阿姨和江家的……” 　　“那是我亲生母亲。”素雪温声道。 　　殷诺怔地都忘了将手放下来，当年京城双姝之一的江家大小姐，和人私奔逃离京城，整个圈子都知道了，当时可不知道伤透了多少青年才俊的心…… 　　对于这事，当时大家只是唏嘘。 　　人家江家大小姐有真爱，江家非得拆散，人家不得不私奔，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后来又传出一些小道消息，江家原本是想留着大小姐，卖女求荣，与豪门联姻。不过，人家私奔了，所以没成，一怒之下，干脆就彻彻底底把人赶了出去。 　　后来，江家大小姐从此销声匿迹，只存在无数人的回忆呢。 　　当时的京城双姝如何风华绝代，殷诺无法想象，但他清楚，以素雪的容貌，至今仍担得上这名号。 　　可没听说过江家大小姐还留了个女儿啊？！ 　　“京城江家容不得我，也不希望我回去，所以我的存在，他们一直隐瞒着，刚好我也不想暴露，就随他们的意了。”素雪继续往下走，“孙叔叔是他们给我留下的人，我现在的父母，其实是我的养父母——” 　　“他们都对我很好。”她回眸，温柔一笑。 　　她确实生活地很好，即使亲生父母不在身边，也始终在身边无数人的爱护中成长，比在京城江家长大可幸福多了。 　　她母亲从那里逃出来，是个正确的选择。 　　“等等！”殷诺一拍脑袋，想到了什么，“你是不是跟韩家有婚约？！” 　　韩家的韩阿姨至今在京城圈子都想当有名呢，当然，人家的号召力也是一等一，还有当年的事情，京城双姝定下的娃娃亲，韩阿姨至今都念着呢。 　　他们都不知道当年竟然还有这个婚约…… 　　现在他终于明白，为什么韩阿姨一直没有放弃，她可能是知道，自己的好闺蜜，还留下了一个女儿。 　　“那你的未婚夫，不就是韩随！”殷诺觉得脑子有点乱，“可你现在是秦炎的女朋友？” 　　这关系……太混乱了！ 　　韩随竟然和小雪有婚约，他们已经见过面了，却不知道彼此的身份。而小雪是秦炎的女朋友，他们还互相喜欢，不能棒打鸳鸯啊。 　　“扑哧。”素雪瞧着他纠结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来，“殷诺哥，你恼什么啊。不过你不说我都不能确定，韩随就是韩老爷子的孙子。还有件事没告诉你，韩老爷子准备认我当韩家的干孙女，他也知道了我跟秦炎在一起的事。” 　　“啊？” 　　“不过，他还不知道我的身世，我打算下次过去，就跟他说清楚。” 　　“等等……别啊！我还打算认你当我的干妹妹呢，你不能转眼就进了韩家门，那韩随不就是你哥哥了吗？我这个哥哥往哪儿摆！”殷诺立刻意识到自己的地位不保。 　　素雪摊手：“这个我也没办法。不过你放心，你在我心里，还是我大哥！” 　　殷诺还是不爽地嘟囔：“那韩随还白捡了个名分呢……” 　　那家伙什么都没干，就成小雪的哥哥了，自己努力这么久，还就是个没名分的干哥哥，太不公平了。不过，谁让他没个跟韩老爷子那样的爷爷呢。 　　“那你要是真认了韩家，算是要重新回到京城圈子？”殷诺挑眉，“江家那边，恐怕不会善罢甘休吧，他们看着就不是什么君子，一群难缠小人。” 　　若是他们知道素雪一朝得势，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素雪微微一笑，手指轻轻叩着小臂：“江家那边，我已经打算好了。” 　　“嗯？” 　　“这么多年下来，是该重新洗牌了。” 　　－－－－－－题外话－－－－－－ 　　发得比较晚…… 　　昨天一晚上没睡……回来睡了一下午 　　☆、124 比赛前辅导 　　谢老师不问，素雪也打算说的。 　　“老师，要不您带他们去国外锻炼段时间吧。” 　　“国外？！”谢老师和傅舒宁都愣了一下，傅舒宁还没去过国外呢，她的英语完全在国内练出来的。 　　素雪继续解释道：“我这边有些资源，M国那边有家科技公司，他们的核心团队原来是从GE公司出来的。如果你们过去的话，一来有可以进行英文交流的环境，二来也能增加一段实习经历，如果以后想报考国外的大学，也有履历可写。” 　　谢老师一时没反应过来，GE公司？ 　　这可是全球最权威的搜索引擎，硅谷数一数二的公司，他招募的人才，无一不是业内最为出色有才能的人，从它那里的出来的核心团队，是什么概念？ 　　有行业背景，有人脉，有最新的技术。 　　放国内，也是无数大佬抢着要的。 　　技术性人才走哪儿都吃香。 　　谢老师还是不太确定，自己听到的是真的：“素雪，你没跟老师开玩笑？那可是GE出来的核心团队，多少人从事互联网的人，挤破头想进GE公司，能在里边待过的，出来单干，也依旧受业界瞩目，人家会要我们这样的高中生？还没有任何专业背景。” 　　谢老师自己说得都觉得这事，不可能，太天马行空了，人家那公司放国内，招人至少也是top3的名校起步，除非非常鬼才，鬼才到实力够强，可以忽略学历。 　　素雪突然有点烦恼，她不知道怎么跟谢老师解释。 　　她是老板，她说行，当然行。 　　何况让谢老师带学生过去，并不指望他们能帮上什么忙，重在交流学习，锻炼语言能力而已。如果有兴趣，愿意跟着认真地实习，她也不拦着。 　　“老师，你放心，这事能行的。我们主要锻炼语言能力，不会涉及太多专业工作的事情。回头我就联系他们，正式发邀请函和文件过来，您可以跟他们邮件或是电话沟通。” 　　谢老师还是狐疑：“真的？素雪你哪儿来的人脉。” 　　这简直让她难以想象，她竟然还能带着自己学生，去M国的正规科技公司参观交流。 　　素雪没法不回答这问题，只好把这锅往孙叔叔身上推：“谢老师，您知道九鼎集团吗？” 　　谢老师点点头：“这家企业在南省很有名啊。”不仅是老企业，还是经常被表彰的企业。 　　“九鼎集团的董事长，其实是我叔叔。” 　　她没说公司是谁的，只暗示她家有厉害的亲戚，有人脉，所以有联系到M国公司的可能。剩下的都交给她们自己脑补。 　　等她以后想好的时候再说吧…… 　　一下子说出来，恐怕老师也接受不了。 　　有了九鼎集团这层关系，谢老师勉强也能理解：“原来你家还有这么个亲戚……” 　　这也太低调了点。 　　素雪吐吐舌头：“谢老师你也知道我们家家境一般，有个厉害的叔叔，也不好总是事事都劳烦人家，再有情份也是会耗光的，人还是要靠自己过日子。” 　　谢老师点点头：“你说的没错。” 　　虽然亲戚之间帮衬是常有的事，但凡事都有度，再有血缘关系，也是各过各的日子，不能真的把自己的生活，托付给别人来过。有朝一日，情份耗光了，没人帮了，那就惨了。 　　人情都是互相的。 　　一味索取，最后吃亏的还是自己。 　　“素雪，我们真要去国外？”傅舒宁有点激动期待，她长这么大，还没去过国外呢。 　　“嗯啊。到时候食宿都会帮你们安排好的。”素雪想了想，又道，“不过不只你和谢老师，因为南水一中那边入围的，都是我的朋友，所以我打算把他们也叫上。” 　　“我记得南水一中是有三个名额吧。”谢老师说。 　　“嗯。”素雪点头，“夏韵，江书白，唐欧阳。” 　　让夏韵单独跟江书白还有唐欧阳去，肯定得尴尬，凑上傅舒宁，就刚刚好。 　　素雪还有不少事要跟他们交代呢。 　　尤其江书白和唐欧阳。 　　唐欧阳是目前少有的几个，知道她名下有公司的人，而且这小子俨然对此非常感兴趣，野心不小。就素雪对他们家的了解，他上面还有一个哥哥，已经大学毕业，未来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走父辈的路子，一个家里，总还是要有人在这行里撑着。 　　至于唐欧阳，就宽松得多，可以从事他喜欢的工作。 　　江书白家就有点麻烦，他一个独子，期望全放在他的身上，压力是非常大的。 　　素雪查过，这个江家，算是有血缘的旁系。 　　和京城江家也不怎么亲，他们在南省的路，基本也已经走到头了。要么一辈子就在这么混，要么就是让子女出去拼一拼，或者保险点，给儿子铺好路。基本就这两个选择。 　　目前他们的选择是给江书白铺路。 　　但未必是他喜欢的路。 　　素雪决定去南水市见见江书白的父母，和他们谈一谈。 　　在此之前，她把唐欧阳约了出来。 　　冬日阳光正好，暖洋洋地透过玻璃，照地人有种昏昏然的晕眩感。 　　这时候最适合来杯甜甜的热可可。 　　“这家公司主要做AR技术的开发与应用，核心团队是从GE公司出来的。游戏只是其中的一小块项目，它更大的平台还是在日常工作生活——听过一句话吗，科技改变生活，它改变的是人们的生活方式。”素雪将一叠资料摊在桌上，移到唐欧阳面前。 　　所谓AR就是增强现实技术，将虚拟的信息注入现实，实现即时互动。 　　其实人们在各种科幻电影里看到，凭空拉出一块显示屏，就能点击输入的，就是AR技术。 　　“想象一下，2000年的时候，有人跟你说未来会有平板电脑，触屏手机，完全不需要实体键盘？你会觉得那很可笑，如果有人跟你说未来世界人人都离不开手机，社交应用代替了短信，语音消息手机视频通话越来越普遍……你看，你习以为常的时候，是世界一直在改变。” 　　素雪微微向后一靠，慵懒闲适，眼睛微眨，不动声色： 　　“你想做改变世界的人，还是等着世界被改变。” 　　“怎么样，有兴趣吗？” 　　－－－－－－题外话－－－－－－ 　　快要上架了……就要三十万了 　　谢谢微曦琉光妹子的打赏～谢谢18909439052妹子的鲜花～ 　　谢谢苏苏是国宝妹子的钻石～谢谢ctlc妹子的评价票～谢谢烟火ylp妹子的鲜花～ 　　谢谢kenji1980妹子的评价票～谢谢shenjianhua妹子的评价票～ 　　☆、125 拼一把吗 　　素雪对唐欧阳几人的期待，与其他人不同。 　　她既然答应孙叔叔要成为他的接班人，接手宗门，就要开始认认真真筹备。无论做哪一行，都不可能单打独斗，拉几个稳固的利益同盟总是少不了。 　　所以她想将唐欧阳他们拉到自己的战线，从此，南省将会成为宗门最稳固的根据地。 　　相应的，她会将自己的资源开放给他们，作为交换。 　　少年志在四方。 　　素雪能给他更大更广阔的平台，给他最优渥的机会。 　　说实话，唐欧阳心动了。 　　他对走士途兴趣不大，所以家里对他管束也不多，他只要选择自己喜欢的事情就好。作为成长在网络时代的少年，他显然对互联网一代的新兴行业，科技类的东西更感兴趣，而能接触到目前行业最前沿的技术，更让人兴奋不已。 　　饶是见多识广的唐家小少爷，此刻也不由得神色激动：“你是认真的？” 　　唐欧阳当初知晓素雪名下有一家集团，但并不清楚，名下子公司的构成，如此复杂高大上，连GE公司出走的技术团队都有…… 　　想进这种公司，唯有能力过硬，要么跟素雪一样，她本人就是全公司的金主。 　　老板有点小要求，怎么都得要同意啊。 　　其实业内对于这个新兴行业还是存疑的，技术上的难关太多，第一个吃螃蟹所要面临的困境，不是说说而已。 　　从1起步做出23456很容易，但从零到一却很难很难。 　　从没有到创造出一个原本没有的东西。 　　素雪名下这家公司，做的就是这样的事情，成功了，就是赢者通吃。 　　“嗯。”素雪微微一笑，“我有这家公司60%的股份，GE公司拥有20%的股份，剩下一些是核心团队成员技术入股，不过目前公司还在研发技术产品中，不具备盈利条件。” 　　说白了，公司还得靠她投入资金运转，说实话，真心烧钱。 　　素雪看过这家公司的财务报表，盈利几乎没有，支出倒不少，原本搜罗来的就是行业内的优秀人才，这些人才，可以一点都不便宜。 　　如果她没有其他方面的盈利来支撑，根本没有条件去支持一个烧钱的科技公司。 　　“不过，以你现在的能力，刚开始会比较辛苦。我也只能给你这个机会，其他都要靠你自己学习，等什么时候你对他们来说过关了，才能正式参加研发。” 　　“我明白的，谢谢。”唐欧阳无比严肃地点头，认真地收好素雪交给他的资料。 　　素雪放下马克杯，杯子里已经空空如也：“对了，你知道江书白家在哪儿吗？” 　　“知道，你要找他？” 　　“嗯，找他聊一聊。” 　　唐欧阳疑惑：“我觉得，你好像……挺关注他的？”这小子的眼神简直就是明晃晃地说“你不会喜欢他吧”？！那可真是太惊悚了。 　　虽然江书白是自己的好朋友，长得也是现在小姑娘会喜欢的温文学霸款，干干净净的白衣少年。但跟素雪站一块……总觉得哪儿怪怪的。 　　可能江书白身上的气质，还是有点阴郁。 　　素雪无奈：“你想哪儿去了，只不过他跟我姓，说定五百年前是一家。” 　　唐欧阳一脸“你没跟我开玩笑吧”，这种话他会信？ 　　素雪挑眉，虚虚实实，她跟江书白还真是一家，只不过，别人都不知道罢了。就因为同是本家，她才会多关照注意些…… 　　毕竟。 　　她可是要扶持江家上位的。 　　素雪垂下眸子，掩住些微暗芒，再抬起头时，笑容柔软，晃地人微微恍神，朝着侍应小哥挥了挥手：“你好，麻烦这里结下帐。” 　　“好的，请稍等。” 　　…… 　　…… 　　素雪最后不仅找了江书白聊，还找了江书白的父亲聊了聊。 　　由孙叔叔出面，她陪同。 　　不然她可没那么大的面子，把一庭之长请出来单独会面。见面的地方是孙叔叔的园林别院，专门用来待客的地方，素雪小时候也经常来这儿玩。 　　九曲回廊，假山枯树，粉梅初绽。 　　初次见江书白的父亲，不愧是管教育的，文人气派，谈吐有度，似乎有些拘谨，以他往日来往的人，像孙叔叔这样的商人不多。更何况，这次邀约来得如此突然。 　　素雪笑语盈盈，端来清茶和核桃酥：“江叔叔，尝点点心吧。” 　　“谢谢。”江之故微微颔首，面色无太多波动。他似乎总是一副严肃的面孔，像学校里的教导主任，不怒自威，令人不由自主地畏惧。 　　孙叔叔的声音醇厚稳重：“江先生，不必太拘谨，我孙某也不过是个商人，平时不玩你们那套。这是我侄女，素雪，说起来她跟你儿子还是朋友呢。” 　　江之故终于有了些反映，仔细端倪了她几眼：“你也是南水一中的？” 　　素雪摇摇头：“江叔叔，我在万南念书，不过文珊珊是我的好朋友，所以才认识了书白和唐欧阳。之前我们还一起进了时代杯的国赛。” 　　江之故听她提到这个，顿时神情放柔：“这比赛不简单呐，要好好努力。” 　　素雪有些哭笑不得，江叔叔以前一定是在职老师吧，一听学习相关，就开始叮嘱。不过她还是认真点头：“嗯，谢谢江叔叔，我会努力的。”孙崇无奈笑着：“好了，你们学习的事，等会儿再聊，我这儿还有正事呢。” 　　素雪俏皮地吐吐舌头，乖乖在一旁坐好。 　　江之故一听，也立马打起精神，他这个管教育的，能跟孙崇这个商人有什么正事，他实在是想不明白。越想不明白，才越不安。 　　他如今再进一步，已经不太可能，省里头，坐到如今的位置，已经到头了。 　　去外省，也不如南省经济发达，还环境好。 　　去京城吧，太难，没条靠得过的人脉，又没背景，谁愿意拉你上去？他们倒是有个本家在京城，但是不亲，混得还不如自己呢，怎么可能指望得上。 　　所以江之故现在基本放弃自己的升迁，只想好好干现在的活，在有能力的时候，帮儿子铺好路，然后安心退休，干点自己喜欢的事情。 　　从某点来说，江之故算是个知足常乐的人。 　　同样的，他也比较保守谨慎，所以不会做出风险太大的选择。具体还是要看，他到底有没有那个野心和能力。 　　“孙先生，请讲。”江之故心情复杂地开口。 　　孙崇轻抿了一口茶，怡然自得，放下茶盏，目光仿佛漫不经心地放过去，缓缓道：“孙某也没别的问题，就是想问问——” 　　“江先生想不想再拼一把，到上面去？” 　　 　　☆、126 扶持上位 　　江之故差些手一抖，摔掉茶盏。 　　“孙先生何处此言？”难道他想扶他上去？可那可是京城，不是说能上就能上的。 　　孙崇的声音愈发低沉：“只是想确认一下，江先生是否真有此想法。您的能力和人品，我都是信得过地，可您如何想，我却是不知。您缺少的，只是一个机会。” 　　江之故缓缓放下茶盏，沉思片刻，他想上去吗？ 　　想的，但也怕。 　　京城可是权力中心，任何事情都是把双刃剑，他因此而得名得利，若有朝一日失势，会摔地更难看。可他一直待在南省，就不会挡别人的路，被人视为眼中钉吗？ 　　他又不是南省最上面那位，要是哪天换来个不好相相与的，自己的境况，也未必好到哪里去。 　　一切瞬息万变，似乎……放手一搏也无妨？ 　　短短十几秒的时间，江之故内心的变化，可谓风起云涌。他几十年的阅历，让他迅速理清思绪，做出选择。虽然疑惑孙崇到底要做什么，他还是抱了一丝不明的期望。 　　“孙先生，您说得容易，可就是我想上去，也难啊。”他喟叹着看了江崇一眼。 　　孙崇微微一笑，只要有这个意思，什么都好说。 　　“这个您不用担心，我孙某闯荡江湖几十年，好歹还有些用得上的人脉，到了京城，也能为你帮衬些许。只要您愿意抓住这个机会，相信您会很容易融入到那个圈子里的……”这话几乎是挑明了，孙崇就是要送他青云直上，就看他自己愿不愿意走。 　　江之故内心还有些许挣扎，他怎么也不能相信，这等天上掉馅饼的事情。 　　“孙先生，我知道您年轻时也曾叱咤南北，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 　　“为什么？” 　　他终于问出了自己的困惑，江之故也怕自己成为别人的傀儡啊。 　　孙崇笑了笑，清风朗月。 　　他再次摊手向素雪，一锤定音：“这是我侄女，也是我未来的继承人——她姓江。” 　　素雪笑得温柔，全然无害。 　　江之故终于又一次将自己的注意力，放在了这个钟灵秀慧的女孩身上，她的确非常出色，从容貌到气质，都是一等一的出挑，小小年纪，气度不俗，她身上有种气场，能让人不由自主信服的气场，与他对视时，仿佛已经深谙这场对话的内里由来。 　　让他有种完全被掌控住的感觉。 　　自己儿子算是同龄人里头比较早熟的了，可这女孩，比自己儿子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但谁能想到，这样文弱的姑娘，会是孙崇的继承人？ 　　真是难以想象。 　　“你也是江家的，旁支？”江之故回忆着是否有自己未注意的旁支晚辈，可江家的旁支那么多，他哪里全都记得住。 　　素雪浅浅一笑：“算是吧，我跟江叔叔您的确是一气连枝。” 　　“那你家……” 　　她既然也是江家的人，分明可以扶自家人上位，自己这个外家，怎么都还是隔了一层。 　　“我们家都是普通人。”素雪握着茶盏，“也对这类事没什么兴趣。只是我跟京城江家有些过节，他们早已式微，其他旁支又何必奉他们为本家，不如取而代之。” 　　她说话的语气和人一样，文文静静，却仿佛早已深谙其中来龙去脉，令人心惊。 　　一个小姑娘都比自己有拼劲。江之故叹息。 　　那过节得是什么过节，才能让人家记挂着要扶持别人上位，击垮他们？不过京城江家这些年，确实没干过什么拿得出手的事，脾气倒是越来越大了。 　　“江先生，你放心，我们的目的，只是想将京城江家取而代之。事成之后，我们依旧是朋友，只要别有朝一日成为敌人就好。”孙崇说道。 　　他们可不能养虎为患，不是吗？ 　　也是看在江之故人品能力信得过的份上，才扶持他上位，再加上素雪关照着江书白，晚辈关系也好，那就能更长久些。 　　“江先生认为如何？” 　　凝固的气氛持续了几秒。 　　江之故终于定定道：“那就多谢孙先生了。” 　　“您客气了，互相扶持。” 　　孙先生伸手虚晃了一下：“接下来，就请江先生做好升迁的准备吧。可千万别走漏了风声。” 　　“我明白。”江之故的心猛跳了几下，现在就做准备？他以为这事怎么也得等好一阵子呢……孙崇到底握有多大的能量，才能说将他调迁就调迁？ 　　这话他恐怕是问不出来了，也许以后会知道。 　　他现在急需回去一个人好好静一静，消化这个惊人的决定，自己都年近半百了，没想到最后时刻，还是拼了一把，为自己，也为自己家。 　　锦绣前途已经在他面前打开大门，他如何能淡定？ 　　离开前，孙先生又叮嘱了一句：“我现在基本已经退到了幕后，以后若有什么事情，都由小雪出面与您商谈，您要是有什么事，也可以直接联系她。我手下的所有事务人员，现在都随她调动。” 　　江之故忙叠声应着，心下更惊讶，孙崇竟然已经完全放权了？ 　　书白这次认识的，到底是怎样一个朋友呀。 　　“江叔叔，我送您吧，书白跟您说过他寒假要去M国的事吗？” 　　“哦，是提过，似乎是……” 　　“是我帮他们打过招呼的。” 　　…… 　　…… 　　谢老师这边已经收到了Niantoc公司的邀请函和相关文件，收到邮件时，她一时还无法相信，这事竟然是真的，在网上查阅了一番资料，确定有这家公司存在，并且的确有从GE公司独立出来的新闻报道，她才开始相信这件事的真实性。 　　她要对自己的学生复杂，确认的确是正规公司后，她还给对方那边去了一个越洋电话。 　　接听电话的是一个年轻男生。 　　“你好，请问你们是Niantoc公司？” 　　“你好，是的，您就是谢老师吧？”对方从电话号码上分辨出这是国外打来的电话，还是华夏的，在这方面跟他们有联系的，只有最近突然下来的参观交流事件…… 　　谢老师愣了一下：“是的……” 　　“其实我们这边已经接到通知了。不过我们也很意外，竟然会有国外的学生要过来参观交流，不过我们是非常欢迎你们的，有什么问题的话，可以随时致电或者电邮我们联系。”热情友善的外国大男生让谢老师有些招架不住，她都不好意思再跟人家进行太严肃的确认。 　　“谢谢，是这样的，因为网络上关于你们公司及行业的信息并不完整，可以麻烦你们发一份相关资料给我们吗？我想给学生们先看一下。” 　　“当然可以。”对方欣然答应，“请稍等，那就连同日程安排一起发给你们吧。” 　　“好的……谢谢。” 　　谢老师有些意外，竟然连日程安排也已经做好了吗？ 　　一切好像顺利得过分。 　　－－－－－－题外话－－－－－－ 　　等演讲国赛结束，就去国外一段时间了…娱乐圈安排在高中毕业后。 　　小雪会参演电视剧的，也会自己培养艺人，开公司…… 　　 　　☆、127 出事 　　M国。 　　“克雷尔，华国那边打来的？”坐在工作台前的深栗色短发男人，微微侧过头问道，修长的十指敲击着键盘上的按键，噼里啪啦，利落帅气。国外的人体型普遍容易两极分化，要么身材特别好，要么就是完全没有身材管理，特别胖或者瘦。 　　而眼前这个男人，显然是前者，个字高挑不说，即使衬衫包裹得严严实实，隐约可见坚实的臂膀，将衬衫肩肘拉出一条条笔直的褶纹，双腿笔直修长，就是传说中的穿衣显瘦。 　　更迷人的，是他那双如大海般蔚蓝的双眸。 　　他并不是典型的M国阳光男孩，而是混合着斯文，带一点禁谷欠的味道，但同时，你能感觉到，他这个人是外向开朗，平易近人的。 　　与他相处，会不自觉地放松。 　　比起从事程序员或者别的什么互联网行业，他更像一个温柔的医生。 　　他就是Niantoc公司核心团队的领导者，艾尔维斯。 　　几天前，他们接到作为公司最大股东的助理打来的电话，他们将会带一队高中学生来M国参观交流，如果其中有合适的苗子，希望他们能够帮忙稍微培养一下。 　　这还是他们第一次接到这种通知。 　　虽然有些奇怪，不过并不排斥，在他们的文化理念中，培养青少年对于科技，对于互联网行业的正确专业的认知，本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他们也很欢迎更多优秀的年轻人，能够进入到这个行业中来。 　　他们更好奇的是这个新股东的来头。 　　之前的股东江先生去世，换了新任股东的事情，他们是知道的。 　　但江先生生前就不怎么插手名下资产，给了他们很大的自由度，像他们这样的团队，最怕的就是投资方不了解情况，却还指手画脚。 　　刚换了股东时，他们还有些担心。 　　公司一直没盈利，新股东的作风如何？会不会临时撤资，放弃他们？ 　　担忧了一阵子过后，发现对方并没有什么动向，他们才勉强安下心来，因为最近那边有派人过来的缘故，联系倒还紧密些。 　　克雷尔挂掉电话，神情显然是期待的：“是的，那位谢老师的英文很不错，她可能认识我们那位神秘的boss，我刚刚应该问问她的。” 　　克雷尔也很好奇新老板，一上来第一件事，竟然是带学生参观交流。 　　不过，这也让他们对这位新boss有了些好感，这种事情，看起来，没有太多商业上的实际用途，而且还麻烦。但于那些年轻学生，却是有益的，或许会成为他们一辈子事业的启蒙。 　　愿意做这种事的boss，绝不是那种眼里只看得见钱的。 　　艾尔维斯笑了笑，蔚蓝的眸子泛起温柔的波澜：“你为什么不去问艾琳娜小姐，那位也是她的直属上司，不是吗？” 　　克雷尔立刻苦着一张脸，显然对这个名字有着“特殊”的印象。 　　艾琳娜是金娜的英文名。 　　她被素雪提前派过来考察Niantoc公司的情况。 　　克雷尔夸张的耸肩：“艾尔，不是我故意要说艾琳娜小姐的坏话。你也知道的，不是吗，她好像一点儿都不喜欢提自己的老板，我问过她，每次她的回答都非常敷衍。我甚至觉得，她好像特别讨厌自己的boss，而我像个坏人，故意去揭她的伤口——” 　　艾尔维斯眼底闪烁着笑意，神情却是赞同的：“她不如吕先生，我是说工作能力上。” 　　素雪因为不放心金娜，让吕明楷也跟进着，只不过都是电话邮件联系。 　　克雷尔默默地点头，深表赞同：“原本我觉得并没有什么，她的本职工作，该做地都做了，效率也很高。但是，她好像并不喜欢自己的工作，对我们的工作，也没有太大的兴趣。很多问题，如果我们不说，她就不会问。” 　　说实话，和这样的人共事，不是什么愉快的事情。 　　对方永远都是一副兴趣缺缺，公事公办，冷冰冰的模样。可他们的工作，需要的就是热诚和专注。而不仅仅，把这当成上班完成作业，做完下班走人就可以嗨皮的。 　　他们将这当成自己一生最重要的事情来做。 　　而金娜的态度，就仅仅是应付作业，为了交上老师的作业而做，也不能说她不认真。只能说，明明可以用十分心力，她偏偏只愿意使五分。 　　就是对自己的工作，没那么上心。 　　大家也不是瞎的，自然都看得清清楚楚。时间久了，也不去她那找不痛快。 　　“不过，提到boss的时候，她说的是she呢。”克雷尔突然瞪圆眼睛，兴奋道，“江先生的继承人，应该是他的女儿吧。” 　　艾尔维斯失笑，唇角勾起，竟有些惑人：“江先生终生未婚，没有儿女，不过，应该有别的亲属旁系。好了，这不是我们该八卦的，你今天的工作做完了吗？” 　　克雷尔一激灵，忙转过身：“还没还没，我马上就去做。” 　　别看艾尔维斯看起来温温和和，发起脾气来，也不会怒吼，只会安安静静看着你，不动声色，看到你浑身发毛为止。 　　如果没有足够的威慑力，也不可能成为团队的领导者。 　　而艾尔维斯，恰好是刚柔并济的一型。 　　该强势的时候强势，该给予下属信心鼓励的时候，也不会端着。有时是朋友，有时是严厉的老师。 　　华灯初上。 　　许多人都已经坐上了归家的地铁，Niantoc公司却仍有几个房间的灯始终两者。比如艾尔维斯，比如克雷尔，还有些留在公司吃饭睡觉的科研人员，他们基本把这当第二个家了。公司也配备了茶水间，冰箱，小厨房，还有铺有床的休息室，环境一流。 　　星星静悄悄地在夜空眨着眼睛，路灯一盏盏亮起，白日车水马龙的城市，此刻，也渐渐沉没入无边的黑暗静谧之中。 　　“嗡嗡嗡——” 　　凌晨，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就开始剧烈震动。 　　素雪惺忪着眼镜，摸到手机，看了看屏幕，吕明楷打来的，立刻接通：“喂？” 　　“boss。”吕明楷的声音已经非常镇定了，还是透露出几丝不安定的感觉，一定是出了什么事。 　　“怎么了？你慢慢说。”她起身。 　　“金娜她……” 　　☆、128 准备出国 　　“金娜那边怎么了？”素雪慢吞吞地从被子里钻出来，靠在床头，调整了一下枕头的位置。 　　“金娜提出了辞呈。” 　　素雪挑眉，神色平静：“她要跳槽？” 　　“不是。” 　　“那就让她走吧。”本来就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吕明楷愣了一下，突然道：“boss，您当时跟我说的，其实不是真的？” 　　“什么？”她装傻。 　　“就是……没什么。”吕明楷还是放弃问，和他们也没什么关系不是吗，金娜和他们，本来就是两路人，“她在M国找到了自己的亲生父母，所以提出了辞呈。” 　　非常狗血的认亲，但现实原本就没有逻辑。 　　孰不见每天那么多魔幻新闻，听起来不可思议，却全都是真的。 　　素雪顺手按掉了闹钟，淡声道：“她亲生父母的条件应该很不错吧。” 　　“嗯，在国内也有些小产业，M国好像有不少房产。”吕明楷照实报告，这些于他而言，没什么意思，他都觉得金娜简直在犯傻，放弃了多少人求而不得的东西。 　　为了眼前的利益，放弃更长远的发展。 　　她父母的财产，又不是她的，难道她还要坐吃山空当米虫？ 　　不过，其实也可以理解，她穷怕了。 　　每天面对着素雪的刺激和自卑，让她一见到能够跻身上流社会的希望，就什么都不管，先上去再说，这样，她们的身份才能够平等。 　　这是金娜最自卑的地方，她的身份，无论跟素雪，还是秦炎，都是不平等的。 　　她太渴望这种平等，却忘了，身份并不是平等的唯一标准，有时候它只是一个门槛，有时候又什么都不是。 　　“嗯。”素雪漫不经心地应着，“走就走吧，走了就不能再回来了。” 　　她这里的大门，已经对金娜完全关闭。 　　她心甘情愿放弃的。 　　宁愿去当个普通的千金大小姐，也不想跟着她奋斗到巅峰，她能给她的，可比她父母能给她的多得多。可惜金娜熬不住，还在山脚下，就轻言放弃。 　　人各有志。 　　金娜只不过选择先填补自己最大的苦楚，看似贪心，看似无耐心，其实无可指摘。 　　但人和人的差距，就是这么一点点拉大的。 　　“她让我跟您说句抱歉。” 　　吕明楷想起金娜对他说这话时的神情，真的非常复杂，一点释然，一点黯淡。 　　但已经没有往日的尖锐。 　　“明楷，你不明白的。”她这样说，“你不明白那种无望的嫉妒和痛苦，如果继续待下去，我也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没错，我穷怕了，我也想当高高在上的大小姐，不用看人眼色，不用面对喜欢的人也战战兢兢，觉得自己配不上他。” 　　“是，我以前真的很讨厌江小姐。但现在，好像没那么讨厌了。” 　　她得到了自己曾经可望而不可及的东西，所以对素雪，也没有那么嫉妒了。 　　或许她清楚自己放弃了什么。 　　但她不得不作出这样的选择，她已经受不了了，心魔几乎将她吞噬，她只有离开，宁愿放弃大好前程——她现在唯一的心愿，就是消除自己的自卑与尖锐，最快的捷径，就是离开，认回自己的亲生父母，当个普通的大小姐。 　　“真难得啊……”素雪微微一笑，金娜这人自负又自卑，唯一的治疗方法，好像就是如现在，让她得到自己想要的，站在与她相近的位置上对话，仿佛这样才能去掉金娜身上的些许自负和自卑。说白了，她的一切，都是她自己作茧自缚。 　　金娜这个人，自己内心没多大力量，不够坚定，才要依赖外在的东西。 　　譬如身份，譬如金钱权势，这些于她，才是真实的，能给她信心和力量的东西。所以原本深深嫉妒着她的金娜，会突然转变极大，因为她渴望的东西得到了，而曾经伴随着这些东西的情绪，随之荡然无存。 　　就像人，一旦得到自己曾经无比渴望的东西，又觉得不过如此。 　　羡慕别人留学出国，高学历，羡慕别人年入百万。 　　真正轮到自己的时候，才觉得，也就这样而已。 　　得到即释然。 　　“她手头的工作交接地怎么样了？”比起金娜离职，还是他们的工作更重要。 　　“已经交接给我了，她的工作都已经完成。不过本来就需要我过去再细化一下。” 　　素雪“嗯”了一声，突然道：“这次M国之行，我打算跟着一起去。” 　　“要通知他们吗？” 　　“不用。”素雪立刻否定，“我就别去刺激他们了。” 　　“boss你要微服私访？” 　　素雪：“……吕明楷，不要乱用词语。” 　　“好的Boss。” 　　“到时候见。” 　　“嗯，boss再见。” 　　挂掉电话，差不多可以起床洗漱了。 　　素雪起来换好衣服，去叫弟弟起床，他们现在已经放寒假了，过几天，他们就要出发去M国，她打算把少泽也带出去，锻炼锻炼他。 　　“咚咚咚——” 　　“江少泽，快起床，再不起就不带你去M国了。”素雪在外面一本正经地说。 　　房间里立刻传出叮铃桄榔的声音，这小子，拆床呢？ 　　素雪听见声响，就放心地下楼准备早餐去了。 　　鸡蛋卷做好，江少泽也乱糟糟着头发，眼神涣散地走下楼，跟幽灵似地：“姐～你就不能让我多睡一会儿……都是苦逼学生，何必互相伤害？” 　　素雪白他：“我可不是你，你再这么熬夜，小心长不高，永远超不过一米八，到时候你可没处哭去。” 　　江少泽踱进厨房：“哼～才不会呢，我聪明的姐姐，一定有办法的！” 　　素雪：“……” 　　“老想着靠你姐，害不害臊？” 　　“不害臊。” 　　素雪直接把碗塞他手上，一筷子敲在他脑门：“就你嘴皮子厉害，吃饭去！” 　　江少泽跟小动物似地，抱着碗小步走道餐桌旁，迅速坐下，大口开吃，唔，太好吃了……有个姐姐真是太幸福了。 　　素雪也坐下，边吃边问：“行李都收拾好了吗，回头我给你检查下。” 　　江少泽一听，就慌了：“唔……还没整理完。” 　　素雪一眼瞄过来，他立刻发誓保证：“吃完我就去整理！” 　　这还差不多。 　　吃完早饭，素雪就盯着弟弟把行李收拾了，什么该带的，什么不该带的，衣服可以少带点，到时候可以在那边再买些穿。 　　他们所有人都要在先在京城汇合，从京城出发去M国。 　　由于素雪最近往京城跑地特别勤，和秦炎见面的时间，也稍稍多了起来。 　　－－－－－－题外话－－－－－－ 　　说一下……有些同学说感情线的问题。 　　我也不知道感情线有什么问题…我觉得素雪和秦炎的感情发展…还算是循序渐进了吧……过程中各种思量考虑，我也有写…都已经在一起了，也不能退回去改了。就这么看着吧……关于秦炎方面的事情，会等素雪大学以后再拉开讲。不过这文还是主事业，所以……感情什么的……也不会往太复杂的方面写。（现在其实有点后悔，当初应该写成长系的男主… 　　☆、130 再努力努力 　　素雪到的时候，秦炎刚好在开会。 　　等了一会儿，会议室紧闭的大门终于打开，西装革履的一行人鱼贯而出，随之而来的，是无比沉闷噤声的气氛，从每个人出来的人脸上就可以看出，完全没有笑容，互相之间，只有偶尔几声低语，轻地几乎听不见。 　　发生了什么？ 　　这些人大多是集团的高层，从年龄结构上可以看出，大多年纪都在30到45岁，少数50岁以上。 　　秦炎和佟川是最后出来的。 　　秦炎的脸色很不好，深沉冷洌，看谁谁都觉得压力山大，仿佛随时要裁人。 　　他的步子迈地很快，走路都带着一阵厉风，谁见了都得赶紧躲开，生怕触了boss霉头，战战兢兢地躲到一旁去，瞧瞧地观望。 　　佟川也低着头快步跟在后头。 　　由秦炎从会议室带出的冷凝气场，瞬间席卷了整个办公室。 　　“天哪boss太可怕了……” 　　“简直是大魔王啊，又是哪个不长眼撞枪口上了？” 　　“还能有谁，还不是那些底下子公司的人，估计有哪个不太安分吧，还不识时务。” 　　佟川虽低着头，余光却到处瞄，瞄见素雪，眼睛一瞪，使劲朝她使眼色—— 　　我的小姑奶奶喂，你总算来了！ 　　素雪接收到佟川莫名其妙的神色，这是让她出来，还是别出来？ 　　两人大眼瞪小眼。 　　秦炎已经看到素雪了，脚步突然顿了下来，佟川赶紧跟着急刹车，以免撞上boss。 　　见到素雪，秦炎的表情立刻跟变脸似地，瞬间放柔下来：“你来了。” 　　好像刚刚什么都没发生。 　　看得其他工作人员，那个目瞪口呆，卧槽这么多年总算有个能有效制止boss大魔王发怒的人了……果然谈恋爱也会改变人嘛。 　　发脾气什么的，还是看人的。 　　像他们，也只能整天看着boss对他们那个冷面严厉啊。 　　柔情似水什么的都是给女朋友的。 　　“嗯。”素雪乖乖点头，“准备找你一起吃午饭呢。” 　　她都提着便当盒过来了。 　　上午她去了韩老爷子家一趟，给老爷子做了午饭，顺便借了厨房准备便当。 　　秦炎转头赶佟川：“你先去吃饭吧。” 　　“好的……” 　　boss真是的，这就赶人了，诶，以前没恋爱的时候，还跟他两难兄难弟一块吃饭呢。佟川认命地小跑走了，赶紧离开低气压的boss也好，每次boss发脾气，自己都得听他吐槽。 　　现在好了，有素雪小姐。 　　“去我办公室吧。” 　　“嗯。” 　　秦炎拉着素雪走了，办公室的大门啪地关掉。 　　门刚关上。 　　她就突然被抱了满怀。 　　愣了几秒，素雪才反应过来，绕过胳膊环住他。 　　“让我抱一会儿，好吗？”他闷声道，压抑又克制。 　　“嗯。” 　　有人问如何证明自己和一个人关系亲密呢？ 　　即使跟对方呆在一起不说一句话，也觉得舒服自然，不会尴尬的话。 　　虽然秦炎的情绪稍微缓和了些，但素雪还是能感受到，围绕在他身边的凝重气氛——她不喜欢这样的他，会让自己觉得很无力，如果无法帮助到自己在乎的人。 　　“能和我说说吗？”她小心地问。 　　“等会儿再说。”他低哑着声音，微微阖上眼睛，蹭着她的脖颈，温热的唇瓣找到了她的嫩白的耳垂，“雪儿……” 　　“嗯？”她觉得耳朵有些痒痒的。 　　“你真的喜欢我吗？” 　　素雪愣住，原来他一直都不确定，这件事吗？ 　　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会让他问出这样没有安全感的问题……他一直，都没有安全感吗？ 　　意识到她的走神，他轻轻咬了一口她的耳垂，提醒她回神：“回答我，好吗。” 　　“我以为你知道的……” 　　“我喜欢你呀。”她贴着秦炎的胸口，听着心跳的鼓噪，“不然你真以为我会因为不忍心就跟一个人在一起？” 　　“……抱歉。”秦炎有些气馁，“我只是有些不敢相信。” 　　自己真的有那么幸运吗？ 　　今天的他，似乎有些失控，比起往常，更加感性。许多往日深埋在心底的话，借着莫名的勇气，全都一股脑脱口而出：“从我们认识到现在，才过了半年而已，有时候我会想，如果没有遇见你，我现在的生活，应该跟过去二十多年没什么不同吧……那种人生于我而言，已经根深蒂固，甚至完全想象不到，有一天我能够真的挣脱。” 　　“明明很少能和你见面，也没有时间陪你，还是任性地想早点把你绑在身边。” 　　“我还想问你到底为什么会喜欢我呢。”素雪嘟哝，明明就没见过几面啊。但是每天晚上定时定点地打电话，一打还是一两个小时，不是闺蜜，也只有和互相喜欢的人，才能做出这种看着很傻的事情。 　　不然和一般关系的人，哪有那么多话好说。 　　从一开始就有好感吧。 　　说起来，缘分啊，喜欢，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即使和什么共同爱好也没关系，如果靠着共同的兴趣爱好就可以相爱，那大学专业里，早就一对对成了，哪来那么多单身狗。 　　爱情，真的是很不确定的东西。 　　非要说，就是许多许多的刚刚好，拼凑而成的感觉。 　　我想起你时，就会不由自主弯起唇角微笑的感觉。 　　秦炎失笑，好像真的是，从第一次见面，就格外关注她。明明第一次见，却总觉得与其他人不同，牢牢记在心里，任何一点细节，都能仔细观察到。 　　后面的，不过是水到渠成地从喜欢变成爱。 　　他从来没有跟一女孩子来往如此密切，可能她一开始就是特殊地，渐渐地，他放在她身上的时间越来越多，心甘情愿。然后开始想念，相见她，每分开一次，都会不舍，直到……想把她留在身边。 　　“你第一次见我的时候，在想什么？”秦炎突然问。 　　“这人长得还真帅。”素雪甜甜一笑，“就是看着有点冷。” 　　秦炎似笑非笑。 　　素雪清嗓：“不过后来发现，其实是个挺温柔的人，成熟稳重是真的，爱吃醋小心眼也是真的，有时候有点孩子气，但也很可爱，而且小心机特别多——偏偏我就吃这一套。” 　　“那我是不是成功了？” 　　“唔……”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素雪俏皮地眨眨眼。 　　“嗯？”秦炎挑眉，“好吧，那……” 　　“这样努力够了吗？” 　　一个滚烫的吻突然印了下来。 　　 　　☆、131 飞机上的陌生人（上架入v通知） 　　一言不合就亲什么的实在是太犯规了！ 　　素雪鼓着腮帮子，摸了摸自己微肿起来的嘴唇，一脸无奈。不过看在解开心结，某人心情变好了的份上，就暂且不提了。 　　“吃饭吧。”秦炎笑着揉揉她的头发。 　　素雪乖乖端起饭盒，小口小口吃起来，边吃边聊：“你们之前开会，到底发生了什么？” 　　秦炎皱了皱眉，显然很是厌恶：“有个走关系进来的人不太听话罢了，以为可以对我指手画脚，想让我把一个很重要的项目交给他。以为我不知道？他接手过去，不知道会在中间弄多少幺蛾子，只会毁坏集团的声誉。” 　　“很难办吗？”素雪咬着筷子问，能做到子公司管理的，这背后的关系得有多硬，以秦炎的性格，以往绝不会这种人存在的。 　　“有点麻烦。”秦炎叹了口气，“我已经放话下去，要么离开单干，要么安分些，别贪图不属于他的东西。” 　　即使如此，他的心情也没有多好。素雪察觉到：“他是不是不会善罢甘休？” 　　“嗯。又要去搬人来压我了。” 　　“？” 　　这京城中，能够压倒秦炎，让他头疼的，恐怕没有几个吧。 　　“是我的母亲。”秦炎突然开口道，脸上却平静地可怕，眉目从未见过的冷峻，“你不用在意她。如果不是义父收养我，我恐怕活不到现在。” 　　虎毒尚且不食子。 　　可秦炎的母亲……素雪都不由得怔忪，怪不得秦炎一直不提自己家里的事，谁会想到，真相竟然是这样。他的母亲尚在世，却还不如没有，养育他，栽培他的，还是无亲无故的江先生。 　　倒是越来越心疼他了…… 　　秦炎突然握起她的手，语气放轻，好像在宽慰她：“以前还会伤心，可是现在不会了。何况，我还有你，不是吗。” 　　“嗯。”素雪用力地点头。 　　她好像第一次意识到……自己于他而言，是多么重要。 　　自己无法体会到他的痛苦。 　　只能努力让他的未来，尽量远离那些痛苦。 　　“快吃饭吧，等会儿我让司机送你。” 　　“嗯。” 　　“早点回来。” 　　“嗯。” 　　“实在舍不得我的话，就不要去了？” 　　“嗯……嗯？！” 　　“开玩笑的。” 　　…… 　　…… 　　没想到最后，素雪还是带着满肚子心事，坐上了前往M国的飞机。 　　他们这一队，都能组个旅行团了。 　　文珊珊本来想来的，但是她一不参加英语比赛，加上其他课要补课，被她爸留在家里，哭爹喊娘都没用，只能给他们每个人都发了控诉的短信。 　　连夏韵都收到了。 　　除了去锻炼英语的，加上吕明楷的沈秋云和韩亮。素雪提前跟他们说好，别暴露自己的身份，boss就不用叫了，叫她名字就行。 　　尤其是吕明楷，半天老开不了口。 　　从开始到现在，他其实是最规矩的一个人，兢兢业业，也从没把素雪当成一个小姑娘。 　　被素雪瞪了好多眼之后，终于勉强记住了。 　　在谢老师他们眼里，吕明楷就是他们和Niantoc之间牵线搭桥的人，有什么事，都会向他询问。 　　结果…… 　　素雪就成了被剩下的那个人。 　　江书白跟唐欧阳坐一块，两人唧唧呱呱不知道在念叨什么。沈秋云和韩亮抱着一台笔记本练听力，他们跟着吕明楷这些日子，简直可以用脱胎换骨来形容，据说英语应付日常生活没问题，连穿衣打扮都简洁时髦不少，虽然拿吕明楷的话说，买的都是快消品牌，不过好歹都是有设计感的衣服，两人长相不差，打扮打扮，气质就完全不同了。 　　谢老师跟吕明楷坐一块，方便了解行程相关的事情。 　　傅舒宁和有点大小姐的脾气夏韵，没想到还聊地挺不错的，之前的事情过后，夏韵变了许多，她现在已经不太把心思放在感情上了。 　　相比傅舒宁，她更强势一些，这样也好。其实夏韵某种程度，还是挺适合当个领导者的，她也喜欢干这个的。 　　傅舒宁这姑娘，性格不能跟太多人合作，她适合一个人搞学术。 　　剩下素雪孤家寡人，跟个不认识的外国大叔坐一块。 　　他们买的是商务舱的票，大叔大概快五十了，穿着老派的西装，呢子大衣，黑檐帽，绅士儒雅，一看就极有气派，不知道为什么，人家还多看了她好几眼。直到素雪实在忍不住了，直接问出：“不好意思，请问您为什么一直看着我？” 　　对方歉然地笑了笑：“抱歉，你真是个美丽的姑娘，有人同你说过你的脸很适合拍电影吗。你是东方人？”她的轮廓其实有点偏向混血，但又不够深邃，更精致柔和，重要的是，美地很有韵味。 　　“谢谢您，我是华国人。” 　　“我很喜欢华国，还有你们的文化，神秘且美妙。”大叔笑得十分和蔼。 　　没有人不喜欢别人夸自己的祖国，素雪由衷地表示感谢。 　　突然，大叔话头一转，笑地像只狐狸，看起来友善的狐狸，他递来一张名片：“如果你有兴趣拍电影的话，可以联系我。” 　　熟悉的场景，熟悉的话语。 　　素雪内心不由得一囧……她似乎总在飞机上碰见一些人，不是要她治病，就是要请她进娱乐圈，好像命运拉着她，非得让她进这行似的。 　　总觉得，离她进娱乐圈的日子也不远了。 　　“谢谢……” 　　素雪瞥了眼名片，斯坦利电影公司，M国八大影业之一。 　　眼前这个人，来头不小啊。 　　“相信以后会有机会合作的，不过至少要等到我大学毕业之后。” 　　“随时欢迎。”大叔笑了笑。似乎并不在意眼前这个姑娘，是否立马牢牢抓住这个机会，而他，也只不过想试一试，结个善缘罢了，或许未来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呢？ 　　略过这一事，两人便随意聊起来。 　　得知她们是要去石圭谷的公司的参观交流，大叔显得很有兴趣，想不到他们来M国的目的，竟然不是旅游之类，而是参观公司。素雪提到的AR他有些兴趣，但对于他这样年纪的人来说，过于时髦了。不过，隐隐地，他记下了这个姑娘所说的那家公司。或许未来，这家小公司，真的会在石圭谷声名鹊起…… 　　经过漫长的飞行，飞机终于缓缓降落到了它的目的地。 　　－－－－－－题外话－－－－－－ 　　今天刚跟编辑商量了28号入v，就是后天 　　公告估计要迟点弄出来…跟明天的更新一起放出来 　　没想到我竟然一天没断地更了这么久……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时间过得太快了…… 　　☆、132 到地方了 　　夕阳晕染下的石圭谷令人联想到M国上世纪九十年代的电影，没有想象中的科技感，成幢的高楼大厦，即使这里孕育了无数划时代的互联网企业，依旧是M国绿草遍地的小乡村，厚重鲜明的棕色屋顶，大片大片红栗色的天空，晚风熏出甜甜的味道，和着汽车音响上萨克斯温柔婉转的风韵，如此大好时光，若不谈一场恋爱，岂不是辜负？ 　　冬季的石圭谷依然冷地不像话，空气尤其冷冽，车子开在路上，路边树丛里时不时窜出一只毛茸茸的松鼠，完全不怕人，小黑眼珠滴溜溜地转，后脚一蹬，蹦跶着又不见了。 　　傅舒宁靠着车窗，小脸冻地微红，拉着夏韵的袖子轻声念叨：“是松鼠诶……” 　　夏韵眼睛不时往外瞥，脸上的表情依旧自持：“夏天来的话，应该能见到更多。”她也不是没见过，只是自己去旅游看东西，和一堆同学好友一起出来玩，感觉总是不同，不稀奇的东西，开心却变成了两倍，心情莫名地愉悦。 　　“舒宁，别忘了拍照。”素雪笑着提醒她。 　　傅舒宁顿时一激灵，抱头惨叫：“我竟然忘了！” 　　夏韵安慰她：“怕什么，我们还要在这待一个月呢。” 　　“出来了就尽量说英文吧。”素雪说，她瞧见坐在她身边的克雷尔地神色，一头雾水，疑惑地问她，“Wendy，他们刚刚在说什么？” 　　因为人数比较多，所以公司专门租了辆大巴接送他们。素雪被分到跟克雷尔一块儿坐，她简单向他解释了一下，克雷尔便开始唧唧咕咕跟夏韵他们介绍起附近的趣事。 　　她也倒是乐见其成，本来让他们过来，就是来锻炼英语的。 　　刚开始一帮半大的青少年还有点认生，不过克雷尔个性开朗，阳光豪爽的性格让人很有好感，看起来就是个憨憨的大个子，金发方阔脸，高鼻子，不自觉就会令人放松。所以在他面前说英文稍微有点磕绊也没关系，连最要强怕出错的傅舒宁，都能边说边比划跟克雷尔交流起来。 　　不过克雷尔的语速还是有点快，有什么不懂的地方，不小心讲岔讲深了，素雪会补充解释。 　　“克雷尔说得没错，比起学历，硅谷更强调个人能力，决定创业成功与否的，可不是学历。但不是说学历完全没用，只是不要过分迷信学历，也不能完全不信。好的学校能为你带来无比优质的平台和人脉，毕竟M国的校友文化非常鲜明。学历在一定程度上是更快捷证明能力的方式，但最后终归还是看能力说话，人脉学历，都是在你有好的实力，好的作品时，锦上添花的东西。然后，不要把学历不高，和不学习划上等号，这不是借口。” 　　在她看来，学习和阅读是一辈子的事情。 　　比起学校来，工作中的每一天，都需要不断学习，人于时代，就是不进则退。 　　“这边有个deanza社区大学，你们清楚，社区大学在M国意味着什么。但是这所社区大学的学生，不少最后入职了硅谷当地的企业。” 　　“这是一个每天都诞生着奇迹的地方。” 　　连克雷尔都惊叹：“Wendy，你一点都不像第一次来！” 　　“真的是第一次。”素雪非常认真地说，微微一笑，“不过我做了不少功课。” 　　出于对自己的公司负责，而且Niantoc还是重点项目，她自然要上心，总之，克雷尔知道的她都了解，或许不深，但大体都抓住了。他不知道的，她也知道。 　　克雷尔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怨念，望着她：“Wendy，你这可不是不少，是非常多。” 　　能够如此胸有成竹，淡定自若地补充他说的东西，这可不是做点功课就能达到的。 　　他觉得这个东方女孩子的态度……怎么说呢。 　　虽然第一次见，她的容貌总是让人分心，当人们提到她时，只会说：那个最漂亮的女孩，马上另一个人就会反应过来，是她，毋庸置疑的美丽迷人。同时，那是东方女孩才会有的气质，或许和那些优雅洒脱的英伦玫瑰们有些相似，反正和M国这边整体的女性气质搭不上边…… 　　很奇妙。 　　以及，克雷尔感觉到这群青少年们，隐隐是以这个女孩为首的姿态。 　　连自己坐在她身边，也不由得站在平等的位置对待她，并不能将她当成一个普通的女孩。在M国，少年天才并不少见，每年石圭谷都会有无数新鲜血液到来，不少都是十六七的高中生，但论能力，有资格进入这里，绝不逊色。 　　他们更多需要打磨的，可能是性格和阅历上的沉淀。 　　但Wendy，她现在的样子，就是最好的模样，天生就是一块闪闪发光的宝石。如果再打磨，他无法想象，她到底会成为什么模样，可以确定的是，只会更好。 　　克雷尔自己都觉得，哪里怪怪的。 　　现在才明白，原本作为他这样已经出社会工作多年的人，和还在校园里的孩子，到底还是有些差距和不同，对比和明显。即使他们天生聪明，但未经世事打磨的感觉，是隐藏不了的。所以在阅历上，有着某种自然而然地上下位的状态。 　　但在Wendy身上，只有她压着别人，别人不可能跑到她头上去。 　　聪明又漂亮的女孩…… 　　克雷尔默默想，感觉以后在她面前，也只能乖乖地。虽然Wendy看起来温温柔柔，但他知道，这种女孩大多聪明剔透地过分，简直要把人看透般。 　　早知道他不应该看妹子漂亮就积极跑过来搭讪……应该让艾尔维斯那货来啊。 　　由于她们到M国时，时间已经是傍晚，所以先坐大巴去酒店放了行李，就找地方吃饭。酒店附近有不少餐厅，中餐厅也不少。但既然来到异国，还是入乡随俗，尝尝当地的美食比较好，这个任务，自然交给了克雷尔和艾尔维斯。 　　话说来这么久，素雪还没跟艾尔维斯这个公司老大说上话。倒是一路上，艾尔维斯一直在跟吕明楷交流，聊完了，就默默退下，跑到素雪身边来。 　　“Bo……咳，小雪。” 　　“聊得怎么样？” 　　－－－－－－题外话－－－－－－ 　　谢谢ngzer妹子的评价票～谢谢请叫我无名氏小米妹子的评价票～ 　　谢谢梦里归来是灼妖妹子的钻石～谢谢潇湘啊123妹子的评价票～ 　　谢谢简单的爱7876妹子的评价票～谢谢微曦琉光妹子的打赏和鲜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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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使是全球第一的游戏公司，也逃不过时代的潮流。 　　移动互联网游戏这块大蛋糕，庞大惊人的利润，FreeGame怎么可能坐得住，眼睁睁看着别家公司抢占先机，许多小公司都从中分一杯羹，迅速成长起来。只剩他们渐渐地感到不安，但抛开不安，如何进入这个如火如荼的市场，杀出一条血路，也是一个问题。 　　不能负了自己在业界的盛名，不是吗？ 　　“手游肯定要试水，但能不能成功，得看具体策划和运作如何。”素雪缓缓道。 　　“是的。” 　　“尽量早做准备吧，该拿的话，就拿下。”虽然她说话的语气温温和和，但基本上等同于给吕明楷下了新的工作任务，不打无准备之仗，即使对方没决定，己方也要做好万全的准备。 　　“嗯！”吕明楷认真地点头。 　　傍晚的大街人并不多，地处加州和旧金山的硅谷，更像是个大乡村，到处都是随处可见的绿植，高楼不多，所以晚上的夜空晴朗，有许多星星。街道两边都是屋顶土黄的房子，这里并不比纽约繁华，更多的是一种欣欣向荣的朝气姿态。 　　艾尔维斯和克雷尔带他们到了一家装潢温馨的小餐馆，晚饭时分，餐馆坐满了人，十分热闹，厚木小桌，红格子桌布，暖黄色的小灯，吧台还售酒，可以坐在高脚凳上喝几杯。 　　披萨、汉堡、薯条，沙拉，布丁……他们的第一顿晚饭，吃得就是最M国特色的一餐。不过说实话，即时烘烤的手作披萨汉堡，和速食店卖的味道，还是蛮不同的。 　　“这里的汉堡也太大了……”傅舒宁瞧着厚厚的大汉堡，新鲜的甜椒和翘起来的生菜，大块饱满的牛肉肉饼，让人有种无从下嘴的感觉。 　　“压扁一点。”夏韵凑过去说，“估计你也吃不完一整个，一起吃吧。” 　　“嗯。” 　　素雪默默看了眼自己眼前的汉堡，她刚刚吃了片披萨，不愧是M国，放了超多的厚芝士，她非常喜欢，但是汉堡……她好像闻到了一丝自己不喜欢的味道。 　　目光仔细逡巡，素雪终于在汉堡夹缝里发现了两片熏培根。 　　大意了。 　　菜名上没有说明会有培根，不过依这个国家人人爱培根的习性，它总会在某个你不注意的地方出现。 　　好了……她现在挑也不是，不挑也不是。 　　她真的很不喜欢吃培根。 　　但第一次被人家招待，也不好当着面挑剔别人国家的饮食，这是非常不礼貌的。何况培根可是许多人的爱好。像她这样完全不爱吃的人，也是少数。 　　算了，还是吃吧。 　　素雪小口小口咬着，故意把培根留到最后，才慢吞吞地夹着生菜和面包含糊吃掉。如果现在有人注意到她的神情，就会发现，她的眉心隐隐皱起了一座小山，吃饭速度急剧下降。 　　终于解决掉夹了培根的汉堡，素雪终于松了一口气。 　　一片香喷喷的厚芝士披萨突然出现在她眼前。 　　她一愣，顺着修长有劲的手指转过头去，是艾尔维斯，碧蓝的深邃眼睛含着某种了然的笑意，他说话的声线像优雅的大提琴，贴在你的耳边萦绕：“不喜欢培根？” 　　“……抱歉。”素雪不好意思地眨眨眼，被人抓包了。 　　“没关系的。”艾尔维斯微微耸肩，冲着她一笑，宽阔的肩膀撑起褶纹，随意撇开的唇角，却让他有种多了一点雅痞的感觉，“我也不喜欢奶油土豆泥，可人人都喜欢。” 　　素雪双手捧着玻璃杯，会心一笑：“我明白。” 　　视线交错。 　　艾尔维斯的眼睛微微一闪，转瞬即逝，神色依旧平静和煦。他第一次视线在一个女孩身上多停驻了几秒，也就是，失神。没有人告诉她，她有着一张太过漂亮的脸蛋和迷人的微笑吗？定性如自己，竟然也不由自主地多放了几分目光在她身上。 　　真是奇怪。 　　从他们一行人到M国开始，艾尔维斯就敏锐地注意到——他们之中的实权者，是这个容貌气质都格外出挑的女孩。连吕先生都不例外，和这个女孩格外亲近。 　　这让他感到疑惑…… 　　她的确很优秀，这是能够明显感知到的。过去他见过许多聪明又漂亮的女孩，她似乎也属于这一类，但又有些不同，或许是因为她是东方人。 　　“咣啷——！” 　　不远处一桌突然传来椅子摔倒的声音，周围一片惊呼。 　　“塞万！哦，上帝，你要撑住！” 　　穿着针织格子毛衣的中年男人匆忙掏出手机打急救电话：“可以麻烦你们可以马上过来一下吗，这里有人突然晕倒了……是的，地址是……” 　　“谢谢！” 　　挂掉电话，中年男人似乎有些手足无措：“塞万，你的药——对，我得找找你的药！” 　　说完，男人就手忙脚乱地找起药来，其他客人有不少过去问他需不需要帮忙，这一幕实在太惊悚，等救护车来，估计还要好一会儿，这昏迷的塞万，不知道能不能撑到那时候。 　　“医生，我需要医生！”男人显得很无助，脸蛋憋地通红，大冬天竟然流了一头的汗。 　　素雪凝神，顿时拎着包就站起来，对其他几人道：“我过去看看。” 　　－－－－－－题外话－－－－－－ 　　啊啊啊啊啊啊！接到编编临时通知！ 　　因为还有一个手机推荐要上！所以入v时间改到1月2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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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克雷尔一直碎碎念嘀咕：“艾尔，Wendy不会真的会神奇的东方医术吧！她真是太神秘了！” 　　艾尔维斯侧过头，看了他一眼，依旧笑容和煦，只微笑，不说话。 　　没错，就是神秘。 　　这个女孩身上的一切，都太过神秘，让人想要一层层剥开，探究清楚。 　　“去看看就知道了。” 　　克雷尔搔搔头，快步跟在艾尔维斯身后，诶，连老大都这么意味深长，现在的人，就不能直白一点？ 　　走近些，才发现情况比他们想象地更严重。 　　那个突然昏迷的男人，塞万，已经出现了流鼻血，些微呕吐的症状，身体姿势有些不自然，可能是病理造成的部分躯干僵直。显然不是普普通通的休克，病发过急，未必能等到救护车救援，或许会当场死亡。 　　同他一起的，帮忙打了救护车电话的中年男人，完全没了主意，无头苍蝇似地交集颤抖。 　　他们或许是好朋友，感情不错，此刻一个倒下了，一个如此无助，瞧了也让人心酸。 　　“这个男人到底怎么了？” 　　“好像是脑溢血……脑溢血发病速度很快，希望上帝保佑可怜的塞万。” 　　“救护车怎么还没来？” 　　其他客人轻声交谈着，也替可怜的塞万和他的朋友大卫着急，大家心里都明白，以塞万现在的模样，恐怕未必能成功等到急救，生命已经如此垂危脆弱，他的朋友将会失去他，这好像是所有人都可以预测到的景象。 　　但他们并不忍心说出来，只要有一线希望，还是要挣扎一下。 　　“你好，可以让我来试试吗？” 　　清甜温软的女声突然在大卫的耳畔响起，仿佛天使敲响的钟声，让他听到了上天降临的福音，倏忽回过头——顿时失望，是个无比年轻美丽的东方女孩，可她看起来那么小，甚至可能还没成年，怎么可能会是医生？ 　　大卫心里刚升起的希望火苗又熄灭了。 　　众人对于这个突然出现的小姑娘，也是闻所未闻，摸不着头脑，这个洋娃娃似的女孩在这时候跑出来要做什么？ 　　“哦，这姑娘可真美！” 　　“她看起来像个精灵——精灵娃娃，她几岁了？” 　　“东方人的长相总是看起来比年纪小，或许她是医学院的学生？” 　　“善良的女孩，塞万这是脑溢血，不是普普通通的急救就能救治的，你真的……” 　　众人纷纷猜测她的来路，本来他们这儿就地广人稀，这样年轻漂亮的东方女孩并不多见。也有好心人劝告，怕她年纪小，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贸贸然范儿帮了倒忙。 　　素雪回头冲老奶奶微微一笑：“谢谢您，不过我已经准备好了，请您放心。”;lt;p;gt;她回过头，认真地对大卫道：“你朋友现在的时间非常宝贵，请让我试一试，好吗？” 　　大卫犹豫了一下，不知道是否该相信这个年轻的小女孩，如果自己把塞万交给她，最后女孩处理不当，加重了病情，自己就是害死塞万的罪人。可如果不试一下，他明白，可能塞万真的连一丝生还的可能都没有了。 　　挣扎总是反复，但脑内无限漫长的时间，对于现实来说，只是短短几秒。 　　大卫作出了决定。 　　“请你救救他吧！” 　　素雪拍拍大叔的肩膀，他已经出了一身汗，眼睛都红红地，看穿着打扮，他应该只是本地打工的少数族裔，经济条件一般：“您放心，他会没事的。” 　　“谢谢……” 　　大卫并没有因为素雪的话而振作起来，他认为那只是一种安慰。 　　塞万能被她救回来的可能性有多少，很低很低。 　　低到大卫都不敢抱太大期望。 　　但即使很低，他还是想试一试，像抽奖一样，或许塞万运气好呢？ 　　－－－－－－题外话－－－－－－ 　　有没有妹子没看到昨天的通知的？ 　　因为接到编辑通知，要上一个手机推荐，所以上架时间改到1月2号 　　所以麻烦大家再耐心等几天！么么！ 　　☆、135 神秘的东方女孩 　　素雪半蹲在塞万身旁，先松开他的衬衫领扣，通畅呼吸，再翻开他的眼皮瞧了瞧，眼下已经有点出血，果然是突发脑溢血。 　　脑溢血就是脑出血，是高血压人群的高发病。 　　脑溢血是由于长期高血压造成脑动脉内膜损伤和粥样硬化，从而在脑内动脉形成微型动脉瘤。所谓动脉瘤，就是在血管壁的薄弱部位出现囊状，一个个小血包似的东西，它非常脆弱。 　　当血压升高时，这个囊破裂，就会造成脑出血。 　　造成血压升高的原因有很多，不是情绪暴躁，起伏过大，就是饮酒吸烟，过劳等原因。 　　素雪微微蹙眉，塞万的情况比较严重，出血部位很多。 　　他的脸现在很烫，在发高烧。脑溢血只要发生数十分钟，就会要人命。 　　现在她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先给他止血。 　　围观的众人惊奇地看着这个年轻的东方姑娘，神色严肃地一一检查，动作利落，不由得对她的专业性产生了一分敬畏，真觉得她可能就是医学院的学生。 　　只不过东方人的脸总是看着比较小，不是吗？ 　　大卫也渐渐安静下来，认真看着素雪检查，她的专业，让他莫名又安心了许多。 　　唯有知道真相的夏韵、谢老师他们，无比讶然，他们完全没有见识过素雪这样的一面，救死扶伤，做着一件无比严肃又无比有意义的事情，与死神搏斗。 　　“脑溢血真的能救回来吗？”傅舒宁有些不确定。 　　她即使不懂医学，也知道这个病症的严重性，素雪虽然会医术，但病症可能更加强大，时间不等人，若是最后…… 　　傅舒宁还是有点怕。 　　夏韵抿了抿唇没说话，不知道为什么，她也替素雪紧张起来。 　　一方面，她希望她成功，另一方面，又怕她不成功。 　　做完基础的检查，素雪就准备开始施针止血。 　　当她从包里拿出放在温润细腻的红檀木盒中，包着金黄绸缎的绵绵金针时，周围立刻响起一阵吸气声，那异口同声的吸气和惊呼中，她甚至能感觉到他们的神态，惊愕，好奇，不可思议——意料之中。 　　素雪内心默默叹了口气，老M看到这个肯定觉得稀奇，对于他们来说，这非常不可思议。 　　“针灸？！”有人用蹩脚的中文喊了出来。 　　“这就是东方神奇的……针灸？” 　　“针灸是什么？为什么要用针扎人，不会很疼吗……”还有些完全不了解东方文化的人。 　　“不不不，你不明白它的神奇之处，据说它真的能治病，我是听我一个朋友说的。这个一点儿都不疼，虽然我也不清楚原理是什么，但好像真的有效果。或许塞万真的有救了！” 　　他们刚刚以为这个女孩是医学院的学生，可以为她学的是西医呀，只是来进行简单的急救措施，完全没想到——她竟然会神秘东方的医术，还拿出了他们从没见过的……针？ 　　对于外国人来说，这是在太新奇了。 　　现在所有人看素雪的眼神，都跟动物园看动物似的，盯着她，一眨眼都不肯放过，克雷尔也不例外，眼睛眨啊眨，目瞪口呆，都快站成一樽雕像了：“那个针……是金子做的？！” 　　“是的。”艾尔维斯平静回答。 　　克雷尔的眼睛更亮了，竟然还有金针做的针，那应该很值钱吧！ 　　艾尔维斯略带嫌弃地瞥了他一眼：“你在想什么？” 　　“没……没什么！”克雷尔急忙否认，突然手一指，“哦，天哪，那个针扎进大脑里去了！” 　　这一幕令无数人感到头皮发麻。 　　即使只是一根又细又软的金针，还刺了半截到脑袋里去，从塞万的棕发里伸出来。这让他们有种自己的头皮也被针刺了一下的感觉，一个激灵，浑身起来鸡皮疙瘩。 　　“真是个厉害的姑娘……”有人碎碎念了一句。 　　即使周围再怎么嘈杂，素雪仍然专注于针灸，全神贯注，仿佛超脱物外一般，升出一股让人无法靠近只能远观的气场，油然起敬。 　　她默默引动灵气，将出血的地方阻截住，轻捏着金针微旋，让多出来的血渐渐被包裹消融。 　　这还不够，素雪还要调整塞万个方面已经收到影响的生理机理。 　　所以她在躯干僵直的部位又扎了三针。 　　有人掩住嘴巴，无比愕然，塞万都快变成一个针人了，他从未见过这种场景。 　　素雪还在他的肺部和胸口各扎了两针，这几针是为了调节他已经受到脑溢血影响伤害的器官部位，每个部位她都注入了灵气温样，只是需要些时间让身体消化。 　　毕竟塞万的病来得又急又凶，不花点大功夫处理是不行的。 　　“他……他看起来好像好点了。” 　　一直没吭声的大卫磕磕绊绊地说，他刚刚都被这东方小姑娘一手密密麻麻的针给吓到了，现在才缓过神来，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在接受神奇的针灸之后，塞万的状况看起来好了些。 　　至少，他的身体姿势不再像刚才那样奇怪，脸上因高烧而起的潮红，已经开始消退。 　　大卫不敢置信地揉揉眼睛，才确定自己看到的是真的。 　　素雪依旧垂着头施针，神情并未有半刻放松，清亮的眸子只专注于自己的金针。她空出一点时间间隙回答：“嗯，他刚已经脱离危险期，脑部出血已经止住了。” 　　大卫顿时松了一口气。 　　随之而来的，是满心的讶然和感恩。 　　这神秘的东方姑娘到底是从哪儿来的，她竟然会如此神奇高深的东方医术？自己刚刚真是太小看人了，今天如果没有遇见她，大卫都不知道自己的好友会变成什么样子，他完全不敢想象那种情况的发生。因为素雪，大卫现在对那个自己从未去过的东方古国，充满了莫名的好感和向往。 　　素雪重新回到脑部进行针灸，边施针边对大卫说：“虽然这次我能将他救回来，但他如果继续以前的生活习惯，以后还是会出现类似的情况。他脑部的状况其实很不乐观，别把自己的身体不当回事，他们只是变成定时炸弹，随时埋伏，等着你一不小心去拉响它，然后后悔莫及。” 　　她用灵气注入的时候就发现，塞万脑部还有无数的动脉瘤，一旦全部破损，足以一次致死。 　　她这次救他，算他运气好，以后可没这么好运。 　　大卫听着素雪的话，连连点头，他们以前习惯了以前的生活，酗酒放纵，抱着侥幸的心态，觉得没关系，但这次结结实实经历了一回生死边缘的徘徊——无论塞万还是自己，都会好好珍惜身体，珍惜自己的生活，好好地活，没必要每次喝那么多酒，克制一点，还会有未来许多年的快乐。 　　“善良的女孩，谢谢你。” 　　m.xiaoyuanju.com手机阅读 　　☆、136 一点兴趣 　　“不客气。只要你们之后能够好好爱惜自己的身体，健健康康就好。”素雪难得冲大卫露出一个温温柔柔的笑容，看得这大男人都不好意思又惭愧。 　　人家一个小姑娘都这么懂事，他都三十多岁的人了，还这么作弄自己的身体，真是不应该。 　　不过，大卫现在才分神注意到，这个小姑娘，笑起来的模样，真是好看，像电影海报里的小明星，M国喜欢这样带着一点甜美味道的女孩，她身上显然混杂了更多的气质。 　　行医时，她是一个严肃的医者，令人敬畏。 　　但平日，她只是一个温柔甜美的漂亮女孩，落落大方，特别招叔叔阿姨长辈们的喜欢。 　　比如现在，看到方才一直摆着一张认真专注神情的姑娘，露出一个百合般梦幻的笑容，瞧地围观的众人都露出赞叹的表情，这表明，他们非常喜欢这个漂亮的东方小姑娘，她长着一张讨人喜欢的脸和脾性，以及，他们对她抱有一种隐隐的敬佩。 　　在生死关头出现，勇敢地救了一个人的性命。 　　这个时刻，她就是英雄。 　　素雪也是好心，送佛送到西。除了帮塞万止血之外，她继续替他施针，是为了以另一种方式抽吸他脑部的其他动脉瘤。这些动脉瘤都是定时炸弹，随时会危及塞万的性命，但能解决一点是一点。只希望他以后戒掉那些不好的生活习惯，至少能够减少这些动脉瘤的二次生成。 　　由于时间比较赶，素雪注入的内力和灵气都比较多，直接将那些动脉瘤消融，多的灵气，留在他的脑部修复受损的动脉。这样她即使拔掉针，灵气存留，后续能继续调理塞万的身体。 　　花了如此大的力气，时间又压地这么紧，素雪收针之后，脸色已经无比苍白。 　　还是得花力气啊。 　　这时候，救护车也差不多到了，人群瞬间散开，医生匆匆忙忙赶来，将人抬上担架，稍微了解了一下情况，得知刚才已经有人进行过急救，并且已经止血，顿时感到十分讶异——哪位同行帮的忙。 　　“看得出已经止血了，体温稍微有点高，不过在正常范围内，身体也没有出现偏瘫。”粗粗听了下心率等，医生都有点摸不着头脑，这不对啊，“他现在的状况非常稳定，除了昏迷外……” 　　不像脑溢血的人，或者说：“他已经脱离危险期了，我们会安排他住院观察一段时间。” 　　医生自己心里还嘀咕着，明明是非常严重的脑溢血，即使急救也无法做到这种程度，怎么会完全回落到正常状态。到底是那位同行太厉害，还是病人本身就没那么严重。不过，病人没事总比严重好，他也不再多想。 　　“好的好的！”确诊之后，大卫终于露出笑容。 　　可他转身再想寻找那个东方姑娘的身影时，却已经找不到了。 　　没来得及跟人家再次道谢，送塞万去医院更急，大卫只能跟着上了救护车走，离开小餐馆。 　　而素雪这时候在哪儿呢？ 　　她不过是隐藏到人群中，并不希望自己因这次神乎其神的治病经历，被同是医生的同行盯上，他们肯定明白这其中和他们认知的常理相悖。 　　到时候可就麻烦了。 　　大卫走了，其他客人却还在，每个人看素雪的眼神，都充满了热切，似乎想要诉说着什么，但都是只可意为不可言传的东西，有敬佩，有赞叹，有欣慰和喜爱……总之，都是正面的情绪。 　　尤其是在听到医生的确诊时，他们越发相信这个女孩神奇的能力。 　　他们想问问这个女孩关于东方的神奇医术，想问问她是不是来M国旅游还是留学，他们可以友情为她提供一些指向，免费当导游也可以，还有更年轻的小伙子——想问问她是否有男朋友？ 　　说实话，这种目光并不让人难受，只是让人有点别扭。 　　M国人民的目光太火热，她有些招架不住…… 　　“亲爱的，你真是太棒了，这盘披萨是送给你们的。”丰润可爱的老板娘亲自端着一盘刚烤出来的热腾腾的披萨，送到他们桌上，完了，还捏捏素雪的胳膊，“你真是太娇小了，不过，你很勇敢——多吃点，亲爱的，这可是我们店最好吃的披萨。” 　　素雪甜甜一笑，只不过稍微有点虚弱：“谢谢您，我很喜欢你们的店的披萨，尤其是厚厚的芝士。” 　　老板娘的红唇突然印在了她的脸颊上：“那是当然，我们从来不会节省cheese！用餐愉快，亲爱的～”说完，端着空盘潇洒地转身。 　　素雪摸摸脸颊，哭笑不得。 　　没想到第一天来，就感受到了这里的热情招待。 　　“Wendy，你真是太厉害了！”克雷尔压抑着自己的高声调冲素雪喊。 　　坐在他旁边的傅舒宁和夏韵忙不迭点头，仔细一看，两人表情还有点没回过神，还沉浸在“我的同学会中医会针灸还救了一个脑溢血的病人”的惊险经历之中，都是同龄人，却完全不是一个级别，还有什么是素雪不会的？ 　　其实素雪不会的还挺多，只不过她会的东西，都是做到顶尖级别。 　　至于其他的，反而容易让人忽略。 　　“小雪，那边有几个人在看你呢。”唐欧阳突然往外瞥了一眼道，娃娃脸笑地跟只小狐狸似的。 　　素雪笑了笑，眼神轻轻飘过，不远处还真有桌几个小伙子在偷偷瞧她，看模样打扮，应该也是在硅谷工作，跟克雷尔他们算是半个同事。 　　但对方大概还没好意思过来搭讪，只是偷偷看她。 　　“别看别人了，吃饭。”素雪嗔了唐欧阳一眼，她对此没什么想法，对这样的目光也早就习惯了，桃花任它开。 　　她现在更累，急需填饱肚子。 　　“你还好吗。”艾尔维斯贴心地叫了一杯热巧克力，他注意到她的脸色比来时更加苍白，更像个易碎的瓷娃娃，像许多电影中导演偏爱的娇柔纤细，肌肤苍白如雪，目光天真又深幽的少女模样。但还是有稍许不同，她是温暖的，甜美的，而不是冰冷的。 　　素雪来时穿的杏色毛呢大衣里头，是豆沙粉上下两身的马海毛套装裙，一套的毛衣加同样质地的及膝小a裙，软乎乎的豆沙粉和她白皙的肌肤很衬，有一种优雅感。 　　这个女孩不管怎么看，都很特别。 　　看到她脸色苍白的模样，艾尔维斯忍不住想要多照顾她一些，应该没有人忍心看到她受伤脆弱的模样，她的脸上不应该出现任何忧愁。 　　素雪接过热巧克力，报以一笑：“嗯，谢谢。我还好，就是有点累，还有点饿。”说着，她自己都忍不住笑起来。 　　但瞧在艾尔维斯眼里，他会随着她的微笑而微笑。 　　可能连他自己都还未发觉。 　　他现在只是对这个神秘的小姑娘有一点探究的兴趣，以及纯粹朋友的好感，想要照顾一下这个年纪小的小妹妹而已。 　　－－－－－－题外话－－－－－－ 　　没错，艾尔维斯就是男二 　　不能只有男主有桃花……小雪一个都没有，囧 　　☆、137 艾尔维斯的担心 　　对于素雪而言，她对艾尔维斯的印象不错，斯文绅士，而且非常细心，对谁都非常周到。但这种对所有人都好的人，往往才是越难走近他心里的人。 　　看起来跟谁都不错，但他自己心里会给人划线，哪些人是真的朋友，哪些人只是泛泛之交。心里都是门清的，所以说……看起来脾气好，其实也是狐狸一只。 　　自己的公司还得靠他这个团队老大呢，得打好关系才行。 　　艾尔维斯一看就是看着脾气好，其实很有主意的人，有能力有才华的人，骨子里都是很傲地，弄得不好，独自出去单干也不是没可能的事情。 　　素雪现在可一点都不想流失人才。 　　咕噜咕噜喝着甜甜的热可可，刚才虚弱的劲儿终于压了回去，再吃块厚芝士披萨，人生不能更幸福。 　　谢老师看着她饿极了的模样，心疼道：“老师知道你是做好事，不过以后凡事都要衡量自己的能力再决定，知道吗？看你把自己折腾地，医生这行可不容易，你以后可不是想考医学院吧？” 　　谢老师想起学校对她的期望，可是国内top1的大学。 　　京城大学的医学院好像挺不错的……但是不知道有没有中医院呀。 　　“嗯？”素雪摇摇头，“没有，老师我没想考医学院。” 　　她自己本身就很擅长医术，所以大学那么长的时间，她不打算全部都花在自己无比熟悉的医学上，可以尝试一些别的专业。或者对自己而言轻松一点的专业，那就有时间去做别的更多的事情。 　　谢老师被噎了一下，现在的孩子想法怎么都那么奇怪：“好好好。其实老师也觉得你可以考虑一下别的专业。” 　　素雪忙不迭点头。 　　“对了，小雪，你的中医到底是跟谁学的？”谢老师这才想起来问这个重要问题，以往人们对中医的印象，都是须发花白的老中医，年纪小就有所成的，真的不多。素雪可以说是其中的佼佼者，天才。 　　“跟我师父他老人家学的。” 　　“你还有拜师？”谢老师惊讶，不过也是意料之中，肯定是有传承才能学地如此精妙，出神入化。否则以素雪的年纪，自学也学不到这种程度，“不过也是。” 　　更多的事情，素雪并没有说完，她师父很早就离开了，她跟着师父学习，也是好多年之前的事。基础打好，后面全靠自己日复一日地勤勉，努力，才有如今的成果。 　　“Wendy，你说的师父，是不是像你们华国电影里那样，会功夫？”克雷尔一直兴致勃勃地想插入她们的对话，总算被他找到了机会。 　　素雪微微一笑：“会呀，你想学？” 　　“想！”克雷尔答应地倒是很爽快。 　　“那你工作不要了？”素雪故意问。 　　克雷尔竟然认真地犹豫了，犹豫之后，他还是选择了工作：“等我赚够了钱，就去找你师父。” 　　“噗。”素雪莞尔，“那要大概要什么时候？” 　　“唔……应该快了吧。”克雷尔说着，不确定的眼神瞄向了自己的老大，艾尔维斯，他们公司什么时候能开始盈利啊老大，现在都只有工资拿。 　　虽然公司福利不错，工资待遇也挺好。 　　可他们组建现在这个创业团队，不是为了这点工资来混日子，而是要做一番事业，做改变人们生活的东西。在没成功之前，他们未得到他们想到的之前，其他都不是最重要的。 　　艾尔维斯一脸无奈，装作没听见，默默地喝着苏打水。 　　他深邃的眼睛在灯光下越发晦暗不明，干燥的深栗色短发静静帖服着，高挺的鼻梁划出一道分明的光影界限，微微仰头，一饮而尽，利落瘦削的下颔藏着锐意。 　　公司盈利的事情，艾尔维斯也在担心，他们公司独立出来运营的时间不短，可这两年，只出不尽，完全是个无底洞的趋势，有多少人受得了这样长期不确定的收支比，何况以后市场如何，到底能不能赚钱，都很难说。他们也怕新boss一个不高兴，就撤资了。 　　要做事业，也需要有足够的资金来做。 　　光有热情和梦想是不行的。 　　而碰到一个好的合拍的投资人，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晚餐结束，一行人步行回酒店。 　　街上已经见不到太多行人，夜空寂寂，星星闪亮，冷冷的风吹地人渐渐清醒，也让夏韵他们意识到，自己现在切切实实踏上了M国的土地，而不是他们熟悉的城市，这种感觉非常微妙，新鲜。 　　艾尔维斯和吕明楷走在最后，他终是认真的问了句：“吕先生，公司目前的状况，你应该也明白的，我想知道，Boss对此到底抱着什么样的想法？” 　　吕明楷在心里默默吐槽，boss可不就近在眼前吗，人家明显对此完全没有意见。 　　他都有些不忍心，想告诉艾尔维斯真相了。看得出，这个公司团队的成员，对于他们所做的事情，都是真的非常用心，抱有热情，因而也会担心各方面的问题。 　　比如资金的问题。 　　换个耐心差点的老板，可能就要放弃他们了。 　　“你放心，boss对公司的盈利状况并没有意见，任何有长远目光的人都不会放弃Niantoc的。你们只需要专心做好自己的事情，资金不会断。另外，boss希望你们能够拿下FreeGame的游戏合作项目，如果项目的确合适的话。所以从现在就要开始准备了，在这段时间里，我会帮助你们一起准备。”吕明楷认真地回答。 　　“谢谢。”艾尔维斯唇角的弧度变得柔和，蔚蓝的眼睛倒映出星光。 　　“吕先生。” 　　“嗯？” 　　“你跟Wendy的关系好像很不错。” 　　吕明楷顿了一下，他是故意这么问的？还是他已经察觉到什么，所以在试探他？ 　　“嗯，我们原来就认识。”停了停，补充道，“因为boss的关系。” 　　吕明楷干脆直接说到boss，素雪说暂时不想曝光身份，他就模糊了关系，将艾尔维斯带到另一个思路上去，真真假假，更难分辨。真相估计是他怎么也想不到的那个。 　　果然，艾尔维斯眼底闪现了然，似乎是信了。 　　无论如何，吕明楷总算松了口气，这家伙，真是难对付，就是一只不动声色的狐狸，差点就瞒不住了。Boss到底打算什么时候揭露自己的身份呢？ 　　到时候所有人的表情一定都很精彩…… 　　☆、138 公司参观 　　用完晚餐，回到酒店，所有人都累地不行，洗漱完，倒头就睡。 　　素雪一个人一间。 　　因为总人数是奇数，所有总有一个人多出来要一个人睡。 　　约定明天早上八点起床，吃完早餐，先去Niantoc公司参观，行程还是排地挺紧的。又经过晚上晚餐时紧张的那一刻，现下大家都困地不行，各自回房间洗漱后，便熄灯睡了。 　　素雪钻在软乎乎的被窝里，默默给秦炎发了条短信，附上一张照片。 　　“晚安。” 　　在M国的第一夜，就这样匆匆过去了。 　　眼一眯，转眼就是另一天。 　　天光大亮，虽然冬天的空气冷冽，但碧蓝清澈的天空和加州的阳光，从来都不会吝啬，依旧是个大好天气。洗漱过后，大家睡眼惺忪地走出房间，集体去吃早餐，用热腾腾的牛奶和果酱面包，溏心煎蛋，唤醒一天。 　　克雷尔一大早就被使唤来接他们去公司。 　　虽然起地有点早，但比起正式开始的硅谷之旅，早起的困倦都不算什么，一想到接下来犹如进入新世界般的旅程，大家都有些迫不及待。 　　“Hey！Wendy，睡地怎么样？” 　　“挺好的，我不认床。”素雪睡地饱饱地，脸蛋粉粉润润，精神头很不错，“你呢？” 　　克雷尔耸耸肩：“我们现在都睡公司，工作起来就经常忘了时间。” 　　素雪点点头，明白他们这般创业人士的幸苦，不过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就不觉得有什么痛苦：“公司的伙食还好吗？” 　　克雷尔咧嘴一笑：“伙食不错，你看，我就是在公司吃胖的。” 　　说着，他还拍了拍自己小肚子，脸上呢，也的确有点圆润。 　　“真的？”素雪显然不信，“你是少数例子吧。” 　　克雷尔俨然有点不忿：“不知道艾尔怎么可以忍住不吃夜宵的……他大学时就是篮球队的，一直有健身的习惯，我可没办法跟他比较。你不知道公司的炸鸡有多好吃，还有纸杯蛋糕，哦……” 　　克雷尔也挺话痨，话头一起来，他就可以碎碎念个没完，素雪突然能够理解艾尔维斯有时面对克雷尔时的嫌弃眼神了。 　　从没见过这么唠叨的IT男。 　　从酒店到硅谷园区，克雷尔就这么跟他们念叨了一路。 　　下了车，进入硅谷园区，他又有新的话题跟他们唠嗑了，领着他们四处逛了一圈，各个公司参观过去：“这片有很多人在巡逻的就是苹果，很多公司都不让外人随便进去的，有些公司的楼都是挨一块，或者连在一块的……硅谷没什么高楼大厦，都是按各家老板喜好造的，滑滑梯啊，水池啊什么的，还有些休闲设施摆在外头，你们偶尔可以碰到他们在外边开会。” 　　和高楼林立，一望无垠的水泥路不同，硅谷有大片大片的绿化植被，各式各样的公司建筑反而不太起眼，往往是走着走着，树林里突然冒出个公司的感觉。 　　说白了，还是大乡村。 　　但是又奇异地融合到了一起，硅谷始终有种欣欣向荣的朝气。 　　唐欧阳他们东瞧瞧西看看，总觉得很新奇，时不时问克雷尔一些问题。目前他们只是浅浅地感受到这里的氛围，要想更深入地了解当地的文化，还需要与人不断交流才行。 　　“这个月应该会有几场讲座，到时候你们可以去听听看。其实硅谷不少公司都有面向全球学生的假期活动邀请，明天我再带你们去斯坦福逛逛。”克雷尔兴致勃勃地说道。 　　“太棒了！”傅舒宁显得很高兴。 　　夏韵也笑了起来，似乎很期待明天的名校之行。 　　沈秋云和韩亮也好奇又兴奋，以他们的年纪，却没有念过大学，只能笨鸟先飞，付出比别人更多的努力，能有现在这样的机会，实属不易。他们认认真真地听克雷尔继续唠叨，不时做下笔记。 　　逛完了大半段路，绕了一圈回来，终于到达他们的目的地——Niantoc公司。 　　公司不大，就五层楼高，旁边延伸出去一层的餐厅，带半个露天花园和一个水池。公司名称的标志是极有活力的橙黄色，挂在建筑楼体上，非常醒目，为淡灰色的建筑增添了许多生气。 　　虽然公司看起来并不宏伟，但内里非常精致。 　　各个部门分工明晰，有条不紊地运转，克雷尔带他们简单逛了一下整个公司，刚好碰到工作中的艾尔维斯。 　　他们正在调试AR眼镜，刚好素雪他们过来，就邀请他们来试戴一下。 　　“Wendy，要来试一下吗？”艾尔维斯问道。 　　“好啊。”素雪欣然答应。 　　她接过眼镜，眼镜很轻便，比普通眼镜稍重一些，镜框右侧装着一个微型摄像头，非常像科幻电影里出现的高科技眼镜。 　　“太帅了……”唐欧阳站在旁边围观，无比羡慕。 　　艾尔维斯微微一笑，温和斯文，他拿过来一本书，摊开放在素雪面前：“Wendy，麻烦你现在迅速眨两下眼睛。” 　　“嗯。”她迅速眨了两下眼睛。 　　很快，书上的内容被拍摄下来，投影在素雪的眼前，五秒后，影像消失，应该已经被传输存入到相关设备中。这个功能对于某些行业工作来说，是非常便利需要的。 　　“看到图像了吗？”艾尔维斯问。“看到了。”素雪点头，“可以回放或者删除吗？” 　　“可以，但是以目前技术来说，交互的设计依旧是短板。”艾尔维斯绕到她身上，修长的手指触到小型摄像头的侧边，“这里有一个小按键，长按可以进入回放，前后跳转，双击删除。” 　　他细致地为素雪解释，并且停顿一会儿等待她的反馈。 　　素雪的目光只能专注在眼镜投影出的画面，艾尔维斯就站在她身后，大概一拳半的间距，他高大的身材完全可以将她遮挡住，衬衫袖扣无意蹭在她的长发上。 　　艾尔维斯突然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悄悄冒了个头。 　　东方的姑娘真是娇小……他好像有点走神了，奇怪。 　　Wendy身上有种甜甜香香的味道，像茉莉花淡淡的香气，闻起来很舒服。她披散的长发犹如绸缎，无比乖顺地伏在肩上，她现在这般模样，是最美的。即使是极富科技感的眼镜佩戴在她脸上，也能糅合出奇怪的魅力，没有丝毫违和感。 　　艾尔维斯见过许多帅气洒脱的女孩，她们很美，张扬浓烈的美，也很适合现代感科技感的东西。 　　但Wendy不同，她的气质很东方。温婉之下还有一份平静从容，精致的五官又使她看起来极有灵气，微妙地结合。 　　所以她即使出演科幻电影，更多的是刚柔并济的感觉，也更吸引人。 　　艾尔维斯以前并不知道，自己也会欣赏这种美。 　　“艾尔维斯？”素雪出声。 　　他回神，和煦一笑，继续帮她调试眼镜：“叫我艾尔吧。” 　　“好的……” 　　☆、139 理解它的人 　　一行人花在帮忙测试眼镜上的时间不少，不过对于新事物，总是好奇的，所以多花点时间也乐意。不知不觉就到了午饭时间。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跟着克雷尔和艾尔维斯，去楼下一层的餐厅吃饭。 　　虽然大冬天天气很冷，也依旧有人坐在露天花园吃午餐。这一眼望过去，Niantoc公司的员工还真不少，从游戏部门到专门的科研部门，整个餐厅几乎都坐满了，特别热闹。 　　这些都是她的员工啊，一想到这个，素雪觉得还是蛮自豪的。 　　“好多人啊……”傅舒宁感慨。 　　“所以我们得快点找个位置，哦，对了，今天的限定甜点好像是蓝莓派，你们一定要尝尝我们公司餐厅的蓝莓派，味道非常好……”克雷尔又开始念叨了。 　　不过这推荐还挺有用，点餐的时候，他们每个人都拿了块切好的蓝莓派。 　　因为人数众多，所以拼了两桌坐一块。 　　可能是因为他们一行人太惹眼了，不少热情又好奇的员工过来跟他们打招呼，还问了不少问题，比如“从哪个国家来”，“你们国家真的人人都会功夫吗”，“你的英语听起来一点儿都不像从外国来的”诸如此类，大胆一点的，还有夸素雪漂亮的，那眼神，非常真挚的赞美。 　　弄地素雪都不好意思不接受。 　　棕发绿瞳的文艺帅气小哥，闪着bilngbiling的眼睛，请她喝了一杯热可可，美名其曰：“感谢上帝让我遇见你，你使我相信世间真的有天使存在。” 　　肉麻兮兮的话，用英文说出来好像就没那么肉麻了。 　　尤其小哥的英文还说得如此优雅。 　　就是素雪还有点囧…… 　　克雷尔忍不住笑了：“噗，刚才那个是意呆利人，天生自带情话技能，对他们来说，赞美女士就跟吃饭喝水一样平常。但是，不能太当真，他们跟谁都这么说。” 　　素雪：“……” 　　艾尔维斯也跟着浅笑：“他在我们公司是最招女人喜欢的。” 　　克雷尔又神神秘秘道：“不过，我看他对你，真的是最高级别的赞美了。Wendy你真的很符合我们的审美诶，其实你长地有点混血，但是五官又比西方人更柔和一点，像你这样的女孩，如果去参加个演员试镜，很适合签到迪士尼……话说你真的不是混血？” 　　普通人经常在各种屏幕上看明星，评头论足，觉得他哪哪儿不好，习以为常。 　　但真在现实生活中见到，就会发现，能上镜的明星，尤其是电影电视明星，和普通人还是有区别的。无论五官还是身材比例，不是五官精致度不够，打光都很麻烦，非常挑光，就是脸型太差上镜很多角度不好看，要么身材比例不好。 　　放到现实里一比，就知道，明星的条件就是天生吃这碗饭的。 　　素雪摇摇头：“不是。” 　　“你有打算申请M国的大学吗？”艾尔维斯戳着蔬菜沙拉问。 　　“没有。”她还是准备待在国内，“不过有机会的话，可能会过来留学交流。其实我还是蛮喜欢满世界到处跑的。” 　　“哦？你还去过哪儿？”克雷尔问。 　　“F国。”素雪微笑道，她还想着什么时候把城堡用起来，邀请朋友一起来玩呢。要是Niantoc要在欧洲办活动或者宣传的话，她可以把自家的城堡借出来，物尽其用嘛。 　　克雷尔一脸羡慕：“诶，我也想放假，学生时代的时候没钱出去玩，现在好了，没时间。” 　　艾尔维斯瞥他：“专心干活，工作没做完，你确定可以安心出去度假？” 　　克雷尔：“不能……” 　　苦逼的克雷尔上午带他们参观，下午就回去工作去了，当然，素雪他们也跟着，不过是半放养的状态。艾尔维斯扔了堆杂志书籍资料给他们翻看，要是无聊了，也可以找人唠嗑，或者连wifi上网。唐欧阳看了会儿资料，就跟着克雷尔，围观他工作。 　　克雷尔主要负责游戏部门，艾尔维斯是两边都管。 　　“艾尔，你们以前在GE的时候，是不是做过一款手游，AR＋LBS的模式。我记得好像还在运营？”素雪搬了张椅子，坐下问道。 　　LBS也就是基于位置定位的服务。 　　游戏主题也和游戏玩家的现实定位相关。 　　艾尔维斯抬头，显然有些讶异。他没想到Wendy会了解这些，这款游戏虽然已经面世三年，但真的非常小众，基本上都是些技术宅，程序员或者极客圈的人在玩。他越来越不能把Wendy当作一个普通的来交流的高中生看待。 　　“是的。那款游戏做地比较早，所以美术设计上比较粗糙，画质不太好，主打的是概念。虽然面向的群体不够大众，但在特定的用户群体里，人气比较高，所以才能继续运营下去。” 　　“你们有没有想过做个延伸版？将用户群体扩大，也就是，面向大众。”素雪认真道，她对此的确有设想，考虑到和FreeGame合作虽然好，但他们只提供技术，游戏在外还是打着FreeGame的招牌，而不是Niantoc，他们还是需要一个挂着他们公司名号的游戏。 　　如果能跟FreeGame合作成果，那借着它们的东风，他们也可以推广自己公司的游戏，岂不两全？ 　　要是重新做一个游戏策划，可能要费更多时间精力。 　　但在原有的游戏上，保留核心概念，在其他方面进行改动，以针对大众群体，能省掉一些初期构思的时间。 　　艾尔维斯还真没想过这个。 　　他们的原作游戏可以记录每个玩家的运动轨迹，需要在每个地点定位上传当地的照片。如果倒推回去，他会为你记录你曾在这个世界踏足过的任何一个地方，那些曾经走过的山水岁月。 　　素雪歪了歪头，温声道：“那么好的游戏，如果不能让更多人知道，总觉得有些可惜。虽然有个科幻的游戏主题，玩法也很中二，但是，却又有着一颗环游世界的浪漫之心……让人走出自己习惯熟悉的日常范围，去世界的每一个角落看一看。真正优秀的游戏的意义是什么，它与我们的生活真实交织，在此之中，重新构建了一个新的世界。” 　　“Wendy。”艾尔维斯突然唤她，蔚蓝的眸子真的像装了一片大海。 　　“嗯？” 　　“我很高兴能听到这些。你让我觉得，我们没有辜负当初做这个游戏的初衷。总有一天，我们会遇见能够理解它的人，比如现在。对于创造它的我而言，这就是最好的回报。” 　　也很高兴遇见你。艾尔维斯的微笑尤其温暖。 　　“不过……你说的，恐怕有些困难。毕竟真的要制作一款游戏，不是完全由我说了算的。”他摊手，有些无奈。 　　素雪闻言，一怔，突然有点后悔。 　　早知道就不掩藏身份了…… 　　☆、140 新闻 　　素雪最后还是没有告诉艾尔维斯自己的身份，现在说，太突然了。 　　甚至对方会难以置信。 　　话题岔开，两人又聊了一些游戏上的细节构想。 　　随着谈话的深入，艾尔维斯对于她对他们的了解，感到十分讶然。Wendy很了解他们，也在游戏方面很有想法，他都起了想招揽的心思。她的构想很好，只是需要多方面的渠道才能完成整个构想，这不是以Niantoc目前的能力能做到的。 　　除非他们的boss愿意拉出自己的其他资源帮忙。 　　“Wendy，和你聊天很愉快。”艾尔维斯笑地斯文俊雅，他身上的书卷气极重，很少见。 　　“我也是。” 　　素雪甜甜一笑，她的想法，就是跟艾尔维斯打好关系，收服好这个手下，人就不会那么轻易走了。自己这个boss，还是要干点实事，目前来看，进行地还算成功。 　　基本上一下午的时间，他们都泡在了办公室。 　　晚安也是跟艾尔维斯他们在公司餐厅吃的，吃得非常饱，食堂的晚餐格外丰盛，就是热量有点高。害得夏韵吃完之后，摸着脸极度忧郁：“过几天不知道又要长多少肉了。” 　　“但是好吃啊。”傅舒宁表示，她特别爱吃甜食，所以M国各种甜点非常合她心意。 　　“要是天天吃，你们准想换口味。”素雪笑道，“明天还要去斯坦福参观呢，不知道那边有什么好吃的。我看看接下来的行程……” 　　除了附近的几所大学参观，还有不定期的硅谷演讲，这些都是定好的。 　　还有三天是去纽约，可以买点伴手礼带回国。 　　二月底公司在拉斯维加斯有个CES要参加，也就是国际消费类电子产品展览会，由M国电子消费品制造商协会主办。其他人应该是赶不上了，素雪打算跟着去一趟，顺路考察考察。 　　“hey，Wendy，看今天的新闻了吗？”克雷尔端着杯咖啡兴冲冲地走过来。 　　素雪真想教他一个俗语，什么叫“赶着去投胎”。 　　“没呢，怎么了？” 　　傅舒宁忍不住吐槽：“你还让我们多看当地电视台或者报纸杂志呢。好吧，我今天也还没来得及看。”公司有免费wifi，他们平时都会联网上视频网站看，时间不定，有功夫闲着的时候就看看。 　　“你上新闻啦！”克雷尔激动地说，“我都还没上过呢！” 　　素雪疑惑：“这几天没拍过什么东西啊。” 　　“不不不，上次你不是救了一个男人？他们找不到你，就打电话到电视台想要向你道谢，还有医院的医生说什么……不可思议？”显然克雷尔也不记得新闻内容了。但它记得电视台提到了来自东方的外国小姑娘，针灸，华国人。 　　素雪闻言笑容灿烂，不记得才好，她那医术要是曝光出去，M国医学界恐怕就要硬拉她去研究了：“人救回来就好，我就不曝光了，你可别把这事到处说。” 　　克雷尔赶忙封嘴：“不说不说……不过，为什么还不让说？” 　　素雪耸肩：“我招架不住那种热情。” 　　她救过很多人，可能每个人都不过是她所救之人中的一位，都是等同的。但于对方而言，她拯救了他们整个生命，是一生中最重要的贵人，自然意义非凡。 　　她救过的病人，尤其是重病，生死挣扎的病人，痊愈后，都对她特别热情。 　　素雪对那种态度完全招架不住。 　　所以就尽量少点交集，对方真心实意地感恩，好好对待自己的身体，就已经足够了。 　　她倒是低调了，可这则新闻却没有因此销声匿迹，过后即散。 　　它被有心人翻译成中文上传到国内网站，大家总是对自己的国人在国外发光发热的事迹，特别感兴趣，因为如此最容易产生自豪感和认同感。 　　一则《M国男子上电视台寻找救了他的华人女孩，对方是中医传人？》的视频在网络上突然爆红，被无数人转发。原因一是国人在国外助人为乐还扬名，让老外心服口服，自然无比自豪，二则是对方身份似乎不简单，视频里的外国男人拗口地说出“针灸”两个字，描述他看那个女孩拿出几根针扎人的情形，他的目光里仍然余留震撼和不可思议，说从此之后对陌生的东方萌发了无限的好感和敬意。 　　最初翻译这个视频发布的微博博主解释了几句：“这两个外国男人是在硅谷这块工作的，看到当地新闻就顺手翻了下，我也很好奇那个华人女孩到底是谁啊，这个大胡子的男人竟然还用了许多beautiful的字眼，说那个女孩像明星……难以想象，西方人欣赏的东方人形象，你们懂的。” 　　对于西方人来说，东方人的五官都比较平，他们对什么大眼睛双眼皮高鼻梁无感，因为他们本身几乎都是双眼皮深眼眶高鼻梁，不稀奇。反倒是单眼皮，厚唇，棱角分明不够柔和的面容更让他们喜爱，他们更喜欢个性，迷人，令人印象深刻的脸。 　　网友的评论也很有意思。 　　“重点不应该是，对方说的是girl吗？外国人说girl证明对方肯定年纪不大，还是会针灸的girl……为什么我只能想到老中医。” 　　“老M不会也有造谣这种事情吧，用针灸急救这么离谱都出来了？谁信啊。”楼上别想地那么阴暗，我们这里有个超厉害的中医，专门针灸治中风，一治一个准，超厉害。” 　　“说不定真是隐居在国外的中医传人，不过年纪也太轻了吧，是不是这俩外国人眼神不好使看不准啊。对他们来说，东方人太显小了，三四十岁也能看成二十出头。” 　　“……楼上，人家有错觉但不是瞎好吗，怎么可能差那么多。我倒觉得可能真的很年轻，不过他们老是重复beautiful什么的也是迷，不能太期待，老外审美跟我们都不太一样。” 　　…… 　　网络上因为这个神秘华人女孩的身份议论纷纷，不过因为远在海外，所以至今没翻出什么信息来。新闻里两个外国男人提供的信息也比较模糊简单，他们比较注重每个人的隐私，不会随随便便说太多关于对方的细节，以免给对方造成一些困扰，只是单纯上电视台感谢，希望她能够看到。 　　心意素雪是收到了。 　　只是她还没有看到国内网络上对她的诸多猜测，什么不靠谱的推测都有……她看了之后大概就快不认识自己了。 　　基本上都是清一色赞扬，毕竟是在外头为国争光。 　　就是如果他们有朝一日知道，她就是之前被他们骂地狗血淋头的小仙女……会作何感想。 　　☆、141 离别的时刻 　　素雪也在不久之后得知了国内网络上的事情。 　　莫名其妙就上了好几次头条，在大家知道或者不知道她的情况下。她还不是圈内人，要成了圈内人，以她这吸引关注的体质，还得了？ 　　过了几日，网络上再热的热度也淡了下去，何况依旧没人翻到她的消息，不了了之。 　　这也是素雪想看到的。 　　他们一行人现在在M国过得无比快活，素雪基本就是来度假的，顺便给艾尔维斯他们监工一下，提些意见。夏韵和傅舒宁他们几个主要来锻炼英语，平时就找人唠嗑，在公司抓到不少陪唠对象，午餐晚餐的时候就瞎聊，锻炼口语能力，平时看看英文杂志和网页新闻视频之类。 　　最苦逼的是忙于工作的吕明楷和唐欧阳，吕明楷既要带韩亮和沈秋云两个徒弟，还要帮助艾尔维斯处理公司的事情，脚不沾地地忙，每天路过看到boss，都要怨念一把，虽然这是器重，也太器重了……生命不可承受之重。 　　勤恳老实的吕明楷只能乖乖地辛劳工作。 　　唐欧阳似乎找到了目标，这些日子跟江书白也分开了，跟着克雷尔一块儿工作，克雷尔工作，他学习，学习的不是英语，而是行业的专业知识。 　　小小年纪，已经有了自己的野望。 　　真好。 　　除了中途去了好几天纽约，在硅谷的这一个月时间，过得相当快。快地让人有些意犹未尽，大家刚已经习惯新的环境，新的生活，并且乐于去享受，去感受，刚开始了解这个国家好与不好的地方，偏偏这个时候，就要走了，非常不舍。 　　素雪也舍不得，这次M国之行，让他们所有人的感情更好了，也认识了许多新朋友。 　　热情阳光的开心果克雷尔，斯文俊雅其实腹黑的艾尔维斯，还有许许多多Niantoc公司的员工，比如经常给她送热巧克力和花的意呆利小哥，古板的德国会计先生……还有硅谷路上虽然陌生却让人感受到梦想和朝气的年轻人，永远蔚蓝的天空和各家公司别致的建筑。 　　生活在别处的意义是什么，不是到此一游，是感受当地的每一个人，每一幢房子，每一个指示牌，他们都自己的故事，背后都是这个国家文化的侧面展现，他们就像一个宇宙那样浩渺磅礴。旅行不只是著名景点，还有人间烟火，只有意识到这一点，才能有所收获。 　　认真地去感受。 　　“我印象最深刻的就是Caltech大学的指示牌，红色的警示意义的”STOP“被人补成”Stop。in。the。name。of。LOVE“，突然就觉得，这里太浪漫了，所有人都好有趣……我喜欢这里经常出现那种生活上的小趣味。虽然硅谷也有不好的地方，但也有好的地方，世界各地都是这样的。”傅舒宁边吃着炸鸡翅，边感性地回忆。 　　“我只能说，我喜欢这里。” 　　“这是我第一次出国。”她有些羞涩，脸上带着些微激动的潮红和兴奋，“出来之后，我才明白，真的要走出来看一看才知道，世界并不是你现在所了解的模样。这个世界上也不只一个国家，它有无数国家，无数文化，无数美丽的地方，那里的人可能和你完全不同，无论成长环境还是考虑问题的方式，当你认识到这些，你会变得更丰富。” 　　“我觉得我已经爱上了旅行。”傅舒宁囫囵着可乐说，眼睛亮晶晶地发光，“以前我不理解为什么有人的梦想是环游世界——” 　　“现在我明白了，环游世界这么好的事情，怎么可以不去？” 　　怎样保持对世界的好奇心。 　　读书或者旅行。后者不仅要看，还要与当地的人交流，所谓人情练达即文章。 　　“那你可要加油啊。”素雪微笑着说。就像人生苦乐参半，旅行也是件疲惫和快乐共存的事情。不过，能看到舒宁现在的模样，真的很好。 　　闪闪发光的模样，这是有了自己的目标，并且要为之付出努力的人，才有的光。 　　“嗯，我会加油的！”她认真地说。 　　似乎这次M国之行，都让大家变得不一样了，认识了新的人，感受到不同的文化环境。渐渐地，大家都萌发了自己想做的事情，有了新的想法，基于不断扩大的眼界。 　　今天是最后一天，明天他们就要离开这里，回到自己真正的故乡。 　　素雪亲自下厨做了一大桌子的菜，做得都是中餐，感谢这些天来克雷尔和艾尔维斯，还有Niantoc公司所有工作人员对他们的照顾。 　　克雷尔握着勺子吃地完全停不下来：“Wendy，怎么办，突然不想让你们走了。早知道你做饭这么好吃，就应该让你们多留几天。你真的不考虑一下申请M国的学校？你完全可以直接到我们公司来实习。” 　　素雪摇头，她要是来了M国念书，秦炎一定会抓狂的。 　　“下次你要是来华国，我再请你们吃好吃的。”素雪微微笑道。 　　克雷尔激动了一下又气馁了：“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呢……” 　　“什么时候有时间再回来？”艾尔维斯突然走过来问，优雅镇定，只是语气中有一丝难掩的惆怅。 　　“估计会很快。”素雪眨了眨眼睛，卖了个关子。 　　艾尔维斯不解，苦笑了一下，他清楚再次重逢哪有那么容易，本来他们的相遇相识，就是一场意外。人生里说了再见，就再也不见的人，太多了。 　　何况是一个大洋两岸的距离。 　　短短一个月的时间，他也开始不舍得这些新朋友，尤其是Wendy。 　　能被艾尔维斯放在心上的人不多，但一旦被他放在心上，就会被非常认真地对待。他对于这种区隔分地尤其清楚。 　　和她相处很愉快，或许是因为他们性子比较相近的缘故，几乎不需要太多地磨合，就能很轻易地彼此理解。他也很难忘记她微笑时的模样，甜如蜜糖，很容易感染人，不，是任何时候的神态，他都记得。好像不经意间，他的目光就会追随她的身影而奔走。 　　这种些微的情愫才刚刚萌芽，源头的那个人却要离开了。 　　“Wendy。”艾尔维斯幽蓝的眸子闪着光。 　　“嗯？” 　　“我会想念你的。”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这句话，就是想说。何况，对于他们而言，这话本来就经常在离别时被提起，就像再见一样平常。 　　可说出口，却觉得意思似乎又有些不同。 　　他的心不同了。 　　素雪只把它当作告别时的惯用语：“我也是。保持联系。”她笑了笑。 　　“会的。” 　　☆、142 买房了 　　机舱内。 　　距离昨晚热闹的送别会已经过去十几个小时，告别了艾尔维斯他们，甫一上飞机，离别的感伤情绪就开始蔓延。当他们还站在这片土地时，总意识不到离别的来临，那无法想象，无法想象离别是什么模样。 　　“虽然也很想家，但就这么走了，总觉得有点难过。”傅舒宁出声。 　　“是啊。”夏韵轻轻应和着，手托腮，透过窗户，看着离他们越来越模糊的地面。 　　素雪笑道：“那就努力回来吧。” 　　等他们有一天成长到有足够的能力，正正经经地，成为优秀的大人，成为其中的一分子，或者与硅谷产生千丝万缕的联系，回到这里，而不是作为来参观交流的普通学生。 　　等到那时候，这次旅行的意义，才真正在未来得以圆满。 　　唐欧阳听着，娃娃脸正了正色，神情严肃而认真，就像素雪说的：努力回去吧。他会努力的，靠自己的能力，重新回到那里。 　　在这一个月的时间，他学的东西比任何都多，不仅是语言，还有专业知识上的东西。素雪提前叮嘱过，所以克雷尔他们有心带他，教给他的东西，比其他人多得多，行业上的，商业上的，如果他未来也想成为硅谷创业的一分子，多知道一些，并没有坏处。 　　过去好像已经变成了过去。 　　一条完全崭新的道路，在他面前展开，全看他有没有勇气踏入。 　　漫长的飞行之后，飞机终于在京城机场降落。 　　刚从国外回来，时差都没倒，大家普遍精神状态都不太好。加上刚和熟悉的朋友告别，心里都有点难过，更不好受，得回去缓两天。 　　除了素雪，吕明楷和韩亮，沈秋云，其他人都转机回南水市。 　　她留在京城还有许多事情要办。 　　之后的时代杯英语演讲比赛，也是在京城举办的，只是她选择留在京城，谢老师没办法给她单独辅导。临走前叮嘱了几句：“老师相信你的能力，要说准备其实也没什么好准备的，就是多注意积累演讲素材，先写几篇成稿出来，发给我，我再帮你看看。” 　　“嗯，老师我明白了。” 　　“还有舒宁，你们俩也要经常联系，知道吗？”谢老师不忘叫上傅舒宁。 　　这回傅舒宁可乐意了，她现在就是块海绵，恨不得用力地把每一份知识都吸收干净：“老师，我知道，有什么问题我就找素雪！” 　　谢老师哭笑不得：“那你别把老师给忘了啊，也要发给我看看的。” 　　傅舒宁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嗯嗯……” 　　众人笑地起哄了几句，氛围也不知不觉好了点，离别的情绪不再那样浓烈。 　　在机场短暂告别之后，过几个星期，他们还会再见的。 　　回了京城，算是回了自己的地盘。 　　吕明楷派了车来接送他们，素雪决定先回自己没去见过的公司看看，京城分公司办事处设了这么几个月，她还一眼都没看过呢。 　　“明楷，你知道京城哪儿有安保比较好点的房子？”素雪坐在副驾驶问。 　　吕明楷惊讶地看了她一眼，老板要买房子？ 　　“boss，秦总那儿……” 　　素雪瞥他一眼，开玩笑道：“难道你也身在曹营心在汉，记挂你前领导？” 　　“没有……没有。”吕明楷立刻否认。虽然他给秦炎做过事，也折服于他的能力和人格魅力。但自己现在的boss是素雪，这他还是清楚的，他也挺喜欢在素雪手底下干活的。 　　就是两个boss感情好，怎么突然要另外买套房子了？ 　　“好了，知道你在想什么。”素雪神色平静，“我自己倒是没什么，不过要是把我家人接过来，他们总得有个落脚的地方吧。” 　　不管秦炎那儿还是韩家，都不太合适。 　　所以素雪还是想另外买个房子。 　　“boss你想要什么地段的？市区还是郊区，别墅还是普通小区商品房。”吕明楷自己住的公寓，不过他接触的人多，对于各种经济条件的人住什么地方，还是比较清楚的。 　　“不用别墅，还是市区吧，有没有大学城边上的，安保好一点，价格贵点没事。”这几年少泽还在老家念高中，她爸妈肯定不会搬到京城来，就偶尔来住一下，有个落脚的地方。别墅太大，他们几个人住太冷静。离学校近，自己平时处理些私事也比较方便。 　　本来这趟去M国，她想带弟弟少泽的。但是爸妈说要带少泽回他回乡下老家去一趟，之后过年就不用再过去了。想到两边的关系，素雪也就同意了。 　　乡下老家那边本来就不喜欢她这个养女，让少泽去，省得过年的时候又闹腾。 　　吕明楷想了想：“还真有个小区，就在京城大学旁边，原来是建给学校教工和家属住的，外面想买的话，价格就不便宜了。”但是以素雪的财力，肯定是没问题的。 　　“那行，过几天找个时间我去看看。” 　　她本来就打算考京城大学，房子就在边上，那就更方便了。而且一般这种小区，住户素质都比较高，出点什么事，学校也会跟进关注，不会不声不响就过去了。 　　－－－－－－题外话－－－－－－ 　　差点发不上来了… 　　一直上不去潇湘，只能手机发 　　谢谢我知道那妹子的评价票～谢谢r 　　☆、143 韩老爷子 　　买房的事暂时敲定。 　　如果快的话，不到一个星期就能签好合同，准备装修了。 　　在此之前，她还要去韩家住几天。 　　韩老爷子可是盼她盼了好久，干巴巴地等着干孙女放寒假，连韩随这个孙子回来都不关注了。 　　跟老朋友，也是开口闭口就是我孙女。 　　“来来来，这是我孙女送我的药酒，外头可没有得卖地，可稀罕了。也就跟你们，我大方一回。”暖暖的阳光照进小书房，韩老爷子小心地捧着一罐药酒走出来，放在雕饰红木桌上，神神秘秘又自豪道 　　其他三五好友，纷纷面露好奇。 　　他们这群老头子，什么好东西没尝过，这老韩守地跟宝贝似的，怪哉。 　　还有这突然冒出来的孙女，老韩家就独苗苗，哪来的孙女啊。 　　“老韩，你家哪来的孙女？”戴着金丝边眼镜的无比儒雅的殷老爷子问道。 　　韩老爷子横他一眼，嘟嘟囔囔道：“怎么，我家就不能有孙女了，认的不行吗？再唧唧歪歪就不给你喝酒了。” 　　说着，韩老爷子还故意把酒盖给打开，一阵浓郁醇厚的酒香刹时飘出，只窜入鼻息，一点暖甜，一点竹叶青香，很醇，光是闻着就令人心驰神往。 　　几人眼镜瞪时亮了，好酒啊！任老爷子忙拿过一个酒盏，伸过去：“别啊，我们就好奇，问问，老韩你什么时候又兴起认孙女了，哪家的姑娘？” 　　他们猜想或许是京城某家的姑娘，得了韩老弟的青眼。 　　像他们这般人家，认干亲可不好认，除非门第相仿，要是相差太多，进去指不定各种麻烦，谁都不好过。 　　韩老爷子笑了：“呵，那都是我慧眼识人。我这把老骨头啊，多亏了我孙女帮忙！” 　　话一说完，其他几人互看一眼，最近老听到一些人说，老韩的身体近日好了不少，没想到竟是真的。他们之前见他时，已经是一副衰老之态，呵其他老态龙钟的老人没什么差别，再加上他旧疾中，身体老化地更快。 　　没想到今日一见，不仅中气十足，而且面色红润，白发都少了许多。 　　还真是回春了？！ 　　那些坐等韩老爷子逝去，韩家式微的人，恐怕要失望了。 　　殷老爷子试探着问：“哦？还有这事，莫不是你这药酒的功劳？我看你身体是越发好了，比咱几个都年轻不少，跟老弟几个仔细说说？” 　　殷老爷子似笑非笑地问，似乎好奇心浓重，可这老狐狸似的家伙，肯定已经察觉出了什么。 　　韩老爷子笑眯眯地看着他，嘿，以为他那么好套话呢，才不要说：“有啥好说的，你们尝尝就知道了，这药酒的功劳可不少……听我闺女说，用的东西可稀罕了呢，根本没法找，她也就制这么几坛子出来，我拿的可是大坛，也就分给你们尝尝。” 　　一绕，就把它们的重点给绕回去了，挨个开始沏酒。 　　这酒一倒，几人也顾不得问其他，实在是这酒太过诱人……他们知晓有些药酒向来滋补效果极强，但论味道，比真正好酒的口感还是差一些，毕竟主要功效不同。 　　药酒还是药，但酒还是用来品的。 　　可这酒，色泽淡黄如茶，且味香烈，有几分似黄酒的醇甜，又有几分草叶清香，味厚而回甘，还有些许酒的醉人，妙不可言。 　　“好酒！”殷老爷子用力果断道。 　　任老爷子急急忙忙咂了一口，舒畅地直闭眼叹气：“此酒真醉人呐！喝了这个，让我回家怎么喝别的去？！” 　　吴老爷子更急，咕噜一口，一饮而尽，感觉五脏六腑都被一股奇妙轻灵的气体灌溉，浑身轻松舒爽，他这把老骨头都没感觉那么僵了：“老韩你忒不厚道，这么好的酒，藏着掖着，也不告诉我们？这药酒不愧又是药又是酒，我都好久没这么松快过了！” 　　韩老爷子一脸理所当然：“让你们几个酒鬼喝完了，我喝西北风去啊！笑话！” 　　殷老爷子慢吞吞地啜完一杯，细细品尝，笑言道：“谁让我们没有个跟他家那个似的孙女呢，诶，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再喝到这么好的酒。” 　　听这话，韩老爷子乐了，夸他孙女好啊，现在知道他老韩做了一个多么明智的决定吧，羡慕死你们。 　　“没事，看在我们多年兄弟的份上，回头我给你们弄几个小瓶分。”说完，韩老爷子又正色道，“你们可别嫌我弄地少，这东西不好弄啊。你们喝了也知道这效果吧，立竿见影，好东西难得，稀罕，做不难，难的是原料，我偷偷跟你们说——” 　　“这里面可是加了一味千年活参，这么难寻的药材，说没就没……你说这药酒效果能不好？” 　　“千年活参？！”任老爷子讶然，“老韩，这你都能弄得来？” 　　“哪是我弄的，我孙女弄的。”韩老爷子一脸自豪，“她本来就是中医传人，师承一位隐姓埋名的大能，还是懂不少东西的。” 　　啧啧啧，瞧瞧，瞧瞧韩老爷子这表情，尾巴都快翘天边去了。 　　把这家伙给骄傲地哟！ 　　脾气最急的吴老爷子忍不住了：“老韩，你得瑟什么呢得瑟，那是你孙女，又不是你。话说你什么时候认的，我们怎么都不知道，进你们家族谱了吗？” 　　韩老爷子瞬间炸毛了，怎么，还想跟我抢人啊？！ 　　☆、143 乖孙女 　　“看他这样子就知道，肯定还没认！”任老爷子斩钉截铁道。 　　“哼。”韩老爷子鼻孔出气，“那又怎么样，改明儿我就把咱孙女叫来，先上族谱，再办个风风光光的宴会，你们也就看着羡慕羡慕。” 　　殷老爷子微微一笑，这酒，他甚是满意，要不是老韩这性子，你得顺毛撸，他还真想把人家干孙女自己认了去：“你这脾气，跟小孩子似地，越活越回去了啊。不过，咱们都是老朋友了，你孙女那，怎么会少了我们的孝敬？” 　　“你想得美！”韩老爷子梗着嗓子道，不过殷老可算是他们之中的老大，他们几个都是舞刀弄枪地，大老粗，也就殷老是搞文书那套的，一肚子坏水的老狐狸啊。言毕，韩老爷子还是乖乖给斟了酒。 　　抿一口，浑身舒畅，瞬间感觉自己的身体都年轻了几岁。 　　酒是好酒，还有奇效，殷老爷子现在更是心痒痒想抢孙女了。这来路，怎么就被老韩给碰上了呢？ 　　医药大能的弟子啊，诶，老韩福气可真好。 　　自己嘛，就跟着沾点。 　　“说起来，老韩啊，你们家这些年头，都没好好弄次宴会，别人还以为你已经不出山不管事了。这回，你身子骨也好了，也该震震那些不安分的人吧？”殷老慢悠悠道。 　　这些年，京城也不太平。其实也没太平过，人多的地方，明争暗斗总少不了，总有人想往上爬，总有人一失足成千古错，家破人亡，一夕之间富翁变乞丐。京城这地方，真是富贵如浮云，繁华掠眼过，要能长长久久地生存下来，屹立不倒，难啊。 　　他们这些大家族，主要大长辈还在世，仍把握着话语权。但子孙已经出了两代，若有哪代烂泥扶不上墙，祖荫罩着还好，以后若没有了祖荫，长辈一去，便成为其他人第一个铲除对象，捡回条命还是好的，但后半辈子，可能只能潦倒度过。 　　再想恢复父辈的光荣，是完全不可能的事。 　　韩家之前比较低调，加上韩老爷子身子骨不好，也不希望太多人知道这件事，影响其他人对韩家的观感。明里暗里也有不少人期望着韩老爷子早点死，好腾出位置来给别的家族让路。 　　哪会如他们所愿？ 　　韩老爷子一把年纪，还是有血性的：“哼，那些油腔滑调的，以为京城那么好混呢？听风就是雨，想吞了我们韩家，我们可不是吃素的，我当年上阵杀敌的时候，他们估计还没出生呢。论年纪，我是不行，但在京城这地界，德高望重，可不只是因为年纪！” 　　其他人也默默点头，他们之所以有现在的地位权力，可不只是因为年纪。当年和他们一般的，可不少，最后呢，还剩下几个？许多许多，都已经被淘汰了。 　　“你们家子孙两代都不错，你啊，其实也可以少操点心。”殷老爷子说。 　　说起这个，韩老爷子欣慰了一把，不过还是有点怨念：“小随虽然好，不过他那性子，你们也知道，简直就像你们殷家养出来的人，你家阿诺倒是有我当年的风范呐，虽然最后还是当了个医生……还不是你给弄的！” 　　殷老爷子嘿嘿笑了几声：“正好，我也挺喜欢小随的，那孩子俊啊，气质好，书地念地也好。阿诺嘛，我都不知道我们家怎么会养出个子这么大的人……” 　　每每念及此，殷老爷子都有点郁闷，他们殷家算是走的是文路，怎么偏偏出了个爱武的孙子？爱武就算了，还天生一副高高大大的身体，他们家完全没出过这么高的个子啊。本来殷诺当初想入伍的，但一家子都是读书人，搞外交的，搞文化的，管教育的，哪里舍得殷诺去做这个。 　　好说歹说，折衷一下，当了军医。 　　而韩随嘛，一副讨女孩子喜欢的温润公子模样，自然不可能继承韩老爷子的衣钵。 　　吴老爷子倒没这个烦恼，他的烦恼是另一个：“你们最近有见到他们没？我们家阿淼又不知道滚哪去了。” 　　“我们家那个也是。”殷老爷子品着酒，慢吞吞道。 　　“我倒是见过小随，哼，懒得理他。孩子大了，翅膀早就硬了，反正我们爷孙俩也没什么好交流的。”韩老爷子故意做出嫌弃的模样，心里嘛，还是疼自己孩子的。 　　“你们家那个，不是早离开了？”任老爷子问殷老爷子。 　　殷老爷子神色平静：“前阵子偷偷摸摸回来了一趟，收拾了个人，然后又消失了。这孩子，从小没受过什么挫折，这次让他历练历练也好，横竖出不了什么事，总不能老在京城打混。” 　　殷老爷子也知道那件让殷娜抑郁的事情。 　　除了叹息，就只能放手，让他自个儿想去。自己年轻的时候，更大的事，生死离别，什么没见过。人总要经历一趟的，就让他去想明白吧。 　　这一走，就是差不多一年的时间。 　　殷老爷子得过几回消息，没有太关注，只要孙子别去做什么太危险的事情，找刺激就行。前阵子听到他回京城的消息，好像又回到了以前混世魔王的状态，想来之前的阴影已经褪地差不多了。 　　没想到，今日甫一回家，殷老爷子就得知大孙子回来的消息。 　　一回来就见大孙子蹲客厅里剥烤红薯吃，茶几上还放着一大袋热腾腾的烤红薯。 　　见到大孙子平安回来，殷老爷子顿时喜笑颜开，老韩最近运道不错啊，自己从他那儿一回来，不仅得了好酒，连自己孙子都回来了。 　　不过面上，殷老爷子还是摆出冷静的模样，严肃出声：“知道回来了？” 　　“爷……咳咳咳！”大口吞着烤红薯的殷诺瞬间被呛住了，脸颊通红，不停地咳嗽。 　　殷老爷子赶紧快步过去，又急又无奈，我们殷家几代诗书传家，怎么就出了你这么糙小子？连吃东西都能狼吞虎咽呛到，简直无法直视。 　　“你啊你，都跟你说过多少回了，吃东西要细嚼慢咽，知道吗？” 　　殷诺终于把喉咙里的红薯咽了下去，一脸无辜又死不悔改道：“爷爷，我又不养生。而且我平时也不这么吃饭，刚刚不是饿着了？” 　　“你还能饿着啊。”殷老爷子嫌弃，在家每顿要吃三碗饭，他能饿着？ 　　“哪不能啊……”殷诺惨叫，“我刚下飞机呢，从南方匆匆忙忙赶过来的。” 　　“怎么这么急？”殷老爷子也坐下，同他说道。 　　殷诺瞪大眼睛：“当然急啊，” 　　殷老爷子：“怎么，你这趟回来还有事啊。” 　　殷诺忙不迭点头：“是啊！说出来您可能不信，我找了个神医回来——” 　　－－－－－－题外话－－－－－－ 　　赠书币活动大家记得看公告哦～～ 　　☆、145 殷老爷子(二更) 　　“看他这样子就知道，肯定还没认！”任老爷子斩钉截铁道。 　　“哼。”韩老爷子鼻孔出气，“那又怎么样，改明儿我就把咱孙女叫来，先上族谱，再办个风风光光的宴会，你们也就看着羡慕羡慕。” 　　殷老爷子微微一笑，这酒，他甚是满意，要不是老韩这性子，你得顺毛撸，他还真想把人家干孙女自己认了去：“你这脾气，跟小孩子似地，越活越回去了啊。不过，咱们都是老朋友了，你孙女那，怎么会少了我们的孝敬？” 　　“你想得美！”韩老爷子梗着嗓子道，不过殷老可算是他们之中的老大，他们几个都是舞刀弄枪地，大老粗，也就殷老是搞文书那套的，一肚子坏水的老狐狸啊。言毕，韩老爷子还是乖乖给斟了酒。 　　抿一口，浑身舒畅，瞬间感觉自己的身体都年轻了几岁。 　　酒是好酒，还有奇效，殷老爷子现在更是心痒痒想抢孙女了。这来路，怎么就被老韩给碰上了呢？ 　　医药大能的弟子啊，诶，老韩福气可真好。 　　自己嘛，就跟着沾点。 　　“说起来，老韩啊，你们家这些年头，都没好好弄次宴会，别人还以为你已经不出山不管事了。这回，你身子骨也好了，也该震震那些不安分的人吧？”殷老慢悠悠道。 　　这些年，京城也不太平。其实也没太平过，人多的地方，明争暗斗总少不了，总有人想往上爬，总有人一失足成千古错，家破人亡，一夕之间富翁变乞丐。京城这地方，真是富贵如浮云，繁华掠眼过，要能长长久久地生存下来，屹立不倒，难啊。 　　他们这些大家族，主要大长辈还在世，仍把握着话语权。但子孙已经出了两代，若有哪代烂泥扶不上墙，祖荫罩着还好，以后若没有了祖荫，长辈一去，便成为其他人第一个铲除对象，捡回条命还是好的，但后半辈子，可能只能潦倒度过。 　　再想恢复父辈的光荣，是完全不可能的事。 　　韩家之前比较低调，加上韩老爷子身子骨不好，也不希望太多人知道这件事，影响其他人对韩家的观感。明里暗里也有不少人期望着韩老爷子早点死，好腾出位置来给别的家族让路。 　　哪会如他们所愿？ 　　韩老爷子一把年纪，还是有血性的：“哼，那些油腔滑调的，以为京城那么好混呢？听风就是雨，想吞了我们韩家，我们可不是吃素的，我当年上阵杀敌的时候，他们估计还没出生呢。论年纪，我是不行，但在京城这地界，德高望重，可不只是因为年纪！” 　　其他人也默默点头，他们之所以有现在的地位权力，可不只是因为年纪。当年和他们一般的，可不少，最后呢，还剩下几个？许多许多，都已经被淘汰了。 　　“你们家子孙两代都不错，你啊，其实也可以少操点心。”殷老爷子说。 　　说起这个，韩老爷子欣慰了一把，不过还是有点怨念：“小随虽然好，不过他那性子，你们也知道，简直就像你们殷家养出来的人，你家阿诺倒是有我当年的风范呐，虽然最后还是当了个医生……还不是你给弄的！” 　　殷老爷子嘿嘿笑了几声：“正好，我也挺喜欢小随的，那孩子俊啊，气质好，书地念地也好。阿诺嘛，我都不知道我们家怎么会养出个子这么大的人……” 　　每每念及此，殷老爷子都有点郁闷，他们殷家算是走的是文路，怎么偏偏出了个爱武的孙子？爱武就算了，还天生一副高高大大的身体，他们家完全没出过这么高的个子啊。本来殷诺当初想入伍的，但一家子都是读书人，搞外交的，搞文化的，管教育的，哪里舍得殷诺去做这个。 　　好说歹说，折衷一下，当了军医。 　　而韩随嘛，一副讨女孩子喜欢的温润公子模样，自然不可能继承韩老爷子的衣钵。 　　吴老爷子倒没这个烦恼，他的烦恼是另一个：“你们最近有见到他们没？我们家阿淼又不知道滚哪去了。” 　　“我们家那个也是。”殷老爷子品着酒，慢吞吞道。 　　“我倒是见过小随，哼，懒得理他。孩子大了，翅膀早就硬了，反正我们爷孙俩也没什么好交流的。”韩老爷子故意做出嫌弃的模样，心里嘛，还是疼自己孩子的。 　　“你们家那个，不是早离开了？”任老爷子问殷老爷子。 　　殷老爷子神色平静：“前阵子偷偷摸摸回来了一趟，收拾了个人，然后又消失了。这孩子，从小没受过什么挫折，这次让他历练历练也好，横竖出不了什么事，总不能老在京城打混。” 　　殷老爷子也知道那件让殷娜抑郁的事情。 　　除了叹息，就只能放手，让他自个儿想去。自己年轻的时候，更大的事，生死离别，什么没见过。人总要经历一趟的，就让他去想明白吧。 　　这一走，就是差不多一年的时间。 　　殷老爷子得过几回消息，没有太关注，只要孙子别去做什么太危险的事情，找刺激就行。前阵子听到他回京城的消息，好像又回到了以前混世魔王的状态，想来之前的阴影已经褪地差不多了。 　　没想到，今日甫一回家，殷老爷子就得知大孙子回来的消息。 　　一回来就见大孙子蹲客厅里剥烤红薯吃，茶几上还放着一大袋热腾腾的烤红薯。 　　见到大孙子平安回来，殷老爷子顿时喜笑颜开，老韩最近运道不错啊，自己从他那儿一回来，不仅得了好酒，连自己孙子都回来了。 　　不过面上，殷老爷子还是摆出冷静的模样，严肃出声：“知道回来了？” 　　“爷……咳咳咳！”大口吞着烤红薯的殷诺瞬间被呛住了，脸颊通红，不停地咳嗽。 　　殷老爷子赶紧快步过去，又急又无奈，我们殷家几代诗书传家，怎么就出了你这么糙小子？连吃东西都能狼吞虎咽呛到，简直无法直视。 　　“你啊你，都跟你说过多少回了，吃东西要细嚼慢咽，知道吗？” 　　殷诺终于把喉咙里的红薯咽了下去，一脸无辜又死不悔改道：“爷爷，我又不养生。而且我平时也不这么吃饭，刚刚不是饿着了？” 　　“你还能饿着啊。”殷老爷子嫌弃，在家每顿要吃三碗饭，他能饿着？ 　　“哪不能啊……”殷诺惨叫，“我刚下飞机呢，从南方匆匆忙忙赶过来的。” 　　“怎么这么急？”殷老爷子也坐下，同他说道。 　　殷诺瞪大眼睛：“当然急啊，” 　　殷老爷子：“怎么，你这趟回来还有事啊。” 　　殷诺忙不迭点头：“是啊！说出来您可能不信，我找了个神医回来——” 　　－－－－－－题外话－－－－－－ 　　☆、146 背个锅(三更) 　　“哪个不长眼的惹你了？”殷诺觉得以素雪的性格，她不会无缘无故找别人的麻烦，肯定是别人做了什么事惹到她了。否则她这么好脾气的人，也不会说出麻烦他去处理个人，这种话来。 　　“不认识的。” 　　“不，不不认识？！”殷诺瞪大眼睛，这怎么可能？ 　　素雪等他叫完，继续到：“是秦炎那边的麻烦，他的身份不方便出手，那就由我来吧。” 　　“……敢情你替你男人打抱不平，我背锅呢。”殷诺那个郁闷的哟，不过秦炎那家伙确实……怎么说呢，童年比他们悲惨多了，简直就是秦家捡来的娃。像他们家，他自己在家就是个大王子啊，出了家就是京城的混世魔王。 　　素雪微笑：“那你背不背？” 　　殷诺无奈：“背背背，大小姐你都发话了，我能不背吗？这点小事，包在我身上，秦家那点破烂事，我能不知道，就是没人敢在秦炎面前提……”他压低声音。 　　素雪闻言挑了挑眉，这事情，她都还没来得及了解清楚呢。现在看来，秦家的事情，在京城不是什么秘密…… 　　秦家再怎么对秦炎不好，也是连着血脉的家人，即使做法过分，秦炎也无法对他们生杀予夺。 　　他们现在倒是不虐待秦炎，毕竟人大了，不是当年那个小孩子了。可以被他们随意丢弃给别人，甚至带到国外去养。 　　但秦炎一朝得势，他们还是会没皮没脸地贴上来，对他提各种要求，美名其曰，你是秦家的人，就必须对秦家出力，不能慢待自己家的人。烦不胜烦。 　　比如那个贪得无厌占了一个分公司主管位置，还想要公司大项目接手独吞的亲戚，以为秦炎的就是他的？可笑。由此看来，恐怕整个秦家人，包括他母亲娘家那边的人，从来没把秦炎当作秦家的子女，只把他当作一个为他们使唤的佣人，一个提款机而已。 　　所谓极品亲戚，也不只是平常百姓家才有。 　　“这事情，尽量别让秦家找到太多能往秦炎身上接的线索。就是制造一场完完全全的意外，越多人看见越好。舆论传播范围，你看着办，别弄地太过火。” 　　“我明白。包在我身上。”这事殷诺有经验，京城这地界嘛，小小一个秦家，对方想怎么查都没办法。谁让秦炎是他们儿子，他们也就能欺负欺负他，至于别家——呵，欺软怕硬。 　　自己也算是替天行道吧，殷诺摸着下巴想。 　　素雪这边，吃完晚饭，就去了秦炎家。 　　她有家里的钥匙，打开门，漆黑一片，人还没回来，想也知道，他不太会这么早下班。不知道他现在吃晚饭了没…… 　　打开冰箱看了看，还有不少菜。 　　素雪转身打了个电话给秦炎，铃声响了好几声，他才接起来。 　　“你还要多久才下班？”她径直就问。 　　“很快，我现在在外边参加一个慈善晚会，等会儿就回去。”接到素雪的电话，秦炎今晚一直冷峻的脸，都露出了温和的笑容，看得站在他对面的其他公司老板目瞪口呆。 　　人人都说秦总不好接近，没想到竟然有两副面孔。 　　没想到秦总也有对人温柔的时候啊…… 　　素雪闻言：“那晚点也没事，吃过东西了吗？” 　　“没吃什么。我想吃你做的，现在回去还来得及吗？” 　　“……来得及。”素雪已经听出他不太想继续参加这个晚宴，并且也不在乎这个晚宴，也是，换她她也不耐烦参加这种晚宴和人曲意逢合。 　　“那就赶紧回来吧，想吃什么？” 　　“你知道我的口味，都行。” 　　只要能跟喜欢的人一起吃饭，吃什么，倒不是最重要的了。 　　就像有句话说，只要是爱的人给的，哪怕是毒药，也心甘情愿吞下去。 　　有时候秦炎真的觉得自己疯了，或许面对她，自己就会失去一部分的理智。可太过清醒的爱情，本来就少了很多快乐，不是吗？ 　　“知道了，都给你做。那我先挂了，你快的话，估计你到了我还没做完呢。” 　　“没事。” 　　直到秦炎挂掉电话，唇边依旧维持着细微的弧度，想到回家马上就能见到雪儿，这场慈善晚宴似乎也没有那么让人不耐烦了。 　　对面的刘总还愣愣地看着他，还有他身边穿着抹胸蓝色拖地鱼尾裙的女人，红唇艳丽，姿色嘛，平庸而已，她的眼里显然透露出羡慕和嫉妒——对电话里那个陌生女人。 　　商场上谁不知道秦炎的威名，不仅多金且长相俊美，多少女子都想和他交往，即使得他一夕垂青都心甘情愿。女人都明白，这样专一帅气又有能力的男人可不好找，关键是他的性格，一旦爱上一个女人，就会极为专一，这是许多女人都渴望的东西。 　　可秦炎呢，极少现于人前不说，十足低调，交际圈也很简单，也甚少跟异性来往亲密。不知道多少漂亮女孩都吃了闭门羹，他似乎对谁都不感兴趣，专注于事业，对任何殷勤示好告白，都是无情拒绝，仿佛不会有半点怜悯。 　　本来，没人能得到他，也就算了。 　　没想到，竟然有朝一日能看见，秦炎如此温柔地跟一个女人打电话，语气温和不说，全程微笑柔情，显然是对那个人爱护极了。讲的话，还是十足家常平淡，偏偏就是让人羡慕极了。 　　谁敢跟秦炎这么说话？ 　　也只有他喜欢的人敢这么说。 　　女人看男人，眼光最毒，男人是不是真的喜欢那个女人，眼神语气，很容易就能体验出来。 　　刘总这个女伴，自然也瞧出来了，因而羡慕又嫉妒。 　　又忍不住猜想，被秦炎喜欢的人，得是什么模样的女人，才能被他这样温柔相待？ 　　“秦总，刚刚是……”刘总忍不住问。 　　“是我女朋友。”秦炎说地流利，“不好意思，我先走一步。” 　　“好好好的……”刘总也不敢问太多，确认过，也就够了。以前大家都知道，秦总对女人没什么兴趣，不过，没想到，他也有被女人套牢的一天，一个电话就被叫走了。那女人得多大的本事啊，要是能知道她是谁，好好利用起来…… 　　☆、147 小别胜新婚 　　“叮咚——” 　　门铃响了。 　　素雪匆匆忙忙跑下楼去开门，刚给他开门，转个身，秦炎就慢慢黏糊过来，从身后环抱住她，还凑在她的脸颊变亲了亲。 　　“好想你。”他说。 　　她离开的一个月时间里，虽然依旧通过短信电话联系。但这些哪比得上真人在眼前的满足感，想抱就抱，想亲就亲，不开心的时候，烦恼的时候，只要看到她，只要她在身边，他就愿意高兴起来，快乐地陪伴在她身边，因为她，他不愿意让自己出现任何负面的状态。 　　只想开开心心地和她在一起。 　　对秦炎来说，她就是阳光，有着融化一切痛苦的魔力。 　　“好好说话，别动手动脚。”素雪拍了拍他圈在腰上的大手。 　　他压低喉咙轻笑了几声，这种笑法很男人：“我感觉自己最近好像得了一种病。” 　　素雪顿了一下，嗔他：“你可别跟我开玩笑。” 　　“没有。”他认真又倔强道。 　　素雪僵了僵，似乎有点紧张，她完全没有想到会经历这种事情……不过即使他得了什么病，以自己的能力，应该也是能救他的吧。 　　感受到她的紧张，秦炎无声微笑，鼻尖蹭着她的长发，宽阔的前胸紧紧贴在她的后背上，又更用力地将她向自己这边推了推。 　　“我觉得我得了肌肤饥渴症。只有你能治。” 　　“要考虑治疗我吗？可能需要一辈子才能治好，少一天都不行。” 　　素雪顿时醒悟过来，愣了愣，心里又气又羞……这家伙，什么时候这么会说话了。 　　“要是我不给你治呢。”她故意道。 　　秦炎微微皱了下眉头，似乎在认真苦恼这个答案：“真是无情的医生。你真的忍心看着一个人饱受病痛折磨？他很需要你，只有你能治好他。” 　　“好吧……我答应你。”素雪没辙，靠在他的前胸，“现在先松开我？” 　　“不。”秦炎果断拒绝，丝丝缕缕的低沉嗓音，流进她的耳边，“我现在很难受，不过拥抱已经不能缓解我的病症了，它需要别的——” 　　“比如这样。” 　　秦炎突然掰过她的身子，迎头吻下。 　　这次的吻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激烈，让她觉得嘴巴里阵阵发麻，浑身都激起一股股酥麻的电流，让人无限沉沦。或许这样一直吻下去也不错，这个吻带着各种模糊不清的味道，占有，热情，强烈的爱，他需要确定她的存在，确定彼此的感情。将所有的情绪，都注入到这个吻中，告诉她，他爱她，更离不开他。 　　秦炎远非看上去那般冷静，他的心里藏着一座火山，甚至，比她想象地更可怕。 　　其实这一瞬间，素雪也有种被爱情冲昏头的感觉。 　　就像巧克力会让人觉得快乐，接吻也会让爱升华，在这情绪高涨的一瞬间，人会愿意忘记所有一切，只想沉沦在爱情和欲望中。 　　想要这个吻，地久天长。 　　素雪娇小的身子需要被他的用力攥紧才能保持平衡，她的手则紧紧抓着他的西装外套，背后都被她抓地起了褶皱。 　　吻地她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直到放开她的时候，秦炎依旧餍足又不舍，笑着用手指擦了擦她的嘴唇。 　　只想把她放在口袋里，随身带着。 　　这样，他们就可以不分开了。 　　刚经过激烈接吻的素雪，脸蛋粉润地像颗鲜嫩多汁的水蜜桃，优美修长的脖颈，然后，然后就是毛茸茸的灰粉一字肩毛衣，她果然还是很适合这种粉粉嫩嫩的颜色，衬地肌肤像软滑的牛奶布丁。 　　不过，在秦炎看来，她穿什么颜色的衣服都好看，都有着令人难以抗拒的魅力。 　　当然，他也很喜欢看她穿裙子，尤其是及膝的半身裙，温婉动人。她今天穿地这身，就是和上衣一套的灰粉色包臀针织裙，及膝，隐约显露出秾纤合度的优美曲线，真的很漂亮。 　　“下次一起去逛商场吧。”他轻抚着她的头发。 　　“嗯？”素雪还没缓过劲来。 　　可她这般迷糊的模样，却让更想吻她了，还有别的… 　　现在还早着，还不能这么做。 　　“想给你买衣服。”他说。 　　“好啊。”素雪欣然同意，虽然她已经有很多衣服了，不过现在嘛，其实是在满足他的心愿。看到他高兴的模样，自己也会变得高兴起来。 　　给男朋友顺毛完，她终于想起自己做到一半的菜，匆匆忙忙跑回厨房——还好，汤还好好地炖着。 　　两个人也吃不了太多菜，素雪做地也不多，秦炎回来，帮着弄了一会儿，就可以开吃了。素雪之前在外面已经跟吕明楷他们吃过了晚餐，不过可以陪他再吃一点。 　　说实话，素雪自己也觉得自己做的菜真是美味。 　　吃完饭，难得今天没什么积压的工作，两人就坐在沙发上边看电视边聊天，电视只是背景音，主要是素雪在给他讲他们这次在M国的经历，认识的人……碰到的好吃的好玩的东西，还给他看了许多在M国拍的照片。 　　“你好像和这个艾尔维斯特别聊地来？”秦炎无比敏锐地指出照片中这个斯文俊雅的外国男人，雪儿口里提地最多的，就是他，言谈间，似乎对他很有好感，很欣赏他。 　　虽然是朋友的好感，但他还是觉得有点吃味。一个外国男人……又怎么样？ 　　但是想到他们在那边相处了整整一个月，可能聊了许多自己都不知道的东西，他就觉得有些嫉妒，那些没有自己参与的时间。只存在于她和这个艾尔维斯之间的话题。 　　素雪也察觉到他问话的语气不对，这个答案，可能要非常谨慎地回答：“还行……毕竟他是我的员工，我要跟他打好关系，所以提前做了不少功课。” 　　秦炎微微皱了下眉头，他可不希望，未来雪儿成为这个艾尔维斯坚持留在公司的原因。 　　对方真的对她没有一点不一样的好感吗？未必。 　　但他知道这种情况是无法避免的，情敌总是会阶段性存在，他得努力把正牌男友的位置，做得稳稳当当地才行。他无法想象有一天雪儿跟他说分手，离开他，牵起另一个男人的手，吻另一个男人会是什么场景，他连想象都不敢去想象……一旦想到这个，他甚至痛苦地难以呼吸。 　　“雪儿。”他突然抽掉她的手机，放到茶几上。 　　“嗯？” 　　“我们暂时不要提艾尔维斯这个名字好吗？” 　　“……好的。”素雪微微耸肩，她对这点小要求倒是无所谓。 　　秦炎满意一笑，薄唇勾起的弧度有丝惑人：“我们还是做点别的事吧。虽然你离开这么久，但是我好像更爱你了，也更加……离不开你。” 　　“小别胜新婚嘛。”她微微一笑。 　　秦炎也跟着笑，轻轻撂开她颊边的头发，低头，一个无比温柔缱绻的吻。 　　时间仿佛暂停一般，停顿了许久许久，才重新开始滴答滴答地运转。 　　秦炎望着她，眼神浓烈又克制，压抑着汹涌的情潮，他修长的大手轻按在她的肩胛处，滚烫的手指触碰到她的脖颈，热地人心头一缩，酥酥麻麻，空气似乎也被这暧昧的气氛所感染，弥漫起甜腻的气味…… 　　半晌，他终是叹了口气：“再这样下去，我觉得我会疯的。” 　　“就像有一块诱人的蛋糕放在我面前，却不能吃掉它。对我来说，这就是折磨。” 　　“那我就以后少来你面前晃悠？”素雪故意说。 　　秦炎立刻抓她回来，严肃道：“不准。就算是折磨我也心甘情愿。” 　　☆、148 去坦白(五更) 　　所谓小别胜新婚。 　　素雪回来的第一天晚上，真是黏黏糊糊，甜甜蜜蜜。虽然某人打翻了醋坛子，又怨念了几句，也丝毫不影响相处的好心情。 　　素雪发现秦炎还真是个很缺乏安全感的人，可能和他的童年经历有关。也意味着，他一旦认定哪个人，就很难再放手，如果两情相悦还好，那彼此都是幸福的。但如果只是单恋，对他而言，只会变成痛苦的事情。 　　但隔天呢，还有另一波现实要面对。 　　她得去跟韩老爷子将一切都说明白了，她总觉得这事上，自己对韩家有愧。人家牢牢守着婚约，等了那么多年，也算是仁至义尽，自己却直接找了个男朋友，说都没跟他们说一声。她也只能好好回报韩老爷子，尽量对韩家好一些。 　　今天秦炎也陪她一块儿去。 　　路上，素雪还有点忐忑：“说起来，我已经见过韩随了。” 　　秦炎似乎还算镇定：“我猜你也应该见过了。”韩随他们一直跟殷诺玩地很好，雪儿既然和殷诺走得近，肯定也已经见过另外几个了。 　　“感觉他怎么样？”他问。秦炎更在意地是素雪对于韩随的印象如何。 　　“他不是有个外号叫韩阳光吗？看着挺温和的一人，不过有点毒舌。怪不得能跟殷诺当朋友。”要是真温和怎么可能跟殷诺这样的混世魔王玩在一块儿？韩阳光也就只有外表阳光温润，但论性格单纯直率，还不如金墨和吴淼呢。 　　这韩随，少不了是个心思曲曲折折的人。 　　看来素雪对韩随的印象一般，这对秦炎来说，是个不错的答案。韩随那小子，不毒舌还好，那副皮囊微笑，足够收割不少少女心，但一说话，那是真一针见血，逼退无数人。 　　“他还不知道你认了韩家的干孙女吧。”秦炎问。 　　“应该不知道吧……” 　　殷诺估计还来不及告诉他，要是他知道自己不仅是他的前未婚妻，还是他爷爷新认得干孙女，不知道要做何感想。 　　车子终于开到了韩家，素雪一下车，韩家几个眼熟她的人，就立刻去里边报信。 　　“老爷子，老爷子！素雪小姐来了——” 　　韩老爷子刚用完早饭呢，就听见外头喊着，完全不亚于喜鹊报喜啊！他急忙漱了漱口，交代人赶紧沏茶准备果盘零食，就往客厅去了。 　　“哎呦，我乖孙女回来了！”韩老爷子那个热情啊，热情地素雪都不由得顿了顿脚步，韩爷爷什么时候对她……完全是一百分的热情，比之前有过之而无不及。 　　“韩爷爷。”她乖乖唤了一声。 　　韩老顿时摆出不乐意的表情：“喊什么韩爷爷呢，喊爷爷！” 　　素雪那个为难啊，她正事还没说呢，就要喊上爷爷了，那多不好啊…… 　　好在，韩老这会儿也有一肚子话要说，立马连珠炮似地接上：“雪儿你来得正好，爷爷正打算找你过来商量入族谱的事情呢，还要给你专门办个宴会，你今年十八岁了吧，刚好可以办个成人礼，你喜欢人多点热闹呢，还是请个爷爷我相熟的老朋友或者别的小伙子小姑娘……” 　　韩老话说到一半，突然察觉到了秦炎控诉的视线，正怨念地瞪着他呢。 　　诶，差点忘了这个也跟着来了啊！ 　　“哟，你也来了啊。来来来，坐坐坐，诶呀，我刚刚一时嘴快，差点忘了……”韩老笑着打哈哈过去。 　　秦炎心里那个郁闷，什么叫嘴快，明明是心里有那个意思吧，敢情韩老心里对他有点不满意。想着，秦炎突然有些挫败，谁看不上他都行，除了素雪和可能会影响他们两个未来的长辈……他秦炎竟然在韩老这里得不到认可？ 　　还能为什么，自然是因为他是秦家的人。 　　秦炎眼眸微微沉了沉。 　　之前韩老爷子没认素雪这个干孙女，自然觉得，秦炎是个很不错的选择，人上上下下都没得挑，虽然家庭关系复杂了点，但只要他处理好，就没问题。 　　但现在韩老跟素雪的关系更近了一层，看秦炎的眼光就更挑剔了，他那家庭的瑕疵，也变得格外醒目起来。如果有可能的话，姑娘还小，自然希望她试着多交往几个，找到最好的，别一开始就把自己吊在一棵树上。 　　当然，他也不会去反对秦炎和小雪。 　　就是稍微觉得有点遗憾……但事实上，秦炎的确是最好的选择，多少人想嫁他，连一点机会都没有呢。他家的问题，也不是不能解决，他应该相信秦炎的能力。 　　感受到秦炎突然暗下来的情绪，素雪主动伸过手去，握住他的手，温声道：“别不开心，我喜欢你就行。别人再好，但在我眼里，还是你最好。” 　　素雪一句话，轻轻松松又将秦炎的信心调了回来。 　　是啊，他是太容易患得患失。只要是和她相关的事情，自己总是特别容易受到影响，这不好，但他就是无法控制，秦炎很少在意过什么，但现在雪儿就是他最在意的人。 　　她补全了他生命中曾经缺失的一块。 　　过去他不曾得到的爱和温柔，爱人和被爱的能力，都在她这里得到了圆满。或许老天爷还是垂怜他的，在让他经历过那么多的痛苦和阴影之后，把她送来了。 　　雪儿让他明白，他也可以拥有美好而完整的感情，他的人生不会一直黑暗地走到底。 　　越是在意，越难割舍，想要牢牢抓住。 　　所以一丁点事情，都会强烈地牵动她的心，如果有一天她没有陪在他身边，他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呢？难以想象。 　　“韩爷爷，其实我们今天来，是想跟您坦白一些事情的。”素雪正襟危坐，无比认真道，“等听完我说的事情之后，您再仔细考虑要不要认我当韩家干孙女。” 　　韩老爷子被她这副姿态震了一下，心里打了个突，有些不安：“你这丫头，怎么突然说这些奇怪的话……” 　　素雪依旧镇定道：“韩爷爷，我没有跟您开玩笑，我说的这些，也都是真的，虽然听起来很不可思议。但您应该记得当年逃离江家的江大小姐吧，她和您的女儿，也就是韩伯母，当年关系极好，因此定下了婚约——” 　　韩爷爷心中突然涌起一股猜测，可随即，他又有些不敢相信，唇瓣开阖，还是不敢由自己说出来。他看向素雪，等着她的答案。 　　素雪略略垂眸，声音飘渺：“我就是她的亲生女儿。” 　　“什么？！” 　　－－－－－－题外话－－－－－－ 　　今天五更完啦～一共一万一～ 　　☆、149 韩老爷子 　　韩老爷子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在这样的情况，见到心柔的女儿。 　　是的，他们韩家一直都知道江心柔，也就是当年逃离江家大小姐，其实有一个女儿在世，并且托付给了其他人家收养。至于江心柔和他的丈夫，却是不知所踪。 　　一时间，韩老爷子心里有点乱。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心柔的女儿竟然有天自己跑到京城来了，还救了自己，自己还打算认她当干孙女，她还和他们韩家有婚约…… 　　等等！婚约—— 　　“你知道婚约这事？”韩老爷子问道。 　　“韩爷爷，我也是认识您之后才知道，是阿炎告诉我的。其实江家知道我的存在，还接我来过京城，为的是把我逐出家族，放弃继承权，至于婚约的事情，他们从来没跟我提过。”可能京城江家还以为韩家不知道江心柔有个女儿的事情，就故意瞒着她，不让她知道。 　　韩老爷子语噎，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或许是感慨，或许是命运弄人。 　　兜兜转转，自家定下的婚约，误打误撞变成了认干亲。而且还是自己一手促成的，这撞的啊……韩老心情真是难以言喻。 　　也不是生气，就是有点懵。 　　韩老爷子抚着膝盖感慨：“本来这事情是打算等你十八岁成年的时候再说的。虽然你妈妈早就告诉过我们，已经将你托付给一家可靠的人家收养，让我们不必特地把你领回来……没想到，这都能碰上。你跟我们韩家的缘分啊，真是怎么都逃不过。” 　　“你不生气就好。”素雪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开始也不知道这门婚约竟然是韩家，后来都不知道要怎么面对您了。” 　　韩家这些年来仍然坚持着当年的婚约，尤其韩老爷子的女儿，和她妈妈关系最好。这些年来，也是因为她明里暗里打压京城江家，让京城许多人都没忘记当年那事——要不是江家想把江心柔当踏脚石送人，非要拆散一对有情人，她怎么会逃离京城，生下女儿都不敢送回来呢？ 　　韩老爷子叹了口气，摆摆手：“诶，我生什么气，都这年头了，难道还搞什么包办婚姻？我们韩家，就是摆个态度，婚约又不是不能解除，本来就是打算让你们两个小辈，接触看看，若真不合适，硬要拉在一起，也不会幸福。” 　　他们也不希望因为自己的缘故，左右孩子的姻缘，导致他们一辈子都不开心。 　　婚约，只不过是给心柔的女儿留个退路，当个靠山，再者，表明态度，有些事情他们韩家可不会忘。 　　“现在看来，这个婚约也是没必要了……”韩老爷子觑了秦炎一眼，意有所指。 　　诶，怎么说，这小子都是抢了自己定好的孙媳妇，韩老爷子心里还是不大舒坦。好在自己还有个干孙女可以认，不然就真没处哭去了。 　　干孙女也好，反正都算是韩家人，结不成亲家，就直接认亲呗。 　　也算了全了当年的情。 　　秦炎笑了笑，并不说话，眼下这个情形，自然是他乐意见到的。婚约解除，韩随这个威胁就又少了几分。 　　“韩爷爷，谢谢您。”素雪无比感激道。韩家的人，言必行，行必果，这样好的人家，真是提着灯笼都难找，庆幸她的母亲当年认识了这么好的姐妹，也庆幸自己遇上了韩爷爷。虽然当不成他们家的媳妇，但若做了干亲，她也定会好好对他们的。 　　韩爷爷有些不好意思地摆了摆手：“说什么谢谢呢，太客气了。还叫我韩爷爷？叫爷爷！你和我们家小随的婚约都吹了，再不认我这个爷爷，我可真要生气了。” 　　“爷爷。”素雪甜甜一笑，叫地可脆了。 　　韩爷爷顿时喜笑颜开，那脸啊，真是红光满面，气色极好：“好好好！晚上留下一起吃顿饭吧，咱们一家人好好聚聚。你还没见过你伊人阿姨呢，她见到你一定会很高兴……按你在我们家的辈份来说，她就是你干妈，小随也是你干哥哥了。” 　　转念一想：“我得把小随这小子也给叫回来啊！” 　　素雪闻言，无声抿唇一笑，韩随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呢，等晚上见了，不知会是什么表情。 　　韩爷爷打电话叫人去了，素雪侧过头，对秦炎说：“你晚上也一块儿过来吃饭吧。” 　　“好。”秦炎浅笑着点头，他很高兴她愿意让他陪她一起，晚上这顿饭，也算是提前见长辈，也代表他的身份，已经从男朋友进阶到可以作为结婚对象的男友，既然如此，订婚还会远吗？若不是雪儿年纪还小，他真想早点给她戴上戒指。 　　“今早来得太仓促，回头我去准备些东西，总不能空手上门。”他认真道，见家长，心意礼节都是要做到的。 　　平常都是别人讨好秦炎，少有他为别人精心准备的时候。 　　但对未来岳家，秦炎可是要放一百个心进去，为了如愿抱得佳人，怎么样都是值得的。 　　素雪歪头想了想：“你说得对，得准备礼物才行，我也得准备准备。” 　　她手里好东西不少，不过这次没随身带在身上，只有些吃食啊药品之类自己做的东西，还有零零碎碎随身带着的一些。 　　早上在韩老爷子这儿待了一阵，素雪和秦炎就先行离开，两人也是大忙人，不仅要准备礼物，还有些工作要处理。韩老爷子也欣然同意，反正孙女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还怕人跑了不成？随即就放他们走了，晚上记得过来吃饭就行。 　　因着这次的事，韩家少见地集体出动，老爷子一发话，韩家全员聚集。 　　尤其是韩随一家，这事和他们关系最紧密，哪能不来啊，一接到消息，就风风火火准备赶过来。韩老爷子在电话里跟闺女简单解释了一下事情的来龙去脉，总之，孙媳妇变孙女，也算是皆大欢喜。 　　“爸，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哪能不乐意啊？孩子大了，难不成还用婚约绑着他们啊，心柔的女儿有个好归宿我也高兴，秦家那小子不错，一看就是个专情的……就是家里那点破烂事……好了好了，爸，回头再说，我等会儿还得去做头发了。”韩伊人说着说着就匆忙挂了电话。 　　她都十八年没见过心柔了，但今天能见到心柔的女儿，也是莫大的欣喜。 　　为了晚上这顿饭，韩伊人可是卯足了劲，准备以最好的姿态出现在干闺女面前，精心准备的程度完全不亚于去参加一次重要晚会，甚至比那更精心。 　　当然，另一个原因就是心情好。 　　“要送什么好呢……” 　　☆、150 好姐妹 　　“等会儿见了人家，给我好好表现知道吗？”韩伊人对着儿子耳提面命。 　　回老宅吃晚饭的路上，韩随就被告知自己的未婚妻来了……这个消息炸地他向来优雅镇定的脸，都出现了几丝裂缝。 　　他那个从小就只出现在别人口中的神秘未婚妻，真的出现了？ 　　消息来得太过突然，他仍然有些恍惚。 　　韩随从小就知道自己有个未婚妻，是自己妈妈闺蜜的女儿，并且，他妈对这个婚约异常坚持。无论有多少名门家族对他感兴趣，一律都用这个婚约挡了回去，虽然为他省去了许多无谓的麻烦。但同时——她妈真的不是在卖儿子？ 　　本来多年过去，韩随对自己那个未婚妻是否存在，都不确定。 　　现在人突然出现，他仍然有点懵。 　　那个所谓的婚约，终于有一点实感了……可是他完全不喜欢什么婚约，现在还有这种定了娃娃亲就必须结的匪夷所思的事情？ 　　“妈，你真的要我娶她？”韩随露出春风般和煦的微笑，却看得人觉得渗极了。 　　韩伊人在心里偷笑，故意没告诉儿子真相，看见儿子这张整天笑眯眯的脸，也会破功，还是挺好玩的嘛。 　　正了正神色，她回答：“你妈我从来都是一个不会食言的人。” 　　“那要是她不喜欢我呢？”韩随继续笑，眼镜镜片暗暗反光。 　　韩伊人一脸恨铁不成钢：“所以你才要加油啊。要是人家实在看不上你，诶，那就算了……” 　　“你不准给我故意搞破坏！知道没有？” 　　韩随眉头一抽，保持微笑：“妈，这可未必。” 　　韩伊人咬牙切齿，哼，自己怎么就生了个这么不可爱的小恶魔，外边那些人，怎么就看不出来，自己这儿子的好皮囊低下，切开都是黑漆漆的。 　　家里一只大狐狸，一只小狐狸，这日子，没法过了。 　　逗也逗够了，韩伊人还是说出了实情：“你可别给我折腾了，妈这话还没跟你说完呢。原来是未婚妻没错，不过现在嘛，你爷爷准备认人家当干孙女了，等于你多了一个干妹妹，以后你要好好护好你妹妹，知道吗？” 　　“你还真以为你妈我要把你给卖了？”韩伊人无比嫌弃道。 　　韩随轻轻一笑：“难道不是？” 　　韩伊人：“……” 　　韩随心里还是有点无奈的，即使知道真相是他不用娶什么未婚妻了，可未婚妻突然变干妹妹，这事也是……难以想象。他知道她妈有多在意自己的好姐妹，连带着，爱屋及乌，自然也很在意好姐妹的女儿，即使十八年没见，也都一直记挂着。 　　不管是未婚妻，还是妹妹，总之，韩随就必须肩负起照顾人家的职责。 　　也不知道自己这妹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他妈和自己闺蜜感情好，看人自然都是先入为主地，但女儿可说不准是一样的人，再加上在外边待了那么多年。 　　韩随还是比较担心自己这个妹妹，能不能融入京城的环境，性格好不好相处，也未必能跟他们玩得来。他妈到头来还是给自己找了个苦差事啊。 　　韩随一家子到地比较早，还没开饭就过来了，陪老爷子先一块看看电视，唠唠嗑。 　　因为韩伊人嫁的算是自家人，远亲，也姓韩。 　　一家三口就全都姓韩了。 　　韩老爷子膝下有两儿一女，二儿子在外地工作，所以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大儿子和小女儿伊人都在京城，自己老伴平时跟着伊人住，这会儿也跟着一块儿回来了。 　　江心柔当年在江家过得并不好，同辈兄弟姐妹，不是嫉妒她，就是不屑轻视她，她父母呢，也只把她当成联姻工具。因为跟韩伊人关系亲密，所以她经常到韩家玩，和韩家人感情比对自己有血缘关系的所谓亲人好地多。 　　她当初离开京城后，韩家人还不舍了许久。 　　“爸，小雪来了没？”韩伊人进门就就问。 　　韩老爷子慢条斯理道：“哪那么快？坐坐坐，着什么急，我们家孙女，跑不了的！” 　　韩伊人没半点不好意思：“爸，你倒是不着急，你都见过人多少回了，也不跟我们说一声，害得我现在才能见到小雪。” 　　当初治病的时候，韩老爷子怕让子女担心，就一直没告诉，所以他们也没回来，自然见不到素雪。现在知道原来他们关系如此之近，就全都说开了，韩伊人这才懊恼，她竟然生生错过了那么多次见心柔女儿的机会。 　　韩随静静坐在一旁喝茶，听他妈唠唠叨叨个没停，这小名倒是挺耳熟，殷诺不是总小雪小雪地叫嘛？那位小雪可是真不一般。不过韩随同素雪不算太熟，不曾深交，目前只处于认识，普通朋友而已。 　　“爸，小雪现在过得好吗？长得像心柔吗？她养父母对她好不好？在哪里上学，是不是要考大学了……”韩伊人有一肚子问题想问，全都一股脑儿地掏出来了。 　　韩老爷子听着那个脑门疼啊：“你咋这么多问题啊，等会儿见了你就知道了，别老问我。心柔的女儿，哪能不好，你看，我这一身病，还不是她帮我给治好的。她啊，不仅人聪慧，出落地也可漂亮了，你瞧见就明白了。” 　　“心柔当年也是京城数一数二的美人呐。”韩奶奶回忆起当年的情形，颇有感慨。 　　韩伊人又被勾起了感伤的情绪：“要是心柔没被逼走，我们俩现在还能经常聚一块喝喝茶聊聊天呢，看着她过得快快乐乐的，看着她女儿长大……可现在我连她一面都见不着了，不知道她现在过得好不好？” 　　作为好朋友，她始终是缺席了心柔的后半生，想到好友此后的人生，再也没有自己的参与和见证，无论她开心难过，自己都不知道，韩伊人总觉得惋惜。 　　他们年纪都渐渐大了，以后都是年轻人的天下，越老越是遗憾以前的事，想着“如果怎么样”就好了。 　　这些感情，只有转嫁到她女儿的身上，即使见不到心柔，还有她女儿可以聊以慰籍。 　　“老爷子，素雪小姐来了！” 　　下面的人匆匆忙忙跑来通报了一声。 　　☆、151 见面 　　所有人的目光顿时齐刷刷朝门口看去，什么都没看着。 　　也是，人家这会儿估计刚进大门呢，走到这儿还要好一会儿，莫名地，客厅里凝聚起一阵紧张的氛围，都心系着即将要进来的那个人。 　　“小随，你说我等会儿热情点，还是端庄点？”韩伊人明显有点激动，说话都气促。 　　韩随正喝茶磕瓜子呢，无奈微笑道：“妈，你随意就行。” 　　“行行行。”韩伊人也不管儿子这敷衍的回答，她就自己怎么整都行。她的性格随了直爽的老爸，还特别感性，跟冷静的儿子一点儿也不像。 　　这时候，门口渐渐现出一个娉婷的身影，客厅里通亮的灯光，将她照地格外清晰。 　　一双盈盈微笑的碧清妙目，像盛着倒影圆月的湖水，微波柔柔地荡漾开。她似乎总是微笑着，所谓顾盼生辉，不过如此。云墨般的长发轻柔地搭在耳后，露出一张小巧古典的鹅蛋脸，肤若凝脂，耳垂露出的小小珍珠，可爱精巧，也几乎要融到一块儿去了。 　　她穿着淡灰色的双面昵大衣，及膝，露出纤细的小腿曲线，简约优雅。她的脖颈上系着一条长长的酒红色丝巾，为一身寡淡的灰色画龙点睛。 　　江心柔的女儿，当真出落地比她还要精致漂亮。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 　　她肯定是聚集了父母各自的优点，才能有这般花容月貌，这词放在她身上，一点儿都不算得夸张。 　　“韩爷爷，韩奶奶，伯母……”素雪一下就认出了韩伊人，所有人里面，看她的眼神最为专注的那个就是。已经四十多岁的韩伯母，依旧优雅动人，挽着头发，额头光亮，韩伯母性格又开朗，瞧着丝毫没有老态，精神头都是顶年轻的，只是看到素雪的一瞬间，才有了只有这个岁数的人才会动的深沉的感怀之情。 　　“是小雪啊。”韩伊人快步上前，握住她的手，牵着她坐下，怔怔地注视着她，“真漂亮啊……你和你妈当年一样。这些年，你过得还好吗？” 　　“嗯，我现在的家人对我很好。”素雪笑着说。 　　“那就好，那就好……”韩伊人欣慰地拍着她的手，又问，“你这些年，有见过你妈妈吗？” 　　素雪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他们在哪儿。” 　　韩伊人闻言叹了口气，又立刻撇开这事，今天是高兴的时候，哪能聊这个。只是她看着素雪，怎么都瞧不够似的，真把她当作自己亲生女儿般，若是当年心柔把女儿交给她抚养，她也是愿意的。 　　“别叫我伯母了，你都快是我们韩家人了，叫干妈。” 　　“干妈。”素雪略不好意思地开口。 　　韩伊人应地非常开心，还安慰她：“以后多叫叫，叫习惯了就好。” 　　“嗯。”素雪点点头，想起还没介绍秦炎，转身就叫他，“阿炎。” 　　这时候，韩家人才注意到刚刚一直被他们所忽视的秦炎，原来素雪不是一个人来的，竟然还有个人。而这个人，还不是一般人，竟然是他们大家都知道名字，却未必有多少交集的——秦炎。 　　虽然没多少交集，可秦炎的名字却没少听。 　　无论是秦家那些堪比江家当年的奇葩事，还是秦炎自身的优秀，以无比迅速的速度窜起，掌权一个商业帝国，其中之惊险坎坷，非旁人能想象。同时也让他成为年轻一辈中不可忽视的佼佼者，哪家长辈提起他，不是竖起大拇指夸赞的？ 　　这孩子能有今时今日的成就，的确不容易。 　　但秦炎怎么会出现在这儿？还是跟他们韩家新认得的闺女一块儿过来的？ 　　除了在场少数知情人，其他人都是一头雾水，心中猜测万分。 　　最有可能的答案……两人在交往。 　　那真是不得了！ 　　果然，韩伊人非常热情地招呼起秦炎：“诶呀，尽顾着小雪，都把你给忘了，来来来，秦炎你也坐，你是小雪的男朋友，咱们原本又认识，不必太客气。” 　　“谢谢伯母。”秦炎端端正正地道过谢，把手里提着的东西分别送了出去。 　　韩伊人眼睛一亮，哎呀，秦炎这小子是把它们当小雪的岳家呢，有心了：“诶，来吃饭就吃饭，还带这么些礼物来。” 　　“应该的。”秦炎笑言。瞧着韩伯母对他的态度，不是又好了几分？礼多人不怪。 　　“你这孩子是个好的，小雪跟你在一起，我们也放心。”韩伊人发话了，算是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韩随也收到了秦炎送的礼物，不过心情嘛……非常之复杂。 　　只是现在还没轮到他说话的份呢。 　　韩家人拿到秦炎给的礼物，真是下足了功夫，一个人都没漏下，可见对其之重视。又感慨，没想到他们有朝一日，竟然也会变成秦炎的岳家，还收到人家精心准备的礼物，真是都投其所好。不过，看着小子进门的架势，肯定是赖上他们家刚进门的姑娘不放了。 　　韩奶奶最喜书法，秦炎就送了一方上好的端砚，对这个礼物，韩奶奶自然满意地不行，未来孙女婿可真是不得了啊。 　　她轻声对老伴说：“心柔当年追求者多的啊，小雪，估计也不会少，不过没想到这么快就定下了。秦家这小子不错，他们这辈头一个出挑的，对小雪真心实意，可以继续瞧瞧看。” 　　得，算是认可了。 　　是的，素雪合该配最好的，不过最好的，也不如她喜欢的。 　　别人看最好没用，得她自己觉得好，人家也对她真心，才是真的好。 　　以她的容貌，一旦在京城打开了交际圈，不知道又要有多少想追求她的公子少爷，但那些徒有其名，居心不良的可不能要。相比起来，秦炎自然是千好万好。 　　韩伊人也发现了，这么多人，秦炎的眼神大多时候，都黏在小雪身上。她一有点什么动作，他就会关注到，看过来，生怕她出点什么事，关心地不行。 　　这家伙，也有这么痴情的时候？ 　　对小雪真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把人装口袋里带着才好。也经历过同样时期的韩伊人，很能理解秦炎现在的状态，小年轻的热恋期嘛，自然浓情蜜意。不过想来以冷峻闻名的秦少，这副好男友的模样，也着实少见。 　　谁让他们家姑娘这么好呢？韩伊人心里头自豪地不行。 　　☆、152 吃晚饭 　　秦炎的礼物送完了，该素雪送了，照例每人一份。 　　因着是临时准备，都是些精巧的自己做的小东西，但价值，却是绝对不低的。 　　“干妈，也不知道你们喜欢什么，就准备了些自己做的东西。我平时喜欢自己研究点药方，做些药品护肤品，效果挺不错，您也可以试试。”送给韩伊人的是一盒白雪露，润肤的东西，她拿出来的东西，独门秘方加上原材料，效果自然不是市面上的护肤品能够比拟的。 　　韩伊人收到礼物，自然高兴不已，何况这东西还是素雪亲手做的，更开心。至于效果好不好，她并不太在意，有效果，自然更好，那个女人不爱美呢？ 　　像韩老爷子和韩大伯那边，就送了些酒和茶，酒虽然比不得之前的药酒，但也是好酒。 　　至于年轻一辈，韩随那边送了块上好的暖玉，韩大伯的儿子在步队，不能经常回来，素雪也给他准备了点之前给岳叔的那种外擦药。 　　看这些拿出来的东西就知道，素雪这些年过得并不差。 　　韩伊人还不忘怼儿子：“你看看你看看，你妹妹对你多好，你就没点东西准备给人家？” 　　韩随抚着玉，一脸无奈，怎么又扯上他了。 　　他现在还被这个消息震地没缓过劲来，小雪竟然就是他那个神秘的未婚妻，现在还成了他妹妹？ 　　殷诺那家伙还整天叫唤着小雪是他妹妹呢…… 　　现在倒好，人家是自己名正言顺的干妹妹了。 　　“干妈，其实韩随哥之前还帮过我忙呢。我们之间就认识了，不过那时候还不知道彼此的身份。”素雪打着圆场道。以后韩随就是她干哥哥了，自己也得好好照顾着，就是不知道，要怎么和这家伙相处。毕竟，他可是出了名的毒舌。 　　韩伊人一听韩随帮过她，也露出笑容：“你们果然是有缘分啊。小随，以后记得要继续好好照顾你妹妹，知道不？” 　　她准过头，又变了个表情，对素雪道：“你哥的性子，你应该也见识过了。他啊，就刀子嘴豆腐心，嘴巴毒了点，但对人还是挺好的，你以后要在京城碰到什么事，尽管找你哥！” 　　“嗯，我知道了，干妈。”素雪从善如流地答应下来。 　　只有韩随，面上微笑，心里却在翻白眼，她可厉害着了，根本用不着他，或许，自己还需要找这个妹妹帮忙。 　　她身后，除了秦炎，还有殷诺给她撑腰。 　　往后都是一家人了，有些事情，素雪也就直接告诉了他们。比如自己继承的遗产，有一大堆公司事务等着她处理，还有和孙叔叔的关系。 　　深挖下去，素雪背后真是有一大堆的秘密。 　　许多事情，连韩随听了都有些讶异，殷诺也从没跟他们提到过。 　　韩伊人听了，是替她高兴的：“我们小雪真是能干，这样也好。你妈当年要是有你这份魄力和实力，也不会被逼着离开京城了，直接干掉江家都行。” 　　素雪无声安慰着韩伊人，她不会重蹈母亲的覆辙，被人摆布命运。 　　而她的母亲，虽然不知道她现在人在哪儿，应该也跟她爱的人，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江家一家子小人，不过小人最是麻烦，没眼色。他们要是知道你如今的境况，说不定还得来纠缠你。”韩老爷子发话了，他明白江家人的秉性，一家子贪婪之辈，做事就没有光明磊落的。 　　“爷爷，您放心，我会处理好的。”素雪早就打算处理江家了，不处理，他们就会时不时来自己眼前蹦跶，给她找麻烦。 　　“那就好。”韩老爷子点头，“咱们不怕它，不过要需要我们帮忙，千万不要客气，找你哥，找你大伯都行。” 　　素雪点头，好都是互相的，她自然懂得。 　　在客厅里聊了一阵，便转移阵地上桌吃饭了，素雪被安排坐在韩伊人旁边，另一边坐着秦炎，秦炎旁边是韩随。 　　这排列，还真是尴尬，韩随和秦炎虽然是同辈，却又不熟再加上之前互相不怎么顺眼。 　　对秦炎来说，又是前情敌的关系，坐一块儿，实在没什么话好说。 　　韩随也无话可说，即使对方算是未来妹婿。 　　好在秦炎注意力都在素雪身上，只偶尔跟韩随说几句有的没的，然后就没了。 　　席上，韩老爷子激动地说起入族谱的事，这个他们自家人观礼就行，但宴会还是要办办的，让素雪在京城圈子里露露脸，以防有些不长眼的冲撞了她。 　　“爷爷，我觉得还是不必大办，就请跟韩家关系好的几家来就行了。这些年韩家一直低调，也没必要突然高调，姿态还是要高一些的，借着这次机会，也可以向外面表明韩家的地位。”能被韩家邀请的，少没关系，精就可以，一来说明和韩家同阵线的家族不凡，韩家也稳如泰山。二来也可向外人告知，不是什么人都能跟韩家相提并论的。 　　再加上素雪现在也不想太高调，她之前在网上闹地沸沸扬扬，不少人都见过她的脸。 　　好在化妆后和她平时的模样还是有些差别的，不是说不好看，而是那组照片妆后和她平日的气质，有所差别，不太那么容易被人出来。 　　精神气对人的改变是很大的，一个意气风发和颓靡时，完全可以是两个人。 　　那组照片有表演的性质在，所以气质有所改变。 　　她平时好看，也是另一种好看。 　　韩奶奶发话了：“我觉得小雪说得对，不必大办，我们韩家可不是靠这个，请几个关系好的过来就行了，自己人热闹热闹，聚一聚，那些不相干没眼色的，来了我还怕闹了我们小雪呢。咱们韩家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进来的。” 　　两个最有话语权的都发话了，韩老爷子自然没意见：“那就请几个关系好的吧，也好清清咱们家的人脉。伊人，汝阳，你们有什么朋友想带的话，也可以带过来。小随啊……你那几个朋友，也请他们过来吧。” 　　宴会还是要有点年轻人，毕竟主角是小雪，还是要给她引见些圈子里的同辈人。 　　“好的，爷爷。”韩随点头，其实韩老爷子不说，他肯定要带人来的。不然，殷诺第一个就不答应。 　　“那时间定在什么时候？”韩伊人问。 　　韩老爷子想了想，问素雪：“小雪，你是不是打算考京城大学？” 　　“嗯，是的。” 　　“那就定在你高考后吧。”要让小雪进入京城社交圈的话，最好宴会之后，她能在京城待一阵，和各家的人联络联络，混个脸熟。现在办，不久她就要回去了，长久不出现，人都是忘性大的，特地办这次宴会的意义可就没了。 　　韩伊人瞬间明白了韩老爷子的考量：“爸，也好，时间宽裕点，我好给小雪定身衣服。” 　　爱漂亮又没闺女可打扮的韩伊人，现在总算得偿所愿，第一个想到的事情，就是给素雪置办衣服，还真是跟秦炎想到一块儿去了。 　　但秦炎就没那么乐意看素雪打扮地漂漂亮亮的，不小心勾走了别人的心。 　　那会让他非常苦恼，但还是想看到穿着漂亮的模样。 　　可能喜欢素雪的人，就是特别爱打扮她。 　　她天生就有一副好皮囊，她不好好穿些好看的衣服，那还要谁穿呢？ 　　－－－－－－题外话－－－－－－ 　　江家就要登场了…… 　　☆、153 比赛开始前 　　韩家这顿饭，吃了足足三个小时。当然，聊天的时间，足足长过吃饭。 　　直到向来早睡早起的两位长辈表了态，韩伊人才依依不舍地送走小雪和秦炎，其实她本想留下素雪住一晚的。但看秦炎那架势，恐怕是不打算放人，只能作罢。 　　“平时要是无聊了，就来找干妈知道吗？干妈带你去玩好玩的，吃好吃的。”韩伊人完全把她当自家女儿宠着。 　　素雪也甜甜应着：“嗯，干妈，我知道。” 　　“行，那你们先回去吧，路上小心。”韩伊人叮嘱着，一直送他们到大门口，看车开走了，才放心。 　　末了，她才回过头，叹了口气，对丈夫说：“诶，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太懂事了，反而让人担心。不过有秦炎在她身边，应该会好些。” 　　“你也别太担心，我看她也是真心对咱们好的，有事情也不会真强撑着。” 　　“真这样就好了，我就是觉得有点心疼，这孩子这么能干，这些年，靠她自己，肯定也吃了不少苦，就是不跟咱们说而已。”见到心柔的女儿现在过得好，比她当年更好，韩伊人当然也欣慰。但又心疼，想要成才，想要有实力，肯定要做出些牺牲，吃些苦头。 　　父母希望孩子未来能过地好，现在就得严格要求，得辛苦，但同时，还是忍不住心疼。 　　只能尽自己所能，尽量在能对孩子好的，地方，再好一些。 　　韩伊人做什么事都是风风火火，刚下决心，隔天就把素雪约了出来。就跟妈妈带女儿逛街似的，带她逛了商场，去新开的餐厅吃好吃的，坐在公园喷泉外边的露天咖啡馆吃甜点，好不惬意。这几天过得真是韩伊人最近些年最快乐的日子。 　　在和素雪的相处里，韩伊人也恍惚回到了当年江心柔还在时候，多像。 　　她那一点儿都没趣味的儿子，可不会陪她做这种事，还好……她现在又多了一个女儿。 　　其中好几天，韩伊人还把素雪拐到自己家住，让秦炎自己在家那个生闷气啊，一不留神，女朋友就被岳母给拐走了。 　　还不能跟岳母生气，只能怨念地给素雪发各种短信，保持联系。 　　快乐的日子总是短暂的…… 　　跟干妈过得在开心，素雪来京城还是有重要的正事要干的。 　　“小雪，你还要参加个英语演讲比赛？怎么不早跟干妈说，上台的衣服准备好了吗？在哪儿比赛呢，需不需要干妈帮你订酒店？”韩伊人对这事的热情无比地高，可能以韩随的年纪，她已经不太可能参加孩子的学校生活了，而素雪的事情呢，她就可以积极地参与孩子的成长过程。 　　当父母，也不就这点高兴的时候吗？ 　　“干妈，这些我都有准备的，没事，酒店还是组委会统一订的。不过现在我得去接我的同学和老师，他们是和我一块儿参加比赛的。” 　　韩伊人一听：“那正好，我陪你一块儿去！” 　　素雪本来还想说不用麻烦，谢老师那边早就给安排好接送的车了，但干妈盛情难却，就干脆一块儿去了。 　　再见到谢老师，傅舒宁他们，已经过了半个月，大家瞧着变化不大，但对于比赛的信心，却提高了不少。之前那次旅行，还真是没白锻炼他们。 　　傅舒宁一行人见到素雪身边多了一个优雅美丽的女子，也有些好奇。下意识的反应是，素雪身边怎么老有许多突然冒出来的陌生人？ 　　素雪也给他们介绍了：“这是我干妈，她姓韩。” 　　“韩阿姨好！”几个小朋友纷纷礼貌地问好。 　　韩伊人看到这么几个优秀的小朋友，也开心得不行：“你们好，我知道，你们都是小雪的好朋友，她经常和我提起你们。初次见面，阿姨也没什么好送你们的，就买了点点心。待会儿先回酒店放了行李，阿姨带你们去吃好吃的！” 　　这阿姨……有点太热情了啊。 　　傅舒宁和夏韵他们纷纷以询问的目光投向素雪，素雪双手一摊，总之，你们答应就行。 　　干妈做这些，都是开心的，素雪心里想的也是，她开心就好。 　　所以夏韵他们就没太推辞，谢过韩伊人之后，一行人就先坐车去酒店放行李。 　　由于最近临近比赛开始的日期，所以从全国各地过来入住酒店的选手不少，亮堂的大堂此刻十分热闹，临时休息的沙发上都坐满了，等酒店安排登记入住。比赛组委会的人也单开了个小位置，哪个地区的选手到了，就过去报个到，签下字。 　　素雪他们来的时候，也要等会儿才能登记入住。 　　等待的间隙，韩伊人就让他们先吃点心，休息休息，她自己没半点不耐烦，还盘算着晚上请他们去哪儿吃饭。 　　“素雪，你怎么还有个干妈？”夏韵好奇地问。跟素雪熟悉了，她也渐渐能跟她自若地聊天了。 　　“说来话长。干妈是我妈妈以前关系很好的闺蜜，会给孩子订娃娃亲的那种。”素雪说。 　　她也没打算完全解释清楚，自己现在的父母其实是她养父母的事情，没必要一定说出来。 　　“原来如此，怪不得……”这么一说夏韵就明白了，女生关系一旦好，就会跟韩阿姨这样，认干妈什么的，完全可以理解。 　　不过这个韩阿姨，看着跟素雪的妈妈，好像根本不是一个圈子里的人啊。 　　可能是儿时的玩伴吧…… 　　“怎么样，对这次比赛有信心吗？”素雪转开话题道。 　　夏韵眼睛瞬间亮了亮：“闯到最后决赛，拿个好名次没问题，不过前三我就不太敢想了。” 　　素雪笑了笑，其实夏韵底子比傅舒宁要好上些：“尽全力的话，可说不定。你现在的水平，应该比寒假之前提升了不少吧。” 　　“嗯。”夏韵用力地点头，突然，她看向素雪，安静地笑了笑，“其实还是要谢谢你……” 　　“如果没有你当初的那番话，现在的我，可能还沉浸在所谓的感情里。现在看看那时候的自己，真傻，又狭隘又难堪，真不知道我当时是怎么想的……喜欢一个人，如果把自己变得更糟糕，就根本无法体会到感情美好的一面。”她的微笑宁静而美丽。 　　素雪发现，夏韵也是美的，尤其现在，越来越美了。 　　“你看，你不是很聪明嘛。”她笑着说。 　　“那是因为你愿意拉我一把。”夏韵认真道，“还有这次去M国，你还愿意带上我，说实话，真的让我挺意外的。这次经历，也真的让我收获许多，每一天，我都很认真地去观察新的环境，新的人，怎么说呢，感觉看到了许多以前从没发现过的东西，对我影响很大……” 　　“回来之后，我发现我的许多想法，看事情的角度，都发生的变化，好的变化。不知不觉中，我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蜕变了。” 　　她以前以为，自己家世显赫，家境优渥，比起一般人，她不知高到哪里去了。但现在才明白，那根本不算什么，她如果一直自满，不求进步，其实只是井底之蛙，落后而不自知。 　　她的家境，她的父母，或许可以为她的人生加更多的基准分。 　　但真要和更厉害的人拼，她自己还需要付出同样的努力。 　　“很不容易。”夏韵感慨。不是人人都能越过自己的局限，成为更好的自己。 　　“南省代表队的同学可以来前台登记了——” 　　“南省代表队的老师同学在哪——” 　　前台已经在交他们了，突然开始的谈话，也要就此结束。 　　夏韵还是如之前般，郑重道了句：“谢谢。” 　　目光转回，她瞥见不远处唐欧阳的身影，唇边扬起一抹笑——她或许内心中还喜欢着那个少年，但已不再苦苦执迷。 　　☆、154 定题演讲主题 　　南省赛区的带队老师是谢老师和南水一中的一位英语老师，这次参加全国赛，南水一中占了名额的大头，然后就是万南一中，异军突起，出了两个。 　　登记入住房间后，天色已经渐暗下来，韩伊人招呼请大家一块儿去吃饭。 　　虽然初次见面，但韩伯母的热情直率让大家很快放松下来，在餐桌上也能够放松地聊天。 　　话题总逃不过比赛，毕竟近在眼前，马上就该准备起来了。 　　“这次比赛的任务量比较重，先是半决赛，然后是总决赛，主要都是即兴演讲、定题演讲、评委问答三块。即兴演讲你们参考下往年的抽到的主题，按照大概范围积累些用得上的资料，定题演讲是你们主要能抓的，但给我们准备的时间也不多。”谢老师简单说了一下。 　　定题演讲的主题今天才能通知下来，有两天的时间给他们准备。 　　大后天就是正式半决赛，上午定题演讲，评委问答，下午即兴演讲，当天直接决出决赛的名额。 　　相比地区赛，没有那么多时间给他们反复修改润色排练，只能发挥目前的真实的实力。 　　听谢老师这么一说，大家顿时也头疼起来。总之，这几天是没什么空玩的，要全身心投入到演讲稿中，用尽每一分每一秒的时间。 　　“老师，这时间是不是太赶了？”傅舒宁忍不住道。 　　谢老师神色平静：“组委会定的，我们也没办法，尽力而为，两天时间，就拼一拼吧，时间拖地越久，你们也越紧张，不是吗？” 　　傅舒宁点点头，确实，比起忐忑半个月一个月，还不如早点讲完结束掉。 　　“晚上定题演讲的主题应该就通知下来了，到时候我会发给你们，你们可以先构思一想。明天早上八点在我和刘老师的房间集合，在这之前，你们就自己去吃早饭吧，集合别迟到了。”谢老师简单说了下，参加比赛，不仅学生劳心劳力，指导老师也得把握大局，对每个学生负责。 　　他们初来乍到，对一切都两眼一抹黑，地区赛和全国赛还是有差别的。 　　到了这地步，就会出现顶尖里的顶尖，高手对决。 　　但依旧不是所有，而是少数几个。 　　饱餐一顿，舟车劳顿一天，大家都已经累地不行，幸好有车接送，送他们回酒店。素雪从今天开始，也要住在酒店了。 　　韩伊人那个不舍啊，接下来几天她就不能来找干女儿了，但小雪的比赛要紧。 　　“小雪，比赛那天干妈能过去看吗？”韩伊人热切地问。 　　“应该可以吧……”素雪也不是很确定，应该会对外开放一部分场地座位的。 　　“没事，到时候干妈一定去看你比赛，给你加油。这几天住酒店有什么不方便的，就打电话给我，我让人给你送过来，知道吗？”韩伊人一副要把素雪的吃穿住行包办的架势。 　　“嗯，我知道的干妈。” 　　韩伊人又叮嘱了好一会儿，才依依不舍地离开素雪的房间，韩伯母一走，房间里顿时也没那么热闹了。和她同住一间的傅舒宁洗完澡出来，眼睛瞪着：“小雪，你干妈走了？” 　　“嗯啊，先回去了。” 　　“你干妈真的好热情……”傅舒宁忍不住道，“不过人真的好好啊。” 　　素雪微微一笑：“干妈他们一家都是这性子。” 　　“定题演讲的主题好像发过来了。”素雪晃了晃手机对她说。 　　“什么？！”傅舒宁擦着湿头发的手都瞬间停了下来，立马扑过去坐到床沿。 　　“THE。STORY。OF。ART。”素雪淡声道，“艺术的故事。” 　　听到这个主题，傅舒宁微微蹙眉，怎么说，这个主题乍一看，好像挺平常的，艺术于生活无处不在，谁都能认得几幅世界名画或是经典建筑，但真要讲出点什么东西来，从艺术出发，表达观点，而不是纯介绍作品，就有点麻烦了。 　　即使想要旁征博引，也要对它整个发展脉络有个基本的了解才是。 　　“这好像跟往年的主题不太一样啊……”傅舒宁怔了一下道。 　　素雪点头：“是啊，往年的题目都是环保、濒危动物、妇女儿童保护、社会现象的思考和建议方面的主题。今年的主题，的确有点别出心裁，可能是定题的组委会换了一批人。” 　　“虽然乍看这题目有点虚，看着普通但和我们又没那么近。明明之前的主题都定地更偏向现实性的问题，用于反馈给社会，关注或影响现实问题的解决，给予他人启发。但艺术这个主题，很多人会觉得，无用，不实际——对吗？” 　　傅舒宁点点头，她自己确实也不太关注这方面的事情。 　　文学也是艺术的范畴，但“百无一用是书生”这话也不是随便说说而已，虽然表达地太片面，但也反映了许多人对此的想法。 　　艺术又不能当饭吃。 　　“但人类的历史，最熠熠闪光的部分，就是艺术。你可能不记得某个朝代的政志经济形态，出过几个皇帝几个宰相，即使身居高位，历史也会将它们无情遗忘。但你一定知道在这段历史中，曾经出现过如何瑰丽辉煌的诗篇和传世书法，美是永恒的，即使穿越千年，也能够使任何人都能从其中有所感知。” 　　“一个时代，可能会因曾经出现过一位惊才绝艳的诗人而永远闪耀于历史长河中。他一个人，有时候就足以代表那个时代。” 　　“人如果只是为了吃饱饭活下去的话，就不会有现在的世界。而艺术真的高高在上，与实际的生活无关吗？未必。”素雪露出狡黠的一笑，却停了下来，不再说下去。 　　傅舒宁刚听了开始有点思路呢，素雪就停了，她忙叫道：“小雪你怎么不继续说了？我还想听呢……” 　　“我下面要说的东西有点太复杂了，你也不一定能消化。我给你的意见呢，因为你本来就不是很熟悉这个主题，所以尽量挑你自己有兴趣的东西去讲，再延伸出去找资料，深入寻找合适的切入点。”素雪认真道。 　　傅舒宁受教地点头，她确实对这个主题毫无头绪，平时积累不够，也只能这么办了。 　　她叹了口气：“怪不得我看网上说，这比赛拼到最后，就要拼知识面了。” 　　素雪微微一笑：“高手过招，其实彼此的口语能力和演讲能力的差距都非常小了，剩下的，就是比谁讲的内容更好。你的角度越新，越出彩，材料越丰富，出挑的可能性就更大。这里体现的就是信息的价值。” 　　傅舒宁摸了摸下巴，认真记下素雪的话：“诶，果然我要跟你学的还多着呢，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师。” 　　“总有一天你也会变成我的，然后去教别人。”素雪笑道。 　　“好了，赶紧休息吧，明天还要早起呢。” 　　“嗯！” 　　－－－－－－题外话－－－－－－ 　　书币已经发出去啦～大家注意查收 　　还有全订的书币，名单上的同学再不来领的话……就要停止了！ 　　☆、155 早餐生事 　　到京城的第一天晚上，有人一夜无眠，辗转反侧，也有人倒头就睡了个大觉。 　　早上七点，素雪房间的闹铃准时响起。 　　她下床推了推还埋在枕头里的傅舒宁，叫醒她，才先去卫生间洗漱，换衣服。用温水洗了把脸，睡意立刻被冲刷干净。 　　“唔……小雪，几点了。” 　　“七点二十了。”素雪套上外套，“你抓紧点，七点半我们就要下去吃早餐了。” 　　“嗯！”傅舒宁一个激灵，赶紧冲进卫生间洗漱。 　　一阵稀里哗啦之后，傅舒宁随便扎了下马尾就出来了，匆忙拿上比赛选手的挂牌和房卡，两个人就出门了。出门后顺便瞧了瞧隔壁其他人房间的门，有已经好了，就跟他们一块儿下楼去吃早餐。 　　一下楼，走到自助餐厅门口，真是格外热闹，整个餐厅里都是人头攒动。 　　也是，现在也不可能有人睡懒觉。 　　高中组70个人加上大学组70个人，足足有140个人，不过有时候分不太出来罢了。用组委会发的比赛选手身份铭牌当早餐券进入餐厅，食物的香气瞬间充盈肺腑。 　　找了个张空桌占了个桌，几人便穿梭在餐厅里，自己拿喜欢的食物。 　　组委会订的酒店还挺不错的，从早餐的菜色就能看出来，种类尤其丰富，中西口味都有，素雪看着挑了喜欢的几样混搭，小笼包，清汤面，清蒸紫薯，蔬菜沙拉……好吃的早餐是一天美好的开始。 　　不过人多的地方，总是事故高发地段。 　　素雪装完果酱面包，转身正打算走，旁边不知道是谁的果汁，径直整杯倒了下来，那一杯的量，几乎是满上的，直接把她套在外面的昵大衣完全打湿，留下整块水渍。 　　“啊！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地。” 　　那陌生女孩缩了缩头说，眼睛却瞥向她，满眼幸灾乐祸和志得意满，觉得自己做得很好？或是觉得成功欺负了别人很自豪？ 　　素雪打量了她几眼，没回她的话，只是把托盘放到一旁，从口袋里拿出纸巾低头按着被打湿的地方，慢条斯理地吸着水渍，好像根本没注意到旁边还有个人在道歉。 　　那女孩面对这奇怪的反应却是愣住了，不知道要怎么办。 　　她为什么不说话？ 　　“我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女孩又说了一遍，依旧没得到回应，素雪仿佛只把她当空气般，完全漠视。 　　这回，即使是女孩，都感觉到了尴尬。 　　什么吗，聋了吗，连她的道歉都不回应，什么人嘛…… 　　时间越拖越久，就越是有更多人看过来，女孩也急了，让她干着着算什么事嘛，别人的目光越发让她觉得如芒在背，愈发受不了了。 　　她一跺脚，干脆就打算走。 　　这时候，夏韵突然发话了，声音敞亮着这周围的人都听得见：“你是哪个学校的，什么素质，把人衣服弄成这么这样，都不道歉吗？” 　　女孩回过头，脸蛋气地股股，一脸理直气壮：“我刚刚道过歉了。” 　　“就这样？”夏韵似笑非笑，双臂环抱，眼底满是鄙夷讽刺，“我刚刚还看见她还什么都没跟你说呢，你就这么走了。你这道歉有诚意吗？你这态度是觉得不耐烦吗？让你道歉都觉得委屈你了？” 　　素雪换了张纸巾继续擦，唇边无声勾起细微的弧度。 　　她就说夏韵就是特别适合当领导，气势足，这说话啊，一套一套地，怼人完全不会输。 　　那女孩被夏韵先声夺人，呛地支支吾吾，半点话都说不出来。 　　她不就是听江娆的，来欺负欺负这个女生嘛。本来她也不太喜欢这个女生，这么出挑干嘛，一个外地来的普通学生，还抢了他们的风头。不就泼了杯果汁嘛，干嘛这么骂人：“你胡说什么呢，一个外地来的，自己走路不长眼，有什么资格说我没素质！” 　　夏韵冷笑，这地图炮，可不是她放的，这姑娘简直就是自取灭亡啊。 　　这话一出，餐厅里不少其他赛区的学生，看这女孩的眼神都带上了不善和鄙夷，议论纷纷。 　　这地方，除了京城本赛区的，其他还不都是外地人，竟然敢说这话，不是不要命了是什么？一般有脑子的都不会说这样的话，恐怕这姑娘平时就觉得作为京城人就高人一等，自己的学校比其他学校都要高一个档次，才会瞧不起其他人。 　　素雪终于抬起头，脱下外套，搭在小臂上，淡淡地看着这个女孩：“所以你就是你看不起我们，觉得我没资格让你道歉？” 　　女孩被噎了一下，下意识觉得这话不对劲，一时半会儿却又说不出反驳的话：“你别胡说八道……” 　　素雪微微一笑，转头对夏韵道：“你觉得她能进决赛吗？” 　　“吊车尾还差不多呢。”夏韵哼哼着。 　　更直白的话她还没说出口，就这女孩的水平，不知道怎么进的全国赛。地区赛有猫腻的事情也不是没有，主办学校多占名额，送几个人上去，也是偶尔有的事情。 　　“没让你赔就不错了。”夏韵转身前斜睨她一眼，又往下瞥了眼她的铭牌，刹那笑颜如花，“帝城三中是吧——我们记住了。” 　　“你！” 　　女孩怒瞪她，却只能眼睁睁他们离开。因为周围其他学校的学生，也听到了夏韵的话，纷纷对这个帝城三中形成了某种负面印象。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江饶走上来，瓜子脸上聚集着愠怒，“这么点事情都做不好，还被人给抓到把柄。还站着干嘛，丢人现眼吗？” 　　女孩瘪了瘪嘴：“谁知道后来过来那个女生嘴巴那么厉害，跟泼妇骂街似的，没素质……” 　　江娆的余光冷冷瞥她，心底暗暗将她嫌弃了千百遍，就这智商，也就配当被她使唤的跟班。自己怎么会找这么笨的人，要不是……他们江家权势不够大。现在也只能暂且用用这样的人。 　　不然，凭江娆那芝麻点大的身份，怎么还会有人愿意当她跟班？ 　　肯定是有所图，才会有人想要跟随。 　　－－－－－－题外话－－－－－－ 　　晚点还有几章……不过大概要九十点了…… 　　☆、156 讨论命题 　　江娆带着自己的跟班，回到他们这桌。她坐在桌子一边，仍然能窥见不远处背对她坐着的江素雪的背影，这令她瞬间连吃饭的胃口都没有……只要想到这碍眼的家伙，竟然出现在了京城。 　　还跟她参加一个比赛，她有什么资格来参加比赛？ 　　以为他们江家不知道她现在的养父母，都是两个穷货，她有钱吗？长得漂亮有什么用，没权没势，平头老百姓一个，她江娆，才是江家唯一的千金小姐。 　　可即便如此，她还是讨厌她，非常讨厌她。 　　凭什么她有一个败坏门风的妈，和人私奔生下她，还被送去收养。可韩家还愿意跟她定下婚约，甚至这些年，韩家那门婚约，也不时在他们这个圈子被提起，心柔姑妈不知道留了多少好东西给她……她凭什么这么命好？ 　　江素雪明明现在什么都不是，没有家世，没有父母，她甚至还被逐出家族。 　　她竟然还有脸来京城？ 　　他们千方百计让她离开京城，最好永远不要回来碍他们的眼。她的出现，就无时无刻不告诉他们江家，他们自己是多么难堪……她怎么就不能跟她妈那个败坏门风的女人一样消失地无影无踪？ 　　江娆刚刚看到她的第一个念头，就是羞辱她，让她害怕自己，滚出这里。 　　在她眼里，江素雪根本就不应该和自己竞争。 　　她的东西——都应该是她的。 　　“江娆，江娆？”对面的男同学疑惑地唤她。 　　江娆立刻松开紧抓着筷子的手，露出一抹甜美的微笑，配上她洋娃娃似的大眼睛，让人极有好感：“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刚刚那事，要不要跟老师说下。”他不知道这事是江娆指使的，还询问她的意见。 　　江娆佯装认真想了想：“还是算了吧，这时候去找老师说这事情。恐怕老师也会对我们有意见呢，就算知道了，老师不可能在这时候批评我们，影响比赛心情的。” 　　至于她的跟班嘛……炮灰而已。 　　就像夏韵她们说的，她本来连进全国赛的资格都没有，还是江娆使了点力气，许她的好处。鬼知道她为什么这么想来参加比赛，到时候输地太难看哭鼻子，可别怪她没提前说清楚。 　　江娆都发话了，别人自然没话说。 　　京城赛区也是派别分裂很严重，因为它的名额比别的赛区更多一些，这里的强校太多，高手如林，竞争过于激烈，若是只给几个名额，未免太不公平。干脆多进一些，到时候半决赛的时候淘汰，也是一样的。 　　而素雪这桌，全都是在讨论刚才的事。 　　“没想到我们也有被人瞧不起的一天。难道她还真是什么上面的子弟不成？”唐欧阳一脸无语，怎么说他都是南水一把手家的小公子，到了京城竟然还被当作外地人鄙视了，真是好笑。 　　素雪悠悠道：“估计是大不过你家的。” 　　夏韵也讽笑：“我长这么大，还没被人叫过外地人呢，真稀罕！” 　　这里哪个不是天之骄子，在南省都是小少爷小公主，众星捧月，结果到了京城，被人瞧做乡巴佬，实在是令人难以置信。 　　“她已经自食恶果了。”江书白扶了扶眼睛，淡声道，“估计在比赛里也撑不了多久。真可惜，半决赛不是现场直播。” 　　傅舒宁目瞪口呆：“江书白，没想到你这么腹黑……还想让人当中出丑，还是当着全国观众的面，那不得尴尬死。” 　　“自作孽不可活。”江书白冷冷淡淡地吐出几个字。 　　傅舒宁：…… 　　以后还是招惹这货为好。 　　“对了，昨晚那个题目，你们有什么想法了吗？”唐欧阳问道。 　　傅舒宁立刻欣喜回答：“有了！小雪给我讲了一遍，我昨天晚上睡着睡着就想到了……” 　　素雪无语：“你还有这么神奇的能力啊？” 　　傅舒宁吐吐舌头：“说错了，是睡前突然灵光一闪，有想法了，就是——” 　　夏韵突然打断她：“回去再说，你忘了这里全是我们的竞争对手？” 　　傅舒宁这才后知后觉地刹车，一兴奋，就给忘了。 　　夏韵一提醒，其他人也不在餐桌上讨论演讲命题的事了，加快进餐速度，吃完就去老师房间集合，统一讨论这次的演讲主题。 　　谢老师和刘老师已经在房间等着他们了，纸笔笔记本全都准备好，大家围成一圈，先讨论对这次命题的想法：“这次的定题演讲，应该并不只是让你们分析艺术作品。如果只是分析作品，那就太简单了，任何一个人你都分析作品，虽然找到新的角度和切入点，也是很难的，但我们应该放到更宏观的角度去观察。” 　　“往年全国赛的定题，都是关注目前实际的社会问题，今年虽然与往年不同，但在演讲的角度上，还是要把它放在更宏观的角度去谈，谈艺术背后的社会来源，它反哺给社会的作用。艺术是否也能够反映人，反映生活，甚至改变生活，改变人，这都是你们需要去思考的。” 　　“好了，现在你们来说说你们自己的想法，困惑的地方，觉得可以尝试的命题，都可以说说看。”谢老师环顾四周，最后还是点了素雪，“素雪，你先来说说看吧。” 　　“嗯，好的。”素雪点点头，昨天已经跟傅舒宁说过一遍，她就把昨天说的话又复述了一遍，又补充了一些东西，“所以我选的主题是荷兰风格派的作品，它是现代主义设计的三大源头之一，并且少见地将艺术渗入社会，让人们的日常用品上升到艺术的高度。” 　　夏韵微微思索了一下：“你说的不会是蒙德里安那一系列跟小孩子给方格涂色一样的作品吧。” 　　素雪一脸无辜：“是的。但你别真把人家说地那么幼稚。有句话说：整个艺术发展史不是技术熟练程度的发展史，而是观念和要求的变化史。” 　　“你在原始部落也能够找到非常精美的工艺品，甚至巧夺天工，但是艺术发展重点在于革新，而不是技艺上的纯熟，原始部落的人也可以做到这点，但他们很难去革新，因为他们的文化发展和社会发展历程，达不到革新所要求的成熟条件。” 　　素雪说完，房间里瞬间陷入一阵奇怪的静默。 　　半晌，她左左右右看了看，奇怪地问：“你们怎么不说话？” 　　大家还是跟她大眼瞪小眼。 　　唐欧阳憋不住开口了：“我们怎么不知道你讲个艺术也能讲那么多？” 　　换他们，真是肚子里半点货都憋不出来。没东西就是没东西，让他们扯都没东西扯，更别说像素雪一想随手就能从某本书上扯一句来，这变态的记忆力和知识面。 　　江素雪这家伙还是人嘛…… 　　素雪摊手：“没，在真正专业的人门前，我肯定是不够看的。就是平时什么书都会看一点，俗话说，什么都懂点，半瓶子水晃荡。” 　　☆、157 什么时候都不晚 　　终于，傅舒宁小心又无奈地开口了：“小雪，你讨论地太深奥了啊……我们根本就不懂啊，我也就能看懂到印象派，立体派为止的作品，什么毕加索莫奈之类的。你那个，是比他们更抽象的抽象艺术，完全只剩下方格块了，根本没一点具象的东西了。” 　　“风格派就是连曲线都不要的。”素雪说，“但是你觉得看着还挺舒服的吧。” 　　“嗯。”傅舒宁点头，她刚刚还手机搜了一下风格派的代表作。 　　“这和它的产生背景相关，源于世界大战后，所以这群艺术家对于社会有一种期盼，他们希望创造一种纯客观，非常理性中立的东西，艺术也是有情绪和氛围创造的，它就是对艺术家理念的其他形式表达。” 　　“好像有点思路了。”江书白微微点头。 　　“我们有时候可以转换下思路，从艺术家的角度去看，还原他们创作的过程。到他们那个高度，创作就不仅是绘画，技艺上的高度其实很容易达到，但真正区分杰出与平庸的，却是理念。” 　　素雪想了想，再解释了一下：“越往上，越追求事物的本质，所以绘画才会越来越抽象。” 　　夏韵愣愣地看着她，眨了眨眼睛：“我觉得我那些美术馆都白逛了……” 　　听素雪这么一说，夏韵觉得以前还挺乐呵地到处逛博物馆，美术馆。现在想想，根本什么都没看出来嘛，收获也很少，好像就是看个样子而已。 　　等什么时候她能跟素雪这样，才能说自己有认真逛过美术馆。 　　素雪笑了笑：“你要是走马观花才是真白逛了。有时间了解一下画背后的理论体系，其实会发现那些艺术家其实有很多不错的概念。但每个人能理解出的东西不同，所以还是要相信自己的感受力。” 　　“我明白了……”夏韵认真地点头。 　　说完，她苦恼地揉了揉头发：“小雪，跟你聊天，说真的，特别容易产生自己是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想法。” 　　“但这是个好的开始啊。”素雪笑地眉眼弯弯，“一旦你有了这种念头，就说明你还愿意去学习，什么时候不会晚的。” 　　“嗯。”夏韵默默下决心，等比赛结束，回头她就好好啃书。 　　谢老师笑盈盈地看着他们的对话，学生们能够互相帮助，更加进步，也是她乐于见到的。有素雪这个领头羊在，根本不用怕其他学生不上进，瞧现在，一个个卯足了劲要努力呢。 　　实在是素雪让他们看到，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可以有多么惊人。 　　人外有人，山外有山，不是说说而已。 　　这种来自实力上的震撼，只要是个人，都会产生羞愧或想追赶的心情。 　　如果他们什么都不做，只会被甩地更远。 　　但如果去努力追逐，即使无法达到她的高度，但对他们自己而言，却是无比大的进益。 　　人生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最后，谢老师稍微做了个总结：“素雪这个选题，其实比较讨外籍评委的喜欢，他们说不定会给你高分，你回去可以先写一写，我再帮你看看。其他人的话……” 　　“素雪刚刚说的，应该也给了你们不少启发，给你们时间先想一下，上午之前都给我一些选题，我帮你们理一下，确定可以了，就可以回去找资料写了。除了绘画，冷门一点的建筑文学你们都可以想一下，知道了吗？” 　　“知道了老师。”其他人乖乖地点头。 　　剩下的时间就是给他们自由讨论，想选题，找资料的找资料，写的写，他们需要找出一个适合他们自身表达的选题。素雪也帮着他们一起理，作为里面任务最轻的，能力最强的，自然要帮助同学，多多益善。 　　看着这群努力的孩子，连南水一中的刘老师都忍不住感慨：“我之前在学校都没见他们这么有干劲呢。这群孩子都心高气傲地很，平时真是谁也不服谁。” 　　“还是需要榜样刺激一下。”谢老师笑笑道。 　　唐欧阳他们彼此的水平其实都差不多，看不到比他们更厉害的人，因而很容易被局限住，也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上升。 　　可当他们真正意识到，比他们更厉害，是什么一种模样的时候，就会有意识地朝这个方向努力。这些孩子其实都是很上进的，就是需要被人给推一把，但推他们的人，又不能比他们弱，或者和他们差不多。 　　“我总算明白你们学校的江素雪为什么这么厉害了，这金子啊，到哪儿都会发光。一个高中生能有这样的知识面，真的挺厉害了。”刚刚刘老师都吓了一跳，虽然她也有留学背景，但对艺术的了解，真没素雪那么深，她说的东西，一听，就知道是专门看书了解过的。 　　所以肚子里有货没货，真是一下子就能看出来。 　　谢老师自然是自豪的，他们学校捡了宝，现在差不多很多学校都知道了：“其实要不是跟这孩子相处，我也不知道她会那么多。平时在学校，大家都只知道她成绩好，学校也经常拉她出去参加比赛，结果到最后，不管什么比赛，都让她去，我们刚开始还担心她应付不来——没想到，她还真都拿了第一回来。” 　　那时候学校的心情，大概就跟路上捡了箱黄金，抽奖中了五百万似地，乐得不行。 　　总之，从此以后，素雪就成了万南一中领导们最关系的学生，而且特别怕她跑了，被别的学校找走了，对她特别好，什么要求都给批。 　　不过素雪平时也没什么特殊要求，除了上次网络舆论风波，被学校关照的好处就体现出来了。 　　无论舆论如何难听，他们都要保下她。 　　再者也是学校整天让她参加这参加那，他们自己都不好意思，哪会觉得素雪回去做那种事。 　　刘老师也是这会儿才突然想起素雪还是个网络红人，不过那事如今已经过去了，误会也解除了，只是想起当时的风波，连南水一中都有听闻。 　　现在再亲眼见到这个女孩，有些话，的确不是假的，人家是真漂亮。 　　毋庸置疑的漂亮。 　　刘老师也看过网络上那组古装照，和现实里的素雪，完全不同的两种美，说不好哪种更好。完全看个人喜好吧，网络上的那组照片更空灵飘逸，让人有些距离感，但现实里素雪，显然亲和地多，让人觉得温柔又舒服。 　　总觉得这次比赛之后，或许这个女孩还会再火一次。 　　☆、158 前夕 　　一上午的时间过得极快，幸运的是，今天大家的大脑都跟开了挂似地，灵感砰砰砰地往外冒。将各自的选题都报给老师讨论之后，几乎所有人的选题都已经通过，剩下的，就是下午回去查资料写初稿。 　　他们只有两天时间，所以要一直下午忙到晚上，最好晚上就把成稿该出来。明天就用来背稿子和微调细节。 　　吃过午饭，大家又重新聚在一起写稿。 　　本来谢老师是打算放他们回去的，但学生们讨论过后，还是决定在一块儿写，互相有个不懂的地方还能问问，尤其是素雪在这儿呢。 　　他们关系好，演讲主题又都不一样，倒没什么机会。 　　忙碌的两天就这样紧锣密鼓地进行着。 　　素雪也忙，她也要改稿子背稿子，虽然她可能背东西记东西都比别人更快。但老师对她的期望也是最大的，谢老师还希望她拿第一呢，第一可是唯一一个被选送到国外参加全球赛的，代表国家比赛。所以别人改，她也一样要改，要在自己的能力上做到极致和最好，保证稳赢。 　　她相信这个比赛里，不只她一个厉害的人，一定还存在着好几个。 　　但第一只有一个。 　　必须拿出百分之两百的实力。 　　这两天，素雪也是脑子团团转，连联系干妈的时间都没有，跟秦炎打电话也是睡前说几句就挂了。搞演讲比赛，真是比工作还累，学生这个职业，也是极辛苦的。 　　韩伊人来过几次，每次看到小朋友们努力的模样，不敢打扰他们，只默默买了好多好吃的给他们填填肚子。回头就跟老爷子汇报小雪今天又怎么努力辛苦，要是这样都拿不到好成绩，那一定是评委有问题。 　　“什么，半决赛不直播？”韩老爷子听了就不太乐意了，他还想看看自己乖孙女的风采呢。 　　“没事没事，爸，我倒时候直接进去看，给您录回来呗。”韩伊人兴致勃勃道。现在韩家就像欣喜送孩子去参加比赛的家长，恨不得把孩子最好的表现记录下来，在家自豪地翻看。 　　韩随以前跟素雪一样，也是个品学优良的拿奖专业户。但那也是很多年之前的事了，韩随上高中后，就很少参加这种公众性赛事，韩伊人想去给儿子加油，当回好家长都没机会。 　　“录，那必须得录，多拍几张照片，拍好看点，拿回来放家里。”韩老爷子都想好了，家里一定要放张孙女的照片。 　　韩伊人忙点头：“当然，我们家小雪怎么拍都好看，她就跟当年心柔一样……” 　　“……也不知道现在心柔在哪儿，诶。”她叹了口气，“她闺女现在这么好，也不知道她看不看得到。” 　　韩老爷子安慰她：“别想那么多。她既然不来见小雪，自然有她的理由，应该也是相信小雪会过得好的。何况，一辈子那么长，难道她真一辈子都不来见自己女儿？” 　　“也是，心柔怎么会那样狠心。”韩伊人重新打起精神，等心柔回来的时候，她一定会交还给她一个小公主。 　　…… 　　帝城商业会议中心。 　　一大早，会议中心就贴上崭新的海报和横幅，工作人员里里外外忙碌起来，准备接待今天要在这儿举办的时代杯英语演讲比赛全国赛——半决赛。 　　比赛从早上八点正式开始，今天进行的是高中组的半决赛。 　　上午为定题演讲和评委问答，下午是抽签即兴演讲，全天比赛后，直接选定决赛名额。 　　这场含金量极高的赛事，吸引了全国无数老师学生，如果能够在这场比赛中取得好成绩，意味着他们将会在未来的求学之路上拿到一张绿卡。 　　今天来次观摩比赛的，不仅有师生评委，还有各行出色的企业家，社会文化届人士。 　　若是在这次比赛中表现出过人的能力，可能直接被人挖走，未来不可限量。 　　而唯一一个代表国家参加全球赛的名额…… 　　也将在此决出。 　　☆、159 九十分？ 　　各个赛区参赛选手的排次号码都已经发放下去。由于人数众多，每个人的演讲时间四分钟，对于评委们来说，要不间断地听那么多选手演讲，也是一件很考验耐心的事情。 　　所以，如何让评委眼前一亮，提起精神愿意听，就成了重中之重。 　　这么多人，只有少数几个能让评委印象深刻，只要做到这一点，就不愁拿不到好成绩。 　　现场共有十个评委，五位外籍评委，五位本国评委。 　　评委问答环节由外籍评委负责。 　　结合定题演讲和评委问答，每位评委手里都有满分十分的打分，加起来总共一百分。 　　下午的即兴演讲也是同样的打分方法，最后总分是定题演讲和评委问答的分数占60%，即兴演讲占40%，得出最后的总分排名。 　　评委已经坐定，前十位选手也全都已经在后台准备。 　　各个赛区的选手都被打乱重新排序，素雪和其他人也都分开，她排在第三十六号。 　　坐在她左手边的傅舒宁是在第五十二个出场，越到后面评委越容易没耐心，其实还是挺危险的。她这会儿正嘴里念念有词，背诵自己的稿子，给他们的准备时间太短，不如地区赛时反复打磨来得熟练。这次要求的是短时间的爆发力。 　　“全国赛的硝烟味真是比地区赛重多了。”夏韵说。她感觉到会场里大家都在摩拳擦掌，充斥着紧张又期待的情绪，目光炯炯，满是要与其他人一较高下的情绪。 　　谢老师笑了笑：“毕竟是全国赛，高手如林。地区赛其实还有不少浑水摸鱼的，所以可看度没那么高。” 　　“不知道全国赛会出来什么样的高手呢，小雪就已经很厉害了……”夏韵嘀咕。 　　“说不定真有和小雪一样厉害的。”谢老师道，“你们没发现吗，其实小雪不是专才，她学东西都是全而精的，但真要到顶尖，她也只能在一两件事上做到极致。而这个比赛里，可能会出现在英语上最顶尖的天才。” 　　夏韵有些不服气：“老师，可如果只是技艺上的顶尖，口语特别好，或者演讲能力特别好，那不算什么，不是吗？”她这个人一旦认定什么，倔起来也是很难被说服的，就像对素雪服气了，就真的觉得她是最好的。 　　谢老师只是露出和蔼的笑，没解释什么：“你倒是举一反三很快嘛。” 　　素雪之前刚说了，越往上，比拼的越是理念，而不是技艺，这会儿就被夏韵用上了。这几个孩子，学习能力都能强，平时也有特地从素雪身上汲取一些知识。 　　“你看，你现在就是观念的进步，看问题的角度已经跟别人不一样了。” 　　夏韵红了红脸，自己反驳竟然还被老师给夸了？ 　　“看比赛吧，你现在可以现场观察一下，最后到底是技艺赢呢，还是理念更胜一筹。”谢老师温和道。 　　夏韵认真地点头，转回脑袋，看向舞台。 　　比赛时间很紧张，主持人和主办方没说几分钟，比赛就正式开始了，这也是一个含金量较高的比赛所需要具备的素质，重点在于选手之间的较量，碰撞出的火花。 　　能闯进全国赛的，口语能力演讲能力都称得上出色，至少都能说是“流利的口语”，不会出现“口音太奇怪”的英语。关于使用美音和英音，则是选手自己的选择。 　　随着前十位选手一个个出场，其他未上场的选手，压力也越来越大，暗自在心里计较着自己与对方的水平差距，有庆幸的，自己的应该能讲地比他好，有担心的，自己跟他的水平差不多，不知道评委会给自己打几分。 　　“评委打分越来越严格了……”唐欧阳说。虽然他对比赛完全是平常心，为的只是来锻炼自己的能力，但真正进入比赛的氛围，面临要被人评判的境地之后，还是觉得有点紧张。 　　“半决赛要淘汰掉五十个人，剩下二十个，评委打分肯定会严厉一些。”南水一中的刘老师说，“到现在为止，没有一个选手的总分超过九十分，都在70分到85分徘徊，能够打到85分以上，已经算上了一个分数档了。” 　　但即使是85分上，也很少。 　　“我看前十个选手水平其实都差不多，少数分数高点纯粹外籍评委给的分高，因为他们在评委问答环节答地比其他人好。”夏韵说出自己的观察，语言最重要的还是交流，评委问答其实更能考验选手的口语能力，应变和思维能力。 　　脑子转地快，表达能力，语言组织能力好的人，其实还是比较吃香的。 　　评委问答环节，另一个关键就是要熟悉自己的选题，并且一定要有自己的思考，否则到时候很可能没话讲。 　　有几个选手就是定题演讲表现不错，轮到评委问答环节，就卡壳了好几下。 　　外籍评委看着和善脾气好，但问的问题绝不简单。 　　打分也毫不留情，表现好，就立马高上去，表现不好，分数就给你降下来。 　　七十淘汰五十，这淘汰率可不是一般地高。 　　夏韵排在第二轮，十七号，她原本就是经常在学校里进行学生代表发言的好学生。这种程度的演讲，她的台风要比许多人好，自信，抑扬顿挫，声音清脆响亮，节奏快又利落，噔噔噔，听着特别爽，快刀斩乱麻般，很少见的风格。 　　评委很喜欢她这样口齿伶俐的女孩，脑子很活，反应极快。加之演讲内容也不错，有亮点，大手一挥，给了个87分，直接进入高分档。 　　夏韵欢欢喜喜地回来了，满脸都是笑容，总之第一大难关终于过去，她现在能松口气了。 　　下一个就轮到素雪了。 　　“小雪，加油！一定要拿九十分以上回来啊！”夏韵对她倒是信心满满，自己都能拿87分了，以小雪的水平，九十分以上还会成问题吗？ 　　话音刚落，前座就传来不屑的声音：“九十分？怎么可能，现在还一个九十分都没有呢，哪那么好拿。” 　　“是啊，这些评委那么严格，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给九十分啊，除非表现特别特别好的。说定半决赛结束都出不了几个九十分上呢，你刚刚见过哪个评委给人打过满分吗？”他旁边的男生附和道。 　　☆、160 上台啦 　　这些话，一字不漏地听到了夏韵耳朵里。 　　真是到哪儿都有这种扫兴的人，见不得别人好，总是跟别人说丧气话。 　　不是说“你肯定不行的”，“这种好事你就别想了，跟你没关系的”，就是把别人和自己混为一谈，总之就是，你跟我一路货色，好事是轮不着你的。 　　送走素雪之后，夏韵冷冷刮了他们几眼，站到他们背后，居高临下，对他们说：“别以为你们自己不行，就谁都跟你们一样。” 　　那个先开口的男生转过头来，认出她就是之前拿了87分的女生。正因为如此，他才对夏韵刚刚说的话，觉得她们几个真是不自量力，看着她的眼神嫉妒又不屑：“你不也没拿到九十分，不就87分嘛，真以为自己很厉害呢。” 　　夏韵笑了：“跟你比，肯定是比你厉害的。” 　　说完，就径自坐回座位上，也不搭理那个男生怨愤的眼神。 　　被人这么说很难受吧，但就是让你也尝尝这种滋味，否则真以为自己说什么都不用负责？ 　　可能他们现在还在诅咒素雪，诅咒她拿不到高分，肯定和他们一样。等她回来的时候，他们就可以得意地对她冷嘲热讽，说她痴人说梦了。 　　“长这么漂亮，说不定就是个绣花枕头根本没什么实力呢。” 　　“就是……” 　　傅舒宁听着皱眉，悄悄凑近夏韵，轻声道：“你也太厉害了……” 　　换她她就不敢，听听过就算了，自己心里憋着劲，等着比赛的时候再打脸。 　　“反正他们也说不赢我，怕什么。”夏韵耸肩。 　　她自小的成长环境给了她自信，当这些自信发挥到正面的地方时，就会成为支撑她的力量。 　　后台。 　　素雪正排队等着主持人叫号，不巧，她后面排着的那个，就是之前在餐厅把果汁泼到她身上的那个女生，真是冤家路窄。 　　对方显然也认出了她，看着她的目光无比隐晦嫉妒，让人觉得很不舒服。 　　素雪背过身，只当做没看见，不认识。 　　只要她别闹出什么事来，自己也不想在这个时候跟她生事。 　　每人四分钟过得极快，马上就轮到了素雪，主持人报过名字之后，她不疾不徐地走上台，微微一鞠躬，台下响起礼貌性的掌声，以及些许的低声议论。 　　看人第一眼，总是对方的外貌气质。 　　再者，敬人先敬罗衫，打扮齐整有品味，总会给人带来额外的好感，赏心悦目。 　　比赛的服装都是选手自由选择的，素雪今天这身也比较素净规整，米灰色雪纺长袖衬衫，领口一圈黑色雪纺丝带扎成的蝴蝶结，柔软地落下来，衬衫下摆扎进黑色呢子小a半裙，露出膝盖，脚上一双漆皮小黑皮鞋，温婉动人，又不失少女的甜美。 　　台上的镁光灯会照地人非常烫，所以不需要穿太多，夏秋装就可以。 　　其实即使是夏秋装也会觉得热。 　　她算是今天来参加比赛的选手里头，外貌最好的一位了。但这不能说明什么，比赛看的还是实力。 　　评委们对这个漂亮的小姑娘，多投了几分目光，他们对她多了分兴趣。 　　想知道她的实力是否跟外貌成正比。 　　站在台上的素雪，微微一笑，照例用自己喜欢的方式来开头： 　　“What。happens。if。we。stop，and。take……” 　　她引用了一句话作为开头“假使我们停下脚步，多投一眼目光，将会如何？那么——这个世界就会像花苞一样打开，充满你未曾设想的色彩模样。” 　　这段话来自于文章《如何鉴赏蒙德里安》，也正是她今天所要讲的艺术的故事中的重要人物，风格派的代表——蒙德里安。 　　抽象艺术越进行到后来，越趋于两个特征，具体物像的丢失，和通过颜色去表达。 　　素雪先是概括性地谈了下艺术的发展，也就是她刚开始跟傅舒宁说过的内容，然后再开始概述风格派，由于时间限制，她必须简略无意义的介绍，直接切入关键的东西——艺术的理念，社会背景的发源，自己想切入的角度等等…… 　　从一开始，她的话题就足以勾起人们的兴趣。 　　外籍评委自然很熟悉素雪讲的东西，毕竟这是从他们那儿发源的。其实用这个选题，也有一定风险性，讲不好，出现明显错误的话，评委也很容易发现，从而降低印象分。 　　但素雪的表现，却让评委们频频点头。 　　讲西方艺术的选手不少，也有从本国艺术入手的，毕竟是他们自己更为熟悉的东西，而外籍评委其实也对华国文化很感兴趣。 　　其实外籍评委也清楚，让这些选手讲西方艺术，讲深入，很难。尤其在他们对整个艺术发展史没有一个宏观了解和专门深入研究过的情况下，讲不出什么太新的东西，容易空洞。 　　之前也有几个选手选了西方艺术来讲，内容一般，口语能力和演讲能力不错。 　　但内容上没有评委觉得能够吸引他，让他眼前一亮的东西。 　　但这个小姑娘说的就很有意思了，她在揭开大众对抽象艺术的刻板理解，选的材料和主题也很有意思。抽象艺术其实好讲又难讲，尤其她挑的角度还那么小中。很多人都不知道，他们现在习以为常的生活，其实都是那些不断革新的艺术家的功劳—— 　　风格派的出现伴随着工业时代的萌发，可以想象一下工业时代之前的世界，人们所使用的家具和日常物品，和现在的现代简洁式设计完全不同，包括建筑。 　　工业化生产需要能够批量机械化生产的产品设计，现在我们随处可见的具有设计感的简单流线椅，经典的l2家居沙发，都是从那时候萌芽的。至于之前……你尽管想象老派欧式家具的繁复风格。 　　风格派正是这场产品设计的启蒙，如果没有它，我们现在不可能用上那么多价廉物美的日常用品——风格派让艺术变成了立体的设计，让日常用品提升到了艺术的高度。 　　“……可能很难想象，我们习以为常的日常用品，在当时却是走在浪潮尖端的艺术。艺术原本源于艺术家对时代的思考，对理想世界的期望，它并非高高在上，它由时代孕育，也会回过头来影响一个时代，甚至创造出一个新的世界。” 　　“谢谢。” 　　素雪微微鞠躬，演讲完毕。 　　台下瞬间掌声雷动。 　　－－－－－－题外话－－－－－－ 　　晚上迟点还有几章…… 　　谢谢我家可爱的萌宝妹子的月票～ 　　谢谢陌上花开ap妹子的鲜花～谢谢小白兔二代妹子的月票～ 　　谢谢轻墨倾夭妹子的月票和评价票～谢谢北极企鹅1997妹子的鲜花～ 　　谢谢卡其而妹子的月票～谢谢哆来咪苏妹子的评价票～谢谢随便一个啊妹子的月票～ 　　谢谢潇竹幽静妹子的月票～谢谢zympur妹子的评价票～ 　　谢谢妖娆蔓陀罗妹子的鲜花～谢谢程堡兒妹子的鲜花～ 　　☆、161 评委问答 　　这是第一次在座许多人产生，真的在听别人的演讲中，收获到一些东西，了解到自己以前从没未了解过的事情，脑海中仿佛突然间多出了一格，专门用来存放刚刚获得的新的知识。 　　虽然这个女孩讲的风格派，他们并不了解具体是什么，但表达的观点，他们却是能够清晰理解的。深入浅出，选材和切入点都有足够的深度和广度，这只有在对“艺术的故事”这个主题有所研究，而不是临时抱佛脚的情况下，才能写出来的东西。 　　谁都没想到这次比赛，会出现这么一位人物。 　　当真是惊艳。 　　“刚刚听她演讲，根本没法去注意她的口音和用的句式，都在听她的内容，她讲的东西真的很有意思啊，感觉自己简直大开眼界……”台下其他学校的选手议论道。 　　“是啊，弄得我都对风格派好奇了。听她这么一说，感觉抽象艺术也不是我们想象的那样，回头应该好好了解一下才对。” 　　“我也是，想回头买几本相关的书看看。” 　　“感觉她的得分会很高啊。”那个选手说。 　　旁边的同学点头：“应该吧，不过还要看评委问答。如果这稿子内容真的是她自己创作的话，评委一定会问不少相关问题的，看她答地怎么样了。” 　　关键还是看评委问答环节。 　　经过刚才的定题演讲，十位评委，尤其外籍评委，也对她非常满意。就像刚才那几个学生说的，听她演讲，会完全忘记这是一场比赛，也会忘记去注意她的口音和词句用法是否正确，她在技巧上已经足够完美，而在内容上深深地吸引你。 　　正如那句话：重剑无锋，大巧不工。 　　她在技艺上并没有什么可挑剔的地方，内容上，看外籍评委露出灿烂微笑，兴致勃勃地模样，就说明多么满意了，之前对前面那些选手，显然都没有这么热情友善过。 　　他们表现地更像是认识了一个志同道合的朋友，很愿意与一个了解他们西方艺术的东方女孩谈谈。 　　“首先我要说的是，我非常喜欢你的演讲。”首先开口的是棕发的中年外籍男评委，他这话一出，下面也激起了一阵反应，这还是比赛这么久以来，评委第一次直白地表现出偏爱。但他的偏爱是对的，没人会觉得这个女孩不值得这种偏爱。 　　“我想四分钟的演讲对你来说，其实有些太浓缩了，不是吗？我们都想听你讲更多，或许你可以再谈谈一件你喜欢的风格派设计作品？” 　　评委的意思是他还意犹未尽，给她时间让她再讲点。 　　素雪也是无奈，您这一副很期待的样子是希望她再讲个几分钟？ 　　人家还真是这么希望的，但因比赛时间所限，她也只能简略几句讲一下，至多三十秒的时间阐述。这次她讲的是建筑作品，依然很有亮点。 　　评委满意地点了点头。 　　要不是现在是比赛，他真希望能跟她聊一聊，他觉得自己会非常愿意给她写推荐信去全球知名大学深造。 　　下一个提问的是位女评委，她对素雪表达喜爱的方式，是将问题的深奥程度再加深几个档次。当然，这也是对素雪能力的肯定。 　　“于现代社会来说，曾经风靡一时的现代主义设计，包豪斯学派都不再流行，人们变得开始关注更久远之前的设计风格，甚至热爱复古，我想知道你对此有什么看法吗？” 　　这问题，可不是一般地难…… 　　台下不少选手的脸色都变了变，这题完全是有些超纲了，换做现在回答问题的是他们，根本脑袋一片空白，不知道要组织出如何的语句。 　　首先是一个涉及到行业专业方面的问题，你需要对它的发展历程有了解，还要有各方面的知识面做辅助，才能很好地回答这个问题。否则以他们现在的能力去回答，只能支支吾吾，勉强编造一个答案出来。 　　“这评委提的题目怎么这么难啊……” 　　“外籍评委出题向来都很尖锐的，他们都是看着和善，其实很不留情面。这题我都怕这个女生可能会答不好，到底要回答什么，也很难抓，评委问地太宽泛了。” 　　素雪也知道这位女评委提出的问题，确实有难度，有难度就说明，如果她回答地好，那他们打分就越大方。 　　事实上，这题也没有什么特别标准的答案，只要她说地有道理，不管从什么角度说都可以。评委并不是希望她判断对错，或者给出什么发展建议，只是要她展现自己的思维和观念。 　　“不再流行并不意味着被淘汰。”她说，“设计风格其实也是一个时代精神文化的集中体现。我们现在正是一个多元化的时代，每个人每天都面临着很多的选择，比过去的时代多得多的选择。很多人觉得过去比现在更好，总是说，一代不如一代——不是这样的，从没有什么一代不如一代，只有比匮乏的过去，更加丰富的现在。” 　　“但更多的选择，也意味着更多的冲突，其实我们也很难说这是好是坏。但于设计来说，这并不是糟糕的事情。”素雪微微颔首，回答完毕。 　　女评委听她回答时，全程点头，最后还和她相视一笑。 　　她读懂了这个女孩话里，某些未完全说尽的含义。但这点没说尽的东西，却是能被她理解，并且又再一次体现她的思维，她比她想象的更聪慧，思维触及的深度也已经超过了许多同龄人。 　　完全挑不出任何错处。 　　还是个这么漂亮的小姑娘，她真愿意看她在台上多站一会儿。 　　女评委非常温柔友善地道了谢，瞧也知道，她对这个女孩的回答，非常满意。 　　评委问答这一关，素雪也毫无障碍地通过。 　　至于台下全程听清她回答的选手和观众，再一次被刷新了认知——她竟然真的回答出了这个问题？而且外籍女评委还非常满意？两人的对话几乎可以用相谈甚欢来形容。 　　也对，即使是他们，也挑不出半点半点错处。 　　“原来还能这样回答啊，我完全没想到……” 　　“我也是，可能我们没她想的那么深。” 　　也有带队老师发话了：“这女孩肯定能进决赛，说不定最后还要决逐第一，她的水准，已经超出许多人一大票，已经在外籍评委那儿挂了号，第一印象分已经完全拿走了。” 　　果然，每届比赛总会碰到几个天才。 　　－－－－－－题外话－－－－－－ 　　谢谢上世界的眼泪妹子的鲜花～ 　　谢谢请叫我无名氏小米妹子的评级票和钻石～谢谢轻墨倾夭妹子的鲜花～ 　　谢谢玉柒染妹子的鲜花～谢谢手冢国光123妹子的鲜花和月票～ 　　谢谢悠然贝贝妹子打赏的388潇湘币～谢谢7and4妹子的月票～ 　　谢谢原乡人001妹子的评价票～ 　　☆、165 　　所有人都在热烈讨论着台上那个女孩精彩的表现时，坐在下面的江娆，却默默捏紧了拳头——又是她的好姐姐，抢尽了她的风头。 　　她为什么要来京城？ 　　为什么要和她参加同一个比赛？ 　　她现在什么都不是，难道还想要靠好成绩鲤鱼跃龙门翻身？ 　　江娆最见不得地，就是江素雪的优秀，被人夸，被人褒奖，所有人都说她好，都在谈论她。无论是夸她英语好，夸她聪明，还是夸她漂亮……江娆也最讨厌江素雪那张脸，跟她妈那个败坏门风的贱人似的，谁知道她会不会跟她妈一样勾男人呢。 　　那最好不过，像她这样空有美貌却没有权势的美人，最易被男人当作玩物。 　　那时候，她这个看似清高什么都不屑的姐姐，还会跟现在一样淡然自若吗？真想看到她脸上会出现怎样恐惧的表情呢。 　　江素雪…… 　　你为什么要来京城呢？ 　　你要是不来，安安分分待在你那个乡下小城市，我还能放你一马。偏偏你就是要来京城跟我争，抢我的风头，那就对不起了。 　　江家容不得你，京城也容不得你。 　　你来了，韩家的婚约，怎么会轮到我呢？所以——你必须消失！ 　　……素雪下台之后，就是评委打分环节。 　　排在她后面的那个女生也上台来了，但想也知道，排在素雪之后，是一件多么糟糕的事情，尤其她的水准完全不行。高手争锋好看，可一个半瓶子水晃荡上来，瞬间极让人扫兴。 　　而这个女生，本来就和素雪有过过节，刚才又亲眼被她碾压，此刻哪有心情认真演讲。她根本无法集中注意力，说话的声音好像都堵在喉咙，极尖极利，听得人直捂耳朵，根本没办法仔细听她讲了什么。 　　“什么嘛，这个水平怎么这么差？” 　　“是啊，就算被之前那个女生震住了，也不会表现这么差吧。抗压能力也太弱了，这种人是怎么进国赛的？不会是开了后门吧。” 　　台下议论纷纷，还有几个想起了她是谁：“啊——我突然记起来了，之前来的那天，她还泼人家一身果汁还不愿意道歉了，是帝城三中的，还瞧不起其他赛区来的选手。结果她自己也就这种业余水准。” 　　“报应啊，她泼的那个人不就是刚才那个女生？” 　　这话很快就在会场传开了，前后左右都听到只言片语，越传越开，传到最后，流言就越传越离谱，变成这个女孩嫉妒素雪，故意欺负她——没想到，这乱传，还真传出了真相。 　　流言很快传到了帝城三中的带队老师耳里。 　　他本来就为陆纯羽的差劲表现不满，现在又听到这种留言，心里顿时有气，又不能对其他学生发作，影响他们的比赛心情。 　　他也知道陆纯羽是走后门进来的，果然，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好了，现在还败了帝城三中的名声。这还是在京城，不是让其他学校笑话他们吗？ 　　江娆还是帮陆纯羽说了几句话，不然陆纯羽恐怕会把她兜出来：“田老师，您别生气。这里面可能有什么误会，纯羽她虽然做事有点冲动，但没什么坏心思的。当时我也在，她其实跟人家道过歉了，但是对方态度也是咄咄逼人，说我们没素质，纯羽不会说话，怎么争地过人家，一时气不过，就被人抓了把柄——这流言也传地太离谱了。” 　　田老师见向来乖巧成绩好的江娆都发话了，气也消了一点，他也不希望是自己学生犯的错，责任能推，就尽量推到别人身上。 　　“那学校的学生也太不像话了，道歉就得了，还觉得自己有道理，摆起架子来了，坏了我们学校的名声。” 　　江娆眼底闪过微笑，应和着：“是啊，可能他们觉得自己有实力，就比较狂吧。” 　　“骄傲自满可是容易摔跟头的。”田老师不屑道。 　　显然，他已经不计较陆纯羽的事了，等她回来之后，顶多被教育几句，也不会狠狠挨骂了。 　　可江娆心里还是不痛快，她现在看到陆纯羽，就心烦地不行。要不是看她家开公司，有钱，也算是一个可以收拢的势力，她用得着这么处处帮她吗？ 　　陆纯羽呢，又蠢又没脑子，尽给自己惹麻烦，这样的人，她现在还真是后悔拉拢。 　　哼，她迟早要踢掉这家伙。 　　等她成了韩随的未婚妻，嫁入韩家，她就真正进入到京城的上流圈。到时候，对她献殷勤的人还不是大把大把，哪轮到刘纯羽这种家里有钱没势的。 　　台上，评委对着刘纯羽眼神不善，频频摇头，脸色也不好看。 　　这种选手进入国赛，简直是对比赛的侮辱好吗？ 　　这背后没问题他们都不信…… 　　尤其前面还有个全场表现最佳的素雪做对比，刘纯羽真是被比到泥里去了。 　　她磕磕绊绊，让人极为不耐烦的演讲终于结束，评委问答环节，两个外籍评委非常敷衍地提了两个简单问题就结束，而刘纯羽的回答简直是惨不忍睹。 　　显然，她的应变能力和流利随机对话的能力也很差。 　　外籍评委摇了摇头，就让她下去了。 　　刘纯羽也知道自己表现不好，整个人都慌张地不行，匆匆就跑下台去，心里却不停怨念着素雪的名字，那个女生做什么排到自己前头，给自己那么大的压力，导致自己表现不好，还在评委面前出丑，台下甚至都不时有嘘声。 　　都是她的错！ 　　刘纯羽从来不会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她也只会推卸责任，都是因为别人—— 　　台上，主持人正要宣布素雪刚刚的成绩。 　　“三十六号江素雪同学第一轮的得分是……” 　　－－－－－－题外话－－－－－－ 　　今天的最后一更啦…… 　　☆、163 成绩出来啦 　　会场里的众人都屏息等待着素雪的最后成绩，想知道评委到底会给她刚刚精彩的表现打几分。没人有时间注意到灰溜溜下台的陆纯羽，观众甚至都吝啬于在她身上投注过多的关注时间。 　　台上，主持人似乎知晓大家此刻的心情，说话中途，还停顿了一下，吊足了胃口。 　　“三十六号江素雪同学第一轮的成绩是……” 　　“不会上九十了吧？“ 　　“那就说明有老师打满分了。” 　　“主持人赶紧说啊，急死我了！” 　　台下小声喧哗激动，明明不是他们的成绩，结果他们比当事人还紧张——能够亲眼见到一个天才出世也是令人激动的时刻，才华可以折服人。 　　主持人微微一笑，终于放出让大家心焦了十几秒的答案： 　　“评委打分总分——96分！” 　　96分？！ 　　96分是什么概念，十位评委里头，有六位给江素雪打了满分，另外四位都给了九分。 　　这一下子从85分到90分都算少有的高分挡，到突然三级跳，给了96分，接近满分的高分。甚至，评委里头不少人都打了满分……这个数字让人震撼。 　　主持人的话音落下，会场下随之而来的是一片“哇”的惊呼声，大家都瞪大眼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头的讶然和佩服油然而生，对江素雪的。 　　都这样了，不服气的也是少有，不能不服啊。 　　“原来想到会有评委会打满分，但没想到会有这么多评委打满分啊。都超过一半了。” 　　“其他几个也未必真心要打九分啊，外籍评委他们是自己觉得行就会给你满分。但我们本国的，就会特别谨慎严格，你知道就是那个语文作文，没得扣，硬是要把你扣几分下来知道吧。不过这样也好，真要出个一百满分，我今天都得吓死了……” 　　史无前例的满分啊。 　　要是真的出现了，他们估计都要因为这鸿沟般的差距心灰意冷了。 　　不管怎么追，都追不上。之前那些拿到85分以下的人，不知此刻作何感想，本来对比还没有那么强烈，但江素雪的成绩一出来，道理就明白至极——评委真的只会打八十几分七十几分吗？不，之前只是没有配得上他们打高分的人而已。 　　什么是实力？这就是实力。 　　“她这分数恐怕已经是全场最高的了，后面还有人能超过她吗？” 　　“难。但上九十的，说不定还会有吧。”坐在台下还未上台的选手议论纷纷，素雪让他们看到了九十分的希望，又令人绝望。因为评委现在会不自觉地把她作为标准去衡量，除非达到和她相近的水准，否则很难给到九十分上。 　　“小雪，你拿了九十六分！差一点就满分了，满分了！”傅舒宁激动地说。 　　“我就知道你肯定能拿到九十分上。”夏韵无比骄傲。 　　唐欧阳也凑过来道：“我打包票，这打满分的六个里面，五个是外籍评委，你的评委问答环节也答地太好了。人家答这题最好不过九十分，你直接超过一百分了，还多出那么多。 　　素雪笑了笑：“也别尽说我，我这发挥不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吗，没什么稀奇的。” 　　“虽然没什么稀奇的，但每次还是会惊叹啊……”唐欧阳感觉自从跟着素雪，自己的心脏都被锻炼地强悍了许多，每天在她身上都会发生一些让人“哇”的事情。 　　要习惯，习惯了每次还是少不了有反应。 　　他又不可能对这个麻木，每一次都是从她身上学习些东西。 　　江书白扶了扶眼睛，眼底的笑容很淡，但确实也是为她高兴的：“也许小雪会是这次半决赛第一。” 　　其他人一听，纷纷点头，不是她，还会有谁。 　　素雪笑地有点无奈，又有点暖，他们啊，现在真的是无条件相信她，信任她，反正就是没有她做不了的事情。不过，被人相信喜爱的感觉很好，她也愿意让他们来信赖自己。 　　“好了好了，都别围在一块了，你们这么开心，让其他还没上场的同学怎么办？别影响其他人的情绪，知道吗？”谢老师稍微严肃得轻声说了几句，其他赛区的选手也正朝他们看过来呢——另一个原因，当然是看素雪。 　　想要近距离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如此出众。 　　大多人只敢偷偷摸摸地好奇，不敢光明正大冲她瞧。而之前那两个坐在他们前座的男生，这时候却是没有勇气再回过头来。 　　想到他们刚刚说的话，还嘲讽她们怎么可能简简单单从评委手里拿到九十分。 　　没想到……她不仅做到了，还是九十六分的高分。 　　这，这怎么可能？ 　　但刚才江素雪的表现是有目共睹的，谁也无法否认，这个九十六分，完全配得上她。 　　这打脸打地，这两个男生自己都觉得火辣辣地疼。 　　不承认又不行，知道这有多难堪了吧。刚才还怼他们的那个女生，现在指不定在心里怎么消化他们呢。 　　比赛依旧在进行，包括南省代表队，还是有好几个人是排在后面比赛的。 　　后半场的水平似乎渐渐提升了不少，这是相对前面那些水平平庸的选手而言。素雪的的表现不管放在前后，都是独树一帜的超高水准。 　　她的出现就像一块试金石，激发起一些选手的战意，让他们短期爆发发表现地更好，同时，也让一些本身抗压能力弱，最无法被比较的选手，还没开始演讲的比试，气势上就输了一大截。 　　比赛气氛渐入佳境，心理上的弱点，爆发的优点，都渐渐凸显出来…… 　　“这两个女生不错，还有这个男生。”评委又单独拎起几个表现非常出色的选手，他们的口语、台风、演讲能力都跟素雪差不多，内容也不错，就是觉得稍微少点东西。 　　可能是评委问答不够出彩，但还是给到了91分，92分或者90分这样的分数。 　　毕竟是国赛，果然是高手如林啊…… 　　“这个女生两种口音切换自如，还有各种有趣的俚语，让人印象很深刻。” 　　“男生的话，他的英音是我目前听过的所有男生里面最好的。” 　　随着比赛的进行，过90的人渐渐多了起来，但基本都在边缘线徘徊。有一个打到了93分，已经算很高了，他们共同的特点是，都有一个让评委印象深刻的亮点。 　　虽然上90的人渐渐多了起来，但素雪给所有人第一次带来的震撼，却是唯一，没人能够超越。 　　但比赛以分数论，没到最后，谁也不知道结果如何。 　　一分的差距，就能完全改变命运。 　　“素雪，这个93分的男生，就是你最主要的对手。”谢老师说。 　　☆、164 继续第二轮 　　谢老师说了，素雪肯定会将此放在心上。 　　一定要认真对待比赛，半分都马虎不得。即使自己的水准已经很高了，但如果不全力以赴，发挥出真实说平，也有被人追赶上的危险。对比赛敷衍，比赛也会敷衍你。 　　台上的选手依旧挨个地过，时间有时快有时慢，全看选手讲地如何。 　　最后基本上不知不觉，一组轮完又一组，又轮完，然后就结束了，所有选手第一轮的分数都打分完毕。如此繁重的工作量和压力，不仅评委松了口气，选手们也松了口气。 　　终于结束了。 　　不用抓紧每一秒的时间背稿子，生怕自己浪费时间，背地不够熟练，上台忘词。所有的担心受怕总算都过了。 　　至于下午的即兴演讲，两分钟的即兴演讲，完全看运气了。 　　定完主题考虑个十分钟就上台，好处是考完就轻松了，坏处则是很多人都败在了这一轮。还是一句话，他们的的实力还不足以支撑自己进行即兴演讲。 　　本生即兴演讲准备时间短，也非常容易出错。 　　到第一轮截至，素雪目前的成绩是所有人里面最高的，96分。 　　还有另外五位选手也进入了九十分档。 　　傅舒宁八十九分，江书白就是九十分，唐欧阳也是八十七分。他们队分数一出来，谢老师倒是非常满意，夏韵可就不乐意了，怎么到头来，她的分数是最低的？虽然八十七也是高分档，但在他们队一众漂亮的成绩里面，太平常了。 　　素雪安慰她：“可能你排在太前面的缘故。其实号次排后面也有好处，能够从前面的选手身上得到经验，调整自己演讲时的各种细节，说不定临时就有神来一笔，加了分。” 　　夏韵一脸怨念：“那我下次保佑我抽到后面一点？” 　　素雪无奈，耸肩道：“这种事情也不要太强求。” 　　“好吧。” 　　素雪露出大大的微笑：“对了，中午我干妈也过来了，一起吃饭吧，好不容易结束第一轮了。” 　　“好呀。”夏韵回答地很爽快，“我看韩阿姨这几天天天来，看你忙又不敢打扰你，我们瞧着都觉得特别不好意思。” 　　素雪也觉得很抱歉，她觉得更抱歉的人还有秦炎，她这些天的时间都给了干妈和比赛，根本没有事情去找他，不知道他得怨念成什么样子。 　　自己这个学生，比他一个管理集团的boss还难见面。 　　等比赛一结束，她就去找他。 　　结束定题演讲后，大家终于有心情好好吃顿饭了，还是韩伯母请客。谢老师和刘老师都不好意思了，她们是占了素雪的光，才能吃到这么些好吃的，韩伯母每次一请，都是大餐。她们也看出这位家长出手大方，只要跟素雪有关系的，她都爱屋及乌。 　　她们就是那个乌。 　　韩伯母还说谢谢他们平时那么照顾小雪，每个人听到这话啊，脸上表情那个古怪……想笑又不敢笑。明明是就是小雪在照顾他们，又当朋友又当老师地，她要是去当老师，还意外地倒是挺合适。 　　今天这顿午饭吃地特别满足，也没人在餐桌上碎碎念背稿子了，大家可以尽情享受美食。 　　“那个椒盐羊排真是太好吃了，我第一次吃到那么嫩的羊肉……”傅舒宁摸着肚子，走在回去的路上，无比想念刚刚的味道，刚离开餐厅，她就想了。 　　“羊肉果然还是要在这边吃，清灼油菜也好吃，还有蒜苗炒猪大肠。”夏韵说着，又想回头再吃一回了。韩伯母请他们去的那家餐厅，一看就是只有懂门道的熟人才知道的地方，不完全对外开放，厨子都是藏在民间的大能，怪不得如此美味。 　　“你们的口味……”江书白无奈吐槽了一句，他就爱吃猪肉白菜粉条，没想到一家藏在深巷里的小馆子，一份普普通通的菜色，都能做得那么好吃。 　　吃饱喝足，对于下午的即兴演讲，也驱散了不少紧张感。 　　抽签排号还是按照上午的顺序。 　　每十人为一组抽签，一组又分为五人一小组，五人小组先同时抽签，然后被分别带到一个小房间呆十分钟，思考即兴演讲的内容。当第一小组五人开始演讲的时候，第二小组进行抽签，小房间构思，十分钟之后出来演讲。 　　比赛组委会准备了许多选题的，而且签拿出去之后，就不会被放回来。所以是没有完全相同的选题，可能部分会稍微有些相似。 　　素雪抽到的题目是“全球化对各国经济态势的影响”，比较中规中矩的往年题目，更关注当下时事。 　　即兴演讲对于素雪来说没什么难度，十分钟的准备，两分钟的演讲——结束。 　　只要在论述上加上自己新角度的论述就好。 　　已经对她印象深刻的评委，对她即兴演讲的部分也很满意。这个女孩其实跟她的外表稍微有点不太一样，很敢说，敢于提出新的有启发性的观念，和别的选手一比较，高下立刻就出现了。 　　第二轮即兴演讲，评委给了95分。 　　可能即兴演讲还不够她完全发挥，展现的不够，评委对她要求也更高，所以比之前稍微低了一点。但对许多人而言，她的分数已经是难以望其项背的了。 　　素雪的分数一出来，所有人都清楚—— 　　她一定会进总决赛，她肯定在前三之列。亲爱的，希望你能在决赛中带给我们更出色的表现。我们会很期待的。”之前那位给素雪提过问题的女评委如此之说，从她的语气完全可以听出，她是多么喜爱和看好这个女孩，完全不避讳自己的欣赏之情。 　　其他选手也只能干瞪着眼羡慕。 　　评委只会叫她“dear”。 　　“诶，什么时候评委能对我这么和善就好了。” 　　“等你能有她这水准的时候吧……”好学生总是更受老师喜欢这个道理，到哪儿都不会变的。 　　不过，第二轮即兴演讲，也有不少特别拔尖的选手冒出头了。 　　之前在第一轮拿到93分的男生，在即兴演讲第二轮，也拿到了95分。凭心而论，他的即兴演讲的确非常非常出色，短暂地爆发，绽放出绚烂的光芒，连评委也真心感受到了那种惊艳。 　　这种选手是感觉性的，状态不好，就不太能发挥出来。 　　素雪也关注了一下这个男生，自己的劲敌。 　　除此之外，她也稍稍看了一下自己那个“妹妹”，江娆的演讲，她的水平，怎么说呢，很中庸…… 　　☆、165 未来婆婆 　　上午的时候，素雪就已经发现江娆也参加了这个比赛。 　　但她是否参加比赛，成绩如何，跟素雪并没有什么关系，所以也无需太多关注。而且以江娆的水准，她还是清楚的，就像现在，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即兴演讲也有点硬伤，她只能应付定题演讲，成绩会好些。 　　即兴演讲根本就是拉低她的分数。 　　瞥了几眼，就没什么兴趣了。 　　素雪知道，只要有江娆在的地方，她见到自己，不可能什么想法都没有。 　　自己能做的，就是见招拆招。江娆要真大动干戈，自己也不会留情。 　　江娆在第二轮也只拿到七十六分。 　　等到即兴演讲全部选手演讲完毕，第二轮成绩公布，一二轮总分统计，计算出最后前二十名的排名。主持人在台上按从后往前的顺序叫名字：“……曾若凡、夏韵、杨柳、刘俊奇、傅舒宁……乔柏杨、江素雪。” 　　掌声雷动。 　　前二十名的选手纷纷上台，组委会要给他们拍个照合影留念。 　　第一名是素雪，第二名是乔柏杨，就是那个第一轮拿了93分，第二轮拿了95分，和她成绩不相上下的男生。乔柏杨人长得修长干净，阳光开朗，气质很好。怪不得呢，他这样的人，在演讲比赛里也很加分，形象气质好，笑起来很灿烂，像大夏天的太阳，非常有感染力。 　　上台的时候，他还对素雪友好地笑了笑，看得出，这个男生并不是那种跟你竞争就把你视作敌人的人。 　　“你的演讲真的很棒。”乔柏杨对她露出灿烂的笑容，眼睛里满是认真的欣赏和专注。 　　他就是许多女孩在少女时期会恋慕的校园男神，只有少年才有的干净灿烂，像夏天无忧无虑的太阳，照着一切甜蜜又美好的东西，快要融化的草莓冰激淋，女孩连衣裙上的碎花，他是青春的一部分，照亮了无数幽微的幸福和欢喜，本身就是美好的代名词。 　　素雪感慨了一下，像乔柏杨这样的男生，在学校里，应该会有很多女生喜欢吧。 　　不过她现在倒是对这型不怎么感兴趣。 　　第三还是个女生。 　　其实半决赛留下的二十名，彼此间水平还是有差距的，就是优秀水平和顶尖水平的差距。 　　不出意外的话，总决赛就是前面几个领跑者的决逐。 　　前三除了冠军，季军和亚军将获得国外免费游学的机会，而冠军则会代表国家继续参加全球英语演讲比赛。 　　谁不想要第一的荣耀？ 　　但这个第一的荣耀，可不好拿，拿了之后可是要代表国家参赛的，首先得有硬实力，不能出去给自己的祖国丢脸。 　　总决赛的流程和半决赛一样，定题演讲的主题会在晚上给出来，同样是两天时间准备，然后就是总决赛——现场转播。 　　上电视就意味一旦出错，就会被全国人民瞧见，所以所有选手都要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 　　总决赛名单宣布完毕，就可以解散去吃饭了。 　　素雪他们还要开个短会聊一下接下来的事情。这次江书白和唐欧阳两个没进决赛，不过他们两个本来就不是很在意，唐欧阳根本是边比赛边来玩的，整个都是即兴发挥，没进总决赛，他也没什么难过的。 　　江书白也志不在此，本来他参加比赛，也和家里的原因有些关系，但是现在已经不需要了。 　　两人本来就不是这方面得失心特别重的人。 　　唐欧阳已经翘起尾巴来了：“诶，你们还要再辛苦好几天呢，我就跟书白提前出去帮你们探探附近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 　　夏韵没说哈，心里吐槽了几句。傅舒宁虽然高兴自己进决赛了，但听唐欧阳这么一说，想到未来要辛苦的几天，顿时怨念了：“你不是回去还得在克雷尔那边学习帮忙？”他们也就辛苦几天，你还得辛苦到开学呢。 　　唐欧阳噎了一下，确实，他还有工作量要完成了，顿时不说了。 　　谢老师开口了：“好了，你们两个别以为自己没进决赛就可以闲着了。等晚上主题出来，你们也过来一起开会，帮着头脑风暴，看看能不能出些好的选题。” 　　“……老师我们知道了。”两人乖乖点头。 　　此时，韩伊人正在会场门口大厅等着素雪他们出来，从会场里出来的学生老师也极多，有人哭丧着脸，有人进了决赛满面红光，热切地跟自己的指导老师讨论接下来的计划。 　　江娆也跟着自己的老师同学从会场里出来了，只不过她的脸色不太好，没什么表情，只有偶尔同学老师找她说话的时候，她才会勉强露出一个笑容。 　　但她那种难过，不是单纯因为没有进决赛的难过，她是因为自己没进，偏偏江素雪进了，还拿了第一这件事情感到心中无比嫉妒忿恨…… 　　果然，她一来就没好事。 　　她就这么喜欢抢风头吗，还跑到京城来和她参加一个比赛，不仅进了决赛还是第一。 　　江娆越想越嫉妒，想着周围人对她的夸赞，许多选手都在讨论她的表现，她一点儿都不想听到那个刺耳的名字。为什么什么都是她的，为什么那些都不是自己的……那个贱人凭什么得到这些，她就应该乖乖待在她那个破烂小城市里，当乡巴佬。 　　别妄想来京城闯荡，还想有一席之地…… 　　谁让江素雪这么不安分呢？ 　　江娆默默握紧了拳头，从小她就知道，江素雪是没人要的，她是不能跟她争任何东西的，包括和韩家的婚约，以江素雪的身份，怎么配得上韩家？别人会瞧不起她的。她江娆才是江家唯一的大小姐，她已经被逐出家门了，什么也不是。 　　可她现在怎么敢……敢坐到自己头顶上来？ 　　老是做出这幅大小姐的模样，真以为还有人认她是江家的大小姐？ 　　江娆就是见不得将素雪可以过得好，她不应该过得好。 　　她的心思九转百折，面上却完全不表露出任何情绪，任嫉妒吞噬她的心。下意识地跟着队伍往前走，突然，她的余光瞄见一个另她无比惊喜的身影—— 　　乍一看，江娆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又转过头，仔细瞧了几眼。 　　她没看错！ 　　真的是韩阿姨，韩随的母亲——她怎么会在这儿？ 　　江娆来不及细想这个原因，她只是为能够在这儿遇见韩阿姨高兴，这可是她的未来婆婆，保证她能进入显赫韩家的关键人物。 　　“韩阿姨！” 　　她不假思索就走上前去，甜甜唤道。 　　－－－－－－题外话－－－－－－ 　　还有一章～大概十点半左右 　　☆、166 三人见面 　　韩伊人正专心等人，没注意周围的人事。被江娆这么突然一唤，她还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这声音听着有点陌生啊，是她认识的人吗？ 　　等韩伊人回过头时，江娆已经悄生生地站在了她的面前。 　　她一扫方才面无表情的冷淡，笑容甜美，瓜子小脸微微仰起，扑扇着眼睛，任何见了，恐怕都会觉得她是个讨人喜欢的可爱女孩。 　　可韩伊人只是性格热情率真，可不是傻，分不出别人对她的意图是什么。 　　像他们这样的人家，平时遇见的，想要攀附的人多了去了，她也不是对谁都是那么热情友好的。见到江娆第一眼，她对这个有点陌生的小姑娘，没有太多的好感…… 　　自己跟她似乎不熟吧，完全没有印象，可她对自己，显然表现地有点过度。 　　没错，韩伊人没想起来江娆是谁。 　　“你是……” 　　她并不在意问出这样的话，可听到江娆耳里，那真的是无比地尴尬，韩阿姨竟然完全不记得自己？！ 　　当然，韩阿姨根本没必要骗自己，从她的神情来看，是真的不认识自己。 　　江娆唇边的甜美笑容忽然僵了一下，准备好的话，也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下去。其实她也就见过韩阿姨两面，还是跟着爸妈去参加别人举办的宴会时，远远见过几回，近距离打过一次招呼，做过自我介绍。 　　“韩阿姨，我是江娆啊。”她还是扬起笑容道，仿佛完全不觉得没被认出来有什么。 　　她从很早很早以前，就知道韩随，知道韩家在上流圈子的很多传闻，真正的显赫名门，自然与他们不同。她也知道江素雪和韩随是有婚约的，是韩阿姨当年作主定下的。 　　可江素雪怎么配？ 　　她现在都不在京城，还被普通人家收养，根本就是个没见识的小城市人，这样的人，怎么可以嫁进显赫的韩家？那还是丢他们江家的脸呢。 　　自己长得也不差，爷爷也夸自己聪明，又是圈子里的人，江家的千金，哪里比江素雪差？ 　　为什么江素雪可以，自己就不能嫁进韩家这样的显赫名门呢？ 　　江娆和她的爸妈便动了婚约的心思，人家都能看上江素雪，自己的女儿哪儿不比那个小贱人差。好不容易能和韩家这样的大家族有点关系，可不能浪费，江素雪就算了，当个借口联系联系还行。只要让韩家人见见小娆，说不定他们就会换了想法。 　　江娆的父母想地倒是很美，可人家根本不认韩家，只认江心柔。 　　所以这些年，他们也没什么机会见到韩家人，却还是以为说不定会有机会。 　　主要他们觉得，江家当年的事情，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都过去了那么多年了，还记着做什么。再者，长辈的事情，也不用牵扯到第三代的身上。 　　可及时不牵扯，韩伊人对江娆也就是对陌生人的态度，平平淡淡，并不把她当回事。 　　“哦，是你啊。怎么了，有什么事吗？”她问。 　　韩伊人的态度让江娆有点没底，但她知道自己不能太操之过急，只是说：“就是看到韩阿姨您在这儿，过来打个招呼。韩阿姨你也要去吃饭了吗？” 　　“嗯。”韩伊人点头，“你的老师同学好像还在等你呢。” 　　言下之意就是，你还是赶紧回去吧。总之就是没什么兴趣跟江娆多聊一会儿。 　　韩伊人不想提起任何话头，江娆要是再被动，这场谈话就要无疾而终了，维持着笑容，她佯装自然道：“嗯，那韩阿姨我先走了。” 　　末了，她又问：“韩阿姨，您是来看比赛的吗？” 　　“嗯，是的。” 　　江娆愣了一下，是韩家这边有亲戚认识的孩子也参加了这个比赛吗？ 　　但是她不好问太多，只能作罢。 　　本来还想请韩阿姨来参加爷爷的寿宴，但感觉韩阿姨恐怕是不会同意的，还是这么随意的口头邀请。她就是不明白，为什么韩阿姨要对她的姑妈江心柔那么好…… 　　这都多少年过去了，她姑妈是死是活都不知道，江家都已经放弃了。 　　不，是希望江心柔最好永远不要出现。 　　可韩阿姨还是时常提到这个好闺蜜，十几年了，还在提，江娆都觉得有些嫉妒。自己那个有伤风化的姑妈，到底有什么好的，能跟韩阿姨做朋友，还能被人家念叨那么多年。 　　不过到头来，自己偏偏要跟着一个来路不清的男人跑了。 　　江娆心头回绕着当年的是奇怪，心底有些不屑。她侧过身，还是露出开朗的笑容，冲着韩伊人招手，无论如何，还是希望能给韩阿姨留个好印象。 　　长辈的恩怨跟下一代无关，不是吗？ 　　韩阿姨肯定不会迁怒到她身上的吧…… 　　江娆想着，仿佛看见韩家的大门已经渐渐向自己敞开，只要自己坚持，总有一天，江素雪的婚约，就是她的，她才是韩家正儿八经的未婚妻，江素雪怎么配？ 　　就在江娆冲着韩伊人招完手，正要回过头去的时候—— 　　江素雪跟着她的老师同学，也从会场里走了出来，他们是朝着韩伊人走去的。 　　江娆眼神一顿，放下了手，站在不远处望着他们，短暂的疑惑之后，她突然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眼底闪过惊慌和晦暗…… 　　－－－－－－题外话－－－－－－ 　　今天的完啦！ 　　☆、167 江家的谋划 　　江娆看见江素雪径直走到韩阿姨面前，韩阿姨还亲昵地揉了揉她的头发，然后揽着她的肩膀，带着她一块向外走去，后边跟着他们赛区的老师学生，显然也是认得韩阿姨的。 　　怎么可能…… 　　江素雪已经认识韩阿姨了？！ 　　韩阿姨真的已经知道她是江心柔的女儿，认定她是自己的儿媳妇？！ 　　这不可能，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江娆心中火急火燎地否定这一切，她想了那么久的事，怎么可以这样酒杯江素雪抢走？她凭什么，她什么都不是，有什么资格嫁进寒假……韩阿姨还对她那么亲近。 　　自己真的半分机会都没有了吗？ 　　江娆心跳如擂鼓，已经听不见周围的嘈杂声，她满脑子都是刚才刺眼的画面——不认识她的韩阿姨，对江素雪却亲昵温柔的韩阿姨，差别如此之大。 　　江素雪会不会已经告诉她江家曾经对她做过的事情，会不会故意在韩阿姨面前抹黑自己？ 　　不行……自己不能让她这么做。 　　如果江素雪重新出现在上流社交圈，到时候他们江家还有立足之地吗？她一定会报复他们的，一定会的，这个死丫头……为什么偏偏就要在这个时候出现，不知道自己有多碍眼吗？ 　　她必须得消失，必须。 　　江娆握紧双拳，双手垂下，放在百褶裙裙缝线边，指甲深深嵌入掌心，指节无声用力。 　　她绝对不要当一个失败者…… 　　跟着老师同学匆匆吃过晚饭，江娆就先告假回家了一趟。原本比赛就没她的事了，只要两天之后再来到场来观看总决赛。 　　平时江娆是没这么早回来的，王柳琴刚下班，见女儿比赛一结束就回家来，也十分讶异：“娆娆，你怎么这么早就回家来了，不跟老师同学多聚一会儿？” 　　江娆在家，就无所顾忌地黑着脸，明摆着心情不好：“我找爷爷有点事要商量。” 　　“那等会儿饭桌上说吧，你比赛怎么样了？” 　　“别跟我提这个！”江娆甩下包，头也不回地离开客厅。 　　王柳琴见女儿突然发脾气，自己一点儿也不恼，只是心里嘀咕：“比赛输了也没什么呀，咱家又不靠这个吃饭，怎么就走了……” 　　女儿不想跟她聊这个，王柳琴也没办法。 　　过不了多久，江家就开饭了，江娆已经吃过饭了，还是做了上去，她有事情要同爷爷说。江老爷子和江奶奶坐在上首，江老爷子一双吊稍眼，时不时露出精光，看起来不是太好接近的人。江家下边现在就一个儿子，有一个孙子一个孙女，江娆还有个哥哥。 　　可惜这哥哥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单因为是唯一一个独苗苗的孙子，所以全家上下都很是疼爱。 　　江娆虽然没她哥哥那么受爷爷奶奶疼爱，但也算是重视的，对她期望不小。 　　孙女要是能钓个金龟婿，对他们江家也是好事不是？ 　　刚好江娆也有这等野心。 　　“小娆，比赛怎么样了？”江老爷子开口清清淡淡地问起。 　　“没进决赛。”江娆说，顿了顿，她的声音愈发冷了，“江素雪也来参加比赛了，她进了决赛。” 　　王柳琴一听，顿时计较上了：“怎么又是她？！我就说这丫头是故意的吧，什么都要跟咱们抢，这次好了，还跟我们家娆娆参加一个比赛，把我们娆娆给挤下去了。我就说我们娆娆成绩那么好，怎么会进不了一个区区总决赛！” 　　江老爷子听到这个名字，眼神也是一厉：“怎么，这丫头还没死心，还想回京城？” 　　“想得美。”将奶奶啐了一口，她咪地已经看不见的眼睛，冷冷地鄙夷，“那下贱丫头的种，可不要放到我跟前碍眼。当年让她嫁不嫁，现在她女儿想回来做大小姐了？” 　　“奶奶，她不是不可能回来的，对不对？”江娆突然无比认真地问。 　　“当然。” 　　江娆突然笑了：“我今天还见着她跟韩家的韩阿姨在一起。” 　　江老爷子大惊：“她已经见过韩家人了？” 　　“是啊。”江娆点头，心里却发狠，“江素雪已经直接攀上了韩家，韩阿姨对她可亲近了，真把她认成自己儿媳妇了。真不知道韩阿姨是怎么想的，她到底知不知道江素雪那些事呢。” 　　“就她那样，还想进寒假？！呸。”江奶奶满心不乐意，“韩家的儿媳妇，哪轮得到她当，她不是还在咱家偷过东西吗，要是把这事告诉韩家，看她怎么办！” 　　“对！把这事告诉韩家，让韩家看清楚她的嘴脸，别又被这贱丫头蒙了。”王柳琴附和着。她做梦都想当韩家的亲家呢，这样自己社交圈里那些夫人，就会高看自己几眼，不用她去奉承他们了。江素雪这丫头，怎么可以坏了她的好事？ 　　她绝对不会答应。 　　江娆环顾看了桌上几人，冷不丁道：“直接让她消失，或者残废了，不是更好？” 　　王柳琴立马同意了女儿的话：“对！她要是消失了，我们就能一劳永逸了，果然以前还是对这死丫头太手软了，她现在还无法无天了，真以为我们不动她呢！” 　　“总之就是不能让她进韩家的门！”江奶奶抿着嘴用力道。 　　没人觉得不对。 　　江素雪怎么样都和他们没关系，她消失或者残废，都让他们觉得舒坦，心里松了一口气。她永远不出现在他们眼前，是最好不过的事情。 　　江老爷子的吊梢眼流露出锐利闪烁的光芒，看着自己心狠手辣的孙女，却是满意的。 　　自己孙子什么都好，就是不如孙女有成算，一下子就能说道点上。 　　而江娆来找爷爷说，也是因为清楚其中的利害关系。而且这事情也不是凭她现在一个人的力量可以办到的，必须让大人帮忙才行，将痕迹都处理干净，做完之后不能露出一点马脚来。 　　“小娆说得对，这法子好，一劳永逸。”老爷子很果断，在家里都是他一锤定音，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们心软，放过她那么久，现在是该动手了。就按小娆说的做吧。” 　　江娆终于露出微笑，腻声问：“爷爷，这两天可以吗？” 　　“可以。”江老爷子看了看她，点头，以免夜长梦多，当然越快越好，在那丫头还没有防备之前。京城江家这么多年，虽然已经式微，变成不入流的家族，但这点找人麻烦的本事和人脉还是有的。 　　“晚上我会安排下去。” 　　m.xiaoyuanju.com 　　☆、168 京城往事 　　江娆在爷爷那儿得到满意的答复，因为江素雪的出现，而产生的恶劣心情，也渐渐转好。只要一想到她马上就要消失，或者残废，她就忍不住感到愉悦。 　　韩家怎么会要一个有残缺的儿媳妇？ 　　江素雪啊江素雪……你永远争不过我的。 　　此时，话题的中心人物，正和乐融融地跟江家人无比想要攀附的韩伊人吃饭。这顿饭，不仅是庆祝她今天比赛获胜，也是为两日后的比赛提前预祝素雪再夺第一。 　　这次是家宴，直接放到韩家办，请的人，也就只有韩家人和素雪的同学老师。 　　这些天相处下来，韩伊人越是了解素雪，越是喜欢这个自己闺蜜的女儿。 　　她那么好。 　　和她妈妈一样好，怎么会不让人喜爱呢。 　　今天的比赛，是她第一次见到日常生活之外的素雪，的确很不同，她在舞台上闪闪发光，自信大方，举止从容，她身上已经有了一种令人折服的风范，不仅仅因为容貌，还有强大的气势。 　　在那一瞬间，她是可以令人仰望的。 　　韩伊人突然懂得，小雪是了不起的，她也不是心柔。心柔最后决定不过是决绝离开这个令她痛苦，禁锢她的地方，去外面的天地自由自在——但她的女儿，却会乘风破浪，将所有荆棘劈斩，闯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来，让时势来就她。 　　心柔要是看到自己的女儿现在的模样，一定会很高兴吧。 　　不再重蹈她的覆辙。 　　“你和你妈妈真像，可你们又不一样。”韩伊人望着素雪，目光柔软，好像透过她，在怀念着什么，“你不要怪你妈妈抛下你，她也有苦衷。若当初有你一半厉害，也不会这样了。她和你一样，温柔又善良，生地也漂亮，可她家只疼她哥哥一个，把她当成联姻工具。” 　　“把女儿当联姻工具的人家不少，但没哪家像江家做得这么直白过分的。江家对你妈妈一直都很不好，她嫂子进门后，也因为嫉妒她，经常欺负她，照样没人管。她早就想逃了，后来遇上你爸爸，才下决心逃走……” 　　韩伊人叹了口气：“其实我也只见过你爸爸两面，并不了解他。但我看得出，你妈妈当时真的很幸福，只要她过得开心，怎么样都好。这些年，我一直在打压江家，现在，我已经有能力保护你们了，可惜……” 　　“妈妈为什么不回来呢。”素雪问，这个问题，她也疑惑许久了。 　　十几年过去，按理说，她的父母也不需要再躲躲藏藏，即使回到京城，或者偶尔回来几次，应该也没有关系，韩家已经能够完完全全将他们放在保护伞之下了。 　　可是，她还是连自己当年最好的闺蜜都没有见。 　　十几年了，一次都没见。 　　也怪不得让韩阿姨念叨了这么多年，心中总是有遗憾。 　　韩伊人摇摇头：“我也不清楚。当年事情发生时，现在想起来，太匆忙模糊了，我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也没有时间跟你妈妈细谈……最后一次见面时，就是她告诉我她生下了一个女儿，交给南省一户人家收养，等你十八岁的时候，再接你到京城，商谈你的婚约。” 　　“在这之前，她让我不要插手。” 　　“妈妈这么做，应该是有原因的。”素雪说，“可能是有某些忌惮。其实他们在万南留下了照顾我的人，干妈你知道孙崇孙先生吗？” 　　“孙先生啊……那已经是我们那个年代的大人物了。”韩伊人显然想起了那些年的风云，“这些年都是孙先生在照顾你？” 　　“嗯。”素雪点点头，声音很轻，“孙叔叔其实是我爸爸的旧识。” 　　韩伊人眼眸微闪：“原来是你爸爸他……怪不得让我不要插手，原来他们早就安排好了。有孙先生照顾你，确实也不需要早多一个，人多了反而容易引起注意。” 　　“引起注意……”韩伊人突然喃喃自语，重复着自己刚刚的话。 　　她好像突然想明白了什么。 　　“韩阿姨？”素雪眨眨眼，唤醒她。 　　韩伊人回神，揉揉她的头发，微微一笑：“嗯？没什么，只是想到些事……希望有生之年，还能再见你爸妈一面，不然他们家的乖女儿，真要被我给拐走了。” 　　“韩阿姨……”素雪无奈笑着。 　　“干妈都叫上了，妈还会远吗？”义母也是母亲嘛，心柔不在，自己也要担起当妈的责任。 　　今天半决赛的录像已经被拷到电脑上，韩伊人交待自己儿子把视频存好，这可是他们家闺女童年的重要记录，以后要时不时拿出来看的。 　　家庭地位沦落的韩随只好乖乖把视频文件备份，感觉再这样下去，自己的电脑都要变成“干妹妹视频照片影像记录储存器”，盘都要炸裂了…… 　　接下来还有场总决赛，他妈没自己叫个摄像师去录就不错了。不过这次的录像好像也是走后门，从工作人员那儿拷来的。 　　晚饭结束地很早，因为都是学生，接下来还有总决赛，要继续奋战两天。韩伊人早早就把他们送回酒店，之后两天她还得继续离开干女儿一些时间，让她专心准备总决赛演讲。 　　素雪他们省赛区，还要继续参加总决赛的，就她，傅舒宁和夏韵。 　　傅舒宁是越比越兴奋，本来能进总决赛就是意外之喜了，接下来也必要太紧张，努力发挥就好。夏韵嘛，向来好胜心比较强，她是想拿个好名次回去的，至少得前十八。 　　素雪的目标则是冠军，谢老师说的，保三争一。 　　“老师，我要真进了全球赛……”素雪问，这挑战比全国赛都不一般呐。能进到全球赛，那就是全国瞩目了，而在全球赛击败母语英语的选手，那更是难以想象。 　　“那就去吧。”谢老师依旧一派淡定，“老师相信你可以的。” 　　素雪：…… 　　老师对她真的是迷一样的信心啊。 　　m.xiaoyuanju.com 　　☆、169 新的主题 　　总决赛定题演讲的主题已经出来了：科学改变世界。 　　今年的主题真的是与往年很不一样，半决赛是艺术，总决赛是科学，都是两个特别宽泛的主题。但宽泛并不意味着好讲，讲地过于浅薄常识肯定不行，但要深入讲，又要具备这两方面的素养。所以说，看似不难，其实要讲好很难。 　　科学改变世界，切入点其实非常非常多，就看你要怎么讲了。 　　谢老师让她们回去晚上先想一下，其他人也帮着想想有没有什么好的点子，明天上午再过来集体讨论，定下主题。 　　素雪倒是想到许多有意思的话题，跟傅舒宁和夏韵说了说：“这个主题如果能讲得有趣或者感性一些，效果可能会很好。因为科学一直给人的感觉，都是很机械化，冰冷冷，一丝不苟的。但是怎么说呢，如果你看很多科幻小说，会发现，它们经常和人结合在一起讲……” 　　“软科幻？”夏韵说 　　“很多科幻小说都有一个人文性的主题，而且都是关注当下的社会问题，折射人类的未来。科学可以讲地很感性温情，而且很多匪夷所思的概念，都是在科学研究的过程中产生，比如平行宇宙，也叫做多重宇宙，说不定存在着另一个你的世界……” 　　“所以说，科学其实没有大家想象的那样枯燥无聊。”素雪微微一笑，清澈的眼睛在发光，“当然，它也会引发一些人类不得不面对的严峻问题，比如人工智能会发展到什么程度，会不会有一天它们足够厉害到影响人类？意识永生后会怎么样？” 　　“都可以朝着这方面去构思，感性的，有趣的，或者残酷现实的。” 　　素雪说的思路已经非常清晰了，给出了她们三个构思方向，演讲内容的基调。有风格有调性有方向，就意味着演讲成功的一半，因为它会让评委有印象，有印象，会思考你的演讲选题，就说明你的演讲在评委心中的份量，会比其他人更重一些。 　　夏韵点点头：“我明白了。我对那个人工智能挺感兴趣的。” 　　素雪朝她俏皮地眨了眨眼睛：“你还真选了个既有意思又残酷现实的一个，晚上回去考虑下朝哪个方向讲，这个其实还涉及到很多学科，真的有许多东西可讲。” 　　“你又什么都知道了。”夏韵无奈道，不过她的语气是佩服感叹的。 　　素雪耸肩：“你都跟着我到我房间来了，难道真让你跟我干瞪眼？” 　　夏韵吐了吐舌头，厚着脸皮微笑：“我就知道你肯定会指导我们的，所以就跟着来了嘛。” 　　“好了，现在知道了，该回去了吧。明天还要早起呢。” 　　夏韵起身，非常不舍：“好吧，明天再讨论。本来想直接睡你们房间得了，算了，我先回去找资料。” 　　“嗯，去吧。” 　　夏韵告别了两人，剩下傅舒宁和素雪。 　　傅舒宁也跟夏韵一样，很快定下了选题方向，她选了感性的。就夏韵的性格，最后可能还是会讨论深刻现实点的话题，她的演讲风格就适合那种。傅舒宁的性子稍微绵软隐忍写，感性温情的更适合她发挥，素雪就选了有趣的，也不错。 　　隔天，三人到谢老师房间的时候，以讨论，就发现三个人竟然都决定好了。 　　“你们这效率也太高了。”刘老师无比惊叹。 　　夏韵笑地特别灿烂：“昨天回去那会儿，小雪就给我们讲了一下主题，分了三个方向，然后我们很快就一人一个决定好了。” 　　其他人瞬间齐刷刷看向素雪，所以，说到底，最厉害的人，还是她对吧。 　　谢老师也忍不住说：“你的分析能力太强了……” 　　也是，成绩好的，在这方面的能力都不会差。而素雪呢，就比一般人更好，而且她这种分析能力，也让她能够掌管公司，作出分析决断，快准狠。 　　谢老师对三个人的选题没有意见，素雪分析的方向很好，基调定了，拉小范围，很快就能确定选题。这会儿估计其他选手还在浩淼的科学海洋里讨论，苦思冥想要讲哪个主题呢……哪像他们，这么快就决定好了。和别人不同的是，人家是直接抓那个选题，他们先定演讲的基调方向，再定主题。 　　其实素雪这个方法才是正确的，她定的基调，就是就是演讲的核心主题。 　　可以说是抓到了最重要的东西。 　　有些选手定了选题，但核心主题是模糊的，没有中心，中心不够突出，演讲就不能算好。 　　“既然你们都决定好了，那就找资料吧，上午能写个初稿吗？” 　　三人点点头，都说先试试。 　　谢老师知道素雪没问题，夏韵和傅舒宁可能会稍微慢一点。 　　但就三个人，素雪还能给她们辅导辅导，效率和质量应该会更好。现在，谢老师是真的很庆幸有素雪这样的学生，完全把其他同学的学习积极性都给带了上了，有她在，事半功倍。 　　不过，也不能老这么依赖素雪，他们以后，还是要学会自己走。 　　好在这几个学生都是懂事的，自主学习能力也比较强，不至于到太过依赖别人的境地。 　　午饭前，三个人的初稿已经出来了。 　　吃过饭，谢老师和刘老师帮她们看了一下，个别再润色改改。 　　“老师，我去外边买点吃的回来。”素雪说。 　　“嗯，你去吧。路上小心点。”谢老师随口就放她去了。 　　学习也是幸苦的脑力活，冬天的京城，最好吃的零食就是烤红薯和糖炒板栗。这几天素雪没事就要下楼买点，摆摊的叔叔阿姨都已经特眼熟这小姑娘了，每次来买就是一大袋，特别照顾他们生意，所以一见她来，就喜笑颜开。 　　摆摊的地方在酒店对面，其实有点远，酒店门前没有斑马线红绿灯，得绕到另外一个路口过马路。 　　素雪和平常一样过了马路，卖红薯的阿姨和卖糖炒板栗的叔叔阿姨照旧在哪儿摆摊，他们是夫妻辆，每天都在这块儿摆摊，看见她，立刻招呼起来：“小姑娘又来买啊！” 　　“嗯，叔叔阿姨，和上次一样。”她甜甜一笑，掏出钱包付钱。 　　“好嘞！小姑娘你等等哈，今天生意不错，卖地多，新的放下去得再烤会儿。”阿姨脸蛋红红道。 　　素雪点点头：“没事阿姨，我不急。” 　　☆、170 意外 　　冬天的城市，风冷冽地似刀子般刮人。 　　呼呼地吹，仿佛真有人大口大口吹气，吹住阵阵冷凝的寒风，街边商铺的招牌都被它吹地褪了色。枯枝向苍白的天空蔓延，仍有几片枯皱的叶子摇摇欲坠。唯有空气里烤红薯的香味，让这黯淡的冬天，有了一股甜丝丝的味道。 　　素雪裹着呢子大衣站在热热的桶前，等待着红薯烤好。 　　旁边的大叔正在翻糖炒板栗，还给了她一带先拿着吃，板栗已经翻炒爆开了一条缝，非常好剥，软糯香甜的栗子让整个嘴巴都暖了起来。 　　现在这个时间，还不是上下班高峰期，街道上的车辆有条不紊地行驶着。 　　可在这条缓缓向前流动的河流中，突然冲出一辆黑色轿车，以完完全全超过其他车子的速度，像一只凶猛的豹子，打着弯，横行直撞，往旁边的人行道上猛扑过去—— 　　正等着烤红薯的素雪，恍然间听见背后一阵轰隆的发动机声，然后就是裹着红色羽绒服的阿姨，惊恐圆瞪的目光。 　　一辆凶狠的轿车，直直的朝他们冲过来。 　　以它的速度和角度，最大的可能，会直接把素雪连同红薯摊还有红薯摊的阿姨全都撞倒。 　　即使不撞死人，滚烫的烤红薯炉，也足够烫伤两个人。 　　“老婆！”炒板栗的大叔一见就急了，扔下铲子就要冲过去拉人。 　　“让开！”素雪速度更快，立刻绕到红薯摊后面，手肘后撞推开大叔，又伸手将阿姨往自己这边一拉，自己也跟着往后退——退地里烤炉远远地，摊子撞了没事，命没了就真的没了。 　　几乎是眨眼的时间，那辆黑色的轿车，就直接撞上了红薯摊，把烤炉给撞翻了，一地丁零咣啷。 　　车子终于刹车停了下来，或许他就是打算这个时候刹车的。 　　“我的红薯！”阿姨原本还愣了一下，一见到此，心里就难过极了。这可是他们唯一的营生，这一下子被撞了，不知道要赔多少钱，更何况，京城里开着车横冲直撞的人，他们哪里得罪得起？别人没让他们赔就不错了，只能忍气吞声。 　　素雪见状就冲着车拍了几张照片，准备打电话报警，阿姨急忙拦下：“姑娘，你不要命了，能在这儿乱开车的，哪有好惹的。我劝你，还是算了，别惹得人家报复你呢。” 　　“谢谢。”素雪顿了顿，“不过，没事的，您别担心。我不怕这个。” 　　阿姨怔了怔，想着这小姑娘气质看着也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姑娘，倒是她忘了……人家可能也不简单呐：“姑娘，刚才真的谢谢你，不然我现在命都没了。” 　　“没事，应该的。”素雪想了想，“你们先等一下。” 　　两人一脸疑惑，只见素雪转身往街边便利店旁的取款机去了，不一会儿，就拿着一沓钱回来了：“这里是一点钱，我知道叔叔阿姨摆摊不容易。今天的事情对你们来说也是无妄之灾，这点损失对你们来说，可能得辛苦好几个月才能赚回来。这算是我代替他先赔给你们的。” 　　大叔一看，顿时不好意思了，推了回去：“姑娘，我们这破炉子哪值这么多钱？而且就算赔，也不该让你来赔啊，刚刚你也差点被撞了，哪能让你给我们钱。” 　　“是啊是啊，姑娘你还是收回去吧。” 　　素雪没说话，抓过阿姨的手，放到她手里：“没事，我本来就打算告他赔偿，到时候他还会赔给我的，这些钱只是先给叔叔阿姨你们的，是你们应得的，拿着吧。” 　　两人还是推辞，最后还是素雪态度坚决，他们才收下钱。 　　她也知道自己给多了，但没给太多，给太多，他们是绝对不肯收的。这两夫妻都是好人，今天出了这点事，希望他们因祸得福，以后能过得好些吧。 　　素雪转过身，那辆撞到摊位的黑色轿车还在艰难的倒车。 　　刚才撞地那么爽快，现在想走可没那么容易。素雪对两人说了句，又留下手机号码：“叔叔阿姨你们先离开这儿吧，这是我的手机号码，之后如果遇上什么事可以打电话找我。” 　　她怕他们被人蓄意报复，才留下号码，以防万一。 　　“谢谢，谢谢，姑娘，你一个人没事吗？”大娘担心地问。 　　“没事。”素雪点头。 　　两人这才匆匆离开，大叔临走还把板栗都包给了素雪。她收下板栗，等叔叔阿姨走后，她径直朝黑色轿车走去，站在驾驶座的车门边，重重地敲了几声窗户。 　　里面没人应，她继续敲。 　　撞了人还心虚不成。 　　还是没人应，车子反而挪动了起来，似乎想逃逸。素雪一见，也没耐心继续敲窗了，直接从绿化带里捡了几颗鹅卵石，从车窗外打进去，用她练功夫的寸劲和硬邦邦的鹅卵石，直接“嘭”一声打穿了车窗，还一声闷响，砸到了里面那人身上。 　　“哎呦！”那人叫了一声。 　　素雪那力道用的，不疼才怪，她唇角微微勾起，这下不装哑巴了？ 　　整个车窗瞬间被她砸个稀巴烂，一砸一个准。 　　里面很快传出男人的叫骂声：“死丫头！你干嘛呢，砸了我的车，卖了你你都赔不起！” 　　“哦，是吗？”素雪轻笑，好整以暇地看着车里的男人，“那你撞人就有道理了？” 　　“有本事就下车——” 　　题外话－－－－－－ 　　最后一章～ 　　☆、171 正面刚 　　坐在车里的男人长着一张瘦削的猴子脸，两条眉毛极疏，眼睛浑浊，他脸上的肉皮，因素雪的话而生气地微微颤抖着：“哼，你让我下车就下车，一个丫头片子就敢教训我了？” 　　素雪定睛，拿起手机晃了晃：“不好意思，我已经报警了，违反交通规则，威胁受害人，这罪名应该还可以再加几项吧……” 　　那男人突然讽笑：“胆子倒挺大！你都这么说了，我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就不知道小爷是谁了！”他的任务本来就是弄伤这个女孩，无论以什么方式，所以以防万一，他还特地备了一手。 　　男人的刀眼越发晦暗，车门砰地打开，他窜下车，从身后掏出一根手臂长的铁棍，瞧他掂量在手里的动作，俨然是有些重量的。 　　素雪微微挑眉，稍稍退远几步，原来是有备而来，不是意外，而是对方早就盯上她了。 　　“你想做什么？”她淡声问。 　　“呵，不做什么。”男人笑得邪狞，“放心，不会要你的命，只是要你一条腿而已，或者一只手。不过，我们也不白拿，还是会赔钱给你的，怎么样？” 　　“不怎么样。”素雪冷着脸，以为扔点钱赔偿就能解决，就能为所欲为？ 　　想地倒是简单呢，不过这人的确是个狠角色，平常人不敢做的事情，他们都敢做，或许根本就不怕进那处。对这样的亡命之徒而言，他们还真没什么怕的东西。 　　“那就由不得你同意了。”男人拎着铁棍，朝素雪走去，这么个漂亮的小姑娘，也不知道哪里得罪了人，才让人家叫他出手——不过，他拿人钱财，替人办事，办完了就行，别的就不归他管了。 　　这好好一个小姑娘，今天怕是就要栽在他手里了。 　　男人大步上前，一手伸过来，就要抓她的头发，另一只手握着铁棍，猛一攥紧，就往素雪膝盖骨上打——端瞧地人心惊胆战，这么重一条铁棍，被一个成年男人打出去，膝盖骨不碎皮肉也得肿好多天，直打地人跪下去。 　　“哗哗”声的劲风随着用力飞来的铁棍刮过来。 　　素雪站着一动不动，眼底嘲讽，就这点本事，还想伤到她？ 　　也太天真了些。 　　“嘣——” 　　一声闷响，按着惯性就要撞上膝盖的铁棍，突然被一双纤白的手抓住，停滞在半空中，一点儿都动弹不得，男人使劲抽了抽，纹丝不动：“该死……怎么可能？！” 　　他抬头，恶狠狠地注视着眼前这个眉眼温柔，此刻眼中却若装满清冽的湖水的女孩，瞪着她，仿佛这样就能将她吓倒逼退一般。 　　素雪突然笑开，故意道：“这么瞧我做什么，难道还乖乖站着让你打。” 　　“啊——！”男人惨叫，额头瞬间汗湿，“你，你松手，死丫头！” 　　素雪哪会听他的，手下继续用力，抓着他的胳膊用力一扭，松开，他的手臂立刻像棉花一样无力地垂下，完完全全丧失了感知。 　　男人看着她的愈发惊恐，等等！之前怎么没人告诉她这个女孩不简单，她竟然，竟然徒手就卸了自己的胳膊，就在一秒之间，他什么都没感觉到，只一阵钻心的疼，胳膊就废了——怎么可能？！ 　　她到底是什么人？ 　　素雪松开抓着铁棍的手，一脚将他揣在地上，从地上捡回自己的糖炒板栗，居高临下地对男人说：“这点三脚猫的功夫就别出来丢人现眼了，还学别人教训人？不知道江湖上有三种人不能随便惹嘛？说吧，谁派你来的。” 　　男人疼地在地上打滚，闭口不答素雪的话，他以后还得继续混呢，这点职业道德可不能没有。 　　素雪挑眉：“不说？你不说我也能查出来。” 　　刺耳的鸣笛声从远至近传来，闪烁的红色灯光在灰蒙蒙的道路上若影若现，她报的警终于来了，剩下的，就是把这个男人交给他们来处理：“有什么话，等着审讯的时候说吧。”素雪踢了踢男人的腿，旋即又打了个电话，这个电话，是打给韩伊人的—— 　　“干妈。” 　　“小雪？我正想去给你们送点过去呢，怎么突然打电话给干妈了？”韩伊人也疑惑，按理说这个时候小雪是不会打电话过来的啊，他们这会儿应该在全力准备总决赛呢。 　　素雪看着从警茶叔叔都从车上下来了，继续说：“出了点事，碰上个奇怪的人，好像是被人派来对付我的。” 　　“什么？！有人想害你？”韩伊人瞬间警戒起来，好像回到了当年，她也是这么心惊胆战。 　　“我没事，您别担心，他还不是我的对手，我刚刚已经报警了。不过这个人未必肯说实话，所以得麻烦干妈你帮忙查查他背后到底是谁在指使。”素雪心中有几个猜测，她在京城可没多少对手，除了江家这么个迟早都要跟自己干一架的，昨天才刚见了江娆，可能某些人已经按捺不住了。 　　韩伊人的神情十分严肃：“我马上就让人去查！” 　　“干妈，你查到了能先把消息告诉我吗？先别处置，我有别的用处。”素雪说。 　　“可以，我让人查地隐蔽点。” 　　“嗯，先当作不知道吧。”她不想打草惊蛇，如果是江家的话，她留着还有别的用处。 　　韩伊人都听闺女的，这事情说不定她还了解点，自己都不清楚，京城怎么会有人想要针对小学？或者是因为比赛的事情，引起了一些人的嫉妒，想要除掉她？ 　　挂掉电话，韩伊人又立刻转拨了个电话，了解事情的整个经过，顺便将素雪交代的事吩咐下去。 　　这一了解，可不得了。 　　韩伊人气地火冒三丈，立马就想去找那个混蛋扇他几个巴掌，到底是谁给他的胆子，不仅开车撞人还准备了家伙直接打，整一个心狠手辣的混混模样。那铁棍要真敲在小雪腿上，真把她打残了，韩伊人简直要气晕过去……她完全无法想象那种画面。 　　怎么会有这么残忍的人，太恶劣了，竟然忍心对这样一个女孩子下手，不可饶恕！ 　　要不是素雪还有几分保命的本事，换作其他女孩呢，下半辈子岂不是就要被这样的人渣给毁了？这种人就该一辈子不该被放出来！ 　　她直接下命令：“这事情，必须给我彻查，到底是谁指使他，给我仔仔细细地查！竟然敢动我们韩家的人……这人一天不说实话，就不准放过他，还有赔偿款也得让他给我全吐出来——” 　　☆、172 节外生枝 　　韩伊人厉声喊了几句，缓过气来，沉沉道：“这事情先别告诉老爷子，不然他又得气狠了。先查清楚，隐蔽点，别打草惊蛇，证据可以多收集些，不管是不是这件事情的，总之，他背后那个人，也绝对不能放过。” 　　“大小姐，明白了。” 　　“嗯，去吧。” 　　挂掉电话，韩伊人长叹一口气，家里只有她一个人，可她刚刚听了这件事，怎么都坐立不安。没亲眼见到小雪，她实在不放心，干脆站起来，带上准备的点心，让司机开车送她去素雪他们下榻的酒店。 　　那边，素雪跟着去做了趟笔录，打电话回去谢老师说了声，她碰上个小车祸，得迟点回来。 　　这一听，差点没把谢老师吓地心脏都停了。 　　“怎么突然出了车祸？你还好吗？有没有受伤。” 　　“老师，我没事，不严重的，就是车子直接冲到了人行道上。老师你先别告诉其他人，他们知道了恐怕就得分神了。”素雪说。 　　谢老师忧心忡忡：“我明白，你一个人真的没问题？需要我去一趟吗？” 　　“不用，老师。我很快就能回来了，而且我已经跟干妈说过了，这边她会帮我打理好的，一点小事而已。我现在要专注的还是比赛。” 　　“别太勉强自己。”谢老师温声道，“那老师就等你回来。” 　　“嗯。” 　　其实这车祸也没素雪什么事，她做了个简短的笔录就打车回去了，回到酒店时，刚好碰到坐车过来的韩伊人，看到她，就匆匆跑过来，冲她招手：“小雪，小雪！” 　　“干妈。”素雪甜甜一笑，希望能抚平她脸上的焦急。 　　韩伊人按着她的肩膀，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确定她身上没有半点儿受伤的痕迹之后，才彻底放下心来：“没事就好，你刚才可吓死我了，我还听他们说，那人还带了家伙想打你呢。” 　　“干妈，他可不是我的对手。” 　　“知道你能。”韩伊人揉揉她的头发，“不过这事情也太危险了，万一出个好歹呢？这人一看就是个刀口舔血的，这回还是看轻了你，要是认真点，我现在都不敢想……” 　　素雪握了握她的手，急忙止住韩伊人继续说下去，再说，她自己就先把自己吓到了。 　　“干妈，我们上去说吧。” 　　“好好好……” 　　…… 　　江家。 　　到了晚上，他们派出去的人，依旧没有一点儿消息传回来。 　　“别是人拿了钱不办事，直接跑了吧。”王柳琴心下不忿道，她就觉得那人眼神不善，不靠谱。 　　“你给我闭嘴！”江老爷子冷冷斥道。 　　江娆心里也觉得不安，她今天还从同学那儿得知江素雪的消息，人家根本就好好的，没受伤没进医院，还是跟平时似的该干嘛干嘛，完全看不出今天碰着了他们派出去的人。更何况，她碰着那样心狠手辣的人，还能全身而退吗？ 　　“爷爷，里边是不是出了点什么岔子？” 　　江老爷子眸光沉沉：“我请的那人，也算是个老江湖了，类似的事，以前没少干，他向来守时，今天却是头一遭……恐怕是出事了。” 　　“出事？不会牵连到我们吧？”王柳琴又碎碎念起来。 　　江娆白她一眼：“妈，你说什么呢，就不能说点好的？他出事管我们什么事，本来这事就是他担着的，而且这样的人，都是老油条了，可不怕进到那里，怎么会把我们扯进去，你可别乱说！” 　　“好好好，我不乱说。”王柳琴向来听女儿的话，被女儿训了一顿，她终于乖乖不说话了。 　　“他被抓，可不会把咱们家说出来吧？”江奶奶又担心上了。 　　江老爷子心烦意乱，火大地一拍桌子：“别在这儿碎嘴，他们那种跑江湖的，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不会把我们说出来。就算说出来，我们是什么身份，难道还没办法吗？” 　　江奶奶瘪瘪嘴：“诶，那个贱丫头怎么运道这么好，这样都没事……” 　　江娆一想到江素雪现在还好好地，就觉得心里十分烦躁，转头问爷爷：“爷爷，那现在怎么办？江素雪没事，再这样下去，指不定什么时候她就进了韩家的门，到时候咱们……” 　　江老爷子也极烦躁，目光闪烁：“能怎么办？当初就应该弄死这丫头，不该放她回去，现在好了，当年的婚约，都给她占了去！我们派出去的人都没成功，现在再有动静，还不得被人抓住把柄？好了，这事先缓两天，让我想想……” 　　“还有这次的比赛呢，她出的风头可大了！”江娆忿忿，她自己拿不到成绩就算了，凭什么江素雪还是第一，“爷爷，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挫挫她的风头，这是咱们的地盘，她一来所有人都看她了，还跟我抢名额。” 　　“是啊，都是她，不然我们娆娆能进不了决赛？”王柳琴匆忙附和着，反正江心柔和她闺女是她这辈子最讨厌的人，她妈当年就什么都比她好，她嫉妒。现在她闺女也处处跟自己女儿争，这怎么行？ 　　江老爷子本来是懒得理会小孩子间这种嫉妒的，不过江素雪这丫头的做派，他也向来看不惯，更不喜欢一个被江家逐出家门的女孩，在京城大出风头，还抢了自家人的名额，以下犯上，这怎么能行？她怎么可以跑到他们头上去…… 　　“这事，爷爷帮你一次，我这儿还有个认识人，应该能帮上点忙。” 　　“真的？爷爷，谢谢您！”江娆顿时喜笑颜开，果然自家还是爷爷有办法，他们江家再怎么式微，好歹还是有点底子的，江素雪怎么比，她已经不是江家的人了。 　　“本来我也不想动这个，但这次，不得不下点猛药了。”江老爷子沉沉道。他当年也结下不少人脉，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够给自己留条后路，或者用得上，这些人脉蛰伏了这么多年，总算是派上了用场。他知道人情用一次少一次，不过现在，少就少吧，再拖下去，自己可能再也管不了江家了。 　　江老爷子还有几分居安思危的心思，处处为自己扶不起来的儿子孙子们谋划，可习惯性依仗老爷子的他们，却完全意识不到，他们现在处在一个多么危险的境地…… 　　如果有一天，老爷子倒了，他们也时日不多了。 　　－－－－－－题外话－－－－－－ 　　还有几章…… 　　☆、173 总决赛的观众们 　　素雪车祸这件事，想查清楚也不难。 　　线索很快就连到了江家的身上，韩伊人一看手下回过来的消息，就对这个结果确信无疑。没有人比江家人更有充足的条件去害素雪了，那天之前她不还在会场见到了江娆？那时候他们就已经知道素雪在哪儿了，所以那天那个男人才会出现的酒店周边。 　　再看那个男人过往做过的事情，果然是个老油条，专门接这种活干。 　　“继续查，把江家的老底都给我翻出来！”韩伊人叩着资料，用力道。这次她绝对不会放过江家，新账老账一起算，当年他们把心柔逼走就算了，现在还要动她的女儿，简直无耻！ 　　“好的，大小姐。” 　　其实这些年江家的动态他们都在关注，要翻老底，不是什么难事，只要把这些年收集东西集合一下。只不过过去都没用上，恐怕，都是为了今天这一日…… 　　看不见的地底下的暗潮汹涌，并不为人所知，除了少数人知道那一日的事情，其他知情人都闭口不言。谢老师也没告诉其他老师学生，这个时候也不好告诉他们，容易引起他们的情绪波动，分心。 　　连江娆这几日都始终揣揣不安，他们没有那个男人的消息。更不知道，江素雪到底有没有见过那个男人，大概是没有吧，否则现在她还会这样泰然处之，好像什么都未曾发生…… 　　不过，别以为这样就完了，他们江家，可是还有后招呢。 　　江娆微微抬起下巴，眉目中藏着一丝得意，她就等着看，江素雪今天是不是还能维持她那完美的面具，这里是京城，可不是谁想出风头，都能出的地方。 　　总决赛。 　　早上七点，选手和观众都陆陆续续进场，没有进入总决赛的落选选手，也来到现场观战，大多人脸上已经没有了刚落选时的颓丧了，除了少许遗憾，他们已经能够平心静气地欣赏总决赛的演讲——说起来，他们还有些庆幸，至少这时候压力不会那么大。 　　而要参加总决赛的二十个人，还持续着比赛的紧张气氛，背稿子，为这最后一次机会，争取自己最好的成绩。 　　名次会在今日揭晓。 　　由于今天这次比赛是现场转播，所以不少媒体也都到场报道，毕竟是极有含金量的赛事，亚军和季军都有国外游学的机会，有心的话，还能拿到名校的推荐信。而冠军则要参加全球赛事，直面英语母语的选手——这就是更大的噱头了。 　　“我怎么觉得今天比上次热闹很多？”夏韵看着舞台前的长枪短炮，有点无奈。 　　傅舒宁也有点害怕：“好像来了好多不是选手老师的人啊。” 　　“总决赛算是半对外开放的，所以也有一些社会人士过来看，今天会场都坐满了呢。”谢老师说。 　　素雪四处看了看，好像在找什么人。 　　“小雪，你找谁呢？”韩伊人问。 　　“我一个好朋友，她说她今天要过来看我比赛的。”素雪说的是文珊珊，“还有秦炎，我怀疑他今天要过来。” 　　说后半句的时候，素雪的表情有种无奈但还是乐意的感觉。 　　车祸的事情她跟秦炎说了，他肯定放心不下要过来看她的，虽然嘴巴上说“知道了”，但行动上，肯定不会听她的话。 　　韩伊人挑了挑眉，哟，秦炎那小子也要来啊，这阵仗，他要是来了，是不是太醒目了点？京城里认识秦炎的人应该不少吧。 　　“小雪小雪，我们该去抽号了！”傅舒宁拉了拉她的衣角说。 　　“嗯，好的。”素雪点点头，“干妈我先过去了。” 　　“去吧去吧。” 　　素雪跟着傅舒宁还有夏韵，去后台重新抽号了。 　　二十个总决赛选手被叫进一个小房间，虽然现在人已经少了不少，但二十个人，一眼看过去，还是有点多。 　　素雪在人群中瞧见了清俊高挑的乔柏杨，他对她微微一笑，露出友善的笑容。 　　她也点了点头，报以一笑。 　　夏韵突然拍了下她的肩膀，低声说：“那个乔柏杨，是不是对你有意思啊？” 　　素雪嗔她：“你胡说什么呢。” 　　“那他干嘛不对别人笑，只对你笑？我都看见了。” 　　素雪耸肩：“他不是人看上去就是那种对谁都挺友好的人吗？而且上次上台合影的时候，他就站在我旁边，说过几句话。” 　　“他还跟你说过话？”夏韵眼睛亮亮地盯着素雪，一脸侦探发现了什么似的表情，“他主动找你说话的？” 　　素雪“嗯”了声：“说句话而已，而且我有男朋友了。” 　　这后面半句话，瞬间把夏韵炸的愣住了，一动不动，忘了接下来要说什么。要不要这么突然就抛出来，她都没个缓冲的过程，之前大家完全不知道素雪还有男朋友啊。 　　她明明一直都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大家的好榜样，等等——谢老师也不知道她恋爱了吧？！ 　　完全看不出来。 　　☆、174 祝你比赛顺利 　　其实夏韵听到素雪说她有男朋友时候的第一个反应是——小雪都谈了自己竟然还单着？！不对，她应该好奇的是，小雪的男朋友到底是谁……他们竟然一点儿都不知道。 　　抽完签，夏韵撞撞她的肩膀：“你这恋爱不会是地下恋爱吧？” 　　素雪：…… 　　她转过头，看向夏韵：“不是，只是我不怎么说而已，难道你还想看我每天秀恩爱？算是在家长那儿打过招呼了吧，我干妈一家都见过的，他工作比较忙，我也比较忙。咳咳……今天外面风太大了，呛地我啊……所以我们不常见面。” 　　“已经工作了？！”夏韵重复道。 　　“嗯。” 　　单素雪的描述，夏韵还真想象不到她男朋友是什么样子，本来，她以为和素雪相配的男生，应该是乔柏杨那样的，一看就是校草级别的男生，优秀温柔阳光，和素雪的气质多般配。或者就是那种高冷的学霸型，总之，就是校园男神的级别。 　　结果小雪高速她她男朋友已经工作了，这工作是什么级别，夏韵还真想不出来。 　　“他几岁了。” 　　“二十五，你么怎么都要问这个？” 　　“就是想问问。”夏韵很认真地说，“二十五，那还好，长得帅吗。” 　　素雪顿了顿，眨了眨眼睛，点头，理所当然的语气：“很帅啊。” 　　夏韵：“……我觉得我不应该问你这个问题。向来情人眼里出西施，问了等于白问。” 　　“客观来说也是帅的啊，公认的。”素雪边走边说。 　　傅舒宁无语：“这还有公认的啊，难道小雪你找了个明星男朋友？”她还跟小雪同个学校呢，都不知道她竟然有男朋友了，完全没有察觉到啊。现在仔细回想，似乎是有一些细节说明她其实早就恋爱了 　　“……你想哪儿去了。”素雪对明星男朋友这个想象感到无奈。 　　“江同学，请等一下——” 　　身后传来匆匆的脚步深，三人回头，发现是小跑过来的乔柏杨，漂亮阳光的笑容，干净的气质，他还真像是从校园漫画里走出来的男神。 　　“你好，有什么事吗？”素雪疑惑道。 　　乔柏杨的笑容大方坦然，掏出一盒喉糖递给她：“我刚才在里面听你咳嗽，感觉你的嗓子状态不太好，刚好我带了喉糖，是我一直在吃的，你可以试试。” 　　素雪瞧了他好几眼，才接过来。身边的夏韵和傅舒宁的神情，那就是明明心里想地很不正经，但就是表面上硬要装正经，眼睛都望别处瞄。 　　这还不叫有意思，啥叫有意思。 　　见她收下，乔柏杨开口，声音温润：“我也没别的意思。因为你是我今天很重要的对手，所以我不希望自己因为一点侥幸和运气而获胜，所以，祝你演讲顺利。” 　　素雪的唇角弯起，她倒是对这个男生又高看了几分，认真地点头：“谢谢，你也是。” 　　“不客气。”说完，乔柏杨笑着挥挥手，转身离开。 　　一见他走了，夏韵和傅舒宁立马凑上来仔细瞧，边说：“小雪，你不会真相信他说的话，一点别的心思都没有？” 　　“什么心思，嗯？” 　　一道低沉的男声猛然插入她们之间。 　　☆、175 来把狗粮 　　夏韵和傅舒宁抬头就看到一张冷峻严肃的面孔，暗色瞳孔闪烁着微光，贴身的素黑西装，白衬衫未打领带，挺拔的背脊冲着素雪微弯，目光炯炯地盯着她手里的喉糖。 　　这，这位就是小雪传说中的男朋友了吧？ 　　没人告诉她们她男朋友这么有气势啊，打眼一瞧就是精英分子的模样，工作的话，职位不会低，至少管理层，家世应当也极不错吧…… 　　不过您一上来就争风吃醋哦，太破坏形象了。 　　夏韵和傅舒宁看看秦炎，又看看小雪，他刚刚那问题是问她们，还是问小雪？或者，这个时候她们还是走为上比较好？ 　　“那个，咳，你们聊，我们先走一步。”夏韵一副正经的模样，仿佛浑然不觉有什么不对，拉着傅舒宁就走，不忘回头提醒素雪，“小雪你待会儿赶紧过来啊。” 　　“嗯……”素雪伸了伸手，无奈眼睁睁地瞧着两人离开。 　　秦炎瞥了离去的两人一眼，心里是乐意的，他趁素雪不注意，顺手牵走了她手里的喉糖，利落地打开盒盖，剥了一颗递到她嘴边，眼神示意她吃下，全程无比自然，好像一点儿都不介意这是别的男生给的：“你今天嗓子不舒服？” 　　“……还好。”素雪就着他推到嘴边的喉糖就含下了，唇瓣微微碰到他温热的指尖，“今天过来的时候，风太大，忘了戴口罩，结果都吃嘴里去了。” 　　秦炎伸手弹了下她的脑门：“你怎么也这么迷糊了，现在呢，还难受吗？” 　　“现在感觉好多了。”素雪含着凉丝丝的喉糖，无辜道，“就是有点渴，待会儿再去喝点水。” 　　秦炎顺手把喉糖收到自己的口袋里，牵着她往外走，一边还嘀咕：“那小子真是关心你，真没别的心思，一点儿都没有？” 　　素雪囧：“你都听到了。” 　　秦炎黑脸：“从他叫住你开始，我都听见了。” 　　素雪：“……” 　　她突然想起乔柏杨给的喉糖，刚才见到秦炎迷迷糊糊就被牵着走了，喉糖怎么转眼就不见了？ 　　“那个，喉糖……” 　　秦炎捏紧她的手，醋意飞天：“你还真想要？” 　　“没，我就随便问问，人家一片好意嘛。” 　　“嗯。”秦炎低低地应着，义正严辞，“这东西我先放在我这保管着。” 　　素雪：“……” 　　她刚刚看他那么快就喂她吃了，以为他不介意呢。原来心里早介意死了，只是在吃醋之前，还是她放在前头，乔柏杨的初衷也是为她好，秦炎再怎么不爽，也希望她先是健健康康地。 　　不过，这玩意儿，吃一次就行，不能老放着天天吃。 　　一样的，他也能买。 　　快进会场了，秦炎突然停下来对她说：“你在这等会儿，我去车上拿点东西。” 　　“嗯。”素雪眨眨眼睛，点头。 　　秦炎匆匆走了，她便站在原地四处张望，看看有没有认得的人过来。距离八点比赛正式开始还有十分钟，观众已经陆陆续续到齐，今天素雪不少朋友都说要来看她，比如殷诺，比如文珊珊，不过她这会儿还没见着他们，也不知道他们今天来不来得了。 　　“小雪！” 　　还想着，人就卡着时间来了，这么欢实地叫她名字的，也就文珊珊了。 　　素雪立刻向她挥手，文珊珊连冲带跑地过来，一个熊抱拥住她，短发蹭啊蹭：“我可想死你了！你都不知道我这阵子过着什么样猪都不如的日子，起地比鸡早，睡地比猪晚，起早贪黑……我恨高三！我恨补习班！” 　　素雪拍拍她身上的雪粒子，笑道：“你还想不想和我考一所大学了？” 　　“想！”她斩钉截铁道。 　　“回头我让夏韵给你讲讲我们在M国都玩了什么。”素雪突然道。 　　“小雪！你太残忍了……”文珊珊哭丧着脸。 　　“逗你玩呢，等高考结束了，就带你一块去，夏天更好玩。” 　　文珊珊瞬间喜笑颜开，按着素雪的肩膀晃啊晃：“我就知道你最好了～你看，我最近又瘦了一圈，你回头得给我好好补补。” 　　素雪甜甜笑着，捏捏文珊珊清瘦的脸蛋，她确实瘦，脸蛋也小，巴掌脸。本身又是那种模特身材，锁骨肩颈线条都很漂亮，手长脚长，穿起什么衣服来，都显得极时尚。 　　“好，回头给你做好吃的……” 　　“小雪～” 　　又一群人风风火火地进门快步走过来，素雪别过头一瞧，顿时有种大家过年走亲戚打招呼的感觉。来的是殷诺跟他那群好兄弟，大摇大摆，可威风了。 　　金墨小土豪还在后面跟又不知道跑哪儿爬山旅游晒黑了不少的吴淼嘀咕：“天哪，我都多少年没参加过这种学生赛事了，太稀奇了，我那会儿也不好参加这个啊……” 　　“这比赛据说还挺厉害的。”吴淼双手抱臂，瞧着墙上贴着的宣传海报。 　　“小雪，你怎么不进去？”殷诺大个子一逼近，黑影就笼罩了下来。 　　“有点事，我等人。” 　　“等谁呢，还让你等。”殷诺吊儿郎当地说。 　　素雪瞥他一眼：“我刚刚还在等你们来呢。你们也太会踩点了。” 　　“嘿嘿嘿，这几年在外面舒服惯了，都没这么早起过了。”殷诺打着哈哈搔了搔头，他今早还差点把闹钟按掉，昨晚定了十个闹钟，最后还是他家老爷子听不下去了，砰砰砰敲门把他给叫起来。 　　“太堕落了。”任望之扶了扶金丝边眼镜，嫌弃地白了殷诺一眼。 　　殷诺立刻回头无声瞪他。 　　“韩随哥。”素雪唤了一声，算是打招呼。 　　韩随笑若阳光，点头，一派平常模样：“嗯。” 　　殷诺羡慕嫉妒恨，哼，得了便宜还卖乖，装，你继续装，韩随这小子，怎么就狗屎运这么好，气死他了。 　　“你们俩怎么感觉比以前熟了？”直线球的金墨疑惑道。 　　“哼。”殷诺没好气地哼哼。 　　韩随回答了：“小雪现在是我干妹妹，我们家老爷子准备让她入韩家的族谱。” 　　吴淼：“什么？！” 　　任望之：“不是说是殷诺的妹妹吗？” 　　殷诺：“哼！” 　　金墨：“原来都是殷哥自作多情啊……” 　　文珊珊：“卧槽小雪我现在和你义结金兰还来得及吗？！” 　　素雪：“……” 　　“你们在说什么？” 　　秦炎回来了。 　　－－－－－－题外话－－－－－－ 　　谢谢手冢国光123同学的2张月票～谢谢tamyatam同学的钻石～ 　　谢谢yue88同学的月票～谢谢yue88同学的评价票～ 　　谢谢286775724同学的月票～谢谢liming05010同学的月票～ 　　谢谢xbwqwf同学的月票～谢谢286125023同学的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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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瞬间闭口不言，秦炎的威慑力还是极大的，他们也不敢在他面前造次啊。刚才就是一时被吓到了，忍不住，看人家那温柔专情的模样，妈妈呀，秦炎真的没被人给调包了吗？从来不知道他还会对人这么贴心啊，还特地准备冰糖雪梨水，还准备好几瓶…… 　　世界变化太快，他们有点跟不上了。 　　果然恋爱的男人就是会不一样啊……要是他们有这么个真爱漂亮可爱的女朋友，说不定也整天抱着哄。可看别人秀恩爱和自己秀恩爱，根本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感觉啊。 　　“时间差不多了，我们送你进去吧。”秦炎说。 　　“嗯。”素雪点头。 　　因为观众席和选手席是分开，所以他们一行人也要分开坐了，文珊珊运气好点，江书白今天有事，要去接他爸妈，所以文珊珊就代替了他的位置，给坐上了。 　　大家都注意到最后一个过来的素雪手上多了一个保温杯。 　　保温杯一打开，香香甜甜的味道就散开来了。 　　夏韵和傅舒宁立刻猜到这十有八九是她男朋友送的，顿时挤眉弄眼，好不暧昧。 　　夏韵壮起胆子，轻声问：“小雪，那个乔柏杨送你的喉糖呢？” 　　“吃了一颗。”素雪淡定道，“然后就被我男朋友没收了。” 　　“哈？！” 　　夏韵愣了一下，然后就开始“哈哈哈哈”，笑地根本停不下来。 　　素雪：“你笑什么？” 　　夏韵摆正脸色，清嗓道，唇角却不由自主地上扬：“没，就是觉得你男朋友，反差太大了哈哈哈。完全看不出来他原来醋劲这么大啊，还没收不准你吃哈哈哈……” 　　素雪笑了笑：“不过还挺可爱的啊。” 　　夏韵忙点头：“对对对，反正你说什么都对。这个冰糖雪梨水也是他给你的吧。” 　　“嗯。” 　　“原来是个面冷心热的。”夏韵深以为然，拍拍她的肩膀，“你这男朋友，挺不错的。” 　　“谢谢。”素雪甜甜笑了。 　　坐在她另一边文珊珊也凑过来：“看，我早就说过吧，你男朋友一看就是特爱吃醋的。不过我也是头一回见，看他对你这么好，我就放心啦。” 　　“你们说什么呢？”谢老师奇怪地问。 　　夏韵他们忙摆手：“没什么没什么，老师我们就随便聊聊。”早恋这事还是先别这么突然地告诉谢老师吧，估计会把老师吓到的，在谢老师心目里，素雪一直是个专注于学习的乖学生。 　　“诶，小雪……我突然忘了跟你说件事！”文珊珊突然叫道。 　　“什么事？” 　　文珊珊突然支支吾吾起来，左看看右瞧瞧，不太好意思说。 　　“好事还是坏事？”素雪问。 　　“我也不知道算好事还是坏事……”文珊珊抓抓自己短到耳际的短发，“就是我在微博上说要来京城看你的比赛，然后，然后……” 　　素雪刚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她已经好久没刷过微博了：“你是说我那些粉丝？我现在还有粉丝？” 　　文珊珊一激灵：“有有有，怎么没有。虽然不多，但这么久，留下来的死忠粉啊！” 　　“还真有啊。”素雪都觉得讶异。自己一不是明星，二又不露面，竟然还有粉丝，也亏得他们愿意等。人家明星还能时常电视新闻上见见，她连一点人影儿都没有，就以前几张旧照片。 　　“虽然人数不多，也就一百来个吧，但个个都是大浪淘沙留下来的。虽然我也不知道他们到底喜欢你啥，但有时候又能理解吧，你看我都这么喜欢你，突然就能明白他们为什么喜欢你了。”文珊珊碎碎念道，将心比心，也就明白那些粉丝的心了。 　　“说重点。”素雪提醒，她跑题了，“所以呢，你刚刚要跟我说的是什么。” 　　“呃……就是他们来了。” 　　－－－－－－题外话－－－－－－ 　　谢谢tamyatam同学的钻石～谢谢心戀0620同学的月票～ 　　谢谢苏苏是国宝妹子的评价票～谢谢xjxiaoxin妹子的月票～ 　　谢谢7and4妹子的月票～谢谢tamyatam妹子评价票～ 　　谢谢linlin2000hai妹子的月票～谢谢weixina286068bce妹子的评价票和月票～（妹子可以自己取个名字） 　　谢谢辰大大的月票～谢谢轻墨倾夭妹子的鲜花～谢谢miangu妹子的月票～ 　　谢谢GiselleTang妹子的评价票～谢谢原乡人001妹子的月票～ 　　谢谢我家可爱的萌宝妹子的余票～谢谢陌上花开aq妹子的鲜花～ 　　☆、177 开始比赛 　　素雪也瞪圆了眼睛：“他们真的来了？” 　　“呃……”文珊珊别过脸，“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我看他们跟我说的，好像是有一些过来。不是全部不是全部，可能来了十几二十个吧，不可能所有人都过来了。” 　　文珊珊当时也是太嗨了，就在微博上发了一条： 　　@吃瓜的珊珊：终于被放风出来啦～要去京城围观闺蜜的比赛啦开心开心！［图］ 　　附机票图一张。 　　常年蹲守文珊珊微博的素雪粉丝，迅速反应过来。之前素雪的真名已经爆过，再加上最近的高中生赛事，对上日期，并不难找。只是网友忘性大，有时候只能记住大概事件和当事人的脸，没多少人知道细节，只有素雪的死忠粉，才能在短时间挖出信息来。 　　“珊珊要去看小仙女比赛了？！” 　　“我已经知道是什么比赛了，消息放群里了，大家自取，不谢。” 　　“楼上太厉害了，谢谢！” 　　“就在京城？太好了，我一定要去！不容易啊，终于能见到自己爱豆出现在公开场合了。这次我一定要去，不然下次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 　　等文珊珊回头看自己的评论时，就发现素雪的粉丝们已经蠢蠢欲动，准备去见自己的偶像了。 　　@吃瓜的珊珊：我才走开一会儿，你们就都知道了？ 　　有人立马艾特了文珊珊，让她加个群，这个群就是素雪的后援会。在群里，管理员找文珊珊聊了一下：“我们并没有想要打扰小仙女的生活，只是大家都很喜欢她，所以想去见见她，毕竟真的没什么机会能够见到她，我们不会给她带去困扰的。” 　　文珊珊听了又感慨又有点不忍心，就同意了。 　　素雪的粉丝向来很有纪律性，素质也极好，一直以来表现地都极低调。说白了，比起粉丝和偶像，落在现实生活中，他们只是单纯欣赏喜欢这个人，即使不能做亲近的朋友，能够远远看着喜欢也好。只是多了一层粉丝与偶像的光环。 　　最后群里商量了一下，准备了礼物鲜花还有别的去不了的人的手写信，托去的人带给素雪。 　　合计了一下，去的人差不多有二十个，各行各业年龄段的人都有。 　　“那也很多了，我总决赛也就二十个选手呢。”傅舒宁说，他们二十个人一排展开都有点多了，再来二十个人的粉丝团，瞧着也有一定规模了。 　　文珊珊摆手道：“他们不会太高调的，说不定你们一点儿都看不出来呢。” 　　夏韵和傅舒宁狐疑地对视。 　　“真的，等会儿你们就知道了，小雪是什么人啊，能喜欢她的死忠，性子都跟她差不多的。不过他们打算最后的时候给你献花，有些老远跑过来也不容易，你要不要见见他们吗？”文珊珊问。 　　“当然要见啊。”素雪说，“怎么感觉你现在都快站到他们那边去了？” 　　“那是！”文珊珊抬起头无比骄傲道，“我可是你的头号粉丝。” 　　“嗯～”素雪笑着点头。 　　八点，比赛正式开始，工作人员过来叫前十号的选手去后台准备。 　　素雪和傅舒宁抽到第九号和第五号，先去后台准备了。 　　每个人五分钟定题演讲的时间，到了总决赛，选出来的都是高手里的高手，每一个人的演讲都能博得满堂彩，任何一个人都马虎不得，评委对他们的要求也更高。 　　傅舒宁的排位比较靠前，但经过之前几场比赛的锻炼，冲到最终的总决赛，她已经越来越自信，丝毫不怯场，台风越来越好。 　　可能连她自己都未察觉，这半年来她的变化，简直可以用脱胎换骨来形容。 　　她能够想到半年前的自己是什么样子吗？ 　　还在纠结自己是不是学校里的第一名，因为一时之气硬着头皮一定要参加英语演讲比赛。现在呢，一切都不一样，她不再是为了争第一而比赛，她已经越来越好，有了在未来更多领域力争上游的能力，去了哪里，都能游刃有余地提升。 　　这个世界有太多太多优秀的人，成功并不是追求第一，更多是优秀的人与优秀的人合作共赢，创造更大的胜利。 　　傅舒宁对于科学感性又温情的演讲博得了观众和评委们的好评。 　　因为准备充分，评委问答环节也顺利通过。 　　外籍评委也给予了很高的评价：“我非常高兴能在这个主题中看到有选手为科学注入感性的理解，它如此美妙，不应该为人们所误解为枯燥。它解释了整个世界，解释我们的存在，解释时间，解释生命和情感，我们的世界有多神奇，科学就有多美妙动人。我非常喜欢你结尾的话，谢谢你。” 　　再次掌声雷动。 　　傅舒宁强抑住自己内心的激动，眼眶微红，深深鞠了一躬：“谢谢评委老师。” 　　最后她拿到了91分的高分。 　　这是比赛开始以来的最高分，傅舒宁的能力在刚刚几分钟的时间内，爆发到最顶点，连她自己下台后都有些晕眩，恍若梦中。 　　比起评委打出的高分，更多的，是对她自己的认可。 　　她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傅舒宁，她突破了自己的天花板，化茧成蝶。 　　从傅舒宁开始，比赛似乎进入了白热化的阶段，一个个选手的表现都达到了不相上下的地步。夏韵的神情也渐渐严肃了起来：“到了这个阶段，大家的口语能力其实都差不多了，英语说得都非常标准，台风也都很好。就看谁的演讲内容能够打动评委了。” 　　“是啊。”谢老师沉沉点了点头，进行到现在，真的不是看讲地好不好，讲地都好，而是要看内容能不能打动评委。 　　“接下来请九号江素雪同学进行定题演讲——” 　　主持人报出名字，退下舞台。 　　素雪步履稳重地走上舞台，她的服装和上次没什么变，还是雪纺长袖衬衫和呢子半身裙，只不过颜色从黑色变成了亮眼的酒红色，长发梳成一条辫发，搭在肩上，系着红黑格子的丝巾，少女般的活泼甜美。 　　这和她今天的演讲风格也比较搭，今天她要讲的主题是：科学如何影响绘画。整体风格内涵就是戳向科学有趣好玩的方面，所以语气也会俏皮些，时不时开一些小玩笑。 　　乍一听她的主题，几个评委都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这是把半决赛和总决赛的主题串起来讲了？ 　　串得好寓意就极好，但如果偷懒把半决赛的东西拿回来直接用，就不行了。 　　－－－－－－题外话－－－－－－ 　　今天去别人家吃饭，回来晚了。 　　所以就三章六千，明天还是更回一万哈～ 　　☆、178 总决赛（一） 　　素雪的选题稍微有点投机取巧，把半决赛的“艺术”和总决赛的“科学”连贯到一起讲，讲地好，是巧思，让人觉得融会贯通。但若是老调重弹，讲不出新意来，只是把之前的内容拿过来改一改，即使口语再好，也拿不了高分。 　　不过艺术和科学，观众这会儿还想不到能有怎样的联系点。 　　当初采访素雪，帮她写稿子澄清的杨朝月和齐绣也过来了，两人都是撰稿人，这次来，一方面是因为杨朝月粉丝团粉丝的身份，另一方面就是参加完回头写一篇采访稿。 　　不过采访稿并不是单独采访素雪一个人，树大招风，杨朝月也不想把素雪写地太高调。而是采访整个参加总决赛的学生群体，对比赛整体做一个报道。 　　她和齐绣的切入点是，这些已经站在金字塔顶端的花季少年少女们，抛去优秀的光环，光环背后是什么，他们的成长环境，获得的教育资源，个人的智识，爱好兴趣，对学习和未来的规划是什么。她们想从这些学生身上，挖掘出更多个人化的东西。 　　至于素雪…… 　　或许这次采访又是一次新的认识。 　　她们也是第一次看到素雪参加这种公开性比赛的模样，气场和往常很不一样。 　　“齐绣，你说小雪能拿到第一吗？”杨朝月没来看半决赛，看到前半段的选手都那么出色，这些学生真是吓到她了。自己这个英语水平半瓶子晃荡的，在这些光芒夺目的优秀少年少女面前……真是无比惭愧，以前的书都念到狗肚子里去了。 　　齐绣依旧是看不出什么表情的脸：“应该能，她是以半决赛第一的成绩进的。不过优秀的选手很多，所以第一的竞争还是很大的。” 　　“她这个选题你觉得怎么样，我想不太出来能讲什么……”杨朝月有点头疼。 　　齐绣直接一摊手：“我要是能猜到，直接去当神棍算了。” 　　“也是哈哈……”杨朝月干笑。 　　台上，素雪已经开始进行她的演讲。 　　评委们对这个小姑娘的期望很高，静静等着她将自己的演讲内容，完整地叙述出来，再做定论。 　　科学与艺术到底有着怎样简介的关系呢？ 　　素雪先从中世纪的宗教艺术开始讲：“我们经常看到过去的宗教绘画作品很多都是平面的，也就是没有透视，完全二维的，没有什么远小近大，也没有什么空间感，就像完完全全摊开的一张纸，在上面进行拼贴，这个时候的绘画——是二维统治的世界。” 　　“那绘画是什么时候进入到三维的呢，是文艺复兴。” 　　“文艺复兴让绘画有了透视，有了空间，越来越靠近我们三维世界的真。那继续发展下去呢？三维以上可不可以有四维世界，四维世界可以被用到绘画里吗？” 　　素雪抛出的两个问题，立刻勾起了所有人的兴趣，四维世界？ 　　人们太喜欢对于未知世界的探索，穿越时空，黑洞，四维世界，那会是什么样子？ 　　素雪只简略讲了几句，他们却没想到还可以从这种角度来看待绘画，从二维发展到三维，可不可以再到四维，四维是什么？ 　　“别说话说半句啊……” 　　“说得跟讲故事似地，但就是想听下去。” 　　“四维世界？！” 　　这个词很快振动起了所有人的兴奋神经，不懂的，知道一些的人，都饶有兴趣地听着。 　　外籍评委微微点头，渐渐知道这个小姑娘接下来要将什么。 　　“在这个时候——”素雪微微停顿了一下，笑意盈盈，“那些艺术家从科学中找到了灵感。那时候还没有时间是第四维的说法，但科学界却已经有了探寻第四维空间的想法，而四维空间这个词更广义地被传播到了民间，可能我们现在无法想象，当时这个科学界提出的四维空间，竟然会掀起一场流行——” 　　“直到现在，我们还能在流传下来的绘画和文学作品中，找到四维空间的痕迹。” 　　“比如大家非常熟悉的毕加索，立体抽象派的大师几乎都受到四维空间理论的影响，当我们在看他们的画时，可能会觉得非常扭曲。事实上，举个例子，是因为他们画一个人的时候，会把各个角度，不同时间看到的人画到一起。” 　　台下的观众忍不住集体发出一声恍然大悟的“哦～”，这么说，他们就明白了，但还是觉得，怎么也想不到，原来立体派也受到了当时科学界提出的新理论的影响。 　　理性的科学家和感性的艺术家，怎么想都觉得扯不到一块去。 　　但感性的艺术家们，却从科学中获得了灵感，进行创作，或许他们并不深入了解背后的逻辑，但却为此注入了自己的理解，从此——被写进了艺术史中的一页，永世流传。 　　而我们的历史面貌，不正是以当时时代的科学为背景，而塑造的吗？ 　　素雪接着稍微讲解了一下关于四维空间的一些观点，和它的发展历程，听得其他人大开眼见，跟听话本小说似地，时不时目瞪口呆，惊奇不已，但津津有味。 　　最后总结，定立意：“……很高兴看到大家在我的演讲中再次燃起了对科学的兴趣，我也很开心自己可以将科学有趣的一面展现给大家。艺术家为什么会从科学理论中获得灵感，因为科学始终是揭示这个世界到底是什么的学问，它探寻着所有的终极问题，它严肃严谨，但也与我们息息相关，当我们看到它趣味的一面时，也请不要忘记一个崭新的理论诞生的过程有多么坎坷。” 　　“谢谢。”微微鞠躬。 　　寂静了片刻，台下的掌声似海浪般阵阵翻涌而起。 　　真诚的，发自内心的由衷的掌声。 　　人生中总有那么一些时刻，会真心地为某些人而鼓掌，为她说的话，为她分享给所有人的知识，再次点燃大众对科学的热情和好奇，或许会成为某些人的启蒙，或许会改变一些人的人生…… 　　化学反应已经无声开始。 　　她做了一次很有意义的演讲。 　　掌声久久不散，连不少评委也一直跟着鼓掌，目光热切友善地望着她，瞧地素雪都不好意思起来。 　　☆、180 总决赛（三） 　　第二个提问的还是上次那个女评委，素雪依旧轻松通过。 　　她们之间的问答，比起评委问答，更像是一场平等的讨论，互相交换观点，让人十分受益，听完还有收获之感。 　　这让台下的观众不得不感慨，也只有素雪能做到这种地步了。 　　“亲爱的，谢谢你的回答。”女评委的满意之强，溢于言表。她的表现还是那样优秀，一点儿都没有让他们失望。 　　素雪微微鞠躬，告别评委老师和观众走下舞台，上午就没她什么事了。 　　评委打分将会在下一轮公布。 　　回到座位，谢老师难掩激动地拍拍她的肩膀：“表现地很好。” 　　“嗯，谢谢老师。” 　　文珊珊直接扑上来抓住她的手：“小雪，你太棒了！我在下面听着都觉得太骄傲了，比你还激动。” 　　“确实。”素雪无奈笑笑，文珊珊脸蛋红红地，真是比她还高兴。 　　“我听说你上次拿了96分？这次分数肯定会比上次更高的！”她斩钉截铁到，这次大家反响都这么好，分数一定会更高的。 　　夏韵也点头：“我也觉得，你这次讲的东西，其实比上次那个更容易理解，也更有趣，观众反响都很好。评委印象也都很深刻，应该比上次会高一些。” 　　素雪却极淡定：“那说不定，上次已经拿了96分，我的进步空间已经很小了，但不会跌出太多。” 　　“外籍评委应该都会给你满分的。”夏韵说，“国内的，就说不准了，他们考量的东西会更多点。或者他们压根都觉得不管怎样，都要扣一分下来。” 　　素雪后面那个选手的演讲很快结束了，大家刚结束了一场饕餮大宴，突然来个水平差些的，顿时觉得兴趣缺缺，不对比，这个选手平心而论，其实水准挺好的，但一对比，缺点就极明显地显现出来。内容不够好，听着没意思，不容易让人集中注意力，会走神。 　　而那个选手也明白自己的处境不太好，但也无能为力。 　　轮到公布素雪第一轮成绩的时间了。 　　主持人拿到工作人员给的成绩卡片，眼睛不由得微微瞪圆，深呼吸了一下，才平静下来，看了看台下，好像并没有人发觉她的异状，这才冷静下来，公布成绩：“九号江素雪同学第一轮定题演讲的成绩是——95分。” 　　台下顿时一片哗然。 　　“什么？！” 　　“95分？主持人报错了吧，怎么可能95分？” 　　“对呀，怎么会比上次还低。我觉得这次演讲比上次还精彩啊，怎么还低了一分？” 　　明明出了高分，但现场的大家显然对这个分数感到惊讶。以往不会有人觉得95分如此之高的成绩，会是主持人报错了，多高啊，高到让许多选手都望尘莫及。但对素雪而言，她之前就拿过96分。所有人对她的期望，包括选手都觉得，她这一次即使拿97，98都是应该的。 　　很显然，这次演讲的反馈真的比上次高出许多许多。 　　不应该只有95分。 　　素雪的粉丝团上次没来，不太清楚其他人的反响，但他们也知道这次的分数比半决赛低了，而且很多人，包括一些选手，都觉得这次演讲反应比上次好，分数应该更高。 　　“我也觉得应该不只95分吧。”杨朝月说，因为她上次没来，所以不清楚，没法对比。但单个看，这次的演讲堪称完美，再高一点，也不为过。 　　“先看看再说。”齐绣道。 　　现场媒体也不明所以，95分已经是全场最高分了，怎么感觉观众都不是很满意的样子？好像比他们的预期低了？ 　　而这时候，十位评委里头也开始讨论，五位外籍评委突然皱眉凑在一块儿讨论了一下，又跟几个本国评委交换了一下意见，然后其中一位外籍男评委举起手：“你好，麻烦请工作人员把成绩卡给我们看一下。” 　　外籍评委的突然发言，让所有都嗅到了不同的味道。 　　评委也怀疑其中有猫腻？！ 　　每位评委的打分最后都会交到工作人员手中进行统计，所以他们并不知道其他人单个的打分是多少，当然，也可以事后查看。 　　但外籍评委几个全都是打了满分的，而95分的最终成绩，他们也并不满意。上次也有一位本国评委打满分，这次怎么回一个都没有，明明评委方面的反应也非常好。 　　工作人员匆匆忙忙把打分表格送过来，他们是知道怎么回事，也是战战兢兢，这闹出来，恐怕事情不小啊。 　　外籍评委在查看打分表的时候，台下也是议论纷纷：“不会有评委打了一个低分吧。” 　　“说不定有可能，要是有五个全都扣一分，我也不信，这次明明可以有更多满分的。” 　　“我觉得外籍评委虽然刁钻了点，但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之前半决赛那个女生，一看就是开了后门进来的。” 　　连韩伊人都皱了眉，她也觉得干闺女这次的表现，绝对不只95分，怎么想都想不通。她也观察过评委们刚刚的反应，除了一个…… 　　她站起来，对素雪他们说：“干妈出去打个电话。” 　　“嗯。”素雪点点头。她也没想到这次到总决赛了，竟然会意外生事，说起来，这次总决赛的评委，的确有换了几个，外籍的没换，还是原来的，本国的却换掉了两个。 　　或许跟这个有关系。 　　此时外籍评委已经看到了打分表格，果然发现了问题。 　　那个之前向素雪提问的男评委，拿起话筒问：“向先生，请问你给江同学打五分的理由是什么？” 　　坐在评委席另一端最外边，板着一张脸，禿了半个头的向明，嘴唇颤动了两下，义正严辞道：“我认为她的选题有些跑题，并不契合本次决赛的主题，太过偏向于艺术，所以给了她五分。” 　　他的语气听起来却像是强行逞能，觉得自己有道理。 　　外籍评委皱了皱眉：“我不知道你对跑题的定义是什么，但我不认为她有跑题。科学改变世界的主题里的世界，本来就极为宽泛，只不过她选择了艺术，所以你认为她讲太多艺术，但请你分清楚主语和受语，以及这个话题原本就是需要两方面缠绕来讲述的。” 　　－－－－－－题外话－－－－－－ 　　还有一章！ 　　☆、181 总决赛（四） 　　外籍评委话一出，台下观众交头接耳，没想到现场转播还能看到评委之间的争执。 　　外籍评委显然认为素雪值得更高的分数，只打五分对她来说是不公平的，但另一个评委却认为江素雪跑题，他只能给她五分。 　　五分，比赛上半场也没有哪个选手拿到五分的低分。 　　谁也没想到，会出现在江素雪的身上。 　　可他的跑题之说，确实有些勉强。这个命题本来就是一个主语，一个受语，两个部分的比重其实都是不相上下的，只是最后立意是回到科学而已。 　　向明这么说，实在难以让人心服口服。 　　向明沉郁着脸：“抱歉，我坚持自己的意见，我想每个评委都有自己的标准，您也并不能干涉我的打分。我认为她只配拿五分。” 　　一片哗然。 　　这个评委竟然真的说得出口江素雪只能拿五分。 　　“这什么评委啊，十个评委，就他一个觉得跑题，其他都是满分，难道其他评委都瞎了吗，连跑题都看不出来？”柳安安作为素雪的粉丝，十分不忿道。 　　宋梨一边安抚她，一边说：“我也觉得他的话有点强词夺理了。难道其他评委就分辨不出什么是跑题吗？” 　　“是啊，素雪明明就是艺术起头，后面讲了很多科学的内容啊，而且讲艺术也是讲科学影响艺术的部分。最后立意也是回到了科学，我都看不出来哪里跑题。他这根本是找茬吧。”杨朝月十分不满。 　　粉丝团已经怨声载道，心里都十分不满，听向明说“她只配拿五分”，谁听了能高兴才怪。 　　素雪这边也未必好到哪儿去，其他人比她还不乐意，纷纷声讨这个评委：“上次半决赛的时候，我记得没这个评委吧，这个突然冒出来，也太不专业了，之前那么多水平不如你的，立意还模糊，强行扯的，也没见他这么挑刺啊。” 　　“可能他就是针对素雪。”傅舒宁说。 　　谢老师也头疼极了：“好了，你们少说几句，这个我们也没办法。比赛历史上还从来没有改分数的先例，不过现在大家都知道这个评委的不公平，之后他也讨不了好的。” 　　国赛的评委，怎么也是教授级别，不可能说改就改，那让人家的脸面往哪儿摆？ 　　谢老师也明白，有文化的，未必都是好人，好人坏人都有，有时候运气不好，就有可能 　　但继续这样下次更不行，感觉这个评委就是故意针对素雪，要是下午的即兴演讲还这样，那素雪的总成绩就很危险了。 　　好在95分也是全场第一高分，下午的话…… 　　她得想个办法。 　　评委席上，其他几个评委还在声讨向明，说他不应该打五分。 　　“这非常不公正。”其他几个评委神情肃穆道，“她很优秀，应该得到她应有的分数，而不是五分。” 　　向明抿唇，不为所动，但从他游移的眼神中看出，他其实是在强撑：“这是我的评分标准。我不会改动的。在我眼里，她只配得到五分，五分我还放宽了些要求，否则我会打地更低。” 　　说得义正严辞，可真相呢？ 　　真相可不是向明说的那样，有什么自己的评分标准。只是他几天前接到江老爷子的电话，要他进这个比赛当总决赛评委，并且给一个叫江素雪的选手打低分，总之不能让她太出风头。 　　向明本来不想掺合这事的，但江老爷子已经在事业上帮他上位过，所以自己还是答应了下来。 　　本来以为只是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不就是给个学生打个低分嘛，随便找个借口就行。可真当比赛进行时候，他才明白事情的棘手之处——江老爷子让他针对的这个选手，是本届参赛者中的上位者，优秀地近乎完美，要想从她身上找到缺点，非常非常难。 　　但江老爷子交代的事情，他可是一定要办的。 　　现在向明是骑虎难下了，他知道经过这事，顶多一时让有些人不喜欢他，不过没事，自己又不靠这个吃饭。自己是靠着江家这些权贵的，不怕以后上不去，所以，向明还是坚持给江素雪打低分。 　　实在没办法，扯了个跑题的借口。 　　但他也没想到其他评委的反应会那么强烈，尤其外籍评委，他们有多喜欢这个选手，就有多不满意他的打分，这就有点麻烦了。 　　可向明不能改，江家还看着呢，自己可不能丢了江家这个靠山。 　　“你们不用再说了，我不会改动我的打分的。” 　　哼，五分还给高了呢，他也不知道其他人竟然全都打了满分，这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丫头怎么这么邪乎。早知道他应该打零分才对，都被人骂了，还怕骂得更狠一点？ 　　现在95分还是很高，也不知道江家满不满意，等下午即兴演讲那场再看看…… 　　人群中的江娆，牵唇露出了一抹微笑。虽然这个结果她并不是十分满意，但算不错了，挫挫江素雪的威风，让她知道，京城不是她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别忘了他们江家还在这儿呢。 　　至于最后的总成绩，没关系，下午不是还有一场吗？ 　　她会让向叔叔再给她点颜色瞧瞧的…… 　　以为凭她就真的能拿第一，还想参加全球赛？做梦去吧！ 　　江娆无声冷笑，转瞬又恢复了甜美的笑容。 　　向明油盐不进，让其他几个评委心里有气都没处发，有气那几个觉得他非常“不公正”的评委，都非常气愤，心情也非常差：“如果向先生你的标准真的如此严格，为什么之前几个立意模糊的选手你没有打低分，还给了7分活着8分，你这分明是刻意针对——” 　　那个女评委直接同向明叫起板。 　　向明抖了抖，他确实理亏，但自己做的事，圆也要圆回来：“我说过了，我自有一套标准，刚才那几个选手虽然立意模糊，但至少切题。” 　　台下顿时一阵“嘘”声，这种胡话也亏他扯地出来，还切题，立意都模糊了，还切题？！ 　　这下好了，所有人都对向明越来越不满。 　　向明除了装作听不见，什么办法都没有。 　　主办方急忙派人过来安抚评委，比赛还有一半呢，先比完再讨论这件事。 　　评委席暂时安静了下来，不过依然暗潮汹涌，气氛紧张，选手们也更紧张了，因为评委们的脸色都非常不好，他们真怕自己一个回答不好，就被毙了。 　　一上午的比赛就这样在火药味中过去了。 　　后面再也没有出国95分的高分，上90的，加上素雪，也只有四个。 　　第一轮的成绩算是保住了第一。 　　但下午的即兴演讲，却不由得让人担心了起来。 　　“上午那个向明就有针对素雪的苗头，结果其他人把他那么一说，一看他就是特别小心眼的人。要是下午再针对你，给你打零分怎么办？”夏韵担心道。 　　－－－－－－题外话－－－－－－ 　　今天最后一章，8500+ 　　还有一章来不及放了，我晚上先放上来审核，等明天上午9点后审核过了就能看到了～ 　　☆、182 会议室的争论 　　“我们联名要求取消向明先生的评委资格！” 　　上午比赛后，组委会紧急了一次会议，对上午的事件进行讨论。超过半数以上的评委，对向明的打分非常不满，并且认为他这是带有个人偏见的打分，如果让他下午继续担当评委，可能会造成更糟糕的局面。 　　总而言之，他们不放心向明，都闹成这样子了，怕他下午故意给素雪打低分。 　　评委一方面是私心，对自己喜欢的选手自然偏爱，另一方面，是真的怀疑向明作为评委，他的打分标准不公平。 　　“你们没资格取消我的评委资格，我不认为自己的评分有什么不妥。”向明板着脸道，“难道就因为跟你们意见不一样吗？” 　　“请不要曲解我们的意思——向先生。你明明知道，江素雪的水准远在其他选手之上，跑题根本就不成立，难道我们就区分不出跑题吗？你这分明是偏见。”外籍女评委用力叩着桌子道。 　　“那是你们的偏见。”向明哼哼着回给她。 　　“你——”女评委果断对组委会再次提出要求，“我们五人都要求取消向明先生的评委资格，他现在的状态，并不适合作为评委，作出公众的判决。” 　　“达芙女士，大赛还从来没有过这种临时调换评委的先例。”向明不紧不慢，他自然要保住自己的评委位置，好下午继续给江素雪打低分。他们想换掉自己，可没那么容易——鬼知道这几个评委为什么这么偏向那个丫头，甚至直接跟组委会要求换掉他。 　　他好歹也是堂堂外语系教授，说换就换？怎么可能。 　　自己上头可是有人的，否则怎么可能进得来总决赛当评委呢，这样就想换掉他做梦。 　　“请诸位还是冷静一些，比起我，我是几位太看重那位选手了吧，这是否对其他选手不公平。”向明故意冷嘲热讽。 　　对方的中年男评委立刻强势地强声：“她的优秀值得更好的成绩，不公正的是向先生你！” 　　“好了好了，各位老师都冷静一下，有话咱们可以好好说，有什么误会就调解一下。向老师也有自己的想法，何况那位同学上午不也是第一？” 　　“那向先生下午不会故意针对她吗？”女评委直接问。 　　“这个……”组委会的老师愣了一下，“这怎么会？向老师为什么要和一个不认识的选手过不去。” 　　向明看上去一副十分自傲的模样，神神在在道：“看她下午的表现如何，如何表现不符合我的标准，那我自然不能给她高分。怎么可以说给她打低分就是针对她呢？” 　　真是令人咬牙切齿的态度，总之就是换了个说法，素雪要是让他不满意，他就给低分。 　　可到底怎样还是满意？ 　　从上午来看，这位的标准可跟其他老师那是非常不同啊。 　　“那向老师的标准是什么，可以给我们列一列吗？或者请向老师给我们阐明一下，怎样的演讲才是不跑题，这样我们才能够跟向老师进行沟通，否则，我们还是坚持取消您的评委资格。或者，我们回去会向上面反映这次的比赛状况。”外籍男评委申请肃穆道。 　　这些外籍评委都是比赛总的主办方直接分派下来的，若是他们回去告状，确实麻烦。 　　向明也被噎了一下，他倒是不怕告状，对自己的上升又没什么影响。但要他现在把自己的标准说出个一二三条来，还真是难办。 　　向明支支吾吾了半天，扔下一句话：“……你们是没办法理解的。会开地也差不多了，该解散了吧。”说着，向明起身就打算走。 　　男评委双手交握，声音低沉有力：“会议并没有结束，向先生，请您坐下。我们必须作出一个决断。” 　　和事佬的主办方开口了，他是向明的朋友，自然帮着向明说话：“弗里森先生，会议可以暂缓一下，各位老师都还没吃饭呢，下午还有比赛，您看。” 　　弗里森非常坚持：“我也没吃饭，你们呢，有意见吗？” 　　他问向自己的同僚，几乎都摇了摇头，愿意将会议进行下去。这下向明也不好意思一个人就直接走了，心中暗骂弗里森，这些人怎么这么难搞，有必要较真嘛，不就一个比赛，那个江素雪还不是第一。 　　他并不明白，公正是多么重要的事情。 　　不是你这么优秀，那把分数给点别人也没关系吧，反正你还是第一。可以这样吗？不可以，她的分数是靠自己的实力，自己的勤奋和努力，长久知识的积累，日日月月的努力最终得来的。因为她优秀，拿掉几分无所谓，这对于付出了努力学习知识，真真实实地展现出实力的人来说，是羞辱。 　　比赛如果连基本的公正都没有了，还有什么意义。 　　每一分，都代表着公正的重量。 　　会议室里的氛围始终僵持不下，他们已经清晰明白了向明的无耻和厚脸皮，守比攻更容易，可想把向明赶出去并不容易，组委会的代表一直活稀泥，始终不表态，不表态的意思就是默认向明的存在，拖延时间。 　　弗里森已经非常不满了，直接冲组委会的代表说：“请您现在就给我们一个准备的答复，我们要求取消向明先生的评委资格，组委会是否批准，如果不批准，我们会继续同你们沟通——” 　　“这，弗里森，这也要我们能找到替代的人啊。” 　　“没关系，上次的林教授，我同他是朋友，他现在就可以赶过来。” 　　“这样啊，呃，我问问上级的意思，再给您答复？”代表又准备展开拖字诀。 　　弗里森微微眯眼，他已经明白了着拖的套路，问上级的意思，等回复，就等于拖延，拖着拖着，就会不了了之。 　　“麻烦您现在就打个电话，我要直接同他们谈。” 　　“弗里森先生……”代表也着急了，要是直接同上面谈，指不定上面就真同意了，毕竟要让向明出去的评委太多了。 　　弗里森抬了抬手，示意他拨电话。 　　代表慢吞吞地拿出手机，为难地看了眼向明，向明瞪了他一眼，心里着急，但面上却是没什么办法。 　　“弗里森，我们或许可以再沟通一下……”他想了想，突然露出和善的笑脸说。他决定再拖拖，拖到中午，他们来不及叫人，自己还会是评委。 　　可是弗里森这回没搭理他，只盯着代表的手机。 　　这时候，“嗡嗡嗡——” 　　手机自己震动了起来。 　　－－－－－－题外话－－－－－－ 　　这个算是补昨天一万的 　　☆、183 吃饭 　　是上面来的电话。 　　代表忙接起来：“会长……” 　　弗里森看着他，等着那边的指示，事情闹得这么大，组委会那边应该已经知道了。 　　手机里头不知迅速说了什么，代表的脸色由青转白，讶异地瞪圆眼睛，然后脸色涨红，慌慌张张道：“好的，好的……我明白了，是的是的。我会去接林教授的，您放心……” 　　那边又利落地说了几句，就挂掉了电话。 　　向明看着匆匆结束的电话，揣揣不安，双手互相搓着，感觉要发生什么他不希望的事情。 　　弗里森差不多已经知道电话的内容了，严肃的神色微微放缓下来：“会长先生怎么说？” 　　代表战战兢兢道：“会长说事情影响非常不好，立即……取消向明先生的评委资格，让林教授过来代替向明先生的位置。他们已经通知了林教授，他在来的路上了，让我们赶紧做好准备。” 　　弗里森终于露出了微笑，看向向明：“向先生，现在会议可以如你所愿结束了，我们已经有结果了。” 　　向明顿时脸色惨白，根本保持不住淡定的姿态，上去就抓住代表：“不可能，上面就这样取消了我的资格？怎么可能，你在跟我开玩笑？！” 　　“向明，没有跟你开玩笑，上面真的直接下了指示……而且，会长的语气听着不是太好。”总之，就是下了铁命令，必须取消向明的评委资格，让林教授取代他。 　　说实话，他也很惊讶，这一点儿也不像组委会原来的作风啊，他们绝对不是会因为这个原因就临时换掉一个评委的。 　　“不行！这不对啊……”向明心里暗叫糟糕，自己完不成任务，回头江家那里估计是没法交代了。不仅没法交代，自己被撤下来的事情，也成了一个污点。原来还能说坚持自己的原则，现在，变成别人看他的笑话了！ 　　“好了，我们去吃午餐吧，顺便去接林教授。”弗里森微笑着冲向明挥挥手，和其他几人一同离去。 　　留下向明呆立着，被惊慌笼罩。 　　“诶，向明，这次的事情，说实话，我也觉得你做得太欠考虑了。你为什么非得给冠军种子选手打那么低的分数，那不是存心过不去嘛不是，谁不会觉得奇怪？”代表把他好一通讲。 　　向明抱怨：“我怎么知道？！他们之前也没跟我说啊，江家就交代我给个小姑娘颜色看看，挫挫她的威风。我以为就是个普通选手，谁知道那么厉害！” 　　“江家？这事还跟江家扯上关系了，你还真是故意针对那个小姑娘？！”代表不敢置信。 　　这么傻的事，他也做得出来？ 　　向明沉默了一下：“……这事你就别问了，我懒得说。回头还不知道怎么跟江家交代呢，这也不是我的错，我也不知道情况是这样啊。要是他们能，就不用找我了。” 　　“好吧，不过这次你的声誉，你得想想怎么挽回。”代表嘀嘀咕咕道。 　　向明确实惹上了大事。 　　这会儿，他的所有信息都落到了韩伊人的手上，和江家的关系，也被查到手了。都不用动脑子，就知道这次又是江家的手笔。 　　韩伊人现在看到江家都快生理性厌恶了，这家简直是京城里她最讨厌的一家。 　　都十多年了，那点讨厌一点也没减轻，反而越来越讨厌。 　　“上次找人制造车祸不成，现在又在比赛上弄幺蛾子？他们还真以为自己能只手通天？”韩伊人轻蔑地抛下资料，“行，自己给自己刨坑，我也不拦着，证据收好，回头一起收拾。” 　　“嗯。大小姐，向明已经被取消资格了，代替他的是半决赛的林教授。”手下回复最新进展。 　　韩伊人点点头：“看来组委会手脚还挺快的。林教授不错，下午应该不会出什么事。江家真是当我不存在，就他们有人脉能显摆？” 　　他们的人脉在韩家面前，那都是小巫见大巫，得让路。 　　“好了，回头继续盯着江家。” 　　“是的，大小姐。” 　　挂掉电话，韩伊人转身回去跟素雪他们吃饭。 　　“怎么样，烤鸭好吃吗？”韩伊人揉揉素雪的头发，笑地温柔。 　　“嗯，好吃。干妈你也来一个？”素雪包好一个递给她。 　　韩伊人笑地更欢实了，闺女的孝敬，她能不开心？诶，还好现在秦炎不在，不然醋还不得飞天了？ 　　因为现在不适合让谢老师突然知道她谈恋爱了，所以秦炎被赶到跟殷诺他们那桌一块吃饭了，那气氛，不是一般地奇怪…… 　　以后也要经常来往了，金墨他们叽叽喳喳问了秦炎许多奇怪的问题。 　　当然令他们最在意的是：你吖个工作狂到底是怎么谈上恋爱的，他们平时还经常参加酒会泡吧什么的，认识妹子一大把，但真爱少啊…… 　　秦炎这家伙倒好，之前清心寡欲，油盐不进，平时不是工作就是工作，从不见他出来玩。结果不声不响就谈了个女朋友，不仅认真谈了一个，而且还是真爱。他们都不想说早上看到的一幕幕，秀恩爱啊，撒狗粮啊，旁若无人啊，腻死他们了！ 　　不公平！不公平！ 　　凭啥秦炎这丫都能给他们秀恩爱了…… 　　“我觉得小雪很难追的样子啊，你到底怎么把他追到手的。”金墨一脸好奇，“我都不知道秦少竟然也会撩妹……” 　　“不要用撩这个字。”殷诺一副善良大舅子的模样，淳淳教导，“好好说话。” 　　金墨：…… 　　殷哥你一认秦炎当女婿，整个人画风都不对了啊。 　　秦炎心里在翻白眼，面上依旧没表情：“秘密。” 　　“还真有招？”金墨惊讶，他真会追人？ 　　秦炎无语，他看上去是那种完全不是人间烟火的人吗？没吃过猪肉好歹也看过猪跑，谈恋爱这种事，本来很多都是自己摸索出来的，有些招只对某些人有用。 　　比如他就发现雪儿吃软不吃硬，对示弱完全没招，所以偶尔姿态放低一点，装装委屈，有利于增进感情。由怜生爱，也不是没有道理，当然，前提还是要先喜欢，后面才能通过某些方式增进感情。 　　剩下的，就是卯足了劲对她好。 　　雪儿就是你对她好，她就一定要还你的人，还会越来越依赖你，加深两人的羁绊。 　　☆、184 乔柏杨 　　在外面吃完饭，一行人回到会场。 　　秦炎这才空出点时间和素雪相处，两人找了个会场外边的楼梯小拐角，他从车上又拿了瓶还热着的冰糖雪梨，把冷掉的换回来，拿在手里，细细瞧着素雪重新喝了点热的才放心。 　　素雪都觉得他盯着自己喝雪梨水的样子，像照顾个娇弱的洋娃娃似的。 　　还真是被他放在手心宠着…… 　　“等比赛结束你有什么打算？”秦炎伸手理了理她的灰色羊绒围巾，问道，“快过年了。” 　　“先跟你回趟F国，然后把我爸妈也接过来。不过看今年这情况，可能我干妈家也要一起过去。” 　　“没事。”秦炎冷峻的眉眼中倒映出温柔，他倒是无所谓，反正能跟她在一起就好。 　　今年还是第一次和罗德管家和义父之外的人一起过春节，但是更期待了，这是他们在一起之后渡过的第一年，未来或许还有许多许多一起渡过的春节。 　　“然后三月份我暂时不打算回去上课了，公司那边有事情，要去趟拉斯维加斯。”这是之前就和艾尔维斯打算好的。 　　秦炎想起来了：“你上次去的M国那家？” 　　“嗯，我还给你看过照片呢。” 　　秦炎的突然逼近，眼睛微眯：“你一个人过去，还是跟其他人一起？” 　　“和其他人一起……”素雪踌躇了一下说。 　　“艾尔维斯？”素雪还来不及说出口，秦炎就迅速说出了这个名字。 　　素雪：“……你记得真牢。” 　　秦炎轻轻哼了一声，疑似情敌的名字，他可不会忘记。那个艾尔维斯莫名地让他觉得有威胁感。 　　“就你们两个人？” 　　“肯定不是。”素雪急忙否认，“我们是去参加展会，所以肯定要带一批员工过去。” 　　她眨巴着眼睛，望着秦炎，仿佛无声再说，这样你就放心了吧。 　　秦炎像是在思考什么，没说话。虽然是一个团队的人过去，但他总觉得不太放心，上次聊天的时候，雪儿显然跟艾尔维斯的关系最好，即使当时没什么太过异样的感情。这次单独放他们一起去出差，交流不会少不说，可能还会出现一些突发事件，出门在外其实是最容易增进感情的。 　　雪儿本来就同艾尔维斯关系好，这次去，也少不了更多交流。 　　她不动心，架不住别人不动心。 　　他心里算地可清楚了，艾尔维斯这个未见其人的情敌，他还是防着的。 　　但抓住雪儿的心，当然比打击情敌重要。 　　他就是想找找存在感…… 　　“刚好我的公司在那边也有些事务，你们先过去，到时候我去找你们，嗯？”秦炎面色冷静道，好像没在在意什么，也没在吃醋，然后最后得出这么结论。 　　明明就是去盯梢的，但看起来似乎很有正当理由。 　　素雪眨了眨眼睛，有点反应不过来地点头：“嗯，行……” 　　她现在还意识不到，秦炎将会过去见她和艾尔维斯意味着什么，不过她很快就会明白了——千万不要小瞧男人之间的战争。 　　腻歪了一会儿，情侣之间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能说上好一会儿，瞧着时间差不多了，两人才从拐角处走出来，秦炎准备送她进会场。 　　出来没几步，就碰上了回来的乔柏杨。 　　乔柏杨看到素雪身后的那个男人，也不由得一愣，好几秒后，才自然地跟素雪打起招呼。言谈间，却完全没有问素雪这个跟她走在一起的男人是谁，好像就是当作没看见，不过他不问，其实也是一种礼貌，至少不会在外面闲言碎语什么。 　　乔柏杨还是阳光温润的模样，笑起来的时候简直就是夏天，不过他此刻对着素雪，神情却布上些许担心忧虑，他轻皱起眉头的时候，真是让无数少女都想为他抚平褶皱，让他重现笑容。 　　当然，素雪不属于其中之一。 　　乔柏杨对她来说，也不过是萍水相逢，偶然之交。 　　在这个少年眼中，除了满满的欣赏和些微的倾慕，她看不出来太浓烈的感情。 　　这样就好，不是吗？ 　　她也不想对一个干净美好的少年欠下情债。 　　素雪未回头，直接把保温瓶拿开，秦炎无比自然地接过，拿在手里。两人一句话都没说，但动作上难言的默契和亲昵，已经给人一种模糊的感觉了。 　　他们绝对是非常亲近的关系。 　　这个男人靠近素雪的距离，也是站地非常近，但他们的气场，完全是融在一起的。 　　素雪微笑浅浅，他相信乔柏杨心里都是清楚的，他现在看到的一切，意味着什么。他也是个聪明人，不是吗？ 　　乔柏杨瞧了瞧两人，眼底的光晃了晃，似乎明白了什么。 　　不过他还是向素雪说出了自己原本想说的话：“希望上午的事情没有影响到你。我们都觉得你值得更高的分数，那个评委像是在针对你。下午如果出现同样的情况，你可以向组委会投诉，我们可以帮你一起。” 　　秦炎微微抬眼，薄淡的眸光打量这个身量修长，阳光和煦的少年，和他完全相反的一种人。 　　和外表温润，内心毒舌的韩随不一样。 　　这个少年是完完全全的纯粹阳光，某一方面来说，他和雪儿很像，似乎他们在一起，更般配。这也是他所讨厌的，比起经历过太过痛苦和黑暗的自己，这样的少年，应该是许多人都会喜欢的吧。他也怕雪儿被这样光芒四射的少年吸引走。 　　秦炎对乔柏杨的问话实在没什么好感，这种事，不用他说，自己也会帮她解决的。 　　不过雪儿身边，有太多人可以帮她解决这件事情了。 　　这个乔柏杨，还是太稚嫩了…… 　　他有什么呢，只有一颗心，但自己，也绝不逊色于他，他有他的一切，都可以给雪儿。 　　素雪也能感觉到乔柏杨的真心，这个少年，真的是善良又勇敢呐，让人不忍心伤害他。 　　“谢谢你，如果需要帮忙的话，我也不会客气的哦。”她灿然笑道。 　　“当然。”乔柏杨用力点了下头，又看了看神色冷厉的秦炎，目光微微顿了顿，便转开，对素雪说，“那我先进去了。” 　　“嗯。” 　　素雪目送他离去的背影，长睫轻轻垂下，乔柏杨已经明白了呢。 　　☆、185 一场雪 　　“他果然还是有点喜欢你。”秦炎轻轻说了句，吃了点小小醋。 　　看着这么个对自己女朋友有着别样心思的男生在他面前，说要帮助她，那滋味，真是不怎么样。 　　素雪挽着他的胳膊，安抚地一笑：“是啊，是有点喜欢。不过是那种很轻很轻的喜欢。” 　　“风一吹，就散了。”她说。 　　少年时有太多这种微渺的喜欢，它揉杂着天时地利，揉杂着各种刚刚好的原因。因为一个阳光的微笑，因为一句温柔的问候，因为下雨天突然的相遇，会突然对某个人产生喜欢，好感的感觉。它让人微笑，让人在困窘暗淡的十几岁的年纪，突然拥有了彩虹般的色彩。 　　但这种喜欢，是非常脆弱的。 　　它就像雪花，美好，又易消融。 　　你会记得，自己的心里曾下过一场雪，还未来得及发生什么，就只剩下美好的回忆。 　　没有忧愁，没有刻骨铭心，轰轰烈烈，只有“我曾经有一点喜欢过你”的欢喜心情，多年后想起来，仍然可以回忆，可以微笑，这就足够了。 　　它是人生中许多美好时刻中的一刻，有时候停留在这，就是最好的时候。 　　“那我呢。”秦炎饶有兴趣地问。 　　“嗯？”素雪微微仰头，看着他，唇边突然泛起甜甜的笑容，“你只会把风赶跑。” 　　秦炎笑着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答案还算满意。” 　　“走吧，送你进去。” 　　素雪的座位在最前面几排，秦炎在后面，送她从前面侧门走进去，他才绕到后面的侧门进去。 　　下午是即兴演讲，这关过去，全国赛就正式结束了。 　　比赛还没开始，大家都发现评委席上的评委不同了，上午那个给素雪打了五分最低分的评委不见了，取而代之是之前半决赛的评委林教授。 　　“看吧，连组委会都认为那个评委太不公正了，把他换下来了。” 　　“没想到组委会还挺有决断力的，本来上午那事过了，我害怕下午那个小姑娘被评为故意报复打更低分呢。” 　　“本来就应该换了，不然多影响这比赛的声誉啊，简直给整个大赛抹黑。” 　　大家对于替换向明的决定，都是举双手支持的。上午那激烈的辩论一看，就让人忍不住猜想这评委都直接被其他几个评委怼了，下午还能保持平常心对素雪进行打分吗？ 　　怎么想都觉得，不太可能。 　　“这下你不用担心了，下午照常发挥就好。”谢老师也松了一口气，要是下午那个向明教授还在，她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嗯，老师，我会的。”素雪点头，准备去后台抽签。 　　她已经知道是干妈在后面使了点劲，也知道江家在后面的手笔。没想到江娆看到她，他们这么快就忍不住动手了，已经迫不及待了吗…… 　　可是他们不知道，他们越是如此，越是加速自己的灭亡。 　　韩家都已经跟她绑在一块儿，他们难道还不清楚了，还是低估了干妈对自己母亲的在乎程度？ 　　估计在江家人眼里，他们压根不相信会有这种感情。 　　真的只是因为友情，就愿意帮助姐妹守护她的女儿，十多年来，不改其志。 　　京城江家的人，是不会理解的。 　　他们眼里，只有利益才能换来利益，一切都是利益交换。 　　来到后台，二十个人进行抽签，十人为一组。 　　素雪抽到的是五号，主题是“文化对人的道德约束力所产生的影响”。 　　题目有点难，她微微挑了挑眉。 　　不知道别人抽到了什么题目，是总决赛题目都偏难，还是就她不小心抽到特别难的。别看就纸上那么点内容，其实延伸出去，有特别多的点需要讲。 　　药在三分钟的时间里，讲清楚一个立意，真的难。 　　对他们这样的水准来说，要求也不只是讲清楚一个立意，而是要讲地充实，点还要切入地够新，能让人印象深刻。 　　她得好好想想了。 　　在上场之前，每个选手都会被隔离开，自己思考自己的选题，组织演讲。 　　素雪是第五个，她上场前，也不知道之前的选手讲的如何，又都讲了什么主题，只能发挥＝自己的能力，没法和其他人去比较。 　　她的上台，迅速将现场气氛带入一个高/潮，可以说是万众瞩目。 　　观众们千等万等，终于等到了他们最期待的选手出场，他们下意识地期待她每次的发言，因为她的发言总是会拓展着他们对于许多事物的理解，启发思考，他们喜欢这种有所获益的聆听。包括评委，也是如此。他们特别想知道，这个藏宝箱里，究竟还藏着多少宝贝。 　　“各位评委老师同学们，下午好。” 　　“我抽到即兴演讲主题是文化对人的道德约束力所产生的影响。” 　　她复述了一遍，题目，观众们显然对这个主题有点茫然，怎么说，组合起来有点像学术问题的研究，这题目听着就有点难啊。 　　“我都记不住她这题目，文化对什么什么？” 　　“道德约束力……她这题抽到的有点难，超纲了？” 　　“有难度才容易出彩，不知道她会怎么讲这个主题。其实我觉得这次总决赛即兴演讲抽的题都挺难的。” 　　评委做了个请的姿势，给她按下计时器，开始三分钟计时。 　　“谢谢。”素雪微微一笑，“相信大家都听过一句话，治大国若烹小鲜，所以我们今天这个大主题，就从人人都熟悉的厨房开始讲起……” 　　她刚刚开了一个头，就引起了所有人的兴趣。 　　厨房？ 　　一个新奇而具体的环境，总会让人因为熟悉感而产生喜爱。 　　素雪所做的，就是把一个十分大又容易泛的主题，放到了一个具体的场景，一个具体的情景中去描述。而且选择的场景，还是所有人天天都见到，熟悉的厨房，合租过的人都知道，公用一个厨房，会产生哪些情形，即使四个人住在寝室，怎么安排打扫卫生，谁倒垃圾，里面都涉及到许多大家很难想象的社会学和正治学理论。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也可以换做有人的地方就有正治。 　　同样的，共同生活，就需要规矩，需要制度。 　　换做大的社会，就是更大的制度，包括很多很多。 　　文化，必不可少，其实都是一脉相承的。 　　“……为什么我们说文化会对人的道德约束力产生影响，因为这里就涉及到一个降低制度实施成本的问题。最终我们会发现，有时候能够切实发挥作用，往往是看起来虚无缥缈的文化。” 　　素雪简单地从厨房情景讲到小社会的制度，再到文化如何对人的道德约束力起影响，条理清晰，重在切入点非常妙，任何人听了都能明白。 　　三分钟的时间，能讲清楚这么多，还能兼顾好传递内容，非常不容易。 　　“我的演讲完毕，谢谢。” 　　台下的弗里森评委冲她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题外话－－－－－－ 　　今天的最后一章了……太困了 　　☆、186 要结束啦 　　每一次，素雪都会打破所有人对于她的预期。 　　谁也不知道她下次演讲会以什么样的方式，什么样的内容来讲述，但每一次都会另他们感到无比惊喜。这就是她的魅力，独一无二的魅力。 　　原本空泛而容易让人没有具象概念的话题，到了她这儿，就任由揉扁搓圆。 　　就是现在回味过来，还是觉得，用厨房情景来比拟一个小型社会，真的是太妙了，怎么就想不到还能这么说呢？ 　　当然，这一定是建立在本身对此有所了解的基础上，才能够代入恰当的情景来讲述。 　　弗里森评委做出了简短的点评，这次他的微笑更甚，自己没看错人不是吗？所以才有在会议室那番据理力争，希望优秀的学生能够拥有配得上她的分数。 　　即兴演讲并没有评委问答环节，但评委会对演讲做出点评。 　　首先是弗里森评委，他对素雪的偏爱已经显而易见：“我非常喜欢你将这个主题进行日常情景化的处理，真好奇你的脑袋里还装着什么样的奇思妙想。厨房的情景定义真的非常棒，这让我们每个人都能了解到，这些看似陌生的词语，离我们的生活并不遥远，我们时时刻刻都在被他们所影响。” 　　“这或许就是即兴演讲的意义，短时间迸发的灵感火花，不可思议的美妙。我在你的演讲中看到了。”弗里森导演和蔼地一笑，“谢谢。” 　　接下来是最喜欢素雪的女评委，她露出大大的笑容：“这或许是我最后一次为你做点评了。所以我更想做一个总结。” 　　这可是其他选手完全没有的待遇，除非你的表现令评委印象深刻到记住你的每一次演讲。 　　“你的演讲技巧无懈可击，口语也没有任何问题。所以弗里森建议你去做科普主持人——开个玩笑。其实他是夸你无论技巧还是内容都完成地非常完美。最难得的是内容，你很勇敢，也很有挑战精神，当然，你广博的知识面也帮了很大的忙。以及，我真的很喜欢这次的即兴演讲。” 　　“你总是一次比一次令人感到惊喜。” 　　台下响起赞同的掌声。 　　“下面是评委打分亮分环节，请大家稍等。”主持人上台说。即兴演讲的分数是选手讲完就立刻亮出来，不用等到下一位选手上场。 　　观众们对于最后会打出多少分来，也有各种猜测。 　　“至少90分以上吧。” 　　“那肯定有，可能还是95分以上。” 　　“你说有没有可能100？” 　　…… 　　评委已经打好分，亮分了。主持人：“5号选手江素雪同学第二轮即兴演讲的得分是——” 　　“98分！” 　　连主持人在报出分数时，都多用了几分力气，咬了重音。 　　98分。 　　这已经算是历届比赛中，即兴演讲环节的最高分了，仅且扣掉了两分。 　　观众对于这个高分没什么意见，虽然他们更喜欢看到满分，不过想想也觉得不太可能。对于满分，评委们还是卡地极为严厉的，不过98分已经是对素雪相当认可了。 　　杨朝月激动地晃着齐绣：“98！98分啊，这才是配得上小雪分数啊，不过能拿满分的话最好，98我也很满足啦，这么算起来，小雪应该是总分第一了吧？” 　　齐绣无奈：“她后面还有十五个呢，再看看，不过我觉得她后面那些人，也很难超越她。” 　　“你都这么说了，那肯定还是她最高。”杨朝月对此坚定不移。齐绣可是从来不把话说满的人，她能这么说，就是有极大的把握。 　　正如评委所说，她这最后一轮的即兴演讲，是他们最喜欢的，比前面那些演讲都更加喜欢。就是特别有股鲜活的劲儿，即兴爆发出的令人惊艳的火花。 　　同为粉丝，坐在靠外边一点，正在读研的男生显得略微腼腆：“除非后面的选手有更好的思路。不然真的不会比小仙女拿到更高的分数。即兴演讲的选题，基本都是讨论社会问题，虽然他们也会深入情景，从社会问题的问题出现在哪里出发——但和小仙女的不一样。” 　　“他们是具体事情具体描述，不具备普遍性。小仙女的虽然也是具体情境，但实际上，她是经过刻意选择的具有普遍性的情境，可延展性非常强。” 　　宋梨点点头：“画皮难画骨，这可不好学。” 　　“你能看出来也是厉害。”柳安安对那个男生道，“我就差点被带跑了。诶，要当小仙女的粉丝，我得痛定思痛好好学英文——要是她去参加全球赛的话，我也能去围观一下。” 　　读研的男生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如果可以的话，到时候我也想去看看，今天来看小仙女的比赛，突然觉得自己最近在学业上太懈怠了。” 　　“你们到时候组个团得了。”宋梨说。 　　全球赛在七月份，那时候，才真整个是大乱斗，各国国家的选手聚在一起，各种思想观点交流碰撞，那时候就知道世界上还有许许多多有着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想法。 　　全球赛就不看什么口语，口语水平的差距已经非常小了，演讲水准也差不多，剩下就是演讲的内容。 　　光看这个全国赛，已经隐约可以窥见内容的重要性。 　　像素雪，就是一路靠着内容，和其他人差异化的信息冲到现在的，基础自然建立在她纯熟的技巧上。互相不成，平衡，达到完美。 　　她后面那些选手，的确没有太出彩的，即兴演讲对一些人来说是爆发，对另一些人来说是软肋，容易因此慌张导致准备不充分，表现不佳。 　　稍微出色点的就是乔柏杨和夏韵。 　　乔柏杨是本身能力就好，他的知识面也比较丰富，又努力准备过，所以有东西可讲，又不是笨人。夏韵一方面是开窍了，跟在素雪身边久了，也学到了不少她的思路，活学活用，进步可快。加上她本身气场足，即兴演讲更容易突出她的优点来，因而拿了个高分。 　　自此，二十个选手全部讲完。 　　基本拿着纸笔算一算，就知道整个成绩排名，一二三四分别是谁了。 　　☆、179 总决赛（二） 　　“啪啪啪！” 　　“讲得太好了！”杨朝月激动地手都拍红了，完全陷入粉丝身份不可自拔，敬仰钦慕如流水滔滔不绝，她都能现在立刻写篇文章，给小雪夸出一整个花园来。 　　齐绣云淡风轻，眼睛却看地很认真，微微点头：“确实讲地好，内容好，也很有感染力。她切入的角度确实很新奇，无论是切入科学还是切入绘画，都非常新颖，所以一结合，效果非常好。或许我可以以她的选题发散写篇文章？” 　　因为素雪的演讲，她也对那段发展历史有兴趣了，而且想把这个有趣的故事，讲给更多人听。 　　“应该写一篇。”旁边突然传来一个清亮的女声，“这选材不错。” 　　原来是宋梨，和齐绣是校友，以前两人不算熟，不过点头之交。她现在在京城互联网公司当产品总监，二十五岁，算是事业有成了。 　　不过她今天是来当粉丝的。开始也是因为一组照片认识小仙女的。后来在那场风波里，看了杨朝月她们发表的采访稿，更了解了小仙女，就越来越喜欢这个女孩子。 　　宋梨没什么爱好，就是喜欢看美人，有特色有气质，不泯然于众人的美人。 　　她自己也算是个清秀佳人，气质轻熟干练，平时性格比较稳重，也不是喜欢追星的人，更别说做出追行程的事情。不过这回她还真正儿八经当了回粉丝，只不过她追的星，和别人的不太一样，不出通告不拍电视剧，只很偶尔出现在一些场合，千载难逢——所以她就来了。 　　看看这现场的氛围…… 　　真是没想到自己第一次追星，竟然是买票来听高中生英语演讲比赛。 　　但她就是觉得这样挺好的，严格意义上来说，素雪不算她的偶像，她就是喜欢她，就像喜欢欣赏一个美好的女孩子，希望她好，想要她一直好好地走下去，人生路上一片光明坦荡。 　　今天来的二十个粉丝，有像宋梨齐绣这样工作已经有些年头的白领，也有二十出头的大学生，三十四十岁的也有，女性居多。其实想也知道，那些张口闭口“女孩子不用念那么多书，不应该太聪明”的男人，是不会喜欢像素雪这样太优秀的女孩子的。 　　但有这种偏见的男性，本身也不让人稀罕，他们那素质，还配不上呢。 　　今天来的男粉也有两三个，都是比较年轻的，基本二十出头。在宋梨看来，这几个人都还挺不错，有研究生，也有刚念大学，还有已经工作了做游戏程序的。 　　第一次亲眼见到小仙女，还是听他英语演讲，他们的震撼并不比别的观众少。 　　怎么说呢，厉害就是厉害，毋庸置疑。 　　因为喜欢着同一个人，所以大家的关系很快就拉近了，在群里相处了好几个月，对彼此的职业也有了些了解。 　　“齐姐，你写一篇吧，我觉得应该会有很多人喜欢的。”还是大学生的柳安安说。 　　“等我回去构思一下。”齐绣说。或许她还能问问小雪，看看她有没有什么可以参考的书。 　　不少观众已经因为素雪刚刚的选题议论纷纷，他们对演讲之外更多拓展的东西，更有兴趣了，想要去了解它，知道它是怎么回事。 　　有好奇心，就能主动去或许更多知识。 　　这个时候，大家再一次忘记讨论素雪的演讲水平，只记得她讲地很好，并且将她的内容记地非常清楚，并且为此深深着迷。 　　这就是最好的水平啊。 　　“诶，你知道有什么这方面的科普书推荐吗？” 　　“不知道诶，能不能问她要份书单啊，我也想了解了解这方面的知识。原来都不知道科学还有这么有趣的知识……” 　　“我就想知道她那脑袋到底是怎么想出这点子的。每次都能想出和别人不一样的点子，还都是大家不了解的，她就讲得特别引人入胜，让人不由自主想听下去。” 　　“这就是水准啊！” 　　自由讨论一开始就刹不住脚了。 　　直到主持人站出来说：“下面是评委问答时间。”大家才闭嘴不说话了，齐刷刷看向台上，他们现在实在是太期待这个姑娘还能说出什么奇思妙想来，每一次她开口，就像打开巧克力盒，为他们带来新的惊喜，尤其是全程参与的选手们，接连几天都受到知识上的冲击，感觉自己都快被带着走了。素雪讲什么，他们就想去了解相关的知识。 　　什么是稀有信息的价值，这一点完完全全在素雪身上体现了出来。 　　依旧是外籍评委进行提问，五位外籍评委现在瞧着素雪的模样，那都是清一色的友好热情，就差上来给她一个拥抱来表达他们的欣赏之情： 　　“相信我，你可以成为一个优秀的科普主持人。”金发蓝眸的中年男人笑着道，“你一点儿也不像我见过的你的同龄人们，其实我非常好奇你的知识结构，包括你今天讲的选题，非常有趣，连我也被吸引了。你愿意再多讲一个吗？” 　　这位评委的问题一方面是私心作祟，想要再听一点，另一方面也是考校她是否真的对此有一定知识。 　　素雪微微一笑：“那我再讲一个数学家黎曼提出的关于力的观点，其实也和四维空间有关，他是这样认为的……” 　　她微笑着娓娓道来，虽然只有一分钟的时间，但她找到了一个精细的小点，通过形象的描绘，让所有人聚焦在这一分钟当中，随着她的讲述，心情起伏。 　　再一次，她惊讶到了所有人。 　　被弄皱的世界？ 　　“我好喜欢她讲这些科普小知识。”台下有选手默默说。 　　“我也是……她要是不拿冠军，简直没天理。口语完全没有任何毛病，演讲技巧也是一流的，听她演讲，完全感觉不到任何刻意，只感觉到她在和我们对话，交流。” 　　“殷诺，你妹还真是个学霸啊！”吴淼这边也坐不住了，用力拍了下殷诺的肩膀。 　　殷诺翻白眼：“你才你妹呢，我妹跟我一样厉害，天纵奇才，知道不？” 　　任望之嫌弃脸：“有你这么拐着弯夸自己的？我倒是觉得小雪可比你聪明多了，你根本是老是犯抽。” 　　“我觉得她讲地挺好玩的，我听着都不觉得烦。”金墨兴致勃勃道，他一向对这种比赛没什么兴趣，忒多假大空的东西，但素雪这个，他就觉得蛮好玩的，一不小心自己也跟其他观众似地，着迷了。 　　评委对素雪的回答也很满意：“我非常喜欢你的讲述，说实话，亲爱的，你可以考虑一下我的建议。” 　　台下传来友善的笑声，评委故意跟她开玩笑呢。 　　素雪耸耸肩，似乎很苦恼的模样：“这会让我很难抉择的，您知道，我也很爱艺术。” 　　评委笑意更甚。 　　☆、196 艾尔维斯的请求 　　素雪觉得这样的艾尔维斯有些陌生。 　　平日或许没觉得有什么，但是瞧见他现在些许颓然的模样，往日的他，虽然不说意气风发，也是向来运筹帷幄，对任何事情心中有数，举重若轻的人呐。 　　现在呢，完完全全就是个失意的人。 　　如果有酒的话，他现在大概会愿意痛痛快快地喝一杯。 　　“我们可以聊聊吗？”他的语气仿佛振翅的蝴蝶，轻飘飘地，随时就会消散。 　　素雪看着他，点点头：“当然可以。” 　　不过去哪儿聊却是个问题。 　　气氛有片刻的凝固。 　　艾尔维斯略微不自在地越过她的脸，视线穿到窗后：“我还没吃晚饭，一块去便利店吧。” 　　“嗯。”素雪点点头，转身拿下大衣披上，跟着他出门了。 　　酒店旁边有个便利店，艾尔维斯买了点速食意面和蔬菜沙拉，还有一罐啤酒，一罐牛奶。牛奶是给素雪的，还是温热的。 　　“给你。”艾尔维斯递给她，两人坐在便利店的小桌台边。 　　“谢谢。” 　　艾尔维斯随意挽起衬衫的袖子，呼啦尝了几口意面，味道一般，能填饱肚子就行。他更在意的是，他喜欢的女孩现在就坐在他的身边，所以……不管吃什么其实都不重要。 　　虽然，这个女孩并不会跟他在一起。 　　“Wendy。”他叫她的名字，好像怎么也唤不厌。 　　“嗯？” 　　素雪琢磨不透他的心思，只能被动地应着，这个时候，倾听就好了吧。 　　“我还记得第一次见你时的情形，虽然那时候跟你完全都不认识。可是现在想起来，都觉得是很珍贵的回忆。”他的笑容仿佛浸润在过去的美好中，泛着温暖的光晕，湛蓝的眼眸轻轻拂过海风。 　　“那一个月的时间，很美好。现在想起来也一样，要是时间一直能停留在那时候就好了。”他垂眸，一片无奈之色，“我为什么会有这样怠惰的想法？因为……知道我跟你是不可能的吧。” 　　“你的男朋友很爱你，我也明白你不会离开他。” 　　“是的，我后知后觉才发现……” 　　嘭。 　　他单手撕开啤酒罐的拉环 　　“我喜欢你。” 　　他转过头，眸底一片幽深大海，无声翻涌。遗憾，不舍，苦涩，爱恋，复杂地缠绕，最终，都沉入这片海底，无声无息。 　　艾尔维斯在诉说着自己的心思，素雪的心却也一点一点变得沉重起来。 　　如果他跟乔柏杨一样，和自己萍水相逢，没有任何了解，任何相处过的时光，自己可以毫不犹豫，没有任何情绪起伏地婉拒，他的情绪也与自己无关。 　　但是艾尔维斯不同，他对她而言，不是陌生人。 　　所以她会被他影响，毕竟也是曾经以朋友的身份真心相待过的人。 　　“我不是想让你为难。”艾尔维斯淡声道。 　　“如果让你觉得为难的话，我也会很难过的。因为让你觉得困扰。”他望着她的眼睛，清楚看到，原来她也会因为自己而担心，突然觉得，足够了。她明白自己的心意，就足够了。 　　此刻，他很想伸手揉揉她的头发，可他知道，自己不能这么做。 　　不能再这么做了。 　　“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喜欢你。” 　　“比我想象中的更喜欢你……”艾尔维斯耸了耸肩，摊手，“我也没想到。” 　　喜欢上一个来自大洋彼岸的女孩，喜欢上一个相处了一个月的女孩，他们过去十几年的时间从未相识，可一相识，就注定陷入爱情的魔咒，永劫不复……为什么偏偏喜欢上她呢，明明比她更适合自己的女孩还有许多许多。 　　但艾尔维斯绝对无法承认，她们会比她更好。 　　这或许是非常主观的看法，她是最好最好的，不会再有什么人比她更好了。比她更了解自己，比她更与自己合拍，不会有了。就像他觉得，她微笑时的样子才是最好看的，其实未必，只是是他最喜欢的而已。 　　铺天盖地的绝望罩下。 　　“谢谢。”素雪不知道怎么回应这样她没办法给予答案的喜欢，“但是……抱歉。” 　　“没什么。”艾尔维斯喝着啤酒，冰冷的液体滑下喉咙，他的姿态仿佛故作轻松，“不是任何一个人的喜欢都会得到好的结局，我明白。” 　　“我不会打扰你们的。” 　　“但是……我也不希望这件事让我们之间的关系变得尴尬。只是你知道，如果这些话不说出来的话，会很难受，我就必须总是躲着你。可我不想这样。” 　　“我们以后，还可以像原来一样吗？”艾尔维斯非常小心翼翼地问，“我不会让你困扰的。” 　　他没有说，他们以后可以继续见面吗。 　　只是想维持住原来的关系，回到那时候，就好了。 　　往后，他会回到自己的身份，她的朋友，或是她信任的手下，在她身边静静地陪伴着她。 　　素雪没办法不答应，终是点了点头。 　　对艾尔维斯，她始终觉得有些抱歉，以他们的关系，往后也不能完全没有来往，能不走到陌路，就尽量维持好一点的关系吧。 　　或许时间久了，他也就接受了。 　　但现在的素雪，其实并不明白艾尔维斯对她的感情有多深，他现在流露出的，只是冰山一角而已。 　　这是他自己都始料未及的。 　　“谢谢。”连最后的祈愿都显得卑微。 　　素雪听着越觉得不是滋味，这很残忍，可是没办法，感情上的事，人一多，就一定会有人受伤。早点作出选择，好过伤害所有人。 　　“要一起走回去吗？”她盈盈一笑，一如初见时的灿烂晨曦。 　　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那些中间的波澜曲折，心思百转，都未曾发生。 　　“嗯。” 　　夜晚街头的风飒飒地吹，车子疾驰在霓虹布满的街道上，蜿蜒成一条长长的河流，夜晚才更能显现出拉斯维加斯的流光溢彩，这是黑夜中华美的宫殿，闪耀至天明。天上是满空繁星，地上是流动不息的灯河，空气中甜腻的气息飘落进鼻尖…… 　　热闹却总是偶尔让人觉得寂寞的城市。 　　素雪看着自己脚下长长的影子，和艾尔维斯的影子，始终有一段隔开的距离，仿佛永远都无法交错相融。他们只能是并肩而行的朋友，而不会是情侣。 　　但这或许是最好的状态。 　　“艾尔。” 　　“嗯？” 　　“谢谢你喜欢我。” 　　即使是无法回应的感情，她也不愿意随意挥霍别人的真心。就像收到一份别人真心馈赠的礼物，即使因为某些原因无法收下，她也会感谢对方的心意，然后原原本本，完好地还给他，不会破坏，也不去伤害践踏，将别人温柔的心，好好地还给别人。 　　这是她最后能做的，尊重。 　　－－－－－－题外话－－－－－－ 　　这几章都是感情戏……因为前面很长都是讲比赛，所以接着感情戏平衡一下 　　今天太困了……所以先三章6000哈 　　☆、187 比赛结局 　　第一轮定题演讲的占总分的60%，第二轮即兴演讲占40%，加起来算总分。 　　素雪目前的总分是96。2分。 　　第一轮的成绩还是有点给她拉分，否则她现在可以更高。好在两轮她都是最高分，没有人超过她的分数，所以，第一名属于谁，昭然若揭。 　　组委会的总成绩单已经拉好，写好证书奖状，准备妥当之后，开始宣布颁奖。 　　和开始是一样，组委会和外方代表，都简单进行了结束发言。 　　“……很高兴能在这届比赛中看到如此多优秀的年轻学生，我们这个平台，不仅仅是一个比赛，也是希望能令更多的年轻学生，大胆勇敢地展现自己的才华，表达自己的观点，关注社会问题，关注科学与艺术的发展，那也将是他们这一代人的未来……” 　　“谢谢。” 　　“……咳咳。”会长清了清喉咙，“下面就由我来宣布获奖名单。” 　　“首先是二等奖——” 　　第四到十名都是二等奖，十一到二十名是三等奖。 　　“……南省赛区，傅舒宁……” 　　傅舒宁原本的名次是第六名，拿到了二等奖，夏韵他们忙催促着她上台去领奖：“舒宁，还愣着干嘛，快上去呀！” 　　“嗯嗯……” 　　她匆匆跑上台，站在台上领奖的那一刻，傅舒宁是完完全全没想到，自己竟然能走得这么远——拿到全国赛第六名，二等奖。她原本觉得省赛就已经很厉害了，没想到，自己竟然就这么闯进了全国赛，熬过了半决赛，还进入了决赛第六名。 　　这里边，不得不提素雪给她带来的改变。 　　她已经真心喜爱上为自己努力，发自内心热爱去提升自己的学习。 　　在这个过程中，她也就自然而然收获到了好成绩。 　　进入决赛的前二十名，虽然三等奖的选手有点遗憾，但总归有奖拿。而且比赛的含金量如此之高，闯到决赛，着实不容易。 　　二等奖和三等奖宣布完，剩下就是一等奖。 　　一等奖就是剩下的三名，季军，亚军和冠军。这个时候，大家基本都心里有数了，刚才没上台的那三个，就是一等奖。 　　夏韵显然已经知道自己的名次，骄傲自豪还有点小兴奋：“我还真拿了前三？” 　　她知道自己水平虽然不错，但原来还真没那么好，国赛什么的，可能到半决赛就被刷下来了，前三根本想都不敢想。她幸运在有素雪在旁指导，给了许多选材上的意见，之前又去M国待了一个月，口语方面的问题是彻底解决了。 　　或许往常大家都感觉不到什么，但是到了收获成果的时候，才突然发现，自己走了那么长的路，做了那么多的努力，不知不觉已经蜕变了许多。 　　都变成蝴蝶啦。 　　“季军，南省赛区，夏韵。” 　　“亚军，京城赛区，乔柏杨。” 　　“冠军，南省赛区……江素雪。请以上三位同学上台领奖。” 　　前三名可以说是众望所归，不过当会长报出他们代表的赛区时，大家也是相当惊讶，前三南省赛区竟然包揽了两个名额？其中一个还是冠军，再看看之前的，第六也是南省赛区的，今年南省简直是坐了火箭，选送上来的选手一个比一个厉害。 　　因为南省今年的出色表现，最佳指导老师也落到了谢老师和刘老师头上。 　　“一个好，能带一伙，你们看冠军都是他们老师教出来的，其他肯定也不差。” 　　“今年南省太厉害了……” 　　“我就想知道平时他们有没有跟江素雪取经啊？” 　　不管别人怎么说，南省赛区的代表队那真是喜气洋洋，估计回头就要有喜报传回去了。 　　台上，评委为夏韵和乔柏杨颁发奖杯和奖状，还有国外名校免费游学的邀请，就在比赛结束后。虽然两人是季军和亚军，但也拿地相当不容易，已经算是非常出色的选手了。借此如果想去国外名校深造的话，可以拿到不少推荐信。 　　而冠军，素雪，虽然没什么实质奖励，但在名望上，不是一般地大。 　　“江素雪同学将会代表我们国家，在今年七月，前往伦敦参加时代杯全球英语演讲比赛。”会长无比骄傲地宣布这个消息，台下的人激动不已，纷纷鼓掌，代表国家参加全球赛……这样的荣耀，有几个人能在这个年纪得到。 　　但如果是这个女孩的话，她的确配得上。 　　虽然要继续比赛，但对别人来说，是想也不敢想的荣誉，只有冠军才能获得这个资格。 　　去和全球其他国家的冠军选手比赛，不少还是母语为英语的选手。 　　素雪作为一个英语属于第二语言的学生，能够走到现在这一步，已经非常不容易了。 　　“太厉害了……”柳安安拍拍自己的胸口，瞪大眼睛，小仙女才十八岁，就能代表国家去参加全球性的赛事。自己十八岁的时候还在奋战高考，根本没有时间精力想别的吧。 　　“七月份，不就是小仙女高考后吗？”柳安安想到，“那她是不是还要提前花时间准备。” 　　“不碍事。”宋梨说，“以她的成绩，就算拿这次比赛的成绩，国内也有许多学校抢着要她。如果她不想参加高考，那些大学也愿意为她敞开大门，免试录取的。” 　　这个比赛因其含金量，也是许多大学的敲门砖，许多从这里出来的优秀学生，后来发展都非常不错。 　　“小雪那个学校还指望着她拿省状元呢。”杨朝月想起采访时她班主任说的话，“所以不管能不能免试录取，她还是要参加考试。” 　　“差点忘了。”宋梨也看了那篇报道，虽然没明说，但素雪在的那所名不见经传的学校，肯定是把她当成宝似的，怎么会同意她不参加考试呢？ 　　“小仙女是不是想来京城大学？”读研的男生问，他就是京城大学的。 　　他们平时都有关注文珊珊微博，文珊珊一直都立志和素雪考同一个学校，那就是京城大学没错了。所以说他们努力拉拢文珊珊也是有好处的，她毕竟是素雪的闺蜜，有时候从她的动态里边，就能找到一些小仙女的蛛丝马迹。 　　杨朝月点头：“是呢，她不准备去国外。其实以她的成绩，拿全额奖学金也是没问题的。” 　　他们都猜不到素雪为什么一定要考京城大学，其实原因很简单，就是为了谈恋爱不异地呗。如此简单的原因，却可能是许多人都没有想到的。 　　现在她也算是在京城有家了，干妈一家，那就更要留下来。 　　颁奖结束，比赛也算是圆满落幕了。 　　解散后，获得冠军的素雪，还被外籍评委们单独留下聊了一下，顺便给她讲了一下全球赛的事情。 　　☆、188 粉丝来啦 　　全球赛在七月份，还早着，至少得等素雪高考考完。 　　几个外籍评委给她留了电话，比赛上有任何事情，他们都会通知她，素雪也可以打电话给他们。 　　虽然比赛已经结束，但素雪却一点儿都没得闲，不少媒体都凑上来想要采访她，让她说两句话。素雪也就客气地说几句，基本都是中规中矩的回答。 　　其实这比赛本来就比较小众，就算现场转播，也仅限于本地台或者教育频道。 　　全程英文实在不容易让大众听懂，所以受众有限，收视率不会太好。没有哪家卫视会单独空出一长段的时间，专门转播比赛。 　　网上倒是会发布一些比赛视频，但以决赛选手的水准，语速，没字幕翻译就会一头雾水，降低观看兴趣。不过这个比赛本来就不是追求什么收视率，电视秀，学生们也不在乎，就算在乎，也只在乎能不能拿到好的名次，对自己报考世界名校能不能起到一定作用。 　　收视如何，对他们而言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实际的作用。 　　显然大多媒体也知道这种新闻放出去也很冷门，倒是冠军小姑娘长得特别美，总觉得有点眼熟，这名字也很眼熟啊…… 　　网友忘性可真是快。 　　也是，许多经常在电视里看到的黄金配角，多年记住了脸，都未必知道人家的名字，更何况她这个昙花一现的网红呢？ 　　接受完几个简短的采访，素雪就先离开了。 　　文珊珊带了她的粉丝团在后台等她，一眼望去黑压压二十个人，还真是颇有些规模了。 　　除了熟悉的杨朝月，齐绣，其他人都是她不认识的。 　　素雪看着他们，他们也一动不动地盯着她瞧。 　　活泼的柳安安突然变得有些腼腆，小跑过来送上一束淡粉色的捧花，瞧着个头跟她差不多的小仙女，脸色爆红，高兴地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近距离看真是，美翻天！ 　　怎么会有人长得这么好看，皮肤那么白，眼睛有星星，只是直直站着，气质也能压倒人。除了好看，可爱，美，她真的词穷了…… 　　小仙女就是小仙女，她真的感觉画里的小仙女走出来了呀！ 　　美色真是一剂治愈人的良药，时常服用有益身心健康。 　　柳安安已经被迷地七荤八素，一颗心都长出翅膀来，轻盈地飞了起来：“我可以，抱一下你吗？” 　　“当然可以呀。”素雪甜甜一笑。 　　柳安安的心跳瞬间快了无数拍，小仙女笑地太甜太美，光是看着，她就觉得自己也跟嚼了好几口冰糖块似的甜，浑身都冒出愉悦的粉红泡泡。 　　饭对了爱豆，每天都是情人节。 　　柳安安张开双臂，迅速紧紧地拥抱了她一下，用力一下下，激动地瞳孔都震了好几下。小仙女身上也香香地好好闻啊，有股甜甜的花香，柳安安不舍地放开，脸蛋红地像抹了草莓汁，亮晶晶的眼睛直直地瞧着素雪，也不说话，喜爱之情却溢于言表。 　　看着十分不淡定的柳安安，宋梨一脸无奈，毕竟还是在上大学的小朋友，太容易激动。她走上前，把粉丝们准备的礼物递给素雪，目光温柔：“那个小姑娘是柳安安，还在上大学，比你大几岁。我是宋梨，目前暂任粉丝团的主管。这是大家送给你的礼物，有些人来不了，就托我们把礼物带过来。” 　　“谢谢你们。”素雪也不太好意思，她和他们也并未有什么交集，却平白受了礼物，更重要的是，还是他们的一片赤诚心意，何德何能就被别人真心喜欢着呢。 　　宋梨微微一笑：“大家只是喜欢你，想要把心意告诉你。不然一直憋着也难受，你不用觉得有压力，因为你已经给我们带来很多东西了。” 　　素雪微微点头，她明白宋梨说的。或许是好事吧，自己似乎什么都没做，却无知无觉中影响了一些人，人与人之间的缘分很是奇妙，有时即使没有交集，也会互相欣赏，默默喜欢着。 　　因为某个人，曾经照亮了自己的生活。 　　“你跟我想象中的一模一样。”宋梨忍不住感慨，“一样好。这会儿我还真羡慕起珊珊来了。” 　　年纪长些的宋梨，说话就自然地多，她一方面把素雪当成自己喜爱欣赏的女孩，她也为自己的生活带来一些美好的慰籍，另一方面，她也把她当成需要照顾保护的小妹妹看待，心生怜爱。 　　文珊珊小小地骄傲了一下，又说：“我也没占着小雪不让她交新朋友，宋梨姐你也可以的嘛，反正你也在京城，说不定以后我们还有机会聚一聚呢。” 　　“那好啊。”宋梨答应地很是爽快，“你们时候来京城上大学，我请你们吃饭。” 　　“还有我！我！”柳安安急忙叫道，她也在京城念大学，她也要跟小仙女一吃吃饭，不能就宋梨姐一个人有福利了啊。 　　“能算我一个嘛？”腼腆的男生默默道。 　　几个男粉丝这个时候反而非常害羞，变得特别沉默，但仔细瞧，其实他们还是挺高兴的。装着很淡定的样子，其实心里早就和柳安安一样乐翻天了。 　　宋梨挑眉：“那干脆咱们集体聚个会得了。” 　　“到时候我一起来帮忙吧。”素雪突然道，“让宋梨姐一个人办任务太重了，我也可以出点力。” 　　“好呀。”宋梨自然欢迎，更何况素雪还是聚会的主要人员。 　　“群里要是知道我们要跟小仙女吃饭，一定会嫉妒死我们的……”柳安安既得意又开心道。 　　“估计会有人说什么都要过来吧。” 　　“要是都过来了怎么办……” 　　“那就开个大的？” 　　素雪看看这个，又瞧瞧那个，太热情了，原来她群里的粉丝，真的个个都想要见她。不过也确实幸苦他们了…… 　　宋梨他们已经开始商订聚会怎么办比较好，其他粉丝也挨个过来跟素雪握手签名，素雪总有种自己真的成了明星的错觉，现在完全像一个小型的粉丝见面会。 　　她的粉丝真是覆盖了许多年龄层，而且表现也各异，有非常羞涩的，也有强装镇定，整个脸都红红，话却不多的，和她握过手，脸色就更红了。甚至还有比她年纪大过一轮的三十多岁的妈妈，她都不知道为什么人家喜欢她，可能只是因为眼缘…… 　　素雪今天也算是大开了眼界。 　　☆、189 庆功晚宴 　　被这么多人围着夸她美，夸她可爱，夸她英语好，素雪第一次感受到如此密集直白的赞美，夸地她整个人都晕乎乎地。看着这些同样可爱又强压住欣喜心情的粉丝们，她的心也不由得软了几分，不管怎么样，能被人这样喜欢着，也是极幸运的事情呢。 　　明明只是萍水相逢，却给了她很多很多的喜欢，何德何能？ 　　最后，她跟今天来的所有粉丝拍了一张合照作为留念。 　　到了晚餐点，大家都是要去吃饭的，干脆就把粉丝们一起带上，跟素雪一块儿去吃饭。当然，没办法全部同桌，人实在太多了。 　　“这么多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带了个旅游团。”夏韵接受良好。就是她也不知道素雪竟然也有粉丝，这才想起来她其实也算半个网红。粉丝团也还有点规模，冒出这么大堆，个个瞧着素雪都是一副眼睛发光的模样，目光每每扫过他们几次，就是浓浓的羡慕之情——他们怎么就没机会和小仙女当同学，当朋友呢？ 　　不过夏韵确实觉得挺骄傲地，自己运气好啊，认识了小雪，虽然认识的因由有点狗血……自己也算是浪子回头了。 　　谢老师对于粉丝团的到来，没反对，在粉丝团表现出良好素质的前提下，谢老师竟然觉得自己学生这个粉丝团，还蛮不错的。其实学校里也有不少学生挺崇拜素雪的，也有很多老师喜欢她，也算半个粉丝性质了。 　　韩伊人看到自己干闺女竟然还有粉丝，一乐，大手一挥，直接包个餐厅，算是办个小型的庆功晚宴，祝贺这次比赛获胜。 　　素雪也把自己干妈介绍给了粉丝团的大家，也没什么不好说的。 　　就是背后的身世，并没有告诉她们。 　　“没想到我们过来，反而是小仙女的干妈请我们吃饭。”柳安安有点迷迷糊糊地，喝着带着些微果香柔软的葡萄酒，酥甜的巧克力果仁挞，煎地柔嫩的鳕鱼，多汁的香草小羊排……这家餐厅看起来就特别贵，吃一顿怎么都得上千吧。 　　“阿姨太热情了。”郑原小口慢嚼着说，他就是在京城大学读研的那个男生，也是素雪的死忠粉丝之一。 　　“阿姨一看家境就特别好，但好亲切啊，又特别直爽，还对小仙女这么好，太羡慕她们父母辈这种闺蜜情了。不过看到小仙女过得好，我就放心啦。” 　　“我也是。”郑原非常认同地点头。 　　这俩还比较单纯，对京城上面圈子的事情不是很了解。但像宋梨她们就不同了，对那个圈子里的事情还是听过一些的，看素雪干妈的做派，家境那不是一般地好，而且一点儿都没娇养的坏脾气，也不摆架子，真是难得。 　　“你听说过韩阿姨吗？”齐绣跟宋梨碰了碰杯问。她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干妈也有些疑惑，看得出她对小雪好，但是太好了，而且两人的家境也相差太多，难免让人有些担心。 　　宋梨一直在京城工作，了解一些：“我也不是很确定。你知道，我也不爱和那些人打交道。但是韩家我还是知道的，京城里就那么几个声名赫赫的家族，韩阿姨可能就是韩家人……” 　　齐绣挑了挑眉，对这个答案有些意外：“有多厉害。” 　　“可以说是几人之下，万人之上了。像这样的家族，都是有盟友的，而且都是老一辈的关系在维系。韩家和殷家，任家，吴家都是强强联合。你看，那个个子特别高的男人，就是殷诺，他身边几个，看着比较温和的就是韩随。其他人就是任家，吴家的人了。” 　　说完，宋梨还吐了槽：“殷诺在京城可是被称为大魔王的，平时就是太子爷的做派，一般人还没资格见他。谁能想到……他们竟然来听高中生英语演讲比赛，还在参加庆功宴。” 　　“他们跟小雪关系不错。”齐绣朝人群簇拥着的看了一眼道。 　　宋梨微微歪头：“我发现了，小雪身上有很多很多的秘密，或许我们看到的，都是很片面的东西……” 　　“但她真的很好，不是吗？”齐绣说。 　　“是的。”宋梨宽慰地笑了笑，碰杯，啜了一口红酒，韩阿姨开了这么贵的酒，味道还真不错，“所以我才喜欢她啊。不管她有多少秘密，但我喜欢的，只是她这个人而已。” 　　就像他们刚开始认识这个女孩，也只是因为一组照片，因为一些关于她的报道，因为她的优秀，那时候，还没有别的什么的东西，他们看到的，就是素雪本身而已。 　　去哪儿找这么可爱的女孩子？ 　　此刻他们的粉丝群里也非常热闹，柳安安和郑原发了今天的一些照片进群，还有晚餐的美食，把没去的那群人给折腾地羡慕嫉妒恨啊，恨不得现在就飞到那边去。 　　“小仙女的干妈竟然还请你们吃饭？” 　　“这餐厅看起来好贵啊……” 　　柳安安还不忘添油加醋：“我也觉得很贵，但是真的超好吃！你们没来是不懂这种好吃的。” 　　郑原：“牛排真的超嫩超好吃。” 　　“你们两个滚啦！我也想去见小仙女，我也想吃大餐，你们运气咋就这么好？” 　　“小仙女的干妈为啥这么有钱……” 　　“你们终于问到这个了哈哈哈让我来告诉你们第一手消息——”柳安安激动地打字，“小仙女的干妈和小仙女的亲生母亲以前是很好的姐妹，但是好多年没见了，最近才见到小仙女，所以就认了她当干女儿啦，还说下次要办成人礼的时候请我们去吃饭哈哈哈。” 　　柳安安没意识到自己的措辞“亲生母亲”有哪里不对，素雪就是这么跟她说的，她也没觉得哪里不对。 　　素雪的成人礼准备在高考之后办，也就是六月，到时候回请韩家熟悉的人，也会请素雪的朋友过来。人也不能太少，一个宴会还是要撑起来的。 　　这边和乐融融，京城江家却可以说是阴云密布。 　　最不开心，不是别人，却是江娆，让她眼睁睁看着素雪的胜利，夺得冠军，还要代表国家去参加比赛，她能高兴才怪。 　　她真是一点儿都不能见着江素雪好。 　　她好，自己就难受，难受地想要毁了她。 　　老爷子找的人怎么这么没用，说被替就被替了，都是他，不然，现在江素雪怎么会这么风光。 　　－－－－－－题外话－－－－－－ 　　最后一章啦～ 　　☆、190 国外度假 　　京城江家最近的境况的确不好。 　　两次出手都以失败告终，江娆心中气闷不过，却被老爷子以不宜再冒进让她别再折腾：“她在京城也待不了多久，你盯着她，还不如多去找找你韩伯母。” 　　“爷爷，我也想啊，可哪那么好找。”江娆娇声道，她也想讨韩伊人的欢心，奈何整天见不到人，她能怎么办。 　　江老爷子道：“这几年韩家确实低调，它对咱们心里又有刺，不过都这么多年过去了，应该也没什么……没机会，你就自己找机会，实在不行，你就往韩随身上下点功夫。” 　　江娆想了想，接近韩随？她求之不得：“爷爷，我知道了。” 　　只是，这个计划最后也没有实现。 　　素雪的比赛结束后，临近新年，韩家一家今年都跑法国过新年去了，同行的还有素雪的养父母和弟弟，当然少不了秦炎。两人的关系也算是正式在长辈面前公开了，江爸江妈妈早就预感女儿谈恋爱了，就是没想到她男朋友是这个样…… 　　说起两人的缘分，还是素雪凭白得到的那份遗产。 　　江先生生前又是素雪父母的好友，秦炎是他的义子，兜兜转转，两人中间本来就有着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或许这就是老天爷扯的红线。 　　对秦炎，韩家比江家夫妻了解地多，他们也是初次见面，但丝毫不冷场。 　　话题中心都是孩子，还有当年的事情。 　　当年素雪亲生父母能把孩子托付给这家人，就是极信任他们的。 　　“你们打算什么时候搬到京城来？我听说小雪还给你们在京城买了房子呢。” 　　“等小泽念完高中吧。其实我们俩在万南住了大半辈子，要换个地方住，真是不习惯。”江妈妈说。 　　韩伊人劝慰道：“你们别这么想，万南的房子也可以留着，高兴住哪儿就住哪儿，想了就回去住一阵子，想孩子了就过来，你们也可以常来我这儿串门，这不挺好的？” 　　“孩子大了总要往外面飞的，小泽长大了，还是要走出去的，你们以后也未必能见着几回。实在舍不下，在京城留个房子，偶尔过来住住也不错。” 　　江妈妈频频点头：“你说得对，我怎么就尽想着就彻底走了呢？” 　　他们现在基本是半退休的状态，餐馆还开着，就是自己管事，不再什么都干，身上的担子也轻得多。有时间照顾小儿子，偶尔还能去京城看看女儿。 　　现在的日子啊，挺好的。 　　眼看着儿子女儿一个个都出息了，他们也就放心了，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就行，不必再操心什么。 　　说不定过不了多久，他们就快有个女婿了。 　　罗德管家早接到城堡将迎来大批客人的消息，城堡已经好久没这么热闹了，他立刻召人准备起来，而且小雪和秦炎已经在一起了，这次也要一起回来过年，没有比这更好的消息了。 　　“罗德叔叔，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新年好。”罗德管家微笑的模样就像个和蔼的圣诞老人。看着素雪和秦炎的眼神，要多温柔可亲就有多温柔可亲。 　　“我先带你们去房间。”罗德管家转身，手脚仍旧利索。 　　素雪和秦炎的房间就在隔壁，嗯，想也知道，罗德管家就是故意的，这会儿他正笑地欢实呢，似乎对自己的安排非常满意。 　　当然要住隔壁喽，不然还安排在走廊两端？ 　　两人各自收拾了一下行李，秦炎就跑到素雪房间里来了。 　　素雪还在微弯腰收拾摊在床上的衣服，冷不防被秦炎从后面抱了个满怀，不过她已经很习惯这种经常发生的突击行为，自顾自继续整理衣服。 　　“你不要回应下我吗？” 　　来的路上一直有那么多人在，他不好做出一些太亲密的举动，一直忍到现在。 　　“什么？”素雪直起身子。 　　秦炎的胸膛贴在她的后背，双臂紧紧扣在她的纤腰上：“比如吻我一下。” 　　素雪微微侧头，眼睛扑闪扑闪，攀着他的肩膀，轻啄了一下他的嘴角：“这样？” 　　“……嗯，算是吧。”秦炎对这个敷衍又轻巧的吻并不是很满意。有事没事他总是要找一下自己的存在感，让她感觉到自己的存在。 　　他顿了顿，忍不住低下头，含住她的唇瓣，深吻下去。 　　所以有些事情还是自己来比较好。 　　他觉得自己可能上瘾了，吃着一颗又一颗的糖，怎么也停不下来，即使蛀牙也没有关系。她那么娇柔甜美，真想让人一口吞下去，想放在口袋里，想捧在手心，时时刻刻轻抚她的发丝，眼底心底都被她装地满满地。 　　他想吻她。 　　没有为什么，就是想这么做。或许是借此来填补心中某块的空洞，或许是只有亲吻她的时候，他才能真正感觉到，他们是属于彼此的，自己是属于她的，她就在他的身边。 　　秦炎终于放开了她，意犹未尽。他仍抱着她，下巴搁在她的头顶，轻轻蹭着：“真喜欢和你在一起。” 　　“我也是。”素雪呼出一口气。 　　“有时候我会觉得很不安。”秦炎突然说，“怕你会离开，怕你突然不喜欢我了，怕你和我说分手。” 　　过去的阴影让他在某些方面有着难言的脆弱，对于亲密关系的不信任和怀疑，总是忧惧，忧惧被抛弃，不被爱，越是想要抓在手里，就越是怕。 　　“你这么好，我又不傻。”素雪轻轻叹气，回抱他。 　　“嗯。”他额前的碎发低垂，留下一层暗影，以更紧密的拥抱回应她。 　　就算雪儿想要放手，他也不会允许的。 　　不会允许那种情况发生，不会让自己走到被抛弃的地步…… 　　会一直爱你。 　　会让你离不开我。 　　…… 　　两人一起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迎面而来的就是罗德管家暧昧的目光。 　　“咳咳，晚餐马上就要开始了。” 　　“好的，罗德叔叔，我们先下去了。”素雪笑盈盈地回答，拉着秦炎就下楼，被罗德叔叔用那样的眼光注视着，实在是令人起鸡皮疙瘩。 　　餐桌上已经坐了不少人，这次来的人实在不少，想来空空荡荡的城堡，竟然也热闹了起来。 　　“小雪，快来坐，给你们俩留了位置！”韩伊人冲他们招手。 　　☆、191 新的旅程 　　城堡里的主厨的手艺堪称一流，总之，吃过这顿晚餐的人，都对主厨的手艺赞不绝口。 　　来到这儿的第一天，大家就已经预见未来幸福惬意的生活。 　　这个季节正下雪，但仍然很美。 　　从新年前夕到年后七天，素雪一行就一直住在城堡里头，中间也有去其他地方，比如首都逛了两天。其实本地就有不少旧城堡和名人故居可以逛，走得累了，进临街的古朴小酒馆，小餐馆，还能常到美味的葡萄酒和甜美的点心。 　　她还提前给自己粉丝群里的粉丝寄去了礼物，也是上次见过他们一面，她才意识到，自己有必要给这些喜欢她的陌生人，一些回应，感谢他们的喜爱。 　　还在国内的其他朋友也收到了她寄去的礼物…… 　　这么一算，她还真有不少朋友需要寄礼物过去呢。对于她抛下他们去国外过年的事情，他们也羡慕地嗷嗷叫，表示下次一定也要过来玩。 　　可别说，这次旅游式过年，还过得挺快活的。 　　素雪和秦炎也难得放下工作以及其他繁忙的事务，好好放松了一下身心，本身能住在一起相处那么多天，已经非常难得了。他们之前可是一直在异地恋的。在城堡住的这几天，几乎可以用无忧无虑来形容。 　　一起去出去玩，一起吃饭，一起去逛酒庄。 　　这里可真是个养米虫的好地方。 　　但总有要离开的一天，悠闲无事的时光总是显得格外珍贵，大多人一生的大部分时间还是要为生活而奋斗。 　　把自己放空了几天，休养好，还要继续投入到繁忙中去。 　　素雪和艾尔维斯联系好，三月初就要去拉斯维加斯汇合，参加国际电子消费品展览会，和FreeGame的合作已经在谈的进程中。 　　不过艾尔维斯还不知道来的是她，吕明楷跟他说的是，到时候会派另外一个人过来。 　　她还没告诉艾尔维斯自己的身份呢，这会儿估计他还当自己是局外人。 　　过了年，一行人回到京城，下了飞机，总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素雪在这里就要转机去拉斯维加斯了，秦炎就在机场送别她：“到了给我打电话，发个酒店的地址给我，过几天我也会过去找你的。” 　　素雪点头如小鸡啄米：“嗯嗯嗯，我知道啦。” 　　秦炎恋恋不舍地又吻了吻她，揉揉她的头发，才送她上机：“记得想我。” 　　“嗯。每天想一遍。” 　　秦炎黑脸：“一遍？” 　　“一百遍。”素雪急忙改口。 　　秦炎仿佛在说，这还差不多。 　　飞机划过天际，素雪又离开了这片熟悉的土地，飞往遥远的拉斯维加斯，无比繁华的娱乐之城。秦炎筹划着自己的日程，圈定时间，不日将跟随她的脚步，前往那里与她汇合。 　　“给我定三天后去拉斯维加斯的机票。”秦炎对佟川吩咐道，“酒店就定雪儿住的那家。” 　　“嗯，行。”佟川扶了扶眼镜，认真记下，boss这是要出差顺便谈恋爱啊。 　　果然，冬天过去了，春天还会远嘛…… 　　明明就是热恋期离不开素雪姑娘嘛。 　　在心里默默腹诽了一下boss，单身狗佟川还是老老实实去订机票，订酒店，诶，自己什么时候也能谈个恋爱。不过，估计也够呛，boss都忙地单身这么多年，自己还不是一样。 　　素雪那家酒店住地可真满啊…… 　　作为旅游胜地，拉斯维加斯几乎每个月都会迎来大批客人，更别说每年时不时举办的各种展览，最近肯定又有许多公司带团入住。 　　素雪他们订是市中心的五星酒店，艾莉亚国际度假酒店。 　　她跟艾尔维斯分两批过来，艾尔维斯带了公司的部分员工来，然后再来接她，当然，他并不知道来的是素雪，在机场接机时看到她，还愣了好一会儿，却遮挡不住眼底片刻的意外和惊喜。 　　“Wendy？”艾尔维斯的语气稍稍有些起伏，他极少如此，工作当中，他向来是冷静可靠的，“你来旅游？” 　　“不是啊。”素雪微微一笑，眨着眼睛，“当然是因为工作。” 　　“工作？”艾尔维斯湛蓝的眼眸中划过更深的疑惑，深邃清俊的脸透露出不解。 　　“其实有件事情我一直没有告诉你……”素雪抓着香槟色的手提方包，抬眼看着他，眉眼带笑，染上明媚温柔的色彩，微微卖了个关子。 　　艾尔维斯的眼神一直停顿在她的脸上，似乎一直没有移开一分一毫，可两人都没有注意到。他看似镇定，内心却未必如表面那般平静…… 　　素雪一字一顿：“你们新上任的boss其实就是我。” 　　“Wendy？” 　　向来遇事云淡风轻，不动声色的艾尔维斯，此刻也绷不住神情，以为这或许只是个玩笑。但他心中深深明白，这不是玩笑，她说的，应该就是真的。 　　Wendy没必要拿这种事跟他开玩笑。 　　而且回忆过去的种种细节，有些事情就可以解释了，为什么新boss上任后安排下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学生的参观交流，为什么Wendy对他们那样了解，为什么吕先生和她走地如此近，好像原本就熟识。当初吕先生默认她跟boss有关系，却没有说是哪种关系，其实他只是没有说清楚…… 　　Wendy的确和boss有关系，因为她就是他们的新boss。 　　艾尔维斯扶额，修长的手指拧着眉心，似乎需要一点时间来平衡消化她的身份。 　　原本他将Wendy只当作一个优秀的女孩，并且是他认可的，乐意接受对方进入自己生活圈的朋友，但是现在——她是他的老板？ 　　“我是你们新上任的boss这件事，让你觉得这么可怕吗？”素雪微微歪头，似乎有些苦恼。 　　“不是，我只是……” 　　艾尔维斯一时间竟然无言以对：“并不是可怕，只是，很突然，Wendy。” 　　素雪抿了抿唇：“我原来也不想的。江先生将遗产交给我来继承，这个担子很重。你明白，如果一开始我就表明身份，或许大家会觉得有隔阂，并且对我产生怀疑。所以……” 　　“我还是低调点好。”她摊手道。 　　艾尔维斯苦笑，他并不是不能理解她的难处，年龄小的确容易被人轻视，而且她还是个刚满十八岁的女孩，的确不容易。如果她一开始就表明身份，或许自己一开始就会对她竖起一块身份的障碍墙，不会那么快就成为朋友。 　　可是现在…… 　　☆、192 变化的感情 　　艾尔维斯注视着眼前这个比自己的视线矮一些的女孩。 　　她温柔明亮的眼睛像洒满月光的湖水，还是和之前见面时一样，一样甜美动人，美丽地令人无法移开视线。她总是轻巧地喊着自己的名字，像飞在清晨晴朗天空的声音，令他雀跃欢喜。 　　即使她现在告诉了他她的真实身份，他对她的印象和感觉还是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改变，但他隐约又觉得，她的这个身份，让他的某些念头，碰到了一层阻碍。 　　艾尔维斯伸手拉过她的行李箱，蔚蓝深海泛起温柔的浪花：“即使你是我的boss，但你也依旧是我认识的那个Wendy，不是吗？” 　　“嗯。”素雪笑着点头。 　　“不过这事情还是太不可思议了。”艾尔维斯叹气。 　　“我也这么觉得。”素雪深以为然，她当初接受遗产的时候，也是一头雾水，莫名其妙，“不过，习惯就好。你要想，我名下还有那么多公司，很多到现在都不知道他们的新boss换成了我呢。” 　　艾尔维斯瞥见她俏皮的神态，眼光又一点一点放柔，他忍不住想要揉揉她的头发，捏捏她的脸蛋。事实上——他真的这么做了。 　　当他的冰冷的手指触摸到她柔软发丝间隐隐传来的温度时，艾尔维斯怔愣，眼眸渐渐幽深，优美的唇瓣抿成一条线，额前深栗色的碎发垂下暗影，在这一瞬间——他看起来有些许晦暗不清，让人注意到，他的皮肤原来有多么苍白，当他不再露出微笑的面具时…… 　　就像很多人时常忘记，艾尔维斯其实一点不像平时相处时那样温和，他也是一个掌权者。 　　如同此刻，他认真了起来，却浑身充满了某种令人噤声不敢语的薄淡气息。 　　他好像……有点喜欢Wendy？ 　　以前从来没有如此亲密接触的行为，而这个行为，仿佛一个按钮，一个开关，将他心中某个地方的心门打开。 　　好像有些不愿放手。 　　艾尔维斯对心里突然涌现出的感情感到无比陌生，他喜欢她？ 　　一个相处了一个月的女孩？ 　　确实，一个月已经不短了，他还从未跟一个异性友好相处这么久的时间。乃至离别的时候还有些不舍，再次见到她的时候，甚至还会发自内心地欢喜。 　　“艾尔维斯？”素雪停下脚步，唤他。 　　他的手放在她头发上的时间有点太久了，久到不同寻常，连她都嗅了出来。 　　艾尔维斯总算意识到，自己这次的行为，真的有些过火冒进了，他不应该如此的——他看到了Wendy眼中的刻意提醒。 　　原来她对于自己进一步的接触，并非完全接受。 　　艾尔维斯重新挂上和煦的笑，牵动唇角，一如平常：“嗯，你要说什么？”转开话题。 　　素雪也顺着台阶给他下了，仿佛无意间提起：“展会大概要多久？过几天我男朋友也要过来，可能要跟你们分开几天。” 　　艾尔维斯的心脏突然砰砰剧烈跳了几下，他无比清晰地听到“男朋友”这个字眼，第一次觉得，这个单词有些刺耳，让人听着极不舒服。 　　他的眉头不可察地皱了一小下，瞳孔微缩：“展会大概要三天吧。主要后续还要和FreeGame协商合作的会议……” 　　艾尔维斯的回答有些心不在焉，他也没问素雪的男朋友，下意识地不想问，虽然他也很好奇那个男人。 　　不过，她这个年纪，有男朋友是很正常的事情。 　　明明知道像她这样好的女孩子，追她的男生肯定也不会少，自己竟然忘了这件事，大概就是不去想吧。但是，只是恋爱不是吗，以后未必不会分手，艾尔维斯觉得自己没必要那么早放弃……Wendy却好像很在乎她的男友。 　　“嗯，回头你把具体行程发我一份吧。”素雪说。 　　“嗯。”艾尔维斯轻声应道。 　　两人上了车，一时竟然没话说，素雪看了看他，心里头也有些苦恼。 　　这叫什么事？ 　　工作关系牵扯上私人感情，那真是一团乱麻。 　　希望她预想的最坏的情况不会发生，希望艾尔维斯并没有那样喜欢她。他应该比她更明白不过，以他们的关系，如果有了感情上的纠缠，会不会影响到工作上的事情，很难说。能保持愉快的同事关系最好……希望刚才只是她的错觉。 　　素雪的酒店房间已经订好了，艾尔维斯和她一块儿进到房间，他沉默了一会儿，靠在门口单手插兜，脱下黑色的羊毛大衣，他里头穿着长袖衬衫和西装裤，勾勒出修长挺拔的身材，此刻却显得有些不自在。他的声音飘起：“酒店对面有家大型超市，要去买点什么吗？” 　　素雪收拾好情绪，微微点头：“嗯，等会儿去看看吧。” 　　“你吃晚饭吗？”她问。 　　艾尔维斯摇头：“和你一起吃吧，去外面吃？我知道几个不错的餐厅。” 　　“那把其他人都叫上吧，他们没吃饭的话。我请客。”素雪起身拎起跨包说，语气自然。 　　艾尔维斯抬眸，静静看了她一会儿，微笑，轻松道：“好，我打电话叫他们集合。” 　　“嗯，麻烦你了。” 　　艾尔维斯低头拨通了一个电话，搁到耳畔，等待电话接通的片刻，他转头看向素雪，眼里似有千言万语，最后只抛下一句话：“Wendy，你不需要对我这样客气。” 　　“我们是朋友，对吗。” 　　素雪深吸一口气，微笑：“是的，朋友。” 　　艾尔维斯轻轻耸肩，唇边的笑极浅，有一点点藏起来的苦涩，朋友……该死的，他现在不想当朋友了。 　　可是如果不这样说，她似乎立刻就会把他推到很远很远。 　　连朋友都没得做。 　　艾尔维斯突然有些气馁，他很少有这样的感觉，对一件事感到力不从心。但或许许多自认天才的人，都会在感情上跌倒，因为爱情对所有人一视同仁，不因为一个人聪明而特别优待，而他，好像并不被眷顾——比如他就拿眼前这个女孩毫无办法。 　　她原来是他的朋友，也是他的新boss。 　　可他现在却想让她当自己的女朋友…… 　　没错，女朋友。 　　☆、193 多喜欢她 　　艾尔维斯推着超市的蓝色购物车，亦步亦趋的跟在素雪身后，她正从货架上拿零食，时不时转头问他想要吃什么。 　　她已经极力非常自然地在与他相处。 　　艾尔维斯能感觉到，她不想戳破那层纸，不想说开。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她并没有和自己一样的意愿，是的，她有男友，有喜欢的人，不是他。 　　但到目前为止，她只是不愿意和一个好朋友闹地连朋友关系都没法维持。 　　艾尔维斯也不想。 　　所以暂时，他愿意妥协，愿意克制自己心里刚萌芽的感情。他也需要时间去弄懂自己，他有多喜欢她？如果只是普通的浅浅的喜欢，没必要，没必要因此而失去一个朋友，尤其她还有另一个身份，自己的上司。 　　这样的话，其实还是退回朋友关系比较好，不一定要和Wendy在一起。 　　艾尔维斯很清醒。 　　他从来不是容易被感情冲昏头的人，从没有。 　　学生时代起，他的目标就非常明确。他专注在自己的事业，不花费过多的精力在那种分手谈恋爱分手谈恋爱的无聊戏码上，那简直是浪费时间，在他看来。 　　所以艾尔维斯也没有体会过什么，什么是对一个人求之不得，什么是非她不可。 　　他现在对后者也不确定。 　　他真的很喜欢Wendy吗？喜欢到一定要和她在一起，甚至可以为此牺牲一些东西？ 　　艾尔维斯并不清楚。 　　但此刻，他凝视着她被白色光晕笼罩的精致侧影，她真的很美，美地像精灵，让人舍不得放手。即使只是这样静静地注视着他，他就能感觉到一种从灵魂深处漫溢的幸福和满足…… 　　他喜欢和她待在一起。 　　从开始就是这样，他觉得他们好像一直很合拍，很少有这样的人，让自己觉得和她呆在一起会一直很愉快，Wendy就是一个。 　　“拉斯维加斯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吗？”素雪随意问道，“赌场好像有年龄限制？” 　　“嗯，必须满21周岁。” 　　素雪流露出可惜的神色，她本来还想见识一下赌城的风采呢。 　　艾尔维斯看着她的模样，没由得觉得好笑：“你对赌场很有兴趣？” 　　“有点好奇。” 　　“以你现在的年纪肯定不行。不过这里还有其他好玩的地方，运气好的话会碰上很不错的音乐会或者戏剧演出……”想到她可能要跟男朋友一块儿去，艾尔维斯心里又有些不舒服。 　　又是在提醒他吗，提醒他不要越界？ 　　才来拉斯维加斯不过几天时间，艾尔维斯的心情却骤然沉重了起来。连接下来即将要商谈的重要合作，他都稍微有些提不起兴趣，以前他可不是这样的人…… 　　为一点感情上的事纠结起来。 　　忘掉它的最好办法，就是全情投入到工作当中。 　　心照不宣地，接下来在拉斯维加斯的几天，两人竟然没见上几面，除了偶尔几顿吃饭的时候，碰了面，打了声招呼，艾尔维斯就匆匆离开了。 　　看起来像是艾尔维斯在躲着她。 　　当然，她也在刻意避开，所以才会变成现在的局面，不正是她希望的吗？ 　　艾尔维斯投入全部心神在工作之中，这样才可以避免总是想到Wendy，毕竟他们现在在一处，总是时不时会见到。尽管只是偶尔，她的出现还是会让自己失神片刻，有时候一个人回房间，他甚至想开瓶威士忌，心里积压了太多的情绪。 　　他好像还是没想清楚，自己到底有多喜欢她。 　　不管多喜欢，但她现在有男朋友，他又不能追她，这是不争的事实。 　　跟着艾尔维斯的公司员工都觉得，他们总监最近似乎心情不好，原本在公司都是冷静平淡的模样，至少不会随便生气发怒。可现在他不生气比直接发脾气还恐怖，工作做不好，只不咸不淡地看着你，也不说话，看到你流下冷汗为止。 　　完完全全地低气压。 　　也就在展会现场的时候好些，会调整自己的情绪，笑地还是和往日一样温和阳光，瞧不出半点不对劲。 　　一转身，就又变了。 　　午餐时间，各个公司展位都在休息用餐。 　　素雪平时也会过来帮忙看看，大多时间她都在其他公司展位那儿观察。自己这边有艾尔维斯在呢，自从发现他在躲着她，素雪也干脆顺着他的意思，少在他面前晃悠。 　　但从别人口里听说，他的心情好像还是不好，并没有因此变好…… 　　真是见鬼。 　　素雪都快没辙了，这样不行，那样也不行，她实在不想把骨干员工折腾出好歹来啊。而且连朋友，都变成了四不像的朋友，这算哪门子朋友。 　　再看看情况…… 　　如果实在不行，她已经打算好了，这次离开后，他们以后就会极少再见面。至少，有什么事情，都让吕明楷来，自己是不会再出面了。 　　现在，也不可能完全不见。 　　如果可以，她还是希望能跟艾尔维斯恢复到之前的关系。 　　算最后一点补救……？ 　　“hi？” 　　中午她和另外的同事把午餐送过来了。 　　艾尔维斯觑见她来了，连日来的烦闷，竟然奇异地消散，归于平静，连冷凝的脸，都不由自主地放柔。很少能从他的脸上看到冷这个词除了他对某些事情表达不满的时候，但现在可以说是雪后放晴了…… 　　连艾尔维斯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明明因为Wendy的事情而感到烦闷，躲了那么久，见到她却奇异地平静了下来。 　　“……你要留下来一起吃午餐吗？”艾尔维斯开口问，有些别扭。 　　“嗯。”素雪点头，又看看他，“你不过过来坐吗？” 　　艾尔维斯匆匆坐了下来。 　　久违的同桌吃饭，虽然这顿饭吃地挺沉默地，素雪也还是和平常一样，说几句，东拉西扯，也没什么重点，都是点无关紧要，或者工作上的事情。 　　艾尔维斯却很耐心地一点一点地回答她，耐心地不可思议。似乎她跟他说的每一句话，他都愿意细致地去回答，好像现在不说，以后就没有机会说了。 　　他无意去打扰她的恋情，如果她不喜欢自己的话。 　　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突然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艾尔维斯有些难过。 　　“你还好吗？”素雪发现他眼底浮现的颓败神色，心中惶惶。 　　“没事。”艾尔维斯很快掩去自己的情绪，仿佛刚刚的一切都只是她的幻觉，什么都没有发生，包括他心中的爱恋和无声的寂灭。都没有发生。 　　“……那就好。”素雪心中叹气，“不要太累了，有些事情可以分担下去给别人做。” 　　“嗯。”他笑着点头。 　　“艾尔？！” 　　突然，有个女声突然地唤起他的名字。 　　－－－－－－题外话－－－－－－ 　　最后一章～ 　　， 　　☆、194 秦炎来了 　　女人踩着高跟鞋哒哒哒地朝他们走来，深棕长卷发，瓜子脸，红唇大眼睛，笑容灿烂，典型的加州女孩，活力四射。 　　“你朋友？”素雪问。 　　“大学同学。”艾尔维斯似乎被这个女人的到来，打乱了自己原本的情绪，勉强从遗憾伤感中抽离，打起精神回应道，“她追过我，不过我们并没有在一起。” 　　他这话说地有些突然，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想告诉她。 　　出于某种不希望她误会的想法…… 　　“好久不见，艾尔！”她重重拍了下他的肩膀，一脸坦荡欢喜，又看向素雪，“你的小女友？怪不得当初那么多人追你你都没答应，原来你喜欢东方女孩。” 　　艾尔维斯更头疼，皱眉：“不，我们只是朋友。” 　　真是女朋友他现在就不需要那么苦恼了。 　　他微微瞥了素雪一眼，怕她对这种随意的推断表露出厌恶。 　　但显然，素雪对这种猜测并没有太异样的感觉，不知者不怪嘛。 　　“好吧。”卷发女人耸耸肩，不置可否，显然对艾尔维斯的回答并不完全认可，两人分明是很亲近的模样。谁见过艾尔维斯跟一个女孩坐地那么近，连身体姿势都是向着人家的。 　　她觉得艾尔维斯是喜欢这个女孩的。 　　“你好，我是依芙丽，艾尔的大学同学。”她露出雪白的牙齿，冲素雪微微一笑。 　　“你好，你可以叫我Wendy。” 　　“你看起来真小……”依芙丽凑近，贴近她身旁，琥珀色的眼底满满都是好奇，“你和艾尔是怎么认识的？” 　　“我已经十八岁了。我们算是同事。”素雪说。 　　依芙丽眨眨眼，又是个聪明的姑娘呢，不过要跟艾尔维斯这样的人相处，如果思维跟不上他的步调也是很累的。以前追他的女孩聪明又漂亮的不少，不过依芙丽还没见过素雪这样甜甜软软的女孩子……原来艾尔维斯喜欢的是这一型啊。 　　而且年纪至少他小了八九岁吧。 　　两人之间好像有点事，这个女孩的眼睛里并没有什么暧昧，但艾尔维斯看她的眼神就深邃凝重地多 　　“依芙丽，你也是跟着公司来参加展会的？”素雪收了餐盒问道。 　　“嗯，我们公司是做智能家电的。” 　　“我刚刚有看到。”素雪眼睛亮了亮，“你们这次的展品，大概什么时候会面世发售？” 　　依芙丽明白她的意思了：“你喜欢？展品很多都是概念设计，只做了样款，不过我们公司还有其他已经研发上市的产品，回头我给你拿个产品目录。” 　　两人的话题不知不觉又回到了这次的展会，聊地很是热络，倒是艾尔维斯这下却是被完全撇下了。 　　素雪也没多留，跟依芙丽要了产品目录册就离开了。 　　“艾尔，没想到你也会有栽在女人身上的一天。”依芙丽弯起红唇，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艾尔维斯毫无情绪地淡淡瞥过她：“与你无关。” 　　依芙丽挑眉：“那个女孩似乎并不喜欢你呢……所以你是，单恋？” 　　艾尔维斯站起来：“这是我的私事。如果你没有别的事情的话，请离开。” 　　“啧啧，这么快就赶人了？好吧。”依芙丽笑意嫣然，“说实话，看到你现在的模样，或许你也该尝尝被人拒绝的滋味了……” 　　感情依芙丽对当年告白被拒绝的事情，还“怀恨在心”呢。 　　也亏得艾尔维斯好脾气，只是冷冷瞪她，否则这种往伤口上撒盐的行为，实在让人无法容忍。 　　依芙丽走了，他却还望着Wendy离开的方向，失神片刻。 　　继续若无其事地工作。 　　吃晚餐的时候，素雪告诉他，明天她男朋友就要过来了。 　　这意味着接下来的几天，她会花更多时间跟她的男友在一起，而不是跟他们在一起。都到了这个时候，或许他应该认清一些事情的。 　　秦炎来了。 　　过去几天素雪在跟他视频通话短信的时候，并没有过多提到艾尔维斯。他们确实也没有太多的交流，这几天，但秦炎还是察觉到了不对劲。 　　明明之前还是聊得不错的朋友，现在出现在她话语中的频率突然降低，一定是两人之间发生了一些变化。 　　素雪也没想到他会那么敏锐。 　　她先去接了秦炎来酒店，又和他一块儿吃了晚餐，晚餐后一起散了会儿步，回到酒店。路上偶尔碰到公司的同事，打了下招呼，并没有遇见艾尔维斯。 　　第二天的行程也安排地很满，而艾尔维斯就像人间蒸发一样。 　　秦炎都有些疑惑自己这个情敌到底出了什么事，而素雪也一句话没说要让他们见一面，认识一下。 　　直到他主动提出：“不给我介绍一下艾尔维斯吗？” 　　素雪正在给他打领带，一怔，心神偏了片刻，语气满满地不相信：“你想见他？” 　　这个醋坛子怎么会想见情敌，估计巴不得永远不要见面才好呢。 　　秦炎挑眉，冷肃的脸上流露出认真，语气却似是而非：“宣誓主权。” 　　“……”素雪。 　　“你们之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秦炎突然低头问，鼻尖蹭到她的鼻头，唇瓣吐息间的温热也一俱扑来。 　　素雪抿了抿，没有立马说话，半饷，才道：“我也不知道。 　　他好像有点喜欢我，然后我跟他说过，我有男朋友了，结果他之前几天就一直躲着我……这事我们也没有说开，怕之后连朋友都没得做。不过现在就已经挺尴尬了，我都不知道怎么跟他相处。” 　　她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艾尔维斯要躲她，该躲的不是她吗？ 　　秦炎闻言却了然，那个男人，大概是真的栽了，但是，他既不能若无其事地继续跟雪儿以朋友的身份相处，又不能追求她，更不想因为这件事情，弄得两人连朋友的关系都没发维持。所以，他只能躲，借此压下自己的感情。 　　“你还是不要见他比较好。”素雪说，“我看他最近状态很不好。” 　　“因为你吗？”秦炎说地有点用力，还是有些小吃醋。 　　“……嗯，或许吧。” 　　“总要见面的。”秦炎钩了钩领带结说，“说不定其实他也想见我。” 　　“真的？” 　　“当然。” 　　－－－－－－题外话－－－－－－ 　　☆、195 三人见面 　　艾尔维斯的确想见素雪的男友。 　　他也如愿见到了。 　　其实三人碰面并不是什么难事，只要艾尔维斯不有心绕着两人走的话，就能经常见上面。 　　第一次见面就是在展会中心。 　　素雪觉得这种场面真是……她充当这个中间人似乎有点尴尬？ 　　“艾尔维斯，这是我男朋友，秦炎。”素雪为他介绍，边注意着艾尔维斯的表情。他看起来似乎没有太多的波澜起伏，平静无波，甚至面上温和的笑容依旧，只是心无声地一点一点沉了下去。 　　如果说世界上有什么令人感到难过的事情，你喜欢的女孩为你介绍的她的男朋友，应该算其中一件。 　　真刺眼哪。 　　“你好，秦先生。” 　　艾尔维斯伸出手，友好地同他打招呼。 　　“你好。”秦炎随手一握，他作为素雪的男朋友，姿态自然比他更从容，“Wendy经常和我提起你。” 　　“是吗。”艾尔维斯并没有显得特别高兴，他知道，Wendy提起他，也不过是作为朋友的身份而被提起，她也经常提起秦炎，那是她的男朋友，她总是提起，说明她很喜欢他。 　　这个差别的认知让人觉得更残酷了。 　　Wendy的男友和他想象中的一点儿都不一样，如果是和她年纪相当的小男友，或许艾尔维斯觉得自己或许还有机会。少年的爱情总是不容易长久。 　　但看到和自己年纪差不多大，甚至更成熟稳重的秦炎，艾尔维斯骤然明白，他无法把她从这个男人身边夺走。 　　这个男人是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的。 　　艾尔维斯看得出来，秦炎很爱她，一直紧紧跟随着她，无法分开任何一会儿，无论目光还是手，从未从她身上离开过。 　　有意思的地方就是，竟然是秦先生爱地更多一点。 　　也是，否则他又何必来见自己呢？ 　　他们的见面，更像是他在宣誓自己的主权，再一次警醒他——她不会是你的。 　　心照不宣。 　　所以两人几乎都没有让话题围绕着素雪转，提到她就意味着一场毫无硝烟的战争，艾尔维斯无疑就是输家。所以他们只会聊别的，工作，事业，一些其实无关紧要的事情。 　　他们有共同的话题，喜欢同一个女孩，但并不想深聊。 　　本质上，还是情敌。 　　宣誓过主权，秦炎就把素雪给带走了，他的心也未必没有丝毫旁的想法。 　　“他很不错。”如果不是站在情敌的角度，只是一个陌生人的话，秦炎其实会欣赏艾尔维斯的。而且他也确实跟素雪聊地来，这和他在一起时，是完全不同的聊天。 　　总是突然有几个念头会闪入他的脑海，如果当初雪儿先遇见的不是他，而是艾尔维斯，他们会不会已经在一起了？ 　　或许有这个可能，但他不敢问，也不愿意问。 　　秦炎不喜欢考验爱情，既然已经得到了，不想失去，就好好珍惜。 　　比起艾尔维斯，他真的很幸运。 　　“你想同他来往？”素雪疑惑地问。 　　秦炎揉揉她的头发：“不，欣赏他不代表一定要跟他来往。我可没那么大度。” 　　见过他之后，艾尔维斯应该也明白，他想撬墙角的难度会有多大。 　　自己不可能做引狼入室的事情…… 　　只希望他早点对雪儿死心，从刚刚见面的情况看来，他分明就是在刻意压抑自己的感情。显然艾尔维斯也清醒地知道他和素雪的关系不好因为感情上的事情，闹地太僵。 　　最好的做法，就是克制。 　　他又不能追求雪儿，她已经有男朋友了。 　　秦炎其实能够理解艾尔维斯的心情，对于他来说，这一切可能有些残忍，但他必须这么做。 　　艾尔维斯这回受的刺激着实有点大。 　　睁眼闭眼，总是想到Wendy和她的男朋友，他们看起来很亲密，很般配。 　　这都不是他可以插足的。 　　是因为晚了吗？如果他早点认识Wendy，一切会不会不一样。或许现在站在她身边的那个男人，就是自己……艾尔维斯瘫倒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久久出神。 　　他好像，喜欢她，比自己想象地要多得多。 　　一想到她已经有了亲昵的男友，有喜欢的人，他的心就像是被猛攥住般的痛苦，呼吸凝滞。他从未有过这样陌生的感觉，喜欢一个人，但是求而不得，原来就是这样难过吗？ 　　可是他连喜欢都不能说出口…… 　　如果告白的话，一定会被拒绝吧。拒绝之后，再也不能若无其事地继续相处，连朋友都无法做。可能以后他再也没有机会，或许很少很少再能够见到她。 　　艾尔维斯不愿意那样，他一点儿都不想这样的情景降临在自己的头上。 　　他不希望她像对待陌生人一样对待自己，不闻不问不见，比普通朋友而不入，处处躲着自己，就像自己现在躲着她。 　　艾尔维斯突然觉得自己无法忍受那样的未来，不能见到她…… 　　手机屏幕上光莹莹亮起，瞥了一眼，已经是晚上九点了。下午展会结束后，他就直接回了酒店，也没有吃晚餐，可见见到秦炎那一面，对他来说刺激有多大。 　　现在，胃开始抗议了。 　　艾尔维斯无奈起身，披上大衣出门，沉闷的脚步声回荡在空寂的酒店走廊，行至素雪房间门口时，他忍不住停下脚步，站定，看了看门牌号，犹豫着按下门铃。 　　她在房间吗，会不会跟她男朋友出去了还没回来，艾尔维斯脑海中闪现出各种各样的猜测。 　　但总之，他还是按响了门铃。 　　“叮咚～叮咚～” 　　房间里意外传来些微走动的声音，打开了门，探出一个扎着丝巾发带的小脑袋，是素雪，当她发现站在门口的人是艾尔维斯时，倏忽一怔，只有他们两个人，他拨了拨头发，眼睛未看向她：“Wendy……” 　　艾尔维斯静默呼唤她的名字，双手插兜，脸上的神情笼着一层层雾气，遮挡着他真切的表情，并无法完全看清他此刻的心情。 　　空气里仿佛有什么一点点地熄灭了。 　　－－－－－－题外话－－－－－－ 　　☆、196 艾尔维斯的请求 　　素雪觉得这样的艾尔维斯有些陌生。 　　平日或许没觉得有什么，但是瞧见他现在些许颓然的模样，往日的他，虽然不说意气风发，也是向来运筹帷幄，对任何事情心中有数，举重若轻的人呐。 　　现在呢，完完全全就是个失意的人。 　　如果有酒的话，他现在大概会愿意痛痛快快地喝一杯。 　　“我们可以聊聊吗？”他的语气仿佛振翅的蝴蝶，轻飘飘地，随时就会消散。 　　素雪看着他，点点头：“当然可以。” 　　不过去哪儿聊却是个问题。 　　气氛有片刻的凝固。 　　艾尔维斯略微不自在地越过她的脸，视线穿到窗后：“我还没吃晚饭，一块去便利店吧。” 　　“嗯。”素雪点点头，转身拿下大衣披上，跟着他出门了。 　　酒店旁边有个便利店，艾尔维斯买了点速食意面和蔬菜沙拉，还有一罐啤酒，一罐牛奶。牛奶是给素雪的，还是温热的。 　　“给你。”艾尔维斯递给她，两人坐在便利店的小桌台边。 　　“谢谢。” 　　艾尔维斯随意挽起衬衫的袖子，呼啦尝了几口意面，味道一般，能填饱肚子就行。他更在意的是，他喜欢的女孩现在就坐在他的身边，所以……不管吃什么其实都不重要。 　　虽然，这个女孩并不会跟他在一起。 　　“Wendy。”他叫她的名字，好像怎么也唤不厌。 　　“嗯？” 　　素雪琢磨不透他的心思，只能被动地应着，这个时候，倾听就好了吧。 　　“我还记得第一次见你时的情形，虽然那时候跟你完全都不认识。可是现在想起来，都觉得是很珍贵的回忆。”他的笑容仿佛浸润在过去的美好中，泛着温暖的光晕，湛蓝的眼眸轻轻拂过海风。 　　“那一个月的时间，很美好。现在想起来也一样，要是时间一直能停留在那时候就好了。”他垂眸，一片无奈之色，“我为什么会有这样怠惰的想法？因为……知道我跟你是不可能的吧。” 　　“你的男朋友很爱你，我也明白你不会离开他。” 　　“是的，我后知后觉才发现……” 　　嘭。 　　他单手撕开啤酒罐的拉环 　　“我喜欢你。” 　　他转过头，眸底一片幽深大海，无声翻涌。遗憾，不舍，苦涩，爱恋，复杂地缠绕，最终，都沉入这片海底，无声无息。 　　艾尔维斯在诉说着自己的心思，素雪的心却也一点一点变得沉重起来。 　　如果他跟乔柏杨一样，和自己萍水相逢，没有任何了解，任何相处过的时光，自己可以毫不犹豫，没有任何情绪起伏地婉拒，他的情绪也与自己无关。 　　但是艾尔维斯不同，他对她而言，不是陌生人。 　　所以她会被他影响，毕竟也是曾经以朋友的身份真心相待过的人。 　　“我不是想让你为难。”艾尔维斯淡声道。 　　“如果让你觉得为难的话，我也会很难过的。因为让你觉得困扰。”他望着她的眼睛，清楚看到，原来她也会因为自己而担心，突然觉得，足够了。她明白自己的心意，就足够了。 　　此刻，他很想伸手揉揉她的头发，可他知道，自己不能这么做。 　　不能再这么做了。 　　“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喜欢你。” 　　“比我想象中的更喜欢你……”艾尔维斯耸了耸肩，摊手，“我也没想到。” 　　喜欢上一个来自大洋彼岸的女孩，喜欢上一个相处了一个月的女孩，他们过去十几年的时间从未相识，可一相识，就注定陷入爱情的魔咒，永劫不复……为什么偏偏喜欢上她呢，明明比她更适合自己的女孩还有许多许多。 　　但艾尔维斯绝对无法承认，她们会比她更好。 　　这或许是非常主观的看法，她是最好最好的，不会再有什么人比她更好了。比她更了解自己，比她更与自己合拍，不会有了。就像他觉得，她微笑时的样子才是最好看的，其实未必，只是是他最喜欢的而已。 　　铺天盖地的绝望罩下。 　　“谢谢。”素雪不知道怎么回应这样她没办法给予答案的喜欢，“但是……抱歉。” 　　“没什么。”艾尔维斯喝着啤酒，冰冷的液体滑下喉咙，他的姿态仿佛故作轻松，“不是任何一个人的喜欢都会得到好的结局，我明白。” 　　“我不会打扰你们的。” 　　“但是……我也不希望这件事让我们之间的关系变得尴尬。只是你知道，如果这些话不说出来的话，会很难受，我就必须总是躲着你。可我不想这样。” 　　“我们以后，还可以像原来一样吗？”艾尔维斯非常小心翼翼地问，“我不会让你困扰的。” 　　他没有说，他们以后可以继续见面吗。 　　只是想维持住原来的关系，回到那时候，就好了。 　　往后，他会回到自己的身份，她的朋友，或是她信任的手下，在她身边静静地陪伴着她。 　　素雪没办法不答应，终是点了点头。 　　对艾尔维斯，她始终觉得有些抱歉，以他们的关系，往后也不能完全没有来往，能不走到陌路，就尽量维持好一点的关系吧。 　　或许时间久了，他也就接受了。 　　但现在的素雪，其实并不明白艾尔维斯对她的感情有多深，他现在流露出的，只是冰山一角而已。 　　这是他自己都始料未及的。 　　“谢谢。”连最后的祈愿都显得卑微。 　　素雪听着越觉得不是滋味，这很残忍，可是没办法，感情上的事，人一多，就一定会有人受伤。早点作出选择，好过伤害所有人。 　　“要一起走回去吗？”她盈盈一笑，一如初见时的灿烂晨曦。 　　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那些中间的波澜曲折，心思百转，都未曾发生。 　　“嗯。” 　　夜晚街头的风飒飒地吹，车子疾驰在霓虹布满的街道上，蜿蜒成一条长长的河流，夜晚才更能显现出拉斯维加斯的流光溢彩，这是黑夜中华美的宫殿，闪耀至天明。天上是满空繁星，地上是流动不息的灯河，空气中甜腻的气息飘落进鼻尖…… 　　热闹却总是偶尔让人觉得寂寞的城市。 　　素雪看着自己脚下长长的影子，和艾尔维斯的影子，始终有一段隔开的距离，仿佛永远都无法交错相融。他们只能是并肩而行的朋友，而不会是情侣。 　　但这或许是最好的状态。 　　“艾尔。” 　　“嗯？” 　　“谢谢你喜欢我。” 　　即使是无法回应的感情，她也不愿意随意挥霍别人的真心。就像收到一份别人真心馈赠的礼物，即使因为某些原因无法收下，她也会感谢对方的心意，然后原原本本，完好地还给他，不会破坏，也不去伤害践踏，将别人温柔的心，好好地还给别人。 　　这是她最后能做的，尊重。 　　－－－－－－题外话－－－－－－ 　　这几章都是感情戏……因为前面很长都是讲比赛，所以接着感情戏平衡一下 　　今天太困了……所以先三章6000哈 　　☆、197 墨镜男人 　　素雪和艾尔维斯快走到酒店时，突然听到路边绿化带外的黑暗中传来一阵肢体衣服撕扯和低声咒骂的声音，依稀能够分辨出其中几声“shit”或者更难以入耳的词汇…… 　　素雪停下脚步，下意识透过昏暗的光线瞧过去，只看见三个人高大的外国男人扭打在一起，二对一，孤军奋战的那位穿着件黑色外套，戴着的墨镜在微弱的路灯下微微反光，他显然是受害者，外套被那两个高壮男人拉开了一半，似乎想要搜找什么。 　　“放开，该死地……你们这是违法的！” 　　“hey，找到了，这家伙的钱包……”其中一个高壮男人从里边抽出几张钞票，“真是有钱人。” 　　“还有你的手表，拿下来，给我们，否则——” 　　男人举起来拳头，晃了晃，威胁的意思不要太明显。 　　命重要还是钱重要？ 　　被抢走钱包的男人恨恨地咬牙，再次审时度势自己与这两个男人的差距，心不甘情不愿，慢吞吞地卸下昂贵的百达翡丽腕表。 　　“我过去看看。”素雪忙道。 　　艾尔维斯皱眉，拉了她一把：“这太危险了，如果他们手上有抢……我们先报警吧。” 　　这种事偶尔时有发生，艾尔维斯已经见怪不怪了，天知道这些危险分子会有多么危险，他们能做的仅仅是先报警，让警镲来处理这种事。 　　“没事的，我心里有数。你先报警，只不过在警镲来之前，我们不能让他们逃走。”素雪轻声道，悄步往那三人的地方走去。 　　艾尔维斯边拨电话，边跟上素雪的脚步：“我跟你一起过去。” 　　那两个混混几乎已经将受害男人洗劫干净了，还使劲推了他一把，嘴里碎碎念着英文，扯出嘲讽的笑。那个受害的男人似乎忍无可忍，骂了他们一句“fuck”，两个混混一听，顿时横眉怒目，举起拳头，要再好好教训这个不知好歹的男人—— 　　“看来你还想再跟我们玩玩，嗯，佩雷斯先生？” 　　“你们就是一群混蛋！”墨镜男人嘶哑着声音喊道，“等我回去找到我的保镖……” 　　素雪简直不忍直视这个直言无忌的男人，他不知道他这样做会激怒对方，甚至可能会被打死吗？或许他以前从未遭受过这样的事情，因而口不择言，为了不让他太早死于对方的拳头下，她只好赶紧站出来，伸手一挡，卡过高壮的外国男人想要扯对方头发的手—— 　　“hey，你们这样是不对的。” 　　清亮脆甜的女声打破了夜的沉寂，谁也没想到会有一个小姑娘突然冒出来。 　　墨镜男人刚闭上眼睛，面对对方的拳头，想着差不了被打一顿，回头再找保镖来报复他们，实在是咽不下他们刚才辱骂他的那口气，那简直是就是对人格的侮辱！ 　　没想到，预想中的拳头没有落下来，却有个陌生的小姑娘冒了出来。 　　她是什么时候来的？！ 　　她是谁？ 　　这样一个小女孩怎么可能抵挡得住两个大男人的攻击，他都可以预想到后面的惨状。 　　果然，两个不良混混看到素雪的时候，先是一愣，然后互相吹起了口哨，满脸耻笑：“东方的小女孩？怎么，你想跟我讲道理，还是要送我们进警局，哈哈哈……你想救他？如果你愿意陪我们玩玩的话，我们就让她走，怎么样？” 　　说这，那个混混伸手过来想摸素雪的脸。 　　他们还没尝过东方女孩的滋味呢……她可真是自投罗网啊。 　　“住手！” 　　“hey你们别动她！” 　　前句是艾尔维斯说的，后局是墨镜男人开的口。 　　不过事情一点儿都没像他们想象的那样发展，素雪的眸光一淡，纤细的手腕微微一拧，扣住男人伸过来的手，手指用力一捏，抽拉，“咯嘣”一声，手掌无力地垂下：“我的手，手！” 　　“bitch，你做了什么？！”另一个男人顿时眦着眼对着素雪喉，伸手就扑过来要抓她。 　　素雪双手后负，右脚往前直直一踹，将近一米九的壮实男人瞬间被她踹翻倒在地上——在外人看来，她却好像什么都没有做，只是轻轻踢了一脚，那一脚轻如蝴蝶，看上去一点力道都没有，却踹翻了一个快两百来斤的大汉。 　　真正的举重若轻。 　　“我的肚子……哎疼！”男人揉着自己的肚子在地上缓慢翻滚。 　　“活该。”素雪微微一瞥，并不在意，她下手已经算轻了，是这两货太弱鸡。也是，他们这种根本没什么路数，纯靠力气的打法，怎么可能跟她这般练了多年的暗劲高手比？ 　　她走过去，弯腰抽走他们从墨镜男人那儿抢走的钱包和腕表，转身交还给墨镜男人。 　　“喏，还给你，你看看，还有没有什么东西少了。” 　　并没有任何回应。 　　因为墨镜男人完完全全处于震撼的状态，没回过神来，他现在外套半挂在身上，里面的毛衣和衬衫领子都被刚才那两个混混抓地极皱，再加上头发乱地像个鸟窝，胡子拉渣，十分狼狈，活像个失意失恋的中年男人。 　　虽然墨镜遮住了他的目光，但他现在的姿态，完全跟呆若木鸡没什么两样。 　　“你还好吗？”素雪疑惑地在他面前晃了晃手。 　　男人终于有了反应，嘴巴张了张：“华……华国功夫？！” 　　“嗯。”素雪微微耸肩，算是默认了。直接把钱包和腕表塞进他手里，“我们已经报了警，警镲应该马上就过来了。虽然这两个人已经没什么反抗能力了，不过先生你还是先把你的保镖叫过来为好。我刚刚 　　听到你说你有保镖？” 　　“是的……”男人点点头，又道，“你的功夫太厉害了！简直不可思议，天哪……” 　　一个娇弱的女孩竟然打倒了两个成年大汉。 　　连他这个成年男人都没办法做到的事情，她一个年轻的东方女孩竟然做到了，东方的功夫原来是这样神奇吗？他们的姑娘都这么厉害？！ 　　素雪只好保持微笑，笑啊笑，她要如何回应一个对她表示赞叹的外国人？ 　　这真是一件让人苦恼的事情。 　　“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素雪说，“我朋友还在等我。” 　　她回头看了下艾尔维斯，囧，艾尔维斯也正处于当机状态，盯着倒在地上的两个男人猛瞧，显然为她刚刚的功夫所震惊，感到极其不可思议。 　　“请等一下！” 　　墨镜男人急忙叫住她。 　　☆、198 上推特了 　　“请问还有什么事吗？”素雪转过身问，她已经走到了艾尔维斯身旁。 　　墨镜男人走过来，摘下眼镜，那双像绿色宝石似的眼睛带着某种令人心颤的诚恳，是一双装满故事的眼睛，即使下巴布满胡渣，也不影响他作为年近四十的中年帅哥的痞帅气质：“刚才真的谢谢你，如果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话，可以打电话给我——” 　　男人手写了一张便条电话递给他。 　　素雪接过：“谢谢。” 　　男人微微一笑。走到灯光大亮的地方，他才发现这女孩不仅会华国功夫，还有极少见的耐看的美貌，这种精致温柔的风格最近可不多，和她会功夫这一点，完全是两种反差。由于职业习惯，他第一印象觉得以这女孩的特殊优势，她或许可以去影视圈试一试机会，跟在她身边这个男人……啧，可能是她的男朋友？ 　　一眼瞧过去，就知道是至少中产家庭出身，父母不是企业高管就是大学教授，受过良好高等教育的男人，脸蛋好，聪明，或许念的还是常春藤名校，在学校时就是人人追捧的风云人物。 　　“对了，你知道我是谁，对吧？”男人问这话的时候，其实有点不太确定。 　　“肖恩·佩雷斯？！”艾尔维斯认出来了。 　　素雪重复了一下，显然这个名字对她而言是陌生的：“肖恩·佩雷斯？”她的脸上很明显浮现出搜寻关于这个名字的记忆，却一无所获的表情 　　“好像在哪儿见过您？”看着肖恩先生的脸，她总算有了印象，“您是，演员？” 　　肖恩·佩雷斯摊手，有点挫败：“好吧，你果然不认得我。看来我只能自我安慰因为你是东方人，所以并不熟悉每一个M国演员。不过好歹我也是拿过小金人最佳男主角的。” 　　肖恩·佩雷斯在好莱坞也算是A咖的演员，妥妥的演技派，很早就拿过小金人最佳男主角。在早年的商业电影中出演过不少经典角色，大多是痞帅型的浪子英雄，这几年不太接这种类型的片子，反而接了不少独立电影，cult片，跟许多文艺范十足的导演合作。 　　随着银幕商业电影的减少，自然也让他这几年看起来有些低调，如果不是非常大红，在海外就不会有大范围的认知度。 　　“抱歉……”素雪还真没太关注。 　　“没关系，我能够理解。看来你不会希望向我要个签名，对吗？”肖恩·佩雷斯故意一本正经地问。 　　“噗嗤。”素雪忍不住笑了，这位大明星性格似乎还挺好玩的，竟然也会像小孩子似地闹脾气，“当然不，您既然向我表明了身份，我怎么可以错过这么好的机会？所以，请帮我签个名吧——” 　　不过，素雪很快发现自己好像并没有带纸笔。 　　大眼瞪小眼，尴尬。 　　肖恩·佩雷斯看着小姑娘的动作，忍不住眉毛抽动，使劲憋笑，最后自己掏出纸笔，一脸无可奈何：“好吧，看来有生以来第一次我要用自己的笔和自己纸给别人签名，很高兴你给我带来如此新奇的体验。” 　　素雪被调侃地脸蛋红红，怎么觉得自己好像被肖恩大叔给带坑里去似的。 　　“hey，小伙子，你要不要也来一个？”肖恩·佩雷斯向一直安静跟在小姑娘身后的艾尔维斯问。 　　艾尔维斯微怔，然后点了下头，虽然他对肖恩·佩雷斯算不上非常喜欢，但自己要是不接受他的签名的话，感觉会被小心眼地记上调侃呢。 　　所以说，大明星也是人啊。 　　像肖恩·佩雷斯这样欢欢喜喜拿自己的纸笔签名，还一定要给人家的，真不多。 　　素雪觉得这位肖恩先生其实还挺可爱的。 　　“要不要再和我合影一张？我想放到我的推特上。”肖恩·佩雷斯很积极地表示。某位大明星最近用推特用上瘾了。 　　只是这次，他被小姑娘无情地拒绝了。 　　“谢谢您，不过以您的知名度，恐怕到时候我们也要出名了。”素雪说。 　　肖恩·佩雷斯点点头，表示理解，受到过多的关注，有时候也意味着困扰，不过他多问了一句：“你在你们国家是明星吗？你真的很漂亮，而且你还会功夫。” 　　“目前不算是吧。”她充其量就是小有知名度的小网红，可能网红豆算不上。 　　肖恩·佩雷斯听到的意思是，可能以后会是，或许他们以后会有机会合作？ 　　“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吗？”他问。 　　“恩。我的英文名是Wendy，中文名是江素雪。” 　　“很高兴认识你，Wendy，有时间的话，我真希望能向你学习功夫……实在是太神奇了。”说着，肖恩·佩雷斯的眼中又溢出崇拜的色彩。 　　素雪笑了笑没神话，以他的年纪，想要练到她这种程度是不可能的。何况明星熬夜多，又经常喝酒抽烟，身体也处于亚健康状态，体质不太好。其他一些强身健体的小武术倒是可以学一学。 　　她也没打击他的信心，只是说：“等你真正有时间的时候吧。不过相比之下，比起你自己练，大多时候还是保镖更靠谱些，您今天为什么没带保镖？” 　　肖恩·佩雷斯闻言有些踌躇，肩膀微微倾斜，他也有些不好意思：“我只是想自己一个人出来喝点酒，没想到会遇上这种事。如果没有你，恐怕明天我被痛揍的消息和照片，就要上新闻头条了。” 　　“现在也还是会上啊。”素雪笑着说。 　　“也是。”肖恩·佩雷斯顿时一脸无奈，反正他怎样还是要上新闻的，不过还是不要以太悲惨的形象上比较好。 　　警镲很快就到了，将两个混混带回去做了笔录，直到上车前，他们还一直痛地嗷嗷叫，肖恩·佩雷斯自然也被请过去了。 　　素雪和艾尔维斯全程并没有露脸太多，早早离开，要知道，肖恩·佩雷斯从警局出来的时候，各方媒体已经闻讯赶来，想要做第一手报道。 　　“肖恩先生，可以为我们讲一下整件事情的经过吗？” 　　“肖恩先生，请告诉我们你们到底因为什么而起的冲突……” 　　“肖恩先生，为什么那两个人分别不同程度的伤，请您为我们解释一下……” 　　…… 　　☆、199 神秘的东方女孩 　　肖恩·佩雷斯好歹也算是a咖明星，他遇到混混抢劫的事情一出来，就受到了各方媒体的关注，而圈内的朋友和粉丝们都发来关心，慰问他现在的情况如何。 　　他干脆直接在推特上发布了一条信息。 　　@肖恩·佩雷斯：我现在很好，并没有受伤，混蛋们的抢劫并没有成功，谢谢大家的关心。以及特别感谢一位勇敢拯救了我的东方女孩，她真的非常帅气，谢谢神奇的东方功夫。如果没有她，大家现在看到的可能就是被揍进医院的我：） 　　最后还加了一个微笑的表情，附上一张自己的近来的照片，让粉丝和朋友们放心。 　　肖恩·佩雷斯没事，大家的关注点很快就转到了他的后半句话上。 　　混混拦路抢劫的事情不算少，但像他这样神奇的经历可不多。尤其东方女孩，东方功夫，解决的奇特方式，都让人对整件事都充满了好奇。 　　外国人向来对东方功夫很感兴趣，带有一点神化它的色彩在里面。如今肖恩·佩雷斯被抢劫事情刚过去，当事人就出面说，他这次是被一个会东方功夫的女孩救了。所有人不好奇才怪呢，他们简直是太好奇了，怎么肖恩·佩雷斯这么好，就遇上会功夫的东方女孩。 　　还有人在推特下面问他，是不是真的。 　　肖恩·佩雷斯亲自回复：我会在这种事情上说假话吗？亲眼所见，新闻上说那两个混蛋都有不同程度的受伤，就是那个女孩为了救我，打败了那两个混蛋，她是个英雄！ 　　要是素雪知道肖恩·佩雷斯在自己推特上这么夸她，她大概已经感觉全身起鸡皮疙瘩起地不行了。 　　而现在，越来越多的人对肖恩·佩雷斯遇见的那个女孩感到好奇。 　　其中有不少迷恋华国功夫的人，抱着无比巨大的热情，询问肖恩当时的细节。更有人想通过肖恩认识那个东方女孩，还摸到了拉斯维加斯。 　　“我想认识那个东方女孩！” 　　“肖恩不会说谎，我希望那个女孩能教我功夫。” 　　“感谢那个陌生善良的女孩救了我最爱的肖恩。”这位是肖恩的粉丝。 　　“没想到肖恩·佩雷斯也会被美人救的一天，真好奇那个女孩，她也是肖恩的粉丝吗？东方人都这么厉害？” 　　这条微博不仅在网络上掀起了热度，还传播到了大洋彼岸的华国。 　　华国也有不少肖恩·佩雷斯的粉丝，怎么说他也始终是美大叔一枚，又是演技派，演过不少经典角色，圈粉无数。这次难得看到外国著名演员，还是获得小金人最佳男主角的演员，提到他们华国，还是华国的功夫，怎么能不关注呢？ 　　@肖恩家数钱的迷妹：卧槽！惊天大消息！熊叔碰到抢劫被一个女孩救了！这女孩还是我们的同胞，还会华国功夫啊啊啊啊啊！电影一样的剧情我去熊叔还在推特上感谢了那个女孩……我也想学功夫救熊叔：） 　　熊叔是粉丝们对肖恩·佩雷斯的爱称，微博一发，各路迷妹纷纷表示： 　　“真的假的，这个推特是熊叔发的？他终于看到我们大明湖畔的夏雨荷了？” 　　“那个妹子也是熊叔的粉？” 　　“我看推特了，是真的，这事在M国那边都上新闻头条了，超级火。不过熊叔完全没透露那个妹子的信息，但肯定是咱们的同胞跑不了，熊叔这几天在拉斯维加斯，肯定在那儿碰上的。天哪，这神一样的剧情，我get到了吸引爱豆的新方式——学好功夫！” 　　“没想到有一天熊叔会先见识到我们天朝的功夫……” 　　“你们重点先不要放熊叔身上啊，你们仔细看报道！那个妹子撩倒两个外国大汉呢，现在有个手还脱臼……m国新闻网站上都有放照片。那姑娘太……牛叉了！” 　　新闻传呀传，传出了粉丝圈，圈子外的人也很快知道了这个消息。 　　各路大v纷纷转发“厉害了我大天朝的功夫”，“预感好莱坞将掀起新的功夫电影热潮”，“好想见见这位真女侠”，“肖恩·佩雷斯现在肯定以为咱们人人会功夫”。 　　还有标题党一点的，干脆就放“小金人最佳男主角赌城遇抢劫获神秘功夫女孩救援”，“追星新方式——学功夫！学功夫就到xxx”等等诸如此类。 　　这个时候，素雪就会无比庆幸自己的先见之明，还好没答应和肖恩·佩雷斯合影，否则她现在又要闻名全网了，不仅是全国，连m国人民都会知道她救了肖恩·佩雷斯。 　　艾尔维斯也在隔天看到了铺天盖地的报道，当然，原因之一是他的同事也在对这件事情议论纷纷，都在猜测这个神秘女孩是谁。要不是看Wendy娇小柔弱，他们准会猜测到她的身上。 　　现在，没人往Wendy身上想，你看那姑娘甜甜软软地一笑，哪回想到她能够轻轻松松撂倒两个大汉。艾尔维斯也想不到，昨天他也真是被吓到了，不过联想到她还会古老的针灸，他猜测Wendy其实会很多华国古老传统的东西，功夫自然也包含在内。 　　被肖恩·佩雷斯的事情这么一折腾，两人之间似乎也不像之前那么尴尬了。 　　好像回到了一开始的时候。 　　秦炎也察觉到了，他也猜到肖恩·佩雷斯那个新闻里的女孩，其实雪儿。 　　“你那天晚上跟艾尔维斯出去了？”他问，边问手还不得闲。他坐在床沿，素雪站着，他就伸手圈着她的腰。 　　“嗯啊，我们摊开来谈了谈，都说清楚了。”素雪极力作出很认真很正经的模样。 　　“还好他没对你做什么。”秦炎轻声说了句。艾尔维斯的自制力不错，他还算是比较清醒的人，知道有些事情不能图一时之快，他是能对自己狠心的人。 　　“什么？” 　　“没什么。然后你们就碰到了肖恩·佩雷斯？” 　　“嗯。”素雪点头，“开始我也不知道他是肖恩·佩雷斯，不过那个大叔还挺可爱的。认识认识也好，你知道我不是打算收购一家娱乐公司吗？在好莱坞有人脉的话，以后想要朝这方面发展也比较容易。” 　　“收购案做好了吗？” 　　“快了，我交给明楷了。等我高考后就准备把这事结了。不过他那儿没几个艺人，我得自己去签几个过来，签了还得捧出来，得有能红的作品……”素雪这会儿想想，觉得还是挺麻烦的。她要做，就要做到最后，弄个不温不火的，没意思。 　　☆、200 合作 　　素雪准备收购的娱乐公司，就是她之前在飞机上碰到的那个齐游，准备找她去当明星的那个。她觉得齐游人不错，可以信赖，又在圈子里混过，有资历。收购过来基本的班底是不用换了。 　　就是他们现在资金不足，没资源，还没有能用的艺人，三无。 　　否则她也没机会收购他们的公司。 　　“这个公司我自己来打理就好了。”素雪兴致盎然道，“我对娱乐圈还是蛮有兴趣的。” 　　“嗯，不过实在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别自己一个人担着。”秦炎完全宠溺道，他也没什么不放心的，知道自己不插手，也有别人为她保驾护航。他知道她很厉害，也很能干，但有时候她可以稍微轻松一点，不用总是什么事都要靠自己一个人去挣。 　　“我知道～”素雪甜甜说。 　　“对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什么？”秦炎双手微微用力，圈着坐到自己怀里，“嗯？” 　　“艾尔维斯那边和FreeGame的合作谈成了，今天就要签合同了。”素雪开心地眼角眉梢都是灿烂的笑，浑身都是愉悦的气息。 　　“这么开心？”秦炎疑惑。 　　“嗯～我帮忙出了主意啊，也算有我的功劳，得到认可，当然开心了。”素雪轻轻“啵”了一下他的唇角。 　　秦炎对她突然愉快的心情感到无奈，但又被感染，替她感到开心。反正，希望她快乐，也不正是自己的目标吗？ 　　“商业机密？”他明白这点，所以没有详细问。 　　FreeGame这次打算在手游界异军突起，绝对不肯泄露一点儿秘密。 　　“嗯。”素雪用力点头，“他们之前不是没有具体的构想吗？我就给艾尔维斯出了一个点子，让他带着这个去跟FreeGame的人谈，然后他们就拍板定下了，合作方当然就是我们的公司。” 　　“第一次觉得当boss还挺有成就感的。”素雪微微眯眼说，小巧的下巴微仰，媚眼如丝。 　　秦炎眨眨眼，淡笑不语：“我觉得当你的男朋友比较有成就感。” 　　素雪红着脸捏他的脸颊。 　　“越来越油嘴滑舌了。” 　　“是甜言蜜语。” 　　“嗯哼……都一样。” 　　…… 　　今天是和FreeGame签订合同的日子。 　　艾尔维斯作为代表，并且带了律师顾问，和FreeGame的代表互相交换签订合同。他们做技术支持和维护，FreeGame负责美术和具体策划以及宣传发行。做技术支持肯定不如主策划的公司来得出名，但在业界，也差不多算是打响了知名度，而且FreeGame承诺会在游戏上标注他们公司的标志。 　　“合作愉快，艾尔维斯先生。” 　　“合作愉快。”艾尔维斯笑容温和，心情似乎也随着灿烂的晴天，好了许多。 　　“真的很感谢您为此提出的构想，正是我们想要的。”史密斯先生嘴角上扬的角度极大，显然对这次合作非常满意。 　　艾尔维斯耸耸肩：“其实那并不是我的主意，是我们boss的。我们很希望跟贵公司合作，所以也希望能为此出一点力，现在，您已经看到我们的诚意了。” 　　“是的。”史密斯先生点头，心中颇有些惊讶，没想到是他们的上司出的点子。 　　似乎他们这家公司的历程原本就非常不一般呢。 　　去年似乎刚换了个boss。 　　－－－－－－题外话－－－－－－ 　　忘了说，肖恩这个角色是虚构的哈，没有这个人。 　　我对欧美娱乐圈不熟悉，所以也没啥原型。 　　☆、201 回国 　　业内都听闻过江先生这个风投人的大名，也知道他去年已经去世，但遗产具体继承给了哪位，却一直不得而知。那位神秘的继承者也从未出面过。 　　但史密斯先生从艾尔维斯这里，感受到了那位神秘人物的不凡。 　　自从它来到之后，竟然连和自己公司的合作都促成了。要知道，他们这家公司，一直都在研发期，之前可都不怎么赚钱，能熬地住不撤资，也是难得。 　　以后，恐怕更小觑不得。 　　合同签订完毕，接下来，两方公司将会派遣团队充分交流，努力创造出最为优秀的AR手游——接下来会是非常繁忙的一年。 　　展会结束过后，艾尔维斯和团队就立刻收拾行李回公司，他们接下来的主要目标就是FreeGame的合作手游，因此要为他制定一系列的时间计划安排。 　　素雪和他们，也就此分别。 　　“下次见。”两人礼貌地拥抱了一下。 　　“我会经常来盯你们的进度的。”素雪笑了笑说。 　　艾尔维斯点头：“乐意之至。” 　　他倒是希望她能多来看看他们，总之，不要忘了他就好。 　　有时候艾尔维斯还挺庆幸，好在他们还有另一层关系，上司和员工，否则她大概会极果断地选择和自己再也不见吧。 　　但由于工作上的联系，她还愿意给他缓冲，能够各自回到原来的位置上。 　　“好了，我们也该准备了。”秦炎占有地揽着她的肩膀说，抬头瞧了眼艾尔维斯，眼神冷冷淡淡。 　　“嗯。那艾尔，再见。”素雪挥挥手，准备转身，他们也要坐飞机回京城。 　　“……再见。”艾尔维斯藏在眼镜后的湛蓝眼眸晃了晃，挥手，仿佛云淡风轻，目光却始终紧紧跟随着她远去的身影，直到消失在茫茫人海中，再也见不到了。 　　她还是走了。 　　又要分隔两地了。现在艾尔维斯才明白，他们之间的距离，真的有隔着一个大洋那样远，无法逾越。 　　“我们也准备过安检吧。”他回头，对其他人道。 　　…… 　　漫长的飞行之后，素雪和秦炎一起回到了京城。 　　从灯红酒绿无比火热的拉斯维加斯回来，还真有点不习惯国内的氛围，还没从度假的状态中缓过来，而他们也马上就要分开了。 　　素雪要回去念书，秦炎要工作，在拉斯维加斯那几天，算是难得的蜜月时光，能够整天待在一起，尽做些无聊的事情，吃饭看电影逛街，和喜欢的人一起，做什么都觉得是幸福而有意义的。 　　“晚上去干妈家吃饭，你来吗？”素雪临分开前问。 　　“嗯，去。”岳家在，他和人一起回来，当然要去，“你先过去，我到时候迟点过来。” 　　“好～” 　　自从和素雪在一起之后，秦炎跟人同桌吃饭的次数倒是越来越多。 　　他以前极少这样跟人坐一桌吃饭，家里也极少有过，即使有，氛围都很不好。但现在，他隔三差五就会跟素雪跑去韩家跟一大家子人吃饭，不讨厌，热闹又温馨。他并非真的冷血冷情，只是过去的经历影响，再加上没有这样的机会。 　　素雪也从拉斯维加斯带了不少伴手礼回来，韩伊人收了可高兴了，特地吩咐厨房今天做顿大餐，知道秦炎也要来，又喊主厨加了几个菜。 　　晚上这顿饭吃地十分热闹，韩家人全数到齐，包括韩家老大家一家三口。 　　经过上次全家去法国过年之后，韩家人和素雪的关系越来越好。现在，族谱也入了，就等她高考后，给她正式举办一次成人礼，也是正式向圈子里的人昭告素雪的身份。 　　是的，素雪马上就要高考了。 　　这顿饭，不仅是接风宴，也是饯别宴：“干妈，我已经请了一个月的假，不能再请了。再不回去马上就得高考了，老师们肯定着急我的成绩。” 　　“你的成绩还用担心？”韩伊人不以为然的模样，自己干闺女一出马，还有人比她更优秀吗？ 　　“学校给我的目标是省状元，这就说不准了。”不仅仅是实力，还有一点运气的成分。一分之差，可能状元就不是自己了，无法掌控运气，就只能将实力提升到最强的水准。 　　“干妈才不担心呢，到时候省状元说不定就是你呢。”韩伊人极有信心。 　　韩老爷子也是频频点头，念书考试这种事，还能难倒自己孙女？她可是最擅长这个了，省状元，说出去多有面子啊，他们老韩家，也出了个人才喽。 　　虽然没什么血缘关系，可入了韩家的族谱，就算作韩家人了。 　　“好好学习是好事，不过别把自己累着了。回头你多带点吃的补品回去，让你妈给你每天炖一点带学校喝，知道吗？想吃什么就吃，吃得好精神才好。”韩伊人充分发挥母爱，仔细叮嘱着，恨不得给素雪装满一车补身体补脑的东西回去。 　　素雪：……从没听说过吃得好精神才好这话啊。 　　“还有，我说小秦啊。”韩伊人朝向秦炎，语重心长，“这阵子小雪要高考，你们俩也稍微，咳咳，少聊些，等高考过去，你们爱干嘛干嘛。” 　　谈恋爱什么的实在太分散学习注意力了，夜夜煲电话粥多不好啊，高考完以后有得是时间谈恋爱。 　　秦炎：“……我明白的，伯母。” 　　素雪无奈，干妈，你这话的意思很有歧义啊，什么叫爱干嘛就干嘛。 　　总之就是让秦炎少撩动少女心湖，以免素雪分散注意力考砸了。 　　吃过这顿晚饭，次日，素雪就乘飞机从京城飞回了万南，还未来得及休整几天，就立刻回到学校开始高考前的紧密筹备。 　　距离六月高考只剩下两个月的时间。 　　两个月非常短暂，几次小考，八个星期，他们的高中就彻底结束了。 　　从此刻开始，所有还在身边的人，已经将要各奔东西，未来不知道还会不会再见面，还是否记得彼此的名字，还记得高三某个普通的一天吗？难以想象。 　　这些熟悉的面孔，会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变得陌生。 　　再相处三年之后，他们走向无数不同的分叉，又认识了新的朋友，恋爱，工作，过去远远被甩下。 　　☆、202 高考 　　最后两个月的时间，所有人都对时间的无情恍然不觉。 　　他们只能感觉到现在面对的头等大事，高考，这就是他们现在的人生中，最最最重要的事情。每天在厚厚的卷子和错题集的翻阅中度过，汲取一点新知识就像海绵汲取一滴水，努力再考前多学习一点，多避免一些错误。 　　高考的高考，出国的出国，唐欧阳和江书白已经在等国外大学的录取了。 　　素雪还是留在国内，文珊珊打算跟她考同一所学校。 　　以她在南水中学的成绩，跟素雪上同一所大学还是没问题的。夏韵依旧一副随意的模样，好学校就行，她打算跟他们考一个城市，傅舒宁也一样，没什么目标，其实他们能选的就那么几所大学而已。 　　两个月仓促地路过。 　　从冬季到春季，再到夏天的开始。 　　六月的天气已经灼热地让蝉鸣都日夜喋喋不休，告诉人们夏天已经到来了。 　　三天时间的高考，好像是个特别的日子，但它真正到来时，却又没那么特别了。 　　反倒是身处事外的家长处处担心，一大早就亲自把孩子送到学校，叮嘱几句后，说是中午再过来接他们去吃午餐。有些家长干脆就在外面等着，随时准备得到考试的第一首消息。 　　反倒是要考试的学生，此刻心情却意外地平静，没有紧张，没有忐忑，和同学微笑着打过招呼，互相加油之后，就各自进了考场。 　　第一门是语文。 　　真正拿到考卷的时候，一切都尘埃落地，仿佛只是无数次考试中的一场。 　　这大概就是学校总是不厌其烦地让他们大考小考的原因，只有习惯了考试，他们在高考的时候才能正常发挥，不因为紧张而发挥失常。 　　语文对于大家来说，还是比较令人不那么担心的科目，分数差距不会拉地特别大。 　　素雪也就和平时一样，一一坐下来，作文花点心思，争取少扣点分数。 　　语文虽然不会拉开太大分，但高分档很少，能考到140分以上，就已经比别人多出好几分了。 　　两个小时过地非常快，基本大家写完作文，没过一会儿，结束的铃声就刚好响起。 　　“考试结束，大家放下笔，先坐在座位上不要走，老师一个个过来收卷子。” 　　教室里除了收拾文具的声音，无人做声。 　　直到监考老师哗啦啦开始收卷子，才有几声轻微的低语。已经被收走卷子的学生忍不住跟旁边的同学对了一下选择题的答案，还有不会做的题目，作文是最难估的，除了吐槽出的作文题。 　　“这次的作文好难啊，不知道有没有跑题……” 　　“应该还好吧，我最后把主题给扯回来了，情况好的话，说不定有二类。” 　　“那个字音选择题你会做吗？我最后实在选不出来了。” 　　刚涌出考场，大家就立刻讨论起来，有的干脆拿出手机上网查正确的字音，几家欢喜几家愁。 　　“小雪！”江少泽和江妈妈早早就过来校门口等她。 　　“上午考地怎么样？” 　　“挺好的。”素雪觉得上午状态还不错，答地挺顺手。不过下午数学，明天英语和理综，才是有硬仗要打，这两门可是用来决定胜负的。 　　“那就好那就好。饿不饿？你爸在家饭应该快做好了，咱们先回去吃饭，中午抓紧休息会儿。”一向节俭的江妈妈还打了车，方便接女儿回家，路上可以节省时间。 　　“姐，你估计语文能拿多少分啊。”江少泽坐上车好奇地问。 　　“140分以上吧。”素雪很淡定地回答。 　　即使知道这个分数对他姐来说很正常，但江少泽还是下意识咂舌：“太高了吧……” 　　“不这么高哪有资格竞争省状元啊。”素雪说。 　　全省排名前十的，都是优等生里的优等生，几乎可以说是门门出色，要想拿第一，就必须非常非常出色才可以，语文要是没140，那只能从其他科目多拿几个满分补回来。 　　“也是。”江少泽深以为然地点头，不过他是永远不会明白他姐的境界的。 　　中午是江爸爸做饭，高考期间吃得也有讲究，平时怎么吃都行。但高考这几天，不能吃太油腻，稍微清淡点，也不能太清淡，最怕孩子吃坏肚子，就是万事都要小心小心。 　　吃过饭，小睡了一会儿，江爸江妈都没敢午睡，睡不着。 　　他们负责叫女儿起来，送她去考试。 　　下午也是如此。 　　一家人这三天过的都是这种日子，作息表全按素雪的考试来，到点了该干什么该干什么都有安排。时时刻刻都怕误了点。 　　如此三天过来，高考终于结束了。 　　素雪一点儿感觉都没有，就结束了，就跟平时考了三天的月考似的。 　　为高考整整准备了一年，可一眨眼就过去了。 　　“真是一点儿感觉都没有啊。”回校对答案的时候，梁露连声感慨，“转眼我竟然就要毕业了。” 　　“不开心吗？”素雪哗啦啦翻着答案，头也不抬地问。 　　梁露仰头叹气：“开心是开心，但又有点舍不得……以后我就是没同桌的人啊。小雪，我一定要跟你去一个城市，去不了一个学校也要去一个城市，不然我一个人孤零零地，多难过啊。” 　　刚毕业，总还是舍不得以前的同学，总想还是和过去一样，身边依旧是同样的朋友，同样的人。 　　可未来总是要变的，环境在变，人也会一直变。 　　“你也要交新朋友啊。” 　　“不不不，我就要你，要是有新朋友，你不跟我好了怎么办？”梁露一脸认真严肃，身子往前倾，凑近问，“你答案对得怎么样？” 　　“嗯，还行。” 　　“你是说分？”梁露眨眨眼睛。 　　“嗯。” 　　“你……估分估多少？”梁露吞了下唾沫，小心肝那个颤啊。 　　刚结束完高考，学校就让学生回校估分，可真是苦死人了，估出来分数高还好，要是眼睁睁看着自己这个错了那么错了，还不得哭死，回去只能胆战心惊地等分数。 　　相比之下，梁露很好奇素雪估分估地多少。 　　☆、203 成绩 　　素雪眼底的笑意狡黠，卖了个关子：“真的想知道？” 　　“非常想！”梁露用力点头。 　　“其实跟我之前模拟考的成绩差不多，如果这次运气好的话，可能更高。”素雪说。 　　梁露回忆了一下素雪的成绩，四科满分750，素雪英语几乎是满分，数学也差不多接近满分，理综应该也能拿到290左右，语文其实才是素雪最好的科目，几乎每次都可以拿到不可思议的高分。然后高考还有另外六十分的模块选择考试，加起来总分其实是810分，她预测素雪应该能拿到780～790这个中间的分数。 　　“全市第一肯定是你。”梁露压低声音无比肯定道，“但省状元我也不是很确定了，要是有人比你高一分，高零点五分……” 　　“那都是运气了。”素雪说，“不是我，我也没办法。” 　　人外有人，山外有山。 　　优秀的高中生太多了，学习成绩好的全能学霸也不只她一个，大家都在努力，要争第一，有时候就靠一点点微弱的优势。 　　除非其他人这次集体发挥不好，才会拉开极大的差距。 　　班主任张老师非常关注素雪的估分成绩，在听了她自己的判断之后，认可地点了点头：“你这个成绩，全省前十肯定有，第一，我们也说不准，只能等了。” 　　“等出成绩了，老师会立刻打电话通知你的。” 　　学校可以比学生个人稍微早点进入成绩查阅的通道，而且现在全省前三系统上不随意对外公布，以免媒体打扰学生，造成不良影响。 　　之前素雪参加时代杯英语演讲比赛的相关新闻稿也都发出去了，由于她个人比较低调，没让媒体们拍照放照片，杨朝月和齐绣写的深度采访稿虽然反响不错，但因为没把重点放在她身上，所以素雪也没有受到太多关注。 　　其实她们那稿件面向的群体更多是家长或者教育界相关行业的人，专业性深度比较强，反而不会为太多大众所八卦。 　　“你回去这几天，准备一下毕业典礼上的学生代表发言。”张老师给交待了件任务。 　　“嗯，老师，我明白了。” 　　作为万南一中最受瞩目的学生，素雪也终于要毕业了，学校平时什么事都想到她，现在让她作为学生代表上台演讲，是丝毫都不意外的事。 　　距离出成绩其实还有好几天，但高三是彻底解放了。 　　这几天事情还是挺多的，他们有谢师宴要参加，有毕业典礼，还有志愿指导。志愿指导之后还会有个别学校的招生办的人留下来找优秀学生谈话，俗话说，抢生源。 　　往年万南一中这样的小学校，基本没什么太有名的大学来招生。 　　但今年不一样，由于时代杯英语演讲比赛，万南一中也算是在京城小出了一把风头，许多教授回去跟学校说了一下，他们对素雪这样的人才很有兴趣，尤其她还要代表国家去参加全球赛，这导致今年从京城来了几个很厉害的学校来招生。 　　第一目标当然是江素雪。 　　现在成绩还没出来，要谈还是等高考成绩出来之后。 　　没出成绩这几天，素雪在家也没事干，弟弟少泽已经回学校上课去了，她就在家做做饭，和谢老爷子喝喝茶，去南水市找文珊珊玩，还把梁露介绍给她。 　　唐欧阳和江书白已经收到M国常春藤联盟大学的录取通知书，算是有着落了。 　　素雪接到班主任电话的时候，还在跟文珊珊唠嗑。 　　“这几天我妈天天问我什么时候出成绩，我耳朵都快被问出茧来了，她还老怕我考不好，我觉得我自己考地挺好的啊……”文珊珊对自己简直迷之自信。 　　“我都对过答案了，这次超常发挥，绝对没问题！”说这她还切了一大块奶油栗子蛋糕，踌躇满志。 　　“我们家也是。”素雪无奈道，她爸妈这几天也时不时突然来一句“成绩出来没”，她还经常接到京城来的慰问电话，开口第一句就是“成绩出来没”，连秦炎打电话来都这么问，真是让她哭笑不得……可能他们觉得就是应该问一问。 　　“对啊。”文珊珊同仇敌忾，“有什么好问的，该出来的时候不就出来了，他们怎么比我还急。真是一点都不稳重，哼——” 　　“哦……”她突然停下，“其实你粉丝群里也在问。” 　　素雪：…… 　　“问我的高考成绩吗？” 　　“嗯。”文珊珊深沉地点点头，“虽然大家都相信你没问题，但就是特别想知道。他们是你的粉丝嘛，你好他们也骄傲，那叫什么来着，与有荣焉，你考地好，他们就特别自豪。就是他们怎么关心你还不够，还来关心起我来了……” 　　真是见鬼了。 　　“咳咳。”素雪抿了口奶茶，“成绩这会儿应该也快出来了吧。” 　　“肯定快了，我们学校老师天天在成绩系统盯着呢，一旦有消息就往外报。不过我觉得今年我们学校，恐怕拿状元的愿望要落空了，出来你这么个妖孽……其他学校今年都没戏了。还好你们学校这么多年，就出来你这么一个天才。”文珊珊在闺蜜和母校之间，选择了前者。 　　南水一中的升学率完全不用担心，升上名校的学生人数绝对是全省最多的。 　　但省状元只有一个，未必每年都被南水一中摘走。 　　其他学校也经常有黑马异军突起。 　　比如素雪这种很不科学的存在…… 　　“丁铃～叮铃～” 　　清脆的手机铃声晃啊荡啊。 　　文珊珊挖了一大勺栗子粉倒进嘴里，瞧着素雪揭起电话，听着听着，瞪大了眼睛。 　　“张老师？” 　　素雪稳下语气疑惑问。 　　而手机那边突然讲了很长一句话，她反而一句都插不进去，只能静静听着，然后不停地点头，嘴巴微张，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的神色，笑容微微漾开。 　　“好的，张老师，我知道了，嗯，我会好好准备的。”素雪点头，挂掉了电话。 　　“你们老师？”文珊珊溜圆着眼睛，感觉到有事情。 　　“嗯。”素雪微微一笑，“成绩出来了。” 　　文珊珊无深大吸一口气，瞧小雪这愉快的模样，成绩一定不差，连她都显得心情更好了，那会是什么样的成绩？ 　　“小雪，是不是……” 　　－－－－－－题外话－－－－－－ 　　最后一章，今天的！ 　　☆、204 高考之后 　　文珊珊两双眼睛直射向素雪，等着她的答复，一时间竟都没敢出声。 　　素雪的唇角盈满笑意，眼眸闪亮：“张老师打电话跟我说……” 　　“说什么了？！” 　　“哎呦你快说，可急死我了！”文珊珊连蛋糕都不吃了，火急火燎地问。 　　素雪眼一眨：“说我拿状元了～” 　　“真的？” 　　“还会有假？”素雪歪了歪头说。 　　“当然不会！多少分多少分？！”文珊珊一扑上去熊抱住她，小嘴叽叽喳喳，“我就知道你肯定会拿状元的，看吧……不行不行，我得赶紧打电话告诉我爸妈去。” 　　素雪无奈：“792，你告诉你爸妈干嘛？” 　　“让他们也乐一乐啊。” 　　“到时候你妈肯定又要问你成绩了。”素雪眉头一扬，“你确定？” 　　文珊珊：“……好吧，等我成绩出来我再告诉他们。” 　　素雪笑了：“那我先打个电话给我爸妈，还有我干妈，还有……”总之，有好多好多人得通知。文珊珊非常积极地表示愿意帮她打电话通知唐欧阳他们，还有粉丝群。 　　文珊珊边低头编辑短信边道：“我们语文老师都说什么人生三喜是他乡遇故知，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你也算是占了金榜题名时，一辈子就这么一次机会啊。诶嘛，这一定得好好庆祝庆祝，你这拿了状元，到时候得再请我们吃顿饭吧？” 　　素雪无辜地眨眨眼睛：“为什么要请你们吃饭？” 　　“开心的事情要一起分享啊～”文珊珊雀跃道，她最爱热闹，巴不得多来几顿饭，“反正不管怎样你家肯定还要再办桌饭的。” 　　“也是。”素雪已经预料到，“暑假你来京城吧，到时候我干妈要给我办个成人礼。” 　　“行行行，我一定去，这怎么能不去。” 　　“叔叔阿姨有空的话，也可以一起过来，还有你弟弟。”素雪说。 　　文珊珊看了她一眼，秒懂，这是在给他家铺路呢。韩家的宴会肯定请了不少京城圈子里的名流显贵，可以说是结交或者站队的好时机，他们家如果要上京城发展的话，少不了要跟那些人过过场面。 　　暂时……她爸妈还没这个打算。 　　不过如果能结个善缘，混个面熟，以后有什么事情，也好商量，总有用得上的时候。 　　“嗯，我会跟他们说的。”文珊珊点头，“你还请了谁？” 　　“也没谁了，就你们几个。然后谢老师，朝月姐和齐绣姐都帮过我，我也打算请他们，还有宋梨姐……” 　　“还挺多的。”文珊珊说。 　　“太冷清也不行。”素雪道，“干妈那边只请和他们关系好的几家。” 　　说白了，就是韩家明确地划分出自己的盟友，有的是没资格拿到韩家的邀请函，有的是站在韩家的对立面。也让其他人看看韩家虽然低调，但同它绑在一起的家族，却个个都是跺跺脚京城震三震的，他们只是不想折腾事，别人也不能把他们当病猫。 　　文珊珊频频点头表示明白，她看上去大大咧咧，对这些弯弯绕绕还是懂得些的。 　　“这样也好，免得到时候有些不识相的人来，扫兴。粉丝团你也真打算叫啊……”文珊珊觉得粉丝团是不错，但是韩家这个圈子于他们而言，不仅没接触过，而且太复杂了。 　　“也就宋梨姐和几个管理，他们年长，阅历多些，没事。何况我也不想把自己的事情瞒地严严实实地，可以让一些人知道呀，比如你们。他们都挺好的，我也希望能将这个关系维持下去。”素雪已经开始重视粉丝团的人了，愿意和他们好好相处，不管最后是变成朋友，伙伴，或是远远地欣赏，她都很感谢他们。 　　“到时候，我还有些事情要跟你们说……”素雪缓缓道。 　　“什么事？”文珊珊一派坦然。 　　“先保密。”素雪眨眼，“可能是惊喜，也可能是惊吓。” 　　文珊珊：…… 　　“你这么说我感觉渗得慌。” 　　“别慌，不是坏事。就是怕把你们给吓着了。” 　　“那就更吓人了。” 　　素雪：…… 　　“滴滴滴——” 　　文珊珊的手机频频响起消息声，她低头一看，咧开嘴笑了：“粉丝群里已经炸翻天了，喜大普奔，他们就差给你放几串鞭炮庆祝庆祝了。” 　　素雪一本正经道：“放鞭炮不好，污染环境。发红包吧，当然最好还是吃顿好的。” 　　“对对对，发红包！”文珊珊一激灵，戳了戳手机，往群里扔了个大红包。 　　@吃瓜的珊珊：庆祝我家小仙女喜夺省状元！ 　　下面跟着一串： 　　“谢谢土豪珊珊！” 　　“谢谢白富美土豪珊珊！” 　　“卧槽吃瓜珊果然土豪，想让小仙女多拿几个省状元怎么破……” 　　“这状元一辈子就一次呢，哪那么好拿，你就指望小仙女以后多参加点比赛吧。” 　　“这辈子是没机会拿状元了，就盼着小仙女拿状元，我还能高兴高兴……啊不，比我自己拿了状元还开心。饭对了爱豆，每天都是过节～” 　　粉丝群里正热热闹闹讨论小仙女拿了省状元的事情，少不了说道她最近的曝光度。 　　“小仙女这次拿了状元是不是又要上电视上报纸了？” 　　“应该要的吧，不过最多就是他们本省的电视台和报纸，外省有他们自己的状元要采访，才不乐意给别省增加知名度呢。不过小仙女就算上报也是社会新闻，教育版之类……你们之前那么多年的状元，我们有了解吗？” 　　“除非红到网络上，什么最美省状元……” 　　“别，我可不想小仙女冠上什么最美省状元的名头，这称号都快被用滥了。诶，想让多见见小仙女，但又不希望她曝光。” 　　文珊珊晃了晃手机，问素雪：“小雪，你怎么想？过不了多久，那些媒体就要把你家的门槛都给踩烂了。” 　　“没怎么办呗。该接受的采访还是要接受的。就中规中矩点吧。”素雪说，“其实说不定以后他们就经常能在电视网络上看到我了呢。” 　　“什么？！”文珊珊被这消息炸了一下。 　　“你打算做什么？” 　　☆、205 夏琳的电话 　　素雪的话似暗示着什么，这意味着未来她可能会完全站在镁光灯下？ 　　成为公众人物？ 　　“你打算进娱乐圈？”文珊珊想到，问了一句。 　　素雪似乎在思考，点头：“算是吧。” 　　文珊珊彻底怔住了：“真，真真真的？！你想清楚了？” 　　“嗯啊。我想过了，要是不进这圈子搀和两脚，才是浪费呢。”素雪微微一笑，她跟娱乐圈简直有着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频频遇见星探不算，救个人还能碰上好莱坞大明星，这等好资源，她真就放着不用了？ 　　“等以后你就明白我为什么要进娱乐圈了。之前是我想等高中学业完成之后再说，而且我没打算签别人的公司，要签也是签自己的公司。我是把它当作一份完整的事业来做。所以不仅仅是你想象中的演戏拍广告类似的专职明星……” 　　文珊珊托腮，嘴里蹦出两个字：“不懂。” 　　“没事，以后你就明白了。” 　　“总之以后你也算半个公众人物了，对吧。”文珊珊问，“对你那些粉丝来说，算是好事还是坏事呢？等你出道的话，以后他们的情敌可是越来越多了……” 　　“但他们也是最特别的啊。”素雪盈盈一笑。 　　在她长期没有曝光，连以后会不会出道都不明确的情况下，能认真地喜欢她这么久，真的很不容易。无论以后还有多少的粉丝，他们都是非常特殊的一群人。 　　这个最开始的粉丝团，也会一直保留下去。 　　未来还会不会再加人，就看后来者有没有资格进去了。 　　喝完下午茶，素雪就准备打道回府了，她爸妈要是已经知道了她拿到省状元的消息，这会儿恐怕已经四处打电话报喜，准备请亲朋好友，左邻右舍吃饭了。 　　刚走出思南公馆，不过几步，就听见一阵声调拔高，急促的打电话的声音。 　　“咦，那不是夏琳吗？”文珊珊停下脚步，向树丛掩映的地方望去，一个穿着连衣裙，披散着长发的女孩背对着她们，耳边搁着手机，声音微带焦急。 　　“那个抄过我演讲稿的？”素雪搜索了一下记忆，对夏琳的印象只剩下这个。 　　她们之间的唯一交集，也只有这个。 　　哦，她还是夏韵的堂妹。 　　虽然有点血缘关系，但是夏韵好像并不喜欢她。也是，这个堂妹本身就有些虚荣，她的家境不如夏韵，很多事都是靠着夏韵家帮忙的，一家子都是靠夏韵父亲，所以她才能进南水一中。 　　再比如现在…… 　　“堂姐，你帮我跟思南公馆的经理说一声。” 　　“堂姐，我这边好多人等着呢，你不知道我今天请了多少人来，还有陈家的小少爷……你赶紧帮我跟公馆的经理订一下位置，我要包半个场。” 　　“……当然是以你的名义啦，要不就以伯伯的名义，你不是有这边的vip黑卡吗？就签你的，要不你也一起过来玩？我叫了可多人了，刚好一起热闹热闹。” 　　夏韵本来在家休息，刚考完，心情还不错，结果一接到夏琳的电话，瞬间脸都黑了。 　　“我的卡？那今天的消费算你账上还是我帐上？今天这顿算你请还是我请？” 　　夏琳不满地瘪嘴：“堂姐……有必要算那么清楚吗？那黑卡放你那你又不用，我帮你一起消费嘛，你也一起来玩不就行了。” 　　思南公馆里边有家私人会所，消费很高，夏琳来过几次，但都是跟着夏韵家来的，她早就眼馋很久了。所以这次叫了许多她有心打好关系的权贵子弟，让夏韵拿卡给她开路，总之，就是花夏韵的钱，名声好处都是她的，结交了人脉，让别人看看自己在夏家的地位，然后一分钱都不用花。 　　夏琳知道自己的身份，不似夏韵是真的千金大小姐，但在其他人眼里，自己和夏韵家毕竟是亲戚，走得还算近，所以才愿意接纳她。 　　不然她哪有机会和这些权贵子弟玩在一块儿？ 　　只能借着夏韵家的名头，跟他们厮混。 　　想得倒是很美。 　　“不用麻烦你了，我留着自己还有用。你要请客就自己签帐。” 　　“堂姐！你都不帮帮我吗？你也知道，我，我没卡，怎么签帐……”夏琳急了，却死死压下自己怨愤，冲她问道。 　　夏韵不吃这套：“那你请他们干嘛，打肿脸充胖子，自己凑上去当冤大头？” 　　“好了，没事我就挂了。” 　　“不行，堂姐！你怎么可以这样，你就不管我了？你给经理打电话，我请的人都已经到了，要是我丢了脸，这事情传出去多不好听，被伯伯知道了，我好歹也是夏家人，你妹妹——” 　　“亲妹妹跟堂妹可不是一回事。”夏韵冷笑，丢了脸，也是笑你，有人敢到她面前笑吗？ 　　“你！” 　　“那你也不能不管我。”夏琳胡搅蛮缠起来，她早就习惯事事都有夏韵家帮衬，他们是亲戚，她就应该帮她。 　　夏韵鄙夷：“谁定的规矩？自己惹的事，自己解决，我不会管你的，我爸也没功夫管你。夏琳，不要太得寸进尺，认清你的身份，我们家对你好，是情分，你不说个谢谢就算了，真以为自己是我亲妹妹呢。” 　　“夏韵，你……你怎么可以这样？！” 　　“我实话实说而已。再见——” 　　咔嗒一声，夏韵挂掉了电话，跟夏琳多扯一会儿她都嫌烦。 　　拿着已经被挂掉的电话，夏琳的脸色阴沉地能滴出水来，满眼都是对夏韵的怨愤，她有什么了不起，不过就是投胎投地好而已，自己要是跟她一样，还轮得到她对自己指手划脚，被她呵斥，甚至还要低声下气去要张卡？ 　　什么千金大小姐，这么抠门，一点钱都不肯给她用，还堂姐妹呢。 　　可一想到已经陆陆续续到了公馆的其他人，她请的那些想要结交的少爷大小姐们……夏琳就感觉头皮发麻，心里对夏韵也越发恨起来，自己只不过想让她帮个忙而已，她至于这样吗？ 　　现在怎么办，要是不兑现自己的承诺，她恐怕就没法在这个圈子混下去了。 　　那些少爷大小姐们，回头一定会在背后议论她……各种闲言碎语。 　　不行，不可以，她不能让那种情况出现，自己好不容易才经营到今天这地步，怎么可以就这么被毁掉？ 　　☆、206 她的辩解 　　素雪和文珊珊两人刚从思南公馆里头出来，她们去的是里边其他的西餐厅，而夏琳想去的那个私人会所，则是在公馆后方的位置。 　　文珊珊听到她打电话时说的话，不屑地吐出一句：“活该。” 　　“要真是像她说的那样，还真是挺尴尬的，我们去看看？”素雪扬眉道。 　　“诶？我们也搀和？”文珊珊疑惑道。 　　“搀和下也没什么，免得她出了什么坏主意，把夏家也给拉下水。” 　　“对哦……”文珊珊恍然，“这夏琳真是一肚子坏水。看她等会儿怎么办，我在学校的时候就不喜欢她。她老是把自己摆到跟我们一样的位置，要是她真的觉得她和我们是平等的，就不用这样了。你看她老盯着的都是些什么，想要结交其他人，请人上公馆吃饭，打肿脸充胖子。” 　　“这就算了，她还不是靠自己，全都是靠夏韵。白眼狼——” 　　文珊珊很是忿忿，素雪心里头也有了几分想法，拉着她就转身往公馆后头走。 　　果然，会所外边陆陆续续已经来了一些人。 　　而夏琳也匆匆赶了过来，面色灰白，总之，不太好看，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看你一眼，眼底就闪着楚楚可怜的神态，话落到喉咙，又滑了回去，犹犹豫豫。 　　她此刻就是这般模样，任谁都瞧得出来，有些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结合他们今天的事，恐怕就是事情有变。 　　被夏琳请过来的人都这样想着，他们已经隐约猜到有变故要发生了，就是不知道怎么了。 　　“夏琳，怎么了？”有个女生忍不住发问了。 　　“没什么……”夏琳连忙摆手，又极诚恳地说，“真的很对不起你们，我，我也不知道怎么会变成这样子……” 　　她吞吞吐吐，话却总是不说尽。 　　“到底怎么了？”女生忙不迭问。 　　“我……我不能说。”夏琳忙撇开头，“今天不能请大家了，真的很抱歉，我姐那边……诶，算了。这次都是我的错，不应该这么莽撞把大家都叫来。” 　　“你姐那边怎么了？”话终于问到夏琳想说的点子上了，“你跟夏韵打电话了？她不来吗？” 　　“她，她好像有点生气……”夏琳难为情道。 　　“生气，为什么生气？”其他人一头雾水。 　　夏琳沉默了一下，满脸歉意道：“好像是我请了她讨厌的人，所以她就不愿意来了，而且，还不愿意让我请你们……如果我不答应的话，她就，就……” 　　“就什么？夏韵要干嘛？”已经有人窃窃私语起来，夏韵不喜欢的人，难道他要针对谁？ 　　在场都是人精，很快就在那儿推测起来，夏韵讨厌的人是谁？可夏韵因为讨厌一个人就针对其他人，连带不让夏琳请他们，那就是把所有人都给得罪了。 　　“就把其他位置包场，不让我进去……”夏琳说地声音很低很低，但还是有人能听得清楚，她其他什么也不说，就只一个劲儿地道歉，“都是我的错，扫了大家的兴，你们不要怪我姐，也是我没考虑周到。” 　　但夏琳越是道歉，其他人就越是不高兴，本来扫兴就算了，还是被夏韵无理取闹一搅合，他们就更不高兴了。 　　“夏韵怎么这么霸道啊？” 　　“是啊，凭什么啊不让我们进啊，她这不是给我们难看嘛？” 　　“就她千金大小姐脾气，这么傲，瞧不起我们呢？” 　　“……” 　　夏琳听着大家对夏韵的不不满，唇边微微弯起一丝得意的弧度，看吧看吧，她把责任都完美地推到了夏韵的身上，没有人记得是她请的他们，结果最后还没能实现承诺。大家只会怪夏韵在背后针对他们，一下子就得罪了那么多人，哼……看你之后怎么办。 　　文珊珊看见这一幕气急：“这个夏琳果然开始满嘴跑火车了，说谎都不带打草稿地！” 　　“她嘴皮子还真挺利索地。直接把其他人都给哄进去了。” 　　“会演戏嘛。”文珊珊十分不屑。 　　转念，她看向素雪：“我们去揭穿她吧，不然夏韵回头就要被一堆人给记恨上了。” 　　素雪看了她好一会儿，笑了：“你们最近关系还不错嘛。” 　　文珊珊红了红脸：“……哪，哪有，我不是看她，最近还行嘛，她只要不花痴谈恋爱，平时还是能聊聊的。诶呀，小雪你就说这事怎么办吧。” 　　“嗯？”素雪挑眉微笑，双手抱臂，做势往前走，“看我的吧。” 　　文珊珊忙跟上她的脚步。 　　素雪先是走到一群人跟前，站到会所台阶上，嗓音清亮，声音不急不缓，好像只是在问一个人，却能被其他人都听到：“你们怎么不进去？” 　　其他人瞧见突然冒出来的素雪，都是一愣，有的语气不善：“你是谁？” 　　素雪嫣然一笑，十分好脾气：“我是夏韵的朋友。” 　　“你是夏韵的朋友？！”刚刚大家都在指责夏韵，这会儿自称夏韵朋友的女孩，就这样直接站在了他们的面前，这，这事怎么回事？ 　　夏韵的妹妹，夏韵的朋友。 　　“夏琳，你姐的朋友？”有人问夏琳。 　　夏琳的脸色也青一阵，白一阵，她在看到素雪的时候，瞬间就想起了这个女孩是谁——就是那个被她抄了演讲稿，自己还因为她失去了比赛资格的那个女生……该死的，她怎么会在这儿？！ 　　夏琳直觉就觉得，她出现在这儿没什么好事情。 　　“我不熟……”她嗫嚅着说，“我们还是先走吧。今天真是对不起大家，让大家等着么久，回头我们去别的地方玩，怎么样？” 　　说着，她就催着其他人走。 　　文珊珊从素雪身旁跳出来，高声喊道：“诶，夏琳，别走嘛，你不是很想进这儿吗？怎么，这会儿心虚啦。” 　　文珊珊一出现，又将其他人的目光吸引了过去，她是大家认得，面熟的。 　　如果连她都开口，这事情，听着其中还有点蹊跷？ 　　夏琳闻言，握住掌心，一副不跟你计较的模样：“有些事情你可能不太清楚，我也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也不想多说什么，不好意思，我们该走了。” 　　“等等——”素雪轻轻叫住他们。 　　☆、207 揭露 　　素雪的存在还是太惹眼了。 　　众人总是忍不住把视线的焦点放在她的身上，等着她的开口。 　　素雪的脸上依旧是盈盈微笑，她仿佛当夏琳根本不存在似的，兀自说：“夏韵今天有事情来不了，听说了这儿的事情，所以让我帮忙跟各位说一声——今天会所就帮大家包场了，消费都算在她的帐上，大家玩得开心就好。” 　　“什么？！” 　　众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反转弄地愣住了，刚刚夏琳不是还说…… 　　“夏琳，你不是说你姐不让我们进吗？” 　　“我……”夏琳急了，眉头紧皱，“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刚刚在电话里还跟我发脾气了。这会所怎么可能包全场，我姐也做不到啊，顶多包半场。你们别听她胡说，她根本就不是我们这圈子的人，夏韵怎么可能认识她。” 　　文珊珊憋不住了，站出来喷她：“你还不是我们这圈子里的人呢，我说什么了吗？” 　　夏琳最恨别人指出她的家世不好，立刻瞪视她：“文珊珊，你……” 　　“你什么你，我还没说完呢。你是夏韵的堂妹，又不是亲妹妹，整天倒贴人家的滋味怎么样？占了便宜还让别人把你当亲妹妹，你要脸吗你？”文珊珊的撕人功力真是日益见长，素雪都听地目瞪口呆，句句话都戳在夏琳的心上啊。 　　夏琳真的是被文珊珊揭了最痛的伤口：“你说什么呢，关你什么事。她本来就是我堂姐，我也姓夏，什么占便宜，我们本来就是亲戚……” 　　“亲戚，白眼狼还差不多。”文珊珊嗤道。 　　大家这会儿才品出点部队来了，瞧文珊珊和这女孩的话，难道夏琳刚刚跟他们说的话，不是真的？夏韵的意思也是她杜撰出来的？ 　　夏琳依旧在垂死挣扎：“你们别信他们，这两个也不知道哪里闹出来，文珊珊本来就跟我姐关系不好，谁知道她是什么心思……而且我姐手上的黑卡，怎么可能把整个会所都包下来，这两个人不知道什么居心呢。” 　　“怎么不可能。”素雪似笑非笑，换身进门。 　　“什么居心？”文珊珊快被夏琳这模样给恶心吐了，“什么居心都比你没钱还想用别人的钱请客好，好打肿脸充胖子，还找借口让夏韵给你背锅，她是有多倒霉才摊上你这么个堂妹？”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 　　文珊珊懒得搭理她，反正说得也差不多了，其他人应该也都听明白怎么回事了。 　　反正就是夏琳用夏韵的钱和卡请客，但名头打的却是自己的，好处都是她得了。结果夏韵不同意，她就倒打一耙，把事情的过错都推到夏韵身上，让大家都去讨厌夏韵。 　　原本大家本来就觉得夏韵平时在学校，就是千金大小姐的傲气，很容易往那方面联想。 　　没想到…… 　　是夏琳在背后插了一刀。 　　这可是比任何事情都要恐怖，要知道，她们可是同姓连枝的堂姐妹，两家可以说是，夏韵家对夏琳家极好，结果现在，夏琳却这样对夏韵——不是白眼狼是什么。 　　一时间，所有人看夏琳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你们别信她们的话，我姐根本就不可能这么做，我刚给她打过电话了。”夏琳不明白事情怎么会这样，夏韵刚刚明明拒绝了她，怎么突然就冒出两个朋友，她们手里有夏韵的卡吗？ 　　可即使是夏韵，虽然她的零用钱比自己多很多，还有各处的vip会员卡。但也没到可以放话包下整个会所，让大家随便玩的地步。 　　怎么会这样…… 　　已经没有人理会夏琳的嚷嚷，众人看她的眼神都非常鄙夷。 　　对堂姐妹背后插刀子，她竟然也做得出来。 　　“我原来还以为夏琳和夏韵的关系是真好呢，没想到……” 　　“根本就是夏琳一直在攀附夏韵，不然你以为以她的家世怎么可能进得来我们学校。没想到她还这么对夏韵，人家家里帮衬了她那么多，她还故意挑拨离间。” 　　“你还看不出来吗？她真把自己当夏韵亲妹妹了，想跟人家一样当千金大小姐呢。” 　　…… 　　“大家都进来吧，来都来了。哪能因为别人一句话就走了。”文珊珊帮着招呼起人来，至于夏琳嘛，“你要不要也一起来，看你还挺想的，真可惜，没成。现在倒是有机会了……” 　　夏琳怒瞪她，也不说话，就站在门边看着，轻声说：“我就看看你们这戏能演到什么时候。” 　　文珊珊无所谓地一笑：“这个不用你担心。” 　　这个点儿会所还没什么人，素雪他们一进去，侍者小哥就迎了上来：“几位……” 　　素雪抽出一张银卡，别人还未来得及看清楚，她已经把卡塞进小哥手里：“刷这张吧，晚上大厅包场，别让其他人过来。” 　　“好，好的……” 　　侍者小哥吓了一大跳，他在这儿这么久，第一次见到vip银卡呢，据说只有跟会所关系非常密切的客人，才能拿到银卡。而对于银卡用户，他们要满足她的任何要求，还要通知经理来一趟。 　　几乎轻而易举。 　　其他人看到这个女孩拿出一张卡递给侍者，之后侍者就答应了她的要求，晚上大厅包场，消费全都记在她的帐上。他们还以为是夏韵的卡，想着夏韵果然还是大方的，哪会那么小家子气，都是夏琳在背后故意挑拨。 　　不过，知道真相的经理那敢记账啊…… 　　侍者小哥刷了素雪的银卡之后，经理就匆匆忙忙赶过来，一瞧见来人，就知道是谁了，恭恭敬敬立过去叫了一生：“大……” 　　大小姐还没喊完呢，素雪忙摆了手：“这里没什么事，看过就行了。你忙你的去吧，有事我会叫你的。” 　　“好的好的。”经理忙不迭点头。 　　大小姐难得来一趟，他们一定得满足她的要求。虽然今天这情况有点古怪，不过他们照大小姐说的做就行了。诶，还得小心翼翼，不能暴露大小姐的身份。 　　夏琳眼睁睁看着经理对江素雪毕恭毕敬的模样，心中愤懑又嫉妒，她凭什么……不过是借了夏韵的光而已，那卡要是在她手上，现在风光的还不是她？ 　　－－－－－－题外话－－－－－－ 　　☆、207 夏韵来了 　　挂掉夏琳的电话，不过一会儿，夏韵又接到了她的电话，正想开口没好气地呵斥她，不想夏琳突然冲她吼了一句：“夏韵，你什么意思！” 　　“什么？”夏韵一头雾水，“你又发什么疯？” 　　“我发什么疯，难道不是应该问你吗，你不帮我竟然把卡给一个外人，你是想故意羞辱我？”夏琳怒不可遏，疯狂指责她的错处，直接跟夏韵撕破了脸。 　　夏韵自然气极，自己什么都没做，这个夏琳分明就是只疯狗，逮着人就乱咬。 　　“故意羞辱你？呵，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她无所谓地一笑，“我有必要故意羞辱你吗？” 　　“你……”夏琳咬唇，心头的嫉妒和恨几乎要将她吞没，为什么她不是夏韵，为什么她只是夏韵的堂妹，为什么自己没有一个跟她一样厉害的家世，“有什么了不起！” 　　愤恨地发泄完，夏琳咔嗒挂掉了电话。 　　夏韵瞧着已经挂断的联系人，嘴角轻轻一扯，这个夏琳又是怎么回事，一会儿一会儿地发疯，关她什么事。不过……她仔细想了一下夏琳刚刚的话，觉得似乎中间发生了一些她不知道的事情：不帮她把卡给另外一个人，羞辱她…… 　　有人帮她教训了夏琳？ 　　夏韵想了想，认识夏琳，知道她们俩关系不好，能出面帮她教训人的，也就那么几个而已。 　　文珊珊那个爱出头的暴脾气？ 　　她琢磨着，就打了个电话给文珊珊。 　　文珊珊正嗨皮地吃着自己的黄油龙虾呢，乍一接道夏韵的电话，就晓得她肯定猜到了：“喂？夏韵，你知道了？要不要一起过来玩，你堂妹现在的脸色可精彩了。” 　　“发生了什么？”夏韵挑眉，“你帮的我？” 　　“不是，是小雪啦。我们在这边吃下午茶，准备回去的时候刚好撞见夏琳，她肯定不敢跟你说她是怎么在其他人面前抹黑你的，还挑拨离间……”文珊珊绘声绘色地将当时的情景描述了一遍。 　　果然，夏韵一听，对这个堂妹的厌恶更深，原来知道她是只白眼狼，但没想到她竟然可以无耻到这种地步，再背后搬弄是非，让她得罪人，自己还被蒙在鼓里。 　　连夏韵现在都想骂她一句“无耻小人”，她们家当初为什么一定要管这家亲戚，她们家又不是除了这家亲戚就没别人了。 　　完完全全就是农夫与蛇的故事。 　　“我知道了。”夏韵语气沉了沉，这说明她是真的生气了，“今天的事谢谢你们，改天我请你们吃饭。” 　　“没事没事，吃饭什么的不急。”文珊珊嬉笑着，“不过你真得防着点你这堂妹，谁知道她逼急了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嗯，我明白。我会处理好的。”夏韵心里已经有了谋划，“不过你们怎么进去包场的……” 　　“小雪有vip银卡啊。”文珊珊压低声音，“会所的经理对她特别尊重，这个你别告诉别人哦。现在其他人都以为小雪是拿着你的卡包的场，帮你把面子挽回来。” 　　她还想着给素雪保密。 　　夏韵心里一暖，微微笑开：“我明白，谢谢。不过我大概知道小雪为什么会有银卡，你上次没跟我们去M国，所以不知道，小雪她家有个故交的叔叔是九鼎集团的董事长，这家会所应该也是九鼎集团旗下的产业，所以她有vip银卡，我一点都不稀奇。” 　　文珊珊张大嘴巴：“……我都不知道，我就认得小雪的干妈。” 　　“这个我们都认得。”夏韵忍不住笑。 　　文珊珊现在肯定恼地很，自己竟然比夏韵知道地还少，这太不应该了，她还是第一个认识素雪，把她介绍给他们认识的呢。 　　“哼，都是你们不带我去M国，气死我了……早知道当初我死磨硬泡也要让我爸同意。”文珊珊现在想起来都气得跺脚，“不过，有件事你肯定还不知道，嘿嘿～” 　　“什么？” 　　“不告诉你！” 　　“别卖关子。”夏韵催促着，“快说。” 　　文珊珊就吊了她几下，立马憋不住说了：“小雪拿到省状元了。” 　　“真的？”夏韵也一惊，“那太好了，是不是要一起吃顿饭庆祝一下？” 　　“当然，我也这么想。”文珊珊兴高采烈道。 　　夏韵突然提起了兴头，站起身道：“你们等等，我现在马上过去找你们……” 　　“夏琳已经走了啊。”文珊珊疑惑问，“你还找她？” 　　夏韵没好气道：“找她做什么，我找你们一起玩啊，这么热闹怎么能少了我。何况，你们不是还借了我的名字，我不到场，也说不过去。” 　　说完，夏韵的唇角扬起一抹莫测的微笑。 　　她那亲爱的堂妹惊心策划的为自己收拢人脉的聚会，她就不客气地接收了，不仅全盘接收，让别人都记得她的好，也要让夏琳彻底……在这个圈子混不下去。 　　自己当初就不应该那么好心，去哪儿都带着她认识人。 　　现在好了，她想踩着自己往上爬。 　　正儿八经的路不走，偏偏要用歪门邪道，朝自己身上泼脏水，她这回要是狠狠跌下来摔死，也是活该。 　　“行行行，你赶紧来，我们这儿还早着呢。”文珊珊嘴里囫囵着甜点，“我先吃东西了，你赶紧的。” 　　“嗯！” 　　挂掉电话，夏韵就匆匆换了衣服，紧赶慢赶准备出门了。 　　…… 　　夏琳哪受得了众人的指指点点，实在没脸继续呆下去，早就离开了。 　　夏韵就在她走后来了，没见到夏琳哪幅精彩的脸色，确实有点可惜，不过没关系，以后有的是机会见到。她穿进人群，与其他人频频寒暄，面上俨然一副对堂妹做的事情，一无所知的模样。当有人主动向她问起，说起，她都会无辜地反问，问详细了，让在场的人都把当时的情况说出来。 　　一时间，竟然所有人都在批判夏琳。 　　“夏韵，你可得长点心眼，我们差点就被你堂妹给蒙过去了。” 　　“夏琳真是不知好歹，真把自己当夏家大小姐呢，搞得我们差点也这么觉得似的，她又不是你亲妹妹……” 　　“她竟然还挑拨离间，简直太恶毒了。” 　　…… 　　☆、208 一报还一报 　　夏韵听在耳里，看在心里，论演戏，她也不比夏琳弱。面对所有人对夏琳的指责，她都摆出一副恍然大悟，懵懵懂懂的模样，略略惊诧地回应：“我也不知道她竟然会这么做……我们家有哪里做地对不起她吗？” 　　疑问的语气反倒让其他人顺着她的话开始吐槽，夏琳以前他们哪哪看不顺眼的地方，现在全都有攻击的理由，一些不太显眼的苗头，现在全被抓了出来。 　　夏韵一边认真听着他们说，一边心里在偷笑。 　　等过了今天，之后夏琳恐怕没法在这圈子里混。除此之外，她还非常隐晦地透露了夏琳想追唐欧阳的事情，果然，一石惊起千层浪，这还真是个爆炸新闻。 　　夏韵心里也是快意，当初夏琳撺掇着她对唐欧阳死缠烂打，为的就是她自己有机会接触唐欧阳，自己其实是在为他人做嫁衣。 　　夏琳明明知道对唐欧阳死缠烂打，会被讨厌，还是不停给她洗脑。 　　她当初，怎么就信了她的鬼话？ 　　现在，算是一报还一报吧。 　　“你这样，欧阳那小子岂不是也要变成流言的男主角了？”素雪笑着走来道。 　　夏韵耸耸肩膀，非常无辜：“不，他顶多就是个配角，影响不到他的，他们嘲笑的又不是他。何况，他都要出国了哪有功夫关心这种八卦。” 　　说着，夏韵叹了口气，目光渐渐变得悠远深邃：“现在他是越跑越远了，也越来越不一样了。果然，人一旦有了自己热爱的，想要奋斗的事业，就会不一样了。” 　　看看唐欧阳，也是今非昔比，其间不过一年而已。 　　可他的人生，已经走上了另外一条道路，比别人走得更远，更宽广，也更令人羡慕，他找到了自己热爱并为之努力奋斗的事物。 　　“那你呢。”素雪眨眨眼，问道。 　　“我？”夏韵轻轻摇晃着酒杯，发尾微甩，“暂时还没有找到呢，或许还需要一些时间。” 　　“没事，慢慢来。”素雪温声道。 　　夏韵冲她笑了：“反正不会落在你们身后的，我也要加油啊。对了，恭喜你拿到省状元。” 　　其实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她对素雪也有一种迷之相信，相信她天生就该是第一，如果她不是第一，那反倒是出乎意料的事情。 　　“谢谢。”素雪眉眼弯弯，又牵了牵唇角，“虽然我挺高兴能拿到省状元，也算是完成了学校交待下来的任务。不过之后可不怎么轻松，要毕业了，还真有点舍不得。” 　　“我也是。”夏韵轻声应和，“现在觉得，以前天天在一起相处的那些同学，马上就要见不着了。可能在一起的时候，经常有点小摩擦，觉得这里不好，那里不好。可眼见着以后都要见不着了，心里就觉得空，觉得其实大家都挺好的，很多事情，也没必要老计较着……因为以后都未必能见得着人了。” 　　素雪会心一笑：“很多人说现在过得不好，才会怀念过去。但仔细想，过去并没有比现在更好，你喜欢以前的自己，还是喜欢现在的？是现在吧，但就是会怀念，过去是有意义的，怀念很正常，但怀念之外，还是要往前看。” 　　“是啊。”夏韵觉得以后会更好的，过去对她而言，也有特殊的意义。 　　所以，要过好的，还是当下。 　　“反正，跟你在一块儿，我准不会儿混地太差。”夏韵眨眼笑言道。 　　玩到晚上九点，人差不多也都散了，夏韵和素雪他们是最后离开的。因为实在留地太晚，晚上素雪就在文珊珊家住下，第二天一大早，他们家再派司机送她回去。 　　经过这一天，夏家一点儿都不平静。 　　不要小瞧人们传递八卦消息的力量，还是在一个特定的圈子里，不过短短一天的时间，夏琳做的那些事情，还有夏韵故意透露出去的她喜欢唐欧阳的事，算是个劲爆消息，被所有人都传了一通。 　　现在就夏韵他们那圈子里的人，基本都知道了夏琳那点龌蹉事。 　　白眼狼不算，还想追唐欧阳，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她真的喜欢唐欧阳吗，未必，可能只是想攀上唐家而已。 　　连回校开毕业典礼，正好大家还能集体一起吐吐槽，夏琳走到哪儿，都能听到有人对她指指点点。 　　这种感觉，让她第一次觉得抬不起头来…… 　　怎么一夜之间就变成了这样？！ 　　都是夏韵的阴谋，一定是她，是她故意羞辱自己！ 　　“你听说没，夏琳的事情，夏韵对她那么好，她竟然还跟人挑拨离间？” 　　“不是吧，平时看她跟夏韵关系还挺好的啊……” 　　“知人知面不知心，她藏地可深了。你不知道，她还喜欢唐欧阳，想追他呢，你说她心里图什么？” 　　“就她？夏韵不是还追过唐欧阳吗，她怎么也……” 　　“你说她这是不是心计深？” 　　…… 　　夏琳听得双脸涨红，回了教室，同班同学也背着她窃窃私语，该死的，怎么会这样？！ 　　她一点儿也不想听到这些讨厌的话，为什么这些人会知道她想追唐欧阳？ 　　她真想让他们都滚，可是不行…… 　　今天，夏韵在去礼堂的路上碰到夏琳，也只是轻轻擦肩，连招呼都没打。 　　这更给了其他学生谈资。 　　关于夏琳的话题越吵越热，总之，她的黑历史已经在这个圈子里做实了，名声臭了。没人愿意跟她做朋友，谁跟她做朋友，就会被指指点点。 　　“你不知道那天的情形，她说起慌来，面不改色，戏演地跟真的一样。后来还是夏韵一个朋友出面，传了夏韵话，包了场，请了所有人。不然我们真要被瞒过去了。”有人绘声绘色地叙述起当日的情景，“不过别说，夏韵那个朋友也长得可漂亮了，比夏韵还漂亮，好像不是我们学校的，没在学校里见过……” 　　“真的假的，夏韵都是我们学校校花了，比夏韵还漂亮？” 　　“我骗你干嘛？说实话，不是一级别的，当然我也觉得夏韵挺漂亮的，不过气质不一样。我还挺可惜那天没问那个女生的名字呢……” 　　“啧，你都看不到，那个女生把卡甩出来的时候，夏琳的脸色——太精彩了！” 　　－－－－－－题外话－－－－－－ 　　晚上应该还有两章……不过大概要十点半了 　　☆、210 记者采访 　　夏韵回家直接把学校里的事情跟她爸说了，他们家这门亲戚就是这么一副白眼狼的模样，您就看着怎么办吧。 　　虎父无犬女，夏韵的性子和向来娇惯她给她底气的父母不无关系。 　　夏韵妈妈对自己丈夫这门亲戚，没一点儿好感，尤其夏琳现在还要害自己的女儿：“……就算你们是兄弟，要互相帮衬，可这哪是互相？我们也帮了他们十几年了，他们的工作，夏琳念书，哪一件不是你帮着办的，现在好了，他们女儿还想反咬小韵一口，你说这事怎么办？” 　　夏韵爸爸皱眉，重重叹了口气，他也不希望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 　　夏韵妈妈继续不满道：“你都听见了，她还想追唐家那小子呢，这是胃口被咱们养刁了，想攀高枝。说不定这会儿心里还怨着我们小韵呢……” 　　夏韵爸爸摆摆手：“我知道，你也不用再说了。他们的事情，我会处理好的，但这都是亲戚，还是我弟弟，打断骨头连着筋，怎么可能说断就断，以后我们远着点，冷着点，少来往就行。不是什么要紧事，就不帮了。” 　　最后的话说得有些赌气，可见他也是有些寒心。 　　即使是亲人之间，也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恨，几十年，也足够那点血脉亲情被消弭干净。若是不好好珍惜，还是会落到陌路人的下场。 　　譬如夏家兄弟。 　　因为亲戚就理所当然，不懂得知恩，不懂感谢，情分一日日地消耗完，真到了这一天，他们后悔都来不及。 　　…… 　　夏家这边刚解决掉一件棘手的事情，素雪这儿却热闹地很。 　　自从她是高考状元的事情曝光之后，三两头就有人来找她采访，省里来的报纸，电视媒体，本地的报纸杂志，纷纷联系她想要进行简单的采访。 　　这还是从毕业典礼那天之后开始的，省状元揭露，众媒体纷纷将镜头对准了她。 　　学校也帮她接了一些，采访地点就在学校。 　　表面上看是推状元，其实重点还是为学校扬名，毕竟素雪马上就要上大学了，状元一年一个换，明年他们万南就未必有这样露脸的机会了——所以这回学校是卯足了劲地出风头。 　　所以每次出来的采访，学校的基本介绍和校长，老师讲话占了很大的篇幅。 　　真正关于素雪的，少得可怜。 　　但她也乐得见这种状况，自己现在，少出头为好。这场长时间以来，她一直保持低调，尽量不过度曝光，其实是不想过早过快消耗自己之前人气。 　　在未来可能会时常出现在镁光灯下的前提上。 　　当然，在上大学，一切准备好之前，她是真的不想被过多关注。 　　她也跟学校沟通过，让媒体不要把她写得特别夸张，特别是写什么“最美状元”之类的称号，然后发到网上去，虽然肯定会有热度，但看起来太像刻意炒作，尤其之前她还的确上过头条。 　　有些敏感点的记者会认出她来，但学校以及当地教育部门都提前告知过这些采访者，不能夸大事实，不能发哗众取众式的新闻，更不能跟之前的网络事件联系起来。毕竟之前那件事情，最开始是负面消息引起的，重新扯回去，对素雪不好，对学校影响也不好。 　　对于这个问题，万南一中和教育句都是三令五申告知媒体，采访什么就写什么，其他的不能发。 　　总之，新闻稿就写地朴实一点，中规中矩一点，就好了。 　　今天这次采访也是如此。 　　陈媛是《南水快报》的记者，他们的报纸是目前省内发行量最大的报纸，各种省内的大新闻，都少不了他们的报道。不过他们写的新闻稿都比较正儿八经，很少狗血八卦扯别的，算是比较有良心的报纸了。 　　高考状元这样的大事，自然也少不了。 　　这几乎是他们每年都要做的事情，采访当年的高考文理科状元。 　　所以为了这件事，他们特地来万南跑了一趟。今年似乎和往年没什么不同，又有些不同。 　　南省高考的难度几乎可以进全国前三，更别说理科的难度，让许多学生都叫苦不迭。 　　今年的理科状元是个女生，文科状元反而是个男生。 　　而且…… 　　还是个特别漂亮的女生。 　　陈媛初见到素雪时候，也愣不住一愣，这女孩儿长得真是好看。谁见了都会夸句这妹子长得水灵，长得俊的那种好看，突然之间，让她有种自己其实在采访一个明星的错觉，让人印象非常深刻，见之难忘。 　　她也的确采访过明星，知道明星跟普通人的区别，气场，形体条件，各方面，就是跟普通人不一样，天生就是要上镜，耐看，能吃这碗饭的。 　　这个新出来的理科状元也是如此。 　　但同时，瞧得出来，她的气质就是一般人想象中学霸的气质，文文静静，很有书卷气，让人会有点崇拜。 　　一种沉淀下来的安宁的感觉。 　　素雪接受媒体采访时，穿得都是校服，万南一中夏天的校服就是短袖白衬衫，还配有蝴蝶结领结，她的长发放下来，阳光穿丝般游过发间的缝隙，照得她瓷白的肌肤也透亮着发光，温柔梦幻。她眨眨眼，仿佛长出一对小巧的精灵耳朵，真是美地有点不食烟火了。 　　怎么可以这么好看…… 　　陈媛忍不住瞧着她愣神，想到她不仅聪明，还漂亮，世界上竟然真有这样的人。 　　只是没想到会在这种场合里遇上，这姑娘算是她活了二十多年，见过的最好看的人之一了。可能以后没事的时候还会突然想起，她还真的见过一个大美人。 　　现在这个姑娘已经不是美人坯子了，她就是块美玉。 　　谁能想到她的另一种身份，高考状元，或许只是高考状元恰好长得很漂亮 　　她长得可比现在一些小明星好看多了。 　　陈媛先采访了一下江素雪的班主任，张老师。 　　“张老师，您好，您可以跟我们谈一下江同学平时的学习情况吗？她这次能拿到高考状元，对你们来说，是不是意料之外的事情？” 　　张老师微微思索了一下，沉稳地开口：“算是有一点意外吧。我们一直认为拿状元，其实是实力加一点运气的事情，是最优秀的学生们之间的竞争。她能拿到省状元，我们也非常为她高兴。” 　　“其实素雪的成绩一直都很好，从她高一进来开始，就一直是年级第一，一次都没有落下过……” 　　☆、211 继续采访 　　素雪的履历其实她的每位任课老师，都能说上一大段。 　　长长的，华丽的，令人瞠目结舌的完美学习履历，按照她的成绩轨迹，拿到状元几乎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陈媛这样觉得。 　　越是听张老师讲，她越是对这个娇小漂亮的女孩，感到由衷的佩服。 　　她如此优秀，不仅有才，更有令无数人羡慕的容貌，却仍然能做到不骄不躁，持重有度，真是非常难得。陈媛在这姑娘的身上看到了一种超乎年龄的气场。 　　可能站在金字塔尖的优秀学生，都会有点不一样吧。 　　他们的未来，可能就真的是社会的栋梁，真正做出一番事业，发光发热，令更多人为之侧目。 　　张老师还介绍了素雪参加过的比赛，拿过哪些奖，她平时的学习生活。 　　“她一直是老师们的小助手，高三时候同学们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都会向她请教，也给我们老师减轻了不少负担，有时候反而她比我们还了解每个同学的弱点优点呢。” 　　“她平时也挺忙的，经常代表学校去参加一些比赛，不仅是学科竞赛，还有一些文艺性的比赛……” 　　陈媛对此非常好奇，难道状元的日常生活，并不只是埋头念书？ 　　“你平时还有什么爱好吗？” 　　素雪微微一笑，温柔和婉：“我的爱好还挺多的。其实我比较喜欢像琴棋书画一类比较传统，养性的事情，就是喜欢，所以都会抽时间练，虽然学习比较忙，但这些爱好对我来说是放松的事情。我对传统文化挺感兴趣的，其实只要是好的文化我都喜欢，所以我外语还不错，方便跟外国人交流，更加了解他们的文化。” 　　“她还是全国英语演讲比赛的冠军。”张老师骄傲地补充说。 　　陈媛除了点头，觉得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她的每一种成绩说出来，都是自己难以望其项背的。自己念高中的时候，可没跟素雪那么厉害，更别说保持学习成绩的同时，还参加各种比赛…… 　　还能经常拿到冠军，简直不可思议。 　　如果是这个女孩的话……她肯定有常人难以想象的自制力，才能把时间都花到学习，还有自己的爱好要练习。否则怎么可能同时做那么多的事情。 　　“和同龄人比起来，你会经常手机上网刷微博追剧吗？” 　　素雪想了想点头：“会啊，不过不经常刷微博，也不经常追剧。就像老师说的，平时确实有点忙，不过偶尔还是会看一下，防止与社会脱节。而且生活要是没有一点这些东西，就实在太无趣了。”她开了个小玩笑。 　　陈媛微笑，确实是。 　　“我觉得凡事都是适度比较重要。网络的普及并非完全是坏事，偶尔刷刷微博，追追剧挺好的，稍微放松一下，才有力气去做更多事情。” 　　其实状元的生活也和普通学生没什么不同，也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陈媛觉得这样还蛮真实的，还是个小姑娘的样子啊。 　　不过说话说着说着，又有点有深度的东西内涵在里面。回头想想，就觉得她说的还挺有道理的。 　　“你也有在学习上碰到困难的时候吗？如何解决？”陈媛问。 　　“也会有啊……” 　　－－－－－－题外话－－－－－－ 　　最后一章了 　　☆、212 采访问答 　　陈媛问素雪的问题，基本上和其他媒体问的差不多。 　　大家关心的，读者想看的，无非是状元的日常学习生活，学习方法一类的信息。素雪完全符合一般人所能想象的学霸形象，除了她的外表也出乎意料地漂亮之外。 　　至于更多更私人的问题，也不会再探寻下去…… 　　大众想看的，也无非是印象中那个勤奋努力的学霸。 　　在谈论到当初为何选择理科的时候，谈到文科思维和理科思维的问题，但素雪说的是：“其实这两者不应该是泾渭分明的，无论文科思维也好，还是理科思维，都不应该过分标榜其中之一，并不是说你觉得自己是理工科思维，就不需要去学习文科方面的知识和思维，其实两者只是解读世界的两种不同角度，都说人不能死板，要灵活变通，在这方面也是一样的——” 　　“而且学科交叉经常会带来很有趣的发现，当你用两种角度去看周围的一切时，会比别人看到更多面，这本身就是非常好的事情，以前诗人还会为科学研发的成果写诗，现在人工智能开拓了新的哲学命题，你看，理工科的技术发展到一定程度，又需要切换到文科的深入探讨。” 　　“关于人工智能方面的专业书籍，甚至还拿过普利策文学奖。” 　　“所以——”素雪微微一顿，轻柔道，“大家学有余力的话，还是希望能够尽量多接触自己熟悉学科以外的东西。不过尺有所短，寸有所长，每个人都只能在偏文科或者偏理科，某一个方向上更有天赋，全然掌握不太可能，确实有点难为人。” 　　“只是希望大家都能对自己并不熟悉的领域，始终保持好奇心。而不是理所当然地表示，我就是工科思维，我无法理解除此之外的其他东西，这样除了让自己更局限之外，没有任何好处。” 　　素雪的声音很轻，很柔，每个字都像外边裹了一层棉花，听在耳朵里，滚啊滚，却十分清楚，非常舒服。她的语气总给人一种十分诚恳，认真的感觉，听她说话是一种享受，并且会认认真真地记在心里。 　　这就是她有意思的地方。 　　陈媛也觉得她这番话说地非常棒，完全超出她的想象——她预想的能采访到的内容。只要稍微润色一下，放到文章里，就是非常棒的一段话，令人有所启发，懵懵懂懂似乎理解了什么。 　　她展现了她与别人不同的地方，就是从这段话里面。 　　要是随便抓一个人，问他这个问题，短时间内，他未必能说出什么所以然来。但是素雪却可以立马联想到许多东西，组织成成段的话语，有自己的观点，背后则是她的知识储备和眼界的映射。 　　陈媛终于明白这个姑娘为什么如此吸引人，她有让人想要倾听她的魅力。 　　这种魅力非常难得。 　　陈媛怎么说也是走南闯北，见过形形色各样的人的记者，但素雪给她的印象，真的很深刻。 　　高考状元这个标签，渐渐从她身上淡化，她更多看到的，是个沉静有魅力的姑娘，无论是大脑还是外表，都非常吸引人。 　　“你是不是也很喜欢看书？”陈媛问，她发现自己刚刚似乎忽略了这个问题，先入为主地觉得她是理工科的姑娘，所以会更多地把时间花费在各种复杂的数理化题目上。 　　“是的。”素雪微微点头，唇角含笑，她似乎很开心提到书，眼睛都比刚刚更亮了一些。 　　“我很喜欢看书，各种书。” 　　“你觉得阅读对你来说，有什么帮助吗？”陈媛开了个头，这个问题其实非常宽泛，模棱两可，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样的答案。 　　素雪认真地思考了一下，陈媛觉得她略微颔首，眼睛闪烁着思考的光，这个时候是最美的。 　　无一刻不是画，赏心悦目。 　　她都觉得，天天和这姑娘面对面，心情都会不由自主地变好。 　　素雪沉吟片刻，无比谨慎温柔地开口，娓娓道来：“如果说是学习上的帮助，的确是有的。但这个过程很漫长，是潜移默化的，没办法临时抱佛脚。所以真要追求学习上的成绩，还是要老老实实念好课本，做好作业。” 　　“阅读对我来说，是件快乐的事情，是享受，放松，我觉得书是非常非常有趣的东西。”她笑了笑，“可能很多人并不这么觉得，他们没有耐心阅读文字，只能靠外力监督，才能勉强念一些。” 　　“只谈我自己吧。我之所以积极阅读，喜欢阅读的初衷——是因为我想了解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回事。”素雪说地非常认真。 　　陈媛听到这个答案，竟是一愣，她很少听到这样的答案。 　　想了解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起来多么简单的问题啊，事实上，却包罗万象。 　　素雪似乎看透了她的疑惑，继续道：“个人经验是非常有限的，人类社会之所以能发展到现在，也归功于一代代文化的传承，来自于文字，来自于书籍，所以出版行业是非常了不起的。它继往开来，将文明的火种保存，传播，它传递的是每个时代最优秀的文化和思考——” 　　“我想了解我们的过去，这是历史。” 　　“我也想了解我们的将来，科技的前沿成果，社会的演变，经济的繁荣或是崩塌，在我仅存的百年里，人类会走到什么样的地步。” 　　“这个世界上的善是怎么来的，恶又是怎么来的，人的孤独与荒诞来自何处。” 　　“千百年前的古人，也可以隔着纸墨，回答我的疑问——答案早已在书中，只等你去翻开它。” 　　素雪的目光缓缓看向陈媛，直到最后一个字音稳稳落地。 　　陈媛仿佛怔怔地望着她，仿佛看到从她眼里看到了倒映出的书的光芒，照耀着她。 　　自己似乎从未想过这些，也从未考虑过，原来阅读也可以为了这样的目的，因为纯粹的好奇心，因为想知道，就像小孩子有十万个为什么，仍然对世界充满问号，因而对书爱不释卷。 　　去书里寻找答案，这里有智者列队等待。 　　陈媛后知后觉，自己似乎被她重新开启了对阅读的兴趣，为什么而阅读？ 　　好奇心。 　　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样的好奇心了，因为耽溺于繁忙的生活，忙忙碌碌，以至于将自己对世界的好奇心全都消磨干净。 　　却被一个小姑娘点醒了。 　　☆、214 几家欢喜几家愁 　　“你说得很对。” 　　待素雪全部说完，陈媛消化了好一会儿，才蹦出这么一句话。 　　又再过了片刻，她才意识到自己现在正在做采访，不是听人家讲课呢……不过真的不愧是全国英语演讲比赛的冠军，她都不由自主地被她的语气带入到情景当中，无意识地思考起她的话来。 　　但还是心甘情愿地被她说服，被她言谈间的魔力所征服 　　素雪浅浅一笑，安安静静地望着她。 　　陈媛红了红脸，清嗓，继续采访。接下来的问题都比较中规中矩，没什么特别需要苏靴花心思答的，所以就做了和之前差不多的标准回答。 　　但即使如此，陈媛也觉得这次收获颇丰了，光是刚刚的话，就足够她回去咀嚼好一阵子。 　　更重要的是，她竟然让自己重新萌发出，阅读很重要的想法。 　　回头就要捞几本书看。 　　连人家一个小姑娘，都这么努力用功，还保持着一颗旺盛的好奇心和学习的积极性，她这个还在社会上打拼混饭吃的，又如何能不努力呢？ 　　“没想到这次采访，收获最大的却是我。”采访的最后，陈媛感慨了一句。 　　后面虽然也采访了老师和校长，记录了学校的一些情况，这些也是稿子的大头，全都要写进去的。但都不如江素雪给她的印象更深刻，震撼更大。 　　她很少对一个人心服口服，对这个小姑娘，却是真的佩服。 　　尊重的佩服。 　　能够恪守自己学习知识的积极性，很不容易。 　　“跟您聊天也是非常愉快的经历呢。”素雪笑地尤其甜，又让人忍不住心头一软。 　　为了这么好姑娘，她也要拼了命把稿子写好。陈媛心想。 　　她现在有种想让大家都看到她的好，知道自己发现了稀世珍宝，又不想让其他人知道她的好的想法。 　　采访结束，离开前，陈媛还给了素雪一张名片，或许以后她们有机会还能再联系上。 　　刊登采访的报纸，隔了两日便发行了。 　　素雪也看到了那篇报道，学校还把有关她的报道全部收集，剪出来，一同放在学校走廊的橱窗栏。说实话，陈媛这篇采访，虽然整体风格比较严肃端正，但内容是写地真不错，有干货，也比较客观，没有夸大什么，这样反而对于素雪真正讲的好的内容，有所凸显。 　　放在网络上，可能大家都没耐心看。 　　但对她好奇的同龄人，或是买了报纸的年纪稍大些的长辈，却是能一点一点看下去，懂地文章的好。这会儿，不知道有多少人正看着文章点头呢。 　　“这个陈记者写地还真是不错啊。”江妈妈喜气地翻着报纸念叨，“感觉特别认真。” 　　“据说反响不错。”素雪随意补充了一句。 　　不过她也不知道反响不错具体指什么，报纸上放的照片是全身照，距离比较远，所以不太能看清脸，反而比较好，没人关注她究竟长得如何，多漂亮，或者多不耐看，都没关系。 　　现在，人们的关注全都集中在她的采访对话上。 　　不得不说，她的话的确很有启发性，因而才会打动陈媛。经过她的润色，再次被印刷到报纸上，成为文字时，它又打动了更多人。 　　因为好奇心而阅读，爱上阅读。 　　用不同的角度观察世界。 　　她的话就像一榔头，突然敲在脑壳上，让人瞬间头脑一亮，明白了此前从未明白的事。 　　本以为高考状元的采访和往年没什么不同，都是旧瓶，都是旧酒。 　　没想到今年，还真是不一样，或者这个状元又比较敢说，所以才会突然冒出这么一大堆金句，简直可以用来当座右铭了。 　　比起理科生，素雪看起来明明更像文科生。 　　的确，学业外的她，也会涉猎许多文科生看的书籍，还看地津津有味。 　　“这姑娘明显很好地结合了理科和文科思维啊，不过她看上去还是蛮文气的。” 　　“这个就是今年理科的高考状元呀——哎哟，这篇写地挺不错的。” 　　“难得还能再报纸上看到这么篇有内容文笔详实的文章……不愧是状元，真的厉害啊。” 　　…… 　　陈媛认认真真写出来的文章，不想竟然真的收到了读者的欢迎，甚至很多人都知道了江素雪的名字，走在街上，还能听到他们谈论起这个名字。 　　今年和往年优点不同的状元，反而带来了一丝新鲜感，也让人觉得更有趣。 　　之前采访的人物，却都好像只有高考状元这个标签而已，完全没有太多个人化深入的内容。 　　素雪现在是越来越少出门了，这些日子来找她的媒体，仍然很多，但比之前还是要少不少，毕竟主要的几个已经采访掉了。 　　杨朝月也打过电话给她，问她要不要她们帮忙专门给她做一个专题。 　　素雪赶忙拒绝：“我知道你们的好意，心领了就行，不过这次真不用。你们都不知道我最近接受了多少媒体采访，还有其他市跑过来的，回答来回答去都是差不多的问题，还要学校帮我跟他们沟通，谈要求。现在我暂时还不想过度曝光在大众眼皮子底下，消耗人气，所以……” 　　杨朝月哪儿会生气，忙满不在乎道：“没事没事，我就顺便问问，你现在想低调点，咱们就以后再说。反正以后有得是机会，看你现在也确实忙。” 　　“诶，你们什么时候来京城呢？” 　　“快了吧，再过一个星期左右，等我这边的志愿填完就过去。”素雪想了想说。 　　“你的志愿不就是京城大学，尽管报就是。你可要赶紧过来啊，我们都急死了。”京城大学素雪还是上得起的，杨朝月一点儿都不担心。要是素雪都上不了，还有谁能上得了。 　　素雪拍拍额头，无奈道：“哪有这么容易，前脚媒体刚走，后脚招生办就来了。我第一次知道招生办原来这么可怕，简直就是四处抢人，我现在去学校都能碰到好几个学校的老师过来找人谈话，那架势，你都看不着……” 　　其实每年都是如此，顶尖学校都要录取最好的生源。 　　尤其几个名校之间的竞争尤其激烈，对于成绩特别优秀出色的学生，他们会专门拍负责招生的老师过去游说，每省的高考状元经常受到这种待遇。 　　最后也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214 回京城 　　“江同学，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我们是外国语大学，师资平台一点儿都不比京城大学差，以你现在取得的成绩，更应该来我们学校，林教授就是我们学校的，你还记得吗？”招生办的老师打起了熟人牌，力图取得素雪的好感。 　　“江同学，你应该来我们学校，我们学校在京城一点儿都不比京城大学差，你可以来我们学校最好的学院，或者你有其他喜欢的专业？我们学校还是有不少优势专业的。” 　　“江同学，我希望你能坚持你自己的想法，还是来我们京城大学吧。” 　　被围堵在教学楼走廊的素雪，只能保持微笑，对另外两位招生办的老师表达歉意：“老师们，抱歉，我很早就已经决定好要去京城大学，我的父母和老师也是这么希望的，所以……我不会改变我的选择的。” 　　“没错，江同学，你的选择是正确的。”京城大学招生办的老师，一脸喜气洋洋，胸膛高挺，仿佛是最得意的人儿，瞧地另外两位老师忍不住咬牙切齿……这家伙，也太显摆得瑟了。 　　“江同学，你真的不再考虑一下？”他们明知道希望渺茫，却还是忍不住想要再劝劝。 　　素雪沉默着摇头，她已经决定好了。 　　“那好吧。”两位老师士气全无，人家都这么说了，他们还能怎么办？ 　　继续纠缠也无用，还是再找找其他种子学生，多努力努力，做做家长和老师的工作。 　　但眼睁睁看着这么优秀的学生，直接跳进了京城大学，被别人轻而易举地捞走，他们还是有点不甘心。不动脑子都能想到，以这姑娘的履历，到了大学，只会更耀眼而已。何况她马上还要参加一个全球性的比赛，到时候，荣耀都是京城大学的…… 　　对于外国语大学来说，失去这个学生，简直是生生在他们身上剜肉啊。 　　明明外语天赋这么好，这姑娘怎么就不来他们学校呢？ 　　京城大学到底有个毛好的？那位老师忿忿。 　　但事已至此，他们只能眼睁睁看着京城大学的老师高兴和蔼地跟江同学继续商量她的专业志愿，并且邀请她届时作为新生代表，发表演讲。 　　也是，新生代表除了她，还能有谁，放眼新生，也就这姑娘最合适，成绩也最合适，别人只能心服口服，没话说。 　　高考结束了，志愿填完了，素雪一家也北上了。 　　他们打算去京城住一阵，韩家不是还有个成人礼要给素雪办吗，就是为了这事。从今往后，素雪在京城上了大学，也就意味着她要在那儿打混了。 　　韩家此时也知道了素雪拿到省状元的消息，逢人见面，都忍不住说上几句。 　　得，现在不少和韩家关系不错的人家，都知道他们家闺女拿了高考状元了。 　　宴会的邀请函也顺便发了出去。 　　韩家认了个闺女的事，圈子里差不多也传开了。 　　韩伊人还时不时跟自己亲儿子念叨：“你瞧瞧，你瞧瞧你妹妹，多给你妈脸上挣面子啊，省状元啊。你看你们那院的，有人拿过省状元吗，拿过吗？我们就没享过你们这群皮猴子的光。” 　　韩随此时只能摸摸鼻子，耸肩，他们心思压根都不在学习上啊。 　　更别说殷诺，人虽然聪明，但聪明根本不用再正道上，他爱学习，不爱考试，考试都是摸鱼打混，拿得到状元菜奇怪了…… 　　说起来他们这群人，虽然学习成绩也不差，但状元什么，还是算了吧。 　　真要拿状元，没有一定的毅力和恒心，纯靠运气是不行的。再者，也没人跟他干妹妹这么可怕，高三了还能边准备边恋爱，还参加个各种比赛……一心多用，样样能，还活得挺潇洒。 　　强悍。 　　非常强悍。 　　“嗯，以后我也靠我妹罩着。”韩随微微一笑，清清淡淡地说。 　　韩伊人横他一眼：“想得美你，赶紧走着，接你妹妹去～” 　　两人起身，开车去机场接素雪一家。 　　…… 　　刚来京城这些日子，素雪就被干妈绊在韩家，他们也全都住在寒假，秦炎偶尔会过来坐坐，吃饭，走的时候，看素雪的眼神，那个怨念啊…… 　　以前没岳家的时候，他还能把人带回自家住。 　　现在他们一家人团团圆圆，自己只能每天过来稍微坐一下，然后晚上就回去了。 　　今天晚上，素雪已经习惯地把他送上车。 　　临走前，秦炎站在车旁，拉住她的手，捏来捏去：“你什么时候去我哪儿，嗯？” 　　素雪吐了吐舌头，很不好意思：“过几天，现在才刚回来，干妈肯定要留我多住些日子。” 　　秦炎蹙眉想了想，行，再忍几天。本来平时白天工作就忙，只有晚上有时间两个人单独处一会儿，加上之前素雪都在万南，他已经想她想了好久了。现在人就在眼前，却不能拐回家，回自己家睡觉都不踏实。 　　“你不回去，我晚上都睡不好。”秦炎一手插兜，微微颔首，淡声道，听起来波澜不惊，却掩藏着一丝小小的抱怨意味。 　　素雪眼底露出无奈的笑来，晃晃手：“你赶紧回去休息，过几天我就去你那儿。” 　　昏黄的路灯下，秦炎深邃暗沉的眼眸，曼出温柔的光，静静照着她，唇角似乎轻轻牵了一下：“好。” 　　“晚安。” 　　他抽出手，拥抱她，吻了下她的唇瓣，只是轻柔地覆着，然后挪开。 　　蜻蜓点水，却意犹未尽。 　　素雪柔柔一笑，双手环着他西装外套的腰身，微微仰起头：“晚安，开车小心点。” 　　“嗯。” 　　夏夜的风带着些许燥热，风中有玉兰花馥郁的冷香，此时此刻，却又一点甜丝丝的味道。素雪站在院门口，挥挥手，目送黑色的车子驰进夜色中，渐渐消失。 　　转身回房，客厅里正热闹地很，看电视，嗑瓜子，榨果汁，韩随端坐在单人沙发上，见她回来，问：“走了？” 　　“嗯，走了。” 　　韩随的食指推了推眼镜，一本正经道：“我还以为你晚上不回来了。” 　　素雪：…… 　　韩随抬起左手，看向手表：“你出去了十分钟才回来。” 　　素雪：…… 　　她着哥哥调侃起人来，莫名有种让人想揍他的感觉。 　　☆、215 齐游约谈 　　和韩家人聚了几天，素雪就开始着手起自己的工作，首先，就是约谈齐游。 　　就是当初在飞机上，想让她签约他们公司当演员的那个男人，这还是很早之前的事情，她还没拍那组网店古装照，齐游就已经看上了她的潜力。 　　后来两人也没有完全断了联系，之前舆论那事，她还找齐游问过一些圈内的消息。 　　他们那公司发展地并不好，虽然隶属于一家大型传媒集团，但并不受重视，给的资源也少。所以齐游他们现在起步非常困难，几乎每一步都走地慢慢吞吞，拖泥带水，没有好的资源，很难把自家艺人推出去，更别说他们手里的艺人也不多。 　　齐游的公司叫做StarAim娱乐文化有限公司，素雪就是准备收购这家公司。 　　看重的是它的壳子和现有的团队，齐游他几个一同打拼的伙伴倒是值得信赖的人，在圈内也混了多年，资历比较深，他们一齐聚在一起，就是准备自己单干，作出一番事业来。 　　只是……现在受制于人，不太顺利。 　　素雪干脆起了心思，收购他们的公司，从集团那儿脱离出来。 　　收购案是让吕明楷做的，因为中间并不涉及太多利益分配上的争端，因为目前公司压根就没盈利。再加上原集团也不在乎这个不起眼的小公司，非常大方地移交给了素雪，几乎没费什么力。 　　除了和集团这边签订合同移交股份，齐游他们也有股份在手，所以，她还得找齐游谈谈。 　　距离上次见面，已经过了很久很久。 　　齐游有些意外，这姑娘竟然会约自己出来，他原本是不想来的，公司目前变动很大，他也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还该不该进新的艺人…… 　　没想到素雪会在这个关头联系他。 　　冰咖里的冰块丁呤咣啷，咕噜咕噜，滑下喉咙，消解了连日来的暑气。 　　“你找我来，是……” 　　齐游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这阵时日，他过得并不顺利，公司发展不顺，没一点儿起色。他们几个一起创业的，都灰心丧气，开始怀疑他们是否真的有能力干这行，能把公司办好。总公司那边也没有给他们太多的帮助，基本上属于放养的状态。 　　眼睁睁看着公司每天都是冷冷清清的模样，他晚上连睡觉都睡不好。 　　自己的年龄也不小了，已经三十五了，临近不惑之年，还在职场挣扎，事业也不见起色，实在抬不起头来。自己当初的选择，真的是正确的吗？ 　　他想自己做公司，真的不行吗？ 　　齐游对自己充满了怀疑。 　　“我们公司现在人事变动很大，以后会怎么样，我也不知道。如果你改变主意了，我可能也没办法签你……因为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还该不该做下去。”齐游颓下头，背脊微弯。 　　素雪静静看着他，顿了一会儿，缓声道：“我知道你们公司最近的事情，被收购了？” 　　“……嗯。总公司已经放弃了我们。”齐游灰心丧气。 　　素雪挑眉，淡声问：“他们放弃你，未必就是你们不好。有必要这么颓废吗？换了个东家，不好吗？” 　　齐游头疼，皱眉道：“我们都不知道新东家是谁……” 　　老东家好歹还摸地着脾气，新东家就完全不知道了，未知的事情，也意味着危险。 　　“乐观一点。”素雪认真地说，“说不定这回是是来运转了呢。” 　　齐游放下马克杯：“你就别安慰我了，我们都是被放弃的了，还能找到什么好东家？” 　　“这可未必。” 　　齐游摇摇头：“不说这个了。现在你也知道情况了，找我是为了什么事？” 　　“没什么事。”素雪说，“就是你刚刚说的事。” 　　“什么？”齐游有点蒙，下巴一圈青色的胡渣都动了动，鼻子皱在一起，他看起来就像个呆呆的憨厚大叔。 　　“公司收购的事情。”素雪微微前倾，银匙在咖啡里漫不经心地划着圈，“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吗？” 　　“说过什么？” 　　“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说过：我对你的公司比较有兴趣。”素雪说完，扬唇一笑。 　　“什，什么？！” 　　齐游彻底傻了，一手抓着杯柄，一动不动盯着她，嘴巴微张，瞳孔猛烈颤抖，思维一下子撞进了死胡同，绕不出来，没办法接上线。 　　“我说过，我对你的公司比较有兴趣……” 　　“所以，我了解了一下你们公司的情况，发现你们的经营状况确实不好，总公司也不重视。刚好我想要做一家娱乐公司，但是比起公司的壳子，我更需要有能力有资历的班底，刚好——你出现了。” 　　素雪微微歪头，仿佛在说十分平常的事情：“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当时没答应你了吧，后来在网上小红了一阵，我也没有签约任何的娱乐公司。” 　　齐游喉头咕噜一下：“因为你想当的是老板，不是旗下的一个艺人。” 　　“是的。”素雪甜甜地笑起来。 　　“等，等等……让我缓缓。你对我的公司感兴趣，所以你早就准备收购我的公司，所以——我们的新东家就是你？！”齐游的眼睛瞪地牛眼大，似乎要将她看得仔仔细细。之前他的旧东家就跟他说对方这些日子回来联系他，他千等万等，每天都焦虑地度日，却没想到——等来的原来是她？！ 　　“没错，就是我。”素雪点头，“所以我刚刚说让你们乐观一点啊，我当你们的新东家，真的让你那么灰心丧气？” 　　齐游愣了一下，忙摆手：“不是不是，我都不知道是你，现在才知道。不过，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他突然间对素雪的背景充满了好奇，但却只有她愿意告知的时候，自己才能知晓某些真相答案。当初在飞机上遇见的时候，她只是个漂亮的普通小姑娘，后来的网络舆论事件，他也了解了一些，但那些新闻里，压根没有写这些东西吧，他记得她的家境很普通啊！ 　　但是她现在，竟然可以收购他们的公司。 　　这是得多有钱啊…… 　　摇身一变，成了他们的老板。 　　－－－－－－题外话－－－－－－ 　　☆、216 达成一致 　　齐游现在有种昏昏然的感觉，颓废是没之前那么颓废了，但还是觉得哪哪不对劲——不习惯。自己的新东家竟然是自己以前想签约的小姑娘，电视剧都不敢这么演呐……自己现在算是撞上了大运还是倒霉？ 　　齐游也摸不着素雪打算怎么管理他们的公司。 　　从之前的接触来看，她的脾气是挺好的，不会出现他担心的理念不同，暴力重组公司的事情，引来一堆乌七八糟的事情。最怕就是来的新老板是老油条，专门爱往娱乐圈那些灰色面钻营，这是齐游不能接受的。 　　如果是素雪这么个小姑娘，自然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但要是经营公司，就更多要看能力方面的东西了，尤其在做决策上。 　　素雪瞧出他的担忧：“不用这么严肃，平时把我当成你们的合作伙伴就行，有什么事可以一起商量，我也需要时间了解你们。但我能给你们的资源一定比你们原来的老东家多得多。想进军国外市场，也并非不可能的事。” 　　“国，国外市场？”齐游的脸腾地涨红，觉得这似乎有些太遥远了，对他们这样刚起步的公司来说。 　　“这个目标一点儿都不遥远。”素雪微笑，“或许我们可以收购国外的制片公司。” 　　她的产业大多都在国外，导致人脉关系错综复杂，反而在外根基比较深，在国内这方面认识的人反而不多。 　　齐游被她的话吓地沙发都坐不住了，舔了舔干涸的嘴唇，他原来定的目标也不过是让公司挤进国内前列，捧出几个当红艺人，其他的，是怎么都没有想到的。 　　更别说进军国外，相比来说，西方世界对于容貌特征和他们相差去远的东方艺人，不是不能接受，只是这个接受的人数非常有限，十个手指都能数地出来，容量就这么大。 　　他们国内都会按地域划分同乡呢，甚至会因此形成派系。 　　人都是如此，国外也一样。 　　所以素雪没说要把艺人都捧到国外去，说实话，这些都只是附带的。而制片发行到全球的收获的利润才是实打实的，制片公司一般背后都有一个集团做靠山，素雪的最终目标，也是集团化，有了制作公司，那么发行也要攥在自己手里。 　　饭要一口一口吃，现在这个公司在国内都没什么名气，更别说做国外的业务了。 　　齐游已经被素雪画的大饼给震惊了，自己这到底撞见了什么级别的白富美？ 　　“那个，冒昧问一句……”大叔心里好奇都快喷薄而出了，“你说的，都是真的？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 　　素雪坦荡荡地指了指自己，眨眨眼。 　　“保密。” 　　齐游：“……” 　　素雪微笑：“其实以后你们都会知道的，现在我要是跟你们说，也说不清楚。总之你们不用担心资金渠道人脉的问题，这些我都会帮你们打点好的，但首先——你们公司的艺人是不是都走得差不多了？” 　　齐游闻言有点尴尬，点点头。 　　素雪依旧平静，轻松道：“那就再找吧，不过宁缺毋滥，我也会帮你注意着的。还有，这两月内先交一份计划书给我吧，我想了解了解你们对于这个公司有什么样的设想。之后我们再碰个头，等九月份我就要来京城上大学了。” 　　“……好的。” 　　齐游完全没有任何反驳能力地点头，他对这个安排没什么意见，公司能保住，有希望，他莫名就觉得心安了下来。 　　跟着素雪这个小姑娘干，似乎也没那么不好？ 　　至少她一看就是出手阔绰大方好商量的人，虽然她没直说。齐游觉得她的背景一定不简单，有钱是一定的，但肯定不只是有财力，还有其它依仗。 　　重要的是，对他们公司还挺上心的。 　　“这是我助理的联系方式，你先收着，以后应该会经常用得上的。”素雪递给他一张名片。 　　吕明楷那边，据说韩亮和沈秋云已经快出师，可以独当一面了，他也渐渐把手头的事情分派下去给他们做。但人员扩充的速度，似乎还是比不上工作积压的速度。 　　“好的，谢谢。”齐游接过名片，心里暗暗琢磨，这一套一套地，一点儿都不像出来随便玩一票的白富美啊。 　　她是不是名下早就有其他在管理的公司了？ 　　齐游要是知道素雪手握大笔公司遗产，可不仅仅是几家公司，大概非吓地跳起来不可。 　　“你周六晚上有空吗？”素雪问。 　　齐游点头，他现在闲地压根没事做，当然有空。 　　“有个宴会希望你能参加，不是商业宴会，算是我迟来的十八岁生日宴会。请的都是一些朋友。我的助理也会过来，你也可以认识些人。”素雪拿出提前准备好的邀请函，之所以要给齐游，既是诚意，也是认可，愿意让他进入她的圈子。 　　齐游再一次在心里嘀咕了一遍，自己的猜想果然没错，打开邀请函一瞧，地址是……这地方好像挺贵的啊，一般人都买不到这里。 　　“谢谢，我会去的。”齐游也想去见识见识一下，这姑娘到底是何方神圣。 　　…… 　　韩家要在自家举办宴会并且发出邀请函的事，已经传遍了整个圈子。 　　谁都知道这次宴会是为谁举办的，就是韩家新认的干孙女，韩老爷子那儿都点了头同意的，还上了族谱。但没人知道这姑娘到底是从哪儿冒出来的，竟然就这么认了韩家当干亲，据说原来家境一般，不是他们这圈儿的。 　　但向来深居简出，十分低调的韩家，突然这么大张旗鼓地给一个新认得干孙女办宴会，足以见得韩家对这个女孩儿的重视。 　　不知道让多少攀不上韩家的人嫉妒不已。 　　这不知道哪儿冒出来的女孩，怎么就这么好命呢？ 　　一步登天，往后就是韩家的大小姐，韩家又对她如此重视，真是好福气啊。 　　即使大家都对这个女孩好奇，但也不是所有人都有机会见到素雪的庐山真面目。 　　韩家这次发出邀请函，也是有选择的，请的都是平时跟韩家关系好的老牌家族，韩老爷子的朋友。或者是这年头刚起来的新秀，韩家两个孩子也有不少交好的朋友要过来。 　　至于那些没收到韩家邀请函的…… 　　不是没资格，就是和韩家关系一般。 　　可光是听说那些被邀请的人，就知道，韩家这是在震慑那些不安分的家伙。 　　☆、217 不知情的江家 　　韩家邀请的名单一字排开，他们圈子里知晓的，就有殷家，任家，吴家，金家，每家单拉出来就够吓死人了，更别说聚到一块儿，强强联合。谁还敢看轻深居简出的韩家？人家低调，只是懒得跟那些跳梁小丑扯皮而已。 　　现在，他们得重新掂量掂量韩家的份量，不是他们随便能得罪地起的。 　　京城江家也听闻韩家认了干孙女，要给她办十八周岁的宴会的事，只是，对他们来说，这事可让他们的心情不怎么好。 　　为什么？当然是因为韩家根本没有邀请他们—— 　　要知道，他们一直眼巴巴地想攀上韩家，可这么多年来，不仅一点进展都没有，现在韩家办了宴会，也不邀请他们，压根就是不想请他们，现在外面的话啊……都说韩家这次办宴会其实是战队，没被邀请的，如果不是平时不熟，就是…… 　　人家压根就不想跟你来往。 　　“怎么会这样呢，不会是有人在背后故意使绊子，把邀请函扣下了吧。”王柳琴不满地嘟囔着，她不信，自己一直想让女儿攀上的韩家，竟然会完全无视他们。 　　这不就是明明白白告诉她，没门吗？ 　　王柳琴是断然不肯承认这个现实的，一定要把责任推在别人的身上。 　　江老爷子紧紧皱眉，他没儿媳妇这么蠢，还抱着一线希望，冷声道：“哼，你忘了当年的事？韩家那丫头片子可是相当记仇呢，真是弄不懂，又不是我们江家把人逼走的，她自己要跑，我们能怎么办？” 　　“就是，关我们什么事，她自己不早就想跑了，还害得我们跟韩家结仇。”王柳琴连忙抱怨，她最讨厌江心柔这个小姑子，只要哪儿有她，她就哪儿不顺，现在人都消失那么多年了，还阴魂不散，影响自己女儿的姻缘，“要不是她，我们小娆说不定都跟韩家定婚约了。” 　　江老爷子倒吊的三角眼，悄无声息地瞥过她，他自己也有这心思，只是现在看来，希望渺茫啊…… 　　“罢了，亏得小娆现在还小，不碍事。你高考也结束了，以后多去韩随那儿露露脸，你们俩要是好了，不怕韩伊人不答应，总不会把当年的事情迁怒到你身上去。” 　　“爷爷。”江娆小脸绷着，脸色不太好，“我最近都没机会碰着韩随。” 　　江老爷子皱眉。 　　江娆继续道：“殷少回京城了，韩随不是跟他关系好吗？他们就老待一块，我每回一见着他们，想跟他们，殷诺就赶我走，我都没法找机会跟韩随好好处一会儿。” 　　她心里也怨念啊，每回见着人只能看不能说话，殷诺又凶巴巴地，根本不吃女孩儿那一套，好像就特别讨厌她似的。不管她怎么撒娇装委屈都没用，怎么会有这么心硬的人？ 　　殷诺？ 　　江老爷子也知道那是个混世魔王：“殷诺总不会老在外边晃悠，你且等着吧。实在不行，你们就……” 　　话未说尽，眼睛里精光闪了几圈，意思却昭然若揭。 　　就是实在不行，就用特殊手段，到时候生米煮成熟饭，不怕韩家不答应。 　　也就江家会用这么下作的法子。 　　王柳琴目光闪了闪，忙答应：“还是老爷子有主意，小娆，回去妈再跟你商量商量。对付男人，不就那么几招嘛。” 　　“……嗯。”江娆点头，眼底却是期待的。 　　韩随啊。 　　谁不想嫁给她？只要想到她有一天能成为韩夫人，江娆便觉得浑身血都烧热了。 　　自己长得也不赖，家世也不错，男人嘛，感情培养培养总会有的。更重要的是，她将会成为韩夫人，据说韩随也是韩家很重视的孙辈呢，以后若是分家产，肯定不会少。 　　江娆和王柳琴娘俩这会儿恰好想一块去了。 　　为什么想进韩家？还不是因为韩家的权势富贵，要是他们跟韩家成了亲眼，那些他们也能沾些光来享，谁不喜欢？ 　　虽说江娆没她妈那样，势利都摆在面上，但从小在这样的家庭环境中成长，她自然也分外看重这些。 　　“不过韩家认的那个干孙女，到底是怎么回事？”王柳琴语带嫌弃，她现在还没跟韩家结姻亲呢，就开始对这个莫名其妙冒出来的干孙女没好感，韩家这么重视她，以后是不是还要分家产？ 　　她这会儿就已经想着韩家的家产，自己闺女要是嫁给韩随，家产可不能少拿，这会儿要是被这野丫头分走怎么办？ 　　“不清楚。”江老爷子沉吟道，“韩家把她保护地很好，外边也听不着什么风吹草动。” 　　当然，素雪也不爱到处说自己是韩家新认得干孙女，谁知道她就是呢？ 　　“也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被韩家看上。”王柳琴碎碎念，“听说是个家境不怎么好的野丫头呢。不知道怎么就讨了韩家人的欢心，给上了族谱。哼，别养出一头白眼狼来，这种不清不楚的丫头，心机都可深了。” 　　王柳琴的话里都是满满的酸味，巴不得那个女孩什么时候被韩家人逐出家门。 　　“我就不信韩家还真信的过一个外面认来的野丫头，真拿当自己的亲闺女。咱们小娆多好，怎么就没看上咱们小娆呢。没事——小娆以后可是要做韩夫人的。”王柳琴宠溺地揽着自己闺女，仿佛已经看到自己变成韩家亲家的场面。 　　到时候，谁都要来巴结她…… 　　江娆乖巧道：“妈，我们这样的人家，哪那么好进。那个从外面来的野丫头，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被韩家人厌弃了呢，说不定她也只是韩家用来联姻的一个棋子。比起她，我们更应该担心江素雪，不是吗？她最近可都没什么动静了呢。” 　　王柳琴没好气：“提那个贱丫头干嘛？她干脆消失了永远别回来才好，待外边那么多年，结果现在回来跟你抢韩家的婚约，你说她能安什么好心吗？” 　　“可我都见着韩阿姨跟她在一块儿了……” 　　江娆心里有根刺，一想到那天的情景，韩伊人对江素雪那么亲近，她心里就觉得不舒服极了，充满了威胁感，她在一天，自己就不可能入韩家的眼。 　　“那又怎么样？”王柳琴的声音无比尖利，“逼急了我让她什么也捞不着！” 　　…… 　　☆、218 晚宴开始 　　周六。 　　一整天，韩家上上下下都忙个不停，都是为了晚上的宴会。宴会最终确定下来的规模并不大，再加上都是关系较好的朋友，借着这个机会一聚，所以并不算是太正式的晚宴，对于宾客也没有太严格的着装要求。 　　宴会是露天举办的，白天一整天，韩家都在布置宴会的会场。 　　成簇的香槟玫瑰，粉色满天星，香气馥郁的白兰，洁白似雪，空气里仿佛都是花的甜香，鲜花将露天会场装点成爱丽丝梦游仙境般的奇妙花园，妙不可言。而一串串细细的星星灯缠绕在树枝上，当夜晚来临时，他们会像萤火虫一样，亮起一朵朵昏黄温暖的光晕，梦幻柔和。 　　两张长长的餐桌铺上洁白的桌布，小巧精致的磨砂座灯间隔摆放，还有几株沾着露水的粉玫瑰，静静在桌上绽放。 　　一切都是按照女孩儿喜欢的风格来布置的，当然，其中少不了韩伊人的出谋划策。 　　她可是做梦都想办一场如此少女的宴会…… 　　连宴会的蛋糕都是特别定制，做了一个童话风的公主蛋糕，甜点都是各式各样的红彤彤的草莓点心。韩伊人的少女心完完全全在宴会布置中发挥了出来。 　　而此刻素雪呢…… 　　她正被干妈按着去做造型呢。 　　挑衣服倒是省力，麻烦的是做头发，虽然发型师对她的发质赞不绝口：“你这头发——我都舍不得下手给你做造型。” 　　“但是做了造型会更漂亮哦～”发型师扶着她的肩膀微笑道，“你的肩颈线条很漂亮，既然礼服是抹胸的，就把优点露出来吧。我帮你把头发都挽上去，怎么样？” 　　“嗯，好的。”素雪点头，她完全没意见。 　　韩伊人站在一旁笑眯眯地瞧着，又差人送来首饰头饰，一瞧就知道，都是价值不菲的珠宝：“小雪，你挑几个。” 　　素雪挑了圆润的珍珠耳坠，头饰用了缀着碎钻的蝴蝶，蝴蝶翅膀是轻盈的雪纺质地，银线勾勒形状，微淡的粉色涂抹出出翅膀上浅浅的花纹，点缀的碎钻忽闪忽亮，总之，非常仙气…… 　　“这个头饰太适合你了。”造型师边说着，边将轻盈翩飞的蝴蝶，夹到她偏右的发髻上，露出半边晶莹透明的蝶翼，仿佛会随着风儿摇动，翩翩欲飞。 　　圆润的白皙珍珠更衬地人温婉灵秀。 　　活脱脱一个小仙女。 　　“好了！”造型师一松手，满意地看着自己的作品。 　　素雪眨眨眼，望着镜子中的自己，虽不说改头换面，可经过精心打扮，确实硬生生地多美了三五分。 　　韩伊人乐不可支：“还好你是我闺女，不然谁家带了你去，干妈我啊，都得嫉妒死——谁家的姑娘这么俊，跟小仙女似的？要不是你已经都有男朋友了，不然今晚过后，不知道有多少小子上赶着要追你呢。” 　　“干妈……”素雪嗔道。 　　“好了好了，知道你跟秦炎感情好，不说了。那礼服就这身了，你先披个外套，家里都是空调，别感冒了才好。”韩依人拾来衣服给她披上。 　　两人这才坐车回家。 　　时间点掐地正正好，等天色再暗一些，晚宴就可以开始了。 　　韩随也早就换衬衫西装在沙发上坐着，不过没打领带，就敞着一粒扣子，倒比往日多了几分斯文败类的气质，褒义的。 　　“妈，小雪。”他回头看向两人。 　　韩伊人一见儿子就急忙把小雪往前推，炫耀般：“来来来，看看你妹妹这身怎么样，好不好看？美不美？” 　　韩随：“……” 　　“嗯，好看，好看。”韩随嘴角无声抽搐，但夸奖却是真心的。 　　小雪的亲生母亲曾经名动京城，与自己亲妈并称京城双殊。这可不是白来的名号，作为她的女儿，青出于蓝而更甚于蓝。连韩随都不得不承认，她真的极美，足够令人神魂颠倒的美，就看她愿不愿意这么做了，平常素雪可没有那么大的杀伤力—— 　　她极好地把自己的容貌掩藏在温柔无害的气质下，以至于让别人忘记，美貌的杀伤力。 　　但若有一天，她真的用自己的美去蛊惑人心，也不是做不到的事情。 　　都说红颜祸水，但韩随觉得，以小雪的头脑，断然不会让自己变成飘零的红粉。 　　但狂风浪蝶还是少不了…… 　　要不是有秦炎震着，这会儿估计是情敌大乱斗了。 　　“妈，已经有不少人到了，你要不要出去招待一下？”韩随说。 　　韩伊人点点头，把素雪推给他：“行，我先过去，你照顾好你妹妹，等会儿小雪得压轴出场，你跟她一起出来，知道不？” 　　“知道。”韩随点头。 　　…… 　　正如韩随所说，不少宾客已经到了，此刻天空只覆着一层层暗紫色的膜，露天庭院里灯光挨个亮起，一串串星星灯默默地眨着眼睛，花气袭人，清新香甜的气息让宴会也流荡着温馨的味道。和彼此不相识还要热情寒暄的商业晚宴不同，韩家这场家宴，更有人情味，更具烟火气，来的都是熟悉的朋友，彼此相熟，聊得来，绝没有那种不长眼，讨人嫌的。 　　殷诺一帮人也大摇大摆地来了，顺便捎了个秦炎。 　　当然，除了秦家，殷诺他们家的大家长今天也全都在，看几个老爷子跟孙子拌嘴，活像个老顽童似的，也是挺有意思的事儿。 　　除了这些大名鼎鼎的京城圈里的人物，剩下的，就是素雪的朋友。 　　两方竟然差不多旗鼓相当，素雪这边有和自己同龄的高中的朋友，文珊珊，夏韵，梁露，唐欧阳，谢老师……要么就是自己公司的，譬如吕明楷，韩亮，沈秋云，齐游，再者就是粉丝团的杨朝月，齐绣，宋梨和另外几个粉丝团管理。 　　有的是拖家带口来的，比如江书白一家，他们马上就要来京城发展定居，今天算是提前认认人。 　　除此之外，宴会里见得多的，反倒是年轻人。 　　有的人认识，有的彼此还不认识，今天也算是一块儿认识认识。今天这场面，他们平生也见得不多，尤其是见到这么多京城大boss齐聚一堂，连小的几个都来了，实在不容易。 　　宋梨边认人边给齐绣讲他们的身份。 　　－－－－－－题外话－－－－－－ 　　今天最后一章了，还有一章来不及更，明天上午九点后放出来。 　　☆、219 兄妹俩 　　宋梨在京城待得久，对一些八卦传闻也更熟悉，只是她也没亲眼见过那些传说中的人物，现在也只是靠推测。殷诺他们倒是之前就见过：“诺，那几位老爷子，就是京城赫赫有名的几个家族的掌权人，和韩家的关系也最为密切。” 　　“一般哪那么容易见到，也就今天。”宋梨感慨，她觉得自己好像饭上了个很神奇的姑娘。即使之前那次就知道她跟韩家认了干亲，可现在亲眼看到连这几位平常都难请到的老爷子，都来参加这场专门为素雪举办的宴会，也深感诧异。 　　这几位名号放出去，就能吓倒一片人，现在却来参加一个小姑娘的十八岁成人礼。 　　小雪认得这门干亲，不是一般地厉害啊。 　　齐绣耸肩：“你不说，我都不知道那几个老爷子还大有来头。” 　　“小雪来头也大啊，现在。习惯就行，感觉跟着她，能够见到各种各样的人。”宋梨微微一笑。 　　两人边聊着，边跟其他人打招呼，突然，齐绣停下脚步，眯眼望向远处。 　　“怎么了？”宋梨问。 　　齐绣又看了一会儿回答：“我好像看到了……我哥？” 　　“你哥？”宋梨疑惑，她也不认识齐绣的哥哥，更不知道她有哥哥。 　　“我过去看看。”说着，齐绣就朝着那个模糊的人影走过去。 　　越是走近，她越是确定自己的猜想，走到离这个背对她的身影只有三步的地方，齐绣伸手拍拍他的肩膀：“哥？” 　　“嗯？”男人下意识地应了一声，困惑地偏过头，瞧清楚了灯光下的面孔，眼睛瞪圆，“齐绣？” 　　“你怎么会在这儿？” 　　“你怎么会在这儿？” 　　两人异口同声。 　　齐绣顿了一下：“你先说。” 　　“你先说。”兄妹俩一不小心又同步了。 　　齐绣无奈，清秀平淡的脸上流露出疑惑：“好吧……你公司最近不是出问题了吗？怎么会来这儿。”她瞧着齐游的脸色，并没有看出什么颓废焦虑来，似乎还挺平和的。至少还有心情吃东西。 　　齐游犹疑了一下，不知道怎么回答：“是出了点问题，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我一个朋友邀请我来的，你呢？”怕说出来吓到人，他还是没说素雪是自己新东家的事情。 　　齐绣挑了挑眉，心里有了猜测：“我也是一个认识的朋友邀请我来的，你那个朋友叫什么名字？” 　　齐游嘴里还含着口香槟，咽下去后说：“江素雪。” 　　齐绣随即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那可真巧，我那个朋友刚好也叫这名。” 　　“你们认识？！”齐游再一次惊愕，连自己妹妹都认识素雪，怎么自己都不知道？ 　　齐绣白他一眼：“你也没跟我说你认识她啊。” 　　齐游：“……这也太巧了。” 　　“确实巧。不过我是因为采访过她，一来二去才认识的，你又是因为什么？” 　　齐游瞧这自己依旧冷静镇定的妹妹，忍不住就乖乖应话，从小到大就是如此，齐绣的气势可比他强多了：“我之前坐飞机碰上过她，本来想签她来我们公司当演员的……” 　　齐绣甩给他一个“你是不是在白日做梦”的眼神。 　　齐游搔搔头发：“我知道不可能，不过试试嘛。虽然没成功，但也算是认识了，然后，然后……”他吞吞吐吐。 　　“然后什么？”齐绣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卡壳了。 　　“然后她就收购了我的公司。”齐游的语速突然加快，这些话他都憋了好几天了，不跟人说一通他实在不舒服啊，“你不晓得，之前真的吓死我了……总公司放弃我们把公司转让给新的东家，那段时间真的是天天担惊受怕。结果，就前几天，她联系我，我才知道新换的东家就是她。” 　　“一想到我之前还请她来我们公司当演员，人家根本不需要啊，都能自己开公司了。我也不知道现在该高兴还是该难过，你觉得你老板要是只有十八岁，未来还有希望吗？”齐游没有贬低的意思，就是迷茫，还是有些迷茫。 　　齐绣初听还有些诧异，但很快，她就冷静下来，接受这样一件事情。 　　她对任何事的反应接受能力都特别快。 　　“看来你还不够了解小雪。”齐绣下了结论，“如果你了解她的话，就会知道，她完全有这方面的能力，更重要的是，她的学习能力很强。就算现在不会，学学也就马上会了。何况，你看看这里，她能够给你公司带来的人脉资源，难道还不够多吗？” 　　“比你之前一直呆在冷宫熬着好。” 　　齐游：…… 　　他妹妹说话可真毒。 　　“你说的没错，我就是，心里没底。毕竟刚刚失败了一次。”齐游长长叹了口气，“你怎么一点都不惊讶？” 　　“惊讶过了。” 　　“……完全没注意到。算了。你是不是认识她很久了？” 　　“嗯，应该接触地比你多。”齐绣点头，“等你跟小雪相处久了，很多事情，自然而然就明白了。之后发生再不可思议的事情，都不会惊奇了。不过我也没想到她竟然收购了一家娱乐公司，是想进军娱乐界？” 　　齐游没说收购国外制片公司的事情，他就是这个性子，没底的事情就不说。 　　兄妹俩平时都在各自忙事业，今天难得聚在一块儿，自然有不少话要说。说着说着，时间就这么一眨眼过去了，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去，夜色中的花园也愈加迷人温馨，欢快轻柔的音乐萦绕花香，人人脸上都浮现出惬意的笑容，这说明，他们现在心情很不错，这个宴会让人感到放松。 　　难得老老少少聚在一块儿，这个机会也挺难得的。 　　这会儿韩老爷子还没出来，他要跟自己的孙子干孙女一块儿出来压轴。而他的几个老朋友，就自个儿聊了起来，话题免不了今天的主角，素雪。 　　四个老爷子，也只有殷老爷子对素雪有所了解，因为自己孙子跟这姑娘最熟，也最有缘分。 　　可惜，被韩家这老头子给抢了。 　　诶…… 　　一想起来，殷老爷子就觉得有些遗憾。 　　老韩找了个好孙女啊。 　　－－－－－－题外话－－－－－－ 　　今天会更早点，12点多更吧 　　☆、220 惊艳出场 　　几个老头子凑在一块儿，也有说不完的话要说：“老殷啊，你知道老韩这孙女什么来路吗？” 　　“知道。”殷老爷子语气淡定，眼神却是没好气。 　　“哟，你是不是还认识啊。老韩让你见过？”任老摇晃着纸扇，穿着件青色薄褂，银边金属眼镜，老派文人的模样。 　　“没见过。”殷老微微抬起下巴，“不过这姑娘跟我家小诺关系不错，他们小时候认识，玩过一阵，你们一定想不到她是谁。” 　　“哎，还真有名堂？”吴老爷子的剑眉撒开，凑近问。 　　殷老似笑非笑，还是老狐狸的模样：“想知道？” 　　任老觑他：“别卖关子，早晚都会知道的。” 　　殷老撇撇胡子，心头又把自己孙子的小人锤了一百下：“是啊，早晚都得知道的。可是这早知道还是晚知道就是不一样啊，要不是老韩，说不定这会儿这姑娘就是我殷家的了。她跟我们家小诺关系可好了。” 　　“怎么听着你还挺喜欢这丫头的？”吴老爷直接说道。 　　殷老爷子笑了笑，没说话，这姑娘可是个宝贝，谁捡到她就是谁占便宜，只不过许多人都不知道罢了，她认韩家，可一点儿都不算高攀。 　　“是挺喜欢的，老韩也喜欢啊，否则会这么重视？”把它们几个轻易不出山的都给轻过来了，还不是为了让他干孙女以后能在圈子里吃得开些，地位足了，免得被人轻视。 　　“你们还记得孙崇吗？”殷老爷子话头一转。 　　吴老爷子眼中瞬间闪现怀念和敬佩：“当然记得……可惜，现在已经不是那时的江湖了，曾经的名动江湖的孙门主，也再也没有出现过。” 　　“我们都老了。”任老爷子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殷老重重呵了一口气：“是啊，我们都老了，现在是年轻人的时代。孙崇也不例外，这丫头，算是孙崇的侄女，好像并没有血缘关系，不过孙崇一生未婚，这丫头对他来说，也是义女，唯一的亲人，是他花了心思培养的。” 　　“……怪不得。”几人怔愣了一会儿，突然觉得事情就说得通了。 　　它们就说老韩怎么回突然认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姑娘当干孙女，不仅不是他们京城这圈的，似乎家境也相当一般。原来她竟然是孙崇的侄女，当年风头无两的孙崇培养出的人，怎么会是一般人呢？ 　　这么些年，退隐的孙门主都在教导一个女孩。 　　“那……孙门主今天也来了吗？”吴老有些希冀，想见见老朋友，他们当初，也算是忘年之交了，孙崇的年纪，大概比他们儿子要大些。 　　自从他突然消失在江湖后，十八年过去了，一点音讯也无。 　　殷老摇了摇头：“我也不知。应该没来，不然老韩早就告诉我们了。他或许……有不得已的苦衷。” 　　否则对素雪如此慈爱的孙崇，怎么会不来参加她的成人礼，连素雪的养父养母一家都来了。 　　谈及孙崇，几人的言辞间的气氛，又稍稍变得低沉了些。 　　沉默片刻，骤然，灯光大亮，轻快的音乐愈来愈轻，彻底变成背景音乐。 　　众人纷纷抬头，看向灯光最亮处，也就是场地正中间高出地面，铺设草皮和花瓣的高台，此刻站在高台上的人，正是准备了许久的韩老爷子——人逢喜事精神爽，他现在就是如此。 　　“诸位，晚上好。”问好伴随着韩老爷子几声洪亮的笑，将气氛立刻炒热起来，众人都被老爷子的快乐所感染，微笑着看向他。 　　“这里，先给大家道个谢，感谢大家来参加我孙女的成人礼晚宴，虽然这孙女，是认的干亲，但我们一家子，都是打心眼里，把她当作韩家人。小雪是个好孩子，她和我们韩家的缘分，也是很早之前就有的。能当她爷爷，还是我走运了呢，嘿嘿。”老爷子爽朗地笑起来。 　　“好了，我老头子呢，也没什么话好说的，废话太多你们也不爱听。在座的，都是熟人了，咱们也不扯别的，晚上大家就玩地开心点，该吃吃，该喝喝，该乐乐。” 　　“还有咱孙女——” 　　韩老爷子突然往后手一呵，轻快的圆舞曲又一次渐响，将愉悦的气氛渲染。 　　众人的目光纷纷往后，朝着那用粉玫瑰和白兰缠绕塑成的门廊望去，两个人影缓缓走来，正是素雪和韩随。 　　只要不开口，韩随还是人模人样，温润斯文的翩翩佳公子，金丝边眼镜，敞开一粒纽扣的衬衫领口，贴身的黑色西装，身量修长。怪不得会迷倒万千少女。 　　这两兄妹，倒真是容色倾绝。 　　气质也肖似。 　　若说韩随是翩翩佳公子，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素雪就是落入凡尘的小仙女，清丽绝色不可方物。她身着复古抹胸缎面高腰小礼裙，温柔的香槟色，剪裁极其简洁，几乎没有多余的装饰，更显得腰身纤细，裙长及小腿肚，白皙幼弱的脚踝到脚背，优美的弧线，小羊皮米色细高跟，温柔优雅。 　　耳垂上两粒圆润的珍珠微微反光，挂在她背后树上的细小串灯，落下一点点温暖的金黄光晕，撒在她发髻边翩飞蝴蝶的半透明翅膀上，轻盈柔软的雪纺透出迷蒙的光，镶嵌在上面的碎钻折射出眩目的色彩，耀眼夺目。 　　她唇边的微笑，眼里两汪清甜的泉水，漾出星光来。 　　谁会不喜欢这样的姑娘？ 　　“果然是小仙女啊～”文珊珊双手交握放在胸前，眼睛闪闪发亮，一眨不眨地盯着素雪，深深沉浸在闺蜜的美貌之中。 　　美色真的是会令人无端产生愉悦的奇妙东西。 　　杨朝月此刻的神态也跟文珊珊差不多，而且她还是素雪的头号粉丝，当初可是因为素雪的颜入坑的：“太美了……小仙女穿现代的小礼服也好美啊啊啊，不行了，我要被美晕过去了。阿绣，她真的有穿什么都让人想把她整套衣服饰品都买下来的冲动啊！” 　　齐绣一边咔嚓咔嚓拍照，一边按住杨朝月：“冷静点。” 　　齐游就站在两人身边，无语地看着自己妹妹一边叫人冷静点，一边自己在哪儿用手机咔嚓咔嚓猛拍……我的妹妹啊，你明明也很喜欢吧，可是看起来还是那么镇定。 　　即使是齐游也打心里同意，这姑娘，这打扮，真的是太美了，要把人迷晕过去的美。 　　要不是她的气质太仙，让许多人都生出距离感，只能把她当女神，不然这会儿不知道要有多少小子被这一眼摄了心神，对她穷追不舍了。 　　☆、221 憋狠了 　　齐游看着渐渐走近人群的素雪，再一次感叹：“她真的很适合当明星啊。” 　　五官气质没话说，就算现在跟人说她是艺人，也没有人会觉得违和。而且这姑娘脸好，也就是骨相好，不挑光，很适合上大银幕，导演们肯定爱用。 　　可人家现在都能收购一家娱乐公司了，还干嘛去当明星啊…… 　　“说不定以后还真有机会看到小雪演戏。”齐绣放下手机，突然道。 　　“什么？” 　　“我只是说有可能。”齐绣把手机揣回包里，转了个身道，“她从来没说过自己不想进娱乐圈，不愿意拍戏。都是说暂时，你没注意到吗？” 　　齐游：……他妹妹作为媒体人果然比他敏感多了。 　　“没注意，我就问过她一次，后来就不敢问了。”大概是当初素雪拒绝地太坚定的缘故。 　　但如果素雪愿意当艺人的话，对于他们公司来说，的确是好事。她本身有人气基础，再加上自身条件优越，很容易一炮而红，再带带公司里其他新人，也能帮师弟师妹的人气给提上来。她本身就是公司最好的宣传招牌。 　　这会儿素雪正跟来宴会的客人们打招呼，第一个要见的就是韩爷爷的老朋友们。 　　“殷爷爷，任爷爷，吴爷爷，金爷爷……”素雪挨个脆生生地叫着，打过招呼 　　吴老爷子“欸”地一应声，又道：“老韩啊，我说这么个宝贝孙女，你怎么老藏着掖着呢，现在瞧啊，换成我啊，我也宝贝，这丫头长得可真招人疼。” 　　这模样，太俊了，放以前，就是观音座前的女娃娃，谁见了都得夸一句。 　　“可不是嘛。”韩老爷子自豪地挺了挺胸膛，这话他听着舒服，爱听！ 　　“丫头啊，记得改天来爷爷家玩，好歹你也叫小诺一句哥哥，可不能厚此薄彼啊。”殷老爷子貌似熟稔地开口，表面上是为孙子谋福利，其实呢……他是记挂着素雪要是上门来做客，肯定得带礼物，带礼物的话，肯定有好东西，他可想老韩那坛子酒呢。 　　素雪被殷老爷子这么一打趣，也不得笑了：“嗯，我会的。” 　　韩老爷子听了直翻白眼，还哥哥呢，他们家小随才是名正言顺的哥哥，不过他大方，不计较，反正小雪怎么都是他们韩家人了。 　　任老爷子收了纸扇，笑容和蔼，温文道：“我家有个小子，丫头以后要有什么事，可以找他。京城这地界，他熟了。” 　　啧，这话，怎么听怎么觉得不对劲。 　　吴老爷子捅捅他，眼神示意：你干嘛呢？ 　　任老爷子眉眼一弯，似笑非笑，和蔼倒是一样和蔼。 　　金老爷子不乐意了，他都看明白了，直接道：“你不会是想给你家那小子配……” 　　任老爷子挑眉：“他们都是同辈人，一块儿处处，不是挺好的？” 　　他们家那小子也是个老谋深算的小狐狸，整天跟殷诺浑玩就算了，也从没见他带个像样的女朋友上门，好不容易有个自己看上的姑娘，试试呗。 　　金老爷子：“你不就是想撮合他们嘛？” 　　“咳咳咳咳！”韩老爷子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因为他发现秦炎正朝他们走近，而且那如芒在背的目光，咳咳，他老了，承受不了年轻人的热情啊。 　　“老韩，你怎么了？”吴老还什么都不知道。 　　“没事。咳咳咳咳……那个，小雪找对象的事，你们就别操心了。”韩老爷子直接就说了，比任老还直白，害得任老一直疑惑地瞧他。 　　“她啊，已经定下来了。”韩老爷子用只有他们几个能听见的声音说。 　　“什么？”吴老爷子反应最大。 　　任老爷子也目光疑惑地多瞧了几眼，这姑娘不是才十八嘛，怎么就定下来了？ 　　眼见着秦炎越走越近了，韩老忙道：“小雪已经有男朋友了——” 　　“殷老，任老，吴老，金老，好久不见。” 　　秦炎蓦地走近出声，在素雪身边站定，牢牢固守着她身旁的位置，俨然两人本身就是一体的模样。这点刻意显摆两人关系的小心思，还是挺明显的。 　　秦炎端的是晚辈的诚恳姿态，只不过他本身性子就偏冷肃稳重，城墙四垒，不动声色。无论是微微颔首的角度，还是笔挺的身姿，单薄的衬衫裹在他身上，宽肩长腿，却仿佛能撑起一片风雨，难以倾倒。 　　“秦炎？！” 　　几位老爷子都有几分诧异，秦炎怎么又突然冒出来了？ 　　他们平时也不经常见到这位，但也知道这位算是年轻一辈里风头最劲的，但秦炎不跟别人抱团，单打独斗，再加上他曲折的身世，有没有家族帮衬，在圈子里的位置，其实有些尴尬。 　　韩家跟秦炎关系没那么好吧，怎么还请了秦炎？ 　　而且他竟然还来了。 　　韩老爷子充当中间人给他们介绍：“阿炎就是小雪的男朋友，我刚刚正要说呢……” 　　这消息有点爆炸。 　　几位老爷子看素雪和秦炎的眼神都特别疑惑，就差明晃晃地在脸上写：这俩人到底是怎么认识然后在一块的，而且，秦炎这小子竟然也会恋爱？！怎么一点风声都没有？ 　　其他倒也没什么，就是秦炎出场地太过突然…… 　　这么一来，韩家不就又有个厉害的孙女婿？ 　　人家不声不响就聚齐这样庞大的势力，外边那些不长眼的还敢看清韩家？要是知道这些消息，恐怕吓地再也不敢有什么歪心思了吧。 　　殷老爷子虽然早从殷诺那儿听到些消息，但真正自己看到，感觉还是不同的。 　　瞧秦炎这小子贴姑娘贴地那么紧，生怕人家跑了似的，真是没想到……什么时候自家那个大魔王也能找个媳妇回来给自己看看？ 　　说起来，素雪跟自己孙子好歹也是青梅竹马，怎么就没发展出友情之外的感情呢？ 　　殷老爷子很费解，突然陷入了一个严肃的问题。 　　自己孙子长得不赖，家世不差，性格玩浪漫也不是不行，按理来说也挺讨女孩子喜欢的啊。 　　可能就是不来电。 　　“没想到这丫头这么早就定下来了。”吴老爷子看看素雪又看看秦炎，“倒是挺般配的。” 　　一冷一柔，莫名地合适。 　　秦炎也露出淡淡的笑，他对这种话向来都是照盘接收的。 　　“看来我们也不必做什么多余的事情了。”任老摇起纸扇，感慨起来。他瞧地分明，这秦炎啊，分明跟他们以前知道的，是两个人。瞧瞧他那只背在身后的左手，分明是抓着丫头的手，紧地很呢，胆子也大。 　　别瞧着他对素雪确实柔情蜜意，但股子里的霸道和占有欲，也同时依存着。 　　秦炎最近也是憋狠了。 　　“咳咳，好了，阿炎你先带小雪去玩，我留在这儿陪他们再聊会儿。”韩老大手一挥，看在未来孙女婿最近也忍地比较幸苦的份上，放他一马。 　　☆、222 撒个狗粮 　　韩老都发话了，秦炎自然从善如流，同几位老爷子道过别，就拽着素雪走了。 　　抓着她的手，也变成了揽着她的腰，毫不顾忌。 　　这时候谁要是敢过来当电灯泡，秦炎绝对会一眼刀甩死他，太不识时务。 　　缎面小礼裙摸起来柔柔滑滑的，秦炎的手越收越紧，不肯轻易放开，他已经好多天没有这样抱过她了，一日比一日想念这种滋味，无论是她柔柔软软的发丝，还是近距离望见她唇边眼底烂漫的笑，最喜欢握着她娇软纤细的手，希望能一直握下去，静静握着，不说话也没关系。 　　所以，跟岳家住在一个城市，着实不是什么好事，他们随时都能把自己女朋友给叫回家里。 　　谁让她还不是自己的人呢？ 　　“真希望你能快点长大。”秦炎喟叹，指节分明的大手轻轻放在她的头顶，却不敢弄乱她的头发，小心翼翼，过了一会儿，又放了下来。 　　还是扣着她的腰，将她紧紧往自己身边揽。 　　“现在也不错啦。”素雪娇声道。 　　他的衬衫擦过她手臂滑腻的肌肤，温凉与灼热相互碰撞，心中火花沸腾。 　　真是只要触碰到她，自己就会无法抑制地涌现出对她的爱，温柔的，甜蜜的，霸道的，想要占有的感情。恋爱就是这样的感觉啊，他现在才无比真实地明白，没有什么比她更能动摇自己的情绪，无论冷暖。 　　可以因为她而且笑，也可以因为她哭。 　　像被他攥着心脏。 　　“可是想做更多事。所以才想要你快点长大。”秦炎一本正经地说着暧昧的话，却有着容易蛊惑人心的魅力。 　　想和你结婚，想和你住在一起，想和你做更多事，牵手，拥抱，亲吻，还有…… 　　无论好的，坏的，快乐的。 　　都想和你一起。 　　真实的话应该是这些。 　　秦炎努力克制着心底的灼热，看向她目光却越来越柔和。 　　“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两人走近餐桌。 　　“嗯。”素雪还真有点饿了，下午只随便啃几块饼干垫肚子，她指了指，“想吃那个。” 　　秦炎挽起袖子，直接帮她把香煎鳕鱼端过来。 　　素雪闻到味儿就感觉肚子已经饿地不行了，用叉子小口小口快速把鳕鱼拆吃干净，秦炎挑眉：“没吃饭？” 　　“嗯啊，下午有点急，要化妆要做发型，就随便吃了点。” 　　秦炎边说边给她递果汁：“伯母的眼光很不错。” 　　“好看吗？”素雪扬唇一笑，眼睑往上一抬，俏生生地望着他。 　　“好看。” 　　他冷峻的面孔在吐出这句话之后，再也维持不了表面上的平静，揽着她的肩膀，低头咬耳朵，从背后看过去，更像是他贴近了要吻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好看地让我想晚上就带你回去，让你在外面多待一秒我都不放心。” 　　“还好来的都是这些人，没邀请艾尔维斯？”秦炎边吃醋边打趣她。 　　素雪捶他：“我倒是想请，也得他愿意来啊。” 　　秦炎一把抓住她没使什么力气的拳头，包在掌心，心中的酸又丝丝缕缕地冒出来，他还没计较那天晚上他们出去那事呢。艾尔维斯那家伙也是够有心计的，以退为进，竟然还没让雪儿反感他…… 　　“你还想请他，嗯？”秦炎揽着她胳膊的手收紧，语气威胁，咬了下她的耳朵。 　　酥麻的电流顺着柔嫩的耳廓传入心脏，皮肤都阵阵地发麻。 　　“我敢肯定，只要你开口，他就愿意来。”秦炎逐字逐句咬重音道，一声声都凑在她耳边说，热气全往她脸颊上扑，他那么高大，完全把她给搂住了。 　　艾尔维斯这般深情不悔，才让秦炎觉得威胁。 　　若是他激进一些，还好解决，雪儿绝对会摆出隔离的姿态，偏偏他要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换得继续当朋友的资格，这种选择不痛苦吗，当然痛苦，他对自己狠心，就是为了这一点微末的祈求。 　　“我哪有这么大的魅力？”素雪随口说了一句，虽然她也清楚，自己开口，艾尔维斯一定会愿意过来的。但到底能不能来，是两码事，可能来不了呢。 　　“有。”秦炎无比肯定。 　　他的手仿佛有着魔力似的，从她的手臂滑下，圈住她的腰身，绵绵密密地缠绕：“我都给你当男朋友了，还不大？” 　　“还是说我不够好？” 　　素雪被他粘地发腻，但向来当事人才不会觉得腻歪，只觉得这种对话再自然不够。 　　“你这是自己拐着弯夸自己？”她抬手摸摸他的下巴嗔道。 　　秦炎挑眉，不置可否。 　　“这是客观评价。”他说，眉眼一丝故意使坏的痞帅。 　　素雪也笑，慢条斯理道：“客观评价不足。” 　　“嗯？” 　　她抽开手：“你才不是不够好呢……” 　　“明明是最好的——对我来说。” 　　秦炎眼一眨，倾身一吻，抵着她的额头严肃地说：“以后说话不准大喘气，也不准故意撒手。我很脆弱的。” 　　“好好好好……”素雪抬了抬脖颈，唇瓣直接轻轻贴上，片刻后，又落下，媚眼如丝，“你这话根本没什么说服力啊，到底哪里脆弱了？” 　　秦炎：“没关系，你信就行。” 　　素雪：“嗯哼……”“咳咳咳咳。”身后传来愈来愈近的咳嗽声，以及四处看风景的几个人，殷诺，韩随，任望之，吴淼，金墨，他们东看看，西看看，极目远眺，完美闪避眼前这两个旁若无人撒狗粮的两个。 　　脆弱？！ 　　秦炎你丫好意思说你脆弱，那他们都是纸片人了好伐。 　　为了哄女朋脸都不要了啊！ 　　没皮没脸，羞不羞！ 　　秀恩爱！可耻，甜到他们牙都疼了！ 　　谈恋爱都是这尿性的话，小爷他才……唔，也想试试这种感觉啊！ 　　“我说，我隔老远都闻到恋爱的酸臭味了，你们俩考虑考虑我们这些单身狗的感受行不？要被你们齁死了我的妈呀……”殷诺一脸没好气地怨念。 　　秦炎丢了个卫生球给他：“自己去找一个。” 　　殷诺：“……你以为真爱满地跑啊，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啊你！” 　　秦炎无可奈何地耸肩，但怎么看都有一股愉悦的气息。 　　－－－－－－题外话－－－－－－ 　　☆、223 她失恋了 　　即使殷诺等人横眉怒目，对两人频撒狗粮的行为怨念不已，但这丝毫不妨碍秦炎紧紧扣着素雪的手，丝毫都不肯放开。 　　总之，今天晚上，即使有这么多人在，他也要霸占她。 　　两人就这么粘连着，形影不离，顺便，秦炎将素雪的朋友认了个遍。有的是早就见过秦炎的，有的则是头一回见，譬如唐欧阳，江书白，又譬如宋梨，杨朝月，齐绣等人……她们也是其中反应最大的。 　　原来她们心爱的小姑娘早就有了守护她的骑士，这让她们有些吃味。 　　小仙女原来也有爱的人呐。 　　“小雪，你……有男朋友了？”杨朝月按着胸口，心碎了一地，她的小仙女啊……已经落入红尘了吗？ 　　“嗯啊。”素雪微笑盈然，从善如流地点头。 　　这毫不犹豫宣誓自己感情状况的话，又让杨朝月心扑通猛跳了几下。 　　小仙女恋爱了…… 　　为什么她就是觉得有点惆怅呢？那自己就不是最爱小仙女的人了。 　　秦炎刚刚跟她们打过招呼，就瞧见杨朝月欲哭无泪的心碎模样，脸黑了黑，折过头，低声凑到素雪耳边道：“她失恋了？” 　　素雪：“……朝月姐是我的粉丝嘛。你多担待点。” 　　秦炎唇线微抿，冲她控诉：“我的情敌倒是越来越多了，把你放在外面实在太危险了。” 　　“还说我呢，你还不是半斤八两。追你的女孩子应该多地从这里排到伦敦去吧。”素雪双指夹着他的领带，轻轻扯了扯，佯装没好气道。 　　“没这么夸张。”秦炎正色，“你说的我可一个都没见过。何况她们都没你漂亮。” 　　素雪嗔道：“你见都没见过呢。” 　　秦炎挑眉：“不需要见，也不接受任何反驳意见。” 　　素雪想笑又极力忍住，甜言蜜语是好听，可她不能就这么被哄晕了头，这家伙肯定是设好了大网等着自己往里边跳，今晚就把自己拐回家呢。 　　她回过头，拉过杨朝月的手：“朝月姐，你还好吗？” 　　杨朝月回神，木木地摇头：“没事，没事，我很好……你们交往多久了？” 　　“快一年了。” 　　“这么久？！”这岂不是她们认识她之前，她就交了男朋友？那时候小雪还刚上高三呢，她怎么会和京城的秦炎认识呢，这位一看就是他们这圈子里的少爷，还特别有实权的那种，气场就十分唬人，这男人也太冷肃威严了点……瞧着年纪也不大啊。 　　宋梨的惊诧一点也不比杨朝月小，果然，她对于小仙女的情况，还是低估了。 　　作为她的粉丝，自己和另外几个管理，完全没料到小仙女竟然已经谈恋爱，还交往了一年。要知道，在他们看来，以小雪的条件，要找得到一个能配得上她的男人，不容易。 　　她那么好，一定要一个非常非常优秀的男人来配，当然，还要爱她。 　　秦炎除了年纪有些出人意料之外，其他还是非常符合他们对小仙女男朋友的设想，优秀，能力强大，能与她并肩，丝毫不逊色于小雪，爱她，不过也很难想象会有人不喜欢小雪。 　　而且两人相当甜蜜，这个看似冷峻的男人，却寸步不离地跟在素雪身旁，眼底都是柔情蜜意。 　　明明是事业上如此成功的男人，但是在素雪面前，好像把自己的所有都奉上给她都没关系，爱惨了，栽早了，他一定是那个先开口说爱的人。 　　与其说他是小雪的骑士，不如说骑士也因为公主的存在才有意义。 　　他其实是依赖着她而活的。 　　“本来我们以为你至少要再过个一两年才谈恋爱呢。”宋梨说。他们以为小雪会在大学谈恋爱，但现在这个时代，分分合合太正常了，他们也不会把小仙女每一任男朋友都关注着，除非哪一任确定是结婚对象。 　　素雪微微一笑：“缘分到了，哪管什么年纪啊。” 　　爱与年龄无关。 　　它是任何人，无论贫穷富有，男女老少，都可以拥有的东西。 　　十八岁的素雪也一样。 　　而现在和秦炎交往，这个男人，动了真心。 　　虽说他们现在浓情蜜意，但未来太长，还是说不准。宋梨觉得他们说不定还真有结婚的缘分，秦boss看起来很专一，特别爱小雪，甚至想要牢牢抓住他。 　　这样的人，什么情况下会主动放手？ 　　除非他不爱了。 　　“不知道又有多少人要伤心了。”宋梨笑言道。 　　秦炎闻言，暗沉的眼神盯着素雪猛瞧，扶着她腰身的手，不安分地轻轻拧了她一下，害得素雪差点叫出声来，立刻回头微瞪他，这一眼，却是桃花泛滥，眼儿带俏，反而挠地人心痒痒。 　　秦炎越发箍紧她，贴在自己身侧，低声有那么一丁点儿的不满：“哼。” 　　原来还有这么多人虎视眈眈，还为她伤心呢，自己不在她身边这些日子，都发生了些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找了个借口，跟宋梨她们告别，秦炎又把她拉到一个无人的地方。 　　“粉丝团？” 　　“替你伤心？” 　　“是不是男粉丝很多？” 　　秦炎连番问了几个短短的问题，每一句都是漫天的醋味，可能之前太久不跟他在一块儿，把人都给逼急了，一点儿动静都风吹草动的。 　　问完了也不等她回答，直接低头抱着她吻上了，吮一下，离开一会儿，惩罚似地咬了一下她的唇瓣，再推开，就这样断断续续，反而让人想要更多地继续下去，歪缠起来。 　　“不说话，嗯？”秦炎冷不丁地问。 　　素雪的手抵在他的胸膛上，隔着薄薄的衬衫都能感觉到肌肤的灼热，以及并不平稳的心跳声。 　　他的喉结在昏暗的光线中静静滑动，呼吸短而促，一下下轻轻地喘气。 　　吻一下，退一下，原来是给她说话的时间。 　　她的双手攀在他的肩膀上，微微仰头，软声道：“粉丝的醋你也吃？她们都是一群很可爱的人，男粉不多，我好像比较容易同性相吸。放心了？” 　　好像有晚风拂来，穿过树叶的沙沙声。 　　“没有。”秦炎磁性低沉的嗓音回荡在静默的黑暗中。 　　“从来都没有放心过……” 　　“你会离开吗？”苦涩。 　　素雪怔怔望着他，突然莞尔，温柔地如同羽毛飘落：“我知道承诺经常不算数，但还是想告诉你，我喜欢你，喜欢跟你在一起。你相信自己对我的爱，那么——我也一样。” 　　“……” 　　“雪儿。” 　　“嗯？” 　　还是用吻来回答吧。 　　－－－－－－题外话－－－－－－ 　　☆、224 商场偶遇 　　晚宴结束的时候，素雪已经醉醺醺了。 　　酒不醉人人自醉，她也没喝什么香槟，葡萄酒，但和男朋友在一起，本来就很容易被不断升温的恋爱气息醉地不知今夕何夕，恋爱的人才没有任何现实的概念呢，他们生活在另外一个国度。 　　瞧着素雪水润润的小脸通红，白皙如玉的脖颈都泛着少女的浅红晕色，眼底妩媚的湖水荡漾，美地不可方物。 　　秦炎心痒痒地紧，又忍不住亲了她好几口，甚至差点想咬一下，试试吹弹可破的肌肤到底是什么滋味。 　　“以后把头发披下来吧。”秦炎轻轻按着她的发髻说。 　　“嗯？” 　　秦炎的脸微微绷紧，蹙眉，十分认真：“……不想让别人看到。” 　　他的目光停留在优美纤长的脖颈和肩颈线条，令人为之心醉的美妙弧度，目光也始终流连不去。 　　今天还好，没有那些外边的狂风浪蝶追着她瞧。 　　可秦炎是断然不愿意让她这样被别的有所企图的男人瞧见的，那些人可毫无抵抗力，他太明白雪儿的吸引力，光是容貌上，杀伤力就是无差别攻击，他对这种情况完全可以预见。同时也是为了避免自己到时候忍不住胡乱吃醋，做出点什么事来。 　　他的小仙女，有他一个骑士就够了，不需要再多。 　　“还是挽着好看。”秦炎有点纠结。 　　“算了。你开心就好。反正不管来多少情敌，我都会把他们一个个收拾回去的。” 　　“噗哩。”素雪莞尔一笑，“行——都听你的。” 　　秦炎立刻顺竿爬，拉起她的手，轻吻手背：“真的？那之后几天都来陪我吧，来我家。” 　　他希冀地望着她。 　　素雪歪了歪小脑袋：“我跟干妈说说看，应该可以的。” 　　他们俩现在虽然已经是交往的男女朋友关系了，但到底还不是有名分的未婚夫妻，再加上素雪年纪还小，刚见了家长，也不好天天住在秦炎家里，那不就等于提前同居了？长辈们肯定是不放心的，而且秦炎年纪比素雪大上那么多，正是精力旺盛的时候…… 　　要是一不小心真弄出个好歹呢，对素雪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好。”秦炎黑眸中溢出笑来，“或者我直接先斩后奏。” 　　素雪嗔他：“你想什么呢。我现在在京城也有房子了，下次也可以你来我那儿住。” 　　秦炎定睛凝神：“那我要常住。” 　　他心里一惊暗暗琢磨着，自己去雪儿哪儿，或许有机会睡一个房间？ 　　更多的，他虽然偶尔想，但不敢要求太多。 　　她还小。 　　“……还好我买的那房子卧室多。”一共三间，留一间给爸妈，还有一间小泽可以住，平时可以当做客房，剩下一间是自己的。 　　秦炎来的话，目前他们还是分床睡吧。 　　未来想的是挺美好的，不过今天晚上，秦炎还是没能成功地把小雪带走，只能自己孤零零地回去，连素雪都觉得有些不忍，想着干脆就跟着他一块儿回去得了。 　　但干妈他们肯定不放心，今天有事他们给自己举办的成人礼晚宴，自己这个主角可不能办完就走，遂还是留了下来。 　　自今天之后，素雪算是正是在京城这个圈子露了脸，扬了名。至少在最赫赫有名的几家里头都混了个脸熟，以后自己也是被罩着，有靠山的人了。 　　至于其余的，还是未见到她庐山真面目的人，也无需在意。 　　韩家都不在意这些人，她就更不用去在意，就算惹到她，也是能轻松解决的事。他们即使没见过自己，却肯定知道自己这个干亲在韩家的份量，却不是一般重，轻易不能招惹她。 　　京城的圈子，现在才刚刚为她打开。 　　她自然不可能所有人都认识，只要认识自己需要认识的人就行。 　　旁的人，不必在意。 　　…… 　　宴会过后，素雪和自己养父母还有小泽又一起在京城玩了几天，把当地好吃好玩的地方全都逛遍了，也过了把他们南方人来这儿饱眼福的瘾。全程陪同他们的是韩随和韩伊人，一大家子热热闹闹地出门，热热闹闹地回来，日子过得好不惬意。 　　当然，感情也是突飞猛增，素雪越来越熟悉韩家的人，也愈来愈亲近，和韩随这个干哥哥也比一开始熟识了不小，多多交流，总会熟悉起来的，现在跟他能跟她对殷诺一样，放开了相处。 　　隐隐还有超过她和殷诺关系的趋势。 　　韩伊人平时逛街也会同时带上素雪和韩随，为得就是希望两人能够培养出良好的兄妹关系。 　　譬如今天，她要出门逛街，去商场扫货，就干脆把两人都叫上陪自己。 　　到了商场，自己买买，孩子买买。 　　“喜欢什么尽管拿，别跟干妈客气，知道吗？”韩伊人戴着墨镜，一派大气的模样。 　　“嗯嗯，干妈，我知道。”素雪点点头，非常认真。 　　“还有，小随啊，你缺什么没，妈顺便也给你买点。” 　　韩随：…… 　　轮到他怎么就是顺便了，妈你这也太差别待遇了吧。 　　“妈，我都可以。”韩随干脆不发表意见。 　　“那行吧。”韩伊人捏着手包，姿态优雅，“既然都可以的话，妈就给你随便挑了。” 　　“嗯。”韩随看向别处，随口答了一句。 　　商场扫货之旅开始了。 　　不得不说，这的确是扫货，韩伊人买起东西来，除了偶尔问几个问题，都特别地爽快，像在菜市场挑菜似的，决定了就立马拿走：“这个，还有这个所有款式颜色，都给我包起来，直接送到我家。” 　　“这件……我先试试。” 　　只有少数她会愿意当场试一试，比如现在这件——韩伊人拿了件剪裁简单的米色连衣裙，进到更衣间换衣服。 　　素雪和韩随提着几个大纸袋站在店门口边等，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聊的东西也是各种乱七八糟，八卦的，严肃的，应有尽有。跟韩随说话还是挺舒服的，他向来言简意赅，单刀直入，聊起来相当省力。 　　“韩大哥！” 　　突然，一个娇俏的女声由远及近传来，十分突兀。 　　很快，那个叫住韩随的女孩，就啃哧啃哧小跑过来，笑容无比灿烂，站到两人面前。 　　是江娆。 　　－－－－－－题外话－－－－－－ 　　☆、225 纠缠不休 　　真是冤家路窄。 　　如果可以的话，素雪这会儿心里肯定在腹诽呢，怎么早不碰晚不碰，这么巧就碰上江娆了呢。还是她跟韩随在一块儿的时候，江娆好像还指望着嫁给韩随？这会儿准得误会。 　　果然，江娆看清刚刚走来背对着的女生是江素雪的时候，她的眼底隐隐绰绰流露出深沉的嫉妒。 　　她刚刚还以为那个丫头跟着韩随呢，急忙跑过来想要打断两人，没想到竟然是江素雪。 　　难道韩阿姨已经认定韩随跟她的婚约了？ 　　不行！不可以！ 　　绝对不能让这个野丫头麻雀变凤凰！ 　　江娆强压下心底的不安，当着韩随的面，她不敢暴露出自己跋扈的一面。但又不想跟素雪笑脸相迎，于是就当作没看到她，旁若无人，眼里只看到韩随，深深仰慕，少女情怀显露无疑。 　　说实话，江娆长得确实可人，讨人喜欢，再加上此含羞带怯的模样，还是极吸引人的。 　　可韩随什么没见过，对于女人的爱慕，也早就习以为常，不会动容丝毫。 　　只是面上绅士温润的微笑以及，他对谁都这样，颔首看向江娆，目露疑惑：“请问你是？” 　　江娆笑容微微一僵，这实在是尴尬，她在韩随这儿遭遇了和在韩伯母那儿一样的状况，他们都不认得她。 　　但厚脸皮如江娆，可不会这么轻易就退缩：“韩大哥，我是江娆啊，上次慈善晚宴的时候我们见过。” 　　“我想起来了，很久之前的事。”韩随平静道，笑容非常寒暄。 　　素雪好整以暇地看戏，虽然瞧着江娆的模样她也想笑，但这时候她也不好出头，指不定逼急了江娆就来明里暗里冷嘲热讽针对她了。 　　“是啊，没想到在这儿碰上了，真巧。”江娆脸色微红地答道，末了，微微一顿，却不见韩随答话，她只好继续说，“韩大哥，伯母也跟你一块儿吗，待会儿要不要一起吃午饭？” 　　“嗯。吃饭就不必了，谢谢，我们待会儿就要回去了。” 　　“……这样啊。”江娆有些接不下话来，或者韩随根本就没有想跟她继续聊下去的打算。回的话都是结束语，让人接不上话题，得不停地找话题跟他说话。江娆也感觉到了这些微的尴尬，眼神躲闪思索，笑还是习惯性地挂在脸上。 　　直接说想跟他们一块儿去韩家吗？ 　　太过主动会让他讨厌的。 　　“韩大哥是陪伯母来逛街吗？”江娆娇娇地问，准备拖时间，等韩伊人出来再说。 　　“嗯啊，是的。”韩随微笑，话却很少。 　　素雪全程不说话，保持沉默，消弭自己的存在感，只看着江娆演戏。 　　“我也经常来这儿逛，不过以前都没碰见过伯母呢。” 　　“她其实不经常出来。”韩随说，转头看了看里头毫无动静的更衣间，他妈怎么还不出来？这边他都不太想再应付下去了，这么没营养的话题，也亏得他能说下去。 　　全都是江娆挑担子一头热，无比努力地找话题，还夸韩随人好，孝顺。 　　就是不口不谈另一个素雪。 　　终于，韩伊人换好衣服从里边出来了。 　　三人前前后后立刻迎上去，江娆步子迈地最大，走在素雪前面，往前快步的时候，骤然回身，肩膀故意往后一打，撞在素雪的肩上，将她往旁边挤开。 　　回头时，得意洋洋的笑。 　　素雪顿下脚步，静静看了她一眼，无奈地摇头，伸指拂了拂自己的肩膀，继续从容地跟在两人身后，向前走去。 　　韩伊人踩着高跟鞋，冲着镜子左侧侧腰身右看看，面露微笑，满意地不得了，又问几个孩子：“怎么样？” 　　她的余光猛然瞥见不知什么时候，靠到她面前的江娆。 　　韩伊人一滞，停下来疑惑地看着她，这个江娆……怎么会在这儿，还跟他们一块儿过来了。小雪没被她说道什么吧？ 　　好了，这么一瞧，韩伊人也没了摆弄衣服的心思，只见得江娆似乎比自己还欢喜似得：“韩伯母，这条针织裙真的很衬您，您皮肤白，这种浅米色也能穿得住，真的好看。” 　　“谢谢。”韩伊人没有太多表情，只是礼貌性地，非常轻微地扯了一下唇角，笑了一下。 　　“你怎么在这儿？” 　　江娆乖巧地应答：“我刚刚看到了韩大哥，就过来了，没想到伯母您也在呢，马上就快十二点了，难得碰上韩大哥和伯母，一起吃个饭吧？” 　　韩随透过凌厉的金丝边眼镜瞥她，然后对亲妈做了一个摇头的姿势。 　　韩伊人接收到了儿子的示意，也十分同意他的态度，她也没什么力气去同一个小姑娘歪缠，尤其这个小姑娘还别有用心。真以为她不知掉她也不过是许多想要高攀韩家的人之一？京城江家以为叫个小姑娘出来，自己就可以既往不咎了吗？ 　　和她一块儿吃饭，小雪还未必乐意呢，多大脸？ 　　“吃饭就不用了，我们中午还得赶回去。”韩伊人匆匆道，转头叫来柜员，“这件衣服，刷卡结账。” 　　快速利落。 　　“好的，请您稍等。”柜员喜笑颜开，这可是笔大单啊。 　　迅速刷卡结单拿小票和纸袋，柜员恭恭敬敬地把东西交还给韩伊人：“已经好了，请问您还有什么需要的吗。” 　　“不用了，谢谢。”韩伊人淡淡一笑，“我们走吧。” 　　她没忘跟江娆说一声：“没什么事的话，我们就先走了。” 　　“……伯母。”江娆默默咬牙，低低唤了一声，却含在喉咙里，没人能听见。直到，她看到连江素雪都光明正大地跟上去了，心中的嫉妒和不甘就如火山喷发般涌出，她不愿意就这样善罢甘休……凭什么江素雪都能受到他们的重视，她也可以！ 　　江娆厚脸皮地跟上去，佯装顺便一块儿出去，她走在韩随身边，指着素雪，娇滴滴地问：“韩大哥，这位姐姐是哪家的千金啊？可以介绍我认识认识嘛？” 　　－－－－－－题外话－－－－－－ 　　这次的剧情就是先把江家解决掉哈～ 　　☆、226 明知故问 　　韩随低头看向江娆的眼神，藏着兴然，他们可都知道怎么回事，江娆在他们面前装作不认识小雪，明知故问？ 　　胆子真大。 　　就不怕他直接告诉她，小雪明明就是他们江家的大小姐吗？ 　　江娆的表情一定会很精彩。 　　不过，他没这么说，韩随放柔声音，直接就道：“这是我妹妹。” 　　“我就知道……”江娆原本来得意洋洋地想着素雪肯定没什么拿得出手的身份可说，却压根没想到，会是这歌答案，匪夷所思——“什么？！” 　　江娆如遭电击，差点都忘了迈步，急忙追上，心中却回响着韩随刚刚的话，他说……江素雪是她的妹妹，怎么可能？ 　　“韩大哥，你别跟我开玩笑，伯母不是只有你一个吗？”江娆微微笑道，这笑好似有了裂缝，挂不住。 　　韩随依旧眉眼温润，和煦地回答：“你不知道我们家刚认了一门干亲吗？对，你们家好像没被邀请，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他自如道，仿佛只是客观陈述，但言语之下的意思，却再明白不过。 　　再次告诉江娆，他们家没被邀请，韩家也压根不愿意邀请他们。 　　江娆自然不会以这种想法去揣测韩随，但还是隐隐被这话本身带有的意思给刺到了，不停地提醒她……韩家根本是他们遥不可攀的。 　　不，不是这样的。 　　江素雪可不久攀上了吗，她都行，自己为什么不可以？ 　　她们俩说白了都是江家出来的，她还不如自己的，自己为什么不能混地比她好？ 　　只是…… 　　当初的婚约，怎么变成了认干亲？ 　　江娆心中生出疑惑和猜测来，难道是韩随不喜欢江素雪，婚约就没了？但是碍于当初的约定，所以就变成了认干亲……哼，江素雪还真是好运呢，都这样了，还能攀上韩家这门干亲，她那不知道是死是活的亲妈，还真是为她的女儿好算计。 　　江娆阴暗地想着，心脏突突地跳起来，既然现在已经没有了挡路的江素雪，是不是意味着……自己有机会了？ 　　即使是干女儿，总归是要外嫁的，不姓韩。 　　自己要是嫁进了韩家，就是和韩随夫妻一体，到时候她不就是韩家人了？ 　　他的权势名望家产，也都是她的。 　　只要一想到这些，她就忍不住激动起来，血液沸腾着诉说欲望。 　　从小她就知道自己要什么，要站地更高，要把更多人踩在脚下，让无数人都来仰望她，她已经无法满足于一个小小的京城江家，其实整个江家，人人心中，都有猛兽一般想要往上爬的欲望，而江娆认为——最快的方法，就是嫁给一个已经站在金字塔尖的男人，联姻。 　　没错，这是条捷径。 　　用婚姻做筹码，快速提升自己的社会地位，经济实力，名望，仿佛唾手可得。 　　可她不知道的是，世界上的一切都是明码标价的，你以为现在随手可取的轻松，其实早就标好了标价，会在未来，让你一点一点地还。 　　既然将婚姻当作交易，就要承担交易者的责任，不要乞求感情，不要乞求善意。 　　她自己，也不过是一件被交易的商品。 　　只索求，不付出，没人会打心眼里瞧地起她，尊重她。 　　素雪一眼就望穿了，江娆的以后，若是她能心狠手辣地杀出一条血路来，将婚姻当作交易，或许还真能换些风光日子过，可她够心狠，却不够聪明，贪婪过头，要权势地位，真心真意也要，终有一天会自己毁掉自己的。 　　京城江家，都是一帮脑子不够聪明，还胃口大过头，眼高手低的人。 　　也最惯于做一步登天的梦。 　　江娆心里腹诽嫉妒着素雪的好运，竟然摇身一变，被韩家认作干亲，出门进门都算是韩家的大小姐。她只看到素雪从南方小城的普通姑娘变成韩家的大小姐，纯粹用运气来解释，却从不思考这背后到底发生了什么，有何缘故。 　　所以，她以为自己也可以一样幸运。 　　“那姐姐是哪里人？叫什么名字，也在京城上学吗？姐姐刚来京城，对这儿也不熟悉吧，我可以带你到处逛逛，刚好做个伴。”江娆佯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脆生生地问，旁人看着，还真会以为她真的什么都不知似的。 　　这问题，既是问韩随的，也直勾勾地瞧着素雪。 　　那些嫉妒，都很好地被隐藏了起来，这会儿，她可以暂时跟江素雪交好一下，等她进了江家，还不是随她作弄？ 　　“谢谢。”素雪淡淡一笑，“不过我平时比较忙，要逛的话，也有我哥陪着。” 　　她直接拒绝了，跟江娆这丫有什么好作伴的，她可没忘记江家前阵子刚对她动了杀心呢。跟江娆在一处，她都得多警惕几分。 　　江娆脸上的笑垮了下来，瞬间又修复回原来的模样，眨眨眼睛，貌似有点为难地劝告：“韩大哥平时也应该挺忙的，可能没那么多的时间。我看我们年纪也差不多，说不定能聊地来，而且你初来乍到，还是得多交些朋友为好，我还能给你多介绍几个小姐妹呢。” 　　素雪挑眉，这是暗指她不懂事，任性，胡搅蛮缠，要韩随费自己的时间陪呢。 　　也是，她是干女儿，怎么也打不过亲生的，一般人都这么想。所以干脆暗指她仗着自己现在的身份，恃宠而骄，进行挑拨离间呢。 　　“谢谢，不过……” 　　“没事，我不忙，陪妹妹是我做哥哥的义务。”韩随笑地眼睛片都闪光。这丫头实在太倒人胃口了，他妈整天让他们培养兄妹感情还来不及，江娆竟然还指责小雪麻烦他，这不是给他找麻烦吗？ 　　“而且，江小姐，这是我们家的事。” 　　江娆心中羞耻，面上装作不懂事的害羞害怕的女孩儿模样，低头又偷偷抬眼看着韩随：“对，对不起，我只是担心……”担心什么？担心韩随被她带坏了？还是麻烦霸占他的时间了，这会儿还在接机表白暗示呢。 　　可惜，韩随一点儿都接受不到，也不想接手。 　　就算知道，也当作没看见。 　　－－－－－－题外话－－－－－－ 　　今天的最后一章啦～ 　　最近码字效率太低了，而且老是犯拖延症…… 　　找了一个番茄todo的app，就是番茄钟工作法，在手机上列要做的事情清单，然后执行任务，会给一个规定完成的时间钟 　　比较适合我，我对完成清单有强迫症，下午码字效率的确快了不少，不拖了 　　也适合平时要学习，或者有很多事情要干的妹子用用，可能有的适合有的不适合 　　特别适合对完成清单有强迫症，而且把事情一件件干完觉得特别有成就感的人 　　☆、227 生米煮成熟饭 　　“好了，我们该上车了。” 　　韩伊人晃晃手，自若地催促着两人，却没有看向江娆。 　　这丫头，逾矩了。 　　韩伊人没有了再逛街的兴致，径直带孩子们回去。素雪和韩随互视，眨眨眼，淡声作别了江娆，坐上车，打道回府。 　　留下江娆一脸不甘心，眼底闪烁着更加炙热的欲望，双手紧紧抓着挎包的手带，抓地皱起。 　　“回江家。” 　　“砰”地一声关上车门，江娆对开车的司机冷硬道。 　　过了约莫二十分钟，车子便到了江家门口，将江娆给放下来。 　　她气冲冲地大步踏入家门，王柳琴正在房间摆弄着她的新衣服，听见女儿回来砰砰砰的动静，立刻开门出去了，走到女儿跟前问：“小娆，你不是才出去没一会吗，怎么这就回来了？” 　　“哼。”江娆不快地哼。 　　王柳琴立刻吊起声音说：“谁不长眼欺负你了？” 　　江娆抿唇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开了尊口：“还不是那个野丫头！” 　　“江素雪？” 　　“……哼。我今天碰到韩伯母和韩随哥了。”江娆面无表情道。 　　“这是好事啊！王柳琴立刻欢喜起来，挽住女儿的胳膊。 　　江娆连甩开她的手：“哪里好了？那个野丫头竟然也在，她的命还真好，撞了大运，没变成韩家的儿媳妇，结果被韩家认成了干女儿，还整天和韩随哥在一块……” 　　“妈，你说，她有什么好的？！” 　　王柳琴愣了一下才回过神来：“你刚刚说什么，韩家认了那个乡下丫头当干女儿？韩家最近认得那个女孩，就是她……” 　　江娆转过头，似笑非笑：“是啊，就是她。估计是韩随哥不喜欢她，才变成这样的。谁知道她又耍了什么手段，婚约都没了，韩家还愿意认她当韩家的大小姐，真不知道他们怎么回看上这个野丫头！” 　　王柳琴闻言，一想到素雪这么容易就变成了韩家人，人尽皆知，以后说不定还要韩家给她出嫁妆，就禁不住一阵眼红，这个死丫头怎么命这么好？ 　　“哼，她倒是好福气，也要看有没有命想。” 　　“早知道当初那会儿就应该把她除干净，现在好了吧，被她寻到机会，这么会儿就进了韩家。跟她妈一样，狐狸精！”王柳琴没好气地骂道。 　　江娆听得也舒畅：“对，也要看她以后还没有命享这个福气。” 　　“不过，小娆啊，你可得抓紧点。这韩家的韩随，妈妈给你打听了，有不少人盯着呢。咱们要是不早点下手为强，后边就轮不着咱们了……” 　　“妈，我知道。”江娆无比坚决地点头。经过今天一事，她比之前更加狠戾坚定，只要一想起她在韩随和韩伊人面前的冷遇，心底就窜上一股想要摧毁一切的火气，此刻还被深深压抑着。但她现在要做的，是尽力讨好他们。 　　若是有朝一日翻身……她绝不会再屈居人下！ 　　王柳琴突然偷偷摸摸地抓过女儿的手，四处扫了扫，家里现在没别的人，她便凑近了轻声说：“小娆啊，妈给你弄了点好东西，就看你能不能豁出去了……” 　　王柳琴已经极力压低了声音，听起来有些沙沙地，江娆却突然有了什么预感，心脏砰砰砰清晰地跳动起来。 　　她能听到安静是怎样的声音，指尖微微颤抖。 　　“妈？” 　　王柳琴的眼里流露出严肃：”小娆，你喜欢韩随，想嫁给他对不对？” 　　“当然。”江娆毫不犹豫地回答。 　　“……既然你都是要嫁给韩随的，未免夜长梦多，被别人给截了胡，咱们不如早点——生米做成熟饭。”王柳琴眨眼，郑重地看着女儿。 　　这些听在江娆耳里，却像是塞壬的歌声，令人心弛。 　　她低头，微微红了红脸，脸上却分明是期待兴奋的神色，小心控制好神态，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妈，我都听你的。” 　　王柳琴笑了，她看到了，已经看到了他们娘俩入主韩家的未来。 　　只要她的女儿…… 　　“韩随是个好孩子，值得你托付终身，家事长相都没得挑，还要到哪儿去找这么好的男人？小娆，这可不亏吧。”王柳琴笑了，她对这女婿也满意至极。 　　江娆羞涩微笑，点点头：“嗯。” 　　她不用再等了…… 　　不用再去千方百计制造偶遇让韩随喜欢上她，去讨韩伯母的喜欢。 　　只要有了那方面的关系，以后不是更容易接近他？ 　　时间长了，没感情也会有感情的，不怕。 　　江娆一想到马上要做的事情，就开始忍不住期待起来，既然她等不了了，就这么做吧。 　　王柳琴拍拍女儿的手，语重心长：“这事，妈会帮你的。到时候咱们找个好时候，这几天我先查查他最近的行踪，到时候，就看你的了。” 　　“嗯，妈，我明白的。”江娆面露笑容，婉转答道。 　　“咱们也算是熬出头了……”王柳琴止不住地要笑，“那个野丫头，你现在还是得跟她打好关系，面上还是要过得去。等你进了韩家，想怎么把她揉扁搓圆都行，知道吗？” 　　“知道。”江娆微微眯眼。等她进了韩家，站稳了脚跟，第一件事情就是把江素雪这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干女儿给赶出去，别想分韩家的一杯羹。 　　两母女窃窃私语，谋划着她们的美梦。 　　这边，回家的素雪和韩随还毫不知情，这回江家又算计上人，不是她，而是韩随。 　　今天是素雪在韩家的最后一天。 　　也不算最后一天，就是之后她有工作上的事情要忙，还会有几天去秦炎那儿住，也不是不回来了。就是两头跑，不会总是待在家里，虽然她现在的确是在放暑假，高三最后一个暑假，长达三个月。 　　可素雪不仅有公司上的事情要处理，还有七月末的比赛要参加。 　　人生永远都是忙碌着的。 　　不过…… 　　她这个干哥哥看起来挺闲的啊。 　　隔天，素雪要出门了，韩伊人就把韩随支给她使唤，当司机：“闺女啊，你在京城竟然还没个司机给你开车？这也太不方便了，干妈改天给你找个信得过的。现在，先用着你哥吧。” 　　素雪无奈：“干妈，韩随哥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干吧。” 　　－－－－－－题外话－－－－－－ 　　谢谢上世纪的眼泪妹子的月票～谢谢陌路浅行妹子的评价票～ 　　谢谢陌路浅行妹子的月票～谢谢hatanli妹子的月票～ 　　谢谢tamyatam妹子的钻石～谢谢granite妹子的月票和鲜花～ 　　谢谢听说你是奥特曼小天使的月票～谢谢lzy20030513妹子的月票～ 　　谢谢182*＊＊＊9474妹子的评价票～谢谢qquser6501680妹子的月票～ 　　谢谢苏苏是国宝妹子的月票～ 　　☆、228 造梦 　　谁知道韩伊人一翻白眼：“没，他现在就在家混吃等死。大学念了个曲高和寡的大提琴和作曲，没错，这小子去上了个什么柯蒂斯音乐学院——我们韩家一家子都没出过他这么个奇葩，全家都是戎马出身，我当年还是进的军校学的通讯呢，就他，文里文气，还别说，跟你殷爷爷那边出来似的。” 　　平时韩老爷子还跟老朋友开玩笑，殷诺才像他们韩家的娃，韩随明明应该生在殷家啊。 　　大概是基因突变吧。 　　韩随一脸无所谓地耸肩，笑容依旧和煦温润，扶了扶眼镜，看向老妈：“妈，有工资吗？” 　　韩伊人咬着果酱吐司，坐在餐桌边，脱口而出：“月薪三千，五险一金，包吃住。怎么样，待遇不错吧。” 　　韩随无语：“妈，我记得我们家司机工资比我还多好几千。” 　　韩伊人不搭理他：“你跟老刘能比吗？老刘是每天24小时待命，让你送你妹妹也就一天几趟，顺便让你出去走走，别老待家里，性质能一样吗？多劳多得，你的涨工资要求，驳回——” 　　“……原来我是临时工。”韩随吐槽。 　　韩伊人哼哼，继续吃早餐。 　　素雪就这么和韩随出门了，今天她要去齐游的公司看看，他们公司就在北京，收购之后，素雪没让他们挪地方，就在原处待着，另行等通知。 　　京城惯来堵车，起在早一样，一路开过去，路上有数不清的红灯，直接把他们夹里边了。 　　只有两个人的时候，沉默总是显得尴尬，这些天接触下来，两人已经熟悉不少，可以随便挑个话头就开始聊天了。 　　“真是没想到……你大学竟然修的音乐。”素雪也有几分惊讶，柯蒂斯音乐学院可是全世界一流的音乐院校之一，每年都有梦想着进入音乐殿堂的音乐人为了进这座学院无比努力地争取名额，从里面出来的，无不是一流的音乐人。 　　韩随的气质的确适合学音乐，只是没想到，他真的将这个作为专业去学习了。 　　会拉低音大提琴的男生，真的是很帅气呢。 　　除此之外，他竟然还兼学作曲。 　　“我的气质不像吗？”韩随拧开矿泉水瓶，喝了两口，侧过头，微笑着问。 　　“像，很合适。只是没想到，会真的以这个为专业。”素雪靠着车椅说，“现在的，还有继续下去吗？” 　　“嗯，平时没事的时候会练。不过我更喜欢作曲。”韩随说这话的时候，眼角眉梢仿佛有光，与他平时习惯性的温和儒雅不同，此时此刻，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很喜欢，浑身洋溢着耀眼的光辉，美玉刚刚被打磨出真正的辉光。 　　“作曲啊……你有偏好的音乐类型吗？” 　　韩随把着方向盘耸肩：“没有特别喜欢的，都挺喜欢的，古典，流行，爵士，hippop我都可以消化，不太感冒的还真有几种。其实每种音乐类型都有其美妙之处，只是作为这些音乐的聆听者，人未必能欣赏每一种类型的音乐。” 　　“可以向你邀歌吗？”素雪回眸突然问。 　　“嗯？”韩随有些惊讶，“你这么相信我的水平？” 　　“当然。”素雪毫不犹豫地点头，“韩随哥你一看上去就是很优秀的样子，而且……看得出来，你真的很喜欢音乐，很享受这个过程，以你对自己的高要求，如果作不出好的作品，现在一定不会这样心平气和地跟我说这个吧。所以，你的作品也不会差到哪儿去的。” 　　这番话还真说到韩随心坎上去了，他少见露出并不克制的灿烂笑容，以往笑地跟一杯温水似地，不咸不淡，却也是一种对别人保持距离的方式。 　　“你说的没错。”他的眼皮都直往上抬。 　　“现在我明白殷诺为什么总叫嚣着要个妹妹了。”韩随左手肘搭在车窗边，右手把着方向盘，风轻轻吹起他额前的碎发，一派偏偏风雅公子的模样，碎金般的温暖撒在他的镜片上，他转头看了看素雪，唇边扬起一抹笑，“有个妹妹的感觉还不赖。” 　　大概更重要的是自己能被理解，能被认可。 　　当这个人的身份上又加了一个家人的标签，意义就更加不一样了，变得非常非常重要。 　　素雪甜甜地笑起来，露出两团小梨涡，顾盼生辉：“有个哥哥的感觉也很好啊。” 　　韩随笑地令人心醉荡漾，若是被人瞧见了，不知道又要迷倒多少少女的心：“所以你是替你那个娱乐公司邀歌？” 　　“嗯。”素雪点头，“这家公司算是我试水的第一块领域，由我全权直接负责，而不是建立在别人已经稳定经营，制度建设完整的基础上。” 　　当初继承遗产的时候，她拿到的很多公司都是半成品或者完成品，不需要她过多插手，所以也没有什么成就感。而她的能力，要得到切实的提高和锻炼的话，还是需要实打实地从零开始—— 　　一个没有任何业绩，甚至人员都不完备的公司就是她最好的试炼场。 　　看看她能不能将这样一个空壳，变成行业里的龙头。 　　这是个挑战，也是她必须做的事情。 　　韩随默默点头，钦佩她的勇气和胆量，自己和小雪比起来，反而不如她有这等开疆拓土的野心，不过，志不在此，也没什么，他只喜欢音乐，想要一辈子和音乐打交道——也希望在这行能够闯荡出成绩来。如何热爱音乐？ 　　为它创造出更多美妙动人的乐曲，丰富这个音乐世界，让更多人为它所着迷。 　　这也是热爱的一种方式。 　　用他最爱的音乐，创造出最美的乐章，这是他写给音乐的情书。 　　“需要帮忙的话，尽管说。”韩随说。 　　“嗯，绝对不会客气的。”素雪俏皮一笑，“不过有件事情我还没来及跟干妈说呢。” 　　“什么？” 　　“如果我以后可能要走到台前的话，你觉得干妈会同意吗？”素雪沉下声问。她以后是不需要找什么工作的，专职当boss就已经够她忙的了，走到台前，一方面是工作需要，另一方面，她自己也对娱乐圈感兴趣，想自己试水一下。 　　娱乐圈，是一个造梦的世界。 　　这也是为什么有那么多人前赴后继，它不仅为身在其中的人造梦，也为无数普通的人造梦。 　　这里也是最容易获得成就感的地方，也是会收获到无数意义的地方。 　　☆、229 感兴趣 　　韩随乍一听，太阳穴也猛地跳了一下。 　　“怎么突然这么想？” 　　“一直就有这个想法。之前的事情，韩随哥你也知道吧，那时候比较低调，并不是排斥娱乐圈。只是我把各个阶段分地比较清楚，该过校园生活的时候就过校园生活，该走到台前的时候，就大大方方走到镁光灯下。我不喜欢把两种状态混在一起，欲盖弥彰。” 　　“当然，对这个圈子灰暗程度，我也再明白不过了。” 　　“但还是有这么多人在里面生存着，不是吗。”素雪微微耸肩，“灰色地带在哪儿都存在，只不过有些地方发生地无声无息，丑恶还未被看见就无声无息地藏匿了。而娱乐圈，只不过曝光更加容易而已。” 　　“这个圈子其实很有意思，看上去高高在上，是普通人无法领略的光怪陆离的世界。可实际上——” 　　“它无时无刻不影响着我们，时代的流行文化，时代的精神，都在影视作品中彰显，大家爱的，讨厌的，都会出现……还有可以被纳入艺术的电影。虽然这个圈子有许多粗粝的沙石，但总有一些闪闪发光的经典会被存留下来，随着历史，一代一代，弥久而恒美。” 　　素雪停下声，静静地看向车窗外，川流不息的行人。 　　韩随还在思考着她刚刚的话，他很庆幸，自己这个妹妹对于娱乐圈有正确的认知。她也并不需要追求所谓的红，知名度，这些对她来说，已经得到过了。 　　譬如之前。 　　“你的确很适合娱乐圈。”韩随也偶尔觉得，她天生就该在这圈子里混，他们会互相映衬，更加闪耀。 　　“我并不反对你走到台前，妈也不会。以我们韩家的能力，不致于连保护一个人都做不到。”黑暗面的事情，他们不怕。 　　“做自己想的做的事情就好。”韩随伸出手来，揉揉她的头发，微笑温柔，“比如我。她也只希望看到你过得开心。” 　　“嗯。”素雪忍不住抿唇微笑，弯成一弯细细的月牙，“谢谢。” 　　“别谢我，我没做什么。”韩随晃晃头，“不过，辛苦的是秦炎吧，他的情敌要越来越多了。你们的关系，还是不好一开始就太明白，主要是他的身份太惹人注目，可以过一段时间再公开，或者你只说自己有恋爱对象的话，没什么关系。” 　　“嗯，我会跟他商量的。” 　　可怜的秦boss，还没见到明天的太阳，就又要被打入到地下了。 　　车子开到了商业中心区，夏季是旅游旺季，京城也不例外，繁华的地段这时候也是人挤人，街上一眼望去，每条街道都被人和车填地满满当当，没有一丝空隙，各色五彩斑斓的短袖裙子，牛仔蓝，雪白衬衫，粉色短袖，瞧地人眼花。 　　齐游的公司就在附近最高的一幢写字楼，地段倒是很不错，这儿挺贵的。 　　当然，他们也就租了一层写字楼一半的面积。 　　写字楼不远处就是就是一家连锁品牌大型百货商场，每个大型城市都有无数这种大型商场，重要的地标建筑物之一。 　　今天百货商场外似乎在做活动，门口左边搭了个大舞台，舞台前聚集了一群看热闹的行人，台上站着一个唱歌的男人，唱地还不错，就是台下观众的反应比较冷漠，主持人和工作人员似乎在给观众派发小册子优惠券一类的东西，路人都涌上去抢。 　　没人看台上的人。 　　站在铺着红毯的简陋舞台上唱歌的男人，显得有些寂寞。 　　没有灯光，只有刺人灼热的白色日光。 　　明晃晃地射下来，打在他的身上，晒地他喉咙嘶哑，黏黏的汗一滴滴流下来，湿了整块背。 　　简单的印花白色短袖，牛仔长裤，苍白瘦削的脸，略长的头发，似乎有一阵子没剪了，几乎遮住了半张脸，让他看起来有点颓废。 　　要是意气风发，今天就不会在这儿。 　　将近39度的高温。 　　这样大剌剌地站在太阳底下，不被晒伤才怪，阳光刺地他的露在外头的小臂，仿佛都显现出被烧灼的光。 　　韩随下车就打起遮阳伞，站到素雪身边，见她顿下脚步，疑惑地问：“在看什么？” 　　“喏，那边的活动。”她指了指，“我们过去看看吧。” 　　“嗯？”韩随抬头看手表，“不先去公司没关系吗？” 　　“没关系。”素雪说，“我觉得还是现在去那边看一下比较重要，公司这边，不着急，本来就不是开什么正式会议。” 　　韩随闻言，也不再提出任何异议。 　　两人撑着伞往商场活动舞台那边走，舞台前的人聚地不算太多，但也有点多，好在还可以让他们顺利挤到前面去。其他人基本都在追着工作人员拿优惠券问活动的事，好像等会儿还有消费抽奖活动。 　　没有人关心台上唱歌的男人是谁，也没有人专心听他唱歌。 　　充其量不过是：“这个男的唱的歌还蛮不错。”这样子的话。 　　他于今天的作用，不过是背景音乐而已。 　　韩随终于发现了素雪的意图：“你是来……看这个男人？” 　　“嗯啊。” 　　“为什么。”韩随不解，“他唱功确实不错，听得出来接受过专门的训练，基本功扎实。” 　　“还挺敬业。”素雪突然道。 　　“嗯？” 　　“这种场合，会让人觉得很尴尬吧，认真唱歌的人，却没有人认真聆听，如果你是他，会觉得伤心或是愤怒吗？”素雪转头问韩随。 　　韩随怔了一下，扶了下眼镜，思索了一会儿才回答：“会生气。这也是某种沉默的羞辱和不尊重吧，但是这种场合，经常会有这种情况出现，可能有人会同情，但这是他的工作。”所以，这是没办法的事情，工作，就是完成要求的任务。 　　“他挺有意思的。”素雪摸摸下巴说。 　　韩随也跟着多看了几眼，慢慢地，他也发现，为什么小雪会对这个男人感兴趣。 　　耐心好，能够屏蔽外在的影响，即使是现在，他的情绪也平稳地像一条线，发挥的水准也极高，这时候还能够保持认真，的确不容易…… 　　韩随在某一瞬间都觉得，这家伙是不是是个面瘫。 　　只是今天的天气条件还十分恶劣，39度的高温，他继续唱下去的，还是撑不住的。 　　就算他的唱功再怎么厉害，在严苛的高温环境下，人的脱水速度比平时可快多了，力气消耗也更大，不能同时而语。 　　－－－－－－题外话－－－－－－ 　　今天先六千，诶…… 　　☆、230 他的名字 　　热辣的日头，瞬间将刚从空调车里出来沾上的冷气烧灼干净，每个毛孔在叫嚣着炎热。 　　白金色的阳光仿佛在眼前转着圈圈晃啊晃，晕乎乎地，生出片片的幻觉。 　　台上唱歌的人，汗如雨下。 　　他真的很瘦，穿着一件英文印花白色底T恤，空空荡荡，露在外边的手腕，拨着吉他弦，腕骨突露，比一般男人还明显崎岖地多，袖口下半隙空洞，晃来晃去，风都顺着灌进去。 　　笨重的木吉他架在他单薄瘦弱的肩膀上，让人害怕吉他会压垮折断他的肩膀。 　　偶尔侧露出背后，汗水打湿T恤，大片椭圆的水渍，紧贴在背上，两块突出的蝴蝶骨十分醒目。 　　清瘦，高挑，仿佛对周遭毫不关心，甚至麻木。 　　一段时日未经修剪，显得有点长的短发被汗水打湿，紧紧贴着他的下颔骨，圆形的汗珠从上眼睑滚进眼眶，眨眨眼，汗水一半慎进入，一半挤出来，好像什么都未曾发生过。 　　他很特别。 　　“请问一下，他还要在上面唱多久？”素雪拉住主持人问了声。 　　主持人不解地瞧着这个小姑娘：“还有好几趟吧，他跟另外一个轮换着来，每轮唱五首。” 　　“谢谢。可以问下他的名字吗？” 　　主持人更奇怪了：“他叫卫星河。”还是回答了。 　　“听说以前还是个正儿八经的歌手呢，发过专辑，有点小名气，现在还不是跟我们一块儿在这混饭吃。”主持人边塞给素雪两张宣传小册子边说道。 　　塞完，就转身找其他人去了。 　　音乐声，车流声，人群喧哗声，都融在一块了，男人的歌声却隐隐从中跳了出来，无比清晰。 　　“我们等会儿吧。”素雪说。 　　韩随似乎明白了什么：“你想签下他？” 　　“嗯，有这个想法，不过先接触一下。我觉得他还是对这个圈子有想法的，不然不会到这地步还坚持要干这行。”辛苦也是挺辛苦的，要真靠这个混饭吃，不容易。 　　韩随又重新将这个卫星河打量了一遍，看得出来，他最近的情况挺窘迫的，无论是精神还是物质上。 　　瘦成这般模样，对于他的体型来说，骨头都已经凸露，瘦过头了。 　　竹竿似的，风一吹就倒。 　　倒是能看出脸的轮廓很不错，如果稍微胖点，精神再好点，也是相当帅气的。 　　作为曾经的歌手，还曾小有名气，外貌条件应该不会太差。 　　日头直直烧在他的身上，手臂上凝聚的汗都清晰可见，蒸腾的热气直从他干涸的皮肤上跑走。 　　他的嗓音也渐渐变得沙哑，不复开始的自如。 　　五首歌结束，音乐间歇，卫从星终于有了休息的机会，闭上嘴巴，不再开口，让嗓子静一静。刚刚在台上那么久，太阳已经晒得他的嗓子快冒烟了，一丝一毫的水分都被挤开，说一句话都要费好大的力气喘气。 　　他走下台来，清瘦的身体背着硕大的吉他，脚步虚浮，走下台阶时，还不稳地晃了晃。 　　眉心轻轻一皱，他觉得眼前闪出电视机的雪花片，晕乎地紧。 　　热浪似的空气推着他的意识都飘忽起来。 　　揽紧吉他，他赶忙找了个角落棚下的位置坐下，双腿差点都软了，坐下便不想再站起来，一动也不想动，好像待会儿怎么都唱不下去了似的。 　　但还是要继续唱，今天的活动还没结束。 　　卫星河抱着吉他呆呆地坐在塑料椅上，毫无波动的目光木然地盯着不远处的人群和台上轮换上去的歌手，一切都显得那么虚幻。 　　几年前，他还能受邀参加一些国际品牌的品牌活动，大型商场的开业仪式，偶尔还能上个电视节目的通告，有人听他的歌，有支持他的粉丝，有许多人想要采访他，也有许多人知道他的名字。他本以为自己的事业从此会一帆风顺，好好地走下去…… 　　可惜，在这个圈子里，一颗冉冉上升的新星并不意味着什么。 　　他可以出头，别人也可以，而且他也能被随时打压下去，生杀予夺，在这里也极平常。只是卫从星没有想到，这种事会发生在他的生上。 　　以他的性子，倔地很，最终的结果只能是，雪藏，打压，销声匿迹。 　　娱乐圈的更迭太快，没有曝光的人，不再被提起的人，很快就会被人们遗忘。即使是曾经喜爱他的粉丝，也会渐渐因为得不到他的消息，听不到他们的期待的作品，而放弃以遗忘他。 　　事业才看到一丝希望，就被无情地掐灭。 　　他又回到了最初打拼的时候，可能比那时候还不如，当体会过红的滋味后，再摔下来，感觉总是不那么好。 　　但他还是会继续唱下去，还是想要赌一把。 　　即使希望渺茫，虽然现在也只能接这种商场的节日促销活动，幸苦量大，吃力不讨好，也没有几个路人会认真听他唱歌。但好歹能继续唱下去，有人听，还能赚钱温饱自己，在这个城市生活下去，继续寻找机会，已经很好了。 　　至少他还能继续追求自己的梦想，即使蜗居在十平的地下室小房间里，也能有梦可做。 　　前路却毫无亮光。 　　他也找过一些经纪公司，但提出来的要求不是苛刻，就是对他无比敷衍，他们宁愿要新人，也不愿意要一个已经过气的艺人，尤其他还得罪过圈内人，才被雪藏打压至此。 　　卫星河最近又投出去几分简历，全都石沉大海，好无回音。 　　只有找的兼职，陆陆续续都有人要他，所幸能赚些钱在这物价昂贵的地方吃饱了生活着。 　　有时候甚至还吃不饱。 　　明亮灿烂的世界，现在与他无关，即使看着眼前的繁华，也索然无味。 　　他低头，微不可闻地叹息，在心中。 　　“卫星河？” 　　清脆甜美的女声叮咚响起，他以为是幻觉。 　　只要阴影袭来，他才怔怔地发觉，这不是幻觉，是真的有人在叫他的名字，还是个女孩子——他下意识回过头去看，一个长相非常漂亮精致的女生，比他还红的那一阵儿，追求过他的那些模特小明星还漂亮无数倍。 　　她也是圈内人？ 　　卫星河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始终有种冷淡脆弱的颓废感，琥珀色的眼睛无情绪地微眨，睫毛很长。 　　他正疑惑地望着她，对于她的出现，有丝讶然。 　　－－－－－－题外话－－－－－－ 　　写着写着睡着了……睁眼一看，来不及了…… 　　☆、231 可以聊聊吗 　　韩随只是微微对他颔首致意，并没有做自我介绍。 　　素雪从善如流，搬了张塑料椅坐下来，递给他湿纸巾和一杯温凉的柚子茶：“我叫江素雪。可以跟你聊聊吗？” 　　卫星河怔愣，目光来回落在眼前这两人的身上，琥珀色的薄瞳晃动，紧张。 　　他揽紧吉他，沾了汗水的背脊依旧挺直。 　　温婉秀美的少女，清贵儒雅的男人，他们和他完全不同，一见就知道，是生活在两个世界的人。 　　他也曾触及到他们那个世界的天花板，但很快，没爬上云端，就从上面跌了下来，跌地更重，再难翻身。 　　卫星河的心沉甸甸地，九转十八弯，说不出的复杂滋味。 　　他突然莫名产生了一种名为“怯懦”的情绪。 　　因为察觉到自己的卑微，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庸庸碌碌，寻觅着遥不可及的天梯。这种对于自身状况的恼怒和无能为力，在面对这两个人时，更加清晰凸显。 　　他们找他做什么。 　　卫星河依旧紧绷着脸，周身气息淡薄，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 　　他把自己都藏了起来，却更像一个并拢坐好等待着老师评判的小孩子，紧张总是从他的肢体语言中溢出来。 　　“嗯？”素雪又歪头以询问的语气提醒他。 　　还带有余温的柚子茶触碰到卫星河的手心，指腹接触到光滑的纸杯，让他渐渐心安，五指拿住，轻声道：“谢谢……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吗？” 　　素雪用朋友聊天的轻松口气：“我们刚刚路过这儿，听到你在唱歌，觉得挺好听的，就过来了。你很喜欢音乐？” 　　“嗯，挺喜欢的。”卫星河默默点头，黑色阴影般的刘海碎发遮住他的眼睛。 　　“那演戏呢，有没有兴趣？”问题十分跳跃。 　　卫星河猛抬起头，嘴唇开阖，未吐出声音，他在思考怎么说合适。演戏，他算是演过，在他正当红的时候，也有不少戏约，还去参加过试镜，拿到了一些角色，但因为后来突如其来的打压雪藏，这些戏约也全都付之一炬，若不然，他或许还能靠演戏赚回些人气，翻盘，不至于被完全遗忘。 　　眼前这个女孩儿，已经知道自己是谁了吧…… 　　“还好。”卫星河斟酌着回答，“演戏的话，我还没有真的试过，所以不是很清楚。” 　　他之前依稀记得的几次试镜，都非常顺利，导演们也曾夸过他有这方面的天赋，虽然不知道是奉承还是实话，至少他的演技不算差到没法看。 　　对于卫星河来说，当演员也是极有意思的体验，如果能回到那时候，他是愿意演的。 　　“……你知道我？”卫星河犹豫着问，明明也是二十多岁的男生了，高高瘦瘦，看起来像是不太好接近的玩音乐的男人。可他问出这话时，琥珀色的眼睛却惊慌紧张地像只小动物。 　　生活的诘磨，于他而言，并非完全没有影响。 　　只是他选择了回避，回避周遭，尽量减少与世界，与人的互动，从而减少自己内心的痛苦。 　　“知道。”素雪弯起唇角，“但这些并不重要。” 　　卫星河疑惑。 　　“你想回到娱乐圈发展吗？”素雪明知故问，却还是问了。 　　卫星河的反应很大，双手指节都捏地发白，瞳孔震动，他深吸一口气，又大力吐出：“想。” 　　她到底是谁？ 　　是在和自己开玩笑，逗弄他，还是认真的？ 　　卫星河的脑海中，两种想法不断交锋，却始终无法得出一个答案，或许是他不敢想。希望是真的，又怕一切都只是这个女孩寻他开心而已。 　　失败了无数次，好运真的会降临他吗？ 　　做梦都想回到那个舞台上去，不愿再到处漂泊，不愿窝在十平米的蜗居里，每晚望着天花板上的裂缝发呆，还有每次旁人知道他的过去，听到他的名字时，露出同情，惋惜，可怜的神色。不愿被这样的目光所注视着。 　　“这是名片，你可以考虑一下，想好了就去这家公司找一个叫做齐游的人，他负责旗下的艺人经纪。” 　　“我们公司就在商场对面的写字楼。虽然刚起步，在业内还没什么名气，但以前也是从传媒集团独立出来的，公司现在的班底都是在圈子里多年的资深人士，其他方面的资源人脉也绝对充裕。我对你的建议是，可是尝试演员加歌手的路线，可以接受吗？” 　　素雪利落地蹦出一大段话，听得路星河仿佛脑子被咣咣敲了几榔头，魂游天外。 　　老天爷送给他迟来的礼物，他却突然不知所措。 　　以为这是梦。 　　“你可以掐一把看看自己是不是在做梦。”素雪笑着说。 　　卫星河更加无措，却还是下意识地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疼，不是做梦，是真的。 　　“所以，你们想要签下我……” 　　“是的。”素雪微微一笑，“不仅要签下你，鉴于我们公司现在几乎没有出道的艺人，甚至连签约艺人都屈指可数，如果你来，就是我们力捧的对象。” 　　更大的馅饼砸了下来。 　　不仅有人愿意签下他，还要给他好的资源力捧，他一度认为，只要能继续发歌，继续出现在这个圈子就心满意足，不敢奢求太多。却没想到，好运真的会光临他。 　　只是这个女孩，她看起来年纪并不大，真的有这样的权利吗？ 　　倒是她身边的这个男人，气质清贵非常，却不食人间烟火极了，他只适合创造艺术，并不像会在娱乐圈经商的人。 　　“请问你到底是……”他疑惑地询问。 　　素雪托腮一笑：“算是你未来的同事，我也算半个圈内人吧。或许我应该给你一点意见——你现在需要的是增肥，太瘦了。” 　　卫星河脸红了红，不好意思。 　　他暴瘦是因为精神和生理的双重缘故，心情不好吃东西又少又省，营养不良。但过度暴瘦看上去很不舒服，而且也影响镜头前的展现的气质面貌。 　　“在你正式出道开始有收入之前，公司会提供吃住和基本生活费，如果你这几天决定好的话，就可以准备搬家了。” 　　卫星河完全没有质疑的想法，即使不知道会如何，他也只能紧紧抓住眼前的机会：“好的……” 　　橄榄枝抛出去了，素雪起身，微笑盈然：“好了，我们还有事，要先走了，你也有工作要做，记得保护好自己的嗓子。我们等你的回复。” 　　“……嗯。” 　　卫星河啜饮着温凉的柚子茶，酸酸甜甜又有些苦涩的滋味，很像他此刻的心情。 　　苦尽甘来。 　　☆、232 过去并不重要 　　上天不会辜负努力的人。 　　结束一天的商演，卫星河的嗓子已经疲累至极，小口小口地喝着水，含在嘴里，慢慢地润嗓。他的脑海里总是时不时浮现去那个女孩临走时的话，“保护好自己的嗓子”，每每想起这句话，他都忍不住用力多记片刻，并且认真遵守。 　　保护好自己的嗓子，这是他在这个圈子里开始时立足的本钱。 　　从今天开始，他不需要再为生活奔波折磨自己的嗓子，可以全神贯注于自己想做的事业，为自己真正热爱的事情专注，没有比这更好的事情了。 　　素雪给他的名片上有公司的名字，他搜索过，是家正规的娱乐传媒公司，刚刚成立快两年而已，原本隶属于sa传媒集团，最近刚刚独立出去。 　　在娱乐圈内，这家公司几乎没什么名气。 　　小公司，新公司，当然有自己的弱势，但也有自己的优势。 　　像卫星河现在过去，公司内没有竞争的对象，所有资源都会向他倾斜。他现在的情况，有公司愿意要他就很好了，还想要更多的资源，哪那么容易…… 　　相比之下，这家公司已经是他最好最好的选择，是把他从深渊里拉出来，有着知遇之恩。 　　只是，那个女孩真的了解他全部的过去吗…… 　　他还是不太明了她的身份，如果他们知道自己曾经因为得罪人所以被打压封杀，还会愿意签他，给他资源去捧他吗？ 　　要知道，之前他投过简历的公司，都是因为他得罪人，才不肯要他。 　　那个他得罪的大佬，下决定要给他点颜色看看。 　　其他那些看他眼色的，哪回不帮着对付卫星河？就算没有被下直接命令，也考虑到以后要讨好人家拿资金，自认对那位的忌讳记得清清楚楚，卖个人情给他。 　　所以，卫星河屡次碰壁，都是因为这件事。 　　那这家公司呢，会不会也有这样的情况……卫星河忍不住忧心，又在心里暗暗宽慰自己，应该没事的，他们一定早就知道这些，做好了心理准备。 　　可无论如何将这件事情圆过去，他还是揣揣不安。 　　…… 　　已经到了公司的素雪的韩随，还不知道卫星河的那点担心。 　　她把自己来时碰到的是事情告诉了齐游，齐游得知这么会儿世界他她就给公司招了个艺人回来，挺惊讶的：“你真把那小子给招来了？” 　　“嗯，是啊，他以前有这方面的经验，不算完全新人。而且经过事，更稳重，我已经让人到时候来找你来，你可得把他安排好。”素雪正儿八经道，“我还跟人家说了包吃住，发生活费呢。” 　　齐游：“……哪来的钱。” 　　素雪：“当然是我出。” 　　她一出马，整个公司待遇就翻了几番，好在公司也没什么人，现在还没那么多花钱的去处。就是签约艺人的宿舍和食堂要给弄起来，他们之前也没食堂这东西呢，整个公司都没几个人。 　　现在素雪来了，人家的目标可是做大作强，食堂算什么？ 　　话说回来，新东家办事的效率也忒高。 　　前阵子才说缺艺人，要多留意一下，她就从街上拉了个唱歌的回来，还是以前红过现在已经过气，消身匿迹的专业歌手，倒是比新人好培养，就是风险不少，以前都没红，怎么保证这次能更顺利呢？ 　　齐游也尽责地了解了一下卫星河的背景资料，果然发现了一些问题。 　　他的履历很好查，从业经历不长，真正在观众面前频繁刷脸，红的时期也只有那么几个月，后来消失地如此蹊跷，当时还有些新闻报道探究他突然消失的真相。但在此之后，就越来越少，也没有了任何相关报道，然后，大家都把卫星河这么个人给忘记了。 　　但圈内人总是比圈外人知道更多消息。 　　一些打压和雪藏，也的的确确存在，特别当你得罪了某个厉害的人物时。 　　刚好卫星河那事他就听说过，他是因为得罪了一个老板，才被打压，演艺事业陷入低谷，没人愿意要他。即使那件事情，他是站在占理的那一方，也压不过人家有权有势，可以调动那么多的人堵他的路。 　　齐游觉得自己有必要提醒一下素雪，但又觉得，以新boss厉害的背景，应该不会怕？ 　　“小雪，你知道这个卫星河为什么一直都没公司肯要他吗？” 　　“有人故意的？”素雪就这么随口一猜，听齐游这么问出来，就知道背后的事情，肯定不是无意的。 　　齐游有点讪讪：“是的，虽然这命令没白纸黑字地写，但也都是大家心照不宣的，虽然我知道你应该是不怕的……” 　　他还是相信她的，只是会担心对方会给他们找麻烦罢了。 　　“我明白。”素雪定定地说，“可是在圈子里打拼，就不能怕得罪人，也不能怕被别人得罪，没这个搭理。我们不能因噎废食，还是要保护好自己的艺人。何况，凭什么就是他坐稳龙头老大的位置，难道不能有一天，下命令的人是我？” 　　“到时候可就精彩了。” 　　她嫣然一笑，眨眨眼，认真又随意，但齐游感觉到她是认真的。 　　这个女孩并不把所谓的权威放在心上，或许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没有什么她害怕去颠覆的东西，哪怕是这个圈子里打架愿意承认的权威话语人物。 　　她的目标从来不是跟随权威话语，而是推翻它，掌握它，让其他人跟着她的步调走。 　　齐游的肩膀略略一夸，突然之间，他好像明白了，为什么素雪会是他的新东家。 　　人家的气魄啊……自己比不了的。 　　“这几天他应该会来找你，你先跟他聊一聊，做个基本评估，确定一下他未来的发展方向和计划，还有近期的培训安排，我的意见是演员和歌手的身份双向并行。这些方案写好发一份给我，我再过目一下。”素雪坐在转椅上，两只胳膊撑在桌面，黑色细长的圆珠笔在指尖旋转。 　　“好的。”齐游点头。 　　“晚点我又要去纶敦了，不过缓点也没关系，你尽量和其他几个把细节都商量好。卫星河值得我们公司好好捧一捧，只不过他现在要回复到以前的巅峰状态，还是需要时间。” 　　“我愿意给他这个时间。”她一字一顿，无比认真道。 　　－－－－－－题外话－－－－－－ 　　今天就六千，实在来不及了…… 　　写着写着睡着了…… 　　☆、233 兄妹 　　中午素雪和韩随跟齐游，还有公司里在的其他人，一起吃了顿饭，聊了聊。人不多，剩下来的高管层的统共四五个，他们之前除了下边的基础员工，根本没什么人员上的进展。 　　公司现在的目标，更致力于发掘新人，或者类似卫星河这样名声不显，但资质好的娱乐圈十八线毫无存在感的小明星，也就是说，在沙子里淘金，捡漏。 　　已经有一定人气的，除非他们觉得拿下艺人对他们公司发展非常有益处，非常欣赏某个人，否则光是想游说对方加入自己的小公司也很难。 　　目前他们公司旗下的艺人，算上素雪，加上个加入可能性比较高的卫星河，也就两个。 　　真的是冷清至极…… 　　“饭要一口一口吃，现在只是开始而已，大家要有信心啊，嗯？”素雪挑眉，十指交握撑在身前，左看看，右瞧瞧，大家的表情还真是严肃呢…… 　　或许是已经被放弃了一次，所以受到了打击。 　　不过，有重振旗鼓的决心，认真起来，也是好事呢。 　　“你当起老板来，还挺像样的。”韩随随手夹了片干椒牛肉，边轻声说。 　　“不像样不行，不像样怎么镇得住下面的人？”素雪耸肩，她年纪小，太容易被人轻视，所以才要经常保持一个boss的状态，在这方面，她有非常好的学习对象—— 　　“跟你说。”她侧过头，唇边弯起狡黠的笑，“其实都是照着阿炎依样画葫芦的……你有感觉到吗？” 　　韩随一脸猝不及防被秀了恩爱的表情：“……妹妹，你学什么不好，要学他？” 　　虽然当boss的话，学秦炎的气势准没错。 　　但还是无法想象自己比洋娃娃还精致的妹妹变成秦炎那幅模样，他以前可是一直觉得……这厮气场明明很装x。即使知道人家就是这样，还是忍不住把这个当作槽点来槽。 　　当然，这话现在可不能说了。 　　现在秦炎都算是自己妹夫了，妹妹这么厉害，还护短，护男朋友，可不能说这些了。 　　素雪表示自己是有选择地学习，最后集百家之长形成自己的领导风格。 　　“其实殷诺哥那种人老子天下一一混世魔王的厚脸皮精神也很值得学习，偶尔或许用得上……”素雪碎碎念道。 　　韩随眼镜框抖了抖，还学殷诺？ 　　那算了，相比之下，还是妹夫正常点，殷诺简直就是个抽风的大魔王。 　　…… 　　吃完午饭，素雪就同韩随回去了，当然，不是回家。 　　她闲下来的时间不多，现在刚好是空档期，就和韩随一块儿去疯狂shopping了一回，卡刷刷刷，见着什么好可以买来送人就买。东西寄存在商场里，两人又去商城顶层的电影院看了最近上映的电影，漫画改编的商业大片，看完还嘀嘀咕咕抒发了一下去剧情的感想。 　　刚解决完爆米花，又买了两支巧克力脆皮冰激凌，坐在商城中心的露天喷泉的大理石台边吃冰激凌。 　　“这家冰激凌的牛奶味好浓。” 　　“嗯，就是脆皮有点少。” 　　“我也觉得，一会儿就化了，我知道有家更好吃的，下次带你去吃？” 　　“好啊。那家店也在京城？” 　　…… 　　虽然逛了街看了电影还吃了冰激凌，明明是约会该干的事…… 　　但两人做起来，完全是兄妹出来玩，哦不，小伙伴结伴出来玩耍，天南地北地乱聊。 　　“今天挺开心的。”坐上车准备回去的路上，韩随突然转过头来说。 　　“嗯？”素雪买了包芒果干正啃着，腮帮子塞地鼓鼓囊囊。 　　韩随轻轻往上推了下镜架，单边眉毛往旁边挪了一下，似乎在思考：“……就是挺新奇的。你知道，跟殷诺他们一起，我们是绝对不会做这些事情。” 　　什么疯狂shopping上电影院看电影还买支冰激凌排排坐在喷泉台边吃。 　　五个大男人，怎么想怎么奇怪。 　　大概跟女孩子在一块儿的时候，才会做这种事。 　　素雪笑地很甜：“包括逛超市扫零食？” 　　韩随也跟着笑，顺手从她手里的包装袋里抽了条芒果干，放进嘴里：“嗯，我不怎么爱吃这些，不过偶尔一回，感觉还不错。” 　　给妹妹买零食什么的，这种体验很不一样，明明是花自己的钱给别人买的，就是觉得开心，乐意。 　　现在这样很好，不是吗？ 　　虽然的确没有什么姻缘上的缘分，但能成为互相扶持的亲人，也是好的。 　　就像当初他们的母亲要做一辈子的姐妹，即使如今远隔千里，也信守着曾经的承诺，将这份情谊继续守护下去。 　　韩伊人敏锐地发现，自从这天出去之后，自己儿子和闺女的关系是越发好了……怎么说呢，越来越像一家人的样子。 　　高兴是高兴的，只是自己以前拉着他们三人行的时候，都没有这种效果。 　　难道自己果然跟他们有代沟，所以变成了电灯泡？ 　　韩妈妈有点忧郁。 　　她之前出门老是把他们两个全都带上，希望成为他们之间沟通的桥梁。不过现在看来，还是留空间让孩子们自己交流比较好，但很快……他们又要一块儿出去了。 　　这回是有个私人古董收藏展览的酒会邀请，韩伊人就把两孩子都带上了。 　　这也是素雪第一次以韩家女儿的身份，出现在这种公众社交场合。 　　韩伊人给的建议是，平常心就好。 　　“干妈，这个酒会都请了些什么人？” 　　“都是圈子里的，还有些商界或是文化圈的。人倒请地挺多的，不过来的都是你干妈我这一杯的人，还有不少和你同龄的晚辈。像殷老那样位高权重的，基本都不轻易出来的。” 　　素雪点点头，明白了，看来自己成年礼那次，论规格，虽然不大，但门槛却是极高的。 　　“你把这当作普通交际就好，这种酒会，用不太上心。吃吃喝喝玩地开心就行，当然，有时候也会有些不长眼的，人多的地方，每次总是得闹点事情。”韩妈妈说时云淡风轻，但听她的语气，肯定是经历过不少这种类似的事情。 　　是啊，这种鱼龙混杂的酒会，免不了谁跟谁就有个小摩擦。 　　但若是韩家，除非不长眼的，一般人也不愿意轻易得罪。 　　梳妆打扮好，三人就坐车前往酒会。 　　－－－－－－题外话－－－－－－ 　　快过年了……有点忙…… 　　☆、234 参加酒会 　　这次的酒会同上次素雪的成年礼，都是半正式的，所以在着装上没有太严格的要求，女士不用穿拖地垂地晚礼裙，及膝的小礼裙或者简单的连身裙都可以。 　　举办酒会的宴会厅极大，一侧是整排透明的落地窗，通过落地窗，就是大片大片的海。 　　落地窗旁边一侧走出去则是露天花园，能吹到附近水面上的风。 　　这么好的地方，还真是不好找。 　　就是一个不好，人太多，素雪才进去，就明显感觉到和在韩家办的那次宴会不同，这个酒会的规模，才真正是“大”，他们那个，挺多就是朋友家人的小聚会而已。 　　人多，也意味着各种各样的人，认识的，不认识的。 　　大多都是素雪不认识的。 　　“小随，你带着你妹妹去认认人，我先去应付应付那些人。”她来了，应酬寒暄还是少不了的，年轻人就去玩年轻人的好了，而且，比起这些年纪长些的，也没那么难缠。 　　韩随点点头，便带着素雪往别处去了。 　　只不过，闻讯而来，想要和韩随搭讪的姑娘真是不少，应接不暇，就算韩随一个个毒舌过去，也无法抵挡姑娘们巨大的热情，虽然说话不好听，但看看脸还是好的啊。 　　在一个个亲赴后继的少女中，素雪也间接把一个个都认全了。 　　“噗——哥，没想到你的人气这么高。” 　　韩随无奈耸肩：“有时候我更希望能跟你男朋友学学。” 　　“算了，你学不来的。”素雪摇摇头，否决掉。以韩随的气质，就算装冷漠，也会变成那种看着让人觉得故作坚强实则脆弱的冷漠，口不对心，还有几分忧郁的气质，更容易激发女性怜惜的心理。 　　而秦炎，他是做到真让人又敬又怕，自然不一样。 　　“你看，你现在什么都没做，还毒舌，她们就被你迷地七荤八素。你还想装冰山王子？她们可不会怕你这样的冰山——你不是冰山，是冰沙。”有些气质是与生具来，是由外貌轮廓，形体言行带来的，他天生就是这个温润儒雅的底子，再怎么改，也没法大变。 　　韩随双手插兜，仰天叹了口气，放弃，看了她一眼，怨念道：“那就麻烦妹妹你给我当个挡箭牌吧，拯救一下你可怜的哥哥。” 　　“我尽量……”素雪很想一摊手表示，她一个人也抵挡不了千军万马呀。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不要小看姑娘们的少女心。 　　不过，有素雪在，还真把一些人都挡回去了，韩随更配合，一见着一个姑娘过来，就嘀嘀咕咕开始介绍起素雪，夸地她天上地下绝无仅有，俨然一个妹控，还要对方时不时做出正确的反应。实在令人难以招架。 　　见如此多的人退败下来，有人高兴也忿忿。 　　譬如江家母女，王柳琴和江娆。 　　她们也收到了主人的邀请，来参加此次酒会，只不过，她们可没有被主人家专门招待的资格，就是来凑人头，热闹热闹的。 　　江娆对于这次酒会里来的不是他们圈子里的人，鄙夷不已，江家好歹也是有传承的家族，这些人怎么有资格跟他们参加一个酒会？真是跌份……要不是知道韩随也回来参加这次酒会，她是实在不想来的。 　　可来了，现场的情况也让她气愤地紧，那些狐狸精，一个个都不要脸地往韩随身上粘，她们怎么敢？一个个都这么放荡，韩随才不会喜欢他们呢！ 　　江娆对那些女孩的想法，可比素雪和韩随恶毒多了。 　　他们只是觉得困扰，但不会觉得这些热情搭讪的女孩不要脸，放荡，孰不知多少爱情的开始是因为鼓起勇气说的一句话，勇敢一些，才不容易错过。只是韩随实在不来电，只能避之不及，但不会觉得这些女孩有什么恶意，她们只是热情过头让他有点头疼。 　　江娆呢，就是一看见自己不顺眼不喜欢的行为，就把一个个大帽子往人家身上扣。 　　凡不合她心意的，都是恶。 　　“妈，那些人怎么老缠着韩随，没瞧见韩随理都不理她们吗，一个个都跟没长眼似的。”江娆无比嫉妒，她绝对不会承认，自己也是韩随不搭理的一员。 　　王柳琴拍拍女儿的手：“别花心思在那些胡来的丫头身上，她们哪比得上你，韩少最后还不是你的？”她心里早就有了谋划，一定要为自己闺女进韩家不遗余力地铺平道路。 　　“小娆，成败就在今晚了。” 　　往日脾气咋咋呼呼的王柳琴，今天却意外地沉着下来，两只浑浊的眼睛，紧紧缩着，与女儿对视，定彼此的心神。 　　“妈，我明白。”江娆微微点头，低声道。 　　她挽着母亲的手紧握，神态压抑着一点兴奋，精神头却极好。 　　“只要过了今晚……” 　　江娆无声微笑，那微笑映在辉煌通亮的灯火下，充满炫目的梦幻，又仿佛触手可及。 　　她的美梦，终于要实现了。 　　王柳琴轻轻拍了下女儿的手，凑近耳语：“不过在此之前，我们得解决掉那个阴魂不散的小贱人。” 　　她口里的小贱人，就是江素雪。 　　没有人比王柳琴更讨厌素雪了，她本来就讨厌她妈妈江心柔，而老师跟她女儿抢东西的江素雪，更讨厌，她真希望，这个丫头从来没出生过——或者，她们当初就应该把江心柔弄死，现在哪有会有一个女儿冒出来？ 　　走了狗屎运，还被韩家认了干女儿，还跟韩随走得那么近。 　　谁知道她是真不要婚约了，还是假不要，打地什么算盘呢！ 　　江娆和她妈妈同仇敌忾，她看江素雪也十分碍眼：“妈，怎么把那个死丫头弄走？她不走，咱们没法下手啊。” 　　王柳琴微微眯了眯眼，浑浊的小眼睛远远盯着那背对着她们的人影，脑子迅速转动。 　　为了女儿的前程和幸福，为了她以后的青云梯，自己必须想出办法来……或许王柳琴在其他方面都极为蠢笨，但在勾心斗角，钻研如何害别人方面，却一直是无师自通，点子多得很。 　　突然，她眼睛晃了两圈，猛地大睁，将江娆拉到角落，耳语几句。 　　“妈有办法了，这样……”? 　　－－－－－－题外话－－－－－－ 　　还有……应该十点半，我努力码两章出来 　　实在不行就一章了…… 　　☆、235 你留着 　　王柳琴凑仔女儿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只见江娆眼睛慢腾腾地亮了起来：“妈，这样真的行？” 　　“不行也得行，实在不行，咱们再用别的办法！倒是你……可给我长点心呐，千万别被怀疑上。”王柳琴担心要正面和韩随杠上的闺女，就怕别发现怀疑，到时候…… 　　王柳琴也不愿意去想糟糕的后果，至少还有成功的机率不是吗？ 　　“嗯，妈，我知道。”江娆深呼吸，定下心神。这是决定一生的事情，她一定要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来面对，绝对不能失败，一旦失败，她无法想象——会是怎样的模样。 　　“好了，准备准备，赶紧地吧。”王柳琴垂下手，往女儿手心塞了些什么，“最好在酒会之前结束，知道的人越多，事情闹地越大，韩家才越不好撇下你，明白吗。” 　　“嗯。”江娆深谙其中的道理，这事情，一定要有人见证才行，不然韩家要是想强势压下，她们做的一切就会功亏一篑。 　　“好了，妈先去了，你见机行事。” 　　王柳琴整整裙摆，端起一杯葡萄酒，装作贵妇人的做派，笑面迎人，刚才跟女儿耳语时的阴晦，好像从未发生似的。 　　江娆看着母亲的离去的背影，又看了看不远处身姿挺拔，儒雅俊美的韩随，眼中渐渐浮现出恋慕和势在必得的目光…… 　　韩随，韩家，都会是她的。 　　无论他们曾经如何看不起她，她都会让他们知道——自己还是照样能踩在他们头上，让他们毫无办法，只能眼睁睁被她所摆布。 　　是的，她无比渴望韩家权势，却也同时恨他们。 　　恨他们瞧不起自己，恨他们只看得到江心柔和江素雪，却对自己视若无睹。凭什么？江家长辈那时的事和她有什么关系，韩家为什么就不能接纳她？ 　　她一定会让他们后悔的。 　　江娆微微垂下眼眸，静下来，站到无人的角落，手心露出一截什么东西，稍稍滴了几滴到殷红的葡萄酒中——轻微地“叮”一声，在杯面漾开浅浅的波澜，不明液体瞬间沉底，消失地无影无踪。谁也看不出来，这杯葡萄酒和其他有什么异常。 　　她背对着其他人，无声勾唇。 　　好戏，才刚刚开始。 　　…… 　　落地窗外，明月高悬海上，波光粼粼的深蓝港湾，装饰着五彩霓虹灯的邮轮缓慢驶过，海风无声地吹，呼啸而过，夜燥热而迷离。 　　宴会厅里依旧热闹，灯光飞旋在宾客的裙摆领结上，觥筹交错，甜美可口的葡萄酒香令人沉醉，众人笑语晏晏，使人有种沉浸温柔乡的错觉。孰不知，狂热的谷欠望正悄悄滋生，无声无息，直到成长到足够吞噬人的地步。 　　平静之下，暗流翻涌。 　　素雪陪着韩随四处走动，绝不离开三步之内的范围。两人大多数时间，还是围着餐桌找好吃的菜，好喝的酒，真正做到吃好喝好玩好。 　　不得不说，酒会主人家提供的酒，是真的很不错。 　　素雪都觉得光是味道就迷得人要醉了。 　　“好了，别喝太多。”韩随突然意识到两人都喝了不少，忙看向素雪，果然她的脸蛋都微红了起来，非常明显的桃红，像熟透的水蜜桃，“你脸都红了。” 　　“唔……”素雪放下酒杯，微微眯眼，“还好，不过确实喝地有点饱。” 　　光是尝不同酒的味道，灌都灌饱了。 　　“那就——” 　　“小心！” 　　韩随还没说完，就路过素雪身旁的端着酒的侍者踉跄了一下，手一下子没端稳，放在盘子上的两杯酒就摇摇晃晃——葡萄酒液翻在了素雪的衣裙上。 　　深色的痕迹在白色雪纺一字肩的连身裙上纵横肆流，甚至还在滴答滴答往下滴。 　　好在侍者就端了两杯酒，不然素雪面对就不是两杯酒，而是葡萄酒瀑布兜头罩下了。 　　“对不起，对不起……”侍者小姑娘急忙道歉，“我带您去卫生间处理一下吧。” 　　“没事。先去处理一下吧。”素雪也没说什么，看这姑娘的神情，也确实不是故意的，自己没必要纠着人家不放，小姑娘自己就已经害怕地浑身抖起来。 　　谁都知道今天酒会来的客人都是有身份的，不小心得罪了，当中被骂就算了，而且还会丢掉工作。 　　她对眼前这一幕惶恐之际，只能一个劲道歉。却怎么也不明白，刚才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发生，自己明明端着酒好好的，就突然脚下一个踉跄，好像是脚尖碰到了什么，才被绊了一下…… 　　可是她不敢说，也不确定，这种情况下，千万不能给自己找借口，推卸责任只会让客人更生气，所以小姑娘便将过错都揽到了自己的身上。 　　“真的非常抱歉，我帮您处理一下吧，看看能不能帮您借身衣服。”小姑娘尽力想做出补偿。 　　素雪都不好再怪罪她：“先去处理一下吧。” 　　“我陪你一块儿去。”韩随作式脱下西装外套说。 　　素雪拉住他：“哥你留着，你去也帮上什么忙，没事，我一会儿就回来了。”她去卫生间他顶多只能在外面干坐着，能帮上什么？ 　　“好吧。”韩随斟酌了一下，点点头，还是选择留在这儿。 　　素雪就跟着侍者小姑娘去处理了，没想到这小姑娘倒有勇气担责任，顶着被开的风险，向主人家的管家的报告了这件事情，管家一听，这可不是小事，立刻拿了早就备好的衣服——为了避免酒会上出现这样的意外情况，他们都会准备几身供客人调换的衣服。 　　当然，那个小姑娘自然被训斥了一通。 　　此时，离了素雪的韩随，索然无味地一个人站在餐桌旁，默默避开其他人的目光，最好被其他人看不见才好。 　　但怎么看不见呢？ 　　眼尖的江娆自始自终都追随着他的身影，从素雪被泼了酒，离开宴会厅，再倒韩随默默闭到角落处，真是天助她也…… 　　这下，再也没有人跟她抢了。 　　江娆轻扭腰身，轻盈地端起一杯葡萄酒，娉娉婷婷地往韩随站着的地方而去。 　　“韩少……” 　　她俏丽笑着，眼眸愈加平静下来。 　　－－－－－－题外话－－－－－－ 　　看来今天是写不完了……快过年了，大家多担待一下…… 　　我看看什么时候调整下时间…… 　　昨天看到tamyatam妹子送了那么多的钻石，吓了一跳…妹子一直默默坚持送钻石啊…… 　　今天感谢名单来不及放了，等明天一起再放出来 　　么！快过年啦！新年快乐！ 　　☆、236 喝下它 　　韩随抬眸就瞧见来人，懒散的姿态刹时收回，分出几分心神来应付她，心头却是不耐烦的。 　　江娆那点小心思，他都瞧地清楚。 　　若不是现在素雪不在，他是是在不想和她多聊的。纵然看着江娆脸上娇俏的笑，他也毫无感觉，心底一片冷淡瞧着。 　　“江小姐。”他定定颔首。 　　江娆走近：“韩大哥，你太客气了，我们都见过这么多次了，叫我小娆就行了。”她的语气仿佛与他有多熟稔似地。 　　韩随不置可否地挑眉，微笑淡淡，没说好，也没说不好，不过出口还是：“请问有什么事吗？” 　　江娆笑容微微一敛，心中划过一丝不快，不过没关系，很快，她们的关系就会进一步了，到时候，叫什么不是叫？ 　　“没什么事，只是看韩大哥一个在这里，就来找你说说话。”江娆话语自然，瞧不出丝毫端倪来。 　　“谢谢。不过我更想一个人安静一会儿。”韩随微笑，唇瓣弯弯，和煦地不行，偏偏说出的话实在是下人面子。 　　这般不买账，江娆的表情也快挂不住了。 　　不过这时候，必须要比谁更厚脸皮才行，她必须将这场谈话继续下去，否则过了今天，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这么好的机会——她必须试一次。 　　所以，江娆干脆装作听不懂韩随的话，或者是根本没听到他的话，兀自笑容灿烂。正好，有个侍者端着葡萄酒路过，江娆便从上边又拿了一杯酒，这下，她手里一共端了两杯。 　　韩随觑了一眼，眉头微皱，这江娆怎么今天这么难缠？ 　　小雪还没回来？ 　　韩随心中划过许多思绪，江娆静静深吸一口气，平缓呼吸，不轻不重地捏着酒杯：“韩大哥在等人？”她在分散他的注意力。 　　“嗯。”韩随看向她，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 　　“是在等那天那个姐姐吗？”江娆佯装好奇问，“她去哪儿了？” 　　韩随知道素雪和江家的纠葛，闭口不答：“与你无关。” 　　这般温文的人说出这样的话，实在令人恼恨不已，简直油盐不进。 　　江娆压下心底的脑意，笑容强挤出来：“那位姐姐应该还要好一会儿才回来吧，韩大哥准备就一直一个人待在这儿？” 　　她说着，顺势将自己手里的高脚杯递了过去。 　　正是自己刚刚端来的那杯，将韩随的注意力分散了这么久，他应该也不记得自己之前拿的是哪杯了吧。她也没口头上说要让他喝酒，只是直接用动作做暗示，就是把酒递给他。 　　说话的当口，最容易将注意力分开，连动作有时候都会变成下意识的。 　　江娆把酒递到跟前，韩随虽然不那么心甘情愿，却也还是接了过来，拿在手里。 　　“她马上就回来了。”韩随说。 　　高脚杯拿在手里，却没有立即喝掉。 　　即便如此，江娆的眼睛还是闪了闪，按捺住忍不住上扬的唇角，尽量和平时一般无二的模样，免得被韩随看出什么端倪来——她，已经成功了一半。 　　只要他再喝下这杯酒，只要几口。 　　她就能成为韩夫人…… 　　她就能让所有人巴结崇拜。 　　遥不可及的韩家，韩随，也都是她的了，他们还敢对自己视若无睹吗？ 　　这就是她人生的转折点。 　　江娆的目光始终在韩随身上盘桓，她的心脏在胸口砰砰砰地跳，只有她自己能够知道自己此刻有多紧张，紧张到极点，却冷静下来……当她离成功越来越近的时候，她没有退路，唯有继续下去，让韩随成为她的。 　　“韩大哥，其实我一直有一句话想跟你说。”江娆微微低下头，露出少女般娇羞的神情，欲语还休，她抿了一口葡萄酒，咕噜，咽了下去。 　　“什么话？”韩随敷衍地问回去。 　　“就是……”江娆躲闪地看着他，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又喝了几口葡萄酒，似乎是想用酒来壮胆。 　　韩随脚步微挪，有些不耐烦起来，他抬起手里的酒杯，自然而然地，也打算啜饮一口。 　　江娆的余光瞄见他的动作，顿时心都提了起来—— 　　他要喝了！ 　　要喝了……对，没错，喝下去，喝下它！ 　　只要喝下去，她就成功了了！ 　　江娆紧紧捏着自己的高脚杯，指甲都捏地泛白，她在等，等韩随喝下酒，只需要几秒时间能做完的事情，在她的时间流里，却漫长地很，生怕哪一秒出了差错，就功亏一篑。 　　每一秒的细节，都被她紧紧瞧在眼里，不肯放松。 　　韩随淡白的唇瓣已经贴在了杯口，晃晃荡荡的深红液体，渐渐向杯口倾倒…… 　　差一点…… 　　就差一点…… 　　只要再一眨眼的时间，馋了药的葡萄酒，就会流进他的喉咙。 　　她就能够占有他，就能改变自己的人生！ 　　喝下去吧……韩随。 　　…… 　　更衣室。 　　侍者小姑娘给素雪拿了一身新的抹胸小礼裙回来，帮她换上。 　　素雪瞧着她万分歉疚的模样，实在不忍，问道：“你刚刚被管家说了？” 　　小姑娘咬咬唇，含糊地点点头：“嗯……” 　　“出了这样的事，你是不是可能被辞退？”素雪站在镜子前，瞧着在背后帮她拉拉链的小姑娘。 　　小姑娘手一顿，低头：“嗯，是的，是我太不小心了。” 　　素雪挑眉，突然道：“这份工作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小姑娘闻言一愣，她不太明白为什么这位陌生的客人要问她这么多的问题，而且每个问题循序渐进，似乎有某个指向性。可她不敢随意猜测，或者说不敢随便抱有什么期望。 　　“嗯，工资挺高的，而且还包吃住，虽然有时候累点，但比在工厂车间干活好多了。”小姑娘轻声说着，语气有点低落，但她却倔强地不肯为自己说情。 　　小姑娘的年纪瞧着跟素雪差不多大，年纪这么小就出来打工，可能都是生活所迫。 　　还是不要让别人因为自己的原因，失去一份很重要的工作。 　　可能对她来说，每个月三四千的工资，就是支撑她生活的全部了。 　　素雪心中了然，转过身道：“我会跟管家说一声的，让他不要辞退你。” 　　“诶？！”小姑娘张嘴愣住了。 　　素雪只浅浅笑了一下。 　　小姑娘反应过来：“真，真的吗？谢……谢谢你。” 　　“没什么，不过以后还是小心点为好。”素雪重新穿上高跟鞋，“今天只是个意外，我知道。” 　　小姑娘突然觉得眼眶有点热，或许是感觉到了来自陌生人的善意。 　　让她能够继续保有一份不错的工作。 　　☆、237 调虎离山计 　　或许是素雪的态度让小姑娘感觉到亲近，脾气好，她忍不住又多说了一些：“谢谢你。本来我不想为自己找借口，可能说出来您不会相信，刚刚我端酒的时候，一直走地很稳当，结果不知道脚下绊到什么东西了，才站不稳倒了一下，当时我好像看到一个人影靠过来……” 　　“可能，可能那位客人也是无意的……抱歉，跟你说这些。” 　　素雪却在听了她的话之后，脑海中突然闪动出了什么，隐隐约约抓到了什么东西，问她：“所以，你是觉得那个人可能是故意的？” 　　她是觉得可能是故意的，才会觉得蹊跷，说出来。 　　只是小姑娘自己也没办法确定，自己被人绊倒，到底是有意地还是无意的。 　　小姑娘被问话，有点紧张：“我也不知道……只是我当时瞥到一位女客人看了我一眼，那个眼神，总觉得她好像……” 　　她没继续往下说，但意思再明白不过。 　　素雪皱起眉头：“你知道那个女人是谁吗？” 　　小姑娘思索了一下，他们平常也会被领班抓着记客人的脸，特别是重要的客人，身份还不足以引起高度重视的，她也不太记得，想了一下，才从记忆里抓出来：“好像是，是江家的？” 　　江家的？ 　　素雪立刻提起警觉，如果真的是江家，那么这么做就说地通了。 　　不过，只是泼几杯红酒到她身上，弄脏她的衣服，顶多也不过是换一件衣服罢了，也不是什么丢人的大事情。江家图什么？他们以往都能买凶杀人，这次却只用了这看似没用的小手段，实在太不像他们以往的风格了。 　　素雪微微眯起眼，抬眸，盈盈然立起：“麻烦你先带我回宴客厅吧。” 　　“嗯嗯，好的。请跟我来。”小姑娘忙上前带路。 　　素雪跟在她身后，穿过曲折的楼梯长廊，脑海里却始终在运转思考着江家的意图，他们出现了，想做什么，为什么要绊倒一个小小的侍应，弄脏她的衣服，至多不过离开去换换衣服—— 　　等等，离开！ 　　他们的目的是为了让她离开…… 　　为什么要让她离开，她离开的话——就只剩下韩随一个人了！ 　　素雪猛地了悟，一拍脑袋。 　　她怎么忘记了，韩随也是江家的目标啊，上回江娆不就是冲着韩随来的？江家三番五次对付她，不就是因为她挡了他们的道，惦记着跟韩家的婚约吗？ 　　现在，他们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了…… 　　直接把手伸到了韩随身上。 　　所以，使计泼脏她的衣服，为的就是——调虎离山！ 　　素雪终于想明白了，可现在韩随了，韩随现在肯定已经被江家人盯上了，不知道他们到底想做什么，若是胆大包天……不行，得快点回去再行，不能再拖了。 　　越是不知道现场的情况，她越是有些担心韩随的状况。 　　希望江家没那么容易得手，以韩随的能力，应该还能稍微自保一下。 　　“小姑娘，可以麻烦你稍微快点吗？”素雪拍拍她的肩膀说。 　　小姑娘愣了一下，虽然依旧不明白素雪的意图，但是她对这个温柔好脾气的客人是非常听话的，素雪说快点，她马上就加快了脚步，还边给素雪指路：“这边左转再下楼梯就到了——” 　　素雪点头，穿着高跟鞋，仍旧脚下步步生风，加快速度，蹬蹬蹬就按方向快步走下楼。 　　侍者小姑娘都快跟不上素雪的步子了，几乎要小跑起来才能追在她身后。 　　简直令人不敢相信…… 　　这位小客人明明还穿着高跟鞋，可是走起来又快又稳，频率也极快，就没见她踉跄一下，自己都得跑着跟，不可思议。 　　由于两人都走得飞快，转眼，素雪就匆匆下楼回到了宴客厅。 　　她微蹙着眉，心里焦急，宴会厅极大，她回忆着来时的方向，在人群里搜索韩随的身影——终于，她在靠露天花园的角落的餐桌边看到了韩随，还有端着酒杯面对着他的江娆。 　　果然，江家已经按捺不住出手了呢…… 　　第一个出现的，就是江娆。 　　也是，上次她就对韩随表现出了极大的恋慕和热情，当然得她亲自来。 　　素雪也不管身后的侍者小姑娘了，像条灵活的鱼儿穿梭在人群中，往韩随站的地方快步走去。 　　哒哒哒。 　　高跟鞋稳稳地踩在地上。 　　拨开繁杂的人群，她终于清晰看到了两人的身影。 　　江娆低着头，似乎十分羞涩的模样，韩随长身站立着，手里端着一杯葡萄酒，百般无聊地拿起，杯口贴到唇瓣，葡萄酒液晃晃荡荡。 　　素雪定睛凝神，继续向前走，还未走到，声音已经先起： 　　“哥？” 　　清甜的女声突然窜入，打破了韩随和江娆之间无言的氛围。 　　韩随酒刚要入口，这下听到素雪的声音，就立刻拿下酒杯，随意往旁边的桌子上一放，转身看向她，向她走去：“小雪，你回来了，衣服换好了？” 　　“嗯。”素雪笑着点头，“他们有备供客人换的衣服，就给我拿了一套。” 　　“那就好。这件挺漂亮的。”韩随打量着她的新裙子。 　　“我也这么觉得。”她又看向江娆，眸光莫测，这位是……” 　　“江小姐。“韩随只做了这么一个简短的介绍。 　　素雪仿佛灵光一闪似的：“哦，我想起来了，就是上次我们在商场遇到的，那个莫名其妙就要请我们吃饭还跟我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的江小姐？” 　　韩随忍笑，点头：“嗯，就是她。” 　　“那还真巧，又遇上了。”素雪仿佛只是平常的感叹。 　　可江娆却是咬牙切齿，恨不得把素雪千刀万剐才好——这个贱人怎么总是阴魂不散，又是她，都是她，每次都是她搅了自己的好事，她现在都是韩家的干女儿了，还老是给她的事情从中作梗。 　　她什么时候来不好，偏偏要这个时候来…… 　　差一点，就差一点。 　　自己就要得逞了，自己的韩夫人，自己一步登天的美梦，再也不用看人眼色，能被许多人羡慕巴结的青云梦……都是江素雪这个贱人！ 　　她怎么老来坏她的好事…… 　　怎么不去死？！ 　　江娆感觉自己的肺都要气炸了，好不容易到了这一步，却被江素雪给搅和了！ 　　☆、238 戳破 　　刚刚已经忍耐了许久，渐渐被喜悦和兴奋包围的江娆，这下却真真切切地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空欢喜。素雪的来到仿佛将她快要实现的美梦，像个泡沫似地狠狠戳破，让她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梦被毁掉……告诉她，这些都是不可能的。 　　她怎么能不生气？ 　　她怎么能不愤怒？ 　　要是没有她，自己现在就是韩夫人了！ 　　江娆已经无法忍耐自己心里翻涌的情绪，她已经忍耐太久，现在，她们精心策划的一个局就这么被江素雪给破了……什么都没有了。 　　她又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江娆甚至已经忘记掩藏自己的情绪这回事，她被逼地满脑子都有江素雪毁了她的人生，毁了自己光明的前程，她拿什么来赔自己？！ 　　素雪闲闲地看向她，目光暗藏锋芒：“江小姐怎么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还是我们有仇？”她耸耸肩，“不过我好像没什么印象呢。” 　　韩随站到素雪身旁，回过身看到江娆满眼戾气怨毒的眼神，也不由得狠狠皱眉，这个江娆，怎么说变脸就变脸，还如此怨毒，仿佛和小雪有什么不共戴天之仇。 　　仇，确实有。 　　在江娆看来，就是不共戴天之仇。 　　韩随此刻的微笑，仿佛蜜里藏刀，认认真真道：“江小姐，我们韩家可没得罪过你们吧。你这番作态，会让我们觉得很困扰。” 　　江娆终于回过神来，明明心底气得不行，笑也笑不出来，可在韩随面前，她还是得尽力维持自己的形象：“抱歉……韩大哥，没有的事……” 　　她的余光谢谢地落到那杯被随意放在桌上的酒，韩随一滴未占。 　　江娆突然有些焦虑起来，现在该怎么办？ 　　韩随一滴都没有喝，错过了刚才的机会，自己更不能逼着他喝，要是厚脸皮地在这儿等下去。江素雪这个小贱人肯定会阻挠她待在韩随身边……看来，只能见机行事了。 　　只要韩随等会儿把酒喝下去就好，自己可以等。 　　或许再故技重施，让人把江素雪调开…… 　　江娆盘算地极好，勉强收拾好心情，强作自然：“韩大哥，既然姐姐回来了，拿我就先失陪了。” 　　韩随目光一定，她什么时候能心甘情愿走了？ 　　“请等一下。” 　　素雪突然出声叫住她。 　　江娆笑容顿时一僵，她不知道自己得花多大的力气才能克制住想要骂江素雪的想法：“还有什么事吗？” 　　素雪微笑盈然，她这么急着走，确实反常，而且，自己也不打算让她就这么走了。 　　“江小姐不必这么着急离开，多留一会儿，我们也可以聊聊。”她微笑，话一套一套地，漂亮话谁都会说，江娆会，她也会。 　　留下来，江娆倒是求之不得，可让她留下来的人是江素雪，这就让她觉得比吞了苍蝇还恶心。 　　太碍眼了！ 　　直到……她看到江素雪竟然拿起了之前韩随还没有喝过的酒杯。 　　江娆顿时心一缩，目光也开始飘忽起来。 　　一方面，她担心这就被江素雪给喝了，对韩随的计划今天就没办法实施了，另一方面，她也诅咒江素雪喝下这杯加了料的酒，也让这么多人看着，她这个贱人，到底有多放荡。她的名声，不就臭了吗？ 　　江娆一边希望又一边不希望，孰不知，她那点心思流露出来的神态，全都落进了素雪的眼里。 　　不知情的韩随还提醒她：“小雪，这是我刚刚喝过的。” 　　素雪瞥他：“不，哥，你刚刚还没喝呢，就碰了一下杯口，我看到了。” 　　江娆猛地目光射向她，也不知道是什么样复杂的情绪。 　　素雪唇角了然地一勾：“江小姐……好像对这杯酒特别感兴趣？看了好几回呢。” 　　这句话一出，差点把江娆吓得魂飞魄散。 　　她强自镇定，意识到江素雪可能在套话，忙道：“没有的事，只是，只是这酒是我给韩大哥的，也是我的一片心意，本来……”她低头，假装红脸，少女怀春的模样。 　　素雪可不吃这套，江娆装地再像，都不影响自己怀疑这杯酒的问题。 　　她转头望向韩随：“哥，你怎么看？” 　　“什么？”韩随还在琢磨素雪的话呢，似乎有什么他并不知道的事情，关于这杯酒的？给确实是江娆给的，原本他是不想接的，只是她问都没问，就径直送到了他面前，自己就接下了。 　　“这杯酒啊。”素雪一派坦然天真。 　　“不会有什么问题吧，嗯？” 　　她眨眨眼，声音清亮，似乎是单纯的疑问而已，没有什么阴谋论的味道，听在江娆耳朵里，却如同惊雷一般。 　　－－－－－－题外话－－－－－－ 　　今天出去走亲戚了… 　　电脑又卡，发布上来，就应手机发了 　　明天我一定要更八千上来！ 　　跟大家说新年快乐！ 　　☆、239 失败的后果 　　即使江娆心中已经惊涛骇浪，面上仍旧笑语晏晏。 　　她不能露出一点儿马脚，江素雪一定是在试探她，愈是如此，她愈加不能让她看出端倪来，中了她的圈套。她一定不知道，不知道…… 　　江娆自我安慰，开口娇声道：“姐姐想哪儿去了？我都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不打扰两位了……” 　　江娆慢条斯理地提着裙摆转身欲走，却突然听到身后传来江素雪的身影： 　　“哥，我总觉得这杯酒有问题，等会儿带回去，让人查一下吧。”她的声音不轻不重，刚好能被江娆听见，事实上，就是说给她听的。 　　韩随经过素雪的点拨，立刻明白了，这种龌龊小事并不少见。只是没想到，江娆胆子这么大，若是真的有问题…… 　　转身欲走的江娆，听到素雪的话，狠狠提了把心。 　　不行…… 　　不能让他们查到酒的问题。 　　江素雪这个贱人这么一说，韩随肯定不会喝这杯酒了，她的计划就这么泡汤了。要是在被他们查出来自己在酒里下药，自己恐怕再也没有翻身的余地。 　　韩家绝对不会允许她这样的媳妇进门的。 　　江娆心慌了，她的脚步微微一顿，心一定，咬咬牙，倏忽转身。 　　高跟鞋用力踩地哒哒哒响—— 　　直往素雪去。 　　江娆整个人完全是冲过来的，让人防不胜防，猛然撞向素雪。 　　素雪哪会没防备，一旋身，直接避开。 　　这下好了，江娆来不及刹脚，重心不稳，又没人在后边拉她一把，直接面朝地摔了个大趴。 　　“啊——” 　　她惊恐地叫喊出声，把宴会厅里其他人的目光也给引了过来，众人瞧着她狼狈的模样，窃窃私语，指指点点。 　　素雪就站在一旁，慢悠悠道：“江小姐怎么这么心急？我也没说什么，你就直接撞上来了，莫非真的心里有鬼？这酒里面，不会真有什么吧……” 　　“你，你别胡说八道——”江娆挣扎着爬起来，胡乱拨着头发 　　“是不是胡说八道，相信我们很快就会知道的。”素雪微笑浅浅，她挽上韩随的胳膊，不再搭理狼狈跌倒的江娆，戏也演地差不多了，接下来，有没有江家的出现，都无所谓——他们自己就可以决定如何处置他们。 　　“哥，我们走吧。” 　　“嗯。” 　　韩随点头，回身前，定定看了江娆一眼，如果她真的做了什么……韩家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江娆被韩随的目光瞧地胆战心惊，想起江素雪带走的酒杯……如果，如果真的被查出来了，不，一定会被查出来的，怎么办，怎么办？！她要完蛋了！ 　　江娆沉浸在恐慌之中，周围人的指指点点也让她更加难堪。 　　“这是谁啊？” 　　“还不是那个京城江家的大小姐，江娆，他们家好像跟韩家有点关系呢。” 　　“跟韩家有关系？你开什么玩笑呢，上次韩家办宴会，好像没邀请他们家吧。肯定是想攀高枝……喜欢韩少的人可海了去了呢，也没她这么没脸没皮地。” 　　“刚才听韩少妹妹的话，好像这个江娆耍了什么心机啊……” 　　“韩夫人肯定不会让这种人进门的。” 　　…… 　　繁复破碎的话语如同咒语般在江娆的脑海四周环绕，她愤恨地瞪着这些人，他们懂什么——不行，自己要找妈妈商量一下怎么办，要是，要是真被查出来，韩家会怎么对付她？ 　　即使是向来爱做白日梦的江娆，也不得不承认，她恐惧韩家的报复。 　　那可能是她无法承受的…… 　　挤进人群，江娆左转右转，终于找到了王柳琴。 　　“妈，不好了！”江娆压低声音，急切道。 　　“怎么了？”王柳琴看到女儿这个时候过来，狠狠地皱了下眉头，她这会儿应该跟韩少在一起，怎么回来了。而且，还是这般狼狈的模样。 　　江娆抓着她妈的手忍不住使劲，又咬牙狠狠道：“还不是那个小贱人——她竟然回来了，我没成功！而且她已经怀疑那杯酒有问题，要去，要去查……妈，我们怎么办，要是真的被查出来，不就完蛋了？！” 　　王柳琴大惊：“什么？失败了，他们怀疑上我们了？” 　　“嗯……妈，怎么办。” 　　王柳琴吓了心脏差点停跳，一口气上不来，噎在喉咙里，紧紧按住女儿的手，刹那感到头晕目眩：“完了，完了……要是被韩家查出来，我们要么死都不认，他们也没办法，走，赶紧走，找你爷爷商量去！” 　　“好，好！”江娆仿佛抓到了主心骨，不管怎么样，有人能帮忙出主意就好。 　　她们不知道韩家会怎么对他们，只是隐隐预感到，会连现在都还不如，这是嗜权如命的他们无法接受的事情。 　　宴会还未结束，江家就匆匆离开了，毕竟出了那么大的丑，离开也正常。 　　一回去，母女俩就找到江老爷子诉苦，要他为她们做主。 　　“老爷子，您可要给我们想想办法啊，我当初觉得这主意不错，没想到，竟然被江素雪那个小贱人坏了好事，不然，我们小娆这会儿都是韩夫人了——您说气不气？” 　　“现在倒好，她还撺掇着韩家怀疑我们，这，这要怎么办哪！”王柳琴一把泪地抽噎哭诉。江老夫人听得气急，连骂江素雪是“狼心狗肺”，“不要脸的贱货”，“没人性”，“当初就不应该把江心柔这个赔钱货生下来，更不应该放她走”…… 　　江老爷子听着一屋子的叫骂声，烦不胜烦，猛地“啪”一拍桌子：“好了！都别说了，你们懂什么？！那死丫头搅合我们的事，可恨，不过韩家那儿，查出来，你们要怎么解释？” 　　“死不承认。”王柳琴坚决道。 　　江老爷子“哼”了一声：“这法子倒还行，不过，你真以为死不承认，韩家就不会动我们？要是有人能帮我们说说情，这事情或许还能揭过去，毕竟，你们做的这事，还没成……对韩家也没什么实质性的影响。” 　　“对对对！”王柳琴抓住这根稻草，急忙点头，“我们只是下了药，可什么都没干呢。韩少爷根本没喝，我们也没害他，是这理儿。韩家不能这么跟我们计较，不是什么事都没有吗？” 　　这话要是被韩伊人听到，恐怕要给王柳琴几个大嘴巴子。 　　谋杀未遂就不叫谋杀了？ 　　没成那是命大，要是成了还不把你们千刀万剐，想得倒是美。 　　☆、239 不是不报 　　韩家。 　　江家走后，韩家一家三口也打道回府了。 　　韩伊人知晓晚上江娆鬼鬼祟祟的怪异举动后，心中立刻怀疑了起来，当即之下让人去查那杯酒，再把当晚的录像调出来。 　　不消一个小时，结果就出来了。 　　“大小姐，那杯酒里查出有类似致幻的迷情剂成分，浓度不高，但足以让人体产生反应。从录像上看，江家母女两人晚上一直凑在角落谈话，后来两人分开，王柳琴故意绊倒了一个侍应生，致使素雪小姐被泼酒，引她离开去换衣服，之后江家大小姐端着酒过来找少爷了……” 　　之后发生的事情素雪和韩随也都见证了。 　　“她们竟然敢！”韩伊人瞬间满脸寒霜，极少见地爆发出骇人的气势，这回真是动了大怒。 　　“她们是等不下去了。”素雪低声道，“可能是我的出现让他们感觉到威胁。才会出此下策，不然，以她们自身的能力，没办法正儿八经进韩家的门。” 　　韩伊人“哼”一声：“这以前的帐我还没跟他们算呢，他们这就算计都我们韩家身上来了。这胆子真是大……这回不教训他们，以后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呢。真当我这些年不管他们就是既往不咎？” 　　还真是，京城江家脸皮厚，韩家明面上不动他们，他们还真以为不跟他们计较呢。 　　就这样，都能让他们觉得自己有机会和韩家联姻。 　　江家老爷子的脑子是怎么长的？ 　　韩随的脸色已经非常难看，回想起当时的情况，要是有一点儿不慎，自己现在恐怕就被江娆摆了一道。大概也没想到江家胆子这么大吧，竟然敢算计韩家的人，他们就不怕被报复吗？ 　　可当成功的利益足够诱人的时候，他们便刻意忽略了失败的后果。 　　“这事不能就这么完了。”韩伊人眯起眼，“江家的野心倒是越来越大了，之前买凶杀人不算，现在还敢算计小随，他们真以为自己做的事情就没人看见？” 　　韩伊人已经下定决定，江家，不能再留！ 　　“之前让你们收集韩家的那些证据，都收集好了吗？” 　　“大小姐，都准备好了。” 　　“那好，今晚就开始吧。我不想在京城看到他们。”韩伊人字字坚决，京城江家所有人，都不能再踏入这个地方，更准确来说，他们不能再回到这个圈子当中来。 　　“好的，大小姐。”手下沉沉应声，立刻回去连夜筹备对付江家。 　　人走了，命令也下了。 　　韩伊人心底还是有些气，不过看到两孩子还在自己身边，还是觉得宽慰不少。 　　“好了，小随，这事儿过去，以后你也小心些。总有些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她这话里指的不就是贪得无厌的江家母女。 　　韩随黑着脸点头，他算是已经见识到了，人可以有多无耻。 　　“小雪。”韩伊人拉着她的手，“你母亲的仇，我也总算是给她报了。这江家啊，活该，我这口气憋了这么多年，今个儿总算出了——” 　　素雪默默回握住她的手，这一事，也算是了却了当年一桩恩怨。 　　只是，如今人已走了…… 　　当年已经造成的后果无法挽回，所有的阴差阳错，还是如此，只希望，有一天，他们能够真正团圆吧。现在也算是，苦尽甘来，不是吗？ 　　京城的夜已沉沉。 　　可谁也不知道，一夜的功夫，却足以颠覆一个家族的全部。 　　当经过一夜慌乱之后，抱着侥幸心态准备明日再找关系去说说情的江家，却再也等不来明天。 　　王柳琴一大早就被砰砰砰的敲门声震醒，匆匆下楼打开门，却瞧见了令她无比惊恐的一幕： 　　“你们是谁？要做什么，这里是我家，你们这是擅闯民宅！” 　　“你就是王柳琴女士吧，我们有已批准的逮捕令，有人举报你涉嫌偷税漏税制造假账，并且贪污公款，我们需要你跟我们回去进行调查，请你配合我们的调查。” 　　“什，什么？我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 　　“你们知道我丈夫，我的公公是谁吗？”王柳琴后退了好几步，挣扎着道。 　　门外的人微微一笑：“王女士，你丈夫也涉嫌贪污，以权谋私，并且涉及到几桩蓄意谋杀案被起诉，你马上就可以在警局见到你的丈夫了。” 　　“不……不可能，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我没犯法。”王柳琴疾步后退靠在沙发上，“你们不能抓我。” 　　“抱歉，王女士，如果你拒绝合作的话，我们只能稍微强硬一些了。” 　　“妈，怎么了……”江娆闻言匆匆跑下楼，看到的就是几个穿着警服的男人站在她家客厅，而她母亲脸色苍白慌乱，“你们要干什么？！” 　　“江娆小姐？”男人走近，“刚好，我们也在找你，你涉嫌两起校园欺凌事件，请你跟我们回去接受调查。” 　　江娆脸色瞬间白了，校园欺凌？ 　　那都是好几年前的事情的了，那些人都被她威逼转学了，怎么现在突然冒出来了？ 　　“不可能，我不知道你说的事情。什么校园欺凌完全跟我没关系，只是同学之间一些小摩擦而已。”她眼神飘忽，不敢看向男人。她怎么敢承认，要是承认的话，自己的身上不就等于有了污点，自己这辈子不就完了？ 　　“江娆小姐，你确定只是一点小摩擦？伤情鉴定可不是这么说的。” 　　“什么伤情鉴定……”江娆浑身抖炸地厉害。 　　几年前的事情，为什么现在突然被捅了出来，他们完全什么风声都没听到啊，这不对劲！等等……韩家，是韩家的报复的，一定是的！ 　　“不，这些都是韩家故意捏造的，我们得罪了韩家，他们才捏造了这些事情，这都不是真的！”江娆语无伦次地喊道，她已经慌了，完了，真的完了……可是她的人生才刚刚开始，怎么可以就这样结束了，她不允许，不允许！ 　　可她毁掉别人的人生时，哪想到这个？ 　　“江小姐，人证物证具在，就请你们跟我走一趟吧。”男人一个眼色，冰冷的手铐便铐上了两人的手，王柳琴和江娆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只能一路愤恨地咒骂。 　　“是韩家，都是韩家搞地鬼，我们根本没有做……” 　　“江素雪那个贱人！” 　　☆、240 告一段落 　　老公……”王柳琴在警局见到了自己的丈夫和公公，正想朝他们诉苦—— 　　“啪！” 　　迎接她的是一个善良的巴掌。 　　“都是你这歌蠢妇，一天到晚尽给我惹事！你干什么去得罪韩家，现在好了，我们一家全都被你拖累了！”江家大儿子愤怒地盯着她，恨不得掐死自己这个愚蠢的老婆。 　　王柳琴也是个暴脾气，更是不忿：“你说我干嘛？这事你当初不是也没反对吗？还是你爸先提的呢，现在失败了就怪到我头上了，你还真是敢说啊！” 　　“我还要问你呢，跟你这么多年，我都没享过什么福，跟着你这么窝囊废我容易吗我？我给我女儿争前途有错吗？你竟然还敢打我——打我！”王柳琴卯足了力气也冲过去拧他的脖子。 　　两人一时间扭打在一块儿，各种埋怨的话语都往外吐。 　　江娆进到警局已经吓地半死，根本没精力管爸妈的事儿，愣愣地站在那儿，想到自己一片灰暗的未来，便觉得无比绝望。 　　如果…… 　　如果没有那些事，她现在会怎么样。 　　应该还是江家的大小姐，可是，韩家，她真的舍得放弃韩家这块肥肉吗？ 　　不可能…… 　　可是现在她想后悔也没有机会了，一切已经注定。 　　他们这回着实惹恼了韩家，也终于明白，韩家之前的纵容不是既往不咎，只是他们运气好而已。人家没下心思动他们，真下了心思，只需要一晚上的时间，江家就能消失在京城。 　　他们这样污迹斑斑的家族，把柄太多了。 　　现在，即使王柳琴和江娆再怎么咒骂，也逃不过被逮捕的命运。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他们以前做过的那些事，今日都全报应回他们的头上。这回倒好，一家人全在监狱里团聚了，更别说江家江老爷子，他当初买凶杀人的事儿，也被狠狠记了一笔，这一笔也是逃不过的。 　　自此，江家全家都锒铛入狱，无一幸免。 　　可想想爆出来的那么多的龌蹉事，也只有一句，该！ 　　到现在，或许他们才真正醒悟，自己完了，真的完了，贪心不足蛇吞象，总会把自己撑死的……从十八年前开始，他们的贪心就已经日渐显露。 　　到现在，仍旧不知悔改。 　　想要攀上韩家，却不走正途正正当当跟人家结交，偏偏要走歪门邪道，所谓捷径。 　　一家子竟然全都是这种想法，能不自毁才怪呢。 　　没能力，又想地多。 　　眼高手低，不过是加速自取灭亡的速度而已。 　　自作孽，又有什么办法。 　　江家一夕之间就消失在京城，改朝换代，也只需要一晚上的时间。 　　京城圈子里的人，早已经嗅到了这次的风向，结合上次晚宴的事情，江家分明就是得罪了韩家，才会有这般下场——也足足瞧地其他看热闹的人胆战心惊。 　　韩家这些年虽然低调，可势力一点儿都没减弱。 　　看着次雷厉风行的行动，就知道人家一直蛰伏着，若是小瞧，吃亏的只会是自己而已。 　　“江家也是活该，他们痴心妄想攀上韩家，这下栽了吧。” 　　“我早就看他们不顺眼了，就他们，还想在京城排上号呢，早该把位置让让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当年的事情，江家那个正儿八经的大小姐，本来是韩夫人的闺蜜呢，被江家逼得远走高飞，韩夫人这么多年来，可没忘了这事——这回，总算报应了吧。” 　　“你不说这事，我都差点忘了呢。当年江心柔真是漂亮啊，和韩夫人并称京城双殊，只是现在，诶……也不知道现在人在哪里。” 　　“也是可怜见的，要是人没走，现在也应该和韩夫人一般了吧。” 　　江家在京城的销声匿迹，也勾起了人们对于当年那些恩怨的回忆。只是他们还不知道，韩家新认的干女儿，其实就是江心柔的女儿。 　　对于此事，韩家的态度也是不到时候，就随缘，不必大张旗鼓地公布。 　　亲近的人知道便好。 　　没人问起，就不主动说了。 　　江家乍一消失，没有了碍眼的人，当年的恩怨也暂时了了，素雪还有点不习惯。这件事原本在她的人生里梗了十几年，斗了这么久，没了，虽然觉得轻松，却还是感慨岁月如流水，一切前尘似烟，无论好的还是坏的。 　　可是她的父母亲，现在又在哪里呢？ 　　比起这个没有确定答案的问题，她的生活里还有许许多多的当下的事情等着她去处理。 　　譬如曾经的江家已经离开了，新的江家，将要替代他们的位置，在这个圈子里重新开始——这个新的江家，便是江书白家。 　　他们家算是素雪跟孙崇一手提拔上来的，是盟友。 　　送佛送到西，他们在京城的起步，也要帮忙打点一下。好在江书白的父母也是在此浸淫了几十年，除了需要素雪帮忙打点些人脉面子，其他他们自己周旋，完全不是问题。 　　以后的路，大部分还是要靠他们自己走。 　　若他们自己立不起来，他们再提拔，也不过是损他们又损自己而已。 　　江书白和唐欧阳在暑假之后就要去国外上学，他父母就留在京城发展。而素雪，文珊珊，还有一干好友，也全都聚到了京城。 　　只不过现在暑假还长着，他们有大把时间出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素雪辛苦一点，在上大学之前，她还有个比赛。 　　非常非常重要的比赛，代表国家参加全球的赛事，足够引起高度重视。 　　七月下旬。 　　素雪轻装上阵，跟着谢老师，还有一个组委会安排下来的指导老师，是个汉语说得不错的外国人，三人一同前往伦敦征战时代杯全球英语演讲比赛。 　　说实话，全球比赛会是什么样子，她也非常好奇。 　　据说流程是一样的，但是想到不同国家不同母语的人齐聚在一块儿，文化环境所影响的思维方式也不同，选手们的演讲应该比国内更加百花齐放，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奇思妙想，就像一千个人眼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着实令人期待。 　　“小雪，该走了。”谢老师唤她。 　　“嗯。” 　　她同家人到过别，就坐上了前往Y国的飞机。 　　长空划过一条长长的痕迹。 　　－－－－－－题外话－－－－－－ 　　实在写不完…… 　　这几天心情不太好。 　　大家新年快乐！ 　　既然新年了就搞个送书币活动吧～～～ 　　留言评论就行了，送一百书币，四十个名额～～截止明天晚上十二点～～ 　　☆、241 游船 　　参加比赛选手全都入住组委会安排的酒店。 　　比起国内的比赛，全球赛赛期拉地更长一些。当然，赛期拉地更长的原因是因为除了比赛的三天，额外多了三天的时间举办其他活动。 　　比起比赛，更带有各国家优秀学生之间游学交流的性质。譬如第一天是参观伦敦当地的景点，更少不了大名鼎鼎的剑桥大学，或许其中还有想要从中招揽优质生源的意思。另外当天晚上还是迎接晚会，比赛结束时也有送别晚会，据说…… 　　有意愿出节目的，可以上台表演，倒也不强求。 　　这年头没个才艺都不好意思出门。 　　这事来的时候第一天组委会就通知过了，不需要太正式地准备，只是这么多国家的年轻学生聚在一起，不容易，刚好趁着这个机会可以展现一下各自的艺术文化。 　　谢老师跟素雪商量着要不要报个：“我们这回出来，好歹也是代表华国，西方的学生大多外向，放得开。咱们不上台，也说不过去。” 　　“那就报个吧。”素雪想着最后铁定都得上的，上去比划几下还不容易？ 　　她的舞台经验够丰富了吧。 　　“乐器还是书画？舞蹈？”素雪问。 　　“挑个表现力强点的吧，道具老师帮你去准备。”谢老师鉴于她以往的丰功伟绩，对于素雪的才艺表演非常有信心，随便拿个之前表演过的，就足以惊艳全场。 　　“那就舞蹈吧。”素雪觉得这个表现力最强，动态也最强烈，尤其近距离现场表演时，震撼力更加具有冲击力。 　　“舞蹈好！”师生俩就这么拍板敲定了。 　　节目就这么报上去了，接下来还是专心准备比赛，组委会还是给她们留了时间的，留了两天。 　　第一天是参观旅游的，第四天才正式开始。 　　来自四十多个国家的学生浩浩荡荡的出发，足够抵得上一个旅行团了，各种肤色，不同文化，好在，她们的英语都不错。能在演讲上取得成绩的，在对人沟通上都没有太大的问题，短短接触之下，素雪也很快就跟他们聊上天了。 　　夏日的伦敦，也常逢雨季，不过今天是个难得的好天气，反而有些炎热。 　　上午游览过大英博物馆之后，吃过午餐，下午便去了剑桥大学，至于选择的游览方式，自然是坐船游康河，而最吸引人目光的便是撑船的年轻小哥们…… 　　各种气质款，长腿痞帅款，英伦绅士款，阳光男孩款，瞧地人目不暇接。 　　由于乘船的人数相当多，他们得排队等。 　　素雪身边跟着几个同行的选手。 　　来自北欧国家的尤娜，还有另外两个刚认识的开朗小哥。 　　尤娜一头灿金的短发，她的五官干净清新，在别人看来，并不是甜美可爱，热情似火的女孩，而是古灵精怪，让人难以捉摸。不过接触之后，就会发现…… 　　“WendyWendy！你看那个，身材太棒了……还有后面那个，八块腹肌，天哪，我一定是来到了天堂……” 　　素雪瞧着尤娜一脸向往的模样，忍俊不禁：“你喜欢运动系的男生？” 　　尤娜非常认真地摇头：“不不不，只要有魅力，我都喜欢，英伦绅士也不错，不是吗？运动流汗的男生也sooooohot！如果我只能选择他们其中一个——上帝，这真是太残忍了！” 　　“我懂了，你只是喜欢美。” 　　“对对对。”尤娜点头如捣蒜，“就像我也喜欢你。” 　　更多带有欣赏喜爱的情绪。 　　“谢谢，我也喜欢你。”素雪甜甜一笑，冲她眨眼。 　　尤娜笑起来，脸颊上的小雀斑都随着她的微笑上扬：“Wendy，你就一点都不心动吗？” 　　“什么？”素雪下意识问完才反应回来，“欣赏欣赏就行了，我有男朋友了啊。” 　　尤娜思考了一会儿说：“你男朋友肯定也很有魅力。” 　　“嗯，当然。” 　　“啧啧啧，看起来你们感情不错，还在热恋期？”尤娜八卦起来。 　　“算是吧。”素雪还没体会过热恋期过后冷下来是什么感觉，应该不会有这种时候吧。就目前秦炎总是把她看得特别紧，动不动就打翻醋坛子的情况来说，想冷下来，真不容易。 　　“真好。”尤娜十分羡慕，“什么时候我也能谈一段这么甜蜜的恋爱呢？” 　　素雪微微一笑，眼神朝外转了转：“说不定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呢？” 　　“嗯？” 　　“我们该上船了。”素雪笑着轻轻拉了拉她。 　　尤娜回头才瞧见撑船的小哥正冲着他们几个咧嘴笑，深棕色柔软的短发，笑容极其灿烂，半透明的棕色瞳色跃动着活泼和盎然兴趣，是个开朗又俊俏的小哥呢——当然，身材也是毫无例外地好，长腿，倒三角身材，有几块腹肌倒是不清楚，但是撑船时手臂涨起的坚实肌肉，看得出来有在锻炼。 　　不过没那力气，也揽不了这样的活。 　　“很高兴能为两位美丽的女士撑船，这是我的荣幸。” 　　俊俏小哥冲她们眨眨眼睛，当然，看起来更像是在放电，可能……她们轮到的这个，特别活泼外向，看得出来，平时就是开心果一样闲不下来的人物。 　　尤娜一脸红彤彤的笑，显然就是被电到了，不过她就是纯粹欣赏，还有理智。她偷偷捅了桶素雪的胳膊：“Wendy，我怎么觉得他是在朝你放电啊？” 　　“我……”素雪无奈，“我也没漂亮到大众情人的地步，见一个就对我有意思？” 　　尤娜哼了哼：“这话你都敢说？我觉得你也差不离了。你还不懂我们西方的习惯吗？男女之间即使没有在一起，也可以date，就是约会，约会和交往又是两码事。即使开始没太多暧昧，也可以通过约会开始增进了解……” 　　“话是这么说没错。” 　　“人家小哥可能只是对你有点好感，谁让你长得这么招人呢？只不过他恐怕要心碎了。我第一眼见到你，就直接冲你过来了呢，就是因为你好看啊。”尤娜理直气壮道。 　　素雪哭笑不得：“那还真是谢谢你。” 　　尤娜微笑：“不客气。” 　　素雪：…… 　　“为什么就不是对你放电，我觉得你这型更吃香吧。” 　　“那也不一定。”尤娜耸肩，“我这样的其实挺多的，你以为it。girl那么好当？” 　　“也是。” 　　☆、242 合影啦 　　撑船的小哥不仅为她们撑船，偶尔也充当导游的职责，给她们介绍大学的各处历史渊源。言谈中，她们果真发现这是一位特别活泼爱耍宝的小哥，嘴皮子特溜，知道她们俩英语好，还开各种谐音的冷笑话——虽然有些并不能笑出来。 　　“我叫雷瑞，信息工程专业二年级的学生。”小哥露出白牙自我介绍，“可以告诉我你们的名字吗？” 　　素雪和尤娜相视一笑，逐一回答。 　　“Wendy，来自华国。” 　　“尤娜，贝欧。” 　　“很高兴认识你们的。”雷瑞迎着灿烂阳光撑船道，“你的英语可真好。” 　　雷瑞是冲着素雪说的，尤娜在一旁不知道激动个啥，一直碎碎念：“搭讪了搭讪了他在搭讪你哈哈。” 　　素雪耳边全是尤娜的嗡嗡声：“谢谢。”她对小哥说。 　　“你们刚刚高中毕业？有没有考虑申请来这里念大学。”雷瑞的表情很认真，仿佛一个正经为学妹提供帮助的学长。如果她们考虑的话，就可以立刻为她们提供咨询。 　　素雪摇摇头：“我已经选择好了自己的大学，还是在华国，尤娜你呢……” 　　尤娜摊手：“我也选择好了，很可惜，不是这里。”虽然有点遗憾，在看到这么多帅哥之后，不过其他地方又不是没帅哥，所以她还好。 　　真遗憾的是雷瑞小哥。 　　两个可爱的小美人竟然都决然拒绝了他的提议，真是让他感到一阵心疼。 　　尤其那个从东方来的女孩，他其实更想与她进一步认识一下。 　　尤娜瞧着小哥的表情，心里想笑，又死死憋住，这小哥一脸怨念伤神的表情实在太可爱了！她揪了揪素雪袖子，凑到她耳边耳语：“Wendy，你看——他明明是看你吧。” 　　素雪：“咳咳，严肃点……” 　　尤娜加油添醋：“你都不知道你今天多好看，我今早给你选的花可没白选～” 　　尤娜自豪又骄傲地仰头瞧着素雪后脑勺的盘发，还伸出手指戳了戳，盘发的右侧簪着两朵女孩拳头大的雪白山茶花，瓣瓣如雪，优雅清新，花瓣在阳光照耀下更加白地发光，层层叠叠的花瓣随河上的清风轻轻阖动欲飞。 　　额前卷了稀疏的空气刘海，黛眉水眸，水晶琉璃一般的人儿。 　　身上更素净些，法式复古短袖连身裙，浅淡优雅的灰绿色，高腰，polo领，也就是小v字翻领。剪裁简洁地没有任何多余的刺绣花纹或是装饰，全靠版型撑，长度到膝盖上一点，配一双米色浅口小羊皮低跟单鞋，完完全全地复古优雅风情。 　　倒是非常适合素雪，她穿衣服，不是衣服穿她。 　　站在人群中，一眼就能瞧见她，气质凸显无疑，这件衣服的风格，倒是意外适合她。 　　怪不得雷瑞小哥都是瞧着素雪想开口又不敢开口的模样，似乎东方的女孩都比较被动一些，这个女孩的气质太温婉娴静，他都有点怕过于唐突吓到人家。 　　终于，船快要驰回终点的时候，雷瑞小哥忍不住了：“这是我的号码——我们还有机会再见吗？” 　　可能是小哥的眼神过于诚恳，但没有太多的爱慕，只是想要接近的好感。素雪挑了挑眉，没接下纸条，只是说：“我有男朋友了。” 　　尤娜坐在一旁眨眼，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小哥果然带劲，终于忍不住，连号码都给了…… 　　只是得到的答复，真是少男心碎了一地。 　　雷瑞小哥瞬间垮了脸，可爱的女孩原来已经有了男朋友，不过想想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吧，没男朋友才奇怪呢。当然，他也没有太过伤心，第一次见面，不可能就爱到要死要活的地步，他又重新露出笑容：“没关系。不过，我想交一个朋友应该可以。” 　　素雪歪歪头：“你是信息工程专业的？” 　　“是……” 　　她笑了，接过纸条，自己另外写了一张号码给他：“这是我的手机号码，或许以后我们还会见面。”这么好的苗子，说不定可以扔到艾尔维斯那里去锻炼几年，出来就能给她干活了啊。 　　素雪时时刻刻都不忘招揽人才，要是雷瑞小哥知道她此刻的想法，估计得以头抢地。 　　也是从现在开始注定…… 　　他以后是被卖了还帮别人数钱啊。 　　当时怎么没看出这温婉的东方姑娘，其实内心明明和那个叫做尤娜的姑娘一模一样啊。 　　不过此刻，交换了好吗的雷瑞小哥还是很开心的。 　　停船靠岸，回到岸上，雷瑞小哥提出：“可以和我合影一下吗？” 　　尤娜当然欢欢喜喜地点头，催促着素雪：“来嘛来嘛，虽然你不心动，但好不容易来玩一次，总要拍张照片留念吧？” 　　“好吧。” 　　素雪同意了。 　　于是三人便以康河和岸上的建筑为背景，拍了好几张照，在尤娜的怂恿下，她们俩还各自拍了几张单独的游客照，全身的，半身的，掌镜人自然是雷瑞。 　　拍出来一看，意外地，雷瑞拍的照片很有感觉。 　　“看不出来你拍照这么好。”素雪收到他传过来的照片，很是意外。 　　雷瑞骄傲地笑了：“我很喜欢摄影，业余时间都有在拍，不过你也是非常优秀的模特。” 　　美人与水粉般清新的风景画，能不好看吗？ 　　饶是素雪，都对雷瑞拍的照片十分满意。 　　算是今天的意外之喜。 　　拍完照，两人就告别雷瑞，和团队汇合了。再在剑桥大学里边逛逛，下午的行程就结束了。在外面游览了一天，大多学生既觉得心满意足，生理上同时也感觉到了疲惫。 　　到了晚饭及之后的时候，就是众人休息的时间。 　　素雪把今天拍的照片给家人还有朋友都发了一套。 　　韩家还有江家一大家子有一个群，素雪和文珊珊她们几个又有一个群，还有殷诺他们一帮也有个群，总共三个群，素雪挨个发了一遍。 　　欢欢喜喜地发完，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但怎么也想不起来，就放弃了。 　　同时，在素雪发了今天的照片之后，三个群里都是一片“我闺女最美”，“妹妹今天也很好看”，“小雪今天美地可以当屏保”诸如此类的夸赞… 　　除了，某人好像一直潜水没发声。 　　☆、243 秦炎的问候 　　三个群里所有人基本上都被炸出来了，除了某人。 　　不过这时候因为发言的人太多，所以没人注意到秦炎一直没出现没发声，这好像有点不科学啊。想到这会儿人家可能还在努力工作，没看到，那就说得过去了。 　　秦言这会儿还真还在忙工作呢，没注意到群里一直滴滴地响消息。 　　等他上线看到100+地消息时，忙从头到位翻了一遍，然后—— 　　就看了素雪发的那几张照片。 　　某个boss差点没把钢笔都拧断了，刚走了一个艾尔维斯，又来了笑得这么灿烂的外国男人？ 　　而且还是特别阳光俊俏少年款的？ 　　这下好，其他文件先放一遍，他拿起手机，认认真真地，现保存好素雪的照片，再切到她的对话框，单戳了一下：“睡了吗？” 　　心里拧巴了比麻绳还拧，不说他就不舒服。 　　素雪这会儿正准备睡觉呢，突然“叮”地一下，就收到秦炎发来的消息，懵懵懂懂地回了一句：“还没，怎么了？” 　　秦炎盯着手机屏幕，盯着素雪的头像，好像就能穿透手机看到她的脸似的。 　　俊脸绷紧，深呼吸，打出的话却云淡风轻，瞧不出任何异样：“你今天去剑桥大学游河了？” 　　“嗯啊，组委会安排的活动，和其他选手一起。那儿风景挺好的，以前都没机会去逛，下次有机会我们一起去？”素雪还发了一只很萌的兔子的表情。 　　秦炎差点就被她这句话给揭过去了，转瞬想到不对，自己这醋还没吃完呢。 　　本来是要兴师问罪的，可不能就这么给模糊过去。 　　他们一起去？ 　　……一起去也不行。 　　“还有别的要跟我聊一下吗？”秦炎发过去。 　　“？”素雪没反应过来，“什么。” 　　秦炎：…… 　　素雪：？ 　　秦炎想到那几张照片，还有照片后面的背景，就顿时觉得心气不顺。 　　“给你撑船的男生，长得不错，嗯？” 　　素雪：……她感觉到了某种怨念的醋味。 　　她这才突然想到哪里不对劲了……自己不小心把所有照片都给发上去了，包括和雷瑞合影的。要是她单独给秦炎发，肯定不会发这种一定会让他吃醋的照片的，但是在很多人的群里，一高兴，就给忘了。 　　完了…… 　　素雪瞬间有点想以头抢地，男朋友可不好哄啊。 　　“不，不好看，一点都没你好看。”素雪发这话的时候，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良心，雷瑞，对不起，不是她故意要说这么违心的话，实在是危机当前，哄男朋友要紧。 　　秦炎：“哦。” 　　素雪盯着这哦字，所以她这个回答到底是过关还是没过关？ 　　只不过，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她怎么也没想到，秦炎连照片里那么细微的细节都能看到。 　　而且他还保存了分回给她。 　　素雪：…… 　　“怎么了？” 　　“看起来身材不错？” 　　秦炎就这么冷冷淡淡地发过来一句，素雪瞬间又当机了。 　　身材不错？ 　　哪里身材不错？ 　　雷瑞身材不错，是不错……咳，那她也绝对不能承认。 　　又仔细瞄了几眼照片，素雪才发现秦炎是自说她拍的拍照的背景，夏天嘛，热嘛，所以有些撑船的小哥都是脱了上衣，裸着的，不少身材确实不错。就像尤娜说的，八块腹肌，六块腹肌，穿衣有肉，脱衣显瘦。 　　……但她还是坚决不能承认。 　　“身材一般。”她面无表情地认真打出这四个字。 　　秦炎看到她的回复，忍不住微微勾起唇角，然后迅速压了下去，不能这么快就得意忘形。 　　｀ 　　－－－－－－题外话－－－－－－ 　　把boss拉出来溜溜……好久没让他出来了 　　最近时间弄地太乱了…… 　　明天上午我再补一章哈么么，九点后。 　　大赛你们还要我详细写一下吗，主要写了两遍了……我不确定大家是不是还想看 　　所以这次应该波折不放在大赛上了 　　☆、244 要比赛了 　　要是尤娜这会儿看到素雪说的“身材一般”，那是万万不会同意，要跳起来双手双脚反对的。 　　人不能睁眼说瞎话呀。 　　那些小哥都八块腹肌了，堪比古希腊天神雕塑了，你还要怎么样身材好啊。 　　要求不要太离谱吼。 　　不过在秦炎面前，素雪怎么说都不算过分的……哪里敢夸一句好，夸一句话，人就要暴走了。就算知道她是在睁眼说瞎话，可没办法，他就是爱听，要她假装把自己眼睛蒙上。 　　素雪觉得自己现在也算是摸清了秦炎的脾气，顺毛捋。 　　一些原则问题上决不能犯错。 　　是的，原则问题。 　　比如现在。 　　这会儿秦炎心里头还在腹诽那些男人，看他们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地。你们撑船就撑船，脱什么衣服，脱衣服就算了，竟然还各个身材精壮有腹肌，这不是让年轻妹子看了就把持不住吗，还给他女朋友看见了，可不可恶，可不可恨？现在网上都流行什么小鲜肉，这不就是一帮可口的小鲜肉。 　　秦炎突然觉得心有戚戚焉。 　　自己似乎在许多人口中，都是老牛吃嫩草的老牛。 　　讲道理，他也就二十五岁，过完年二十六了。 　　哪里老了。 　　素雪“承认”那些外国男人“身材一般”，不过秦炎似乎觉得还不满意，又问：“那你喜欢什么样。” 　　素雪：…… 　　素雪迟疑地将手指搁在键盘上，半天没按。 　　这问题她似乎没法回答，好像没见过某人的啊，她摸摸鼻子，还是回答标准答案：“你这样的。” 　　秦炎唇角刚下意识地往上翘，突然觉得不对：“你见过？” 　　素雪：“……没。” 　　秦炎一本正经地回过去：“下次让你见见。”就这么决定了。 　　素雪：……这个好像有点刺激。 　　“哦。” 　　“没兴趣？”秦炎突击道。 　　素雪瞬间精神抖擞：“不不不，很有兴趣。” 　　秦炎：“嗯。” 　　男朋友的惊险问答总算是过关了，当然，最后少不了叮嘱：“以后少去那儿。” 　　素雪：“……跟你一起也不行？” 　　“行。但只能看我。”秦炎坚定地说，跟他一块儿去还敢看那些外国小哥，他怎么可能允许。这些个如狼似虎的血气方刚的小年轻，不就这一会儿，就又认识了一个。 　　再想到艾尔维斯这个前车之鉴，秦炎就心气不平。 　　没一个顺眼的，哼。 　　“行行行行。”素雪也就随他了，反正她应着就行。 　　这波小插曲总算是过去了。 　　第一天的观光结束之后，剩下两天时间就是让选手们准备定题演讲。还是定题演讲＋即兴演讲的模式，不过半决赛的即兴演讲时间短些，总决赛即兴演讲的时间相应地被拉长了。 　　总决赛只在国内英语频道转播。 　　半决赛的定题演讲给的主题是：人工智能。 　　有点意外，对于从小到大就身处网络时代的学生们来说，这也是个相当前沿的话题。科技发展从未如此迅速，几十年的时间，科技就已经将曾经科幻小说里所写的一切都一一实现，甚至发展到始料未及的地步——人工智能。 　　“这个主题太大了。”饶是素雪看到给的这个题目，都觉得头疼。 　　不要觉得人工智能离我们很遥远，或许我们这一代人活着的时候，就能够见证它被广泛利用在生活当中。一如十年前我们还无法想象无键盘触屏手机，可以用手机浏览所有网页，还能看几g的视频。 　　但伴随着人工智能而来的，就是无数无数的问题…… 　　谢老师也凝眉沉思：“这个主题，其实能讲的点很多。科技的发展，牵一发而动全身，尤其人工智能的出现，影响更广泛。就业形势，经济形势，伦理学问题，它已经足以成为哲学中一个分支来讨论。人类最害怕的是什么——” 　　“他们具有自我意识。”素雪回答，“可能会出现人类之外的新的’人’，也就是人工智能。” 　　“回到我们的演讲，你有什么思路吗？”谢老师问。 　　素雪托腮想了一想：“我觉得素材肯定是够用的。这方面的材料以及够多了，重要的是，要从中提炼出一个有意思的观点，或者，确定演讲的方向，我的演讲要向观众传达什么——如果仅仅只是科普，告诉她们人工智能是什么，能讲好，就是成功。” 　　要明确演讲的目的性。 　　“这个也很难。”谢老师说，“人工智能你很难给它定性，确定一种结果，它是非常未知的。大多人对它持悲观的想法，但即使如此，还是要去尝试，就像是走钢丝。” 　　“没错。” 　　组委会这次还真是放大招，这次的主题，最难的其实就是提炼主题。 　　主题立不起来，就没法说。 　　你可以害怕人工智能，也可以支持人工智能，但这两者听起来都太单薄了。任何人都很清楚其中的复杂性，所以单纯的反对和支持都是不可以的。 　　要另辟蹊径。 　　两天的准备时间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但足够素雪好好构思这个演讲了。 　　也不知道别的选手进行地怎么样了，在比赛正式开始之前，他们都不会知道别人的构思是怎么样的，更不会互相透露。 　　在这里，所有人都是佼佼者，没有谁会得到过多的关注，素雪也一样。 　　当然，这么多人里面，少不了特别骄横跋扈的。 　　这样的奇葩在哪儿都能碰到，高傲，瞧不起人，眼睛长在头顶，看谁都觉得比他弱一截——没错，素雪说的就是那个不知道哪个国家来的高大长脸的男生，脸上还长着几颗红红的青春痘。 　　不过他似乎对自己的外表十分自信，不过，从他穿着打扮上来看，家境确实不弱。 　　但是……也没见过人品这么烂的。 　　“hey，亲爱的，我还没有交往过东方的女孩呢，要不要和我去约会？我们可以去Waterside。Inn，你会喜欢的，那儿可不好进。这种残酷的比赛可不适合你们这样可爱的女孩。”讨人厌的巴德，就是眼前这位，事实证明，世界各地总有一些被惯地不知道天南地北的富二代。 　　Waterside。Inn是一家米其林三星餐厅。 　　所以他是当自己去不起了？ 　　这满满的优越感，简直都快溢出来了…… 　　素雪侧头跟尤娜耳语：“我现在相信有时候智商和品德并不成正比。” 　　尤娜耸肩：“你也太看得起他了，他连杰出的门槛都够不上。大概只是比普通人脑子稍微好用一点吧，现在看来，其实也不怎么样。” 　　素雪噗嗤一声笑了。 　　－－－－－－题外话－－－－－－ 　　补上… 　　谢谢QQac7de0d19db8fb妹子的月票和评价票～谢谢linda13妹子的评价票～ 　　谢谢sail锦7妹子的月票～谢谢北极企鹅1997妹子的鲜花～ 　　谢谢芦苇微微16妹子的月票～谢谢jyu1970妹子的评价票～ 　　谢谢请叫我无名氏小米妹子的月票～谢谢197287妹子的月票～ 　　谢谢羽LM妹子的月票～谢谢jiyoucjj妹子的评价票和月票～ 　　谢谢莫问无语妹子的月票～谢谢QQ112500pcfc7062妹子的月票～ 　　谢谢han158妹子的评价票和月票～谢谢怎奈／年华思烬妹子的钻石和月票～ 　　谢谢随便一个啊妹子的月票～谢谢我知道那妹子的月票～ 　　谢谢ketlly小天使的评价票～谢谢随云夜小天使的月票～ 　　☆、245 人工智能 　　素雪转头看向洋洋得意的巴德：“不好意思，我对和你约会没有任何兴趣，甚至让我觉得……恶心。抱歉，我好像不太记得你的名字，你叫什么什么来着？好吧，这并不重要。另外，我需要提醒你，你刚才话，似乎是在歧视女性？” 　　“你对比赛莫名的自信的让我觉得不可理喻。” 　　巴德不敢相信竟然有人敢这样对她说话，她以为自己真的看得起她？ 　　“hey，东方来的女孩，你应该明白，你没有资格拒绝我。” 　　“没有资格？”素雪笑了，“谁定的规矩？” 　　“你——哼，你很快就会知道拒绝我的后果，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你不会想知道多少女孩想跟我约会。至于比赛，我奉劝你们还是尽早做好输的打算吧，这里可没有女孩说话的份，你们的嗓门都没有我们大，只会谈恋爱和逛街，你们什么都不懂……” 　　素雪挑眉：“这年头还有你这样歧视女性的人，也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你们本来就不行，只有男人才能站在行业的顶端，历史向来如此。”巴德大放厥词。 　　素雪：“……我不想和一个疯子辩论。历史？呵，历史上不让女性接受教育不让她们出去工作，现在还反过来斥责她们不行责问她们为什么不做出一番事业，你倒是说说，你不给人家米让她们怎么做饭？” 　　“咱们赛场上见吧。”她双手环臂，轻巧地走过巴德身旁，回头淡淡瞥他一眼，“让你输地心服口服。” 　　“真可笑。”巴德显然不信，“就喜欢看你们女生明明不行还要强撑的样子，为什么就不能老老实实地承认呢？” 　　“呸——”尤娜也路过喷了他一句，“傻x。” 　　“你说什么？”巴德听不懂尤娜的中文。 　　尤娜笑嘻嘻：“你猜啊。” 　　学习语言学什么最快，当然是骂人的话，一学一个溜。 　　尤娜觉得学学还是挺好的，骂人的时候人家都听不懂，自己就能骂个尽兴了。 　　“哼，你们等着……”巴德眼珠子骨碌骨碌地滚，“我就看着你们这些女生到时候哭鼻子吧哈哈哈。” 　　回应的他的只有素雪和尤娜潇洒离去的背影。 　　终于到了比赛现场，两人长吁一口气，尤娜立马就说：“真是扫兴，要是在我们那儿，他一定会被我们揍扁的。” 　　“没关系，我们可以在赛场上揍扁他。”素雪挑眉，眼神幽深，“就他这样的，我能打十个。” 　　尤娜：“诶？” 　　素雪侧头微微一笑：“没什么，我是说，在比赛上赢他。” 　　“噢噢噢噢。那是一定的！” 　　虽然尤娜不是很清楚巴德的水准，素雪的水准，但是素雪的水准，应该很不错吧。这几天交流下来，她的英式口音那是相当纯正，完全可以蒙过本地人，对话非常流畅，还能开几个语音上的玩笑，可溜了。但演讲能力如何，还是得看实战。 　　彼此并不清楚实力的一帮人，今天将要正式开始拍序了。 　　半决赛会进十五个人进决赛，意味着要淘汰一半多的人。半决赛之后，彼此的水平如何，谁才是真正的佼佼者，都会一清二楚。 　　素雪来到自己的座位，跟谢老师坐一块儿。 　　“感觉怎么样？”谢老师揉揉她的头发问。 　　“挺好的。不紧张。”素雪回答，路上碰到巴德之后，确实让人挺恼的，不过好处是，让她的斗志都被调动了起来。 　　总之，要全力以赴。 　　“那就好，就跟以前一样正常发挥就好了。”谢老师也不给她压力，学生走到全球赛已经非常非常优秀了，全球赛的第一，还是不敢太想。那么多母语英语国家的学生在，她们一个外籍选手，拿冠军的可能真的微乎其微。 　　台上，选手一个个上去。 　　素雪也在认真听着，对比国内的比赛，全球赛真是挺新奇的，每一个选手都很新奇。无论是表达还是观点，毕竟是每个国家的佼佼者，水平还是相当不错的。 　　只是对于他们的观点，有些素雪还是不敢苟同。 　　当然，紧跟主流观点的也不少，没有特别超出主流观点的东西。也很正常，这种东西本来本来就不好评判。 　　在听的过程中，时间也过得极快，不一会儿就到素雪了。 　　在后台等了一会儿，她就上台了。 　　说实话，和在国内的熟悉的场地，熟悉的人还是不同的。全球赛来了许许多多选手之外的人，否则这么大的场地根本就坐不满。 　　素雪一眼望下去，还看到了在全国赛给她当过评委的几位老师，弗里森先生，还有其他几位，正冲着她微笑。 　　素雪也微笑着颔首，以最好的状态面对全场的观众。 　　坐在台下的评委翻阅了一下她的资料，一抬手，告诉她，可以开始了。 　　她开口，漂亮纯正的英式口音，参杂着她柔亮的声线，即使是简单的叙述，也听得人极为舒服。 　　一切从那场围棋大战开始讲起。 　　“……为什么人们对阿尔法狗战胜围棋世界冠军这件事感到哗然。因为围棋的算法数量是2。08x10的170次方，比宇宙中所有原子的数量10的80次方还要多。人工智能挑战了人类的智慧，它真正做到了一步千虑。当然，真实的数量并不是只是千，但也是远远超过人脑所能想象的量级。” 　　“许多人恐惧，比人类更聪明的人工智能会不会反过来统治人类？” 　　“人工智能正在变成黑箱的状态，连人类可能都无法理解他的行为，他的选择，纯理性算法的思考是什么样的？拥有感性能力的我们并不能理解……” 　　台下的评委和观众随着素雪的话语，渐渐将思路引到了她所提出的问题上，忍不住顺着她的话语脉络去思考。 　　我们和人工智能，差别到底在哪里。 　　人工智能也会成为人吗？ 　　“……人工智能也可以模仿情绪吗？是的，可以。但我们与人工智能不同之处，就是那些情绪的幽微之处，我们的语言，我们的情绪，更多的是无法言说的隐喻。有时候我们不说我爱你，不说我想你，我们会以别的方式表达，甚至有时候爱和痛苦同时存在……” 　　人类的美妙之处，正在于这些细腻的情绪。 　　文字也无法尽然描述的情绪。 　　－－－－－－题外话－－－－－－ 　　☆、246 全球赛的半决赛 　　能够体会其中深意的人，一定能够领会素雪此刻的话语。 　　人类最宝贵独特之处，便是这里。 　　比起其他选手，素雪的风格算是相当独树一帜，另辟蹊径。其他人的角度都非常理性化，她的就显得感性和温情地多。 　　没错，这也是她想要表达的主题。 　　在和大风格拉开差距的情况下，她的风格着实非常出彩。 　　另一种发现美好的表达。 　　人工智能所要讨论的，一切都与人相关。而因为它的出现和存在，或许人会因此更加发掘出自己内在更多不可替代的品质，用这些不可替代，去创造更有价值和意义的东西。 　　观众听了都有点恍恍然的感觉，可仔细一想，她却仿佛有种魔力，让人跟着她的话语转。并且将他们的心神紧紧抓住，哪怕已经结束，仍然可以将她讲述的东西，植入到他们的脑海中，细细品味，久久思量。 　　“我喜欢这个女孩。” 　　“我也喜欢，她发掘的东西很有价值。” 　　“比起欣赏，其实更多是认同。” 　　评委对于素雪切入的角度都是相当认可的，他们对她的评价是：不可思议。 　　对于语言和演讲技巧上，实在没什么好点评的。没人有会关注，她会让人遗忘那些东西，将注意力都放在内容上。所以评委讲来讲去也都是内容上的东西。 　　真的有些意外，甚至是意料之外的。 　　“……或许我们该告诉你，你的出现的，像个惊喜。”评委挑眉道，“我们完全没有想到会听到这样的演讲内容，但你完完全全征服了我们。” 　　看到他们给她打出的分数就知道了。 　　百分制，她拿到了92分。 　　这个分数虽然没有全国赛高，但这是全球赛，评委打分会很谨慎，她能拿到这个分数，也相当不容易了。 　　这是目前的最高分，全场哗然，谁也没想到，全场最高分竟然回落到这个东方女孩身上。 　　观众们纷纷互相询问： 　　“这个女孩来自哪个国家？这个分数可真厉害。” 　　“她的演讲确实非常出色，实至名归，哦，她还可爱地像个小天使。” 　　“我喜欢她的打扮，那条酒红丝绒裙真是漂亮。” 　　“我完全听不出她的口音有哪儿不对，很容易让人误解她其实是个华裔……” 　　…… 　　所谓一战成名，也不过如此。 　　之前素雪在整个选手团队里，并不出名，除了有人会议论那个漂亮的东方女孩之外。并没有人会去想象她的实力如何，她的母语不是英语，肯定有不少人轻敌了。 　　这下，一个漂亮的翻身仗。 　　以后大概再也没人敢小瞧她了。 　　谢老师除了高兴也没有其他情绪能够表达了：“你表现地很棒……”她高兴地有些找不着北，原本对于评委们的打分，心里并没有准，因为实在摸不准全球赛评委的口味到底如何，喜欢什么样的演讲，各种分数都是有可能的。 　　没想到，他们倒是摸对了。 　　全球赛的最高分，本来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老师，还有好几场呢，我会继续加油的。”素雪也笑地眉眼弯弯。 　　“好。”谢老师温柔地瞧着她。 　　一下场，素雪就受到了不少其它选手瞩目，他们看她的频率，比之前那一天还要多地多。看她的眼神，跟要把她抓回去研究似的。 　　素雪淡定地坐好，时不时冲他们颔首微笑。 　　这只是开始而已，只是不知道……那个自傲的巴德，现在是什么表情呢？ 　　巴德的表情倒是没看到，尤娜却早就跑了过来，使劲抓着她的肩膀：“Wendy——你都没有告诉我，你那么棒！” 　　素雪：“……哪有自己夸自己的？” 　　“你已经不是平均水平了。”尤娜撅嘴道，“那些母语国家的人，都听得一愣一愣的呢，更别说我，完全被你绕进去了。听完之后满脑子都是你的话……你的声音也太好听了。” 　　素雪羞涩了笑了笑：“谢谢你的夸奖，你也不错。” 　　尤娜耸肩，她哪是不错啊，明明就是还行。 　　“你没看到，我刚刚路过的时候，巴德那家伙的脸都黑了。不过咬牙切齿地，估计还不服你呢。” 　　素雪摊手：“他这样的人，不是轻易就能掰过来的。” 　　“也是。反正你一定要给他点教训，竟然瞧不起我们女生！” 　　“嗯嗯嗯。不过你也要加油啊。”素雪真心道。 　　“当然～”尤娜倒是十分有自信的模样，自信当然是好事，自带发光体质。 　　尤娜演讲的风格有点雷厉风行，有点像夏韵，但又没那么圆融，更加铿锵，冲击感更强烈。出色的表现也将她送入了总决赛，基本上是板上钉钉的事。 　　只要即兴演讲环节不脱线就行。 　　尤娜平时就够话痨了，表达欲极其强烈，即兴环节应该也难不倒她才是。 　　一上午下来，大家各自的水平基本上已经摸地清清楚楚。 　　而那个赛前大放厥词的巴德嘛…… 　　素雪对他也是真不屑，他也就会虚张声势而已，演讲技巧给他加了不少分，属于自信过度，但内容空洞，这样的人是走不到最后的。 　　根本没法和她在一个量级上比拟。 　　但难以想象，巴德仍然自我感觉良好，或许是他对于自己性别上的优越感——真是莫名其妙的优越感。 　　“哼，你们只是运气好而已。” 　　比赛结束，回去时，巴德路过她们身边，甩下这么一句话。 　　还不忘回过头来直勾勾地盯着素雪：“hey，东方女孩，你现在反悔的话，我还可以允许你跟我约会。承认吧，你们女孩就应该谈谈恋爱在家干活，比赛什么的不适合你们。” 　　素雪不置可否：“一般像你这样人，在电影里只有当输家的命。” 　　“我们走。” 　　她拉着尤娜，越过巴德，潇洒地离去。 　　身后传来他低声的咒骂…… 　　骂地可难听了。 　　可最后胜负如何，不是他说了算的，谁赢谁输，赛场上见分晓。 　　下午还有一场即兴演讲，说准备也没什么好准备的。比赛开始之后才能抽题，流程跟之前一样。 　　除了放手一搏，见机行事，也没什么可担心的。 　　－－－－－－题外话－－－－－－ 　　新年活动结束啦～晚上还有一章～ 　　☆、248 看照片 　　紧锣密鼓的比赛进行的同时，同一个城市。 　　前几天素雪刚刚认识的雷瑞小哥，正前往机场接他的亲哥哥，塞西尔。 　　雷瑞小哥正是深受他摄影师哥哥的影响，才对摄影颇有爱好。塞西尔今年29岁，已经是时尚界各大品牌及知名杂志十分青睐的摄影师，混到他如今的地位，运气实力缺一不可，名和利都有了，正继续向大师和经典的高峰攀登。 　　“hey，哥，好久不见，最近怎么样？”雷瑞大力熊抱了一下自家大哥，“我差点都认不出你了。” 　　“是吗？”塞西尔微笑，只不过他的笑完全被藏在了一扎扎厚厚的黑胡子里面，再加上黑色墨镜罩住了半张脸，牛仔外套白T恤一穿，硬生生伪装成了潮大叔，“现在不好吗？” 　　雷瑞后退，上下打量了一番：“还不错……哥，你这次回来待多久？” 　　“说不准。”塞西尔双手插兜，痞痞地耸肩，伸手摸了把胡子，“主要是为了工作回来的。FURAL新一季度的宣传照计划放在欧洲拍摄，除此之外，我想发掘几个新秀模特，符合FURAL品牌气质的，作为主推……” 　　塞西尔在伦敦也有自己的摄影工作室，最近他被FURAL品牌雇佣，作为今年的御用摄影师。一整年的相关宣传照海报拍摄计划都由他来制定执行，同样，他也有挑选模特的权利。 　　这就是行业内杰出摄影师的权利，小摄影师可不行。 　　像塞西尔这样的，有时候只要他们愿意启用一个模特，或许这个模特就能够一步登天。 　　模特和摄影师之间，其实也是互相成就的。 　　塞西尔也希望能找到一个可以成就他，他也可以帮助她的模特。 　　FURAL（芙拉）品牌是M国最大的连锁快消服装品牌之一的MARS的副牌，意思就是类似细分出来类似针对轻熟女性，少女甜美风格等等。 　　MARS作为主品牌调性类似zara等快消服装品牌，主打设计简洁的百搭基础款。 　　FURAL是它旗下的副牌，和许多国家的设计师都有合作，包括欧洲的一些设计师，合作也比较密切。走的风格更多样化，介于少女和轻熟之间，目标消费者是20到28岁的女性，关键词是，甜美，优雅。 　　不是那种甜地发腻的甜美，而是更优雅圆融的甜美，落落大方，更气质一点。 　　它们之前还出过不少法式，英伦风的复古款。 　　本来这牌子就走比较亲民的路线，价格并不高，就是比主牌稍微贵一点。 　　也算不上轻奢，少数量贩款确实有点贵。 　　塞西尔现在负责FURAL新一季度的拍摄，也想找找新秀模特，契合品牌气质的。他们不要那种高端超模脸，就是要漂亮的脸蛋，有特色的更好。 　　当然，没那么好找。 　　“你现在有什么人选了吗？”雷瑞问。 　　“没。”塞西尔坐上车，“我在M国晃了一圈，有几个挺合适的，但我还是想再看看。就干脆跑来这里找找，或者会有意外的收获。你呢，有认识什么合适的女孩吗，可以介绍给我。” 　　雷瑞想了想，摇头，他认识的女孩里，好像没有特别符合塞西尔要求的。 　　至于素雪的脸，因为她的东方面孔，一般品牌不会找东方人做宣传的，除非本身面向东方市场，所以很快就被雷瑞忽略了。 　　“有合适的我就告诉你。”雷瑞答应道。 　　“嗯。”塞西尔转头看向窗外，观察着形形色色的路人，边开口问道，“你呢，最近交女朋友没？” 　　雷瑞闻言，顿时哭丧着脸，他昨天才刚被东方小美人拒绝了呢。 　　“别提了。我昨天刚刚心碎了一回，现在还没痊愈。” 　　“哦？”塞西尔饶有兴致地竖起耳朵，“你看上什么样的姑娘了？” 　　雷瑞想到那个女孩，眼睛又亮了亮：“我前几天撑船的时候认识的，她们来坐我的船……” 　　塞西尔无奈打断弟弟的美好回忆：“还是个陌生女孩？” 　　“是的。不过你不觉得这样的邂逅很美好吗？” 　　“你都心碎了，哪里美好。” 　　雷瑞撇撇嘴：“爱情总是如此猝不及防。如果你见到她，就会明白为什么我会一眼喜欢上她，可惜她已经有男友了，我只能退后——不过我们交换了手机号码。” 　　他乐呵呵地开着车说。 　　塞西尔都快看不下去他这痴汉的模样了：“你还是死心吧。” 　　“哥——”雷瑞忿忿，“我就跟你抱怨会儿，怎么可能真的做什么。不过那个东方女孩可真美，我现在都忘不了她的容貌笑语……” 　　“东方人？”塞西尔挑眉，似乎在斟酌什么，对弟弟口中这个让他心碎又动心的女孩有点感兴趣。 　　自己亲弟弟的审美，应该也差不到哪里去吧。 　　他喜欢的女孩，或许也不错？ 　　塞西尔现在抓住一切机会挖掘新人，连弟弟喜欢的女孩也不放过。 　　反正看他弟弟其实用情不深，悬崖勒马勒住了，没事。 　　虽然是个东方人，东方人的话，会有点麻烦啊。不知道雷瑞见到的那个女孩是哪种类型的东方人，不过看看还是不碍事的。 　　“有照片吗？”塞西尔问。 　　雷瑞愣了一下，点头：“有……哥，你想看？” 　　“嗯，我看看。”塞西尔无比自然道。 　　雷瑞掏出手机，打开相册递给他：“那个穿连身裙的女孩就是她，怎么样，漂亮吧。我觉得她是连西方人也能够欣赏的那种。说实话，我觉得她更像混血儿……除了气质很东方，我一开始都不敢跟她搭讪，怕吓到她。” 　　“你还拍了挺多的啊，小子。”塞西尔直笑，这点小心思…… 　　“谁让我摄影技术好呢？”雷瑞咧嘴一笑，不然能把俩小姑娘拍得那么满意吗？ 　　塞西尔挑眉：“你那摄影技术——” 　　他刚想把弟弟再埋汰一下，就瞧见了手机里的照片，怔了一下，一时间竟然忘记说话，两只眼睛全都专注到了照片上，仔仔细细地凑近了看。 　　－－－－－－题外话－－－－－－ 　　今天最后一章了～ 　　谢谢莫问无语妹子的月票～谢谢jiyoucjj妹子的评价票和月票～ 　　谢谢云云云妹子的月票～谢谢东方魔女1号妹子的评价票～ 　　谢谢小白兔二代小天使的月票～谢谢口戚个隆咚锵咚锵zz妹子的月票～ 　　谢谢135**1086妹子的评价票和月票～谢谢0ZERO0妹子的评价票和月票～ 　　谢谢上世纪的眼泪妹子的月票～谢谢陌路浅行妹子的评价票和月票～ 　　谢谢hatanli妹子的月票～谢谢tamyatam妹子的钻石～ 　　谢谢granite妹子的月票和鲜花～谢谢听说你是奥特曼妹子的月票～ 　　谢谢lzy20030513妹子的月票～谢谢182*＊＊＊9474妹子的评价票～ 　　谢谢qquser6501680妹子的月票～谢谢苏苏是国宝妹子的月票～ 　　 　　☆、249 做决定 　　照片上的少女亭亭玉立，纤侬合度的身材和修长优美的小腿曲线显露无疑，她身后是巍峨耸立的学院建筑，蜜色阳光透过浓绿的树荫洒落下，照得她的双颊也闪烁着温暖的琥珀光泽，唇角的笑似初绽的樱桃，明媚甜美。 　　灰绿色的复古polo领款的短袖连身裙，很好地平衡了优雅与甜美之间的气质。 　　她双眸微弯，透过屏幕，却仿佛与人炯炯对视，两汪湖水荡漾。 　　她有双会说话的眼睛。 　　没有人不会为她而着迷——只要你看到这张照片，就会爱上她的眼睛与笑容。 　　夏日的雨水，田野刮过的风，鸟雀柔亮的鸣唱。 　　她拥有这些所有美好意象的气质，她与它们甚至是等同的，彼此联想，都是美好意象本身。 　　塞西尔已经忍不住想象，如果将这张照片放大做成海报，放在FURAL品牌店面的橱窗里，会是怎么一副美妙绝伦的画面，相信会有许多人都会为海报里的女孩驻足。 　　人类对于“美”没有任何的抵抗力。 　　他终于找到了他梦想中的女孩！ 　　“雷瑞——她现在在哪里？不，先把她的手机给我，快！”塞西尔催促着。 　　“什……什么？”雷瑞还在开车，被他哥一惊一乍吓了一大跳，警觉起来，“你要做什么？哥，你可不能横刀夺爱，我会心碎的。” 　　塞西尔真想给他一脑袋暴栗：“你不是说要做朋友吗？差点忘了，我翻你的手机不就行了……” 　　“诶？！哥，哥，你要干嘛啊，你这样会把我变成讨人厌的骚扰狂的！”雷瑞坐不住了，急匆匆转头道。 　　塞西尔手一推，另一只手翻着弟弟手机的通讯录：“专心开你的车，我只是记个号码而已，不会那么贸贸然打电话给她的。我想找她来当我的模特，她的气质很适合FURAL。” 　　雷瑞也愣住了，这么快？ 　　来的时候感觉还是来日方长的事，这会儿就已经决定下来了，一个……完完全全的新人模特？ 　　“哥，你确定？她才十八岁，可能没有任何模特经验，甚至她还是一个东方人，你是打算推她当主打，还是只是几个之一……？” 　　塞西尔毫不犹豫：“当然是主推。” 　　“经验不是问题，你觉得她的镜头感和形体还不够好吗？她已经足够有天赋了，我的眼睛绝不会出错的。”他也算是阅模特无数，对于模特需要的几个要点素质，自然是一清二楚。 　　“启用她的话，刚好可以拓展亚洲市场，一举两得。而且你不觉得她的长相其实，比较像混血？不是我们印象中对东方人的审美。” 　　雷瑞深以为然地点头：“可是，哥，你考虑过如果对方不愿意呢？” 　　塞西尔抬头，疑惑地看向他：“你都知道些什么？” 　　雷瑞咧嘴露出大白牙，笑地灿烂：“现在终于知道来问我了吧。据我对她的观察，她应该属于乖女孩的类型，也不需要为生计奔波，除非她真的对这个行业有兴趣，你很难劝动她抛弃平静的生活，去当模特来成名。” 　　塞西尔眯眼，看向弟弟：“你知道的还真是挺多，不过，我不会改变我的想法的——” 　　“我会尽力的。” 　　“没有人比她更合适了，至少现在我找不到，也想象不到有谁能比她更适合。你见识过最好的，就没办法容忍差距。而且……她穿的这身本来就是FURAL的春季款。”看照片就知道她有多么合适这个品牌了，完全诠释了品牌的个性。甚至这个品牌像是为她量身定制似的。 　　塞西尔突然觉得，如果启用她，他可以想象到亚太地区的销量——一定会升高。 　　或许他还可以考虑把拍摄地点放在弟弟的学校…… 　　“好吧。祝你好运。”雷瑞耸肩，“你想什么时候去见她？” 　　“越快越好。”塞西尔说，“她是华裔吗？” 　　“不，我不是说我是在撑船的时候遇见她的？她是游客，所以不会再伦敦停留太久。只是她们似乎还有一个比赛要参加，白天恐怕没什么时间，晚上我会先打电话给她问问的。” 　　塞西尔按捺下急切的生怕人跑了的心情，略略点头：“好。你晚上就来我的工作室住吧。” 　　雷瑞：……这是要盯着他怕他忘事的意思。 　　“好吧，哥，等我回去拿几件衣服。现在，我们还是先去吃晚饭吧。” 　　“ok。” 　　…… 　　比赛现场。 　　素雪刚刚结束完下午的即兴的演讲，顺利进入了半决赛。 　　半决赛结束不久，决赛的题目通知就下来了，照例还是两天准备时间，只是这次即兴演讲的时间提到上午，定题演讲放到下午，下午的赛程结束，就会公布排名和颁奖。 　　晚餐后，素雪接到了雷瑞的电话。 　　说实话，有点意外，这位小哥不像是那种知道人家姑娘有男朋友还会死缠烂打的人。说没了那心思，就是真没了，就是偶尔嘴巴上爱耍嘴皮子而已。 　　“hi，Wendy。抱歉，冒昧给你打了这个电话，请问一下，你这几天有时间吗？我有件事情需要跟你当面谈谈。” 　　“什么事情？” 　　雷瑞犹豫了一下：“电话里说不太清楚，所以我希望能跟你当面谈谈，地点时间都由你来定。”雪歪头思索了一下：“嗯，好的，那就三天后，大后天是决赛。” 　　雷瑞一听，突发奇想：“我们可以去看你的决赛啊？” 　　“你们？”素雪听出了不对来。 　　雷瑞噎了一下：“……我是说我哥哥，他刚从M国回来。” 　　虽然不明白雷瑞为什么要把自己哥哥也带过来，但素雪还是点头了，其实她点不点头也没差，自己又不能不让他们来：“当然可以。不过我手里可没什么票，这些需要你们自己去弄。” 　　“当然。”雷瑞拉高语调，雀跃起来。 　　他对Wendy挺好奇，或许可以趁着这个机会了解一番。而他哥哥，根本等不了那么久，事实上，让他多等一天他都觉得煎熬，只能尽量提早时间，让塞西尔提前观察观察Wendy的模样。 　　毕竟照片和见真人还是有区别的。 　　☆、250 决赛定题 　　挂掉电话，尤娜就凑过来问：“欸，欸！之前那个撑船的小哥给你打电话约你了？” 　　素雪笑着摇了摇头：“不是，说是有事情想跟我当面谈。应该不是约会，他的语气听起来像是要谈工作，我也在猜到底是什么事。” 　　“欸？什么事还要当面谈，你们也就认识一天而已，没有其他方面的纠葛吧。”尤娜掰着手指思考起来。 　　素雪耸肩：“谁知道呢。到时候就知道了，他看起来也不是坏人。对了，他说大后天决赛会过来看我们比赛，还会带上他哥哥……” 　　尤娜一脸“这是什么情况”的表情。 　　素雪的手搭上她的肩膀拍了拍，眼睛扑闪扑闪：“我们现在的任务是专心准备比赛，其他八卦，以后再讨论吧。” 　　“好吧。”尤娜略略有点不情愿的可惜，她现在肚子里可是装着十万个为什么呢。 　　自从半决赛后，选手们自动分为两派—— 　　紧张准备决赛的一派，和已经被淘汰悠哉悠哉的一派。 　　素雪他们自然属于前者，但后者也依旧无处不在，平时出门，走在路上，去餐厅吃饭，都会碰到许多并不熟悉的选手冲她打招呼，或许是出于好奇的心理，或者是对她之前的表现印象深刻，没话都能找话跟她聊天…… 　　善意的好奇，反倒让素雪跟大部分选手的关系进益不少。 　　俗称为，人缘好。 　　不过任是谁瞧见这张笑地甜美的美丽脸蛋，都忍不住心生喜悦吧。 　　除了某些人…… 　　巴德这家伙运气倒是不错，竟然也进了半决赛，只不过是吊车尾的成绩。就素雪分析，巴德就是那种模版演讲，技巧厉害，论写议论文，他绝对能靠堆砌拿高分，所谓看起来很厉害，其实只有壳，没有例子。 　　但即使如此，也足够给他迷之自信去对素雪和尤娜冷嘲热讽。 　　巴德对于自己的水准倒是很容易满足。 　　可能不输到最后，他就不心服口服。 　　“真是不知道你们是怎么进半决赛的，一定准备地很辛苦吧。我觉得这比赛真是太轻松了，真是随随便便就过了，一不小心，还进了半决赛呢。”巴德又来找借口嘲讽她们了，这回事嘲她们死读书，书呆子，要付出更多的努力才能看看与他比肩。 　　无耻到令人叹为观止…… 　　“之前半决赛的时候，我还没怎么认真，给你们放点水。不过下次决赛，我可不会再同情你们了。”巴德居高临下，抬着下巴道。 　　尤娜鄙夷：“真不知道你怎么有脸说出这样的话来。” 　　素雪点头：“放水的明明是我们，竟然让你这个吊车尾进了决赛。巴德同学你的名次是多少来着，14还是15？” 　　“有差别吗？”尤娜附和，“反正都是吊车尾。” 　　“说得也是。”素雪深以为然地点头。 　　两人一唱一和，只把巴德气得直跺脚，还骂她们俩bitch，如此没有素质，没当面动手已经非常给面子了：“哼，我就等着你们哭鼻子吧——” 　　“与其说这么多废话，不如比赛场上见分晓吧。” 　　“要是输了还这么多借口……”素雪微微一顿，眼神一飘，“那就是真无耻了。” 　　巴德阴晦地瞪视着两人，心底不知道偷偷摸摸骂了她们多少遍，嘴上说着不屑，却三番五次言语打压他们——分明就是介意，怕了。 　　越是如此，他才越要告诉女孩：你们不行，你们不可能赢的。 　　指望她们听他的鬼话…… 　　等到世界末日都不会成功的。 　　“这个巴德真是太讨厌了，他是故意的还是蠢，不知道这样会让我更拿第一嘛？”尤娜嘟囔着，遂看了眼素雪，“但一想到要先赢你，为什么觉得希望如此渺茫？” 　　素雪淡笑不语：“我们俩不是一个风格的。” 　　“是这样，没错。但即使是我，好像也更喜欢你的风格，大多数人都会喜欢接受，我就不一样了。”尤娜自省了一下。 　　“开始思考是好事，可缺点有时候也代表了相对应的长处。”素雪说，“总要有取舍的。” 　　尤娜微微点头：“好吧。你决赛的定题想好了吗？” 　　“差不多了吧。我觉得这个倒是比人工智能稍微容易些，容易找立意。” 　　尤娜顿时皱眉哀叹：“你竟然觉得这个题目比半决赛的容易？不可思议……文明的未来在哪里，这个题目你竟然说容易，让我怎么办啊？” 　　“先定立意，方向，这个比人工智能好找吧。”素雪给她提示，一贯的方法。 　　尤娜收起哭丧的表情，认真地点头。 　　组委会今年的题目真是一次比一次难，但全都是紧跟目前的全球局势变化，人工智能进入公众视野，引起广泛关注，以及急剧变化的局势，抛出这个题目，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本来这个演讲比赛就特别爱讨论国际话题，说白了就是关注时事，走向来说，一般都比较正能量。 　　偏偏素雪不想这么干。 　　就像有句话说：“人类真的会从历史中汲取经验吗。” 　　答案有时候是否定的。 　　她把初稿写好交给谢老师的时候，谢老师都吓了一跳：“小雪，你真要用这个？” 　　“赌一把。”素雪很平静。 　　“你这个恐怕有点危险，方向上，并不讨喜。”谢老师皱眉，就算是这种演讲比赛，也是有约定俗成的基调，一般不会出现立意太悲观的稿子。 　　素雪这篇的呢，说悲观，并不是，乐观，也不是。 　　她表现出的态度类似—— 　　生死荣枯，都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文明的进程也一样，未必就是螺旋上升，它可能是条波浪线。 　　再谈下去就很麻烦了…… 　　她这个基调，某方面来说，稍微有点悲观，事实上不尽然如此。至少她还认为文明的未来也是会好的，但照样无法避免纷争，避免坏的一面。 　　要是真拿这个说，还真是会独树一帜，只是最后评委的打分如何，就很难说了，所以谢老师还是说：“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老师实在拿不准这个。” 　　素雪也没表示什么不满，特淡定：“嗯，我回去再想想，本来就打算在后面再添一笔的。” 　　谢老师总算松了一口气，要是真用这篇，她也不知道要怎么劝了。 　　素雪瞧着老师，突然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峰回路转的效果应该会不错。” 　　“嗯？” 　　☆、251 准备稿子 　　谢老师已经琢磨不出自己这个最聪明的学生，到底在想什么。 　　原来她确实有点担心。 　　已经走到了全球赛总决赛，不拿点看家本事出来是不行的。素雪说的“赌一把”，她能够理解，但风险实在太好，她不能冒这个险。 　　如果这篇演讲稿真的摆上去，即使它并不完全反对文明的未来会变得更好还是更坏，但其他选手的演讲稿，不太可能去碰这根线，相比之下，反而显得她的基调太悲观。 　　原本这种论调就不太适合这样的场合。 　　演讲比赛，还是更适合基调积极激励一些的主题。 　　重要的是，这样的稿子，不太可能拿第一。 　　第一是比赛的面子，除非组委会足够有勇气发表这样一篇演讲稿，否则绝对不会给素雪给第一。 　　谢老师考虑的更谨慎些，她的预想中，素雪或许可以争一争前三。 　　拿到前三，她们就算“赢”了。 　　素雪二改的稿子很快交到了谢老师的手里，她细细地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刚看前面的时候还有点惊讶，又太看看看素雪，欲言又止…… 　　前面几乎没怎么改，还是延续之前了思路。 　　耐着性子继续看下去，谢老师的目光频频下滑，直到末尾，出现了改动，还多了几段。 　　她倏忽张大了眼睛，显然，她有些意外这个结局。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这么一来，倒是可以……之前的初稿，果然只是初稿。 　　看完，谢老师长长舒了一口气，面上也露出些微笑容，拍拍素雪的肩膀说：“你改地很好，我都没想到。初稿缺的就是最后一块吧，虽然我不是很确定……但这个版本可以用，老师也支持你赌一把，真的很出色。先去背起来吧。” 　　素雪应声灿烂的笑容，连连答应下来。 　　稿子确定，背就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以她的记忆力，很轻松就能背下来，再稍稍润色一些，就是一篇完美的演讲稿。 　　两天的时间过得极快，可稿子却像是反反复复改了无数遍才成型。 　　不管到底改地如何，都要拿出来讲给所有人听。 　　总决赛这天，似乎连氛围都比半决赛时严肃不好。 　　舞台重新装饰了一遍，更加庄重。 　　上午是即兴演讲，所以早晨一起来所有人都绷紧神经，开始抽题。 　　对于素雪来说，即兴演讲反而比较轻松。她有一肚子话要讲呢，抽到的题目也不算太难，基本都能组织材料来讲。 　　所以她最后拿到的分数也很不错，93分。 　　足以见得全球赛的评委打分还是挺吝啬的，不会轻易给满分。不过素雪已经成功给各个评委留下了深刻印象，三次90以上的高分可不容易，即使不轻易给满分的评委，面对她，也有几位不得不给出满分。 　　“这个华国女孩很不错。”评委互相交换意见。 　　“你觉得她有可能拿冠军吗？我们给她打的分数，可是有点高了。” 　　“说不定，她的确是所有人里面水准最佳的，几位之一。” 　　“她依赖的是内容，技巧同样出色，总之，的确很有竞争优势。我倒是很期待她的定题演讲。” 　　对素雪来说，重头戏在下午。 　　风险极大的定题演讲，成败在此一举。 　　“呼——终于结束了。”尤娜也结束即兴演讲，回到后台，刚好碰见要回去的素雪。 　　素雪顺手就挽她过来：“一起走吧。你上午就这么紧张，下午怎么办？定题演讲，嗯？” 　　“别提了。”尤娜一脸烦恼，“我最怕定题演讲忘词串词了，还不如即兴演讲呢，诶……” 　　素雪却劝她：“忘就忘呗，顺着自己的想法说下去就好了，只要把自己的思路吃透，就算忘词也照样能说。有时候别被稿子束缚住了。” 　　有时候，有些事情，只是转换一个想法这么简单。 　　可想不明白，就会一直困在这里。 　　尤娜被素雪一点就通了：“Wendy，谢谢，我突然明白了！” 　　“不客气，互帮互助～”素雪笑吟吟道。 　　两人从后台走回座位，她们结束地早，但后面也没几个选手，总共就十五个，所以上午会提前结束。下午的开始时间也会提前，十二点半就开始定题演讲。 　　雷瑞说要带哥哥来看比赛，只是素雪现在还没找到他们。 　　其实两人一早就到了，只不过没挑到好座位，坐在最后面去了，啥都看不到。 　　塞西尔差点没把自家弟弟喷死：“买个票都能买这么后面，我真是服了你了。” 　　雷瑞捂脸：“哥，我太激动，忘了看……” 　　塞西尔：“……” 　　雷瑞面对哥哥的怒目而视，想着如何补救：“哥，不要着急，等会儿我们会跟Wendy见面的。虽然这儿的确什么都没看到，你有看到什么吗？” 　　塞西尔一翻白眼：“FURAL的衣服。” 　　“她今天穿的也是FURAL的衣服，她看起来很喜欢FURAL这个品牌，或许我们真的有机会合作。”塞西尔摸着下巴的胡渣愉悦地想。 　　素雪今天穿的也是酒红色丝绒连身裙，菱形领，胸口压成几条褶，收腰，盈盈一握，长至膝盖下一些，垂感极好，柔软轻薄。 　　为了配丝绒裙，她照例盘发，把暗红格纹长丝巾跟头发编在一起，盘起来。 　　首饰搭的是珍珠耳环，秦炎送的那副。 　　浓重的色彩倒是越发衬地人如珠玉。 　　不得不说，塞西尔当初的确没看错人，素雪非常适合FURAL的风格，每一件衣服都像是为她贴身定制似的，她也知道自己适合，所以才会经常穿FURAL的衣服。 　　还有比她更适合做主推模特的吗？ 　　“她有种奇妙的魔力。”塞西尔说，“衣服穿在她身上，好像变得更好看了。” 　　也不知道是人好看，还是衣服好看。 　　总之，都更好看了。 　　“这么远你都能看见？”雷瑞表示怀疑，难道不是他哥先入为主？ 　　塞西尔还是白他：“你还差得远呢，继续好好学着点。就是因为隔这么远，看的越是形体和姿态，越能看到整体的效果，衣服合不合适，身材能不能与衣服贴合，很容易就能看出来大致的感觉。如果感觉，大的轮廓都不对，细节上问题肯定更多。” 　　显然，以他现在的距离看，那姑娘的举止气质都和衣服浑然一体。 　　这说明细节上没有太严重的问题，其他要近距离再观察。 　　☆、252 不仅如此 　　匆匆吃过午饭，选手们便回到比赛现场。 　　剩下十五位参赛选手，即将面临的是最后一轮考验，定题演讲，也是决定他们最后成绩的一关。 　　每人五分钟的时间，主题的是“文明的未来”，题目又大又宽泛。 　　似乎本届都是这样的风格，看似给选手很大的自由度，反而另人难以选择，选择有时候也是一种策略。像人工智能这个主题时，就有人会在这上面跌跟头。 　　没有准确提出问题的题目，反而更难以回答。 　　有利也有弊。 　　作为全球性的比赛，汇聚了一批优秀的年轻学生，他们未来或许会是某个领域的佼佼者，出这样的题目也无可厚非。 　　文明的未来，明明和每个人都息息相关。 　　无人能够挣脱大时代的网。 　　巴德排在素雪的前面进行演讲，依旧趾高气扬，气势十足，看着挺唬人的。 　　内容嘛，老一套，甚至比老一套还空洞。 　　本来巴德就是在玩模版，议论文玩地溜，排比听上去似乎非常恢弘……实际上，回味过来，什么也没讲。说实话，他排吊车尾，才是真运气，也是应该的。 　　素雪默默在心里给他划上了叉叉，并不属于竞争对手。 　　不过巴德倒是依旧自满，抬头挺胸，无比自豪地从台上下来，走回自己的座位，还给素雪抛了一个得意的眼神，仿佛在说：等着你们这些女孩哭鼻子呢。 　　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 　　素雪视若无睹。他就那么笃定女孩就一定比他差，就不行？ 　　他本身的行为就已经足够证明他的素质低下，再加上三番五次的挑衅，心胸狭窄，外加心里根本就是在担心她们会赢，更在说服自己，女孩是不可能赢的。 　　但那也轮不到他。 　　“你认识那个男生？”谢老师皱眉问。 　　素雪摇头：“见过几面而已。” 　　约她不成，就开始贬低针对她，全无风度。 　　“感觉他对你不太友好。”谢老师的感觉也非常敏锐。 　　“可能把我当成竞争对手了。” 　　“他的水准一般。”谢老师说得比较委婉了，其实就是不怎么看得上巴德的意思。也不够格做素雪竞争对手，并不会给她带来威胁。 　　素雪无声浅笑，老师的想法果然跟她一样啊。 　　巴德之后，不久就轮到了素雪。 　　“下面有请十号选手——” 　　素雪缓缓步上舞台，微微鞠躬，台下已经响起欢迎的掌声，又减弱下来。 　　台下观众的目光齐刷刷地盯着台上，大抵都是期待的，对这匹突然冒出来的黑马——一个英语非母语国家的女孩，他们都想知道，她最后能够走到什么程度。 　　但是只是看着这个女孩微笑的模样，他们也会忍不住微笑。 　　好像她天生带有奇妙的感染力，如同她的声音一般。 　　“……这是最好的时代，也是最坏的时代。对于这句话，大家应该并不陌生，狄更斯《双城记》的开头。在这儿，我们也可以以这个角度来看待文明的现在及未来。” 　　演讲伊始，素雪就摆出了一个完全不同的观点和态度。 　　乍听之下，有点令人困惑，再想，又觉得有些悲观。可她的声音情绪带有温柔的谦和，所以使人愿意继续听下去，继而认真思考。 　　“我们期望的文明是什么？是《美丽新世界》里的乌托邦，没有战争，也不需要爱，或者是纯粹理性运转的社会，有最完备的制度……但时至今日，我们可以看到，战争仍然在发生，曾经的大国也面临着转折和挑战，甚至是寒冬。” 　　“我对文明的未来感到悲观嘛？不，不是的。” 　　“春夏秋冬，生荣枯死，都是再平常不过的事。” 　　“如果一年四季如夏，盛极必会导致问题，或许有人知道我们国家的《周易》，周易中的乾为天卦，卦中最后一爻的爻辞名为：亢龙有悔，盈不可久也。也就是说，已经到了极限，再下去，就不是往上发展，而是往下。所以盛极转衰，从秋而冬，万物藏育。” 　　“《老残游记》中也有类似的话，好即是坏，坏即是好。不生不死，不死不生；即生即死，即死即生。当事物生发的一刻，就已经注定走向衰亡；衰亡时，注定走向重生。” 　　“如果有永恒，永恒不是不变，而是恒变。” 　　观众终于听出她的意思来了。 　　就像她开头说的：这是最好的时代，也是最坏的时代。 　　甚至，他们的时代也只不过是反复循环的历史中毫不起眼，和其他时代并没有什么不同的一个。本质上来说，没有更好，也没有更坏，黑暗和光明始终交替靠近。 　　素雪所表达的观点，就是文明的发展可能是波浪前进的，而不是螺旋上升的。 　　说实话，历史确实如此，但听起来，其实让人类觉得有点无奈。 　　万物循环之理，人却总期盼永恒的和平与美好。 　　素雪前面的话让人感到有些沉重，现场的氛围果然变得有些不同了，评委虽然点头，思考她的话语，但神色却显得更为凝重。 　　大概是她讲地很对，但是作为比赛而言，会有其他的考量。 　　如果演讲的内容只是如此，那真的是让人有些丧气，并且无法接受——历史总是如此。 　　但不仅是如此…… 　　☆、253 转折 　　即使知道台上这个女孩说的的确没错，但大家都是欲言又止的模样。 　　惊诧，讶异，凝重…… 　　或许有人感同身受，也有人始终持乐观的态度。更多的，却是对她敢在这里发表此种意见的惊奇，这可能会使她丢掉好成绩。作为冠军的有力竞争者，她这一举动实在不明智，究竟是之前连番的高分给了她莫名的自信，觉得可以挑战那条隐身的线，还是只想标新立异？ 　　“我赞同她的观点，可是，这个场合并不合适。” 　　“她不应该冒这么大的风险，这会让她无缘冠军，评委不会给她高分的。甚至……会给低分。” 　　“听完再说吧，不过确实挺出乎意料的，抓人耳朵。”说话的人微微一笑，表示对其的认可。 　　认可是一回事，比赛又是另一回事。 　　评委们面面相觑，脸上无不写着：这个女孩怎么了，剑走偏锋？ 　　坐在台下的谢老师一直挺直脊背，压根不敢靠在椅背上，她也为素雪狠狠捏了把汗，她知道这些并不是全部，只要再听下去就知道…… 　　希望评委们能关注到最后的部分，希望他们能够就此逆转印象。 　　一定会的，一定会的…… 　　谢老师在心中默念，至少情况会比现在好一些。 　　台上。 　　她丝毫未受下面情绪波动的影响，略一停顿之后，上半部分的演讲内容结束，新的转折即将开启—— 　　大家也都殷殷等待着，她接下去会说什么，会如何结束这篇演讲。 　　似乎讲到这儿，就可以结束了。 　　并不是。 　　不是结束，而是另一个开始。 　　如果历史可以进退，生生死死，那么人呢，人在何处，被放在何处。 　　以人的角度来看待文明的进程，还是要回归到人的身上。 　　所以演讲的后半部分，落点又回到人。 　　“……哲学上有一种观点：人生无意义。但人是很奇怪的，一直以来，我们都在摒弃原始性，所谓的动物天性，为成为真正的人而努力。但真正的人应该是什么样，这个问题的答案大概和问别人终极的文明是什么模样一样难回答。” 　　“……像是善与恶永远共存，黑暗与光明总需要对方才能显现。世界就是这样由矛盾组成的，它可能糟糕，可能荒诞，可能没有意义，人类永远陷在历史的循环里，无法挣脱……” 　　“但愈是如此，愈是要抗争，孜孜不倦地努力。” 　　“这是人类向世间证明自己的方式，证明人类的尊严，证明自己存在的价值。正是抗争苦难和拥抱美好让人类踽踽前行，不断创造出灿烂的文化，因而每个时代的人，即使渺小，也能在浪潮中拨出水花，一朝看尽百年沉浮。” 　　“正是世界无意义，人类才为它，为自己，书写出灿烂的意义。” 　　…… 　　“谢谢。” 　　素雪露出灿烂的微笑，略一躬身。 　　台下却静地鸦雀无声。 　　可每个人的脸上，都不似方才的凝重和蹙眉，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震撼，被说服的震撼。 　　甚至还有几丝激动，引得他们脸上的肌肉都在颤抖，脸颊还有几丝红。 　　他们失焦的双眼，似乎透过声音，穿越过去，看到了长河般曲折壮阔的历史，兴与亡，人类的踪迹无处不在。 　　是的，或许这个荒诞的世界本身并没有意义。 　　但人类的文化，历史，尊严，都是他们自己所书写的，永恒追求着到不了的彼岸。 　　即使历经黑暗，也始终生生不息。 　　这就是人类。 　　谁也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结束，激荡人心的结束。 　　他们为自己感到自豪。 　　即使客观世界严苛无情，人类却永不屈服。 　　“啪啪啪——” 　　第一声掌声突兀地响起。 　　紧接着，如雷般的掌声轰隆响起，为她鼓掌，也为所有人鼓掌，久久未散。 　　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弥漫在会场，热烈的，激昂的，有人拍地手都红了，目光炯炯地望着台上的女孩。她就像她的声音，发光，引人注目，小小的身体蕴藏着惊人的力量，这股力量让他们都为之倾倒。 　　谁能想到这儿刚才还是大部分人都不看好？ 　　事实证明，素雪的确有神奇的本事，能起死回生，惊艳全场。 　　谁也想不到她会这么圆回来，怎么都想不到。他们跟不上她的思路——人类，最后落脚点回到了人类。她更加肯定的是人类本身的意义，有价值的意义。 　　轰隆掌声久久未散。 　　评委也个个露出欣慰的微笑，瞧着台上的女孩乐个不停，不住地点头。 　　他们也有些难以表达自己此刻的欣喜心情…… 　　震撼，真的是震撼。 　　技巧也好，内容也罢，她都做到了极致。 　　只是她太好，好到大家都忘记她也使用了技巧，先抑后扬。 　　他们只知道，她出色的表现，令人印象深刻的演讲，一气呵成，久久难忘。 　　掌声响了好久才渐渐息声，素雪也连连鞠了好几个躬。 　　评委捏着话筒，终于出声了，他做了几个摊手的手势，左看看，又看看，自己先笑了，话却半句都没说出口。 　　过了一会儿，他才频频点头道：“我敢肯定，这篇演讲是本届最佳。无论技巧还是思想的内容，都令我十分惊艳……我想，或许此刻会成为经典。” 　　另一个评委急忙抢话：“本届最佳，我同意。它非常有技巧，可总让人忽略技巧，还经常上当。毕竟——我想没人能够猜出你的结尾，它是最棒的结尾，无可代替。开始的时候，我竟然认为你这次冒了险……现在看来，这个冒险很值。” 　　“我太喜欢你的结尾了，原本我以为自己会讨厌它的，然而并不是。”评委不得不承认，“你的演讲非常出色，我也非常欣赏你的想法，一个新的诠释角度，更难得的是，你能够让所有人接受它。” 　　褒奖的话是怎么都说不完的。 　　可素雪这篇演讲，不夸几句实在难受，它勾起了人的情绪，产生共感，自然都有话要说。 　　即使她用了技巧，先抑后扬，但用刀极致的，大概只有她。 　　就像诗中所言：柳暗花明又一村。 　　他们的感觉就是如此。 　　还有什么比这种对比更加震撼人，以致最后发出原来如此的感叹。 　　 　　☆、254 顺利结束 　　没有人会对评委们无限的褒奖有意见。 　　他们也实实在在产生了情绪上的震动，一旦产生情感上的正面链接，就无法不认同她的出色。 　　哪怕之前的选手，夸一句话“好”，都不能带来这样的震撼。 　　“我知道这个女孩和其他选手的区别是什么了？” 　　“什么？” 　　“之前的选手，我们觉得他们好，只是以客观标准衡量的好，觉得应该好。可她不同，我们觉得她出色，撇去客观标准外，我们的自我也有这样的认知，我认为她的演讲是出色的，并且感受更加深刻。它影响了我们。” 　　“是啊……而且永远不会不耐烦。” 　　甚至还是一种情绪上的起伏享受，像坐过山车，刺激又美妙，酣畅淋漓。 　　真是奇怪，明明这个女孩声音如此温柔婉转，他们却偏偏觉得她的情感大开大合，十分舒畅。或许是整个下来一气呵成，行云流水，才会让他们有这样的感觉。 　　她全程讲下来，如此之顺，没有一点滞碍。 　　着实不容易…… 　　即使面对所有人的凝重，也丝毫不动摇，她比他们想象地更加镇定冷静。 　　能写出这样一篇稿子的人，自然不是轻易会乱了阵脚的人。 　　也让人看到不可思议的鸿沟。 　　受到打击最大的当然还是选手们，最可怜的是刚好排在素雪后面的选手。他清晰地知道，即使自己现在再使力，也无法超过这个女孩。 　　她已经封神走上王位，如同现在这一刻。 　　没有人能承认自己站在她之上，没有人。他们只能赞叹和仰望，充满好奇，却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那些涉及到思想上的广度和深度，都是他们需要加油攻克的地方。 　　而且还能把技巧用地如此炉火纯青的，难以想象。 　　至少他们就都做不到。 　　“输给她，我心服口服。” 　　“这个华国女孩到底是从哪儿跑出来的，他们华国人都这么厉害吗？” 　　“赛后能出她的原稿就好了。她念句子的时候，音韵特别美。”某个女生目光炯炯道，她恨不得现在就看一眼素雪的原稿。 　　大家心里此刻都清楚，没有意外的话，素雪前三几乎是板上钉钉的成绩。 　　评委也在讨论，要给她一个怎样的分数合适。 　　这要是不给满分，也实在说不过去——没有任何缺点，如果要扣分，也是因为他们一惯不打满分的惯例。这个惯例已经被他们破了几次。 　　素雪的最后成绩是——95分。 　　“我们认为你值得这个分数。”总结分数的评委无比认真道。 　　正是因为她足够优秀，他们才会给出95分的高分，几乎是历史级别的高分。而素雪的演讲也确实足够成为历史级别。 　　“谢谢评委老师。”素雪笑起来，露出甜甜的梨涡。 　　她对这个分数也非常满意，95分，能在全国赛拿到这个分数，已经足够许多人羡慕嫉妒恨了。要知道，许多人甚至连九十分都拿不到，比如巴德，评委都不愿意给他打满分，还使劲往下打。 　　其实看评委对各个选手的态度，就能看出苗头来。 　　对素雪，评委就是完全按捺不住的喜爱，嘴角都是上扬的，夸奖的话不要钱似地往外扔，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他们的得意门生呢。 　　对别人，有的是非常客气的态度，就是过个场，提几个问题。 　　还有一些，比如巴德，评委就立刻冷脸，看起来很难接近的模样，没有太多的情绪，完全扮演一个严肃的老师角色。 　　分数出来，素雪的比赛也告一段落，之后等其他选手演讲完就好。 　　她下了台，回座位，收到了其他人的热烈欢迎，不时有人冲她比大拇指，谢老师喜不自胜，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欢迎她回来，更欢迎素雪拿了个高分回来。 　　“老师知道你可以的。”谢老师摸摸她的头，“虽然前面害地我也提醒吊胆地，好歹最后都逆转回来了，大家全都没想到。连我都吓了一跳，最后效果竟然这么好。” 　　素雪露齿笑了：“大家对先抑后扬都完全没有抵抗力。” 　　“是是是。”谢老师只笑，“比赛结束了，你也好好休息吧。晚上还有顿饭要吃，不过正式活动是放在明天，所以不用着急。” 　　“嗯，老师我知道。” 　　素雪坐定，比赛继续，只是后面也没有太多的精彩可看，众人还沉浸在刚刚震撼的演讲中，深思恍惚，后面的选手就有点吃亏，高下分明。 　　随着选手一个又一个地下台，最终结果越来越清晰。 　　最后一个选手的打分结束。 　　揭晓成绩的时刻就这样猝不及防地来临了，很快，比想象的更快。 　　照旧，组委会代表上台致词发表感言：“我很荣幸能够协助举办这次的时代杯英语演讲比赛，也很高兴见到来自世界各地，不同母语，不同肤色的优秀年轻学生，比赛的意义并不仅仅在比赛之中……” 　　组委会代表一袭温情的致词，将现场的气氛再次炒热。 　　比赛的意义，不仅仅是比赛，而是简介影响着许许多多人的人生，思想，它会伴随每个曾经参加过这个比赛的人，伴随他们一生。 　　“下面我们就来揭晓本届比赛的排名……” 　　最紧张的时刻到来了。 　　素雪也呼出一口气，虽然她知道自己的排名只会高，不会低。 　　到目前为止，她始终是最高分的占据着。 　　“第十五名，巴德……” 　　从后往前，第一个被喊出来的就是巴德。 　　不知道他现在做何感想，决赛拿了最后一名，第一个被报出来。而其他选手的反应是，漠视，没注意听，或是窃窃地笑——看来巴德的人缘不怎么好啊。 　　“巴德是最后一名诶。” 　　“很正常啊，他本来就是最后一名进的决赛，明明就是靠运气进的。” 　　“我也觉得，他那个水平，比华国的那个女孩差远了，真不知道他怎么能进决赛，就是看着声音大唬人吧。” 　　“别说了……巴德看过来了。” 　　“怕什么，我最讨厌这样自以为是的人了。” 　　坐在座位上的巴德，听到主持人喊的名字，脸已经彻底黑了，再加上周围人的话，他两团毛毛虫似的眉毛虬结起来，怒目而瞪，可能这会儿心里正在腾腾地冒气呢。 　　他是十五名？最后一名？ 　　他们竟敢说自己是最后一名？还觉得那个丫头比自己厉害？ 　　不可理喻！ 　　即使巴德再怎么不想承认，只要一想到江素雪的排名会比自己高，他就不舒服极了。 　　不，不可能…… 　　那个丫头，最好进不了前三，就算比自己高，也进不了前三。！ 　　☆、255 顺利结束 　　巴德总归是要失望的。 　　上帝可不会听他的祷告，素雪进不了前三，怎么可能呢？ 　　她都拿了最高分，再怎么至少都是前三。 　　只是像巴德这样的，见不得人好，也不肯承认别人比他优秀，除非事实真正地摆在他面前，他是打死都不肯承认的。 　　所以，没有什么比现实带给他的冲击更大了。 　　现在，他还堵住耳朵，蒙上眼睛，带着一丝侥幸。 　　台下。 　　谢老师紧紧盯着主持人，抓着素雪的手，比她更紧张地等待着结果。 　　学生的荣耀，就是她的荣耀，若是没有这次机会，恐怕自己也不可能来到伦敦参加这样的全球性比赛，亲眼见证自己最优秀的学生摘得桂冠，与有荣焉。 　　人生有多少次这样的机会啊？ 　　谢老师愈发觉得难得，所以更希望能够成功。 　　“第五名，尤娜。” 　　尤娜有点可惜，都第五了，没摸到前三的门槛，但这样的成绩也不错了。 　　她长舒一口气，应该也是满意这个名次的。自己几斤几两还是能掂量清楚的。 　　排名越来越往前推。 　　气氛也越来越紧张，前面没什么，后面前三才是重点，谁拿到都跟抽了大奖一般。 　　“第三名，凯尔克。” 　　“第二名……” 　　“第一名……” 　　只有一个人的名字没有被喊到。 　　在座的人都知道那个人是谁，可此时此刻，还是紧张地捏了把汗，直到—— 　　“江素雪。” 　　掌声雷动，欢呼。 　　她拿第一，众望所归。如果这个冠军不搬给她，现场所有人才有意见呢，还有人比她能更震撼他们的心吗？她就是实至名归的冠军，无论拿不拿，都是今天在场所有人心目中的无冕之王。 　　当然，能拿到更好。 　　“小雪，太好了！”谢老师也激动地绷不住淡定的神情，重重地与她拥抱了一下，又急忙放开，“赶紧上台领奖吧。” 　　“嗯！”素雪起身，再次拥抱了一下老师，匆匆从观众席走上台。 　　当她走上台时，掌声再次响起。 　　人们似乎很高兴能够看到她，她能够摘得桂冠，也是他们乐于见到的事情。 　　“嘿，我就说这个女孩一定能拿冠军。” 　　“当然，她本来就应该拿冠军，这是个神奇的女孩……” 　　“我突然期待起下一届的比赛了。” 　　…… 　　台上，主持人让选手们站成一排，由评委颁发奖杯和证书，前三名有水晶奖杯和证书，剩下的十二名也有证书，虽然寒碜点，但成绩和含金量都是实打实的。 　　“hey，亲爱的，有机会的话，希望能邀请你来我们学校交流？”评委和蔼地对她道，如果不是素雪早就定好了大学，他这会儿就是直接拐人了。 　　这么优秀的人才，一定要网罗到自己学校才行啊。 　　本来办这个比赛的初衷之一，也有各个大学招揽人才的意思。不仅限于冠军，其他某方面出色的选手也在他们的目标名单之中。 　　“谢谢您，有时间一定会去的。”素雪微笑应着，以后来国外的机会还多得是，肯定有机会。 　　颁完奖，主持人把话筒递给她，原来前三名还要简短致词一下。 　　素雪接过话筒，开口发言：“很高兴能够拿到冠军，对我来说，这是最好的高中毕业礼物。比赛的意义不仅是比赛的过程，在这段时间里认识的朋友，遇到的挫折，看到的世界，触碰思维的更高点……这些影响都会伴随我们一生。” 　　比赛虽然结束了，但她还是会怀念这个漫长的旅程。 　　它贯穿了她人生中大半年的时间，也见证了许许多多的事情。 　　对更多更多的人来说，甚至足以成为人生的转折点。 　　为它忙忙碌碌了这么久，突然结束，以后也不会再为它做任何的学习和准备，总觉得有些许怅然之感。同样的经历，以后也再也不会有一样的了。 　　人生的许多事情，都是一期一会。所以当下能珍惜的，就尽量珍惜。 　　现在，就先尽情享受夺冠的喜悦吧。 　　比赛结束，许多人以后可能也不会再见，都是萍水相逢，大多数都是比较友善的人。 　　素雪挨个儿跟他们一一拥抱，互相道贺。 　　哦，除了巴德。 　　这人一张黑脸，又避得远远地，大概是不肯接受现实。 　　但素雪勾起唇角，偏偏不如他的愿，不急不缓地走近，手里还抱着水晶奖杯和证书，笑得无比灿烂明媚，无辜至极：“巴德同学，结果好像和你想的不太一样——” 　　冠军的奖杯在巴德面前晃啊晃。 　　素雪继续笑：“说实话，第一名的感觉很不错。” 　　“可惜，你是体会不到的……” 　　“你，你！”巴德被她气地脸色又黑又红，狠狠地瞪着她，可在看到那冠军奖杯时，又觉得十分刺眼地避开目光……不，他不想看到这个！ 　　她怎么可以是冠军，怎么可以是冠军？！ 　　不可能，不可能…… 　　“接受现实吧。”素雪浅笑，“巴德，比你优秀的人太多了——而且许多还是女孩子。” 　　说完，她就利落地转过身，潇洒离开。 　　只有咬牙切齿的巴德，被刺地难受极了。有什么比完全推翻一个人之前的信仰另他更恐惧的事？ 　　“你还跟他说什么呀？”尤娜伸手把人拉了回来。 　　素雪扬眉一笑：“显摆显摆呗。” 　　尤娜：“……噗嗤？这个可以，你拿了第一，肯定刺激他，怪不得跟要吃人似的，真应该让他自己照照镜子看看。” 　　“让他自己看吧，我们没什么好看的。比赛结束了，你有什么打算没？”素雪问。 　　尤娜耸肩：“没有，你打算在伦敦多待几天？” 　　“多玩几天吧，我还得去逛街买礼物呢。”素雪想着自己家里一大家子等着她带伴手礼回去。 　　“我可以陪你呀。”尤娜家乡离这儿可近了，往返也就一天不到的功夫。跟素雪那儿从这个省跑到那个省差不多。 　　☆、256 塞西尔的邀请 　　比赛结束也结束了好一会儿，跟素雪打招呼的人不少。之前国赛时的弗里森评委他们也上台来跟她道贺，不忘夸自己当初慧眼如炬，为她争取应得的分数，他们早就看出，这个女孩有一争冠军的实力。 　　全球赛的冠军，不用说，也知道这个名头多么熠熠闪光。 　　但素雪自个儿没什么感觉…… 　　大概是早就猜到可能会拿冠军，早有心理准备，虽然开心还是开心，只是不至于狂喜罢了。 　　晚上集体还有顿饭要吃，和其他选手还有评委一会儿。 　　打完招呼，素雪就跟谢老师还有尤娜一块儿回酒店。 　　刚走到会场门口，就碰到了喊她名字，猛招手的雷瑞：“Wendy！Wendy！” 　　谢老师瞧见了：“他在叫你？” 　　“嗯。”素雪点头，“一个朋友，老师你先回去吧，我和尤娜等会儿自己回酒店。” 　　“好。”谢老师点头，她还要回去跟国内的师生亲友报喜。 　　素雪则拉着尤娜往雷瑞那边去。 　　“他还真来看你比赛了啊。”尤娜咋舌，她还以为这个只见过一次的雷瑞小哥知识随便说说呢，“咦，那个就是他哥？留了胡子的那个，看起来真不像……” 　　一点儿也不像兄弟。 　　不过如果不是双胞胎，长得不一样也正常。 　　“应该是吧。”素雪也不确定，走近了才发现哥俩可都真高，快190了吧…… 　　雷瑞还是阳光男孩的模样，他身旁蓄着胡子的男人有几分大叔的颓废气质，却是极有魅力的，眼睛时常闪着敏锐的精光，一眨不眨地瞧着她，似乎盎然生趣地探究着什么。 　　“hi，我是雷瑞的哥哥，塞西尔。我听他提起过你。”塞西尔伸出手，主动又热诚，任谁都看得出他对素雪非一般的兴趣——并不是那种暧昧的兴趣，“你和照片上一样美丽。” 　　“谢谢……”素雪一时也摸不着他想做什么。 　　“我哥是摄影师，最近在找模特，有点……”雷瑞话还没说完，塞西尔就踩了他一脚，让他别嘴快，他怕把人给吓跑。 　　这样聪明又漂亮的姑娘，上哪儿找去，他都有点摸不准对方有没有兴趣站到镁光灯下。 　　尤其是看过今天的演讲比赛之后，他觉得这个女孩，注定要攀登到更高更广阔的世界，无论做什么，她都无法囿于一个小小的格局。 　　她的英文好，是优势。 　　如果她愿意留在国外发展的话…… 　　“你喜欢FURAL的衣服？”塞西尔转开话题问。 　　素雪有些讶异，他竟然认得这个女装品牌：“嗯啊，是的。” 　　“很适合你。”塞西尔点头，颇为赞同道。 　　素雪摸不着头脑：“谢谢，你也拍时装吗？” 　　塞西尔收回手：“是的，我最近就在准备筹拍FURAL新一季的宣传照。” 　　尤娜一听，忍不住扯了扯素雪的胳膊，这个品牌她也知道，知名度挺高的，没想到会在这儿碰到它的御用摄影师。 　　而且，这个摄影师好像…… 　　绕了一大圈，原来重点在这儿。 　　素雪也觉得有些意外，雷瑞这个摄影师哥哥，好像对自己很有兴趣啊。她好像抓住了什么，又想不到到底是什么，不过，能够认识FURAL摄影师，还真是有些惊喜，她是真喜欢这个品牌的衣服。 　　就像塞西尔说的，为她量身定做一般。 　　无论品牌气质，还是风格，都非常契合她，她就是这个品牌最合适的模特。 　　今天素雪穿的这件酒红色丝绒裙，材质，版型的结构都十分精致。没有多余的装饰，全靠面料合成的结构，贴合身材的曲线，剪裁简洁大方流畅，也是FURAL的风格要求之一。 　　塞西尔近距离观察的结果——没有比这姑娘更合适的模特了。 　　她的脸蛋和气质，西方人欣赏起来，也没有任何障碍。但她身上偏东方的风格，太温婉也许不太受欢迎，模特还是个性突出更好，当然，够美也足以抵过一切……她的可塑性应该不错，眼睛很有灵气，或许可以展现出古灵精怪的一面。 　　看她在台上演讲的气势，就知道她绝对不是一只小绵羊。 　　她也是有锋芒的。 　　光是打量她的身材骨架，五官轮廓，塞西尔已经遏制不住地激动，他忍不住幻想在她身上进行各种各样的风格构想，创作，能够擦出无数的火花，惊艳的，震撼的…… 　　他想看到她在镜头前的灵动。 　　就像他第一眼看到她的照片时的触动，他这弟弟的摄影技术纯粹是被好的模特给拉高的。 　　这姑娘的镜头表现力很强。塞西尔猜想。 　　“可以冒昧问你几个问题吗？或许我们可以边走边聊。”塞西尔摆摆手说，他可以顺便摸到她们酒店去，方便下次去找人。 　　“嗯，好啊。”素雪挽起尤娜，四人边走边谈。 　　这会儿可没雷瑞说话的地方了，因为他哥哥总是不让他开口，不，让他完全闭嘴。 　　可怜的雷瑞好不容易见到小姑娘还不能说话。 　　“我看到雷瑞给你拍的照片，你的镜头感很好，以前有当过模特吗？” 　　“……算是有吧。”素雪斟酌着词句，“当过临时模特，就一次。” 　　结果一次就红了，后面还闹腾出不少事情。 　　塞西尔点头，明白了，大概这姑娘真是天赋好，人美天赋好，老天爷赏饭吃。 　　“你觉得这个行业，怎么样？”他一步步地曲折提问。 　　“嗯？”素雪不太明白。 　　“我是说当模特。” 　　素雪明白了他的意思，回答道：“偶尔尝试一下可以。”反正就是不当专业模特。 　　她的条件当t台模特也不太行，商业模特还可以当当。 　　但顶多就是玩票性质的副业…… 　　塞西尔不会是想找她当FURAL的模特？ 　　不得不说，素雪真相了。 　　有戏！ 　　塞西尔在心里猛喊了一句。 　　她有这个想法，自己成功的可能性就高得多了，不专职模特也没什么，人家看着就有大好前途，何必到一个完全陌生的领域从头开始打拼呢？ 　　虽然有塞西尔助她一臂之力，小红是没问题的。 　　但要长期走下去，如果对这个行业没有一定的恒心决心，还是会很幸苦的。 　　“Wendy。”塞西尔将声音竟然放低，和缓。 　　“嗯？” 　　“你的条件很不错，形象气质也非常符合FURAL的品牌风格。我想找你拍新一季的宣传照，可以吗？” 　　☆、257 让我考虑一下 　　塞西尔终于把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了。 　　他的眼睛一眨不眨，认真地盯着素雪，等待着她的回答。 　　尤娜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以免惊叫出声，这么童话的情节……竟然发生在自己眼前。不知道有多少挣扎的小模特想要这次机会，摄影师却看上了Wendy。 　　素雪未立刻正面回答，而是问：“大概要拍多久，需要我出席相关活动吗？” 　　塞西尔怔了一下，这些计划在见到素雪之前，他都是没想好的，但因为他，必须作出一些调整：“拍摄还是比较快的，加上准备工作需要一周。除了夏季补拍的一套，还有秋冬季的拍摄，这两季可以顺延到后面。” 　　“是否出席相关活动需要进一步商议。” 　　原本塞西尔只打算找新一季的模特，合作得好，继续用。 　　但素雪的话，他愿意直接把两季的拍摄全都签下来，虽然有点冒险，但是管不了那么多了。 　　他实在想不出来会有比她更适合的人选。 　　如果不用她，自己一定一定一定会后悔的！ 　　见到真人之后，塞西尔越发坚定了自己的信念，一定要说服她来当自己的模特。 　　雷瑞嘟囔了一句：“这不是直接找代言人吗？” 　　塞西尔白他一眼，代言人？ 　　FURAL目前是没有代言人的。品牌创立不到两年而已，总部对它的发展定位还在摸索期，但现在也到了抢占市场，确定地位的时候。 　　就少那么一把火。 　　塞西尔觉得这个女孩或许会成为这把火。 　　他以自己从业多年的敏锐目光担保，她会成为FURAL的幸运女神。 　　哒哒哒，四人慢吞吞地走着。 　　素雪思索着如果答应塞西尔，她能够获得什么？ 　　工作本身并不繁重，就两个季度，加上夏季的补拍，加起来拢共三周时间。 　　玩票性质拍倒也没什么。 　　就当拍了几套不花钱还赚钱的写真，她也没打算当专职模特。 　　作为模特，也未必要出席要大大小小的品牌活动。 　　除非模特太红了…… 　　名利自然不必说，可她并不缺这些，除非能带来更大的名利。 　　素雪自己吃穿不愁，但一想到手下一整个大集团的人要养活要吃饭，她就头疼啊……还有那些大大小小的分公司，她也得多多看着点他们，能提携，就提携。 　　除了那些运营良好，不温不火的，目前就艾尔维斯那个创业公司有点起色了，准备干个大事。 　　自己的娱乐公司目前还是一穷二白。 　　要捧艺人，要给他们带资源。 　　如果跟FURAL合作得好，和它背后的时尚集团处好关系，对于自家艺人的发展也极有好处，时尚资源，谁都不嫌多。 　　这么一想，事情似乎变复杂了。 　　长远考虑是好事，如果想要把每件事都利益最大化，她必须照顾到方方面面。 　　现在一看，她最缺的—— 　　是人才。 　　素雪差不多已经决定下来了，但有些问题她必须回去问吕明楷确定一下。 　　她对塞西尔说：“我会考虑的，明天给你答复？” 　　塞西尔顿时松了一口气，又有些微微的失落，没有当即得到答复，不过以后还有机会，没关系：“ok，我等你的答复。” 　　“谢谢。”素雪微微一笑，“可以把你的手机号码给我吗？” 　　塞西尔怔了一下，反应过来，顿时狂喜，素雪虽然只是说考虑，但她的态度却告诉他，谈成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当然可以，这是我的名片，如果你考虑好了，可以直接打我的电话，随时都可以。”这几天他24小时都可以待命。 　　“嗯。”素雪点头，将名片放进包里。 　　她们晚上还有顿庆祝晚宴，塞西尔和雷瑞不好逗留太久，送两个小姑娘到酒店门口就离开了。 　　休息了一个半小时，晚餐便开始了。 　　素雪作为冠军，又被拉上去一通讲话，致词完毕，终于可以开始吃饭了。消弭了比赛的紧张感，这顿饭吃得放松又欢快，有活泼的男生，直接上台吼了一嗓子，不得不说，个个多才多艺…… 　　两个小时的晚饭，吃完却觉得已经有了些倦意。 　　放松情绪也是消耗精力。 　　远离欢闹的人群，回到安静的房间，素雪坐在床沿，打开笔记本电脑，给吕明楷发了一个视频通话邀请——那边很快接通了视频电话。 　　“boss。”吕明楷的脸出现在屏幕上，看他身后的背景，似乎还在办公室。 　　“嗯，晚上好。韩亮和秋云姐现在怎么样了？”素雪先问他们。 　　“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我安排了不少工作给他们做。他们这会儿也忙地不可开交呢。”吕明楷露出欣慰舒缓的笑容，有他们分担，自己肩上的担子也轻了不少。 　　“辛苦你了。”素雪把笔记本放在书桌上，拉开软椅坐下，“不过我这里还有件事情——” 　　“嗯。”吕明白点头，仔细听着。 　　“我是不是有几家珠宝和箱包公司？”素雪翻着资料问，当初江先生弄了那么多公司的股权。除了自己有兴趣的特别的，有的真没法时时刻刻记着。 　　吕明楷凝神想了一下：“一家面向20—28岁女性的轻奢珠宝品牌DREAM，还有由独立设计师创建的小众箱包品牌MoM。DREAM这些年账目情况并不乐观，勉强能维持收支平衡。反而是MoM的净收利润一直在增长，抢占到了相对应的市场。” 　　“DREAM的问题在哪里？”素雪蹙眉道。 　　吕明楷顿了下：“我想是定位模糊的问题，在同类市场中没有清晰的定位，没有一个突出的卖点。” 　　素雪考虑了会，下了通知：“找家业界知名的咨询公司，给DREAM重新做个策划，九月前完成。策划要他们拿过来到我这儿过目，我要跟进。如果他们的设计师出问题，换掉，重新找。” 　　当老板并不是要事必躬亲，也不是一点一点去做一件事情。 　　而是把握大方向，做资源整合。 　　商场上有时不是你踩我，我踩你，而是互相合作双赢，大家都有得赚。 　　单打独斗是不行的。 　　整个商业环境好了，自己的发展才会好。 　　－－－－－－题外话－－－－－－ 　　谢谢tamyatam小天使的钻石～谢谢xymxymxym小天使的月票～ 　　谢谢樱桃love小天使的月票～谢谢请叫我无名氏小米小天使的月票～ 　　谢谢131*＊＊＊1565妹子的月票～谢谢殤之?妹子的月票和评价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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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吐槽“顺风车”哪这么好搭，吕明楷还是憋下来了：“我们在时尚界和娱乐圈的根基太浅，要跟他们合作的话，必须拿出同等价值东西去换。” 　　“我知道。”素雪微抬了抬眼，“我会想办法的。” 　　匆匆结束了视频通话，房间里顿时陷入一片寂静之中，只有暖黄的灯光静静照着。 　　素雪一动不动地坐了一会儿，摸出名片，拨了一个电话。 　　…… 　　“她同意了！” 　　塞西尔直接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完全不见一丝大叔气质。 　　雷瑞还在打游戏，头也不回道：“什么？你说什么？” 　　塞西尔一把摘掉他的耳机，扔到一边：“那个女孩，Wendy！她同意当我的模特了——” 　　“不过……” 　　“不过什么？”雷瑞回头。 　　“她说暂时只签夏季的补拍。秋冬季的延后，看宣传效果再决定续签。”塞西尔的胡渣一扯一扯，他似乎非常不明白素雪这个决定。一般情况是最好签完整年，对于模特来说，只签单季的话，下次就未必再用同一个模特了。 　　这个条件对她可不利。 　　但她并不想当专职模特，情有可原。 　　反倒是塞西尔想她留下来…… 　　“哥，你要主推她的话，要把名单报上去吧。如果高层不同意呢？”雷瑞冷不丁来了句。 　　塞西尔斜他一眼，炸毛起来：“你想说什么？” 　　雷瑞躲闪：“没……什么，我就是让你冷静冷静。今年对于FURAL很重要吧，再没起色就要废了，所以他们才频频换摄影师，设计师。你要找新秀，放在这上面赌，他们未必会同意。” 　　听了他的话，塞西尔安静下来，觑了弟弟好几眼。 　　“你还是有脑子的嘛。”虽然这话他不爱听，可确实是实话。 　　“我会说服他们的。”塞西尔还是非常坚决，就是要用素雪，如果不用这个女孩，FURAL才会后悔呢，他相信她能帮助这个品牌打响知名度。 　　“好吧。”雷瑞耸肩，他也只能劝到这里了。 　　他哥一旦一根筋钻进去，谁都拦不住他。 　　本来塞西尔这次回来是筹备秋季的宣传照，但因为素雪，他打算补拍一组夏季的，并且将新的海报宣传册换到各个门店。 　　当然，这不是他一个人能够决定，必须让高层同意才行。 　　毫无疑问，当他第一次提出的时候，被驳回了。 　　“塞西尔，你到底在想什么？！换掉所有门店的海报和宣传册？不可能！”莫森先生怒目瞪视，觉得他在异想天开，“塞西尔，恕我无法同意，这会给我们造成极大的损失。物料费，运输费，人工费……等于重新开始。” 　　塞西尔坐在笔记本不为所动：“我认为这是值得的，她会为FURAL带来更多的利润，相信我！” 　　莫森先生整理着衬衫衣襟：“抱歉，塞西尔，漂亮话谁都会说，可是我真的无法相信你。一个新秀模特就能为FURAL带来利润，这未免太异想天开。而且，她还是一个东方人——你想争取亚洲市场？你以为亚洲市场真的那么容易争取到？” 　　“我不能冒这个险，我要为公司负责。” 　　塞西尔咬牙，他恨透了莫森先生古板的做派：“莫森先生，不冒险意味着坐以待毙。我们都很清楚FURAL现在的情况，对于您而言，或许更重要——” 　　“你……”莫森捏紧手，“哼，我们可以采取更保险的措施，邀请更有人气的模特参加。而不是一个从来没当过模特的小女孩，我无法认同。而你甚至想换掉所有门店的海报宣传册，你不知道这会打乱整个运营的工作吗？” 　　“这些都是应当付出的代价。”塞西尔无比坚决，“收获一定会出乎你们的意料，她有天赋，不比任何高人气的模特差，你怎么知道她不是下一个天才女孩？” 　　“哦，塞西尔。天才女孩，你在跟我开玩笑吗？”莫森先生摊手，“总之，不可以——” 　　“一半的门店！” 　　“不行。” 　　－－－－－－题外话－－－－－－ 　　谢谢188**4275妹子的月票～谢谢qlf1981888妹子的月票～ 　　谢谢蓝色之阿狸妹子的月票～谢谢遥雪幽曲妹子的评价票～ 　　谢谢新心读者妹子的评价票～谢谢栗女2009妹子的月票～ 　　谢谢月流星铩妹子的月票～谢谢怎奈／年华思烬妹子的鲜花～ 　　谢谢蔡娟妹子的月票～谢谢鱼鱼_怀旧妹子的月票～ 　　谢谢shb0114妹子的评价票和月票～谢谢我最爱白色妹子的评价票和月票～ 　　谢谢tamyatam妹子的钻石和鲜花～ 　　谢谢guiqin580231妹子的月票～谢谢Jessis潔妹子的月票～ 　　☆、259 最后的决定 　　塞西尔和莫森始终僵持不下。 　　塞西尔无论如何都要争取到更多的门店，而莫森却始终不肯松口，两人都有自己的思量。只是一个更激进，一个更保守，其实都无可指摘，可商场上，求稳，也需要冒一些险。 　　高风险也伴随着高收益。 　　“莫森先生，如果不启用她，你们会后悔的。” 　　“塞西尔，别放大话。” 　　“哼！” 　　“看来我们没有必要再聊下去了。”莫森先生轻蔑地抬了抬眼，“你的方案我不会同意的，请做好你自己的职责吧，塞西尔。” 　　“再见。” 　　话音刚落，他就关闭了视频通话。 　　屏幕一片漆黑。 　　塞西尔狠狠皱眉，目光却越来越坚定，他绝不会就这么放弃的。 　　“失败了？”雷瑞拿着刚外卖叫的披萨，偷偷凑到他哥身边来，“别灰心，先吃点东西吧。” 　　“放着。”塞西尔也不拒绝弟弟的披萨，“我可没这么容易被打倒。莫森不同意，没关系，我直接找boss。” 　　“我要是boss我也不同意。”雷瑞坐在地板上，“Wendy确实出色，但如果不能确切保证利润提升，用她的风险还是太大了。” 　　“闭嘴。”塞西尔拿披萨堵他的嘴，“我会尽量争取，只要有一点成果，他们就会相信的。” 　　“……你真是够拼命的，为什么？” 　　塞西尔“啪嗒”按下关机键，合上电脑，转过头，无比认真地说：“她能成就我。” 　　雷瑞：“……” 　　别看他哥平时吊儿郎当的，事业心还是很强的，尤其对自己热爱的事业，越是要努力往上攀，才对得起自己的热爱。 　　他眨眨眼睛，什么话都没说，啃了会儿披萨，对他哥道：“加油吧。” 　　“嗯。” 　　咕噜。他灌下一瓶黑啤。 　　…… 　　素雪和塞西尔再见面时，已经是比赛结束两天后。 　　他们约在酒店附近的咖啡馆，雷瑞也在，和往常一样，阳光俊俏小少年，开口就是甜言蜜语。只是在素雪眼里，他就跟自己弟弟一样可爱。 　　倒是塞西尔，摘下墨镜，眼圈青黑。 　　不知道他习惯留胡子，还是没时间剃，下巴还是一片长短不一的胡茬。 　　形容憔悴啊…… 　　“hi。”他看向她时的笑容却是真心的。 　　“你还好吗？”素雪往前伸了伸头，担心地问，“最近有工作要忙？” 　　“不。碰到了一点麻烦。” 　　“嗯？” 　　“已经解决了。”塞西尔舒了一口气，弯起的唇角似乎沉甸甸地。 　　素雪敏锐觉得他的麻烦，恐怕和现在这件事脱不了干系：“是不是聘用我的事情，让你为难了？” 　　塞西尔连忙摆手：“不，并不为难。请不要这么想，原本不想告诉你让你多想的……没想到却被你猜出来了，真是瞒不过你。” 　　“你这样我还猜不出的话，那真是笨蛋了。”素雪无奈笑了笑。 　　塞西尔低沉“呵呵”着，抿了口咖啡，继续道：“聘用你的事情，确实遇到了一些麻烦。我要为你补拍夏季的宣传照，放到各大门店替换，但公司不同意，他们认为这会为他们造成损失，并且打乱他们的营销计划。” 　　素雪听了，也有些意外，她不知道塞西尔原来还想这么做。 　　也太信任她了…… 　　“我能理解你的上司，这的确让人难以接受，风险太大。” 　　塞西尔苦笑：“我明白。可有些时候，必须要冒险，不是吗？好在最后还是谈妥了，虽然我也妥协了许多。” 　　他叹气。 　　素雪静静听他继续说。 　　“他们划给我二十家门店。”塞西尔耸肩，对这个数字，还是有些不满的。FURAL目前在全球大概只有一百多家门店，主要在M国。而主牌MARS在全球有三千多家门店，两者之间的差级极大，如果FURAL再不继续扩张，可能会被放弃。 　　塞西尔拿了亚洲和欧洲地区，M国的小部分门店。 　　这还是他直接找顶头上司商量之后的结果，不过，只要给他尝试的机会，他就会证明给他们看的。 　　素雪也觉得这个数字确实不多，但对方高层也无可厚非，不把所有鸡蛋都装在一个篮子里。 　　“以后会有更多的。”素雪宽慰他。 　　“当然。”塞西尔毫不犹豫道，“这是合同，没什么问题的话，现在就可以签了。”他本来就经常到处出差，可以为女朋友稍微调整一下行程。 　　“……呃？不用不用。” 　　“不想见我？”某人危险地眯起眼。 　　素雪却从只有一个问号的疑问句中听出了不详的感觉…… 　　“不是。怕你累着。”义正严辞。 　　“我不累。”秦炎发，“跟你在一起才不会累。” 　　素雪：“那就来吧……” 　　秦炎：“酒店订好了吗？” 　　素雪：“还是原来住的那个，要我帮你订一间吗？” 　　秦炎：“双人间？” 　　素雪：“嗯。” 　　秦炎：“好，跟你一间。” 　　素雪：“？” 　　秦炎：“你刚刚答应了。” 　　素雪：？ 　　她刚刚什么时候答应了？！ 　　素雪愣了半晌，才把聊天记录从头翻了一遍，可是——她真的完全没找到自己什么答应说要跟他住一间啊……根本是秦boss自己脑补的剧情…… 　　好吧，不管怎么样，人家就是厚脸皮要跟她一间。 　　秦炎：“做人要言而有信。” 　　还不忘提醒她…… 　　素雪：“哦。” 　　“嗯。”素雪接过合同仔细看了看，没什么问题，内容也比较简单。她本来就没有太多附加工作需要做，只是拍照而已。 　　两人当即签下了合同，一组照片，不需要出席活动宣传，拍完就了事。 　　可素雪不能对此视若无睹，拍完就真的不管了。FURAL的销量她必须盯着，这关系到他们后续合作事宜。如果不能拿出切实的利润，对方是不会跟她继续合作的。 　　为了配合拍摄，素雪还得在伦敦多逗留一周。 　　至于亲朋好友们的伴手礼……只能稍微拖延一些了。拖一个星期应该没问题，或许他们知道自己又给自己找了个新工作的事情会更——惊奇。 　　素雪首先跟秦炎说了这个消息。 　　秦炎的第一反应是：“要我出差去看你吗？” 　　☆、260 去机场 　　素雪就这样“被言而有信”了。 　　认命吧…… 　　睡一个房间而已，又不是一张床。 　　素雪顿时放宽心了。 　　秦炎不日即将启程来伦敦，至于更多的事情，他们大概需要当面再聊。 　　这些天塞西尔去各地踩点兼准备道具和服装，他自己的团队已经全部到伦敦待命，陪他干这么件无比反叛的事情。 　　素雪这几天就跟尤娜四处看风景。 　　然后就是养足精神，状态好了，才好拍照。 　　而塞西尔通知开始拍摄的前夜，秦炎来了，素雪临时慌慌张张出去了一趟接男朋友。雷瑞开车，和尤娜陪她去。 　　“Wendy。”车上，尤娜突然抓住她的手，无比严肃地说，“我觉得你完了。” 　　素雪：“……？” 　　尤娜：“你被你男朋友吃得死死地。” 　　素雪：“……” 　　尤娜：“他真是太有心机了！” 　　素雪：“你从哪儿看出来的……”虽然她也觉得秦炎挺有心机的。 　　尤娜：“直觉！没心机怎么让你对他这么上心啊，天天身边一堆情敌盯着，他能脱颖而出，也怪不容易的。” 　　可不是，真不容易，秦炎自己也这么觉得。 　　素雪脑海里突然冒出了一些回忆：“你还真没说错……” 　　他们是怎么在一起的？ 　　本来告白就突如其然，她都完全没做好准备，本来想考虑考虑再给他答复的。结果秦炎一摆出脆弱的模样她就受不了了，舍不得，想着，试试就试试吧，然后就答应了。 　　每次都是自己心甘情愿跳进他的圈套…… 　　这么一想，秦炎可真是抓着她的弱点，吃定她，知道她吃软不吃硬，就每次都来软地。 　　磨地人根本没办法，心一下子就软了。 　　可不是一下子就软了嘛。 　　“当你男朋友还是挺不容易的。”雷瑞深沉地来了一句，他现在设身处地地想想，女神什么，欣赏就行了，未必就得做人家男朋友。他要是Wendy的男朋友，现在还不得一杠子醋淹死？ 　　“呸，你还想得美呢。”尤娜毫不避讳地白雷瑞，这几天混熟了，尤娜也不装淑女了，本性毕露。 　　可怜的雷瑞小哥，完全被压迫在两个姑娘下面，不得翻身。 　　哪敢翻啊？！ 　　车子开到了机场，停下，三人下车去接机口接人。 　　尤娜不停地问：“哪个是你男朋友，出来没？出来没？” 　　“还没呢，等等——”素雪也在张望，不停地看时间，应该差不多了。秦炎下飞机的时候应该会发短信通知她的。 　　“看到了。”素雪突然说了一句，就匆匆往出口走去。 　　尤娜和雷瑞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她离开，然后—— 　　吃了把狗粮。 　　手臂上挂着一件黑色西装，身着白衬衫的冷峻男人，伸手揽抱住扑到他身前的女孩，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眼里满溢的柔情，瞧得人心肝儿都酥了，软了。 　　捏了把女朋友的脸蛋，软软滑滑，跟果冻似地。 　　秦炎坏心思地又捏了几把，面上一本正经。 　　“想我了？” 　　“嗯！” 　　“多想？”他扬眉，低下头，凑到她的脸边，唇瓣轻轻擦过她的面颊。 　　素雪顺嘴就“啵”“啵”地亲了几下。 　　“这样～” 　　秦炎心里愉快，却仍然揉捏她的脸蛋，煞有介事般：“我看不是很想。这么些天都乐不思蜀了？” 　　素雪睁大眼睛，一脸控诉：“没有没有，才没有乐不思蜀。” 　　“嗯？” 　　“为你我可以从此君王不早朝了！”素雪非常认真地说。 　　“哦？” 　　秦炎低头瞧她，手指磨擦着她的后颈，唇角微勾，拉长声，低沉磁性，又撩人。 　　素雪突然红了脸，她刚刚嘴快都说了什么…… 　　秦炎：“你还想从此君王不早朝？” 　　素雪：“……” 　　秦炎：“既然你这么希望，不如试试？” 　　素雪：“……”不不不！ 　　…… 　　“Wendy！Wendy！” 　　谢天谢地，尤娜拯救了她，不然她地红成炸药，boomboom地爆炸了！ 　　秦炎恢复一脸冷肃，只是手仍然揽着她的腰，客气地同素雪的朋友打招呼：“你们好，我是Wendy的男朋友，秦炎。” 　　“你好你好！”尤娜还是直爽的模样。 　　雷瑞一脸探究的目光跟他握手，Wendy的男朋友，看起来……比他哥还恐怖啊。 　　“Wendy，你的脸好红。”尤娜突然凑近说。 　　素雪：“……”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没什么，有点热。” 　　尤娜惊讶：“热？机场这空调打地我都快冻死了，你竟然觉得热……” 　　素雪：“唔……” 　　她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 　　尴尬的当下，她只能默默伸出手，狠狠拧了把秦炎腰间的肉——都是你的锅！ 　　但是，更尴尬的是…… 　　啥都没拧到。 　　啥都没拧到。 　　啥都…… 　　没有赘肉，精瘦精瘦地。 　　素雪欲哭无泪，摸来摸去，还是没有肉。 　　耳边又响起某人低沉的嗓音，似乎还可以瞥见他意味深长的眸光： 　　“不喜欢，嗯？” 　　－－－－－－题外话－－－－－－ 　　下面几本要走娱乐圈了，还有大学～ 　　娱乐圈的话，妹子也要接广告代言还有偶尔演戏的，应该还会编剧～ 　　然后就是推艺人了～商界的也会串在一起写，互相带 　　爸爸妈妈应该是第三部分涉及到家族纷争的时候会出来，还早着…… 　　☆、261 重逢啦 　　回酒店的路上，四人顺便吃了个晚饭。等吃完晚饭再回去，夜幕已经降临。素雪带秦炎回了酒店，得知他们俩晚上要一块儿住，尤娜不禁露出了揶揄暧昧的笑容，瞧地素雪身上都毛毛的，尤娜的眼神仿佛在说：我知道你们晚上肯定会干嘛～ 　　连雷瑞离开前都不忘提醒：“Wendy，明天就要开始拍摄了，晚上早点休息。” 　　那眼神，除了意味深长，就是意味深长。 　　他们都知道什么了知道？ 　　素雪：…… 　　好了，连雷瑞这家伙都会打趣她了。 　　她晚上根本没想做什么啊，为什么觉得晚上一定会发生什么，就不能纯洁地盖棉被纯聊天吗？ 　　当然，这个素雪一个人想没用，她得问问秦炎的想法才行。 　　不过…… 　　这个问题，直接问，好像有点突兀？ 　　被尤娜和雷瑞这样频频暗示着，素雪心里倒是有了些计较，对这事情上了心。以前都是模模糊糊地过去，心照不宣，所以她也没想太多。 　　秦炎对于他们的暗示倒是乐见其成，给某人敲敲脑袋也好，不然哪能更进一步？ 　　他虽然想，但不可能逼。 　　一来雪儿刚成年，不过也快十九了，二来他们交往一年有余，可他也不确定现在是否可以走到那一步。秦boss对这事也没经验呀，他总不能问自己的助理，恋爱谈到什么程度可以水到渠成，有更进一步的亲密行为……这种问题要怎么问？ 　　以他个人来说，他愿意等，左不过也是一两年而已。 　　虽然一两年对他来说有些漫长，但可以循序渐进，慢慢来，自己不可能一点儿福利都沾不到。 　　只要能看着她一天一天陪在自己身边，他也是心满意足的。 　　但坐以待毙也不是秦炎的风格，温水煮青蛙，徐徐图之，才是他想要做的。 　　若有几个好助攻，当然更好了…… 　　比如尤娜和雷瑞。 　　秦炎现在突然觉得这个雷瑞也没那么碍眼了呢。不过他还记着露腹肌的撑船小哥的事儿，这位也是其中一位呢。 　　告别尤娜和雷瑞，两人进房关门。 　　房门“啪”地一下关上，室内暖黄的灯光和微微透出的凉气都让人身心松懈，落地窗外是迷人的银蓝夜色，高楼大厦格子间的白色灯光像一颗颗整齐排列的星星浮在半空中。 　　素雪站在床边，突然觉得有些无所适从。 　　站在这里不是，坐下也不是，到处摸摸，拿拿东西，又放下，没事找事干。 　　平时她从没这样过，又不是第一次和秦炎待在一个房间里，只不过想到晚上还要一起住一个房间，就有点，感觉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她现在不仅白天要见到他，晚上睡觉的时候房间里也有他。 　　这种感觉真的很不一样。 　　看在秦炎眼里，素雪此刻就像一只没头没脑乱转的小兔子。 　　他褪下黑色西装挂进衣柜，随手解开领口的几颗纽扣，黑沉的眼睛越发幽深，走近几步，揉了揉她的头发，顺手放下：“我先去洗个澡。” 　　“嗯。”素雪点点头，好像有点心不在焉，“你洗完我再洗。” 　　“好。”秦炎笑了一下，拿了几声换洗的衣服，转身进了浴室。 　　见浴室的门关上，素雪总算松了一口气，她为什么突然变得有点紧张？或许这就是要进入彼此更私密的领域所要经历的，第一次的无所适从，慢慢也就习惯了，习惯了另外一个人在自己的生活中如影随形。 　　恋人之间本来就有一个磨合的过程，即使是再合拍的恋人，在彼此越来越靠近的时候，也会产生种种不同的反应。 　　这是一个必经的过程，直到对对方无比熟悉。 　　浴室里渐渐传来衣服散落稀里哗啦的声音，还有解开金属皮戴扣的声响，不一会儿，哗啦啦的水声就掩盖了一切。素雪感觉脸颊突然有点热，内里更是心烦意乱，她微微蹙眉，试图驱赶这些繁杂的情绪，然而并不成功…… 　　她没办法专注别的事情，划手机的时候，耳边都是花洒的水声；随手翻了本书来看，耳边还是哗啦啦不停的水声；站在落地窗边看风景，沙沙的水声仍旧扰地人心猿意马。 　　没错，就是这个成语。 　　没有比现在更合适她心情的词语了，心猿意马。 　　素雪微微叹了口气，小巧圆润的琼鼻微微皱在一块儿，她也没什么邪念吧，真的没有？应该没有？大概没有吧……纯粹就是被这个暧昧的荷尔蒙气氛给影响了，诶，都是男朋友惹的祸。 　　洗澡就洗澡，声音怎么这么大？ 　　而洗澡的秦boss表示，这个锅他不背。 　　当然，他是绝对不肯承认，自己就是故意的，干什么不弄出点大动静来都不罢休。 　　目的嘛，他也说不清道不明，大概就是一点无法言说的小九九。 　　刷存在感，引起某个小姑娘的兴趣，催促她开窍。 　　大尾巴狼秦总已经迫不及待想要把人叼自己窝里来了，但是叼是叼了，可还不能这样那样，光看不能吃……有什么办法，忍着，等着，守得云开月明时，翻身把歌唱。 　　惹人心乱的水声总算停了，又是悉悉索索穿衣服的声音。 　　素雪：……穿个衣服还能弄出这么大的声音。 　　黑线的她就这么无聊地坐床边划拉着手机，试图继续分散注意力。 　　但房间里的一点点声响，都会准确无误地传到她的耳朵里。 　　浴室门打开了，秦炎擦着半湿的头发从浴室里走了出来，身上却换了休闲的居家打扮，竟然穿了个件英文印花白T恤，领口稍微有点湿，被头发上的书沾的。他的鬓角边还残留着些微的水渍，顺着下颔线流下脖颈，喉结时不时上下滑动。 　　“我洗好了。” 　　素雪听到声响了，也知道秦炎朝她身边走过来了，但她愣是没抬头。 　　缓了好一会儿，直到他走地越来越近，湿湿的水汽和沐浴露的香味凑到了她的身旁，素雪才漫不经心地抬起头，刚想开口说话，就愣住了。 　　－－－－－－题外话－－－－－－ 　　今天可能来不及写四章……！ 　　☆、262 有兴趣吗 　　素雪就这么呆呆地坐在床沿，仰着头盯着秦炎瞧，竟是看地愣住了，眼睛都转不开。 　　她之所以愣住的原因，是差点没认出眼前的人…… 　　以前是冷峻沉稳boss，现在却跟大变身似的，完全一个帅气学长的模样。 　　少了些精英气，变得更容易亲近了，应该说更居家了。也是，谁穿白T谁居家。 　　虽然对素雪来说，一直都挺亲近的…… 　　秦炎则是看着她似笑非笑，想来冷肃的面孔，现在不仅变得柔和。不过他五官本身就生地俊美，不故意绷着脸，装冷酷，倒是更加帅气逼人……湿漉漉的头发稍显随性凌乱，炯炯寒星般的眸子始终亮着，左边勾起的唇角不经意间带出一点耐人寻味的笑，多了些痞气。 　　总结起来，其实就是闷骚变明骚了。 　　素雪在心里默默腹诽着，秦炎本来就不是什么真性子冷漠的人，只是习惯于维持自己冷峻的形象而已，久而久之，他的另一面倒是藏地愈发深，不容易被看见。 　　一谈恋爱…… 　　每个人不是不像自己，而是放出了自己不轻易示人的一面。 　　对自己深深喜欢的人，能跟对朋友，对同事的态度一样吗？ 　　肯定不能。 　　“为什么这么看着我？”秦炎心里偷笑，面上还是勾着笑的模样，仿佛浑然不觉自己无意夺取了她的目光，明明就是故意的，偏偏要装作云淡风轻。 　　素雪回神，愣愣地回答：“看你好看——以前没见过你穿得这么休闲啊。” 　　她又上上下下把秦炎打量了好几遍…… 　　完全是那种意气风发大学帅气学长的款啊，看着成熟稳重但还有点小痞。 　　说实话，还真有点看不够，这种视觉上的新鲜感，人没办法抗拒，素雪也不例外。 　　“这么好看？”秦炎挑眉问，一下坐到床沿，不仅坐下了，还紧紧挨着她坐，几乎是胳膊贴着胳膊。素雪今天也就穿了个格子吊带连身裙，她都能感觉到从他胳膊上传来的温度和水湿气，粘着她的胳膊，还越靠越近。 　　“那让你多看一会儿？” 　　秦炎黑黝的瞳孔沉沉，就这么直勾勾在素雪脸颊盯着她，低沉微带沙哑的嗓音，轻轻挠着皮肤，如果声音真的有温度，那就是像现在这样，烧地人脸都红起来。 　　然而他凌乱的发尾还是不是凑过来，擦到素雪的额角，冰冰凉凉的。 　　冷冷热热，浑身都燥了起来。 　　随着他的靠近，氧气似乎也愈来愈稀薄了。 　　素雪坚挺着，坚决不为美色所迷：“唔，不用了……偶尔看看还挺新鲜的。” 　　“新鲜？”秦炎听到这个词，非常敏感地提高声调。 　　素雪：…… 　　好像不像按响了男朋友的警报器？！ 　　“不是，我是说……” 　　“喜新厌旧？”秦炎靠地更近，几乎凑到她面前，微眯着眼。 　　说完，他回身，背脊微微塌下，擦头发的毛巾随手搭在脖颈，口气淡淡：“你以前从没有看我看得那么入神，我还以为雪儿你对我没兴趣呢。原来是喜新厌旧……” 　　“你对我审美疲劳了？” 　　素雪：…… 　　虽然知道他80%是在演技，但她还是不能无动于衷。 　　“不是，没有审美疲劳。你很耐看，真的。”素雪非常认真地说，“看一辈子都不会厌。” 　　秦炎神色沉静：“那你对我有兴趣吗？” 　　素雪点头：“有啊，当然有。” 　　秦炎挑眉：“有兴趣？” 　　素雪：“嗯？” 　　秦炎：“那就好。” 　　素雪：…… 　　顺嘴地回答完，素雪才发现自己感觉刚刚又不小心被带坑里去了，好像并不是她理解的那个意思呢。看秦炎一脸想笑不敢笑的表情，她刚刚是不是回了什么不得了的答案…… 　　好像事实不是她以为的那个兴趣啊。 　　素雪一想到这个，顿时鼓起脸颊，有些不忿：“你别老跟我玩文字游戏啊。” 　　秦炎一脸无辜，义正严辞：“没有。” 　　素雪狐疑：“真的没有？” 　　秦炎：“真的。” 　　素雪还是心有戚戚：“我总觉得刚才的话有点怪怪的。” 　　“没什么的。”秦炎绷了下脸，看起来无比正直，根本让人不能怀疑他。 　　怀疑他又玩文字游戏，偷换概念。 　　虽然，他真的玩了。 　　这也是没办法，直接问人家小姑娘这种问题肯定不行，只能曲线救国。虽然她的理解跟自己不一样，但秦炎不在意，只要能得到肯定的回答就行，他就想听这些，自己心里乐了就行。 　　素雪还真被他正经的模样给蒙过去了，虽然心里头觉得有歧义，可两种说法确实都说得通，他爱吃乱七八糟的醋，小心眼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素雪都习惯了。到底是不是，就看秦炎承不承认，他不承认，自己也没办法…… 　　算了，就这么放过吧。 　　秦炎突然又来了句嘀咕：“我还以为你对我没感觉呢？” 　　“什么？”素雪回头看他。 　　结果一回头，刚好撞上他堵上来的嘴。 　　“这样。” 　　－－－－－－题外话－－－－－－ 　　今天有点事情，笔记本借给家里人用了一下…… 　　来不及写了，所以今天就两章，明天还是四章 　　☆、263 两个人 　　“有感觉吗？”他问。 　　“……有。”素雪被亲地有点晕乎乎地，快分不清东南西北了，极速上升的荷尔蒙让人轻飘飘地，人都软成一滩了，迷迷糊糊。 　　秦炎忽然顿下，盯着她好一会儿。 　　有种腻呼呼的气氛在房间中升温，缠地人浑身都热起来。 　　一层薄薄的纸就飘在眼前，仿佛再靠近一点儿，就能把它戳破似地。 　　半响，秦炎却柔着目光，揉揉她的头发：“先去洗澡吧。” 　　“欸？” 　　素雪还没回过神来。 　　秦炎煞有介事地瞧着她，挑眉：“再坐下去，等我把你给吃了？” 　　素雪终于回过味来了。 　　原来他问的有感觉，跟自己理解的，根本不是一回事。 　　素雪也不是什么都不懂，只是没细想过而已，交往起来不知不觉就一年有余了，这方面好像也没什么太深入的进展。虽然偶尔擦枪走火难免，但每次都是心照不宣地岔过去了，秦炎体贴她，没等她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他就不动声色掩饰过去。 　　之前是她还没毕业，所以悠着点儿。 　　现在她就要上大学了，这个年纪的男女，干柴烈火，很正常。尤其感情好的，不整天黏在一块儿就不舒服，更别说想要更进一步。 　　素雪自己怎么想呢？ 　　不反感，但是由于现在才真正把这事提出来琢磨，那就等再水到渠成点的时候吧。 　　现在就太突然了…… 　　“我先去洗澡。”素雪起身，拿了衣服就匆匆进浴室了。 　　秦炎捡起毛巾擦了擦头发，目光扫过浴室紧闭的门，低头叹出一口气，自己想要彻底吃上肉，还有段时间要努力呢。 　　好在其他福利不会少就是了。 　　之前是素雪被浴室的水声搅地心烦意乱，现世报，现在轮到秦boss自己了。 　　自己搞的事，怎么都得受着。 　　即使素雪再轻手轻脚，花洒一开，就是哗啦啦响的水声，隔着门都能听见。 　　明明没什么的水声，一想到浴室里的人…… 　　秦炎一个劲眼观鼻，鼻观心，边擦着湿头发，边低头瞧着地板，眼底瞧不出什么波澜，却越发暗沉幽深。这心里怎么就静不下来呢？ 　　静地下来才怪呢。 　　无论有意还是无意，耳朵里都是浴室里传来的格外旖旎的水声。 　　秦boss抿唇，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总之就是一动不动，什么也不做，也什么都做不了。他的精神一直全神贯注在某个地方…… 　　过了一会儿，令人难耐的水声终于停了下来。 　　房间归于一片安静。 　　“咔——” 　　素雪推门出来了，换了身及膝的丝绸吊带睡裙，湿漉漉的头发还掉在后背。 　　秦炎仿佛自然而然地就凑上来，抽过毛巾：“过来，我帮你擦。” 　　素雪也没拒绝，任他随意去了。 　　秦炎接过毛巾，轻轻揉着她的头发，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了她。不过这项活动大概是痛并快乐着，掀开她颈后的长发就可以觑见一片白嫩的肩背，嫩地跟抹了牛奶似地，柔软贴身的丝绸裙贴在弧度优美的腰脊，她或许还不知道，自己现在就跟美人鱼一样诱人。 　　擦着擦着，秦炎忍不住低头俯到她颊边偷亲了两口—— 　　“啵”，“啵”。 　　“这是报酬。”他坏心眼地说。 　　素雪无聊地划拉着自己的手指，无比嫌弃：“这还要报酬啊。” 　　“当然。” 　　“有点贵。”素雪煞有介事道。 　　秦炎挑眉：“这还贵？我都以身相许了。” 　　素雪：“你别说，以身相许也不错了，当初罗德叔叔还想把你卖身给我呢。” 　　秦炎：“我乐意。” 　　素雪：“……” 　　越来越没皮没脸了。 　　“帮我去拿吹风机！”素雪抽走毛巾招呼他。 　　秦炎乖乖地应她：“行，大小姐，我去给你拿吹风机。” 　　说话就说话，还非得蹭到她脸边说，不知道哪儿学来的毛病，素雪推了把他：“快去！” 　　“好好好。”秦炎去拿了吹风机，帮她吹头发，顺便把自己已经半干的头发也吹了遍，就是刚吹完还有点乱乱的，素雪倒是觉得他现在随性的模样好看，不时用手拨弄他的头发。 　　秦炎也就随她弄，瞧着她不停踮脚，攀着自己肩膀的模样，觉得有点好笑，突然冷不丁开口：“带子掉了——” 　　素雪下意识地低头一瞧，吊带裙还好好地穿在自己身上呢，哪儿掉了？ 　　“跟你开玩笑的。”秦炎耸肩，双手揽着她的腰，压到自己胸前，不让她做乱。他倒是想让它掉，可是事实总不遂人所愿。 　　“这你都……” 　　素雪还没嗔完，秦炎就一把将她往床上揽，倒上去了。 　　“干嘛？”她微微睁开眼，和他对视。 　　“睡觉。” 　　秦炎兀自拉上被子，侧身关灯，一气呵成。 　　房间一下子黑了下来，只有外边落地窗流进的城市夜景，依旧璀璨。 　　素雪：“……” 　　“这么早睡什么觉？”她的眼睛适应了黑暗，轻轻出声道，一下子这么静，她都不敢大声说话了。 　　“没事，多躺一会儿。”秦炎的脸挨地极近，同样压低在喉咙的嗓音，越发显得低沉诱人，像轻轻拨动的琴弦。他的大手还搭在素雪的腰上，烫地厉害，酥酥麻麻。 　　即使跟她这样多躺一会儿，不说话，也觉得好。 　　这个时候，似乎只有他们两个人，不会有任何人会来打扰他们，只有彼此相互依偎。 　　素雪安静下来，无声静默之中，用目光描摹着秦炎隐约的轮廓。 　　这种感觉很新奇。 　　被黑暗重重包围着，却觉得安心，大概是身边还躺着一个人的缘故，而且这个人还是他。 　　大概自己，真的有了想跟他就这样过下去也不错的想法。 　　喜欢上一个人，是很美好的事情。 　　如果一段恋爱让人这么觉得的话，它就值得两份真心彼此认真地付出。 　　“不是说分开睡？”素雪还故意嘟哝了一句。 　　秦炎的声线凉凉：“我什么时候说过？” 　　素雪：“……”好像确实没说过。 　　秦炎：“不想跟我一起睡？要赶我？” 　　素雪：“没有……” 　　秦炎：“那就好。” 　　“睡吧。”他的大手毫无预兆地落到素雪的头顶，温柔地摩挲着，像夜幕流泻的月光，“晚安。” 　　轻轻的一个吻。 　　☆、264 要去拍摄了 　　这一晚上还真是盖棉被纯睡觉。 　　不过素雪睡地特别熟，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睡着睡着，就完全钻到秦炎怀里去了，胸膛传来的滚烫男性气息，灼地她脸都热了。素雪昨晚倒是睡地倒是特别饱，早上五点多的时候就醒了。 　　秦炎却看起来像没睡醒的样子，眼神惺忪，不过死都不放开揽在她腰上的手。 　　素雪本来想起来洗漱，却被秦炎拦了回来：“陪我再睡会儿。” 　　素雪却拍下他的手，眼底一片了然：“我陪你你还想睡着？” 　　秦炎闻言顿时不自在地撇过头：“谁说的……” 　　素雪就眨着清澈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瞧，直瞧地秦炎没办法，松手了，仰头躺下。 　　他昨晚上半夜还好，下半夜不小心给她动静给弄醒了，折腾了两个多小时睡不着，快天亮了才睡下，怪不得这会儿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痛并快乐着。 　　现在让他再选一次，他还是跟昨天晚上一样的选择。 　　“你今天要跟我一块去吗？”素雪下了床，背对着他站在床边问道。 　　“去。”秦炎靠着枕头，伸出一只手把她滑皱的丝绸裙摆往下拉了拉。 　　“真的？你今天不去也没关系，没睡好，不累吗？”素雪回头，伏在床边说。 　　“不累。”秦炎平时工作的时候，也睡不了多久，这也不算什么，“你先去洗漱，我等会儿就起来。” 　　“好吧。”素雪拿他也没办法，先去洗漱换衣服了。 　　今天到时候去拍摄场地要重新换衣服化妆做发型，所以素雪就随便穿了身白色棉麻吊带连身裙，罩了件薄开衫，妆和头发都不用弄，马上就可以出门。 　　她弄好出来的时候，秦炎已经穿好长裤，系上皮带，正在系衬衫扣子。 　　被素雪撞了个正着。 　　素雪的眼神不小心在上面滑了几下，唔，身材不错，好像也有腹肌诶，然后欲盖弥彰地移开，面色平静：“我好了。”说着就想绕过床，走到另一边的床沿坐着去。 　　秦炎嘴角一抹兴味的笑，突然握住她的手，用力一拉，就让她坐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你刚刚偷看我了？”他眯眼道。 　　素雪挣扎：“没，什么都没看到。”她不承认。 　　“什么都没看到？”秦炎唇边的笑意渐深，“那现在让你看看？” 　　素雪：“……不用。” 　　秦炎意味深长：“还是说你更喜欢康河那群撑船的小鲜肉？” 　　“没有，没有！”素雪头摇地像拨浪鼓。 　　“那你刚刚有没有偷看。” 　　“……看了。” 　　秦炎笑了，刮了刮她的鼻子：“我是你男朋友，要看就大大方方地看，不用你偷看。” 　　素雪皱了皱鼻子，看向他：“这可是你说的……” 　　“当然。” 　　素雪眼底突然闪现狡黠的光，令人措手不及的是，她倏忽伸出手钻进去狠狠楷了把油，呀，六块腹肌，果然触感很好：“身材不错。”她嬉笑着说，然后—— 　　然后就跑了。 　　撩完就跑，真刺激。 　　秦炎还没反应过来呢，本来说好只是看，她就这么上手，上手就算了。不得不承认那只温软的小手放在自己身上的感觉非常好，舍不得她收回去……冰火两重天，痛并快乐着。 　　结果还没享受够这丫头的福利，她就跑了。 　　故意的。 　　秦炎又恼又拿她没办法，衬衫扣子也不系了，直接转过去，从后面猛地抱住她，凑着她的脸颊胡乱吻起来：“学坏了，嗯？真觉得我拿你没办法……小坏蛋。撩完就跑可不行，你要对我负责。” 　　素雪微微扭开头，边娇声道：“你刺到我了——负责？怎么负责？” 　　“延后再议。”秦炎拧了拧她腰间的软肉，又用下巴蹭她的脸，故意的。 　　素雪被他刺地脸都红，没办法，谁让她先撩的别人呢。 　　秦炎闹完她，才老老实实回去洗漱，衬衫扣子也好好系好，领口空了一颗，袖子挽上，凌乱的头发打理好——又变成了那个成熟稳重的精英boss，一本正经，人模人样。 　　素雪眨巴眨巴眼睛，又打量着他，这感觉可真新鲜。 　　“现在才发现你男朋友的魅力？”秦炎好整以暇道。 　　“早发现了，但是现在感觉更有味道了。”素雪娇娇地挽上他的胳膊，可能随着感情浓度的升高，才会看对方越看越可爱。 　　“走吧，我们去吃早餐。”她饱够了眼福，才心满意足地拖着秦炎出门。 　　刚出门就在电梯口碰到尤娜和雷瑞，一瞧见他们俩过来，这两人就笑啊笑，好奇的，暧昧的，盯着素雪和秦炎猛瞧，似乎要找出什么“昨晚战况激烈”的痕迹来。 　　“你今天起地可真早。”尤娜的眼睛亮晶晶，凑近道。 　　素雪随口就道：“今天不是要拍摄吗？昨天晚上很早就睡了。” 　　“怪不得。”尤娜拉长声调，“很早就睡了啊——” 　　素雪：“……” 　　“尤娜，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误会？”尤娜摆手，“我怎么会误会什么，没什么呀。” 　　“……好吧。” 　　“你今天气色可真好。”尤娜仔仔细细地瞧着她。 　　素雪：“……” 　　她是因为早上刚跟秦炎闹了一通，才会，咳，白里透红。 　　似乎为了配合尤娜的猜测，秦炎还故意把人往自己身边揽了揽，笑得意味深长，好像承认了什么似得。素雪当然没看到。 　　四人干脆一块儿下楼吃了酒店的自助早餐。 　　吃完早餐，塞西尔安排的人已经等在酒店门口，带他们去今天的拍摄地点，等素雪这个模特到了，马上就可以开工了。 　　他们这几天还得转换好几个地点拍摄，将近二十多套衣服要拍。 　　第一站是海德公园，就在白金汉宫旁边，曾经的皇家公园。 　　海德公园最美的就是自然风景，大片大片的毛茸茸的绿地毯，如镜面般平滑宁静的湖水，肥硕的白色大鹅扑腾着翅膀，从水里跑上岸边，棕色的小松鼠时不时就从路边窜出来吓你一跳……天空是整片整片的蓝，和满眼无边界的绿地遥相呼应，美地如同油画描摹出的绝妙风景，每一种颜色都浓烈地令人沉醉。 　　“hey，Wendy，你终于来了。”塞西尔已经踩好点，让手下去布光，瞧见素雪来了，立马跑了过去同她打招呼。 　　☆、265 拍摄中 　　“我没迟到吧。”素雪笑盈盈地问。 　　“当然没有，刚好。”塞西尔看了下腕表，“不过我们得抓紧一点了。” 　　“这位是……”他这才发现Wendy身边多了一个男人，正提她撑着伞，遮蔽夏日毒辣的阳光。 　　“我男朋友，他就过来看看，不会影响我们工作的。”素雪说。 　　塞西尔点头，表示明白：“hi，你好，我是塞西尔。你可真是个幸运的男人……” 　　秦炎挑眉，对于塞西尔的话，倒是欣然接受：“谢谢，我也觉得自己很幸运。这是我的名片，可以和你了解一下你们公司……” 　　三言两语又跑到了商业合作上。 　　塞西尔隐约猜到Wendy男朋友的身份，不过没想到来头还挺大，英语也非常流利，似乎在国外生活过，很熟悉一些对话的方式。对方似乎对他任职的公司很有兴趣，或许更多是帮Wendy问的。 　　确实，素雪跟秦炎说过FURAL品牌的事，还有自己的计划。 　　秦炎倒也替她想着，或许能帮上点忙。 　　素雪在国内根基不深，秦炎却是牢牢掌控着国内的形势，亚洲市场都有所涉猎，如果FURAL想在亚洲市场发展，他应该可以帮他们开开路。 　　当然，是等价交换。 　　素雪去化妆换衣服，秦炎就跟塞西尔了解FURAL的情况，还有他的想法。 　　他想把素雪推到什么地步。 　　“……其实公司上层并不同意我的决定，但我还是争取了一下，能不能继续合作，就看这次的推广效果如何。我认为我的眼光不会错的。”塞西尔自信满满，更是孤注一掷。 　　秦炎沉吟了一会儿，素雪要做的事，他都会无条件支持。 　　虽然这种事情着实让他有点吃味，以后喜欢她的人只会越来越多。但是，想到只有自己会是她的最爱，秦炎又感觉心里舒服不少，看，你们人再多，也比不过一个我。 　　秦boss现在的人生目标就是成为素雪的最爱。 　　现在似乎还没实现。 　　“亚洲地区的推广，我会帮你们的。”秦炎说。 　　说是这么说，他还是觉得塞西尔眼光也太毒了点，挑谁不好，偏偏挑上素雪。 　　他怎么知道素雪会红？ 　　好吧，其实自己也这么觉得，素雪去拍，怎么会不红？ 　　也算FURAL的运气好，有塞西尔这么个摄影师，力争下来，不然，他们日后恐怕要后悔了。 　　“塞西尔？”素雪已经换好衣服出来了，妆也画好了。 　　塞西尔刚一回过头，眼睛便像钻石一般闪闪发亮：自己的选择没错，没有比她更合适FURAL的女孩了。 　　素雪换的第一套是浅米驼色的一字肩裹身连衣裙，一字肩的肩领是木耳边，衣裙的材质柔软，给人温柔的感觉，有垂感，所以稍微有点宽松，但是本身的版型好，又恰到好处地勾勒出优美的身体曲线，裙摆及膝，下摆是往里收的包臀。 　　只露出一截小腿，又细又白，连线条也美。 　　如墨长发松松地挽起，发型师簪了几枝粉白的大瓣花朵，浓烈盛放的花儿就如人一般。 　　优雅，恰到好处的迷人。 　　还多了一点别的东西，如果塞西尔会中文的话，就会知道中文里有一个非常恰当的词——妩媚。 　　塞西尔比了一个大拇指：“Wendy，我终于确定我的坚持是对的。” 　　“谢谢，可以开始了吗？”素雪笑了笑问。 　　“当然。”塞西尔开始给她稍微讲了一下拍摄，他的要求，不过如果她能够自由发挥的话，更好不过。模特的自由发挥倒是最难的，在镜头面前缺乏足够有表现力的肢体语言和面部表情，很难让照片显现出一定的张力，从而影响观看者。 　　素雪点点头，表示明白了，塞西尔给她划了些需要表现出的风格，她按着这个风格走就行了。 　　她也算是有点模特经验的人，一回生，二回熟，这次虽然是跟国外的摄影师合作，但道理还是一样的。 　　“ok，很好。” 　　“再来，换个动作。” 　　“这张不错——就保持现在这个状态，很好……” 　　拍摄过程非常愉快，从塞西尔的话语中就可以感觉出来。 　　拍完一组，素雪得了空走过来：“塞西尔，你刚刚不是怕打击我才没说实话吧，哪里不够好你可以直接跟我说，我的承受力没那么弱。” 　　塞西尔无奈：“不，亲爱的，我是那种人吗？我从不撒谎，你的表现确实非常出色，不信的话你可以问问其他人，他们觉得你不够美，不够好吗？” 　　素雪左顾右盼，果然其他工作人员都是一脸微笑。 　　和她工作大概非常轻松愉快，才会有这样的表情。 　　“那就好。”素雪点头，“我能看看照片吗？” 　　“当然可以。”塞西尔把相机递给她瞧，边碎碎念，“每一张都让我很难挑选，不过或许可以有其他用处。” 　　素雪也跟着一张张瞧过去：“你拍地真好。” 　　塞西尔笑：“谢谢，不过跟你合作才有这样的效果，我也要感谢你。” 　　素雪噗嗤笑了，他们这会儿互相夸起来完全不要钱呐。 　　秦炎默默地帮她撑了下伞，摸了摸她小臂上的皮肤，问道：“热不热？” 　　;gt;顺便趁机吃个豆腐，温凉的皮肤被太阳照地暖暖地，不过依旧滑不溜秋。 　　“还好，这儿没街上热。”海德公园绿化多，又有湖水，稍微凉快些，他们拍地也快，慢的是准备工作，像现在这种拍摄还是要快的，尤其室外，光线变化快的话，就要争分夺秒。 　　“喝点水。”秦炎递过来。 　　“嗯。”素雪接过，小心地喝了一口，她怕把口红给擦掉。 　　“你累不累？”她问秦炎。 　　“不累。”秦炎说，“我还能找地方坐着。看你才觉得幸苦，以后我们能不能找个轻松点的事？” 　　“干哪行不累？想做好，都累。”素雪说。 　　秦炎接过矿泉水，知道她说的没错，可自己心疼又是另外一码事。 　　心疼就心疼吧。 　　她想做什么，就放手让她去做，累了也好，倦了也罢，都有自己在后头护着。 　　－－－－－－题外话－－－－－－ 　　咳，现在不能开车，写感情戏也不容易啊…… 　　☆、266 回酒店啦 　　今天一整天，一轮换了四个拍摄地。 　　还得带上晚上的时间，换了大概有七八套衣服，每套都拍了不少。 　　直到晚上八点，塞西尔才大手一挥——收工。 　　拍了成摞照片的塞西尔就像挖到一箱宝藏，整天都傻乐，留着大把胡子的模样都显得格外滑稽，不知道还瞧不出他还是个正儿八经的摄影师呢。 　　“晚上回去我就筛选几张出来准备……”塞西尔已经迫不及待回去再去翻阅这些照片，“多出来的我们可以放到推特上宣传，或许能够让更多人关注。” 　　“推特啊……”素雪想起自己还没有推特呢，上次在拉斯维加斯救了个好莱坞影帝，人家没给她曝光，这次说不定就要被认出来了，她想着是不是要去提前打声招呼。 　　她还不想这么早就把这人脉给曝光。 　　素雪手头还有肖恩·佩雷斯的号码，或许可以跟他说说。 　　吃完饭，回了酒店，素雪立马洗了个澡，今天被太阳晒地浑身都有点烫，虽然擦了防晒霜，但也出了些汗，再加上补妆补了几次，总觉得浑身皮肤都操劳了一天，累地厉害，得好好泡个澡放松放松。 　　酒店送了甜点和果盘到房间，素雪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刚看到秦炎开着笔记本在那儿敲着什么。见她出来，立即放下笔记本，走到她身后，两只修长宽厚的大手放在她的柔软的肩颈上，一下一下替她按着肩膀：“累？” 　　素雪被他按地舒服地不行，迷迷糊糊地点头：“嗯，这边——确实有点累，干这工作有时候精神消耗更大，泡完澡感觉好多了。” 　　素雪趁着床沿坐下，伸手拿了瓶放在床头的蜂蜜牛奶润肤乳。 　　秦炎眼尖瞧见，目光定定地瞧了一会儿，顿时停下手里的动作，坐到她身旁去，勾手就抬起她的腿，放在自己的大腿上，一脸正经：“我帮你擦。” 　　明明心里就是馋了…… 　　素雪顿了好一会儿，怔怔地瞧着他，才犹犹豫豫地递过去：“我怕痒，你轻点……” 　　“知道。”秦炎点头，捋起袖子，挤了点甜腻的牛奶润肤乳到自己手上，两只手心摩挲着搓了搓，把润肤乳在手里搓热了，才贴到素雪的小腿上，从膝盖开始，慢慢地抹下来，边抹边用手指按摩，放松小腿肌肉，连那双白白嫩嫩的脚都没放过。 　　要是被外头那群认识秦炎大名的人知道，恐怕是要跌破眼镜了。 　　某人娇惯起女朋友来，无所不用，无所不及，总裁算什么，还不如有一手按摩的好技术实用呢。天大地大女朋友最大。 　　素雪只觉得舒服极了，秦炎的力道刚刚好，而且哪儿都能照顾到，微微有些粗粝的指尖揉捏得小腿肚舒舒坦坦，她都快觉得自己的腿都不是自己了。 　　“你的技术可真好。”素雪靠在床头，软软糯糯地说，鼻子里头舒服地哼哼。 　　“这么喜欢？”秦炎无奈瞥她。 　　“嗯～” 　　秦炎认命地继续，自己堂堂大boss追她这么久，还不如给她按次腿讨她欢心。早知道这招这么有用，他就早点用了。 　　“真娇……”秦炎轻拍了下她的小腿，语气宠溺又无可奈何，继续揉着她的后脚跟。素雪今天穿了一天高跟鞋，她的脚上原本没一点儿茧子，用的都是自制的润肤品，效果极好，但也不可能什么都伤不了，现在就被磨地红了起来。 　　“还有哪儿累？”秦炎问。 　　“肩膀，肩膀。”素雪起来，背过身。 　　秦炎继续挤了润肤乳帮她擦，撩开长发，光洁白嫩的背脊显露无疑，这丫头怎么就能对他这么放心呢？就不怕他突然忍不了就把她吃抹干净了？ 　　好吧，他不会这么做。 　　但是这种循序渐进的方式却不错，或许水到渠成也不远了。 　　雪儿终于开窍了，总是给他机会。 　　但他却开始每次都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把持住…… 　　“差点忘了，我还要跟肖恩大叔说一声呢……”素雪适时地转开话题，拿起手机。 　　“肖恩？”秦炎觉得这名字有点熟悉，“你最近怎么尽认识外国人？” 　　“那是因为国内的你都认识。”素雪低头道。 　　秦炎：……说得确实很有道理。 　　“是上次在拉斯维加斯的时候，我救的那个好莱坞影帝，肖恩·佩雷斯。”素雪解释。 　　“艾尔维斯那家伙大半夜约你出去那次？”秦炎立刻反应过来。 　　素雪：“……” 　　“你这事记地可真牢。” 　　秦炎不动声色：“不想记都不行。”艾尔维斯大概是迄今为止给自己造成威胁最大的情敌，见第一面就知道，这家伙没那么好打发。 　　“你要找肖恩·佩雷斯做什么？” 　　“让他别曝光我的身份……” 　　不然全世界都知道自己救了肖恩·佩雷斯，素雪知道这会引起多大的热度，但是她并不想现在使用，现在用有点大材小用，以后有的是有机会用在刀刃上。 　　－－－－－－题外话－－－－－－ 　　今天四章更完啦～ 　　☆、267 肖恩佩雷斯 　　接到素雪打来的电话，肖恩·佩雷斯还挺意外的。 　　从他的语气中就能听出“你这丫头竟然还会给我打电话”，在他的印象里，这姑娘已经诈尸许久，除了救过他那次，他完全不知道关于她的其他信息。 　　虽然只是萍水相逢，作为老牌影帝，形形色色的人见过不计其数，但不得不说，这姑娘真的第一次见面就给她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和外表完全不同的印象。 　　只要想起那一手摔大汉的华国功夫，肖恩·佩雷斯就觉得自己一辈子都不忘记这一幕。 　　太神奇了…… 　　“肖恩先生，最近还好吗？”素雪礼貌地寒暄，毕竟两人勉强算患难过，其实也不是很熟。 　　“还不错。我觉得你完全可以在娱乐新闻上看到我的动向，或者我的推特，你关注了我的推特吗？”肖恩·佩雷斯半开玩笑道。 　　素雪：“……”肖恩先生还是一如既往地，活泼。 　　“我还没有推特。” 　　“你竟然没有关注我？！”肖恩·佩雷斯似乎受到了极大的震惊。 　　素雪：“……等会儿我就去关注。” 　　“好吧，我理解你，毕竟你是华国人。你们那儿似乎有个和推特类似的网站？”肖恩·佩雷斯说。 　　“嗯，是的。华国也有很多您的粉丝呢，还有您和您妻子的粉丝团。”素雪默默地想，自己这样说，也是为国内粉丝们谋福利吧。 　　“真的？”肖恩·佩雷斯有些讶异。 　　“当然，如果您有机会来华国的话，就知道自己在我们国家的人气有多高了。”怎么说肖恩·佩雷斯也是一代男神，历来网上盘点西方银幕经典男星，总少不了他。 　　“有机会我一定会去华国的。”肖恩·佩雷斯兴致颇高，“不过你突然打电话给我，不会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些吧。” 　　“当然不是……” 　　“是这样的，有件事情想要拜托您……”素雪把自己现在当了FURAL模特的事情告诉了肖恩·佩雷斯，“所以到时候请您暂时不要告诉大家，我就是那个女孩。” 　　树大招风，素雪现在的资历，还不足以承担这样过高的关注。 　　就像上次。 　　等她以后慢慢在这个圈子里站稳了脚跟，这种消息再放出来，对她反而都是益处没有坏处。 　　肖恩·佩雷斯乍听到素雪现在的经历，意料之外，情理之中：“那个摄影师很有眼光，你果然有这个天赋，Wendy，你会成功的。至于我这边，放心，我明白你的用意，暂时不会向大家公布的。不过你救了我一次，我觉得自己还是应该做些什么。” 　　“嗯？” 　　“既然你也在伦敦的话，有时间一起出来吃个饭吗？我想让你见见我的妻子和女儿，我们也在伦敦度假。”肖恩·佩雷斯邀请她。 　　“介意我多带一个人吗？”素雪微笑问。 　　秦炎边听着她打电话边不轻不重地替她按着肩膀。 　　“男朋友？”肖恩·佩雷斯的话里带着揶揄。 　　“嗯～” 　　“上次那个男人？”肖恩·佩雷斯只见过艾尔维斯。 　　素雪：“……” 　　“不是。” 　　“你换男朋友了？” 　　素雪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现在后边还坐着一个正牌男友，她要如何当着秦炎的面跟肖恩先生解释那天晚上是特殊情况，感情纠葛方面的事情。 　　“这件事情说起来有些复杂，我和他只是朋友。”素雪只能这样说。 　　出演过不少电影的肖恩·佩雷斯顿时脑补，秒懂：“我明白。他喜欢你，看得出来。” 　　又是一个求而不得做朋友的爱情故事。 　　素雪只能干笑。 　　“好吧，期待你带你的男友来。你这几天都要工作吗？” 　　“后天是最后一天。” 　　“那就约在那之后吧，到时候我们预定好餐厅通知你们。” 　　“嗯，好的～” 　　“不过在此之前我觉得你不必叫我肖恩先生，叫我肖恩叔叔我会更高兴。如果我早点结婚的话，我的女儿也已经和你这么大了。”他已经结纳她成为自己的朋友，愿意带她认识自己的家人，这本身就是一种认可。 　　素雪从善如流：“肖恩叔叔。” 　　称呼变了，关系也就变了，以后肖恩·佩雷斯要是来华国，素雪作为东道主，还要亲自出面招待他。这声肖恩叔叔可不是单在嘴上叫叫的。 　　聊完，挂掉电话，秦炎停下手，问：“我也一块儿去？” 　　“当然。”素雪转过身道，他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有肖恩·佩雷斯帮忙，你们的推广应该会顺利地多。时尚界和影视圈向来走得近，也要依赖公众影响力。”秦炎揽着她的腰身，让她坐近，脸贴着脸。 　　素雪微微嘟囔：“我都不知道他想怎么做呢……” 　　“这个应该不用你担心。” 　　“我们还是讨论一下晚上的睡觉问题？”秦炎挑眉，手指暧昧地摩挲地她的腰肢。 　　“嗯？分床睡？”素雪不假思索道。 　　秦炎趁手就拍了她搭在自己身上的大腿，神色突然变得十分冷肃：“不行。” 　　断然拒绝。 　　素雪：“……” 　　“你不是昨晚都没睡好？” 　　“那也要一块儿睡。”分床，没门。一回生，二回熟，秦boss为了那点福利，已经打算用强大的意志力克制住自己。再多的苦也要咽，当糖吃下去。 　　“……好吧。”素雪无奈，歪脑袋问，“你真的不困？” 　　“不困。” 　　……逞强。 　　最后权衡之下，睡一张床，各盖各的被子。 　　虽然秦boss对这个主意并不怎么满意，并且怨念颇多，但在素雪的坚持下，还是接受了同床不同被——一点都不舒服！ 　　有着这样怨言的秦boss怎么会真的满意这种权衡之计呢？身体不总是受脑袋的控制。 　　导致第二天早上醒来，两人睡着睡着还是滚一块去了。 　　素雪一大早醒来，就感觉后背被人压着，不用睁眼就知道是谁，回头一瞧—— 　　秦炎那床被子直接甩地上去了。 　　秦boss眨眨眼睛，一本正经地无辜：“是被子先动的手。” 　　素雪：“……” 　　☆、268 吃晚餐 　　睡一块容易出现的状况是，每天早上起来都免不了闹腾一阵。 　　明明已经谈了一年多的恋爱，素雪却觉得这阵子男朋友好像变得比以前还粘人了？或许同床共枕的确容易因为长时间的零距离接触对彼此产生强烈的亲昵感。 　　每天早上起来，秦炎都要把人先压床上猛亲一阵才放。 　　导致他们出门之后碰到尤娜和雷瑞，这两人看他们都是无比暧昧的眼神，仿佛以为他们两个真的每天“大战百八回合”…… 　　素雪：……这个锅她真的不想背。 　　经过两天时间，繁忙的拍摄工作终于结束。因为是补拍夏季款的图，时间上也非常赶，照片拍完挑完就要准备印刷然后分送到各地的门店。 　　好在FURAL用的物流线和总公司是一样的配置，速度非常快。 　　拍完照塞西尔就要窝到自己的工作室挑照片了，也没工夫跟他们吃饭庆祝，结束工作前，素雪问塞西尔要了些照片，问他可以给朋友看一下吗。 　　塞西尔点头同意了，他拍了很多，有些虽然好，但没发全都放上去。 　　而且夏季款的衣服早就出了，只是换了模特，并不担心被别家抄去的问题。 　　“塞西尔，你大概要忙多久，下次什么时候找你吃饭？”素雪觉得自己过不久就要离开英国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在走之前见到塞西尔。 　　塞西尔挠着自己卷毛：“谁知道呢，我得盯着他们把海报宣传册都印出来发到门店。没关系，我会去华国找你的。” 　　素雪：“你要来华国？” 　　“当然，亚洲市场不也是我们的目标？或许还能接到一些工作。”像他这样已经差不多攀到金字塔上层的摄影师，还是极受时尚杂志和品牌欢迎的。 　　“那好，等你来华国，到时候带你去吃好吃的。” 　　塞西尔愉快地点头。 　　最后一天的拍摄结束，素雪跟肖恩·佩雷斯约好了吃晚饭，他发来的餐厅是TheLedbury，坐落在诺丁山，虽然位于英国，却是法国餐厅……事实上英国许多排名靠前的米其林餐厅，都是法国餐厅。 　　有些餐厅有着装要求，不允许Sportsware和运动鞋，但基本上要求是在基础正装的前提下稍微有些自己的风格，轻休闲，可以穿去任何比较正式的公共场合。? 　　“Hi，Wendy，晚上好，很高兴又见到你。这位是我的妻子，丽雅，她是法国人。这是我可爱的小公主，奥雷莉。”肖恩抱着自己的女儿，笑地一脸慈父模样，奥雷莉还很小，今年只有五岁。她的母亲丽雅是法国人的，曾经做过歌手和电影演员，她现在跟朋友经营一家配乐和特效工作。 　　五岁的奥雷莉继承了父亲和母亲的容貌，现在就已经长得漂亮可爱，绿宝石般的大眼睛，白嫩的脸颊，头发又细又软，念英文的声音软软糯糯，任何人见了她都会不由自主心都软下来。 　　“hi，奥雷莉，你好，我叫Wendy～”素雪放柔声音，握握她的小手。 　　小孩子的手也是软乎乎地。 　　“Wendy。”奥雷莉疑惑地瞧着她，很快露出甜甜的微笑。 　　“她看起来很喜欢你。”肖恩·佩雷斯笑眯眯道。 　　“她真可爱～”素雪说，边和秦炎坐下，侍者过来拿上菜单，让他们点菜。 　　肖恩·佩雷斯点了这里的主厨菜单，不需要他们自己再选择头盘主菜等等。 　　点完菜，聊天继续。 　　“你们经常来欧洲度假吗？” 　　“是的，我和丽雅都很喜欢这边，她是法国人。我也希望奥雷莉能够喜欢我妻子的故乡。” 　　“下次你们去法国的度假的时候，记得告诉我。” 　　“嗯？”肖恩·佩雷斯疑惑。 　　素雪微笑：“我想我可以招待你们几个晚上。” 　　肖恩·佩雷斯突然了然，半开玩笑道：“Wendy，你这样会让我的人情越欠越多，上次的我还没还呢。” 　　“肖恩叔叔。”素雪重音咬下这个“叔叔”这个按此。 　　肖恩笑了，小丫头不是挺明白的嘛。 　　肖恩·佩雷斯耸肩，转向自己的妻子。 　　丽雅：“他已经决定让我来帮你。” 　　素雪眨眨眼睛，疑惑不解。 　　丽雅也卖了关子，眸光闪闪，笑容灿烂：“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是个惊喜。” 　　是个惊喜，素雪也就不猜了，知道人家肯定会帮她的就行，其实心底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Wendy，你有打算来国外发展吗？”肖恩·佩雷斯问。因为素雪现在当了模特，他才想到这一茬，问问她是否有意愿来国外发展，那么这次会是个不错的起点。 　　丽雅也说：“肖恩原来跟我说的，我还不信，直到见到你——你的条件的确很好。” 　　素雪摇头：“暂时没有。但是有需要的话，我会考虑。我在国内有家自己的娱乐公司，说不定未来有机会和你们合作。”她眨眨眼睛。 　　肖恩拿起高脚杯的手突然一顿，重新放下：“等等——你说你有家娱乐公司？” 　　“嗯，业务包括艺人签约推广和影视作品制作，不过目前刚起步，在业界也不出名，我还是我们公司第一个艺人呢。”素雪耸肩，她也算是白手起家了，自己这个老板还扛起了挣钱养公司的工作。 　　“不过这件事，现在还是秘密，拜托你们帮我保密。” 　　肖恩一脸“……”的表情。 　　他以为自己认识的只是一个普通华国女孩，或许家境不错，现在看来，不仅仅是不错而已。她才十八岁吧，就有自己的公司，除非家里有一个集团支撑，否则不会有如此的魄力。 　　肖恩现在都不知道到底是自己运气好，还是Wendy运气好。 　　或许他早该看出来的…… 　　Wendy的男朋友显然不是泛泛之辈，跟他一比，上次他见到的男人，身上反而少了点什么。看得出来，这也是个栽在Wendy身上，爱得死心塌地的男人。 　　“肖恩叔叔，如果你有什么电影需要投资的话，我很愿意帮忙。”素雪说。 　　“……好的。”肖恩咧嘴笑了笑，“现在还不需要，我刚刚接了一部大片，过两月就要开拍了。” 　　“到时候应该回去华国宣传。” 　　☆、269 回国啦 　　一顿晚餐吃下来，却聊了不少事情。 　　无论是肖恩一家，还是素雪和秦炎，原本对于彼此都是相当陌生的，但今天这顿晚餐却迅速让他们拉近了距离，素雪还送了自己准备的礼物给一家三口。 　　还有可爱的奥雷莉。 　　素雪抱了一会儿，也觉得她可爱地不行，爱心泛滥，不停地跟她亲亲抱抱，奥雷莉认熟了人之后还是相当活泼的。 　　要是以后她有孩子，也要生个奥雷莉这样可爱的孩子。 　　吃完晚饭，肖恩他们开车将两人送回酒店，愉快地告别之后，才驱车离开。 　　素雪和秦炎在酒店门口站了一会儿，夜色中的伦敦显现出另一种美。 　　“奥雷莉真是太可爱了。”素雪忍不住再一次感慨。 　　秦炎拉过她的手，无奈道：“那也是人家的。你见到她比见到我还开心。” 　　“那不一样嘛。”素雪回握住他的手，“我们马上就要回国了，留下一些美好的回忆也不错。” 　　“嗯，挺美好的。”秦炎突然意有所指来了一句。 　　“欸？” 　　他揽过她的肩膀转身，边走边说：“——跟你一起的这几天。” 　　“回去以后住我那儿？”秦炎比较关心这个。一回国他的福利就要降低几个等级，因为有更多人分散了雪儿对他的注意力，但是又不能赶人。 　　“我先回干妈家住几天，再去你那儿。京城那边的公寓快装修好了，到时候你可以过来啊。” 　　秦炎挑眉，揉她的头发：“这可是你说的。” 　　“嗯嗯嗯，我说的，来不来？”素雪甜甜一笑，圈住他的腰。 　　“去，当然去，天天去。” 　　素雪：“……” 　　“我可不会天天在那儿。” 　　“没关系，你什么时候在，告诉我一声，我就过去。” 　　素雪：“……”怎么越说越暧昧？ 　　两人定了后天的机票，回国。隔天去了一趟临近的法国，去城堡看望罗德叔叔，罗德叔叔也算是他们的媒人，刚开始谁都没同意，兜兜转转还是在一起了，就是逃不开的缘分呐。 　　在法国住了一晚，隔天中午，他们便出发去机场，推着好几个箱子回国。 　　大多是素雪给亲朋好友带的伴手礼。 　　她的朋友亲戚太多了，自从成了韩家的干女儿，一大家子等着她孝敬。 　　更别说掰着手指都数不过来的好朋友。 　　据说他们已经在国内想死她了……从天天在手机上发信息轰炸她这一点就可以见得。 　　文珊珊和夏韵得知她要回国，直接从南省赶到京城。 　　素雪同桌的运动系少女梁露也在京城，她家是个大家族，家里是个古武世家，每年族中子弟放假都要被拉到京城郊外练功夫去。 　　为了素雪，还有素雪带回来的礼物，梁露临时请了个假跑出来。 　　其他人也不甘示弱，以韩家人和殷诺为首，天天盼夜夜盼她回来。江书白一家现在刚调职到京城，应酬忙的紧，不过还是过来了，唐欧阳在国外跟着艾尔维斯做项目，实在没空回来。 　　她这一回来，跟走了一年似的。 　　眼看着这么多人要来，素雪的干妈大手一挥，干脆就办个聚会吧。 　　得…… 　　全都来了，特热闹。 　　连素雪都恍惚觉得自己是不是真的离开很久了。 　　“妈，这是给你的，爸，你喜欢的红酒，小泽，诺，给你买了这么多东西，回头你得给我好好学习，知道吗？你要是高考考好了，姐就给你买辆车。” 　　“知道知道姐！我一定会考上你的学校的。”小泽信誓旦旦地保证。 　　“这就好，加油吧。” 　　素雪依次把礼物派发出去，还有送给粉丝团的，买了些巧克力和纪念的小工艺品，托宋梨这个粉丝团团长寄给他们。 　　素雪顺便跟她们说了广告的事。 　　“真的？”宋梨听了也有些讶异，要知道后援会的粉丝们等了那么久，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等到素雪重新出境，没想到真等到了——还是商业平面广告。 　　“嗯，这次说不定真的要出名了。”素雪自己笑了笑。 　　网友忘性大，她又不是娱乐圈人士，经常出境，被遗忘很正常。所以那么多明星都要争取曝光度，不让大众那么轻易遗忘他们。 　　“你打算……进娱乐圈了？”宋梨问。 　　“准确来说，公司需要我的时候，我就会出镜，以后等其他艺人带出来之后，应该只是偶尔出来一下吧，还是会转到幕后去。”素雪现在进娱乐圈，也是挑挑拣拣，不是好的就不接，不需要将就什么。 　　“诶。”宋梨有点纠结，“我们希望你出道，又不希望你出道。” 　　“我差不多就在这种状态之间吧。”素雪这样想。 　　“海报什么时候出来？” 　　“快的话八月初就会换上，也没几天，最多就五天。”塞西尔现在可以说是争分夺秒，眼看着就八月了，好在九月的天气还会继续热下去，夏季款的衣服还能在销一段时间。 　　但他们真正能争取的时间也只有八月这一月而已。 　　马上秋季的拍摄就要定下来了。 　　塞西尔想继续邀请她，素雪也想拿自己的品牌同他们合作，所以越快出效果越好。 　　“你们在说什么？”杨朝月和齐绣走过来。 　　“小雪接了个商业平面广告，一个女装品牌，过不了多久就能在门店看到她的海报了。”宋梨说。 　　杨朝月愣了一下，突然提高声调：“小雪，真的？你怎么又去拍平面广告了。” 　　“意外，碰到了那个品牌的摄影师。”素雪又重新解释了一遍事情。 　　杨朝月顿时激动起来：“要不要我们帮你写稿子，就介绍这个品牌好了。” 　　齐绣也点头：“这个选材不错。” 　　素雪也欣然点头：“好啊，谢谢你们。” 　　“诶，跟我们还谢什么，对我们来说，这也是个锻炼。”杨朝月和齐绣的专栏订阅也有几十万粉丝，作为自由媒体人，人气高也有大批量忠实粉丝。 　　“不行不行，回头我一定要去买几件FURAL的衣服，她的门店实在太少了，平时都没注意呢。它有些款式挺不错的，剪裁大方又有风格，主牌太冷淡风了，我还是比较喜欢稍微有点风格的，而且价格也很亲民呐。” 　　“不过，他们那儿买衣服送海报吗？送宣传册也行？”杨朝月很认真地问。 　　素雪：“……这个我回头问问。” 　　“一定要问啊！” 　　她可是打算全部收藏回家的，要是不送自己可要哭倒在店门口了。 　　齐绣给她泼冷水：“你见过哪家买衣服还送海报宣传册？” 　　☆、270 粉丝团 　　有些时候素雪才意识到，自己也是有人气，有粉丝的人。 　　和那些毫无人气基础的小模特，小明星，还是不一样的。 　　宋梨是个很负责的人，这可能她作为产品经理有关系，做起事来都一板一眼。发布素雪的动态消息也是专门写了一个通知，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的一遍，告知群里的其他粉丝。 　　宋梨还截图给她群里粉丝的反馈，他们得知小仙女接了服装品牌的商业平面广告，反应非常激烈，激动，要知道他们长达一年的时间，只有素雪以前那组古装照片可以看，真的，真的太惨了，从没有他们这么惨的粉丝—— 　　除此之外，就是时隔好久的英语演讲比赛的饭拍。 　　这些照片都是没有公开到网上，群里私底下分享的，但还是美美美！ 　　小仙女的首席迷妹：啊啊啊啊终于等到小仙女还好我没放弃！ 　　小仙女的迷弟：千年等一回啊～～ 　　杨柳依依：快扶我起来我还能再吸几口小仙女的美颜！我们小仙女就是不一样，第一次商业出镜就是大品牌～还是摄影师钦点，这牌子好像是MARS的副牌吧，啊啊啊太棒了！可以去偷海报吗（不 　　程序员要上天：我们是不是要做点什么（以前没追过星，没经验 　　杨柳依依：我也没经验＋1，是不是要帮小仙女宣传一下 　　喝可乐的熊：低调地安利吧，不能像上次一样把小仙女推到风口浪尖， 　　大家对上次的事情还记忆犹新，阴影很重…… 　　所以商量了一下，他们以不给小仙女添麻烦为前提，低调安利，也没有必要太刷存在感，看上次就知道，不需要他们做什么，素雪还是照样红遍网络。 　　不过，大家一致同意，一定要把门店的海报和宣传册搞到手！ 　　梨宋：大家不要着急，小雪说后续还会有花絮照片在品牌官方微博和推特上放出。大家可以先去关注摄影师的推特，他那边更新动态最快。另外，我们的原则是，没事的时候低调，有事的时候高调。摄影师和小雪也是朋友，大家注意言辞分寸。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现在粉丝行为偶像买单，所以每家粉丝团每次三令五申规矩都是很有必要的。 　　他们定的规矩呢，就是平时该干嘛干嘛，低调。 　　有事的时候绝不怕事，高调出面。 　　宋梨一直维护者粉丝团的秩序，但这次素雪再次出现在公众场合后，粉丝数量可能会扩张，扩张到什么程度，说不定，能留下多少死忠粉，也不好说。 　　即使素雪接下接下来两季的平面广告，出镜的机会也不多。 　　更别说后面的计划她自己也不知道。 　　当然，能够大浪淘沙留下来的粉丝是最好的。 　　塞西尔那边已经挑好照片，送去印刷，再要两天，就会把这些送到FURAL旗下的二十家门店，换上新的海报和宣传册。之后，他们能做的就是用自己手头的资源尽可能地宣传，最后能达到什么样的效果—— 　　谁也不知道。 　　－－－－－－题外话－－－－－－ 　　最后一章啦～ 　　☆、271 即将更新 　　明天，FURAL旗下的二十家门店就要换上全新的海报横幅和宣传册。 　　FURAL高层曾经拒绝了这个提议的莫森先生却突然拨来电话，对塞西尔冷嘲热讽了一番：“塞西尔先生，我很期待你这次的成果会如何，不知道你哪里来的勇气，抑或过于自大，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你只是我们聘用的时摄影师而已，你的职责只是拍好你的照片，而不是对我们公司的策划指手画脚。” 　　“我曾经好心劝告你，可惜你太过执着于自己的错误。”莫森先生突然笑了一下，“如果这次的销售成绩没有一点起色，又害我们损失了那么多——那么，我会建议公司换掉你。” 　　“不会有这么一天的。”塞西尔咬牙回道。 　　“是吗？”莫森先生语气轻率，“这个说不定。我承认，这个女孩确实漂亮，但这个世界从来不缺漂亮女孩，没有人捧，没有资源，她就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女孩——谁会关注她，谁会在意她。最无聊的娱乐小报都懒得报道她。” 　　“这就是你的王牌？真是愚蠢！” 　　塞西尔按下愤怒的心情：“愚蠢的可不是我，莫森先生，你说这些话，未免太早了些。” 　　莫森先生好整以暇：“我只不过提前宣判你的死刑，让你有点心理准备。不要太期待亚洲市场，一个东方女孩而已，她又没有魔法，你的信心真是盲目。” 　　“哼，这不需要你来说，我相信她。”塞西尔定定道，迅疾地挂断电话，“再见——” 　　再跟莫森说下去，他一定会气炸的。 　　但现在任何情绪都是无用的，他们只能尽力而为，观察形势。 　　塞西尔对素雪投注的信任，几乎是100%，只希望上帝也能够回报给他同样多的幸运。 　　…… 　　莫森先生拿着挂断的电话，再一次嘲笑塞西尔德愚蠢，没错，塞西尔作为摄影师，有理想有抱负，可他并不信任这些。两人理念不同，越发彼此看不顺眼，莫森先生只希望他别来打搅自己的事情，没想到上面竟然同意了…… 　　愚蠢！ 　　他一定会把这家伙赶出去的。 　　这次的事情若是传出去，就是个笑话，塞西尔在业内恐怕也混不下去了，没有品牌会要这样一个会插手品牌的推广运营，指手画脚的摄影师。 　　他干预地太多了。 　　这是极有风险的事情。 　　但不能绝对地说这是对还是错，因为对此的评判标准从来不是单纯的对或错。 　　成功了就是传奇，万人膜拜，合约接到手软。 　　失败了就是过街老鼠，人人嫌弃。 　　所谓的话语权，从来都不是一定的。 　　站得越高，话语权越大，也就是权威，大到任何人都不能轻易撼动他的决定，并且无比信服。 　　传奇还是反面教材，就在此一举。 　　…… 　　周五，FURAL旗下门店。 　　明天就是周六，客人会比往常多得多，这天打烊之后，店员就忙着整理货品，并且将原先的海报和宣传册全部换下，替上公司新送过来的海报和宣传册。 　　“怎么总公司那边又送了一套夏季的过来？”店员小杨蹲在地上收拾宣传册，疑惑不解。 　　眼看着马上就要秋季上新了，这个时候又送来一套夏季的海报和宣传册。 　　“谁知道，好像是换了新模特？”另一个女孩摊开海报，眨眨眼睛，盯着海报直瞧，“不过这个新模特可真好看，拍得也好看……她是华裔？” 　　“没听说啊，不过我也觉得，看了那么多季海报，就这个我能记住。”小杨也爱不释手地翻着宣传册，“这张景色太美了，在伦敦拍的？人也美，好喜欢这个模特……” 　　翻着翻着，就不由自主翻了好几分钟。 　　对美的事物，眼睛也是会上瘾的，怎么都看不够，想要贪婪地看一点，再看一点。 　　这女孩一点儿都不像单纯的模特，还更像明星，气场强不说，辨识度也极高。优雅大方，甜美妩媚，两者并不矛盾，都极好地糅合在她的身上，放下烫卷的乌黑长发，和松松挽起，又是两种不同的风情。景与人合二为一，所谓人面桃花相映红。 　　一眼瞧过去，眼睛便再也流连不开。 　　连她身上穿的衣服都美上了十分。 　　小杨一页页翻过去，突然觉得，这件衣服好看，那件衣服都好看，看来看去，模特最好看。 　　这姑娘只在纸上笑着，就像是对她在笑，感染力极强。 　　“好想知道她是谁……”小杨轻声嘟哝着，当人开始想要了解一个人的时候，就证明她对对方有了足够的好感，已经有了喜欢的情绪，愿意去亲近对方。 　　“杨姐，新秀模特吧？”另一个女孩说，“资料可能不会太多，如果是华国人的话，说不定能找到呢。” 　　小杨蹙眉：“你什么时候见过FURAL用过华国模特？如果真的是就好了……” 　　本来FURAL就是国外品牌，它也不只亚洲一个市场，主战场是在M国，作为快消时尚品牌，全球门店用的海报宣传册都是统一的。FURAL目前还没发展到需要分区而治的地步，之前也没多重视亚洲市场，要是真用华国本土的模特，那意思就不言而喻了。 　　但就算用本土的，很多品牌在华国都更青睐知名度更广的明星，而不是模特，除非知名度可与明星比肩的少数模特，极少极少。 　　“真想带本回家去。”小杨嘟嘟囔囔，边将宣传册放到该放的地方。 　　另一个店员则去挂海报了：“……这海报美地跟电影镜头似的，说不定这几天我们店销售额真能提上去呢。” 　　小杨笑着无奈摇摇头：“哪有那么容易，你以为这是灵丹妙药啊。不过，还别说，待店里这么久，她是把FURAL的衣服穿得最好看的模特，让人觉得——原来这衣服还能穿出这种美来，以前怎么都没发现，自己也忍不住想试试。” 　　店员小妹频频点头，杨姐这句话真是说出了她的心声。 　　自己现在可不眼巴巴地也想试试嘛。 　　虽然是卖家秀和买家秀的差别，可还是忍不住心心念念着海报上的那种美。 　　－－－－－－题外话－－－－－－ 　　谢谢sjt999妹子的月票～谢谢春末夏初的激动m妹子的月票～ 　　谢谢tamyatam妹子的钻石～谢谢空城拾忆妹子的月票～ 　　谢谢轻墨倾夭妹子的评价票～谢谢極致の栤冷╮妹子的评价票和月票～ 　　谢谢jyu1970妹子的月票～谢谢tamyatam妹子的钻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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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海报模特的美貌加成，她们对衣服的期待度非常高，因为那种非常直观的美，让她们产生自己也可以尝试一下那种风格的想法，甚至放大对衣服的正面观感。 　　店里的几个店员，一下子就忙地脚不沾地。 　　她们也没想到今天的生意会这么好，堪比他们总公司的主牌MARS的人流量，店里每个地方都站着人。客人们进店一瞧，瞧到更多海报，还有宣传册，更不得了，向店员问得最多，试穿地最多的，就是海报上的那十几款衣服，而且买地格外爽快——试完差不多就决定了。 　　实在是店里的海报诱惑太大。 　　她们对海报的印象，直接移植影响到了自己身上。 　　“这件还有s号的吗？” 　　“我想要这条裙子，还有别的颜色吗？” 　　“你们这里送不送宣传册呀？”有人直接拿着宣传册过来问，FURAL的宣传册拍地近乎写真，同样美美美，里面每件衣服一穿在模特的身上，都让人有打勾的冲动买下来。 　　事实证明，模特漂亮是多么重要的事情。 　　衣服的颜值会被适合她的模特拉高到另一等级。 　　小杨和来问送不送宣传册的客人面面相觑，她自己还想收一本呢，这次送来的宣传册数量本来就不多，要是开了先头送出去，恐怕之后店里就没有拿来给客人看了。 　　“抱歉，麻烦您稍等一下，我去征询一下店长。”小杨忙道。她们的经营方式和主牌一样，每家门店具体的营销方式都可以由店长自己制定，给了店长很大的自由度。 　　“嗯，行行行，我再看看。”说这，这位客人又翻起宣传册来，似乎打算多买几件。 　　这位买买买毫不手软的就是韩镜云，今年26岁，资深交互设计师兼ui设计师，有自己团队，主要接各种APP的设计项目。不忙工作的时候，喜欢世界各地旅游，买衫也是爱好之一，不过目前还没有找到特别喜欢的品牌，经常各种风格都会尝试一下。 　　她现在看FURAL就特别顺眼，当然，更顺眼是模特。 　　本来只是随便出来看个电影，逛逛街，就看到了FURAL的海报，韩镜云一眼就被海报吸引了，以她的审美来看，也是相当美的，不仅是摄影师的功劳，模特本身气质容貌表现力也是大大地加分。 　　让人产生强烈想要买同款的冲动。 　　她也很想知道海报上这个女孩到底是谁。 　　进店再翻到宣传册，从事设计的韩镜云一眼就看出，这册子做得相当精美用心，加上这么多张美照，高清晰度高保真色彩的印刷，绝对值得带回去好好收着。 　　FURAL服装风格不走主牌的简洁冷淡风，色彩调性都更强烈。 　　不变的是，剪裁大气，面料有质感，小细节做地非常精致不繁琐，从经典中挖掘出美来，让人眼前一亮。但即使身材高挑如韩镜云也不得不承认，自己也不回比这个模特穿得更出色。 　　自己或许能穿出另一种味道，但不如这个女孩契合。 　　以前FURAL的模特也不乏身材极好的，可那种姿态不同，很微妙的差别，还有气质情绪上的差别，模仿不来的。这个女孩就是太有辨识度了。 　　等店员回来的功夫，韩镜云又扫了好几件。 　　那边小杨找着店长，店长也正忙得厉害，她等了一会儿才走过去说：“店长，有个客人问我们送不送宣传册，她买了挺多的，要不要送给她？” 　　店长招呼完客人，想了下回答她：“我们拿的本数不多，留三本吧，剩下的买到两千就送。别人没问的话，你就不用说了。” 　　其实店长也不太想送，他们本来就只拿了三十多本，因为是临时印的，可能资金有限，各家门店一分发，每家分到的更没多了。就这东西也没说能不能送，就看各家店长怎么想了…… 　　－－－－－－题外话－－－－－－ 　　谢谢shuiling1218妹子的月票和评价票～ 　　谢谢1king妹子的钻石～谢谢tamyatam妹子的钻石～ 　　谢谢xymxymxym妹子的月票～谢谢樱桃love妹子的月票～ 　　谢谢请叫我无名氏小米妹子的月票～ 　　☆、273 销售额翻倍 　　小杨想了下，两千这个数应该还好。 　　他们这个牌子价格本来就比较亲民，面向的群体本来就不是高消费群体，定地不高不低，或许能稍微刺激一下部分消费者的消费。 　　而且刚刚那位客人，看上去就是消费能力很强的。 　　“你再通知一下其他人，这阵子就照这个法子办……没想到效果这么好，回头我跟上面反映一下，看看能不能加印一些。”他们的机制是相当灵活的，因为上新的速度快，所以每家门店要经常向上面汇报销售数据，这种意外情况，当然也需要上报。 　　得到店长的许可，小杨就去通知其他人了。 　　通知完人，她找到韩镜云，把赠送规则告诉她。 　　韩镜云十分爽快地让她把几件衣服包起来，结账：“这里差不多应该有两千了吧，你看看。” 　　“好的，请稍等。”小杨点头，帮她结账。 　　“两千五百九十八，请问您要刷卡吗？”小杨顺便把宣传册也放进了纸袋。心底不由得感慨，这位新模特的魅力实在是太大了，直接刺激消费，他们今天的营业额，不知道翻了多少翻。 　　从进店到现在，快一年的时间，小杨还是第一次碰到这么热闹的一天。 　　真的是数钱数到手抽筋，看着各种数字乱窜，眼花缭乱。 　　“嗯，刷卡。”韩镜云从钱包里抽出自己的银行卡，顺便问了几句，“你们好像是国外的品牌吧，这个模特是华裔吗？我看到宣传册后面有写她的英文名字，但是网上搜不到这个人。” 　　小杨有点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这个我们也不是很清楚。这些海报宣传册也是总公司拿过来临时换上的。我们的确是国外的品牌，和MARS是一个公司的。” 　　韩镜云有点意外，这里面好像还有点文章啊。 　　FURAL这个牌子以前确实不怎么出名，如今突然出了这么一招，如果是公司上面故意转换策略，那么策略还真的对了，仿佛起死回生一般，把这个品牌救活了。 　　“之前还真不知道。不过，谢谢。”结完帐，韩镜云提走衣服，出了店面。 　　客人陆陆续续地进出，FURAL的人流量依旧没有减少的趋势，到了傍晚晚饭的时候，人反而更多了，店员们一天到头都没时间休息，匆匆吃过晚饭就互相接班招待客人。 　　他们是从来没有这么忙过。 　　“杨姐，我说吧，这真是神了，这个月咱们能不能多发点奖金啊？” 　　小杨无奈，心里高兴，却又不敢太高兴：“现在才头天呢，效果当然好了。当然我也没想到效果会这么好，但还有整个月呢，这可不好说。” 　　“这怎么不好说，我觉得这个月咱们门店销售肯定比以前还要翻十几倍。还得谢谢这位新模特啊，不然我们还不知道要在店里闲着没事混多久呢，我原来都打算辞了……” 　　小杨没想到她还有这想法：“现在好了，好好做吧。要是秋冬季也是这个模特就好了。你说总公司是不是开始重视亚洲市场了？” 　　之前感觉总公司并不怎么花心思在FURAL这个品牌商，亚洲市场也没有太多新颖的策划。 　　这次算是头一捶。 　　只不过，真相并不是他们想象的那样。 　　上面的纠葛，也和她们无关，对于门店来说，销售好了就行。 　　而同一时间，同样的事情也在全球其他门店中发生。 　　新的海报和宣传册刚换上，当天的生意就比平时好出好几倍，这样的惊人效果，的确如同奇迹一般。也引得更多人对海报中的女孩更加好奇。 　　韩镜云搜不到女孩的名字，就搜了摄影师的名字。 　　摄影师倒是很好找，塞西尔毕竟也是个知名摄影师了，她很快就摸到了塞西尔的推特。并且在里面 　　瞧见了拍摄花絮的照片，和门店已经放出的一些海报。 　　点赞人数和转发人数不少，但还没到爆炸级别，只能说有些人气。 　　韩镜云将塞西尔最近的推特全都翻了一遍，试图寻找里面的蛛丝马迹，果然被她找到一些——这个叫做Wendy的女孩并不是她以为的华裔，她就是华国人！ 　　本土模特？ 　　是专门针对亚洲市场而聘用的？ 　　“我都不知道有这个人……”韩镜云喃喃着。 　　她继续翻看推特，突然，有一条新的推特弹了出来，是塞西尔刚发的。 　　原来是有许多人私下问他这个女孩的身份来历，他对此作出了统一的回答，信息不多，内容基本上就是：华国人，十八岁，去康河玩的时候跟摄影师的弟弟合影，然后被摄影师瞧见邀请她参加拍摄。就是一个新人。 　　所以人家就是去旅游的，然后就被摄影师看中了。 　　不得不说这经历挺传奇的…… 　　但得真的够漂亮才行。 　　以塞西尔的从业履历，可不是随随便便一个模特就能看上的。 　　然而他并没有透露wendy的中文名，还是让华国人难以找到这个女孩的信息。 　　但也不是完全找到不到，有一群人并没有遗忘当初的“小仙女”，但那套照片妆容上对五官譬如眼型的刻画带有一点创作的性质，和她本人有点不同，一时没认出来也正常。 　　素雪现在拍的FURAL这套照片才更像她生活中的样子。只是FURAL在华国的门店不多，不是马上就能被看到的。很多人一时觉得眼熟，当初的事情过去也有点久了，突然之间想不到那儿去，得过一阵子才能反应过来。 　　FURAL部分门店的营业额翻倍的事，很快就上报到了公司总部。 　　原本只是小范围的试水，但惊人的回馈效果，让他们不由得开始引起重视，并且特地为此进行了会议讨论。 　　目前按照塞西尔的想法换上新的海报和宣传册的只有二十多家门店，这些门店集中在亚洲和欧洲，M国的确还是维持原样。 　　可那些维持原样的地区，运营地不温不火，根本没法跟那二十多家试水的门店比。 　　不过，他们好歹做了一个正确决定，给了塞西尔机会试验。 　　☆、274 会议 　　“这是上一周FURAL全球门店的销售额数据报告，大家先看一下。” 　　“之前塞西尔向我申请补拍夏季的海报和宣传册，出于风险考虑，我批准给他二十家门店和部分资金进行试验。现在看来，效果非常好，尤其亚洲区的销售额增长指数，位列第一。而其他没有采用新海报的门店，销售额和上季度并没有什么不同。” 　　“大家应该也很清楚，如果按照这个销售额继续下去，我们的品牌，恐怕不能继续运营下去。” 　　“希望大家引起足够的重视。” 　　费恩boss总结了一下，终于说到了重点：“有时候我们也需要冒一些风险。塞西尔的决定是正确的，数据已经告诉了我们答案。下一步，我希望能将新的海报和宣传册下发到所有门店。” 　　意思不言而喻。 　　费恩boss已经做好了决定，没有人能够反驳。 　　也没有人能拿出反驳的理由，那二十家门店的销售业绩这么好，难道还拦着不让其他门店赚钱？既然没有风险，还有高收益，他们就心甘情愿去做这件事。 　　只有莫森先生的脸色非常难看，他当初可是拒绝了他的要求，并且信誓旦旦地跟塞西尔说，他绝对不会成功的。 　　现实却狠狠扇了他的脸，塞西尔不仅成功了，还非常成功！ 　　该死的…… 　　到底是哪个地方出了问题，为什么塞西尔这家伙竟然成功了？ 　　莫森先生始终想不明白，也不想明白，他觉得无法理喻，这种事情怎么可能真的实现。 　　但现实往往如此，没那么多有逻辑的事情，各种因素影响太多，最后的结果可能是完全想象不到的，不可能的，但就这样实现了。 　　现实反而是最容易发生奇迹的地方。 　　“M国的确未必能消化这种类型的模特吧。”莫森还是忍不住说了句风凉话，他私心里，还有有一点希望，希望塞西尔会在其他市场受挫，证明他只是运气好而已，并不是万能的。 　　费恩扫了他一眼：“莫森，你的意思是FURAL的风格不适合M国市场？这个女孩的气质是和我们品牌最为相符的，如果M国市场不能消化她，就是不能消化品牌的风格。” 　　他说的一点儿也没错。 　　素雪从另一方面来说就是FURAL最理想型的消费者，如果连她都不能为消费者接受，那品牌本身也不要抱什么指望了。 　　莫森抿嘴，不说话了。 　　突然，费恩的助理敲了敲门，向里面张望了一下。 　　“进来。” 　　助理忙走进会议室，跑到自家boss身边，将手机上的东西递给他看。 　　费恩先是疑惑，自己的助理突然在会议间隙跑过来，除非有非常重要的事情，一般不会如此贸然。直到他看到手机上的截图—— 　　“丽雅？肖恩·佩雷斯的妻子？” 　　“是的，boss。媒体前天放出一组他们一家出行的街拍，丽雅的衣品在时尚界向来很受推崇，加上肖恩·佩雷斯的名气……她自己在推特上转发了这组街拍，现在网上都知道是她穿的是FURAL的衣服。”助理解释道。 　　费恩垂头想了一下，丽雅算是时尚界挺有人气的icon，她这次穿起FURAL的衣服，着实有些突然。 　　“我们跟丽雅没有合作吧。”他问 　　“没有。” 　　明星偶尔青睐一些小众品牌的衣服，从而带火起一个品牌，也是很正常的事情。这种事情一般来说都难以预料，不过FURAL这次有点太凑巧了，原本不温不火，现在却像是全线爆发一般，知名度如火如度地攀升起来，这么好的机会，要是不紧紧抓住，才是傻呢。 　　莫森先生突然开口了：“看起来丽雅小姐很喜欢我们的品牌，或许我们可以考虑请她来当我们的模特？”他这主意出地跟当初的塞西尔一样，或许看塞西尔成功了，觉得自己也可以提议，反正就是不希望塞西尔和他的东方小姑娘在M国市场同样成功。 　　费恩看了他几眼，没有回答，莫森的建议有道理，但是他们要再一次付出成本，未必真的划算。 　　反而是塞西尔德方案，效果已经得到验证，更可靠。 　　费恩跟助理交代了几句：“你回头发一封邮件跟丽雅小姐道谢，另外寄一份我们的vip会员礼盒过去。再问问她是否有意愿为我们FURAL拍摄下一季度海报。” 　　费恩这也算是做了两手准备。 　　夏季还是用塞西尔的模特，秋季或许可以换成丽雅，又或者可以分区域进行宣传。 　　“好的，boss。” 　　－－－－－－题外话－－－－－－ 　　今天最后一章～ 　　☆、275 发酵 　　FURAL公司很快给丽雅发去了感谢的邮件，并且邮寄了vip会员礼盒，还询问了她是否愿意担任FURAL下一季的模特。 　　丽雅很快就给了他们回复，只是这个回复出乎他们的预料。 　　“感谢你们的邀请，不过Wendy是我们一家的好朋友，这次只是我想帮帮她而已。”她可不想破坏素雪的后续计划，点到即止就好。 　　“……原来是这样，谢谢您。”助理回过神来，木木地放下电话，眼睛微睁，回去跟boss报告情况——他们以为那只是塞西尔慧眼识人找来的普通漂亮女孩，却没想到，那个女孩竟然认识肖恩·佩雷斯一家，还能让丽雅出手帮忙。 　　塞西尔这家伙怎么不早说？！ 　　他要是早说了，这事情肯定一开始就不会受到那么多的阻拦。 　　助理无语地腹诽塞西尔，急忙回去向boss说这事。 　　可怜的塞西尔啊。 　　现在他都不知道素雪认识肖恩·佩雷斯一家呢！ 　　“boss……”助理简单复述了丽雅的话。 　　费恩boss听完也震了震，转头盯着自己的助理：“她真的这么说？” 　　“是的。”助理斩钉截铁，“她说的就是她们一家的朋友。” 　　费恩蹙眉：“塞西尔怎么不早跟我说？” 　　没想到这个东方小姑娘竟然大有来头，好莱坞人气最高的夫妻俩都认识，还能说动丽雅帮忙，这可不是容易的事情，那样一对夫妇，什么没有，一般人想要讨好他们，也是相当不容易的。而且丽雅还是免费宣传——人家一次免费宣传就能给他们带来极高的利润。 　　塞西尔要是早点说，自己兴许就会多批些店面了，还能在肖恩·佩雷斯一家面前刷个好印象。 　　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还好人家还是愿意帮忙。 　　“boss，可能塞西尔先生也不知道。” 　　这倒是说对了…… 　　塞西尔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正打电话给素雪问呢。 　　素雪就直接告诉他了，是人家主动要帮忙，让他不用担心，事情都在他们的掌握之中。 　　轮到塞西尔又是满肚子疑问：“Wendy，你怎么认识地肖恩·佩雷斯一家？” 　　“一个意外，离开伦敦前我刚跟他们吃了顿饭，他们人都很好啊。” 　　“不……我是说过程，你们怎么认识的？”塞西尔比素雪更清楚这两位的人气，也是随随便便就能跟人做朋友的人，好莱坞野史一个名利场，人家愿不愿意跟你玩，就表示你的份量有多重。 　　素雪想了想，还是告诉他了：“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我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了一下。” 　　“？”塞西尔还是云里雾里。 　　素雪干脆再直白点：“就是我帮了人家一次。” 　　“……哦，怪不得。”这样就说得过去了，塞西尔也没继续深问下去，“你都没跟我说，害我吓了一大跳，不过美国那边反响挺好的，估计过几天门店的销售额也会升上去。” 　　“那就好，怎么样，要不要继续跟我签秋冬季的模特约？”素雪突然提起。 　　塞西尔：“当然。不过你开始不是只愿意跟我签一季？” 　　“当然，因为新一轮的合作就有新的条件，放心，我不会狮子大开口提价的，只是希望能跟你们公司进一步合作——” 　　“合作？” 　　“是的，我希望……” 　　素雪将自己的合作条件说了一遍，之前只签一季，就是为了计划能够赶上变化，多留一点时间，自己有了足够的筹码跟FURAL平起平坐谈条件。 　　…… 　　同一时刻，M国地区FURAL的所有门店都换上了新的海报和宣传册。品牌官方推特也火速放出新的海报图进行宣传，它上一条刚刚转的丽娜的街拍组图推特。 　　新的海报图发布不久，丽娜就给官方推特点了个赞。 　　可想而知，各路人士蜂涌而至。 　　虽然底下有不少人觉得疑惑，他们以为FURAL请了丽娜做代言，现在放出来的宣传海报，显然不是，不仅不是，还是一个亚裔女孩，不过这个亚裔女孩反而更接近西方对西方人的审美，而不是对东方的审美，素雪稍微有点混血味道的精致外貌，又揉杂着西方喜爱的东方神秘婉约的气质，令人眼前一亮。 　　“她是精灵吗［心］［心］” 　　“我觉得她应该是迪士尼女孩，接拍许多校园青春电影，然后进入好莱坞……” 　　“完全颠覆我对东方女孩的印象，她是混血吧。” 　　短短一晚上的时间，素雪已经在一部分群体中有了小小的人气，甚至有人跑到塞西尔德的推特挖出了她仅有的一点信息给别人看。 　　虽然距离真正的高认知度还很遥远，跟丽娜肯定没法比，但素雪对于目标消费者的吸引力却是非比寻常的。 　　…… 　　隔天，各地FURAL门店的销售额翻倍提升。 　　其中不仅有丽娜带来的人气，还有再一次被官方宣传海报所展现的风格秒到的。 　　非常成功的营销推广。 　　国内也是差不多的情况，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亚洲整体的销售情况是所有区域里面最好的，不仅是华国，包括周边其他国家，话题度也是极高的。即使在其他亚洲国家，她都能在网上被冠上个“美少女”的称号…… 　　更别说国内。 　　FURAL已经全线入住YOGO海淘电商平台，打开app首页，第一页就是FURAL的大幅广告，别说——这家海淘电商就是秦炎集团旗下的，自己女朋友代言的品牌，自然要不遗余力地推广。 　　电商店和实体店不同的是，上新要慢一周，快消品牌有些会使用饥饿营销，隔段时间就会下架40%的服装，以刺激消费者消费欲望。而电商就是上这被下架的40%并且限量。 　　除此之外，由于FURAL在全国门店的过少，为了扩大消费群体，的确应该建立电商平台，能更高更快地提升销售额。 　　所以亚洲的确的销售额远远领先于其他地区。 　　☆、276 微博风波 　　而Wendy就是江素雪的事情，也纸包不住火了。 　　这事早晚都会发生的。 　　最多不过网上又开始经常出现她的热搜。 　　似乎她每一次出现在网上都会占据热搜好久。 　　素雪正坐沙发上吃西瓜看电视 　　“姐，你又上热搜了！”素雪正坐沙发上吃西瓜看电视，江少泽兴冲冲地跑过来把手机塞到她眼前，“姐，你快看——你们还记得曾经那个一组照片红遍网络的美少女吗？” 　　江少泽逐字逐句无比认真地念出来，素雪忍不住斜他一眼：“暑假作业做完了吗，有空刷微博？” 　　“姐，现在是午休，午休时间——” 　　“姐，你看看，看看～”少泽递过去硬要她看，素雪就“勉为其难”地接过来看了。 　　少泽还不时在旁边嘀嘀咕咕：“姐，你虽然不在江湖，江湖上都是你的传说啊，他们对你真的是非常好奇，各种猜测你是不是要出道，是不是要进娱乐圈……” 　　“嗯……”素雪随口应了句，继续看微博。 　　她还有专门的话题＃小仙女FURAL海报＃，最开始好像是有人专门搜集了她的相关海报照，包括塞西尔那边的，发布到微博上，好像是这次刚吸的她的新粉？ 　　博主有十几万粉丝，日常吃喝玩乐工作穿衣搭配，原微博是这样的： 　　@韩镜云：＃小仙女FURAL海报＃前几天去看电影，看完电影顺便逛了下商场，本来没想买衣服，结果被一家店的海报吸引进去了，以前真是从来没注意到还有这家店，问了店员才知道它们是MARS旗下的副牌，价格虽然高一些，还是挺亲民的，面料材质和剪裁都很棒，很值。不过我最喜欢的还是她们的模特，特地要了宣传册［心］本来找模特的英文名找不到，还去推特上找了摄影师，今天才突然想起来……这姑娘就是一年前红遍网络的小仙女，我还收过那套图来着。 　　下面博主就把自己从塞西尔那边搜来的图弄成九宫格放了上来。 　　@韩镜云：＃小仙女FURAL海报＃刚开始没认出来是因为之前汉服照的妆容有细微地调整五官形状以适应拍摄风格，我现在才发现……FURAL这组应该比较接近小仙女真人的模样了。［图］［图］ 　　韩镜云一边絮絮叨叨，一边发图，也是爱得深沉，但一条微博肯定不够，于是两条三条，那些曾经只能反复把一套汉服照翻来翻去死忠粉和路人粉们摸到这条微博简直喜极而泣—— 　　“有朝一日竟然能看到小仙女重新出现在微博上！太不容易了！” 　　“小仙女怎么突然去当模特了？这个牌子是什么牌子，衣服看上去好美啊啊啊（小仙女更美痴汉脸）但是我们这边的商场好像没见过这个牌子啊！” 　　“楼上，指路YOGO海淘，这牌子挺适合年轻女孩的，她们家风格跟主牌完全不一样，我记得每年都会出专门小礼服线，难得看起来不廉价而且版型好。FURAL这次换模特真是换对了。” 　　“想知道小仙女还会继续代言这个品牌吗？！想看她一直拍下去啊！我这个路人粉再一次见到小仙女竟然还是跟第一次一样心潮澎拜……果然已经粉了。” 　　“……小仙女原来长这样，但还是美。我想知道她怎么突然去做了模特？” 　　…… 　　这一组照片不知道炸出了多少潜水党路人粉，要不是看到评论，素雪都不知道原来网上还有这么多藏地极深的路人粉。目前看来，她们都有转为真粉的趋势。 　　＃小仙女FURAL海报＃这个话题就从这儿沿用了下来。 　　之所以能够变成热门话题，也是因为网友们对她消失的这一年，以及突然以模特的身份出线感到非常好奇，有回顾过去新闻的，也有查找她资料的。 　　当然，也有些不太友好的声音。 　　“当初不是说不进娱乐圈吗？现在怎么就出尔反尔了，作业做完了吗，大学考了吗？小小年纪应该把心思放在学习上，现在的女生啊，果然还是娱乐圈诱惑比较大啊。” 　　“之前那件事不是炒作吧，真恶心，怎么现在一会儿就当模特出道了？还是国外品牌？” 　　“又一个人禁不住诱惑放弃学业进娱乐圈捞金的，以为自己长得漂亮就可以靠脸吃饭？少女，多读点书，长点脑子吧，诶，自甘堕落。” 　　“出道就接了国外品牌的广告，连海淘电商都是广告，这么好的资源，不会背后真靠上金主捧了吧？” 　　…… 　　诸如此类的恶言恶语不在少数，这些人基本上都是张口就来，根本不会为自己说的话负责，所有的一切都建立在莫须有的猜测上。 　　吃瓜群众也有看八卦看得很欢地，这次素雪重新在公众视野，还是以这样的方式，的确有些突然。他们也想知道有人能从里面挖掘出点什么有看头的真相来。 　　“诶，你看微博上的热门没？” 　　“什么热门？” 　　商场里，两个女生喝着奶茶，边逛边聊，其中一个还拿着手机。 　　“小仙女，你还记得吗？她又出现啦，好像代言了一个服装品牌，现在又在网上红起来了。不过很多人都在猜她为什么又突然出现了，觉得她是不是要进娱乐圈，这次是出道。” 　　旁边那个马尾女生撇了眼手机，又瞧了好几遍，移不开眼睛：“她也太看好看吧……” 　　“你觉得她是要进娱乐圈吗？” 　　“这么漂亮进娱乐圈很正常吧，她不想进也有一堆人拉她进呀。” 　　“不过她现在这资源也太好了，一出道就拍国外的服装品牌，虽然是大品牌的副牌，但听网上的料说，也是跟国外知名摄影师合作，拍出来立马就红了，这速度——不会真的背后有金主在捧她吧。” 　　马尾女生蹙了蹙眉：“说不准，不过，说实话，想捧她的人，估计可以排一长队吧。” 　　“很多人猜一年前就是炒作呢，那也太可怕了……” 　　“你可别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有些黑子都是搅混水，乱说话的。” 　　…… 　　正面效应总是伴随着负面。 　　但负面不要过于超过正面就没什么问题。 　　关于素雪这次品牌模特的事儿，各路网友也发挥侦探的能力，搜寻起蛛丝马迹来，可以说是全民八卦。 　　在@韩镜云之后，人气更高的一篇就是对素雪重新出现的分析。 　　－－－－－－题外话－－－－－－ 　　今天出门了一趟，来不及写，所以只有两章了 　　明天还是照常～ 　　以后社交网络上的内容还是蛮多的，哈，我也喜欢写，比较有爽感233 　　然后妹子下一部除了大学的，还有要当编剧，制作电影电视剧～～ 　　☆、277 分析长文 　　对素雪目前情况进行分析的那篇长文，看得出博主用尽了心思，从网络上抓取任何蛛丝马迹的信息，对比其他毫无根据的料来说，算是相当完善，但有些事情，是怎么都让人捉摸不透的。 　　@lookie：作为小仙女的路人粉，我也来八卦几句。时隔一年，竟然还能见到小仙女，都知足吧（哼！这么长的间隔期，普通明星也撑不住一年时间零曝光，如今小仙女重出江湖，人气竟然还没有flop，这才是网络第一美少女的尊严啊尊严！ 　　既然是分析文，我们就要扒点专业的——这一年小仙女都去做什么了呢？ 　　废话！这么简单的问题还要问，当然是念书。 　　没印象的和新粉自己回去翻一年前的相关报道，上面写得清清楚楚，当时小仙女还在念高三，那时候她明确表明了想先完成学业，目前不考虑进娱乐圈，谁会傻得这种关键时刻放弃学业进娱乐圈？但人家也从来没说完全不考虑娱乐圈，两者从来都不冲突。 　　小仙女的真名和学校很早就在网络曝光，那件风波之后，就消失在了公众视野，甚至找不到她的任何社交账号，唯一和她有关联的现实朋友只有@吃瓜的姗姗，但她也不经常发布小仙女的消息，高三大多时间都是消失状态。 　　不过从中我们可以抓到一些时间线上的蛛丝马迹。 　　在重新对小仙女的名字进行搜索之后，跳出来的新闻让我吓了一条，人家过得很好，完全不用我们瞎操心。不仅以省状元的身份考入京城大学，而且在时代杯英语演讲比赛拿到了全国赛第一——很多人可能不太清楚这个比赛，咳，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毕竟英语不好也参加不了。 　　关于这个比赛的信息不是很多，因为它始终没有进入大众视野，让我们直观地从历届优秀选手的履历上看它的含金量——这个比赛已经举办了二十五年，从上个世纪就已经开始，国内历届优秀选手赛后大多都被国外名校录取继续深造，如今有进入外交步工作的，高级口译人员，更有成为国际频道的主持人，驻外记者，驻外大使馆…… 　　查到这些资料的我也是懵逼的，怪不得我都不知道，这种比赛注定是小众的，属于小撮尖子学生的博弈。 　　并且每国决出的第一名，都要去到全球赛和其他国家的第一继续比赛。你们可以想象，跟一大群英语作为母语国家的选手对决。 　　我们的第一名，就是小仙女……比起这个外号，我觉得还是学霸更适合她。 　　大家以后期末考试就转她吧。 　　全球赛的相关消息有点难查，根本没有多少新闻媒体报道，往年我们国家也有拿过第六，十几的名次，也已经是非常优秀的名次，能进到全球赛就不容易了，走到这一步，重在参与吧。 　　你们肯定怎么都想不到，小仙女拿了个第一回来。 　　没错，就是第一。 　　让我先晕一会儿……我现在都还有点不敢相信。 　　太低调了！ 　　怎么可以藏得这么深？ 　　要不是小仙女现在重出江湖，我都不知道竟然还有这事。 　　英语好的童鞋可以翻译一下小仙女的全球赛的演讲稿，比赛官网贴的，我截了图过来。还有全英文的比赛片段，据说死忠粉团里有字幕版，但是……没错，po主我还没资格进。 　　以上就是小仙女这一年干的事，你们看到了，她是真的很忙，一直都在学习和比赛。 　　搜完资料之后我觉得自己念了假高中…… 　　再来说现在的事情，为什么专心于学习的小仙女突然摇身一变变成了商业服装品牌的模特？@韩镜云同学那里有从品牌摄影师推特那里截来的完整解释——意思就是长得好看走哪儿都有人找你拍广告。 　　鉴于小仙女以前对这种出镜的事情并没有表现出排斥的情绪，就不能让人家业余时间发光发热有个副业？目前还没查到小仙女签了任何一家娱乐公司或是模特公司，以后会不会真的进娱乐圈也很难说，虽然我觉得她很可能又会突然消失一阵子……完全说不准。 　　大家且看且珍惜吧。 　　…… 　　素雪把整篇长文都看完了，默默地说了一句：“这文章不客观。” 　　江小弟惊了：“哪里不客观了？！不是都夸你吗？” 　　素雪：“……是啊，就是因为这样。已经不是路人粉了，而是完完全全的粉丝，不过我没说不好啦。有些事情倒是说地挺对的。”她后边还会不会继续露面，可说不准呢，可能暂时只以这种平面广告的方式露面，接下来就要跟FURAL签下整整两季的合约了。 　　这篇长文对她来说还是比较有利的，反响特别好。 　　大概是这次网友们对她有了进一步的认知——学霸，超高级别的学霸，只能膜拜仰望的那种。 　　“看完@lookie姐姐长文的我：目瞪狗呆。” 　　“学渣的我：小s冷漠脸。jpg” 　　“今年考试都不转，要转只转小仙女！” 　　“英语专业的给小仙女跪一下，我们老师课余还给我们放过视频，我那时候还没认出来人呢，就觉得太特么厉害了。我们老师说他当时还去全国赛当了评委，心服口服给了满分……后来，后来人家就拿了全球赛第一，说实话，我是服气的。” 　　“我觉得我饭了一个假爱豆。” 　　“……人生赢家，电视剧都不敢这么演啊！她今年几岁，二十都不到，而是都不到啊！” 　　网友们对于素雪的学霸身份还是挺惊讶的，之前只知道她学习好，没想到好到这种程度，至于进不进娱乐圈，已经不那么重要了——对她来说，这种事情，就跟玩票一样好吗？有这么聪明的脑瓜子，不管去干那行都会成功的。 　　素雪的大学专业也早就尘埃落定，英语专业，到时候还要修个二外，她准备修法语。 　　☆、279 剧本 　　“嗯？”齐游冒出几个问号来，也看着素雪，boss想跟他说啥呢？ 　　“艺人形象企划还有宣传这个你应该都会的吧。”素雪问。 　　“当然。”齐游点头，“不过boss，那个单曲和电视剧是怎么回事？”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这里就有一位作曲家。”素雪指了指韩随，“至于电视剧，由我们公司自己制作，至于是网络剧还是地面台的电视剧，暂时还没有决定。等我把剧本拿出来之后再说。” 　　“什么？”齐游以为自己听错了，“……你刚刚说什么。” 　　“我来写剧本啊。”素雪无辜状。 　　齐游：“boss，我以为你要搞件大事呢。” 　　素雪：“这不是大事？” 　　齐游：“非常大……” 　　素雪：“那就对了。别太惊讶，这行本来不少人都不是本专业的，师傅带进门，修行靠个人。” 　　齐游：“说是这是说……” 　　他也不好当着boss的面说怕她不行吧。 　　往好处想，又不是写了立马就要拍，何况boss有钱，不怕。 　　素雪拍拍他的肩膀：“齐大哥，多信任一点你的boss，世界会更美好。到时候你看了就知道行不行。” 　　“行行行。”齐游其实有点蒙，他当初也没想自己制作电视剧，显然，素雪比他想象地走得更快，也更远，尝试一下也没关系，他们现在不怕试错。 　　“那就这么说定了，剩下的你应该知道怎么安排了。” 　　“知道知道。”齐游点头，其他都是简单的，找老师，找剧组跑龙套，他都能给做好。 　　素雪又对卫星河说：“如果在这些过程中，你有觉得什么不适应的地方，可以同齐经纪商量，我们会根据你的实际情况进行计划调整的。” 　　卫星河：“我会的，谢谢。” 　　他的语气非常诚恳，是真的很感谢有这样的机会，可以继续唱歌，还能演戏，很多都是他之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他现在，已经不知道比多少追梦的人幸运了多少。 　　他知道眼前这个女孩就是最近在网上极红的小仙女。 　　可他们都不知道他的另一重身份，当然，自己是不能把这件事情说出去的。她到底是谁都没有关系，只要自己知道，她就是让自己重生的人，就好了。 　　素雪笑了笑：“不客气，你有潜力，或许是我们捡到宝了说不定。” 　　卫星河的微笑眼终于融化出笑容，一秒变校园男神，实在是太容易让女孩子看得心都化了。再一次证明，素雪拉他进公司是正确的选择。 　　和卫星河聊完，素雪和韩随就准备回去了，走之前她叮嘱齐游，公司人还是太少了，得多招人。艺人这边也是，有了一个卫星河还不够，至少还得再录个女艺人回来吧。 　　“好苗子哪那么好找啊，招来也不知道以后会不会红，都难说。”他们能找的只有璞玉，那些已经冉冉上升的，哪会来他们这儿啊，多的是公司抢着要。 　　璞玉嘛，就是赌呗。 　　“也别这么想，能把人运作红，里面也有我们的本事。都是赌，就找资质最好的，总没错。”素雪说。 　　“诶，我知道，会注意的。”齐游打起精神，认真地说。 　　接下来的日子，公司也算是正式运作了起来，目前中心就是围着卫星河运作，先把他给捧起来。 　　韩随有些意外素雪竟然会有做这个幕后的想法。 　　“我还没想到你竟然会作曲呢。就是喜欢呗……想要去做这样一件事情，可能有点任性，但也何妨任性一下？世界上本来没有故事这种东西，但人却会因为一个好的故事大笑或者流泪，他们被故事感动，或者感染，这很有成就感，不是吗？” 　　素雪微微回头，唇边有恬淡的笑晕开，车窗外是橙黄的夕阳，洒下片片金纸。 　　“我身上有很多责任的东西，为那些东西忙碌，有时候会忘记自己想做又喜欢的事情。如果没有这些责任，我会做什么？这样就有答案了。” 　　在应该做什么之前，应该还有一个“我想做什么”。 　　世间的事那么多，总有一个对自己来说是特别的，不一样的。 　　“想做就去做吧。”韩随认真地支持她，他明白她的话，自己也一样，大家都一样，责任是一码事，喜欢的想做的又是另一码事。我们可能想象不到一个金融分析师私底下喜欢弹古琴，想象不到一个音乐老师喜欢读科幻小说，甚至想写科幻小说。 　　每个人身上都藏着一个别人觉得“你不是这样”的爱好，但没有人问。 　　他们都觉得“不是”才是真正的自己。 　　“谢谢，你也是。”素雪嬉笑，“我还等着你写的单曲呢。” 　　“保管按期上交。” 　　“好～” 　　…… 　　娱乐公司的事交代完就全权交给齐游负责，而素雪自己结束了接下来一整个季度的品牌海报和宣传册拍摄，完成了一阶段的任务，可以稍微歇一歇。不是真歇，这个时间都拿来构思剧本。 　　生活里总是有无穷无尽的事情。 　　为了这个剧本，她也是操碎了心。 　　卫星河的第一部戏，什么题材比较好？尽量精而美是最好的，试水尝试一下，他们现在还不打算做大制作，做大制作所牵涉的各方利益就麻烦地多，初期还是尽量全权掌控比较好。 　　还有角色也要符合卫星河的形象，他能演的，另外再塑造一个适合他演绎的形象。 　　所以，到底要写成什么样的呢…… 　　☆、280 意外的电话 　　就在素雪闭关构思剧本的时候，她接到了一个意外来电。 　　是董娇打来的。 　　就是那时路上拉她去拍汉服照的那个网店店主。 　　记得是个挺娇小可爱的姑娘，大学毕业出来自己创业，会自己设计服装，上回因为她那个照片，店里的销量特别好，素雪的同款汉服卖断货了好几次，她们那家半温不火的网店，也从那时候开始挤入业界前列。 　　现在一年过去了，也不知道生意怎么样了。 　　上次联系也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这次可能是在网上看到她的消息，所以联系她来了。 　　“小雪？”董娇的声音听上去有点不好意思，不过还是一如既往对她亲昵。 　　“嗨，好久不见。” 　　“……是呢，好久不见了，最近在网上看到你的消息，我想你可能快开学了，猜你是不是在京城呢。”董娇有些雀跃，似乎还挺想她的。 　　素雪也挺高兴：“嗯，我现在都在京城呢。你们最近怎么样，店里生意还好吗？” 　　“挺好的，挺好的。”董娇糯糯地忙不迭回答，“钱也挣了不少，就是忙，老是没时间睡觉，诶。我们也找了不少模特，不过都不如当初的你。” 　　“你们要找我再帮你拍一组嘛？”素雪就这么随口一问，真如此，她也是愿意地。 　　董娇却忙拒绝：“不用不用，你现在的咖位跟以前可不一样了，我哪好意思找你来免费帮忙。而且我们店现在生意真的挺好的，最近因为你，不少人又翻了以前的旧照，重新带动了销量。那当初穿过那几件，都快成我们店里的经典畅销款了。” 　　素雪眨眨眼，忍不住笑，听董娇这么描述，她还觉得挺新鲜的。 　　“我打给你就是想请你吃个饭，当时给你送了件衣服你就走了，谁知道会这么火，我们都来不及给你道谢。你最近有时间吗？”董娇问。 　　“当然有啊，你定个餐厅和时间吧，我都可以的。”素雪对于当时还存留着非常美好的印象，也想同几个小姑娘聚一聚。 　　董娇得到素雪肯定的答复，兴奋地都快找不着北了：“好的，回头我就把餐厅和时间发给你！请你吃大餐！” 　　“嗯，好啊。”素雪心情愉悦地应着。 　　跟董娇这样快快乐乐的可爱姑娘交流起来，真的是蛮开心的。很快，董娇就发来了餐厅的时间，选的一家鲁菜馆，傍晚五点半，刚好饭点。 　　她们平时应该也比较忙，能匀出点时间也不容易。 　　周三傍晚五点半，素雪准时赴约。 　　和朋友去菜馆吃饭，她的打扮也比较休闲，短袖连身裙就行。以及她现在出门得稍微戴下墨镜或者口罩，不然还真会被有的人给认出来。 　　素雪到的时候，董娇和曾可人也已经到了，等她来就可以点菜了。 　　看到两个姑娘，素雪也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两个人好像都长大了一些，董娇的头发更长了，脸更瘦了，不是那么肉的苹果脸了。曾可人呢，似乎有点没精打采，心里好像沉沉地装着一堆事情，肯定不是她们店的事情，应该是她自己私人的事情。 　　素雪记得上次见曾可人的时候，她还是个挺开朗活泼的姑娘，长相明艳，是个小美女。 　　她的梦想似乎是进娱乐圈，当模特也好，当演员也好，都是她想做的事情。即使只跟她接触短短一天的时间，也能总是能听到从她嘴里蹦出类似的词。 　　所以说，人越说什么，越缺什么。 　　曾可人应该一直没有放弃这个目标，现在看起来，追求梦想的过程并没有那么顺利。 　　“小雪，好久不见～我在网上看到了你拍的FURAL海报，真的好漂亮，现在商场里只要有它们的门店，就全是你的海报呢，听说给你拍的那个摄影师也是国际知名的摄影师？”曾可人瞧着她，眼睛闪烁，热切和亲昵不言而喻。 　　素雪却还是平静地回应：“应该是，你喜欢那个摄影师？” 　　曾可人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说：“他拍的东西真的好漂亮，你运气真好，还能跟这样的大摄影合作……” 　　“一个意外。”素雪说着，坐了下来。 　　董娇拉住还想说些什么的曾可人，忙说：“点菜，点菜，小雪你看看，你喜欢吃什么？” 　　“嗯，谢谢。”素雪也不推辞，点了两道自己喜欢的菜，又把菜单还给董娇，轮流点过去，大家的口味都能照顾到。 　　点完菜，三人又坐着聊起来。 　　董娇她们原来对素雪一点了解都没有，全靠网络上的信息才知道她原来还是个学霸，对这事也是惊叹连连：“怪不得你那时候一心落在学业上了，不过现在高考考完了，准备以后往娱乐圈发展？” 　　素雪摇摇头：“不确定，可能半幕后，模特只是偶尔当一下而已，不打算作为主业。” 　　“也是，当模特也辛苦。”董娇点头认同。 　　曾可人脖子往前一伸，问道：“小雪，FURAL这样的品牌，一般不太用亚洲面孔吧。” 　　“嗯，是不太用。所以我这次也是因为摄影师看好我，坚持下来的成果。说起来我还得感谢他这个伯乐呢，要不是她，或许就没有这次的合作了。” 　　曾可人双手托腮：“诶，真是羡慕你，还能被这么知名的摄影师看重，你都没有面试什么的吗？” 　　“没有。” 　　“你这也太顺利了，不知道有多少人要羡慕死你……”曾可人感慨，“不像我，就没成功过一次，给我个机会也好啊。” 　　董娇偷偷看她，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急忙给她夹菜：“吃菜吃菜，再不吃菜都快凉了。” 　　“嗯，我知道了，等会儿嘛。”曾可人扒拉了几下碗里的菜，突然目光炯炯，无比期待地望像素雪，“小雪，你现在都这么厉害了，一定认识不少圈内人，你能不能帮我介绍介绍？可以吗？拜托了！” 　　曾可人双手合掌，可怜兮兮地对这她撒娇又软着声音拜托。 　　说实话，素雪没办法完全拒绝。 　　连个机会都不给吗？不可能。 　　－－－－－－题外话－－－－－－ 　　今天晚上还会有更新的 　　☆、278 见卫星河 　　对于大学，素雪并没有为就业而学习的想法，纯粹就是享受学习的过程，找个自己喜欢的，擅长的……当然，由于她还有许多工作，能够给自己匀出一些时间来也是好的。 　　随着FURAL的销售额日渐升高，八月渐渐结束，大学也即将开始。 　　素雪跟FURAL顺利签订了秋冬季的合约，直接晋升为了代言人。 　　当然条件是跟自己旗下的另外两个箱包mom和首饰品牌dream合作，彼此带动，FURAL那边也同意了。他们现在要做了就是抓住这个财神爷模特，何况她还是肖恩佩雷斯一家的好友，合同签地格外爽快。 　　八月末，秋季的海报拍摄已经提上日程，制作完成的海报和宣传册，很快就要发放到世界各地的门店，而且FURAL今年还有扩张的门店的计划。 　　网络上的议论并没有对素雪的生活有太多影响，这次都是正面的消息，她又没有参与讨论，该干嘛干嘛。 　　大学开学前，素雪去了一趟自己的公司。 　　就是交给齐游的那家娱乐公司，他打电话来说卫星河来公司找他了，问她怎么安排下一步。 　　素雪告诉他自己会过去一趟，顺便把韩随给带上了，顺便让他当把司机带自己去公司。 　　现在公司已经改名字的，原来是SA，现在改成了SONWY，没错，就是她的名字的英文，不过中文音译过来大概会被叫成斯诺…… 　　“你觉得上次那个商场唱歌的小哥嗓音怎么样，能给他写首歌吗？”素雪问。 　　韩随回忆了一下：“嗓音不错，挺干净的，录音室应该没问题。你想给他做专辑还是单曲？现在专辑可不好卖，如果还要拍mv的话，基本是赔钱的。” 　　素雪点头：“我知道，对艺人来说，广告代言，商演，还有演戏的收入才是大头。” 　　“但专辑不能真的不要，现在还不是时候。所以先写支单曲吧，你看看什么风格适合他，风格走流行的就行，现在刚开始，还不需要玩概念，先把知名度打上去。” 　　“没问题。”韩随点头，“什么时候要？” 　　“还没确定，不过暂时给你两个月的时间，够了吗？” 　　“当然。”韩随有这个自信，两个月的时间写一首单曲，足够了。 　　两人开着车到了公司。 　　一路走上来，公司比以前稍微多了点人气，员工多了起来，但和那些大公司相比，还是挺冷清的。 　　素雪在走廊里碰到齐游，问他：“卫星河来了吗？” 　　“来了，他都在我们宿舍住好一阵子了。”齐游带着素雪往小会议室去，边走边没话找话，“……boss，你最近很红啊。” 　　素雪挑眉一笑：“你也看到了？” 　　齐游：“……我要时刻关注娱乐圈动态啊，好歹你也是我们公司的王牌艺人。” 　　“我们的眼光要放长远一点。”素雪说，“努力把公司每个艺人都变成王牌才行。回头我那些收入都放公司做运营资金吧，我这里暂时还不缺钱。” 　　齐游：……那还用说，我们公司的钱出的赚的不都是您的？ 　　三人走到会议室门前，打开门，鱼贯而入。 　　就看见卫星河坐在桌边双手握着一只马克杯，姿势有些紧张拘谨，不过他的脸色比之前见到的那次好多了，脸颊也稍微丰润起来，有肉，看起来更健康了。 　　这么仔细一瞧，卫星河的底子着实不错，不愧也是当年红过的年轻小生。 　　挺正的帅气，鼻子高高挺挺，细长的微笑眼，但不苟言笑的时候有点冷，但有时候又像一只小动物，反差萌。 　　“嗨，又见面了。”素雪拉开椅子在他对面坐下。 　　卫星河瞧见她，突然紧张地红了下脸：“你好……” 　　“最近怎么样？”素雪坐起来先准备随便聊聊。 　　卫星河呼吸有些急促，慢慢放缓下来，才说：“挺……好的，公司都给我安排好了。说实话，现在这样就已经很好了，比我以前好多了。” 　　“真的？我们还有一系列企划没做呢，你就心满意足了，没野心了？”素雪明知故问。 　　“啊？不是不是……”卫星河忙摆手。 　　素雪勾起大大的微笑：“好了，我明白，今天找你来，就是想要谈谈你以后的发展问题。” 　　卫星河松了一口气，心里又有什么翻涌出来。 　　现在的日子，的确比过去那么久风餐露宿，丝毫看不见希望的生活好多了。起起伏伏，经历过一次深渊，他还坚持着渺茫的机会，没有什么比绝望还怀有希望更令人痛苦了。 　　没想到自己还能有重生的机会。 　　而这个机会降临地毫无预兆……但只要有一丝机会，他都愿意紧紧抓住。 　　“你很喜欢唱歌，对演戏也有兴趣……”素雪复述着之前对他的了解，“但你也知道这年头单纯做歌手很难，我们会让你继续唱歌，也会给你出单曲，出专辑。同时，也希望能将你培养成一个演员，至于能走到什么程度，看你自己的意愿，但至少是合格的演员。” 　　“你愿意吗，能做到吗？” 　　卫星河顿了顿，点头：“我不知道，但是我会把它当成目标去努力。” 　　“嗯，加油。”素雪微微颔首，算是认可，“我会让他们给你找表演老师来教你，还有声乐老师，以后还是要继续唱歌的，所以保护好嗓子。今年你的任务是两支单曲和一部担纲主演的网络剧。” 　　“这些还在企划阶段，没有具体成型。在此之前，你除了上公司安排的课程，还要去各个剧组跑龙套，积累经验，能揽到多少人脉，都看你自己。要是有人故意欺负你，给你使绊子，不要一个人担子，公司会帮你一起处理，知道吗？”素雪的声音清亮，句句递如卫星河耳中。 　　“另外，潜规则这种事，在我们公司，是不赞成的。” 　　他们不需要手下的艺人以潜规则来交换利益。 　　当然也有一些是铁了心要这么做的，你情我愿，也拦不住，但这种事情，能少则少，所以他们的态度是不赞成，如果祸到他们旗下的艺人身上，他们也绝不会客气的。 　　卫星河的点头变得有几分沉重，他似乎找到了好公司，或许这就是自己为数不多的运气吧。 　　“我明白。” 　　“嗯，暂时没什么问题了。”素雪托腮想了一下，转头看向齐游。 　　－－－－－－题外话－－－－－－ 　　大家抱歉，今天去银行办了点事…回来临时有朋友找＝＝ 　　明天早上会再补两章，九点后！ 　　因为潇湘审核时间提前了，10点半之后就没办法发文了…… 　　☆、282 哥你误会了啥 　　塞西尔捂心：“你这么说真让我受伤，你就不管我了？” 　　“哪有，即使以后不跟FURAL合作了，我也会经常找你的，这次之后，你应该有接到不少活吧，大红人～”素雪眨了眨眼睛，戏谑道。 　　塞西尔藏在胡子里的唇角弯起大大的弧度：“当然，不少品牌私下都来跟我接洽过，我还在挑。” 　　素雪笑了，果然越混越好了。 　　“不过暂时保密。”塞西尔故作神秘道，“以后我要找你帮忙的时候，你可别拒绝我。” 　　“绝对不会。”素雪咔嚓咔嚓啃着薯条保证。 　　这就是为什么那么多模特希望能和一个有才华的摄影师保持良好的关系，因为摄影师无论去哪儿就职，有合适的机会，都会找自己合作地最愉快的模特，两者互相成就对方。 　　“好了，我男朋友回来了，先挂了。”素雪听到楼下传来的声响。 　　“ok，下次聊。” 　　刚挂掉视频通话，秦炎就进来了，看到她靠在床头开着笔记本，走过去附身亲了亲她的脸蛋，转身把西装外套挂回衣帽架上：“在和塞西尔聊？” 　　“这你都听到了？”素雪把笔记本合上放到床边去。 　　秦炎坐在床沿，硬是要跟她挤着坐：“除了他还会有谁，最近都忙完了？” 　　“拍摄都完啦，等着开学呢。” 　　“还要多久？” 　　“还有一个星期呢，不过也快了。你要送我去学校吗？”素雪双手揽着他的脖颈，凑近了问，眨眨眼睛，卖乖。 　　秦炎挑眉，握过她的手，大手使劲捏啊捏，边吃豆腐，语气意味深长：“我不是地下男朋友吗？” 　　素雪：“呃……你想跟我一样出名吗？” 　　秦炎：“不想。我还是地下吧。” 　　认命了。 　　只是不过度曝光而已，个人身份信息不暴露在大众面前，并不是说关系地下。 　　“回头把你公寓的钥匙拷我一份，可能什么时候我就半夜偷偷上门了。” 　　素雪：“……”真是越来越没节操了。 　　“……我是不是应该把你化为危险人物？”她蹙眉貌似无比认真地问。 　　秦炎突然一个翻身，就抱着她倒在了床上，声音压在喉咙里：“你现在才知道我是危险人物？晚了——” 　　“不能退货？”素雪佯装认真思考。 　　秦炎咬了咬她的下嘴唇，暧昧无比：“吃过了，不能退货。” 　　素雪：“好吧，那我就勉为其难地接受了。” 　　“嗯哼？” 　　秦boss不高心地哼哼，什么叫勉为其难？ 　　素雪笑了：“五星好评？” 　　“就五星？”秦boss觉得自己五星哪够，黑沉沉的眼瞳撇见她雪白滑嫩的颈间肌肤，一束黑色的长发滑落，他顺手勾开头发，凑在她的颈间轻轻咬了一口，留下浅浅的牙印，咬地素雪肌肤酥麻，浑身像轻轻过了电般，微微烧着了。 　　“嗯？”秦炎粗粝的手指抚着牙印，看向她。 　　素雪的声音都软成一滩水，双眸微嗔：“最高分。” 　　“最高分？” 　　“我心里，永远是最高分。”她轻轻软软地说。 　　暖黄的灯火静静落在他们之间的空气里，酝酿出一股甜味。 　　秦炎顿了一会儿，才渐渐撇开不自在的神：“以后可不能随便说这种话……” 　　“嗯？” 　　“会忍不住的。” 　　“……” 　　素雪突然发现他的身体也烫地厉害，隔着衬衫都能触碰到。 　　素雪：“……你现在在想什么。” 　　秦炎理直气壮：“有利于身心健康的事情。” 　　“只能跟你做的。” 　　意味深长，意有所指。 　　素雪：“……” 　　能把那种事情说得如此冠冕堂皇也是没谁了！ 　　猝不及防地就开车了…… 　　…… 　　神奇的对话之后，依旧该干嘛干嘛，洗澡的洗澡，拉灯，睡觉。 　　秦boss还有点郁闷，雪儿看起来好像没什么特别的反应，难道是自己说地还不够直白？不过自己本来也没有什么期待吧……其实是有期待的，但是那种期待也只能想想而已。 　　就当现在这样就是个铺垫吧…… 　　其实素雪都在心里叽里呱啦腹诽呢，她也是爱表面上云淡风轻啥都看不出来的。 　　不过秦炎都能这么直接开车了，这头一开，以后可就刹不住了。 　　自己也能开了。 　　开学前这一周，素雪都住在秦炎这儿，除了开学前一天，家里人都要送她去学校。他们还不知道自己跟秦炎进展已经这么快了，要是知道，估计会让他们先分开分开，压压火气……两个小年轻凑在一块儿，多容易上火啊。 　　韩随也是这么问的，关心一下妹妹的感情生活，要是一不小心折腾出个孩子可就不好了。 　　“你们老住一块儿，不会那个什么吗？” 　　素雪表示：“还行吧，我觉得我们大部分时间还是……比较清醒的。” 　　韩随沉默了半饷，才说：“……秦炎不愧是秦炎。” 　　素雪：“……” 　　哥你到底误会了什么？ 　　☆、281 给她机会 　　直接拒绝也说不过去。 　　她要给曾可人留点面子，以她的外貌条件，应当是不错的，不至于这么久都混不出名堂来。那可能就是其他方面出问题了，不是她眼光太高，比较挑，就是自身能力上有点问题。 　　她们之间无冤无仇，曾可人都这样提出来了，她连一个机会都不给，未免太不近人情。 　　在没彻底了解她的情况下，给她一个机会也无妨。 　　“FURAL那边我不是很清楚，不过回头可以帮你问问。另外还有两个品牌因为跟FURAL在合作，也稍微熟一些，那边你可以去试试，但能不能行，还是要看你自己发挥了。”素雪说，她只提供机会，不保证结果是好是坏。 　　“小雪，太谢谢你了！就知道你会帮我的！”曾可人激动地高声喊着，一扫之前的阴霾，就差冲过来给她一个拥抱。 　　素雪淡定地笑了笑：“我也只能帮你到这里，毕竟最后录取谁也不是我能决定的。所以还要你自己加油。” 　　“我会的，一定会有人看到我的优点的。”曾可人给自己打气，目光炯炯，似乎对这次面试充满了期待。 　　素雪看着她也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有自信，应该来说是好事，但有时候盲目自信，就容易出事，反而看不清自己。 　　这个话题谈毕，三人又能高高兴兴地吃起饭来，互相问各自的近况。 　　素雪还问起当时给她化妆的林姐还有摄影师周易，董娇说：“你想联系他们的话，我可以给你他们的电话号码。林姐现在还是给剧组跟妆，周易就到处帮人拍照，混地都还不错。” 　　“我有林姐的号码，不过没有周易的。” 　　董娇便把周易的号码给了素雪。 　　都在一个圈子混，以后总是有机会的合作的，而且她对林姐还有周易印象都很不错。 　　素雪也问了曾可人之前的事，为什么一直都不顺利，她的条件应该也算中上的吧。 　　“我怎么知道……反正都瞧不上我，那些人懂什么，只知道抽烟喝酒玩女人，有的还对我动手动脚，我就直接甩了他一巴掌，王八蛋。”曾可人晚上喝地有点多，现在看起来东倒西歪，醉醺醺地。 　　素雪叹了口气，这圈子确实比较乱，她也不容易。 　　“你想过签进那种正规的模特经纪公司吗？至少安全点。” 　　“啊呸……那种公司哪会捧我这样没名气的新人啊，里边的人也是狗咬狗，勾心斗角，我才懒得跟他们斗呢，我就要靠自己打拼出来！那些人，那些人没一个识货的——”她撒开了嗓子吼。 　　董娇急忙扶住她，免得她摔倒，对素雪抱歉道：“不好意思，她喝完酒就老这样。” 　　“没关系，我知道，她心里也难受。”求而不得。 　　曾可人被一次又一次的挫折逼地几乎对所有的一切都充满了怀疑和警惕，该说她是真的运气太差，碰不上一件好事，还是老天爷就不想让她干这行？可她自己却是铁了心就要干，不仅要干，还要出人头地。 　　董娇也叹气，看着自己好友为梦想苦闷，却也无可奈何。 　　曾可人还一杯一杯接着喝，直到喝地都坐不稳了，董娇和素雪一齐扶她上车，先送她回家。素雪再叫车把董娇送回去。 　　黑夜寂寂，街道上灯火闪烁，远处飘来稀薄的乐声。 　　董娇坐在车上，眸光深深，也不知在思虑什么，双手手指绞缠，微低着头，冷不丁地开口：“本来……我不应该说这些的，可还是担心她。其实可人不适合干这行，她的性格，太容易出事了。” 　　素雪静静听着，没有立刻应声。 　　董娇继续道：“我知道她真的很喜欢这行，也一心只想做这个，我不能劝她放弃，只能力所能及地帮她，如果她能成功，最好不过。我就怕她失败……呸呸，不能说这样的话。” 　　长久的沉默之后。 　　“我真的希望她能够如愿以偿。” 　　素雪懂她的意思，董娇越是这样说，恐怕也很清楚，曾可人成功的机率其实很渺茫。她是最了解曾可人的人了，可能已经在她身上看到了许多问题，但还是决定尽可能地支持好朋友，去期望好友的成功。 　　“她只能靠她自己。”素雪说。 　　董娇的头低地更低了，缓慢地点了几下：“我明白。” 　　素雪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希望，无论以后结果如何，曾可人也能过地好好的，和自己的好朋友一些，明白他人对她的关心，对她的支持。 　　…… 　　回去之后，素雪就和塞西尔视频通话，问他们愿不愿意再要一个亚洲模特？ 　　“你的朋友？”塞西尔问。 　　“普通朋友。” 　　塞西尔想了想：“你先把她的简历和照片发给我看看吧。我们其实并不需要那么多亚洲模特。Wendy，你是特例，而且我们现在海报和宣传册用的都是你的照片，其他模特基本只用在商品展示上，跟你的等级是完全不一样的，如果你的朋友愿意的话，我们可以让她来试一试。” 　　“嗯，回头我让她把简历和照片发你邮箱。” 　　“ok。不过，Wendy我提醒你，你这样的做法，可不是什么好事，同一个品牌拍摄，你可以当主推甚至品牌代言，她只能做挂在网站商品列表里的穿着展示，很容易引起一些不必要的纠纷……”因为这种事闹了许多不愉快的，塞西尔也见地多了。 　　“我知道。”素雪耸肩，还算淡定，“但是人家都跟我提了FURAL，我不能装作没听见。我不在乎这个，她如果有能力能够代替我，那也没关系啊。” 　　她想要的都已经到手了，和自己旗下品牌的合作，跟FURAL有了良好的合作关系。 　　现在她旗下那两个箱包和首饰品牌，销量也是蹭蹭蹭地涨。 　　要不是跟FURAL签了合约，她是真不在乎有人代替自己来坐这个位置，她也不可能一直代言FURAL，该走的时候就走。 　　☆、283 面试结果 　　在开学之前，素雪就帮曾可人把事情安排好，给了她FURAL模特投简历的邮箱地址，让她把简历和照片发过去，简历现在都是塞西尔和FURAL另外一个负责面试的工作人员还审核，曾可人能不能通过其实不好说。 　　FURAL并没有国内的拍摄计划，曾可人如果不能过去的话，FURAL也不会为她专门派人过去拍摄，可能就这么吹了。 　　而素雪这边，MOM和DREAM，自己更能掌控一些，本来就打算开拓国内市场，也需要东方面孔，直接跟那边的总监打了声招呼，让曾可人和其他模特一块儿试拍一次，如果实在不行，他们可以不把人签下。 　　最后的结果倒是可以预料。 　　曾可人兴冲冲地投了简历和照片，还进行了一次FURAL的视频面试。 　　但有些事情并没有那么容易谈下来，FURAL最后还是拒绝了她，他们已经有了Wendy，其他的工作有的是大把更优秀的模特等着他们挑。 　　曾可人既不出彩，又身在国外，他们不会费那么大的心力包来回机票请她过来，以及她的口语不够流利，真正进入到全英文的工作环境，可能沟通不那么顺畅。［抱歉，曾小姐，我们考虑到你的语言和行程问题，以及你还不完全符合我们招聘的要求，最终决定不予录取。祝你能够在其他公司得到更适合你的工作机会。FROMFURAL］ 　　曾可人收到FURAL的回绝的邮件——又一次被拒绝。 　　她再一次对他们的理由感到愤懑，只是因为语言和行程不行就拒绝了她吗？为什么自己就不可以，他们没有看到自己的出色之处吗，本以为大公司会有所不同，没想到也是这样，不过如此而已…… 　　曾可人原本对FURAL期待很大，因为他们连素雪这样一个东方面孔都能聘用，力压所有其他西方籍的模特，拿到了主推，所有门店都是她的巨幅海报，可见FURAL对她的重视。 　　自己为什么不可以？ 　　曾可人以为他们是喜欢东方面孔的，能够接受她的。 　　所以她期望能从他们这儿一飞冲天，期待他们或许能赏识自己，对她说：我们非常欢迎你能加入到我们的工作之中。 　　现实却只有冷冰冰的拒绝。 　　为什么自己就不行，素雪就可以，曾可人有些泄气，她知道自己可能不如素雪，但怎么说，条件也不差吧，只要给她一个机会，她也能红。 　　她只是少一个机会…… 　　FURAL没进，好在，MOM和DREAM那边发来了试拍的通知。 　　这让曾可人又能稍微高兴会儿了，跟素雪打了电话：“小雪，谢谢你，我拿到MOM和DREAM的试拍通知了！不过……FURAL那边没进，就因为我语言不行，又不在他们国内，他们就不录取我了？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她的语气还是愤懑。 　　素雪也不好说太多，以塞西尔惜才的本性来说，若是真真出色到一定地步，语言，行程都不算什么，他拖也要把人拖走。 　　可惜大多人都不是顶尖，不上不下而已，这样的太多了，矮个里面拔高的，就要挑其他条件。 　　“FURAL那边暂时也不缺人，而且那边竞争更大，又是陌生环境。MOM和DREAM也挺好的啊，他们现在正准备开拓亚洲市场呢，你本身在国内发展的话，也更有利于你。”素雪帮她分析。 　　闯荡出名气的话，也是国内的名气，更有益她进入娱乐圈进一步发展。 　　后面的话素雪没说，不想给曾可人画大饼，她这个人，心气已经够高了，再给她拔高点，摔的时候，人会承受不住的。 　　“嗯嗯，我知道知道，就是觉得……有点生气，凭什么嘛。”曾可人越说越轻，轻轻地埋怨，她还是觉得FURAL不应该有眼无珠拒绝自己。 　　素雪没应她这句，只是说：“现在定都定下来了，MOM和DREAM那边的试拍也快了，你也提前准备一下？了解一下他们的品牌风格，拍摄风格，我跟他们的摄影师合作过，待会儿我把他们的基本信息发给你，你上网了解一下，到时候对你拍摄也有帮助。” 　　“嗯嗯嗯，我知道知道啦，小雪你真好！”曾可人甜甜的应声，素雪也不知道她听进去没有。 　　“记得一定要看啊，每个摄影师和品牌要求的风格都不一样，模特也不可能把所有风格都吃透，早做准备总是好的，也能让别人对你印象好一点。” 　　曾可人只重复：“知道知道，这我还不知道嘛？你放心，我一定会看的。” 　　“嗯，好，那你加油。” 　　鼓励完后，素雪挂掉了电话，把摄影师的基本信息，还有品牌资料都发给了曾可人，提醒她要记得看，还有最近的海报和宣传册也要看，至少要了解品牌要的是什么样的调性感觉，可以在这基础上自由发挥，基本的东西不能跑。 　　之后素雪就没跟曾可人再联系了，该说的都说了。 　　饭都喂到嘴边了，再不肯吃，也没办法。 　　这几天曾可人应该是专心准备试拍去了，如果试拍顺利的话，她说不定能被MOM和DREAM签下作为固定模特，这也是个不错的事业起点。 　　但愿她顺利吧，素雪心里想，她目前还没看出曾可人身上有什么特别不好的毛病。 　　不知道她之前的那些模特工作，真的是运气太差，总是遇人不淑？ 　　没有具体了解过，她也不好下任何定论。 　　在秦炎家住了快一个星期，眼看着就要开学了，素雪暂时搬回道韩家，准备一家子去大采购，买一些上学需要的生活用品，她照例坐韩随的车，开车去商场的路上，抽空打了个电话给塞西尔，向他问候一声，顺便问问面试的事情。 　　“嗨，塞西尔，好久没跟你打电话了。” 　　“不算好久，才四天而已，你来问我你那个朋友面试的结果？” 　　素雪挑眉：“顺便问一下吧，其实她已经告诉我了。” 　　“她怎么跟你说的？” 　　“语言和行程的问题，我知道有这个原因，但不是根本原因。” 　　塞西尔笑了，双腿交叠搭在桌子上打电话：“你理解就好，根本原因就是她本身不合格，既然不合格，我们就不能为她放低其他条件。” 　　☆、284 邮件 　　素雪对塞西尔德答复并没有感到太意外，瞧他平日的作风，就知道选人是怎样一个标准：“我明白。你能仔细说说，？她哪里不合格？” 　　塞西尔歪头：“Wendy，人是你介绍来的，你竟然不知道？” 　　“我负责介绍，不负责筛选，而且她看起来对这行挺有热情的，就帮忙推荐一下了。” 　　“好吧。”塞西尔点头，“那我就直接跟你说吧，这个女孩……她有些自负，我喜欢有自信心的人，可说到底还是要看实力，她的自信并没有让她更有魅力。Wendy，她没有特点，没有让人眼前一亮的抓人的特质，论专业素质，她的肢体和脸部表现力都太平淡，很枯燥，你明白吗？而且这个时候，她又是怀疑自己的。” 　　素雪听着，边微微点头，她基本明白塞西尔的意思，也知道曾可人的问题出在哪里了。 　　她要直接告诉她吗？ 　　曾可人会不会接受是个问题，自己的话对她来说是可信的权威吗？如果连塞西尔的拒绝都被曾可人当作不识货，那么自己的意见更不会听的。 　　“你们给她发的邮件里面没说这个吧。”素雪说。 　　塞西尔：“嗯，我们的措辞已经尽量委婉了，何况我们也没有义务仔细地教导他们提升自己的能力。你不知道我们每天要拒绝多少模特，能够记得每一个人，针对他们的情况回复邮件，就已经够忙了。” 　　素雪：“……好吧。我还宁可你们当初直接一点，写在里面，或许她会接受你们的意见。” 　　塞西尔不置可否：“需要我们再给她发一封吗？你开口的话，我还是愿意麻烦一下的，虽然我觉得你这个朋友并不值得深交，你帮她也帮地够多了。” 　　素雪顿了顿，想了下，还是送佛送到西吧，都到这份儿上了：“那就麻烦你了，谢谢。” 　　“不必跟我客气，我马上给她补发一封邮件，恐怕有点伤人，但是为她好。想要进步本来就是痛苦的事情，要抛开脸面，虚心低头，诚实地面对自己，即使觉得羞怯，但至少不会愧对自己。”塞西尔默默说了一句。 　　“是的。” 　　素雪沉重而缓慢地点头，她很认同塞西尔这句话。 　　觉得舒服，没有危机感，不痛苦，就永远成为不了更出色的人。 　　她挂掉了电话，希望曾可人在收到邮件之后，有所顿悟。 　　“什么人让你这么上心？”韩随开着车问。 　　“一个朋友，之前我拍那组汉服照的网店的店主，学服装设计的，一直想进娱乐圈，想拍广告。但一直都不太顺利，我看她也不容易，坚持这么久也没放弃，就帮她推荐了一下。” 　　韩随耸肩，从电话里听得出，推荐的结果并不是很好：“也许她真的不适合这行。” 　　“一辈子那么长，谁知道呢。但如果她永远不愿意变化的话，那就是真的不适合。”素雪说，她静静地注视着车窗外流过的灰色马路，阳光很烫，“总希望身边的人都能过得好一些……” 　　“也不必强求。”韩随轻声道，“人各有命。” 　　“嗯。” 　　…… 　　三辆轿车在商场停下，一家子陪着素雪来大采购。 　　其实也没什么好买的，偏偏大家都兴致高昂，什么都想买，比素雪这个真正要去上大学的还兴奋。光衣服就买了七袋八袋提在手里，她最不缺的就是衣服，FURAL那边还送了许多新款给她呢。 　　素雪也不打算都住学校，外面的公寓也会经常住的。 　　当然，军训这阵子还是要乖乖住在学校。 　　韩伊人已经担心起自家水灵灵的闺女晒黑了咋办：“哎呦乖女儿你要不跟学校申请下，别军训了，咱们当个场外摄影师，后勤都行，这一晒，晒伤了怎么办？你之后还要拍广告呢。” 　　韩随：“……” 　　他当年军训的时候他妈可不是这么说的。 　　“不用，干妈，我挺喜欢运动出汗的，防晒霜也有，不会晒伤晒黑的。”素雪保证。 　　韩伊人犹豫了一会儿，闺女都这么说了，那就…… 　　“不愧是我们韩家的女儿，有骨气！” 　　韩随：“……” 　　这都能夸？ 　　夸就夸吧，反正自己这个儿子已经随风飘散去了。 　　他记得小雪的身手很是不错，军训对她来说，只是小菜一碟而已。 　　韩随又想起当初初见时的惊人一手…… 　　深藏不漏呐。 　　扫荡完商场，一家子满载而归，车后座塞满了衣服被子枕头沐浴露等等，总之什么都买了套新的。这架势跟她要搬家似的，可不是嘛。 　　明天素雪就要开学了，该出动的都出动了。 　　江家，韩家，孙叔叔都来了，殷诺也来凑热闹，秦炎没来，他要是来了，明天圈里就该有各种各样的匪夷所思的谣言了。文珊珊跟素雪一个学校，她妈妈和弟弟送她过来的，夏韵和傅舒宁在隔壁学校，不过都在一个地方，以后见面也方便。 　　早上八点，一行人就浩浩荡荡地开车前往京城大学。 　　这么多人，装起来足足有好几车，素雪估摸着一个寝室都站不下那么多人，大多都是凑热闹来了，送送她，感受一下送子女上学的满足感。 　　等车开到了大学门口，熙熙攘攘的人，炎热的太阳，绿油油的树荫，空气中都飘着驳杂的人声，天气晴好，这时候，素雪才真有了点上大学的实感。 　　感觉真是转眼的时间，一点准备都没有，就要上大学了。 　　上了大学，就和以前不一样了，进入到另一个成长的阶段，等四年下来，又是跟大一刚开学时进来已经完全不同了。 　　韩伊人一眼望过去，都是人头，不由得把儿子拉过来：“小随，你上过大学，你有经验，我们现在是不是先去找寝室？” 　　韩随：“……妈，我上的是国外的音乐学院。” 　　韩伊人瞪他：“这事国内国外难道还差了天去？” 　　韩随无语，推了推眼镜：“应该有学校的志愿者来接待新生，我们先进去看看吧。” 　　“那赶紧走着！” 　　一行人就跟着大波学生和家长，挤进学校大门。 　　☆、285 大学开学 　　果然，一进校门就能瞧见各个学院，各个专业的接待点，学长学姐们坐在遮阳棚下当志愿者接待家长和学生，成排的长桌前，熙熙攘攘挤满了咨询的人。 　　素雪他们找了找外语学院的英语专业，看到招贴牌，就走过去了。 　　“你好，你们这儿是英语系的吧。”韩伊人带头问。 　　坐在桌后的小姑娘立刻回道：“是的，您是新生家长吗？请先到这边报道注册，等会儿我们会安排人带你们去寝室的。可以出示一下身份证吗？” 　　素雪忙把身份证拿了出来，递给这位学姐。 　　学姐接过身份证一看，顺眼又瞧了眼这个女生，顿时惊地话都说不出来了：“你不是……” 　　素雪轻咳了一声，急忙转移话题：“学姐，先麻烦你帮我注册吧。” 　　“哦……好好好。”小姑娘愣愣地点头，机械地帮他们报道注册，填写保险单，发放校园网号码和饭卡。可此时此刻脑海里全都是，她竟然见到了网上超红的小仙女本，人——还看到了她的身份证，虽然并不是见到偶像的那种激动，但还是吓了一跳。 　　毕竟网上那么多粉丝哭天喊地想小仙女多出镜一下…… 　　自己却在现实里见到她了，而且还是自己的学妹。 　　莫名有种自豪感？！ 　　学姐一边弄信息，一边时不时偷偷盯着素雪瞧，哎呀，真人皮肤太好了，白地跟敷了层奶皮似的，怎么会有人这么白？五官也的确精致，美地浑身发光啊，看起来有点娇小，但个字却是不矮的，气质比网上照片看着温婉随和地多。 　　身份证？身份证也好看啊。 　　有些网红见光死，但这位一出场，校花级别没得说。 　　不过小仙女现在也不算网红了，人家都接了那么大一个广告，线下门店都是她的海报，也算是得到品牌商认可了，算半个明星了吧。 　　“好了，这些都拿好，我带你们去寝室。媛媛，你帮我这些代下，我送新生去寝室。”她招呼自己另外一个同学帮吗。 　　“嗯，行，你去带吧，我都走得累死了，这一上午，都不知道带了多少个新生。”叫做媛媛的女孩慢吞吞地走过来，坐在空出来的位置上。 　　而学姐呢，心里正嘟囔呢，要是你知道我带的人是谁，就不会这么想了。 　　“嗯，那你休息吧，我先走了。”学姐一本正经地体贴她，然后就让素雪他们跟着走了。 　　“我叫许星星，英语系大三的。你们这届的宿舍刚好跟我们在一个楼，就是宿舍楼离这儿有点远。”学姐跟素雪说，“不过……” 　　她看了眼素雪身后浩浩荡荡的人群，男男女女，老的少的全都有，眼角微抽：“你们家来的人可真多。”一人提个行李，走久了也不容易累着。 　　素雪只能微笑，她这带的人确实有点多。 　　“这是我爸妈，还有我弟弟，这是我干妈，我哥哥，这是我叔叔，这几个都是长辈家的哥哥。他们今天没什么事，就顺便来送我了。” 　　许星星一头晕地忙不迭点头，这关系啊…… 　　亲爸妈，干妈，叔叔，还有好多个哥哥，她的这些哥哥长得还都挺帅的，可能是家族基因不错吧。 　　小仙女的亲友团可真多啊…… 　　感觉小仙女家境也很不错，她这个干妈真的是气派十足，虽然总是一脸笑眯眯的模样，但身上总有一股威势，更别说这歌戴眼镜的干哥哥，十足清贵公子，这样的她在学校里也不经常见到呢。家里没一定的底子，养不出来这种气质。 　　许星星一路跟素雪聊，一路走。 　　从校门口到宿舍的距离确实有点远，现在大学校园都抵得上人家几个小区那么大了，第一次走，一不留神就容易迷路。 　　走到宿舍楼楼下，没想到这儿比校门口还热闹，家长上上下下，扛被子的，扛行李的，去小卖部临时买脸盆牙刷回来的，还有在宿舍楼门口摆摊促销卖洗衣粉吆喝的商家摊子。 　　进了宿舍楼，楼上楼下脚步声噔噔噔地响。 　　好在他们这楼有十几层，所以有电梯，不用一层层扛行李上去，坐电梯就好，轻松不少。 　　许星星在楼下帮她领了钥匙，就带他们上去了。 　　“你的寝室是306，我们学校管的不严，平时都不查房的，宿舍楼进大门是刷卡进的。寝室有热水器还有空调，饮水机得你们自己出钱租，总体来时还是比较方便的，电费和水费在一楼大厅缴。”许星星大概介绍了一下。 　　“谢谢学姐。” 　　“不客气。”许星星笑地那个甜啊，走到寝室门口，她才终于忍不住说，“可以跟你合张影吗？我不会发到网上去。” 　　素雪点了点头，答应了，虽然很囧，学姐你看起来并不像我的粉丝啊。 　　“茄子！”许星星开心地比了个v字，跟素雪和了个影。 　　还有后面素雪家人的乱入。 　　韩伊人还凑过来在两人中间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许星星看着照片，可开心了：“学妹，谢谢你～你真好看～” 　　素雪无奈微笑：“……嗯，谢谢。” 　　“哎呀你进去吧，我还得去忙，这是我的手机号码，要有什么事可以给我打电话。”许星星匆忙留了个电话号码。 　　素雪把她的电话号码存到手机里，甜甜一笑：“嗯，我知道了，谢谢学姐。” 　　“来来来，小姑娘，今天谢谢你了，我们也没带什么，本来想着跟小雪的室友第一次见面，就带了点吃的打算送的，这个就送给你吧。”韩伊人拿出一个金棕色的正方形礼盒，瞧外包装上面印着的，就是巧克力。 　　许星星受宠若惊：“阿姨，您太客气了，我也没做什么。” 　　“哪里？这也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就一点零食。”说着，韩伊人就塞到了她手里。 　　“……谢谢阿姨。”许星星也只能不好意思地收下，脸红红地同他们道别，挥挥手，转身从人群中窜了出去。 　　“这个学姐人挺不错的。”韩伊人走到素雪身后说。 　　“嗯啊，挺可爱的。”素雪也笑了。 　　“好了，我们先进去吧。”韩伊人揽着素雪的肩膀往回走，一行人就这么进了306寝室。 　　☆、286 新室友 　　他们这里将近十个人，一进到寝室，就快把整个空间给塞满了。 　　此时宿舍里已经有两个铺好的床铺，不过只有一个女孩子在这儿，身材高挑纤瘦，至少有170了，高鼻梁，长方形的眼睛璀璨无比，她的五官都端正大气，有股飒爽明丽的味道，一看就是极豪爽的女孩子。 　　白T恤在腰边打了个结，外罩连帽薄拉链外头，九分宽松牛仔裤，大拖鞋。 　　要多洒脱有多洒脱。 　　只见她瞧见素雪进来，就凑过去，眼睛亮晶晶道：“这位妹妹我见过～” 　　“梦里。”她眨巴了两下眼睛，笑地那个调戏啊。 　　素雪：“……” 　　她这个舍友，好像有点特别？ 　　“方明意？！你不是在国外吗？”殷诺突然出声，惊诧道。 　　方明意回头，瞥了眼殷诺，无比嫌弃：“你谁？” 　　又转过去拉着素雪小手：“我可只认得这位妹妹——哼。” 　　殷诺：……什么乱七八糟的。 　　出国这么多年，我虽然以前小时候拉过你小辫子，但也不能久不认人了呐。 　　素雪忙给两人打圆场：“这是我哥，殷诺。” 　　方明意：“这货竟然还能有妹妹？他没欺负你吧？” 　　殷诺：“才没有！” 　　素雪微笑：“他打不过我的。” 　　方明意和她微微一对眼，哎呀，一拍即合！ 　　转瞬，舍友就从搭讪变成了哥俩好：“好妹妹，以后姐罩着你！” 　　素雪：“我们一样大……我叫江素雪。” 　　方明意：“小雪妹妹，以后姐罩着你！” 　　素雪无奈点头，背被她拍地啪啪响：“嗯，好……” 　　其实，谁罩谁还不一定呢。 　　韩伊人倒是很快认出了方明意：“哎呀，原来是明意啊，都长这么大了，阿姨刚刚都没认出你来。你们家不是一直在国外定居吗，怎么突然回来念大学了？” 　　方明意一摆手，无奈道：“是我爷爷一定要我回来，说什么都要我在国内待几年，说是不能忘了根，我就回来啦，不过就我一个人。” 　　韩伊人点点头，明白了：“这样啊，没事，你以后多来阿姨家玩。小雪是我的干闺女，你们现在又成了同学，室友，多有缘分呐。” 　　方明意倒是惊讶了，这么多年不见，韩阿姨竟然还认了个干女儿？ 　　不过这个干女儿，她认识…… 　　在国外都能看到她呢，没想到现在成了自己的同学兼室友，说实话：“小雪妹妹你长得比海报上还好看，太可爱了……”方明意伸手笑着掐掐她的脸蛋，爱不释手。 　　素雪：囧。 　　“你叫我小雪就好了。” 　　“好吧好吧，小雪～” 　　趁着这两人交流感情，韩伊人就使唤起几个男生：“还愣着干什么，帮小雪把行李搬进来放好啊，殷诺，韩随，你们一块儿帮小雪把床铺了，别跟我说你们不会。” 　　殷诺：“会是会……” 　　韩伊人：“赶紧地！” 　　殷诺：“好！” 　　没想到他殷大魔王也有一天会沦落到帮人铺床单的境地啊。 　　都是一把心酸泪。 　　江妈妈和江爸爸有点不好意思了：“哎呀，这是不是不太好意思啊？” 　　韩伊人理直气壮：“诶，你们别管，让这帮孩子锻炼锻炼，以前在学校在部队还挺好，现在回来，每天睡到日上三竿，被子都不叠了。” 　　韩随铺着床单，假装没听见他妈的话。 　　这边轰轰烈烈地叠床单，那边方明意拉着素雪给她介绍室友：“现在就你跟3号床那个来了，不过她现在出去了，挺安静一个妹子，不太说话，不过我觉得她的内心其实挺奔放的，脑内话很多，挺有个性的……还有一个我就不清楚了。” 　　刚说呢，这最后一个就来了。 　　一个纤瘦的病弱少女。 　　素雪一眼就看出这个女孩有不足之症，俗话说，从小体弱多病，娘胎里带出来的毛病。脸色很不好，毫无生气的白，走路也是轻飘飘地。 　　她看起来有些腼腆，瞧见寝室里那么多人，稍微有些退缩，对素雪跟方明意轻声打了个招呼：“你们好。” 　　她的眼睛从两人身上晃过的时候，微微暗了暗，手指微微攥紧。 　　所谓腼腆的笑，也只是掩饰她并不真诚的表情而已。 　　不喜欢她们呗。 　　“你好。”素雪礼貌地浅笑。 　　“你好。”方明意这句话甩地格外利落，和刚才见到素雪的态度比起来，一点儿都不热情。不过她本来看起来有点高岭之花的御姐范，给别人感觉很难接近。 　　“你们就是柳儿的室友吧，我们家柳儿从小身体不太好，以后就麻烦你们多照顾下她了。”柳儿的家境似乎不错，她爸爸伸手就是两袋装好的零食礼包，都是进口的。 　　方明意似乎不太喜欢这种事，尤其她对这个病弱少女没什么好感。而且温柳儿一看就跟陶瓷娃娃似的，太弱了，到时候要出了事，是不是要被指责她们这些室友照顾地不尽心？ 　　一句麻烦照顾她们就该照顾了？方明意直来直去惯了，不喜欢的事情也直接表达：“叔叔，我们也不是专业医生，说照顾，也担不起。平时我们两个也不常住在寝室，很难有时间顾到别人，你们有条件的话，最好在外头租个房子，请个人，就近方便照顾。” 　　“她这种情况，住寝室反而不太安全。” 　　素雪瞥了眼方明意，叹气，她这话说得不好听，但在理，这姑娘瞧着太弱了，要过集体生活的，其他人都必须打起心神照顾她才行，尤其她们这些做室友的，得时常顾到她。 　　可她们实在没这个时间，而且他们是来上大学，不是来当保姆的。 　　也不了解温柳儿的病情，忌讳什么，需要照顾什么，都不如专业的护理人员，她这样的情况，就必须要请专业人员照顾才行。 　　韩伊人忙过来打圆场，给温柳儿也塞了盒巧克力，千万不能被说拿人家手软：“这位先生，我觉得小姑娘说得也有道理，你女儿身体不好，就应该请专业人士来照顾，直接把她扔来过集体生活，反而不太安全。这些小姑娘自己都是孩子，平时毛手毛脚地，哪知道怎么照顾人，她们能把自己照顾好就不错饿了。” 　　－－－－－－题外话－－－－－－ 　　今天最后一章～ 　　☆、287 温柳儿 　　韩伊人扔了个台阶过来，温柳儿的父亲也顺杆下了，忙不迭点头：“你说得对，也是我们考虑不周，只是这孩子从小身体弱，不大经常能跟别的同龄孩子处一块，现在上了大学了，也想感受一下集体生活，多交点朋友。其实我们开始也担心啊，可是孩子心里头就想过过这种生活，我们也不忍心拘着她呐……” 　　“你们当父母的不能这么心软，该拘就拘，这是为她好。交朋友这些都不急，先把身体养好才是要紧事。”韩伊人摆出长辈的架子说道，一脸严肃，还挺唬人的。身体不好非要逞强，不是给别人添麻烦吗，到时候出了事，谁负责？如果交朋友就是为了照顾她，还不如不交呢。 　　温柳儿闻言，顿时黯下小脸，怯怯地弱声道：“对不起，阿姨，都是我太任性了，太想和其他同学一样过正常的生活，想多点时间交上新朋友……爸妈也是担心我，是我不好，还要给他们添麻烦。” 　　任是谁见到温柳儿这张柔弱的小脸，都会可怜心疼地不行，哪还会再对她严词厉色。 　　温柳儿的爸妈一听就受不了了：“哎呀，柳儿快别说了，你哪里会给爸妈添麻烦，这不是任性，我们都理解你的，爸爸妈妈平时看你总一个人也心疼你啊，你已经做得非常好了，是我们不好，连你这样一点小要求都不能满足。” 　　“但阿姨说得对，你现在养好身体最重要，我们也没什么求的，只希望你健健康康地长大。” 　　说着，温柳儿母亲的眼睛角里都挂起了泪珠子。 　　她的爸妈倒是一心一意地疼爱她，处处为她着想，一片真心。 　　连素雪都不由得心中微微触动，为这双父母的爱子之心唏嘘，他们是真的疼爱这唯一的女儿啊。 　　虽然温柳儿并不那么讨人喜欢，可她父母却都是诚恳善良的人。 　　素雪想要张口说些什么，方明意却突然拉住了她，微微摇了摇头。 　　她便沉默了。 　　韩伊人很快就占据主导权，对温柳儿父母的指导那是一套一套地：“你家女儿这身子弱的，平时在家吃饭也得专门做的吧。” 　　温柳儿父亲点头：“是啊，在家的时候请厨子专门做的营养餐，医生说她重油重荤的都碰不得，生冷辛辣的更不行，更不敢让她在外头的餐厅乱吃。到这儿来我本来还想怎么办呢……” 　　韩伊人神色平静：“当然是照办。我看你们家经济条件应该也不错，在学校旁边租个公寓，找个护理人员，再找个专门做营养餐的厨子，不就结了？有人帮你们看着，你们也能定期了解她的情况，有点事情也方便知道。” 　　“对对对。”两夫妻点头，觉得还是这个办法好。 　　韩伊人接着说：“为了孩子的身体，有时候还是该严一点。而且她平时也是跟同学一块儿上课下课自习，集体生活还是照样过的，只是吃饭睡觉在自个儿家而已。你么也不用担心她老一个人性格孤僻什么的。” 　　温柳儿父亲突然低声说了句：“其实她想过集体生活，我们也担心的，以前上学的时候就在班里被同学欺负，孤立过。她本来还不敢告诉我们，后来我们发现她情绪不对，才问出来的，后来去跟老师反应了一下，情况才好起来。” 　　“这样啊……”韩伊人对这事不发表什么意见。 　　那边，温柳儿正给大家发从家里带来的饼干啊牛肉干巧克力之类的东西，还都挺大份的，包装上都是外文。虽然第一次见面，送点小礼物也是应当的，不过气氛不怎么好。 　　“不好意思，我不吃巧克力。”方明意直接拒绝了。 　　温柳儿立即露出惊慌抱歉的神情：“对不起，我不知道，那这个？”她又取出一包巧克力威化。 　　方明意还是拒绝，双手环臂，防备的姿势：“我不喜欢吃零食，不用了，谢谢。” 　　温柳儿垂下头，轻微道：“对不起……” 　　方明意眉头一蹙，大眼睛闪起烦躁来：“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这会让别人觉得我欺负了你似的，你是……” 　　素雪见形势不对，恐怕方明意又要说出什么让人下不了台的话，连忙打断，顺手把自己包里的珍珠发夹送给温柳儿，这事之前他们大采购的时候顺便买的：“差点忘了，这个挺适合你的，送给你吧。” 　　“小雪，你的枕巾呢！” 　　刚好殷诺叫了她一声，素雪就拉着方明意先过去了。 　　殷诺正膝盖跪在床上捋着袖子跟她大眼瞪小眼呢，素雪忙从行李里翻出真丝枕套，递给他。 　　方明意凑在她身边，没好气地说：“你刚刚怎么不让我说完？” 　　素雪耸肩，歪头道：“让你说完我们今天就得闹地没完没了了。” 　　方明意抿嘴：“我还以为你心软了呢……你可别心软，他爸妈是善良，可都被她牵着鼻子走呢，就一被娇惯坏了的小公主。这可不是个善茬，你千万别跟她扯上关系。” 　　“我知道。”素雪刚刚就是看温柳儿可能把事情越闹越大，就没让方明意说下去。 　　“不过我们现在……算不算孤立室友？”素雪轻声道。 　　方明意不以为意道：“人家要捅我一刀难道我还要凑上去让她捅？她可不是弱势，人家可溜着呢。” 　　“你瞧——” 　　方明意目光往后瞥了一眼，温柳儿正走到金墨身边，手里拿着一个保温杯，苍白的小脸露出怯懦小心的神情：“不好意思，请问你知道哪儿有热水吗，可以帮我灌点热水吗……” 　　谁见了她这弱不禁风的模样，恐怕都不好意思拒绝。 　　人家小姑娘都这么弱了，你好意思让人家自己动？ 　　金墨就比较莫名其妙了，而且他也的确不知道哪儿有热水：“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 　　他还是比较好心地问了别人：“小雪，你知道哪儿有热水吗？” 　　素雪顿了一下，回答道：“楼下一层有。” 　　“楼下一层有。”金墨回头转述，然后就完成任务似的，继续干自己的事儿去了。 　　温柳儿咬了咬下唇，身子轻轻颤抖：“谢谢，那个，可以请你帮我灌点水回来吗，我现在有点没力气了，抱歉，我这身体太弱了，还要麻烦你。可实在没办法，我的身体走点路都会喘，我也很讨厌……” 　　说着，又自怨自艾起来。 　　金墨一脸懵逼，明明很正常一件事情吧，他就觉得特别尴尬，好像自己不帮她自己就是见死不救没有同情心的罪人似的。 　　金墨是真不愿意，无法忽略那一点别扭感。 　　－－－－－－题外话－－－－－－ 　　谢谢risa233妹子的月票～谢谢妖精妍妹子的评价票和月票～ 　　谢谢紫月耀星辰妹子的月票～谢谢Min00妹子的月票～ 　　谢谢冬洋幂见颖火虫妹子的月票～谢谢苏苏是国宝妹子的月票～ 　　谢谢扎克伯格妹子的月票和评价票～谢谢空城拾忆妹子的月票～ 　　谢谢轻墨倾夭妹子的评价票～谢谢浅笑兮i妹子的月票和评价票～ 　　谢谢jyu1970妹子的月票～谢谢tamyatam妹子的钻石～ 　　☆、288 吃晚饭 　　金墨也不是吃素的，怎么着都是家里的小少爷，也娇惯任性地很，被人使唤跑腿他可不愿意。干脆就跟温柳儿大眼瞪小眼起来，直把她瞧出个洞来。 　　温柳儿呢，她很少使唤不动的人，眼前这个男人竟然不买她的帐，让她觉得有点憋闷。 　　怎么可以不买她的帐？ 　　没看到她都走不动路吗，哪能跑那么远？ 　　他一点都没有同情心吗？ 　　“看吧看吧，麻烦来了。”方明意凉凉地说道。 　　素雪凝眸，想着要不要解救一下金墨，这小爷发起脾气来也不得了，想着，转头就冲温柳儿的父母叫了声：“温叔叔，柳儿是不是该吃药了，我刚刚看她问哪儿有热水呢。” 　　温爸爸一听，连忙走过来：“是是是，是该吃药了。” 　　说着，温爸爸就从温柳儿手里取过保温杯，扶她在椅子上坐下，柔声道：“柳儿你坐着，就别动了，爸爸去帮你灌点热水来。” 　　“小同学，你知道哪儿有热水吗？”温爸爸问她。 　　素雪回答：“一楼大厅就有，不过得先到阿姨那里办热水卡，我带您去吧。” 　　即使不喜欢温柳儿，可她的父母却是无辜的，看她爸妈这样为她事事操心，也觉得有些不忍。 　　“好好，谢谢你啊。”温爸爸连声道谢。 　　坐在椅子上的温柳儿，却冷淡地瞥了素雪的背影一眼，毫无情绪，装什么假好心。 　　金墨也察觉到什么，远远避开温柳儿，免得被她缠到，凑到韩随身边抱怨：“这丫头谁啊，竟然让我给她跑腿，我跟她又不认识，她竟然好意思上来就提要求，也太厚脸皮了。” 　　韩随低头擦桌子，闲闲道：“她身体不好，不好多动，你就不能有点同情心？” 　　金墨炸毛：“难道你有？” 　　韩随温柔微笑：“没有。” 　　金墨：“你刚才都没听到，她那话说地，道德绑架啊，给我带高帽子啊，我不帮他就是十恶不赦的大罪喽。受不了，我还就偏不乐意帮了。生着病还能这么作，也是够够的……” 　　“积点口德。”韩随说。 　　金墨还絮絮叨叨：“我实话实话，你看那些为老不尊的，也是这种，谁都得让着啊……” 　　韩随懒得应他了，随便他唠叨。 　　素雪和温爸爸很快就回来了，任务完成，素雪就不管了，跟方明意待一块儿去，也不跟温柳儿怎么说话。 　　温家夫妻被韩伊人那么一说，还是觉得放心不下女儿，准备晚上还是带她去外边酒店住，这两天再租个公寓，请几个人来照顾女儿。军训她肯定是参加不了的，平时上课还是照常，除了体育了她也上不了，可以申请免修。 　　收拾好寝室，今天就暂时没什么事情了。 　　明天新生才正式体检，各班开会，领取教材还有发放军训的服装。 　　温柳儿收拾完就被爸妈给带走了，素雪他们则一块儿去吃晚饭，稍上方明意，她独立得很，来国内上大学都是自己一个人过来的，两袖清风，要用的生活用品都现买。 　　“小雪，你住外边哪个公寓啊，我能上你那儿蹭不？”方明意问。 　　“不太方便。”素雪随口道。 　　方明意一听，眯起眼：“你藏人了？” 　　素雪淡定：“嗯。” 　　方明意：“……心都碎了，你竟然已经有男朋友了。” 　　素雪眨眨眼嬉笑道：“他也很忙的，不是天天都在，平时我也可以把你叫到家里来玩啊，有时候我爸妈弟弟也会过来住的。” 　　“好啊～”方明意又搭上她的肩膀，“我平时一个人住外面也没意思，寝室里嘛，希望那个温柳儿可别再回来了。偏偏我们还是同班同学，平时抬头不见低头见。” 　　“你离她远点就行，你今天把她吓的，她应该不会那么不知趣地再凑上来。”素雪说。 　　方明意哼哼两声，仰头抓抓头发：“谁知道呢。不凑我们她也会凑别人的，你没见着，她这样的，肯定从小就习惯别人帮她做这做那的，认为理所当然。你看她爸妈惯她那个劲，真不知道她心里是怎么想的……” 　　“别管她了。”素雪轻声说，“还是说说你吧。” 　　“我？我有什么好说的。” 　　素雪眨眨眼睛，一脸探究：“当然有啊，我们才认识不到一天呢……” 　　方明意黑宝石般的眉眼一扬：“那哪能一样，看对眼了就行了呗。读过一句诗吗，与君初相识，犹如故人归……” 　　眸光笑盈盈地流转。 　　还真是大大咧咧，又爽朗灿烂的人啊。 　　殷诺一脸“你有毒”的表情觑着方明意，这丫从国外回来嘴巴就跟抹了蜜似，还特讨女孩子的喜欢，没见小雪被她哄了直笑个不停。 　　…… 　　素雪这边都去吃饭了。 　　而忙活了一天的许星星也结束了新生的接待工作，跟朋友去学校外头搓了一顿烧烤加啤酒，边在手机上编写微博，抒发一下她今天的经历感想——再不说她就要憋死了啊啊啊！ 　　许星星已经憋了一天，差点就想跟同学说了，还是忍住，先发了微博再说。 　　回忆着白天时遇见的小仙女…… 　　她好像已经从路人变成了正儿八经的死忠粉了。 　　又是校友又是同专业学妹的，不粉也说不过去啊。 　　许星星边在手机上啪嗒啪嗒写微博，边吃着烧烤，她要好好写一写今天的神奇经历。 　　“星星啊，你玩什么手机呢？” 　　“诶呀，你别管我，你们先吃，先吃——我不正吃着吗，有事，等会儿跟你们说。”许星星晃晃胳膊，推推她，继续低头写微博。 　　媛媛无奈，嘀嘀咕咕：“什么事这么神神秘秘，行行，我给你留着点烤韭菜，你等会儿记得吃啊。” 　　“嗯嗯，知道，媛媛你最好了～” 　　“那是，也不看看我是你谁……” 　　烟火熏撩，肉串和孜然粉的香味升腾在白茫茫的雾气中，许星星嘴里也馋地直流口水啊，忍住忍住……终于写好了，加了张表情包，再按下发送键。 　　“yeah！成功！” 　　“什么？”媛媛疑惑地问。 　　许星星喜笑颜开，拿起一串烤韭菜，边吃边说：“你知道我今天碰到了谁？” 　　“谁？你前男友啊……” 　　许星星：“……你想什么呢，碰见他我会这么高兴，早把酒瓶子摔他脸上了！” 　　－－－－－－题外话－－－－－－ 　　谢谢马猴烧酒罐罐妹子的鲜花～谢谢dkyyhyy妹子的月票～ 　　谢谢巧语气卿妆妹子的评价票～谢谢keemhee319妹子的月票～ 　　谢谢WeiXin0dfb9ee52b妹子的鲜花～谢谢怎奈／年华思烬妹子的鲜花～ 　　☆、289 见到真人 　　媛媛啃着肉串，漫不经心地问：“那是谁啊，这么开心，你男神？” 　　许星星：“你就不能靠谱点猜，我什么时候有男神了，根正苗红的单身狗一只，连男神都没有！” 　　媛媛转眼就把羊肉串给啃地干干净净，随手把竹签子扔在垃圾桶里，抽了张纸巾擦擦手：“别卖关子了，直接说——” 　　“行行行。”许星星灌了口冰镇啤酒，压低声音，神神秘秘道，“……是小仙女。” 　　媛媛头顶冒出一个问号：“你没发烧吧，还是见鬼了？” 　　许星星急了：“不是……我是说那个在网上超级红的美少女，小仙女啊？你不会不知道吧，给FURAL代言的那个小仙女啊！” 　　媛媛点头：“你这么说我就知道了，FURAL的衣服我也有买呢……等等！你刚刚说什么？” 　　“我碰到小仙女了啊。” 　　“什么时候！” 　　“就今天，她是我们专业的新生，来报道呢，还是我带她去的宿舍楼。”许星星激动道。 　　媛媛瞪大眼睛：“什么时候，为什么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许星星嘿嘿地干笑：“你那会儿不是累地厉害嘛，可能就没仔细瞧，我就跟你换了班……” 　　媛媛一想，不对劲，就开始捶她：“好你的个许星星！你是不是故意的，明明是你见’色’起意故意跟我换了班吧，啊啊啊，你竟然见到了小仙女，我连人都没瞥到一眼……” 　　“诶，别打别打，我看你也不追星啊，不粉小仙女啊。” 　　媛媛气鼓鼓地放下手：“不追是不追，但人都有好奇心啊，我就不能想见见真人吗？” 　　许星星默默看了她一眼，幽幽地说：“你这态度可不像根本不追星的人。我有跟小仙女的合照，给你看看？” 　　媛媛犹豫克制了一下，点头了。 　　然后两个人就凑在一块儿对着手机一个劲儿的夸小仙女可爱。 　　“真人360度无死角啊！” 　　“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女孩子？！” 　　“你当时怎么就没叫上我？！还好朋友呢！” 　　“以后还有机会的嘛，都是我们学妹了……” 　　…… 　　两人叽叽喳喳的时候，许星星发上网的那条微博也迅速被转开。当然，她没有在那上面贴自己和小仙女的合照，只是记录了一下自己今天遇见小仙女的经过。 　　@星星点煤火：这件事情我必须发出来说一下，不吐不快啊……我今天，见到小仙女真人了！本来之前也没有太关注小仙女，没想到竟然会在现实里碰到真人……已经从路人变成粉了。说来话长，我就慢慢说吧。 　　最近是开学季，我们学校今天也开学了，作为学姐，我当然是当志愿者去接待新生。我负责给新生报道注册，然后就有个阿姨过来问我这儿是不是xx专业，然后……小仙女就这么突然出现了，还递过来一张身份证，我觉得我当时的表情一定有吓到他们。 　　小仙女的亲友团也很威武，她家一大家子人一块儿来的——大概有十个左右吧，除了她爸妈还有干妈叔叔还有好多长辈家的哥哥，大概都是亲戚……小仙女的哥哥都长得好帅啊！果然家族遗产基因就是好，有个叔叔真的特别有气质，像以前武侠里头那种大侠你们明白吗…… 　　网上那些质疑小仙女整容还有见光死的真的一点儿都不可信，说实话小仙女连身份证都超可爱，更别说真人，光是皮肤就白地亮瞎眼啊～竟然觉得比海报上还白，海报上应该有整体调过色。 　　真人真的挺娇小的，气质也比较温柔，像邻家小妹妹，比较随和的那种。 　　我有点语无伦次了…… 　　之前不是小仙女的粉丝，但是见过真人之后，莫名好感upup，小仙女说话也超好听超温柔啊嘤嘤嘤，总之是超级可爱的学妹。送她到宿舍楼之后她干妈还送了我一盒巧克力XDD说起来小仙女的干妈也超有气质跟那种老牌影星一样美到老，其实有点像电视剧里的豪门夫人哈哈…… 　　最后还跟小仙女合影了，不过我不会放出来的！ 　　…… 　　许星星这篇长微博真的从头到尾都是让人羡慕嫉妒恨的语气，作为目前少有的能跟小仙女真人直接接触的，完全是第一手的珍贵资料…… 　　最哭天抢地的就是小仙女的粉丝了。 　　“京……京城大学？这年头不好好学习都没资格追星了。” 　　“有种想去京城大学逛逛偶遇小仙女的想法。” 　　“想看小仙女的哥哥们啊，感觉全都很帅的样子，博主再多透露一些嘛！” 　　“小仙女的干妈？只有我很好奇干妈？” 　　“……只想知道小仙女的室友是谁，好想去他们学校每天跟小仙女一起上学。” 　　“啊啊啊想知道博主有没有问小仙女到底进不进娱乐圈啊！？” 　　…… 　　前些时候的热度还没完全过去，许星星这篇博文一发，再一次把素雪送上了热搜。小仙女在京城大学上学大家都知道，不过见到有人实况直播还是激动的。 　　或许以后时不时在网上刷到小仙女的消息，也会变成常态。 　　毕竟大学校园比高中校园更自由些，而且各种活动课业也很丰富，接触的人也会更多，小仙女的曝光率估计也会比以前念高中时高上不少。对粉丝来说，这也是个福利。 　　自从素雪拍了一系列的海报宣传册之后，就没有了别的动静。 　　原本网友看她接了一个又一个品牌的广告，以为她真的打算进娱乐圈了，可始终没有其他什么拍摄电视剧电影上综艺的消息流传出来。如果有公司已经签下她，应该也会公布才是，可依旧毫无消息。 　　大家也只能静观其变。 　　现在小仙女去上大学了，未来的走向依旧不得而知，有些人盼望着她进娱乐圈，有些人却不希望，或者说，如果她进娱乐圈的话，会觉得她不务正业，招致骂名。 　　好在素雪近期除了拍摄平面广告，并没有其他曝光的工作。 　　目前手头主要工作还是推艺人。 　　卫星河算一个。 　　曾可人，还不算。 　　☆、290 拍摄结果 　　曾可人那边的消息很快就出来了。 　　素雪不是从她那边得到的，而是直接从MOM和DREAM的负责人那边得到的。因为人是她打过招呼的，所以他们还是来征询一下她的意见。 　　“boss，我们不能签下曾可人，她不符合我们的要求。”DREAM的负责人直接说了。 　　素雪也点头了：“没关系，你们决定就好。” 　　“可以更详细一下地告诉我现场的拍摄情况吗，我想具体了解一下。” 　　“当然可以。我这里还有她的拍的片子，您可以看一下——” 　　负责人将曾可人拍摄的一系列照片都发了过来。 　　素雪一边翻看，一边听她说：“摄影师发了很大的脾气，事后也跟我抱怨过，那个女孩太过自我主张，会在拍摄过程中提各种琐碎的意见，甚至不满意我们摆设的道具。她坚持用自己认为正确的表现方式来拍摄，听不见其他人的意见——可是她认为的表现方式并不适合我们的风格。” 　　“只是对于她来说，某个角度看起来会比较美。” 　　“说实话，她的水准在国内模特圈中都无法称得上专业或者是职业模特，她的简历上就没有太多拿得出手的经验，这种经验的不足让她在拍摄过程中暴露了各种缺点。” 　　简直是一场灾难。 　　负责人在心里默默吐槽。 　　她之前说的话已经够毒了，这句还是默默咽回去吧。 　　素雪听着她的话，眉头越皱越深：“她不理解品牌的风格？” 　　“……嗯，我觉得她并没有试图贴近我们品牌的风格，有点，我行我素，她认为怎样拍最好看就……”总之主体是曾可人自己，她对于自己的表现欲强于完成工作任务应有的素质。 　　“我知道了。”素雪迅速滑过几张出来的片子。 　　毫无例外，全都无聊至极，而且，别扭。 　　就像负责人说的，她并没有去理解品牌的风格或是摄影师想要什么，她完全按照自己的想法去表现，去拗姿势。可她本身这方面也并不出色，所以整体看起来非常不自然。 　　说不自然已经是很客气的话了。 　　不客气地说，就是造作。 　　素雪觉得，曾可人现在或许并不能理解模特这份工作，也无法理解好的模特在镜头前是什么样的状态。她也没有想去理解。 　　只能叹气。 　　这些照片连勉强用都不能用。 　　素雪甚至有点无言以对，她甚至怀疑，她真的热爱这个行业吗？ 　　负责人开口了：“boss，照片我们可以挑一张放到网站上不起眼的地方，但我们不会再用她的……” 　　素雪沉默了一下，同意了：“嗯，就这么办吧，挑张稍微好点的挂上去。” 　　仁至义尽。 　　她觉得这样已经够了，如果硬要送曾可人签上，不仅对她自己的公司影响不好，对曾可人也未必好。她可能会继续以为自己的能力已经足够成为称职的模特，认为自己以前的言行是被允许的正确，然而，并不是。放任她这样下去，得过且过，只是让以后犯下更大的错误。 　　“好的。boss再见。” 　　“嗯。” 　　素雪摘下蓝牙耳机，转身从阳台回到寝室。 　　方明意正坐在自己桌前挂着耳机打游戏，随口一瞥道：“你可真忙，男朋友的电话？” 　　素雪坐回椅子上：“不是，工作上的事情。” 　　“工作，找你拍广告还是拍电视剧啊。”方明意嚼着口香糖，语气熟稔，活像是跟素雪认识了好几年似的，她这么自然熟的也是少有。 　　“差不多吧，不过不是我，是帮别人介绍。” 　　“哟，你还帮别人介绍啊，给我介绍介绍呗。我这刚来国内，老头子零花钱也给我砍了一半，我现在可是一穷二白，老头子还让我自力更生自自己打工赚钱……”方明意头也不回地随口就胡扯起来。 　　素雪微微一笑：“好啊。” 　　方明意刚要继续说：“你不知道我这些日子过得有多……等等，你说什么？” 　　“我说好啊。”素雪笑道。 　　方明意顿时慌了，忙摘下耳机，游戏也不打了：“哎呀我就随口说说，你别当真啊！我零花钱是砍了，但积蓄还是有的，好歹也是个小富婆。”像方明意这样的二代，名下怎么会没有不动产，加上长辈帮忙做的投资，绝对不缺钱花的，砍点零用钱，也只是不痛不痒而已。 　　素雪越发笑盈盈，歪头靠在椅背上：“那刚好，咱们可以一起做生意呗……” 　　她刚要聊下去，门就开了。 　　一看，是温柳儿跟她父母回来拿东西。 　　素雪便中止了话题，不说话了，轻轻颔首打了声招呼，就算过了。 　　－－－－－－题外话－－－－－－ 　　今天最后一张～ 　　☆、291 资料 　　方明意没什么笑容，俨然就是不爱搭理的模样，背过身去，装作没看见。 　　温柳儿还是怯怯的模样，跟在她的父母身后。 　　“柳儿晚上住外面，明天再回来，要是学校有什么事情，麻烦你们帮忙说一声。”温爸爸拜托道。 　　素雪点点头：“嗯，好的。不过明天最好还是早点回来，开学头一天，学校这边还有许多事情要办，以后相关的消息应该都会发到每个人的手机上。” 　　“好的好的，谢谢。”温爸爸连忙道谢。本来还想送点东西给她们，全都被拒绝了回来。素雪和方明意都深知，这东西可不是白送，送了可不是还要还人情，照顾着温柳儿，这种交换，她们可一点都不想受。 　　温柳儿也没跟她们说上几句话，就跟着爸妈回去了。 　　寝室门再次紧闭上。见他们走了，方明意才重新转过头说：“要是没有温柳儿，这大学生活就可以说是完美了。” 　　素雪微微一笑：“过日子哪有完全顺心意的，能避则避。” 　　她发现方明意一旦讨厌起一个人来，真的是一点儿都不想跟对方见面接触。军训这阵子也只能熬熬了，还好温柳儿现在不经常住在寝室，她们军训之后也不常在。 　　被她这么一岔，素雪也忘了刚才要叫方明意一块儿做什么了。 　　这时候，寝室门又“咔嚓”开了。 　　回来的不是温柳儿，而是她们另一个新室友，黑长直，戴眼镜，有点冷，瘦瘦小小，她一进门寝室就冒进来好几股味儿：麻辣烫、烤羊肉串、现烤芝士蛋糕、薯片、蜂蜜麻花……她两只手提地全是吃的。 　　瞧见方明意和素雪，她微微顿了一下，打招呼：“你好，我是苏雨。” 　　“江素雪，你好。”素雪笑着道。 　　苏雨点点头，似是考虑了一下，提起自己买的吃的：“一起吃吗？很好吃的。” 　　人家似乎非常诚恳地邀请她，江素雪愣了一下：“谢谢，啊，对了……” 　　以礼还礼，她把自己准备的那份巧克力给了苏雨，苏雨受到吃的就很开心，更大方地把自己的零食跟她们分享。她原本是买来一个人吃的，看她的体质，应该是怎么都吃不胖的那种。 　　苏雨人虽然看着不怎么爱说话，但相处一会儿就会发现她这个人还是挺随和的，就是话少而已。 　　方明意很快也围了过来，和她们一起吃东西看电影。 　　素雪的手机又响了。 　　她拿起来看了看来电显示，起身就说：“我出去打下电话。” 　　“你也太忙了……”方明意嘟哝了一句。 　　素雪无奈地笑了笑，转身就去阳台打电话了，可不巧，这个电话就是曾可人打来的：“小雪，MOM和DREAM那边都拍结束啦，过几天你就能在官网上看到我的照片啦～” 　　听她如此开心，素雪顿时不知道说什么，她可是刚刚跟那边的总监通话过，并不客观。 　　“拍地过程还顺利吗？”她问。 　　“还行吧。”曾可人撇撇嘴，“我觉得那几个摄影师水平不怎么样，特死板，又独断。” 　　素雪挑眉，这种评价还真是挺新奇的，但摄影师肯定会有自己想要拍摄的风格和画面啊，如果可随便任人改的话，还要他们来决定做什么。 　　“我之前给你发的资料你看了吗？”素雪冷不丁问了句。 　　“看了看了。”曾可人忙应着，不过这语气有点敷衍，挺虚的。 　　素雪显然也是怀疑的，她要是真看了，到拍摄现场会是那种状态？ 　　“你还记得DREAM的品牌风格是什么吗，还有上季度刚拍的，和你这次拍的有什么不一样吗，我这次没去，都不太清楚。”素雪直接就让她说。 　　曾可人顿时支支吾吾，说不出来了：“没什么差别，还是老样子……我觉得不太好……” 　　她说来说去都是抱怨这次的风格她不喜欢，不行。 　　她肯定没仔细看资料，或许，根本就没看。 　　素雪蹙眉，曾可人的态度很有问题，不愿意学习，不愿意做功课，明明知道这些机会对她来说很宝贵，她除了一腔想要成功的心，却没有付出任何的努力。 　　为什么她会觉得即使这样都可以成功？ 　　素雪并不明白，她真的热爱这个行业，想要在这个行业里出人头地吗？可她却不肯用辛勤去换取成果，只想等着有人来赏识她，天上掉馅饼。 　　这个行业的确有运气的成分，但完全把自己的人生交给命运，是不负责任的表现。 　　“可人，你仔细看资料了吗？”她重新问了一遍，语气严肃。 　　曾可人嘟哝，似乎有点委屈：“看了啊。”就没有下文了，因为她的确没什么话可以说的。 　　素雪叹气。 　　她既然都这么说了，自己也没办法逼她承认什么。 　　这次的忙，她也算帮到底了，让曾可人在公众面前有了身为模特露脸的机会，以后还是要靠她自己去打拼。 　　“嗯，提前做功课是个好习惯，要继续保持下去。”素雪尽量心平气和地跟她说，“没有人是完美的，每个人都要不停地去进步，任何时候，都一样。” 　　希望你能明白这个道理。 　　“知道知道啦。”曾可人提高声调散漫地回应，轻飘飘地，或许并不放在心上。 　　素雪苦笑，她没有蠢到分辨不出别人回话的情绪，可能曾可人觉得自己并没有教导她的资格，毕竟她连这么多知名的摄影师都看不上——而她让塞西尔补发的邮件，也不知道她看到没有，现在提也没有提一句，或许是不想提。 　　素雪也不想问了。 　　再多问，也不过是让自己更失望而已。 　　曾可人说要请她吃饭，素雪也拒绝了，她确实有点生闷气，气曾可人不努力，气她不醒悟。可旁人再帮，也帮不了一辈子，随她去吧。 　　挂掉电话，夜风熏热。 　　站了一会儿，素雪久转身进屋，方明意急忙招呼她过来：“快快快，打个电话这么久，最精彩的地方你都没看到，小雨，给她倒放一下——” 　　“哦。”小雨扶了下眼镜，鼠标啪啪啪地点。 　　☆、292 军训开始啦 　　在寝室的第一晚就这么过去了。 　　隔天起来，等着他们这群大一新生的，就是各种事宜，体检，开班会，选班委，领军训服装。光是体检就要拍一上午，下午先开班会，选出班委。 　　素雪没参加选班委，大学的班委事情特多，还有各种会议要开，尤其忙。 　　不过还是有不少同学新学期新气象，想尝试一下班委的职务。 　　开完班会，就去领军训服装了。 　　温柳儿爸妈今天特地过来帮女儿跟学校商量军训怎么安排，她的身体情况当然是不能军训的，甚至一点累都受不得。最后折中一下，当后勤，不用干活，坐着记东西就行。这差事倒是挺适合她的。 　　军训是同班同学迅速熟悉起来的好机会，温柳儿要是真直接消失，日后跟同学肯定熟地慢，容易跟其他人玩不到一块儿。 　　但方明意她们是不想管的。 　　跟温柳儿走得近了，就要被她使唤做这做那，当她保姆了，而且人家还不一定感谢你。 　　开学不到两天，军训就开始了。 　　秋老虎来势汹汹，一天下来，基本所有人都累地倒头就能睡。素雪的体力还是其中不错，这种程度的锻炼，对她来说，小菜一碟，结束完洗个澡，神清气爽。 　　另外，她已经好几天被教官拉出去当标兵了。 　　这么多天下来，他们班也跟负责训练他们的孙教官混熟了，孙教官也跟他们混熟了，而且他还知道素雪在网上很红，知名度都跟正经明星差不多了。 　　没想到这漂漂亮亮的小姑娘，体能也够厉害，军训一板一眼地，比许多学生都出色，真是没想到。 　　其他同学也没想到，刚开始见到素雪在他们班的时候，他们也吓了一跳，明星在身边，还是自己同学的感觉……真的很不一般。 　　不过混久了之后，发现人家性格和普通人没什么不一样。跟他们一块儿嘻嘻笑笑，就是同学之间的相处，很快，他们也渐渐忽略了素雪头上的光环。 　　“明天——我们要带你们去营地打靶，晚上都早点睡，知道没？明天早上四点起来，不准迟到，各班班长到时候负责清点人数，知道了吗？” 　　“知道了！教官！” 　　连日来项目单一枯燥的训练让学生么叫苦不迭，终于等来刺激的打靶——可让所有学生都好一阵激动，教官一说解散，他们就凑在一块儿叽叽喳喳地讨论起来。 　　虽然知道只是训练式的打靶，可还是激动，他们平时哪有机会这么帅气地扛枪打靶？ 　　哪怕只有一天，也够他们体会一把驰骋沙场的感觉。 　　无论影视作品还是人们印象中的狙击手，都是帅气神秘的代表…… 　　男生对此充满了高涨的热情，而女生也差不多，她们也没打过靶，也觉得这事情很是新奇帅气，同样兴致勃勃。 　　方明意军训前咔嚓咔嚓把头发剪了，现在瞧起来有点乱糟糟地，她已经兴奋地等不到明天早上了：“小雪，等我明天射个满环给你看！” 　　素雪一笑：“好啊，你在国外玩过？” 　　“当然玩过，我还玩过弓箭呢，不过那个也累地我够呛……”方明意深深叹息，一看就是个有故事的人。 　　苏雨对这个不怎么感兴趣，去食堂的路上顺便在路边买了串糖葫芦啃着吃，她只对小钱钱和吃的感兴趣，还会每天存钱。这些日子以来素雪和方明意已经充分了解她的爱好。 　　除此之外的事情，都会让苏雨觉得疲倦。 　　兴高采烈地吃完晚饭，她就洗澡上床，呼呼大睡，剩下素雪和方明意面面相觑，这丫头…… 　　明天要凌晨四点起来，拉到城外的训练基地去，晚上她们也早早上床，眼一闭，就睡着了。 　　…… 　　凌晨四点，天还阴郁地蓝着，昏黄的路灯一闪一闪。 　　京城大学新生寝室已经逐一亮起了寝室里的灯，昏昏欲睡的学生迷迷糊糊地醒来，穿好军训服，带上自己的包，里面放点零食和水，就急忙下楼去吃早餐，给他们半个小时的时间吃早餐，四点半找到自己班集合，排队上车前往训练基地打靶。 　　从这里到郊外的训练基地要一个多小时，不算上路上堵车的时间的话。 　　去的路上不少人已经在车上眯眼睡着了。 　　等到了训练基地的时候，已经快六点了，天际稍微露出了青紫色的痕迹，再过一会儿，就要天光大亮。 　　教官吹响了口哨：“原地休息半小时，等会儿集体讲这些打靶训练的规则，分组，都认真听好了，知道了吗！” 　　“知道了，教官！” 　　“嗯。” 　　交代完，教官们也去聚在一起开了个短会，今天等会儿如何实际执行云云。 　　“今天有记者要来采访报道，知道不？”刘教官作为里边资历最深的，自然是领头羊一样的人物。 　　“还有记者来啊。”孙教官惊讶。 　　刘教官无奈道：“谁知道他们咋突然要来了，不过没事，平时怎么来就怎么来吧，安全措施要做好，纪律要管好，别让学生们乱来，不然拍出去多难堪啊。” 　　其他教官连连点头，表示一定会看好学生的。 　　“对了，还有这次啊，找个优秀的学生代表出来，打靶成绩出色一点的，让记者拍一张，写一写，学校这边肯定还是要有漂亮点的报道，总要有个拿得出手能夸的吧。”刘教官想地十分周到。 　　有教官表示为难：“……这批学生里头，不好找吧，他们以前碰都没碰过，现在就让他们打出个十环九环来，难度太高了，他们不脱靶就不错了。估计有的连抢都拿不稳呢。” 　　孙教官也摊手表示：“这个可不好找啊。” 　　刘教官瞥了眼他们，蓦然道：“这么多人，一两个总有吧，少不了有些以前玩过的，技术说不定还不错。找找，先找找，碰碰运气。” 　　“行吧。” 　　其他教官也没办法，只能先看着找找。 　　不过他们对这帮学生是真没什么信心，就像有的教官说的，这些学生可能抢都拿不稳呢，一弹飞出去，往天上飞都有可能，还想打上靶，异想天开嘛这不是。 　　观察观察吧，或许能找着几个二代，还会点。 　　这记者什么不采访，偏偏要来采访学生打靶？可能是京城大学的名头太大了吧，这些年又开始重视起大学生的体质教育。 　　☆、293 军训训练 　　半小时的休息时间结束，教官们就把学生么拉到各自班的场地上，进行打靶示范。 　　孙教官也亲身上阵给学生么讲解：“射击有三种姿势，站姿，跪式，匍匐式，完都给你们先演示一遍，都仔细看好了——等会儿要是伤到你们就自己痛着去吧。” 　　孙教官说话毫不留情，他这一开头，其他学生忙聚精会神盯着他瞧。孙教官边摆姿势，边一一跟他们讲解射击的要点：“肩膀要抵住了，这叫抵肩，知道吗？低一点，不要太高，太高你是打天上去射鸟啊！” 　　学生们一阵哄笑。 　　笑归笑，可真正看到教官聚精会神打出一弹的时候，他们还是被狠狠地惊艳了一把——太帅气了。 　　“天哪，教官太帅了！” 　　“我也好想试一试啊，要是能变神枪手就好了。” 　　“不知道我能射到多少环，看起来不难吧。” 　　…… 　　学生们嘀嘀咕咕，看了教官们的演示都跃跃欲试，热情都是有的，但实力有没有就不好说了。 　　孙教官瞧着这群天真的大学生们，内心不由得替他们深深担忧，娃儿们你们都太单纯了，射击可没有你们想的那么简单，等真上了，才知道难： 　　“好了好了，都安静下来。现在我们先试下匍匐式，靶距二十五米，大家都先摆好姿势，我没说开始，你们不准开枪，我先过来帮你们一个个调整姿势——知道了吗？” 　　“知道了，教官！”大家回答的声音特别响亮。 　　可孙教官一点儿都不开心，这就是群麻烦的小娃娃啊，他带过好几年的军训，还不清楚他们打靶是什么样子吗？ 　　简直就是群魔乱舞…… 　　学生们听教官的口令，先匍匐下，把枪架好，抵肩，手在扳机上扣好，眼睛凑上瞄准镜，准备完毕——孙教官逐一走过来检查。 　　“你，头别翘这么高，干嘛呢？” 　　“你，枪歪了歪了知道吗？打哪儿啊，你钻地啊！” 　　“还有你，离太近了啊，把抢座往前退，往前退……” 　　每个学生孙教官都给说了句，不说不行，要真是兵，就先让他们练姿势练个半小时再说。现在嘛，要求稍微放宽一点…… 　　咦，有两个女生还蛮不错的嘛。 　　孙教官上了心啧了声，走过去一瞧，不是江素雪和方明意嘛？孙教官心里不禁浮现出一句话：又是她们。可不又是她们吗。 　　自从有这两个女生，外语学院的男生几乎没有出头的地方。 　　她们两个的体能比男生还好，平时各项训练就比男生还优秀，院内还准备把方明意挑去当旗手，江素雪自然也是排在前头的。 　　没想到打靶也有板有眼的…… 　　真是人不可貌相。孙教官心里默默嘀咕了两声，又问她们：“你们两个以前练过？” 　　“练过！”方明意爽快地答道。 　　素雪也点头了，她在孙叔叔那儿玩过，巧了，跟孙教官还是一个姓。 　　孙教官：…… 　　这两姑娘竟然还练过，这也太，估计那些男生知道要气死了吧。 　　孙教官勉强维持着自己的表情，点了点头：“嗯，我知道了，好好打。” 　　虽然练过，不知道成绩会如何，练过不等于神枪手啊。虽然比别的同学熟悉一点，但未必就好到哪里去，有时候照样还是零靶。 　　孙教官还是秉承着再观察观察的态度。 　　另外一边，来采访的记者已经到了，还是电视台记者。 　　最近开学季，不少学校都开展了军训，媒体自然也会冲着这个热点报道报道一些新闻，而京城大学这样的名校自然在他们的视野之内。 　　来的是一个姓徐的女记者，带着一个摄影师和录音师，扛的装备还挺多的。 　　“徐记者，欢迎欢迎。现在学生们刚看完教官示范，准备第一发试打，试打只是熟悉熟悉，练练手。我建议你们等第二发第三发的时候再开始采访，第一发会比较……混乱，你们最好站地远一点。”刘教官委婉的说。 　　徐记者不是很明白刘教官所说的混乱是什么，但还是乖乖地站地稍微远一点，当然，跟着刘教官最安全。 　　很快，徐记者就知道刘教官说的“混乱”是什么意思了。 　　“听我的口哨声，就开始，知道吗？”教官们吹着口哨喊话。 　　学生们已经匍匐好，连连应声，一个个神情激动又凝重，手心都紧张地冒汗。 　　“三，二，一——吁！” 　　响亮的口哨声吹响，而伴随的口哨声的，则是毫无节奏噼里啪啦乱开的气弹。 　　“啪，啪啪——” 　　“啪啪啪啪啪！” 　　“啪——啪——啪啪啪！” 　　没开始的时候没事，姿势都摆地有板有眼，但一开枪，就露馅了。有的人才打了一弹，后面就打不下去了，为什么肩膀被震地那么酸啊，胳膊更是阵阵发麻，抢直接从手里脱出去，摔倒沙地上，那个惨啊…… 　　还有咬紧牙关，啪啪啪啪五发一通乱射，不管有没有瞄准，瞄准了啥，先打完再说。 　　更惨的一点，就是直接喊疼叫出声的：“哎呀震死我了！” 　　惨叫声夹杂着杂乱的枪声，那个群魔乱舞啊。 　　堪比一群幼儿园小朋友在玩射击，现场之混乱令人无言以对…… 　　刘教官摸了摸额头，对徐记者说：“射击对普通学生来说还是太难了，基本上每次刚开始都是这个情况，习惯就好……” 　　徐记者一脸懵逼：“嗯，我明白。” 　　听着学生们的鬼哭狼嚎，也是够新奇的…… 　　各班教官除了放开嗓子尽力稳定学生的状况，只能眼睁睁瞧着眼前乱弹齐飞，敌我不分：“那个帽子掉了的男生，给我把枪放下！放下，听到没有——” 　　“停停停，行了行了，可以了，都停下。”教官立刻喊停，控制局面，还好他们给的都是气弹，要是真枪实弹，这会儿估计就是人间惨剧了。” 　　学生们听到教官的指示，终于歇口气，停下来，瘫着趴在地上，或者揉着肩膀，射击太累了……他们现在就已经深深体会到这种辛苦，但是——爽呀！ 　　“都给我好好待着休息，把自己收拾好，像什么样子，刚刚竟然还有人惨叫！”孙教官没好气地说。 　　“我去看看你们的靶子，你们自己都听听，听听，都打了多少靶。” 　　☆、294 示范下 　　孙教官去看靶子了。 　　刘教官继续跟徐记者说：“下面几发会好点的，一回生，二回熟哈哈哈。” 　　其实这话说出来刘教官自己都不信，就这么一天的时间，再怎么练，这群以前摸都没摸过抢的学生，就算使劲给他们喂弹，脱靶率还是低不下来啊。能上靶就不错了。 　　各班教官都去看靶子了，现场更佳惨不忍睹，二十五米的距离，有的学生根本一靶都没射到，直接给射地上了。有的运气好，上靶了，可靶上气弹的痕迹乱飞，四周开花，中间空荡荡地。 　　孙教官头疼地不行，看都不想看了，一溜烟瞧过去，靶子上不是干干净净，就是痕迹乱飞：“什么鬼……”果然不能太信任这群兔崽子。 　　走着走着，孙教官突然停了下来。 　　因为他看到有个靶子只有中心有痕迹，应该是好几发气弹的重叠，所以痕迹很重。 　　满……满环？ 　　孙教官在靶子前站定，一时却有些不敢相信，真的有人打出了满环，不是运气好？ 　　他么才没那么天真，相信神枪手遍地都是。 　　谁打的？ 　　目前要弄清楚的是这个问题。 　　孙教官顺着靶子回头瞧过去……江素雪？！ 　　他立刻回头又看了看靶子，又瞧了瞧旁边那个靶子，江明意的，五发都上靶的了，的确比普通学生好。那么这边这个肯定是江素雪的了。 　　可五发全部满环？ 　　孙教官都不敢随便就下定论，她练过自己是信的，但能达到这种准确程度，五发五中，撇开汛期，就要求各方面的素质都比较高——如果她真的能达到，那几本能比得上专业的了。 　　孙教官想了想，走回来了，又跟另外几个教官说了几句：“我让我们班一个学生出来示范打一下，你帮我看着点环数，打一发报一回。” 　　别班的教官虽然疑惑，还是点头同意了：“那让我们班的也过来看看呗。你们这儿这么快就抓代表出来了？” 　　孙教官抿唇犹豫了一下：“有俩练过的，五发都上靶了，不过我不是很确定，让她再试试。你们要来看，就看吧。” 　　“行，我把学生都叫上。”别班的教官立刻把人叫上，别的教官见这儿有学生示范，也干脆把自己的学生带上，这下子，整个外语学院的学生干脆都凑过来了。 　　刘教官远远瞧见几个班不知道为什么凑在了一块，忙上前去问：“怎么了，都到这边来了？” 　　“教官，老孙说他们班出了个不错的苗子，让我们过来瞧瞧呢。诺，柳子帮他报环数去了。”几个教官过来跟刘教官解释。 　　“哦？”刘教官也奇怪，这么快就找到好苗子了，“哪个？” 　　刚好，孙教官让素雪单独出列：“江素雪出列，你给大家示范一下，二十五米靶，五发。” 　　被教官突然叫出来的素雪也愣了一下，旋即立刻点头：“好的，教官。可以用跪姿吗？” 　　孙教官顿了一下，同意了：“可以。” 　　啥姿势都行，反正把这五发能打准就好。 　　其他人瞧见孙教官叫了个女孩子出来，也是眉头一跳，这倒是少见啊。 　　－－－－－－题外话－－－－－－ 　　今天最后一章～ 　　☆、295 军训轰动 　　素雪戴着迷彩帽，背对着众人，帽檐在她脸上投下半面阴影，一双眼睛半明半灭，看不真切。其他人只能看到她娇小纤细的背影，微微露出的白皙小巧的小巴，整个人却给人挺拔稳重的感觉。 　　“是个女生？”徐记者跟刘教官走近。 　　刘教官也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但老孙都把人单独叫出来了，应该实力还不错吧：“现在的小姑娘可厉害了，不能小瞧啊，我们那时候，妇女能顶半边天呢……” 　　“不过这枪的后座力挺难扛的，这些没经过专门训练的学生，有的半点肌肉都没，光后座力都能把他们先给震了……” 　　徐记者四处瞧了瞧，果然，不少学生揉着肩膀，直叫唤，可见体质还不过关。 　　那这个看起来如此娇小的女生，能扛住这么大的后座力？ 　　她很好奇。 　　刘教官继续给她解说：“一般来说咱们射击有三种姿势，卧姿，跪姿，站姿，站姿的稳定性是最差的，重心太高，全靠人自己来支撑和控制。跪姿好点，卧姿稳定性最好，力量都分散到地面支撑了，对学生来说也比较容易上手和控制，所以我们一般都是先教卧姿的。” 　　“其他两种，教他们他们也学不好，出来的成绩得更惨。” 　　“这小姑娘我就不清楚了，对他们来说，跪姿还是挺有难度的……” 　　刘教官说的当口，素雪已经开始摆姿势了，单腿跪地，身子重心下降，碰到跪地的右脚的脚踝，尽量稳定支撑面，左手搭在左膝，持枪，瞄准—— 　　“这姿势还挺标准的。”刘教官定睛一瞄，点了点头道，有点意外。 　　这架势，还真有几分他们当兵的模样。 　　其他教官也细声讨论起来：“老孙什么时候教了跪姿啊，这小姑娘姿势挺内行啊。” 　　“你没听老孙说他们那儿有几个以前玩过这个的吗？估计这个就是。” 　　“这年头的娃也忒厉害了……” 　　“话别说太早，光会摆架势没用，还是得看打不打得上靶啊！这枪后座力可不小，她先能扛得住再说” 　　…… 　　徐记者见状连忙招呼摄影师：“多拍几张，这小姑娘这模样摆起来还真帅气——” 　　摄影师连连点头，端着摄影机就凑过去，刘教官还在后面提醒他别凑太近，保持安全距离，安全距离，要是小姑娘一下子射偏了，虽然不是真弹，也够他疼的啊。 　　摄影师凑近了才发现，小姑娘的脸端地是沉静如水，星眸定定，藏在暗影下的半张面孔无比地认真专注，整个人浑然超脱于人群纷涌的环境，仿佛听不见任何人声。 　　摄影师大哥都不由得屏住了呼吸，怕打扰到她，默默举起相机，急忙拍了几张，再录影。 　　孙教官还没吹口哨，所以现在还不能发枪。 　　轻微的杂声时时浮动在燥热的空气里，渲染出令人忍不住放轻声音的气氛，心中隐约期盼着最终结果。所有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聚焦在素雪身上，好奇的，期望的，疑惑的…… 　　尖亮的哨声划破平静。 　　孙教官放下哨子，目光转向素雪，紧接着…… 　　“啪—啪—啪—啪—啪。” 　　接连五发利落的枪响。 　　中间的节奏间隔几乎一致，如果这也可以用行云流水来形容的话，没有更适合的词了。 　　彼时，整个空旷的训练营都是她一个人的战场。 　　红日灼灼，脆响的枪声震地蹲在旁边的摄影师大哥也不由得身子抖了抖，他得非常努力得稳下来，还在拍视频呢……刚才无比惊艳的一幕可不能漏了。 　　这个女孩，刚才那短短一瞬，就像一个纯熟的狙击手，淡定老练，弹指间灰飞烟灭。 　　帅炸了…… 　　众人都被这五声响亮的枪响震地心一跳，回过神来，再看素雪，人家依旧好好地端着枪，身体姿势依旧标准，动都没动一下，仿佛也根本没有后座力这种东西——对她来说没有任何影响。 　　结束和开始，好像没有任何差别。 　　“天哪，她一点都没感觉吗，不疼吗……” 　　“我刚刚都被震地麻死了，为什么她一点事都没有？” 　　“我怀疑我刚刚玩的是假射击。” 　　“……好，好淡定，我都差点以为她以前真干过这个。” 　　“那肯定干过，你没听见刚才孙教官都问过了吗？” 　　学生们嘀嘀咕咕，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刘教官此刻的神色比刚刚开始时严肃了许多：“这小姑娘，素质很高啊，不简单。” 　　这一句“不简单”，可说得特别沉。 　　不仅身体素质，光心理素质就是一流的，这个可更难得。 　　徐记者默默记下刘教官的话，她也觉得，这小姑娘好像不仅只是两把刷子啊，普通学生里面拔尖的，也没她这样的素质。 　　外人不知道，素雪自己却是习以为常的。 　　孙崇当年手下那么大一个宗门，是吃素的吗？三教九流都要打交道，没防身的本事可不行。她要继承孙崇的衣钵，要学的，样样不能落下，否则如何服众？ 　　站在靶子那边看环数的教官，突然放开嗓子吼了一声：“五发，五十环，满环！” 　　“什么？满环？” 　　“我没听错吧，每发都是十环？” 　　学生们顿时一阵轰动。 　　这已经不是普通的优秀，和他们这些渣渣比，已经算是神枪手了吧。 　　“快点掐我一下，她，她打出了满环？太帅了吧……” 　　“没有做梦，是真的，教官亲口说的。我们学校，藏龙卧虎啊，我都怀疑这妹子以前是干嘛的了，她是哪个学院，哪个专业的啊，这么厉害！” 　　“好像是外语学院的啊……” 　　学生们一时间都想挤过去瞧，但没有教官的命令，又不敢乱动，只能伸长脖子往前探，想要看清楚这个女孩的正脸到底长啥样。 　　教官们听到环数也是心里一动，他们更明白这个难度对这群学生来说意味着什么。 　　他们以为再好的结果也就全都上靶，可能一两发环数比较高而已。 　　却没想到，全部满环！ 　　这小姑娘……一出手就是专业水准啊。 　　“不，不是吧……不对啊，这出手也太准了吧，我们那随便拉个新人出来，也不敢说有这个准头啊。” 　　“对，没点子弹喂，打不出这个准头的，这姑娘肯定不只是玩过而已。” 　　“分明是练过吧，可能是哪家出来的大小姐，家学渊源？” 　　☆、296 徐记者的采访 　　教官们纷纷琢磨起素雪的来路，心里那个好奇呀。 　　带了那么多届学生，还真少见到这种水平的，最好不过枪能端稳，全都都能上靶，至于准确率，这个就不能强求了。对比之下，就知道素雪这水平多稀有了。 　　而她本人呢，打完五发，就放下抢，别过头看向孙教官，意思很明显：这样可以了吗？ 　　孙教官还没回过神来呢，他自己都被自己学生吓了一跳，等感觉到素雪的目光时，胡乱点了下头，急忙收拾收拾话头跟其他学生道：“都看清楚了没？江同学刚刚的示范，是非常标准的，效果也是显著的，五发五十环，很好！” 　　“你们要多向江同学学习，知道吗？有什么不懂的，大家可以互相交流，问一下，现在先休息十分钟，十分钟后我们开始第二轮试打！” 　　孙教官一通话就把学生给打发了，学生们心里可是叫苦不迭啊。 　　学习江同学？ 　　江同学是铁打的不怕后座力，他们都怕死了好吗？ 　　一想到之前肩膀猛得震一下，整个肩胛骨感觉都要震碎了，还要再来？ 　　学生们真是对这项活动又爱又怕。 　　刺激是够刺激……但是太刺激了他们承受不住啊。 　　素雪回过脸，走回人群，大家才发现，这小姑娘不仅瞧着背影娇小，长得也漂亮精致，明明就是大美人一个，完全想象不出刚刚沉静老练的狙击手就是她…… 　　“快看快看，这妹子长得也太漂亮了吧，完全像明星啊。” 　　“说啥呢，你想被人家一枪哄死吗……” 　　“那还是算了，这外表和身手的反差……” 　　…… 　　见素雪起身了，徐记者急忙带着摄影师和录音师小跑过去，露出标准八颗牙的微笑，和煦道：“你好，小同学，可以采访一下你吗？” 　　说完，乍一看，徐记者才发现这姑娘不仅长得漂亮，还有点眼熟。 　　眼熟的漂亮，她是不是在哪儿见过她？ 　　徐记者心中疑惑，努力在脑海里搜刮着，这女孩站在太阳底下，皮肤雪白地发亮，一点儿也不见晒黑，也是难得。 　　素雪回头，瞧见他们这阵仗，就知道是记者了，她看了眼跟来的刘教官，点了点头：“嗯，可以的，您好。” 　　“请问你叫什么名字？”徐记者心中边想着，边问。 　　素雪顿了一夏，回答：“江素雪。” 　　电视台报道应该不会把真名放出去，顶多给她标个“江同学”或者“京城大学大一新生”。 　　“好的，江同学，那我们现在正式开始采访……”徐记者顺嘴就把自己的台词说了，说完才突然想起什么，猛盯着素雪瞧，“你不是那个……？！” 　　素雪一脸“本来以为认不出来最后还是被认出来了”的表情。 　　徐记者都呆了，她说这小姑娘怎么长得一副惊艳人的明星像，人家分明就是网上红到发紫的小仙女，她刚刚竟然没马上认出来…… 　　可能是对方换了发型没摘帽子看不清楚，但漂亮还是漂亮的。 　　更不可思议的…… 　　应该是现在的情况，她只是想采访一个京城大学的优秀学生而已，一采访，就抽到了小仙女。可人家就是军训里头表现最好的，刚刚她也瞧见了，素雪的姿势有多标准，发枪如何如何淡定帅气，谁能跟她一样打出满环的成绩？目前来看，没有。 　　徐记者突然觉得，自己报道的不是教育新闻—— 　　而是一个大新闻。 　　类似天上掉馅饼砸到她的感觉。 　　“徐记者，这段应该不会放出去吧？”素雪眨眨眼睛问。 　　徐记者：“不会……” 　　因为她自己刚刚也，太尴尬了。 　　“谢谢。”素雪甜甜笑了。 　　“你们认识啊。”刘教官听着她们的对话疑惑地问。 　　徐记者被问地一愣，她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刘教官这年纪的人了，肯定不怎么上网关注八卦：“不算认识，江同学在网上挺有人气的。” 　　“明星啊？”刘教官只能想到这个。 　　徐记者想了下，大概算是，只能干笑着。 　　采访正式开始了。 　　前面几本都是一些套路的问答，徐记者怎么问，素雪就怎么答了，大致就是：“军训感觉如何”，“训练强度会不会太大”，“有什么收获”之类的问题。 　　素雪答的也比较标准，不过也掺入了自己的一些想法，还有军训间的小趣事，听起来自然有趣，不会那么刻板。 　　毕竟是拿过演讲比赛冠军的，说话可难不倒她。 　　徐记者也连连惊艳，口才这么好还表现自然的受访者可不多，她如果上节目，就算谈上一两个小时都会挺好看的。 　　“刚刚看你射击，感觉你的体能素质很不错，是平时有在锻炼吗？”徐记者问。 　　素雪点点头：“嗯，我蛮喜欢运动的，还有一些传统武术，坚持练下来的话，效果就是像我这样～所以军训对我来说还是比较轻松的，更喜欢多一些像射击这样比较新颖的项目。不过我知道这个要像其他项目一直练的话，挺难的，所以，重在参与。” 　　徐记者深以为然，不是每个人都跟你一样天赋异禀啊妹子…… 　　完全看不出来拍海报时那样优雅温柔的女孩，身体机能竟然如此强悍，绝对是远超普通人的。“咦，你还会武术？”刘教官忍不住插了句。 　　徐记者：…… 　　刘教官你这样我们要把你剪掉的。 　　似乎感受到徐记者的目光，刘教官连忙住嘴：“咳咳，你们继续，继续。” 　　徐记者回过头，重新开始采访，这回却是欲言又止，该问的问题差不多都问完了。由于只是单纯的大学生军训采访，所以她不能问太多范围外的问题，尤其是素雪本人方面的问题，和军训无关，都不能问。 　　所以即使肚子里有再多话，也只能憋着。 　　终于采访完，徐记者让摄影师结束这段录像，离开正式采访，徐记者才以个人的名义问了几个问题：“不好意思，可以问你几个问题吗？只是我个人比较好奇。” 　　“嗯，当然可以。” 　　“谢谢。”徐记者松了一口气，“你现在是打算专心学业吗？外界都在猜测你接下来可能会正式进军娱乐圈，是真的吗？” 　　素雪想了想，回答道：“都不完全是，看情况。不过现在我还没有接任何剧本，也没有通告日程。除了之前已经签过的品牌广告，就没其他的工作啦。以后的事可能要以后再说。” 　　“咦，你还会武术？”刘教官忍不住插了句。 　　徐记者：…… 　　刘教官你这样我们要把你剪掉的。 　　似乎感受到徐记者的目光，刘教官连忙住嘴：“咳咳，你们继续，继续。” 　　徐记者回过头，重新开始采访，这回却是欲言又止，该问的问题差不多都问完了。由于只是单纯的大学生军训采访，所以她不能问太多范围外的问题，尤其是素雪本人方面的问题，和军训无关，都不能问。 　　所以即使肚子里有再多话，也只能憋着。 　　终于采访完，徐记者让摄影师结束这段录像，离开正式采访，徐记者才以个人的名义问了几个问题：“不好意思，可以问你几个问题吗？只是我个人比较好奇。” 　　“嗯，当然可以。” 　　“谢谢。”徐记者松了一口气，“你现在是打算专心学业吗？外界都在猜测你接下来可能会正式进军娱乐圈，是真的吗？” 　　素雪想了想，回答道：“都不完全是，看情况。不过现在我还没有接任何剧本，也没有通告日程。除了之前已经签过的品牌广告，就没其他的工作啦。以后的事可能要以后再说。” 　　 　　☆、297 个人问题 　　素雪现在还不能说自己开了个娱乐公司，准备自己捧艺人呢。 　　对于自己未来的演艺事业，她还真是没有太具体的规划，随势而行吧。 　　徐记者也不知道该说素雪这个回答好还是不好，人家现在可能确实也没想好，总之，没有外界想的那样迫切地进入娱乐圈，成为真正的明星，或者是演员。 　　但她现在在网络上的人气已经不输给任何一个明星了。 　　“那你现在有签约公司吗？这个大家一直都能好奇。”徐记者问。 　　“有啊。”素雪回答地很是爽快，“不过是家小公司，没什么名气的那种，公司里算上我，也只有两个艺人，如果我也算艺人的话，另一个还没有出道。” 　　徐记者：…… 　　她完全被素雪所暴露出来的信息量吓到了。 　　小仙女已经签约了公司，小公司，没名气？就两个艺人，另外一个还没有出道？ 　　这些都是爆炸消息啊。 　　素雪说着笑了笑：“虽然有签公司，但是不怎么管我，都让我自己来决定，我也比较喜欢这种自由度，觉得挺好的。小公司也有小公司的好处。” 　　徐记者：……这样真的好吗？ 　　一般明星不积极点找曝光机会，就很容易被公众遗忘，被业内人士遗忘。但是素雪显然并不担心这方面，人家的态度就是，感兴趣才做，没兴趣就闲着，完全不按常理出牌。 　　“请问，我可以公布这些信息吗？” 　　素雪看了她一眼，点头：“可以，不过不用写成稿子了吧，也没有什么太有用的内容。” 　　徐记者耸肩笑了笑，虽然说的并不多，但是每一句话几乎都是大消息了，从中也可以看出素雪对进军娱乐圈的态度如何，很多人都很好奇这些问题。 　　因为她对于公众来说，实在太神秘了。 　　有种游离在圈子边缘的感觉。 　　“我直接发在微博上，你不介意吧？”徐记者小心地问。 　　“不介意。”素雪摇摇头，“还要谢谢徐记者您呢，不然大家可能要一直追着这些问题问了，还会出来各种稀奇古怪的猜测。” 　　徐记者笑了，还真是这样，网友得不到答案，又要自己当侦探胡乱猜测了，说不定到时候还有许多人会对猜测信以为真呢。 　　徐记者又跟素雪聊了一会儿，还交换了联系方式。 　　素雪是觉得在娱乐圈里有熟识的媒体，以后有什么事情也方便些，总少不了跟媒体打交道，当朋友比当敌人好。 　　后面还有训练，徐记者也不耽误她了，他们回去还要早早把新闻视频做出来，及时发布到节目里。除了素雪的采访，他们另外还做了教官的采访，学校方面负责人也另外做了采访。到时候剪刀一起，一块儿放。 　　徐记者前脚刚走。 　　刘教官就把素雪叫过去，严肃的脸依旧板着：“江同学，你的枪法非常出色，以前连过？” 　　“报告教官，是的。” 　　“练的时间不短吧。”刘教官继续深究。 　　素雪：“……开始专门练过几年，现在偶尔玩一下，保证不手生。” 　　“你这手可一点都不生。”刘教官说话也渐渐摆脱了上下级的味道，“刚刚听你说，你还会传统武术。看你体能挺不错的。” 　　“嗯，会点儿。”她谦虚点回答。 　　刘教官沉吟了一下，话里带话地问：“你家是？” 　　素雪：“？” 　　怔了一下，她立马明白了刘教官的意思，这是打听她的来历呢。素雪就直接开口：“刘教官，您认得韩老爷子吗？” 　　“韩老？！”刘教官惊了，韩老他怎么会不认得，前辈啊，榜样啊，“认得，你是……” 　　“嗯。”素雪重重点了下头。 　　刘教官瞬间悟了，原来是韩家的，怪不得呢，果然是家学渊源！ 　　其实刘教官也不清楚韩家是不是真的有这么个女孩，不过他觉得应该就是，不然这姑娘怎么知道韩家，还会一手好枪法。 　　“好啊，原来是韩家的子孙，怪不得——姑娘啊，有没有兴趣来咱们这儿？”刘教官终于显露了他的真实目的，把这么好的苗子拐到自己这儿来，留在京城大学，多浪费啊！ 　　这么好的体能，这么好的枪法，这么好的心理素质，打着灯笼都难找啊。 　　素雪却没想到原来刘教官是打着这么注意，可她想什么都没想过要干这个啊：“谢谢……刘教官，不过我真的没有这方面的意向。” 　　刘教官急了：“哎呀，江同学，你再考虑考虑！我看你也挺喜欢舞刀弄枪的嘛，本身条件又这么好，你天生就适合干我们这个啊，我们这里非常缺同志，而且待遇非常好，你来了，绝对亏不了你！” 　　素雪：“刘教官，不是亏不亏的事情，射击武术都是我的爱好，我没想把他们当成工作的一部分。也真的没有想法做这个行业，你也知道强扭的瓜的不甜……而且，之前还有人说我适合当演员呢。”囧。结果这会儿就被刘教官说应该去当兵了。 　　“明星？”刘教官惊了，“当明星有啥好的，朝不保夕，我们这是铁饭碗。” 　　素雪：“……刘教官，您别劝了，我志不在此。” 　　“我们还有训练，教官，我先回去了啊——”说着，素雪久挥挥手，急急忙忙跑回去了。 　　刘教官还来不及叫她呢，人就跑地影儿都没有了。 　　顿时，他的眼睛里布满了哀怨，多好一苗子啊，怎么就不愿意去他们那儿呢？要是她来自己这儿，说不定今年大比武的时候他们还能赢个荣誉回来呢。 　　诶，可惜，这姑娘愣是不同意啊。 　　刘教官只能叹气着放弃。 　　回到同学之中的素雪，很快就被方明意拉住了，还使劲揽她胳膊：“好你个江素雪，你这么厉害都不早跟我说，害得我沾沾自喜那么久，最后你一上来，都快把我给吓傻了！” 　　素雪无辜脸：“你也没问啊。” 　　方明意不管，耍赖：“你就不能自曝一下？” 　　素雪：“不能。” 　　方明意：“……哼，走走走，我要跟你绝交。” 　　“哦。”素雪一脸平静，撒手就要去拉正咔嚓咔嚓吃巧克力棒的苏雨妹子。 　　方明意一见，连忙委委屈屈地拉住她：“我跟你开玩笑呢，别别别……不绝交，不绝交。” 　　素雪小下巴抬地高高地：“嗯，原谅你了，下不为例。” 　　方明意：……自己好像主动跳坑里了。 　　☆、298 玩坏了 　　射击训练只持续了一个白天，临近傍晚的时候，所有学生都被拉回大巴，送回学校。 　　所谓一日游，就是如此。 　　但哪怕是一日游，射击训练实在不是一般人能扛住的，而且还是这么练了一天，回来的时候，大家的胳膊都快累地提不起来了，一点儿都不比平时训练轻松。 　　去时兴奋地蹦蹦跳跳，回来的时候已经瘫地像条狗。 　　回来后胡乱吃了顿晚饭，抵了饿，明天还要继续军训，所有人都早早上床睡了，睡地死沉死沉。 　　一晚上过去，外面就变了天。 　　上午他们忙着军训，念着昨天的幸苦，教官们上午让他们额外多休息了半小时。但该做的训练，还是照常进行，上午也没得空闲聊。 　　等到了中午的时候，素雪才知道网上又在议论她了。 　　意料之中的事情。 　　昨天的采访视频这么播出去，肯定会有人关注到的。 　　这回还是素雪的同学告诉她的，混熟了之后，他们也越来越随意：“素雪，素雪，你又上热门了！” 　　“嗯？”素雪正打了饭回来，就跟方明意一块儿挤到那招呼她的女生那一桌去了，“那个采访？” 　　“对对对，就是那个，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素雪：“……我的采访这么好笑？” 　　“不是不是，是网友在说，大家明明都认识你，采访你还要装作不认识你。电视台还给你打了个标示：京城大学新生江同学。你看这个人说的：大势明星一本正经地假装普通大学生接受军训采访实况，记者强行假装不认识……” 　　“噗！”方明意差点喷饭，“怎么听起来这么好笑。 　　素雪眼角直抽，当时采访的时候觉得没什么，怎么现在被网友这么一形容，这么好笑？ 　　“让我看看？”她接过手机，翻起网友的评论来。 　　各种五花八门的评论，除了夸她的，就是来哈哈哈的，也是…… 　　真的有这么好笑？ 　　“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很好笑哈哈哈哈。” 　　“记者一本正经地装不认识，小仙女一本正经地装普通大学生哈哈哈哈！” 　　“神一般的江同学，电视台后期小哥也装不认识吗？” 　　“怎么也没想到再一次见到小仙女会是在大学生军训新闻报道上，小仙女还是作为优秀标兵出现的？厉害了我的小仙女。” 　　“你们的重点都错了啊喂！！你们没看到小仙女射击的样子有帅气吗？和之前的品牌广告气质完全不一样啊，我死了，我已经沦陷了，我已经是小仙女的迷妹了……好希望小仙女给我boom地来一枪啊！” 　　“这算不算小仙女第一次出通告？” 　　素雪已经看到有的网友改了采访视频的名字，转了微博，而他改的名字就是《人气大势小仙女的首次通告实况cut》，转发量已经破万，评论也破万了。 　　素雪：…… 　　她已经不忍直视下面的评论了。 　　“论标题党的成功……” 　　“厉害了我的博主，服气，真的是首次通告cut，一点儿都带掺假的。” 　　“看了，大家一定要欣赏一下，博主很真诚……” 　　方明意凑过脑袋：“网友很会玩吗？” 　　素雪：“快玩坏了……” 　　☆、299 网络消息 　　素雪翻着网友们精彩纷呈的评论，也不由得弯起唇角，脑洞一个个真是够大的。她也算是通过这种喜闻乐见的方式又在大众面前曝光了一回，效果，格外好…… 　　不少粉丝表示被素雪射击的样子帅到失血过多，要晕过去了。 　　“卧槽有没有1080p高清截图，我要截来当手机壁纸，每天醒来都能看到小仙女的帅脸！” 　　“小仙女从此又收获了一个tag：军训神枪手……” 　　“赏金五毛求电视台摄影师微博！求高清图！” 　　“这个通告cut一点都不好看，一点也不帅，我就看了100遍而已，哼！” 　　…… 　　方明意也滑着手机问：“网上都这么热闹了，你不真身现形一下？” 　　素雪摇头：“要是我自己真上了，估计网上比现在还热闹呢。现在这样挺好的啊，我就站地远远地瞧着，有时候保持距离感才好啊……” 　　“你倒是想地挺美的。”方明意咬着吸管说。 　　素雪耸耸肩，现在乐意帮她传话的多着呢，就算她不上真身，也照样有人时不时往外面递她的消息。现在就是所有人围着她讨论，但素雪身边呢，又有一圈真空地带，并不受到干扰。 　　“我还跟徐记者透了点事情，估计还要上好几天的热门。”素雪随口道。 　　“咳咳咳……”方明意吓到了，猛咳嗽，“你，你给记者透消息了？” 　　“是啊。不透以后也还是有人问的，不如我自己说了……” 　　方明意：“你可真实诚。” 　　素雪微微一笑：“诚实是美德。” 　　其实她也没透什么特别劲爆的消息，在她看来，都是比较普通的事情，但在啥都不知道的吃瓜群众眼里就不一样了，一个个全是大消息啊。 　　军训采访的视频发布上去没过几天，徐记者的微博就被人扒出来了，有不少网友去围观，不过都是善意的，调侃的。 　　徐记者也趁此机会，把之前跟素雪私下问的事情公布了。 　　网友们是震惊的，他们只是来调侃八卦而已，怎么徐记者突然就放大招了？他们还没做好准备啊，简直是天外一击…… 　　这大概可以叫做通告cut外编。 　　外编才全部是猛料啊！ 　　“不是吧……” 　　“真的假的，原来徐记者真的是假装不认识（微笑，原来军训采访完还问了这么多啊，小仙女还全都回答了……我也想去当记者。” 　　“想知道小仙女签的小公司到底是什么公司，听起来真的有点惨……” 　　“我也觉得，就两个艺人，一个还没出道，那整个公司不就小仙女一个赚钱的？啊，那资源会不会很惨啊，以小仙女的条件，明明可以去更好的公司啊。” 　　无论路人粉还是忠粉都对徐记者爆出来的消息，展开了热烈的讨论，这里的讨论比之前军训通告cut微博那边可严肃多了，关乎到素雪未来的发展问题。 　　徐记者的原文是这样的： 　　“前几天去训练基地采风报道军训新闻时，意外遇见了小仙女。之前就在网上听说过她，但没想到会遇见真人，还刚好找了她采访，常规采访结束后，出于个人好奇，我又跟她聊了一会儿。已经得到当事人的授权，所以干脆把聊天的内容在微博放出来。只是我没想到那则采访视频竟然会在网络上红起来……” 　　“我好奇的问题其实跟网络上大家好奇的差不多，小仙女也都一一回答了。她目前手头除了之前签约的品牌代言，暂时没有其他影视剧本或者综艺通告的邀约。未来有合适的机会会出现在大家的面前，但目前来说并没有具体的计划——” 　　“还有大家关心的公司问题，她已经签约了一家娱乐公司，具体是哪家我也不清楚，规模小，名气不大，刚开始发展，只有两个艺人，另一个还未出道。不过小仙女认为小公司给的自由度比较大，不过多干涉艺人的事业规划和生活，所以她个人是满意的。” 　　“另外，她透露她在公司是有话语权的。如果这是家新的创业公司，可能会以股权分红为签约条件，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 　　最后那个猜测是徐记者自己分析出来了，一家小公司怎么能够签到江素雪这样大势的红人，除非他们答应拿出股权来分红。 　　这对于小仙女来说，也很有好处。 　　艺人好一点的结果，大多都是自己分股权，当老板，就算不拍戏了也能继续赚赚赚。 　　网友们一面担心，一面又庆幸，对于小仙女未来的发展，也乐得提前推测。 　　“这才是猛料啊厉害了我的博主，不过理性分析，签小公司的话资源很成问题，目前小仙女的曝光都是她自己的争取来的，跟公司没有半毛钱关系，他们公司估计还要靠她来拉。但如果有股权的话，也真是好事，其他家的艺人谁不是被公司绑着手脚，让干嘛干嘛，一个不高兴还把人雪藏……” 　　“感觉小仙女还没在娱乐圈站稳脚跟，就要赚钱奶师弟师妹了……” 　　“楼上，如果小仙女真有股权，算半个老板的，还好的，赚来的说到底还是自己的。” 　　“就是挺辛苦的，小公司没人脉没资源抢不过人到时候就惨了。” 　　“你们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小仙女这回答一看就是根本不着急嘛，随缘的意思！”…… 　　粉丝替素雪担心前程，吃瓜群众分析她的未来发展走势，黑子黑她自寻死路。总之，众说纷纭，什么都有，这种全民讨论某个明星的事业发展的情况也是极少见的。 　　不过当事人一点都不急啊，不急着拍戏，也不急着上综艺。 　　谁都想不到她现在忙什么…… 　　忙着写剧本捧人。 　　卫星河如今已经在上表演课和声乐课，后期可以考虑开个作曲课，如果他有兴起的话。等齐游再拉他去剧组跑跑龙套，锻炼锻炼演技，还要个把月的时间，素雪还来得及准备。 　　剧本写出来还得有人要啊，这中间找播出方又要一段时间。 　　长达十天的军训很快结束，素雪和方明意还去当了回护旗手，最后和教官们的告别，也有诸多不舍。或许四年之后，想起来的，也是今时今日。 　　☆、300 看电影 　　军训结束之后，所有人都立即进入到正常的大学学习生活中，没有什么缓冲，或者做好准备，忙不迭就进入了新的学习，和过去的学习生涯完全不一样的学习。 　　上课下课，吃饭回寝室，感觉上是更自由了，其实每天都塞地满满地，各种五花八门的课轮番上。等期中期末的时候，就知道一大堆考试凑仔一块的厉害了。 　　现在只是刚开始而已。 　　素雪一边正常地上课学习，一边构思剧本。 　　她不常住在寝室，经常呆在学校外的小公寓，秦炎不过来的时候，她就叫方明意和苏雨，还有文珊珊，夏韵，梁露来自己家，一块儿做大餐吃。 　　主厨当然是素雪，其他人负责吃和洗菜洗碗。 　　吃饱喝足，一堆人瘫在沙发上看电视的看电视，玩桌游的玩桌游，素雪和方明意在厨房做水果盘，边削水果边聊：“明意啊。”素雪突然叫她。 　　方明意随手切下一块苹果塞进嘴里，边削边吃，嘴巴里囫囵着问：“干嘛？” 　　“我最近在写个剧本。” 　　“嗯？”方明意愣了一下，抬头，“你干嘛，不当明星改行啦。” 　　素雪继续削苹果皮：“也不是，我不是并购了家娱乐公司吗，打算自己制片。” 　　“咳咳咳……”方明意猛咳嗽起来，放下削皮刀，她怕划到自己的手，“你什么时候又并购娱乐公司了？！” 　　“我跟徐记者说的那家公司就是我的啊。”素雪眨眨眼睛，无辜道。 　　方明意：“……你是故意的吧，吓我一跳。” 　　“习惯吧，姗姗她们早就知道了。”素雪淡定地把苹果皮卷成一朵花，“继续说刚才的，我们现在要拍部片子捧人，史诗级巨作就算了，小而美？你觉得这种类型怎么样？” 　　方明意冷静下来：“你想瞄准什么群体，年轻群体？” 　　“网络剧？”素雪问。 　　“那得好玩有趣点，这种容易爆，人无我有嘛。人设特点鲜明，你们要捧的那个艺人，本身条件怎么样，有什么优点没？演技不尴尬吧。”方明意大嚼橙子。 　　“应该不错，以前还差点被选中当男主角呢。” 　　“那就行，网络剧，拍短点试水一下。现在都是边拍边播，收视不好就直接砍了，也省地后面损失。”方明意继续道。 　　素雪点头，边喃喃着思考：“你说什么题材好，发散一下？厨房啊，吃饭啊，水果，晚餐……”她提起一串葡萄仔细端详了一下。 　　方明意边连连点头，边偷吃葡萄。 　　突然—— 　　“我想到了！” 　　“嗯？！”方同学吓地葡萄都快从嘴巴里滚出来了，“你想到什么了？” 　　“剧本——我想到好的点子了。”素雪眉眼飞扬，笑容灿烂。 　　“什么？”方明意问。 　　她微微歪头：“暂时保密，等我做好故事梗概和大纲再告诉你。” 　　“行啊。倒时候给我留个跑龙套的角色。”方明意随口就道。 　　素雪突然佯装板起脸，清嗓道：“我这里可不兴走后门，裙带关系，要严肃，到时候来试镜呗。干嘛非得龙套，常驻配角怎么样？” 　　说完，笑着眨眨眼。 　　反而是方明意受到了惊吓：“不是吧，你这么看得上我……” 　　“当然，你平时多放得开的啊。”素雪说道，她们几个里，就数方明意最外向，时时刻刻都能来戏。何况她的外形条件不错，少见的明丽大气，有棱角的大气，就是平时有点糙。 　　“……好吧，试试也行。” 　　方明意就这么被素雪给拐跑了。 　　…… 　　定了主题，素雪就开始动笔做故事梗概和大纲，每天学校和家里两点一线。周六周末的时候，不是回韩家就是和秦炎约会。 　　想叫这么个大boss出来约会真是不容易，本来最方便的约会地点就是办公室。 　　不过偶尔还是要去放风一下。 　　现在素雪出门都得稍微遮掩一下了，被认出来恐怕也要和明星们一个待遇。他们这回约会要去的地方是电影院，虽然家里有家庭影院，但感觉还是和在电影院里不同啊。 　　秦炎对这种场合也是…… 　　他百八年没来电影院看电影了，难道还拉着自己助理去电影院看电影？ 　　很奇怪好吧…… 　　有了女朋友之后，好像就可以名正言顺地上电影院了。 　　因为要出来看电影，出门前素雪还让他换了身休闲点的衣服，白T恤加深蓝色长袖衬衫外套，牛仔裤，只能说，好身材穿什么都帅气，就是穿出的味道不同而已。 　　开车来的路上秦炎时不时摸几把自己的头发，问素雪：“雪儿。” 　　“嗯？” 　　“你喜欢这种风格？”他转头挑眉问。 　　素雪眨眨眼，和他对视，很无辜，还犹豫了一下：“也没，都喜欢，不过平时老看你穿西装衬衫，偶尔这样打扮打扮，比较有新鲜感嘛。” 　　关于喜新厌旧的问题，他们之间就进行过深入的讨论。 　　素雪又补了一句：“当然，平时那种是最好的。” 　　亡羊补牢，为时未晚。 　　不过素雪觉得白衬衫领带西装什么，太容易让人浮想翩翩，失血过多…… 　　休闲点的打扮，健康一点。 　　咳。 　　“你脸红了？”秦炎眼尖道，凑过来说。 　　素雪忙摇头：“有吗？应该是腮红吧。” 　　秦炎顿了一下，没说话，突然无比平静道：“雪儿，你的耳朵也红了。” 　　一本正经地揭穿真相。 　　素雪：“……最近流行腮红打到耳朵上。” 　　秦炎：“……” 　　素雪：“……开玩笑的。” 　　秦炎：“嗯。” 　　秦炎打着方向盘，目视前方，却是一副严肃的口吻：“你是不是想了什么不健康的事情？” 　　素雪头甩地像拨浪鼓，用全身的力气来否认。 　　秦炎别过头来，一双黑沉沉的眼睛转了转，微微一定，唇边浮现起若有似无的笑，似乎瞬间看透了她的心：“我知道了。” 　　素雪：“？” 　　知道什么了？？”秦炎眼尖道，凑过来说。 　　素雪忙摇头：“有吗？应该是腮红吧。” 　　秦炎顿了一下，没说话，突然无比平静道：“雪儿，你的耳朵也红了。” 　　一本正经地揭穿真相。 　　素雪：“……最近流行腮红打到耳朵上。” 　　秦炎：“……” 　　素雪：“……开玩笑的。” 　　秦炎：“嗯。” 　　秦炎打着方向盘，目视前方，却是一副严肃的口吻：“你是不是想了什么不健康的事情？” 　　素雪头甩地像拨浪鼓，用全身的力气来否认。 　　秦炎别过头来，一双黑沉沉的眼睛转了转，微微一定，唇边浮现起若有似无的笑，似乎瞬间看透了她的心：“我知道了。” 　　素雪：“？” 　　知道什么了？ 　　☆、301 等看电影的时候 　　虽然秦炎没继续说下去，但素雪总觉得他似乎洞悉了什么，心里正偷着乐呢。 　　素雪心不在焉地玩着手机，也不说话。 　　终于到了电影院，周六人特别多，基本都是成双结对的情侣，互相挽着手，一眼望过去，单身狗都不敢一个人来看电影了。 　　取了票，离电影开场还有四十多分钟。 　　秦炎四处瞧了瞧：“要吃爆米花吗？” 　　“当然要！要巧克力味的。”素雪急忙提要求，“还要可乐，不过我一个人喝不完。” 　　“买一杯就够了，我帮你喝，嗯？”秦炎揽着她的腰温声道。 　　“嗯，行。” 　　秦boss平时也不经常喝可乐，他喝的最多的就是咖啡和白开水，自从素雪来了之后，又多了不少配好的药茶，水果茶，花茶…… 　　秦炎去买了桶爆米花，中杯可乐，两人在大厅找了个位置坐下。 　　“你多久没来电影院看电影了？”素雪吸溜地喝着可乐问。 　　“很久吧。”秦炎问，“基本上都是在家看，没时间就不看了。” 　　他本来对看电影这种事就不是很感兴趣，更别说一个人去看电影，可能路过电影院都懒得瞟一眼。但是，人都是会变的—— 　　谈恋爱之后，就开始喜欢上了看电影这项事情。 　　之前是在家用家庭影院看，出来去电影院看也欣然自得。 　　不管做什么事，只要两个人在一起就是好事。 　　秦炎顺口拿过可乐吸了两口，还给她：“不过陪你的话，去哪儿都可以。看电影也挺好的。” 　　素雪单手托腮，笑得极甜：“呐，我觉得你现在……特别像学校里的男神学长，甜言蜜语一大堆，真是让人没办法……”她皱皱小鼻子，声音越来越亲。 　　秦炎挑眉：“学长？” 　　“你的学长可多着呢，到底是哪个？”某人口是心非，嘴上非要逞能。 　　“还能有哪个？”素雪眨眨眼，“谁最喜欢我就是谁啊。” 　　“哼。”秦boss傲娇地哼哼了声。 　　“秦学长？”素雪笑着，故意软声唤他。 　　“什么事。”秦炎面容冷肃，似乎丝毫不为所动。 　　素雪笑了笑，像只小狐狸，吧唧一口就亲上去，眨眨眼说：“不喜欢我以后就不叫啦。” 　　秦炎沉默了一下，欲言又止，半饷，出声道：“不讨厌。” 　　不讨厌就是喜欢的意思喽。 　　可直接承认，秦炎可说不出口。 　　喝了几口可乐，他严肃地对素雪说：“在学校里离你那些乱七八糟的学长远点。”哪能让她这么甜地叫别人学长，这个称呼他征用了，别人都不行。 　　“知道知道。”素雪忙不迭点头，“我的好学长只有你一个。” 　　秦炎：“嗯……” 　　偷着乐。 　　素雪的手机突然嗡嗡地震动起来，她接起电话，看到是曾可人打来的。 　　素雪的神色微微变了变，秦炎锐利的目光捕捉到她的眼色，明白这个打电话来的人，并不那么讨雪儿喜欢，是个不速之客。 　　他暂时静观其变。 　　素雪也不避讳秦炎，直接接了电话：“喂，可人姐。” 　　“小雪！”对方那头的声音充满急切和焦灼，似乎有一肚子话在肚子里滚，和上次给素雪打电话时的欣喜雀跃完全不同。现在她更像是一个走投无路没办法的人，孤立无援，打电话来向她求救。 　　素雪皱了皱眉，已经猜到不会是什么好事。 　　其实她早就能猜到，她能帮曾可人一时，却不能帮她一辈子。 　　如果她自己不改变，之后还是回是老样子。 　　“你别着急，慢慢说，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素雪心中叹气，还是跟她好好说着。 　　“我……”曾可人却犹豫了，她出事了吗？可能并不算出事，她还活得好好地，但是对她来说，现在却是她无法接受的现实。 　　“小雪，你能再帮我介绍介绍吗？”曾可人吞吞吐吐地说，她可能知道这样有点丢脸，也清楚可能不太好，但她没办法，必须这么做，只有小雪能够帮她。 　　素雪立马就明白了，声音淡了些：“介绍？你是说像之前那次。” 　　“是的，是的！”曾可人似乎抓到了救命稻草，急切道，“就是DREAM和MOM，我想继续给他们当模特，可以吗？” 　　素雪蹙眉，没有立刻回答：“你最近有什么困难吗？” 　　曾可人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儿，才梗着嗓子生硬地回答：“别的公司都不欣赏我，只有DREAM和MOM愿意拍我，我想继续和他们合作……” 　　素雪明白了，直接回道：“这样的话，我明白了。你那边应该还有他们总监的联系方式吧，如果你想应聘他们的模特的话，可以直接联系他们，会帮你安排面试的。” 　　曾可人听见这句话，却彻底不吭声了。 　　素雪无奈，只好问：“怎么了？” 　　“……我试过，他们说暂时不需要，就是拒绝了。”曾可人默默地说，突然提高音调，“我不就上次说了几句摄影师，肯定是那家伙跑去总监哪里告状了，才弄得他们现在不要我。” 　　“小雪——你能不能去帮我跟他们说说，你跟他们合作地那么好，他们肯定会参考你的意见的！”曾可人打的原来是这个主意。;lt;p;gt;素雪却一点儿都没有想顺着她的想法走。 　　她的声音格外严肃：“可人姐，我觉得你可能误会了。我的话语权再大，也大不过他们，决定权在他们的手里，模特也算是一个品牌的门面，这不是讲人情就能说通的事情。他们要考虑市场，考虑利润，考虑客户对品牌的好感度，这些都是非常现实的事情，他们不能因为人情就砸了自己的招牌。” 　　素雪之前已经给曾可人破例了一次，这次是绝对不可以了。 　　“怎么就砸招牌了，我们上次合作就挺好的啊，都是哪个摄影师在背后说我坏话……” 　　这个时候，她还只会一心抱怨别人，不懂得从自己身上找问题。 　　素雪摇摇头，觉得自己可能也对她没办法了。 　　☆、302 断了 　　素雪给过她很好的机会，还提醒她去做功课，甚至旁敲侧击，让塞西尔发了邮件给她，直接告诉她，她哪里不行，需要改。 　　有一个能够帮你准确地指出错误，督促你提升的机会是多么不容易。 　　可她却没有好好珍惜。 　　“可人姐，你有收到FURAL那边后来发给你的第二封邮件吗？”素雪问。 　　曾可人正抱怨着呢，被素雪这么一大岔，心不在焉道：“什么邮件，FURAL的？好像有收到……” 　　她突然想起来了：“就是那封后来发过来的说我哪哪哪儿不好把我批地一无是处的那封邮件？我早给删了——拒绝我就算了，还要找这么多借口来羞辱我，真不知道这种一点儿都不尊重人的公司是怎么在业内活下去的……” 　　素雪简直要气笑了。 　　“你删了？” 　　“当然啊，不然留着过年啊，那封邮件看了就让人生气。不过小雪你怎么知道？” 　　素雪已经气地快没脾气了：“因为我跟塞西尔说你是我的朋友，所以他特地来跟我说了一下。可人姐，你知道能得到这些专业人士的意见有多难得吗？多少模特希望能够得到他们的建议，意味着他们是在一的，如果不在意，就不会给任何话。” 　　曾可人却听也不听：“我觉得他就是故意的。这个人真不怎么样，你都跟他说我是你朋友了，他还这样拒绝了我，还发了邮件来说我……我本来还想让你帮我再介绍一下FURAL那边呢。” 　　素雪叹气，沉沉道：“抱歉，可人姐，我做不到。我的话语权再大，也不能决定他们要不要你，这些都要你自己去争取，我只能给你提供这个机会——他们的联系方式你都有，如果你自己愿意努力，肯进步的话，靠自己，你也可以的。” 　　“之前发给你的资料希望你能认真地看一遍，加油吧，我已经帮你到这份儿上了，以后的事我也帮不上什么，接下来只能靠你自己。可人姐，你要学着自己成长。” 　　“我在外面，还有事。” 　　“再见。” 　　说完，素雪就挂掉了电话。 　　不然再继续说下去就是没完没了了，曾可人一心就是要她帮忙，怎么说也听不进去，她也只能听之任之，不管了。 　　留下曾可人那边还急切地叫唤：“小雪，小雪，你别挂啊，我还没说完……” 　　但回应她的只有彻底挂断的电话。 　　曾可人瞧着屏幕上显示挂断的状态，一脸苦色，还有些气极，跺脚嘟哝：“怎么这样啊，明明说地好好的，现在就不帮忙了……” 　　如果素雪知道曾可人竟然还如此看她，恐怕当初就直接拒了，不帮这个忙了，免得自己帮人还不对，被人给倒打一耙。现在醒悟倒也不算晚，就算交了学费，看清一个朋友。 　　不过原本看电影的好心情，也被曾可人给搅了个乱七八糟。 　　“谁的电话？”秦炎问，“麻烦的人。” 　　素雪叹气：“不知道怎么说，确实有点麻烦，不过现在应该没事了，断了……” 　　☆、303 看电影哦 　　素雪还有点郁闷，有一搭没一搭地绉了几句：“是之前网店的那个女孩，她一直想当模特，但都不太顺利，我就帮她介绍了一次。至于后面，一言难尽……她的实力还不够。” 　　配不上那么好的机会，给她也没用。 　　秦炎听明白了：“她缠上你了？” 　　这事就麻烦了。 　　“应该会知难而退，她总不能把刀架我脖子上逼着我给她帮忙。”素雪托腮道。或许曾可人不会愿意跟自己彻底撕破脸的，除非她决定彻底放弃自己这条人脉。 　　确实也该放弃了，素雪倒是无所谓，自己不会再帮她的。 　　如果她真的能够改变，不需要自己帮忙，她自己也能扎扎实实一步步成功的。 　　“还是小心点。”秦炎眉毛微拧，沉沉道。 　　贪心的人，永远不会明白什么叫做适可而止，他们总觉得还会有一线希望，来纠缠你。 　　“嗯，我知道～”素雪点点头，低头瞄了眼时间，“可以去检票啦，走吧！” 　　“好。”秦炎抱起爆米花和可乐，跟着素雪，顺着人流，往检票口走。 　　携伴而来的情侣真不少，长长的队伍直排了好几米，进到里面，一整个影厅都坐地满满地。 　　影院还有卖情侣座，稍宽一点的沙发，刚好够两个人坐下。 　　要是想挨得再近点儿……也是没问题的。 　　两人边看电影，边吃爆米花。 　　秦炎拿着爆米花桶，素雪眼睛直直地瞧着银幕上的电影，伸手探过去抓爆米花，结果爆米花没抓到，倒是抓到了某人凑过来吃豆腐的手，粗糙温热，紧紧缠着她的手指，不肯松开。 　　素雪使劲晃了几下，让他松手，秦炎才耸耸肩不舍地松开，把爆米花递给她。 　　“专心看电影。”她捅捅他说。 　　“没你好看。”秦炎轻轻嘀咕了一句，轻地几乎难以捕捉到。 　　对电影没兴趣这种话说出来太扫兴，换个方式说就不一样了，看人当然比电影好看。 　　素雪听见了。 　　咬着吸管猛喝着可乐，将加速的心跳掩饰过去。 　　才不要承认高兴听到这种话呢。 　　“这么小说的台词你都说得出来？”素雪放下可乐说。 　　秦炎顺手接过成，凑着吸管喝了两口，突然转过头，无比认真地问： 　　“那你愿意当我的女主角吗？” 　　他的星眸在黑暗中闪烁着温柔的亮光，熏热的气息喷到她的脸上，烧地人脸颊的肌肤微微酥麻，同时释放着灼热惑人的荷尔蒙气息。 　　素雪眨眨眼，莞尔一笑：“如果期限是一辈子的话，我可以考虑。” 　　“只是考虑吗？”秦炎挑眉，低头凑过来，额头相抵，唇瓣擦到她的唇珠，温柔地贴住。 　　素雪：“嗯～” 　　“一辈子还是太短了。”他低沉的嗓音响在黑暗中，“至少要下辈子，下下辈子，下下下辈子，都要绑着你。” 　　“霸道。”素雪吐出两个字。 　　秦炎却笑地十分满意：“可是你喜欢啊。” 　　素雪：“我什么时候说喜欢了，唔……” 　　秦炎直接含住她的唇瓣厮磨起来，大手箍紧纤腰，身子微微向前倾，湿漉漉的缠绵的水声，在空气中荡漾，羞答答地躲在黑暗中，害怕被人发现他们在做这种事情。 　　还好他们坐在最后一排，声音又放地极轻。 　　秦炎根本不给她出声的机会。 　　素雪接连捶了下他的背，让他停下，他才意犹未尽地放开，似笑非笑。 　　素雪那个无奈啊：“正经点，看电影呢！” 　　“我看你就行了。”秦炎丝毫不为所动。 　　素雪：“……” 　　好吧好吧，她不管了，爱看就看吧。 　　她要是自己凑上去除了被调戏被亲最后讨不着好的还是自己…… 　　于是，素雪专心看起电影来。 　　秦炎就看她，拿眼睛看还不够，偶尔还要动手动脚，亲亲抱抱，倒是挺乐在其中的。 　　素雪虽然不给他反应，但也被他撩拨地受不了，电影终于结束的时候，她忍不住松了一口气，整个人都像是被烧着了似地，烫地厉害。 　　脖子都红了。 　　下次要来看电影的话，还是慎重考虑吧…… 　　不过总感觉在家里的话，可能会更无法无天，某人似乎解锁了一个新的约会技能。 　　开车回去的路上，秦boss餍足愉悦的模样，和素雪一副脱力的样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行，回头她一定要调戏回来！ 　　…… 　　在秦炎这儿过了个周末，周一早上，素雪又回学校上课去了，生活也过地算是比较平静，网络上的声音渐渐安静下来，也打扰不到她。 　　时隔三天，她又接到了曾可人的电话。 　　上次素雪没把她拉黑，只是决定以后不管这事儿了，如今曾可人又打电话来，莫非还是没死心？ 　　素雪想了想，还是接起来了，她就暂且听听她要怎么说。 　　如果还是和之前一样，她不管就是了。 　　素雪没先应声，等着曾可人先开口。 　　“小雪？”她已经不似上次那般急切，放低了姿态，怯怯地叫她。 　　“是我。”素雪轻声答应，“有什么事吗？” 　　“我……”曾可人犹豫着，竟慢吞吞地低声道了歉，“上次真是不好意思，我太着急了，才说出那些话来。” 　　“我明白。”素雪没说原谅，只是说她明白，但不表态。 　　不表态，其实就是不在意了。 　　原谅或者不原谅，道不道歉，都没关系。她知道她为什么心急，为什么口不择言，但都和自己没关系了。 　　“毕竟你也的确帮过我，因为那事，我也没来及谢谢你。”曾可人絮絮地说着，终于说到了重点上，“我能请你出来吃个饭吗？就是想谢谢你，到时候娇娇也一块来，她有东西要给你，之前店里的事情，也没好好谢你……” 　　素雪犹豫了一下，她其实不太想跟曾可人见面，但她对董娇却是印象不错的。 　　也不知道董娇晓不晓得曾可人的事情。 　　她要是知道曾可人那样，恐怕比自己更生气又难过…… 　　见她一直没说话，曾可人有些着急，急忙道：“小雪，之前真的对不起，我就是想请你吃饭，赔个嘴，顺便谢谢你，行吗？” 　　“你要是不来，我会一直良心不安的。” 　　素雪还是没说话。 　　直到曾可人快等不下去的时候，她终于开口了： 　　“什么时候？” 　　☆、304 约吃饭 　　曾可人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深吸了一口气，才压住狂喜，忙道：“周五可以吗？” 　　“嗯，可以。”素雪语气平静，“地方你们定吧。” 　　“当然，好的！那就周五晚上，可以吗？”曾可人问。 　　“嗯。”素雪点头了。 　　“那好的，到时候我把地址发给你，或者我去你们学校接你？” 　　“不用了，我自己过去就行。” 　　素雪现在还不想跟曾可人有太多接触，尤其两个人单独接触，说什么呢？ 　　答应去吃饭已经可以了，除此之外，她也没什么好跟曾可人两个人单独交流的事情。 　　…… 　　此时，刚刚挂掉电话的曾可人，长舒了一口气，连日来的郁闷一扫而空。她忍不住弯起唇角，畅想起未来光明敞亮的星途，似乎离自己的目标越来越近，真是……太好了！ 　　她就知道，一定会有办法的。 　　她靠自己，不也想出办法来了吗？ 　　曾可人自得地想着，边欢喜地拨通了一个号码，声音轻快：“王总监，我这边已经定好了，周五晚上，可以吗？对，我和她一起过来……” 　　电话那头的“王总监”似乎说了什么，曾可人全程嘴角上扬，似乎已经撞见了什么好事。 　　可不是好事吗？ 　　约好饭局，得到对方满意亲切的答复，她飘飘然地挂了电话。 　　早知道有这个路子可走，她之前干嘛那么吃力不讨好？ 　　早这么干不就好了？ 　　曾可人在心里嘀咕着，不过，现在也不晚呐。 　　“可人，你跟谁打电话呢？”董娇从仓库里走出来问，她们店里现在的生意很好。不过曾可人基本不管，也不过问，就坐着收分红，店里上上下下都是董娇一个人在打理。 　　董娇明白曾可人的梦想，也愿意支持她，便放任她，从不说她一句。 　　她这一句，也不过是随口问问而已。 　　曾可人却有些心虚，收起手机，回过头来匆匆说：“没什么，工作上的事情。” 　　“……嗯。”董娇点点头，“你之前在小雪帮你介绍的那边当模特了吗？现在怎么样。” 　　她还记得可人给自己看过她拍的平面呢，还挂到了品牌的官网上。 　　那时候，董娇也是打心眼里替她高兴。 　　她终于离自己的梦想又近了一步 　　即使她也清楚，曾可人目前的实力，其实真的不行。她也是开服装网店，要找模特来拍照的，拍地好不好，经常直接影响到销量。她不会连一个模特行不行这点都瞧不出来。 　　但让她劝可人，让她纠正，她却又是听不进去的。 　　只盼着她运气能好些吧。 　　或许有一日终于幡然醒悟，死心，或是重生。 　　“那边还不知道呢，不过本来谈的就是短期合作。”曾可人隐藏了一部分真相，“小雪最近跟你有联系吗？” 　　董娇愣了一下：“没啊，不是你们一直在联系吗？” 　　曾可人松了口气，笑了笑，推推她：“没什么，你先去忙吧，我出去一趟啊。” 　　“嗯，行，晚上回来吃饭吗？”董娇也没好奇什么，问道。 　　“不回来了，你自己吃吧。” 　　“好吧。”董娇叹气，有些失落，见她要走，还是叮嘱了几句，“别喝太多酒，早点回家。” 　　“知道了！”曾可人已经走得远远地，背对着她冲她挥手。 　　董娇见她还是这样吊儿郎当的样子，不禁摇了摇头，搬着箱子，回仓库收拾货。 　　“娇姐，可人姐又出去啦？”店里招来帮忙的小姑娘眨眨眼问。 　　董娇点头：“嗯，没事，随她去吧，我们弄自己的就行。” 　　“哦……”小姑娘欲言又止，看了看董娇的模样，还是把心里的话吞了下去。 　　她来这儿工作也差不多有半年多了，董娇姐作为老板对她很好，也很大方。她也知道可人姐和她是很好的闺蜜，当初两个人一起开了这家店。但现在，连她都瞧出来，两人是越来越离心了。 　　或许她们的梦想本来就不同，走上不同的道路本来就是很正常的事。 　　可现在的问题不仅仅是这个。 　　就是感觉，两人没有以前那么好了吧，不管是单方面的，还是双方的。 　　人都是会变的。 　　她都觉得，也许某一天两人就这样分道扬镳了，是真的分道扬镳，不是只是各自生活但还是经常联系的那种。 　　是从心就已经分离了。 　　晚饭是董娇和店里的员工一块儿叫了外卖吃，开网店一年到头除了过年的时间能放会儿假，其他时间都忙地狠，根本没有时间休息。 　　曾可人也如她说的，没回来吃饭。 　　大家也都喜欢，这么长时间，她也越来越少地待在这里忙店里的事情。 　　她有自己向往的圈子，去靠近，也无可厚非。 　　…… 　　这周五，素雪本来要回韩家和干妈一家一起聚聚的。 　　不过因为临时答应了曾可人的邀约，就跟他们说了一声，晚饭就不吃了，晚点回去。 　　韩伊人一听，倒也没不乐意，闺女多跟朋友出去也是好事，老跟秦炎似地工作狂她才不放心呢：“本来还想让你把秦炎叫上一块儿回家吃饭呢。既然你朋友找你吃饭，那就去呗，回头我让你哥去接你，你们在哪儿吃饭呢？大概几点吃完？” 　　“城南那边的君悦饭店，应该六点半就回来了吧。”这也是个京城里头的老牌饭店了，后台据说财大气粗，走的也是高端餐厅的路线。曾可人和董娇这次还是挺费心思的，不过对她们收入来说，还是消费得起。 　　“君悦啊，行，我让你哥六点半去接你。你回来还能蹭个饭后点心，外面的东西哪有家里的好吃啊。”韩伊人还不忘吐槽几句。 　　素雪不由得笑了，虽然不见得完全如此，但是在家里吃，肯定那个氛围就感觉不一样啊。 　　“知道了干妈，我一定早点回来蹭点心。” 　　“知道就好。我去跟你哥说声——” 　　“嗯。” 　　挂掉电话，韩伊人就上楼催韩随：“儿子，出来下！” 　　☆、305 给你惊喜 　　韩随现在每天家里蹲，不是在自己房间，就是在顶楼工作室，远远就听见他妈叫唤，连忙下来：“妈，什么事？” 　　韩伊人直接就说：“小雪晚上跟朋友去君悦聚餐，来不及回来吃饭了，你等六点的时候开车去接她回来，包厢号020，知道不？” 　　韩随还以为什么事呢，原来就这事：“嗯，知道了。” 　　“对了——等等，你打个电话给秦炎，问他晚上来不来吃饭。”韩伊人觉得自己作为丈母娘，还是要大度点，对未来女婿不能老是给他棒槌，偶尔也要给颗枣。 　　韩随诡异地沉默了一下，眼角抽动，然后点头表示自己会通知的。 　　他最近正在给卫星河写歌，除了偶尔出去散散心，几乎都待在家里构思曲子，总归以前在学校学的东西，现在也派上了用场。 　　回房间后，他打了个电话给秦炎，秦炎一听未来岳母家叫吃饭，立马就答应了。 　　得知素雪要去君悦聚餐，他还问了句：“她跟哪个朋友去君悦吃饭？” 　　如果是文珊珊她们的，根本你用不着大老远跑去君悦，其他时间约也不是不行。 　　韩随也想了一下：“不清楚，我妈没说。可能不是小雪以前那些朋友。”这种情况应该是没那么熟的人请吃饭，不好推的那种。 　　秦炎沉吟了一会儿：“嗯，我知道了。到时候我跟你一起去吧。” 　　韩随没意见：“嗯，行。” 　　…… 　　周五傍晚，临近五点，素雪和方明意她们告别，打车去君悦聚餐。 　　方明意那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啊，装哭，加戏，跟生死离别似地。别说，素雪这一走，她们好几天都见不着面了，方明意在京城又没有什么朋友，只能跟苏雨这个闷葫芦一起宅在寝室，吃外卖零食看综艺电视剧，腐烂的生活啊。 　　“你就不能好好学习吗？”素雪被她们送到校门口，无奈嗔道。 　　方明意摇头：“你知道我志不在此，还让我学习，我还是多打几局游戏吧。” 　　素雪：“……你现在这就是典型的到了大学放纵不羁爱自由腐烂在网络里的当代大学生缩影。” 　　方明意认真脸：“小雪。你这么说话不喘吗？” 　　素雪大喘气：“喘。算了，做你自己觉得有意义的事情，对自己负责就行。我相信你。”她微笑着拍了拍方明意的肩膀。 　　方明意一脸“哥俩好”地搭上她的肩：“这才是我认识的小雪嘛。去吧，车到了。” 　　“嗯～” 　　“晚上吃好点啊，把我们那份也吃回来啊！”方明意挥手叫道。 　　“知道啦～” 　　素雪打开车门，坐上车，冲她们招招手，司机大叔就发动车子，从校门口开走了。 　　从京城大学到君悦饭店，中间有一大段路，现在又是下班高峰期，大城市，路上堵车尤其厉害。这一堵，堵到她花了四十分钟才到君悦饭店，到的时候已经五点四十，快六点了。 　　付了车费，下车，曾可人给了她包厢号，素雪就直接进去了。 　　“小姐，请问您有预约吗？”侍应小哥立刻上前询问。 　　“嗯，020包厢。”素雪说。 　　“请您跟我来。”侍应小哥在前面给她带路。 　　君悦饭店里头倒算是安静，即使现在是用餐高峰，走廊里除了走来走去的侍应生，几乎听不到太多吵闹的声音，一楼都是包厢，二楼有整个的用餐大厅，用来包给婚礼或者公司聚餐用。 　　素雪跟着侍应小哥七拐八绕，终于快走到了020包厢。 　　还没进去，就看见了在门口等她的曾可人。 　　素雪一事件整个人绷了一下，情绪波动十分冷淡。 　　曾可人也看见了她，立刻堆着灿烂的笑脸，小步跑过来，欢迎她的模样，好像她们是多么亲密的朋友似的，可素雪不这么觉得，对她的态度有些狐疑。 　　她真的幡然醒悟了吗？ 　　小哥见有人来接了，就先回去了。 　　曾可人热情地挽住她的胳膊，边走边道：“小雪，你总算来了，我们都等了你好一会儿了。” 　　“下班高峰期，路上有点堵车。”她淡淡道。 　　曾可人眼睛亮晶晶地，无比活络：“没事，我们还没上菜呢，就等你来点菜了。” 　　素雪回了一句：“不用那么客气，你们点就好了，客随主便。” 　　她也就是来吃个饭，完成个任务，并没有想花太多的心力在这上面，吃什么都是一样的，没区别。 　　曾可人却摇头，嘴巴里冒出来的话，一句比一句好听：“这可不行，你是今天的主角，我们请你，当然得点你喜欢的才行。你来点吧——对了，今天还有一个惊喜送给你！” 　　素雪闻言，眉毛直跳，她可一点都不觉得“惊喜”会真的是“惊喜”。 　　尤其今天曾可人给她的感觉，怎么都有点怪怪的，前几天还是到处找救命稻草，六神无主，急得直跳脚的模样，现在一脸灿烂热情，言谈间尽是捧她。 　　不是她总是把人往坏了想，可无事献殷勤…… 　　总觉得有点什么。 　　“什么惊喜？” 　　曾可人笑着眯眼，拉着她走到包厢门口站定：“你这就问到点子上了，来，我给你介绍个新朋友——” 　　素雪听到“新朋友”三个字，刚要说什么，曾可人就推开了包厢的门。 　　比起自己来，似乎是她更高兴，也更期待。 　　包厢大门打开。 　　里面灯火通明，圆桌边，已经坐了一个梳着背头，西装革履，装扮齐整的男人，约莫三十五岁，微胖，显然是商务人士的标准模样，再加一个：商场老油条。 　　看到这个男人的一刹那，素雪心底就涌上了莫名的怒火和厌恶，只是一时压在心里，暂时按下不发，看看曾可人打算怎么解释。 　　这个男生是怎么回事。 　　惊喜就是给她介绍这么个男人？ 　　她本来也不要什么惊喜，觉得她会喜的话，未免也太自作主张了吧。 　　而曾可人此刻呢—— 　　全然不顾素雪的反应，欢欢喜喜地冲着那个男人说：“王总监，你看，小雪到了。” 　　☆、306 别撒谎了 　　被叫做王总监的男人，见江素雪来了，眼睛顿时一亮，立马招手道：“哟，江小姐来啦，来来来，坐坐坐，真是幸会幸会啊……闻名已久，想见一面真是不容易啊。” 　　王总监嘴巴上端地是热情，只是这一身拿腔拿调的做派实在令人生厌。 　　嘴上说着“幸会”，这人呢，只是在原座位上站了一下，脚步都没挪半分到门口，分明心底里不怎么尊重她，也不怎么瞧不起他。 　　若真是贵客，这家伙绝对大老远就跑门口迎接去了。 　　“坐就不必了。”江素雪一打眼就瞧出了这个王总监的德性，眼光愈发地冷，她别过头，直直地看向曾可人，“这是什么意思。” 　　曾可人避开她的目光，心虚有，逞强倔强也有：“什么什么意思，这可是青鸟集团的王总监，要是能拿到他们家的广告，你不是能更上一层楼？我这不是帮你吗？刚好，王总监也一直想见见你，跟你谈合作……” 　　“够了。”素雪冷声打断她，毫无情绪。 　　曾可人往后一缩，咬牙。 　　“董娇呢。”素雪问，“你不是说是你和董娇请我吃饭，要给我赔罪道歉，顺便谢我？” 　　“她，她有事，来不了了……”曾可人看看素雪，又看看盯着她们的王总监，顿时觉得脸上躁地厉害，这不是让她下不了台吗，她都和王总监说好了，“小雪，来都来了，就坐下一起吃顿饭吧，聊聊，聊聊也好啊，这么好的机会，青鸟集团也是国内大品牌……” 　　素雪甩开她的手，面无表情：“既然这个机会这么好，你自己留着吧，我不需要。你不是我的经纪人，请不要自作主张，你在做这件事情的时候，为什么不跟我商量一下？” 　　“董娇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情吧，她不是有事来不了，是根本就不会来——” 　　“你还要继续骗我到什么时候？” 　　曾可人咬牙，骑虎难下：“什么骗不骗地，说地这么难听，我给你介绍这么好的机会，你自己好心不识驴肝肺，谈谈又能怎么样……” 　　“能怎么样？”素雪笑了，微抬起下颔，“我不知道你到底是怎么看我的。本来我也不想跟你说这些，你觉得自己介绍给我好机会，以为卖了个好给我，用人情绑架我？那是你觉得。我手上现在有三个品牌的全球代言，全是主推，签到今年年末，可能明年还要续签，我缺资源吗？” 　　“根本不缺，我也没时间接别的品牌。” 　　“而且，就算没有你，人家也会找我。只是我现在不想接，不想被人找到而已。” 　　素雪停顿了一下，瞥了眼神色微变的王总监，又继续对曾可人道： 　　“你也不需要再找借口掩饰了，你真的只是想给我介绍好的资源？呵，你自己都不信吧——” 　　“你只是想借我这个人脉卖个好，自己得利而已。” 　　“不是吗？” 　　曾可人低头，显然，都被素雪说中了，这种心里那点欲望的心思全被揭穿的感觉，真的非常难堪。她从来不肯承认自己心里黑暗的一面，自我催眠自己并没有什么坏心思。 　　可事实呢，事实并不是如此。 　　她的所作所为，都是在想尽办法地利用素雪，从她那儿索求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你别胡说八道，我才没有这么做……” 　　“我都是好意，你怎么可以把人想地那么坏？！” 　　－－－－－－题外话－－－－－－ 　　曾可人的戏份这段过去就结束了～以后就不会出现了…… 　　就算出现也不是搞事了～ 　　☆、第307章 这就是H集团的千亿大boss 　　四个人缓缓的走出来，霍思轩和米露一身酒红色的套装站在右边，霍天翼和超级嫩模顾青青站在左边。 　　女生都无一例外挎着男人的胳膊，很是亲密。 　　霍思轩面无表情，冷漠高傲。 　　霍天翼妖娆邪魅，怡然自得。 　　各有各的帅，气质不一样，但是这种王者的气场、上位者的高贵出奇的一致。 　　身材相似，个头相当，甚至长相都有几分相似。 　　看到台上的缓缓出现的几个人，台下开始沸腾起来。 　　“哇！和米露站在一起的那个男人我怎么一次都没见过呢，他是谁？” 　　“不知道，反正应该是个大人物。” 　　“右边的我知道，是霍氏的执行总裁霍天翼，霍氏知道不？就是b市最厉害的豪门家族。他以前经常出现在八卦杂志上，女人很多，不过换的也很快。” 　　“这叫有钱任性，懂吧？你要是有钱了，你也会不停的换女人，哪个男人不花心，不喜欢玩新鲜的。” 　　台上的霍天翼邪魅的眸子里带着一丝难以觉察的精光。 　　米露是他的女人？ 　　霍思轩看到他打量的目光，眯了眯危险的凤眸，也瞅了一眼他身边的女人。 　　两个人似乎都在找对方的软肋和弱点。 　　但是谁都没说话。 　　主持人开始介绍：“我右边的这位是h集团的总裁霍思轩，低调、神秘**oss。这是第一次为了我们的李小姐公开路面哦。” 　　底下尖叫连连，议论声不绝于耳。 　　“原来这就是h集团的千亿**oss，好年轻，好帅，我好喜欢。” 　　“身材竟然这么棒，不输男模哦！好像抱一抱他。” 　　“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关键是h集团这几年的发展简直就是迅速崛起啊！旗下的产业不计其数，隐形资产多了去了，听说hx娱乐就是他旗下的，造星的工厂。” 　　“你越说我想越成为他的女人了。” 　　“你？呵呵，你不过是个十八线的小明星，哪里凉快哪里待着去吧，别做这痴心妄想的梦了。” 　　听到议论顾菲儿的心也跟着揪紧，小叔叔为什么这么做？ 　　竟然为了一个女人公开现身，而且身边还跟着一个米露，两个人还这么亲密，那她这个老婆还算什么呢？ 　　顾菲儿使劲的攥着自己的拳头，努力压制着自己的怒火和情绪。 　　夏小小把小脑袋凑到顾菲儿的耳畔小声低语：“菲儿，你别激动，现在是公共场合，回家再和你家霍小叔闹，现在你一定要忍，小不忍则乱大谋。或许霍小叔有不得已的苦衷呢！你怎么也得听听他的解释啊！” 　　比起顾菲儿，夏暖心就淡定多了，霍天翼是个什么样的人，她不是不知道，怎么能奢求什么呢？ 　　她不过是抵债给他的礼物而已，怎么会在乎，给了她一个婚姻这已经是最大的恩赐了，至少出门她不会让别人叫她小三，情人。 　　这对她来说已经是赚到了，呵呵！可是看到这个变态和别的女人站在一起，她的心为什么还有些堵呢！ 　　一定是因为自己的东西，即使不喜欢想扔掉，可是当看到被别人给咬了一口，不舒服而已。 　　这个男人本来也是要离开的！有什么难受的，夏暖心把头故意扭向一边，努力转移开自己的视线。 　　ps：今天七更结束，谢谢小可爱给力打赏： 　　1、^o^打赏《闪婚娇嫩妻：小叔蜜蜜爱》120书币，120书币，1314书币（一天三次） 　　2、三岁半啦小宝贝的打赏一天一次，虽然不多但是那是小可爱的心意。 　　☆、308 去接人了 　　静默在蔓延。 　　痛苦，无奈，混乱，各种情绪五味杂成。 　　素雪却很清醒，她叹了口气，看着无力靠在墙边的曾可人，开口道：“我不会再帮你了，之前我已经给了你机会。你知道吗，你本来连MOM和DREAM的试拍都进不了，他们第一轮就会把你刷下来。最后你的照片放上了网站，也是妥协之下的结果——” 　　“原来我并不想告诉你这些，因为你听不进去，甚至会觉得我是在折辱你。” 　　“就像你删了那份塞西尔发给你的邮件，是我让他发的，他原来根本没时间去帮一个普通的模特纠正她的错误，你要明白，这种建议有多么宝贵——可你不明白。” 　　“MOM和DREAM后来跟我说，不想跟你跟你长期合作，为什么？因为你得到了一次很好的机会，却没有珍惜，也没有配得上这样机会的实力。你真的懂得他有多重要吗，你不懂。” 　　“这些都过去了。”素雪轻描淡写。 　　曾可人心里突然咯噔一声，她知道，好像有什么事情，就快要结束了。 　　素雪说的话，每一句，都非常刺耳，可这些刺耳，偏偏都是现实，真正的现实，她不愿意接受的，排斥的那些现实。 　　她竭尽全力相信自己是最好的，最优秀的，会红，会成为明星。 　　可到头来，自己虚构的世界，原来是如此脆弱不堪，如同沙子筑城的城堡。 　　一推就倒。 　　“该跟你说的，都说了。我们以后也不是朋友了，所以跟你说这些刺耳的话，你想骂我恨我，都没关系，我也不在乎。” 　　“我帮过你，尽力了，问心无愧。” 　　曾可人突然觉得脑子一阵发热发麻，脑海里嗡嗡嗡地叫，眼睛也烫地厉害，眼泪扑簌扑簌地掉，不知道为什么哭，可就是忍不住哭。或许她的大脑还没有反应过来，潜意识却明白自己可能要失去什么了。 　　一直以来，她自我也好，活在自己虚构的世界里也罢，但最后，她还是要回到现实里，去接受自己的选择所带来的东西，无论是好是坏，还是要过下去。 　　“但有人会很难过的。”素雪在说董娇，曾可人变成这样，董娇才是最伤心的那个人。 　　她已经不认得自己最好的朋友了。 　　“你的朋友，是真的希望你能成功，希望你能踏踏实实地追求自己的梦想，一直默默地支持你。如果她现在知道你变成了这样子，会怎么想？” 　　“你要不要告诉她，是你自己的决定。但以后怎么办，你应该好好想想。” 　　素雪说完，就转过身，不看她了，兀自拿起手机，给韩随打了个电话。 　　“喂，哥，你现在方便过来接我吗？” 　　韩随刚准备出发，就接到素雪的电话，听她的语气，好像发生了什么，有点疑惑：“嗯，可以，我现在正准备出发。你那边没出什么事吧，这么快就吃完了？” 　　素雪默默道：“没吃，有点小麻烦，不过没什么事，过来再说吧。” 　　“嗯，行，我跟秦炎一起过去接你。” 　　“阿炎也在家里？”素雪疑惑。 　　“妈叫他过来的啊，不说了，我要开车了……” 　　“嗯，我在饭店等你。” 　　素雪挂掉电话，回过头来，曾可人还一脸呆滞的模样，像是受了很大的刺激，失魂落魄，估计现在没心思跟任何人说话。 　　她自己都需要重新整理自己的情绪和生活。 　　已经被她搅地乱七八糟的生活。 　　王总监呢，见素雪看过来，又露出公式化的笑容，似乎想跟她套点近乎。 　　“江小姐，你看，我们可不可以再谈谈，商量商量？我们公司的待遇还是很不错的……” 　　素雪直接摆手：“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谢谢，不过我真的很忙，当模特也只是玩票性质的，有时间有兴趣的时候当一下，不当作事业发展。我也不缺钱，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她也不爱跟王总监这样的打交道，趋炎附势，你强，他就低头，你弱，他就踩你，瞧不起你。 　　“啊……江小姐。”王总监顿时苦起一张脸，这江小姐也太难搞定了吧。不缺钱，又是玩票的，没兴趣就不当，这么奇葩，他们得费多少心思才能说动啊，王总监一时间也没了办法，这跟他们以前认识的都不一样啊。 　　偏偏她就是有人气，有号召力。 　　谈不拢，王总监只能拿眼睛直直地瞪着她，心里盘算着还有还是什么法子能使的。 　　眼看着时间差不多了，素雪提着包就打算走：“既然没什么事了，我就先走了——再见。” 　　说完，转身就往门外走廊去。 　　见她这就要走，王总监急忙追上来，跑到素雪面前，拦住她：“江小姐，别急着走啊，我们再谈谈，谈谈？找个别的清静点的地方谈也行？” 　　素雪蹙眉：“不必谈了，我也不喜欢你们公司用这种方式来跟我谈合作。” 　　“哎呀，江小姐，冤枉啊，这都是她，是她的哄骗了我们呐！” 　　素雪没什么表情：“在我眼里并没有什么区别。” 　　王总监：“诶，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呢，我们是一片好意想促成合作……” 　　“什么合作。”温润的男声突然从王总监身后冒出，有节奏地突地拍了两下他的肩膀，却让人瞬间毛骨悚然，吓地王总监人都僵了。 　　素雪抬眼瞧去，原来是韩随和秦炎来了。 　　“你们来得正好，这人非缠着我不放，要我跟他们公司合作签给他们当模特。”素雪说，“好像是什么青什么集团？” 　　王总监：“……青鸟集团。” 　　“对，青鸟集团，你们听说过吗？”素雪眨眨眼问。 　　秦炎走到她身旁，自若揽住她的腰身，淡淡道：“见过他们的董事长，印象不深。”印象不深可以等同为在他眼里没那么重要的人物。 　　“哦。”素雪点点头，像是明白了，反正就是不用太在意的意思。 　　韩随放话了，扶了扶眼镜，镜片反光，锐利的光闪烁：“知道韩家吗。” 　　－－－－－－题外话－－－－－－ 　　☆、309 韩家的？ 　　“韩……韩家？”王总监瞪大眼，没反应过来。 　　眼前这两个突然出现的极为出挑的男人，不仅外貌出色，气场也相当摄人，一瞧就是含着金汤匙出生名门之家，都是金尊玉贵的人物，不好得罪的。 　　都说京城脚下，一砖头砸下十个人，八个都大有来头，这话也不是作假的。 　　韩随瞥见王总监的模样，心里嘀咕，面上的微笑越发斯文，这家伙不会连韩家都不知道吧。 　　终于，王总监给了反应：“您，您是韩，韩少……” 　　“知道就好。”韩随温温柔柔的声音，却听地令人心肝儿颤，“我妹妹很忙的，她不想做的事情，没有人可以逼她答应。今天的事情我们暂且不追究，不过我希望以后不要再出现类似的事情，到时候——可保不准会发生什么。” 　　什么是仗势欺人？ 　　这就是赤/裸裸的仗势欺人。 　　不过跟厚脸皮的真不能讲道理，他无赖，你就要比他更横。 　　王总监闻言，浑身皮肉一抖，真，真是韩少……以他的身份，以前哪能见到这等人物，没想到，今天遇上了，可不是什么好事啊——上来就被警告一通，他，他要是知道这是韩少的妹妹，哪会这样冒犯啊，完了，这下倒好，被韩少记了一笔。 　　还好人家这次不追究。 　　王总监欺软怕硬惯了，韩随一出面，他就立马怂了：“当然，当然，绝对不会有下次。我这有眼不识泰山啊，不知道韩小姐……呃，江小姐……是您的妹妹。” 　　等等，不对啊，韩少的妹妹为什么姓江，而且小仙女之前在网上有资料，不是京城人啊。 　　不会是什么豪门秘辛吧…… 　　韩随见他脸色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一肚子坏念头，少爷本性毕露，斯斯文文却是威胁的口气：“怎么，我们还要什么事都告诉你？” 　　王总监忙缩头求饶：“……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韩随哼了一声：“收起你那些乌糟的念头。” 　　“韩少对不起，我知道了，知道了……”王总监那个想哭啊，自己怎么就还把心里想的写脸上了呢，真是想给自己几个大嘴巴子。 　　韩随懒再看他，回头对素雪又放软了声音：“不警告几声，回头出了事就麻烦了。还是赶紧回去吧，回头妈问起来，知道你出了这么大的事，得念死我。” 　　素雪点点头，她已经能想象到回去干妈抱着她叫心肝啊宝贝了。 　　“以后你要是再出去，得先跟我们报备下。你不是说出来跟朋友吃饭，怎么碰上了这个人？”秦炎问。 　　“所以我说我是被骗过来了的嘛。” 　　秦炎冷脸：“谁？” 　　素雪回头望向身后，呆站着的曾可人：“上次我跟你说的那个……” 　　秦炎眉头拧地越发紧了，神色十分之严肃：“就是她？上次让你小心点，你还真敢一个人过来。” 　　“没想那么多嘛，她也不是真心要害我。”素雪吐吐舌头。 　　秦炎用力揉了下她的头发：“要是真想害你就晚了，怎么这么粗心。” 　　素雪靠过去，紧紧挽着他的胳膊，不说话，无辜的眨眼睛，让他消消火：“这次是意外嘛，我保证没有下次。” 　　“你还想有下次？” 　　“……绝对没有。” 　　韩随看不下去了：“咳咳，有话回去再说，考虑一下我的感受？” 　　秦炎眼神慢悠悠地放过去，收回来，同意了：“走吧。” 　　素雪：“嗯～” 　　走过王总监身边时，秦炎长腿一顿，侧过头，言辞冷然：“今天的事情，如果从你口中透露半个字——” 　　王总监就差举天发誓了：“我一定保密，绝对守口如瓶！您看这么着，行不？” 　　他现在真是紧张地一逼，前有韩少，后有这位不知道什么身份的大少，瞧着比韩少还恐怖啊。如果说韩少那是笑里藏刀，这位就是杀伐果断，言出必行的主啊，绝对得罪不起！ 　　“记住你今天说的话。”秦炎沉声道，“我想你们的董事长不会想知道，如果他的集团出问题，是因为你的原因。” 　　又是威胁…… 　　这威胁，吓地王总监差点腿一软，摔地上了。 　　集，集团出问题？ 　　这位，这位到底是什么身份？他们青鸟集团怎么说也是在行业内排名前几的，哪有那么容易被人搅出问题来。可这位说出这种话里，他却不敢觉得对方是在吹牛，他浑身都在表示，他真的能够那样做……做了之后，还能让自己这个小总监被董事长恨上。 　　都是他捅的篓子。 　　“我绝对不说，绝对不说！您放心！”王总监忙不迭道，满头都是汗，妈呀，这位的威势，比韩少还恐怖，不知道究竟是哪家的少爷。 　　素雪拉了拉秦炎的衣角：“差不多了，我们走吧。” 　　“嗯，听你的。”瞬间，秦boss整个人都变柔和了，仿佛冰雪尽消，百炼钢化绕指柔，牵起素雪的手，和她一同离开。 　　真真叫人跌破了眼镜。 　　王总监瞧地目瞪口呆，这变脸，也变得太快了吧。 　　要不是真的亲眼见到，他都不敢相信，这尊冷面煞神，竟然也会对人温柔？ 　　其实这还不算什么，要是王总监知道秦炎私底下跟素雪是怎么相处的，那才是真正的难以置信呢。 　　不过，他也终于认识到，韩少，还有这位知名不具的大少，都不算啥，真正的boss是江大小姐这尊大佛啊，得罪了她，就是把其他都给得罪了。她要是对你网开一面，其他人也会酌情处理，所以这位——才是真的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不得不说，王总监真相了。 　　他突然庆幸自己刚才没有真的对江素雪动什么粗，说什么不好听的话，不然自己现在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所以这位江小姐，到底是什么样神秘的身份？ 　　韩少的妹妹，韩夫人都捧着疼的大小姐，还有一个神秘的，男朋友？ 　　知道太多也不好…… 　　王总监现在是又惊又好奇啊，可好奇太多了，会倒霉的。 　　－－－－－－题外话－－－－－－ 　　☆、310 回来了 　　回去路上，韩随和秦炎详细问了到底怎么回事，素雪就把事情跟他们说了。其实就是曾可人走投无路，利用她做筏子上位，正好现在她正当红，的确有不少品牌电视剧都想邀她，但都被她拒了，他们也就见不着人。 　　刚好，王总监和曾可人一拍即合。 　　一个要找她来当模特看中她的人气，另一个想签长期的模特约，能正式进模特圈，定下条件，就以请吃饭的名义骗她出来，跟王总监见面，进而促成合作。 　　韩随听了都直皱眉头：“你怎么会跟她走得近了？” 　　素雪摊手：“她也不是一开始就是这样子的，刚认识的时候，我对她印象还不错呢。挺开朗的一个大姐姐，谁知道后来……人都是会变的，变好，变坏，都有可能。他们自己也无法预料道。” 　　“我倒是没什么，以后就不是朋友了，就此断了。反而是她身边真正亲近的人，恐怕要伤心了。”她还真是有点担心董娇。 　　无论曾可人说不说，她们两个以后继续相处，都会有一根刺卡在哪儿。 　　年日愈久，愈难受。 　　秦炎用食指刮她的鼻子：“你还操心别人呢，就不想想自己。这事有多危险你知道吗，还好这次来的只是一个总监，要是是想要对你不利的人呢，存心布了圈套，利用你身边的人把你骗过去呢？你现在还能好好地坐在这儿？你要是出事，我怎么办？” 　　曾可人这样的自作主张，不仅蠢，而且坏。 　　全然不顾对方是谁，有没有心眼，也根本不了解对方的底细，对方说什么就信什么。也根本没为素雪考虑，也根本没拿她当朋友，或是帮助过自己的人。 　　在她做出这件事情的时候，就已经是这样了。 　　这次运气好，来的王总监是个欺软怕硬的，顶多麻烦点被缠上，倒不会害人。 　　可要是真是一场阴谋呢？ 　　她就这么被骗过去了，那曾可人知不知道是把人丢到多危险的境地里？ 　　秦炎的语气有些严厉，素雪知道自己大意了，也仗着会功夫，没放在心上，可还是会让自己身边的人替她提心吊胆。 　　“我知道错了。”素雪摆低了姿态，软声道，“以后一定提前跟你说一声。” 　　秦炎叹了口气，抚着她的长发：“我也不是要怪你，只是担心你……” 　　怕她出事，而自己承受不了这种后果。 　　即使是万一，他也怕。 　　人一旦有怕的东西，就会变得软弱起来，却也因此更加坚强。 　　无论软弱还是坚强，他只希望她好好地。 　　韩随静静地开车，听着秦炎的话，心中也默默地点头，是呀，谁不希望自己在意的人好好的呢，即使只是有一点儿兆头，都怕地不行，不是非要往坏处想，是不想自己在乎的人，被一点儿坏处沾着。 　　夜里的道路宽敞了许多，回家的速度也比来时要快。 　　不肖二十分钟，三人就回到韩家了。 　　韩家这会儿才刚开饭不久呢，听见门口门铃响了，就知道是韩随他们回来了。 　　“他们还真赶地正正好～”韩伊人步子最快，窜到门口开了门，第一眼瞧见的就是素雪，“哎呀，妈的心肝宝贝总算回来了，晚上吃地怎么样？吃饱了没？家里刚开饭呢，要不再吃点？” 　　素雪被韩伊人抱着揉脸，只能微笑啊微笑。 　　韩随忙道：“妈，小雪晚饭没吃呢，那边出了点事，提前回来了。”校园居手机站m.xiaoyuanju.com 　　☆、311 CHARM杂志 　　韩伊人一听出事，顿时大惊：“出事！出什么事了！？”说着就急忙把素雪前前后后检查了一遍，确认没伤着什么才放心。 　　“妈，等会儿再说吧，小雪还没吃饭。”韩随叫停道。 　　“对！先吃饭，还好今天我们开饭晚，不然等你回来，就真只剩饭后甜点了。”韩伊人引着几人往饭厅落座，又让人多摆了一双碗筷。 　　坐下一瞧，韩家人都在呢，韩老爷子也在。 　　这一问起来呐，事情可兜不住了，素雪就把来龙去脉又简单说了遍，边说，其他人又问了几句，她再详答，总算把事情给说清楚了。 　　“防人之心不可无啊。”韩老爷子捋着胡子，神色严肃。 　　素雪这次不刚好验证了这句话吗。 　　韩伊人也道：“以后可别把谁都当朋友，朋友哪有这样当的？该保持距离的还是保持距离，这个曾可人也真是过分，打这种歪门邪道，就没想过你愿不愿意？要是出事了谁负责？我看她是走火入魔了，得狠狠跌一跤才清醒呢！” 　　可不是走火入魔嘛，不走火入魔哪能做出这种事情？ 　　一般人都没这么厚脸皮。 　　素雪和曾可人也就这么散了，联系方式也全都拉黑了，以后再相见，也只是陌路。 　　至于董娇，素雪没跟她联系，也没跟她告状。 　　告状又有什么意思呢，让她认清曾可人的真面目？也不是，曾可人并不是表里不一，而是被欲望吞噬了理智，变成了另一种疯狂。 　　她还是她，只不过一朝走错，朝不那么好的方向变了。 　　作为最了解她，也是她最好的朋友的董娇，怎么会一点儿都察觉不到呢。 　　只是不愿意说穿罢了，说穿了，裂痕就赤/裸裸地暴露在了阳光下，无法再当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地相处。 　　有时候，不说破，是因为还在乎。 　　董娇和曾可人最后会如何，怎么选择，是她们两个人的事情，素雪也不会去干涉。 　　若是董娇来找她，她还是愿意跟她聊几句。 　　曾可人，这辈子大概都是形同陌路了吧。 　　在这之后，她们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再也没有联系过素雪，素雪也没有联系过她们，或许曾可人放弃了，死心了，醒悟了，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人生要遇见的人太多，但许多都是匆匆经过，留下几段无足轻重的故事。 　　转瞬就吹散在风中。 　　天气渐渐步入深秋，空气微凉，扑簌的黄叶总是掉落在去上课时沿路走过的路上，踩得咯吱咯吱响。夏衣都一件件压进了衣柜底下，披上薄薄的羊绒开衫，穿上毛呢裙，气候宜人，更适合出游。 　　FURAL秋季款早就上新到全球各大门店，挂的依旧都是素雪的海报，不同的是，这次印了许多宣传册，同样制作精美，依旧限量，作为换购赠品之一，刺激消费的效果非常好。真的有许多客人换购回去收藏，其中大部分都是素雪的粉丝。 　　这个其实挺像粉丝追爱豆的时候把杂志上的图剪下来收藏的行为。 　　一直以来都是如此。 　　如果是拍得特别好的杂志图，对明星本人也会有人气加成效果，对杂志来说，甚至可以提升杂志销量。可不要小瞧提升的销量，如果是非常有号召力的明星，加上杂志图拍地出色，甚至可以让当期杂志卖空，这种事情并不是没有出现过。 　　而素雪恰好也有这种号召力，FURAL最为一个全球性品牌，对她最大的帮助就是让她在全球各地都有了粉丝，这些粉丝表达爱的方式就是买买买和收藏宣传册，间接提升了FURAL的销售额。 　　今年到明年，FURAL打算加速扩大门店。 　　让一个式微的品牌起死回生，也算是能在时尚史上记上一笔了。 　　而在国内时尚界，对素雪的态度就比较微妙了。 　　她现在的位置比较尴尬，拿到手的品牌都不是什么大品牌，不是比较小众就是快时尚品牌。说职业模特吧，她又不够格，更不是时尚杂志偏爱的高端超模脸，说她是明星吧，但又没有什么作品，说是网络红人，但逼格又比网络红人高太多了…… 　　所以，很难定性。 　　偏偏她现在人气又高地要命，红到发紫，虽然不是职业模特，但人家有本事让一个品牌扭转盈亏，接着拿到两个国外品牌的主推，算是打入了国外的商业模特圈。 　　就是有种不上不下，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感觉。 　　要是她走高端品牌的路线，或者作为明星有几部拿得出手的背景，可能她们就不会那么为难了…… 　　这个她们就是《CHARM》杂志编辑部的几位编辑。 　　CHARM，英文译为魅力，魔力。 　　《CHARM》在全球各个国家都有不同版本的杂志，而华国版的《CHARM》作为国内首屈一指的时尚杂志，向来是时尚界的风向标，更是娱乐圈众明星的咖位大小的标识。 　　时尚杂志圈也有一二三线杂志，而娱乐圈明星们根据自己咖位大小，以及红的程度，能上的杂志也不同。甚至会影响到她们的代言，要知道，明星赚钱的大头，还是各种品牌代言。 　　除非神到已经不需要时尚圈来再给自己加光环，不然，对于一线时尚杂志的封面，各个明星还是会计较一下的。时尚资源也是重要资源，弄得好，曲线救国一把，也能另辟蹊径提升自己的人气。 　　而能上《CHARM》，无一不是一线明星或是当下红到发紫的。 　　当然，也要杂志想请，才能上。 　　有些一线女星人气和认知度都高，时尚资源却不怎么好，所以极少能看到她上杂志封面。要上杂志封面，一方面是杂志方觉得合适，想请，另一方面明星这边也要稍微主动点联系资源，打好关系，两方都得使劲，才能促成。 　　再者，杂志主编们也有自己的喜好，偏爱的女星可能就多请几次。 　　有些天生条件好的，就走时尚挂，容易拿高端品牌代言，也是一个曝光和提升人气的好途径。 　　素雪现在的问题是，人气够了，条件也不错，但定位非常模糊。 　　☆、312 力排众议 　　作为近一年来人气高涨的新闻中心，素雪也进入了《CHARM》杂志编辑部的视野，他们原本是想做一期选题来采访她，篇幅大概是内页文字采访＋拍摄图的形式，也算是给足了面子。 　　但是有编辑提出，或许可以考虑让她上封面。 　　这个想法一提出，就遭到了各种质疑，他们不是觉得素雪不够漂亮，不够美，而是她在圈内的资历还不够，没有神格，没有拿得出手的长处，走的又不是高端路线。 　　总之，和他们杂志的格调还不够相配。 　　“她现在的咖位就是在圈内没有咖位，而且，让一个穿快消时尚牌的模特上我们的封面，不是被别人看笑话吗？” 　　“清涵，你这个想法也太不着调了。” 　　“她现在才出道多久，现在上，不合适。” 　　“江素雪的人气虽然高，但除了那几个品牌广告，没什么拿得出手让人信服的作品。她的定位是什么，实力派演员？还是高端品牌偏爱的风格？她确实美，但还不够资格上我们的封面。” 　　大多数人都投了反对票，一时间各种意见议论纷纷。 　　终于，主编发话了：“好了，大家都停一下——清涵，你来说，为什么提议让江素雪上我们的封面。” 　　对于这个提议，主编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谁也摸不着她的态度。 　　就看能不能说服她。 　　于清涵被点名了，这也意料之中的事情，她也知道这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除去她个人对江素雪的偏好，也有其它理由催促她去尝试提出这个建议。 　　她已经在《CHARM》干了三年，在杂志社内部也算是比较有话语权的一位了，但还不够，她不仅想爬到副主编，主编的位置，还想成为能够在《CHARM》的创刊历史上留下一笔的编辑。 　　一届又一届的的主编没有什么稀奇，转瞬就会被人忘了，她想做些不被人遗忘的事情。 　　于清涵的野心很大。 　　想要成为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但这事不是这么容易的。 　　尝新都会，但没人能够面对第一个吃螃蟹带来的巨大风险。 　　但于清涵想拼一把，她关注素雪很久了，除了是她的粉丝，也从她身上看到了潜力，于自己有益，互相成就的潜力：“好的主编。我提出这个建议，有我自身的考量，一个是江素雪现在的人气确实很高，有利于提升杂志的销量——” 　　这些年纸媒不好做，时尚杂志好点，但也是靠着品牌广告等等在撑，同时也在弄新媒体。 　　但谁也不会嫌杂志销量多的。 　　“至于她现在的定位问题，我认为这个于我们而言，应该是互利的。时尚杂志和娱乐圈明星本身就是互惠互利的关系，我们可以帮她们打造新的形象，转变公众印象，为什么不能给江素雪重新打造形象呢？” 　　“她可以走高端路线，不是吗？” 　　“另外，你们忘记了很重要的一点，她比许多明星在国际上更有知名度，更利于我们华国版扩大影响力。FURAL品牌在M国之前因为肖恩·佩雷斯的妻子丽雅走红，丽雅在欧美的地位不用我说，她本身就是时尚icon，我们为什么就不能让江素雪上封面？” 　　国外不乏知名摄影师发掘模特步入时尚圈，甚至已进入就是各大杂志封面，而在此之前，那个模特可能还只是一个草根。 　　这个圈子本来就没有什么完全死板的规则，时尚瞬息万变，潮流永远一波跟着一波，谁也不知道什么会是下一个潮流，而时尚本身又在创造潮流。 　　这是一个求新求变的行业。 　　跟艺术一样。 　　“再者——”于清涵十指交握，放在桌上，“你们说她资历浅，没有拿得出手的作品，是将她当作一个艺人来看待。但她本来就不能用艺人来衡量，撇开这些，只看她本身的履历，我们能够否认她不优秀，不够有资格登上我们的杂志吗？” 　　“换句话来说，她本身已经足够成为榜样式的人物。我们《CHARM》从不只青睐娱乐圈，我们也关注其他领域的优秀女性，作家、建筑师、风投人、奥运冠军……我们也把镜头放在她们的身上。回过头来看江素雪，她不好吗？” 　　没有人可以否认，她的确很好，没什么好挑剔的。 　　除了把她作为艺人来挑剔，但她本来就还不算是艺人。 　　于清涵继续说：“她很年轻，比我们都更年轻，完全是另外一代的人，我们需要关注这个群体。她是这个群体中的佼佼者，也是极有代表性的人物，至少在她这个年纪，没有人敢说做到她这样的成绩。这些就是我支持她来上我们封面的原因。” 　　“九十年代《CHARM》在华国创办的时候，将时尚带入了这里，一步一步建立起行业链，带起潮流，我们是那个时代最前卫的标志之一。但是现在呢，我们需要做出一些突破。” 　　一本好的时尚杂志，会见证大师，见证时代。 　　“这些就是我支持她的原因，我说完了。”于清涵微微颔首，看向主编。 　　主编也望向她，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却是点头了。 　　其他人都没有吭声，似乎在思考于清涵的话，她说得有道理吗？似乎足够说服他们了，虽然有点煽情，但最后的那一句，却勾地人蠢蠢欲动。 　　主编开口了：“既然大家各有各的理由，那么，我们来投票表决吧。” 　　匿名投票，写在小纸条上，会议上就决定。 　　大家互相看了几眼，开始唰唰唰写投票，编辑部也有站队，这次也是一次站队。 　　投票写完，全都交给主编。 　　主编将所有票数都一张张放出来，最后的结果是：“支持，十五票，反对，十三票。” 　　结果出来的一刹那，所有人都沉默了。 　　显然，支持的那方赢了，有人被于清涵说服了，可是反对的人也不少。 　　但票数多，不意味着他们就能赢，最后的决定权—— 　　在主编手上。 　　☆、313 学校找人 　　报出票数之后，所有人都看着主编，等待她最后的决定。 　　而主编的决定呢…… 　　她拿起那一叠支持的票数，往桌子上一按，看向于清涵：“既然支持的人数较多，那么——清涵，这件事情就交给你来全权负责吧。” 　　这是机遇，也是风险。 　　于清涵在这一刻，才倏忽感觉到肩上的担子原来如此之重。全权交给她来负责，意味着最后成功还是失败，褒奖还是斥骂，都由她来承担。 　　但她也知道，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如果失败，她就是失败者，成功才能成为传奇，否则只能被碾成尘埃。 　　“江素雪那边也由你去联系吧，不过我听说她现在很少接受媒体的邀约，这事情，可以有点难度。”主编这话十分耐人琢磨。她到底是支持还是反对呢，谁也不知道。 　　或许有一点支持，也有一点反对。 　　干脆把这件事情交给了于清涵，是她提出的，就由她来做吧。 　　“如果对方拒绝，那么你提早到我这儿打个报告，我们还有时间启动b方案。”主编丢下这句话，“好了，会议就此结束，大家都回去继续工作吧。” 　　“好的主编。” 　　“主编，这些是这个月送过来的……” 　　会议完毕，该走的走，该忙工作的去忙工作。 　　还有投了反对票的人对于清涵非常不满，背后吐槽她：“于清涵是不是脑子进水了，竟然跟主编说让小仙女来上我们的封面，完全两个世界好不好……” 　　“好了，少说几句，最后能不能成还没个谱呢。最后杂志没人要，她可是要负全部责任的，真是的，还要我们陪着她闹。” 　　“呵，她能不能请到人还两说呢，听说小仙女几乎不见媒体，可高冷了，于清涵到底在想什么啊？” 　　闲言碎语在办公室里传开，估计很快不少圈内人都要知道这个消息了。 　　于清涵一声不吭，也不辩驳，她知道，自己当务之急，就是把这件事情做好。 　　她现在担上了重担，需要的人员她都可以调动，不过在此之前，她得联系上素雪，让她同意才行。可想要联系上她，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素雪没有对外公布经纪人的联系方式，也没有公布经济公司。她摆出来的姿态，并不像是一个专心于娱乐圈的明星，所以，除了通过她认识的人，根本没办法接触到她。 　　于清涵知道微博上@吃瓜的姗姗是素雪的闺蜜，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联系她。 　　但是每天私信@吃瓜的姗姗的太多了，少说也有几百条，她想要让她看到，并且会告诉江素雪，必须将私信写地仔细些，确保她会把信息传递给素雪。 　　除此之外，于清涵还有另外一个方法，她的时间很紧，对杂志社来说，即使是一月一刊的杂志，也几乎是从月头忙到月尾，即使在杂志发行前一刻，她们都丝毫不能懈怠。 　　这期做完，下期马上就接着来了。 　　一年十二个月，十二本杂志，没一点儿休息的公司，时尚界的高强度工作，名不虚传。 　　除了给文珊珊发私信，于清涵还自己跑到京城大学去找素雪，她那么有名，学校里一定有知道她的人。两件事情几乎是同时开始做的。 　　于清涵当天晚上给文珊珊发了私信，隔天就跑去京城大学找人。 　　她记得将素雪是英语专业的，那应该就是外语学院的学生。 　　但是在大学里，要一个个教室翻过去，找一个人，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大学又没有固定教室，上完一门课换一个教室，学校又大，像在走迷宫。 　　谁知道她要找的人现在在哪里？ 　　不过于清涵还算是聪明的，她知道有个地方一定找得着人，就是宿舍楼——她们肯定要回宿舍楼的。 　　于清涵干脆就沿路抓学生问：“你好，同学，你知道外语学院新生的女生宿舍在哪里吗？” 　　许多学生都不太清楚，不过抓的多了，总有几个撞上的，热情点的学生，直接带她过去了。于清涵干脆向学生打探了点消息：“你知道你们学校的江素雪吗？” 　　“当然。你是她朋友，还是……”小同学的警惕性还是很高的，她们并不欢迎媒体来打扰他们的校园生活。 　　于清涵连忙拿出名片：“我是《CHARM》杂志的编辑，找江同学有些事情，我没有什么恶意，就是在网上找不到她的联系方式，只能来学校碰碰运气。” 　　同学见她是正规杂志的正轨编辑，顿时没那么戒备了：“那你可能要在这里等一下了，新生一般上午都是满课的，中午吃晚饭应该会回趟寝室，我们中午一般11点40下课。” 　　“没关系没关系！谢谢你！”于清涵忙垂头道谢。 　　现在离中午下课还有一个多小时，告别了带路的同学，于清涵就在这附近逛了起来，逛到11点40，她就立马回寝室门口，等将素雪下课回来，一点儿都不敢耽误。 　　就怕自己一个不小心，人就从自己眼前溜走了。 　　刚下课，素雪没那么快回来，还得先吃个午饭，于清涵也不吃午饭，就站在寝室门口等啊等。她刚进《CHARM》的时候，比现在还辛苦，还有各种让人想要绝望的意外出现。现在这样等人，根本不算什么。 　　终于，黄天不负有心人，于清涵看到素雪和两个陌生的女生，远远地朝宿舍门口走来。 　　她身边的那两个人，当然是方明意和苏雨。 　　于清涵瞧见素雪，顿时喜上眉梢，拿出准备好的名片，想好等会儿要说的话，脑海中构思好，准备一会儿过去就说—— 　　人走得愈来愈近了，于清涵爷快步上前。 　　哒哒哒。 　　“江同学，你好……” 　　☆、314 谈一谈 　　素雪正跟方明意和苏雨聊着天走回寝室，差十几步就要到了，一个陌生的穿着米色修身西装外套，米色小脚西裤的年轻女人突然挡到了自己面前。 　　她的脸被太阳晒地微红，看得出在外面待了好一会儿，眼睛很亮，看着她，似乎有几分希冀。 　　素雪愣了一下：“你好，请问你是……” 　　于清涵利索地将名片递出去：“我是《CHARM》杂志的编辑于清涵，很抱歉来学校打扰你，因为在网上实在找不到你的联络方式，只能来学校看看，我这里有一件事想跟你谈一谈？你现在有时间吗？如果你现在忙的话，我们可以换另外一个时间谈，只要你方便，随时都可以。” 　　于清涵说话的速度又快又麻利，干练的样子很有好感，而且她的姿态放地很低，非常诚恳。 　　素雪知道《CHARM》杂志，国内一线时尚杂志，这位编辑能找到学校来，等了她这么久，没有一点儿抱怨，也是有心了。 　　素雪刚想开口说什么，于清涵就立刻道：“我知道你拒绝了许多媒体的邀约，但是可以给我一些事情，让我把事情告诉你，你再做考虑，可以吗？” 　　几乎是征询的口气了。 　　素雪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微微一笑：“现在就可以，不过我们需要换个地方谈。” 　　于清涵顿时喜出望外，难得不淡定地想冲上去狠狠拥抱她一下，不过最后还是克制住了：“谢谢，谢谢，我们去哪儿？” 　　“跟我来吧。” 　　学校里也有咖啡厅，素雪就带于清涵去了那儿，只有他们两个人。 　　“现在可以了，你说的合作是什么？” 　　于清涵清了清嗓，慢慢地将起来：“我们杂志想对你进行一期采访，并且拍摄内页的画报及封面。”内页＋画报，这个工作量还是挺大的。 　　素雪本来还认真听着，听到封面时，却向她确认了一下：“你说的封面是？” 　　“《CHARM》的封面。”于清涵的语气和眼神都极其认真，绝不做假。 　　素雪却沉默了，她知道《CHARM》封面有多受明星的青睐：“我上的话，不太合适吧。”她自己都这么绝对，有种违和感，她本身既不是娱乐圈的，又不是高端时尚款的超模，压根没想过伤时尚杂志的封面。 　　自己拿的品牌，还是快时尚的牌子。 　　于清涵苦笑：“你怎么跟我们编辑部的人说一样的话？她们也这么说，不过我好不容易说服了她们。” 　　素雪喝着咖啡的动作顿了顿，仔仔细细瞧着于清涵…… 　　她竟然，做到了这种程度？ 　　力排众议一定要让她上封面，素雪都觉得不可思议极了。 　　“为什么？”素雪问。 　　于清涵笑起来：“如果说我是你的粉丝，你信吗？” 　　素雪耸肩：“我相信，但是作为理解来说，还不足以支持你力排众议，让我上封面吧。虽然我不是你们圈子里的人，但我也知道这个举动风险有多大，几乎可以说是……没有人敢这么做。” 　　是啊，没有人敢这么做。 　　于清涵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可是我就想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题外话－－－－－－ 　　杂志这部分会和编剧这部分串着来…… 　　要写的东西很多，都会写到的，大家不要着急～ 　　☆、315 谈成了 　　素雪很佩服于清涵的勇气。 　　做这样一个豪赌，心理上的压力是最难承受的，更别说失败之后的闲言碎语，业界的嘲弄，甚至会丢掉她现在的工作。 　　也许一个人可以一直待在自己的舒适区里稳扎稳打，保有最低限度的安稳生活。 　　可那并不能满足一个人的野心。 　　要想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就要和别人不一样，要走出自己的舒适区，过不那么舒服的日子。 　　成长是痛苦的辗转反侧，冒风冒雨依旧坚定前行。 　　“你就这么相信我会成功？”素雪挑眉笑着问，语气却没有半分怀疑。 　　于清涵只是说：“我也相信自己。” 　　没有强大的自信，她也断不可能承受这么多不看好的目光。做事情，有时候就需要一些偏执，定心定向，一条道走到底，才能成功。 　　于清涵继续说服她：“虽然只是一次采访和封面拍摄，但它的潜在价值是非常高的，许多明星会借助时尚杂志的拍摄打造新的公众形象，改变大众的认知，另外，如果你希望的话，可以吸引到更多的高端品牌的关注，未来还促成更多的合作。” 　　明星走红地毯，参加各种首映礼公众活动，都少不了各种品牌的赞助，也是个互惠互利的事情。 　　于清涵说话的时候，素雪也在考虑她的建议，虽然自己不是买不起高端定制的衣服，但这个和明星与品牌作为商业合作伙伴的两方，性质是完全不一样的。 　　良性的长期合作关系，是应当建立的。 　　“我要是真上了你们的封面，应该会被不少人在背后骂吧。”素雪半开玩笑地说。 　　于清涵却毫无顾虑，她早就想到这茬，但心里已经想好，最终结果如何，她都会接受的： 　　“成王败寇。” 　　这四个字足矣。 　　成功了，就没有人敢当着她面说一句不好的话，失败了，才是真的万人踩。 　　所以说的人并不重要，他们能不能做好才重要，历史都是胜利者书写的，舆论也一样。 　　素雪被她的魄力说服了，她愿意相信于清涵是个能干大事的人。 　　“我答应你。” 　　请飘飘的一句话，就已经把后面的路都定下了。 　　“真的？！” 　　于清涵一瞬间有些破功，严肃的表情也绷不住了，嘴角止不住地上扬。 　　“当然是真的。”素雪眨眨眼，有点无辜，“我虽然一直没给媒体留联系方式，但我也没说过真的完全隔绝任何曝光。偶尔接几个还行，但真要跟明星一样一天24小时连轴转工作，我可受不了。” 　　“当然，你说服了我。如果换个人，结果可能就不一样了。” 　　于清涵微微红了脸：“谢谢……其实，你和我想象中的也不太一样。”她原以为小仙女本人会比较高冷，可能因为她一直离大家不太近，出现的时候几乎都是广告拍摄，经过镜头雕琢的形象气质，有点不食人间烟火的感觉。 　　但现在坐在一块儿喝咖啡，才清晰地感觉到，她也只是个十九岁的女孩，日常的生活和同龄人差不多，上学上课，还有许多朋友。 　　哪有那么高高在上呢。 　　就是太漂亮了，让人总是忍不住多瞧她几眼，瞧着瞧着，自己倒先脸红起来。 　　“很多人都这么说。”素雪习以为常地笑道，“继续说我们的事吧，十一月中旬出刊的话……现在时间真的挺紧的。” 　　十二月的年末刊是不可能的，年末总结盘点都要办特殊活动，要汇集年度各大有影响的明星来排个座，还要看资历和作品，以及跟时尚界的关系。 　　素雪暂时还没这个资格，另外她也不想去搅这趟浑水。 　　“是的，所以我先来找你了，拍摄方案我们还没想好。”高兴过后，她也继续烦恼了起来。现在就是执行的问题，经历过无数执行，于清涵也深知其中的麻烦，要统筹那么多工作人员，预估拍摄效果，都不简单。 　　“介意我给你们推荐摄影师吗？或许你那边有更好的资源。”素雪抿了口咖啡问。 　　给《CHARM》拍摄的，一部分是国内的摄影师，有时候也会邀请国外的知名摄影师来掌镜，但能请到特别优秀的，也是极少数的时候。得杂志社本身特别重视这次拍摄，才会专门去跟人家谈日程，请过来拍摄。 　　于清涵想了想，脑海里略过几个摄影师，部分划掉，否定，剩下的待定。 　　摄影师不仅自己本身要技术好，还得能挖掘出素雪身上的需要展现的特质，这要求就更高了。 　　“你有什么推荐的吗？”于清涵问。 　　素雪晃了晃咖啡杯，说：“我最熟悉的当然是给我拍过FURAL系列的塞西尔，他够资格吗？”最了解她也能将她拍地最好的就是塞西尔，毕竟是最初的伯乐，到底不同。 　　“我知道他，肯定是够格的……” 　　塞西尔近年来应该蛮讨时尚界喜欢的，拍摄风格能古典能前卫，传统的商业时装摄影也能拍出不一样的感觉，是个特别有灵气的摄影师。 　　他在国外就给《CHARM》欧洲各个版本还有M国版拍过内页和封面，更别说其他大大小小时尚杂志的画报的，给华国版《CHARM》拍封面，资格绝对是够的。 　　“如果你那边没有更好的人选的话，考虑一下塞西尔嗯？回头我也先问下他最近能不能排出日程来。”素雪给了彼此一定的时间再考量一下。 　　于清涵点头，她也得回去找找摄影师，塞西尔的确是个不错的选择，至少她跟素雪合作过，一定更了解她，拍出来的效果更好。 　　将目标任务约到手，于清涵今天任务也算是完成了，后面还有得忙呢。 　　互相留了手机，她便素雪匆匆告别，回公司跟主编报告一下进度，然后开始筛选摄影师还有拍摄的风格策划，具体当然要等摄影师敲定之后过来一起定。 　　不过，她们想给素雪重新打造形象，就是希望她能走更加高端一点的路子…… 　　， 　　☆、316 播出方 　　之前素雪拍FURAL系列，虽然也有优雅复古的风格，不过都是偏甜美清新的少女系。这次，就是要剥去她身上更多轻盈的少女感，增添一点厚重的优雅味道，让她更大气。 　　“主编，我已经跟江小姐见面谈过，她愿意接受我们的采访，并且为我们拍摄封面。” 　　于清涵站在主编的办公桌前，一字一句清晰地报告，听起来没有任何情绪的公事公办，谁也不知道她平静语气下压抑的激动。 　　主编仍低头处理文件，听到她的话，只是笔尖轻轻一顿，又落在了纸面： 　　“我知道了，做地不错，继续加油。” 　　于清涵咬了咬唇，用力道：“谢谢主编！” 　　“嗯，去吧。”何主编仿佛只是随口一说，“事情既然交给你做了，就要把它做好，知道吗。” 　　“嗯，我明白！” 　　她的热血，何主编的平静，迥然不同的态度。 　　但只要于清涵知道，何主编不会随意插手，只要她能成功，她就放手让她去干，就可以了。 　　至于主编心里怎么想，不是她能够揣摩的。 　　心里，她还是感激的。自己能够力排众议推选素雪，也是因为主编最后拍板同意了。 　　哒哒哒。 　　脚步声之后，门轻轻地带上。 　　于清涵出去了，去执行下一步的工作。 　　而在她走后，何主编却轻轻放下了笔，面无表情地揉了揉脑袋。好了，现在江素雪答应了，真要上封面了，这消息要是传出去，她这边的电话恐怕要被人给打爆了，人人都来问她…… 　　等年末的时候，真要被烦死了。 　　但既然能坐到主编这个位置，她也不会轻易被各路明星揪着不放，主编想让谁上封面，做了决定，其他人也不敢轻易说什么，怕得罪了人，以后自己就更没机会上。 　　但未免不会怨恨上抢了自己机会的人。 　　这也不是杂志该管的事了…… 　　何主编倒也希望于清涵能够成功，风险大就大吧，成功了，她也有一杯羹可分。 　　…… 　　素雪那边立刻联系了塞西尔，塞西尔得知她要上时尚杂志封面，忙不迭就答应了：“还有比我跟你合作更愉快的摄影师吗？行程我能挪出来，顺便可以去华国游玩一段时间，你想定在什么时候？” 　　“越快越好，《CHARM》那边很急。你可以的话，我跟她说一声，如果她也决定了，那我就把你的联系方式给她——祝你们也合作愉快。” 　　“我觉得我是个脾气不错的合作者。”塞西尔自恋地说。 　　素雪哼哼两声：“还行吧～不过，真的谢谢你。” 　　“谢我做什么？我谢你才对，你现在可是让我的事业走向了巅峰……”塞西尔拉长声调，“但再忙给你拍照的时间还是有的，不时从缪斯身上汲取灵感是我保持创作激情的的动力……” 　　说实话，塞西尔跟素雪合作是最愉快的，这种感觉是跟别的模特合作不能替代的，就像两个齿轮装在一起，只有他们俩工作起来是最顺畅的，磁场也最合。 　　更重要的是素雪又美又有灵气，只要稍微点一点，她就能给摄影师想要的画面。 　　素雪无奈耸肩，这也太夸她了：“好好好，我知道了，等你过来请你吃饭～” 　　“好，我对你们国家的美食可是馋了很久了……” 　　因为素雪的缘故，塞西尔还特地去关注了一下华国的各种信息，总结之，好吃的特别多。 　　“好好好……” 　　素雪向他保证，等他来，一定带他去吃各种好吃的，请他来家里吃饭，这才挂了电话。 　　她突然觉得自己该配个专门的经纪人了。 　　但有时候自己又特闲，没什么活接……再等阵子看看吧。 　　最近的日子是越发忙活起来。 　　素雪的剧本也几近完成，故事梗概和大纲已经做完，具体的分集剧本已经完成了八集，本身就是单元剧，可以随时暂停和开启新一季的剧情。 　　为这事，素雪回了趟公司，把几个管理层全都叫上，跟他们商量。 　　因为目前影视剧市场的制度是边拍边播，所以拍之前就要找好愿意购买播出方，对方看本子、拍摄班底和演员选择决定是否购买播出权。当然，也有拍完再出售的，不过是极少数。 　　主要是看本子，拍摄班底和演员可以再进行商量决定。 　　边拍边播决定拍摄时间紧张，演员也都是现场收音，除非出意外要后期补录台词，总体要求更高。 　　但更高的要求，才能让整个行业良性发展。 　　“你们先看看剧本，卖给那个视频网站合适？”素雪把一叠剧本发下去。 　　她不是没考虑过地面台，虽然地面台也能播，但是他们还不够格上卫视。多少精良制作拍着队等着卫视买呢，他们竞争力不大。 　　而且这部剧本身受众还是活跃在网络上的年轻人，也没必要非得去地面台跟人家争。 　　来的除了齐游，还有主要管音乐制作这块的LIO，影视部的岑天，他们在公司都有股权，虽然分管的部门不同，但对重大事项都有决策权。 　　当然，最后还是素雪拍板定论。 　　几人里面就岑天对这方面了解多点，此人是个永远戴墨镜耍酷的男人，永远一副装深沉的模样，但一开口就露馅了，声线太年轻，又亮，一点儿都不磁性：“风云TV？” 　　岑天也是试探地问，风云TV是目前国内一线的视频网站，财大气粗，能卖给它，最好不过。 　　齐游想了想：“能上当然好，它们的平台大，对我们有利，不过这价，恐怕得谈谈。” 　　“你们觉得这个本子怎么样？”素雪转而问起了这个问题。 　　岑天的墨镜反光，他抿唇思考起来，回答道：“题材很新，只要能拍好，红不是问题。但我们这儿毕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一水儿的新人，就算风云TV看重这个本子，最多只能叫到100万一集，这还是最乐观的估计。” 　　稍微关注度高点的本子，基本价格都在200万一集以上。业界非常关注的，甚至会达到500万一集。 　　可他们这班底…… 　　从编辑到制作公司再到演员，不论拍摄团队，全是新人。 　　对方想买，也得看预估最后的质量啊。 　　－－－－－－题外话－－－－－－ 　　这文里的娱乐圈和现实里是不一样的，包括一些制度，基本架空了一部分 　　☆、317 入选 　　资历轻就是容易讨不着好啊。 　　但这也没办法，只能导演和拍摄班底上请资历深些的老师。 　　齐游看了好几页的剧本，觉得故事是真的挺有的意思的：“boss，你还真能写，这本子一定得好好拍啊，我觉得能红！要不是我们现在才刚起步，不然准能卖个高价……” 　　“那先试试风云TV吧。”素雪还是决定从一线的视频网站开始试，“先把本子给他们看看，如果对方有意愿的话，再详谈，价格可议稍微妥协，但不能压地太低。这阵子顺便也找些适合的导演和班底，问问他们愿不愿意怕。” 　　岑天点头：“行，我先探探他们的口风。” 　　素雪点头，又转向齐游：“卫星河最近怎么样，还适应吧吗？” 　　“挺好的，在剧组跑龙套呢，学了不少东西，长进也快。就是这小子性格有点实，有时候不太讨人喜欢，说白了就是那什么……天然呆。”齐游表情纠结。 　　卫星河本来就不是什么外向的性子，不怎么圆滑，现在好了，还呆。 　　有的人可能喜欢这种实诚人，没心眼，让人不用防备，有的人可能就不喜欢他这样的，不会说什么溜须拍马的话，更不会做人做事滴水不漏。 　　素雪听了，心里嘀咕了几句，说：“也没必要完全把他拧过来，但该注意的还是要提醒他，免得以后不拘小节，酿成大错。我记得他以前好像得罪了哪个投资商……” 　　“就被雪藏了。”齐游立刻庆生补上说。 　　后来就是他们刚开始见到的那惨样，要不是被素雪捡回来，他说不定什么时候倒在自己的地下室出租屋里都没人知道。 　　“这事倒没什么，都欺负上门了，哪还能任由他欺负。我也不赞成这种潜规则，不过平时跟人场面上没互相得罪，那过得去就行。” 　　“嗯，我会跟他说的。” 　　素雪合起本子，会议结束发言：“这本子带回去让他也看看。好了，那今天的会议暂且结束，齐游你留一下，岑天帮我叫下人事部的HR，我们得招批新人进来了……” 　　第一部影视剧即将开拍，卫星河也要出现在公众场合活动了，他们需要的人手不少。 　　…… 　　风云TV。 　　岑天给出去的剧本，很快就到了风云TV影视部门下面网络剧部门总监的手上。 　　他们每天都要浏览无数的剧本，并且挑选购买优秀的剧目以扩充自身的剧库，但用于采购的资金也是有限的，不能够无节制地购买。岑天送过去的剧本只是无数个大大小小的剧本里面的其中一个，并不惹眼，不出名的编剧和不出名的公司。 　　这样的底子，不会给予太多重视，但出黑马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不过，本身质量好，被买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素雪这个本子在第一轮筛选的时候就被挑了出来，进入了第二轮的会议投票筛选。 　　会议由总监刘梁主持，另有十名投票的工作人员，看过剧本之后，互相交换讨论对各个剧本的意见。 　　“这个轻喜剧的历史穿越剧写地还不错，虽然相似的类型多，但市场受众也一直很固定，可以考虑。” 　　“家庭亲子剧加科幻元素的模式也挺有意思的，就是制作公司我觉得不太靠谱。” 　　“诶，你们看看这个单元剧，创意挺好玩的，虽然标的是轻喜剧，但个别单元故事挖掘地特别深……”有人突然惊喜了叫了一声。 　　“真的，我看看？”周围几个人都甩下手里的剧本，凑过去瞧了。 　　总监刘梁冷不丁开口：“《晚餐俱乐部》？” 　　那拿着剧本的小哥立刻点头：“就是《晚餐俱乐部》，梁哥你也觉得这本不错？” 　　刘梁笑了笑：“至少我记得住它。” 　　看着么多剧本，能够清晰地记住其中一个讲了什么样的故事，还能记住它的名字，那就代表，它是真的非常特殊，和其他不一样。 　　已经很难得了。 　　“这剧本你们看看就行，它已经在采购列表里的。”刘梁这话一出，其他人也吓了一跳，这个是直接内定了？不用投票就直接内定了……这种情况还真是以前从来没有出现过。 　　但很快，他们看过几页之后，就明白为什么总监这么快就把这个剧本内定了。 　　设定确实非常新颖，不仅是轻喜剧，还有一定的内容深度。 　　确实非常难得。 　　他们光是看着文字剧本都觉得故事很有意思，更别说把它变成视觉画面，观众更是觉得耳目一新。而且，年轻人一定会喜欢的。 　　“这本子内定，我还真一点意见都没有……” 　　“我也是。” 　　“我也一样，真想看它拍出来。” 　　…… 　　刘梁听着手下的赞许声，也不由得露出了微笑，确实，谁都看得出这个本子的潜力很大。所以，特殊情况，特殊对待，他有别的计划：“这个本子比较特殊，不算在这次投票的总数内，其他的，你们再投。” 　　手下纷纷点头，表示明白，这个本子确实可以给它特殊一点的待遇，不过—— 　　“诶，总监，这家制作公司好像没听说啊。” 　　还真是非常陌生，SNOWY（斯诺）娱乐传媒有限公司，大概是哪家新成立的公司吧。 　　编剧署名也不是真名，只标了一个：W 　　还真是非常神秘呢…… 　　刘梁也表示他同样不清楚这家公司的底细：“制作公司没有名气没关系，本子够好就可以。他们前身是SA集团旗下的子公司，后来卖给了别人，脱离集团，现在应该都重组了。” 　　这些他也就是随口一说，对他们来说，不是那么重要的事情。 　　知道对方实力不如他们，意味着风云TV可以有更多的话语权和对方谈判，他们处于优势方的地位。刘梁现在就打算联系对方的公司，和他们进行商谈。 　　☆、318 但愿吧 　　风云TV很快联系了岑天，请他到公司当面商谈。 　　接到电话的岑天，同刘梁说话的时候还算淡定，挂掉电话之后，就恨不得一蹦三尺高，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所有人：“齐游！齐游！过来！那个本子成了！” 　　“什么成了？”齐游走过来，愣愣地问。 　　“boss那个本子啊！”岑天提高声调，搓搓手，满脸笑容，“刚才风云TV的总监打电话过来，让我过去跟他们面谈，你怎么看？” 　　齐游很淡定：“那就去啊，难道你一个人还不敢啊。” 　　“哪里——”岑天挺起胸膛，抿紧嘴唇，黑墨镜挂在脸上，十分严肃，“我这是要走策略。你也知道人家比我们硬派，我一个人过去谈，气势上不行，你跟我一块去，撑撑场面？” 　　一个人不行，就两个人，从气势上压倒对方。 　　齐游慢悠悠地瞥了他几眼：“行，我跟你一块去。对了，你跟boss说了没。” 　　“还没来得及说呢，我现在就打电话给她——”说着，岑天就拨起手机来，嘴里还念叨着，“自从boss来了之后，真是干什么什么顺，我们公司也总算有点起色了，boss真是天才，好崇拜她。不行了，游子，我们晚上要不要去喝个酒撸个串……” 　　齐游白他：“八字还没一撇呢，别高兴地太早。” 　　“你怎么尽说扫兴的话。”岑天嘟哝了声，也没再说什么，素雪的电话接通了。 　　“boss！本子成了，风云TV那边约我们面谈，有戏！”岑天欢欢喜喜地向她报告。 　　素雪得知这个消息，心情也还不错，不过这也是她意料之内的事情，挑不中才有鬼了呢，那是风云TV他们眼光有问题：“有戏是好事。不过谈判才刚刚开始呢，后边才是最重要的。” 　　“嗯，boss我明白，我让游子跟我一块儿去，从气势上压倒对方。” 　　素雪闻言，嘴角抽了抽，说气势，岑天不开口也挺唬人的，齐游整一个温和性子，他们俩顶多和对方打个平手，还不一定呢。 　　“嗯，主意不错……加油。”素雪勉强鼓励了一下属下，“有情况随时报告。” 　　“好的boss！” 　　挂掉电话，岑天用力拍了一下齐游的肩膀：“兄弟，这回是我们俩上战场的时候了！” 　　齐游懒洋洋地一抬眼，非常无奈，自己怎么就交了这么个少根筋的兄弟？ 　　“知道，说正经的，你的心理价格是多少。” 　　“80w每集，再低就不卖了，不值。其实我更想谈分成，我们这个，卖不了高价，分成可能还有希望。”岑天眯了眯眼说。 　　齐游蹙眉：“要是他也看到了这本子的价值呢？低价一口咬死，我们不是一点儿都没得赚嘛。” 　　岑天拍拍他的肩膀：“放心，这么的一个视频网站，怎么会这么鼠目寸光？这种竭泽而渔的事情他们不会干的，这圈子里，事情做绝可不好，凡事都要留一线。” 　　齐游顿了一下，瞥他几眼，叹了口气：“但愿吧。” 　　－－－－－－题外话－－－－－－ 　　别着急… 　　剧本过去，秦炎那边 　　要搞个大事了…… 　　☆、319 无耻至极 　　周四，齐游和岑天应约到了风云TV的总部，它们总部也在京城。毕竟这里是文化中心，许多互联网大公司都落在这地方，有的甚至就是隔壁楼的距离。 　　去那附近的商圈走一走，随便捞一个，就是干互联网的。 　　两人到前台签了下出入，就有人领他们去刘梁的办公室商谈。 　　齐游和岑天也是第一回见刘梁，他们进来的时候，刘梁正在看剧本，一摞摞的剧本叠在他的办公桌上，看着就愁人。 　　齐游蹙眉，这不会是给他们的下马威吧，告诉他们，剧本多得是，不差他们这一本。 　　不过他相信自家boss剧本的潜力，否则刘梁也不会单独叫他们过来面谈。 　　岑天带着墨镜，神情严肃，模样唬人。 　　倒是刘梁满脸和蔼的笑容，站起来，绕过办公桌，热情地同他们握手，交换了名片：“两位就是斯诺娱乐的负责人吧。” 　　“刘总监好，久仰了，我是岑天。”岑天和齐游都拿出名片来。 　　刘梁仔细瞧了下，果然，这家公司是新成立的，眼前这两个，在公司里既分管不同的职务，同时又是股东之一，有决策权，这次这个影视剧项目对他们来说，算是个大项目了。 　　刘梁眼底滑过一抹了然的笑。 　　齐游和岑天不敢轻举妄动，只维持着严肃的面孔，确保气势上不输给人家。 　　刘梁笑地非常无害：“两位请坐，要喝点什么？” 　　“谢谢，白开水就可以。”齐游没有拒绝，免得显得他们太心急，刘梁不先开口，他们也不开口，比谁更有耐心。 　　他总觉得，这个外表看起来温和无害的刘梁，并非真的如此，商场上哪有什么无害的人，白白把利润让给别人，各种锱铢必较的倒多得是。 　　刘梁笑了笑，给两人倒了两杯水，自己也坐在另一头的沙发上，坐姿闲散，俨然主人的派头，慢悠悠地说起来：“这次请两位来，是为了你们公司投过来的剧本那事……” 　　顿了顿，他看了看两人的反应，继续道：“剧本我看了，不错。” 　　“不过——” 　　话头一转，刘梁皱起了眉头：“要拍这个，风险有点大。题材新是新，但观众的口味，向来都是说不准的。再加上本子好虽然很重要，但要是演员选不对，制作又不行……恐怕，最后落不着好啊。” 　　“——你们说，是不是？”刘梁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 　　齐游和岑天一听，就觉察出不对来了，这个刘梁，阴阳怪气地，到底要说些什么？ 　　一会儿说剧本好，一会儿说观众的口味看不准，又说演员不对，制作不行……这都什么跟什么？看来，事情并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顺利。 　　两人也不吭声，在刘梁明确表现出自己的目的之前，他们不会轻举妄动。 　　他们是来卖剧的，到现在为止，还根本没有谈到这个。 　　刘梁这话一摆出来，怎么都感觉怪怪的，把话题往另外一个方向上带。 　　“刘总监，您有话就直说吧。”齐游面无表情道，声线仍旧维持着沉稳，只是多了几分沉郁。 　　刘梁抬眼，突然挺起身，抬起下巴，声调提高：“齐先生爽快，那我就直说了，不过在此之前，我想问你们几个问题——你们想请什么样的制作班底来拍这个本子，主演呢，你们挑好了谁？是当红明星还是新人？我们购剧，也要考量这些因素。” 　　最后一句似乎隐含着蔑视与不屑，似乎在说，他们请得起当红明星吗？ 　　岑天面色黑了黑，回答道：“我们会请有经验的导演和班底来拍摄，这个不缺，至于主演，我们公司有自己的艺人，已经安排好了。” 　　“新人？”刘梁斜眼问，“以前演过戏吗，排过主角吗，有知名度吗？” 　　这几番连问，几乎可以说，刘梁就是不满意，想让他们换演员。 　　可这哪能换，他们拍剧就是捧自家艺人，角色本来也是素雪给卫星河量身定做的，哪能说换就换，这个是绝对不行的。 　　刘梁不满意就算了，尽管可以压价，可这一副轻视地要让他们换演员的态度是怎么回事？ 　　“所以，刘总监怎么想？”岑天闷声道，“换演员？” 　　他的语气不怎么愉快。 　　此刻，气氛似乎有些凝固，双方相对而坐，都各有打算。 　　刘梁瞧扫了扫两人，笑着慢悠悠道：“其实，也不是什么麻烦事，我对你们的剧本有兴趣。但是，以你们公司目前的制作能力，恐怕是不太行的，更别说演员——我理解你们要捧自家的艺人，可让一个没知名度没经验的演员来出演，就不怕搞砸吗？” 　　“刘总监，班底和演员我们可以商量，你也不必这么快下定论吧。”齐游说。 　　刘梁呵地笑了一声：“不是太快下定论，而是——我想买断这个剧本，拍摄班底和演员都由我们风云TV来挑，也就是说，由我们来全权制作这部剧。当然，说不定我们可以让你们公司联合署个名，顺便给你们公司的艺人安排个别角色。” 　　太狠了！ 　　岑天和齐游被刘梁气地差点憋不住站起来怼他！他这是什么意思，买断剧本，制作权交给他们？心情好说不定还能给他们公司联合署个名，给他们公司的艺人一个龙套当当？！ 　　谁特么要他的施舍，这本来就是他们公司的剧本！ 　　刘梁这么一弄，他们公司能收获的利润直接降了百万甚至近千万，更别说捧艺人了，都被人家的演员占了位置，哪有卫星河什么事？ 　　“刘总监，抱歉，我们无法同意你的提议，这个剧本，我们是不会卖的。”笑话，编剧是他们老板，老板傻了才会卖剧本呢。而且本来就签了合同协议，这个剧本全权交给他们自己的公司来制作，他们不同意，刘梁是不可能买断剧本的。 　　除非……威逼利诱。 　　刘梁慢吞吞地喝着茶，似乎一点儿都不着急他们的反对态度：“两位可要再好好想想，要是最后弄地不愉快，可能我们以后都没办法再合作了……” 　　只要他刘梁在风云TV，就不会买他们公司制作的剧，买了也不给资源推荐曝光。一线视频网站断了你一个小公司的生路，你还能怎么样？还不快点俯首称臣叫爸爸？ 　　“你……”齐游熬不住了，默默握拳，心里憋闷地紧，恨不得揍他一拳。 　　无耻至极！ 　　☆、320 风投峰会 　　办公室里此刻俨然是泾渭分明的两派。 　　主人姿态强势的刘总监，似乎一点儿都不担心斯诺娱乐这个小公司会不答应他的条件。岑天和齐游，一肚子气憋在心里头，又不能发出来，都快炸了。 　　这谈判……没法谈了！ 　　刘梁继续道：“现在的条件已经很不错了。如果你们把剧本卖给我，你们多少买的，我再每集加五万。这编剧是谁我不知道，但对于没什么名气的编剧来说，已经是非常高的价格了，不然他能拿到这个价？你们也不亏，以后我们还能长期合作。” 　　他的眼神仿佛在说，知足吧。 　　刘梁给的买剧本的价格，确实不低。 　　可这也太欺负人了，他们制作一部电视剧利润一集少说能有十几万几十万，加起来也有几百万，他一句每集加五万就买断剧本，哄小孩子呢？！ 　　“抱歉，刘先生，我们还是原来的答复，我们是不会转卖这个剧本的。”岑天直起声，唇线紧抿，看不清他墨镜后的神情，“既然我们也没什么好谈的了，那就这样吧——” 　　“再见！” 　　说完，岑天和齐游就纷纷起身朝门外走了。 　　刘梁见两人如此硬气，也来了脾气，本来想着他们爽快点答应，自己还能给他们分点好处。没想到他们拒绝地倒是快——刘梁便在两人身后冷冷地说：“你们可别后悔！” 　　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公司，敢跟他们风云TV斗，真是不长眼，他们以为他们还能找到别的卖家？想得美，他们风云TV压几个小视频网站还是没问题的，只要给点好处，保管他们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气冲冲走出风云TV总部的岑天和齐游都是一副黑脸，坐上车，两人还是一脸凝重。 　　冷静了一会儿，岑天才灰败下脸色问：“现在怎么办？” 　　齐游绷着脸：“找找有没有别家要的。” 　　岑天烦地挠头：“我们现在跟他们这么一闹，就算到时候播出了，可能还免不了被黑一通。” 　　“这么小心眼？”齐游别过头。 　　“谁知道呢……刘梁在业内的人脉也不少，也有不少人想抱大腿吧。” 　　齐游想了想：“先给boss打个电话通知下吧，我们出师未捷……” 　　“身先死。真是要死了！” 　　“你来说。”齐游捅捅他。 　　“好吧。”岑天有气无力地脱下墨镜，用自己的手机拨通了素雪的电话。 　　接通了。 　　“boss。”岑天的声音那个轻啊。 　　素雪很快听出了不对劲，直接就问：“出什么事了。” 　　岑天：“……失败了。投给风云TV那个本子，他们觉得我们的制作班底和演员不行，想把剧本买去自己做。还说可以施舍我们个联合署名和龙套角色。”欺人太甚。 　　真这样，他们还转个毛啊，一分钱就赚不到。 　　十几万，喝西北风呢！ 　　素雪听了，也没有太惊讶，没想到风云TV会这么做，但她也能猜到不会那么容易成功的，开门红，哪那么容易。 　　“我知道了。没事，你们也不用太失望，做哪行都要摸爬滚打，早点经历也好，走得太快太顺才不正常呢。你们继续找找有没有别的视频网站愿意要，未必要一线，有发展的潜力都可以试试，价格可议不说死，要是风云TV在中间使绊子，你们就跟我说，知道吗？” 　　素雪还是有点怕他们应付不来，她倒是不担心宣传的问题，还是得她来使劲。 　　不过这事情拖久了也不好，拖久了，大家都没这个心力去做这事了，无精打采，所以还是要趁热打铁。 　　被boss这么一安慰，两个大男人倒是定下心来，总觉得boss比他们还淡定，跟她这么一说，就跟吃了定心丸似的。大概就是有事还有人在他们背后安稳顶着的感觉。 　　两人答应再找找别的网站看看，绝对要圆满完成任务，他们就不信了，除了风云TV，他们就找不到别的站子！ 　　“那先这样，我现在在外面还有事，先挂了，回头再详聊。” 　　素雪说地语速略快，手机里周围的声音有些嘈杂。 　　挂掉电话，素雪转身回展厅，今天她跟方明意一块儿出来当翻译，全球风险投资峰会论坛的翻译，还有国内外各企业的展会翻译也要去兼职，活是老师学院里的老师介绍的。不过这种类似的活，在外语学院还是经常有的，时不时就来招翻译过去。 　　素雪和方明意她们两个新生是破格被拉出来的，一个拿过全球冠军，一个有国外生活背景，怎么看都是非常合适的人选。 　　方明意见她打完电话回来，问了几声：“怎么了？” 　　“公司那边出了点事，剧没卖出去，还被人家给记了一笔。”素雪也有点无奈，虽然知道这圈子少不了纷争，可这一开始就出这种事情——更加证实，斗争无处不在，一定要习惯。 　　方明意也知道她那剧本：“出师不利啊，不过正常，你也别太心急。” 　　“我没事。”素雪不由得笑了，“你哪里看到我心急了？这才刚跌一跤呢，就受不了，以后还怎么混？” 　　“想开就好，不过别想太开，想太开拖着拖着就莫名其妙完了。”方明意嘀嘀咕咕，不过我看好你，哪里跌倒就哪里爬起来嘛。 　　素雪嗔她一眼：“知道知道，那就借你吉言啦～赶紧走，不然老师那边要等急了。”她推着方明意，赶紧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上。 　　上午是风投峰会论坛的发言会议，她们两个都要全程在场翻译。 　　不过负责的语言的不同，素雪负责英语，不过她不是主翻，资历还不够。她现在属于板凳队员，是怕前面的同声传译员工作负荷太大，撑不住，多准备几个替她的。还有十几个负责不同语言的翻译员将原文翻译成其他语言，甚至不乏一些小语种。 　　方明意负责的是德语，她本身之前就一直住在欧洲，会不少语言，除了英文，就是德语比较好。 　　本来这个风险投资峰会素雪也要参加的…… 　　不过她真要出现，得轰动一大帮人，所以她就把吕明楷推出来代表自己。现在她已经把吕明楷提成了首席执行官，自己这个董事长在后面指点江山就行了。 　　除了某几个自己下辖的公司是直接管理的，其他都交给吕明楷统一打理。 　　☆、321 上台 　　但某个被推出来的，心情就很复杂了…… 　　尤其吕明楷看到自家BOSS坐在场边等着接棒翻译的时候，忍不住眼皮直挑。 　　他家boss每次都以奇怪的身份出现在各种场合。 　　比如现在，当个安静的美董事长不好吗？ 　　为什么要去当同传？潜伏着观察同行吗？所以等下见面他是要装不认识呢还是认识呢……这是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不仅如此，他还碰到了自己前boss，秦炎。 　　现在两个人差不多可以平起平坐了，而一年前他还不过是秦炎的助理而已。但他还是要感谢秦炎，也是他给了自己这个机会，最早把他送到素雪身边，刚好是没人可用的时候。他就在素雪身边快速成长，到现在，已经被提拔到了首席执行官。 　　不过考虑到自己现任的boss是前boss的女朋友，吕明楷的姿态还是乖巧地不行。 　　他可能一辈子逃不过这两口子的手掌心了…… 　　“嗨。”秦炎同他打了下招呼，修长的手按着黑色西装腰腹的两颗扣子，弯身坐下。 　　秦炎和吕明楷就坐在同排的位置，这个位置当然也是有讲究的。他们背后的公司都是同样的重量级，又都是国人，安排在一起也方便交流。 　　“秦先生。”吕明楷差点下意识地想喊boss，最后还是停下改口。 　　秦炎微微挑眉，背脊挺拔，眸光幽深，似是漫不经心地问道：“公司最近怎么样？” 　　素雪继承过去的公司，原来还是他义父的财产，问一句，也没什么不对。而且开始的时候，秦炎也有在帮忙打理。 　　吕明楷简略地回答了：“大体情况不错，boss过来之后，底下的子公司个别已经扭转盈亏，步入正轨了。不过boss现在专心打理她那个娱乐公司，集团这边定期过问一下。” 　　“嗯。”秦炎点头，又问，“你见到她人没？” 　　吕明楷：“……” 　　其实秦boss你想问的明明是这个吧，还一本正经地问他公司怎么样，根本就是掩饰！ 　　“看到了，boss没跟你说吗？”吕明楷也是一派天真。 　　秦炎有了点反应，眉毛动了几下，折过脸：“说什么？” 　　其实某人心里在嘀咕，那丫头竟然还真的有事没跟自己说，吕明楷都知道，自己竟然不知道。 　　吕明楷压低了声音道：“boss她是今天会议的同传。” 　　秦炎：“……” 　　吕明楷又添了一句：“就坐在那边。不过boss好像是候补，几个同传轮换着来……” 　　和吕明楷当时的反应一样，秦炎也眼皮跳了几下。 　　这丫头，好好的董事长不当，非要去当同传，她是想近距离观察同行还是干嘛？不知道为什么，秦boss突然看满场的青年才俊都特别不爽，尤其其中还有不少年轻的金融新贵，棕发碧眼高鼻梁就算了，还绅士有礼，谈吐自信，啧——愁人！ 　　秦炎朝素雪坐的地方猛瞧了几眼，可是呢…… 　　素雪不知道为什么，愣是一眼都没转过来瞧他，可能是真的没看见，可能是装作不认识。 　　不论是哪一种理由，秦boss都觉得闷得不行。 　　竟然不看他？！ 　　好气哦！ 　　盯着瞧了一会儿，直把素雪浑身上下扫了个遍，秦boss才默默地收回目光，表面上看起来冷肃正经，人模人样，就是不知道内心是如何小心眼，抓着女朋友刚才视若无睹的模样不放呢。 　　秦boss不高兴了，不乐意了。 　　还有人比他好看？她都不看看他今天有没有来？ 　　某人怨念了。 　　而且绝对会记，一，整，天！ 　　吕明楷还不知道自己的前boss的内心戏如此丰富，要是知道，他这会儿是绝对不敢再坐在秦炎身边了，赶紧召唤自家boss来顺毛啊。 　　会议如期开始了。 　　秦炎收拾心情，暂时把心思从女朋友身上转移到工作，不过等会儿他从工作中忙完结束，就有素雪受的了。 　　而素雪呢，她也要开始工作了，虽然她们都是候补的，但为了随时都可以接上翻译，她们也要认真听讲，做会议记录，以备随时被叫到上去翻译。 　　本来会议进行地好好的，但是过了半个小时，台上的同传姐姐突然脸色不太对，但仍在坚持翻译，即使她的脸色已经苍白地非常明显，口唇都没了颜色。 　　这种事情并不少见，同传本来就是高压工作，尤其是心理压力，还有不少职业病。尤其各种由于高压情绪引起的疾病，包括肠胃上的心理上的…… 　　素雪的老师一直陪着她们盯着整个会议的翻译安排，一见到台上的同传脸色不对，她就知道要出事：“素雪，等会儿她下来，你马上接上去，做好准备，知道吗！” 　　素雪被老师唤地一惊，急忙点头：“我知道了老师。” 　　倒是没想到她会这么快上台，本来以那个资深同传的能力，至少能撑两个小时，能坚持到最后也说不定。但今天出了意外状况，她们这些候补就必须上了。 　　“你要是等会儿撑不住，就立刻给我做手势，我安排换人，不要强撑。”老师提醒了一句。她晓得素雪的英文好，但是同传到底不比参加比赛，甚至压力更大，错了就难以弥补。她们首先要保证整个翻译的完成度和准确度。 　　这种时候，切忌不可要面子。 　　要面子才是最要命的。 　　“嗯，老师，我明白。”素雪认真听着，越来越快地跟进会议地速度，坐在台下当候补脑子不会像上台一样反应那么快。等到了台上，同传同传，大脑得使出极限的记忆速度，才能同步跟上发言者的思维，最快地将翻译传达出来。 　　“加油。”老师沉沉地拍了下她的肩膀。 　　自己这个学生，最是优秀，像今天这样的场面，却是第一次，甚至是破格带她来的。原本候补不一定有太多时间上，今天也不知道说幸还是不幸，只希望她尽力发挥就好。 　　☆、322 莱格小哥 　　其实同声传译也并非赢者通吃，也是术业有专攻的。 　　有些场合的翻译要求有一定对专业背景的了解，如机械行业、物理、医学、艺术史，根据场合的不同，对翻译者的知识储备要求也不同，应对不同主题的国际会议或交流场合，同声传译人员有时甚至要提前做专业上的准备，了解相关行业的历史和名词。 　　否则当人家说到本行业的专有名词时，听不懂翻译不出来，就麻烦了。 　　今天的风投峰会还好，讨论的基本就是几个风投的热点，譬如科技创业，数据分析，利用大数据进行营销的技术依旧吃香，医疗服务行业，人工智能，互联网自然不必说。 　　项目驳杂也是一个难点，涉及的内容不仅深而且广，不提前做功课不行。 　　会议中间第一次休息时，台上的同传白着脸，跌跌撞撞就下来了，素雪跟老师急忙走过去扶住她。 　　“怎么了，太紧张了？”老师关切地问。 　　“嗯……不好意思，麻烦您换人吧。”她大力喘了口气，高压下习惯性的胃疼真是太折磨了，或许今天本来身体就有点不舒服，加上高负荷的工作，压地人几乎喘不过去来。 　　还没上台，素雪就从她的身上感受到了这份工作的强度——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每一次都是上战场，不能有一点儿开小差，要全程集中注意力，一秒钟的松懈，都会漏听掉好多词。 　　她的翻译甚至会影响到后面其他语种的二次翻译。 　　素雪的神情也严肃了起来。 　　老师扶着这个同传下去休息，回来又叮嘱了素雪几句：“实在撑不住就下来。但尽量多撑一会儿，候补的就你们几个，但能力都参差不齐，你一个人能够撑下全场的话，就尽量试试。” 　　老师这一番话说地有些矛盾，她一方面对素雪，心底还是有期望的，希望她能够出色地完成这次任务。如果她也完不成，后边就更难说了。 　　素雪重重点了下头，就走上台，做交接。 　　发言人已经换了一个，在正式开始之前，素雪和对方简单交流了一下，他来自于E国一家人工智能公司DeepMind，算是业内走得相当超前的人工智能公司，研究主要集中在认知科学和人工智能的深层学习能力的提升。 　　恰好素雪对这个议题很感兴趣，就多聊了几句：“所以你们现有的技术已经可以模拟大脑的神经网络？” 　　“是的，不过对于极端复杂的大脑来说，我们所模拟出的人工神经网络，只是真实大脑不到1%的能力而已。”来自英国的莱格是个相当严谨的年轻人，长相有着英伦绅士的耐看斯文，声音清爽，抑扬顿挫，听着十分舒服。 　　而且莱格的性格很好，非常有耐心，对于素雪问的问题，他也非常细致地给了解答。 　　“你的英文说地真好听。”莱格突然夸了一句。 　　不过他说的好听，不是好。 　　素雪却没怎么注意，眨眨眼，不以为然：“这是我的工作呀，现在我可是你的翻译。” 　　“很荣幸……” 　　“嗯？”素雪边摊开笔记本，边抬头目光不经意扫过莱格小哥。 　　却突然发现…… 　　他脸红了？ 　　素雪：……不是吧，这么纯情？！ 　　台下的秦炎：％￥;amp;＃@（秦boss看了台上的情景已经想骂人了…… 　　☆、323 迁怒 　　吕明楷瞧见台上挨地极近凑头说话的两人，似乎聊地相当愉快，虽然自家boss泰然自若，却无法忽视那位小哥甚至略带腼腆地红了红脸，有点不好意思。 　　他下意识地用余光瞥了几眼秦炎。 　　没想到刚看几眼，就被抓包了，秦boss冷冷丢来一句：“看什么。” 　　吕明楷：……迁怒，绝对是迁怒。 　　“没什么。”他一时语塞，甚至忘了说什么来混过去，当然不可能说实话问，秦先生你看你女朋友和其他男人聊地那么愉快是什么感觉，是不是很不高兴？ 　　这样问太欠揍了。 　　但刚刚他的确是想观察秦炎的反应来着。 　　秦boss从鼻腔里发出“哼”地一声，非常傲娇，脸也黑了好几个度，嘴角抿紧，往下狠狠一压，坐地姿势倒是更笔直了，几乎快要挡住后面人的视线。 　　而坐在他身后的人，则是一头雾水—— 　　为什么前面这位先生突然浑身气场不爽？昨天没睡好？ 　　大概死也猜不出来，是因为人家女朋友这会儿正在台上和别人聊地愉快呢，太碍眼了…… 　　秦炎死死盯着台上的两人，锐利的目光小范围地扫来扫去，看似波澜不惊，心里已经翻山倒海，一坛子醋都喝光了，浑身酸地不行呢。 　　那个不知道哪个公司哪个国家的小哥，长得很好看吗？ 　　……越看越觉得长得像艾尔维斯那个讨人厌的家伙。 　　一看就是搞技术的。 　　哼，这种理工科搞技术的男人有什么好的，无趣死了，雪儿才看不上你呢。 　　最不能忍的是，聊着聊着还脸红了？！ 　　秦炎真想冲上去说：你脸红的对象是我的女朋友。 　　冷静，冷静。 　　秦boss在心里跟自己说，现在在外头，等会儿找个没人的地方，他想酱酱酿酿都可以。不过……台上那位小哥，你可不可以不要和我女朋友挨得那么近，你们说话就说话，凑那么近是听不清还是怎么着？ 　　吃醋的男人是没有理智。 　　反正就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也不要企图跟他讲道理。 　　明知道区区一个陌生男人，根本威胁不到他的地位，可他就是觉得不爽，不喜欢素雪分太多的关注在别人身上，尤其是，别的男人。 　　吕明楷微微挪了下身下的位置，离秦炎远点。 　　吃醋的男人惹不起，他还躲不起？ 　　尽量消弭自己的存在感，免得让战火烧到自己身上。 　　他现在是要为自己的boss默哀呢，还是给那个陌生的小哥默哀？反正自己boss肯定是逃不过这一劫的。吕明楷决定置身度外，看戏就行了，千万不要掺和…… 　　不过狂蜂浪蝶实在太多了。 　　吕明楷也不得不承认，自家boss，长了张比明星还漂亮的脸蛋，再加上气质迷人，根本是男女老少通吃，谁见了都要多瞧上几眼，堪称人群中的钻石，藏都藏不住。 　　不过以大家一般默认美人应该早有男朋友的尿性，倒极少有直接就往上凑。 　　莱格小哥却是被冤枉大了。 　　他脸红，真的是因为性格害羞，这种害羞，特指接触的女性的时候，容易脸红，和他对素雪有没有好感真的没有一点儿关系。 　　他纯粹就是对女孩容易害羞…… 　　还真是特纯情的一个小哥。 　　如果那个女孩还特别好看，那害羞指数就更高了——作为偏重科学技术和研究的工作者，他平时的生活几乎都是和工作为伴，社交也特别特别简单，恋爱就不用说了，单身汪一只。 　　素雪心里嘀咕了几句，假装没看见莱格的脸红。 　　倒是莱格有点不自在，聊工作还行，不聊这个他就说不了话了：“抱歉，我不太擅长和女孩接触。” 　　“没关系，继续聊你们的公司？”素雪转过头说，意外又在情理之中，莱格这样子，一瞧就是特别软的男生，真是难得。 　　不像艾尔维斯那种，表面温和，内里却通透明白地不行，不动声色掌控一切。但也只有如此，才能当管理者，就跟秦炎一样。 　　素雪这会儿倒是想到秦炎了…… 　　但她还是没往下看一眼，再一次错过了发现某人就在下面盯着她，只觉得今天会场内冷飕飕，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中央空调打地太低的缘故。 　　素雪默默拉了下羊绒开衫。 　　秦boss在下面大概要被她气吐血了吧，看他一下会死吗？ 　　也许老天爷就跟他开了这么个玩笑吧。 　　秦炎现在的心情特别像在课堂上积极想要发言的小学生，但又不想举手，只想老师能看到自己点自己起来发言。 　　他的愿望暂时只能落空了…… 　　素雪满满专注在跟莱格的交流之中，一点儿都没空瞧他。 　　秦炎也是没想到，自己也有被女朋友无视的一天。 　　休息过后，会议再次开始。 　　素雪端正精神，收回惬意聊天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全神贯注在翻译工作上。 　　老师也在台下看着她，盯着她的表现和进度。 　　莱格先简单介绍了一下自己公司DeepMind，以及公司目前的技术成果，接着才开始谈他们在研究过程中的一些有启发性的发现。 　　“1999年的时候，费雷德里克说人类拥有三种永远优于计算机的智能行为，其中之一就是模式识别。相信在座许多人都碰到过有些网站的验证码是要求你将图片旋转到正确的方向——为什么？对于人类来说，将图片旋转到正确的方向，很简单。” 　　“但对计算机来说，无法做到。它们不懂得什么是正确的方向，而要让计算机学会这一点，其中的算法非常复杂。” 　　“不过随着大数据和深度学习技术的发展，模式识别的障碍，终将会成为过去。” 　　莱格边说，素雪边翻译。 　　就如之前想的一样，难点在于专业词汇和部分人名，另外，对于专业背景的了解有助于准确通畅地翻译，如果本身就足够理解，翻译起来更快。 　　任何翻译都离不开对整体语境的理解。 　　素雪这边刚翻好，翻译稿就立刻传到了其他十几个其他语言的翻译人员那边，进行二次翻译。 　　所以她这个一稿有多重要，自然不必说。 　　☆、324 下午的邀请 　　莱格进行了十分钟的单独发言后，下面就是一对一提问讨论环节，这个过程更繁琐。即使是素雪，也感觉自己的大脑被上紧了发条，咯吱咯吱不停地转。 　　“莱格先生，我们想了解一下你们的a。i技术最终会先应用到哪些行业工作中？” 　　“请问您对人工智能威胁论如何看待，如果a。i发展到足够替代许多纯体力性无创造的工作，是否真的会造成大批人口失业？” 　　“莱格先生……” 　　显然大家对这个话题的热情非常高，问题也是一个接着一个，你来我往，素雪拼命地听，拼命地翻，抿着嘴，甚至没有时间动一动自己脸部的表情，全程高度严肃。 　　满脑子都泡在“人工智能”，除此之外，没有其他任何东西。 　　只要翻译中间没出差错，素雪就谢天谢地了，累点都不算什么。 　　整个问答讨论过程长达40多分钟，等她继续翻莱格的结束发言时，大脑已经像跑了一场马拉松一样疲倦，如果它会呼吸的话，现在一定在大口喘息，呼吸氧气。 　　“……谢谢各位。” 　　莱格的发言结束，掌声响起，中场休息时间到了。 　　素雪脑中紧绷的弦，也嘎吱一声断掉。 　　她长吁一口气，从未感觉如此轻松。即使是高考的时候，全球赛的时候，都没有这样紧张过。 　　莱格回头看到她微带倦意的脸色，关切地问了一句：“你还好吗？” 　　素雪回眸笑了笑：“没事，我还好。” 　　莱格准备下台换下个发言人上来了，不过在次之前，他略带腼腆的问：“Wendy小姐，请问你下午还有什么工作吗？” 　　“我们下午都在展会，哪里需要翻译，我们就在哪。”素雪笑了笑说。 　　莱格眼睛微微亮了亮，声音干净：“那下午可以麻烦你来当我的翻译吗？你的专业能力非常出色，而且你了解我们的行业背景……” 　　“当然可以。”素雪忙不迭点头。 　　莱格这个预约，还是很有先见之明的，虽然他们有时也会自带翻译，但这么合拍的翻译可不好找。虽然刚刚素雪像是陪衬，但会议能够顺利进行，翻译功不可没。更重要的是，她显然对他们所在的行业有深入的了解，沟通会更加晓畅。 　　否则有时候他们说了点什么，翻译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那就很尴尬了。 　　所以，人才一定要紧紧地抓住。 　　莱格虽然个性温文腼腆了点，但也知道什么时候该出手，什么时候不能错过。 　　两人互相交换了名片，约定下午展会开始时联系。 　　约定好，莱格就下台了。 　　坐在台下的秦炎，目光也跟着莱格从台上，到台下，直到他回到座位上。 　　秦炎挑眉，他们刚刚是交换了电话号码？ 　　吕明楷也装作不经意地侧头，他很想提醒秦boss：秦总这样人家会以为您对他们的公司很感兴趣…… 　　莱格似乎察觉到了秦炎的目光，顺着瞧过去，发现是一个陌生的男人，以为他对自己刚刚的发言很感兴趣，对他善意地微微一笑。 　　秦炎：……谁要跟你笑。 　　某人还是轻轻颔首了一下，以示礼节。 　　其实心里大概会扎小人吧。 　　再一轮发言之后，上午的会议就到此结束，素雪这一上午也是忙得团团转，硬是撑下了全场，没让人替，顺利翻译完了整个会议过程。 　　她现在可比各个boss还累，大脑饱受摧残。 　　下了台来，浑身松垮垮，只想坐下来大脑放空，什么都不想。 　　素雪的老师，章老师，给她递来一瓶水：“上午幸苦了，表现很不错，以你的水准，再攒攒资历的话，毕业前说不定就能破格参加各类国际会议了。我看你对金融商业方面挺擅长的，不过做这方面的太多了，你要是有心，可以往科技这个方向走，术业有专攻。” 　　章老师倒是非常看好素雪，相信她假以时日，一定能够成为他们学院的骄傲，学弟学妹们的榜样。就以今天她的表现来说，已经超过了她的同龄人的水准，可能比许多学长学姐还出色。 　　素雪有些不自在地笑了笑，她可没打算干这行，偏偏章老师用心替她规划，可能最后要让她失望了。 　　“章老师，这个我还没想好，以后再说？” 　　章老师闻言，盯着她看了一会儿，问：“你不会真的想走娱乐圈吧。” 　　学校里基本都知道素雪的身份，不过她最近不上节目也不拍电视剧，所以大家也没太把她当明星看。但老师们普遍觉得，她要是去娱乐圈，多浪费她的才华啊。 　　素雪没有正面回答：“应该会做一些幕后工作吧，不过我现在也不着急。” 　　章老师轻轻拍了下她的肩膀，没有说话：“你自己想清楚就好。” 　　“嗯。”她点点头。 　　上午的会议结束，中午有个酒会，素雪没去，她们这些苦逼的翻译人员，中午吃点，就继续看下午展会的资料，保证到时候哪个公司都能了解些，做点介绍。 　　秦炎倒是去了酒会，跟吕明楷一块儿，他原本还想找找素雪，却没见着人，也是意兴阑珊。 　　吕明楷见秦boss转转悠悠，想着要不要跟boss说一声。 　　或者他们两个自己会联系？ 　　不，傲娇了的秦总一点儿都不想跟素雪联系，虽然很想，但还是忍住了。 　　一想到上午这么久她都对自己视若无睹，秦boss就特别怨念，特别特别怨念，所以说男人耍起脾气来就跟小孩子似地，你可能都不敢相信——总之，得靠哄。 　　但素雪现在压根还不知道男朋友一肚子气呢，更别说哄。 　　而且她这会儿，还跟莱格约好，下午给他当翻译，要是秦炎知道，恐怕得气到黑脸吧，一坛子醋不够，得三坛才够。 　　吕明楷见自己这边这位没什么表示，就拐弯抹角问了素雪下午干嘛。 　　然后他很快收到了素雪的短信：“干活呀～” 　　吕明楷：…… 　　boss当翻译还当上瘾了，她这算不算微服私访？ 　　☆、325 遇见了 　　下午一点半，展会开始，各行业各企业的高管，商业杂志或是相关行业杂志的媒体记者，内地媒体，外国媒体都陆续进入展会现场。 　　展会现场的翻译不只素雪几个，但够格参加会议的不多。 　　现场有许多外语专业的学生志愿者，专门招来做一些简单的接待工作。而素雪这些不是被调到重要岗位，就是像被莱格预约走这种情况。 　　“嗨，Wendy小姐，很高兴又见到你了。”莱格的笑容特别软。 　　素雪也忙打招呼：“才一两个小时而已，不过，我也很高兴又见到你了。你有什么想先去参观的展位吗？”两人很快进入了工作状态。 　　莱格像是早就考虑好了，拿出展厅的彩页册：“我想去这两家做数据分析的公司展位看看。” 　　“好的，请跟我来。”素雪早就讲各个展位烂熟于心，不用看地图，就能带莱格过去。 　　那两家公司都是已经拿到第一轮融资的创业公司，全是很年轻的小伙子小姑娘，他们的英语也相当不错，阅读应该都不错，口语稍微有点挫。跟素雪比起来，流畅度和漂亮的口音上就差地比较大，人家还是出去留学过的，但脱离口语环境太久，稍微有点生疏了。 　　尤其这展位的小伙子姑娘看到素雪过来时的表情：欲言又止。 　　大概是认出她的身份又不好直接在这时候讲出来。 　　素雪也就当作没看见。 　　由她在中间牵桥搭线，莱格跟他们聊地相当愉快。 　　最后准备走的时候，素雪还听到他们在后边说…… 　　“怎么觉得哪里都能遇见小仙女？” 　　“很正常吧人家也是普通人也要点外卖拿快递出来实习，诶，阿文，小仙女不是你女神吗？” 　　“……别说话，让我静静。刚刚差点没紧张死。” 　　“我觉得小仙女刚刚很帅阿！” 　　素雪动动耳朵，背对着他们，保持微笑，心中忍不住吐槽，你们用这个声量我真的会听到的好不好？不要当我不存在啊。 　　她还想说怎么走哪儿都能碰到自己粉丝呢。 　　莱格突然看了她一眼：“刚才那几个年轻人，好像认识你？” 　　素雪：“……或许吧，不过我没什么印象。”当然了，他们在网上见过自己的照片，自己可没见过他们。 　　莱格又来了一句：“Wendy小姐，我也觉得我好像在哪儿见过你。” 　　素雪：“？你这个技术宅还看过我的海报？” 　　不过半饷，莱格都没想起来。 　　不要指望一个技术宅能够想起来自己工作之外的东西，他的脑容量全部用来装工作了。 　　莱格放弃再想了，他怎么都想不起来，自己在哪里见过Wendy。 　　两人继续逛了几个展位。 　　过了一个多小时，莱格想逛的展位差不多逛完了，剩下的就是随便看看，走到哪儿算哪儿。 　　这下正正好。 　　秦炎和吕明楷就碰上了正在瞎逛的莱格和素雪。 　　他们在过道这头，瞧见莱格和素雪慢悠悠边看边走过来，秦炎顿时猛刹住脚步，直勾勾地瞧这那两人的身影，按兵不动，似乎要准备做些什么。 　　秦boss的耐心已经快到底线了。 　　平时要是两人在一块儿，素雪要是一分钟不搭理他，他就受不了了。 　　现在呢，底线放宽一点，但一个上午不搭理他，他也早就受不了了，来性子了，小心眼了。 　　吕明楷默默地不出声，眼观鼻鼻观心，坚决不搀和。 　　秦炎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突然迈开长腿，继续向素雪走去。 　　吕明楷也立刻跟上。 　　以秦炎迈步的速度，可比素雪和莱格蜗牛似的速度快多了。 　　不过素雪对此毫无察觉…… 　　突然，走着走着，她没看前面的路，猛地撞上一面硬邦邦的胸膛，还被往回弹了一下，踉跄着正要往后倒，就感觉到腰上被一双手搀扶住，脑袋上方骤响起低醇迷人的嗓音： 　　“抱歉，你还好吗？” 　　咬牙切齿，酸。 　　这声音化成灰她都认得，素雪浑身一滞，抬头：“……” 　　这家伙分明是故意撞上来的吧…… 　　秦炎挑眉，好整以暇地跟她对视，大手丝毫没有放开的意思。 　　“我没事，谢谢。”素雪内心撇撇嘴，既然要装不认识，她就陪着演吧。不过她很快就想到秦炎的出现意味着，他今天一整天都在这儿参加这个会议——也就是说，上，午，全，程他都看到了。 　　素雪也明白为什么自家男朋友身上一股子冒泡的酸味。 　　小手藏在下面，隔着西装轻轻戳了戳他的腰腹，示意他赶紧放开，这么多人看着呢，两人现在的姿势可是完全紧贴在一起…… 　　秦炎却似笑非笑，愣是不放手，被这样戳着也挺舒服的啊，他才不放手。 　　素雪眼神瞪向他，目带威胁，高跟鞋轻轻踹下他的皮鞋，提醒他，再不放手，她就要踩他的鞋子了。 　　秦炎还是无动于衷，云淡风轻，仿佛在说：你舍得？ 　　素雪：“……” 　　见她这一副没办法的模样，秦炎气也消了一半。 　　没办法，哪能真有气啊。 　　看到她就一点儿气都没了。最近亲眼还是松手了，不过戏还是得继续演下去。 　　秦炎一副冷酷总裁的模样，幽深的眸子滑过她挂在胸前的铭牌，然后滑回道她的脸上，那目光真是异常灼热，意味深长：“江小姐？”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位boss看上了人家姑娘呢。 　　素雪：“……”即使内心很想翻白眼，但还是忍住了。 　　他们刚认识那会儿秦炎还不敢这么摆总裁架子呢，现在倒是反着来了，就陪他玩呗。 　　“您好，请问您是……”素雪眨眨眼，装无辜。 　　“我姓秦，这是我的名片。” 　　素雪接过名片，神情恍然：“秦先生你好，请问您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吕明楷非常想背过脸去，不想再看这崩坏的一幕，boss都这么爱玩？还装不认识玩角色扮演？你们这是要把其他人给玩坏好吧。 　　莱格则是奇怪瞧着这个之前有着一面的男人。 　　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这个男人和Wendy之前的气场怪怪的，两个人以前认识？前男/女友关系？总之，就是有点闹别扭的感觉。 　　☆、326 盘问 　　秦炎的目光淡淡扫过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吃瓜小哥莱格，心中琢磨着，这小子不会让雪儿给他当专属翻译陪了一下午把。 　　看样子，八九不离十了。 　　秦炎不乐意了，说什么也要把素雪给带走，绝对不能让他们两个再待在一块儿。 　　于是…… 　　“江小姐，我这边有件非常紧急的事情，可以麻烦你跟我来一下吗？”秦炎说谎都不打草稿，严肃的模样任是谁都会信以为真。 　　素雪还真的差点信了。 　　吕明楷默默转过身，他们刚刚一路逛过来，哪有什么紧急的事情，boss你恋爱之后原来都变成这样了吗？还会找借口拐女朋友回去了。 　　秦boss表示，这算什么，只要把女朋友拐回来，一切都是值得的。 　　他单手插兜，微微低头，认真专注的黝黑双眸，就这样看着她，素雪的略略避开他灼热的目光，依旧能看见齐整扣紧的衬衫领口，腰腹部系上两粒纽扣收束的黑色西装，微微显出腰身，宽肩窄腰，身姿挺拔，也如此如此——包裹在笔挺西装裤下的大长腿，可以再加一百分。 　　某人无声无息间就用了招美男计。 　　素雪还能怎么样？ 　　能拒绝？ 　　先跟他走了再说…… 　　没错，看脸，就是这么直接。 　　被美色所迷但不会承认的素雪姑娘也义正严辞地表示：“请您稍等，我跟莱格先生说一下，马上就跟秦先生您过去。” 　　秦炎略微撇嘴，不过也放任素雪跟莱格交待了几句，他有需要的话，可以再另外找个翻译。 　　单纯的莱格完全没多想，表示他一个人没关系，素雪先去工作要紧：“秦先生的事情更紧急，我没关系的。” 　　见莱格如此坦诚，素雪都有点不好意思了，秦炎这家伙把她带走，肯定不是因为什么紧急的事情，借口而已，自己这一去，还不知道能不能回得来呢。 　　“嗯，那下次有翻译需要的话，还是可以找我哦。”素雪开朗道。 　　莱格又露出了腼腆脸红的笑容，轻轻点了点头。 　　吕明楷看不下去了，兄弟你这样，会被秦boss记恨上的我跟你说…… 　　秦炎现在不能对莱格怎么样，不过素雪说她还要跟莱格继续联系的时候，他很不高兴地在她背后，扯了一下她羊绒开衫的衣摆，还有点委委屈屈的味道。 　　对这个莱格这么热情，对自己那么客气，明明他们都是她的服务对象啊。 　　莱格终于离开了。 　　素雪转过身，瞅着秦炎，简直要从他身上看出朵花来。 　　“咳。”秦炎清清嗓，面容冷峻，一丝不苟，“江小姐跟我来吧。” 　　素雪：“……好吧。” 　　于是她就这跟着亲眼走，吕明楷也没跟上来，他知道自己可千万不能去当电灯泡的。 　　素雪就这么被秦炎给拐带走了，她也不知道秦炎要带他去哪里。 　　直到…… 　　这家伙不知道从哪里找到这么间堆杂物的小黑屋。 　　“中午酒会结束回来的路上发现的。”秦炎似乎瞧出她的疑惑，解释道。 　　素雪挑眉：“秦先生不是说，有很重要的事情吗？” 　　秦炎突然箍起她的腰身，臂膀轻轻用力，就将她抱坐在门旁一张宽大的厚木桌子上，素雪的双腿瞬间悬空，高跟鞋都掉了一半，挂在脚尖上晃荡…… 　　这个高度，两人刚好可以脸对脸，秦炎直接就凑到她跟前，压低声音说：“当然有很重要的事情——” 　　“江大小姐今天为什么对我这么冷淡的，嗯？” 　　－－－－－－题外话－－－－－－ 　　糖快发完了… 　　☆、327 憋死人 　　秦炎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想质问她两声，可偏偏此时的气氛暧昧极了。 　　素雪眨眨眼，脸微微往后退了些，有点心虚：“我什么时候对你冷淡了？” 　　她退，秦炎就靠近，两手撑在她的身旁，逼地她坐在桌上直往后倒，退无可退，才罢休：“我今天一整天都在这儿，你都没看我一眼。” 　　“是半天。”素雪轻轻出声。 　　秦炎一副不乐意的模样：“半天还不够？” 　　素雪：“……”明明大少爷你连十分钟都受不了好不好，能撑半天已经是极限了。 　　“我不是故意的。”江姑娘软下声音，装可怜，试图蒙混过去，“你也看到了，我们今天的工作，强度有多大，根本没法分神去注意别的。要是我知道你也在，还能专心吗？” 　　秦炎定定看着她，没说话。 　　没说话的意思大概是，要是真把你这丫头的魂都给勾走了最好，免得还有心情跟别的外国小哥相谈甚欢。 　　“你不是跟那个莱格聊地很愉快？他下午还特地约了你。”秦炎漫不经心地勾起她耳边的一缕细发，绕了绕。倒是像揪着她的小辫子威胁。 　　素雪觉得脸颊上有些痒痒的，这种酥麻的感觉，从脸颊传到了手臂。 　　“是工作，我们也没聊什么啊，都是他们公司的一些情况。而且他说他不太会跟女孩子接触，一见就脸红，我也没想到他的性格这么纯情……”素雪絮絮地说。 　　秦炎琢磨着这个莱格的话有几分可信，或许可以相信，因为那家伙看上去确实比较内向。 　　但凑在一起说话还红脸什么的，还是不能当作没看见…… 　　秦炎的脸色依旧有点臭。 　　虽然秦boss臭脸的模样并不少见，公司里要是出点什么糟心事，员工们从早到晚都能看到boss的黑脸，比平时冰冷严肃的模样更恐怖，发火吧，又不发，就是瞧得人胆战心惊，不敢造次。 　　但为着吃醋而臭脸，就不那么容易见到了。 　　有些时候，无论聪明男人，还是笨男人，都是一个样。 　　尤其是在自己喜欢的女孩面前。 　　包容大度体贴通通见鬼去，反正就是不高兴，要人哄。 　　素雪一直在看他的眼色，知道自己光认错没用，不主动哄哄，这火是灭不下去的。 　　于是—— 　　水汪汪的眼睛一软，直勾勾地望向秦炎，细柔的小手攀上质地略硬的黑色西装，划过衣襟，从扣紧的西装里边勾缠出墨绿色的领带，绕在指间把玩。葱白的手指和深色浓郁的领带，反差鲜明，带着一股暧昧旖旎的味道。 　　“不高兴啦？”素雪抬眼问着，似笑非笑，又径直将脸蛋凑过去。 　　秦炎没躲，眼里的火，越烧越热。 　　这丫头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他原本就忍耐地够久了，现在又在这种地方，能看不能吃……真惨。偏偏自己还是心甘情愿被蛊惑。 　　“打算怎么安抚我？”秦炎干脆也不要脸一次，理直气壮地问。 　　素雪没想到他如此厚脸皮，气鼓鼓地将领带一丢，手蹭上他的下巴，轻轻一拧，却被秦炎眼疾手快地抓了回来，温热的大手圈着她的小手，不让她乱动了。 　　“做事可不能半途而废。”他眼中带笑。 　　素雪皱皱小鼻子：“谁说我半途而废了……”她的声音像是从嘴巴里呵出来似地，又轻又娇。 　　说着，她就直接凑上前，贴上秦炎两瓣温热的唇，却只在外头轻轻蹭着，唇贴唇，就是不进去，磨地人浑身难受，恨不得早点解决完了才好。 　　故意的。 　　秦炎却没有那么好的耐心了，松开素雪的手，绕到她的身后，将她拥得更紧。 　　吻得更深…… 　　秦boss反客为主，素雪连连后退。 　　“咯噔。” 　　原本就半挂在脚尖的高跟鞋，直接掉在了地上，脚上一空，愈发轻了。 　　素雪还来不及发话，就被秦炎含糊地叫住： 　　“别管它。” 　　秦炎按住她的后背，反正就是不让她分心就想别的，鞋子掉了也一样。素雪无法，只能暂时忘掉这件事，沉浸在深吻中，意乱神迷。 　　让人想要抛开一切的蛊惑。 　　过了好半响，直到她没有力气再去想这事，秦炎才施施然地移开，微微呼出一口气，神情惧是餍足，还伸手捏了捏她白里透红的脸蛋，挽起的鬓发些许凌乱，怎么看都是刚暧昧过什么的模样。 　　素雪回以一嗔。 　　秦炎笑笑，挑眉当作没看见，弯身替她捡起高跟鞋，抬起纤细的小腿，重新套上。 　　素雪戳戳他的肩膀：“抱我下来。” 　　这么坐着，鞋子还是半挂着晃晃悠悠，一下子就掉了，跟刚刚有差吗？ 　　看得出秦炎现在心情不错，算是不再吃味了，这个时候当然可以稍微提点要求啦。 　　秦炎顺着就答应了，将她从桌上抱下来，只不过抱下来也没放手，揽着素雪的纤腰，让她紧紧贴在自己身上，额头相抵，嗓音低醇：“下班后还有事吗，晚上跟我一块儿回去？” 　　素雪努努嘴：“明天还要上课呢。” 　　“去你那边。”秦炎一茬一茬早就想好了。 　　“那你明天上班怎么办？”素雪的睫毛扇啊扇，好像可以扇到他的脸上。 　　“没关系。”秦炎一脸平静，他早点上班，晚点上班都无所谓，平时还经常出差不在公司呢。从京城大学这儿开车过去也费不了太多时间。 　　“行，我下班后也没什么事。” 　　素雪爽快地答应了，顺手帮他把领带塞回去：“不过我们现在是不是该出去了，离开太久可不好。” 　　“嗯。”秦炎突然低头，将她滑上去的毛呢半裙拉了下来，整理了一下，嘴里还说着，“反正晚上有的是时间。” 　　素雪：…… 　　大少爷你想说有的是时间做什么？ 　　话说一半要憋死人的。 　　☆、328 回家 　　回去路上，秦炎对素雪今天的着装发表了一点意见。 　　“这套衣服不好。”嘴上这么说，偏偏目光还是不住地射过来瞧，明明心底很喜欢嘛。 　　素雪反而摸不着头脑：“哪里不好，不好看吗？” 　　秦炎顿了一下，乍地蹦出一句话来：“太好看了。” 　　说完就别过脸，不看她了。 　　素雪：…… 　　这话怎么听都觉得有好多层含义呢。 　　因为今天是偏正式的场合，所以穿地稍微职场一点，白衬衫和驼色毛呢半裙，罩了件及臀的米色羊绒开衫，偏宽松些，不会太过严谨给人刻板的感觉，但也足够大方，更突出温婉的女人味来。 　　秦炎越喜欢呢，就越不想给别人瞧见。 　　不过对他来说，素雪每天都太好看了，说不说这句话，都一样，所以这个意见，可以直接忽略。 　　回到展会，素雪还得继续工作一会儿。 　　总之，他们就是螺丝钉，哪里需要他们，他们就在哪里。 　　秦炎呢，叮嘱她几句，就放人了，自己在展会上到处转悠，碰到感兴趣的，问几句，然后就是等素雪下班一起吃晚饭再回家。 　　完美的一天。 　　一想到接下来的安排，秦boss连脚步都轻快了许多。 　　下午四点半，展会结束，要关门了，素雪他们被集体叫去总结了一下今天的工作，就原地解散了。方明意本来还想叫素雪一块儿去吃饭，但她说她晚上跟男朋友约了，就放她走了。 　　“诶，去吧去吧，我回学校找小雨去。”方明意那个嫌弃地挥手，让素雪赶紧走。 　　素雪哭笑不得，答应下次再请方明意吃饭，就先去找秦炎。 　　可不巧，两人刚要上车，就碰了莱格。 　　而莱格看到他们俩在一块儿，似乎要去约会的样子，也是一脸震惊，东方人什么时候也开始流行一见钟情了吗？ 　　秦炎看到莱格的表情，心里想笑，面上不露，转过头去看素雪。 　　素雪呢，一看就知道莱格在想什么了。 　　他们……真的不是他想象的那样啊，今天看对眼了下午就立马去约会了。 　　“嗨……”莱格有些苦恼，自己现在是装作不知道呢，还是祝他们晚上约会愉快？ 　　秦炎好不容易逮着这个机会，光明正大地跟素雪在一块儿，当然也不会错过在莱格面前宣示身份的机会：“莱格先生，可能你误会了。我是Wendy的男朋友——一直都是。” 　　莱格：“……？” 　　一直都是？ 　　那之前在展会的时候，那么客气地叫着彼此…… 　　好吧，莱格小哥猝不及防地被塞了把狗粮。之前明明是俩小情侣在那儿玩，调情呢。 　　莱格小哥想着，又红脸了。 　　秦炎无语：……你有什么好红脸的？ 　　素雪扯扯他的衣袖，使了下眼色：看吧，我说这小哥性格就是这样啊，不管我的事。 　　秦炎挑眉，捏捏她的脸，不置可否。 　　就算人家容易红脸，但你俩聊地那么愉快是不争的事实，不要妄图狡辩。 　　素雪撇撇嘴。 　　最后，莱格小哥愣愣地跟两人打了招呼，目送他们开车离去，才回过神来——自己今天是不是不小心搀和到人家小情侣里边去了？想不明白，还是不想了。 　　…… 　　这边，素雪和秦炎在外边吃了晚饭，才回家。 　　回到家，两人反而聊起了工作上的事情。 　　素雪把他们在风云TV那儿受挫的事情跟秦炎说了，本来谈条件就谈条件呗，偏偏那个刘梁要摆出一副居高临下施舍的样子，不给就堵死他们的路，不是霸权是什么？ 　　“要不要我帮忙。”秦炎抱着她坐在自己腿上，脸上明晃晃地写着：快点让我帮你，就差长两只耳朵抖啊抖了。 　　不过，素雪非常坚决地摇头：“现在还不需要。而且，我喜欢扮猪吃老虎～” 　　秦炎表示怀疑：“不是黄雀在后？” 　　素雪不服气：“你说的不是自己？” 　　秦炎撇地很干净：“我在商界的风评还是很不错的。” 　　素雪清澈的眼睛转了转，明显不信，就他，还风评不错，估计是人家都怕了才不敢说吧。论老谋深算，秦炎绝对可以说是数一数二的。 　　她不怎么关注秦炎公司的项目，如果她手头有不错的项目的话，倒是会拉他入伙，再利用些资源，合作双赢。 　　就剧本这事情，除非碰到个实在搞不定的大佬，她暂时不想动自己的人脉资源。 　　一句话搞定，走得太顺，未必就是好事。 　　她自己或许没什么，可以就这么走下去，赚到大把的钱。但她手底下的人，准确来说，是公司里除了她之外的所有人，都需要在一次又一次的挫折和障碍，一次又一次的艰难决策中，锤炼出经验，将自己打磨成更成熟，可以独当一面的样子。 　　这样，也更有利于他们以后更长远的发展。 　　安乐太久，容易失去进取心。 　　有时候嘛，人都是被逼出来的，越是困境，越容易逼出潜力来。 　　秦炎见她现在没这么想法，就不提这茬了：“说到底，是你这个剧本写得太惹人眼馋了。你还真打算就这样做幕后做下去？我看你挺喜欢干这个的。” 　　“啵——”素雪高高兴兴地亲了他一口，“还是你懂我，我就喜欢做这个。不过最多也算是我的副业，算是我花心思最多的，欸，我的副业太多了，都弄不清楚主业是什么了——大概是当董事长？” 　　秦炎想到今天见到的吕明楷：“给你当手下的话，一定每天都过得很精彩。” 　　吕明楷可能每天都在心里腹诽：“每天都能在奇怪的场合看到自家boss”，“今天boss又上娱乐圈头条了”，“每天都有星探找boss去演戏”……史上最不务正业又最神秘的董事长，大概非素雪莫属了。 　　素雪瞪他：“你这是夸我呢，还是损我呢。” 　　“夸你。”毫不犹豫。 　　素雪：“……”骗人，怎么听都不像好话。 　　秦炎见她神色不对，还想顶嘴，立刻抱着她一顿猛亲，亲地她没反驳的心思了，才放开。 　　被亲完，素雪一脸恨恨地抹嘴，这做法也太犯规了…… 　　“你这是哪里学来的？”她小声嘀咕着。 　　秦炎轻笑出声：“嗯？” 　　“一言不合就亲我。” 　　秦炎：“不喜欢？” 　　素雪：“……没有不喜欢。” 　　秦炎：“我还想说你不喜欢的话，多亲几下就喜欢了呢。” 　　素雪：“什么歪理？” 　　秦炎：“不是歪理，非常实用。” 　　素雪：“……” 　　秦炎：“不管什么问题，亲一下不能解决的话，那就多亲几下。” 　　素雪：“……刚认识你的时候我怎么就没发现你这么不正经？看走眼了。” 　　秦炎：“我也是认识你之后才发现，对你正经不起来。” 　　素雪：“……” 　　☆、329 挡路了 　　在就秦炎到底“正经不正经”以及“对谁不正经”的问题进行了深入讨论之后，话题终于拐了大弯又岔回到了工作上。 　　素雪最近接了一个时尚杂志的拍摄和采访，塞西尔过两天就要从国外过来给她拍摄。杂志社那边，于清涵跟塞西尔就具体事宜都谈好了。 　　听起来一切都很顺利。 　　秦炎对这个没什么兴趣，不过女朋友要上杂志，他肯定要支持一下销量，顺便自己也要买一本来收藏，还要一字一句认真地把采访给看完。 　　杂志的发行，说快也快，说慢也慢。 　　准备时间顶多就一个月而已，很多内容都要提前进行采编，即使如此，还是非常赶，一本厚厚的时尚杂志，方方面面都要具到，有足够优秀的内容来填充，各部门的职员齐心合力，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 　　各个环节都不能出错，一旦出错，可能其他部门也要连带着重新再来。 　　十一月的杂志封面已经定人选，就是江素雪。 　　但主编提前说过，不能随便讲人选透露出去，因为她明白，一旦透露出去，在杂志发行之前，一定会有不少人对此议论纷纷，甚至拿它大做文章。 　　或许可以给杂志炒热度，但是舆论是好是坏，方向很难把控，一不小心弄成坏事，就完蛋了。 　　而且何主编还要面临一个问题，想上杂志的明星并不上，不少人都在她这里排着号呢。好在她从来不给任何人肯定的承诺，给自己留一线。 　　不然就是要结仇了。 　　但素雪这次，不结仇不挡路是不可能的。 　　尤其圈内总是有一些特别想上时尚杂志封面的明星，转变一下自己的公众形象，提升时尚感，以便能接到更多高端品牌代言的明星。 　　高端品牌的代言意味着极好的宣传资源和高昂的代言费，更是娱乐圈地位的一种证明。 　　谁不想要呢？ 　　各家抢起代言来，可是腥风血雨，绝不手软，只不过吃瓜群众看不到而已。 　　大家也只能等品牌广告放出来，看到最后的结果而已。 　　素雪这回，还真挡了一个心心念念想上时尚杂志的女明星的路。 　　本来两人没什么瓜葛。 　　素雪不混娱乐圈，只混广告平面，和娱乐圈的人也不太认识，也跟人家没什么仇怨。可谁让她这次上了时尚杂志封面这个香饽饽，少不了有人红眼。 　　某剧组化妆室。 　　紧闭的房门，只有苏欣然和她的经纪人海哥在，室内显然一片低气压，苏欣然坐在化妆镜前，嘴巴撇着，一脸骄纵之色，总之，她现在的心情非常不爽。 　　“这次跟《CHARM》还是没谈成？原来不是说有希望吗？我们找了那么多人，最后就给我这么个结果？！”说到最后，她忍不住提高声调，眉毛也根根竖了起来。 　　海哥站在一旁局促地陪不是，苏欣然私底下一惯脾气不好，她身边的人，可不是那么好当的。 　　“原来确实是能上的，不过我听说，好像临时换了人，所以……” 　　“谁？哪个不长眼的，抢了我的封面！”苏欣然差点讲刚做了的美甲划花掉，在她眼里，这个封面就是她唾手可得的东西，争取了那么久，眼看着就要成了，结果—— 　　她倒要看看是谁抢了自己的封面。 　　海哥斟酌了一下，想着要怎么说：“这人选其实还有点奇怪，不算我们这圈的，你可能听说过这个名字……” 　　“废话什么，直接说！” 　　“好好好。”海哥慌忙应道，“是之前在网上很红的一个小姑娘，网友都叫她小仙女来着，但她没拍过什么电视剧，只上过一些品牌的广告。” 　　－－－－－－题外话－－－－－－ 　　今天太困了…… 　　☆、330 苏欣然 　　显然，苏欣然对“小仙女”这个名字，算不上多熟悉，但至少不陌生。 　　但她怎么会承认小仙女有名气呢，肯定是不如自己的。 　　“谁呀？听都没听说过……”她一脸不屑，一点儿没把这人放在心上，开口就语气不善。 　　海哥小心斟酌着词句，他要是一个说不好，太夸着江素雪，苏欣然可就要不高兴了，她的脾气可不怎么好，不陪着小心，就要被痛骂了。 　　“也不是什么大人物，一个网红而已，运气比较好，拍了几组小牌子的广告，就红了。之前还传言她要进军娱乐圈呢，听说还签了娱乐公司。鬼知道她怎么拿到这次封面的，听说是《CHARM》里有个编辑要捧她上位，还说服了其他人——真是狗屎运。”海哥鼻腔里哼了声。 　　苏欣然垂头，似乎在想着什么，手指轻轻抚弄着刚做好的淡粉色指甲：“运气好？呵。她凭什么运气好，我都拿不到，她怎么就拿到了……嗯？” 　　她狠狠瞪了海哥一眼，斥道：“真是没用！” 　　“这次捞不着，年底的封面我还能有什么指望，明天还不知道要排队排到哪儿去呢。”苏欣然一阵发狠，咬着唇瓣，真是气地想摔东西了。 　　苏欣然现在算是当红小花，容貌其实算不上多绝色，比起娱乐圈一水儿的美人，她还是差地远了，清秀大方而已，加上身材高挑，衣品不错，可以走稍微时尚干练点的路线。她现在对外形象就是性格干练大方直爽，比较讨公众喜欢。 　　苏欣然的团队也确实是想把她往这方面推的，然后再接几个高端品牌的代言，把苏欣然的人气推高，到时候，各种片约接连滚滚地来。 　　计划地倒是挺好的。 　　但也要她和她的团队足够给力才行。 　　苏欣然这一路走来，还算是比较顺风顺水的，她本身是星二代，有父母的资源人脉铺路，自己还稍微有点演技，到个一二线还是没问题的。 　　在外界看来，她的给人的印象是，大方，直爽，也许不够漂亮，但性格讨人喜欢，也就是人品不错。但私底下，就未必了，大小姐脾气，发起狠来闹脾气就要砸东西痛骂人，一般人都受不了。 　　同样，她也是个暇疵必报的人，背地里黑人的事情没少干。 　　只是很多事情，大家都不知道是她干的罢了。 　　要知道苏欣然最擅长的就是甩锅，再加一个挑拨离间。 　　“她不是想进娱乐圈？”苏欣然轻蔑道，“那就让她知道知道，娱乐圈可不是她想进就能进的——这么不懂规矩，就该给她点颜色看看。抢了我的封面，还想上位？做梦！” 　　海哥没意见：“您的意思是……” 　　“照老办法干。”苏欣然眼一横，停了一下，问道，“这丫头长得怎么样？” 　　海哥很谨慎地回答：“算有点姿色。” 　　苏欣然听到这答案还是不怎么满意，有点姿色，就是还挺漂亮的意思喽。 　　比自己漂亮？ 　　要知道苏欣然最讨厌别人说她长得不够漂亮，清秀而已，不如其他小花，表面上她总是笑盈盈地应过去，但心里却是将得罪她的人一个个记得牢牢地。 　　包括那些小花，她对她们可是恨地咬牙切齿。 　　做梦都希望她们毁容。 　　“找个合适的机会，给她点教训，要是能把她换下来，最好不过。”苏欣然说着这话时，脸色无比平静，抠抠指甲，轻轻吹了吹，她相信，没人能跟她斗，何况这么个小丫头。 　　海哥明白苏欣然说的是什么，但他略略犹疑了一下：“这样会不会得罪《CHARM》？” 　　临时换人的话，《CHARM》那边肯定得焦头烂额，也能猜到肯定是江素雪挡了谁的路，被报复了，要是查到苏欣然的身上，那就是结仇，以后再想搭上《CHARM》就难了。 　　“我会那么蠢？当然还是用别人的名义。”苏欣然这一招可是一石二鸟，一下子就把两个自己讨厌的人给做掉了，自己坐收渔翁之利。 　　海哥想了想点头，算了，这事情也不是第一次干了，没什么。 　　也很少有人会猜到苏欣然的头上来。 　　苏欣然的父母作为星一代，后来转型也有了自己的产业，依旧在娱乐圈打混，势力根深复杂，结交的人无数，许多人都要卖他们一个面子。 　　因此苏欣然私底下横行霸道，也是因为有父母的保护伞在，一般没什么后台的明星，也不敢随便呛声，要是一个不小心得罪了苏欣然和她背后的势力，可能一夜之间就会被封杀掉许多资源。 　　只能咬牙忍着。 　　“行了，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办啊，闹地越大越好。”苏欣然催促着，反正最后要么换人，要么就让杂志卖不出去，不管哪一种结果，那丫头都讨不了好就是了。 　　一个新人胆子这么大，活该受点教训。 　　海哥忙点头哈腰：“我马上叫人去办！” 　　这种事情，他们已经不是第一次做了，以前用类似的法子，帮苏欣然悄无声息地掰倒过不少竞争对手，有刚冉冉升起到新星，从此事业一蹶不振，也有当红小花，莫名其妙就沾了一身黑料，赔掉了不少代言。 　　这背后都有苏欣然的手笔，不过她知道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所以专挑那种没什么后台撑腰的下手，对方是单力薄，当然禁不起这种打击，更别说报复了。 　　老法子，海哥假装匿名人士，准备了几份中心思想类似，但说法角度稍微有点出入的文字，分别投给几家娱乐媒体和接受爆料投稿的营销大v号，自己的身份，当然设定为无辜的吃瓜群众，账号都是为爆料专门养的，绝不让人抓到。 　　除了匿名爆料，其中还有时间线上的讲究，声东击西，让人雾里看花。 　　等所有人稍微有点明白过来的时候，他们已经被所有类似的信息包围，指向性的答案也呼之欲出，这个时候，他们就会相信自己推测出的答案，觉得自己仿佛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真相…… 　　☆、331 约饭 　　网络上，无声无息间，有许多事情在渐渐发酵。 　　不过素雪还不知道此时此刻，正有人将一双眼睛紧紧盯上了她，危险，渐渐靠近。 　　她仍有条不紊地过着自己日程安排，今天塞西尔和他的团队要过来，所以素雪和于清涵要去机场接他，顺便请他吃饭。于清涵跟她说，晚上《CHARM》的主编何莲也要过来，当然，也是为了塞西尔来的，顺便见见素雪。 　　“你们主编对我观感还好吧？”素雪问起来，之前从于清涵那儿听说她这次可是力排众议，才让她上封面，杂志社内部，还是有不少人并不看到，甚至站在她的对立面的。 　　主编的态度如何，最重要。 　　于清涵摇摇头，显得有些迷茫，她摊手：“其实我也不清楚，这次多亏了主编了点头，但我还真吃不准她的态度，不反对，但也没怎么赞同。” 　　“谨慎是对的。”素雪说。 　　何主编的心理还是能猜的，就是非常矛盾，一方面守成不是没有好处，另一方面，玩票大的或许可以将她的职业生涯推上高峰。 　　让人很难抉择。 　　最后，她还是通过了于清涵的方案，支持的成分，稍微压倒了反对的成分。 　　当然，如果最后失败，恐怕何主编也不会手软，第一个就是拿于清涵开刀，必须有一个人站出来承担责任。 　　不管最后结果如何，至少她们现在是合作关系，先好好处着吧。 　　从机场接到了塞西尔，一行人先回酒店，放了行李，再出去吃晚饭，赴约。 　　餐厅是何主编订的，人也早早到了。 　　素雪也是第一次见到何莲，年近四十，米色职业套装，丝巾，红宝石耳钉，素净简单，气势摄人。能坐上主编位置的，都不是简单角色，时尚圈不比娱乐圈更简单，更加瞬息万变甚至残酷，就像潮流一过去，就会被弃置若敝，新王一旦登基，旧王就被丢在了衣柜的底层，无人问津。 　　塞西尔倒是比素雪更习惯这样的场合，跟何莲聊地十分愉快。 　　于清涵间或插话几句，何莲也会跟素雪聊上几句，问的问题也都是平日大家好奇的，譬如学校生活如何，未来的职业计划如何如何之类。 　　态度算不上热情，也不冷淡，就是照顾地很好，不会让你觉得自己被忽略，但也没太热忱。 　　这样才好呢。 　　要是太热情或者太冷淡，素雪才得担心背后是不是有点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 　　所以素雪就默默吃饭，偶尔跟于清涵说上几句。 　　塞西尔嘛，现在不是合适的叙旧时机，很多话不好这个时候说。他倒是跟何莲把素雪猛夸了一通，以他们外国人直爽的作风，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就是容易夸地特别夸张。 　　素雪都怀疑他说的是不是自己了。 　　“……见到她第一眼的时候，我就知道她就是我想找的那个模特，天赋惊人，她有非常好的镜头表现力，至少之后我再也找不到一个像她一样出色的模特了。如果继续发展下去的话，她或许可以成为非常成功的商业模特。” 　　“可惜她不愿意。”塞西尔的神色可以说是非常可惜了。 　　素雪撇开脸，当作没听见。 　　塞西尔确实有这个想法，想让她去欧美发展，两人强强联合，绝对能开拓出一片新天地来。 　　但素雪太懒散了啊……属于你催一下，她动一下的那种。 　　没必做不可的好处，她是不会动的。 　　何莲亲眼听了塞西尔所说，才知道那些传言原来不是做假的，塞西尔这个伯乐，于江素雪，是真的非常非常看重她——看重到愿意一心把她给捧上去。 　　这很难得，国外的圈子是非常难插进去的，除非有个强大的引路人。 　　有这样一个伯乐，江素雪是完全不愁在圈子里的发展的。 　　但很多人都没有这个意识，包括国内圈中的一些人。他们只是觉得江素雪这个女孩运气好，才被看上，却没有看到背后有塞西尔这个伯乐在全力支持她，他才是她真正的底牌。 　　当然，还得加上她自己的天赋。 　　何莲突然觉得，或许自己支持于清涵的选择是对的，这个小姑娘现在已经足够发光了，但也许在未来，她会更加闪耀。 　　自己也算是提前买了支潜力股。 　　“现在我才知道，塞西尔先生原来真的如此看重Wendy小姐。”何莲的笑容和蔼。 　　塞西尔果断道：“她值得。” 　　非常自信又自豪的判断，让人也不由得跟着他的判断走。 　　这之后，何莲言辞间对素雪也多了许多的认可。 　　聊天依旧继续着。 　　或许是何莲年纪大了，再加上平时的高压工作的，她的脸上很快显出些许的疲惫之色，背脊挺了挺，似乎坐地不怎么舒服，今天桌上的菜，她也没动几口。 　　“何主编。”素雪突然唤了一声。 　　“嗯？”何莲偏过头，对她笑笑，疑惑地看向她。 　　“我看您好像有点累，是肩颈一直不太舒服吗？” 　　何莲怔了一下，没想到她会突然提起这个，略略点头：“老毛病了，一直在做定期按摩，但总好不了。”对身体，她们平时还是很在意的，但无奈这行实在太拼，往往刚养好一些，就辜负萌态，熬夜伏案工作，踩着高跟鞋走六七个小时，累地不行。 　　为光鲜亮丽的行业工作的人，往往为完美承担了背后所有的辛劳。 　　“不介意的话，让我试试？我稍微懂点穴位，或许能有点用。”素雪询问道。 　　这一茬接一茬地，倒是把何主编给弄愣了。 　　和那么多明星吃过饭，这还是第一个说自己会点推拿的，还是这么小的一个姑娘，要是不认识，还真看不出来她懂这些，真是稀奇。 　　不过“懂点穴位”的说法，只是素雪的自谦之说，要是何莲知道她懂医术，才要真真正正地吃惊呢。 　　于清涵也没想到素雪突然来这么一手，一时不知道说什么，该劝她停呢，还是放任之，难道说“你还会这个”，她会的这个还真是不符合平时的形象呢。 　　素雪都主动开口了，何主编看她也不像是随口雌黄，稀里糊涂地就答应了。 　　－－－－－－题外话－－－－－－ 　　谢谢清魅儿妹子的月票～谢谢海沿沉淀妹子的月票～ 　　谢谢tamyatam妹子钻石～谢谢134**4092妹子的月票～ 　　谢谢沈jj妹子的月票～谢谢手冢国光123妹子的月票～ 　　谢谢tamyatam妹子的钻石～谢谢辣酱哦妹子的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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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想到，这姑娘还真有一把刷子，何莲清晰地感觉到，那力道，比她之前做的每一次按摩都要舒服，甚至渐渐的，从肩颈某处散出团团热流，慢慢扩散开来，流变整个片背脊，温热酥麻，舒服地人直想躺着睡了。 　　身体没毛病的时候是什么感觉，就是这种感觉，浑身都松快，想动哪里，就动哪里，经脉流转，毫无滞碍。 　　她有多久没有这么舒服了？ 　　何莲被素雪按地舒服极了，都忘了跟她说话。 　　素雪呢，对自己这一手可是超级有信心的，也知道对方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就没再说什么，等差不多了，才停下来，问道：“何主编平时是不是消化不太好，经常积食，吃不下太多东西？” 　　说着，又抬起何莲的胳膊。 　　何莲刚遗憾怎么突然停了呢，就听见素雪的问题，忙点头：“是的，你怎么知道……” 　　素雪抬眼微微一笑：“您不仅胃寒，还有些阳虚，平时生冷真的要少吃，我稍微懂点中医。” 　　又是稍微懂点。 　　何莲却不确定了，这个稍微懂点，到底是多懂。 　　“你还懂中医？” 　　这还真是让人难以置信，她才几岁，现在的年轻人里头，还有对中医感兴趣的？ 　　更别说大家印象里的中医都是年纪一大把的老爷爷，谁能想到这样一个看起来跟中医完全搭不上边的小姑娘，竟然还学这个，不仅如此，似乎还学地还不错？ 　　何莲心中存疑，也没听说这姑娘还会中医啊。 　　外界对她的了解果然还是太少了吧…… 　　刚才被素雪那么一按，真是从未有过的舒服，实在是让人不敢相信了。 　　素雪还是跟刚才一样，推了推何莲手臂上的穴位，人全身的脉络都是相通的，胃不好，未必就要直接从胃上治，可能从其他影响到的穴位去疏通。 　　别人按，肯定没有素雪这么好的效果。 　　她有内里傍身，还能引动灵气，效果自然是事半功倍，怪不得何莲会如此舒坦，比她之前去做十次按摩的效果还要好，真的是从内到外的，感觉浑身都充满了精神的神奇状态。 　　“好了。”素雪收回手，微微笑道，“感觉怎么样？” 　　何莲这才从浑身的爽利中抽身出来，瞧着素雪，眼睛发亮，似乎捡到了什么宝似的：“……真是没想到，我之前从来没这么舒坦过，你这一手技术，比我之前找的十个九个推拿师还要好。” 　　这已经不是略懂的程度了，肯定是专门学过的。 　　可专门学过，这水平也真是超乎寻常的好……凌然难以置信。 　　何莲说不清是什么样的感觉，看素雪的眼神都不一样，健康上的事情，不是小事，素雪这么一按，真是解了她多年的身体之重担，瞬间就跟重生了一样，从心底涌出来的愉快轻松。 　　难得啊。 　　看似鸡肋的事情，到了她手中，却化腐朽为神奇——那是因为，人家真的能啊。 　　谁能想到呢，这样漂亮的姑娘，竟然私底下还藏着这么一手绝技，何莲都没法形容自己身上那感觉，不一样，真是不一样，仿佛五脏六腑又重新焕发了生机，连带着心情看什么都欢喜。 　　有那么一瞬间，何莲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有点返老还童了呢。 　　别说，其实还真有点这样的功效，只是素雪点到即止，看不太出来而已。 　　“真是谢谢你了，这么些年来，这还是第一次……”何莲感慨着，话里带上了几分真心。 　　“不客气的，我这手绝活也没处用，平时在家里，也经常帮家里人弄弄。”素雪微微一笑道。可不，受益最多的就是秦炎啊，不然他那身体，还能这么坚强地撑着？ 　　－－－－－－题外话－－－－－－ 　　谢谢银子的荷包妹子的钻石～谢谢四眼宝贝妹子的月票～ 　　谢谢tamyatam妹子的钻石～谢谢zengjingfen妹子的评价票～ 　　谢谢不负如来不负卿48妹子的月票～谢谢媛由心生妹子的月票～ 　　谢谢许魏洲迷妹妹子的月票～谢谢Gump妹子的评价票和月票～ 　　谢谢jaja20111102妹子的月票～谢谢亂世無情妹子的评价票和月票～ 　　谢谢QQe448af14643378妹子的9朵鲜花～谢谢苏苏是国宝妹子的钻石和月票～ 　　谢谢芦苇微微16妹子的月票～谢谢150**9866妹子的月票～ 　　谢谢tamyatam妹子的钻石～谢谢轻墨倾夭妹子的月票～ 　　☆、333 爆料 　　于清涵眼睁睁看着素雪收服了自家主编，全程简直目瞪口呆。 　　真是像给人灌了迷魂汤似的，饭局后半段，何主编对素雪不是热情了一点半点，大概对她又多了几分不一样的观感，总之，就是看素雪越看也觉得好。 　　有了点私人的交情，关系自然不同以往了。 　　这顿饭吃的时间也随之拉长了些，分别的时候，何主编还约素雪下次来自己家坐坐，有时间可以来杂志社参观参观。 　　时尚圈这条线，算是人脉彻底搭上了。 　　于清涵简直不敢相信，素雪出马，比自己还好使：“Wendy……你也太厉害了吧……” 　　素雪挑眉：“有吗？我又不是立马跟你们主编变成至交好友，就是拉近一下关系，至少比点头之交要好吧。” 　　“……那也很厉害了。”要知道平时只有主编对别人挑剔，那些明星未必能够得到主编的眼缘，送礼呢，也未必能讨到欢心，毕竟人家什么没见过，也不缺钱。 　　总结下来还是，素雪厉害。 　　“你什么时候还会中医了？”这是于清涵想不明白的一点。 　　素雪突然微微一笑，向她歪头：“我的副业之一，不过一般不随便显露，偶尔路见不平救个人。” 　　于清涵这个时候还不太明白她的话，以为素雪是在开玩笑。 　　孰不知，她说的都是实话，听起来让人不太敢相信罢了。 　　塞西尔也凑上来，好奇宝宝似地问：“Wendy，你刚才到底对何主编做了什么，她看起来很高兴的样子，是你们华国特殊的礼节？” 　　“噗。”素雪忍俊不禁，果然，听不懂中文的外国人就是容易被蒙，她干脆再逗逗他，“不是，不过是个秘密，你不能说出去哦～” 　　塞西尔顿时一脸严肃：“我一定不会说出去的。” 　　于清涵：“……”这样欺负人家不懂中文真的没关系吗？ 　　素雪笑了，眼底明晃晃地写着，当然没关系啊，先让他再迷糊一阵子吧。 　　…… 　　有了何主编鼎力支持素雪，于清涵接下来的工作计划也顺利许多。 　　一个通知下去，各部门都会鼎力配合她。 　　本来，拍摄就这么顺顺利利地进行下去了，或许最后能有个好结果。 　　偏偏，老天爷见不得他们安生，一波又一波的事情，渐渐在网上起来了，首先，就是营销大v的匿名投稿爆料—— 　　也是看似平常的一天，@娱乐八卦圈这个专门接收各种娱乐圈小道消息投稿的微博，和往常一样，接受了许许多多的投稿。 　　而其中，就有这样一个投稿： 　　“圈圈，我这里有一个大料！” 　　“我是从我一个在杂志社上班的朋友那里听说的，某个最近挺红的网红A挤掉了一个资历挺深蛮有地位的清纯小花上了一线时尚杂志的封面！我当时都不敢相信，以为她胡说八道呢，结果我朋友说是真的……真是没想到，平时感觉那个网红挺低调的，没想到突然一下子把小花的封面给截胡了。这人气也太恐怖了吧……” 　　“不过我还是不太明白为甚么网红A能上封面，不是很多明星都在抢吗？以她的资历和背景，感觉根本不可能啊……” 　　“具体名字代号我就不报了，到时候两家吵起来绝对要世纪大战。” 　　－－－－－－题外话－－－－－－ 　　谢谢轻墨倾夭妹子的月票～谢谢tamyatam妹子的钻石～ 　　谢谢何惧相思之苦妹子的鲜花～谢谢怎奈/年华思烬妹子的评价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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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吧？！真的是小仙女截胡了唐月心，要是她的话还真有可能！” 　　…… 　　所谓的带节奏，就是如此，直接把小仙女给引出来了，装作路人的语气，也不贬低说怎么怎么样，但言辞间都在暗示素雪的资源好地有点过分，来路不正，表面低调，其实暗地里特别会耍心计耍手段。 　　这些话，不明着说，但已经有了倾向性，很容易被人脑补。 　　至于下面呢，海哥人可以暂时退场了，把战场留给唐月心的粉丝，估计他们很快就会闻讯赶来。等闹大了，他们适时地浑水摸鱼，把整个局搅混就好了。 　　这样一来，这锅就甩给了素雪跟唐月心，一点儿都没苏欣然的事。 　　作为一线小花，唐月心自然有自己组织严明的粉丝团，时刻紧盯着网络上的状况，但是越红粉丝越多，素质就参差不齐，也就是所谓的脑残粉数目也不在少数，其中有些可能是散粉，没有组织的。 　　一有撕逼的事情，他们就是脑袋发热冲在前头的。 　　粉丝团高层即使得知消息，也按兵不动，他们最近没从工作室那里得到通知，唐月心最近有杂志封面的拍摄行程。 　　要知道，后援会高层那边都是有一份明星完整的工作行程，方便组织各种活动。 　　所以她们要向自己偶像的工作室工作人员确认之后，再给下面的粉丝发布通知，否则撕逼不仅没撕成功，还给唐月心脸上抹黑就不好了。 　　“我们后援会并没有接到官方通知月月最近有时尚杂志的拍摄行程，所以在事实没有确认之前，所有人都不要去微博上发布任何不友好的言论。请大家互相监督。” 　　话是这么说，但他们也管不住所有人啊。 　　所以有些粉丝一听说偶像的封面被一个网红截胡，就忿忿不平，立刻跑到那条爆料底下发泄不满。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一个十八线模特竟然敢截胡我们月月的封面，亏我之前还觉得她长得挺漂亮的呢，没想到这么有心机，路转黑！以后见一次骂一次！” 　　“我就说，都这么红了，还装什么低调，原来背地里都在耍手段，以为自己真的红了？连我们月月的封面都敢截胡，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一个网红哪来这么好的资源，不知道被多少人睡了才换来的呢！不要脸！” 　　“我就知道一个新人资源这么好肯定不正常，背后绝对有猫腻，现在狐狸尾巴藏不住了吧。平时装什么绿茶白莲花，恶不恶心？” 　　“这个什么小仙女想红想疯了吧，为了上位都敢抢前辈的封面了，什么玩意儿吗？有作品吗？拿过奖吗？我们月月二十岁就拿过视后了，她有什么资格抢了我们月月的封面，什么破杂志，竟然还不要我们月月，坚决抵制！” 　　“这杂志要是真敢用这个不要脸的网红，我坚决抵制，不买！” 　　…… 　　这里面，有些是唐月心的粉丝，有些则是海哥的人安排进去，装作唐月心的粉丝搅浑水的，看着一切都按着他们期望的方向发展，唐月心的粉丝狠咬小仙女，让她身败名裂，呵呵，最后的结果一定非常精彩。 　　唐月心那儿，应该不会不欢迎她们给她送了一份大礼吧。 　　海哥刷着微博上的舆论，满意地笑着，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很快，战火就会从评论烧到整个微博。届时，整个娱乐圈都会知道这场大戏。 　　玩，就玩票大的…… 　　☆、335 下命令 　　下了今天的戏，回到酒店，苏欣然第一件事，就是问海哥进展：“那丫头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海哥堆着笑回答：“老法子，进行地非常顺利，那个小仙女，现在正被唐月心的粉丝的痛骂呢，骂地可难听了，说不定马上他们就要她滚出娱乐圈了呢。” 　　“哦，是吗？”苏欣然摘下钻石耳环，放回首饰盒中，笑意盈盈，“不错。” 　　“没想到，你这次找上了唐月心。”她意有所指道。 　　海哥回话更谨慎了：“我也是瞧这个唐月心不顺眼很久了，这次就顺便让她背个锅呗，说不定，她会喜欢咱们送她这份大礼呢。” 　　这话说地，全是顺着苏欣然的心意，讨她的欢心。 　　身为苏欣然的身边人，海哥当然知道，她讨厌的人多了去了，最讨厌的，就是唐月心。 　　为什么？ 　　这人不好动，死活掰不倒，就得一直在她眼前碍她的眼。 　　两人年纪相当，唐月心入行更早，而且一入行就红了，二十岁拿了金棠奖视后。反观苏欣然呢，她虽然在娱乐圈走得顺，但成名却是近两年的事情，而且她的演技一直都没有得到转眼奖项的认可。 　　毕竟评审会那些人，也不好太睁着眼说瞎话。 　　再者，唐月心的美貌无论在圈内还是在大众心目中，都是公认的，观众缘极好，又走清纯路线，人呢，确实低调乖巧。 　　不过在苏欣然嘴里，就是两个字，装纯。 　　都是一线小花，难免被人比较，但每次一比，苏欣然都落了下乘，容貌不如，观众缘不如，人品虽然给人感觉不错，但唐月心被人赞地更多。 　　而且唐月心的时尚资源比她好太多太多了。 　　苏欣然能喜欢她才怪。 　　这次海哥甩锅给唐月心，正中她的下怀，苏欣然做梦都会笑醒，慢悠悠地擦着指甲，对海哥说：“唐月心当然会喜欢我们送给她的礼物。既然如此，就再送她份大礼吧——你看着办，能把她弄下去，最好不过……” 　　一下子，就少了两个对手。 　　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片子，一个是自己怎么看怎么碍眼的宿敌。 　　她们一滚，自己就顺心了。 　　“让他们互相咬去，咬死最好。” 　　苏欣然发狠，重重搓了下光亮的指甲。 　　…… 　　简直就是一场世纪大混战。 　　唐月心的粉丝骂地那么难听，小仙女的粉丝也不甘示弱。 　　“你们留点口德好不好，截胡又怎么了，临时换人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可能是出了什么事情呢，一上来就是我们耍心计耍手段，全天下都欺负你们家啊？被害妄想症啊？” 　　“小仙女资源好？这真是我听过最大的笑话了，我们家要是真的资源好早就上综艺上热剧了至于混地跟现在这样吗？有没有脑子，人家杂志社都没发话，谁知道这个爆料真的假的，说不定有人故意黑的呢！” 　　“啊呸！你们家还好意思在这洗白呢，小仙女有没有耍手段你们自己清楚，她有没有资格上一线杂志封面？有资格吗？有资格吗？根本没资格，给我们月月提鞋都不配！” 　　“你要不要脸啊！说话这么毒小心遭报应，有没有资格上又不是我们说了算，你有本事自己去杂志社问啊，又不是我们说不上就不上的，有病！” 　　“得了吧，你们家唐月心都老女人一个了，还好意思装清纯少女到处显摆，都快过气了，有点自知之明，该给新人让让路了。要是我们小仙女出道早点，哪有你们家红的份……” 　　得，小仙女这边，说话这么毒的，跟要点炸药包似的，不把事情搅成世界大战不罢休的——绝对是海哥排上去的人手。 　　故意的！ 　　这下好了，这话一出，唐月心那边的粉丝更来劲了，侮辱他们的偶像这么行，你侮辱我家偶像，我也侮辱你家的，话怎么毒怎么来，一发不可收拾。 　　就跟苏欣然当初想要的一样，互相咬，咬死最好！ 　　粉丝虽然不是明星本人，但是粉丝之间的骂战，还是会影响到明星之间各种关系的。 　　小仙女家的粉丝面对这样，还能忍，就奇了怪了。 　　不过—— 　　小仙女的后援会一发现网上的形势不对，作为后援会会长的宋梨立刻下了通知：所有粉丝都不得参与骂战，发表不友好的言论，给小仙女脸上抹黑，违背者她会一个个把名单揪出来，下次如有粉丝活动会斟酌对方的参与资格，胆子大的尽管试试，这时候再故意惹事，不怕被认成黑装粉的话，随便！ 　　这条狠是狠了点，但效果却是极好的，真是小仙女的粉丝，喜欢小仙女的，肯定要衡量衡量其中的风险才敢还嘴。 　　要是还敢骂的，就是有人装粉丝，故意为之。 　　宋梨直接把这条放在了评论去，并且公布在自己的微博，让后援会的其他人转发通知其他人。 　　虽然大家都不乐意，眼睁睁看着对家骂地超级难听，他们就任他们骂，这股气憋在心里，迟早得把人给憋死…… 　　但宋梨说了：“这次的事情，很明显是有人眼红小仙女，故意爆料抹黑，挑起事端，如果我们真的就这样跟唐月心的粉丝骂起来，就是着了对方道。到底是不是截胡，仅凭几句爆料，没有确切的证据，谁都不能下论断！” 　　“再者，这事情闹大了对唐月心也没有好处，她粉丝的行为，明显会得罪杂志社，对她以后继续争取时尚资源没有任何好处，如果她继续放任下去，后果就是两败俱伤。” 　　宋梨说得很对，唐月心的粉丝那么骂杂志社，人家主编听到了，也会对唐月心有意见的，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她的工作室会不明白其中的利害之处吗？ 　　后援会那边刚把消息递给唐月心的工作室，经纪人上网一瞧，顿时就着急上火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先下通知给后援会：“你们赶紧让那些粉丝收口，不能再骂了，这么继续闹下去，传到杂志社那边，月心以后还怎么在时尚圈混？她最近并没有时尚杂志封面的拍摄计划，这个爆料我们还不能确定到底是怎么回事——” 　　“谢谢唐大哥，我们明白了，等会儿就下通知！” 　　? 　　☆、336 唐月心的不安 　　后援会得到了官方的答复，立刻往下面下了死命令，让粉丝们互相监督，这事情弄不好就要影响到唐月心的时尚资源，他们绝对不能干这种自毁长城的事情。 　　但粉丝太多，真的不是每个都管地过来，还是会有些不听指挥，自己乱来。除了让其他粉丝去监督提醒制止，没有其他办法。 　　没办法，那就是敌人，不规范自己的言行，给偶像抹黑，在坚定守护唐月心的后援会眼里，这些人没有资格再作为粉丝，他们的行为是非常任性自私的。 　　“星星姐，人实在太多了，有的根本说不听，怎么办？”下面分会的会长过来抱怨。 　　季星星也是焦头烂额：“那小仙女那边呢，她们现在什么反应？” 　　“她们已经撤了，下了死命令呢，再有人敢骂，就直接揪出来不让参加以后的粉丝活动，谁出声谁就是黑粉，要被所有人骂的。” 　　季星星想了想，咬咬牙，这个法子狠是狠了点，但是有用，反正是他们后援会唱黑脸，扯不到唐月心身上。这事情，她现在也清楚是有人故意挑拨，目标就是小仙女和唐月心：“我们也学他们，下同样的命令，谁再骂就警告，不让参加以后的粉丝活动，必须要把事情的严重性说清楚了，他们如果不在乎，那根本就算不上月月的粉丝。” 　　“嗯！我明白了星星姐！” 　　唐月心这边也立刻下了个小仙女家一样的命令，不准粉丝再生事。 　　这下，没人敢再乱动了，海哥安排的浑水摸鱼的人，也不敢再轻举妄动，不过，没关系——他们还准备了后招。 　　粉丝退场，就该媒体上了。 　　…… 　　唐月心工作室。 　　唐月心的哥哥，也就是她的经纪人，唐易，昨天刚给后援会下了通知，却没想到才一夜的功夫，事情就闹大到了这个地步，把他搅地脑袋都大了。 　　粉丝是不吵了，可是媒体好像全都盯上了这个新闻，而且认定事件主角就是小仙女和唐月心，爆料中的一线时尚杂志就是《CHARM》，以此为内容展开了各种内容的联想，五花八门，比当初的简单爆料更加精彩。 　　不用说，这些稿子都是海哥让人匿名发到各大娱乐媒体的。 　　这么好的爆料，不愁没人发啊。 　　什么《大势网红小仙女心机重，截胡清纯小花杂志封面》，《网络美少女上位，脚踩视后唐月心，其中有何内情？》，《CHARM杂志选定网红，自降身价为何，是否抛弃唐月心？》等等……总之标题一个比一个耸人听闻。 　　至于内容呢，无非就是按指素雪资源好地不正常，表面上低调不争不抢，背地里耍心机耍手段上位，现在还挤掉了一线小花唐月心，再把唐月心塑造成无比可怜的受害者的形象，谁看了都要同情她，骂几句小仙女这个上位心机女。 　　总结，娱乐圈真是太乱来了，都可以随便欺负人了！ 　　粉丝不吵了，现在轮到各路路人对此骂骂咧咧，有的说得比唐月心的粉丝还难听，嘴巴恶毒的程度比当年素雪身陷包养事件有过之而无不及，甚至有人又重新提起了当年的事情： 　　“说不定小仙女当年真被人包养了呢，只不过手段好，洗白了，没被人发现。” 　　“啧啧啧，就知道这个女人藏得深，现在露馅了吧，我当年就觉得事情不对，一直没说话，说不定真有后台呢……” 　　现在的情况，和当年又何其相似，全都是骂素雪的，其中也少不了海哥的人带节奏。 　　唐月心反而搏了一把路人的同情，看起来没什么损失。 　　可唐易还是急啊，自己妹妹变成了受害人，看似是好事，火烧不到自己身上，可这事情，从头到尾都是子虚乌有的啊！ 　　唐月心最近根本没有《CHARM》的拍摄计划，这个事情一闹，在《CHARM》那边挂了名，还是个坏名声，以后还会找他们吗？ 　　怎么想都会有芥蒂。 　　毕竟现在大家说的都是《CHARM》有眼无珠，放着好好的唐月心不要，要一个网红小仙女。 　　可只有唐月心工作室的人清楚，根本没有《CHARM》这档子事，难道还要逼着《CHARM》给这子虚乌有的事情道歉吗？那不是得罪人是什么。 　　“哥，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唐月心一进办公室，就看到自己哥哥兼经纪人眉头紧锁的焦灼模样。 　　唐易赶紧挥手让她过来：“你来得正好，看到今天的新闻了吗？” 　　唐月心走近，淡白的小脸一副迷茫的神情：“还没看，怎么了？不会是什么莫须有的绯闻吧。” 　　“诶，比绯闻严重多了，这可是要逼死我们啊。”唐易随便找了条新闻给她看。 　　唐月心看了几眼，也皱起眉头：“我最近根本没这个工作，怎么就被人给截胡了？” 　　唐易叹气：“是啊，你根本没接到这个工作，偏偏有人就拿你编了这么个事情，现在网上所有人都在骂那个小仙女，同情你这个受害人。可是……这不是好事，不仅《CHARM》那边会对我们有意见，而且我怀疑，是有人想对付那个小仙女，故意把我们拖下水。” 　　唐月心咬唇想了想，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回头问：“哥，我们不可以澄清吗？” 　　唐易沉默，半饷摇头：“没用的。” 　　“你想想，事情已经闹这么大了，我们这个时候出来说，根本没有这件事情，会有多少人相信我们？甚至有人会觉得我们是想息事宁人，她们就越觉得一定是小仙女截胡了我们，还让我们忍气吞声，岂不是更恨小仙女？” 　　还会更恨《CHARM》。 　　就算《CHARM》官方出面澄清，也会有许多人阴谋论觉得，《CHARM》肯定跟小仙女是一伙的，当然是帮着小仙女说话。 　　“那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唐月心神色有些焦急。 　　虽然现在她是受害者，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件事情让她非常不安，或许是闹得太大了，人尽皆知，本来就是子虚乌有的事情，结果被大家深以为然。 　　让人害怕…… 　　☆、337 得知消息 　　唐月心的问题，让唐易陷入了沉思。 　　他也在想，还有没有其他的解决办法，现在的情况，总是让人觉得不安，即使他们暂时没有危险。可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们的身上，若是出点什么事情…… 　　他们就不是被拖下水那么简单了。 　　在娱乐圈，一切事情也不要忌惮以最大的恶意去揣测。 　　现在，除了抓出背后的主使者，似乎没有其他办法。或者……找小仙女一起演个戏，让大家看到她们其实关系很好，是好闺蜜，根本不存在什么截胡的事情，都是有人在背后挑拨离间爆的料。 　　眼下看，也只有这两个办法。 　　最好还是要跟对家一起坐下来商量一下。 　　…… 　　素雪那边也已经知道了网上的事情，因为她没有微博，所以很多路人都跑到文珊珊那边去骂，文珊珊知道了就立马打电话跟她说这事：“小雪，你看网上的消息没，到底怎么回事啊？怎么突然有人说你抢唐月心的杂志封面？” 　　素雪乍一听，也是一脸茫然：“我根本不知道这事情，《CHARM》的封面是他们编辑来找我谈的，这个也不是我想上就能上的。不过可能是我挡了人家的路，所以有人要故意对付我。” 　　料想到这事，只是没想到事情会来得这么快。 　　“是唐月心？”文珊珊猜。 　　“不是她，也不可能，我们俩对上，两败俱伤，她要是真因为丢了封面闹腾，《CHARM》那边也会不喜她的，更别说以后的合作了。” 　　“所以说她是被拖下水的，幕后指使者另有其人？！”文珊珊惊讶地出声，没想到这里边的水真的这么深。这不就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吗？所以这个渔翁到底是谁？ 　　素雪皱眉：“我也不知道到底是谁，肯定也是娱乐圈的，回头我问问清涵姐，她应该知道。” 　　对付她的肯定是想上封面，而且还有一定机会上的，不然不会这么恨她，下狠手要搞她。这样缩小了范围，就比较好找了。 　　但找到之后，怎么告诉所有人，自己没有截胡别人的封面，是有人故意编料黑她——这个要怎么解释，就比较麻烦了。 　　网友们现在对她的态度，可以用爱之恨，责之切来形容。 　　当初有多万千宠爱，现在就踩地有多狠。 　　许多大概是当初她红的时候不敢出声，现在万人唾弃，就直接破口大骂了。 　　导致现在学校里的同学见到她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但真敢到她面前说的，没几个，如果温柳儿算一个的话。 　　“素雪，网上那事，我听说了，我觉得……你这么做真的不太好，毕竟是别人的东西。你想进娱乐圈发展，没什么问题，正大光明地说出来，大家都会理解你，不会说你什么的。用不着……” 　　“用不着掩掩藏藏，为了维护自己好形象，就装作不在意的样子……”温柳儿“好心”劝说，似是知道什么内情似地，一心为她着想。 　　素雪都懒得搭理她：“不好意思，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并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就不要太早下判断。既然你觉得我为人这么不堪，也不用这个时候当好人来劝我了。” 　　“我没这么说……”温柳儿低头，泫然欲泣。 　　素雪挎上包，转身就走：“那是你的事，与我无关。” 　　说完，就利落地跨出教室，留下温柳儿背对着其他同学，低着头，脸上一片晦暗。 　　凭什么，出了这种事，她还有脸来上课？ 　　果然不要脸！ 　　她就等着看江素雪是怎么狠狠跌到泥地里的，以为自己红了就了不起？ 　　☆、338 电话 　　温柳儿的讨厌来得有些莫名其妙。 　　可讨厌人还需要什么理由吗？那她也的确有很多理由支撑她去讨厌素雪，嫉妒也好，没被捧着宠着也罢，或许她认为周围的人都应该以她为中心，保护她，凭什么有别的人可以那么耀眼呢？ 　　温柳儿根本没法跟素雪在一个屋檐下生活，搬出去各过各是对的。 　　只是一日还是同学，见着还是觉得刺眼极了。 　　她也想看看，素雪什么时候才能狠狠跌到地上呢，那一定很精彩吧…… 　　温柳儿满心满眼地祈祷素雪出事，但素雪可不会让她的祈祷这么容易地实现，这点麻烦她就晃了阵脚，以后还怎么混下去？ 　　走出教室，素雪立刻打了个电话给于清涵，果然，她也火急火燎地正打算通知自己。 　　现在她的境况比素雪更差劲，素雪还能避着点热闹，不跟人家交流，听那些风言风语。但于清涵得工作，网上的事情一出，她在杂志社就变成其他人侧目的对象了，说什么的都有，她也只能咬牙撑下来。 　　“不好意思，这事情都是因我而起的，把你给拖累了……”于清涵当初一腔雄心壮志，却没考虑到树大招分，素雪资历浅薄，不服的人肯定有一大把，只是没想到来得那么快。 　　素雪叹气：“我知道，你是好意，只是好事都有风险，早不来晚不来，这一遭总要来的。” 　　“……嗯，还好主编那里始终没松口。可现在我们也是骑虎难下，就算解释，也没人相信。真换人，就是坐实了你截胡的谣言，更要被骂。”于清涵现在也是一个脑袋两个大。 　　舆论是特别难搞定的，尤其现在风向已经很明显，想要掰回来，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素雪还算镇定，给她找到方向：“所以我们现在要做的，是要找到幕后指使者，揭露事情的真相。我怀疑制造这起事件的人应该也是跟你们来往比较密切，有在争取上封面，而且有很大机率上的艺人，我这一来，让她的机会没了，不恨我才怪。” 　　“她们还把唐月心拖下水，要么跟她有仇怨，要么是咖位跟她差不多的明星。你先帮我查查符合条件的艺人名单，圈个范围，我再让人仔细去查查，总能找出来的。” 　　于清涵连忙点头：“嗯，我等会儿就跟主编商量一下，查到了马上发给你！” 　　她们的时间不多了，拖地越久，事情发酵地更厉害，她们得抓紧！ 　　刚跟于清涵交代完，素雪的电话又响了。 　　只不过这次打来的是一个陌生电话——想了想，素雪接了起来。 　　“你好，请问你是……” 　　手机对面响起的是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是江小姐吗？冒昧打扰了，我们是从您的朋友文小姐那里问到你的手机号码的。我是唐月心的经纪人，唐易。” 　　唐月心的经纪人？ 　　素雪有点意外，又觉得情理之中，被拖下水的他们，恐怕也察觉到了不对，所以找她一起想办法？ 　　“是的，我是江素雪，唐先生你好。你找我是……” 　　“是这样的。”唐易的语速很快，即使他掩藏了些许情绪，仍然听得出积分焦灼，“江小姐应该已经看到网上的舆论了吧，对于这件事情给你带来的困扰，我们感到非常抱歉。但这件事情并不是我们捏造的……” 　　“我明白。”素雪说，“和你们无关，是有人想要我们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唐易闻言，顿了一下，就忙不迭应声：“是的，我就是这个意思……那，江小姐对此，有什么想法吗？” 　　因为唐月心这边也猜不到幕后的人到底是谁，只能从素雪这边问问，有没有哪个人是跟两人都能扯上关系的。只不过，他注定要失望了。 　　素雪沉吟：“暂时我还没有什么想法，刚拜托了《CHARM》杂志的编辑帮我查个名单出来，看看有哪些人能对得上的号的，再缩小范围去差——刚好，我也想跟你们谈谈。” 　　她也需要唐月心这边互相圈下信息。 　　唐易正好也有这个意思，见素雪这么说，立刻道：“……方便见个面吗？” 　　“可以。”素雪答应了，在电话里，有些事没办法说清楚，还是得当面从长计议。那些媒体还不敢冲到她的学校里面闹事，找个僻静的小路离开就行。 　　现在媒体那边的确想找素雪，可京城大学可不是那么好进的，更别想骚扰他们的学生，进出都要看个学生证，尤其是长得就不想学生的社会人士…… 　　素雪跟唐月心的经纪人约了个私密性好一点的会所，就直奔过去了。 　　一路上还算省心，并没有什么人突然窜出来采访她。 　　但这并不意味着网络上就会停止对她的猜测和攻击，即使没有当事人，媒体依然可以编造各种料，这不就是海哥最擅长的事情？ 　　无中生有。 　　只要公众相信，假的也可以变成真的。 　　就像大家现在都觉得唐月心是受害者，而小仙女恶毒又心机重。 　　到了会所，素雪不仅见到了唐易，还见到了唐月心，虽然经常在电视上看见她，但真正面对面见到，感觉还是不一样的，挺安静的一个姑娘，不说话的时候给人感觉有点腼腆，真难以想象这样的人在镜头前却拥有着极佳的表现力。 　　或许是内心世界比较细腻丰富的关系吧。 　　“你好，我是江素雪。”素雪温文地打过招呼，就坐下开始谈事情，这个时候就别说什么“很高兴见到你”了，谁都高兴不起来的。 　　“你好。”唐月心羞怯地笑着，眉目间隐隐流露出几分愁容。她身上穿着包裹严实的休闲装，桌边放着鸭舌帽和口罩，为了躲过媒体和路人而坐的准备。 　　她也在担心这次的事情吧。 　　“别的不多说，这件事情把你们扯进来，也是无妄之灾……”素雪说道。 　　唐易摆手：“请别这么说，你也是受害者，真说起来，反而是你现在的境况最危急。” 　　是啊，现在网上都几乎要叫嚣着让她滚出娱乐圈了。 　　本来，一件截胡封面的事情，圈里头类似的事情也不算少，也没见闹出多大的水花。偏偏素雪的身份和其他明星不同，本来就是边缘人物，再加上大众对唐月心的良好印象和同情，情感上一边倒。 　　背后再有海哥的人推波助澜…… 　　真是越闹越狠。 　　☆、339 唐月心见面谈 　　素雪叹了口气，她还没来得及看网上的评论，但也能猜到几分，还是不看的好。反正上次包养事件的时候，她就领教过网友毒舌的厉害了。 　　所以她始终不开微博，是正确的决定。 　　“冒昧问一句，娱乐圈里头有哪些跟你特别不对付的人吗？”素雪直接问道。 　　唐月心犹疑了一下，回头求助地看向唐易，这个问题她恐怕觉得不好回答，因为真要说起来，不喜欢她，视她为竞争对手的人太多了。 　　唐易想了想，回答：“竞争对手是挺多的，但真要说特别不对付的，有的我们也瞧不出来……比较起来的话，跟月心咖位差不多的几个小花，定位或者资源上和对方有冲突的，经常被拿来比较的，都有可能。” 　　说这话时，唐易刻意压低了声音，四处警惕地瞧了瞧，就怕隔墙有耳，被人拿来做文章，就完了。 　　“这次的事情，从开始到发展，事态的发展都极其成熟，我怀疑背后那个人资历肯定不轻，才敢操纵自己的团队这么做。一开始到底是先针对你还是针对月心，这……” 　　“主要针对我，顺便把唐小姐拖下水。”素雪肯定道。 　　现在不是很明显吗，炮火明显是冲着她来的，而且火力极强，不把她弄出娱乐圈不罢休。 　　何况，导火线怎么看都是因为《CHARM》的封面。 　　“对方肯定想上《CHARM》的封面，而且也有资格上，但资源肯定没办法和唐小姐比。” 　　唐月心和唐易都点了点头。 　　“叮——” 　　素雪的手机响了，低头一瞧，原来是于清涵发来的短信，她查到的原本《CHARM》计划邀请的女星名单，以及和他们一直联络比较多，非常想上封面的一些明星都进行了标准。 　　足足有十几位。 　　这还是单拎出来符合条件的，其他没上的，更多。 　　素雪看名字就看得眼花撩乱，但她和这些人都无冤无仇，暂时看不出什么，就把名单给唐月心和唐易看：“这是《CHARM》的编辑发给我的他们原来拟定的封面候选名单，其中一部分是一直在他们打好关系，应该是非常想要这个机会的，其中一个，因为就是这次事情的幕后主使——” 　　“你们看看，觉得哪个比较有可能？” 　　唐月心和唐易低头仔细研究起来，时不时互相讨论，交换意见，名单上都是他们熟悉的人，再捕捉平日见面时的蛛丝马迹，就可以推理出人选来。 　　最后划定了两个名字。 　　一个是苏欣然，另一个也是冉冉升起的年度新人张静柳。 　　“我们跟苏欣然接触不多，但是圈里听说她私底下脾气很差爱作弄人，之前就黑过不少新人老人，有她父母的后台撑着，所以胆子特别大。她的时尚资源一般般，还没上过《CHARM》这种超一线的时尚杂志，听说她工作室那边一直在积极联系，弄了很久了。” 　　唐易继续分析：“张静柳是去年影视圈刚爆红的新人，他们公司给她安排的路线，也想走时尚圈这边的路线圈粉，但以她的资历，应该没那么大手笔计划这么大的事。” 　　“张静柳跟月心的定位撞了，都是走清纯气质路线。但是苏欣然做这种事更有底气点，而且经常被媒体拿来跟月心比较，圈内圈外一直都觉得……她不够漂亮。” 　　就是姿色平平的意思了。 　　得，两个素雪都不熟，一时想不起来是什么模样性格。 　　不过没关系，查一个是查，查两个也是查。 　　“那就都查查吧。”素雪说，“我们可以一起查，我这边有不少精通计算机的技术人员，或许可以查到些东西。你们那边如果可以话就从圈内人里挖点消息——但是不要打草惊蛇。” 　　素雪总觉得事情并没有现在看到的那么简单，后边说不定还有点什么事，所以，小心为上。 　　唐易认真地点头：“我明白。” 　　唐月心似乎有些担心，蹙眉问：“那这事情，什么时候能够结束？你和《CHARM》那边的合作，没关系吗？” 　　“应该还能撑段时间，在杂志发行之前解决掉这件事情，另外……”素雪抬头笑了笑，“我觉得我们还是要缓和一下关系，至少让网友不再那么激动。或者，我们得把舆论的话语权——抢回来。” 　　唐月心愣了愣，随即便点头了。 　　好像不知不觉中，他们就跟着素雪的思路走了，意外的，她比唐月心和她哥哥两个人加起来，都更有决断力，完全在控制整个事情的调查进程。 　　相比起来，她跟哥哥似乎就是打酱油配合调查的…… 　　在没见到小仙女之前，唐月心对这个女孩说不上有什么特殊的观感，只觉得这个姑娘确实漂亮，未来或许有很好的发展，但好像又离娱乐圈还有相当大的一段距离。 　　没想到，她们有朝一日会坐在一起面对一个共同的敌人。 　　而且小仙女也不是网络上大家认识的那种只是一个漂亮温柔的女孩，她果断，执行力强，镇定自若，总之，是另一种厉害。甚至……她还没有经纪人，单枪匹马就自己过来了？ 　　唐月心倒是挺羡慕素雪这样的性格，自己就不行，演戏之外，都要靠哥哥。 　　“我们要怎么做？”唐月心现在是完全听素雪的了，唐易也一样，他总觉得，小仙女好像比自己更会处理这样的事情。 　　真是见鬼了。 　　素雪眼眸微弯，瞧不出任何慌乱之态，她压低了声音说：“其实我这边有一个合作提议，就是不知道你们愿不愿意，如果不行的话，可以退而求其次，也没有关系……” 　　“是什么？”唐月心睁大眼睛，好奇地问。 　　“就是……” 　　…… 　　☆、340 极度不安 　　化妆间。 　　上节目的间隙，苏欣然滑着手机上的新闻，边看边乐，真是热闹啊…… 　　“小仙女滚出娱乐圈！” 　　“心机女滚出娱乐圈别装绿茶欺负唐月心！” 　　“绝对不买《CHARM》的杂志了！潜规则！恶心！” 　　“心机女快点给唐月心道歉不要装傻不然就人肉！” 　　…… 　　苏欣然笑眯眯地浏览者网友的言论，他们骂得越狠，自己越是开心。因为这些热闹，都是自己一手促成的，这种隐在背后运筹帷幄的感觉真是太好了。 　　这个小仙女，现在知道，娱乐圈可不是那么好混的了吧？ 　　至于唐月心嘛…… 　　很快，就轮到她了，到时候，可别哭啊。 　　“欣然姐。”海哥毕恭毕敬地进来。 　　苏欣然淡淡瞥了他一眼，收起手机，漫不经心道：“不是让你盯着她们吗，怎么回来了？” 　　海哥赔笑地搓搓手：“欣然姐您放心，那边我都安排好了，绝对出不了错，说不定……咱们真的能借机彻底把唐月心给，咔嚓，弄下来，一石二鸟……” 　　“哦？”苏欣然一听，来了兴趣，“具体说说，是怎么回事。” 　　“欣然姐你不知道，那两个人啊，现在就是热锅上的蚂蚁，现在网上骂地那么厉害，能不急吗？不过，也没想到唐月心也是够傻的，竟然去找那个小仙女见面商量，真是蠢——她要是不出门，不跟小仙女见面，哪会给我们这么好的机会。” 　　“于是，我就立马派了安排好的一伙人，呵呵……”海哥露出志在必得的笑，不具体说什么，苏欣然也能明白他的意思。 　　“聪明。”苏欣然拍拍他的肩膀，“这回干地不错。要是后面成了，自然有你的好处。” 　　“能继续给欣然姐效力就好，效力就好！”海哥忙点头哈腰，他可不敢狂妄地提什么条件，这大小姐向来阴晴不定，太把自己当回事，她可不喜欢。 　　苏欣然微微一笑，似乎很满意他的反应，招招手：“去吧，继续盯着，一有好消息，随时回来跟我汇报。” 　　“一定！” 　　说完，海哥就匆匆走了，他默默捏了捏拳头—— 　　这次会成功的！ 　　…… 　　素雪和唐月心终于谈妥了事情，互相约定了接下来的工作，随时保持联系，交换进度。 　　她们也不好再在外面多待，谈完，就准备走了。 　　一前一后。 　　唐月心先走，素雪待会儿再出去。 　　走到会所门口，距离停车场还有一段距离，唐月心和唐易走着走着——突然，唐月心转头轻声对他哥哥说：“哥，我总觉得好像有人盯着我们……” 　　天天被媒体包围着，唐月心对镜头还是非常敏感的。 　　她就是觉得，有人一直在暗中跟踪偷拍她们的，在会所里面还好点，出来后，就感觉整个人都起鸡皮疙瘩，风一吹，更冷，更不安。 　　唐易闻言立刻皱紧了眉头，小心地四处瞧了瞧，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影或镜头，只能放弃，按理说，先走即使被拍到，应该也没事。 　　应该吧…… 　　“没发现什么，我们赶紧上车吧。”唐易催促着，加快了脚步，走近他们的车子，打开车门，先让唐月心进去。 　　“哥，我们要不要跟江小姐说一下。”唐月心坐上车后，担心地问。 　　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觉得现在非常不安，感觉要出点什么事情似的，让人心里砰砰直跳，非常惶恐。 　　唐易坐定，把住方向盘，神情严肃：“你给她发个短信吧，让她小心点。或者让她先别走，找人过去接她。”唐易还算好的，没把事情想到很坏的份上。 　　只不过他们都低估了苏欣然这帮人的底线，不清楚过去那些事到底发生了什么。 　　“嗯，我现在就给她发。”唐月心立刻给素雪编写起短信。 　　不肖几分钟，还在会所里头等时间过去的素雪就收到了唐月心发来的短信：好像有媒体在跟踪偷拍我们，你要小心，如果可以的话，找你朋友来接你。from唐月心 　　素雪瞄了眼短信，垂眸，目光渐深，她隐约可以猜到什么，又不甚清晰。 　　她先给唐月心回了一条，免得他们担心：谢谢，我知道了，会注意安全的，不用担心。from素雪 　　但到底安不安全，唐月心不知道，素雪……也不知道。 　　比起安全保险的做法，她比较青睐以身试险。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她跟唐月心的想法不一样，这拨人，未必就是媒体，就算是媒体，也有可能是幕后主使派出来的人呢？好不容易逮着，素雪更想会会他们，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 　　比起敌在暗，我在明，素雪更想占取先机，制住他们。 　　以自己的功夫，应当是没问题的。 　　素雪从沙发上起身，瞧了眼时间，差不多了，可以走了，就让她去会会那些人吧。 　　走出会所，她也没叫车，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往外边走，可能是要去附近买点东西，或者要去哪里坐一坐。果然，走了一会儿，素雪就发现有人在跟踪她，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二，三，四，五，五个人！ 　　啧啧，还真是大手笔呢。 　　只是不知道这派出来的五个人，到底是媒体记者呢，还是想做些别的什么？ 　　从脚步声听来，即使他们已经轻手轻脚，力图不被素雪发现，但在她的耳朵里，这脚步声听起来不仅杂乱而且虚浮，声响根本就压不住，就是群没有功夫底子的普通人——不过，年纪肯定不大，都是青壮年，没有女人。 　　素雪差不多就把这几个人大致的状况摸清楚了。 　　接下来…… 　　就是正面杠一杠了。 　　不过暂时还不是时候，她不打算再这大街上杠，得找个小巷子才行，最好路口还有摄像头的。 　　于是，素雪带着这五个人绕啊绕，绕啊绕，直到绕到她满意的地方为止——素雪就当作没感觉他们似地，走进了两条商铺间的一条巷子里。 　　这巷子说宽也不宽，说窄也不窄。 　　但进了这里，就没办法再掩藏什么了，一个个都得露出真面目来。 　　到底要做什么，也一清二楚。 　　☆、341 你们要做什么 　　见素雪进了一条巷子里，跟着她身后的五个贼眉鼠眼的男人，互相看了一眼，都是志在必得的笑，仿佛在说：这娘们，真是自讨苦吃，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偏要行，那就不要怪他们兄弟几个不客气了…… 　　毕竟是你自己找死的。 　　哒哒哒哒。 　　进了巷子，五个男人就不再掩饰自己的行踪了，反正这丫头片子也无处可逃，都是他们的瓮中之鳖，接下来要干什么，岂不是容易地很？ 　　素雪旁若无人地继续往前走，好像根本不知道后面几个人在跟踪他。 　　终于，那五个男人憋不住了，尖着声音笑嘻嘻地开口，还吹了声口哨：“哟，前面那个小美人，你是不是有什么东西掉了啊，不回头看看？” 　　要是普通姑娘听了，恐怕马上就知道情况不对，撒腿就跑。 　　这当然没什么错，保命要紧，跑为上嘛。 　　不过素雪呢，不一样，她可是要留下来教训这些人的。 　　那五个男人话一喊，她就知道他们是干什么的了，根本不是什么媒体记者，就是有人专门找了他们，来找她麻烦的。 　　谁找的，自然不必说。 　　和爆料的，都是一个幕后主使。 　　素雪微微勾唇，回过头来，无辜地眨了眨眼：“掉东西？我没掉东西啊？” 　　她正说着，那几个男人就快步上前，将她团团围住，脸上啊，都是如出一辙的横肉跟猥琐的狞笑，再瞧那手臂上脖子上的刺青，就知道，可能是哪儿跑来的混混，还是那种专门干恶事的混混。 　　欺辱妇孺老人，见钱眼开，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你们要做什么？”素雪佯装如梦初醒的模样，警惕地看着他们，一步步往后退。 　　她越后退，那几个男人就笑地越是猖狂步步逼近，脸上不时流露出迷恋的神情……不得不说，这次让办的人，还真是个小美人，他们长这么大，还没这么近距离见过这么漂亮的姑娘呢。 　　要不是下了死命令…… 　　他们还想玩玩再动手呢。 　　“小美人别怕，哥哥几个没什么怀心思，就像找你聊聊天，陪你玩玩。”领头最高的横肉男人，眼睛浑浊，迈着步子凑过来，还想伸手过来揽素雪的肩膀。 　　像是无意般，素雪精准地躲了过去，让他扑了个空。 　　“小美人别逃嘛，你要是听话，我们就温柔点。啧啧，这么漂亮的小美人，还真是舍不得动手呢。”领头的横肉男人用一种打量猎物的眼神看着素雪。 　　不过再漂亮，也没有钱重要。 　　“大哥，没事，怕什么，破相了也能玩啊……嘻嘻。”后面那个贼眉鼠眼的小子向大哥使了个颜色，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两人相视一笑，秒懂。 　　素雪瞧着他们这一副惺惺作态，自以为是的模样，就想翻白眼，不过她现在演的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女，可不能这么快就露馅。 　　“破相？你们要做什么？”素雪的眼神越发警惕，身子渐渐抖了起来，脸色苍白。 　　她这般模样，越发让五个男人放松了警惕心，觉得一个柔弱的小姑娘而已，他们五个人难道还制服补助吗？随便就能把她给弄残了。 　　横肉男人又呵呵地笑起来，一口黄牙：“小美人别躲嘛，别怕。这事不能怪哥哥，怪就怪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命不好，我们也没办法啊，拿钱办事……” 　　“不过破相了也没事，可以考虑考虑跟我们啊！哈哈哈哈！” 　　☆、342 不服不行 　　几个男人步步逼近，素雪微微垂眸，掩去眼底的轻蔑，虽然步伐一直在后退，但每一步都踏地极稳。她现在还有话没问完呢：“拿钱办事……谁让你们来的？” 　　“谁？”几个男人相互看了一眼，呵呵笑了，“谁你还不清楚吗？当然是小美人你自己得罪了人喽。” 　　素雪依旧装不懂：“我有得罪过谁？这我还真不知道，几位不如给个痛快吧。” 　　“哟，还挺硬气啊！”男人哄然一笑，模样大方无比，“告诉你也没关系，你不是在娱乐圈挺红的嘛，怎么都不知道自己得罪了唐大小姐？” 　　“唐大小姐？唐月心。”素雪脱口而出。 　　人选再明显不过了，若真是如此，就是唐月心贼喊捉贼，今天叫她出来，也是有备而来，雇了这些男人来毁她的容貌，都是她的手笔。 　　这么一想，还真的挺阴谋论的。 　　可素雪心里到底怎么想，就未必了…… 　　“呵呵，被你给猜出来了，就给你个痛快，让你知道是谁不想让你活。现在，嘿嘿，虽然我们也心疼你这样的小美人，但是，人家可是给了一大把钱呢，所以，对不起啦，小美人！”横肉男人狞笑着，瞬间从裤兜里抽出一把锋利的弹簧小刀，银锋闪烁，着实骇人。 　　这刀子一刮到素雪生嫩的脸上，保管立刻皮开肉绽。 　　那背后的人，也着实狠心。 　　这帮人，更心狠，竟然下得了手。 　　至于能不能的手，就不一定了。 　　素雪一动不动，眸光深深，刚才这男人说得话，她一个字都不信。 　　她问，他就说？ 　　一般除非杀人灭口，雇主绝对不会让自己雇的人透露自己的身份。 　　而这个男人几乎没有任何拒绝地，就轻而易举说出了雇主的名字，唐大小姐，这是给唐月心拉仇恨呢，还是干嘛呢？不是职业道德低下，就是故意为之，甩锅给唐月心。 　　素雪相信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如果是后者的话，那么……幕后真正的雇主的确是把唐月心拖下水，要对付她，一石二鸟——之前塑造出的受害者形象，只是障眼法，原来真正的圈套在这儿，真是好计策啊！ 　　素雪拧了下眉，突然了然幕后那个人的计谋。 　　对方这回，还真是大意了。 　　大概是太小瞧自己了，才会留了这么大的破绽，让自己有机可趁。 　　横肉男人收起笑，无声地给几个兄弟使了眼色，可以动手了，其他人纷纷点头，狰狞着脸色，一转脸，伸着大手向素雪走去，试图将她钳制住，成为待宰的羔羊。 　　抓这样柔弱的小姑娘，还不是手到擒来？ 　　“小美人，乖乖地，我们就给你个痛快！” 　　“是呀，听话点，咱们哥几个就对你温柔点哈哈哈……不然，这快刀子慢慢地磨，可是很疼的哦。” 　　“你要是让哥们几个舒服了，我们就给你放点水，怎么样？” 　　“大哥，瞧这细皮嫩肉的，摸起来一定特舒服……” 　　“滚边儿去，现在哪轮得到你摸？”横肉男人没好气地撞了把自己的小弟，弹簧小刀伸了出来，拿在手里晃啊晃。 　　一般人见了都得腿抖，一刀下去，肉都切开了。 　　这哪是毁容，根本是要人命。 　　“小美人，来，乖乖地，你们，抓住她，绑上！” 　　横肉男人一声令下，“好的，大哥！”其他几个小弟一齐扑了上去。 　　虽然他们吃不着肉也喝不着汤，但能吃点豆腐也好啊！ 　　几个男人眼底放弃了亮光，那种眼神，跟马上就能吃到肉似的。 　　“小美人，嘻嘻……” 　　素雪不动，却变了气势，背脊挺直，双手插兜，似笑非笑地瞧着他们：“你们这是当我不存在？” 　　她突然转变的凛然气场，让五个男人刹那都愣了几秒。 　　转瞬，横肉男人便反应过来：“这娘们逞强，唬我们呢！别跟她客气，赶紧把她给我绑了！” 　　“绑了！” 　　素雪勾唇：“绑我？也得你们有这个本事才行——” 　　话音刚落，只见她一个扫堂腿，脚尖轻点，起身就飞出了包围圈外，瞬间消失地毫无踪影。 　　“啊——” 　　素雪消失的同时，几个男人便发出了杀猪似的叫声，刚刚还生龙活虎，志得意满，现在全都栽倒在地上，抱着自己的腿哇哇大叫。 　　“疼疼疼疼！” 　　“我的腿——我的腿啊！” 　　“疼死我了要死了大哥！” 　　谁也不知道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只知道他们被什么踹了一脚，瞪时就跌在了地上，疼地根本爬不起来。 　　至于那个小美人呢？ 　　他们哪知道她道哪里去了？ 　　横肉大哥拿着小刀的手抖了两抖，刚才，刚才发生了什么？一定是他看错了，一定是的，这个女人怎么转眼就变了模样，是她打了自己的兄弟？怎么可能，这太好笑了，这小娘们，看上去这么柔弱，怎么可能…… 　　“你，你有种别跑，竟然打我兄弟，看我不划花你的脸！”喊着男人就握着刀冲了上来。 　　只不过，没冲到素雪面前来，就—— 　　“啊！” 　　这回轮到横肉大哥惨叫了，因为素雪不知道什么时候窜到了他的身前，抽走了他手里的弹簧小刀，架在了他的脖颈大动脉上，如鬼魅一般的速度…… 　　姑娘你到底是人是鬼？ 　　“你，你要干什么，你……我告诉你，你不要乱来，杀人要偿命的！”男人怕地直哆嗦，不是他太胆小，而是这女人手里的小刀分明已经掐进了他的肉里，皮都被她给割开了。 　　自己，自己能不害怕吗？ 　　“这么快就怂了？”素雪挑眉，轻蔑地看着他，“现在知道杀人偿命了？” 　　“跪着！” 　　素雪直接一脚踹他后膝，看着只是轻轻一下，可横肉男人却无比清楚，这哪是轻轻一下来，根本是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量推着他往前倒，跪下去啊！ 　　不服不行！ 　　欺软怕硬的横肉男人，瞬间就明白形势不对，即使他不敢往那方面想，却也不得不承认，这个看着娇柔的女孩，根本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 　　怎么会这样？！ 　　☆、343 多恨她 　　“扑通！” 　　膝盖板磕在水泥地上的声音，疼地人浑身一哆嗦。 　　横肉男人整个脸都涨红了，素雪今天穿的是牛仔裤，衬衫翻领外套，袖口卷起，刚好方便活动活动筋骨。她单膝触地，右手轻捏着小刀，眼睛微眯，娇美的脸蛋上，此刻却布满了冷凝和危险，刀尖抵在男人的喉咙口轻轻滑着，好似随时都会一刀扎进去，语气却漫不经心：“还想划花我的脸吗？” 　　语气轻微的询问，听在横肉男人的耳朵里，顿时就让他浑身一哆嗦，差点就瘫软了。 　　这气势…… 　　就是他以前见过的大哥，都没这姑娘吓人。 　　她到底是什么来路？！ 　　不声不响不发火，就这么拿着刀盯着你，才让人害怕啊！ 　　鬼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捅了一刀？ 　　“女，女侠饶命啊！” 　　横肉大哥简直欲哭无泪，后悔不迭，明明当初说好的就是一个没什么背景的普通小姑娘，就是长得漂亮点。只要他们把人家的脸划花，之后他们想怎么处置就行，可是，可是…… 　　谁特么知道这么漂亮的小姑娘，竟然身手不凡？！ 　　横肉男人至今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他们怎么就输给了这么个小姑娘？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现在自己确确实实被人家拿刀抵着喉咙。 　　而这一切只发生在片刻之间，就扭转了局势。 　　这是怎么样可怕的速度？ 　　素雪瞧着他满头冷汗的模样，“呵”地轻笑：“知道怕了？” 　　“……怕，怕了。” 　　“划花你的脸可没什么意思。”她半蹲着，微微抬起下颔俯视，平静无波的目光缓缓逡巡过他的喉咙，男人紧张直抖，素雪唇边的弧度扩大，“放点血的话，你应该没有意见吧，嗯？” 　　无声无息间，刀尖推入，刺了一毫。 　　殷红的血流出。 　　“啊！不要，不要！” 　　横肉男人立刻惊声尖叫，太可怕了，太可怕了，这个女人……是魔鬼，他要离开这个，离开这儿，为什么不给他个痛快？！ 　　或许是素雪的气场太摄人，几乎没人能抵挡住。 　　又或许是她冷漠的语气让人惶惶。 　　总之，男人是真的被吓狠了，六神无主。 　　“啧。”素雪一脸不耐烦，拿刀背堵了他的嘴，“叫什么，再叫就割了你的舌头。” 　　“唔，唔……”男人怕地直摇头。 　　这种层层推入的恐吓，才是最让人心惊胆战地，尤其素雪一上来下手就那么狠，还见了血，他们刚刚都还没见血呢，所以男人立刻就怕了，跪地求饶。 　　不得不说，素雪还真鄙视他们，太没种了。 　　她不就嘴皮子上唬唬他们吗，一点骨气都没有，还玩什么？ 　　玩不下去了。 　　“没意思。”素雪突然这么来了一句，站起身来。 　　男人见她把刀从自己嘴巴上挪开，刚松了一口气，就听见“咚”地一下，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因为他被素雪打晕了。 　　没错，就是打晕了。 　　后颈一砍，就直接栽倒在了地上，不醒人事。 　　“弱鸡。”素雪无比嫌弃地喷了句。 　　要是这几个男人知道她此刻的想法，恐怕要吐血而亡，弄了这么久，她就是在闹着玩？他们还是被玩的对象？可是就算是玩，你这姑娘下手也太狠了吧，都见红了还玩，来真的啊……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也是道上的呢！ 　　你一个高手，装什么扫地僧啊，啊不，装普通小姑娘，这不是存心骗人吗？！ 　　其他几个小弟眼睁睁地见大哥被他们的目标猎物，轻轻松松地放倒，腿疼刚好的他们，瞬间又觉得膝盖开始疼了，眼看着素雪朝他们走去，单手插兜，手指间还转着那把弹簧小刀，就不禁哆嗦起来： 　　“女……女侠，放，放过我们吧！” 　　“我们有眼不识泰山，我们，我们就是混口饭吃……” 　　“嗯？”素雪不置可否，“刚刚不是挺横的嘛，现在怎么不继续横了？” 　　小弟：…… 　　您把我们老大放倒，玩上刀了，我们敢横吗我们，那不是自己找死？！ 　　“不敢，不敢……” 　　“好说。”素雪随口应了声，然后，“咚咚咚咚”四声，跟砍冬瓜似地，全部被她放倒。这下，所有人都晕过去不省人事，全凭素雪摆弄了。 　　“啪啪啪。”素雪拍拍手，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 　　这看着才舒服点嘛。 　　刚才一群人硬气着要跟她干架的样子，太碍眼了，自己这种高手，跟这种小喽罗过招，多丢份啊。 　　暂时把这些人扔在一边不管。 　　素雪现在还有要紧事，对方既然把事情嫁祸到了唐月心的身上，肯定有所动作。 　　想着，素雪立刻拿出手机上网翻消息。 　　果然—— 　　对方的速度很快，现在网上已经有了这次事件的消息。 　　从刚刚到小巷，到她打完人，不过十来分钟而已，可对方的速度那么快，让她不得不产生怀疑，分明就是事先设计好，稿子都准备好，就等照片拍出来了放上去。 　　事实上，素雪在从会所出来，被跟踪的时候，就知道她身后跟着不只一帮人。 　　只不过除了这五个负责搞事的男人，另外一帮跟她到了小巷路口，拍了照片，就直接离开了，接下来就没有他们的事情了。 　　素雪也没管他们，直接放他们走了。 　　所以…… 　　才有了网上《唐月心密会小仙女，被截胡封面，怀恨在心，派人威胁？》、《独家爆料！唐月心买凶威胁小仙女？披露假面！》、《唐月心和小仙女？又生事端，两人其实半斤八两！》……诸如此类标题耸人听闻的新闻。 　　如果说素雪之前截胡唐月心的封面性质还算一般恶劣的话，那这些新闻，买凶威胁人，那性质是非常非常恶劣了。 　　再加上唐月心平时都是清纯文静低调的形象，现在爆出这样的新闻，别人会怎么想她？ 　　形象反差是大忌，绝对会被人骂到狗血淋头。 　　说是甩锅，真是甩锅。 　　这次如果不是她有自保的能力，恐怕结果就是自己被毁容，唐月心背黑锅。 　　幕后的人呢，干干净净，什么都沾不上。 　　“到底是有多恨唐月心啊……” 　　素雪翻着新闻喃喃着。 　　☆、344 现场 　　网络时代，时间和距离已经完全被消除，上一秒发生的事情，下一秒就能在网络上传播开，甚至众人皆知。 　　唐月心这件事情也不例外。 　　加上幕后主使提前准备好稿子，各家媒体营销大v同时间歇发新闻，无论是短消息还是长文，总之，铺天盖地都是“唐月心撕破假面，密会小仙女，买凶威胁”，狠毒程度比之前说素雪截胡封面可强多了。 　　而且这些料编地，有模有样，完全是两分真，八分假，要是素雪不知道，可能都会相信。 　　再有一些水军摸鱼，带节奏—— 　　“竟然连照片都有了，太惊悚了……娱乐圈果然没一个不戴面具的人吗？” 　　“没想到唐月心竟然是这种人，根本和小仙女半斤八两，一样恶毒，比小仙女还狠，竟然买通了混混去威胁人，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呢！” 　　“唐月心太恶毒了！虽然小仙女也挺可恶的，靠潜规则后台上位，不过她们根本都差不多，真恶心！” 　　“才知道唐月心原来也这么假，太失望了，再也不相信娱乐圈的明星了……” 　　有照片有时间线再有人带节奏，无数吃瓜群众都相信了这些新闻，唐月心和小仙女撕逼，半斤八两，甚至性质更为恶劣。 　　即使爆出这样的新闻，也没有什么人给素雪平反。 　　因为标题主题就是两人“狗咬狗，半斤八两”，所以，都不值得同情，吃瓜群众冷漠看撕逼就行。 　　当然，少不了叫“唐月心滚出娱乐圈”的。 　　对方手脚挺快，这条买凶威胁人的新闻出来之后，各种唐月心以前的黑料就全被人爆出来了，也不管是真是假，现在大家被信息淹没，根本没时间去证实真假。 　　只是久而久之，这样的黑料海战术，就会让人觉得，这个明星不干净，恶心，习惯性地反感。 　　“天哪，没想到唐月心竟然是这种人，之前还差点变成她的粉，还好还好……” 　　“这些料是真的假的啊，不过她连买凶威胁人都做得出来，别的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唐月心和小仙女滚出娱乐圈！不想看她们撕逼，碍眼，恶心！烦死了！整天在热搜看到她们，明星就应该好好做自己的工作，别老撕逼赚曝光量！” 　　…… 　　素雪看这些评论，简直要看得气笑了。 　　路人党就不用说了，除了偶尔有几个好心的会担心“这些人不是真的伤害到小仙女了吧看起来很凶的样子”，还有不少人说“活该”，“威胁而已又不会怎么样”…… 　　说这话的人，往往是把娱乐圈想得非常黑暗，却又天真地绝对根本不会有什么震碎三观的事情。 　　说白了，还是天真。 　　“嗡——” 　　来电显示。 　　素雪立刻接了起来：“喂——” 　　“江小姐，你现在在哪里？你没事吧！”打电话来的是唐易，他的语气很焦急，手机里边还有隐约的啜泣声，应该是唐月心在哭。 　　素雪缓下声音，看了看倒了一地的软脚虾，回过头：“我没事，很安全，正准备去警桔。” 　　“啊？”唐易一时没反应过来，他看了段视频和照片，那几个男人，不像是素雪这么个小姑娘可以对付得了的……不过她说没事，那他就放心了，不然他真的要愧疚死了。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要不要我们一块儿去警桔看你。” 　　素雪想了想：“你们现在能出门？” 　　唐易：“呃……你看到了？” 　　素雪：“嗯，看到了，月心还好吗？” 　　唐易叹气：“不好。有什么办法……这次的事情性质太恶劣了，根本是要置我们于死地。”他们也没想到事情会突然逆转到这种程度，完全料想不到，根本就是一起连环毒计，他们根本防不胜防。 　　素雪也明白他们现在比她更艰难，集中在她身上的火力已经被唐月心吸走了。 　　“振作一点，现在还没到最后一步呢，还有转机。打起精神来，下面还有一场硬仗要打，继续按我们之前的计划进行。不过，稍稍需要改动一下，另外，你们也过来警局吧，带媒体来也没事，给他们看场好戏……” 　　素雪微微眯起眼：“既然对方把局势搅地这么乱了，那么我们也不妨让它更乱。” 　　唐易思索着，咬牙点头：“好！” 　　“你们现在先不要出门，准备好放消息，等我发短信给你们的时候，你们再过来。”素雪回头踹了脚尸体，一动不动，很好。 　　唐易完全没想什么，都听素雪的：“嗯，我明白！” 　　“那好，先这样，我还有点事情要办，先挂了，等我消息——” 　　“好！” 　　挂掉电话，素雪双手抱臂，仔细端倪着地上的几个男人。 　　他们要怎么办呢？ 　　物尽其用才好，素雪微微勾唇，想到了什么好法子。 　　先报警吧…… 　　这些人应该待的地方，应该是那里才对。 　　于是，素雪拨了报警了电话，告诉他们在哪里发生了性质恶劣的故意伤人案件，挂掉电话不久，滴滴滴的警车就已经向朝巷子开过来了。 　　下车的警员还不少，因为考虑到报案人说有五个男人，带着锋利的凶器。 　　所以他们以为这会是一次比较凶险的抓捕过程，严阵以待。 　　可就是没想到—— 　　他们来的时候，并不是混乱的暴力现场，而是……安安静静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如死猪的五个男人，和眨眨眼，无辜瞧着他们的漂亮小姑娘。 　　这…… 　　“头，这场面，太诡异了。” 　　“闭嘴，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我不知道这场面诡异吗——要你说？” 　　“……” 　　五个成年大汉和一个柔弱的小姑娘。 　　五个大汉晕了，小姑娘完好无损地站着，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不知道的神奇的事情？ 　　领头的林警官看到这幅与他们想象的暴乱场面完全不同的事后现场，眉毛不禁抽动了几下，继续维持着正经地办案神情，走到素雪跟前：“请问是你报的警吗？” 　　这小姑娘好像有点眼熟啊…… 　　“你好，是我报的警。”素雪一脸坦然。 　　－－－－－－题外话－－－－－－ 　　奶奶去世了，回去参加葬礼…这几天，看情况更 　　☆、345 带回去 　　林警官瞥了眼地上瘫倒的五具尸体，再看看眼前娇弱的小姑娘。 　　他完全猜不到中间发生了什么，总不可能是这个小姑娘把五个汉子给打趴下吧。难道有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然后就做好事不留名走了？ 　　“可以告诉我们整个事情的经过吗？” 　　“可以啊。”素雪欣然点头，然后清脆利落地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总之这帮人是受人指使来找她的麻烦要划花她的脸，但是作案并没有成功，她自卫并且反抗了，并且把他们都给打趴下，然后报了警。 　　“……整个事情就是这样，他们身上有一些刀伤，是我怕他们又再还击为了恐吓他们留下的，打晕是因为怕我一个人寡不敌众，所以先全部打晕比较好。”说完，素雪双手在背后交握，笑容流露出些微不好意思和单纯。 　　然而说的话…… 　　怎么也跟表情完全不相符好吗？ 　　记录案情的小哥握着笔微微颤抖，这个事实，让人难以置信。 　　可能不是受害者太强，就是歹徒太弱鸡。一定是的吧，是歹徒太弱鸡了。 　　林警官眉毛抽地更厉害了：“你是说……他们是被你打晕的？” 　　“嗯！”素雪眨着眼睛，用力点了下头。 　　林警官：“……” 　　他突然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难得碰到赶到犯罪现场，结果见到的是受害人手刃歹徒，并且说怕自己寡不敌众，先打晕再说！ 　　你都能全部打晕了，还怕寡不敌众？！ 　　扎心了，老铁…… 　　你还恐吓他们？ 　　你一个受害人还恐吓歹徒？ 　　林警官突然觉得他有点不太理解这个世界…… 　　姑娘你根本不按剧本套路走啊，歹徒肯定也是一脸懵逼。 　　要是横肉大哥现在还醒着，大概要跳起来感动地鼓鼓掌，阿sir你懂我！ 　　碰到这么不按剧本走的受害人，懵逼的不仅是林警官，歹徒也是懵逼的，下场是悲惨的。他们惹谁不好，偏偏要惹一个身怀不凡武功的高手，不知道行走江湖最不能惹的就是看上去无害的老人妇孺吗？ 　　“不是吧，小姑娘你这么厉害，完全看不出来啊，瞧你这小胳膊小腿地……”记录案情的小弟忍不住说出了所有人的心声，也就他敢说出来。 　　“闭嘴！”林警官铁面无私地捂住了他的嘴巴。 　　“呜呜……” 　　素雪摊手，微笑盈然：“没关系，你们不相信的话，回头可以调录像。”说着，她指了指街口的摄像头，这时候，大家发现这里原来还有摄像头啊。 　　“好的，我知道了。”林警官没说什么。 　　“先把人带回去审问。”他低头瞧着地上躺着如死猪的五个男人，禁不住皱眉，还好他们带来的人手多，否则这么五个大男人，一个个抗得扛到什么时候？ 　　素雪无辜地眨眨眼：“啊，下手不小心重了点，可能要过会儿才能醒，麻烦你们了。” 　　林警官：“……” 　　“不客气。”林警官憋住吐槽的冲动，一脸正经。 　　心里却想着，这姑娘大概是第一个报案之后，等着他们来把歹徒扛回去的受害者，他们的发挥的作用，大概等同于快递员？ 　　大概是吧。 　　虽然感觉比平时轻松的样子，但是好像哪里有点奇怪？ 　　林警官默默想着。 　　他的手下嘿咻嘿咻地扛起几个男人，先给他们铐上手铐，然后两个人搬一具，塞进车里。 　　“真重啊……”搬着横肉大哥的两个小哥说了句。 　　“咦，他好像流血了？！”小哥叫出声。 　　林警官忙走过去查看。 　　素雪也凑过去，不知从哪儿拿出一张创口贴，利落地贴到伤口上，微微一笑：“没事没事，小伤口而已，不会死的。” 　　林警官：“……” 　　小哥：姑娘你这自卫有点激烈啊，都见血了…… 　　两小哥顿时看素雪的眼神都不一样了，他们实在无法想象当时的场面，以及这姑娘是如何完好地站在这里的。 　　“诶！你是小仙女？！”突然，有人认出了素雪。 　　素雪微微一笑：“嗯，是我。” 　　那小哥刚要继续说什么，林警官看不下去了，立刻催促道：“干嘛，认亲啊，现在是什么时候，给我干活！” 　　“……知道了头，可是这个跟这次案件有关啊。”小哥委委屈屈地说。 　　林警官目光微闪，显然把他的话记在心上了，但还是没做声：“回去再说，现在先给我搬人。” 　　“好的头！” 　　大家立即加快干活速度，忙不迭把晕乎乎的歹徒塞进车上。 　　而素雪呢，自然是跟着他们回警桔，顺便做一趟笔录，毕竟她也是受害者——画风诡异的受害者。 　　回去的路上，显然大家都认出了小仙女的身份。 　　平时上网看新闻的，都知道眼前这个漂亮耀眼的小姑娘，就是最近网络上的新闻女主角，人人厌恶打击的小仙女。而现在这起事件，恐怕就是网上疯传的“唐月心买凶威胁小仙女”，那么，唐月心就是第一嫌疑人。 　　但是…… 　　网上现在肯定不知道后来的发展会变成这样。 　　至于小仙女现在是什么想法，他们也不得而知，虽然很想问，但是又不好意思问。 　　唯一看得出来的是，她的状态很好，并没有因为网络上的流言蜚语而受到影响，不过…… 　　“娱乐圈真是太黑了。” 　　“我也觉得，这些男人竟然还带了刀，比网上传的严重多了……” 　　“为什么那些记者都不报景？” 　　…… 　　仔细想来，这件事情的疑点非常多，这都是网上现在不知道的。 　　而素雪呢，就是要把事情闹大，把这场局，搅得更浑。 　　一路开过来，林警官也知道了素雪的身份。 　　他就算不怎么关注娱乐新闻，也听说过小仙女这号人物，更别说唐月心这样国民级认知度的演员了。没想到性质这么恶劣的案件，一扯，竟然扯到娱乐圈去了。 　　这可不简单，意味着，这案件，绝对会登上最近几天的新闻榜首。 　　到了警桔，五个歹徒还没醒，大家只好又齐心协力把人给扛进去，边扛边吐槽：“到底是什么神力，晃荡一路了，竟然还没醒，太菜了吧……” 　　“这个看起来挺结实的啊，实在不醒，等会儿想办法把人给弄醒。” 　　…… 　　因为五个歹徒还没醒，所以他们先给素雪做笔录，了解一下她的身份，以及整个案件背后完整的逻辑，还有嫌疑人圈定。 　　☆、346 回放录像 　　之前他们已经了解了案情发生到结果的整个过程。 　　但是对于为什么发生这样一件事情，背后还有什么他们不知道的故事，这些都需要通过询问素雪这个当事人来挖掘。 　　于是，素雪就把整个事情都说了一遍，实话实说。 　　不过听起来…… 　　非常八卦，非常精彩，网络上那些媒体小报写得哪有从当事人口中得到得更详细呢？ 　　而且素雪说话的声音抑扬顿挫，舒服又好听，跟听故事似。 　　“……所以是《CHARM》杂志的编辑先到学校找到我，希望我能够接受他们的采访，拍摄封面。关于截胡的事情，压根没有这种说法，我跟唐月心的经纪人联系过，她近期也没有相应的拍摄行程，更别说拍摄《CHARM》的封面。” 　　林警官边记录边问：“所以，你不认为这件事是唐月心指使的？” 　　“不是她。我们都认为另有其人，虽然网上现在都说是唐月心威胁我，但从我们两个人的角度看，背后的那个人分明是想把我们两个都拖下水，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素雪的说话跟媒体的说法完全不一样，但现在看来，素雪的说法更可信，因为没有人会被一个人买凶威胁之后，还对那个人毫无猜疑。 　　除非她们真的非常互相信任，笃定背后另有其人。 　　“我刚刚跟她联系过，她等会儿会跟经纪人过来看我。” 　　林警官顿了一下，似乎有点不敢相信：“唐月心要过来？” 　　“是的。”素雪点头，还有点无奈，“否则那些媒体记者不会相信我们根本没有仇视对方。待会儿可能会稍微麻烦你们，媒体会有点多。” 　　林警官很淡定：“没关系，他们不敢进来的。” 　　素雪摊手，表示她当然明白，反正她跟唐月心只要给记者看到，她们好得很，就行了。 　　哪个买凶威胁的，这种敏感时候还敢跑到警桔来？ 　　背后那个人，千算万算，恐怕没算到自己会失手，还有后面这一出。 　　“好了，大致的情况我已经了解了，详细的我们会再找人核对。”林警官合上笔记本，起身说，“现在我们先去看一下调出来的录像吧。” 　　看录像的不是他们两个人，而是一帮人。 　　录像已经被调了出来，就在电脑里面从头开始播放，素雪默默地坐在林警官身后，想着自己等会儿是装没看见呢还是装无辜呢，希望不要太吓到他们才好。 　　围绕在她身边的还有各路吃瓜的小哥小姐妹，都伸长脖子好奇地盯着屏幕瞧。 　　一个娇柔的小姑娘，到底是如何从五个青壮男人的包围中安全当场逃离的。到底是不是像素雪说的那样，是她自救逃脱，还是有其他他们不知道的事情？ 　　明明只是看回放录像，确认事实。 　　现在的氛围却好像要观摩什么惊天秘密似的…… 　　林警官努力无视自己围拢过来的手下，眉毛抽动了几下，无声地敲下播放键。 　　屏幕里的画面动了起来，还间或些许杂音。 　　竟然看得挺清楚的。 　　开始就跟媒体发布到网络上的照片一样，五个男人尾随素雪这么一个小姑娘，进入到小巷子后，就不再掩藏自己的行踪，大剌剌地暴露出来，并且上前企图拦住素雪，后来双方僵持了一段时间——互相说了好几句话。 　　“我在问他们是谁让他们来的。”素雪补充道，“他们很爽快地说是唐月心，我不信。” 　　“嗯。”林警官点点头，凡是有脑子的人思考一下，绝不会轻易相信这个答案。 　　“头，好像还有一拨人。”手下的小哥突然伸手指了指屏幕的角落，果然有个探出来的黑影，靠着墙小幅度地调整位置，过了一会儿，黑影就离开了。 　　林警官凝神想了一下：“应该是跟消息的媒体记者。” 　　“他们这就走了？”其他人都不敢置信，“这么危险的情况，他们都不报案吗？就这样把人扔那里，回去报道消息了？” 　　显然，大家对此都很是忿忿不平。 　　当时的情况，谁见了就知道准没好事，就算为了自保，不贸然出面，但至少可以报案。 　　但现在的情况是，他们根本不care报不报案。 　　素雪倒是很淡定：“我怀疑他们根本就是一伙的，所以他们根本不需要报案。” 　　这个答案倒是非常圆满地解释了一切。 　　也让这个连环毒计，显得越发毒辣。从素雪这句话里，大家似乎读出了点什么东西，隐隐窥探到了真相，越来越近了…… 　　另外，小姑娘至今仍能淡然处之，不慌不忙，还有心情冷静分析情况，从危险中脱身，怎么看，都非常不一般。至少还从来没有像她这样的受害者，她是幸运的，也是唯一的。 　　怎么说呢，跟网上形容的完全不一样。 　　果然键盘侠的话不能乱听…… 　　他们有时候会忘记素雪的另一重身份，学霸，不仅气场强，脑子也是非常清楚的。 　　把她当无脑花瓶对付，未免太小瞧了些，不仅仅只是美貌而已啊。 　　而且还有强大的武力值—— 　　“噗！” 　　有人看着看着，突然一口茶水喷了出来。 　　站在他前头的人没好气地回头抱怨：“你干嘛呢！喷我一身，头，你再回放回放，刚才我都没看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是啊，头，再回放几遍，刚才我眼睛是不是出现幻觉了？还是录像卡带了？” 　　“我怎么看到小仙女唰地一下就不见了？飞走了？” 　　“噗嗤。”素雪忍俊不禁，笑出声来。 　　林警官边按着鼠标准备回放，还顺便回头面无表情地看了素雪一眼，仿佛在说：你自己的录像，你笑啥？ 　　素雪立马正襟危坐，不敢笑了。 　　啪。 　　录像回放。 　　林警官还回放了好几遍，为的就是让他们看清楚了，仔仔细细地看清楚了，还特地慢速回放了几遍。没办法，那一晃眼实在太快，他们只能看到关键时刻被围攻的素雪，眨眼之间从中消失，然后几个歹徒全都被放倒。 　　至于中间发生了什么，太快，他们看不清。 　　☆、347 怪我喽 　　对付这些软脚虾，素雪的速度并没有提到自己极限，顶多只用了两分力而已。 　　可即使是两分力，对于普通人来说，也已经是相当高超的功夫了。 　　所以他们看素雪的步伐动作，都是眨眼之间，根本看不清什么，只能通过录像回放。慢速回放之后，一步步就情绪多了，但残影非常重，说到底，还是素雪的速度太快。 　　快到他们都觉得不可思议的地步。 　　整个行动步骤大致可以拆解为这样几个：弯身腿一扫，撂倒四个男人，随即起身，足尖一瞪，直往上冲，划了一条矮矮的浑圆的弧线，飞出包围圈，身轻如燕。 　　才有了刚才看到的“以为是幻觉”的景象。 　　看过几遍慢速回放之后，办公室里突然陷入了迷一般的沉默。 　　因为大家都摸不着头脑。 　　半晌，终于陆续有人说话了，开口就是：“这不科学……” 　　“牛顿的棺材板要按不住了，这难道是传说中的轻功，踏雪无痕？” 　　“……你武侠小说看多了吧，不过，这记扫堂腿也太快了，啧啧啧，一定很疼，怎么都得叫横扫千军啊。” 　　“谁来掐我一下，他们这不是在拍什么现代功夫片？” 　　“小仙女……真的会飞啊。” 　　总之，大家脸上都是目瞪口呆，一脸懵逼。 　　过了好一会儿，他们才想起来，当事人就在他们面前呢，直接问不就好了，于是目光齐刷刷地射向素雪，有疑惑，又好奇，有热忱…… 　　素雪清了清嗓，谦虚沉声道：“不才，学过点武术。” 　　吐槽来了。 　　“这叫不才，我们叫啥，我们上学那会儿也学过点武术啊……” 　　“歇歇吧兄弟，人家那是谦虚，我们这是耿直，没法比，说的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的东西。” 　　“姑娘，都这样了，你就别再谦虚了！” 　　“女侠！你还缺徒弟吗？会抱大腿特能吃的那种！”有人直接喊上了，然后立马被林警官狠狠瞪了一眼，让收敛点。 　　“你的功夫，很不错。”林警官总结性地发言了一句。 　　“谢谢。” 　　既然如此，他们就能明白为什么素雪一个人面对五个大男人，都能全身而退，人家根本就是隐藏的高手，偏偏有些人不长眼去要去招惹，现在的下场，已经算是不错了。 　　谁让人小姑娘长得那么有欺骗性呢，也怪那几个男人偏要作恶，这下遭殃了吧。 　　下面还有更惊悚的画面。 　　素雪把刀抽走，架在横肉男人脖子上时，再次显露了她鬼魅般的身手。这下看得更清楚，没有过多的遮挡人物，她动地太快了，对于横肉男人来说就是瞬息之间，更别说看录像的人。 　　虽然听不清他们到底说了什么，但是从录像里看…… 　　素雪的气质相当摄人，一点也不小仙女。 　　那是一种威势。 　　可以说是非常吓人了，能把人给吓趴下，横肉男人那时候那么怕，也是很正常的事情，素雪一眼扫过来，就能让他心惊胆战。 　　“我去竟然有点帅！”吃瓜的小哥看着视频默默嘟囔。 　　“……太强了。” 　　“想把我的膝盖送给小仙女，她到底是干什么的？” 　　“一个普通的大学生。”素雪默默回了一句。 　　林警官：…… 　　吃瓜小哥们：…… 　　这武力值，不是会点，根本就是精了，没有十年八年的底子，根本不可能练成现在这样的，外界所看到的小仙女，只不过是她无数面的其中一面而已。 　　毕竟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小仙女并不是现实生活的人，说白了，形象还是平面的，并不是立体的。 　　但要真展现太多面，大概会让许多人怀疑人生吧。 　　一比较…… 　　自己过的是什么混蛋日子啊？ 　　“江小姐，你还是别说话了。” 　　“是的，不知道为什么，听你讲话，就感觉好气哦。” 　　“我们不会承认我们很羡慕你的功夫……” 　　素雪：怪我咯？ 　　－－－－－－题外话－－－－－－ 　　看到大家的评论了，真的很感谢大家的安慰。因为在外面连热点太卡了没法登后台回，等回去了再回复大家。快的话明天应该可以恢复正常更新了，今天忙了一天，昨晚也没睡，今天早点休息，大家也早点睡，好好休息 　　☆、348 这么积极 　　看完整段录像，吃瓜的大家都沉默了。 　　最后素雪打地鼠似地把所有歹徒都打晕了，那利落劲……知道您不是一般人了！ 　　咔嚓。 　　录像关了。 　　林警官面无表情地总结了一下：“证据确凿，事情我们也已经清楚了，确实是他们故意伤人未遂，性质非常恶劣。” 　　这个未遂就比较意味深长了，因为他们现在都知道这个未遂是怎么回事。 　　吃瓜小哥小姐妹们看素雪的眼神，那是一个高山仰止啊…… 　　那身手，那爽快劲，那气场，绝了！ 　　说实话，但论身手功夫，这里所有人没一个是小仙女的对手，连体力，他们都拼不过人家啊。 　　所以，现在坐在他们面前的，不是小仙女，不是江素雪，在他们眼里，这就是一个活生生的武林高手啊，深藏不露，关键时刻反转打脸，一鸣惊人。 　　这么一想，突然觉得网友各种阴谋论简直眼瞎…… 　　这样的高手，真要做点什么，用得找玩阴的？ 　　玩阳的都能吓死你…… 　　要不是林警官现在还坐在这儿，其他人火热的目光就要把素雪烧着了。 　　憋了一肚子话想问呢—— 　　小仙女你会踏雪无痕吗？！ 　　女侠收我为徒吧！ 　　女侠你还缺小弟吗上过大学英语炒鸡棒的那种！ 　　女侠师从何处能传授点秘籍不？ 　　即使没说话，素雪都从他们的眼神中读出了各种迫切。 　　不过，作为高手，她还是要装淡定，不能太主动把自己掏个干干净净。虽然说了他们也不可能成为第二个自己。 　　“都愣住干什么？！”林警官一声呵斥，起声狠狠瞪着他们，“把那几个人弄醒带过来。” 　　“好的头！” 　　“我跟你们一块过去吧。”素雪说，笑容意味深长，“你们可能弄不醒他们。” 　　吃瓜小哥：“？” 　　虽然疑惑，不过他们并没有拒绝素雪，还是让素雪跟他们一起去找那几个歹徒，能不能弄醒，他们心里还真没什么底，但小仙女是绝对可以的。 　　“喂，醒醒。” 　　“你们醒醒啊——” 　　小哥晃了晃几个歹徒，好吧，完全没反应，无奈地转过头，求助地看向素雪——人是她打晕的，她一定有办法。 　　素雪微微一笑，上前来，利落地一人拧了一把。 　　看的人可能觉得没什么，只有被拧的人才能感觉到这拧到点上有多痛，直接“啊”地惨叫，清醒过来。 　　杀猪一样的叫声惹得其他人忍不住捂住了耳朵。 　　素雪就静静站在他们跟前，等着他们醒过来看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她的手里多了一个盛着温水的马克杯，娴静自若的模样，好像身处事外，在自家散步似地，听着惨叫，也无比淡定。 　　明明刚才下手的人就是她…… 　　依旧面不改色，这就是高手风范啊。 　　已沦为迷弟的小哥默默地素雪美化了一下，见几个歹徒已经醒了，开口就要交代他们老实点，他们已经被捕了—— 　　可话还来不及说，歹徒们看到悄无声息站在他们面前的素雪，又是一阵惊声尖叫。 　　小哥：“……” 　　好的，我知道你们已经被吓破胆了，不怕不老实。 　　素雪笑地十分和煦温柔，一手插兜，一手握着马克杯的杯身，注视着几个歹徒，一身平常惬意，偏偏，就是这幅模样，让几个歹徒浑身发毛…… 　　太正常，反而不正常。 　　横肉大哥尖叫完后就开始大喘气，浑身哆哆嗦嗦，他可是里头唯一一个见血的，近距离见识过素雪厉害的，当时的阴影现在仍深深笼罩着他。 　　其他几个小弟则是畏畏缩缩，但也察觉到自己完全是人家案板上的肉，没有丝毫的反抗能力。 　　完了，完了…… 　　为什么又是她？之前的事情就不能是一场梦吗？ 　　“欢迎你们来到警桔。”素雪轻笑，语气漫不经心。 　　那些男人这才注意到他们手上已经被拷上了手拷，顿时更绝望了……本来也不是没想过被捕，但那也是他们的计划成功之后的事情啊，好歹还能拿钱。 　　可现在…… 　　不仅拿不到钱，还要被捕，而且要面对超可怕的女人！ 　　横肉大哥都要哭出声来了。 　　本来要带人的小哥就默默看着素雪大放气场，因为他发现素雪对这群歹徒的威慑力太高了，瞧他们现在乖地跟什么似地？简直就是一群小老鼠灰溜溜地缩起来。 　　史上最反转的施害者和受害人。 　　难得一见啊…… 　　“刚刚我已经做完笔录了。”素雪平静地说着，“现在轮到你们了。” 　　笑，微笑，温柔的微笑。 　　偏偏配上她说的话，让人胆战心惊，生怕下一秒突然给他们来一记闷棍。 　　阴影太深了。 　　“我，我们一定实话实话！” 　　“对，实话实话！” 　　几个歹徒忙附和着，似乎以此试图找回一点安全感。 　　素雪的回应很淡定：“当然要实话实说。不过……” 　　“嗯？！” 　　五人顿时紧张地心都要跳出来了。 　　“你们之前说的话，我可是一个字都不信。所以——” 　　素雪微微一顿，唇角微购。 　　“咔嚓咔嚓。” 　　纤长的手指使力一握，看似不经意，结果却出人意料，白色马克杯直接四分五裂，变成一块块厚厚的碎片，稀里哗啦掉了一地，清脆尖利的撞地声与溅水的声响齐飞。 　　歹徒五人组：救命啊！ 　　小哥：我……&＃￥％！ 　　什么叫不战而屈人之兵…… 　　这招威胁才真是可怕——他们仿佛看到自己就是那只杯子，被她一手轻轻一捏，粉身碎骨。 　　光是想到那种画面，他们就感觉脖子一凉。 　　突然好后悔当初见钱眼开…… 　　“咕噜。”有个人怕地咽了口唾沫。 　　“我不想听到什么老调重弹，明白吗？”素雪甩了耍手，无比淡定，仿佛刚在自己啥也没干。 　　“明白明白明白！”五人超高速点头，生怕慢了就被捏死了。 　　“我们一定事无巨细，全部坦白！” 　　“小哥，小哥！你快带我们去做笔录吧，我们什么都招，什么都招！求你了！快带我们去做笔录吧！”横肉大哥一脸迫切又害怕地冲着小哥喊道。 　　小哥愣了一下：“……” 　　从没见过这么积极要做笔录的，歹徒。 　　☆、349 回应 　　素雪非常满意他们的态度，于是笑意渐深：“不好意思，刚才手滑，吓到你们了吧。” 　　歹徒：……鬼信咧！ 　　小哥：……你这手滑滑地很有水准啊女侠。 　　——虽然受到了惊吓，也不敢说吓到了只能干笑的几个人。 　　明晃晃的威胁…… 　　还要说“啊，不小心”，很气人的啊姑娘！ 　　“等会我会双倍赔偿你们的。”素雪回头对小哥说。 　　“没事没事……”小哥还想说您随意，我们哪敢要赔偿啊，不过看素雪的微笑，他觉得自己还是不要拒绝比较好。 　　“咳，先带你们去做笔录。”小哥很快就回过神来，佯装一脸严肃：“一个一个来，你，先来！” 　　小哥指的就是横肉男人，里边的头头。 　　横肉男人一听，立刻激动地跑出来，恨不得现在就立马离开有小仙女在的地方……反正这时候，他已经看不见小仙女的颜值了，更不会见色起意。因为被刺被掐被粉身碎骨的可怕阴影已经完全笼罩在他的心头。 　　一见到小仙女，他只能想起这些可怕的画面…… 　　去他娘的小仙女！ 　　下次谁再跟他提小仙女他跟谁急，明明是小魔女！ 　　太可怕了！ 　　为什么会被叫小仙女啊，网友简直眼瞎，你们竟然还在网上骂她！ 　　要是来几个跟自己作伴就好了…… 　　横肉男人默默在心里想着。 　　所以自己招惹的到底是何方神圣，到现在他还是弄不懂，但也知道小仙女非常神秘，神秘到……惹她的下场，会很惨。 　　比如自己现在。 　　真是信了那个男人的鬼话！ 　　…… 　　素雪默默把一地狼藉打扫了，然后就等着几个歹徒的笔录做完。 　　唐月心和唐易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同时，大批媒体即将逼近。 　　素雪一直盯着时间，看笔录什么时候能做完，希望唐月心他们到的时候，不早不晚，刚刚好。 　　“嘭——” 　　林警官合上门出来了，眼神诡异地打量了素雪几眼，不知道她之前做了什么，那个歹徒头头简直化身话唠，差点把自己从小到大干的所有坏事都给交代了，事无巨细，连小学时候偷了人家小卖店的雪糕都说了出来。 　　林警官已经是非常无语了，这是被吓得不轻还是怎么的。 　　“林警官，怎么样了？”素雪忙起身问。 　　林警官微微点头：“稍微有些眉目了，不过这事情不是幕后主使直接委托他们的，有中间人在给他们拉线，所以还要找那个上线查查。” 　　“他们接活的时候问过那个上线的大哥，雇主是谁，谁要找你麻烦，上线的人直接跟他们说是唐月心，也没让他们忌讳雇主的名字。这几个人也是眼皮子浅……” 　　林警官的说法还是客气的，不是眼皮子浅，这五个人就是蠢。 　　上线的大哥这么反常地直接跟他们说了雇主的名字，他们竟然都没觉得不对，还大咧咧地跟素雪说了。明明就是上线的人有意为之，这样他们相信的也是雇主是唐月心，抓到他们问了也是一样。 　　那唐月心还真是怎么也洗不清。 　　上线就是故意找了这么帮蠢人透消息。 　　“能找到他们上线那个大哥吗？”素雪问。 　　林警官点点头：“可以的。不过暂时不能打草惊蛇，我们得查清楚他最近又跟什么人来往，顺藤摸瓜找出背后真正的雇主。” 　　“可以告诉我那个上线的信息吗？”素雪突然问。 　　林警官想了想，给她了，不忘提醒：“你不能贸然行动。” 　　“我知道，只要查到消息就好，两边一起会快一点。” 　　林警官皱了皱眉：“好吧。” 　　如果幕后主使知道歹徒被抓，计划又失败，肯定马上会听到风声，做处应对措施，他们手脚也必须得快点。 　　门外传来熙攘的人声和车子发动机听下的声音。 　　“应该是唐月心来了，还有媒体记者。”素雪眼巴巴地看向林警官，意思是说：接下来就拜托你了。 　　林警官：……果然娱乐圈的事情最麻烦了。 　　林警官带上几个人去外边拦了。 　　这里面，媒体记者们还是不敢进来，只能在门口拍拍照。 　　唐月心已经下车，已经被媒体记者围攻：“唐小姐，请问你是否被警方作为嫌疑人传唤？” 　　“唐小姐，现在大家都对你非常失望，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唐小姐，你真的因为小仙女截胡了你的封面所以买凶威胁人？可以解释一下照片的事情吗？” 　　“唐小姐……” 　　唐易边帮她挡人，边对那些媒体记者说：“这件事情不是我妹妹做的，我妹妹过来只是看望小仙女的状况，请不要随意猜测，有什么问题，等警方的调查结果出来——不好意思，让一让！” 　　挤开人群，两人总算进了警局。 　　媒体则被拦在了门外，不许进去，不过进不去，问几个问题也好了，他们看到有几个警官出来了。 　　“你好先生，请问这次事件已经调查到什么进度，可以跟我们说一下吗？” 　　“你好，请问唐月心究竟是不是幕后主使，小仙女现在的状况如何……” 　　“请问……” 　　林警官冷着脸，皱眉，回答了几个问题：“调查结果还没有完全出来，但唐月心并没有充分嫌疑。江小姐信任她，并不打算起诉她。其他事情无可奉告，请不要妨碍我们的工作。” 　　“诶……等一下，小仙女信任唐月心，不打算起诉她？！” 　　“怎么可能，请您再说几句呀……” 　　“请等一下，为什么唐小姐没有充分嫌疑？” 　　无视媒体的热忱，林警官直接转身离开，他们可没有回答案件细节的义务。 　　剩下几个小哥严肃地将所有媒体挡了回去：“具体后续发表声明，请大家适可而止。” 　　说完，也全都回去了。 　　剩下一堆媒体面面相觑……为什么警方说的跟他们想的完全不一样？ 　　唐月心没有完全嫌疑？ 　　小仙女竟然不起诉唐月心……都买凶威胁了，竟然还不起诉？！ 　　小仙女会这么大度？ 　　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啊！ 　　要不是出面说明的是警方的人，他们真的怀疑是有人别有用心，给唐月心洗白呢！ 　　这新闻要怎么写？ 　　☆、350 反转了 　　奔着“唐月心嫌弃坐实”来的记者都失望了，警方的调查的事实根本跟他们想象的反着来，这么一来，唐月心岂不是没事了？ 　　他们这下也不知道该说高兴呢，还是失望。 　　预备好的稿子，也要换个口吻发了…… 　　反转也算是一场大戏吧。 　　其实他们不写，也有的是人写，之前是被对方抢占了先机，现在素雪和唐月心反应过来，也开始借用媒体的力量造势，澄清真相。 　　瞬间附赠几个大消息。 　　于是当天晚上，网上的新闻再度反转——白天还说“唐月心买凶伤人”，“唐月心表里不一滚出娱乐圈”，晚上就变成了“警方澄清谣言，唐月心无充分嫌疑，小仙女不起诉唐月心”，“警方实时调查结果：唐月心无嫌疑？小仙女和唐月心是好友？”，“娱乐圈大反转，唐月心无辜被栽赃，小仙女和唐月心是闺中密友？”诸如此类的新闻。 　　这些消息顿时铺天盖地遮住了白天时的负面消息。 　　因为还有警方的采访视频作为证据，所以还是及时挽回了部分形象和路人粉，除了少数认为警方知识说“无充分嫌疑”，并不是“完全没有嫌疑”，谁知道最后是不是有一个大反转，还是持保留态度。 　　而更奇怪的一点是，为什么小仙女选择不起诉？ 　　买凶伤人这样的事情，都可以是血海深仇了，她竟然还不起诉，就算要装大度，也没这么道理啊。 　　事实证据是，两人真是朋友，这次事情是唐月心被栽赃嫁祸的，你知我知。 　　媒体还拍到了两人出来时挽着手，拥抱告别的场景，素雪还把唐月心送上车，自己才离开，两人看起来关系确实很好。 　　“小仙女和唐月心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除了她们关系确实好，我实在想不出为什么小仙女不起诉她。” 　　“感觉真的是朋友……不然我才不会对凶手这么心平气和还跟她拥抱，根本没必要这么做啊。” 　　“那之前截胡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既然不是唐月心，那会是谁？” 　　…… 　　总之，现在的情况变得更加扑朔迷离，连网友都摸不着头脑，几天之间连续几个大反转，实在让人应接不暇，跌破眼镜。 　　而这次的事情，已经升格为今年娱乐圈最劲爆的事件。 　　没见着警方都介入调查了吗？ 　　可以说，性质是非常热烈。 　　而唐月心这边，似乎是觉得照片形势还不够激烈，干脆又放了一堆大料出来。 　　首先是声明： 　　“……时尚杂志封面截胡的事情根本是子虚乌有，我近期并没有杂志封面的拍摄行程，粉丝后援会那边都是知道的。消息刚刚出来的，我们根本来不及反应，于是跟小仙女单独约见了，希望能够帮她圆满解决这次的事情……” 　　“事实上，我们算已经是关系不错的朋友，未来我还会参与小仙女公司的一个影视剧的拍摄……” 　　“最近的事情已经让我们都身心俱疲，不知道为什么招惹了这场无妄之灾，希望警方能够早日查清楚真相。谢谢大家的关系！” 　　…… 　　除了声明，唐月心还放出了跟素雪的合照，照片里两人俨然相当亲密，笑容也不作假。 　　就算关系不算非常好，但至少是没有什么仇怨，可以坐下来吃吃饭聊聊天的关系，更别说——唐月心竟然透露会参与小仙女公司的影视剧拍摄。 　　这意味着什么？！ 　　以唐月心的身价，什么好的剧本接不到，排队等着她挑，她一年拍摄的时间也是有限的，可现在却接了素雪公司的剧……他们记得小仙女那个公司好像挺小的啊。 　　“不是我嫌弃，小仙女那个公司，真的没什么名气啊，还想制片……唐月心竟然答应了？！” 　　“如果这都不算朋友……我不知道要说啥了，反正我信了。” 　　“影视剧？！我只想知道小仙女是不是也要拍影视剧了！” 　　“……＋1，想知道小仙女拍不拍！” 　　“想到两大女神同框，也是蛮期待的呢……” 　　“这才是大消息啊啊啊啊！小仙女有望拍剧，和唐女神共演？唐女神竟然真真真真答应演歌小破公司的剧啊啊啊！” 　　唐月心要加盟小仙女公司影视剧的消息，很快刷爆了微博，非常成功地将大家的注意力从案件上引开，比起案件……他们也真的非常想看小仙女拍剧，以及不敢相信唐月心竟然接了这么个剧本。 　　真不是大家嫌弃，当初素雪爆出自己加入了一家公司的时候，他们就忧心忡忡过了，小公司没资源，以后要怎么混？ 　　结果，还真是个把月什么消息都没有。 　　唯一一个封面据唐月心说还是人家编辑自己找上来的，总之公司就没出过什么力…… 　　要是网友知道这公司还要靠素雪这个师姐奶师妹师弟，更不得了。 　　…… 　　网络上因为唐月心发布的声明，案件的风波似乎渐渐平息了一些。 　　可另外一边可不怎么平静。 　　时刻盯着网上的消息，期待着唐月心和小仙女两个人就此滚出娱乐圈的苏欣然，此刻可不怎么高兴，阴沉着脸，一言不发，座椅边的地上是摔碎的玻璃高脚杯和红酒渍。 　　气氛压抑。 　　海哥战战兢兢地站在一边，低着头不敢看苏欣然。 　　－－－－－－题外话－－－－－－ 　　今天刚回来，明天应该正常更新了…… 　　☆、351 风向变了 　　“不是说没问题吗，现在这是怎么回事？”苏欣然憋了一肚子气喊道。 　　本来网上的舆论都好好地朝着他们计划的方向发展，小仙女已经被他们撂倒了，唐月心身上也被他们泼了脏水，眼看着就要大功告成了—— 　　怎么几个小时的时间，风向又变了？ 　　这样的反转，连始作俑者都始料未及，苏欣然更是气地要摔东西，差点就成功了！ 　　她这一口气，堵在心里，难受极了…… 　　唐月心怎么就这么命好，这样都能扭转乾坤——她怎么不去死啊？ 　　海哥面对着发火的苏欣然，怕地腿肚子都战战兢兢，咽了口唾沫，解释道：“本来媒体都已经脏水泼尽了，谁知道那个小仙女也是贱，不仅不起诉唐月心，还和她在媒体面前亲密地扮姐妹，真是蠢死了……” 　　“还说！”苏欣然猛地一拍桌子，“我还要问你呢，你安排的都是什么人，这个贱丫头怎么现在还活地好好的？我不是让你安排你去划花她的脸吗，叫去的人呢？她怎么一点事儿都没有，还闹到警桔去了！” 　　海哥听她说到警桔，忙焦急地瞧着她，劝道：“我的姑奶奶喂，你可轻点，要是被别人听去了……” 　　“怕什么！”苏欣然不屑一顾，“这种事情我们又不是第一回干。” 　　海哥无奈，的确不是第一回干，但以前都没闹这么大啊，这次真是闹大了所有人都盯着，最后要是处理不好，恐怕不好收场，谁知道警方会不会查到他们这儿来。 　　虽然每次海哥做这种事情都非常谨慎，中间人一层又一层，但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啊。 　　“那现在……”海哥询问地向苏欣然问。 　　这次计划差不多以失败告终，要收场了，警方介入，意味着他们不能再打草惊蛇。 　　苏欣然也烦闷地很，好不容易抓到这么好的机会，就这么错过了，唐月心还真是好命呐。 　　苏欣然握拳，咬咬牙：“你看着办吧。以后再找机会把他们搞掉。” 　　“回去，别烦我——” 　　海哥一听，如临大赦，忙不迭点头：“好的！” 　　他转身刚要离开，房间外就传来一阵急促慌乱的敲门声，听地海哥跟苏欣然俱是心一紧。 　　海哥抹了抹汗，吐气，谨慎地打开门，透过门缝看到原来是自己的手下，顿时松了一口气，严肃地问：“怎么这么没规矩，这个时候过来敲大小姐的门。” 　　手下慌忙道歉，又急道：“海哥，不好了……” 　　海哥一听，目光严厉：“会不会说话呢！什么不好了？给我好好说！” 　　“好，好的……”手下收拾情绪，一五一十给他报告，“我接到消息，警方那边已经把那五个混混抓去了，而且正在找他们的上线盘查消息，现在怎么办？” 　　海哥一听，满头冷汗，要是真被追究到，自己也跑不了，那可不就是完了？ 　　“你告诉那边，让他们赶紧跑路，总归他们也不知道我们到底是谁。”海哥办事的时候，从来不留真实信息，所以对方也不知道联系他们的人是谁。 　　手下点了点头：“嗯，我马上就通知他们。就是还有一件事……” 　　海哥不耐烦了，怎么还有，没看到他现在急地跟什么似得吗？ 　　这是要压死他啊！ 　　手下犹豫了一下，低声说：“网上又有了新的爆料，说是圈内有人嫉妒小仙女和唐月心，故意生事挑拨她们的关系，想要渔翁得利。我看有人在后边带节奏，现在网上都开始疯传了……” 　　经过几次的大转折，网友越来越阴谋论，也更爱往复杂的方面想。 　　什么最刺激，复杂的八卦最刺激，全民侦探岂不是更好玩？爆料一经放出，也是大大刺激了无数网友的神经，她们激动地开始从娱乐圈中搜寻那个神秘的幕后挑拨者。 　　苏欣然会不会被扒出来不知道，但她的目标还是挺大的。 　　毕竟是一线小花，时尚资源又少，保不准被紧紧盯上……事情闹大，后面或许还会有许多家跳进来搅局。 　　海哥已经吓地满头大汗，拿出纸巾来擦脸：“这事你怎么不早说？！” 　　网友的力量也是极可怕的，要是一齐合作，保不准会做出什么事情来，虽然这事从头到尾都没经苏欣然的手，可他们心虚啊…… 　　手下委屈道：“是晚上刚刚发生，我也才从网上看到，估计到明天就会传遍全网了，这到底是谁……” 　　“还能有谁？”海哥没好气地说，“不是小仙女就是唐月心，她们两个其中之一，或者她们联合起来，想要以牙还牙，呵呵，看来她们已经看破了我们的目的……” 　　说这话的时候，海哥心底是有一点不安的。 　　小仙女和唐月心果然联手合作了？他们知道幕后主使是苏欣然吗，要是知道的话……他们很快就要落入网中的。 　　一想到此，海哥就紧张地快没法呼吸了。 　　这次要是被查到，可是要吃牢饭的！一想到这个，海哥就急了，他不能这么坐以待毙…… 　　“他们还有什么别的行动没？” 　　手下想了想：“他们应该还有盘查之前几个水军的电脑，暂时应该还没查到我们身上。” 　　“嗯。”海哥心不在焉地应着，他明白，查到只是时间问题而已，他们再谨慎，百密终有一疏，当然最后还要看他们的技术能不能查到这么远。 　　但如果有警方帮忙……那形势就完全不同了。 　　海哥突然感觉兜头一阵冰凉，不管怎么想，现在的形势对他们来说都非常危险，甚至还有可能坐牢，不仅自己，苏欣然也可能脱不了干系，除非…… 　　明明只是和往常一样的行动，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他还是都想不明白。 　　“还有什么消息，都一块儿说了。”海哥沉沉道。 　　手下顿了顿，摇头：“没有了。” 　　海哥沉默，挥挥手，准备关门，他暂时又不打算走了：“那你先回去，通知那些人赶紧跑路，别被抓到，其他的，有什么消息，立刻通知我。” 　　“好的海哥！” 　　“嗯……” 　　海哥倏忽关上门，再次将外界屏蔽在外。 　　☆、352 怎么办 　　海哥都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脸色有多难看，青白青白地，十分吓人。 　　即使表面上再装作淡定，可心里的稻草几乎已经要压垮他了，做了那么多害人的事，每次都抱着侥幸的心情逃过，可这一次，却没那么侥幸了…… 　　这时候，他心里才涌现出一点点后悔来。 　　可后悔也没用，与其说他为苏欣然卖命，不如说他是为苏家卖命，一个不好，苏家不仅能让他在娱乐圈里混不下去，还能让他身败名裂，无处栖身。 　　论作套害人，苏欣然的父母也称地上祖宗了。 　　苏欣然见他回来，知道肯定是刚才那个手下跟他说了什么，没好气地问：“他跟你说了什么？别在我面前丧着脸，给谁看呢，我可不想看！” 　　海哥魂都快飞了，又被苏欣然的呵斥唤了回来，他咬了咬牙，知道这话可能不中听，可事态严峻，他必须得说： 　　“大小姐，这次，我们可能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苏欣然闻言狠狠皱眉，似有些不耐烦，不想听，扭头根本不看他：“哧，怎么收场是你们的事情，关我什么事？你们自己想办法。” 　　海哥沉默。 　　似乎是意料之中的回答。 　　苏欣然虽然是他的主子，却不是一个好主子。 　　他们怕她，是因为自己的身家性命饭碗都捏在她手里，什么以德服人，都是没有的。 　　苏欣然也就只能仗势欺人，什么事情都驱使下面的人去干，但一有事情就逃避，不想担责任，好像她让手下去做的事情，不是为了她似地，把责任甩地一干二净。 　　就像现在，她心里可能清楚事态严峻，但根本不想听，也不想去考虑怎么承担后果，全让手下去替她承担。以她的身份来说，这么做，没什么问题，但长此以往——就是自掘坟墓。 　　一旦父母大势去了，没一个人会愿意帮她。 　　但她现在也想不到那么多。 　　海哥还是咬紧牙关继续说下去，毕竟这事情不是他们这些手下就可以决定的，没有那么多的权限：“大小姐，现在小仙女和唐月心联手在查背后的人，而且网上也放出了背后有人搅局浑水的料，现在全网都在排查，还有警方也出动了……” 　　“如果……如果……”他大喘着气，说不下去了。 　　如果真的被查到了，怎么办？ 　　海哥的话苏欣然都听到了，她显然浑身紧绷，姿态非常不自然，但还是强撑着不露出一点慌乱在意的表情，甚至要办成不屑一顾的轻蔑模样：“闭嘴！别让我听到这些——” 　　“怕什么，我都没怕，弄个替罪的不就行了！”苏欣然甩下一句话。 　　替罪？ 　　她说得倒是轻松。 　　海哥没继续说下去了，他知道苏欣然是真的这么想，也确实要让他这么做的。 　　说是很简单，可真要做，却不容易，所有信息都要重新做手脚，让它有指向性，并且瞒过警方……这简直就是胆大包天。 　　可他们没办法，海哥知道他必须得这么做，不然吃牢饭的就是自己和苏欣然。 　　苏欣然或许没关系，她父母用尽各种关系，都要保她。 　　可自己…… 　　苏家不会管自己的。 　　海哥双手微微颤抖，似乎在害怕即将到来的命运，事以至此，他只能找苏欣然说的去办——找一个替罪羊，无论是自己人，还是外人，当然，如果也是一个女星，再好不过。 　　“我知道了，大小姐。”海哥压抑着声线里的颤抖，努力平静道。 　　苏欣然这回倒是没发火了，催他走：“嗯，赶紧走吧，我还要睡美容觉呢，烦死了。” 　　还是逃避的心态啊。 　　被父母宠到大，遇着什么事从来不需要自己去解决的苏欣然，这回还是一样推给了下面的人。 　　海哥只在心里微微叹了口气，就转声出去了，轻轻带上门。 　　今晚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他还得去后面的事情布置好——找到一个替罪的，然后把所有信息都指向道她的身上。 　　这个人要好操控些，不容易翻身才行。 　　不能像小仙女那样让人难以捉摸，也不能像唐月心那样资历深影响力大。 　　所以要找圈内关系浅的，稍微有点名气，但又没什么后台的人。 　　时间紧急，也只能…… 　　……距离案发当日已经过去了五天。 　　娱乐圈内部有人红眼小仙女和唐月心，故意挑拨离间的舆论甚嚣尘上，成为近日来最新的全民大新闻，两人身上的嫌疑差不多都被洗干净了，该干嘛干嘛。 　　唐月心这边，因为警方迟迟没有传唤她，大家也渐渐相信她并不是嫌疑人。 　　素雪呢，她是真的没什么事了…… 　　截胡的事情既然是子虚乌有，后来的事情她又是受害者。反观下来，她反而是最无辜的那个，所以什么“小仙女滚出娱乐圈”的言论也就消失地一干二净了。 　　原来又是误会一场，大家都被狠狠打脸了一通。 　　这些日子来只能缄默着不出声，这被打脸的滋味着实不好。实在是小仙女人气太高，树大招风，才惹了这么些是是非非，总有人想上来踩几脚。 　　一开始大家都信以为真，但次数多了总背锅之后—— 　　“下次再也不随便信小仙女的黑料了，十有八九都是嫉妒她的人放的……” 　　“＃小仙女对不起＃＃小仙女对不起＃” 　　“以后再看到小仙女的黑料，没有证据确凿之前，我绝对再也不说话了，立此为证……” 　　“小仙女——娱乐圈最大背锅侠！也是醉了……” 　　“抱走我们家小仙女，不约，哼！自家爱豆自家疼！” 　　…… 　　好处也有，至少这么多风风雨雨之后，大家再看到小仙女相关的黑料，就不会一头热血上去，直接冲上去骂了，打了两次脸还不够，还要打第三次的话，实在没什么话好说了。 　　吃一堑长一智啊。 　　风波过去，《CHARM》的拍摄也可以顺利进行了。 　　杂志社在后来也放出了严正声明，澄清了事情，三方出面，总算将事情完全尘埃落定了。 　　之前的时间，虽然一直纷争不断，但于清涵这边还是死撑了下来，一直在用心准备拍摄和采访，现在雨过天晴，刚好，可以拍摄了。 　　“这回一定要扬眉吐气啊！”于清涵拿来一件黑色缎面抹胸礼服，在素雪面前比了比。 　　☆、353 新的进展 　　这次的拍摄风格都是塞西尔主导的。 　　素雪拍之前看了一下，简而言之，就是“公主范”，纯黑缎面礼裙，盘起的头发，钻石首饰，典雅华贵……这家伙也不考虑一下自己撑不撑得住这种风格？ 　　塞西尔大手一挥，表示：“亲爱的，我相信你！” 　　素雪：…… 　　好吧，她之前拍的FURAL虽然整体偏轻盈的少女风，她比较容易把握。但因为部分款式走的法式优雅范儿，素雪也照样hold住，所以，大概是没问题的吧。 　　除了杂志封面，还有内页需要专门拍摄。 　　内页的照片还需要换好几套衣服，都是基本都是礼服款，有些材质不同，但也都是长裙。 　　反正都是统一封面的风格。 　　而拍摄临到头的时候，塞西尔琢磨了许久，还是说：“把头发放下来吧，让造型师重新卷一下。“ 　　素雪没什么意见，让造型师重新摆弄了一下头发。 　　没有刘海，全都拢到后面，再吹成长卷发，看起来多了几分随性潇洒的味道，看起来既优雅又迷人，又不会太过端庄让人忍不住正襟危坐。 　　塞西尔终于满意了。 　　“不需要项链，项链拿掉。”他又有意见了。 　　最后就留了一副钻石耳钉。 　　“完美！” 　　塞西尔终于开始动工了拍摄了，封面只需要一张，而且要什么样的姿势，都会提前画好草图，但实际拍摄还是要拍出不少来，后期再细细甄选。 　　但素雪和塞西尔向来合作完美，所以很快就把封面拍摄完成了，顺便拍了几张内页的。 　　“好了吗？”素雪不再摆姿势，站起来问。 　　“好了。”塞西尔看着相机里的照片傻笑，“不管哪张都很美啊，让我很难挑选呢。” 　　多出来的到时候都放到推特上面吧，又是一个宣传的好途径呢，说不定还有许多外国的迷妹迷弟要找华国代购买杂志。 　　素雪笑了笑：“那就是你的事了，我可不帮你挑。” 　　“真残忍。”塞西尔嘀咕了几句，“不过你的气质真的非常适合走这种风格，有机会可以代言些高端定制的服装品牌。” 　　“想太多。”素雪瞥他，“你也知道那种代言多难拿，我凭什么？” 　　她既不是高人气的超模，又不是娱乐圈超高人气的明星，虽然人气确实高，但总觉得还是少了点什么。大概就是所谓的资历不够吧，等什么时候混到唐月心那种程度，说不定还能拿点类似华伦天奴的代言。 　　塞西尔眨眨眼：“说不定以后有机会。” 　　素雪看了他一眼，突然勾唇笑了，用中文说了句：“苟富贵，勿相忘啊……” 　　塞西尔：“？？？” 　　于清涵凑过来：“你这样说，他能听懂吗？” 　　素雪：“听不懂。” 　　于清涵：“……” 　　塞西尔：“什么意思？” 　　素雪解释道：“有钱一起挣，有肉一起吃的意思。” 　　塞西尔：“……真的？” 　　素雪理直气壮：“当然是真的。” 　　塞西尔：“好吧。” 　　“小雪！小雪！你快过来看！”于清涵滑着手机，突然叫她。 　　“怎么了？”素雪走过去。“ 　　于清涵忙把网上的新闻递给她看：“你看，网上爆出消息来了，就是你们那事情的幕后主使，是最近蛮有名气新人的小花，张静柳！好像所有证据指向都是她，真是没想到啊……” 　　“张静柳？” 　　素雪印象中记得她当初和唐月心怀疑的对象里面，就有张静柳这么个人。 　　真的是她？ 　　素雪觉得自己还需要再深入了解一下事情的来龙去脉才行，总觉得有些不确定……想着，她说道：“我知道了，谢谢，是警方那边传出来的消息吗？” 　　“是啊。”于清涵点头，“新闻上面说，就是因为张静柳被传唤了，才爆出这么个消息的，现在网上可把她骂惨了。比你们那会儿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题外话－－－－－－ 　　有点卡文……我努力努力…… 　　晚上十点半之后就不能发文了，因为审核截至了 　　☆、354 查到的资料 　　素雪思索片刻，问于清涵：“下午还有什么工作吗？” 　　“没有了，拍完就结束了，采访我们可以下次再做。” 　　“那我先去警桔一趟。”素雪拎起包就准备离开。 　　于清涵跟着她走了一段，将她送到门口：“你这会儿去，估计那边全是媒体记者。” 　　“没事，我会小心的。”素雪说。 　　她自己打了车，跟于清涵道别，就先离开了，警桔离这儿有点远，不知道等她到的时候，人是不是已经离开了。 　　不过警方应该掌握了一定的证据，才将张静柳作为了嫌疑人吧。 　　印象中，是个和唐月心相似，走清纯路线的姑娘，看起来一点儿都不像是坏人。 　　当然，这也不能完全看长相。 　　路上，素雪打了个电话给唐月心，跟他们通了会儿气，问他们知不知道这个消息。 　　“我们第一时间就得到消息了，不过……”唐易很犹豫，“总觉得不像是她。” 　　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就是觉得不对劲。 　　或许张静柳是嫌疑人让他们觉得不敢置信，但还是要好好查证比对一下。 　　“我也这么觉得。没事，我这边还会继续查下去的，我现在正准备到警桔看看，你们也过来吗？” 　　“我们暂时就不过去了，月心这边工作还挺忙的，我们迟点抽空再过去。” 　　素雪表示理解，唐月心这样的当红艺人，每天都是当空中飞人的：“嗯，那到时候有消息我再告诉你们。” 　　“嗯！” 　　素雪是走偏门进的警桔，要是走正门，估计得被媒体围堵死。 　　林警官知道她来了，就让人接她进来。 　　“张静柳还在你们这儿吗？”素雪边走边问。 　　“刚做完笔录。”林警官的脸色非常平静，看不清笔录的结果如何，如果已经破案，他这时候应该会告诉她才是。 　　“还没有结果吗？”素雪问了句。 　　林警官看了她一眼，然后点了点头：“无论我们问什么，她都说不知道。” 　　究竟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假的不知道，那就很难判定了，张静柳整个的精神状况给人的感觉就是慌乱，迷惘，好像她真的什么都不清楚。 　　“现在也没有其他更直接的证据，上线的人还都在逃，剩下的网络追踪全部指向到了她的身上。”林警官沉声道，“还不能完全下定论。” 　　素雪双手抱臂，也在思考，到底是不是张静柳？ 　　“再等段时间吧。”她说。 　　“嗯，我们会继续追查的。” 　　顿了顿。 　　素雪突然说：“对方会不会弄出个顶罪的给我们？” 　　林警官奇怪地瞄了她一眼：“……有可能，但没有确凿的证据。” 　　“继续查吧。”她叹气，还是得继续查。 　　她还真不太相信是张静柳，直觉，她完全没必要这么着急铲除自己和唐月心，就算铲除了，她也不可能立马上位，反而为别人做了嫁衣。 　　从警桔出来，素雪回了趟韩家。 　　最近家里的大家也都很担心她，本来还想给她派保镖，被素雪全部拒绝了，自己的功夫自保没问题，真整天跟着保镖，她还怎么上学啊。 　　一回家，发现秦炎也在，似乎跟干妈在聊什么，素雪径直走过去坐到他旁边。 　　“干妈，你们在说什么呢？”素雪问。 　　“你还问，还不是担心你吗？”韩伊人嗔道，“这娱乐圈也太黑了，动不动就要买凶伤人，我听说嫌疑人已经抓到了？” 　　素雪目光闪了闪，冷静回道：“我觉得不是她，还要继续查。” 　　“不是？” 　　“我这里倒是有几个消息。”秦炎挨过来说。 　　“嗯？” 　　“第一时间就查了。”秦炎的语气仿佛理所当然，“那时候他们还来不及改信息。” 　　“是谁？”素雪忙追问。 　　“回头我把资料拷给你，放家里了，或者晚上跟我去一趟？”秦炎一本正经，完全看不出有什么其他意思。比如晚上跟他回去还回不回得来，这是个问题。 　　韩伊人：…… 　　你这是当着我这个岳母的面拐人呢还是拐人呢。 　　这跟着你去一趟，可不是去一趟那么简单。 　　素雪不假思索就答应了：“嗯，好啊。”刚好她最近也好几天没去秦炎那儿了，被各种事情闹腾地毫无精力，再加上工作，这么一想，在娱乐圈还真是挺累人的。 　　韩伊人开始问了：“小雪，你经常去秦炎那儿？” 　　素雪连忙闭嘴，察觉到自己暴露了，摇头：“没有，偶尔。” 　　真的，真的没有。 　　只不过他经常来她的公寓而已。 　　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韩随，默默多吃了几瓣橘子，不说话，他可是经常开车送妹妹去秦炎那儿的帮凶啊。 　　韩伊人狐疑了扫了两人几眼，也没继续说下去了。 　　年轻人嘛，小情侣，想要粘在一起也很正常，大人也不必说太破，提醒几句就好。 　　比如像她这样，不捅破，但又有警示作用，多好。 　　韩干妈再次为自己的教育理念感到自豪。 　　在韩家坐到八点多，素雪就跟秦炎去他家了，也没说晚上回不回来，估计是回不来了。 　　上了车，系上安全带。 　　车灯昏黄的灯光亮着，温暖又迷离。 　　秦炎突然递过来一个u盘：“资料都在这里面了。” 　　素雪愣了一下，接过来：“不是说没带吗？” 　　秦炎耸肩：“骗你的。” 　　素雪：…… 　　秦炎：“不然拿什么借口带你回去？” 　　素雪：“你平时都在想什么奇怪的事情……。” 　　秦炎轻笑：“想你啊。” 　　素雪：“哼。” 　　秦炎转过头来：“这么不爱听啊，那我以后不说了。” 　　素雪：“……别。” 　　秦炎：“好。” 　　真是意外地干脆利落，不管她说什么，他都会说好。 　　车子匀速驰在夜晚的街道上，车速不快，凉风拂过车窗，月光和路灯并行。 　　“这次真是差点吓坏我了。”秦炎把着方向盘，语调微微沉了下来，“有时候真想跟你说，算了吧。” 　　素雪头歪着，看着他清晰的侧颜，不吭声。 　　秦炎突然勾唇笑了下，很淡，好像是不由自主泛起的笑：“可是你喜欢呀，那么没关系，我陪你一起好了。” 　　“嗯。”素雪轻轻应着。 　　“谢谢。” 　　她的眼眶突然有些热热的，酸胀。 　　想说“我爱你”，可这个时候，好像又不是那么合适。 　　比起我爱你，她觉得另外一句话更应景： 　　余生请多指教。 　　☆、355 终于见面 　　素雪在秦炎家留了一晚上。 　　资料她已经交给下面的人去核对整理，发了一份给林警官。 　　估计过不了几天，就会有结果了。 　　这个结果，指他们要出动抓人了。 　　秦炎在爆出素雪截胡唐月心杂志封面的时候，就找人追踪过网络上那些水军和媒体消息的来源，那时候海哥还没来得及改动网络追踪的目标源，所以被抓到了蛛丝马迹。 　　但是后来的事情发展，是秦炎也没有想到的。 　　还没来得及将资料完全收拢，就爆出了唐月心买凶杀人的事情。 　　后来素雪自己洗清了自己和唐月心的嫌疑，事情暂时告一段落，只剩下抓到真正的幕后主使。 　　秦炎这几天也一直差人收集更多的证据，确认证据足以指认对方之后，才交给了素雪。 　　事情也该告一段落了。 　　…… 　　广告片场。 　　苏欣然刚结束拍摄，拢拢头发，准备回化妆间换衣服。 　　一路走过来，不停有工作人员向她问好： 　　“欣然姐好！” 　　“欣然姐今天幸苦了！” 　　“欣然姐……” 　　苏欣然边走边微笑着向大家颔首：“大家也幸苦了，我让助理买了汤圆，等会儿大家趁热吃点吧。” 　　还有热乎乎的汤圆吃？ 　　如今天气越来越凉了，忙了一下午，有口热乎的吃的，他们就高兴了，忙不迭道谢： 　　“谢谢欣然姐！” 　　“欣然姐人真好！” 　　“欣然姐……” 　　对于施点小恩小惠，就收获无数人的好感，苏欣然还是挺愿意做这事的。对外，她惯会扮自己的良好形象，可对于跟在自己身边的亲信可就不一样了。 　　别看她现在笑地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可这几日的心情，可算不上号。 　　虽然找了个顶罪的张静柳，可小仙女和唐月心，还是该干嘛干嘛，丝毫没有受影响，甚至因为她的原因，曝光更高了，真是令人气地不行。 　　自己这不是给别人做了嫁衣吗？ 　　最后不仅自己惹了一身腥，还要找人顶罪，而且开始的目标，一个都没有达成。 　　着实令人郁闷。 　　一回化妆间，助理就立刻送上她爱喝的饮料，往靠背椅上放上软垫，再拉开椅子，让苏欣然坐下。 　　“晚上不住酒店了，直接回去，就说我身体不舒服。”苏欣然冷冷道，边利落地卸了耳环手镯。 　　“好的，欣然姐，我这就跟他们说。” 　　“嗯，赶紧去。”苏欣然不耐烦地挥挥手，又看到海哥等在后边，冲他招招手，让他过来，“张静柳进去了？” 　　“进去了，现在还没放出来呢，基本名誉扫地了。”海哥说。 　　他心里也松快了不少，这么一来，离定罪也不远了，他们也算是安全了。 　　“嗯。”苏欣然淡淡应了声，没看出有多高兴。 　　得，以后再找机会搞唐月心吧。 　　还有那个小仙女，也不能放过，这个仇，算是这么结下了。 　　只是最近不能再贸然行动…… 　　“咚咚咚——” 　　有节奏的敲门声突然响起。 　　海哥听见，微咪眼，那个工作人员这么不长眼，这个时候过来敲门。 　　苏欣然眼皮都懒得抬一下：“你去开。” 　　“嗯。”海哥点点头，忙转身去开门。 　　“谁啊……” 　　话说到一半，透过半开的门，看到一张陌生又熟悉的脸。 　　海哥瞬间觉得自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心都跳到嗓子眼，要蹦出来了，差点没法呼吸，手心不知道什么时候都变得冰凉冰凉地。 　　比见鬼还可怕。 　　心虚。 　　素雪就俏生生地站在门口，微笑盈盈：“你好，你就是苏小姐的经纪人，海哥吧。” 　　海哥：“你好……” 　　转瞬，他立刻回过神来，就要逐客：“不好意思，我们现在不方便招待人，可以请你在外面稍等一会儿吗？” 　　他不知道小仙女为什么会突然出现…… 　　简直，简直就是不可思议。她很少很少出现在公众场合，更别说这样当面找上门来。 　　除非她真的知道了？ 　　海哥浑身都紧成一团，呼吸急促，难以动弹。 　　无论如何努力掩饰，眼神还是出卖了他此刻的慌乱心情。 　　“谁呀？！”苏欣然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在里面叫唤着。 　　“没什么……”海哥匆匆喊了声，绝不能现在就让她们见面，一定会发生非常糟糕的事情的。 　　想着，他就推手要关门：“抱歉，请你稍等一会儿，等欣然姐换好衣服就跟你见面。” 　　“是吗？”素雪并没有点头，只是静静地盯着海哥看。 　　倏忽，门被她狠狠推开，大敞着。 　　吓了海哥一大跳，手都软了。 　　她的笑容甜美：“我觉得不用那么麻烦，有什么事情，现在就做个了断吧，免得耽误你我的时间，不是吗？毕竟苏小姐的时间，还是很宝贵的……” 　　海哥：“你……” 　　他不知道门到底是怎么打开的。 　　但是眼前这个小姑娘，网上热传的小仙女，却跟他印象中的那个女孩完全不同。 　　或许海哥觉得小仙女也不过是运气好长得比较漂亮的无脑小女孩而已，根本什么都不懂，最好糊弄了。 　　可现在站在他面前的，分明是一个气势惊人，让人无所遁形，甚至会对她产生忌惮恐惧的女孩。 　　她才几岁？ 　　十九岁？ 　　可她并不普通。 　　当初派出去的五个混混，为什么最后没有成功，谁也不知道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现在看来……恐怕这个女孩也不是那种让人随意欺辱之辈。 　　“你想要做什么？！”海哥警惕地盯着她，试图挡在她面前。 　　素雪一脸无辜：“我没想做什么，只是想跟苏小姐聊聊而已，是吧，苏小姐。” 　　素雪提高了音调，确保苏欣然能够听到她的声音。 　　苏欣然确实听到了，也看到她了。 　　和海哥看到素雪第一眼的反应一样，她也差点手软，愣愣地盯着素雪，跟见鬼了似地。 　　素雪搬了张椅子，兀自坐下，轻笑道：“我有那么可怕？你们见了我都跟见了什么似地，莫不是心里有鬼，呵。” 　　苏欣然被她的话拉回现实，顿时恼羞成怒：“你……胡说八道什么！” 　　“我根本就不认识你，你是怎么进来？海经纪，送客——” 　　“江小姐，这里不欢迎你……”海哥走着就要赶人。 　　☆、356 了结 　　素雪挥手挡住，看向别过脸去不肯看她的苏欣然：“苏小姐，不必这么快就赶我走吧，你应该知道我找你是为了什么。看到我，是不是觉得很惊讶？” 　　“没想到吧，我竟然能够找到你……” 　　苏欣然不看她：“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跟你没有任何的关系！” 　　素雪好整以暇：“这么着急否认？跟你平日的形象可不太符合呢。” 　　“你也不用再做无用功了，我手上已经有了确凿的证据，随时就可以将你逮捕归案……” 　　苏欣然咬了咬牙，内心挣扎，却不肯相信素雪的话。 　　如果相信，就意味着她要坐牢…… 　　她根本不敢想这样的事情，如果坐牢，自己的演艺生涯就要毁了，自己会被万人唾骂，更别说什么杂志封面，什么影后，想都不要想。她一辈子，只能看着别人风风光光，再也没有翻身的余地。 　　对于苏欣然来说，这比死还让她难受。 　　而小仙女…… 　　此时对她来说，就是地狱来的魔女。 　　可憎至极。 　　苏欣然冷笑：“你去告啊，你要是有证据，你现在还会来找我？是想套话吧，别做梦了！” 　　素雪闻言，似乎有些烦恼的蹙眉：“套话？苏小姐真是想多了，我来，只不过是一点恶趣味而已，要将你逮捕归案，什么时候都可以，甚至是……” 　　“现在！” 　　苏欣然的心猛地一跳，警惕地望向她。 　　素雪抬手，轻轻拍了两下：“啪啪。” 　　“不知道你现在是否有点后悔，自己当初做的事情。”她轻轻地说。 　　大敞着的门外，接连涌起好几个身穿警服的警察，以林警官为首，走到苏欣然近前，将她和海哥都带上了手铐：“苏欣然小姐，现在我们以故意伤人罪和诽谤罪逮捕你和你的经纪人……” 　　苏欣然在片刻的惊恐之后，尖叫出声：“不！你们不能逮捕我！你们没有证据，不是我做的，根本不是我做的，都是我的经纪人做的，跟我没有一点儿关系……” 　　“你们放开我，我要告诉我爸妈，你们不能逮捕我，不能，我爸妈不会饶了你们的……” 　　林警官垂眸，仿佛丝毫不在意她的吼叫。 　　素雪还有心给她泼凉水：“苏小姐，你可以请律师，我们不介意的，反正证据确凿。” 　　“你……呸！贱人！”苏欣然怨恨地盯着她，又朝林警官嘶吼，“不是我，你们不要抓我，这事情我根本就不知道，都是他，是他做的——” 　　他，指的就是海哥。 　　被拷上手铐的海哥，此刻却格外安静，或许他早知道给苏欣然卖命的后果，之前也是侥幸，可现在一切终于落幕的时候，他才恍然，一场空而已。 　　又看到最后的时刻，苏欣然竟然还推卸责任给他，想要把自己摘出去。 　　恐怕心早就凉了。 　　就算都是海哥做的，莫非苏欣然还能逃得了干系？ 　　不可能。 　　海哥是她的经纪人，没有她的允许，他不可能自己自作主张，使了这么一桩连环毒计。 　　除非海哥真的一手揽下，否则无法证明苏欣然对此事一无所知。 　　无论哪一种结果，她侥幸逃脱罪名，还是锒铛入狱，都免不了身败名裂。 　　“苏小姐。”素雪起身，走到她面前，“我们无冤无仇，不知道你为什么能够下这么大的狠心想要铲除我们，嗯？只是因为我挡了你道？” 　　苏欣然咬牙，不说话，她知道自己现在不能说，她还想脱罪，她不想进去。 　　素雪见她不吱声，也就随她了。 　　本来自己跟她也没什么干系，只是因为这件事，才跟苏欣然有了那么一些联系，不好的联系。 　　外界对苏欣然的风评不错，没想到内里是如此蛇蝎心肠的人。 　　动不动就要致人于死地。 　　不过，在了解到苏欣然的北京后，素雪也就明白了。 　　她是星二代，父母在娱乐圈中不仅颇有名望，而且因为出道早，人脉广，势力深，早早就有了自己的事业，等于在娱乐圈中有了实权。 　　苏欣然这个女儿，要走这条路，自然也顺顺当当，不仅没人敢欺负，还敢欺负别人。 　　这中间，到底有没有她父母的娇惯？ 　　大概是有的吧。 　　等她父母得知她锒铛入狱的消息，不知会作何感想。 　　林警官带着泣不成声的苏欣然和面如死灰的海哥离开，路过素雪身旁时，苏欣然怨怒地紧紧盯着素雪，似乎要把她抽筋剥皮一般，好像在说—— 　　我不会放过你的。 　　☆、357 判决 　　当天晚上，苏欣然被抓捕归案的消息就传遍了网络。 　　标题依旧夸张，什么《幕后主使归案，苏欣然假面揭露，张静柳竟是替罪羊？》、《娱乐圈年末第一案：连环毒计告破，真相大白！》、《星二代权势滔天，苏欣然的七宗罪！悬案告破！》，总之，真相揭露，大戏落幕，无论素雪，还是唐月心，张静柳身上的嫌疑，都已洗刷干净。 　　几次大反转，最后的幕后主使竟是从未露面的苏欣然，真是叫人跌破眼镜。 　　自此，她的口碑也彻底臭了。 　　这番连环毒计，一下子把三个当红明星牵扯进去，一石三鸟，蛇蝎心肠可见一斑。 　　现在网络上铺天盖地都是骂苏欣然的。 　　好在她现在已经锒铛入狱，算是罪有应得，网友们也就嘴皮子上发泄一下。 　　“真没想到会是苏欣然，这个女人真是太恶心了，表里不一……” 　　“现在最惨的应该是苏欣然的粉丝吧，饭了这么个恶毒的女人。” 　　“一直知道娱乐圈黑，没想到这么黑，苏欣然这是想一笔弄死三个人啊，我们都被她耍地团团转。” 　　…… 　　虽然真相告破，但还有许多事是网友们都不知道，真实的事件，比他们想象地复杂地多，也更加曲折。毕竟，要给苏欣然定罪，没有直接证据，还是很难的。 　　这个女人也是鬼精，差海哥做事，自己从来不沾手。 　　所以所有直接证据都指向海哥，要是海哥一口咬死全都是自己做的，苏欣然丝毫不知情，那他们也没办法给苏欣然定罪。 　　虽然没人会信和她无关。 　　苏欣然和海哥被拘留后，苏家人第一时间就赶到了，还请来了律师。 　　他们离开之后，海哥就一口咬死全是自己做的，和苏欣然无关。 　　事情陷入僵局。 　　警方认为应该继续查下去，这事不可能和苏欣然毫无关系。 　　素雪也是这么认为的。 　　海哥充其量就是个执行的傀儡，故意伤人的命令，应该是苏欣然下的。 　　“苏家人对他那么不好，他干嘛还死心塌地地帮着苏欣然脱罪？”素雪实在是不能理解了。 　　“我们查到苏欣然私底下对身边亲近的工作人员脾气非常不好，动辄打骂，但几乎没有人站出来曝光。可能背后还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林警官说。 　　“威逼利诱？”素雪挑眉。 　　林警官看了她一眼：“苏欣然的父母在娱乐圈里的势力不一般。” 　　“我明白了。”素雪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 　　素雪单独找海哥谈了一下。 　　他跟着苏欣然这么久，非打即骂，真的心里一点儿都不怨吗？ 　　或者说，他真的不知道以苏欣然的性子，有一天，会把他推下火坑？ 　　在娱乐圈混了那么久，不可能一点儿后手都不留。 　　开始海哥还死活都不松口。 　　直到素雪问是不是苏家人胁迫了他什么：“有什么事，我们可以帮你。还是他们胁迫你的家人？” 　　“如果你愿意把真相说出来，不仅可以减刑，后面的事我们也会帮你安排好。你也清楚，以苏家人的性子，你即使帮苏欣然顶罪，他们也不会善待你，或者给予你想要的回报。” 　　苏家人确实没那么好心，就算利益交换，也根本不会太上心，反正人都入狱了，怎么会知道苏家人有没有履行承诺？ 　　苏欣然可能反过来还会怨恨海哥没做好事，把自己拖下水。 　　“你真的可以帮我？”海哥犹豫了一下，抬起头问。 　　“可以。”素雪点头，“你想要证明的话，我随时可以给你。” 　　海哥默默考虑她的提议：“我……” 　　他现在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再好的结果，也不过是蹲上无数年再出去，苏家人也根本不会念着他给苏欣然顶罪的事情，他什么也得不到。 　　相比之下，素雪的提议…… 　　他不知道小仙女到底是什么背景，现在看来，她其实比他们想象的更深不可测。 　　也是，她的成功轨迹无人能够复制。 　　而且在娱乐圈还能这么任性想不曝光就不曝光的，也只有她了。 　　但比起苏欣然，还是小仙女看起来更可靠一些，至少没有苏欣然那么乖戾的脾气，不把人当人看。海哥心里，其实也希望看到苏欣然跟他一块儿，锒铛入狱的。 　　“我答应你。”他说。 　　素雪挑眉，深深地看着他。 　　海哥继续道：“我手里有几份录音，是我跟苏欣然的对话记录，这个可以吗？” 　　果然。 　　海哥也是留了后手，抓了苏欣然的把柄。 　　素雪点头：“可以。你需要我们替你做什么？” 　　“请帮我安置好我的父母，还有，我怕被苏家人报复。” 　　素雪：“我们会为你提供保护的，不会向苏家人泄露录音的来源。” 　　“谢谢。” 　　“回头我会给你带消息的。”素雪起身，准备离开。 　　“嗯。” 　　事情成了。 　　以安置海哥的父母作为交换条件，他们从他那里拿到了录音和几份聊天记录，终于可以指认苏欣然为主谋，这样，海哥的量刑就会减轻一些。 　　等待着苏欣然的，就是漫长的牢狱生涯。 　　她这辈子等于已经毁了。 　　至于苏家人会不会再使出什么招数，把女儿从里边捞出来，那就不得而知了。 　　至少现在，他们还不能那么猖狂。 　　法庭判决下来的那天，苏欣然几乎是歇斯底里，眼里充满了怨恨和不敢置信。 　　从一线小花到嫌疑犯。 　　苏欣然璀璨的人生戛然而止，她的影后之梦也再也圆不成了，现在所有人都知道，她是个罪犯。 　　“我不服！你们不能抓我！这些都是这个人捏造出来的，你们不要相信他……” 　　“爸！妈！救我，我不想进去不想进去，我不能进去……我的人生会被毁掉的，毁掉的！”苏欣然拉扯着父母的衣袖痛哭着。 　　事到如今。 　　她还在逃避现实，推卸责任。 　　“她的心理太脆弱了，不堪一击。”旁听的素雪说。 　　陪她一起来的方明意方大小姐一脸不屑：“被她爸妈惯得呗。” 　　“孩子教不好，自己把自己作死的活生生的社会案例。”素雪感慨，“要引以为戒啊。” 　　方明意：“你说得怎么跟你要养孩子似的？” 　　素雪眨眨眼：“最近写剧本嘛，随便感慨下……” 　　☆、358 杂志发售 　　素雪第一次见到苏欣然的父母。 　　苏欣然的母亲早年也是圈中的美人，老了依旧爱俏，身材窈窕，旗袍翩飞，浑身华贵的翡翠首饰，岁月将她锻炼出了更为精明干练的气势。 　　瞧着倒是像豪门狗血故事里那种会甩支票让灰姑娘滚蛋的夫人。 　　她的眼里，人的三六九等，是分地很清楚的。 　　苏父带着黑墨镜，看得出年轻时也是极俊的小生，老了，多了几分大哥气派。 　　气质有点阴晴不定，让人难以捉摸。 　　说实话，能教出苏欣然这样的女儿，素雪觉得她父母的人品其实好不到那里去。 　　就如同他们刚刚还在安慰苏欣然：“欣欣别怕别怕，爸妈会帮你想办法的，不会让你吃苦的，你放心……” 　　远远地擦肩而过，对方对他们这一群人，投来了冷然的一瞥。 　　这一眼，真是各种意味啊。 　　心里是恨的吧。 　　他们全然不怪自己的女儿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来，反而怨怪自己这群人让女儿锒铛入狱。 　　肯定现在就是这么想的。 　　“我们走吧。”素雪回过脸，拉着方明意离开。 　　…… 　　苏欣然的事情告一段落。 　　娱乐圈一桩大戏落幕，剩下素雪，唐月心，还有张静柳，除了收获众人的同情，也大大提高了曝光，也不知是福是祸。 　　对于旁人来说，他们会觉得祸兮福依。 　　但与素雪还有唐月心，张静柳她们自己来说，或许是另一种荒诞。 　　在娱乐圈有什么好呢？ 　　大概是能体会到人生最大的起伏是什么模样。 　　能一夜之间被人踩到死，也能一夜之间把人捧到云巅。 　　看到今时的热闹，却觉得荒谬。 　　不过反正，日子还要继续这么过下去的。 　　以素雪作为封面的杂志，也如期上市，发售到各大城市，网络宣传如火如荼地开始。 　　唐月心还友情帮忙宣传了一把。 　　毕竟共患难过，又有接下来的合作，算是成为了朋友。 　　于清涵一大早来办公室就听到同事在讨论今早刚发售的十一月份的《CHARM》，编辑部一直忙到昨天晚上才算是将十一月的杂志告一段落，不过后续还有宣传工作，要继续跟进。 　　虽然线下销售的成绩没那么快出来，但不妨碍他们时刻盯着网络上的反馈。 　　“诶，你赶紧看看网络上的tag，已经有多少了？” 　　“别急嘛，现在才几点，很多人估计还刚上班呢，至少得下午的时候才看得出来吧。” 　　“之前不是有不少预购的吗，数据还挺漂亮的……不知道最后能卖到多少册？” 　　“借着现在的话题热度，应该能卖不少吧……” 　　其实编辑部的大家，心里也没什么底，以前从来没出现过这种状况。杂志发行的过程如此曲折，甚至因为他们的封面人物选择，陷入了一场年末大戏之中。 　　之前杂志销售额都比较稳，不会太高，也不会太低，平平常常。 　　但这年头，纸媒不好混，销售额低容易，想要提高，就难了。 　　明星效应则是他们惯用的一种，一定程度上能够维持住杂志的销售额。 　　“诶，于清涵，你说这个月我们能卖到多少？”同事凑过来故意问。 　　于清涵笑了笑：“我哪知道，当然是越多越好喽。” 　　能爆最好。 　　…… 　　报刊亭。 　　几个挎着包的年轻小姑娘匆匆凑到报刊亭前问：“老板，有这个月的《CHARM》吗？” 　　老板笑眯眯地点头：“有啊有啊，再这儿呢！” 　　说这，就拿了一本出来。 　　其中一个小姑娘结果，又说：“老板，我们还要两本。” 　　“好嘞！收你六十！” 　　“嗯，给您！”小姑娘拿了六十块递给老板，便欢欢喜喜地一人抱着一本杂志走了。 　　边走边摸着杂志封面叽叽喳喳：“小仙女不管穿什么都好美啊，好喜欢这个封面……” 　　“是呀，比她以前的造型成熟好多，没想到还挺适合她的，不行了，这封面我能看上一年，回去要好好放起来。不知道内页拍了多少？” 　　“应该拍了不少吧，这期她可是主打。小仙女第一个杂志封面啊，太有收藏意义了，说不定过几年就是绝版了呢！” 　　一路上，几个小姑娘都在就“小仙女”这个话题讨论个不停。 　　不用说，就知道她们肯定是小仙女的粉丝，看年纪，应该还在念大学，以前不怎么买时尚杂志，可能偶尔兴起买一本，这次则是专门为了小仙女买的。 　　最终的杂志封面是素雪的半身照。 　　除了人像，背景是纯白的，相当高冷有逼格。 　　素雪一身纯黑缎面抹胸礼裙，优雅华贵，柔软如云的长卷发披散在背后，露出优美的肩颈线条，锁骨，长发稍稍掩住一半的耳朵，却露出了白嫩的耳垂，银白的钻石耳钉，璀璨夺目。 　　红唇雪肤，明眸皓齿，笑容好像在发光。 　　她就是一颗钻石啊。 　　封面照无论妆容还是服饰搭配，都是走经典的路线。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 　　经典，永恒的美，如果真的有童话里的公主，那么就应该是长这样的。 　　她披散的长卷发，稍稍冲去了些端庄的味道，多了丝妩媚灵气，瞬间鲜活起来。 　　这期的封面，几乎可以排上《CHARM》历年来的经典封面。 　　三个小姑娘走后，不久，又来位在附近上班的白领姑娘，陆陆续续，中午这段时间，不停有人走过报刊亭，驻足，十有八九都是买《CHARM》杂志的。 　　老板都吓了一跳，以前很少有这样的时候，一大群人来买同一本杂志，这频率也太高了点，除非出了点什么特殊事情的缘故。他跟来买的人嘀咕：“你来得算早的，再晚点，这期杂志都快卖完了。” 　　买的姑娘一点都不意外，笑嘻嘻地说：“老板，你平时要多上网看报道啊，这期《CHARM》绝对会卖多销的，您得赶紧多进点货啊，我估计后面还有一帮人要排队来买呢！” 　　“啊？”老板愣了，真的这么好卖？他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这年头杂志不好卖，所以他们每次进杂志都很谨慎，除非有客人专门过来预定，订的时候多留几本。 　　付了钱拿到杂志的小姑娘心满意足地摸着封面：“太漂亮了，果然早点来买是对的……” 　　她人转身刚要走，后边就匆匆跑过来一个年轻男人：“老板，要这个月的《CHARM》！” 　　老板一脸探究的目光看了他几眼，从囤货里抽出一本递给他：“二十，小伙子，你来得巧啊，刚好最后一本了……” 　　“真的？！太好了！”年轻男人喜不自胜，赶紧掏出二十块给老板。 　　老板边收钱边问：“怎么今天跑我这儿全都是买这本杂志的……” 　　☆、359 销量惊人啊 　　小伙子收了杂志，边说：“老板，这你都不知道？平时要多看点新闻呐。” 　　老板挑眉：“我看的报纸不比你多？” 　　小伙子笑了：“那不一样，报纸哪有网络快啊，上午的消息，过几个小时就出来了。这几天新闻闹地这么大，你都没看着？” 　　“不都是明星嘛，有什么不一样？”老板就不明白了，他也整天卖杂志，以前每期也有不少大牌明星，可都没这次卖地这么好啊。 　　“当然不一样！”小伙子匆匆拉上拉链，“不说了老板，我得去上班了。” 　　“去吧去吧，我得赶紧多进点货……”老板兀自嘀嘀咕咕，被小伙子还有那几个小姑娘这么一说，他也紧张起来了，得赶紧多进几本啊，不然都去别的摊买去了。 　　他难得看出了这次的商机，少见的杂志大销啊，散买的特别多，那他得多囤点。 　　老板拿起了电话…… 　　同样的情况不仅发生在这个小小的报刊亭，也发生在其他地方的报刊亭、书店，这边买不着，就跑其他地方去买，不少报刊亭的十一月《CHARM》都断货了。 　　除了《CHARM》原本面向的白领群体购买量激增之外，不少年轻的还在上学的小姑娘小伙子也跟着买了不少，所以才导致各地断货频频。 　　由此可见…… 　　小仙女的国民度还是很高的，虽然人家暂时还没作品，但是光凭形象和学霸光环，就能圈到无数粉丝。或许很多人就喜欢小仙女这样游离在娱乐圈边缘，只要一直漂亮着聪明着就可以了。 　　“主编，各地不少地方都已经卖断货了，网络预购的情况非常好，好地有点……” 　　何莲披着西装外套走进办公室：“有点什么？” 　　“我们网销仓库的库存好像有点不够……不少人一订都是好几本，线下那边也希望能够加印。” 　　网络时代的购买力是惊人，因为其便捷，或者说有时候在网上花起钱来，不那么心疼，鼠标一点，毫无感觉，买个两本三本都是买。 　　小仙女的粉丝当然鼎力支持，一买就是十几本，甚至一箱，除了自己看，还可以用来送人呐。 　　粉丝向来对这种事情都是不遗余力的。 　　以前也有不少这种情况，但这次真的格外夸张，可能是新闻的话题热度刚过去，小仙女原本的人气就挺高，尤其在女性群体中的人气。再加上以前基本上没出过什么周边啊之类的东西，所以这回大家都是卯足了劲…… 　　不管是路人粉还是死忠粉。 　　二十块一本，路人粉支持一本，死忠粉就支持个十几二十本。 　　再加上杂志本身的潜在客户，由于小仙女的好感加成，从原本买不买都没关系，变成这期一定要买。 　　量就这么堆上去了。 　　何莲摘下墨镜，看脸色，是高兴地：“读者反馈怎么样？” 　　“网上的反馈都非常好，今天各地零售商就说卖完了要再进，他们之前都没想到会卖这么好。” 　　“那就再加印一批，这期间宣传再加把劲，重点放在小仙女身上，拍摄花絮之类陆续可以放出去。”何莲迅速说。 　　“好的主编，我马上通知下去！” 　　“嗯。” 　　手下离开之后，何莲才真正露出笑颜—— 　　扬眉吐气。 　　再自己任主编的时候，终于做出了一件可以记录进杂志历史的事情，够了。 　　至少证明自己并不平庸，也可以冒着风险创造出一个辉煌。 　　现在谁还在乎小仙女到底是不是有实力的演员，是不是资历够深的明星呢？ 　　有人气，有话题，天时地利人和。 　　大家都愿意看到她，买她上封面的杂志，这就足够了。 　　何莲的办公桌上也放着一份十一月的《CHARM》。 　　封面上的少女，绽放着年轻的光，又有沉淀下来的优雅与灵气。 　　她就是一颗被打磨好的璀璨宝石。 　　被发掘，被欣赏。 　　最终或许会被镶嵌在王冠之上。 　　…… 　　这几天的网络热门话题依旧是小仙女。 　　现在大家都认清楚了一件事情，只要是小仙女拍的照片，只要出来新的，就一定会被刷屏。 　　毕竟没人能在看到之后无动于衷。 　　总是忍不住停下来，看几眼，多看几眼。 　　想到当初小仙女是如何成名的，就明白，在她所拍摄的照片画报面前，没人不为美丽所倾倒。 　　若说之前的几组照片，只是精致可口的小菜。 　　那么这次《CHARM》的拍摄则是视觉的盛宴，让人大饱眼福。 　　除了封面的缎面黑礼裙，杂志内页还有小仙女一整组的拍摄，都是走优雅范的拖地长礼裙，各种款式的裙摆，以及各种材质的礼服，重工刺绣，雪纺，丝绸……每一件都价格不菲。 　　网络上放出了拍摄花絮，和部分没有放进杂志的照片，反响非常好。 　　“想集资去偷摄影师的相机prprprpr……” 　　“《CHARM》这次请的摄像师好像是之前跟小仙女合作过的塞西尔吧！” 　　“话说摄像师长得也很可口呢，去翻翻他的推特有啥新料没？” 　　“哈哈哈哈你们知道我在外网看到了啥？国外迷妹迷弟在求代购哈哈哈哈哈！太可怜了，他们现在终于明白追外国豆的痛苦了吧……” 　　“我买了一箱《CHARM》送同事送亲戚，他们还奇怪我咋突然这么大方，不过我爸妈都说这妮儿长得特好看嘻嘻嘻开心！” 　　“这期华国版《CHARM》估计会上法版《CHARM》的介绍，难得啊。” 　　发了这句话的就是当初第一个翻推特从塞西尔那里找到小仙女的FURAL代言图，介绍给国内网友的设计师妹子，韩镜云。 　　她对这些比较了解，虽然各国都有自己版本的《CHARM》，但地位和影响力是完全不同的。 　　☆、360 扒来的消息 　　哪国的设计界时尚圈最引领风潮，哪国版本的《CHARM》就更有话语权跟影响力。 　　一个模特，哪怕在欧美上不同国家版本的《CHARM》，也有哪个不如哪个的。其中法版和意版是出了名的逼格高，主编的位置更让人抢破头，能上这两个版本的《CHARM》，即使只是副刊，或者内页，也足够让每个模特开心不已。 　　许多摄影师也以能为这两个版本的杂志拍摄为荣，对新秀摄影师来说，几乎是一张进阶证明。 　　当然，不包括那些已经成神的摄影师，那叫强强联合。 　　而许多版本的《CHARM》都会有一页简要介绍当月其他版本《CHARM》的封面。 　　但是那么多版本，不可能全都介绍，只能挑几个国家版本的介绍。 　　华国版的《CHARM》一直处于中游，不上不下，没办法……谁让几个重大的时装周，全都在国外，时尚圈的话语权根本就不在自己这儿，亚洲这圈儿跟欧美那边基本上不太有交流。所以以往被处于上游的《CHARM》点名的机会并不多。 　　但这次，或许是个例外。 　　到底能不能上，韩镜云也不是很清楚…… 　　不过各国《CHARM》版本的发刊日期都比较接近，所以韩镜云专门为这事情，把十一月的各国《CHARM》都研究了一下。 　　身为小仙女的迷妹，她当然是希望小仙女能被更多注意到。 　　不知不觉，她的微博也变成了小仙女的资源博。小仙女的死忠粉都知道她这个爱翻墙的博主，简直就是用生命在搜刮小仙女的各种边角料。 　　虽然只是偶尔投喂几把福利，他们也觉得很开心了。 　　各国十一月刊的《CHARM》都出来了。 　　韩镜云专门做了下盘点，带tag。 　　@韩镜云：＃小仙女《CHARM》封面＃最近华国版的《CHARM》真的卖得超级好，影响力意外地大，摄影师又是请的时尚圈新贵塞西尔，所以我特地翻了一下十一月刊的别国版《CHARM》，没想到真的有惊喜哦～（笑 　　大家都知道《CHARM》各国版本逼格最高的就是意版和法版，美版虽然销量高，但是～你们懂的，时尚圈的鄙视链啊～然后每个版本的《CHARM》都会有单独一页介绍别国的《CHARM》封面人物或者大新闻，但是版面有限，从里面可以看到各版本的风格取向和其他版本的影响力。 　　当当当！下面就是我要说的好消息了！ 　　这次华夏版《CHARM》封面上了英版，法版，美版，泡菜版还有G版本的介绍～虽然数量不算多，但是前面几个都是实打实的在时尚圈有影响力的版本，也代表了一种认可。 　　亚洲这边没什么好说的，大家认可度会高一点，向美貌势力低头嘛，国外那边估计是之前FURAL还有其他几个品牌代言的缘故，总之～真的很不容易啊！ 　　［图］［图］［图］ 　　韩镜云还附了单页截图和翻译介绍的段落，虽然内容不多，但也像她说的那样，能上，就是一个很重要的认可。 　　被注意，意味着未来或许能有更好的资源，什么奢侈品代言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看到韩镜云放出的消息，最高兴的莫过于小仙女的粉丝，一个个跟打了鸡血似地留言： 　　“向wuli小仙女的美貌势力低头！” 　　“厉害了我的小仙女！感觉我们小仙女已经走上国际了！” 　　“小仙女不是早走上国际了嘛，第一个代言接的就是FURAL，不过这次真的挺厉害的，连法版的《CHARM》介绍都能上了，估计是被人家看对眼了……说实话，小仙女混地比不少挤破头向进国外时尚圈的明星好啊。” 　　“饭过那么多爱豆，只有小仙女，说美颜盛世，真的一点都不觉得不好意思啊！” 　　“作为小仙女的颜粉，看到这个，真是太骄傲了！” 　　…… 　　－－－－－－题外话－－－－－－ 　　危机过去爽一爽，放松一下…… 　　后面又要惊心动魄。 　　最近几天都没时间放感谢名单，我要一个个对着打出来… 　　☆、362 晚餐俱乐部 　　华夏版《CHARM》登上其他版本《CHARM》的介绍页，对于华夏版来说是相当重要的认可，也间接奠定了素雪在时尚圈的地位，毕竟她是少有的能被其他版本《CHARM》看好注意到的封面人物，而且国内人气也极高。 　　如果背后成绩再多些，她现在就可以封神了。 　　在《CHARM》封面之后，素雪沉寂了一段时间，专心于公司的自制剧。 　　这段时间里，齐游和墨镜老岑已经找到了新的合作方，风云TV那边想抢他们的剧本，谈不拢，他们就找别家，何况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最后找到了LINL视频。 　　这是一家相当年轻的网站，背靠电视台资源，有各档自制真人秀，口碑都很不错，节目质量在精不在多。虽然对比业内财大气粗买断无数综艺网剧独播权的视频网站，还有一定差距，但靠着电视台的团队，能够做出不少自制精品，质量上乘，发展前景还是极大的。 　　新网站和新公司，还是蛮合适的。 　　开始并不是LINLtv主动找到他们的，而是齐游和老岑把剧本投给不少视频网站，但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都石沉大海，有的是压根不信任他们的制作班底。 　　他们也没说小仙女可能会出演，用齐游的话来说，他们的剧本绝对是好的，不弄其他附加条件，这样才能试出哪家才是真正有眼光的，可以跟他们长期合作的对象。 　　最后给他们答复的确实LINLtv。 　　负责网剧这方面的是LINLTV的朱凝总监，能坐到这个位置，眼光和魄力都不是一般地好。 　　LINL站比其他网站的长处是有大量成熟的影视拍摄团队和综艺制作团队可以用，这都是背靠电视台的好处。而且以电视台衍生出视频网站，跟那些视频网站大佬抢市场，他们也是独一份的。 　　但这份开拓进取的精神，值得赞扬。 　　毕竟现在看电视的人越来越少，等现在这批年轻人真正成长起来，已经习惯于在网络观看各类影视综艺作品了。 　　作为电视台，他们要当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比起其他网站大肆花钱采购网剧，LINL站致力于制作精品，一段时期内强推一两部剧，目前平均口碑不错，就是少部口碑爆棚的戏，这也是令朱凝十分头疼的地方。 　　就是差那么一把火，网站就能彻底起来了。 　　现在还有点不温不火，所以他们需要真正能作为网站招牌的作品。 　　这段时间里，他们的团队也在研究新的综艺策划，以及挑选各个剧本，从中找到有潜力能够一炮而红的作品。 　　SNOWY公司投来的《晚餐俱乐部》就是其中之一。 　　刚开始，对于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朱凝并没有什么印象，就随便打开翻了翻，看名字也看不出什么里边到底是什么内容。 　　“原来是单元剧啊……” 　　朱凝翻了两页，看到了故事大纲，意外地还挺有意思的，单元剧容易保持剧情的新鲜感，而且里边的设定也挺有意思的。 　　主角是一个研究多重宇宙的年轻科学家和一只老鼠。 　　没错，没看错。 　　就是一个科学家和一只老鼠。 　　朱凝看到人物小传的时候，真是眼皮直抽，要不是看了大纲设定觉得挺有意思的，不然这个奇葩的人设她就已经看不下去了。 　　也亏朱凝并不知道素雪他们的打算…… 　　老鼠什么的并不是真的老鼠，打算找个妹子穿个老鼠的玩偶装就行了。 　　讲到这个故事大纲，就不得不提平行宇宙这个概念。 　　也就是“多重宇宙”的概念，在我们的宇宙之外，可能存在着无数与我们相似或不同的宇宙，那些平行宇宙里，可能有千千万万的我们，也可能在有的平行宇宙根本没有自己的存在，也就是说，在别的平行宇宙，你妈根本没跟你爸结婚，所以你根本没有被生出来。 　　而当下你做出的每一个抉择，在平行宇宙中的你，或许做出了截然相反的选择。 　　每个平行宇宙的你都做出不同的选择，从而过着不同的生活。 　　在这个世界里你跟男友分手，经年之后各自成家，在另外一个平行世界，你苦苦坚持，终于苦尽甘来，和心爱的男朋友白头偕老。 　　《晚餐俱乐部》的主角就是研究多重宇宙的年轻科学家Loco，这个名字在外语里有“疯子”的意思。剧本开头就是男主角和家养的老鼠坐在餐桌上吃晚餐，两人探讨严肃的物理问题。 　　“平行宇宙的理论来源于量子力学，也就是量子的不确定性……” 　　“在量子被人为观测到之前，我们无法确定它会出现在哪里，也就是说，科学家无法得到确定，而只能得出量子在不同位置分布的概率性。” 　　“听说过薛定谔的猫吗？在我们打开盒子之前，那只猫处于死了又活着的叠加状态，也就是，不确定。这在当时的物理界，几乎是颠覆性的结论，科学不再确定，而是概率，还能被称为科学吗？” 　　…… 　　《晚餐俱乐部》的第一个故事，就是关于“平行世界的我”的讨论。 　　讲故事的人是科学家Loco和他家的老鼠。 　　以后每个单元，都由两人在晚餐时讲的故事展开，讲述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故事，所以这部剧的名字才叫做《晚餐俱乐部》。 　　第一个单元故事：人生的A面B面，与C面。 　　一旦看下去，就很难再抽身了。 　　新鲜感就已经足够惊艳。 　　朱凝很快将第一个单元的故事看完，转瞬便沉浸到故事之中，边看，边唏嘘，又忍不住想象着它被拍成剧的样子，脑海中已经勾勒出了几个画面——一定会很好看。 　　而且，这么好的本子，一定要把它拍好。 　　朱凝几乎不假思索，就决定要拿下这个本子，哪怕还有一大摞本子没看，但这种惊艳感却不是时常能有的。 　　虽然它标的是轻喜剧，却难得兼顾了创意和深度，或者说，它将平凡的故事，披上想象的外衣，从而让它变得更有意思了。 　　原本朱凝还想继续看下去，但脑海中有一个声音在叫嚣—— 　　现在就联系他们，签合同，拿下它！ 　　☆、362 见朱总监 　　朱凝也确实听从自己内心的声音这么做了。 　　她不知道这个本子是否还有投给别家，她必须分秒必争把它拿下。 　　大概是她隐隐已经觉得，这个本子绝对有红的潜质。 　　朱凝匆匆翻回首页找联系方式，编剧的名字是一个W字母的匿名，虽然不清楚到底是谁，但她觉得绝不是圈内老编剧，能够创新出这种题材的，应该是年轻编剧才对。 　　真想知道编剧是谁啊…… 　　朱凝在心里想了圈，迅速拨通了投剧本来的SNOWY公司的电话。 　　“您好，这里是SNOWY公司，请问您找……” 　　“我是LINLTV的总监朱凝，我找你们公司的岑经理。” 　　“……好的，请稍等！马上帮您转接。” 　　电话很快接通到了老岑那儿。 　　而这次交谈的结果，就是如今的结果，LINLTV愿意买他们这部剧，并且作为网站主推剧播出。 　　不过朱凝提出想要见见编剧。 　　老岑没有一口答应下来，而是说会帮忙问问，因为编剧不太方便露面。 　　“这样吗，没关系，就是对编剧有点好奇，我很喜欢这个本子。” 　　“谢谢，我会把您的话传达到的。” 　　…… 　　挂掉电话，老岑就乐得找不着北了，赶紧找到素雪：“老板！老板！咱们那个本子有戏了！LINL站想要我们的本子，他们那个总监态度挺好的，这次应该不会再黄了吧……” 　　素雪正跟齐游边走边聊，就看见老岑戴着墨镜跟个盲人似的瞎冲过来：“你可别乌鸦嘴了，有戏是好事，跟你约好了？” 　　“约好了！让我们尽快过去跟他们谈，还问我有没有跟其他视频网站联系，我说没有，她好像松了一口气。”老岑笑嘻嘻道，“感觉挺看重我们的。” 　　素雪也笑起来：“这是好事。” 　　“不过……”老岑搓搓手，“老板啊，朱总监说想见见你，她挺欣赏你那个本子的。你要不要？” 　　“不强求！”他急忙说。 　　毕竟以老板现在的身份，实在是树大招风啊，再加个编剧头衔，更不得了。 　　素雪却随性表示：“可以啊。” 　　老岑：“啊？” 　　素雪耸肩：“又不是曝光给大众，业内肯定是瞒不住的。” 　　目前电视剧界都是编剧中心制，购片方和拍摄团队还有演员，对于编剧的身份能力都是很看重的，尤其演员是最不好得罪编剧的，边拍边播，随时都可能被写死啊……编剧名声越大，权力就越大。 　　“哦哦哦，那就，一块儿去？”老岑说。 　　“嗯。”素雪点头，“不过到时候得乔装一下。” 　　不然那么大剌剌跑过去，一定会被人认出来，但估计也没多少人会想到她是以编剧的身份过去的。 　　…… 　　周五。 　　素雪，齐游，老岑，一块儿去LINLTV总部。 　　老岑还是万年一副装逼墨镜，素雪戴了口罩和鸭舌帽，穿了件白色连帽薄款休闲外头，牛仔裤，运动小白鞋，看起来像是要出去秋游骑自行车的，完全不像平时少女甜美的打扮。 　　齐游是最没遮掩的，平时啥样就啥样。 　　三人坐电梯上了七楼，找到了朱总监的办公室。 　　跟他们约了今天过来谈剧本，朱总监早早做好准备，让人准备了茶水水果，可见相当用心了，证明她是十分看重这次合作的。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 　　“进来吧。”朱凝清脆应道。 　　老岑闻言便推门进来了，四人就这样打了个照面。 　　朱凝一身米色西装套装，干练清爽，一脸亲切随和的笑容，让人不由自主就会放松下来。 　　“朱总监您好，我姓岑……”老岑温和道。 　　“终于见面了。岑先生好，请坐！”朱凝忙招呼三位坐下。 　　老岑继续给她介绍：“这位是我们公司的总经理，齐游。” 　　“齐经理。”朱凝微微颔首致意。 　　剩下一个没介绍的，就是素雪了…… 　　朱凝的视线也落在了最后一个没介绍的小姑娘身上，她不会认出，这是个姑娘，还是个特别年轻的姑娘，戴着顶鸭舌帽，还有口罩遮着，看不清楚容貌，更认不出是谁来。 　　不过朱凝内心已经有了猜测，难道这姑娘就是她想要见的那个编剧？ 　　看上去真是年轻啊…… 　　感觉还在学校念书没毕业呢。 　　素雪趁着老岑准备介绍的时候，摘下了鸭舌帽。 　　朱凝仔细一瞧，心中闪过一丝狐疑，看到眼睛眉毛，怎么觉得，这姑娘有些眼熟？ 　　－－－－－－题外话－－－－－－ 　　不好意思…… 　　开新剧情，有点卡文，后面就好了 　　明天还是正常更新 　　☆、363 竟然是你 　　朱凝心里头刚疑惑着，素雪就摘下了口罩，露齿一笑：“朱总监好。” 　　朱凝愣了好了一会儿：“小……江小姐？！” 　　“是我。”素雪甜甜笑着，“很高心见到您……” 　　“你是他们公司的签约艺人？”朱凝很快就联想到这一点，之前外界丝毫不知道小仙女签的是哪家公司，保密功夫做得十分到位。现在见着人了，朱凝才终于知晓了答案。 　　分明是因为这公司太籍籍无名了，才没人知道呀。 　　而突然乍见到连日来新闻中心的女主角，朱凝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向来极少人前出现的小仙女，现在竟然就出现在她面前。 　　该说是惊还是喜呢。 　　“是的。”素雪点头，“不过我这次来，并不是以艺人的身份。” 　　“那是……” 　　素雪俏皮地眨眨眼：“您不是说想见见编剧嘛？” 　　朱凝的脑回路一时没转过来，恍惚了一会儿，才听明白素雪的话，她是说，她就是《晚餐俱乐部》这个剧本的编剧？ 　　“你真的是……” 　　“W是我英文名的首字母。”素雪微微耸肩，“之所以用匿名，朱总监也应该清楚我现在不适宜再多几个身份吧。” 　　“……我明白。”朱凝点头，好不容易收拾回心神，“我会帮你保密的。” 　　说是这么说，这心底啊，却久久不能平静。 　　就算有人猜测W可能出自小仙女的英文名，也不敢把她往这方面想啊。谁能想到小仙女一声不吭竟然又涉足了编剧，更想不到拿出来的作品还挺像样的。要是朱凝提前知道W就是小仙女，可能还会先入为主，对此有偏见。 　　但现在，她真的心服口服。 　　之前小仙女不频繁曝光于幕前，恐怕就是要往幕后发展作准备。 　　可别忘了她还有个学霸的光环。 　　朱凝现在还有些沉浸在不敢置信中，红的发紫的小仙女突然转变了另一种身份坐在她面前，还真是有些不习惯。 　　而且她才几岁，十九岁吧。 　　诶，自古英雄出少年啊……现在的年轻人，是越来越厉害了。 　　“真是没想到编剧竟然会是你。”朱凝感慨叹道，“要是外头知道你还写这个，估计眼镜都要跌破了。但这剧本是真不错，我很喜欢，我们LINLTV也非常想买下它。” 　　老岑忙道：“我们也很希望能跟贵公司合作。” 　　朱凝笑了：“那真是太好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之前唐小姐说要参演的，就是这部剧吧。” 　　“是的！虽然主角用的都是新人，但是单元剧客串的演员绝不会少话题度的。”老岑十分自豪道，有自家老板还有唐月心加盟，这剧绝对是未播先火的节奏啊。 　　朱凝也非常满意这样的安排，好剧本，加上足够的话题度，就差不多了。 　　“你们找好拍摄班底了吗？”朱凝问。 　　导演能不能拍好，对画面节奏的掌控，也是一个关键。 　　老岑摇摇头：“有几个备选，暂时还没敲定。” 　　朱凝一听，有了个想法：“说实话，我是很期待这个本子被拍出来的。我这边有个不错的人选，可以帮你们牵线一下，不过脾气比较臭，想要打动他，不容易。” 　　作为背靠电视台资源的LINLTV，朱凝在圈里的人脉资源肯定比他们自己能找着地好得多，何况还能帮他们牵线，说几句好话。 　　有本事有才华的导演，脾气多少都不一般，拿钱是没办法打动他们的。 　　老岑和齐游互相看了一眼。 　　素雪插话：“我们可以努力争取一下。” 　　连朱凝都只能帮他们牵线，不能帮他们直接请来的，肯定不是简单人物。这样大好的结实人脉的机会，怎么能放过，就算不成，打个照面，日后说不定还有别的机会能够合作。 　　“那好，我把他的联系方式给你们，到时候帮你们约个时间。” 　　朱凝介绍给他们的是圈内有名的年轻鬼才导演，徐流。 　　一听名字就是特别酷，高冷，有个性的那种导演。脾性总之是不太好，人家是拍电影起家的，还是独立电影，在国外电影节拿过奖，电影爱好者圈内相当有名气，大众却是不太清楚的。 　　“你们要是能把他拉过来，这部剧，就完完全全成了。”朱凝也是突然一想，能不能把徐流拉过来，其实有点异想天开。徐流从来没触电过电视剧，但朱凝觉得，这么新颖的题材，倒是挺适合让他来拍的。 　　电影导演触电电视剧的也不在少数。 　　电影对画面和演员的要求比电视剧严格，但如果能把对电影画面的审美和度量放到电视剧里，或许会拍出不一样精彩的东西。 　　“徐流？！”老岑看到这个名字，也是头疼了一下。 　　这也是个难搞定的主，向来只闻其名，不见其面，简直比自家老板还要神秘。 　　朱凝介绍的的确是个鬼才，但这种鬼才，都跟祖宗一样难伺候。 　　而且，人家逼格那么高…… 　　会来拍电视剧？ 　　素雪也瞅着这名字想：“这回还真是要’努力’争取了。” 　　即使她这样的，虽然听过徐流的名字，但关于这个人的踪迹，几乎等于无。媒体零曝光不说，唯一一点报道也就是国外电影节拿了奖，可能连最近拍了什么电影的消息，大众都不清楚。可是说是非常低调了。 　　素雪好歹还有人气，这位除了少数死忠粉，和业内的认可，几乎没人知道。 　　“加油吧。能把他拉过来，绝对有益无害，或许能碰撞出不一样的火花。”朱凝鼓励道，其实她心里也没什么底，试一试总比不试地要好。 　　老岑和齐游下定决心要干件大事，徐流算什么？ 　　要干就干票大的，就算徐流这个祖宗，他们也要卯足劲把人给请过来！ 　　谈完拍摄班底和演员配备，就是谈价格了。 　　这个比较顺利，朱凝问了下他们准备投入多少资金，然后给开了个价：“每集100万，如果后面收视达标，最高提到150万一集。宣传方面都由我们全权负责。当然，你们那边艺人宣传的话，还是由你们自己跟进。” 　　朱凝给的这个价格已经相当厚道了，对于他们这样的小公司班底来说，开到每集100万，已经是这个阶梯的最高价，后面收视达标，还能继续提价，可是说是相当厚道了，他们每集的净利润至少有十几二十多万可以挣，个别集数小成本，还能到三四十万。这也是朱凝给的诚意。 　　“这个价格没问题。”老岑收到素雪的眼色，点头道。 　　☆、364 徐流 　　风云TV。 　　公司总部里人人都知道刘总监最近心情不好。 　　自从《晚餐俱乐部》之后，刘梁就一直没碰上合心意的剧本，再加上当初和老岑他们没谈拢，原本想买断剧本由他们公司自己拍摄，花的钱更少，赚地更多，还能借花献佛，用这部剧和其他大型娱乐公司合作，捧几个演员出来。施舍给SNOWY娱乐几个客串的小配角。 　　不想这么个小公司根本不鸟他，让他气极。 　　你这帮小喽罗，到了他的地盘，却不肯低头，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自己暂时得不到这个剧本，刘梁也不会让别人得到，更要让SNOWY娱乐走投无路，最后跪着求回到他面前呢。 　　看不上风云TV？呵，先看看自己几斤几两吧。 　　一个小公司的本子，他们愿意要，就已经是大恩大德了，还不叩首道谢？ 　　所以刘梁动用自己的关系，让业内几个网站，都以各种理由拒了素雪的剧本，当然也有个别动心思想抢过来的。但后边必定要面对被刘梁动用自己的人脉抹黑围攻，这个代价还是太大了。 　　谁让人家是垄断的老大呢。 　　也只有有自家电视台当后台的LINLTV才不受他的影响。 　　不过这阵子刘梁一直等着SNOWY娱乐的人上门来求他呢，这左等右等，却一直没等到，他就有些憋不住了，叫人过来问：“我让你盯着SNOWY娱乐那几个人的动向，他们那个剧本，现在怎么样了？” 　　“总监……”助理犹豫了一下，“咱们的警告很成功，没人愿意得罪我们。” 　　毕竟风云TV背后有几个大金主站着，谁不长眼得罪呢？ 　　“不过……” 　　刘梁眉头一皱：“不过什么不过，赶紧说！” 　　“诶！”助理忙道，“那几个人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竟然攀上了LINLTV，他们背后可是一线省台，我们说话可不管用。” 　　LINLTV可是视频网站里边的异类，跟他们都不是一块儿的。 　　有些资源，也是他们羡慕不来的。 　　“什么！LINLTV？”刘梁心一跳，“合同签了？！” 　　“……据说是签了，不过等开拍还要一阵子，总监您看？” 　　刘梁紧抿嘴唇，心头一片烦躁，本来想逼他们就范，没想到最后被LINLTV捡了个漏……该死。 　　刘梁非常清楚那个剧本的潜力，LINLTV也一向以制作精品出名，要是真被他们可弄出来了，可能这部剧会推动他们进入一线，同其他一线视频网站竞争，毕竟LINLTV背后的资源势力也不可小觑。本来电视台时期就是省台里面垄断的…… 　　现在，分明就是有这个野心！ 　　“不行！不能让他们成功……”短短一瞬，刘梁心里已经略过无数抹黑剧组抹黑演员曝丑闻吸引火力的方法，总之，绝不能让LINLTV靠着这部剧上位。 　　他得不到，也绝对不能让别人得到。 　　刘梁心中发了狠，下命令：“你去查查，把他们最近的进度全部报告给我！” 　　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们拍成功，即使拍了，也不能让这部剧走红…… 　　…… 　　而此刻。 　　素雪他们已经约了徐流，谈合作的事。 　　他们也是头一回见徐流，果然是很年轻的鬼才导演，今年也就二十五岁，长相有点小英俊，皮肤很白，下巴留着点胡渣，眼神锐利，黑衣黑裤，整个人看上去非常暗黑少年，闷，闷骚。 　　话很少。 　　眼皮总是半耷拉着，黑色冲锋衣的帽子要么戴起来遮住半个脸，要么就凌乱堆在脖颈后面，总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第一面，素雪他们也琢磨不出徐流的想法。 　　徐流撮着可乐吸管，时不时抬眼皮审视着眼前两个人。 　　“我对拍电视剧没兴趣。”他干脆地说。 　　素雪：“……” 　　“您要不先看下剧本？”素雪推过去，轻声问。 　　徐流看了她一眼，不，好几眼，再低头看剧本：“我考虑一下。” 　　素雪：“……” 　　你的意思是考虑一下看剧本，还是考虑一下跟我们合作当导演？ 　　不过素雪感觉她再多问几句，这家伙就要不耐烦了。 　　“麻烦了。”素雪只能这么说。 　　“嗯。”徐流拿起可乐，起身，身边把剧本拽走了，“那我先走了。” 　　素雪：这就完了？ 　　“……好的，慢走。”素雪囧囧地目送徐流远去，这导演，做人也……抬简洁了吧，这么就走了？走了？什么都没问，就走了。 　　老岑捅了捅了老板的胳膊：“老板，这个徐流，真的跟传说中一样啊。” 　　素雪：“天才总和其他人有点不一样，正常。” 　　老岑不服气：“那可不，您也是天才呐，也没见您哪特别不一样了。” 　　素雪：“……真的吗。” 　　老岑：“咳……其实哪哪都不一样。” 　　光是老板这张脸，就是万里无一啊，天才还长得好看，要不要让普通人混了呐。 　　“诶，老板，你说这个徐流，会答应咱们吗？”老岑说回正事。 　　素雪眯了眯眼：“会的。” 　　“怎么说？” 　　素雪白他一眼：“要是不会，那不是对我自己的剧本不自信吗？” 　　“对哦……” 　　…… 　　徐流一开始还真没把这个网剧剧本放在心上，即使朱凝已经托人提前说过，创意很好，但也没能打动他。究其原因，是他自己压根不想拍电视剧，没有那个创作动力，自然提不起兴趣来。 　　唯一有点印象的…… 　　那个给他剧本的女孩，好像最近很红？ 　　叫什么名字？徐流想不起来了。 　　比起这个剧本，他对这个女孩更有兴趣……那张脸，可以挖掘出许多的可能性，唯一不好的，就是现在太漂亮了。如果能把她拐过来拍自己的电影的话……虽然他现在并没有什么具体的计划，但徐流向来是目标明确，决定了就动手的人。 　　或许可以看看剧本？ 　　一个突然的念头涌上来，徐流面无表情地翻开被他随手甩在茶几上的剧本—— 　　《晚餐俱乐部》。 　　☆、365 你很有钱？ 　　素雪如期然接到了徐流打来的电话。 　　“你们那个剧本，我拍。”徐流还是一样声音没什么起伏，“什么时候签合同。” 　　“现在？”素雪想尽快敲定下来。 　　徐流：“可以。” 　　素雪听他答应了，正要去准备合同，就听见徐流说：“不过，我有个条件。” 　　素雪：“……什么？” 　　“过来拍我的电影。”徐流顿了下，“以后，目前还没有计划。” 　　素雪心想，演个戏嘛，没事：“可以。” 　　结果没想到徐流突然来了句：“没钱。我穷。” 　　素雪：“……” 　　这是得多理直气壮才能说出这样的话啊，摆明了就是告诉她，不会付钱给她的，真，友情出演。不过有时候演员为了能演上好导演的片子，宁愿自降片酬。 　　独立电影一般拉不到太多的资金，虽说是小成本，但还是很烧钱的。 　　普通人根本别想玩这个。 　　这也没什么。 　　“没事。我不缺钱。”素雪回过去。 　　徐流动了动眉毛：“嗯，那就好。” 　　素雪：“……”她觉得自己跟鬼才还是有点交流困难。 　　谈妥签约。 　　徐流直接到素雪公司见了一面，签下合同。 　　合同里还根据徐导的要求添了不少增加的条款：导演无出席各类宣传活动的义务，需提前征求意见；导演有一定权力更换演员；导演要求剧组每天有可乐喝有汉堡吃没汉堡烤羊肉串也行…… 　　素雪：…… 　　天天喝可乐怎么就没骨质疏松？ 　　徐流似乎看懂了她的神情，冷不丁道：“我不喝酒，偶尔抽烟。” 　　潜台词是，你还要我怎样。 　　作为一个艺术工作者，他不酗酒猛抽烟就不错了，相比之下，可乐汉堡，还稍微健康一点。比起那些耍大牌的，徐流还是很好伺候的，有可乐汉堡就行。 　　素雪倒是担心他以后过早得糖尿病。 　　徐流额前的碎发擦啊擦，埋在黑色连帽衫里的脸藏在阴影中，露出一点高挺的鼻梁，苍白如玉石的手指在纸面上潇洒地签上自己的名字——徐流。 　　“好了。” 　　“对了，制片谁？”徐流问。 　　素雪指了指自己：“我。” 　　徐流：“你到底谁。” 　　素雪：“编剧是我，制片人也是我，公司也是我的。” 　　徐流：“……” 　　“哦。”他面无表情，看起来情绪毫无波动。 　　其实—— 　　心里已经炸翻天了。 　　原本徐流就是看了剧本，冲着剧本来的。 　　朱凝说得没错，这个剧本他会喜欢的，很新奇，有足够的余地让他释放自己的能力，甚至可以用无数方法去实验它。 　　徐流默默拉上外套拉链，直勾勾地盯着素雪，一直盯着，盯得素雪浑身都发毛了，最后，才听他问出：“你是不是很有钱？” 　　素雪：“……算是吧。” 　　徐流：“嗯，很好。” 　　素雪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直到徐流走了，老岑才意味深长的开口：“老板，你现在也算是金主了啊。” 　　素雪挑眉：“什么意思。” 　　老岑：“咳，没什么意思，就是以后会有很多人想要抱你大腿呗还有潜规则什么的……” 　　素雪嘴角抽搐：“你是不是想说很多人愿意被我潜？” 　　老岑大惊：“这可不是我说的！” 　　不过刚才那个徐流，真的让他感觉以后要抱上老板金主这条大腿的感觉呢。那小子说实话颜还是不错的，又是搞电影出生的，那气质，特讨女孩子喜欢。话说老板有男朋友吗？不知道有没有诶，他们都没听说过…… 　　“老板，你有男朋友了吗？”老岑问。 　　“有啊。”素雪一脸坦然。 　　“啊？有了啊？！”老岑还没反应过来，墨镜都掉了，“从来没听老板你提起过呢。” 　　素雪沉吟一下，摸了摸下巴：“半地下吧，我还想有安生日子过呢。而且男朋友的身份不好公开，低调恋爱也挺好的。谈了一年多了。” 　　老岑掰着手指算了一下，一年多，老板今年十九岁，一年多岂不是…… 　　“老板！你早恋啊！” 　　素雪：“……恋爱就恋爱，什么叫早恋？” 　　“好好好。”老岑忙不迭点头。 　　“晚上我要跟男朋友去吃饭，先走了，公司的事情就交给你了。”素雪起身准备走人。 　　“老板你放心，没问题！”老岑拍着胸脯保证。 　　等素雪一走…… 　　老岑那个欲哭无泪啊，自己都快三十了还打光棍，还要每天看老板撒狗粮，这心里，太苦了！青春啊，可望不可及的青春…… 　　人家还能早恋，自己连早恋的资格都没有了。 　　…… 　　素雪和秦炎约了今天一块儿吃饭，在家吃，顺便一块儿逛了趟超市。 　　素雪走在前面，秦炎跟在后面推着小车，两人一路走，一路聊天。素雪就提起了今天见的奇葩导演，徐流：“……没想到长得人模人样的，说出来的话啊，简直让人不敢置信……” 　　秦炎边听，心里默默盘算着：“年轻有才？” 　　“嗯，就是性格有点怪，天天喊穷。” 　　“长得怎么样。” 　　“不留胡渣的话，应该挺帅的，年纪跟你差不多吧，但给人感觉就还是个大男孩，气质有点阴郁，应该有不少女孩子喜欢吧。但他那性格，估计得吓跑不少人。” 　　秦炎挑眉：“你对他感觉不错？” 　　素雪：“？” 　　她回过头，眼神恍惚了一下：“没有，还行，一般般……虽然说话不太中听，但挺可爱的。” 　　“所以还是有好感喽。” 　　素雪突然感觉后颈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自己要是不好好回答，晚上回去估计都吃不上饭吧。 　　“没，路人好感。我不喜欢他这型。”一本正经。 　　秦炎：“哦。” 　　“那你喜欢哪型？” 　　秦炎不知道什么时候凑到她的颈后，胸膛贴着她的后背，佯装不经意地从冷藏架上拿酸奶，边拿边漫不经心地问着：“认真回答。” 　　“……” 　　素雪一听，这个问题太简单了：“你这型！” 　　某人低头凑在她耳边极轻地哼哼了一声：“只要我这型都可以？” 　　“当然不是。”素雪摇头，转过头，眨眨眼，“只喜欢你啊。” 　　唇瓣轻轻擦过。 　　秦炎耳根红了红：“哼……” 　　☆、366 回家去喽 　　回家吃饱喝足，食困。 　　秦炎坐在客厅沙发上，身上还穿着长袖白衬衫，领口敞开了几颗扣子，随意翻开，冷峻的侧颜映着灯光，冲淡了几分威势。他边开着电视边看着笔记本工作，骨节分明的手指轻巧地弹动了，秦炎觉得这样比较有在家里的感觉。 　　反正他不看，素雪也要看。 　　坐了一会儿，素雪跑去厨房拿了支巧克力味的冰激凌，靠回沙发上。 　　秦炎瞄了眼说：“这么冷还吃冰激凌，吃坏肚子怎么办？” 　　“不怕。” 　　素雪已经开始撕包装纸了：“最近突然特别想吃甜的凉的，说明我现在特别缺冰激凌，要补补。” 　　秦炎：“……歪理。你一个自己学医的，都不害臊？” 　　“不害臊。偶尔吃一下嘛……”素雪朝他眨眨眼。 　　秦炎没办法，严肃道：“不许吃完，吃半个就得了。你最近是不是太累了？” 　　人特别焦虑的时候，才会想吃甜食。 　　素雪顿了顿，深深看了他一眼，状似轻松道：“还行，就是最近事情有点多。” 　　秦炎闻言，突然啪地合上笔记本，静静地看着她。 　　对于在乎的人的情绪，总是会特别敏感，特别对方出现一些情绪不好的征兆时。 　　素雪没转过头去，只是歪了歪身子，靠在他的肩头，柔软的黑色长发散在秦炎的衬衫袖子上，她微垂着眼眸，长睫轻轻颤动，眼中流出的光，微弱而淡。 　　她张了张嘴，小小咬了口冰激凌，舌头都凉透了，凉地感觉不到任何甜味。 　　“不开心吗？”秦炎见她皱着眉头，轻声问。 　　“才没有呢。”她嗔道。 　　说完，她又慢吞吞地咬了几口冰激凌，沉默了许久。 　　秦炎也一声不响陪着她，直到她愿意开口说话了。 　　素雪微微仰起头：“只是突然觉得，即使像我们这样，也只是凡人呢，也会有觉得疲倦的时候，秋天到了，就会忍不住伤怀，想着几年后的今天会是什么样子，世事无常，如果那个时候我们分开了……” 　　“不准说这种话！”秦炎突然打断她的话，无比严肃道，沉沉的黑眸酝酿着风暴。 　　“没有如果！” 　　他似乎压抑着某种怒气，像个倔强的孩子，固执地重复。 　　素雪怔怔地注视着他的模样，突然眉眼一弯，禁不住笑了。 　　清清浅浅的笑。 　　“笑什么？”秦炎满肚子不开心地说。 　　“没啊……”素雪一派天真，“有点高兴呢。” 　　“嗯？” 　　“明明开始的时候看起来更清醒的人是我，而你就是一头栽进爱里的笨蛋。”她的上半身微微向他倾倒而去，凑在他的肩头，眼里有星星，“可是现在我发现，我才是那个懦弱的笨蛋，总是预先想到最坏的结果，这样最后就可以少伤一点心，但是……” 　　“你却说永远不会让最坏的情况发生，一点儿都没有余地。与其担心糟糕的事情，为什么不努力去阻止它的发生呢……我的清醒，只是胆怯而已。”语气低低。 　　说完，素雪转回头，直回身，娇娇地咬了一口冰激凌。 　　又凉又甜。 　　秦炎纤长的手指穿插进她的发间，轻轻摩挲着，唇角带着浅笑，对于他来说，这番话明明是值得高兴的事情，雪儿有时候显得太早熟了，有好也有坏，但现在，她明白了就好：“一物降一物，不好吗。” 　　“反正我不嫌弃你。”某人大言不惭。 　　素雪突然转过头，气鼓鼓地嗔他：“你敢？” 　　秦炎挑眉，后仰靠在沙发上，俊脸满是宠溺和无奈：“大小姐，我哪敢啊……” 　　“哼～” 　　她眼波流转，不知哪儿的劲儿，突然一转身，就跨坐在秦炎的大腿上，两手撑在他的身体两侧，变成了一个无比暧昧的沙发咚的姿势。 　　只不过她娇小的体格，在秦炎面前还不够看的，咚了也只是上半身和他齐平，脸对脸而已。 　　家里打着空调暖地很。 　　素雪只穿了身薄薄的米色蕾丝刺绣吊带裙，里衬是柔滑轻薄的真丝，长度只到大腿中部，一坐下来，就往上滑，吊带裙外边罩了件蓝灰色兔绒针织衫，衣摆和吊带裙差不多长。 　　素雪跨坐在秦炎腿上，倾身就是一吻。 　　她的嘴巴里凉丝丝地，又全是巧克力的味道，某人完全不想反抗，乐在其中，很快就反客为主，大手隔着软柔的兔绒针织衫，顺着背脊滑落，另一只温热的手，顺手将她的长发撩到耳后，露出微红滴水的脸颊。 　　时间越久，倒是越觉得口干舌燥。 　　分开的时候，素雪直大喘气，胸口起伏不定，心跳都砰砰砰加速。 　　秦炎沉沉的黑眸里闪烁着几丝惑人的灼热，喉结如滚珠滑动了几下，手轻轻扶着她的纤腰，又捏捏她的脸蛋：“下次不准吃那么多冰激凌，太甜了。” 　　“真的不喜欢？”素雪直拿眼睛嗔他，完全看不出哪里不喜欢嘛，这家伙向来口是心非。 　　“再甜也没你好吃。”秦炎逗她，“不过是被你吃掉的话，勉为其难可以接受一下。” 　　素雪挑眉：“你不嫌我还嫌呢，你现在嘴巴可比这个甜多了。” 　　秦炎：“喜欢吗？” 　　素雪：“那我得考虑一下。” 　　秦炎不满地捏了下她腰间的软肉：“还要考虑？” 　　素雪：“当然……哎呦。” 　　秦炎又捏了下，一本正经：“不许考虑，快说。” 　　素雪撇撇嘴：“你甜你甜……” 　　秦炎：“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奇怪？不是问你喜不喜欢？” 　　素雪挑眉：“你说呢？” 　　秦炎：“那我就当你喜欢了。” 　　素雪：“不要脸……” 　　秦炎摆起架子：“我是你男朋友，再不要脸也是你男朋友，反正就对你不要脸。” 　　素雪：“无赖！” 　　秦炎：“只对你无赖。喜不喜欢我？” 　　素雪：“喜欢喜欢……” 　　秦炎：“我爱你。” 　　素雪：“……”腾地脸红了。 　　－－－－－－题外话－－－－－－ 　　谢谢tamyatam妹子的钻石～谢谢冬洋幂见颖火虫妹子的鲜花～ 　　谢谢qingqing4455妹子的月票～谢谢fanny_88妹子的花花～ 　　谢谢喵小玉妹子的月票～谢谢tamyatam妹子的钻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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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演员也甄选好了。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他们现在是边拍边播，周播，至少得先拍个两集出来才行。 　　徐流已经琢磨着画剧本分镜了……素雪见过几眼，非常粗犷的分镜，不过好歹有上色还有文字标识，勉强能看懂。 　　正式开拍前，还有定妆照。 　　每单元不同人物都要出新的定妆照，造型也是几个主创讨论之后决定的。 　　第一个单元的主角就是卫星河，方明意，还有唐月心。 　　还有若干龙套招募。 　　几个主角都要一人分饰多角，不然卫星河和方明意的戏份是不多的，唐月心反而是第一单元里戏份最重的角色。 　　除此之外，因为有个配角特别重要，但和唐月心不太合适，所以另外找了位老戏骨。 　　当然，几人之中属方明意的造型最逗比。 　　她本来就是短发，长得又清秀飒爽，脸还是挺上镜的，穿起胖乎乎的毛绒玩偶装办老鼠，还挺可爱的，还有点贱兮兮的贱萌贱萌的感觉。 　　素雪看着她的造型突然想：“当初设定成小黄鸡也蛮不错啊。” 　　方明意踩着两双大脚丫子，白她：“那你还不如给我换呢，演毛绒老鼠，怎么都觉得人设贱兮兮地，你见过我这么大的老鼠吗？” 　　说着，方明意还使劲甩了甩尾巴，一脸控诉。 　　素雪差点笑疯过去。 　　连摄影师都憋不住咯吱咯吱地笑起来，妈呀，这大只老鼠太逗了。 　　徐流一双冷水似的眼睛一动不动盯着方明意，要不是仔细瞧，都瞧不出他眼睛里的波动，心里估计也是在笑方明意呢。 　　吸溜吸溜，徐导大口喝着可乐：“这只老鼠，不错。” 　　方明意：“……你吖叫谁老鼠呢！” 　　徐流一本正经：“要入戏。” 　　方明意：“……” 　　演只老鼠还要入戏，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素雪笑嘻嘻道：“要不我给你换成小黄鸡吧，虽然小老鼠确实挺可爱啊，不过小黄鸡应该会更萌……” 　　想法一来，素雪就雷厉风行地给方明意换人设。 　　好在他们有备用造型，临时稍微赶赶，就能用上。 　　最后，方明意的小老鼠还是被换成了圆头圆脑的毛绒小黄鸡，没想到，这一换，这角色更贱萌贱萌了。要说，就是方明意自个儿的气质，就不是一只软乎乎的萌物，她啊，明明就嚣张又话唠，不过也好，挺可爱的。 　　不过…… 　　她明明就是回国感受一下文化氛围吧。 　　怎么莫名其妙还演起来洗，处女作还是一只小黄鸡，好像有哪里不对劲？嗯，不对劲的地方就是她纯粹是被素雪给哄过来，心甘情愿，蹦蹦跳跳就来演戏了。 　　卫星河戏外有些腼腆，他那种腼腆，是看上去有点冷的腼腆。 　　他在剧里扮演的也是高冷科学家，本色出演就行。 　　“明意姐，这个角色不错。”卫星河默默地说。 　　萌即是正义，观众会喜欢的。 　　方明意面对褒奖，傲娇地哼哼了几句，瞟了眼卫星河：“你也不错，哎呀，这衣服一穿上，还挺像样的，新一代少女杀手啊。” 　　卫星河：“……” 　　没表示其实就是不好意思。 　　卫星河这次的扮相的确很给力，素雪为了他的造型，可是下过功夫的，力求第一次出场就迷倒万千少女。 　　结合高冷形象，就出了这么身高冷清俊科学家的造型。 　　金丝边眼镜，英挺的鼻梁，清瘦的轮廓，柔顺的乌黑短发，白衬衫扣紧到领口，一丝不苟，且非常合身，微微掐腰，笔直熨帖的长裤包裹着修长双腿，皮鞋锃亮。再套上一件及膝弯的白大褂，量身定做，非常适合卫星河的体形。 　　他原本修长清瘦，最近也有在健身，所以现在是精瘦精瘦地，撑起衣服来好看。 　　斯文冷峻的气质，绝对能秒倒一片人。 　　完完全全看不出此前他曾如何落魄，是个过气的小歌手。 　　现在犹如脱胎换骨。 　　这一切，都要感谢素雪当初能够发掘还在困顿时期的他，愿意给予他新的机会。 　　－－－－－－题外话－－－－－－ 　　谢谢zw888妹子的月票～谢谢琳果儿妹子的月票～ 　　谢谢然然爱龙虾妹子的评价票和月票～谢谢鱼鱼_怀旧妹子的月票～ 　　谢谢请叫我无名氏小米妹子的月票～谢谢xibaobao2006妹子的月票～ 　　谢谢蓝色之阿狸妹子的月票～谢谢是我喜欢的鹿鹿鹿妹子的月票～ 　　谢谢沈jj妹子的月票～谢谢wxl5355妹子的月票～ 　　谢谢hubeimiya624妹子的月票～谢谢Aimil妹子的鲜花～ 　　谢谢137**9812妹子的月票～谢谢懒懒丫妹子的评价票和月票～ 　　谢谢花千若妹子的月票～谢谢思人1234妹子的月票～ 　　谢谢Forever牵挂妹子的月票～谢谢不负如来不负卿48妹子的月票～ 　　谢谢阳光Angel妹子的月票～谢谢潇湘啊123妹子的月票～ 　　谢谢小柒柒是湘妹子的月票～ 　　☆、368 反响很好 　　素雪对卫星河今日的造型非常满意，他也算是自己第一个发掘，并且带出来的艺人，眼看着他重拾自信，变为如今的模样，这心里啊，就跟养娃似的——很有成就感。 　　担任定妆照总共五张，当然，拍的不只五张，作为主要宣传实际透露出去是四张。 　　唐月心那边一人分饰两角的，只放出去一张。 　　其他的后期当福利慢慢发，还有不少组合不同的合照。 　　卫星河和方明意，卫星河跟唐月心，唐月心的两个角色，还有跟老戏骨何芮仙的合拍定妆照。 　　何芮的来到是个意外。 　　他们原本对剩下的那个配角，并没有目标演员，也只是尝试着着了业内几个可能会比较符合的中年演员。没想到何芮仙看中了她们这个本子，主动说要来演一演。 　　其实这个角色并没有太多的戏份，但于整个单元来说，意义非常重要。 　　何芮仙愿意来，还是挺意外的。 　　这位可是拿过视后影后的演员呐，走的青衣路线，虽然名气不算很大，但圈内辈分资历都摆在那儿，大家见了，都要喊一句何老师…… 　　定妆照拍完，就陆续放了出去。 　　还有拍摄花絮，为了让素雪跟徐流稍微露露脸，这样能吸引更多曝光。 　　消息一出，就成了娱乐圈的大新闻。 　　小仙女签的那个公司真的开始自制剧了？还主推了新人？唐月心真的参加了？ 　　一桩桩消息砸下来，让人措手不及，到底要关注哪个才好。 　　但等看到定妆照和拍摄花絮，阵容，剩下的就只有满满的期待了。 　　@晚餐俱乐部v：＃《晚餐俱乐部》LINL＃＃开机＃由斯诺（SNOWY）娱乐出品的《晚餐俱乐部》下月正式开机，未来将在LINLTV进行独家播出，演出阵容真的是让小编都超级期待啊！不仅有小仙女的同门师弟@卫星河，还有小黄鸡@方明意，有没有人觉得这位很眼熟？不仅如此，还有我们的@唐月心女神@何芮仙何老师将在第一单元作为主要角色客串哦～［图］［图］ 　　官博首发定妆照，粉圈顿时炸翻了天 　　“小仙女那小破公司真的还拍了自制剧？之前说的那个只有两个艺人，另一个应该就是这个卫星河吧……卧槽新一代男神，有前途，粉了！” 　　“不行了卫师弟这造型太帅了让我舔下屏prprpr！” 　　“你们不觉得这个小黄鸡可贱萌贱萌了吗？明明可以靠脸偏偏要卖萌，感觉她有点脸熟啊……” 　　“方明意好像是小仙女的校友吧，卫星河这名字，我记得他以前好像是唱歌？后来就消失了！” 　　“抱走我月月女神，月月女神还是一样美！” 　　“没想到竟然能请到何老师，这剧的制作阵容挺厉害的啊，我先来个，预定今年大热！” 　　…… 　　一波更比一波高。 　　在放完定妆照之后，官博又把花絮视频和照片放了出来。 　　@晚餐俱乐部v：＃《晚餐俱乐部》LINL＃＃开机＃大家来看看这都是谁～～我们的小仙女和导演徐流～～［视频］［图］［图］ 　　视频里，镜头晃了一圈，对准了小仙女。 　　摄影师这镜头就差凑到素雪脸上了，整个画面都是她的脸。 　　不过也让大家仔细瞧地更清楚了，她的长发蓬松，脸上看去好像并没有什么妆，但皮肤不仅细白如瓷，跟从牛奶里捞出来似的，雪白水润，自带柔光，眉如远黛，长睫微翘，眼波流转间带着暖柔的笑，冲镜头挥了挥手：“嗨～大家好，我是小仙女……” 　　“要对大家说几句吗？”摄像师说。 　　素雪点点头，冲着镜头粲然一笑，愈加迷人：“希望大家多多支持我们家卫师弟和方同学～还有我们美丽的月心女神和何老师，这部剧是我第一次担任制片，未来，也许，可能，会客串～大家耐心等待吧！还有谢谢一直喜欢我的粉丝，爱你们～” 　　素雪默默比了个心。 　　拍地差不多了，摄像师就把镜头转到了徐流身上。 　　但是徐导演压根不搭理他…… 　　摄像师只好自言自语：“这位就是我们剧组最高冷话最少的徐导，徐导沉迷可乐，我们就不打扰他了咳咳……” 　　…… 　　短短几分钟的花絮视频，还不够粉丝们翻来覆去看几十遍的，小仙女的粉丝最为激动，好不容易见到自己偶像曝光，竟然只有这么几分钟？ 　　好吧，只有几分钟，她们也很满足了。 　　“谁来捏下我，我真的看到了动的小仙女？真的是小仙女？！” 　　“活久见，真的是活的小仙女，小仙女说爱我……” 　　“太美了，美哭了！刚刚镜头拉地那么近，皮肤也好好哦，难道真的是素颜？小仙女出镜的衣服也美哭了，求牌子！求同款！” 　　“楼上是新粉吧，小仙女今天这套是FURAL的夏季款和秋季款的搭配，真心美……” 　　“我要去买小仙女同款了！啊啊啊激动死了，小仙女这次竟然是制作人！追！一定要追！” 　　不说这次小仙女的真人出镜为FURAL再次带来一波销售高氵朝，甚至是反季款的热销高氵朝。娱乐圈众对于小仙女担当制作人而不是演员的身份，也颇感意外，大家这才想起，小仙女在公司是有话语权的，正因为小公司，所以能拿到更多权力。 　　现在看样子倒是要推公司的新人，她自己则是可演可不演。 　　他们还不知道小仙女还是本剧的编剧，要是知道了，估计这会儿更淡定不下来了…… 　　无论如何，宣传做好了，《晚餐俱乐部》这部剧也未播先火，有小仙女和唐月心还有戏骨何芮仙的加盟，为其他几个新人和新剧保驾护航，现在大众已经开始期待起这部剧的播出了。 　　而卫星河作为主角，也得到了最大程度的关注。 　　果然娱乐圈还是看脸啊…… 　　卫星河这次造型颇为成功，圈了无数粉丝，而同时，他的过去也被扒了出来。 　　－－－－－－题外话－－－－－－ 　　谢谢wu201妹子的月票～谢谢紫魅妖妖妹子的好多好多鲜花，本文第一个贡士（第一次看到吓到我了…… 　　谢谢太皇太后吉祥妹子的月票～谢谢红颜紫陌妹子的评价票和月票～ 　　谢谢zengjingfen妹子的月票～谢谢紫昕妤妹子的月票～ 　　谢谢龙太太妹子的评价票和月票～谢谢浅浅笑妹子的月票～ 　　谢谢苏苏是国宝妹子的月票～谢谢jyu1970妹子的月票～ 　　谢谢太阳和月亮妹子的评价票和月票～谢谢淘气的俊妹子的月票～ 　　谢谢Q羽七七妹子的月票和评价票～谢谢朱绍瑄2008ABZ妹子的鲜花～ 　　谢谢越前手冢妹子的月票～谢谢tamyatam妹子的钻石～ 　　谢谢琳果儿妹子的评价票～谢谢随便一个啊妹子的月票～ 　　谢谢蓝色之阿狸妹子的钻石（知道你们对我都是真爱了…… 　　☆、369 刘梁查探 　　卫星河的过去其实说简单也简单。 　　歌手出道，年少成名，春风得意，也小红果一段时期，是众人眼里的香饽饽。但在一次活动中，得罪了后台极强的投资商，原因嘛…… 　　就不是圈外人能够得知的了。 　　之后的结果就是，卫星河被公司雪藏，其他公司，广告商，电视剧，也没人愿意用他，一夜之间从云端跌落地面，摔地人遍体鳞伤，也看清了这个圈子里的冷暖无常。 　　他就这样消失在众人的视野里，也很快被遗忘了。 　　但他的梦想却没有因此死去，一直待在京城，寻找机会，即使潦倒到卖唱，也死死坚持了下来。 　　终于受得云开见太阳。 　　这样看起来，卫星河的经历还是挺励志的。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这段路走过来有多么不容易，多么幸苦，甚至现在仍旧危机重重。 　　这些资料，别人能够查到，有心人自然也能够查到。 　　粉丝会对他的经历报以同情，但有些人就未必了。 　　比如刘梁…… 　　对于手下查到的卫星河的资料，他是嗤之以鼻的，以为跟了江素雪，签了个公司就能翻身了？一个小破公司而已，真是想的美，还励志呢，这八字都没一撇，励什么志？ 　　倒是没想到，这家公司竟然就是签了小仙女的那家公司。 　　“那两个鬼精的，竟然不告诉我他们公司签了小仙女，怪不得瞧不上我们风云tv，那么干脆利落地跑了，原来是手里有底牌啊。”刘梁凝眸，阴阴地盯着手里头的资料。 　　“不过，以为靠一个小明星就能翻身？真是想得美。” 　　这个圈子才不缺当红明星，一个小仙女而已，再怎么红，她能红一辈子，反正过段时间消失久了，也没有人会记得的。 　　“总监，他们还找了徐流来当导演。”手下说。 　　“徐流？谁，这名字倒有点耳熟。”刘总监压根不关注不赚钱的那块地方，对于徐流的名字，也只是偶尔听人说过而已。 　　“一个电影圈里挺有口碑的年轻导演，在国外电影节拿过奖，不过大众里的知名度很低。但好像，挺厉害的，这回是他第一次拍电视剧。” 　　刘梁闻言，不屑地撇嘴，他最看不上这些眼高于顶的爱谈情怀的导演：“厉害？呵，再厉害到了我面前也没用。他们现在开机了吗？” 　　“下周三正式开机。” 　　刘梁点了点头，猛吸一口烟：“这剧，不能让他们拍成，知道该怎么做吗？” 　　“总监的意思……” 　　刘梁突然狞笑：“就是让他们拍不成。不管用什么法子，就是让他们拍不成，能爆出点丑闻，捏造几个也不错，明白？” 　　“明白！” 　　“行。”刘梁自得地笑了，“明白了就赶紧去办吧。还有，这个卫星河，再给我查查他的资料，查清楚了，看他到底得罪了那位，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呵，敌人的敌人，可就是朋友。” 　　“我知道了总监！” 　　“嗯，去吧。” 　　刘梁随意挥挥手，就让人出去了。 　　他，就等着好消息传来吧。 　　－－－－－－题外话－－－－－－ 　　谢谢一块宝妹子的月票～谢谢dling123456妹子的月票～ 　　谢谢弦樺妹子的评价票～谢谢may娘妹子的评价票～ 　　谢谢三国貂蝉妹子的月票～谢谢殇柠萌妹子的鲜花～ 　　谢谢海沿沉淀妹子的月票～谢谢扎克伯格妹子的月票～ 　　谢谢遥雪幽曲妹子的评价票～谢谢sun蔚蓝妹子的月票～ 　　谢谢olj妹子的月票～谢谢Weixinf8fd1181ac妹子的月票～ 　　谢谢lzy20030513妹子的月票～谢谢happyending妹子的月票～ 　　☆、379 饭店前的挑事 　　《晚餐俱乐部》剧组，开机三日后。 　　拍摄进行地非常顺利，素雪也经常跑来监工，每天收工后和剧组一块儿吃点烧烤，喝两杯啤酒。就徐流一个人喝可乐，可是说是相当悠哉了。 　　“徐导，真不来点？”素雪坐过来问，“啤酒都不喝？” 　　“红酒我也不喝。”徐流斜眼瞄她，默默吸自己的冰可乐。 　　素雪：“……好吧，第一回见到有人酗可乐的。你竟然还没因为摄入过多的糖分变胖，真难得。” 　　徐流：“我天赋异禀。” 　　素雪：“勉强算吧，你可能五行缺糖……” 　　徐流：“我喜欢甜食。” 　　素雪诡异地顿了一下：“别看我，我不会再给你加伙食的。” 　　徐流非常认真地讨价还价：“制片，来顿下午茶吧。” 　　素雪：“……” 　　徐流：“甜食有利身心愉快，能够保证剧组的工作效率，提高工作情绪。” 　　素雪：“好吧。” 　　徐流转回头，猛吸了一大口可乐。 　　素雪总觉得他好像在暗爽什么…… 　　晚上九点。 　　剧组一行人吃完烧烤，舒舒服服地就想睡觉了，于是就打算启程回酒店休息去，明天还要早起开工。 　　一大群人，刚陆陆续续走出饭店大门，旁边就有一帮人，紧跟在他们后面，从剩下的狭窄的门侧挤了出来，狠狠撞开了徐流——可怜的徐流啊，这清瘦的身板，被那大摇大摆迈着八字步的男人一撞，差点整个人都撞翻过去。 　　还没来得及站稳，徐流就被撞了自己的那个男人猛地揪住了毛衣衣领，深秋的凉气扑簌簌地往衣服里头灌，冷地人直起鸡皮疙瘩。 　　气氛突然变得紧绷而惊险起来。 　　“臭，臭小子，不长眼啊！故意挡路……撞我是不是？！” 　　“现在就给我跪下……嗝，跪下道歉！” 　　八字步男抓着徐流的衣领，眯着眼睛，用力晃了几下，扑面而来的酒气。 　　“放开。”徐流冷冷道，好像丝毫不在乎男人的威胁。 　　“……你，你说什么，小白脸？给爷我，道，道歉！” 　　说话间，他身后几个小弟也紧跟上来，聚集在他身后，明显来者不善，脸上都带着一股子恶意，甚至手里还有掏家伙的。 　　“你不要太过分了，明明是你自己走路不长眼睛撞了人，凭什么让我们给你道歉？”方明意高声道，“你们这根本是故意寻滋挑事，月心，报警！” 　　“……诶，好！”唐月心急忙拿出手机准备报警。 　　她刚要按下电话，一个瘦不拉几的黄毛男猛地向她靠过来，想要夺她的手机。 　　“啊——”唐月心手一抖，就想躲。 　　方明意就站在她身旁，见状立刻伸手狠狠推了那个黄毛男一把，眼神凶煞：“滚远点！” 　　没想到的是—— 　　只见黄毛男被方明意这么一推，就立刻“哎呦”惨叫一声，躺到在地上，然后，然后就没爬起来了。 　　“打人啦！救命啊，明星打人啦！我的手——我的手！” 　　黄毛男边高声喊着，边皱眉在地上痛地打滚。 　　他这么一叫，把路边的，饭店里的看热闹的人全都引了过来，这下好了，叫得更卖力了：“明星打人啦！还有没有王法啦，我手的……哎呦，疼死我了！” 　　方明意一听，也慌了，她下手哪有那么重，再怎么推人，也不可能一推就把人手给弄伤啊。被黄毛男这么一喊，可不就是要坐实“明星打人”的罪名，不管事情是不是真的，但她推了他，他跌倒了却是事实，这传出去，对他们来说，可不是一件好事。 　　“喂！你别装了，碰瓷呢，我哪有那么大的力气，不就推了你一下？”方明意没好气地说。 　　领头的那个八字步男顿时凶神恶煞，指着她喊：“看！你都承认了，我兄弟就是你推的，这事情，你们必须给个说法，明星了不起啊！明星就可以随便打人啊——道歉，必须给我们赔偿！” 　　“你……”方明意语塞，“那也是你们先动手的！” 　　“但是你伤了我兄弟！” 　　路边已经有人聚集过来，对他们指指点点：“哎呀，世风日下，明星都这么横啊。” 　　“可不是嘛，人家可是名人，哪看的上咱们这种小人物啊。” 　　“咦，这几个人都不认识啊，那个不是唐月心吗？她也在这儿，拍新戏呢？这个什么剧组啊，我怎么一时想不起来了？” 　　“曝光，必须要曝光，这小兄弟，太可怜了，脸都白了。” 　　…… 　　一群不知道真相的吃瓜路人很容易地脑补了一下过程，即使有人猜测可能真的是碰瓷，但是碰瓷碰瓷，既然碰上了，他们也难逃这一劫。 　　认命吧。 　　可方明意他们不想认命啊，这事情传出去，他们剧组的名声就没了，到时候负面新闻缠身，不仅对几个主角新人影响不好，对整个剧组的声誉口碑影响也很大。 　　如果大众再抵制的话，这部剧甚至会被砍下，最后都无法被播放…… 　　当然，要到这种程度，背后必须有人推波助澜才行。但即使只是现在这样的丑闻，加上几个“明星深夜酗酒打人”的耸人标题，就足够他们喝好几壶的了。 　　“赔钱，赶紧赔钱，不然我就去媒体那告你们！”八字步老大像占了天大的理似的，气势汹汹道，“大家伙儿评评理，评评理啊……我们还没怎么样呢，他们就这么把我小弟给打了，什么人啊这是！” 　　“是啊是啊，太没素质了……” 　　“赶紧赔钱私了得了。” 　　…… 　　见周围人要么都是帮着这帮混混说话，要么就是劝他们息事宁人，私了赔钱，方明意他们真是有苦说不出，这都是什么鬼啊这是。 　　“明意，现在怎么办啊，怎么变成他们占理了？”唐月心不安地靠着她说。 　　方明意安慰她：“没事，别着急，事情发生地太突然了，等小雪回来再想办法……” 　　素雪刚留在后头结账买单呢，这会儿才刚出来。 　　一出来，世界就大变样了。 　　清脆的女声在灯光中骤然响起： 　　“怎么回事？” 　　☆、371 出场 　　此时八字步老大和徐流剧组在门口站成两边，势如水火。 　　素雪一从门中间走出来，就将众人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即使一身小v领宽松针织毛衣加牛仔裤，白板鞋的休闲打扮，也依旧清爽迷人，她从灯火通明的饭店中走出来，脚步不疾不徐，手上抓着一只黑色长钱包，明明只是简单的几步路，偏偏给她走出了别人都不能走近的感觉。 　　“这……这谁啊，太漂亮了……” 　　“是小仙女？！” 　　“她好像是这帮人这边的吧，啧啧啧。” 　　素雪一出来就瞧见躺在地上扭来扭去的黄毛男，眸子冷冷扫了眼，顺着台阶走下来，顺手就将钱包搭在方明意手上，漫不经心地问：“这人谁啊，横尸挡路呢？饭店也没人管管，不怕不吉利？” 　　大家都不敢应声。 　　方明意见素雪来给他们撑腰了，急忙告状：“碰瓷的呢，你都不知道，刚才那个男人莫名其妙发酒疯撞了徐导，反过来还要让徐导给他道歉。我让月心报警，这个黄毛男就要过来抢手机，我就推了他一把，谁知道一推，他就哎呦哎呦直叫——我要是真有那劲，我特么早就是武林高手了！” 　　素雪无奈瞥了她一眼，不过事情大致上已经清楚了。 　　那八字步老大见方明意开口了，也跟她呛伤：“你唧唧歪歪什么呢！你弄伤了我兄弟，这是事实，必须要赔偿，今天这事你们不给个交代，你们不许走！这么多人看着呢，别想逃——” 　　“哎呦哎呦，我的手，疼……” 　　说着，躺地上的黄毛男又开始叫唤了。 　　素雪撇撇嘴：“口说无凭，真伤着了，还是假伤着了，还得检查一下。” 　　说着，素雪就走近到黄毛男身旁，以此拎起他的两条条胳膊：“刚好我也学过医，可以帮你看看——伤的好像是左手，脱臼了？你刚刚扶着右手做什么，嗯？” 　　她微微挑眉，暗藏锋芒的目光只盯着他。 　　别人看不清楚，黄毛男却是实实在在地被这个女孩的目光震慑到了，那一瞬间，如坠冰窖，浑身冷地起鸡皮疙瘩，打寒战……太可怕了。 　　情急之下，他有种被戳穿的窘迫，本来就是假的，被素雪这么一吓，下意识就道：“我，我疼忘了！是右手，右手……哎呦，越来越疼了。” 　　“呵。”素雪冷笑出声。“别装了，明明是左手。” 　　这人也太笨了些，这背后找到这帮人的那人，可能想不到，自己找了个这么蠢的喽罗巴。 　　素雪冷然的目光，如暗夜无声无息的闪电，吓地人大脑短路，根本说不出话来，更别说清醒地思考，就开始胡言乱语：“……都疼，都疼！” 　　“小兄弟，你到底哪儿疼啊。”路人听不下去了，纠结地问。 　　素雪不做声，默默检视着黄毛男的胳膊。 　　黄毛男也答不出来了，正纠结着，说这时迟，那时快——谁都没反应过来，他突然从地上挺直起身，两双手朝着素雪乱挥，旁人远远看去，就像是他刹那恼羞成怒，要打人似的，极其惊险。 　　“小雪！” 　　“素雪！” 　　“天哪——” 　　素雪见状往后一躲，利索地站了起来，拍拍衣袖道：“身手挺利索嘛。” 　　－－－－－－题外话－－－－－－ 　　大家抱歉，今天有点事情，来不及写 　　然后最近太日夜颠倒了，所以要倒下时差了… 　　明天还是正常更 　　☆、372 碰瓷明星 　　黄毛男情急之下，竟是腾地从地上爬起来了。 　　一看情况不对，急忙往地上回一屁股跌坐回去，扶着自己的手叫唤：“哎呦，我的手……打人啦……” 　　围观路人：…… 　　小兄弟你这演戏演地也太假了，刚刚还能信点，你刚刚这么一爬，还想打人呢，怎么看都不像是受伤严重的样子。 　　素雪冷然一瞥，漫不经心道：“还装呢？这样吧，你们既然想找事，我们就陪你们耗着。不过，你们可要想清楚了，我们是无所谓，有的是时间跟你们磨。你们嘛，要是以前有什么案底，这次可是要被查地一干二净，到时候就说不定了……” 　　“报警吧，打官司我们也不怕——法庭上见。” 　　说完，素雪转身就要走。 　　“喂！你不准走！你怎么可以就这么走了……” 　　素雪恍若未闻，边走边拨报警电话：“喂，林警官吗，我们这里有人当街碰瓷，看着是一群惯犯……是的，没错……你们现在过来吗？” 　　素雪故意提高音量，让周围人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黄毛男一见，急了，滚过来叫嚷着：“哎呀，别，别报警……咱们私了私了，具体赔偿好商量！” 　　真要进了局子，他们还真耗不起，眼前这个女人，绝对有一百种方法拖死他们。 　　素雪闻言，顿了一下，就在黄毛以为她回心转意的时候，素雪突然语速加快对林警官说：“对方不希望我报警想要私了说赔偿好商量，看来是碰瓷惯犯没跑了。” 　　林警官：…… 　　他都能想象此时那边的现场是如何混乱。 　　“我马上带人过来。” 　　“行。”素雪点头，挂掉电话。 　　她转回身，挑眉，悠哉哉地打量着对面那群面色不善的男人：“你们不是说要评评理吗？正好，我把警察请过来了，你们就跟警察同志评评理吧，他们马上就到了。” 　　领头的男人脸色顿时黑了几分，警察来了？这是要闹大？ 　　他们当初可没想到要把事情闹到警察那儿去，最多搞个娱乐新闻头版，就是普通的酗酒导致的摩擦口角，明星打人而已，闹到警察那儿…… 　　可不是什么好事。 　　“怎么，怕了。”素雪双臂环在前胸，“你们现在要是跑了，就是心虚，心虚什么，就不用我说了吧。” 　　“你……你说谁心虚了？！”领头的男人大嗓门吼着，“我们才不怕呢！” 　　“那就乖乖等着吧。” 　　“等就等。” 　　领头的男人咬着牙粘在原地，要不是这死丫头说大话，自己这会儿早就走了，还要等警察来，等着抓啊？可没到最后，他们就得撑下去，这可是拿了人家的钱办事，现在事没办成，他们中途就跑了，到最后肯定得竹篮打水一场空…… 　　等警察过来，还有几分钟的功夫。 　　但这点功夫，足够素雪将相关的事情都安排好。 　　…… 　　林警官带手下到的时候，网络上已经有了事情最新进展的视频。 　　《某剧组聚餐遭流氓团伙碰瓷，这瓷碰大发了！》、《碰瓷碰到明星头上，碰瓷新方法，大家要提高警惕啊！》、《小碰瓷扯出大阴谋，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几个标题类似，内容也类似的新闻突然出现在网络上，吸引了网友的注意。 　　点开视频之后，赫然就是饭店门口口角碰瓷事件。 　　大家清晰地看到了对方先撞了剧组的人，然后方明意推了黄毛一把，黄毛就倒地不起了。小仙女来了之后，给黄毛看了一会儿，黄毛九突然发狂攻击小仙女。 　　红果果的碰瓷！ 　　粉丝们立刻不淡定了！ 　　“卧槽碰瓷都碰到我家小仙女头上来了，不能忍！” 　　“那个黄毛男明明想攻击我家月心，方妹妹明明是在保护我们家月心自卫好伐！” 　　“这伙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流里流气，肯定是碰瓷团伙……” 　　“要不是这个黄毛露陷，剧组这次真的要吃个闷亏了，那么多碰瓷的事情，有多少是能沉冤昭雪的啊。” 　　除了录像，还有条新闻放出了那几个人的近照和之前一些打架斗殴，疑似碰瓷事件流出的照片进行对比，证实这些人都是专门从事这些事的惯犯，且都心狠手辣，经常狮子大开口。 　　有了这条确凿证据，网友们对这伙人故意碰瓷的意图再次深信不疑。 　　“天哪，幸好这帮人只是碰瓷，没伤人……” 　　“他们敢！竟然这么多次都没被抓住，果然手段很厉害啊，这都敢碰瓷明星了。” 　　“他们是不是故意的？要是真成了话，就是剧组丑闻缠身了，严重点，剧就没办法继续拍下去了……” 　　…… 　　网友渐渐转向了更深层次的讨论，这到底是场意外，还是背后有人故意指使？ 　　一双洁白修长的手，轻巧地敲击着键盘，昏暗的车厢里，只有笔记本屏幕闪烁着莹莹的光，而屏幕上滑落的内容，显然就是关于这个“碰瓷”事件的讨论。 　　舆论向着他们希望的方向发展了。 　　“boss，咱们现在还去接江小姐吗？”充当司机的佟助理问。 　　“再等会儿，她那边还没结束。”秦炎沉声道，声线里听不出太多高兴的情绪。要不是这群碰瓷的家伙，他现在早就把女朋友接回家，洗白白上床，过二人世界去了。 　　每天吃不饱的男人不好惹啊。 　　所以收到素雪发来的消息时，秦boss就心气不顺地让助理踩了刹车，回头，找个地方停了车，紧接着就交代下面的人通知媒体，现在，立刻，把稿子写出来发上网，再把那伙人的祖宗十八代都翻了个底朝天，有什么案底，全揭出来—— 　　雪儿本来每天下班就够晚了，这伙人还把人给堵了。 　　不能忍。 　　“他们仇家很多？”秦炎突然挑眉，眼里闪烁着光。 　　佟助理愣了一下：“呃……好像是的。” 　　“boss……” 　　“找几个人。”秦炎面无表情。 　　佟助理：“？” 　　秦炎：“替天行道。” 　　佟助理：“……” 　　他们家boss什么时候变这么正义了啊？还替天行道，明明就是公报私仇…… 　　☆、373 叫人来了 　　林警官到的时候，看到就是这样…… 　　诶，江小姐人呢？ 　　“老大，不是江小姐打电话来的吗？人呢？” 　　林警官环顾四周，扫了眼干站在外面的一伙人，就收回了目光，只肖一眼，他就看清楚了。这伙人看见他们来时的，明显都是一副心虚害怕的模样，眼神躲闪，怎么都不相识占理的那方。 　　终于，林警官在饭店大堂找到了江素雪。 　　林警官眼角抽搐：…… 　　素雪见他到了，轻轻搁下茶杯，姿态悠闲，站了起来：“林警官到了。” 　　林警官：“嗯，刚刚在外面找不到你们，以为你们走了。” 　　素雪微微一笑：“外面这么冷，傻子才站在外头等呢。” 　　林警官憋笑，她这是说那帮人傻吧。 　　确实挺傻的，被人卖了还帮人输钱，林警官想着：“咳……网上的新闻我已经看到了。” 　　素雪弯起眼眸，给了他一个“你知我知”的眼神，也就是承认，那些新闻是她叫人发的，为的就是抢占舆论高地。这伙人碰瓷，明显就是有备而来。 　　林警官表示知道了，没再多问什么，他有种预感，这个女孩背后不是他应该深究的。 　　他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即可。 　　剧组一行人跟着林警官出去了，至于那伙人，自然被拷上了手铐。 　　案底都被人翻出来了，有话回去问了再说。 　　黄毛他们这下真是后悔莫及…… 　　早知道是这个下场，他们还不如早跑了呢，用得着在这儿傻兮兮地等警察来，等来的就是被抓？他们不是傻吗？ 　　“你们干嘛，我们又没有做什么……”黄毛挣扎着。 　　抓他的小伙子白他一眼：“都这样了还说你不是碰瓷？人证物证俱在，别耍滑头了。” 　　“我……” 　　黄毛这才发现自己都忘了自己现在应该装伤才是。 　　为时已晚。 　　素雪都快看不下去了，哪有这么蠢的碰瓷。或许是他们今天被她乱了阵脚，这才失了计划分寸。刚刚蹲下给黄毛检查的时候，素雪才发现这个人有习惯性脱臼，容易脱臼也容易接上，她就给他接上，顺手点了下他的痛穴，才刺激地他起身。 　　“你们小心些，这个人有习惯性脱臼，所以才会用这个来碰瓷，你们可以找医生来给他鉴定下。”素雪对林警官说。 　　林警官有些意外，还是听进去了：“谢谢，我们会找人给他检查的。” 　　“嗯，麻烦你们了。”素雪露齿一笑，冲着林警官握了握手。 　　林警官愣了一下，触手的冰凉温软令他稍稍恍神，在此之前，他从来不觉得这个人人口中漂亮的女孩到底有多么特殊…… 　　“林警官，我帮你们抓了那么多嫌疑犯，你们不考虑给我颁个三好市民的奖状？” 　　林警官回神，避开她调侃的目光，留给她坚毅的四分之三侧脸，利落道：“不考虑。” 　　素雪松手，无奈道：“回答地这么快？” 　　“没什么事的话，我们走了。”林警官不应她。 　　“嗯。”素雪站直，神色认真，挥挥手，“今天晚上辛苦你们啦，那，再见～” 　　林警官回头冷硬地瞥她一眼：“我觉得我们还是不要再见比较好。” 　　素雪吐了吐舌头：“我也这么希望，但是，总是事与愿违……” 　　她也不想招这么多麻烦上门啊。 　　林警官走了，围观的人也散了，素雪脸上的浅淡笑意也渐渐收敛，回头看了看剧组里的人：“大家都没事吧。” 　　“没事。” 　　“没事……” 　　“没事就好。时候不早了，你们也早点回去休息吧，今天这事算是解决了，不用太担心。明天稍微迟点开工，徐导，可以吗？”素雪转向徐流问。 　　徐流点点头，同意了。 　　一行人紧赶慢赶，往酒店去，素雪送他们回酒店，才留在酒店门口，秦炎过来接她。 　　一辆黑色的车子停在路边，车里亮起了暖黄的灯。 　　素雪三两步就走到车前，打开车门，钻了进去，一进去，就发现秦炎坐在后座，面色不虞，十字交扣，放在腿上，眼皮低垂着，余光却时不时晃到她身上。 　　素雪心下似乎明白了什么，放软声音，坐近：“等我很久了？” 　　秦炎：“没有。” 　　开车的佟助理：呸呸呸，口是心非。 　　明明就是不乐意等太久，对boss来说，多等一会儿就意味着他要跟江小姐少待一会儿。 　　这台词…… 　　怎么听都是装乖巧。 　　“佟助理，开车吧。”素雪径直到。 　　“嗯！”佟川目不斜视，立刻踩着油门，往自家boss的别墅去。 　　素雪回头继续安抚某人，乖乖认错：“抱歉，今天让你等了那么久。” 　　秦炎听着却不舒服了，她这样就认错，反倒自己不好意思极了：“没什么。我没怪你……你没事就好，是那群人太可恶了。”没错，都是那群碰瓷团伙的错。 　　素雪甜甜一笑：“以后我一定早点回来。” 　　秦炎正经地低低应了声：“嗯。” 　　当然是早点回来的好…… 　　在外面指不定又要碰到那些不长眼的呢，哼。 　　哦，还有外面那一大坨野花，也都是不安分的，秦boss突然觉得自己的责任重大。 　　佟川听着两人的对话，内心不住地啧啧啧，狗粮大把大把地嚼，这粉红的气息，他都受不了了，没天理啊……这年头当助理还要看上司虐狗。 　　为什么boss还能如此面不改色，想当年的boss完全是不知情为何物，说不定还要嗤之以鼻，现在呢……所以说年轻时不要说大话，等长大了怎么打脸地都不知道。 　　“明天有时间吗？”素雪轻声问。 　　“有。” 　　“我们去约会吧。” 　　☆、374 秦炎你有毒 　　素雪觉得秦炎这家伙真的是有毒。 　　他竟然说，在家约会也挺好的。原因是在家可以酱酱酿酿，在外头可就不行了。 　　素雪见他一本正经地提出要在家约会，也就随他了，但出去还是要出去一趟的，即使是晚上出去，所以约会计划也跟着临时改了一下。 　　清晨，阳光透过大玻璃窗，金灿灿地散落，餐厅里溢出热牛奶的温暖香气，引人食指大动。 　　“我们不是天天在家约会，你都不腻？”素雪坐在餐桌前，穿着浅粉色的掐腰吊带连衣裙，两条白皙的小细腿晃荡着兔子拖鞋，边说边给吐司抹上花生酱，撒上果仁，切片小番茄，洋葱圈，简单的早餐就完成了。 　　她把做好的吐司三明治切成两块三角形，递了一块给秦炎。 　　他就坐在她旁边。 　　“不腻。”秦炎不假思索地回答，刚起床，短发凌乱，白衬衫的底摆都没掐进裤腰里。 　　素雪看不过去了，擦了擦手，勾了勾他的皮带，企图把衬衫底摆塞进去。 　　指腹刚碰到结实紧致的腰肌，她的手腕就被秦炎猛地抓住了，晦暗不明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她，嗓音低哑，有些沙沙的：“雪儿，现在才早上……” 　　素雪：“……” 　　“你想什么呢。”她羞恼道，“我只是想把你的衬衫塞进去。” 　　秦炎一脸我不信：“真的？” 　　素雪抬眸：“……难道还有假。” 　　秦炎不说话。 　　素雪看着他，顿了一下，脸蛋凑近，直逼得他往后，狐疑道：“其实是你自己很期待吧。” 　　秦炎不自然地撇开脸：“没有……” 　　才没有期待什么很刺激的事情呢。 　　“真的？”这回轮到素雪质问了，她笑得像是小狐狸，手指顺着腰际向紧实的腹肌攀爬。 　　秦炎一脸紧张地抓住她的手腕：“别乱动。” 　　素雪眨眨眼，眉眼带笑，一脸无辜天真：“那你倒是把我的手拿出来啊。” 　　秦炎：“……” 　　某人明显犹豫了一下，人家的手指还放在他的六块腹肌上呢，明明早就可以把作乱的手给挪开了，偏偏某人就是“嘴上说着不要，身体还是很诚实”的那种类型。 　　“噗嗤。”素雪忍俊不禁。 　　“笑什么。”秦炎恼羞成怒了，额前的碎发一抖一抖。 　　“笑你啊。” 　　秦炎哼了声，一咬牙，干脆不要脸了，反正都被戳穿了。 　　“我舍不得，行了吧。”秦炎明显破罐子破摔，一脸你拿我没办法，“手这么凉，就放这儿，我给你先捂捂。” 　　都这样了还要找个冠冕堂皇的借口。 　　捂手？ 　　谁用腹肌给人捂手的？ 　　秦boss你家手下知道你这么不要脸吗？虽然确实挺暖和的，肚子捂手什么的。 　　素雪笑得极甜，还趁机摸了几把：“既然这样，我就不客气了。” 　　豆腐不吃白不吃啊。 　　“手感不错，继续保持啊～” 　　秦炎：“哼。” 　　不用她说，他也会继续保持的！ 　　在腻腻歪歪中吃完早餐，素雪才发现这顿早餐足足吃了两个小时……到底是怎么吃了两个小时的？她自己也非常震惊，好像是吃了一会儿豆腐，哦，不是一会儿，是很久。然后才慢吞吞开始吃她那份早餐，又把脚给翘秦炎腿上了。 　　然后，吃着吃着，莫名其妙又亲起来了。 　　所以…… 　　吃饭时候坐太近不太好，容易，擦枪走火。 　　素雪悟出了这个道理，跟秦炎说：“下次吃饭，你别坐我旁边，坐对面去。” 　　秦boss不乐意了：“为什么？” 　　素雪瞥了他一眼：“你说为什么？” 　　秦boss不看她：“我不知道。” 　　素雪：“……” 　　素雪：“咳咳，为了避免今天早上的状况重演。” 　　秦炎突然唰地转过头，似笑非笑：“今天早上什么状况？” 　　素雪被他问地一噎，突然意识到他这句问话的意思，立马嗔了他一眼：“不许装傻！” 　　秦炎耸肩：“我记性不好，你再描述下，或者我陪你重现一下？” 　　说着，秦炎就附身凑到她跟前，只要再往前一点点，唇瓣就会紧紧贴上来，呼吸间，都是暧昧的情愫，空气里浮动着令人微醺的荷尔蒙，素雪抿唇，顿时闹了个红脸，伸手轻推了他一下：“别闹。” 　　秦炎张开大掌，攥住她的手，唇边溢出浅笑，顺势轻啄着她的唇角，温柔地不可思议，像是阳光一刹那照在脸上，暖融融的感觉。 　　“嗯，不闹。”秦炎无比自然地应声。 　　“那你现在……”素雪仿佛被他逼到一个狭小的角落，只有一点儿空气仅供呼吸，说话都会有闷闷的回音，周身全是他灼热的气息。 　　“认真的。”他说。 　　“认真地想吻你。” 　　温柔缱绻的吻，湿漉漉的腻人水声，轻轻回荡在空气中。 　　软软的，甜甜的滋味。 　　还有一簇烧地人心头燥热的火。 　　“呼……” 　　素雪轻轻伏在他的肩头，长吁一口气，嘴唇红红的，海藻般的长发披散，清媚的眼眸中满是懊恼，所以……怎么突然莫名其妙又亲上了？ 　　看来无论主动调戏，还是被调戏，反正最后的结果，都是亲来亲去。 　　到底谁输谁赢呢？ 　　大概是双赢吧。 　　“不起来吗？”秦炎含在喉咙中的低哑嗓音说不出的迷人。 　　素雪趴在他怀里，懒懒地应声：“等会儿。” 　　秦炎挑眉：“抱一整天的话，我倒是不介意……” 　　“不，晚上还要出门呢。”素雪急忙道，她还记着晚上的计划，说好要约会，就一定要约会啊。 　　“好吧。”秦炎一脸可惜。 　　素雪起身，仍窝在他怀里，手指抠弄着他衬衫领口的扣子：“这么不想出去啊……” 　　“不是。”秦炎微微苦恼，“出去哪有在家里方便。” 　　在外面就不能随便亲亲抱抱了，更别说想亲多久亲多久，以他们两人的身份，还要避免在公众场合被认出来。当然，如果待在车里的话，他倒是不介意，也算是换个环境。 　　当然，素雪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素雪手一顿：“……” 　　果然不能指望他说出别的什么理由来。 　　“不过跟你一块儿，去哪儿都行。”秦炎一脸宠溺，反正都听她的。 　　“这还差不多。” 　　☆、375 音乐节 　　傍晚四点多，天色渐暗。 　　早早吃完晚饭，两人就出门约会去了，而约会的地点不是电影院，也不是商场。 　　而是京城的文化广场。 　　最近一周文化广场都在举办音乐节，除了主办方邀请的各地歌舞团，歌手，乐队的演出。还有专门供观众兴致来了点歌来一首的活动，还会发放奖品供高人气的观众挑选，可以说是相当成功地挑起了群众的参与热情。 　　车子一路开来，天空渐渐从浅蓝变成掺了橙色的暖暖的深蓝色，从头顶上的天空，到天际的淡白色，黄昏的天空，竟渐变地如此美丽迷离。 　　夜风吹亮了星空，广场连接着公园，没有高楼的遮挡，仰头就能看见满天繁星，仿佛触手可及。 　　秦炎换了身休闲打扮，毛衣套着格纹衬衫，高挑的身材仍然将简单的衣服穿得十分不普通。 　　不过任是谁见了，恐怕一时都想不起他是谁。 　　更别说，猜到这个乖乖陪在女朋友身旁的男人，竟然是商场上冷面摄人的秦少。 　　夜幕降临。 　　广场前的舞台上，聚拢的人越来越多，很快就里三层外三层地围在舞台前，水泄不通。 　　舞台上，主持人正在解说晚上的活动：“晚上还是我们邀请我们台下的观众上台演唱，获得最多掌声的选手，可以随意挑选我们准备的奖品～只有二十个名额，大家要赶紧哦。想要上台演唱的观众可请到后台找我们的工作人员报名。” 　　听主持人说完，台下已经骚动起来，这个活动不是第一天举办了，有些人显然是有备而来，准备大显身后。 　　“久哥，你唱歌好啊，去试试吧，说不定能拿奖呢！” 　　“诶，我就一般般……不过试试也行，就当玩玩。” 　　“哎呀，奖品还有车诶，颖颖你要不要去试试，你唱歌那么好听……” 　　…… 　　素雪和秦炎就站在人群外，秦炎看看台上，又看看素雪：“你不会是想……” 　　“嗯啊！”素雪点头。 　　秦炎好像知道了什么：“这不是你准备的惊喜吧。” 　　突然把他拉到这个音乐节上，还一定要出门，明显就是有备而来。 　　素雪嘟了嘟嘴：“你这么快猜出来，多没意思。” 　　秦炎笑了，而且是一直在那儿傻笑，弯起的唇角都没放下来过：“我都不知道你会唱歌。” 　　“现在知道了？”素雪嗔道。 　　秦炎努力不让自己笑地那么明显：“先听听再说。” 　　素雪凑近，环住他的腰身，眼睛眨呀眨：“你的嘴巴，都快咧到天上去了。” 　　秦炎忙收势，不自在地摸了摸自己的嘴角：“有吗？” 　　素雪不回答他的话，只问：“这么高兴啊……” 　　“嗯。”秦炎低低了应了一声，别过脸，不太好意思承认，“你是不是该去报名了，不然等会儿来不及了……” 　　素雪无奈：“你怎么比我还赶？” 　　“不是你要唱吗。”秦炎拉着她的手就往舞台后面走去，其实就是他自己迫不及待想听而已。 　　“好吧好吧……”素雪无奈，去报名了，“你乖乖站这儿，不准乱动，不准跟别的女孩搭讪哦，别任搭讪你也不行。” 　　秦炎今天第二次忍不住嘴角上扬，这回是真忍不住了：“嗯，听你的。” 　　秦炎：“放心，我看不上别人。” 　　秦炎：“只看得上你。” 　　－－－－－－题外话－－－－－－ 　　看！我努力给秦少加戏了！ 　　加了好多戏！ 　　表扬我！ 　　☆、376 上台啦 　　报名参加活动的选手虽然不在多数，但是凑齐二十多个还是没问题的。 　　素雪低调地排在队伍中间，等着报名填写资料。 　　要填的资料很简单，留个名字，年龄，性别，手机号码，还有要唱的歌曲就行就行。 　　素雪低着头，写上自己的英文名，他们也没要求一定得写真名不是？工作人员把报名单拿过来一看，没说什么，也没多注意这个低掩着脸的女孩，身形看上去倒像是个漂亮姑娘。 　　“这是你的号码牌，等会儿轮到你前面第三个的时候，你就可以到后台来准备了。” 　　“嗯，谢谢。”素雪压低嗓音，点头。 　　她又问了一句：“请问可以借用一下你们的电钢琴吗？” 　　工作人员意外地抬头：“你要自弹自唱？” 　　“嗯，是别人的一首原创曲。” 　　工作人员听到是原创曲，又不由得愣了下，都能有原创曲了，这水准还来参加这种群众比赛？不过，有原创曲，也未必是好歌，会写歌的人多了去了，也不是每个都能成名，而有好歌也未必能唱好，最后还得看观众买不买帐。 　　“好的，我帮你标注一下。”工作人员拉过她那张明名单加了个备注：自弹自唱，需电钢琴。 　　“谢谢。” 　　素雪微微颔首，便退到旁边，将位置让给后面的人。 　　见她转身小步离开，工作人员不由地将目光在她的背影上多停留了一会儿，为什么会觉得这个选手，这么眼熟的？总给他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在哪儿见过？他想不起来了。 　　仔细一回想，他却发现自己一点都记不起来这姑娘脸长什么样。 　　刚才似乎一点儿都没瞧见她的脸。 　　趁着路灯微茫的光，素雪蹦蹦跳跳的小跑回到秦炎身旁：“报好名啦～” 　　秦炎揉揉她的头发：“现在不过去没关系吗？好像马上就要开始了。” 　　素雪摇摇头：“还早着呢，我排在第十六个，倒数第四，压轴～” 　　秦炎看了看腕表上的时间：“那还早，要不要吃点什么？” 　　“烤红薯～糖葫芦～”素雪眨眨眼，瞟见公园边上摆着的摊位，“我们两个吃一份就行，吃太撑，等会儿没法唱歌了。” 　　秦炎无奈地挑眉：“那你还吃。” 　　素雪理直气壮：“馋。” 　　等两人买了热腾腾的烤红薯和糖葫芦回来，你一口我一口，边听着台上歌手唱歌，边随口点评几句，秦炎俨然对这些人的评价都很保守，说白了，就是评价不高。 　　“你觉得这个男生怎么样，低音很漂亮。” 　　“一般。” 　　“这个呢，这个女生的声音挺空灵的啊……” 　　“没兴趣。” 　　“……那你觉得哪个表现最好？” 　　“你。” 　　素雪：“……” 　　秦炎：“不表扬我吗？” 　　素雪：“嗯，那你很棒棒哦。” 　　秦炎：“敷衍。” 　　素雪：“那怎么叫不敷衍。” 　　秦炎瞥她一眼，无比认真正直地说：“要有实际行动。” 　　素雪：“……” 　　秦炎等半天都没等到女朋友的反应，余光不住往她身上扫，只见她光盯着他却没有动作，插在裤兜里的手握拳摩挲了几下，等不下去了—— 　　“啵。” 　　猝不及防地，素雪被他猛地亲了一下，唇瓣压下来，温柔又甜美。 　　夜幕下，镁光灯下的阴影里，舞台上传来的悠扬歌声响亮，音符飘荡成一条长长的银河，星星闪呀闪，好奇地眨着眼睛。 　　亲完，某人装作没事人似地，看向别处。 　　素雪的唇边溢出一抹笑，悄步走近，伸出一只手，触到他垂在身旁的手，手背相碰。紧接着，那只手动了动，他的余光捕捉到她脸上的笑，心中一动，十指便紧紧缠住了她的手，抓在掌心，像抓住了最珍贵的宝物，令人心中熨贴。 　　“我要上台了。”她轻声道。 　　“嗯。”秦炎回过头来看她。 　　“要看着我哦。”她伏在他的胸口，略带乖张道。 　　“嗯。” 　　“那我去了？” 　　“嗯。” 　　某人还是没松手。 　　素雪晃了晃手：“很快就回来。” 　　“……好吧。” 　　秦boss终于松开了手，顿时空空落落。 　　此时，舞台上，星光璀璨。 　　素雪前头还有三个人，最快也要十多分钟才能轮到她。 　　帝都这地方藏龙卧虎，有才华的年轻人不在少数，此时能上台的，在唱歌上，都是有那么几手的，平日不是在校园歌手大赛上拿奖到手软，就是朋友圈里出了名的唱歌好听，有的甚至还是学声乐的学生，可谓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听起来，比正式的音乐节也差不到哪里去。 　　不过…… 　　若说和那些黄金年代的唱片歌手，到底有没有差距。 　　有的。 　　录音室对于歌手来说是一个严酷的考试，录音室会让一个歌手的缺点纤毫毕现，需要更细腻的表达。而黄金年代的唱片歌手，通过歌词的咬字，气息的掌握来表达情绪，不是还停留在炫技巧程度的业余歌手可以比拟的。 　　现场的话，就是另一种衡量了。 　　“下面有请十六号选手Wendy为我们带来歌曲——《SeetheLoco》。” 　　台下响起礼貌性的掌声。 　　从之前选手的水准来看，唱地几乎都不错，没有特别差的，到底谁更胜一筹，却没有个统一的标准，纯粹看各人喜好，有人更喜欢这个，有人更喜欢轻快些的舞曲。但缺乏那种一出场便能惊艳所有人的。 　　对于十六号选手，他们还是有所期待的。 　　主持人的报幕他们却是没怎么仔细听，Wendy这个英文名并没有引起太多的关注，就算有人听到了，也不确定主持人报的到底是什么名字。 　　台上的镁光灯在主持人报完幕之后就彻底黑了下来，只有微弱的灯光。 　　工作人员将提前准备好的电钢琴搬上来，稍作调试，确定没问题之后，才搬来椅凳，架好收音话筒，让素雪坐下。 　　台下等待演唱的观众看清了台上的动作，有些讶异：“电钢琴？是自弹自唱啊！” 　　“之前不是有几个弹吉他的吗？这次好像是个女生？” 　　“看不清脸啊……” 　　☆、377 绕梁三日 　　灯光重新打亮。 　　这时候所有人才看清台上的人—— 　　却台上的女孩却早已戴上遮住上面半张脸的面具，但精致小巧的小巴，优美的菱形樱唇，白皙皮肤，都在说明，如果摘下这只面具，他们一定能够看见一位漂亮可人的姑娘。 　　即使遮住半张脸，却还是令人侧目。 　　她坐在电钢琴前，意态悠闲，说不出的优雅，恰巧她又是一身及膝的一字肩荷叶边包臀连衣裙，柔软的蓝灰色很衬气质，柔顺的长发垂落，似乎她天生就适合抚弄钢琴。 　　如果现在放在这里的是一架三角钢琴，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不过就算没有，她的姿态仿佛也能弹奏出那般的气势来。 　　“好有气质……” 　　“感觉好美啊，竟然不是那种网红脸的美！” 　　当然不是那种美，而是美地实实在在，上世纪九十年代港城美人的风情，一颦一笑，都是灵动。 　　“都没看到全脸你就知道了？” 　　“不用看，就这气质和脸型，绝对不会不好看的！” 　　“我比较期待她唱什么，别是个花瓶吧……” 　　“人家都自弹自唱了，还不厉害啊？对了，刚刚主持人说她唱什么歌来着，我都没听清楚……” 　　“好像是什么英文歌，我也没听到。” 　　因为素雪的上台，现场起了一阵小波动。 　　实在是她跟前头的选手画风太不一样了，前面也不是没有帅哥美女，打扮都特别时尚，但这位一出来，气场明显跟前头的那群不是一个级别的，直接碾压。 　　素雪试了下了电钢琴的音，随手弹了几下。 　　听到音乐声，现场渐渐安静下来。 　　“安静安静！要开始……” 　　“嘘，快听快听，开始了！” 　　观众自发地闭起嘴巴，耐心倾听台上这位神秘女孩的歌声。 　　素雪坐直身子，微微颔首，清澈温暖的眼眸往台下望去，一下就望见了站在人群中的秦炎，她冲他着微微一笑，眨眨眼，这一眼，缱绻温柔，都是满满要溢出来的甜。 　　不知所以然的的观众，瞥到这一眼，以为是看向他们，“砰”地就被击中了。 　　“卧槽，我感觉我一见钟情了……” 　　“醒醒，你是女的啊！” 　　“你看到没，刚刚那个眼神，那个眼神！一个眼神我就彻底……缴械投降了，酥了……太甜了啊啊女神！” 　　“快闭嘴！等会儿再说，要开始唱了！” 　　…… 　　台上的灯光倏忽暗下去了一半，只有背景幕板上连串的小灯泡始终亮着，温温柔柔，温暖迷离。 　　轻快灵动的钢琴音响起。 　　咚咚咚—— 　　节奏轻盈，细白的手指在黑白键上熟悉地跳动，愉悦而美妙。 　　这是他们从未听过的节奏，至少记忆中从未有过这样的旋律，不仅抓耳，琅琅上口，像是充满爱意的喃喃私语，小心翼翼，想触碰又收回手，是夏天的雨水，花朵上的晨露，都被收藏进这首歌里。 　　“Oh.ushin. 　　深深沉迷 　　Yeah..I’..stupid. 　　是的，我只是个笨蛋 　　How..can..you..d. 　　你怎能如此轻易抓走我的注意力 　　Oh..beautifuans. 　　这意义多么美妙 　　If..I..you. 　　如果我失去了你 　　…… 　　她的歌声比旋律更美妙。 　　从开口第一句蹦出的歌词，就紧紧抓住了所有人的耳朵。 　　和她的人一样，她声线同样迷人，像柔软的天鹅绒，低音醇美，带点小慵懒的暧昧。适合冬日时窝在沙发里，靠在烧地红火的火炉边，温暖地让人昏昏欲睡，而窗外正下着雪，一片白茫茫，啜一口热巧克力，又甜又热，直落在心上。 　　而这时候，就需要这样一首歌，这样的歌声。 　　轻快，温柔，还有甜涩的，对你的爱。 　　“I..like..you..baby.” 　　“You..kissed..but....call. 　　刚刚吻别，我却还想一直电话到天明。” 　　…… 　　想要一遍又一遍地单曲回放。 　　直到听腻为止。 　　只是这样的声线，大概会让人上瘾吧。 　　有的歌因为歌手的声音而令人着迷，有的歌因为悦耳的旋律而令人心神荡漾。 　　而这首歌，两面兼之。 　　可以说是一个大杀器了，男女通杀，好歌好歌声，大家都爱听。 　　没有掌声，没有笑闹，夜幕和灯光下，只有圆润轻灵的钢琴声，同那歌女孩迷人的声音，娓娓道来，好像在讲一件心事，讲一个故事。 　　而在这短短几分钟的事情，他们与她心灵相通，听懂了她的故事，听懂了她的心。 　　他们明明不是故事中的人，却不由自主地沉浸到故事中。 　　代入了自己。 　　深深沉醉。 　　所以说，“音乐不需要比喻”，长驱直入，就能征服人的心。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 　　余音却在众人心中回荡，久久不曾消弭。 　　迟迟没等到掌声，素雪疑惑地看向台下，却发现，一眼望去，听众好像都是一脸没从梦里醒来的表情，全都在晃神……这是太惊讶了，还是没从歌里的情绪里抽离出来。 　　总之，没有人说话，现场静地可怕。 　　素雪无奈，只好先站起来，转头看向主持人，发现主持人这会儿才紧赶慢赶跑上来。可见他刚刚也走神了，等素雪唱完的时候，他才想起来自己要上台提前准备下一个选手的报幕。 　　“咳咳……”主持人清了清嗓，试图引起台下观众们的注意。 　　“第十六号选手Wendy的演唱已经结束了，大家觉得怎么样？如果大家喜欢她的演唱，就请用力鼓掌，我手里这个仪器会统计大家掌声的分贝数值。”主持人拿起了手里的仪器，朝下台的观众晃了晃。 　　台下的观众这才被主持人的声音唤回心神，慢半拍地意识到自己现在应该做什么。 　　鼓掌？ 　　是鼓掌没错吧，主持人刚刚说觉得唱得好就给鼓掌…… 　　马上就鼓掌！用力鼓掌！ 　　☆、378 给你颁奖 　　主持人的话说完，过了一会儿，台下终于响起了掌声。 　　这掌声就像海浪，不是一下达到最高朝，而是一波接着一波，一浪高过一浪，声音越来越响，越来越高，“啪啪啪”，素雪第一次清晰感受到，什么叫做掌声雷动。 　　看来，这成语并不是随便说说而已。 　　“好！” 　　掌声中还掺杂着不少人的叫好声，甚至还有人在叫“安可”，让她再来一首。 　　主持人抓着仪器，一遍报数字，一遍给观众大劲，眼见着他分明也是打了鸡血的模样，看着仪器上的分数不停地上升，激动不已。 　　“七十……” 　　“七十五……八十……有没有可能破九十呢？！” 　　观众一听，鼓掌更带劲了，手掌都快拍红了。 　　主持人在此拉高了音调：“九十了！还在继续上升，九十二……” 　　素雪：…… 　　观众都快拍憋气过去了，你还让他们加油啊？ 　　一般这个时候主持人差不多就可以了，偏偏这个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还在鼓动观众继续加油，而观众尽然也卯足了劲配合？ 　　终于—— 　　“破表了！”主持人喊道道。 　　掌声又持续了一段时间，才渐渐歇下来。 　　“Wendy小姐，恭喜你，你是我们活动举办这么多期，第一个掌声值破表的选手！”主持人激动地跟她握手。 　　素雪也有些意外，还是矜持地颔首：“谢谢大家的认可，我也没想到反响会这么好……” 　　“Wendy小姐，可以问你几个问题吗？”主持人迅速发问，后面还有四个选手，他得加快进度，可又不想放过这么好的提问机会。 　　“嗯，可以。” 　　“请问你为什么要戴面具，可以摘下来给我们看一下吗？”主持人问出了关键。 　　这恐怕也是许多观众也想知道的事。 　　素雪微微耸肩：“暂时不可以，为了保持神秘感，不过等会儿颁奖的时候可以摘下来，我怕……吓到大家。”她调皮地说。 　　反倒是主持人受到了惊吓：“诶？！” 　　难道其实Wendy小姐长得并不好看，所以才用面具遮着？可是怎么看都不像啊。 　　台下的观众也按捺不住了，纷纷发表自己的意见—— 　　“不可能，女神气质身材都这么好，脸型眼睛都好看，怎么可能不美？！” 　　“不管，反正我已经是她的音粉了，这声音太好听了我的天……弹钢琴的样子也好美啊啊啊！” 　　“还好我刚才录了视频，回去撸它个一百遍哈哈哈？” 　　“什么？你录视频了，同志，能不能发我一份？好东西大家要一起分享啊！” 　　“好说好说！” 　　当然，有人渐渐靠近了真相。 　　“诶……你们说，不会是哪个明星来匿名参加吧？” 　　“你这么一说，好像真的有这个可能，女神一看就跟普通人气场不一样啊，在台上那气场……啧，简直了。可是是哪个明星啊？” 　　一时他们也猜不出来，往歌手的方向猜，这个嗓音又没有能对得上的。 　　台上，素雪仍保守了身份的秘密。 　　她笑着看向主持人：“等会儿你们就知道了，暂时保密。” 　　“好吧。”主持人没再问下去，继续过到下一个问题，“我听说这首英文歌是一首原创曲，是真的吗？” 　　“是的。”素雪点头，“不过是我一个朋友写的歌，我只负责唱而已。” 　　“原创曲？！” 　　台下的观众大惊，听了这么久，他们都不知道这是原创曲！ 　　“我还以为是我孤陋寡闻不知道这首歌呢……本来还想着这歌旋律这么抓耳，应该挺红的，我竟然不知道。” 　　“作曲的人也是绝了，这歌绝对能红啊！” 　　“女神的朋友写的，不会是咱们华国人吧，这英文歌旋律很成熟啊，完全没有违和感。” 　　“好歌还要靠唱啊……” 　　“不行，我要爆粗口了，拿这么好的歌参加这种比赛，真的有种杀鸡用牛刀的感觉。” 　　“第一没跑了……” 　　…… 　　是的，从十六号出现，其他选手就知道，比赛的第一恐怕轮不到他们了，又是原创曲，又是自弹自唱，极具辨识度的声线，唱的人还是个大美人，还有什么能跟人家竞争的？ 　　素雪下台后，后面又走马灯似地上来四个选手。 　　这四个选手也是惨，有素雪的珠玉在前，他们再比一般人出色的水准，也不那么够看了，唱地再出色也没有素雪强烈的个人风格和声线迷人，再悦耳的歌，也不如新鲜的热腾腾的原创更抓人耳朵。怎一个惨字得了？ 　　这几个人也明白他们是没办法跟素雪争高下的，演唱的时候着实有些尴尬，观众也不买他们的帐啊，上了台，唱完一首，灰溜溜地下台，反响也很一般，还不如素雪前头上的那些。 　　观众经过了很强的刺激，显然都意兴阑珊。 　　“这个还没女神唱地好啊……” 　　“选歌不行啊，这歌太老了，我现在满脑子都是十六号的声音，好像她再安可一首啊。” 　　听着观众的抱怨和耐心值降低，素雪都对这些排在她后面的选手感到抱歉。 　　直到素雪重新站上舞台领奖的时候，观众才重新兴奋起来。 　　还有人冲着素雪叫“女神”，还有“安可”，“安可”的声音，当然，她是不可能安可的。 　　现在已经是颁奖环节了。 　　素雪毫无例外是第一，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主持人笑容满面地走到她面前，请她出列：“Wendy小姐，你是今天比赛的第一名，所以可以随意挑选你喜欢的奖品——奖品都在这儿了，您可以随意挑选。” 　　比赛的第一名是一辆车，可见这次活动的赞助商不是一般的大方。 　　“好的，谢谢。”素雪笑着，走到陈列奖品的桌前，一件件打量过去，说要特别喜欢的，倒没有。 　　最后，素雪挑中了一只跟半个她一样高的毛绒小熊，直接抱起来，对主持人说：“我要这个！” 　　主持人差点脚下一滑：“……你，你确定要这个？” 　　奖品里头也不乏一些昂贵的电子产品，更别说最贵的就是一辆轿车。 　　而这位第一名的Wendy小姐，竟然挑了最不值钱的毛绒小熊？！ 　　虽然这个小熊很大，也很高，也是有品牌的。 　　但和其他比起来，这个真的算是便宜的了…… 　　☆、379 不走寻常路 　　素雪的选择让其他选手也吓了一跳，惊吓之余，还有点庆幸。 　　第一名竟然选了个毛绒小熊，这意味着他们可以选车，选贵的东西，等于十六号只有个第一的名头，实际并没有什么奖励。 　　虽然不明白她为什么选了毛绒小熊，但其他选手还是高兴的。 　　还好她没把最好的奖品给选走啊…… 　　观众就更傻眼了，第一次见到唱首歌就能开辆车回家的人，竟然挑了个毛绒小熊？ 　　“女神是不是……傻？” 　　“你怎么可以说女神傻？好吧，我也觉得，有点……为什么不要车？为什么不要车？送我也行啊！” 　　“你们才傻呢！那气质，一看就是白富美，人家缺钱吗？说不定家里早就好几辆几百万的跑车呢，人家当然看不上啦！” 　　“说得有道理，要不然，一般人，谁不拿白不拿啊。我就是替女神，肉疼！” 　　“……” 　　素雪还没心疼呢，观众就替她肉疼起来了，她不要车，这车就要被她后面的选手选去了啊。这可是好几十万啊，几十万啊，说不要就不要。 　　不要就不要，还挑个毛绒玩偶。 　　果然，女神的想法他们不懂。 　　主持人也是惊疑不定，主持了这么多场活动，第一次见到第一名这么，咳，对最佳奖品目不斜视的。他都有种冲动，想问问她：姐，你是不是不差钱？！ 　　素雪还真是不差钱。 　　“呵呵呵，我们的第一名真的是很有个性啊……”主持人干笑着圆场。 　　“Wendy小姐，你确定，以及肯定，不改了？”主持人还是又问了一遍，生怕她没想到，想一茬是一茬，然后就反悔了。 　　素雪用力点头，抱紧比自己稍微矮一个小腿的小熊，肯定道：“确定以及肯定绝对不改了，我就要这个。” 　　这是多么坚定的意愿啊…… 　　主持人沉默了一下，没办法，他们这个活动，也从来没有逼第一名，求着第一名把车子领走的道理啊。千金难买我乐意，人家第一名，人家任性，诶。 　　“那好吧，既然Wendy小姐已经有心仪的奖品了，那么，这个玩具小熊就归你了！”主持人说着，都替素雪心疼，内心咆哮着，你为嘛不选车，不选车！ 　　而观众，则是另一种想法： 　　“果然女神就是不走寻常路！” 　　“女神毕竟是女神，就是这么任性，清丽脱俗！” 　　“女神一定有很多很多钱，好想抱大腿啊……” 　　短短几分钟的时间，素雪久凭着一首歌，圈到了无数粉丝，还不带露脸的，现在人家已经女神女神地叫上了，叫地那个熟悉啊。 　　就是不知道，要是他们知道，他们口里的神秘女神，就是小仙女，不知会作何感想。 　　颁奖也颁完了，奖品也领了，主持人也要把正事提上来了。 　　不过刚刚被素雪个性的行事作风吓了一跳，主持人问话也变得小心起来：“Wendy小姐，你之前说，结束的时候，会摘下面具，那现在……” 　　主持人饱含无限期待地望着她，他也心痒痒，很想知道啊。 　　素雪一派坦然，无辜地眨眨眼：“你们到现在还猜不出我是谁吗？” 　　主持人：“诶？” 　　观众：“诶？” 　　完全没想到是这个回应啊！ 　　他们要是猜得出来，那还用问她吗？！ 　　－－－－－－题外话－－－－－－ 　　最近在减肥… 　　好饿啊…… 　　☆、380 震惊 　　一时还真没人猜得出来这个神秘女孩是谁。 　　不过她话里透露出的端倪，分明是在告诉大家，她不是无名之辈，肯定是大家都知道的某位“知名人士”。可无论如何搜肠刮肚，都无法得出她的确凿身份，往知名歌手的方向想，好像又没有这个人。 　　“请问你到底是……”主持人的语气也渐渐小心起来。 　　难不成真的是某位大人物？ 　　素雪微微一笑，单手扣到脑后，缓缓摘下了面具。 　　短短几秒的时间里，台下的观众几乎是屏息等待，一点儿声音都不敢发出来，眼珠子全都瞪在那儿，想要一睹这个神秘女孩的真容。 　　她到底是谁？ 　　会是他们喜爱的某个高人气明星吗？ 　　还是某一个意料之外的人物？ 　　“卧槽……” 　　人群之中骤然冒出一句粗口。 　　不怪他，实在是揭露的真相让他不知道该说啥了。 　　“小仙女？！” 　　大家干瞪着眼看着台上，竟然是小仙女，要知道这位可是想来行踪诡异，基本只出现在照片中，不对……重点应该是，小仙女会唱歌？ 　　“小仙女什么时候唱歌这么好听了？我都不知道！” 　　“我是小仙女的粉丝啊有生之年竟然能见到活的小仙女，我快不能呼吸了……” 　　“以前不知道小仙女真的这么美，我决定了以后我就是小仙女的铁粉！” 　　“小仙女怎么会在这儿？！” 　　…… 　　素雪摘下面具后，现场是意料之中的轰动。 　　不仅观众，和她一起站在台上，还是近距离接触的主持人和其他选手也傻了好吗？ 　　怎么会是小仙女？！ 　　以她如今在娱乐圈的人气，可是跟一线明星都差不离，竟然会突袭参加这么个业余歌唱活动，果然还是让人觉得杀鸡涌牛刀啊…… 　　这尊大佛，他们，他们可压不住。 　　主持人又是激动，又是无奈，他还要控场，可现在的场面，显然很难控制，没见着观众都激动地红眼了吗，感觉随时都会冲上来。 　　还有—— 　　“小仙女，我是你的粉丝，铁粉！可以给我签个名吗？签衣服上就行！”一个打扮时尚的选手妹子双眼冒光地跑上来，撑开白T就要让素雪给签名。 　　主持人：“这位选手……” 　　不等主持人开口，妹子激动的声音就盖过了他，语速又快，还不带喘气的：“你真人长得比照片上还漂亮，唱歌也好好听，还有那首歌也好好听，我真的好喜欢你！女神你有没有考虑过做歌手啊？女神你真是太棒了～” 　　俨然，妹子一脸迷妹的表情，对小仙女的崇拜之情溢于言表，完全不计较第一被自己的偶像夺取。 　　既然是自己偶像，拿吧，随便拿，第一实至名归。 　　主持人：“这位选手，请你保持冷静……不要激动。” 　　妹子：“我很冷静！” 　　主持：“……” 　　完全看不出来你哪里冷静，在台上你就敢跑过来要签名了！ 　　素雪对小粉丝还是很温柔的，替她签了名：“你也唱得很好啊，声线很有辨识度，你是学声乐的？” 　　妹子连连点头：“是的是的！” 　　素雪笑了笑：“以后打算进娱乐圈吗？” 　　妹子：“诶？！如果有机会，当然想啊……” 　　还真是个实诚的妹子。 　　素雪了然，眉眼弯弯，抓过她的手，写了串号码：“还没签公司的话，可以考虑下我的公司。” 　　主持人：“……” 　　您当我们这儿是哪里呢，人才储备中心？都当场招兵买马啦？！哦你们那儿还缺主持人吗……呸，他在想什么呢。 　　拿到号码的妹子也是一脸神游天外，魂都快飞走了：“你，你的公司？” 　　素雪一脸纯良：“是啊，我的公司，考虑一下吧。” 　　妹子：“好，好……” 　　其实她想回答的是完全不用考虑，直接签啊！ 　　可是突如其来砸下的馅饼，让她反应都慢了半拍，还没回过神来，这到底是什么事情呢。 　　妹子迷糊糊地收了号码，又迷糊糊地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傻笑。 　　连挑奖品的时候都在傻笑。 　　因为她是今天的第二名，所以是第二个拥有选择权的，因为素雪挑走了毛绒玩具。而这妹子呢，毫无心理压力地把轿车给挑走了。 　　我替女神选轿车！ 　　反正我的也是小仙女的，等签了小仙女的公司，还可以载小仙女去兜风呢！ 　　妹子想地那个美啊。 　　其他选手则是扼腕不已，怎么看都是第二名捡了个大便宜啊。 　　要是第一挑走轿车，他们没话说，可是因为第一没拿，被第二名挑走了，他们才觉得无比抱憾。就像本来没机会，突然有了平等的机会，就被另一个程咬金给抢走了。 　　而素雪呢…… 　　素雪早就趁乱跑走了，趁着夜色的掩护，跟秦炎躲到了几百米远的地方。 　　反正没人能找得着。 　　装完叉就跑，真刺激！ 　　这会儿那群好不容易见到小仙女真容的群众们还在念叨着她的名字呢，跟着了魔似的。 　　“唉呀！小仙女呢，我家小仙女呢？怎么一眨眼人就不见了？” 　　“肯定没跑远，咱们到处看看，说不定还能偶遇呢！” 　　“要发动群众的力量寻找小仙女，让我先上网发个消息……” 　　“小仙女啊！女神！你在哪儿呢？！撩完就跑，忒不厚道了……” 　　…… 　　“他们在找你呢。”秦炎附在她耳边轻声道。 　　“没事，他们才找不着我呢。” 　　两人躲在树林里，被粗壮的大树树桩掩去身型，周围黑漆漆地一片，只有朦胧的月光洒落，隐约看清周围的黑灰影子。 　　秦炎双手拦在她的腰上，无奈中间还夹着一只令人无法忽视的毛绒熊，跟夹三明治似的。 　　秦boss在黑暗中狠狠皱了下英眉：“雪儿，你这熊，能不能放一边去？” 　　素雪：“为什么？地上好脏的。” 　　秦炎声音严肃，并且非常嫌弃：“碍事！” 　　这个熊简直就跟第三者似地插在他们中间，简直惨无人道，这么大个电灯泡，还没点自知之明。 　　“你跟个熊还醋呢？”素雪嘀咕，低头埋在毛茸茸的熊背里，闷闷出声。 　　秦炎：“没醋，是它太碍手碍脚。你干嘛挑个熊回来？” 　　素雪：“送你的啊。” 　　☆、381 眼前人 　　秦炎没想到得到的会是这个回答：“送我？为什么要送我这个……” 　　素雪的语调打了个小转儿：“跟你很像。” 　　秦炎：“……” 　　素雪：“我是说气质。” 　　秦炎：“……” 　　素雪继续亡羊补牢：“我是说，很可爱。” 　　秦boss勉强接受这个答案。 　　“有我就够了，你还想带只熊回来？”黑暗中，秦炎瞥见圆滚滚的熊脸，顿时涌出一股被分宠的不满。 　　素雪低低道：“我有时候不在嘛，你可以抱着它睡觉，毕竟是我送的，不是？” 　　秦boss：“……那我直接天天把你拐回家不就行了？” 　　素雪皱皱鼻子：“想得美～” 　　秦炎低低地笑出声来，极其惑人，扭开熊头，捏捏她的脸蛋：“说不定就梦想成真了呢。” 　　素雪：“哼哼。” 　　“刚才那首歌是唱给我的。”秦炎的语气显然是默认唱给自己的了。 　　“才不是呢～” 　　“真的？”秦炎不信。 　　素雪眨眨眼，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你喜欢哪句？” 　　“什么？” 　　“歌词。” 　　他深邃的目光渐渐柔和，如大提琴般醇美的嗓音缓缓念出话来，却有着勾魂摄魄的魔力，与这夜的月光一样醉人：“You。kissed。but。I。lean。on。call。” 　　刚刚与你吻别，我却还想一直电话到天明。 　　素雪唇边弯起一丝细微的弧度：“我更喜欢这句——” 　　“I。like。you。baby。” 　　风那样静，星子闪烁，时间也慢慢。 　　月光穿过树丛，稀稀疏疏地落下，将万物笼上一层银白的轻纱。 　　一切美好，静谧。 　　心尖上的欢喜轻轻颤抖着，一不小心，就从眼中流溢出来。 　　她想起那句话： 　　“海底月是天上月。” 　　“眼前人，是心上人……” 　　也许她一辈子都写不出这样漂亮的情话，但要允许她，将这个世界上最深情的情话，借着前人的笔，诉诸她口，以表衷情。 　　因为古往今来，爱一个人，都是一样的心思啊。 　　他轻轻抚着她的脸颊。 　　月光亲昵地吻在她的脸上，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就是最好的时光。 　　“说是这么说，不过……”小树林里漾出银铃般的笑声，“这首歌其实是我哥写的哦，我就给他提供了点写歌词的灵感。” 　　“韩随？”秦炎讶异，“他还会写歌？” 　　“他已经被我招安啦，变成我们公司的签约作曲家～”素雪自豪道。 　　正要继续说下去，不远处就传来一群人的脚步声。 　　“咦，前面好像有人，我们过去看看？” 　　“诶，不是吧，看起来是好几个人诶，不会是小情侣在那儿，嘿嘿……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好吧，那算了，真过去，那太尴尬了。” 　　这群人说着，还是打消了走近看看的心思。 　　可惜啊，要是他们真走近了，就会发现，那就是他们努力寻找的小仙女呢，只不过人家跟自己的男朋友在一起，可不就是一对小情侣嘛？见着了还要吃把狗粮，何必自己找虐呢。 　　“他们走了。”秦炎噤声了一会儿，等他们走远了，才重新开口。 　　“嗯，我听到了……他们竟然还没放弃啊。” 　　“谁让你那么受欢迎。”秦炎自嘲，“我都比不上你。要是不上网，我都不知道你在外面有了那么多老公和女朋友……” 　　那语气，哀怨地像是在说：我知道你在外面有别的人。 　　素雪清清嗓：“咳，你放心，在我眼里，野花哪有家花香。” 　　秦炎哼哼了几声：“最好如此——” 　　“所以我们现在是不是该回家？可以做点别的事情，嗯？” 　　素雪眨眨眼，知道某人又想到某些酱酱酿酿的事情去了：“好吧，我们回家～” 　　“嗯。” 　　…… 　　隔天。 　　网络上再次爆出头条，头条热搜的主人公依旧是小仙女。 　　而内容，自然是昨天晚上在音乐节上的演唱，现场不仅被不少观众拍了视频，官方还特地放出了高清版给自己的音乐节打广告。 　　视频一出来，惊艳者无数。 　　最幸福的当然是小仙女的粉丝们了，平时小仙女能够露脸就算是大福利了，这回竟然还上真身唱了歌，那就真是宇宙级别大福利啊！ 　　“我家小仙女竟然唱歌了唱歌了！还唱得那么好听，我可以单曲循环一百遍！” 　　“肤白貌美气质佳，吹拉弹唱样样能，还有像我们小仙女这样完美的人儿吗？这辈子都不脱粉了！” 　　“那天晚上我就在那儿啊啊啊！但是没去看音乐节活动，现在已经后悔地以头抢地了！” 　　“支持小仙女进军歌坛，这个原创曲太好听了，好想知道小仙女这么有才的朋友是何方神圣？” 　　“小仙女音乐节同款一字肩木耳边气质连衣裙一比一定制，网点链接：/dddd/……” 　　“楼上速度好快……” 　　各家媒体也投粉丝所好撰写了标题：《小仙女匿名参加音乐节，现场自弹自唱获第一》，《神秘女孩音乐节活动原创曲夺冠，竟是网络美少女小仙女？》，《小仙女露脸演唱，有生之年，意图进军歌坛？》……除了报道消息，媒体们的脑洞也是很大。 　　这个猜测小仙女这次露脸意味深长，那个猜测小仙女要出唱片进军歌坛，什么猜测都有。 　　人家就不能单纯参加一个活动吗？ 　　咳…… 　　其实素雪参加这个活动目的还真的不是很单纯。 　　歌是韩随写的，但素雪也不是有事没事找他写首歌出来，质量这么高的歌，肯定是有专门的用处。用来给秦炎当约会惊喜，自弹自唱是用处之一，但还有另外一个很重要的目的—— 　　素雪本来就是要推广这首歌的。 　　所以才会在活动最后摘下面具，昭告身份，不然她早就唱完，领完奖就直接跑路了，干嘛还表明自己的真实身份？ 　　一切都是为了奶自己的公司，一切都是为了自己担当制片的新剧。 　　而玄机，就在这首歌的名字里：《See。the。Loco》 　　Loco就是《晚餐俱乐部》里科学家男主角的名字，在外语里有“疯子”的含义。 　　☆、382 未播先热 　　没错，《See。the。Loco》这首歌，就是作为《晚餐俱乐部》的片尾曲而创作出来的。 　　之后还会正式发行单曲。 　　素雪提前从韩随那里拿到了这首歌，不得不说，音乐学院毕业的高材生一出手，水准就是不一样啊。这首歌绝对有大hit曲的潜质，大街小巷都能放。 　　剧组。 　　“星河，过来一下。”素雪冲他招招手。 　　“老板。”下了戏，卫星河看起来还是冷冷淡淡淡模样，但更像只害羞的小刺猬，才会装作生人勿近的样子。 　　“看到网上的新闻了吗？”素雪笑嘻嘻地问。 　　卫星河：“诶？音乐节那个吗……看到了。” 　　素雪闲聊着问：“觉得那首歌怎么样？” 　　卫星河迷茫地点头：“挺好听的。” 　　“想不想唱这首歌，嗯？” 　　“我？！”卫星河浑身一抖擞，吓到了，“老板，你真的……” 　　素雪无奈，撇嘴：“我们公司就你跟我两个艺人，只有你一个是歌手，你不唱，难道还让我唱？” 　　“……可是老板你唱地很好啊。”卫星河看了那个视频，绝对素雪如果进军歌坛的话，只要有好歌给她唱，一定会成功的。 　　素雪摆摆手：“我可没这个想法。你是老板我是老板，反正这歌给你唱，这个可是我们电视剧的片尾曲，你要好好唱啊。” 　　这首歌，素雪自己只会唱这么一次。 　　唱给秦炎听的。 　　以后她不会再唱了。 　　而卫星河简直受宠若惊，他知道这歌有多好，谁唱谁红，boss明显就是把这个好机会送给他，捧他上去。现在他又是电视剧男主角，又能唱到好歌，这在半年以前，是他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自己现在，竟然比以前更好了。 　　或许吃过一次苦头，反而会更加诚惶诚恐，也更加珍惜这样的机会吧。 　　生怕一溜烟，又一无所有。 　　“我会努力的！”卫星河用力地保证。 　　素雪拍拍他的肩膀，笑咪咪道：“这几天就会给你重新拍下行程录歌，对于你来说，这首歌是新的开始，要认真对待，但也不要压力太大。” 　　“嗯，谢谢boss。” 　　…… 　　一个月后。 　　《晚餐俱乐部》即将开播，片尾曲及MV先行，将这部未播先热的剧推上了最高朝。素雪作为制片，也亲自露脸录制了一个小视频为卫星河的出道保驾护航，另外也是怕粉丝对她演唱的版本先入为主，排斥卫星河的版本。 　　好在男女声区别较大，大家倒也不会太过比较，除了个别没事找事的。 　　“……我们公司目前除了我之外，就卫师弟这颗独苗苗了，他还是我亲自挖来培养的，拜托大家好好爱护他呀～另外我的室友，方明意同学也马上要签约我们公司，从此以后，我们公司终于有三个艺人了！三个艺人，非常不容易啊～” 　　不少粉丝在视频下面留言表示：艺人少没关系啊！小仙女你不介意的话，我们可以都去你的公司给你当艺人，充人数啊，当不成艺人，干别的活也行啊，你们公司还缺人不？ 　　缺人？ 　　他们公司当然缺，估计过不了多久，就会进入高速扩张去。 　　素雪已经让齐游去找人，自己也有在注意人才，尤其是自己后援会里的老人，不少都很有才华。像之前就经常给素雪写相关报道的杨朝月和齐绣，素雪就准备跟他们进行长期合作，愿意的话，可以来自己的公司负责宣传和发行工作。 　　未来还很长。 　　现在，蓝图才刚刚开始。 　　有了素雪的提前预告，卫星河重新出道的单曲MV反响很好。 　　由于时间紧张，MV的场景比较简陋，虽然只有几个场景轮换，空房间里的大沙发，空旷的影院，但整体逼格还是不低的，请了徐流的同学帮忙拍，能跟徐流玩到一起的，品味都不会差到哪里去。 　　MV的重点一大部分都放到了卫星河身上，360度展现他个人的魅力。 　　对于粉丝来说，不能更福利…… 　　尤其卫星河在MV里就是剧中的打扮，白衬衫，白大褂，黑色长裤，金丝边眼镜，清瘦的下颔棱角，只不过更忧郁危险，非常有斯文败类的感觉。 　　但这种脆弱的危险感，正是吸引人的致命魅力。 　　君不见，粉丝们的狼嚎…… 　　“小哥哥！你要我的小心心吗？！” 　　“捂心口，我要失血过多而死了……男色……误我啊！” 　　“感谢小仙女替我们挖来这么个大帅哥，止血ing，太特么帅了，这气质，这身段，脸玩年啊！” 　　“小仙女真是为吾等女性谋福祉啊，这歌小仙女唱和卫小哥唱完全是不同的感觉，斯文的卫小哥竟然唱歌也这么好听，唱出了一股骚气，持续掉血嘤……” 　　“给MV导演加鸡腿，加十个鸡腿！这剧我追定了！” 　　…… 　　卫星河的名气算是彻底打出去了，不得不说素雪奶师弟还是很成功的，全公司目前还得靠她这颗大树好乘凉，有她的名头打在前头，自己公司出来的新人，也能比其他新人更有底气，更容易让大众注意到。 　　不过，这其间也不是完完全全顺利。 　　走得顺，走得快，当然少不了嫉妒的人。尤其同时期还有那么多部剧播出，抢曝光，抢热度，背地里别人看不到的竞争，都相当激烈，口气酸的黑子也不在少数。 　　越是风口浪尖，越是容易招人恨。 　　世界上总有一些人要跟别人唱反调，不禁看不惯，还要说出来才罢休。 　　“什么脑残剧，还没播就开始炒作了，吹地那么厉害，后面别自己打脸！” 　　“只有我一个人不喜欢卫星河吗？觉得他特别装。” 　　“一个小破公司绑个网红艺人就敢拍剧了？什么小仙女，不就是想红吗，非要装什么神秘，现在一拍剧还是不是蹭曝光来了。现在影视圈真是越来越浮躁了，这个卫星河原来是歌手吧，唱歌就好好唱歌，当什么演员，肯定是当歌手不红才来做演员。” 　　“一听名字就很脑残，演员名字都没听说过，牛皮吹地那么大，这么爱炒作，反正我是不会看的。” 　　…… 　　☆、383 卫星河的过去 　　风云TV。 　　刘梁刚刚看过今天的新闻，头条的关键词依旧是“小仙女”，捎带的，当然是她公司的那部剧，以及新出道的艺人，卫星河。 　　网络反响非常好，剧未播先热。 　　如果最后拍摄出来的剧质量不差的话，这部剧绝对会成为年度热剧。 　　这是刘梁最不想看到的，他清楚这个剧本很不错，只要linlTV不随意敷衍，热剧几乎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明明这个剧本是先拿到他这儿来的，差一点点，他们风云tv就能拍这部剧的，新闻上写的也会是他们的公司。 　　可偏偏…… 　　他们不识好歹，害得自己也和这个剧本失之交臂。 　　该死！ 　　这口气，刘梁始终都咽不下去。 　　上次派人抹黑剧组，却没有成功，反倒人被抓了进去。 　　抓进去就抓进去吧，反正被抓的不是他，他只要交代下去，让下面的人去干就行。 　　“刘总监……”手下敲了敲门，小心走进来。 　　“嗯。什么事？”刘梁没什么情绪地问。 　　手下低垂着头，将一份薄薄的资料放在了刘梁的桌上：“总监，我找到了一些卫星河过去的资料，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事情。” 　　刘梁终于装过头来，愿意正眼瞧他了：“有趣的事情，真的？” 　　手下急忙点头保证：“总监，是真的！卫星河之前也是个小有名气的歌手，后来不是突然消失了吗，过了好久才被snowy娱乐签走，之前几乎没有公司愿意要他，他原来的公司本来都把他雪藏了——要知道，那时候他可是正当红呢，说雪藏就雪藏。” 　　刘梁听了手下的话，还有什么不明白，当红艺人突然被经纪公司雪藏，说没猫腻，谁信？ 　　要经纪公司雪藏一个能给自己赚钱的艺人，除非这个艺人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不然不会下这么大的狠心。 　　“他做了什么？”刘梁淡淡问，气势回来了。 　　“得罪了位大佬。”手下轻声道，又朝那一叠资料瞥了瞥，“您看看资料就明白了。” 　　刘梁没做声，抽出资料袋的资料，竟然还有几张照片漏了出来。 　　他挑了挑眉，显然来了兴趣——竟然还有照片，这个卫星河，当初到底怎么得罪了这位大佬？ 　　照片里显然是卫星河跟另一个女人的亲密照。 　　但基本都是贴地非常近的搂抱，或者距离相当近的亲吻，其实可能是借位，但就拍摄角度来看，就像是在亲吻。 　　“这个女人……” 　　刘梁觉得这个女人有点眼熟。 　　“是圈里一个走甜美路线的小花，不过最近没什么好资源，曝光也少了。”手下急忙解释，“她之前是那个大佬的女人，现在好像还在一起，我没敢往里边深查，可能现在不太受宠了，那位可是出了名的阴晴不定，换女人可勤快了。” 　　刘梁品出了点苗头来：“照片是那时候的？” 　　手下点头：“是的，那时候这个小花人气还挺高的，已经跟那位在一起了呢……” 　　刘梁继续问：“卫星河怎么跟她缠在一起了？偷偷交往被那位知道了？” 　　“不是……” 　　☆、384 开播前 　　卫星河并不是跟这位大佬的女人偷偷交往。 　　换做其他人，恐怕也没这个胆子。 　　“娱乐圈嘛。也不光是男人吃女人豆腐，那些包养个小鲜肉的富婆也不少，这个卫星河，一副小白脸的模样，可不是招人吗？这女人，赶着贴上去呢，被人拍了照，她就在大佬那边倒打一耙，说是卫星河勾引她……” 　　“您说，他能不被雪藏吗？” 　　刘梁似笑非笑，没想到，这不起眼的小白脸身上，还有这么桩事情。 　　估摸就是那女人不安分，被大佬包养了，自己还想勾搭个年轻漂亮的男人，是啊，跟大佬在一起，总有这里那里不满意，得了钱财名声，还不满足，哪比得上跟年轻男人一块儿？ 　　“那位后来知道了？” 　　手下说地更谨慎了：“能不知道吗？可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呢，就算不是卫星河勾引了那位的女人，可自己养的女人跟别的男人不清不楚，冯管是谁先勾引的谁，反正就是有罪。” 　　人家什么地位，卫星河什么地位，要碾死一个小明星，跟碾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 　　一声令下，反正以后就别想再圈子里混了。 　　这事情过一也差不多有一两年了，没想到这卫星河竟然能东山再起。大众是不知道当初中间还有这么一桩事情的，所以还能好好地接纳卫星河。 　　要是他们知道了呢？ 　　“这女人，最近不大受宠了？”刘梁捏起照片，若有所思道。 　　手下如实禀报：“听说那位有了新欢，她有胆子勾搭别的小白脸，就得考虑后果啊，现在应该是失宠了，手上没什么资源，外貌演技也一般，反正是没当初火了。” 　　刘梁闻言笑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怎么都是红过的小花……” 　　“只是现在沦落到这种地步，啧啧——看到这小白脸现在的样子，她应该不会很高兴吧。” 　　“总监的意思？” 　　刘梁轻蔑地笑了：“这女人脑子不行，要是有人跟她煽风点火几句，怕是要闹个大新闻了——到时候借着新闻的势头，还怕爬不起来？卫星河这样没有根基的新人，最容易摧毁。” 　　手下顿时心知肚明。 　　“那那位那边？” 　　“不着急。”刘梁气定神闲，“慢慢来，事情闹大了，还怕那位不知道？到时候，够他们喝一壶的。连那位下令封杀的人都敢用，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总监说得对，他们还真是不怕死。” 　　刘梁轻笑了几声：“既然他们要玩火自焚，我们就帮他们再加几把火——” 　　…… 　　随着首播的临近，《晚餐俱乐部》的宣传愈加声势浩大。 　　LINL。TV几乎是卯足了劲给《晚餐俱乐部》做宣传，野心之大，昭然若揭，新老演员共同出演，卡司强大，类型新颖，人家分明是要把这部剧做成开年第一热剧的节奏。 　　如今已经快十二月末，寒假和春节都即将来临，各家也纷纷拿出准备好的开年大戏，投入到收视混战当中去。 　　同时，各家私底下的较量，也在默默进行着。 　　《晚餐俱乐部》未播先热的同时，不和谐的，黑子的声音也经常出没。 　　“什么嘛？一看就不靠谱，这么多新人，还有小仙女的同学？这是给人开后门进来的吧，都不知道有没有演技，别就一脑残剧，我看可能就是部脑残剧？” 　　“现在的影视圈真实太没有责任感了，什么人拍的剧都能推都能上，不就挂了个小仙女制片的名气吗？专门圈粉丝的吧。我看小仙女也不怎么样，不好好念书，专门搞这些有的没的，不务正业，果然就是想混娱乐圈想红嘛。” 　　“这个卫星河一点名气都没有，又作又僵，怎么当上男主角的，是被潜规则的吧？” 　　“什么乱七八糟的破剧，完全看不懂？导演编剧名字都没听说过，LINL。TV推地这么用力，他们给了你们多少钱啊？” 　　“怎么最近老看到这部剧，还有卫什么什么的，简直烦死了，就一个新人吧，怎么突然这么火了？公司买了多少水军炒啊，也不怕炒糊了？” 　　…… 　　看到这些黑子的评论，剧组各演员的粉丝也很生气，一股气憋在心里，不上不下。 　　要不是后援会都提前通知过，可以摆事实讲道理，纠正，以免路人信以为真。但是不能跟黑子吵架，一吵起来就没完没了，人家根本不会跟你讲道理，他们就是以自我为中心，就是一群无赖。 　　只要不过分影响大众对剧的评价，不用跟这些黑子纠缠。 　　不过要真说《晚餐俱乐部》这部剧质量如何，即使是粉丝，心中也是有些不确定的。毕竟影帝影后，有时候也要接一些爆米花电影，甚至因为一些人情去演一些粉丝看了都会觉得“这是什么鬼”的电影，电视剧。 　　有些事情，不是演员自己能控制的。 　　一个好演员也许能救得了一个角色，却无法挽救一整部烂片。 　　所以对最后的结果，粉丝们也不敢轻易下定论。 　　也只有等剧播出的时候才能得知了。 　　虽然宣传做得很大，但是对于剧里到底讲什么的内容，却显得非常神秘。 　　可越是神秘，就越是想看—— 　　跨年后的第二天，1月2号，就是《晚餐俱乐部》开播的日子。 　　周周，南大学生，大三。 　　她原来是唐月心的粉丝，后来加入了小仙女的后援会，算是死忠粉一枚。 　　虽然她不像别的死忠粉一样在现实中追偶像的行程，参加各种粉丝见面会活动。但她在网络上，一直紧密关注着偶像的动态，关注了许多追行程拍图的博主，随时随地获取各种一线消息，浏览各种美图。 　　《晚餐俱乐部》的开播，也是她最近一直翘首以待的事情。 　　今天，1月2号，她终于等到了开播。 　　这天学校放假，她早早准备好零食饮料，堆在桌前，打开笔记本电脑，点开LINL。TV的客户端，等着七点半的正式开播。 　　在此之前，她继续刷微博上的消息，浏览官博有没有放出什么新的花絮。 　　☆、385 平行世界的我 　　对于《晚餐俱乐部》这部剧，周周也是存疑的。 　　全新的根本没有听说过的制作班底不说，连主演都是两位新人，听起来就让人觉得很不靠谱的感觉。她也不明白，为什么LINL。TV这么重视这部剧，并且给了它如此多的宣传资源。 　　要不是周周信任唐月心的演技，相信自己的偶像不管怎么样，都会把一个角色诠释好，不然她还真摇摆不定要不要入坑追剧呢。 　　周周已经知道首播没有小仙女出境，虽然有点失望，但有唐月心可以看，她还是满意的。 　　七点半。 　　周周赶紧刷新了一下播放页面——《晚餐俱乐部》一二集已经被放上来了。 　　点下播放键，开始了。 　　和放出的片尾曲不同，片头曲的曲调轻松欢快，还有一点小搞怪。是方明意和卫星河合唱的，旋律抓耳，朗朗上口，很有中毒性，听完之后容易脑内循环的那种。 　　短暂的片头曲过后，就是正片。 　　对于周周来说，剧中的一切都是那么新鲜。 　　正片开头就是卫星河饰演的高冷科学家Loco和方明意扮演的小黄鸡，坐在一张长方形的厚木桌子前吃晚餐。桌上铺着一张缀有花边的白色桌布，桌上摆着蔬菜沙拉，炸鸡腿，奶油浓汤……餐桌外房间能所视之处，放着成摞成摞的书，还有奖状证书和奖杯。 　　小黄鸡扭了扭屁股，抖抖冒出来小尾巴，握着勺子喝奶油蔬菜汤，脑袋一耸一耸，贱萌贱萌地。 　　而科学家Loco呢，正襟危坐，一丝不苟，褪去白大褂，白衬衣的袖口卷起，长睫藏在金丝边眼镜后面，轻轻扑闪，斯文无比，拿着叉子吃朴素的蔬果沙拉，严肃地不能再严肃，好像他的脸上绝不会有除冰冷之外的表情。 　　周周光是盯着小黄鸡就已经移不开目光，可又觉得卫星河这个扮相也让人忍不住看了又看。 　　“大冰山，你最近在研究啥？”小黄鸡抖抖毛，咂巴咂巴嘴巴。 　　“平行宇宙。” 　　“什么玩意儿？”小黄鸡对这这个词表示懵逼，她简单的鸡生并不能理解这玩意儿。 　　卫星河的眼镜微微反光，中指扶了扶镜架，开口给它解释：“多重宇宙是物理学家曾经提出的一种设想，在我们的宇宙之外，存在着无数与我们相似或不同的宇宙，那些平行宇宙里，可能有千千万万的我们，也可能在有的平行宇宙根本没有自己的存在，也就是说，在别的平行宇宙，可能根本没有你。” 　　小黄鸡：“……” 　　卫星河继续插刀：“在其他平行宇宙，你可能是一只烤全鸡。” 　　小黄鸡：“……不要恐吓鸡。” 　　卫星河：“不是恐吓。”认真的神态。 　　“平行宇宙的理论来源于量子力学，也就是量子的不确定性……” 　　小黄鸡，不，大黄鸡，扑腾着爪子捂住耳朵：“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卫星河一脸冷淡地提醒：“你的耳朵不长在那。” 　　大黄鸡：“我是鸡！你又不是鸡！” 　　卫星河耸肩，不以为意。 　　周周听着卫星河和大黄鸡的餐桌谈话，不由得咯咯咯地笑出声来，这两个人物的设定放在一块儿，还真是挺有趣的。不过难道这部剧就打算这么说相声似地进行下去？ 　　要是一直这样，可就没那么有意思了。 　　周周犹豫了一下，还是打算再看下去，就算全集只看卫星河和小黄鸡吃饭，她觉得自己应该也可以刷完全剧…… 　　不过，剧情的走相并没有像周周担心的那样。 　　在餐桌谈话之后，终于进入了正题，Loco给大黄鸡讲了一个关于“平行世界的我”的故事。 　　“……或许它就在某个平行世界，正在发生。” 　　周周的思绪，随着卫星河清冷的嗓音，进入到了另一个故事中。 　　故事中的故事。 　　或许也可以叫做戏中戏。 　　屏幕变成全黑。 　　全黑的画面上渐渐闪现出一行字来。 　　没有配乐，只有键盘敲击出字的“咔嗒咔嗒”声。 　　“如果平行世界存在着无数个你，那么，其他的”你“过着什么样的生活呢。” 　　莫名地，周周被这句话猛地击中了。 　　心中仿佛有什么疑惑和向往，丝丝缕缕地涌出，这个突然抛向她的问题，像是对生活的提问—— 　　除了现在的生活之外，其他世界的自己，过着怎么样的生活？ 　　它是不是还可以有别的可能性。 　　周周被勾起了那丝好奇，默默地靠在椅背上，静静等待着故事中的故事来临，不知不觉，剧情的调性竟然已经产生了变化，变得更加扑朔迷离。 　　她突然想起来，片子开头的时候，有放过单元的标题。 　　标题是：人生的A面B面，与C面。 　　A面。 　　屏幕上现出白底黑字，隐去。 　　没有任何配乐。 　　高三五班，教室。 　　“大家根据自己前几次的摸底成绩写一下目标大学……” 　　“诶，唐月，你想报什么大学啊，省内还是省外的？” 　　“我爸妈根本不让我出省念书……” 　　“一定要找个宿舍环境好点的学校啊，我听我姐说他们那有的大学还用的公共澡堂，宿舍都没空调呢！” 　　“不是吧，那夏天怎么办？” 　　…… 　　黑色长发，脸蛋瘦削的女孩低头攥着自己手里的纸，盯着上面印着的“目标大学”四个字，双眼发愣。耳边是同班同学嗡嗡嗡的讨论声，对未来，大学的憧憬，似乎稍微冲淡了些对高考的焦虑。 　　大学意味着什么呢，自由，崭新的未来，恋爱，明亮的图书馆，新的朋友，从象牙塔里小心地伸出手去，看看成人的世界。 　　也意味着，她可能要离开自己的故乡，去另外一个城市生活四年。 　　忐忑，踌躇，兴奋，复杂的情绪让她的脑子有点乱。 　　但唐月知道，大学志愿，不是自己一个人能决定的事情。 　　“我妈想让我报师范，说容易找工作，福利也好，铁饭碗嘛。”唐月和同桌方怡轻声交换着想法。 　　方怡显然对这个想法反应平平，反问她：“小月，你自己怎么想的，有别的想报的专业吗？” 　　唐月懵了一下：“我？不知道……师范也不错啊。” 　　方怡的眼神很复杂，抿了下唇，说：“是挺好的。” 　　唐月静静看了她一会儿，总觉得她似乎还有什么话没有说完，可最后，她犹豫着，还是没有问。 　　镜头特写落在唐月的脸上，将她所有细微的情绪变化，纤毫毕现。 　　午后的阳光落下，照地她的皮肤显出一种苍白来，还有一种深深潜藏的焦虑，和不确定。 　　恍惚间，周周好像看到了高三时的自己。 　　那时的她，也跟唐月一样，对大学充满憧憬，同时也对未来，对自己的选择会将自己带往哪里一无所知。 　　☆、385 B面的意外 　　镜头静止在对着“目标大学”发愣的唐月的脸上。 　　周周听到了她的独白。 　　是她冲着镜头说的，像在跟她们对话。 　　“我的选择，是对的吗？” 　　她瘦削的脸蛋露出迷茫，但很快，又弯起眼睛。 　　“当老师是个很不错的选择，对吧。反正我也没有什么大志向，只想过安稳的小日子。有一份稳定的工作，以后当家庭主妇也没有关系，相夫教子，这就是我想要的生活啊。” 　　“如果能回到母校当老师的话，那就最好了。” 　　唐月是笑着的，露出几颗白白的牙齿，是个算不上漂亮，却可爱的女孩。 　　似乎她已经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并且，说服了自己。 　　这是她想要的生活，不是吗。 　　就这么走下去吧。 　　镜头一切，落在唐月填写的目标大学上——一所省内的师范大学。 　　周周看到这里，却有些恍惚。 　　总觉得，这不会是什么圆满的故事呢，也不是说结局就是badending，而是，周周突然明白了，如果唐月真的照自己现在的想法走下去的话，她几乎可以想象到她接下去的人生会是什么样子。 　　一眼可以望到头的人生。 　　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有些难过。 　　B面 　　另一个平行世界的唐月，做了什么样的选择呢？ 　　这就是B面的故事。 　　看着字幕的切换，周周忍不住挺直身子，凑到笔记本前，认真看起来。 　　B面中，对于唐月的个人情况有了更多的介绍。 　　十八岁，出身沿海地区小县城，父亲是乡镇老师，母亲做小生意，年收入十五万上下，有房无车。本地省重点在读，重本率50％，但真正能考到国内top20名校的只有20%左右。而她的成绩不上不小，勉勉强强只能考到省内一本而已，这已经是她能够选择的范围内，最好的学校了。 　　就像她自己对镜头说的：“像我这样普通的女孩，一定有很多吧。” 　　“如果一个人的人生，能用一连串的数字来评判，那我一定是在及格线挣扎的那个人。” 　　“原来我觉得，很好啊，至少我是及格的。及格的人生，应该也不错吧。” 　　“可是现在——” 　　“我想拿更高的分数。” 　　有什么不一样了。 　　周周发现，腼腆的唐月眼里，突然出现了名为“野心”的情绪。 　　这种情绪在许多许多人的眼中，都曾经出现过，尤其是那些，毅然离开故乡，扑向大城市的年轻人们，明知道前面是南墙，也要一头撞上去。 　　曾经周周也不懂，那里有什么好。 　　就像曾经的唐月也不懂，她只想过及格的人生，但突然之间，她好像就开窍了。 　　为什么呢？ 　　因为她的同桌方怡。 　　方怡要参加国外一个青年学生的夏令营活动，唐月不知道那是什么。方怡只是让她帮忙看下她的自我推荐书，要翻译成英文电邮给主办方，进行资格审查用的。 　　如果不是看到这封推荐书，她不会萌发出那些想法。 　　唐月很好地掩去了心中的震动，和某种破土而出的想法。 　　她抬起头，对镜头前的观众说。 　　“数学硕士的父亲，银行管理层的母亲，在港城念书，会弹钢琴的表姐，是那种提起来就会让人憧憬的女孩子。” 　　“第一次觉得，我原来真的会羡慕这些。” 　　“萨特，房龙，卡尔维诺，《西西弗的神话》，这些名字，我连听都没有听说过。” 　　“她的人生，一定有80分吧。” 　　晚自习放学时，方怡的母亲开车来接她回家，一辆白色的轿车，唐月并不认得车子的牌子。 　　镜头在方怡和目前面前停下，驾驶座的车窗落下。 　　周周看到方怡的母亲探出脸来，对着镜头微微一笑，优雅从容：“为了小怡以后的发展，我们在H市和S市都买了一套房子，今年暑假就过去看装修。其实我们更想送她出国，如果有合适的机会的话。我们家有这个能力，当然要给孩子最好的。” 　　H市和S市都是经济发达的省会城市，一房难求。 　　说完，她转回头，问方怡和她在一起的同学是谁，叫什么名字，家里是做什么的。 　　车子渐渐远去。 　　渺茫的路灯下，迎着夜风，唐月独自走着。 　　夜色很美，她却没有心看。 　　“我们家并没有这种能力呢。”她笑着说。 　　“所以要自己很努力才可以呢，我也想成为方怡的父母那样的人，能够给孩子买下几百万的房子，送他们出国，看到更大的世界。大概，是想成为很优秀的大人吧。” 　　非常稚嫩的想法。 　　这个时候的唐月，还并没有阶级的概念。 　　A面的人生里，也并没有这种意外。 　　－－－－－－题外话－－－－－－ 　　不爱看这种文中剧的话，之后就不写了…… 　　☆、387 剧情一 　　命运从这一年开始，驰向两个不同的方向。 　　认识一些人，听过一些事，无论A面的唐月，还是B面的唐月，都渐渐塑造出了自己理想的生活，自己想成为什么样的人，并且让自己的人生朝着这个方向，一直走下去。 　　A面和B面仍然在不停的轮换。 　　A面。 　　唐月报考了省内的师范大学，学校不在省会，而是在另外一个比较小的分校区。 　　她努力学习，参加许多教师技能比赛和活动，和室友关系和睦，开心又充实地渡过了四年大学生涯。唯一伤心的事，大概是跟同校外省来的男朋友分手，男友毕业之后要回家乡，她不愿意跟他去内陆生活，分手告终。 　　难过了一段时间，又好像没那么难过了。 　　她肯定是要回家乡的。 　　在唐月眼里，家乡是最好的，她可以回到熟悉的地方，见熟悉的人，过自己悠闲的小日子。 　　胸无大志，又有什么不好。 　　她都想好了。 　　可每次看到同伴同学毅然抛弃教师的铁饭碗，选择只身去大城市打拼，和身边的人说：“反正我是不会回老家的……” 　　唐月感到困惑和不解，偶尔有点羡慕，毕竟她的家乡，是一个在她上大学几年后，才有星巴克的地方，相比之下，她的家乡显得那样庸淡乏味。 　　但又觉得，没什么。 　　“现在交通那么发达，想去大城市玩的话，一两个小时就到了，很方便的啊。” 　　“是这样的，对吧，为什么一定要留在大城市呢？” 　　唐月回到家乡，成为一名中学语文老师，家里人开始张罗着帮她相亲。 　　她欣然同意了。 　　对着镜头，唐月说：“反正对事业，我也没有什么野心。所以早点结婚生孩子也挺好的。” 　　这是她早就想好的事情。 　　B面 　　唐月的目标有点奇怪，她想成为方怡父母那样的大人。 　　念大学之后，她才知道，像方怡父母那样的家庭，有一个泛称的词，叫做中产阶级。 　　但它离上流社会还很远很远，非常遥远。 　　对唐月来说，中产阶级就已经很远很远了，更别说上流社会。 　　她要走的一条路，叫做跨越阶层。 　　说句不好听的，唐月根本是一穷二白，没有良好的社会资源和人脉，也没有出色的学历，她必须找到自己在某方面的出色能力，并且抓到机遇，稳步上升，才能步入中产阶级。 　　好在，在她的时代，互联网为年轻人提供了跨越阶层的机会。 　　在上一代，是各种实业。 　　如今实业已经被上一代人所牢牢掌控，大多成为家族企业，没有任何背景的年轻人根本无法插足其中，只能从新兴行业谋求上升机会。 　　唐月的运气不错，她在摄影和策划上小有天赋。 　　毕业后，她加入了一家新创立的食品电商公司，从编辑岗位做到了品牌总监，网站越做越大，她的薪水也水涨船高，年收入税后五十多万，还不包括公司提供的出国度假的福利，还有年终奖金。 　　她够努力，也愿意吃苦。 　　她做到了，过上了八十分的人生。 　　能买均价一万的衣服，出入人均四位数的米其林餐厅，这就是她的生活——没有拮据，有更多选择，甚至被许多人羡慕着，公司里刚大学毕业的小妹妹，总是会用崇拜的目光看着她。 　　体面，漂亮，工作上专业又干练的女人，凭自己的本事在这个社会如鱼得水，真的非常帅气。 　　可是唐月呢，好像又没有那么开心。 　　其实A面的唐月有时候也并不那么开心——她结婚了。 　　丈夫是事业单位的公务员，工作稳定，性格温和，也很顾家，同她一样，对未来好像也没有考虑太多。对唐月来说，婚姻生活算是幸福的，跟十八岁时的她，想象的一样。 　　结婚一年后，他们有了一个孩子。 　　许多人羡慕唐月，有稳定的工作，有温和疼人的丈夫，现在还有了孩子，还有什么求的？ 　　是啊，还有什么求的？ 　　“我很喜欢现在的生活。” 　　“相夫教子……” 　　未来的梦想是照顾自己儿子健健康康地长大，成才，不知不觉，唐月已经转变为一个母亲的心态，一心扑在孩子身上。 　　过年时，亲戚凑在一起聊天，几个比她早当家长十几年的长辈聊起孩子，让唐月觉得头皮发麻。 　　余婶的孩子初一的时候就送到了很远的外地念书，父母仍然留在本地工作，孩子一个人住校，现在刚上高一，考上了唐月高中时想都不敢想的学校，本省前三的省重点，放全国都是赫赫有名的高中。 　　可以说，这所高中里，最差考上的也是全国top20的学校。 　　而考上全国top3的，那些别人想都不敢想的顶尖名校，他们上线的，能有几百个。 　　余婶还说：“我们当初还怕他年纪小，一个人去外地上学不放心，不过现在看啊，让孩子早点独立也好。” 　　“我们家也是，去年我就把容容转到S市的初中了，让她一个人住校，培养下独立能力。” 　　“诶，那个S市的学校，怎么样？” 　　“那边都是名师，教学质量很高，抓得不算特别紧，但学习氛围很好，基本都是尖子生。我二弟还把他女儿送到S市一个私立学校上高中去了，专门考国外的大学出国，一年学费十几万，让她自己在外边租房住，现在都会自买菜做饭了。” 　　“那挺好啊，我们家今年也打算全家出国玩，让孩子也开开眼界……” 　　唐月知道S市，寸土寸金的经济中心，无数人挤破头都想去的大城市。 　　一家子亲戚聊起来，竟然没有任何一家人，把自己的孩子留在本地念书。宁愿将孩子送到离家万里的地方，和父母分隔两地，也要给孩子争到最好的教育资源。 　　也是，他们这里经济再好，也只是一个小县城而已。 　　当孩子呱呱坠地。 　　人生的另一场战争，才刚刚开始。 　　“和我们那时候不一样了呢。”唐月抱着茫然啃着手指的儿子，对着镜头微笑。 　　“在我上高中的时候，即使从小在小县城长大，但身边大部分都是跟我一样的人。特别出挑的，比我们获得更好的教育资源的，只是少数而已。” 　　“但现在，已经不一样了。” 　　“你不争，就会落后。” 　　－－－－－－题外话－－－－－－ 　　这个文中剧已经开始写了，就先写完 　　后面就都转演员线了。 　　☆、388 剧情结束 　　家长已经越来越不一样了。 　　唐月曾经在一家大型艺术幼教机构当过助教。 　　一期的课程是一万。 　　教的东西并不是死板的幼儿美术，而是进行水粉绘画，做手工讲故事的同时，启迪孩子的想象力，进行美术熏陶，培养他们的审美，来这儿上课的孩子，几乎都是开开心心地来，开开心心地回去。 　　和多年前给孩子胡乱报补习班兴趣班的家长不同。这一批的父母，更理智，更有规划，也更有能力。他们有良好的教育背景，优渥的物质条件，从孩子出生的时候开始，他们就知道该给孩子安排什么。 　　最重要的，是延续自己的阶层。 　　B面，已经迈入中产阶级的唐月。 　　曾经憧憬的阶层已经踩在了自己脚下，可她突然又明白，这个阶层，其实危险，又没有安全感。 　　上流社会依旧犹如鸿沟。 　　她曾交往过家境更加优渥的男友，最后以分手收场。 　　而任何一场意外的噩运，都会让她摔下这个阶层，回到起点。 　　唐月坐在咖啡厅，对着镜头前的观众说： 　　“所以这个阶层的家庭，最愿意为孩子的教育投入资金和时间。” 　　“因为他们明白教育的重要性。” 　　“时至今日，教育仍旧是最受青睐的阶层跳板，因为它是风险最小，且最稳定的跳跃阶层的方式。” 　　“好好学习，好好工作，共勉吧。” 　　唐月口中的教育，学习，并不只是学校教育，更包括毕业之后的自主学习。 　　无论什么时候，学习都不能停下。 　　尤其像他们这样的阶层，唯一最牢靠的依仗，就是通过学习得来的个人能力。 　　上流社会呢？ 　　他们有足够的资本用钱来生钱，做资源整合，已经可以躺着数钱了。 　　…… 　　人生的A面和B面至此结束。 　　从十八岁，到三十五岁，周周看到两个世界的唐月不同的成长轨迹，却像是自己经历了那样的一生。 　　安稳平淡生活，和不断向上爬的生活。 　　周周无法说，哪一面的人生更精彩，或者更幸福，这都是她们自己的选择。可好像哪一种，似乎都能看到最后的结局是什么样子，A面的唐月成为了为孩子操心半辈子的母亲，B面的唐月止步于中产阶级，也许会结婚，也许不会。 　　都是一眼可以望到头的人生啊。 　　而在剧集末的C面，则是更多选择的人生，像画片一样一一展现。 　　夜色中，镜头里的女孩，转过头来，向你发问： 　　你呢，想过什么样的人生？ 　　END 　　周周盯着屏幕，久久失神。 　　剧集虽然已经END，但她知道，唐月的生活远没有结束，它还在继续前行，按着她们年少时的目标，一步一步去实现自己曾经想要的。 　　又突然觉得唏嘘。 　　周周只觉得心底憋闷着，上不去，下不来，一肚子话想说，却又说不出什么来。 　　关于自己，关于生活。 　　周周决定先上网看看别人的想法，没想到，一上微博，就刷出无数的剧评来，与其说是剧评，不如说是观后感。 　　大家似乎都有一肚子的话想要倾诉，每个人都写了长长短短的文字。 　　她们都在唐月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不批判，只是展现不同模样的人生，就足够令人动容了。 　　“卧槽编剧骗我！说好的轻喜剧呢？！我都看得治郁了……” 　　“有好多好多话想说，等改天专门写篇长文来谈，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剧情，看开头我还真以为是喜剧呢。结果，全程边看边思考自己的人生……全员演技在线，卫星河在里头演的男朋友和老公都挺好的，方明意演的方怡很有气质啊，完全看不出开头小黄鸡的贱萌感，当然，唐女神地演技再创巅峰……” 　　“我也觉得这部剧可以说是唐女神最近几部剧的演技最佳了，本子好，人设也好，发挥的余地大。真的，看了特别感慨，特别是开头和方怡那段，曾经我的想法也跟那时的唐月一样呢，感触特深。没想到这剧还走现实风，虐啊……” 　　“感觉跟着过了大半辈子，我现在整个人都好丧啊。” 　　“明明是很丧又很励志，只要是自己选择的人生，就努力地过下去，结尾真的有击中心脏的感觉……” 　　“导演拍地也很美啊，那种很贴近现实的美，还有编剧，愣是没瞧出来编剧是谁，好像是匿名？” 　　“这部剧整个班底都很神秘啊！不过——不愧是我家小仙女制片的剧！期待下一集，妈蛋突然想起这剧是周播，那我不要等死了？！” 　　…… 　　首播的热度还没有消退，观众们已经期待起下周的播出。 　　追剧真是太痛苦了…… 　　他们现在还不知道小仙女不仅是制片，还是编剧，要是知道，这会儿估计满屏都是小仙女，早就被网友们送上热搜了。 　　这会儿大家正一肚子话要吐，要是编剧身份曝出来了，他们肯定立马跑到编剧那儿大吐特吐观后感。还好，小仙女也没有微博。 　　只不过大家没想到的是，这部剧的口碑，一传十，十传百，连续一整周，话题度都居高不下。 　　LINL。TV的朱总监还专门给素雪打了电话。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晚餐俱乐部》的观看量已经突破五千万了，重复观看率也特别高。” 　　素雪笑地欢畅：“您眼光好。” 　　朱总监正乐呵呢，听什么都是“好好好”：“你们好好拍，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找我们，务必保证拍摄的质量！” 　　现在外头都说这部剧是良心剧呢，朱总监当然要保住这个名头，再接再厉，最好让这部剧火一整年，长盛不衰，成为他们网站的标志性的做平。 　　“朱总监您放心，我们会加油的。” 　　素雪心中有数，现在只是刚刚开始而已，他们火了，但火了，除了保证拍摄的顺利进行，还得规避其他家的红眼病，树大招风，肯定有不少人看他们不顺眼。 　　由于边拍边播，所以剧组这边的时间很赶，下周六又要播出新的两集了，虽然有提前多拍了几集预留出来，但能快点还是要尽量多拍一点出来。 　　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的。 　　－－－－－－题外话－－－－－－ 　　谢谢怎奈／年华思烬妹子的月票～ 　　谢谢紫魅妖妖妹子鲜花～ 　　谢谢asd306429妹子的月票～谢谢呆呆呆妞Jun君妹子的月票～ 　　谢谢158**6062妹子的月票～谢谢夏悠粉妹子的评价票和月票～ 　　谢谢三月薄烟妹子的月票～谢谢苏苏是国宝妹子的月票～ 　　谢谢清灵靛雨妹子的月票～谢谢或有所缺妹子的评价票和月票～ 　　谢谢tamyatam妹子的钻石～ 　　☆、389 姚兰兰的过去 　　现在的变化嘛。 　　就是剧组全体都红了，除了唐月心和老戏骨何容仙，就是卫星河和方明意的声势最高，两人也相当圈粉，首播之后，就立马上了热搜，不少人都已经认识了这么两个人。 　　一大早来到剧组，就看见大家一脸喜气洋洋。 　　首播开门红，接下来就不用面临被砍剧的风险了，能顺顺利利地拍下去。因为收拾好，朱总监还给他们涨价了，涨了好几十万呢。 　　而剧组里最懵逼又激动的，自然是卫星河和方明意这俩。 　　“小雪，我红了……” 　　方明意瞪大眼睛，抓着她的肩膀，一脸不敢置信：“我竟然红了？太神奇了！” 　　素雪拍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抚：“有什么神奇的，说明你有这个天赋，只是以前没有被发现而已。” 　　方明意非常认同地点头：“怪不得一直以来我干啥啥不爱，原来我是一个没有被发掘的天才演员！现在才找到人生的目标——” 　　素雪：“……” 　　她要是出去这么说，一定会被人打死的。 　　“毕竟你在小黄鸡和帅气白富美之间切换自如，是挺天才的。”素雪点头道，只不过这话怎么听怎么奇怪。 　　相比方明意的激动，上蹿下跳，卫星河就显得克制地多，不过神色中隐隐掩藏着激动。 　　他真是一点实感都没有。 　　自己又红了？ 　　像做梦一样，好像随时都会醒来似的，让人难以置信。 　　“你没事吧。”素雪走过来，轻声问道。 　　卫星河回神，抬起头，摇了摇：“没事，我就是……有点太高兴了。” 　　素雪扬唇一笑：“你得早点习惯才行。以后说不定还会更红呢，到时候你可不能像现在这样了。都起起落落一回的人，看淡些。”拍拍肩。 　　卫星河深呼吸，用力点头：“嗯。” 　　只是想起以前的事，还心有余悸，那次的教训太过惨烈，现在偶尔想起时，还是觉得有些后怕。怕自己又不小心重蹈覆辙，每一步都如履破冰，怕现在自己拥有的一切，转瞬都成空。 　　自己又变回了在街头巷尾流浪的无名小卒。 　　“怎么了。”素雪看出他的脸色不对，“有心事？” 　　“我……”卫星河犹豫了一下，那件事情，他曾经隐晦地跟老板也提过，但并没有告诉别人，到底是怎么回事。有谁会相信他呢，反而可能会招来不喜。 　　素雪瞬间明白了他可能想说的事情：“你之前被雪藏的事？” 　　卫星河闻言，浑身一僵，诧异地抬头。 　　素雪微微一笑：“我都知道。” 　　…… 　　这几天，姚兰兰的心情很不好。 　　不为什么，因为她看到自己曾经勾搭过，却拒绝了她，让她很没面子，甚至害得她在余先生那儿失宠的男人，卫星河，竟然东山再起了。 　　不仅东山再起，还隐隐有变成当红炸子鸡的趋势。 　　第一部剧就是男主角，还是LINL。TV强推的网剧，现在网络上铺天盖地都是这部剧和他的热搜。 　　姚兰兰想装作看不见都不行，每每看到这个名字，她就恨的差点要折断自己的手指甲。 　　呸。 　　他到底走了什么狗屎运，竟然能得到这么好的资源…… 　　明明当初，以他小新人的地位，还要对自己恭恭敬敬地鞠躬弯腰呢，自己当年演的都是女一女二，这个卫星河，给自己提鞋都不配呢！自己愿意对他青眼有加，那是他的福气，要不是被余先生发现了，早就勾搭上了。 　　如今，风水轮流转…… 　　虽说当初是姚兰兰见色起意，勾引卫星河，被余先生发觉后，倒打一耙，说是卫星河勾引自己。 　　好了，卫星河被雪藏了。 　　可惜她也没落着什么好，很快就在余先生那儿失宠了，好资源也没了。 　　心里头，姚兰兰是把这件事情归咎在卫星河身上的，要不是他，自己怎么会这么倒霉？怎么会有失宠这种事情，一定是这个晦气的家伙牵连了自己——都是他的错！ 　　原本卫星河已经被雪藏了，眼不见为净，姚兰兰也不会对此发什么火气。 　　但现在，人家顺顺当当地上来了，还要红了，姚兰兰就不爽了——凭什么自己都快过气了，这个卫星河还能过得这么好？！ 　　“咦，姚姐，你也在看这部剧啊？”化妆师突然说。 　　姚兰兰心里梗了一下：“没有。” 　　她和卫星河的事情，当初没人知道，当然，也不可能闹地沸沸扬扬，那是打余先生的脸，自己更落不着好。 　　化妆师兀自继续道：“这部剧挺好看的啊，最近大家都再说呢。还有这个卫星河，也特别火，好像不是新人，挺神秘的，有颜值还有演技，不容易啊，不知道有没有女朋友？圈里头都在猜呢，感觉以后发展会挺好的……我听说不少二三线的小花都想找他合作，捆绑cp宣传呢。” 　　“捆绑cp？”姚兰兰心气不顺，就卫星河这样的？以前还得给自己点头哈腰呢，现在那些二三线的还想捆绑cp炒作，想得美…… 　　不过…… 　　姚兰兰眼眸微动，如果能跟卫星河捆绑炒绯闻，那她是不是可以……重新回到大众视野？即使是恋爱绯闻，也好过没有新闻，她现在需要关注度，需要爆炸性的新闻！ 　　卫星河，对！ 　　他还算是有点用武之地，他们两个之前，不也算是有过一段吗？ 　　只要稍微篡改一下当时的情况，她就能再次被大众注意到，到时候还怕没有找上门的剧本和广告吗？就是余先生那边，有些麻烦，要是被人查到余先生的话，于他颜面有损。 　　自己到底要不要铤而走险？ 　　“姚姐，妆画好了。”化妆师收拾好化妆箱说。 　　姚兰兰扯出一抹勉强的笑：“谢谢你啊。” 　　“不客气。” 　　化妆师开门走了出去，轻轻关上门，这才给人发了条短信：已经转达，她好像心动了！ 　　信息发过去不久，一笔钱就达到了化妆师的卡上。 　　而打钱的人…… 　　自然是刘梁的手下。 　　－－－－－－题外话－－－－－－ 　　谢谢QQ993ca74165fac2妹子的月票～谢谢许魏洲迷妹妹子的月票～ 　　谢谢微曦琉光妹子的月票～谢谢蓝色之阿狸妹子的鲜花～ 　　谢谢蓝色之阿狸妹子的钻石～谢谢tamyatam妹子的钻石～ 　　谢谢tangerine妹子的评价票和月票～谢谢沈jj妹子的月票～ 　　谢谢tamyatam妹子的钻石～谢谢weiwei8611妹子的月票～ 　　谢谢紫魅妖妖妹子的鲜花～ 　　☆、390 见余先生 　　就在姚兰兰犹豫要不要出手的时候，她接到了一通电话—— 　　一通让她战战兢兢地电话。 　　“铃——” 　　“铃——” 　　是余先生的助理打来的电话。 　　姚兰兰瞪大眼，瞳孔微缩，眼神飘忽不定，唇角忍不住上扬，一会儿却又凝眉深思起来。 　　余先生已经很久没让人打电话给她了。 　　所以她才失宠了。 　　这个电话她无论如何，都是要接的。 　　“张助理你好……”姚兰兰的红唇晚蜿蜒开，话语里一抹谄媚。 　　要知道，余先生身边一个助理，都比自己要更有身份，更别说人家还能时不时帮她在余先生面前美言几句。 　　“姚小姐，余先生要见一面，等会儿我们就安排人去接你。”张助理的语气只有客气。 　　姚兰兰一头雾水，可是余先生愿意见她，还排人去接她，她当然求之不得：“好的，我明白了，多谢张助理。” 　　“姚小姐不必客气。” 　　“那个，我可以问一下，余先生找我……” 　　张助理打断她：“这个还是请姚小姐自己同余先生谈吧。” 　　姚兰兰干巴巴地应着：“好吧，谢谢……” 　　挂掉电话，姚兰兰捂着心口，平复砰砰砰跳动的心脏，余先生主动找她了！这是不是意味着，她马上就要复宠了？可是……想起余先生那阴晴不定的性格，她心里又涌上一股子凉凉的后怕的这感觉。 　　但愿，会是好事吧。 　　还是说……跟卫星河这件事，有什么巧合？ 　　想了想，姚兰兰还是撇去了脑海中的想法，她宁可希望余先生只是因为想起她的好来，才找她的。而不是卫星河的事情，毕竟，当初的事情，她有些心虚。 　　余先生怎么也不可能原谅一个背叛她的女人。 　　…… 　　今天的戏份结束，来接姚兰兰的车就到了。 　　余先生俨然对她的行程了如指掌。 　　也是，姚兰兰所在的公司，就是苏氏娱乐公司，正是苏欣然父母开的那家公司，业内数一数二的公司，每年那些大制作电视剧，都有他们公司的影子。而余先生就是这家公司其中之一的投资商，大股东。 　　来接姚兰兰的是面生的小司机，一路无言。 　　姚兰兰已经许久没有见到余先生，此时坐在静谧的车厢里，紧张地能听见自己扑通扑通的心跳。余光小心瞄着自己的衣裙，看是否有哪里不得体的地方，来之前，她还特地补了一遍妆，但只化了淡妆，让自己看上去显得单薄可怜一些。 　　“姚小姐，请。” 　　司机下车替她打开车门。 　　姚兰兰深呼吸，从车里出来，便抬头看见了眼前的古朴雅致的饭店会所，是这儿啊。 　　“姚小姐，请跟我来。” 　　一下车，就有人引路，带她去余先生订好的包厢。 　　一路上，姚兰兰穿着高跟鞋，都不敢踩出太重的声响，掐紧手心，亦步亦趋跟在侍者后面。 　　转瞬，在一扇大门前停下。 　　“姚小姐，余先生已经在里边等您了。” 　　姚兰兰矜持地颔首，收摄心神：“谢谢。” 　　“嘎吱——” 　　门推开了。 　　明亮的水晶灯刺地姚兰兰眼睛发蒙。 　　眨了眨，她看到了——诺大的饭桌旁，除了姚先生，还有一个女人。 　　－－－－－－题外话－－－－－－ 　　谢谢花千若妹子的月票～谢谢玲儿与志妹子的月票和鲜花～ 　　谢谢tamyatam妹子的钻石～谢谢冬洋幂见颖火虫妹子的鲜花～ 　　谢谢qingqing4455妹子的月票～谢谢fanny_88妹子的鲜花～ 　　谢谢喵小玉妹子的月票～谢谢tamyatam妹子的钻石～ 　　谢谢银子的荷包妹子的鲜花～谢谢zengjingfen妹子的评价票～ 　　谢谢sallyhuang0妹子的月票～谢谢辣酱哦妹子的月票～ 　　☆、391 余先生其人 　　包厢门两边各自守着四个黑衣保镖，神情肃穆。 　　里边的气氛让姚兰兰喉咙发堵，不停地吞咽唾沫。 　　她装作看不见那个坐在余先生身旁的女人，瓜子脸上流出灿烂妩媚的笑，娇声唤道：“余先生。”欢喜的分寸要拿捏好，不能让余先生觉得厌烦。 　　“嗯。” 　　余先生呷了一口茶，他已四十有六，保养得当，国字脸，威严端正，手指长而圆厚，轻轻捏着茶盏，五指的肌肉却是微绷着的，结实有力。 　　这淡淡的一声，让姚兰兰暗松了一口气，微微敛眸，看来余先生对她未有气。 　　“过来。”余先生头也不回道。 　　“诶。” 　　姚兰兰忙迈着小碎步，殷勤往余先生身旁去，她不敢坐下，只敢站着，陪着笑脸，等着余先生说坐，她才敢坐下。 　　余先生却没让她坐下，放下空荡荡的茶盏，冷不丁道：“最近的新闻看了吗。” 　　“诶？”姚兰兰一愣，冷汗立刻下来，乖巧回答，“看了。” 　　她也不知余先生提的到底是什么新闻，但回“看了”，总是没错的吧。 　　不知怎地，她倏忽浑身发毛，小脚都微微颤抖起来。 　　“卫星河。” 　　三个字从余先生嘴里，轻轻地飘出来。 　　完了。 　　姚兰兰顿时头晕目眩，身形晃晃悠悠，僵地步子都迈不动了。 　　她的身后，走来两个黑衣保镖—— 　　“咚。” 　　她的膝盖直接磕在坚硬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 　　骨头都要被撞碎了似的。 　　那声响，听得让人心头一凉 　　“啊——！” 　　短促的尖叫打破了诡异的静谧。 　　坐在余先生身旁的女人，斟茶的手一顿，余光轻轻瞥过被一脚狠狠踹翻在地上的姚兰兰，目光中闪过怯意，垂眸敛目，更加小心翼翼。 　　茶水咕噜咕噜地落入茶盏。 　　斟完茶，她不再说话，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乖巧文静。 　　包厢里只有姚兰兰压抑的呼吸声，她的腿蜷缩着，根本打不直，只能用手痛苦地捂着生疼的膝盖，一时半会儿却是怎么都站不起来了，更别说——被余先生踹了那一脚。 　　这种惩罚，还算是轻的。 　　姚兰兰知道自己不能就这么疼倒了去，她咬着牙，强忍着膝盖的痛楚，从地上爬起来，不敢站起来，也不敢站着，只能跪在余先生面前，低着头，什么话也不说。 　　“卫星河，你认得吧。”余先生平静地仿佛刚刚什么都未曾发生，茶盏上的蒸气袅袅。 　　姚兰兰：“……认得。” 　　“他现在可是东山再起了，真是想不到呐。”说着，余先生竟笑了。 　　他好像只是在说一个笑话，一件八卦小事。 　　对余先生来说，卫星河跟姚兰兰的事情，不就是一件八卦小事吗？这事要怎么处理，要他们生，还是死，都是由他说了算。 　　只是没想到，卫星河这个小角色，竟然还能挣出生路来。 　　“没什么想法？”余先生问她。 　　姚兰兰咬唇，一时不只如何回答，她怎么会没有想法，她看到如今的卫星河，已经嫉妒地恨不得把他拉下来，滚进泥地里，永世不得翻身，他有什么资格爬到自己头上？ 　　自己现在却过得这么惨，连卫星河都不如…… 　　她不敢说这话，怕被余先生以为自己是在怪余先生不好。 　　“但凭先生处置。”姚兰兰垂头，紧闭上眼睛，生怕余先生再踹她一脚。 　　“呵。”余先生一脸淡然，“和我有何干系。” 　　“不过，这种人还真是讨厌啊……” 　　明明只是蝼蚁，偏偏不认命，一而再再而三地蹦跶，还蹦跶到他面前来，以为自己真能成什么气候？ 　　姚兰兰闻言，心中微动，血液涌上头，眼睛亮了亮，莫非……余先生也想对卫星河出手？ 　　那真是最好不过了。 　　余先生，难道还在乎自己？ 　　可是这种在乎，又时常让她心惊肉跳。 　　可是，可是余先生能给她的东西，实在是太诱人……她没办法视若无睹。 　　不过下一句—— 　　“既然你们有些渊源，那这件事，你自己看着处置吧。” 　　“该怎么做，你应该明白吧。” 　　姚兰兰心一跳，余先生又提起了她和卫星河的关系，又怎么可能瞒得了呢？ 　　现在她是真的有些后悔了…… 　　都是卫星河的错。 　　“……我明白。” 　　“那就好。” 　　余先生略略往下一瞥，说：“姚小姐身体不太好，你们先送姚小姐回家吧。” 　　“是，先生。” 　　应完，黑衣保镖就架起姚兰兰，她勉力站起来，膝盖一抖一抖，钻心地疼，更别说踩着八厘米的高跟鞋，根本撑不住自己身体的重量。现在，她终于明白小美人鱼踩在刀尖上跳舞的感受，随时都要疼地晕过去，脆弱不堪。 　　可她不能倒下，只能一步一步，憋着气，走出包厢。 　　待背后的大门关上，才她浑身一松，就要软在地上，要不是保镖撑着，她就真的要摔在过道上了。 　　只是，想到包厢里画面，即使那个女人刻意消弭了存在感，姚兰兰却还是嫉妒…… 　　祝柔。 　　和她同公司的艺人。 　　不过，自己红的时候，祝柔还不知道在哪儿跑龙套呢，在公司里，见着自己，还得给自己让路。现在倒是攀上了余先生，要不是自己，自己失了宠，哪轮得到她这个都三十岁了的老女人？！ 　　要不是余先生给她那么多资源，她哪当得了女一，哪能变成一线女星？ 　　现在祝柔得到的东西，本来都是她的，是她的！ 　　今天却被她看到自己这样难堪的一面…… 　　姚兰兰恨不得挖了她的眼睛。 　　没关系，自己的现在，就是她的明天，她一定会坐回到那个位置的！ 　　…… 　　包厢里，依旧静谧地让人窒息。 　　祝柔，也就是陪着余先生的那个女人，她默默地替余先生夹菜。 　　余先生喜欢吃什么，讨厌什么，她们伺候的，向来都是提前谨记在心的。 　　这位可不好伺候，也别轻易挑战他的底线。 　　她不会……像姚兰兰这么蠢的。 　　☆、392 闹大了 　　树大招风。 　　《晚餐俱乐部》首播后没几天，男主角卫星河就深陷舆论风波。 　　新闻出现地太快，让人猝不及防，好像闷头一棍，谁也想到不到背后竟然有这样的事情。 　　从这天早上开始，网上铺天盖地都是关于卫星河的新闻—— 　　《新晋小鲜肉卫星河不为人知的过去，因女人惹事被雪藏？男神人设崩塌！》、《新人王卫星河是过气歌星？曾被雪藏？私生活混乱？是第三者？》、《详析新晋小鲜肉是如何洗白的，曾与甜美小花姚兰兰暧昧？有图有真相！》…… 　　新闻上面说得有板有眼，还有卫星河和姚兰兰的亲密照，让人不信都难。 　　“……大家都知道最近红遍网络，成为新晋国民男神的卫星河，小编也对此人的窜红速度十分好奇，细查之下，才知道，人家根本不是新人，甚至以前还是小有名气的歌星呢！” 　　“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突然退出了大众视野，之后好几年都消失在娱乐圈，直到去年才签入新公司，开始演戏。” 　　“从头再来的卫星河摇身一变成高冷系国民男神，不过当年卫男神还是小歌星的时候，可不是零绯闻呢。知道当年卫星河为什么突然消失在娱乐圈吗？那就不得不提他和姚兰兰曾经的一段情，两人曾经地下恋过一段时间，留下了不少亲密照……” 　　“当时的姚兰兰可是一线小花，而且据传有富商男友，而卫星河只是一个小有名气的歌星而已。两人是怎么走到一块儿的？虽然事情已经过去几年，但显然证据都确凿，卫星河作为第三者插足姚兰兰的恋情，毕竟，能勾搭上一线小花，嘿嘿嘿……” 　　“不过后来事情被姚兰兰的男友发现，震怒之下，雪藏了卫星河……” 　　“我们采访了卫星河之前的经纪公司，他们表示卫星河以前的确做了不对的事情，给姚小姐造成了一定的困扰……” 　　…… 　　还有个访谈写得更过分。 　　“……我们致电了当事人姚小姐，姚小姐一直在回避这个问题，说是自己当年识人不清，误入了别人的圈套，娱乐圈有些人为了往上爬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但现在事情都过去了，她开始也是将卫星河当成亲近弟弟，处处照顾他，也不想再说什么让大家面子上都不好看……” 　　“看来事情还有许多我们不知道的内情啊……” 　　这段含糊不清的回答，却给了大家更多想象的空间。 　　姚兰兰说自己“识人不清，误入了别人的圈套”，怎么看都是像暗指卫星河心计重，为了往上爬倒贴她，还插足她的恋情，实质就是仙人跳——刻意勾引她。 　　这一下，倒是把姚兰兰劈腿的嫌疑给摘出去了，至少她没有被雪藏不是，哪个男人能受得了自己的女人劈腿，证明都是卫星河主动勾引陷害的她。 　　这些新闻一出现，网络上网友都炸了。 　　要知道之前卫星河的人设就是高冷的国民男神，干干净净，极受女粉丝的喜爱。可现在爆出这样心计颇重，勾引女星上位，作为第三者插足恋情的事情，实在是让人大跌眼镜…… 　　也难以接受。 　　而且还有实打实的亲密照片作证，更刺激粉丝们的心脏—— 　　“卧槽卧槽卧槽！粉转黑，知人知面不知心！” 　　“不追剧了，看了就恶心，没想到卫星河竟然是这种心计渣男，怪不得有人说他作！” 　　“这照片真的不是p的吗……不行，我真的接受不了卫星河是这样子的人啊，有人能告诉我这些新闻是真的吗？” 　　“卫星河之前雪藏真的特别突然，那时候他还挺有人气的呢，肯定是得罪了什么人。没想到会做出这种事情，真是不要脸，恶心……还想勾引姚兰兰上位，偷鸡不成蚀把米。真不知道小仙女怎么会把这种人签进来，我都不想看剧了。” 　　“我就说卫星河这个人看着就很装吧，你们还不信，现在啪啪啪打脸了吧——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姚兰兰也是挺可怜的，她别是被卫星河胁迫了什么吧……” 　　“再也不看他演的剧了！” 　　…… 　　粉丝对放出来的亲密照反感情绪非常强烈，毕竟卫星河现在还是新人，又年轻，国民男神爆出这种亲密照来，对人气的损伤很大。 　　再加上负面新闻，连带着出演的剧都要被抵制，恐怕下周的收视会瀑布一样降下来。 　　如果持续降下去，恐怕不等原计划播出完，就要被腰斩了。 　　连朱总监都打电话过来问：“小雪啊，这网上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卫星河沾染负面新闻，收视下降，连带着他们也会被领导批评，竟然失策推了这样的剧，对网站的口碑影响极大。 　　素雪温声道：“朱姐，新闻不是真的，你放心，我们会解决的。不过最近的宣传可以稍微低调点。”别让粉丝的情绪继续被刺激高涨，到时候真的要抵制不看剧了。 　　“好吧，你们尽量快点解决，不然我这边真的要下命令砍掉了。”朱总监发愁道，“我只能帮你们拖点时间。” 　　“已经够了，朱姐，谢谢你！” 　　“不客气，我们现在也是一条船上了，有什么需要，尽管提，只要能把这事情解决掉。”朱总监也想问问卫星河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现在她也没有心力再多问什么，指望着素雪那边赶紧解决了。 　　挂掉电话。 　　卫星河不知道什么时候，默默走到了她身旁，清俊的面孔紧绷着，无比倔强，眼眶微红：“boss，抱歉，给你们添麻烦了……” 　　他都看到了。 　　上次雪藏的时候是无声无息地消失，可这次却是无数的污言秽语，要他滚出娱乐圈，甚至昨天还支持他的粉丝们，也都叫嚷着说不想再看见他，讨厌他。 　　比起无声无息的消失，这样感受到实质的讨厌，更令人浑身难受，像一把把刀捅在身上，避无可避。 　　他早该想到的，当初就不应该存着侥幸的心理…… 　　或许他真的不应该待在这个圈子里。 　　☆、393 要反击 　　“你在想什么呢？”素雪无奈道，温柔道，“别多想，这事情本来就不是你的错。既然你是我的艺人，公司当然要帮你做好公关，不然要经纪公司做什么？” 　　“可是他们有照片……” 　　卫星河忧心忡忡着说，而且是真的照片，绝不是作假的，还有什么比眼见为实更真？现在大家不是都相信了那些新闻吗？ 　　他不知道这件事还能怎样挽回。 　　“照片而已。”素雪微眯眼，“我们可以比他们拿出更多的照片啊。” 　　“啊？”卫星河一脸懵懂。 　　素雪微微一笑：“你知道这件事是谁授意的吗？” 　　卫星河：“姚兰兰？” 　　“新闻的主人公也就你们两个。现在是她混地不如你，才想借着你的热度重新曝光回到大众的视野里，还要将自己扮演成受害者的形象。不过……她的缺点，怎么都比你要多吧。” 　　卫星河懵懂地点头：“好像是这样……” 　　“回头准备一下，我们要给你开新闻发布会。事情越是糟糕，越不能放任，放任的话，只会更糟糕而已，恶性循环，于事无补。”素雪利落地甩下话，不仅是陈述事实，也是在警醒他。 　　卫星河怔在原地，恍惚间，似乎明白了什么。 　　永远不要轻易言弃。 　　曾经最落魄的时候，他都没有轻易放弃，坚持了下来，现在只是舆论风波而已，以后他还会遇到更多。好不容易走到现在，怎么可以就这样灰心呢？ 　　…… 　　对姚兰兰来说，网上的形势一片大好。 　　卫星河被人骂地跟丧家犬一样，离滚出娱乐圈也不远了。 　　而自己不仅获得了网友的同情，还重新收获了关注，热度高涨了许多，成为如今的热门话题人物。虽然是负面新闻，但用地好，也能助自己青云直上啊。 　　这回姚兰兰也算是豁出去了，把自己的富商男友都搬了出来。 　　没人知道这个富商男友是余先生。 　　当然，也没有人敢报道。 　　作为余先生曾经的女伴，虽然余先生身边的女伴经常换，也没一个能坐上正室夫人的位置，但有个好处，余先生同时间只会交往一个女人。 　　而在这段时间内，说是万千宠爱都不为过。 　　最好的资源，最好的餐厅和酒店，出门就是保镖跟着，卡随便刷，圈中也无人敢招惹她，随便谁见了她都得点头哈腰。因为她身后是余先生，打她的脸，就是打余先生的脸。 　　亲历过那种奢华的生活，姚兰兰的胃口已经被养刁了，心也养大了，断不肯将就的。 　　当初是她不小心，失了宠，才被同公司的祝柔抢去了。 　　这次，她一定会抢回来的…… 　　姚兰兰轻抚着自己的脸颊，自己才二十四岁，怎么都比祝柔那个老女人年轻，她有什么本事拿捏得住余先生呢？要知道，男人都喜欢年轻漂亮的小姑娘…… 　　而自己正年轻，就应该得到那些最好的。 　　姚兰兰笑眯眯地瞧着镜子中娇美的人儿，仿佛已经看到自己重新站回到娱乐圈的星光璀璨中，被所有人追捧着，享受着余先生的宠爱——虽然，那种宠爱…… 　　现在想起来，她仍然会怕地发抖。 　　但想到余先生能给她的东西，她又没那么怕了。 　　电视里响起最新的娱乐播报。 　　“明天下午两点，卫星河所属娱乐公司将举办新闻发布会，邀请了数百家媒体前往。大家都知道，现在卫星河正处于舆论风口浪尖，被无数粉丝抵制，这个时候举办新闻发布会，到底是宣布就此隐退，还是要澄清网上的新闻呢？我们拭目以待——” 　　“哼。”姚兰兰不屑地轻哼。 　　还澄清呢，有点自知之明，就该早点乖乖隐退，省得自己还得出来演几场戏。 　　姚兰兰对于这个消息，完全有恃无恐，也没有任何危机感。在她眼里，卫星河只不过走了狗屎运，才能东山再起，他签的那家公司，听都没没听说过，就是一家小公司而已，能有什么办法？ 　　姚兰兰自己所在的公司，苏氏文化娱乐有限公司，公司正是苏欣然的父母。 　　可以说是相当冤家路窄了。 　　素雪他们一查就能查到姚兰兰的所属公司，是当初买凶针对她，最后被他们送入大牢的苏欣然的父母的公司，也是业内的龙头公司，怪不得苏欣然在圈内如此嚣张跋扈，原来是有一对父母撑腰。 　　对于姚兰兰这件事情，苏氏文化自然是乐见其成。 　　只是到底有没有推波助澜，就不得而知了。 　　…… 　　新闻发布会当天。 　　虽然卫星河现在身陷负面新闻，但这场新闻发布会，还是吸引了数百家媒体和无数网友的围观，哪怕是怀着义愤填膺的批斗心情，也还是过来关注了。 　　更重要是—— 　　小仙女也会出席今天的新闻发布会。 　　现在心情最复杂的就是小仙女的粉丝后援会了，卫星河是小仙女一手发掘，并且一手带出来的师弟，连公司的自制剧都让卫星河担当主演，眼看着有起色了，却出了这种负面新闻，让小仙女的粉丝都非常不满。 　　有的粉丝认为是卫星河装得好，把小仙女都骗过去了，结果现在还带累了小仙女。 　　而也有的粉丝认为，小仙女看人的眼光不可能出错，卫星河被雪藏的过的事情那么明白，查一查就清楚了，小仙女不会什么都不知道地就一心栽培卫星河，里面肯定有什么误会。 　　“公司不可能不知道卫星河以前的事情，雪藏的事情那么蹊跷，他们肯定了解过的。要真的有问题，小仙女绝对不会留卫星河在公司，捧他的。” 　　“我也觉得里面是不是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那个姚兰兰早不出现，晚不出现，现在出现，而且她现在都过气了，还突然蹦达出来……” 　　“这个卫星河看着比表面上心计重多了，连姚兰兰都被他骗过去了，说不定连小仙女都被他蒙骗了呢？” 　　不管两派如何激烈争论，今天的发布会一开，真相就清楚了…… 　　☆、394 新闻发布会 　　新闻发布会正式开始前，记者们的闪光灯就开始咔嚓咔嚓地不停。 　　不光是卫星河，小仙女难得正经出席一次公开场合，光是她的照片，就够博无数版面了。 　　今天出面的除了卫星河，就是小仙女和齐游。 　　除了卫星河的脸色不太好，齐游也是一脸凝重严肃外，小仙女的神态算是比较轻松的。 　　先发言的是小仙女，一开口就是：“这几日网上的不实新闻对我们公司及旗下艺人造成了极大的经济损失和精神损失，我们无法坐视流言侵害我们的艺人，让一个真正热爱表演和歌唱的年轻人不得不被逼离这个圈子，所以——” 　　“我们会用法律手段对姚兰兰女士提起诉讼。” 　　话音一落，台下哗然。 　　小仙女竟然是站在卫星河这一边的？ 　　她都说了那些是“不实新闻”，显然，她根本不睬那些新闻，而且还要动用法律手段。 　　“江小姐！请问你对网上那些亲密照怎么解释？”一个记者站起来提问。 　　卫星河默默捏紧了放在桌子下的手。 　　素雪微微一笑，心平气和地回答：“这位先生提了一个好问题。” 　　“有些话让卫师弟自己说出口，难免落人口舌，说他欺负女人。我们原来也不想撕破脸，把事情闹地太大，姚小姐不是说了吗，真闹起来，大家脸上都不好看。不过现在姚小姐已经撕破了脸，把脏水泼给了我们，明明知道真相，却仍由报道扭曲，不去澄清，那我们也不能就站着让人泼脏水——” 　　“关于照片的问题——” 　　“没错，那些照片是真的。”她唇角一弯，微微一顿。 　　台下又是一阵惊呼。 　　公司的意思，又承认照片是真的了，那不是就是说…… 　　“照片都是真的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是呀，都承认照片是真的了……” 　　素雪开口了：“照片是真的。可是如何解释照片，却可以有无数种说法。” 　　现场陡然一静。 　　大家都在思索素雪的话…… 　　她突然朗声道：“为什么事情不可以是姚兰兰勾引卫师弟，结果被人拍了照片，被富商男友得知，干脆倒打一耙攀咬是卫师弟先勾引她呢？这样的事，也不是完全没可能吧，不仅有可能，发生的几率还能高呢，不是也照样说得通吗？” 　　众人都被她的说法震住了。 　　这样说的话，好像也讲得通呢…… 　　“从卫师弟被雪藏开始，姚兰兰的人气和资源就日渐下滑，直到现在——我想，用过气来形容姚小姐，应该也没有什么问题吧。”她微微挑眉，言语里的讽刺昭然若揭。 　　大家心里都是认同的，姚兰兰确实已经过期了，以前能演女一女二，现在女三女四都勉勉强强。 　　明明当初的姚兰兰如日中天，为什么突然就掉下来了呢？ 　　不得不说，其中还是有猫腻的…… 　　也很有是卫星河这件事情，从卫星河被雪藏开始，姚兰兰也跟富商男友关系渐冰，后来似乎再也没有听说过她跟那个神秘富商男友的消息。 　　－－－－－－题外话－－－－－－ 　　秦家的事情还有一个大高氵朝…… 　　再往后面放放 　　☆、395 证据 　　素雪话成功地将舆论拐到了另一个方向。 　　既然姚兰兰都敢胡编乱造，他们说点真故事又何妨呢？ 　　虽然大家不尽然相信，但总会有人觉得“这样也是有可能发生”的就足够了，让人们开始怀疑姚兰兰，一旦起了这个头，就会不自觉地探究下去，考虑这个可能性。 　　“不会吧，姚兰兰倒贴卫星河？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也是有可能的。卫星河长得好啊，她那个富商男友说不定年纪一大把了，不行啊……” 　　有人已经顺着素雪的话想了，这要是真的，那就是更加劲爆的消息。 　　姚兰兰竟然背着男友偷吃，还倒打一耙。 　　想想就觉得刺激…… 　　不过，更多人还是持怀疑态度，比起姚兰兰倒贴卫星河，还是卫星河勾搭她求上位，逻辑更说得过去一些，而且先入为主，很难想象真的会反转。 　　“江小姐，你如何证明你说的都是真的呢！” 　　“是啊，如果是你们想抹黑姚兰兰洗白卫星河呢？” 　　“姚兰兰可是有照片的，你们有证据吗？！” 　　素雪勾唇：“证据？” 　　“好吧，既然你们要证据，那我就给你们，可别太惊讶——” 　　素雪俨然话里有话，幽幽的语气让记者们突然涌现出一股不祥的预感，他们公司，似乎是有备而来，一点都没有显出慌张的态度，完全不担心这场新闻发布会惨淡收场。 　　“为什么我会说姚兰兰倒贴的卫师弟呢？” 　　她眨眨眼，笑容甜美：“因为这位的感情生活真的是异常丰富。本来我们是管不着别人的私生活的，可是她声称卫师弟勾引她，那真是太抬举她了。我们不能坐视不管啊，就查了点事情，没想到，一不小心，还真查出了点东西——” 　　素雪的神情仿佛在说，真的只是意外似的。 　　鬼信啊。 　　“我们查到了一些录像记录和开房记录，录像里的女主角全都是姚小姐，但是男主角……倒是经常换人呢，不过都是些十八线的无名新人。我没记错的话，当时姚小姐还跟男友在交往期间吧，没想到还如此受欢迎，甚至还有时间跟卫师弟暧昧？” 　　台下哗然。 　　记者们紧盯着荧幕上的录像，眼都不眨一下，似乎在极力分辨视频里的人到底是谁。 　　还真是姚兰兰，虽然经过乔装打扮，但有些镜头还是露出了点真容。 　　何况记者的眼睛都这么尖。 　　她身边的男人也都简单乔装了一下，都是大家认不出名字的那种，官方还给脸部加了马赛克，看身型好几个都不太一样。 　　真是没想到…… 　　“那个时候姚兰兰就劈腿了？！” 　　“原来是劈腿惯犯啊，这么多男人，姚兰兰也太厉害了吧……” 　　“她是专挑没什么背景的小鲜肉的下手吧。” 　　“真是看不出来她是这种人……” 　　…… 　　录像一放出来，记者们不说倒戈，也对姚兰兰的人品产生了怀疑，对于她的不信任，将间接导致他们怀疑现在同卫星河这桩新闻的真实性。 　　素雪又加了一把火：“这些只是我们查到的冰山一角而已。不查不知道，以前姚小姐的能耐竟然这么大，经常骚扰地位资历比较低的男艺人不说，还拿资源同他们交换，美名其曰是情人，其实就是潜规则。” 　　谁能想到，身为艺人的姚兰兰竟然也会潜规则别的艺人，还骚扰男艺人。 　　当时她还有一个男朋友。 　　当她男朋友是睁眼瞎不成？ 　　素雪耸肩：“很不幸，当时卫师弟也成了她的目标之一，威逼利诱，无所不用。只不过这次卫师弟比较倒霉，因为被姚小姐的男友察觉，为了不使自己受到指责，姚小姐就指认是卫师弟勾引她，这下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才无缘无故被公司雪藏，星途差点毁于一旦……” 　　“幸好，老天有眼——” 　　记者们默默听着小仙女说话，都不敢吭声了。 　　怕再被啪啪啪打脸。 　　姚兰兰的人品明显就有问题，交往期间劈腿小鲜肉那么多次，还跟卫星河暧昧，这暧昧就值得让人好好研究研究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素雪轻捏着话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我们找到了当年拍到照片的那位先生，并且，从他手里拿到了更多的照片……” 　　台下一阵骚动。 　　他们竟然找到了当年拍照的人，也就是亲眼见证事情整个过程发生的那个人，那是不是意味着……真的要真相大白了。 　　“当年这些照片并没有被曝光，显然是有人刻意压下了……” 　　“关键的几张照片姚小姐已经放过，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不过大家可以看看事情的起因发展和结果，光看高朝，可是很容易误会的。”素雪的声音又轻又柔，好像在指点他们什么。 　　当初这些照片被压下，关键的亲密照片都被姚兰兰和余先生的人拿走了，但留下来的起因和经过，如今却派上了大用场。 　　亲密照都是姚兰兰放出来的那些。 　　而素雪手里的，则是姚兰兰如何主动靠近，贴上去，想要索吻，最后被卫星河推拒，躲开的过程。就这么些照片，可是她花了上百万买回来的，对方留着照片到现在，就是为了卖个好价钱。 　　姚兰兰大概也没想到，隔了这么久，这些照片竟然还在吧，而且还被连拍了那么多张。 　　本来以为不是亲密照片没什么，可谁知道若干年之后，她还得靠以前勾搭过的无名新人炒绯闻上位？结果还是这些照片摆了自己一道。 　　人算不如天算啊。 　　“谁倒贴谁，现在应该很清楚吧。”素雪闲闲道。 　　照片里卫星河的拒绝都快溢出来了，明显是姚兰兰媚笑着主动粘上去的，结果还被卫星河推开，然后匆匆离开，两人怎么看都不是在地下恋暧昧的样子。 　　虽然也可以说两人是在闹矛盾。 　　但怎么都不像是卫星河勾引姚兰兰，显然是姚兰兰自己要倒贴上去。 　　“好像真的是姚兰兰勾搭的卫星河……” 　　“说不定真的是姚兰兰反咬一口说卫星河勾引她，真是恶毒啊。” 　　“卫星河显然一直在躲开她，不想碰她嘛。” 　　“姚兰兰真是贪心不足啊，有了个富商男友还不满意？要么就别谈啊。” 　　…… 　　☆、396 姚兰兰的挣扎 　　两个爆炸性的证据放出去，已经足够记者们细细剖析上好一阵子了。 　　至少，形势已经逆转了。 　　“我们很快就会对姚小姐提起诉讼。今天的发布会到此结束，辛苦各位了。”素雪微微颔首，继而放下话筒，准备离场。 　　“已经没事了。”她冲卫星河轻轻道。 　　卫星河感激地微微点头，心下也松了口气，他知道发布会过去后，自己身上的负面新闻会被洗清，接下来要接受网友炮轰的就是姚兰兰了。 　　不过，让boss亲自替他出头，还真是不好意思。 　　台下的记者原想再问几个问题，不过今天发布会上爆出的内容就够他们回去好好消化了，他们能写成什么样，就看他们自己想写什么了，把姚兰兰写出朵花来素雪都没意见。 　　除了给每位记者都发了红包意思一下，让他们好好写，还友情提供照片录像供他们是使用，可不是一般地大方。 　　大家也都懂得了公司的意思，这是要把事情闹大，反转，闹地越大越好。 　　既然收了人家的钱，他们当然要好好写个大新闻喽。 　　“嘿嘿，今天这趟可真是没白来啊，给的红包真大方……” 　　“还提供照片资料呢，就看谁抢发得快喽，我得赶紧回去抢头条。这姚兰兰也是真够蠢的，自己身上不干净，还倒打一耙，都不怕被人挖出来？” 　　“她是没想到卫星河的经纪公司那么厉害吧，虽然是个小公司，但感觉后台不小啊，还签了小仙女。” 　　“诶！不是签了小仙女，你还不知道啊，这家公司，有小仙女的股份，她也算半个老板了，不然今天怎么会代卫星河出面主持发布会？你没看全程都是她在带节奏吗，比旁边那个总经理还像老板呢！可别小瞧了她，人家是京城大学的高材生，脑子和魄力，可比不少人好用多了……” 　　“是是是，她今天还真是不太一样，原来人家不是奔着明星，是奔着老板去的啊，这野心，啧啧。” 　　“所图不小啊……” 　　…… 　　当天晚上，各种报道层出不穷，把之前的各种负面新闻给压了下去。 　　还是一样的主角，只不过内容和倾向性已经完全不同了。 　　《大反转！姚兰兰倒贴未遂反咬一口？》、《娱乐圈潜规则？姚兰兰劈腿多男酒店开房！》、《亲密照始末！姚兰兰倒贴被拒心怀不满，反咬卫星河！》、《娱乐圈第一冤案，卫星河雪藏缘姚兰兰反咬？》…… 　　这次的标题几乎都用了姚兰兰当主要人物，帮卫星河吸去了无数火力。 　　“……今日卫星河所在的SNOWY娱乐公司举办了新闻发布会，卫星河，小仙女，公司高层悉数到场，澄清第三者插足雪藏事件，并出示了两大证据证明之前的新闻全都是谣言，姚兰兰在与男友交往期间就屡屡劈腿，骚扰同组男艺人，并且潜规则多名艺人……” 　　“SNOWY娱乐公司出示了完整的照片组，并表示将会向法院起诉姚兰兰……” 　　“我们致电了姚小姐，不过是她经纪人出面，她目前暂时没有时间接受任何采访，对目前网络上的盛传的照片和录像也没有表达任何意见。” 　　风水轮流转呐。 　　现在网友都恨死了姚兰兰了，要不是她造谣，他们怎么会相信那些谣言，还同情她？ 　　“姚兰兰太恶毒了！亏我之前还帮她说话呢，没想到真相竟然是这样子……” 　　“呜呜呜卫男神我错了，不应该骂你的，现在粉回去还来得及吗？” 　　“该滚出娱乐圈的是姚兰兰吧，当初反咬一口，现在见人家混得好了，还来反咬，真是坏透了！气死我了！她骚扰了那么多男艺人，里面不会有我男神吧？！” 　　“果然我们小仙女火眼金睛，绝对不会看错人的，在发布会上也好帅！” 　　“小仙女威武，发布会上帅呆了！真想看她当面怼姚兰兰啊……” 　　这话说得—— 　　不过这姑娘的愿望很快就要实现了。 　　姚兰兰一直密切关注着网络上舆论风向，风向一变的时候，她就知道了——只是她没想到，他们竟然会挖出那么多的东西，连自己和其他人劈腿的录像和开房记录都扒出来了。 　　姚兰兰差点眼一黑就要晕过去。 　　这些都扒出来了，她以后再娱乐圈还要怎么混，谁都知道她劈腿了那么多男艺人…… 　　可自己现在就是落水狗，谁都可以踩一脚。 　　“怎么会变成这样？本来就要成功了，差一点，我就可以回去了……”姚兰兰咬牙，无比忿恨，“对了，余先生！还有余先生……” 　　对付卫星河这件事，不是余先生授意的吗？ 　　自己现在没成功，余先生肯定会帮忙的，对不对？ 　　姚兰兰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急忙抓过手机拨出余先生助理的电话： 　　“嘟——” 　　“嘟——” 　　终于接通了。 　　“你好，我是余先生的助理……” 　　姚兰兰焦急到：“我是姚兰兰，我想见见余先生，可以帮我说一声吗？” 　　“原来是姚小姐……” 　　“是的，我——” 　　助理却冷冷道：“抱歉，姚小姐，余先生现在没有时间见你。” 　　姚兰兰提高声调：“不，请等一下！请等一下！是卫星河的事情，我，我碰到了点困难，这事情是余先生交代我的……” 　　他下的意思，现在他不应该帮帮她吗？ 　　助理的声音更冷：“姚小姐，你大概误会了什么。这样的小人物，难道还需要余先生亲自来处理吗？你太令先生失望了。” 　　“不是的不是的！再给我一个机会，我一定会把事情好好完成的……” 　　“哦，是吗？那我们就静候佳音了。” 　　电话挂断了。 　　姚兰兰仍然能听到自己剧烈的喘息声，连余先生的助理都能用这种态度对待他，他们是要放弃她了对不对？如果真的被放弃了，自己就真的没有任何机会爬起来了…… 　　不可以。 　　不可以让这种事情发生。 　　姚兰兰低垂着头，一动不动，长发披下来，盖住半个脸，眼中闪烁着诡异的光。 　　☆、397 酒店闹事 　　深夜。 　　下了戏，剧组一行吃完宵夜，就回结伴回酒店休息了。 　　素雪跟着方明意进她房间坐去了。 　　卫星河的房间就在她们房间隔了几个房间的地方，走廊尽头，离电梯比较远。 　　而就在他身后…… 　　一个戴着口罩墨镜，将自己裹地厚厚的女人，从消防楼梯里窜了出来，轻手轻脚地跟在卫星河身后，假装是住在同层的房客，慢吞吞地迈着步子。 　　卫星河听到脚步声，回头微微看了一眼，瞧见一个穿着黑色羽绒服的高挑女人，瞥了一眼，他就回过头，不好仔细盯着人家猛瞧。 　　好像也没什么不对劲的…… 　　只是最近好像没见过这个女人？ 　　卫星河心里疑惑了一瞬，就放下了，他已经走到了自己房间门口，准备拿房卡开门。 　　裹着黑色羽绒服的女人双手揣在兜里，摸摸捏紧了口袋里的小瓶子——她也停下脚步，站在卫星河房间斜对面的房间门口，佯装要开门，余光歪过墨镜，一直盯着卫星河的动作。 　　只要等他开门…… 　　自己就推他进去，等进了房间，他就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了。 　　卫星河正拿着房卡扫房门，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今天的走廊静地让他浑身发毛……尤其他还知道走廊里还有一个有点奇怪的女人在。 　　他忍不住又移过眼睛瞄了一下，发现那个女人也停在房间门口，准备进去。 　　等等…… 　　卫星河整个人突然绷了起来，攥着房卡迅速在房门口滑了两下，握住门把手就要推门进去，这几秒的时间，却漫长地像是好几分钟，他整个人鸡皮疙瘩痘起来了，头皮直发麻。 　　那个女人，转身走过来了！ 　　果然不对劲！ 　　就在他半只脚已经迈进卧室，正要转身再关上门的时候，他却突然感觉身后被人猛推了一把，直往前冲—— 　　他立刻死死抓紧门把，不松手。 　　不能进房间！ 　　进房间的话，就死定了！ 　　“救命！有人——唔！” 　　还没说完，穿着黑色羽绒服的女人就捂住了他的嘴巴，并且用整个身体的力气把他往房间里边推：“不许叫，进去——” 　　刻意放低哑的声音让他分辨不出是谁来。 　　卫星河松开门把手，双手拽开女人捂住他嘴的胳膊，吸了口气，急忙大声叫喊：“着火了！杀人了！唔——你到底是谁？” 　　女人直接将他撞翻在地，踹他的膝盖，恶狠狠道：“不许叫！竟然你这么不听话，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她边大喘气，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玻璃瓶，里面装着不知道是什么的液体，她一边按着卫星河，将他卡在门里，右手捏着玻璃瓶，准备开盖…… 　　“滚开！” 　　卫星河挣扎着起来，将女人猛地推开，怎么说，男人的力气还是比女人要强些的。 　　黑衣女人被推地一踉跄，狠狠瞪了他一眼。 　　只是这回，她没有贸然立刻扑上去，还是紧紧盯着卫星河，以防他逃跑，拿着手里的玻璃瓶，就要朝卫星河泼过去：“卫星河，你的报应来了……” 　　“小心！” 　　就在黑衣女人要把瓶子掷出来的时候，待在旁边的方明意和素雪破门而出，一见情况不对，赶紧跑了过来。 　　“趴下，护住脸，躲开！”素雪对卫星河喊道，又把身后的方明意推开。 　　卫星河立刻趴下，头朝下。 　　素雪一伸手，就卡住黑衣女人的手腕，从她手中抢过玻璃瓶，转身一踹，将人放倒，压住她的手，拉下口罩，摘掉她的墨镜—— 　　“姚兰兰？” 　　“姚兰兰？！” 　　方明意和卫星河都已经起来了，走近瞧见黑衣女人的脸，也是吓了一跳。 　　“怎么会是你……”卫星河皱眉。 　　姚兰兰怨毒地盯着他，冷笑：“别装好心了？我这样，都是你害的，要不是你，我现在还是一线花旦姚兰兰，都是你，你会有报应的，有报应的……” 　　“啪——” 　　素雪一巴掌甩她脸上，眼睛清亮：“姚小姐，清醒一点，你有今天的下场，难道不是你自己咎由自取？劈腿的是你，骚扰男艺人的是你，潜规则的也是你，难道那些东西都是假的？” 　　“你……你……是你们害的我！”姚兰兰死都不愿意承认，是自己害地自己。 　　“随便你。”素雪无语地瞧着她，“既然你不肯看清楚自己是怎么落到这种田地的，那么你也不可能再爬起来了。本来有你那位富商男友，你也能高枕无忧，当你的一线天后，可你偏偏不甘心……” 　　“看来，我们不用等法庭见了，警局就可以见了。”素雪拿着玻璃瓶，摩挲着，“让我猜猜，这里面是什么？硫酸？还是别的什么东西，嗯？” 　　“还给我！把它还给我！”姚兰兰挣扎着。 　　“天哪？！不是吧，这么恶毒，这是要毁容啊……”方明意尖叫，看看卫星河，又看看姚兰兰，这女人下手真是太狠了。 　　明明不是卫星河的错，都是她生的事，她现在还要毁了卫星河？ 　　真是难以理喻…… 　　“还给你？”素雪笑了，“这是不可能了，关于它到底是什么问题，我们进警局再好好谈一谈吧。” 　　“……不，不要！不要报警，不可以！”姚兰兰慌神了，她不可以进去，进去自己就真的毁了，她还答应了余先生，自己一定会好好办的，自己会成功的，结果……卫星河这个贱人，怎么就没有死呢？不然余先生就会保护自己了。 　　“姚小姐，我们才是受害者，你并没有阻止我们报警的权利。”素雪冷脸道，边播起了电话，“你好，我这边发生了一起故意伤人事件，我怀疑嫌疑人带了疑似浓硫酸的液体……是的，谢谢，我们不会乱动的。” 　　“林警官过来吗？好的，麻烦了。” 　　素雪挂掉电话，对方明意他们说：“看来我们还要在这里看会儿人了，这女人可不会老实。星河，你先回房休息一下，等迟点还要做个笔录，我跟徐导说一声……” 　　他们剧组还真是多灾多难啊。 　　☆、398 新人 　　大半夜，姚兰兰被扭送到警局处理。 　　她像是半疯半癫，一路上都念叨着“余先生……”，说要给余先生打电话，问她是谁，却又不肯说。反正素雪他们是处理不了了，只知道姚兰兰恨死了卫星河，才下了这样的狠手。 　　“这女人也太蠢了吧，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以为自己能逃得掉有活路吗？”方明意都替姚兰兰觉得她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素雪裹着大衣站在警局外的路灯下，长睫扇了扇：“因为是人，才会做蠢事。” 　　“不是什么时候都能衡量利弊，考虑后果的。你气到头上的时候，还心思想别的吗，发泄完了再说。每个人都以为自己能保持理智，那是平常。可等到真有事，失去理智的时候，自己根本意识不到。许多杀人案都是情绪失控导致的过失杀人……” 　　“他们在此之前也没想过自己会杀人。”素雪轻轻道。 　　“这个姚兰兰就这么恨星河啊。”方明意皱着眉嘟哝。 　　“在我们眼里没那么重要的东西，对她来说，可能很重要，谁跟她抢荣华富贵青云梯，就是要她的命，我们断了她的路，她能不跟我们拼命吗？”素雪顿了下，继续道，“当然，她不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绪，是她自己能力不行。” 　　要成功，学会控制情绪是必修课。 　　越是普通人，情绪失控的阀门越容易被打开，再没有理智的情况下做出错误选择的机率越大。而再往上走，段位高的，情绪失控的机率就越来越小了，这是精神上的高度自律。 　　“听你这么一说，感觉很严重的样子……”方明意都觉得自己有必要好好学学控制自己的情绪。 　　“你倒不用。”素雪噗嗤笑了，“好了，赶紧回去休息吧，折腾一晚上，我都困死了。” 　　方明意顺嘴打了个哈欠：“别说你……我也困了……” 　　“哈……阿嚏！” 　　素雪：…… 　　…… 　　最近娱乐圈的大新闻一波接着一波。 　　卫星河和姚兰兰的事情可以说是一波三折，只是大家都没想到，结局竟然是以姚兰兰锒铛入狱收场。人证物证俱在，还被当场抓获。 　　网友们批判姚兰兰心思恶毒的同时，也对她竟然选择铤而走险感到不敢置信。 　　她到底在想什么，才会做出这样疯狂的举动。 　　这恐怕只有姚兰兰，和知道内情的那些人才知晓。 　　从始至终，她那位神秘的富商男友都没有出现，好像已经被人遗忘了似的，公众们也早认为两人已经分手。但那个富商男友到底是谁，没有人知道。 　　连卫星河都不知道，他当时只是个小喽罗，对方一声令下，不需要自己动手，就能堵地他走投无路。 　　就算如今和余先生面对面，他也未必知道是这位。 　　…… 　　苏氏文化娱乐有限公司。 　　姚兰兰锒铛入狱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公司。 　　只有小职员们敢私下议论，但也不敢让上面的人听见。 　　要是听见了，就得吃不了兜着走了…… 　　毕竟，今年公司流年不利，接连两个艺人入狱，其中一个，还是公司创始人苏氏夫妇的宝贝闺女——苏欣然。 　　祝柔今天来公司处理点事情，大家碰着她，都是恭恭敬敬地点头哈腰，俨然将她当成了公司一姐。谁都知道，现在公司最好的资源都是给祝柔的，明显就是要捧她。 　　虽然她比不得那些年轻漂亮的小花，论年纪，三十，也不小了，但保养得好，倒是看不太出来，反而比那些心浮气躁的新人多了些耐看的气质韵味。 　　而且祝柔脾气好，从来不耍大牌。 　　即使跟了余先生之后，一步登天，待人也始终和和气气。 　　这也是她被余先生看上，受宠的原因。 　　“祝柔姐，早上好！” 　　“嗯，早上好。” 　　“祝柔姐！” 　　“嗯，你好啊。” 　　…… 　　祝柔走过时，微笑着一一同公司里的员工打招呼，走远些，进了茶水间，还能听到他们在外头凑在一起轻声八卦。 　　“你说咱们公司这两年是不是流年不利啊？” 　　“你还敢说，轻点——你不要命了啊，董事长的亲闺女都进去了，现在又进去一个姚兰兰，接下来不会还有人吧……” 　　“你可别乌鸦嘴了，哪会真的这么倒霉？” 　　“不过这几次的事情真的挺蹊跷，都跟小仙女有关系呢。苏欣然那次不是跟小仙女抢时尚杂志封面，没抢成，买凶报复人吗？还嫁祸给唐月心。这次姚兰兰的事，听说也是被小仙女当场抓住的呢，人家要针对的也是小仙女的师弟，你说这巧不巧？” 　　“我们公司，不会跟他们那公司，刚好犯冲吧？” 　　“鬼知道，不过要我说啊，苏欣然私底下打压过不少人吧……”那个小职员突然压低声音，四处仔细瞧了瞧，确定没有人注意她这边，才开口道，“祝柔姐以前也被苏大小姐打压过呢，不然人家会熬到现在，三十岁了才刚开始红？” 　　“姚兰兰以前也没少骚扰男艺人吧，罪有应得……” 　　另外一个人撇撇嘴：“话是这么说，但董事长肯定不这么觉得啊，那可是他们亲闺女，咱们公司的公主啊，能善罢甘休？现在又一个姚兰兰进去了，他们心里头现在已经恨死小仙女了吧。” 　　说到这儿，几个人沉默了一下，心照不宣地交换了个眼神。 　　娱乐圈各家娱乐公司本来就是要打擂台的，如今都结下了这样的仇怨，以后肯定要对上的，至于什么时候出手，就不知道了。 　　沉默了好一会儿，其中有一个开口了： 　　“你们知不知道最近公司里在传个消息啊？” 　　“什么消息？” 　　那么卖了关子，虚咳几声，酝酿了一下才说：“——好像签了个新人，跟小仙女有点关系，是她同学，京城大学高材生啊。公司嘱意让魏哥带着。” 　　“肖哥不是带的祝柔姐吗？上面什么意思啊！” 　　公司签了个小仙女的同学，这他们还能理解，可以捆绑小仙女炒热度嘛，还有个相似的学霸人设，可以一较高下。 　　但是让魏哥带…… 　　这说起来就有些复杂了。 　　☆、399 薛表妹来了 　　后面的话，不必听几个小姑娘说下去，祝柔自己就能琢磨出来了。 　　公司有心想捧一捧这个新签的小姑娘，估摸着就是弄出来跟小仙女打擂台的。 　　至于让自己的经纪人带她…… 　　一个是自己现在已经稳定下来了，有余先生作后台，不愁没有好资源上门，自己的经纪人也能少费点力气。但刚签进来的新人，什么都要重头开始，要打出一个好的底子来，一个脑袋清醒的经纪人非常重要，恰好，贾哥的能力不错。 　　在带祝柔之前，魏哥带出都是当红一线艺人。 　　也算是位金牌经纪人了。 　　唯有轮到自己，蹉跎了七年，到了三十岁，遇着余先生，才碰上好运，青云直上，真正红了。 　　而魏哥，也陪着自己蹉跎了七年，期间也阶段性带过其他艺人，但从没有放弃自己。 　　祝柔是感激的，这么多年处下来，两人也跟兄妹差不多了。 　　在余先生这件事上，他们是谈过的。 　　虽然这事情稍微有点不光彩，毕竟不是靠着自己的实力得来的资源，而是因为余先生的关系，送到她手上的。但好在她也不是给人做小三，外室，被潜规则，算是正正经经地跟着一个男人，对外也是说有在交往的男朋友，只是不曝光而已。 　　各取所需罢。 　　祝柔也在努力做好一个余先生需要的女伴的职责。 　　魏哥告诉过她：“你要把心放平，越是起来了，脑袋就越要沉下去，要清醒，时刻要冷一冷。余先生对你来说是贵人，他没对不起咱们的地方，那咱们也不做恩将仇报的事。我知道，你不想一辈子靠别人，现在的情况，也只是暂时性地——” 　　“现在好机会大把，你要用力抓住，以后……真好聚好散了，你也能靠自己的本事走下去。” 　　无论人生的高峰还是低谷，都要坦然去面对。 　　保持一颗平常心。 　　她苦尽甘来，更要长长久久。 　　希望公司这个新签来的小姑娘，是个好的…… 　　…… 　　秦氏集团。 　　端坐在沙发椅上的冷峻男人，勾着修长的食指滑着平板，浏览今天的新闻，深邃剔透的黑眸瞥见今天的娱乐圈头疼时，微微蹙了下眉头，即使早知道这件事情，可现在看到，心里还是有些后怕和担心…… 　　如今娱乐圈的人也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咚咚咚——” 　　“进来。”秦炎沉声道。 　　“boss。”佟助理推门进来道，“楼下有位薛小姐来找您。” 　　“不见。”秦炎想了一圈没想起这个人是谁，也不记得自己在商场上认识一个薛小姐，更没必要见。 　　佟助理迟疑了一下：“是您的表妹。” 　　秦炎顿时抬头瞪了她一眼：“不见，我很忙。” 　　他现在倒是想起来这个薛小姐是哪门子的表妹了，是他母亲娘家哥哥的养女，那位舅舅一直生不出孩子，就过继了一个养女来，秦炎小的时候，逢年过节见过这个表妹，但后来，几乎没什么印象了。 　　如果不是那些讨人厌的亲戚，他压根就不记得自己还有什么表妹。 　　佟川明白boss对薛家的厌恶：“嗯，我这就让人回了她。” 　　“嗯。”秦炎默不作声，继续看新闻。 　　看了一会儿，觉得没意思了，想到晚上跟雪儿约了吃饭，他匆匆看了眼时间—— 　　怎么才上午十点？ 　　秦boss有点烦躁，他还要等大半天才能到晚上。 　　过了一会儿。 　　“咚咚咚——” 　　佟川又开门进来了，神色尴尬：“boss，那位薛小姐不走，问我们你在哪里。” 　　秦炎脸色顿时黑了下来：“告诉她，商业机密，如果她执意要问的话，我就会将她视为商业间谍处理。”对于薛家人，秦炎真是一点都不意外他们会做出吃里扒外的事情，他也同样以这样的看法时刻防备着他们。 　　佟川：“好的，我这就让人去说……” 　　“等等。”秦炎突然喊住他。 　　“boss，怎么了？” 　　“准备车，去找雪儿。” 　　佟川：“……” 　　果然，boss今天这么暴躁，是思春了吧？ 　　－－－－－－题外话－－－－－－ 　　今天吃多了东西，胃胀地难受…… 　　只能先写这么点了…… 　　☆、400 出道的人 　　路上，秦炎给素雪发短信：在哪儿？ 　　素雪很快回过来一条：在剧组啊，怎么了？ 　　秦炎想了想，飞快戳下：想你了。 　　发完还有点脸红，不过也没人能看到秦boss一本正经脸红的模样。 　　——我也想你，不是晚上一起吃饭吗？ 　　秦炎瞥了眼时间，真要等到晚上，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呢：我现在过去你那儿。 　　收到短信的素雪：？ 　　说来就来了？ 　　秦炎既然都这么说了，肯定就是不给她任何否定的余地。 　　来的时候，秦boss还挺低调的，没带什么人，就装作普通探班的，高冷地跟其他人打了下招呼，就过去找素雪了。 　　这会儿正在拍摄呢，素雪见他走过来，微微转过头，撩了撩他的下巴，轻声细语：“你来探班啊？” 　　“看你。”秦boss贴地更近了，前胸都要贴上素雪的后背了，要不是现场人太多，他就已经把人抱住了。但现在任是谁都能看出两人的关系不是一般地亲昵啊。 　　“哼哼，你有看剧吗？”素雪仰头问。 　　“当然，你写的。”秦boss也是忠实观众一枚，虽然女朋友没有出演，男主角还有点碍眼，但也是素雪公司出品的，怎么都要支持一下。 　　“卡——” 　　“这段过！休息，准备下一场。”徐流指挥着，说了休息，自个儿也休息去了，摸了罐可乐，默默从素雪身边经过，用单身汪的眼神意味深长地瞥了她一眼，然后走回来，又瞥了一眼，走过去，又瞥了一眼。 　　素雪：“……徐导，你好奇就说，不用走来走去跟幽灵似的。” 　　徐流吸溜喝着可乐：“哦，你男朋友？” 　　素雪：“嗯啊。” 　　秦炎：“你好。”客客气气，也没有太多热情。 　　毕竟秦boss还很小心眼地记得素雪以前还夸过徐流长得不错，性格闷了点，其实还蛮可爱的，又是同行，有共同语言，怎么看都让人很有危机感。 　　他才不会对潜在情敌太过热情。 　　徐流垂着眼皮，一双死鱼眼：“你好……” 　　虽然长年扑克脸，一闷骚少年的形象，架不住人家就是一个帅气俊美小少年，所以，看脸，连带着对这种遭脾气的宽容度也提高了，总有喜欢这种闷骚的阴暗少年款的。 　　他盯着秦炎看了会儿，又看看素雪，显然有什么话想说，不过想想，还是没说出口，因为……他懒。江制片的男朋友完全没想到是这种高富帅的类型呢，原来她喜欢这一挂的？不知道怎么的，徐流心里稍微有点烦躁。 　　两人现在都没有什么话好对彼此说的。 　　为了避免之后继续尴尬，素雪忙插话：“徐导，你去忙你的吧，我男朋友过来就是探个班，等会儿我们就走了。” 　　秦炎听到“我男朋友”这个词，心里顿时跟吃了蜜一样甜，这叫法怎么听怎么觉得顺耳。 　　徐流挑起眼皮看她：“不多待会儿？” 　　素雪：？什么时候徐导还会请人多待一会儿了，这和平时的他一点都不像啊。 　　秦炎抢先开口了，神色冷肃：“不必了，你们继续忙，我就是过来找雪儿的。餐厅已经订好了，我们该走了。”现在不拐，更待何时？ 　　素雪愣愣地跟着点头了，秦炎都在暗暗使劲拉她了：“徐导，那我先走了，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 　　徐流：“嗯，知道了。” 　　去去去…… 　　去了就别回来了，徐流烦躁地转过头冲他挥手，嫌弃地要命。 　　素雪：……囧，徐导啊徐导，我到底哪得罪你了，这么不待见我啊。 　　这边，秦炎也拉着她快步离开剧组，步伐匀速，完全看不出来心里头正火急火燎地盼望着赶紧带女朋友走，开门，扶上车，关门，一气呵成，自己也上车，紧挨着她坐下：“中午想吃什么？” 　　素雪：“你不是说餐厅已经订好了吗？” 　　秦炎虚咳了一声，他那是说给别人听的：“订了也可以改，我突然觉得那家吃的次数有点多了，可以换换口味。” 　　驾驶座上的佟川：……编，boss你继续编，你压根没订什么餐厅好吗？还换口味呢，竟然都学会说谎了，还面不改色心不跳。 　　素雪忙摆手：“不用了，临时又改太麻烦，就你订的那家吧，是我们之前常去的那家法式餐厅？” 　　秦炎淡定道：“不是，那边订的晚餐，中午我们去素心斋。” 　　“那家啊……”素雪了然地点头，大中午还是吃点素斋吧，直接上大餐有点hold不住。 　　吃完午饭，还有下午一大段时间供人消磨。 　　要秦炎说，直接回家得了，跟她待一下午什么都不干他也乐意。 　　但素雪才不同意呢：“那送我去趟学校，我要拿点东西。” 　　学校时不时就有什么表格啊，资料啊让学生们领取填写，还必须要交的。素雪和方明意两个都经常不在学校，还好有同寝室的小雨常年宅在学校，帮她们辆收着文件，等她们俩谁过来的时候顺路带走…… 　　素雪让秦炎在车上等她，自己去一下寝室就回。 　　午饭点刚过，还没到上课时间，寝室里上上下下的姑娘还真不少，看到素雪也是好奇兴奋地瞧她，倒没有过多打扰，素雪也同她们礼貌地微笑颔首。 　　“今天运气真好，竟然碰到小仙女了～” 　　诺大一个学校，想要三番五次碰到一个人，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就算同班同学也只有上课的时候能见一面，等没课了，真是十天半个月都见不着。 　　“虽然我不追星，但还是得承认，小仙女真人太好看了！” 　　“你还没粉啊？我早就粉小仙女了！” 　　“你们有没有听说啊，我们学校好像又有个女生出道了，还跟小仙女同专业的……” 　　“谁啊？方明意，她不是都演电视剧了吗，还是小仙女她同寝室的室友呢，直接签进她公司了。” 　　“好像不是方明意，是另外一个，没签小仙女的公司，不过好像也是个大公司……” 　　几个女生说着学校里的传闻，素雪听着，没放在心上，继续往楼上走。 　　不巧，冤家路窄—— 　　碰上了个许久不见的。 　　☆、401 代替你 　　温柳儿。 　　一阵子不见，素雪都快把这个人忘在脑后了。 　　今天一见着，倒是想起来了，还是和以前一样羸弱，弱柳扶风的模样，柔弱秀美，若是不知情的见了，都会觉得这个女孩我见犹怜。 　　但接触之后，有点了解了，就难免有些意见了。 　　素雪原本想打个招呼就走，不想，温柳儿却怯怯地拦住了她。 　　“素雪，好久不见了……” 　　“嗯，好久不见。”素雪随口一应。 　　“好不容易碰着你，刚好我有个消息想跟你说……” 　　素雪滑了下手机，明显不想多谈：“不好意思，我赶时间。”她不认为温柳儿嘴里能有什么有价值的消息，就算有，她也可以通过其他渠道知道。 　　说完，素雪就越过她打算往前走。 　　温柳儿急忙一拦，脸上露出抱歉的神情，脸蛋微红：“不好意思，我有些激动，就是想跟你分享一下，马上我们就是同事了……” 　　“同事？”素雪挑眉，“我不太明白。” 　　温柳儿清瘦的巴掌脸上，此刻却流露出隐约的期待和憧憬，双眸都在发光，好像已经看到了自己面前已经缓缓展开的璀璨未来，只等她踏上去：“我要出道了。” 　　素雪顿了下，很快就明白了，原来刚才那些女生说的人，就是温柳儿啊。 　　她没有一点儿感觉。 　　温柳儿出不出道，进不进娱乐圈，红不红，她一点儿都不关心。 　　平心而论，她样貌不错，是现在大众喜欢的清纯挂，自带病弱少女的设定，惹人怜惜，还有京城大学学霸的光环，确实前途无量——也就是所谓的先天条件好。 　　但未来能做多远，就说不准了，想坐吃山空，娱乐圈可容不下她。 　　素雪脸上没有一点儿起伏的情绪，就像听温柳儿说起极为平常的一件事似的：“哦，恭喜你。不过这事好像跟我没什么关系，应该跟你父母分享才对。” 　　素雪露出疑惑的表情，好像在问她：你跟我说这种事情做什么？ 　　“不好意思，我赶时间，先走了。”果然没什么有价值的消息，还浪费的自己的时间，素雪这回径直就走了，温柳儿根本拦不住她。 　　瞧着素雪匆匆远去的背影，温柳儿纯真的脸蛋上，渐渐浮现出薄薄的怒意，她咬着唇瓣，面色冷凝，心中鄙薄——拿什么乔，以为自己出道早，有点名气就了不起了？自己一定会比她更红的。 　　温柳儿自小因为身体不好，但又因为长地好，跟洋娃娃似，身边的人都怜惜她，照顾她，众星捧月似地，什么都让着她。但她偏偏没什么朋友，因为谁跟她交朋友，老师长辈就总让别的小朋友让着她，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先紧着她，总之就是——别跟她抢，最好的都应该是她的。 　　但越长大，到了新的环境，身边有了更多的人，温柳儿发现一切都渐渐失控了。 　　大家不再一味地让着她，甚至都不愿意跟她来往，只当她是一个普通人，很少跟她接触。 　　念中学的时候，她跟父母哭诉，说班里的同学孤立排挤她，爸妈去跟老师反映了情况，把全班同学都批评了一遍，让他们不准欺负弱小，他们才不得不装作跟温柳儿交好的样子。 　　但这里是大学，同学之间一天根本碰不着几面，也没有长辈可以告状。 　　而且，在这里，大家关注的焦点都是别人，譬如小仙女。 　　第一眼见到她，温柳儿就不喜欢她们，因为自己不能成为中心，她们也不愿意让着自己，照顾自己。她们不是本来就应该照顾自己，把最好的都给自己吗？ 　　偏偏小仙女这么耀眼夺目，连学校外的人都知道她，喜欢她，崇拜她，她仿佛才是这个世界的宠儿。 　　这个认知让温柳儿很不舒服…… 　　她才是大家的宠儿，所有人都应该喜欢自己。 　　可她发现自己再被渐渐忽略，变得普通，变得跟其他普通人一样，不特殊了，没有优待了，这是她无法忍受的事情。 　　自己应该是特殊，不平凡的，才不是普通人。 　　所以，温柳儿想，自己是不是也能成为明星？江苏雪都可以，自己为什么不可以？自己从小就被夸长得漂亮，一直是学校里的晚会主持人，声音也总是被人夸奖，不比江素雪差吧。而且自己家境优渥，也是京城大雪的高材生，小仙女也不是靠着学霸光环在娱乐圈独树一帜的吗？ 　　自己不是也可以？ 　　京城大学的光环，并不只她一个，不是吗？ 　　瞌睡就有人送枕头来了，温柳儿刚兴起当明星的念头，苏氏文化派出来查探素雪的人，就知道了温柳儿这么个人，而且，这个小姑娘似乎有点嫉妒江素雪，自己也想做明星…… 　　她身上有很多可以挖掘的话题点，又跟小仙女的人设相似，如果好好运作，说不定可以用来打压小仙女的地位。 　　等大众发现，小仙女并不是唯一的了，还可能会出现第二个，第三个……有了更多的选择，不再是唯一，稀缺性就降低了，那还会出现全民追捧小仙女的热度吗？ 　　于是，两方一拍即合，就签约了。 　　苏氏文化捧温柳儿打压小仙女。 　　温柳儿想得到万千宠爱，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代替小仙女。 　　目标都是一样的。 　　已经跟苏氏文化签约了的温柳儿很得意，她仿佛已经能够看到自己的星途就此展开，未来娱乐圈将会写满她温柳儿的名字，她会代替小仙女，成为新一代的人气偶像。自己签约的可是业内的龙头公司，江素雪有什么资本跟自己比资源，公司还答应自己，一出道就会给她提供最好的资源，助她一举成名。 　　现在，一大把的好资源等着自己挑，还有谁能比自己更幸运？ 　　温柳儿深信，自己才是老天爷的宠儿，应该得到最好的。 　　江素雪，只是狗屎运而已。 　　所以今天，温柳儿是来炫耀来的，是想让素雪有点危机感。 　　看，你不是唯一的。 　　我也要出道了，说不定，很快就会代替你。 　　☆、402 新的试镜 　　“回来了？”素雪一钻进车里，秦炎就攥住她的手。 　　“嗯。路上还被人拖了会儿，听了点无聊的事情。”素雪随口吐槽着。 　　秦炎倒是很有兴趣听她说，反正跟素雪有关系的，或者在她生活里发生的事情，他都爱听，哦，除了情敌相关，可以勉为其难地了解一下，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怎么了？” 　　“其实也没什么，就我一个室友，也不算室友吧，她也不住寝室。现在她也进娱乐圈了，准备出道。”素雪说。 　　秦炎温柔摩挲着她的手背，真软，真好摸：“她告诉你的？” 　　联系了一下前因后果，秦炎大致能猜到一些，哪个女生肯定跟素雪关系不好，现在进了娱乐圈要出道了，还专门跑来告诉素雪，摆明了是跟她炫耀示威来了。 　　秦炎黝黑的双眸透出一抹冷酷：“要我帮你处理吗？” 　　这种跳梁小丑是最讨厌的，以为自己进了娱乐圈就能红吗，太天真了？虽然不知道哪个女孩到底资质如何，但她是绝对不可能复制雪儿的成功经历，甚至跟雪儿相提并论，国民偶像不是谁都能当的，要是大众真的放着雪儿不粉，转而去关注那个女孩，他才真觉得所有人都瞎了…… 　　“暂时不用吧……”素雪心很宽，“她还影响不到我，红不红，也跟我没关系，我跟她又不熟。” 　　秦炎轻轻顺着她披散的长发，薄唇动了动：“他们要是蓄意针对你呢？” 　　谁出道不好，偏偏是她的同班同学，又是室友，关系又不好，日后进了娱乐圈，免不了诸多话题炒作。加上小仙女同学这层关系，人家能不蹭热度倒贴就已经算好的了，但怎么会不利用这层身份呢？ 　　素雪眼皮一挑：“从哪儿来，滚哪儿去。” 　　秦炎笑着轻啄了下她的唇角：“就按你说的办。” 　　“你那个同学叫什么名字？” 　　“温柳儿，你要查她？” 　　“当然要查一查。”秦炎认真地点头，对方既然都示威到眼前来了，他们也不能什么都不做不是？ 　　秦炎让司机开车先回家。 　　很快，温柳儿的相关资料就到了秦炎手上。 　　基本信息掠过，秦炎对这些没什么兴趣，大致了解这女孩是什么样的人就行了，早产，体弱，读书时曾被全班孤立排挤，后来向老师反映后，情况转好。事实是她班里的同学都不愿意跟她一起，觉得很麻烦，明明大家都是一样的年纪，温柳儿身体弱点也就弱点，偏偏把自己当公主了，所有人都要照顾伺候她，不照顾她，就是欺负她，瞧不起她。 　　被惯坏了啊。 　　她现在签约的公司，倒是耐人寻味，苏氏文化娱乐。 　　“……这公司跟我们的孽缘很深啊。”素雪趴在秦炎的肩头，下巴蹭着他的衬衫说。 　　“我知道。”发生了那么多事情，都是苏氏文化出来的艺人，先是苏欣然，然后是姚兰兰，要说他们对素雪没有芥蒂，是不可能的，现在签了温柳儿，明显是有所图谋。 　　“还有件事——”秦炎微微侧过脸颊，唇瓣贴过来，温柔地亲了一下，“有部法国文化纪录片在招募主演，我们也有赞助，具体说，你的公司也有份，要去试试吗？苏氏文化应该也会派人过来参加试镜，这系列的纪录片是国家官方支持拍摄的，目前外绞上在蜜月期，后续也会大力推广宣传……” 　　“当然要去啊，总不能让其他人把这么好的果子给摘了。”她得罪苏氏文化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也不差这么多一次，以后总是免不了要杠上的，早不杠晚不杠，就早点敲山震虎吧。 　　秦炎所说的这种纪录片，素雪知道，拍摄地好的话，还会将版权卖给海外多个国家，作为优秀的国家文化普及纪录片来传播，意义非常深远，主要还是赚口碑。而且在国内，这系列的纪录片也会作为本国大众了解国外文化的窗口，以后提起来，也会成为素雪的代表作。 　　一般这种纪录片，有时候就会找一个主讲人，主讲人发挥好的话，是会让一步纪录片更加出彩的。当然，在人员的甄选上，也会有所要求，当红明星参与的也不少，因为这样可以吸引更多的普通人来观看，更易于普罗大众愿意主动了解文化知识。 　　“那我这边直接帮你提交申请？”秦炎故意凑过去，蹭蹭她的鼻尖。 　　“嗯嗯嗯，你帮我搞定吧～” 　　“啾咪！”素雪猛亲了他一下，非常用力。 　　秦炎呢，薄淡的唇瓣，唇角一直上扬，上扬……都快咧出去了，虽然在努力克制。 　　“雪儿？”他突然将她从背上拉下来，坐在沙发上。 　　“嗯？” 　　“亲一下。”说完，秦boss就闷头上了。 　　这不是亲一下，是亲一下，然后持续时间n久n久…… 　　…… 　　苏氏文化公司。 　　温柳儿第一次见到公司安排给自己的经纪人，魏哥。 　　除此之外，她身边还多安排了两名助理，这可是公司其他刚签约的新人不可能有的待遇，因为温柳儿身体不好，又是公司力捧的新人，才给安排了两个助理，还让极有经验的魏经纪来带她。 　　但温柳儿本身，对娱乐圈还是半知半解的，她对娱乐圈的印象，跟每一个圈外人都差不多。 　　她只知道一个，自己是明日之星，是公司力捧的对象，她比别人站得更高。 　　只要知道这一点就足够了。 　　“我知道到你在外语学院就读，学过法语，这是你的学历优势，应该好好利用起来。现在公司手头有个纪录片的试镜，是国家支持拍摄的F国文化纪录片，后期的宣传力度也很强，如果能够被选上，在出道，对你的人气和形象有很大的好处。” 　　“圈内高学历的明星不多，如果你去参加试镜的话，会很有优势，就是你的身体情况……” 　　魏经纪皱了皱眉头，也在打量着公司新分配给他的艺人。 　　☆、403 给她的机会 　　对于公司安排下来的空降新人，魏经纪不是完全愿意带的。 　　他也仔细看过温柳儿的资料，外貌清纯乖巧，家境良好，高材生光环，唯一一个问题，就是体弱。这个问题显然很明显，谁一看见这女孩，就会觉得她羸弱苍白地惹人怜惜。 　　对于温柳儿来说，这个特质，于她有益，有时候也会成为障碍。 　　娱乐圈是很幸苦的，夜戏，赶拍摄进度，当空中飞人，睡三四个小时都是家常便饭，重要的是明星一旦开始工作，就要在镜头前表现出最好的状态，即使疲累，也要保质保量完成，没有观众会想看到一张永远疲惫不在状态的脸。 　　那不是明星。 　　他们要的是在镜头前永远光彩照人的明星。 　　温柳儿的身体能不能吃得消是个问题，她的体弱可以作为病弱少女的设定，非常吸粉，但时间久了就会出问题。 　　他完全不明白公司怎么想的，这个女孩的身体根本就不适合娱乐圈，除非她走跟小仙女一样的路线，不过度曝光。 　　但她也不是小仙女，在没有红到即使消失几个月还会有无数人支持她的地步之前，她必须得频繁以各种方式曝光走红。 　　公司把温柳儿交给他的时候就说了：“我们希望你能将她培养成能代替小仙女的超人气偶像，这个女孩潜力不错，有合适的资源就尽管给她，尽量在最短的时间捧红她。” 　　可她的身体吃得消吗？ 　　魏经纪很怀疑。 　　“拍摄这个纪录片的话，是要出国的，而且拍摄周期比较长，还有许多资料需要浏览熟记，并不是轻松的工作，你的身体吃得消吗？”魏经纪直接问出口了。 　　温柳儿愣了一下，立刻微笑着点头：“没关系，我可以的。” 　　听起来没有经纪人说的那么可怕啊，只是换种方式旅行而已，就算累了，身边不是还有那么多工作人员在，肯定要照顾她的呀，她怎么会吃不消呢。 　　魏经纪还是不太相信：“不是你说可以就可以的，不要强撑，你的情况特殊，算了，到时候我再帮你问问那边具体的行程安排，工作强度大不大。” 　　温柳儿闻言，双眸微弯，心里头却满不在乎，这种事情有什么好问的。 　　这么好的机会，难道不是先抢到手再说？ 　　“魏哥，这个纪录片拍完之后，会在国家台播出吗？”温柳儿更想知道这个，如果真的在国家台播出，那是否意味着，她也会成为家喻户晓的明星？国民偶像？ 　　魏经纪点了点头：“那是一定的，而且会在黄金档时间播出，除此之外，还会销售海外版权，在国外播出。” 　　“真的？”温柳儿声线微微发抖，激动的，她不能过于大喜大悲，但欣喜之情依旧溢于言表。谁有她这样的好运气，一出道，就有这么好的资源，国家台播出，海外版权，播出，小仙女拍了国外品牌的广告又如何，自己能正正经经地拍出纪录片，被全国人民知道，还能被在国外露脸。 　　温柳儿心中暗喜，虽努力克制，但还是忍不住想，这个纪录片已经是自己的囊中之物。 　　自己是京城大学的高材生，还是外语专业，熟悉法语，娱乐圈里头比她漂亮的没她聪明，比她聪明的人，可没她漂亮，自己不是那个最完美的人选吗？ 　　除了自己，还有谁能够胜任？ 　　温柳儿觉得自己的胜算很大。 　　魏经纪见她上了心，想着，总归是交给自己带了，那就好好呆带吧：“这个机会很难得，你要好好把握。” 　　“魏哥，我明白。”温柳儿极有自信地回道。 　　“你学过法语，在这方面比我在行。不过光会法语也不行，纪录片语言还是以中文为主，只是主讲会法语的话，比起不懂法语的人了解的文化更多，更全面，所以才是优势。你还是要在文化历史方面多下些功夫，看点资料……还有看看类似的纪录片主讲是怎样表达话题的。”魏经纪细心地替她讲解，他也只能帮温柳儿多找些信息，供她参照学习。 　　温柳儿呢，一个劲点头，心里却不知道怎么想了。 　　她觉得自己懂的已经够多了，自己一个京城大学外语学院的高材生，关于法语，法国文化历史的知识，难道还需要一个大学都没上过的娱乐圈经纪人来教？笑话。 　　所以温柳儿只是温柔地笑笑，连连点头，说自己知道了：“魏哥，我会好好看的，你能跟我说说试镜的评委吗？” 　　魏经纪想了想：“这些到时候会跟你说的，现在不急，试镜评委里头还有一个法国顾问，如果能得到他的赞许的话，你入选的可能性就很大了。” 　　法国顾问？ 　　温柳儿眼睛亮了亮，笑地更温柔了，这不就是给自己量身定做的试镜吗？ 　　自己只要拿出法语能力，跟法国顾问交谈几句，还怕得不到顾问的赞许？温柳儿对自己的优势极有信心，毕竟娱乐圈像她这样的着实不多，自然优越感极强…… 　　但，说少，跟她竞争个纪录片试镜还是够的。 　　…… 　　学校里传了一阵小仙女同学要出道的事情，就熄声了。 　　温柳儿毕竟不是什么绝色美人，美又没美到小仙女那种程度，除了学霸光环和小仙女的同学身份，也没什么好说的。再加上公司现在还没让温柳儿出道，暂时也不准备做什么宣传，所以风声就这么过去了。 　　素雪呢，还是该怎样就怎样。 　　她正忙着给纪录片的面试做准备，阅览各种资料呢，虽然肚子里本来就存货不少，但再拓展拓展视野，也有好处，古往今来写法国的书，还真是不少，都能单列一个专题了，十分之九写的都是巴黎，谁让这座城市孕育了无数的艺术与文化，让许多作家诗人音乐家都趋之若鹜。 　　看着看着，一不小心，就看得入迷了，那个什么，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嘛，可苦了秦boss。本来给女朋友推资源是好意，结果呢，自己现在独守空闺，雪儿的眼睛都钻进书里去，再也不看着他了。 　　－－－－－－题外话－－－－－－ 　　谢谢北极企鹅1997妹子的月票～谢谢蒲公英别乱飞妹子的月票～ 　　谢谢tamyatam妹子的钻石～谢谢happyengding妹子的评价票～ 　　谢谢颜钰12妹子的月票～谢谢risa233妹子的月票～ 　　谢谢tamyatam妹子的钻石～谢谢苏苏是国宝妹子的月票～ 　　谢谢紫魅妖妖妹子的月票～谢谢夏悠粉妹子的月票～ 　　谢谢宝宝轩妹子的评价票和鲜花～谢谢nijingqian妹子的月票～ 　　☆、404 看书 　　“这么喜欢看书？”秦炎洗完澡擦了把头发出来，看见素雪靠在床头专注地盯着书本，专注地他都觉得嫉妒那本书了，竟然能被雪儿这样长长久久地凝视着，魂都被勾走了。 　　真是讨厌。 　　秦boss第一次觉得书本和知识竟然也有惹人烦的一面。 　　他抿了抿性感的薄唇，二话不说坐上床，长臂从素雪后背穿过，一下子就将人捞到自己怀里靠着，下巴靠在她细嫩的肩膀上忿忿地蹭着，鼻子里头直哼哼。 　　抱着香香软软的女朋友，总算舒服点了，不过这样不能让他完全消气。 　　“干什么呀？”素雪轻声嗔了句，手往后探了探，摸到还沾着水珠的人鱼线，顿时无语，这家伙，洗完澡都不把水擦干，“放手放手，你把我衣服都弄湿了。” 　　素雪身上只一件真丝吊带裙，一沾上水就出水渍子。 　　秦boss偏偏不为所动，用胡茬磨蹭她娇嫩的脸颊：“湿了才好，再给你买。你都不理我了……” 　　“书就这么好看？”秦炎直冒酸气，干脆张嘴用牙仔她脸上糊出几个牙印来。 　　素雪无奈地伸手要推开某人的脸，结果就被这家伙抓住了手，放在嘴边亲了亲，十指交缠，不放手了：“现在才理我，嗯？” 　　素雪装乖示弱：“我不是准备那个纪录片面试吗？还是你介绍的呢，我肯定要好好表现啦。” 　　秦炎：…… 　　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那也不用天天看，抽着空就看，你没发现你男朋友这几天很寂寞吗，他很需要你。”秦炎一本正经无比严肃地说，好像素雪不答应就是千古罪人似地。 　　“噗嗤。”素雪哭笑不得，“好好好，我现在不看它了，看你。” 　　秦炎：“哼～” 　　素雪憋笑，这傲娇的啊，她伸手掸了掸他臂膀上的水，紧实的肌肉线条非常漂亮，伸手捏都捏不起来：“洗完澡都不擦干，你是不是想感冒啊，还得我照顾你。” 　　秦炎垂头靠过去，额头相抵，碎发落下来，唇边一抹惑人的笑，差点勾地人鼻血直流。粗糙的大手圈在她的腰身，轻轻拉近到自己的胸膛前，浓烈的灼热气息扑面而来：“求之不得。” 　　素雪差点被他勾地魂都飘了，好一会儿才清醒，微红着小脸，别过头去，拍拍他滚烫的胳膊：“松开，我去拿浴巾过来。” 　　“嗯～”秦炎懒懒地应了一声，松开手，放她下床，还粘粘乎乎地缠着她的胳膊和手，非得等人走得抓不住了才放手。 　　素雪从浴室拿了条毛巾就回来了，坐在床沿，冲着秦炎说：“起来，我给你擦擦。你可别真拿你身体开玩笑啊……” 　　“我会心疼的。”素雪低声嘟囔了句。 　　很轻，但是秦炎听见了，目光柔软了几分，也温声道：“那我也舍不得。” 　　舍不得你心疼。 　　素雪嗔了他一眼，唇边含着笑，手里摊着毛巾给他把身上的水擦干净，边擦边吃豆腐，隔着毛巾蹭还不够，干脆直接上手了，这用眼睛吃和自己用手感觉，真是完全不一样啊。 　　秦炎虽然心里高兴女朋友对自己的身材很满意，不过这么一直被吃豆腐，他也会忍不住的啊，真是甜蜜的负担啊……想停，又不停。 　　“你这腹肌手感真不错～”素雪玩地特别开心，还拍了几下，唔，还有点弹性。 　　秦炎挑眉：“你喜欢就好。” 　　“努力保持啊～”素雪笑眯眯道。 　　“好……”秦炎微哑着声音，目光绞在她身上，无比缱绻。 　　素雪瞄了眼他的脸色，知道差不多了，也就不逗他了，再继续下去就是自己玩火自焚，她现在还没打算玩大呢：“咳，好了，我去洗澡。” 　　刚起身，还没站稳，就被秦炎一把给拉了回去，跌坐在他怀里。 　　挣扎着要起身，就被某人按住了：“调戏完就跑？” 　　素雪无辜地眨眨眼：“……回来再负责？” 　　秦炎深沉的双眸愈加幽深，额前的碎发落下阴影：“不要。现在就要负责。” 　　“我忍不住了……” 　　“所以，先支付一点利息吧。” 　　…… 　　于是，调戏人又被反调戏的江妹子就被酱酱酿酿法式深吻了，美名其曰，文化学习。 　　餍足的某人舔了舔嘴唇，安抚地亲亲她红润的唇瓣：“我觉得法式热吻很不错，这几天我们可以找时间多多学习一下？” 　　素雪：…… 　　这是哪门子学习？ 　　屈服于秦boss的歪理之下，素雪只能答应了。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小女子能屈能伸嘛，她现在热地只想赶紧洗个澡，上床睡觉！ 　　经过连续两周的深入学习。 　　素雪的对于法国的文化知识和接吻技术同样突飞猛进。 　　秦boss对于她的学习成果表示非常满意，并且表示其中有自己非常大的功劳，他为女朋友的学习提供了精神上的鼓励，物质上的帮助，才有如今傲人的学习成果……咳咳。 　　反正他也是受益者之一～ 　　…… 　　纪录片面试的日期渐渐临近。 　　魏经纪也时常盯着温柳儿的准备工作，但她又和其他新人不同，目前没有任何工作，平时还要去学校上课，除此之外，功课就是纪录片的准备工作。 　　魏经纪除了将自己找到的资料发给她，就是询问准备情况做得如何了，得到的答复都是：“魏大哥你放心，资料我都在看的，快看完了，最近还找了老师专门练法语，没问题的。” 　　“那就好，你安心准备，有什么事我会通知你的。”魏经纪稍稍放宽了心。 　　“嗯，谢谢魏大哥。” 　　对于这个小姑娘，魏经纪暂时还没想到要怎么给她规划，要成为代替小仙女的人气偶像？首先她要能大红，所以，先把眼前这个机会抓住吧。 　　“公司新签的那个小姑娘怎么样，好带吗？”问话的是祝柔。 　　目前魏经纪依然带着祝柔，只不过工作量轻很多，余先生那边给祝柔安排了无数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资源，根本用不着魏经纪自己去托人求人。 　　对于祝柔的问题，魏经纪没显得特别高兴乐观，也没有特别烦恼：“还行，挺乖巧一姑娘，看起来就是好学生，毕竟是京城大学出来的。其实暂时还看不出什么来，我这阵子就让她好好做准备……就是她的身体情况，我比较担心。” 　　“不知道公司怎么想的。”他还是叹了口气，取代小仙女，谈何容易？ 　　有时候魏经纪也觉得公司上边的决策很多都不太对劲，不像是在认真地作出决策，而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作出的决定，比如之前苏欣然在的时候，祝柔就是被打压地无数年不得翻身。 　　祝柔也明白自己这个公司的行事作风，安慰他：“就算带不好，也怪不着你，你把自己该做的事情做好就行了，再多，我们是人，也不是神，有什么办法。” 　　“我明白。”他沉沉应着。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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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经纪的话听在她耳朵里，十足地刺耳，什么事小仙女被选上很正常，自己已经很不错了，努力就好？明明自己并不比小仙女差，只是她运气比较好，成名早而已，要是自己在她之前被挖掘出道，哪还有她的份…… 　　而且她整天不在学校，频频出现在娱乐圈，都不知道有没有用心学习，也没听说她选法语当二外啊。 　　自己还是有很大把握的。 　　温柳儿就不信她一心两用，还能兼顾学习，还学个二外法语，自己可是找外教一对一专门学过的，从高中就开始学了，为了能够在自主招生中拿个高分。 　　“你跟小仙女的关系……”魏经纪问了句，虽然公司定位她是取代小仙女的位置，但并没有直接跟温柳儿说，两人现实里的关系倒是挺耐人寻味的，既是室友，又是同学…… 　　温柳儿腼腆地低了低头，欲言又止：“江同学很厉害，学校里许多同学都在谈论她，不过她好像不太参加学校里的活动，我又住在外面，所以见面的机会并不多。” 　　“原来是这样。”魏经纪点了点头，“你也不用太过亲近她，维持普通的同学关系就好，不然很容易被网友说成倒贴炒作。” 　　温柳儿略略低下头，声音细柔：“我明白的。” 　　她默默捏紧了手心，她炒作倒贴小仙女？怎么可能……她才不屑这么做呢，要不是自己身体不好，哪轮得到她？ 　　安静等着面试开始的素雪也瞧见了温柳儿。 　　她眉头一挑，瞟了眼，就收回目光，没什么好看的，就是没想到，啧，苏氏文化竟然会让温柳儿这么个还没出道的小新人来参加面试，显然是要力捧的意思，下了大血本啊。 　　可惜…… 　　她是不会让他们如愿的。 　　而且素雪也瞧不上温柳儿这么个对手，不够格。 　　“小仙女？！” 　　惊喜又清亮的女声突然凑到素雪耳边。 　　她回头一瞧，原来是影视圈一姐汪滢，老前辈，端地是潇洒肆意，年近四十，依旧秀丽飒爽，眼睛一瞧就知道，精神上还是年轻的。素雪也算是看人家演的电视剧长大，见前辈如此热情，她也忙起身，清脆叫了声：“汪滢姐好。” 　　“诶！不客气，坐吧坐吧坐下说，我可是你的粉丝，也算是跟你神交已久了，想逮着你还真不容易，根本没人给我牵桥搭线啊，现在总算被我给碰上了。”汪滢说话敞亮直爽，抑扬顿挫，声音清亮，听起来十分舒服，这和她早年唱而优则演的经历也脱不了干系。 　　“想找你签个名还真是不容易。”汪滢哀怨地摇摇头。 　　素雪受宠若惊的同时，觉得这位前辈性格也是相当可爱，汪影后早年跟着家人在国外旅居生活，后来十六岁时回国定居，进了娱乐圈，就一路顺顺当当地走过来了。 　　她这过去二十多年，就是一个传奇。 　　“我也没想到有一天竟然能见到您呢，以前都是在电视机里看到您……”更没想到汪影后还是自己的粉丝，她都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地方能让汪影后喜欢上的。 　　汪滢乐呵呵地跟素雪交换了签名，还交换了手机号码。 　　“以后咱们就能经常见了啊，我就瞧你这小姑娘喜欢。”汪滢在娱乐圈也没少围观小仙女的各种新闻，所以才说神交已久，时间久了，就对这小姑娘有自己的想法了，想跟人家认识认识。 　　可惜，这时候汪影后才明白素雪有多低调，圈里的朋友竟然没一个认得她的。还得托关系去她那公司或者剧组问问能不能联系得到……汪影后这才“哀怨”不已，拖到今天，才碰运气碰着。 　　“你长得可真是比画报上还漂亮，我要是生个女儿，长你这样，我就要偷着乐了。”要再有个同样聪明的脑袋瓜子，汪影后可真就满足了。 　　可不是，汪影后去年刚结婚，今年指不定就要怀宝宝了。 　　现在是把素雪当女儿辈看呢，多瞧瞧，自己也生个这样漂亮的女儿。 　　可能有的人天生气场就能相合，正所谓一见如故，即使第一次见面，也能欢畅地聊下去，就知道，他们肯定能做成长长久久的好朋友。 　　除了汪影后，温柳儿，另外两个候选人一位是当红男的主持人，姓董，从业也有二十多年了，是位相当健谈的人物，见多识广，平时又爱好旅游冒险，所以也被选进来了，剩下一位，则是当红的男明星，陆长歌，为人口碑极好，影视圈中生代实力派的代表，二十九岁，正在上升期。 　　几位都主动同素雪打了招呼，言辞之间倒是显得很高兴同她认识。 　　董先生相当风趣幽默，还邀请素雪有时间的话，去上他的节目。 　　素雪这次倒是没拒绝：“谢谢董先生，有合适的机会，我一定会去的。” 　　两人也顺利地交换了手机号码。 　　☆、406 对比 　　其实对于汪滢，董先生这样人气和地位的人来说，像这次的面试机会，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选不上也没什么，就当来打打酱油，认识认识点圈内新的人。 　　倒不如像董主持要到素雪的手机号码，得到她一个上节目的承诺，来得更实际些。 　　他们已经不太需要太好的机会，有了，锦上添花，没有，也无事。 　　至于陆长歌这样上升期的当红实力派男星，重心还是放在演戏上，纪录片主讲这样的机会，也是能额外为他增加点知名度而已，镀金用的。 　　所以，这样看下来，五个候选人里头，最有竞争心的，还是素雪跟温柳儿。 　　素雪其实还好，她想拿到这个机会，但也知道自己有这个实力，不慌不忙，好好表现就行，心静如水，一步步都是有数的。但温柳儿不同，她有非常强烈的胜负心，这股胜负心中，更掺杂着许多别的东西。 　　眼见着素雪那边门庭若市，而温柳儿这边…… 　　“汪前辈好，这是温柳儿，我们公司最近签下的新人，刚好有这个机会，就带她过来试试。”魏经纪给温柳儿的介绍也是中规中矩的，毕竟她不是小仙女，没名气，这些前辈压根都不认得她。但基本的礼貌还是会给她的。 　　“你也开始带新人啦，这姑娘瞧着倒是挺文静，不过，好像气色不太好，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汪滢奇怪地问了句，要是出事了可就不好了。 　　温柳儿怯怯地咬了咬唇，柔弱中流露出坚持：“谢谢汪前辈，我没事，只是……” 　　魏经纪抢了她的话头：“她体质不太好，比一般人弱些。” 　　这话，他也是硬着头皮说出来的。 　　果然，话一出口，汪滢几个都目露奇怪，身体不好，还参加这个纪录片的甄选，未免也……太心大了吧，这女孩一看就是要别人时时刻刻照顾着的样子，等进了组，谁有功夫管得着她啊，工作人员也是很忙的，她这身子跟着去，还要别人照顾她，这不是故意给人添堵吗？ 　　“这样啊，那可要好好注意休息，真要在娱乐圈啊，那可是很累的，没有个好身体可不行。”汪滢心里已经想到什么猫腻，苏氏文化莫名其妙捧个体弱的小姑娘，什么意思？ 　　不过别人家的事，她也管不着，就不说破了。 　　“不过她的法语不错，大学念的就是外语专业，所以公司就让我带她过来，不成功，也能增长点经验。”魏经纪在圈内还有点地位，所以才敢这样子跟汪滢他们说。 　　“那还真是挺难得的。”汪滢也就这么说了一句， 　　其他人听了，稍微能理解一些这个小姑娘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了，但在他们眼里，依旧没什么竞争力。其他人也没再说什么，心里有数就行，更没再跟温柳儿交流，其实也没什么好交流的，一个体弱的小姑娘。 　　他们跟小仙女倒是有不少话能说得来些。 　　所以两边一下子都拉开了差距，但也没人在乎温柳儿这个没一点名气的新人会怎么想。 　　温柳儿确实很难过，低垂着头，目光却偷偷盯着素雪，恶意和嫉妒仿佛可以凝聚成毒针扎在她身上。 　　魏经纪觉得她心里不好受，难得温柔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娱乐圈是很残酷的，你要习惯，这只是开始。但是你努力的话，有一天，也能变得跟她一样，知道吗？” 　　温柳儿轻轻应着，模样乖巧：“嗯……” 　　可是，她不要变得像小仙女一样，她只想把她踩在脚底下。 　　－－－－－－题外话－－－－－－ 　　有妹子反应最近写地有点啰嗦，写了这么长，确实有点疲了，我自己也有点不得劲，所以这段过去后面要调整一下内容啊节奏啊，看看能不能从死胡同里出来……让渣渣都先避一阵。 　　☆、407 boss来了 　　面试就要开始了。 　　门外走廊上突然传来沉稳的脚步声。 　　不一会儿，三四个人鱼贯而入，走在最前头的，可不是就是个熟人？素雪眨了眨眼睛，淡定地当作第一次见到某人，和附和着旁人的话： 　　陆长歌，陆男神好奇地发问：“这位是……” 　　汪滢想了想，才说：“应该是这次拍摄的投资人之一，具体我也不太清楚，以前没见过。” 　　素雪就当吃瓜群众，说了句：“看起来挺年轻的。” 　　秦炎要是知道素雪这么夸他，大概心里已经乐地找不找边了。 　　现在嘛，依旧是一贯的冷峻形象，俊脸紧绷着，眸光深沉又清亮，好像随时都会看穿某个人，修长的身材搭上一身剪裁精良的西装，袖口一小抹祖母绿，行走间，贵气凛然。无论长相还是气质，都丝毫不比在场的影视圈国民男神陆长歌逊色。 　　“秦总怎么过来了？”听闻秦炎过来，负责面试的导演，制片，顾问，全都出来了。这位可是片子的大赞助之一，万万要小心应对这，以前听说这位低调的很，向来不轻易出面，谁知道他今天怎么就突然出现了？ 　　“顺路过来看看。”秦炎冷淡道。 　　佟川在后头扶眼镜，呸，到底哪门子顺路了，明明就是故意来的好伐。 　　摄制组众人表示：原来如此，他们就知道，秦总跟娱乐圈根本没一点儿关系，怎么回突然专程跑过来呢，果然是顺路的吧…… 　　“秦总，候选人你还没见过吧。”徐导在圈中也算是老前辈了，但见到秦炎，还是有点怵，两人压根不熟，秦炎的威势又太重，他一个老文艺青年可抗不住。果然不是一个圈里的人呐，做生意的，跟他们搞文艺的，还是很不一样的。 　　“嗯。”秦炎随口应了声。 　　徐导无语，这回应也太简单了，是要他给介绍呢，还是不用介绍呢，他还真有点摸不准。算了，还是给介绍介绍吧，自己本来说那话不就是想介绍吗？ 　　于是徐导就把几个候选人给秦炎都介绍了一遍。 　　“这位是陆长歌，小陆，去年刚拿了白兰奖的最佳男主角……” 　　“这位是汪滢……” 　　“这位是咱们的大主持，董珂……” 　　徐导给秦炎介绍的这几位，除了陆长歌比秦炎年纪稍长几岁，不太面熟，另外两位他都是认得的，友好地表示自己也看过他们的节目和作品，汪滢对秦炎来说，都是阿姨辈的人，在素雪那边，就是妈妈辈了。 　　“这是苏氏文化推荐的新人，温柳儿，是京城大学的学生，原来也是学语言的。”徐导介绍的时候，也在观察温柳儿，他也是第一次在资料照片之外见到这个小姑娘。 　　人长得不错，就是看着太柔弱了点，气色不太好。 　　秦炎当然也认得温柳儿。 　　认得，才没什么好气，跟她也没什么话好说的，就故意问了一句：“新人？第一次出镜？以前有什么作品吗。”明知故问。显然，这语气明显在怀疑温柳儿经验不足，不足以担当重任。 　　温柳儿乍见到这样气势威仪的男人，一下子竟说不出话来了。 　　魏经纪替她回答了：“秦先生，她之前确实没有什么作品，但总有第一次，不是吗？她的潜力还是不错的。”敢这么说话，魏经纪胆子也是够大了，毕竟他现在是温柳儿的经纪人，就要努力为她争取。 　　秦炎看了他一眼，说：“这个还是交给徐导来评判吧。” 　　徐导：……秦总这锅甩得。 　　说完，秦炎就迈开步子，非常主动地转身往剩下的最后一个候选人那边走了…… 　　素雪打起精神，努力装作不认识，笑容客气又礼貌。 　　徐导忙给秦炎介绍：“这位是江素雪江小姐，也是京城大学的学生。”徐导怕秦炎不知道素雪的外号，就没说，不然说了人家不知道，多尴尬？ 　　人家一个boss哪会整天关注娱乐圈那点破事啊。 　　“你好。”秦炎一本正经地伸出手来，要同她握手，这可是前边那些人都没有的待遇。 　　佟川内心替boss捏了把汗，boss你可不要做地太明显啊。 　　不过，下一句话佟助理就差点破功了—— 　　“我有关注你，算是你的粉丝？”秦boss一脸严肃认真地说出这种话来，真是让人，很囧啊。 　　没发现他说完之后，所有人都静了一下吗？ 　　大家都是一个意思—— 　　你丫竟然也追星？ 　　太反差了吧……谁能想到秦炎这样的大boss也是某个明星的迷弟，而且小仙女还长得这么漂亮，人家心里头早看上了也说不定，难道秦总私下也会暗戳戳地给偶像的饭拍美图点赞。 　　哦，秦boss真的会这么做。 　　徐导也被秦炎这么一句给弄傻了，虽然你们站一块儿确实挺搭的，但我绝对不会让你内定选人的。还有握手不要握那么久啊…… 　　要是放平时，秦boss早就发话了，这是他女朋友，想握多久就握多久，谁敢管？ 　　现在，注意到大家八卦的目光，依依不舍地松开了手。 　　素雪轻轻笑了笑：“谢谢秦总，不过，真是让我有点意外……” 　　佟川：意外个啥，江小姐你是最不意外的好伐，其他人才是最意外的啊，都没你们俩给骗过去了，boos你就应该去跟江小姐搭个戏，这么爱演，演到天长地久也行。 　　“不客气。”秦炎一脸我欣赏你你不用太感动只要接受我的喜欢就好了。 　　素雪心里默默呸了声，假正经。 　　演地跟真的似的……她都快被他那副真挚的表情给骗过去了。 　　适可而止。 　　在女朋友嫌弃他碍事之前，秦炎还是先行离开了，自己作为她的裙带关系，还是先避避地好。于是徐导几人就先把秦炎给送走了，并且表示具体人选出来之后，就会呈给他看一下的。 　　“那就麻烦徐导了。”秦炎同他握了握手。 　　“秦总，不客气的，这也是我的工作嘛。”徐导长地特像弥勒佛，憨憨笑笑的模样更逗趣，作为大导演，平时说话也比较随和，半点都没有架子，但作为老文艺青年，对作品的底线还是很强的，关键时候，弥勒佛也要金刚怒目了。 　　这一点上，徐导的儿子徐流完完全全继承了老爹的性格。 　　并且成功成为了新一代文青导演。 　　没错，这个徐流，就是目前在素雪手下干活的小徐导演。 　　没想到还来了个老徐。 　　素雪这会儿还不知道这个徐导就是徐流他爸呢。 　　☆、408 面试开始了 　　今天对于温柳儿来说，确实有点惨。 　　出道前第一个重要的面试就碰到江素雪不说，还给其他圈内前辈留下了不太好的印象，最后呢……连投资人都质疑她的能力，对她有意见。 　　温柳儿仍然对那个俊朗冷漠的男人印象深刻，以前她也从未见过这样优秀的男人。 　　即使站在她面前，她也会脸红，无措，审视自己身上是否有哪个不太妥当…… 　　可以说，是个可以让许多女人都趋之若鹜的男人的。 　　温柳儿也不例外，在那一瞬间，她心中也是有憧憬和仰慕的，也没到喜欢的程度，只是稍微动了一点心。谁见到这样优秀的男人会丝毫不动心呢，都会有的。 　　只是…… 　　她不受青睐也就算了，那人竟然主动对江素雪示好，还说是她的粉丝。 　　为什么会欣赏她？！ 　　有些事就是禁不起对比，一对比，温柳儿才能感觉到残酷，什么是完全不同的态度？就是秦炎这样的，对比太过惨烈。 　　“魏大哥，刚才那个秦总是什么人？”温柳儿轻声问。 　　魏经纪摇了摇头：“我也不是很清楚，他跟娱乐圈的来往应该不多，只是因为这部纪录片作为投资人才过来看一下。但这部纪录片，不是有钱就能投资，这位秦总的身份，应该不简单。”而且很多光有钱的土豪，也未必愿意投资这种短期内可能捞不着实际好处的纪录片。 　　这部纪录片有国家支持拍摄，好歹算是个香饽饽，也不是谁都能插进来手的。 　　秦炎是因为他作为江先生的义子，原本发展的地方就在法国，跟那边联系紧密，所以这次的纪录片拍摄也少不了他这边牵桥搭线。 　　温柳儿虽然不知道秦炎到底什么身份，但也明白他的地位大概在哪个程度了，隐约地，她有些羡慕秦炎，具体来说，应该是羡慕他所站的地位和高度，众人马首是瞻，谁都不敢得罪，哪怕是娱乐圈的前辈们见了，也要审时度势，要是她也能拥有这样的身份，该有多好？ 　　温柳儿对于权势的欲心…… 　　第一次萌芽了。 　　“汪姐，您排第一个，现在可以进去了。”工作人员过来通知面试开始。 　　“好的，谢谢。”汪滢露出极富感染力的笑容，跟着工作人员过去了。她就像一朵向日葵，无时无刻不在绚烂地绽放自己的快乐，让身边的人心情也跟着愉悦起来。 　　面试的时间有点久，汪滢进去了好一会儿才出来，看起来聊地不错，可能她也不是很在乎，面试的大多评委，对她来说也是老熟人了。 　　第二个是陆长歌，陆男神，他的优势在于大众口味和形象的好感度，更容易吸引年轻群体来关注纪录片，但他本人作为纪录片里内容讲解方面，能力稍微有些不过关。 　　第三个是董珂，董珂小哥年纪比汪姐小几岁，但人看上去很年轻，人瞧上去斯文，有读书人的气质，但有年轻人的活力，非常放得开。 　　三个前辈下来之后，几位评委有大致的评价了。 　　然后是温柳儿。 　　“这个女孩会法语，贝尔纳，你要跟她聊聊吗？”徐导询问他们请来的法国顾问，贝尔纳，他今年三十八岁，是大学教授，教授电影，业余从事文学翻译。 　　“当然。”贝尔纳的淡色眼睛亮了亮，法国人对于自己的语言是非常自豪的。 　　但是，如果你的法语说得不太好，那宁愿不说，因为被法国人听到他们会觉得你冒犯了他们美妙的语言。 　　温柳儿推门进来了，露出腼腆娇柔的笑容，对几位评委问好。 　　然后又用法语做了一遍自我介绍。 　　贝尔纳闻言挑了挑眉，意思是满意的，这女孩的法语说得确实还不错，发音上的问题不多，资料上写明她是外语学院的，法语是她的二外，对于学习语言，她自然要比其他人更容易进入状态，也更有优势。 　　“你的法语说得很不错，这对我来说是个惊喜。看来我们可以继续聊一聊，可以谈谈你对法国的印象吗，或者说，你喜欢这个国家吗，对于你而言，它是否有某些令人印象深刻的文化或历史，放轻松，我们只是想跟你聊聊……”贝尔纳和蔼地微笑。 　　“好的。”温柳儿露出柔软的笑容来，她的声音听起来很舒服，“我们都知道，巴黎曾经被誉为是世界的中心，这儿曾经有过无数最灿烂的黄金时代，更难得的是，这儿总能涌现出一批又一批的经典，就像卢浮宫外的玻璃金字塔，明明是一个无比大胆离奇的想法，但巴黎接受了，它同时具有传统和开房，即使到了二十一世纪，巴黎也依旧能够与时代同步……” 　　温柳儿讲了很多东西，都是用法语讲述的。 　　中间贝尔纳还问了几个问题，让她谈了一些法国作家及作品，还有历史沿革上的想法。 　　不得不说，贝尔纳问的东西还是有点深的。 　　温柳儿都一一回答了，听起来回答的还是比较周密完整的，至于好不好，就由贝尔纳来评判了。 　　“谢谢，亲爱的，最后一个问题，如果给你一天的时间，你会选择怎样度过？”当然，这个问题的前提是，怎样在这个美好的国家度过。 　　温柳儿微微深呼吸，她很快就明白，这个问题很重要，也很值得她好好回答。 　　想了想，她说：“如果只有一天的时间，我会走遍巴黎的大街小巷，和我遇到的每个住在巴黎的人聊一聊，聆听他们的生活，也聆听巴黎的生活，这就是我想做的。” 　　这个答案让贝尔纳露出了微笑，一个很不错的答案，了解一个国家的魅力，最后还是要回归到居住在这个国家里的每一个人的身上，他们的生活反映这个国家——很聪明的回答。 　　徐导也是懂法语的，听明白了温柳儿的回答。 　　这姑娘也的确有点本事。 　　对她的印象稍微提升了点，法语说得不错，谈吐也有点东西，分数也可以往上提一提。相反，她的外在形象反而不怎么让人满意，这一点上，其他候选人都比她好得多好得多，如果形象不太行，观众缘方面就很吃亏了。 　　他们可以不拘一降人才，也要看人才够不够出色到有资格让他们无视一些规则。 　　－－－－－－题外话－－－－－－ 　　谢谢沈惠红妹子的月票～谢谢梦里归来是灼妖妹子的钻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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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贝尔纳也听得懂中文，他是做翻译的，自然两种语言都通的，见素雪这么说，就用法语来跟她对话了：“可以跟我们聊聊吗？我很好奇……” 　　“当然可以。”素雪点头，“那时候我住在安布瓦斯城堡附近，您知道，法国到处都是城堡，不过那里不太一样，因为它曾经安葬了达芬奇，我很喜欢那儿，还有附近的小酒吧，养着大群羊的农场大叔……” 　　说着说着，就扯远了，从安布瓦斯城堡说起，到历史上的“安布瓦斯阴谋”，顺便扯了几句黑暗的中世纪政教合一大屠杀的惨剧，再到文艺复兴的灿烂时期……再回看现在，突然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这个国家就这样蹒跚着从黑暗到光明，再陷入到黑暗，即使西方曾走在文明的前端，也无法跳出历史的轮回。 　　无论谈什么，要言之有物，都要深入下去，尤其是它的背景，了解更多细枝末节，才能浮现出更多意味来。 　　徐导都听呆了，有些他都不是很清楚，你丫对他们国家的历史也太了解了吧，还能点评了。 　　历史课本上可不会讲这么多。 　　安布瓦斯阴谋这么偏僻的点都知道，你还有啥不知道的？ 　　看素雪这么一说，感觉就要没完没了了，徐导转过头看了看顾问，得，人家正襟危坐，认认真真听着呢，完全没有停的意思。 　　制片默默捅了捅徐导，眼神示意：这时间好像有点长了，现在怎么办？ 　　徐导：……凉拌，顾问都没说停呢，这丫是真学霸。 　　制片看了眼完全不带喘气休息，说得神采飞扬的素雪，漠然了：比传说里头的还厉害啊。 　　徐导：听着吧，我觉得还挺有意思的。 　　制片：嗯……长知识了～ 　　两人用眼神这么交流了一下，就没有丝毫心理障碍地继续听小仙女说话。 　　不得不说光听她说话就是种享受啊。 　　果然不愧是国际演讲比赛出来的第一名，跟说书似的，他们魂都被她讲的故事勾走了。 　　终于，素雪停了下来，看向贝尔纳，意思是：可以了吗？ 　　贝尔纳愣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结束了，下意识地就啪啪啪鼓起掌来。 　　徐导和制片都受到了惊吓，纷纷回头瞪大眼睛瞧着贝尔纳：你听就听吧，听完还鼓起掌来了，最后要是不选她，会很尴尬的。 　　“咳咳……”徐导轻咳了几声，提醒贝尔纳。 　　贝尔纳爽朗地笑了，这才停下鼓掌的手，对素雪说：“我非常欣赏你，你很了解我们的历史，而且很认真，甚至是出于喜爱，我能感受到……” 　　“我也不得不说，你的法语说得非常动听，而你，也像我们的语言一样美丽。” 　　徐导坐在贝尔纳旁边，听到这句话也是一惊，这可是最高级别的赞美了，果然小仙女这容貌，外国人就好她这型的是吧。 　　素雪也不好意思了，这夸地，她心虚啊。 　　显然贝尔纳对她非常满意，与刚才对温柳儿的满意不同，那还是比较克制的，理智的。他现在是双眼发光，恨不得再跟人小姑娘聊几个小时。 　　当然，例行该问的，还是要问。 　　贝尔纳抛出了和问温柳儿时一模一样的问题：“如果只给你一天的时间，你会做什么？” 　　素雪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回答了：“只有一天的话，我希望是个下雨天，可以在雨中的巴黎漫步，还要去花神咖啡馆，当然，要和喜欢的人一起。晚上一定要去看场电影，最好是《午夜巴黎》，回去的路上要跟电影结尾一样，在闪着金色灯光的塞纳河大桥上走过。快到深夜了，就去里兹大饭店的海明威酒吧，不需要睡觉，再来瓶博尔纳，最后在午夜十二点和爱的人吻别。” 　　“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一天。” 　　☆、410 你也懂啊 　　吃好吃的食物，看美好的风景，和喜欢的人在一起，与喜欢的一切在一起。 　　多好啊，多浪漫啊。 　　素雪一说出口，徐导就知道，她这脑回路，太招F国人喜欢了。 　　不过…… 　　他一个老文青他也喜欢。 　　小仙女这个想法一听就知道没少受各种文学作品的影响，里兹大饭店曾经被菲茨杰拉德写成美妙的短篇小说，普鲁斯特也曾经是这儿的住客。花神咖啡馆就更不用说了，萨特在这里写了《存在与虚无》，毕加索，杜拉斯，波伏娃……都曾在这里留下印记。 　　整个巴黎就是文学爱好者的朝圣之地。 　　只要是文青，这些地方对他们来说就是有着特殊意义的美好之地。 　　显然，这位学霸小仙女也是个潜藏文青啊，毕竟能喜欢《午夜巴黎》这种电影的人都有旁人不太能懂的爱好，基本都是因为情怀来着。 　　果然，贝尔纳听了小仙女的回答，就是一脸：你也懂啊！ 　　俗话说…… 　　发现同道中人的惊喜。 　　法国人刻在骨子的浪漫和天真啊，也只用同样懂得浪漫的人才会被他们欣然全心接受。 　　虽然小仙女的回答非常个人化，一天嘛，那就要最快乐，最浪漫，把自己最喜欢的人和事全都拢到一起，一整天都要浪漫快乐地像是泡在蜂蜜里。 　　素雪没有像温柳儿的答案那样，努力去更多地了解这个国家。 　　但她的答案已经说明，她太懂这里意味这什么了，也热爱着这个城市，这样的生活，到这种程度，已经得意而忘形，不需要像温柳儿那样刻意地去理解，那是初来乍到的人才要做的事情。 　　贝尔纳微笑着说：“我的想法跟你一样。” 　　两人就差合个掌了。 　　素雪的描述听起来就很美，很浪漫，让人心生向往，即使是每一天都生活在这个城市的贝尔纳也一样，越是熟悉，也越是爱，不仅爱有形的具体的城市，也爱这个国家无形的文化和浪漫的气质。 　　徐导：“我也很喜欢江小姐的答案，有机会我们可以再多聊聊。” 　　贝尔纳立刻表示：“我非常愿意。” 　　“咳咳——”徐导再一次虚咳，顾问，你克制你一下你交朋友的热情，我们现在在面试，面试，还没定下来呢，“江小姐，已经可以了，面试都结束了，有消息我们会尽快通知你的。” 　　“嗯，谢谢徐导。”素雪应声出去了。 　　她出去之后，几个评委就开始嘀嘀咕咕讨论了。 　　“这几位表现都很不错啊。”制片先当老好人说了一句。 　　徐导意味深长：“但里头总有特别出挑的，不是吗？” 　　制片：“这倒是……” 　　“明明那个温柳儿也挺可爱的，但小仙女一进来啊，我还真以为是小仙女来了呢。”徐导晃头晃脑感慨着，果然不能比较，一比较，温柳儿就显得跟凡人似的。 　　制片也连连点头：“那姑娘是真有灵气啊，太漂亮了。温柳儿法语说得挺不错的，就是她身体状况看上去不太好，资料上也注明了，具体我不清楚，但总让人对她比较怀疑，我还是有点不太看好她的。” 　　贝尔纳也加入了讨论，认真考量着：“温小姐其实挺认真的，听得出来，做过很多功课，她的法语也很不错，和我对谈也没有任何问题，但是……” 　　☆、411 借花献佛 　　“但是什么？”徐导一脸控诉，说话就说完，别老掐段啊。 　　贝尔纳耸了耸肩，不以为意，继续道：“在温小姐身上我看不到对探索世界的热情和好奇心，她就像学生时代班上勤奋又努力的学生，或许聪明，但她不够敏锐……” 　　贝尔纳挤着眉毛，正在斟酌词句。 　　徐导交握的双手，大拇指一擦，说：“不够灵气。” 　　“对，就是这个。无论汪滢小姐还是陆长歌先生，董先生，在这方面都比她要出色地多，更不用说江小姐了。或许温小姐放在普通人里面可以说是优秀，但她缺乏吸引力，缺乏一种能夺取人目光的魅力，你会觉得她很不错，但不会有进一步交流的兴趣，这个人身上没有让人好奇的地方。”贝尔纳分析地还挺一针见血的。 　　或许他的从业经历让他的感受力比较敏锐，对人也是如此。 　　无论汪滢还是陆长歌，董珂，身上都有眩目的个人特质，他们能成为本身行业内的佼佼者，与他们这种特质分不开，有魅力，能吸引住人的目光。 　　一比起来，温柳儿淡地就如同一杯白开水。 　　贝尔纳逐个分析起来：“所以虽然温小姐法语说得不错，问题也对答如流，但她的回答大多浮于表面，都是资料性的，稀松平常，并没有透露太多自己的真实感受，再加上其他方面的各种原因，我觉得她是不合适的。” 　　徐导和制片都点了点头。 　　温柳儿，第一个划掉。 　　“陆先生的气质我很喜欢，优雅，放松，虽然也认真准备了，但他显然对我们的文化历史还比较生疏，需要时间，纪录片拍摄周期很长，他的档期未必能调出来。”陆长歌的工作重心还是放在演戏上。 　　“董珂先生原本就是主持人，很健谈，我看得出来他非常喜欢旅行，和他的人一样，阳光，乐观，有时候我希望他跟陆先生稍微糅合一下。汪滢小姐，我个人是很喜欢她的，非常有魅力的一位女士，她有国外生活背景，外语也很流利……” 　　贝尔纳皱起眉头，非常苦恼：“她和江小姐之间很难选。”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徐导默默说，两个人代表的是不同年龄女性的美，放在一起比较，还真是难分高下，说同等的倒还差不多，“汪滢姐更张扬一些，就是一团火，金色和红色才衬她，小仙女身上有种精致的优雅感，但年纪小，所以少女的灵气更足，她也蛮古灵精怪的，她的优势在于法语流利，而且对法国的文化历史了解地很透，能给我们很多惊喜。” 　　贝尔纳听着点了点头，他是同意的。 　　徐导想了想，发话了：“其实咱们也没必要只选一个嘛，我们这样纠结，是因为两个都很好，哪个不选都会觉得遗憾，那就两个都选了呗。可以一个为主，一个友情出演嘛，让她们发挥所长，双人游也挺不错的，来点碰撞？” 　　贝尔纳幽幽地问了一句：“那谁为主……” 　　徐导笑呵呵道：“那还用问吗？” 　　…… 　　入选名单出来之后，第一时间发到了秦炎的手上。 　　摄制组最后商量之后提出的方案是，小仙女作为纪录片主讲全程出境，汪滢友情出镜，董珂和陆长歌酌情出镜，毕竟这两位国内档期活动就已经够忙的了，的确没有大把大把的时间去国外拍纪录片，偶尔来参加个一集，倒是挺合适的。 　　反正就是没有温柳儿。 　　对于这个结果，秦boss还是很满意的，摄制组眼光不错，几个候选人都酌情考虑出演了，就是没把温柳儿酌情进去，他们应该也是考虑到温柳儿的能力不足。 　　秦炎放下手机，叫来佟助理：“备车。” 　　佟助理看了下时间，离下班时间已经过了一个小时：“boss，回您家还是去江小姐那儿？” 　　秦炎忽然抬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都是我家，有什么区别吗？” 　　佟助理：…… 　　得，戳到boss的火药桶了。 　　您还不如说，都是江小姐家呢，反正您都是人家的人了，您家就是她家，她家就是您家……这绕地。 　　“没区别，没区别，那去，您那公寓？”这两个地方还是要分分清楚的，现在不让说房主了，只能用别墅，公寓叫着了。 　　“嗯。”秦炎非常高冷地应了一声，勉强表示满意。 　　被满满塞了一嘴狗粮的佟助理表示很心痛。 　　“入选的消息还没发到雪儿手上吧？”秦炎突然问。 　　佟助理愣了下，忙道：“还没有，摄制组那边要拿给您审批通过之后，再通知入选。” 　　秦炎满意地点点头，很好：“那就先扣下吧。” 　　佟助理一脸黑线，：……您想干嘛，您是想借花献佛吗？走后门透消息也是够了。 　　兢兢业业地把boss载到素雪家楼下，眼睁睁看着boss秀恩爱的佟助理也是每天一把辛酸泪，还要时不时帮boss讨欢心，这年头，助理太难了。 　　自己当年还是商场上的一把好手呢，自从跟了boss…… 　　说起来江小姐家的那个吕明楷，听说也是苦兮兮地，被自家boss按上CEO的位置，每天忙地犹如空中飞人，他大概也很无奈吧，难兄难弟啊。 　　这边，秦炎坐电梯上了楼。 　　他老早就发短信知会过素雪自己要过来，等他一起吃晚饭。 　　“来啦～”素雪打开门，笑眯眯地瞧着他。 　　“嗯。抱一下。” 　　说抱就抱，秦boss老腆着一张冷肃的脸说着一本正经“要抱抱”的话也是够了。 　　抱完，松开一些，他低头认真地问：“亲一下？” 　　素雪：“……” 　　你这根本不想松手的样子就根本没打算被拒绝好吗？ 　　素雪不说话，直瞧着他。 　　秦炎挑眉，笑了笑，凑近些： 　　“啵。” 　　脸颊先啵一下，某人才不管呢，先亲了再说，这才转而拉着女朋友的手，高高兴兴地进门，身后仿佛有条短尾巴在抖啊抖，走路都轻快无比。 　　☆、412 吃火锅 　　晚餐是素火锅和麻辣火锅，再煮炖饺子。 　　两个人吃得那是满嘴鲜辣，酒足饭饱，反而有点困了。 　　秦炎这才把面试的消息告诉她。 　　素雪一听，并不意外自己入选，但对于摄制组酌情考量其他候选人客串这个主意，倒是个意外之喜：“这倒好，我本来就跟汪滢姐挺聊得来的，刚好还可以一起合作。” 　　“还有陆长歌呢。”秦炎默默道。不知道为什么，本来刚开始带消息回来的时候，兴致还挺高的，结果看到女朋友这么开心和人家合作的模样，秦炎就有点不爽了。要让他看她和别的男人开开心心地环游巴黎，摄制组那帮家伙不会还专门拍个浪漫特辑吧？ 　　秦boss也是脑洞大开。 　　他那天见着陆长歌，实事求是，混娱乐圈的，皮相都不差，再出色些的，那就更数一数二了。 　　那个陆长歌，斯文儒雅不说，为人竟然也是谦逊风度皆佳。 　　据说还是目前娱乐圈新一代国民男神。 　　“陆长歌很红？”秦炎问。 　　素雪很没心眼地回答：“好像是很红吧。” 　　“你要跟他合作。”陈述句。 　　素雪：“……这事还没个影呢，他只是酌情考虑啊，人家那么忙，未必有时间。” 　　秦炎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地：“有时间你就愿意跟他合作了？” 　　素雪回头，意味深长地瞧他一眼：“你吃醋啊。” 　　秦炎：“没有，随便问问。” 　　看他这傲娇的小样子，素雪挨过去，微仰着头：“想什么呢，我只对你有兴趣啊。外面的男人再好看，也没你赏心悦目啊，对吧，嗯？” 　　秦炎黝黑的眼眸眨了眨，眼底滑过一道光，胳膊一伸，将人揽到自己怀里，身体紧紧贴着，刚吃完饭，还有点热，却恨不得贴地越紧越好，他问：“那你这次带不带我去？” 　　素雪：“什么叫带不带你去啊？你想全程陪同还是探班，要是有时间，都可以啊。” 　　“到时候我跟你一块儿出发。”秦炎不容置疑道。 　　他一想到国外那些金发碧眼长腿大帅哥还老爱调情玩浪漫，他就觉得不太安心，在国外待过的秦boss也很明白，人家对美人可是像对女神一样赤诚的崇拜，法国人对于各种美的事物完全没有抵抗力，到时候拍摄结束，带回来一堆桃花债…… 　　想到远在天边的艾尔维斯，这家伙最近忙工作应该没时间跟雪儿联系吧。 　　最好永远都不要出现最好，哼。 　　还有英国回来之后就招来一大波情敌，秦炎觉得还是自己去比较放心。 　　但是被酸死的可能性会更大…… 　　秦boss宁愿喝醋酸到死也要死死守在女朋友身边，其他苍蝇别想趁虚而入！ 　　哼—— 　　…… 　　秦炎将消息告诉素雪之后，才通知给徐导他们，他同意了他们的方案，并且非常满意。 　　唯一不满意的是酌情考量陆长歌的参与，不过他没说，怕别人觉得自己太小心眼，要大气。雪儿都说了这个陆长歌长得没他俊，气质也没他好，那就勉强不计较了。 　　素雪睁眼说瞎话的本事也是越来越厉害。 　　秦炎那边通过了，摄制组就将消息通知下去了，当然除了素雪作为纪录片主讲的消息是明面上的通知之外，其他候选人的友情参与，都是私底下说的。 　　毕竟五个候选人，四个他们都要了，唯一没要的，就是温柳儿。 　　虽然小新人不足为虑，但她背后是苏氏文化娱乐，是家大公司，不能太打人家的面子不是？ 　　几家欢喜一家愁啊。 　　温柳儿得知自己没有入选的消息时，怔了好久，都不敢相信，自己不仅没有入选，反而入选是江素雪，她打败了汪滢，陆长歌，董珂，最后入选的竟然是她？！ 　　这是温柳儿最不能接受的。 　　如果是其他前辈也就算了，偏偏是江素雪，她觉得自己不比江素雪差，为什么自己就不行？ 　　她到底是怎么赢的？ 　　魏经纪也是叹了口气，好在他有心理准备，反而没那么失望，安慰温柳儿：“你现在根基浅，太过冒进也不好，但这次面试至少是很不错的经验，第一次而已，不用看得太重，娱乐圈得失是常事，过去了就算了。” 　　可温柳儿过不去啊。 　　她十几年来的人生观，和魏经纪所说的娱乐圈得失太多，不足为奇完全不一样。 　　她原本是想有什么就有什么，从来不会有得不到的东西。 　　可在娱乐圈，没人会因为她弱就同情她，让着她。 　　温柳儿泫然欲泣：“魏大哥，我觉得我的表现时不错的啊，顾问都点头冲我笑了，徐导也很满意我啊，怎么就……没了呢？难道因为我是新人，所以就……” 　　魏经纪皱了皱眉：“那也不是的，你看汪滢这样的大前辈都没入选，资历也不是唯一的考量。这个小仙女我也琢磨不透，她在娱乐圈虽然时间不长，但大风大浪都经历过，全都平安无事，也确实厉害。” 　　温柳儿听着魏经纪认可素雪的话，暗暗咬牙。 　　“魏大哥，难道是因为秦总的关系……”她突然脑袋里灵光一闪，期盼地说道。她是绝不肯相信是素雪靠自己的实力得来，温柳儿觉得自己已经很优秀了，她怎么会比自己更优秀？ 　　温柳儿想象不到那种程度。 　　因为她固步自封，不肯看到别人的高度，也想象不出她的世界之外是什么样子。 　　“是因为秦总是她的粉丝，所以摄制组才让她入选……”温柳儿觉得自己可能猜对了，可被那样的男人看上，却是件令人羡慕的事，也更让人嫉妒。 　　魏经纪突然绷紧脸，打断她的话：“这种话不许再说了，也不准传出去，那几个人随便一个就能让你在娱乐圈坏了口碑，待不下去，何况秦总的事情，是你能指摘的吗？他们这样的身份，可是连报纸都不敢写，也不敢发的。” 　　魏经纪因为祝柔的关系，对余先生身边的一些事情了解过一些，余先生这样的媒体都不敢写，何况低调如此的秦炎的，敢扯到他身上，绝对不会饶了人的。 　　温柳儿被吓住了，脸色发白，虽有点不甘心，还是：“……我知道了。” 　　☆、413 去拍纪录片啦 　　魏经纪见她听进去了，也松了神情，叹口气：“你也不用太害怕，这些事情以后也总是要知道的。你对这个圈子接触不多，所以很多事情都不了解，但要记住，这圈子里，可以以牙还牙，但不能无缘故地构陷害人，总有触霉头的遭报应的时候。” 　　“……我知道了。”温柳儿低声咬唇。 　　魏经纪继续说：“害人容易，但后果不是轻易能承担的，凡事都要讲证据。” 　　“你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先提升自己的能力，再找到好的机会出道，别人有别人的节奏，你只要做好你自己，总有一天能成功的。” 　　温柳儿这次似乎是听进去了，而且下了决心：“魏大哥，我现在应该做什么……” 　　她想成功，很想很想，也觉得自己一定能成功。 　　温柳儿想在这条路上做出自己的成绩来，不想让今天这样的事情重演。她会等，愿意等，等到自己站得比江素雪站地更高的一天。 　　“你现在要做的，是静下心来，好好打磨基本功，你毕竟不是科班出身。有机会的话，我会让你接些戏，或者广告试镜，总之，你要耐得住性子，学业上，你也不要放松……”魏经纪非常认真地替温柳儿规划，他已经在竭尽所能地扶持这个女孩，淳淳教导，每个艺人，他都会努力去带。 　　公司还是太急功近利了，可是他不愿意。 　　“你祝柔师姐，也是熬了七年才熬出头，才有今天，这七年时间里，她从来没有松懈过对自己的要求。哪怕没有女主的戏接，哪怕拿一个全剧只有十几集中才出现的配角，也得经过一百次试镜，才能成功那么一次，以前啊，只能演龙套，她也愿意去跑。所以千万别着急，知道吗？”魏经纪语重心长。 　　“嗯，我明白的，魏大哥。” 　　温柳儿认真地点头，她会等，但是不会等那么久的，她聪明，又有人捧，是幸运的人呐。 　　…… 　　法国。 　　通知入选后不久，素雪就跟着摄制组启程去法国拍摄了。 　　同行的还有某个爱吃醋的大boss。 　　在得知秦总也要跟他们同行的时候，徐导脸上的笑都快挂不住了，您这是以权谋私追星，啊不，追妹子啊。这时候大家还不知道素雪和秦炎的关系，但都看出点暧昧来了，看出来了也不敢说啊，人家都追到这儿来了，明摆着不怕曝光嘛。 　　也没人敢曝光。 　　连带着整个摄制组的待遇都是三级跳，好吃好喝伺候着。 　　徐导还跟贝尔纳感慨：“我怎么觉得我们这次还真是旅游来了，直接包机了……” 　　迷迷糊糊就上了飞机，这飞机还是被包下来的，他们整个摄制组过来还坐不满呢，还有特供的商务套餐，太奢侈了，太好吃了！ 　　摄制组几个大领导慢慢品着红酒聊天，其他打下手的正津津有味吃着晚餐，感动地快哭了—— 　　“这牛排太特么嫩了！” 　　“咱们这是不是太奢靡了，这次出国待遇也太好了吧，这黄油面包烤地真香，唔，好吃……” 　　“小仙女也太大方了，据说晚上还住五星酒店呢，她公司待遇是不是很好啊，还缺人吗？拍完纪录片我能不能去她那上班？我一个哥们说在那边拍戏，一个月下来都圆润了，每天夜宵都换着花样吃。而且好好干活就行了，又碰不着什么难伺候的祖宗。” 　　“兄弟，有福同享，到时候带我一个啊！我正想换个活呢，没想到这回竟然是享福来了，以后我就是小仙女的脑残粉了……” 　　“小仙女真土豪，求抱大腿啊啊啊！” 　　…… 　　与此同时，大领导们。 　　贝尔纳喜笑颜开：“托江小姐的福，我听说我们晚上入住的酒店是卡斯徳伊酒店？” 　　这可是欧洲酒店餐饮巨头之一，卡斯徳伊家族旗下的高档酒店。 　　“这么好的待遇，还是头一遭。”徐导上山下海什么苦都吃过，这回全程这么好待遇，还是头一遭，都是钱啊，虽然花地不是自己的，为什么觉得这么心疼。 　　“听说是江小姐订的呢，她还是卡斯徳伊酒店的黑钻会员，她可真有钱……”贝尔纳感慨，之前他都不知道这姑娘这么有钱啊，面试的时候还以为只是普通的娱乐圈人士的，没想到她竟然还有卡斯徳伊酒店的黑钻会员，这可是酒店限量发行的顶级会员卡，不是有钱消费就能拿到的。 　　徐导如弥勒佛一样陷在软软的坐垫上，笑眯眯的说：“你可不知道，她有一家娱乐公司呢，我那臭脾气的儿子现在就在她手下拍戏，是他们公司全权投资的剧，赚的有千万了吧。手底下的明星也是捧一个红一个，未来可是前途无量啊。” 　　说不定什么时候娱乐圈就改朝换代了。 　　徐导对于自己儿子现任的老板还是很看好的，现在都是年轻人的时代了嘛，长江后浪推前浪，总有一天要把前浪推倒的。 　　他这个老子，以后也要看儿子的了。 　　晚上八点。 　　摄制组一行人到达巴黎，包车前往卡斯徳伊酒店。 　　而秦boss，仍然同他们一道…… 　　徐导默默瞥了一眼，又不敢发表意见，他们当吃瓜群众看着就得了。 　　贝尔纳倒是很直白：“秦先生在追Wendy小姐吗？” 　　徐导：“咳咳，贝尔纳，你知道就好了，不要说出来，我们东方人讲究含蓄。” 　　贝尔纳耸肩：“我知道。不过你不觉得，他们之间的感觉很明显吗？恋爱的气息，我已经感觉到了……美好的青春啊，年轻的恋爱，真是太好了。” 　　徐导：“……” 　　好像让贝尔纳憋说话啊啊啊啊。 　　想当作没看见都不行啊。 　　秦总你的胳膊都快贴到人家胳膊上去了，还有你的手，你的手，有必要放地这么外侧吗？都快碰到人家小仙女的裙子了……还有别老偷看小姑娘，我们都看到了。 　　你的人设明明是高冷boss啊，出了国，连高冷人设都不要了吗？ 　　没人听到徐导内心的咆哮。 　　因为大家都在偷偷摸摸观察冷酷总裁和小仙女的暧昧连续剧，默默抓起一把把狗粮喂到自己嘴里，完全不care他们看了多大一个八卦。 　　反正也没人敢曝光秦总，他们就当吃瓜群众呗。 　　☆、414 吃瓜群众 　　车后面传来悉悉簌簌的说话声。 　　“啊，小仙女睡着了，闭眼睛的样子也好可爱。” 　　“啊啊啊啊！快靠到秦总肩膀上了诶……” 　　“靠上了靠上了！” 　　“我的少女心嘤嘤嘤秦总的眼神好温柔啊要晕过去了要是这时候小仙女醒过来睁开眼……”某个妹子已经被自己YY的画面给苏到晕厥了。 　　“简直就是童话故事里的王子和公主啊！太美了！” 　　“我觉得秦总比较像骑士诶。” 　　“冷酷王子也很帅啊……” 　　摄制组里头除了汉子，还有不少妹子。 　　不过看到这萌动少女心的一幕，大家纷纷狼血沸腾，嗷嗷嗷直叫，单身狗们总是比恋爱的当事人还要激动。主要还是这两位实在是太养眼了，站在一起，美颜指数更是乘以N倍地增加，看一眼就觉得世界都春暖花开，全是恋爱的味道。 　　“诶，到了巴黎，我竟然想谈恋爱了。”某汉子说。 　　“我也是啊兄弟。”汉子x2 　　“这个城市有毒……” 　　巴黎：你们自己思春，怪我咯？ 　　徐导年纪一大把了，听到自己手下嗷嗷的声音，也不由得感慨：“年轻真好啊……” 　　他绝对不会承认自己很羡慕的呵呵！ 　　一行人终于在夜色苍茫中下榻了卡斯徳伊酒店。 　　夜晚的巴黎依旧美地浪漫，犹如一条缓缓流动的星河，点缀着温暖的金黄色，宁谧的孔雀蓝，就像活在油画中的世界，如梦似幻。 　　这就是巴黎啊。 　　酒店得知他们一行要来，早早派专人过来迎接，尤其还有素雪这位黑钻会员。 　　这张卡就是素雪当初在南水市念高中的时候，碰到的那位跟考察团来考察，结果迷路了，又被路过的会法语的素雪送回去的贵公子给的，两人后来成为了朋友，一直断断续续有在联系，素雪每逢寄礼物，都给这位贵公子寄了不少自己酿的酒和好吃的。 　　这张黑钻会员卡就是他给的——奥利尔·卡斯徳伊。 　　卡斯徳伊家族的少主，第一顺位继承人。 　　秦boss瞄了眼那张卡，一脸不爽，他在法国这地界混地也挺好，愣是没拿过这张卡。 　　鬼知道奥利尔什么时候给了雪儿这么张卡。 　　那丫是不是别有所图？ 　　“江小姐，晚上好，晚餐已经准备好了，几位收拾完行李后，可以直接去二楼餐厅用餐。”漂亮的侍者小哥微笑道。 　　“谢谢。”素雪顺手给了小费。 　　一行人先回房间放好行李，再一块儿下来吃饭。 　　素雪和秦炎坐一张，然后就没人了。 　　没人敢坐他们那边当电灯泡啊，要被秦总瞪死的，都坐旁边偷看呢，边吃饭边围观了恋爱大戏，这可不是什么时候都能看到的。 　　素雪无奈起来：“现在他们都在看我们呢。” 　　秦炎很平淡很镇定，眼睛都不闪一下：“那就看吧，我本来就是你男朋友，跟你住一块，以后还要跟你结婚，待一个户口本上的。” 　　素雪在桌底下踹了他一下，低声嗔道：“说什么呢？” 　　秦炎笑了笑：“说我爱你啊。” 　　素雪红了脸：“……哼。” 　　于是，在摄制组吃瓜群众看来，就是—— 　　秦总真是高，不动声色就撩了妹子，完全看不出来高冷boss原来如此深藏不漏，可惜他们完全听不见两人在说什么啊TAT好像听一下啊…… 　　－－－－－－题外话－－－－－－ 　　最近应该是没啥渣渣了233 　　☆、415 合作蓝 　　用完晚餐，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 　　舟车劳顿，明天是不可能马上开工的，肯定要缓上几天，先把拍摄计划做好，然后再开始正式拍摄，这样才事半功倍嘛。 　　素雪和秦炎表面上，是分开两间房的。 　　但是等夜深之后呢…… 　　某位偷偷摸进去大概也是没人知道的。 　　这种在大家眼皮底下偷偷摸摸谈恋爱的感觉也很刺激啊！ 　　既然离拍摄还早着，素雪和秦炎就去办了点私事——去见见这里主人，奥利尔·卡斯徳伊。 　　卡斯徳伊这个形式具有贵族血统，作为老派贵族，还是有钱的老派贵族，还真是不容易。毕竟以前许多贵族都是空有名号，其实囊中羞涩，只能勉强维持自己贵族的体面。 　　不过到了新世纪，商人的地位是越来越高了，钱和权若是一结合，那就更不得了。 　　卡斯徳伊家族的先祖也是挺有远见的，早早就开始为子孙攒下基业。 　　现在，卡斯徳伊家族是欧洲的酒店餐饮休闲行业巨头，除此之外，还有其他一些投资的收益。 　　不过时代又开始悄悄起了改变，互联网时代，科技时代的来临，让许多传统行业都不得不做出运营方式上的巨大变革，以期吸引更多的年轻消费者。 　　而且，就算能够坚守原来的用户群体，有特定需求的商务人士，但眼睁睁瞧着越来越多才华横溢的年轻人建立起自己的商业帝国，吞下一块又一块的大蛋糕——没有人能坐得住。 　　无论出于逐利还是为了长远的发展，他们都必须跟上时代的脚步。 　　生于忧患，死于安乐。 　　素雪这回就给奥利尔画大饼来了，再加上秦炎，他们三个人强强联合，绝对能够拿下欧洲市场，乃至北美也完全没问题。 　　互联网时代就是有一个好处，它伴随着全球化诞生，许多产品一经诞生，就是世界普适性的。 　　“奥利尔，好久不见。”素雪微笑地打着招呼。 　　她和秦炎来到了奥利尔的现代式庄园，谢天谢地，他们一家子没住在城堡里。即便如此，奥利尔的庄园也堪称华美灿烂了，绿地花圃喷泉，美不胜收。 　　“好久不见，亲爱的，你好像更漂亮了。”金发蓝眸的奥利尔说起称赞的话来，总让女人觉得他是在无比真诚地赞美你，而且还是在贴面拥抱的时候说—— 　　秦炎一脸要把他盯出洞来的样子。 　　“奥利尔先生，您好。”秦炎直接插到两人中间，打断他们的叙旧。他跟奥利尔算不上特别熟，但也打过不少次交道。 　　奥利尔笑地灿烂：“秦先生，好久不见，你是Wendy的男朋友，不必这么客气。” 　　秦炎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他实在不喜欢奥利尔这家伙欠扁的笑脸，以及一脸我跟你女朋友是好朋友都是自己人的模样。 　　“我们今天来找你，是有个生意想跟你合作。”秦炎开门见山道。 　　奥利尔悠悠然坐下，长腿交叠：“先坐下再说，要来点点心吗，亲爱的？”这是冲着素雪说的。 　　“当然。”素雪笑眯眯地欣然接受了。 　　余光瞥见快暴走的男朋友，赶紧拿了块小饼干喂到他嘴巴里，挨地更近些，才对奥利尔说：“商业计划书你看过了吗？” 　　他们已经提前发给他了。 　　“看过了。很不错的想法，虽然跟我们之前从事的运营方式都不同，但了解客户需求和提供什么样的服务其实是一码事。但作为第一个开拓市场的人，我们需要先教育好市场，这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奥利尔很严肃地同他们讨论。 　　素雪拿出来的项目是一个叫做MyHo的旅游房屋租凭应有，更接地气的说法，就是民宿，但和民宿不同的是，原本大多民宿只是更加细分化，风格化的酒店模式，一家民宿同期可以入住多个旅客，依旧按照酒店的方式经营。 　　而MyHo则是个人房东将自己闲置的房子拿出来用作短租，也可以叫做民宿，但说房屋短租更合适，来当地旅游的游客可以租当地居民闲置的房子，不仅房租比酒店更低，而且可以满足更加多样化的出行需求。 　　更重要的是，这是在全球都可以推行的模式。 　　只需要建立一个应用，将有意愿的房东信息都加入到平台中。 　　蓝图很美好，实施起来还是需要细致的线下运营。 　　奥利尔双手交握，认真考虑这个项目：“本质上，它的含义是将闲置的资源拿出来同他人分享，从而完成交易，这种分享经济的概念现在也快开始流行了吧。” 　　素雪笑着眨眨眼：“还没有快开始，所以我们还来得及，而且要做这个，不是容易的事情。” 　　“但在欧洲很合适。”秦炎严肃道，“这里旅游业发达，而且有完善的个人社会信用体系，还有无数份涌而至的年轻人，住户和房东可以直接交流协商，他们会愿意尝试的。” 　　“嗯……”奥利尔思考着。 　　它盈利模式是抽取部分比例的房费，以及将押金在住期内投入市场赚取利润，再返还相同的押金给客户。这一点上，其实和传统酒店是一样的——酒店收取押金的时候，客户也许并不知道这笔钱在自己住的这期间，会被用到哪里。 　　是的，它被酒店拿去投资生出利润，然后再将同等押金还给客户。 　　无声无息。 　　这是商界经常会用到的一种方式，利用时间差和租取金钱赚利润。 　　“我愿意跟你们合作这个项目。其实这个想法很天才。”奥利尔认真地说，虽然开拓的过程会比较繁琐，但一旦推行成功，就会是市场中引起一场旅游方式的革命。而且他不做，也会有别人做的。 　　这就是这个时代啊。 　　动不动就改变生活方式，改变人。 　　“谁想的？”奥利尔挑眉。 　　秦炎看向素雪，素雪微微耸肩：“我和他一块儿讨论了很多，才做出完整的方案来。” 　　奥利尔意味深长地看着他们俩：“还好你们俩没有强强联手打击我，不然这个国家都没有我的容身之地了。Wendy，我很庆幸，我们是朋友，不是敌人，以后我一定会好好珍惜你这个朋友的。” 　　秦炎冷不丁道：“那就不必了。” 　　一边待着去，还珍惜呢，把他这个男朋友往哪儿放？ 　　他的女朋友他自己珍惜就行，才不需要别的男人珍惜呢，你这货明明就是想把雪儿当财神爷供起来吧，不，是绑到自己公司给你出谋划策吧。 　　想得美！ 　　☆、416 老家主 　　收获了一个似乎能够颠覆市场的商业计划，奥利尔再一次为自己当初交了一个好朋友的决定感到幸运。如果自己和Wendy不是朋友，这个项目现在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自己面前，还有机会参与呢？不仅参与，他还能获得极高的利润。 　　秦炎本来是不肯拿那么多利润给奥利尔的，但素雪说，这事情主要还是靠奥利尔来实施，尤其在欧洲市场，都需要人身体力行地去跑，多给点也不过分，是应该的。 　　其他市场再说，欧洲市场还是主要靠奥利尔。 　　女朋友都发话了，秦炎也没什么好说的。 　　只能眼睁睁看着奥利尔捡了个大便宜还喜不自胜…… 　　“Wendy，我真是太喜欢了，你真是我的好朋友。”奥利尔一晚上都在说素雪的好话，希望以后再有这种好事Wendy再多想到自己啊，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 　　秦boss已经是第九百九十九次在心里翻白眼了。 　　话说地那么好听干嘛？虚伪。 　　你想干嘛，撬墙角吗？ 　　秦boss对奥利尔的个人意见可以说是非常大了…… 　　晚上，两人直接在庄园住下了，因为回去已经来不及了，等明天吃过午饭，奥利尔再亲自送他们回去，自己这个少主，也顺便去视察一下自家的酒店。 　　等大家都各自散了休息之后，奥利尔才去见了自己的父亲，老卡斯德伊。 　　“父亲休息了吗？”奥利尔问管家。 　　“先生还没休息，刚让我拿了书给他。” 　　“好的，我知道了，你下去吧。”奥利尔挥挥手，就敲了敲门，进了老卡斯德伊的房间，恭敬道，“父亲。” 　　“奥利尔？”老卡斯德伊回过头来，放下书，看向自己的儿子。此时，他正坐在轮椅上，看起来并不年迈，虽然头发灰白，但眼睛却依旧炯亮，睿智，他才六十多岁而已，但和同龄老人比起来，他因为伤病的原因，的确显得更脆弱苍老些。 　　曾经，老卡斯德伊也是位铁血人物。 　　他以一己之力镇压了家族内部的叛乱，铸就了卡斯德伊家族新的辉煌，但伤病，也是在那时候落下的，后来就一直没再好过。 　　“我听说，你今天宴请了客人？” 　　“是的，父亲，是我的东方朋友。她为我带来了一份礼物。”奥利尔露出笑容，坐到父亲身旁。 　　“她？”老卡斯德伊听出来，是个女人。 　　“还有秦炎，您知道他的，他们正在交往。”老卡斯德伊同江先生也是旧识，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摇了摇头，“可惜，我那个老朋友是看不到喽。” 　　见父亲又要陷入往日的感伤中，奥利尔忙道：“父亲，您知道她给我们带来了什么吗？” 　　老卡斯德伊缓缓抬头：“一份礼物？什么礼物。” 　　奥利尔胸有成竹：“一份商业计划书，您应该听一听……” 　　说着，奥利尔就将项目的大致构想，盈利方式，未来的蓝图粗略讲述了一遍，以他们家族的实力，完全可以拿下整个欧洲市场，甚至进入互联网行业，成为不可小觑的力量。 　　卡斯德伊家族早几年就在寻求转型，希望能与与时代接轨，在大蛋糕中分一杯羹。 　　虽然他们可以对那些创业者们进行投资，但真正能成长的并不多，而且他们本身的产业也需要稍微重新规划一部分，多出来的人，要怎么办？ 　　所以能够得到这个项目，可以说是如获至宝。 　　“奥利尔，我的儿子，你选择是正确的……”老卡斯德伊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也交了一个好朋友，那个女孩对你很好，你收获了一份真诚的友谊，这非常难得。” 　　“父亲，我明白。” 　　老卡斯德伊和蔼地笑了：“我相信你能做好这件事情，会让家族得到新的成就。你的朋友很有智慧，她不简单，未来的成就也不会简单，比起这份计划书，我觉得，你交到这个朋友，才是最正确也是最幸运的决定——你应该早点告诉我的，或许我可以见见她。” 　　老卡斯德伊的直觉觉得，这个女孩，非常重要，对他们家族非常重要。对奥利尔坐稳家主之位也很重要，她现在跟奥利尔是朋友，这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如果这个关系能够长长久久的维持下去，或许卡斯德伊家族还能再辉煌一代，两代…… 　　奥利尔愣了一下：“父亲，你，要见客？” 　　自从身体每况愈下，老卡斯德伊是从来不见客的。 　　他无奈地看向儿子：“若是普通的客人，我当然不必见，但这位可不普通，我很想见见这个神奇的女孩，尤其她还能将秦炎这小子收拾地服服帖帖，当然要见见了。” 　　看来，老卡斯德伊当年也是清楚秦炎那臭脾气的。 　　从小就摆着一张冷脸，对谁都是如此。 　　大了之后不仅不见转好，反而变本加厉，对人对事都颇为冷肃。现在乍一听闻这孩子竟然交到了女朋友，还是这么个聪慧的女孩，他当然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能把秦炎这臭脾气都能收服住，太难得了。 　　奥利尔无语：……老爸你其实就是想看八卦吧。 　　不过既然父亲愿意见自己的好朋友，奥利尔也是乐意之至：“本来我打算明天用过午餐就送他们回去呢，那明天您同我们一起用午餐？” 　　“好。”老卡斯德伊欣然点头。 　　…… 　　隔天早晨。 　　听闻老家主想要见见他们的事，素雪有点受宠若惊，她还从未见过奥利尔的父亲，也从未听说过他父亲的事情，完全陌生的老人啊。 　　秦炎闻言，似乎知道些什么，没说话。 　　“我都不知道原来老家主也在，昨天没有打招呼，真是太失礼了。”素雪忙说。 　　奥利尔摇头：“不，Wendy，这不是你的错。是因为我们家情况特殊，我父亲的身体不太好，所以不经常见客，客人来了一般也只让我代为问候而已，怕打扰他。” 　　“原来是这样啊……” 　　“我们家族的事，说来有些复杂，有时间的话，可以让秦炎告诉你。江伯父生前和我父亲是很好的朋友，不过我们俩，倒没什么时间见面。”奥利尔苦笑了一夏，耸肩道。 　　果然，大家族总有那么些不能为外人道的事情。 　　素雪幽幽地看向秦炎，这家伙昨天还装作跟奥利尔一点也不熟的样子呢，什么都没跟她说。 　　秦炎虚咳了几声，抹了吐司递给她：“回去就告诉你，先吃早餐。” 　　“好吧。” 　　☆、417 家族旧事 　　吃完早餐，奥利尔带两人在庄园闲逛了一圈，顺便聊了些卡斯德伊家族的事情。只是有些话，奥利尔自己是不好说的，不是不能说，而是由自己说出来，总是感慨太多。 　　如果可以选择，他们也不希望有这么多争端。 　　“像卡斯德伊这样的大家族，血脉复杂，家族内部的争端也向来没有停止过。大家都想，明明他们都流着一样的血统，为什么他可以继承，我不可以？就像旁系也可以取代主家称为新的家主一样。”秦炎冷冷淡淡地说着。 　　“而老卡斯德伊这一代，就是老家主同他的弟弟，他的弟弟一直觊觎家主之位，而且他的血统也很有竞争力，也有野心，的确是强有力的竞争者。当然，他失败了，老家主的病也是那时候落下的。不过，这还没结束——” 　　“老家主的弟弟，现在……”素雪试探着问。 　　“还活着。”秦炎低沉道，他瞥了走在前头好几步的奥利尔一眼，“而且野心不死。” 　　素雪皱了皱眉，上一代的恩怨，还没有结束吗？ 　　“是呀，他们现在就在暗处埋伏着，等着好时候能将我和我的父亲一网打尽。”奥利尔突然开口了，嘲讽和不甘示弱，“那个人倒是有一帮疯狂的信徒跟着他，不过，他不会蹦跶太久的。”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这个隐形炸药肯定是要铲除的，一日不铲除，一日都不安心。 　　何况现在还是奥利尔接手家族的关键时期。 　　清晨的风携着阳光，暖洋洋的，米色砖墙的庄园突然上金黄的色彩，风景如画。 　　谁能想象到…… 　　这样美丽的地方，竟然也暗藏着杀机，不知道什么时候，图穷匕见，温热的鲜血将溅满这片美丽的地方。没有人会知道真相，于外人看来，只是又换了一个主人而已，为什么换，他们除了相信给出的冠冕堂皇的理由，也想不出其他来。 　　“他们不会得手的。”素雪默默地说，要是得手了，她跟奥利尔的计划可不是要泡汤了？没了奥利尔，她去哪儿找这么好的合作伙伴？这么好的小伙伴？ 　　怎么都不能让这件事情发生。 　　“如果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跟我们说，我说不定还能出点力。”素雪认真地跟奥利尔说，“千万不要客气，我们是朋友，还有——看在你是我们重要的商业合作伙伴，没了你，我上哪儿去赚钱？” 　　“噗嗤。”奥利尔被她财迷的模样逗笑了，“我明白，wendy，绝对不会跟你客气的。” 　　“嗯～”素雪微微一笑。 　　秦炎每回总是适时地过来插一脚，一脸严肃的不耐烦：“奥利尔，我们走到哪儿了？” 　　“前面就是农场，我们养了群小绵羊。”用来吃的可能性比较大。 　　素雪眼睛亮了亮。 　　秦炎很上道地问：“累不累？我们去那儿坐坐。” 　　“嗯嗯。”素雪连连点头。 　　在农场玩了好一会儿，休息没休息，反而消耗了更多的体力，实在是小动物们太好玩了。等到真的玩累了，三人才回庄园休息，喝喝茶，尝些点心，然后准备吃午餐。 　　中午老家主将会同他们共进午餐。 　　老家主是坐着轮椅来的，明明也只有六十多岁而已，生理上的脆弱和苍老却比同年龄的老人明显得多，只有一双清亮睿智的眼睛，告别旁人，他曾经如何地意气风发，执掌一个家族。 　　怪不得老家主不再见客，也是为了自己的体面。 　　千万不能向旁人示弱。 　　“父亲。”奥利尔恭敬地将轮椅推到餐桌边。 　　老家主露出和蔼的笑容，看向素雪：“哦……真是位美丽的姑娘，可惜我的奥利尔没有这个运气，秦炎——你这小子，倒是运气不错。” 　　“咳，谢谢，我也好久不见您了。” 　　老家主今天心情不错，见到儿子的得力小伙伴，还见到故人之子。 　　“父亲，您说什么呢，Wendy只是我的朋友。”奥利尔无奈道，秦炎一定会在心里诅咒他的。 　　“我可没说什么，实事求是而已。”老家主这时候还不忘逗趣呢，乍见到素雪，他都有点想给自己儿子讨个妻子了，多般配啊，怎么就被秦炎这冥顽不灵的小子都抢走了呢。老家主觉得自己儿子真是手脚慢，看人家秦炎，关键时刻多上道啊。 　　奥利尔：……不想被老爹八卦了，秦炎这个大醋桶，小心眼，他可得罪不起。 　　不过，显然老家主表现地相当热情，就差把人当儿媳妇迎进门了：“我很高兴奥利尔能拥有一个真诚的朋友，亲爱的，你也永远是我们卡斯德伊家族的朋友。” 　　这句话，已经是相当大的认可，从卡斯德伊家族老家主的口中说出，可是相当不一般啊。 　　素雪也是受宠若惊，这位老家主似乎格外喜欢自己，难道是因为自己给了那个商业项目的缘故？ 　　她只不过做了一点自己想做的事情而已。 　　“父亲，可以开饭了。”奥利尔提醒，再说下去，Wendy都要被父亲给弄懵了。 　　说开饭就开饭，这顿午餐依旧非常美味，再有美味的葡萄酒，饮地人醺醺然。 　　老家主今日心情好，显然吃地也比平时多了些，餐桌上的谈话也非常愉快，只不过他年纪大了，情绪不能高昂，不然容易疲惫，现在已经隐约显露出疲态了。 　　素雪几个也都用餐完了，她也没忘了正事，临时想起来的正事。 　　“奥利尔，叔叔的病，这样子已经多久了？” 　　奥利尔怔了下，随即回答：“二十多年了，不过是近几年开始迅速恶化的，找了许多医生也没办法，父亲年纪大了，身体机能也渐渐衰退，已经没有什么修复抵抗的能力了。” 　　老家主已经疲惫地有些意识模糊了，奥利尔轻轻附在素雪耳边说话。 　　“可以告诉我一下叔叔的病吗？或许我可以帮上忙。” 　　奥利尔也没多想，叹了口气道：“这件事还得从二十多年前说起，就是那时候父亲在跟那个人争夺家主之位，其实那时候我父亲已经是家主了……” 　　☆、418 治腿 　　“但偏偏那个人不甘心，处心积虑要夺位，原本父亲看在亲兄弟的情分上，只作了警告，并没有下狠手。却没想到……”说到此，奥利尔咬牙切齿，眼中闪烁着恨意，“他却完全不顾念血缘亲情，给父亲设下圈套，诱骗他出城，那时候是冬天，大雪封城……” 　　“叔叔被困在外面了？” 　　“是的。”奥利尔深吸一口气，“不仅被困在外面，还遭到追杀，为了躲过追杀，他跳进了冰河，被救上来的时候，只剩一口气了，最后人是救回来了，腿废了，已经没有知觉了。身上其他地方，虽然都还好好的，但现在还是经常关节疼痛，有时候疼地睡不着觉，就要吃止痛药。” 　　说到此，奥利尔也有些说不下去了。 　　同为亲兄弟，弟弟却是十足地狠心，为了家主的位置，宁可将亲哥哥杀死，也不足为惜。 　　“也是在这之后，父亲才下了狠心，要捉拿他们。” 　　自此彻底决裂了。 　　老家主当时能撑着一口气，将整个家族扶持起来，还要抵御内敌，着实不容易。 　　素雪轻轻拍了拍奥利尔德肩膀：“别难过，或许我可以帮帮叔叔，可以让我看看他的腿吗？我试试看能不能用东方的医术治疗。” 　　“诶？”奥利尔愣了，“Wendy，你会东方的医术。” 　　“会啊。” 　　秦炎插嘴：“雪儿的医术确实很好，让她试试吧，说不定真的能治好叔叔的病。” 　　奥利尔见秦炎都严肃地开口了，何况自己也没必要不相信自己的好朋友。 　　只是，一时有些难以置信…… 　　要是Wendy就能治好父亲的腿，那自己之前干嘛去了？早知道就不拖到现在才说了。 　　奥利尔一脸怨念。 　　“你都没跟我说过你会医术。” 　　素雪吐了吐舌头：“你总不能让我逢人就说我会治病，不仅会治病医术还很高超，人家不会把我当疯子吗？而且我也不是正经的医生，碰上事儿，或者疑难杂症的时候，才会帮忙搭把手，随缘看病。” 　　奥利尔：“……看病还能随缘啊。” 　　素雪轻轻拍醒了老家主：“叔叔，叔叔？我能看看您的腿吗，或许可以帮您治疗一下。” 　　“嗯？”老家主也是一头雾水。 　　奥利尔忙给父亲解释：“Wendy会东方的神秘医术，想看看能不能用在您的治疗上，父亲，可以吗？” 　　老家主好一会儿才听懂，稀里糊涂地点了点头，才回神：“东方的医术？可以，当然可以。” 　　父子俩反应还真是一模一样。 　　先懵，然后就迷之相信了，根本没有怀疑过素雪的话。 　　就是不知道是否真的能治疗。 　　毕竟他们也想了很多办法，请了许多有名的医生，但都是治标不治本，随着年龄的增高，每况愈下，治标都不行了。 　　老家主的裤腿空荡荡地，肌肉萎缩地很严重，可见当年的冻伤已经深入骨头筋肉，难以复原了，越是僵硬不能动，再加上没有知觉，这是最可怕的——才导致现在萎缩严重，可以说，整条腿都已经畸形了。 　　不过…… 　　☆、419 针灸 　　“怎么样？”奥利尔出声小心地问，Wendy的神情看起来很严肃。 　　老家主也显得很紧张，再一次触到身体上的缺陷，他也不免低落沮丧，虽说这么多年下来，也该习惯了，但如果能跟正常人一样活着，他怎么会不愿意的呢？ 　　“亲爱的，这么多年，我已经习惯了，如果不行，也没有关系……”老家主开口道，像在劝慰她，也在劝慰自己，怕有了希望又失望，那才是真令人难受。 　　素雪起身了。 　　“我可以试试，至少可以缓解叔叔的疼痛。但肌肉萎缩的问题，想要彻底痊愈的话，不是不可能，但要稍微麻烦些，还要配合复建，过程比较痛苦一些。”素雪斟酌着说。 　　奥利尔却已经懵了：“Wendy……你是说，我父亲，还能再站起来？” 　　老家主也微张着嘴不敢置信：“我的腿，还能治好？” 　　他自己都觉得难以置信。 　　素雪：“只要能熬过复建，就可以。” 　　“真的？！”奥利尔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这像是在做梦一样，从来没有医生敢如此笃定地告诉他，父亲还能再站起来，不再饱受病痛的折磨。 　　“我骗你做什么？解决疑难杂症向来是我的强项。” 　　奥利尔有些无措：“我只是太惊喜了，这太匪夷所思了，Wendy，你真是太神奇了……” 　　素雪无奈：“停停停，够了，别再用这个单词了，我听得头晕。相信我，奥利尔，事情会变好的，我会治好叔叔的腿，在我在巴黎的这段时间，或许不能马上让他顺畅自如地走路，但可以让他腿重新恢复知觉，后边就靠你们自己了。” 　　“已经够了……”老家主激动道，能让他的腿恢复知觉，就意味着极大的希望了。这是多少人都办不到的事情。 　　奥利尔惊喜地无以加复，蔚蓝的眼眸里涌动着浪潮：“Wendy，这已经足够了，你不知道这对我父亲来说多么重要，原本我们都要放弃了……我应该早点告诉你的。” 　　“现在也不晚啊。”素雪微微一笑。 　　奥利尔也露出了真挚的笑容，疑惑地问：“那要怎么开始治疗？” 　　“正式开始治疗还得等几天，今天太匆忙了，不过我可以先帮叔叔缓解下关节疼痛，有知觉总比没知觉都要好处理一些，让他这几日过得舒服些。”素雪说着，便让人把她的随身挎包拿过来，金针都是随身带着的，走到哪儿，遇到事，都能用上。 　　“好的好的，谢谢……” 　　“那现在就先试一次？”素雪起身说，“麻烦你把叔叔扶到床上躺下，我先给他进行针灸。” 　　“现在？”奥利尔惊讶，这么快就可以开始了吗？ 　　素雪很镇定：“就是现在，顺便可以看看初期效果如何。” 　　“奥利尔，按Wendy说的办，先送我回房。”老家主也是雷厉风行，毫不犹豫地执行素雪的要求。 　　“好的父亲！Wendy，你们也跟我来吧。”奥利尔走在前头，推着父亲的轮椅，回到老家主的卧房，素雪跟秦炎跟在他身后。 　　进了房间，奥利尔讲父亲扶上床，躺好。 　　素雪先点了一柱香，安神的。 　　“Wendy，我们可以留下来看吗？”奥利尔眼巴巴地问。 　　“当然可以。”素雪从布包中细细捻出几根极细的金针，定心凝神，“在我扎针的过程中，你们就不要说话了。” 　　“嗯，好的。”奥利尔即使满肚子好奇，也闭紧嘴巴，不说话。 　　秦炎只静静地看着，陪着她。 　　素雪的姿态看似轻松悠闲，提腕，落针，其实相当消耗力气。 　　从头到脚，都有一股气提着，不能松，气松了就完了。 　　所以传统里，无论练字，还是习武，都讲究一口气，要连贯，天地尽在胸怀之中。 　　落针的力道想要分毫可控，说一寸，是一寸，说一毫，是一毫。 　　非全神贯注不可。 　　一根根细细的金针或快或慢地扎进穴位之中，轻轻旋动，温热舒缓的天地灵气在无形之中渗入，勾缠着经络，渐渐融入血肉中，修复着受伤衰老的生理。 　　风轻轻拂过，无声无息。 　　虽然什么都看不到，奥利尔却觉得眼前的场景似乎无比神圣，有一种庄重的仪式感，让人莫名地心定，生不起任何波动起伏的情绪，平静地犹如一面清澈的湖水…… 　　恍惚间，他好像进入了精神层面的奇妙境界。 　　流连忘返…… 　　“好了。”素雪温柔的声音将他拉回了现实。 　　“这么快？”奥利尔感觉明明只过了一两分钟而已，或许是他意识中的时间流动不同了。 　　素雪笑盈盈地瞧着他，这家伙刚才别是不小心入定了吧，她施针的时候引动了天地灵气，不仅对于病人效果卓绝，若是旁人感染到气息，也会受到正面影响——那影响肯定很不错。 　　“这还能怎么慢？等半小时后再取针。”素雪轻声说，点了安神香，老家主一舒服，就睡过去了。 　　“嗯。”奥利尔点头。 　　他脑海里依旧深刻存留着Wendy刚刚进行针灸的画面，更重要的是，他在这过程中感受到的奇妙心流，那真是一种无与伦比的奇妙体验，到底是为什么？ 　　难道是因为东方的神奇医术？ 　　一定是因为神秘的东方吧…… 　　等取针的半个小时内，奥利尔领他们先去享用了饭后甜点。 　　他显然对东方的针灸非常好奇，抓着素雪问这问那，虽然大多都听不太懂，但他知道这很神奇，而且效果非常好就对了。 　　半小时后。 　　素雪给老家主取了针，又仔细瞧了瞧他的身体变化，精神状态好了些，身体松弛舒缓，意味着身体觉得很“舒服”，看来效果不错。 　　“叔叔，叔叔？”素雪轻轻摇醒他，“已经好了。” 　　老家主从睡梦中幽幽转醒，迷迷糊糊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已经好了吗？现在？” 　　奥利尔凑过来，眼睛炯亮，期待道：“是的，父亲，已经结束了，您感觉怎么样？” 　　老家主这才知道治疗的过程就这样结束了，在过程中，他却什么感觉都没有。 　　☆、420 换会议室 　　虽然老家主在针灸过程中毫无感觉，没有任何痛楚，也没有任何知觉，但他对自己身体在治疗过后的不同感受，是非常清楚的。 　　“我从来没睡地这么安稳过，而且身体，很舒服……已经很久没有这么舒服了，像是浑身泡在一港热水里。以前身上总是这里痛，那里疼，永远没有停止的时候，身体好像一直在无休无止地打架，现在，他们好像可以和平共处了。”老家主越说，脸上的神采越发亮了。 　　他的比喻非常生动，身体是非常敏感的，一丁点部位出现状况，人就无法忽视它带来别扭，它会终日提醒你它的存在，让你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着，身体处在一个紧绷的状态。 　　但现在，老家主清晰地感觉到，他的身体很放松。 　　这种放松让人舒服，可以将所有一切都暂时放掉，沉沉地进入梦乡。 　　“这太神奇了，像是换了一个新身体……” 　　老家主为自己的脱胎换骨感到兴奋，他已经二十多年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总是半夜起来关节疼痛难忍，靠吃止痛片维持，可即使服用了止痛片，那种身体各个零件无法紧密缝合的却始终让人无法忽视。 　　现在，他终于摆脱了这些。 　　就像摆脱了一个难缠的魔鬼，让人喜极而泣。 　　没有什么比身体健康更让人高兴了。 　　素雪微微一笑：“有效果就好，不过您的身体旧疾严重，不是一次治疗就能够根治的，后面还要继续给您针灸，还要治好你的腿。” 　　“我明白，亲爱的，谢谢你，你已经帮了我们很多，认识你，是我们卡斯德伊家族的幸运……”老家主无比郑重道，心中的感谢无以加复。自己也是运气好，才能遇见她，不然自己恐怕剩下大半辈子，都要在轮椅上度过了。 　　在此之前，他也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真的能再次站起来了。 　　太匪夷所思了。 　　但世界上总是有奇迹的，而他遇到了，真是不可思议。 　　老家主很庆幸，自己的儿子真的交了一个好朋友，很好的朋友，能拥有这么一个朋友，是什么都抵不上的，他也能把家主的位置放心地交给儿子。 　　“您过奖了，我只是做到医生的职责而已，能够认识您和奥利尔，也是我的幸运。”素雪不好意思道。 　　老家主已经将素雪当作自己人了，就差替儿子讨媳妇了。 　　要不是秦炎这小子捷足先登…… 　　诶，说不定自己儿子还有机会呢。 　　这会儿秦炎正在一旁虎视眈眈紧盯着，以防老家主说着说着，就把自己儿子给推销出去了。 　　得知素雪现在在法国拍纪录片，老家主表示，他们在各地都有庄园，如果有需要的话，可以随时去他们那儿住，免费招待，还能帮他们在各个拍摄地点提前打点，方便拍摄。 　　可见，卡斯德伊家族在法国多有权力了…… 　　人家就是有钱又有权的代表，也怪不得老家主的弟弟一心想要夺取家主之位，这样庞大的财富和权力，谁不动心？若是没有强悍的本事，估计也守不住的。 　　“叔叔，您现在身体刚好一点儿，还是要多休息，过今天我会再过来给您诊治的。今天匆忙，我还有工作要先回去了。”聊了一会儿，素雪和秦炎就要回去了。 　　“父亲，我先送他们回酒店，晚上可能要迟些回来。” 　　“我明白，没关系。”老家主其实想说，你不回来也没事，多跟Wendy联络联络感情嘛，说不定能撬个墙角什么的。秦炎这小子不是工作狂吗，当然，其实你也差不多…… 　　奥利尔这次送素雪他们回去，也顺便视察自家的产业。 　　虽然这次出行比较低调，但保镖也是带足了的，全都守在暗处。 　　卡斯德伊家族的少主可不好当，守着富可敌国的财富，自己这命都值钱地引得各路觊觎，不得不多做准备呐。 　　素雪提前通知摄制组的人自己回来了，顺便问问他们的工作进度如何。 　　接到素雪的短信，徐导干脆就让素雪回来顺便一块开个会，他们过两天就可以正式开工了。 　　奥利尔送人干脆送到门口，反正他本来也不太想马上分开。 　　别误会，他这是纯洁的友谊…… 　　秦炎也是寸步不离，一点儿都没有要离开素雪去忙自己工作的意思。 　　是的，现在苦逼的佟助理正在替boss处理公务。 　　所以…… 　　徐导听到门铃声，以为是小仙女回来了，急忙奔去开门，门一开，愣了—— 　　小仙女回来是回来了。 　　不过，后面两个气场亮瞎眼的男同胞是怎么回事？ 　　秦总，他认得，最近疑似在追求小仙女，疑似关系已经成功了一半，有望抱得美人归，但是……他们开会您老还要来检查工作还是来陪小仙女啊？ 　　而另一个，金发碧眼长腿法国本土高富帅，瞧地徐导一唬，这特么是从哪个童话里走出来的真·高富帅·王子吧，整个人仿佛都在闪闪发光，有着让人无法忽视的存在感和外貌，让徐导心里头那个直打鼓啊，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小仙女姑奶奶，您这一出门，不是说见朋友吗？怎么还带了个本土高富帅回来，还不是一般的本土高富帅，很有竞争力啊……秦总没发表什么意见吗？他们能和谐相处相处吗？ 　　徐导瞬间脑补了一个狗血言情故事。 　　“江小姐，这位是？”徐导礼貌地询问。 　　素雪介绍道：“这个是我在法国的朋友，奥利尔，他送我回来的，不过等会儿就走了。” 　　徐导了解地点点头，冲着奥利尔伸出手：“奥利尔先生，您好。” 　　“您好。”奥利尔微微一笑，笑容跟他柔顺的金色短发一样闪亮，“您是徐导演吧，Wendy跟我说过，你们现在是要开会吗？” 　　徐导一头雾水，还是回答：“是的。” 　　“需要我给你们单独开个会议室吗？或者再送些下午茶过来。”奥利尔说着的时候还看了看素雪，显然也在询问她的意见。 　　徐导一听，傻了，什么跟什么，单独开个会议室，送下午茶？ 　　他怎么听着这么迷糊呢？ 　　这个奥利尔到底是什么身份，怎么听着觉得怪怪的…… 　　“徐导，咱们开会，地方够吗？”素雪问。 　　徐导认真想了想：“够是够，就是有点挤。” 　　“那就换会议室吧。”素雪说，“奥利尔，麻烦你了。” 　　奥利尔笑容灿烂：“不客气，小事而已，我可以帮你们专设一个会议室，在这期间，你们随时都可以使用。” 　　“嗯，谢谢～”素雪转头问徐导，“徐导，您看我们换会议室可以吗？” 　　徐导：“啊？可以，可以。” 　　☆、421 土豪和土豪 　　有会议室不用是傻子。 　　于是徐导就这么欣然同意转换阵地去会议室了，虽然他也是一脸懵逼，那个本土高富帅到底是谁？ 　　“hey，怎么突然换会议室了？”贝尔纳得到徐导的通知，奇怪的问。 　　“小仙女的朋友帮我们换了会议室，以后我们需要开会的话，随时都可以用那个会议室。”徐导捧着茶，心平气和道。 　　“在这儿租借会议室可不便宜。”贝尔纳说。 　　徐导呷了口茶，像入定老僧似地：“免费的。” 　　房间里头静了两秒。 　　“what？！”贝尔纳竟然爆英文了，“免费的？怎么可能，这里可是卡斯德伊酒店，贵地一般人都住不起呢。” 　　贝尔纳碎碎念着，作为本土小民，虽然是个社会地位颇高的教授，翻译，但并不意味着他赚钱啊。所以，连他之前也不可能长住在这么贵的酒店。 　　“真的。”徐导很淡定，“天上掉馅饼了，贝尔纳。” 　　贝尔纳：“……” 　　“教你一句我们国家的谚语。”徐导开始胡扯了。 　　贝尔纳：“什么？” 　　徐导：“跟着小仙女有肉吃。” 　　贝尔纳：“你别骗我，我虽然中文没有你们好，但也不差。” 　　徐导挑眉：“这是最近的网络流行语。”说得跟真的似的。 　　贝尔纳诡异地犹豫了一下：“好吧。” 　　徐导呷着热茶，带贝尔纳和制片一块儿往他们新换来的敞亮的会议室去，不得不说，大酒店的会议室还是很不错的，设备齐全，还有……咳，还有下午茶吃。 　　“徐导，天上下红雨啦，怎么还有下午茶？”摄制组手下表示不敢相信有这么好的事，他中午自助还有点吃撑着了呢。这日子过得太舒坦了，他都开始怀念什么时候开始吭哧吭哧干活了，诶。 　　徐导像弥勒佛一样坐在上首，慈祥地微笑：“托小仙女的福。” 　　出门都能捡个本土高富帅回来。 　　服气！ 　　不能更服气！ 　　徐导突然觉得以前见过的投资商都弱爆了，小仙女才是土豪真绝色！ 　　人家在国外都有高富帅小伙伴！ 　　不过，那家伙到底是谁啊…… 　　徐导还是忍不住低声向小仙女问了一句：“小雪啊，你那个朋友，到底是什么身份？” 　　素雪非常爽快地回答：“是这个酒店的老板啊。” 　　徐导：“啊？！” 　　偷听的贝尔纳：！ 　　徐导蹙眉：“这酒店，是不是很有名啊……” 　　贝尔纳已经石化了：“不仅仅是很有名而已，更重要的，是它背后的家族，卡斯德伊家族，你知道卡斯德伊家族吗……” 　　徐导：“好像听说过？” 　　儒雅如贝尔纳都有点无法淡定，虚咳了几声，瞅着徐导说：“卡斯德伊家族是老牌贵族财阀，富可敌国，目前老卡斯德伊先生已经退休了，新任家主是年轻的卡斯德伊先生……” 　　基本上人家的少爷跟一国王子也差不了多少了。 　　就是法国现在没有王室了而已。 　　徐导也领会了贝尔纳的意思，僵硬地转头看向素雪，所以，他今天见到的那个本土高富帅，就是富可敌国的卡斯德伊家族的新任家主？ 　　他还以为对方是哪个不知名的本土高富帅呢。 　　事实上，人家富，可，敌，国。 　　这个并不重要，重要是他跟小仙女显然关系很好，不仅亲自送人回来，还非常好说话地他们安排好一切，这个新任家主看起来太温柔脾气太好了吧。 　　说白了，他们还是沾了小仙女的光。 　　土豪都是跟土豪一块玩的啊…… 　　徐导突然觉得自己那个在小仙女手下打工的儿子，好像抱上了一个了不得的大腿。 　　“徐导，您的眼睛，没事吧……”素雪眨眨眼，疑惑地问。 　　“没事没事，就是心情好，心情好，嘿嘿。”徐导又开始笑地跟弥勒佛似的，啊，他感觉自己面前坐了个财神爷啊。 　　会议进行地非常顺利，下午茶也很好吃。 　　吃完之后每个人都反省了一下这几天吃下去的美食，长出来的肥肉，希望之后几天开始拍摄后能把这些肥肉消化掉吧。 　　只是…… 　　万万没想到！盒饭也很好吃啊！ 　　“混了那么多剧组，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盒饭。” 　　“感谢土豪小仙女！” 　　“感谢土豪小仙女和她的土豪小伙伴～” 　　“妈的大意了没想到盒饭都是从五星级酒店定的，回去一定得胖十斤！” 　　“胖十斤算什么，这片子至少得拍一年啊！” 　　这么一想，甜蜜的负担啊…… 　　盒饭是卡斯德伊酒店专门订做好外卖送过来的，摄制组众人减肥的愿望也就此破灭了。 　　心甘情愿不减肥，先吃了再说。 　　这几天的拍摄都在巴黎。 　　对于许多人来说巴黎就是法国，法国就是巴黎，光巴黎的景点和文化就能够拍上一年半载了，出了巴黎，也还有不少地点要拍，素雪觉得自己都可以在法国再待个一两年了。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中间她肯定还因为许多工作要回去一两趟。 　　拍摄工作也不是一直连续进行的。 　　这几天顾问贝尔纳也是懵逼的，他到底是进了怎样一个神奇的摄制组。 　　大概是很土豪的摄制组吧…… 　　之前面试的时候怎么没发现这个小姑娘原来这么深藏不漏？！ 　　“顾问，要再来块焦糖巧克力慕斯吗？” 　　贝尔纳：“嗯？好的……我喜欢焦糖巧克力慕斯……” 　　等等…… 　　贝尔纳突然觉得自己的下半身有点沉重，尤其是肚子上。 　　最近好像长了不少肉呢。 　　衬衫好像也有点小了。 　　明明自己是一个两袖清风的大学教授，怎么可以沉迷于如此骄奢的生活？ 　　啊，算了还是先吃了再说吧，他喜欢巧克力慕斯，而且卡斯德伊酒店做的巧克力慕斯好吃地要让人晕古去了。真诚地感谢小仙女Wendy让他吃到这么好吃的巧克力慕斯。 　　☆、422 可爱 　　这几天摄制组的生活过得可以说是非常充实了，从精神到肉体。 　　跟小仙女的合作也非常愉快，拍摄过程几乎不用做太多的沟通，而且小仙女在拍摄过程中也会突然爆发灵感妙语连珠，效果非常好。 　　当然，没有秦总时不时在旁边盯梢就更好了。 　　“秦总最近总是行踪成谜呢……” 　　“我也觉得，神出鬼没啊，有时候拍着拍着一转头，就发现秦总什么时候出现了，还一动不动地坐在旁边，吓死我了。” 　　“这有啥，我还一转头就发现秦总唰一下不见了呢，你说神奇不神奇。” 　　……你们以为秦boss是鬼啊，还唰一下不见了。 　　“不过说实话，秦总真是太痴情了，为了小仙女，真是风雨无阻啊，我都快被秦总感动了。” 　　“你感动有个毛用，小仙女感动才行了，我看啊，两个人还有得磨呢。” 　　“诶，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内幕啊，跟我交流交流？” 　　“好嘞，我跟你说……” 　　…… 　　剧组一堆人平时没事的时候，最大的爱好就是八卦秦炎和小仙女，还以为两个人当事人都不知道他们在八卦，其实他们也不知道两个人早就在一起了，只是恶趣味故意装不认识而已。 　　车里，两人正准备出发去奥利尔的庄园。 　　“他们都说你很痴情呢。”素雪笑眯眯地揶揄。 　　秦炎双腿交叠，十指交叉放在膝盖上，挑眉瞧这她：“这是显而易见的事情，他们很有眼光。” 　　素雪：“噗嗤。” 　　“笑什么？”秦炎严肃脸。 　　“没有啊，就是觉得你这样子很可爱啊。”素雪眨眼，无比认真道。 　　秦炎以为自己听错了：“……可爱？” 　　秦boss绝对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跟可爱这个词搭上边，这个词只能让他联想到一堆毛茸茸的小猫小狗，还有女朋友，唔，在他眼里，女朋友是最最最最可爱的生物，没有之一。 　　“不是那种意思哦。”素雪卖了个关子。 　　“那是什么意思。”秦boss非常不耻下问，不懂就要问。 　　素雪：“你猜。” 　　开车的佟助理听不下去了，他每天听着自己老板讨论这种明明没什么营养，偏偏搅地人牙酸的话，真是幸苦啊：“boss，其实你可以谷哥一下……” 　　秦炎抬眼：“专心开车。” 　　潜台词是，这里没有你单身狗说话的地方。 　　佟助理：……TAT单身狗没有人权好气啊。 　　不过，秦boss还是听取佟助理意见谷歌一下可爱的意思，只是还没搜到，就突然收到了一条短信……发短信的人嘛，就是坐在自己旁边的这位喽，此时正一本正经地转向窗外看风景，假装好像自己刚刚什么都没有做过似地。 　　秦炎瞥了她一眼，默不作声地点开了短信—— 　　可爱，lovely。 　　意思是“很喜欢很喜欢你”。 　　这是某人的独家翻译。 　　秦炎唇角微微上翘了零点五度，长指按动键盘。 　　“嘀嗒。” 　　素雪的手机响了，刷开一看—— 　　嗯，我也很喜欢很喜欢你。 　　…… 　　佟助理从车镜里看到后面两个明明就坐隔壁还要发短信的两个人…… 　　谈恋爱原来就是会变这么幼稚吗？ 　　☆、423 知觉 　　今天素雪仍是去给老家主诊治的。 　　经过几次针灸，老家主的身体越发好起来，整个人松快不少，有知觉的病痛已经一扫而空。只剩下棘手的萎缩麻木的双腿，需要费点力气解决。 　　今天的针灸花费的时间，比之前更长，更繁琐。 　　素雪也让其他人都出去了。 　　在门外等待的人也知道今天这次诊治意义非同寻常，如果成功，就意味着老家主的腿真的还有救，如果连素雪都不行，那就真的想不出还有什么办法了。 　　秦炎陪奥利尔坐在客厅等，他们也帮不上什么忙。 　　“如果义父当初早点认回雪儿……”秦炎低垂着眉眼，沉沉道。 　　以雪儿的医术，或许能把义父从鬼门关上拉回来吧。 　　分割遗产的时候，已经是江先生离世两个月后，才召集了旁支血脉相连的江家人到城堡分遗产。 　　有件事情一直被人给忽略了——义父是怎么死的。 　　以江先生的年纪，当时也不过跟卡斯德伊家族的老家主年纪相仿而已，五十八了。 　　对外宣布是年事已高，心肌梗塞突发而死。 　　事实却并非如此，义父不是病发死亡。 　　奥利尔苦笑了一下：“谁知道会发生那种事情呢，太突然了，或许江叔叔不是不想认，而是不能认，甚至不敢把手伸地太长。不过，有些事情大概就是命运吧，即使当初江先生无意给Wendy那么多的遗产，根本没有指定人选，但最后选来选去，罗德管家还是选了她，也跟你在一起了。” 　　“是啊。”对秦炎来说，这是幸运的事情。 　　但对义父而言呢，兜兜转转，还是走近了，当初为什么就不能早些相认呢？ 　　义父曾经同雪儿的父母是极好的朋友，曾经一定嘱托过什么。 　　“义父一去，我也不知道雪儿的父母现在在哪儿了。”当年的事情也就这样烟消云散了。 　　“走一步算一步吧，没消息，有时候也是好消息。”奥利尔说，若是真出了什么事，恐怕才是没有什么安慰日子过了。生活一跌宕起伏起来，人也未必承受得住，平平淡淡，总好过担惊受怕。 　　他们这些晚辈过得好些，毋需父母担心，就是长辈们最想看到的了。 　　咔嚓。 　　卧房的门开了，素雪略显疲惫地走出来：“好了。” 　　奥利尔和秦炎匆忙起身，快步走过去。 　　“很累？”秦炎扶住她问。 　　“有点，休息一会儿就没事了。”素雪转头叮嘱奥利尔，“叔叔还要再躺一会儿，等他醒过来你帮他按按腿问问有没有感觉，在我下次来之前这些天，早晚都要帮他按摩双腿，等会儿我会给你专门的药膏，按摩的时候擦。” 　　“嗯，好的，谢谢你，Wendy。”奥利尔认真道。 　　“不客气。” 　　素雪用了些点心，喝了点果汁，坐着休息了一会儿。 　　房间里，奥利尔等着父亲清醒过来。 　　“父亲？” 　　老家主微微睁开了眼睛：“奥利尔……结束了？” 　　“是的，已经结束了。”奥利尔轻轻碰了碰父亲的双腿，小心地问，“您有感觉了吗？” 　　“诶？！”老家主先是眉头一皱，既而松开，不敢置信地睁大双眼，“我的腿……有感觉了？你再试试。” 　　奥利尔匆忙轻轻捏了一下，紧张地观察着父亲的脸色。 　　这一回，老家主可是实实在在地感受到了从腿部传来的清晰知觉，熟悉又陌生，让他欣喜若狂——他的腿终于有知觉了！ 　　“父亲……”奥利尔欲言又止。 　　“奥利尔，我感觉到了。”老家主压抑着心中的激动，颤抖着声音说，“真是太神奇了……” 　　二十多年了，他的腿竟然还能够恢复知觉。 　　虽然，一使劲，还是提不上力气动，会疼，会虚弱，但至少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腿，而不是像以前一样，完全丧失知觉，他甚至感受不到自己还有两条腿长在那儿。 　　老家主内心对东方神奇医术的赞叹和对素雪的感激无以言表。 　　这份恩情，太大了。 　　“父亲，太好了！您别激动……”奥利尔说着，自己比老爹还激动，手足无措，“现在只是第一次诊治，Wendy说您现在还是需要多静养，再配合进行少量运动，锻炼肌肉，慢慢适应这个过程。” 　　“我明白，她是医生，就按她说的来。”老家主毫不犹豫道。 　　他现在对素雪已经是全然信服，让他需要怎样配合，他绝对会乖乖配合。否则，去哪儿找如此神奇的医生？本来是抱着反正已经没什么希望了，不如就让Wendy来试试的想法，没想到，他们这灵光一闪，却给了自己一线生机。 　　老家主再次庆幸自己当初对Wendy的“看好。” 　　这个姑娘果然为他们家族带来了好运，连自己都跟着沾了光…… 　　六十岁了，自己还能再站起来，也不算晚，不是吗？ 　　一切看上去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老家主的心情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好过了。 　　奥利尔急忙去给素雪报告这个好消息，她听了，微微一笑，也替老家主高兴，顺便把药膏给了奥利尔：“现在就可以擦上这个药膏按摩了，今天就这么一次，明天开始就是早八点晚八点各按摩一次，记住了吗？” 　　“嗯，记住了！”奥利尔小心翼翼地捧着药膏，像捧着什么宝贝似的，可不是嘛，这可是素雪自制的药品，疗效不是外面可的可以比的，而且外面也没有这种神奇疗效的药膏，要是有，绝对是一罐千金。 　　奥利尔取了药膏，就转身匆忙回到卧房，给父亲擦伤药膏，按摩双腿。 　　药膏涂上吸收之手，双腿非常舒服，有种萎缩的肌肉一点点吸饱了水，轻轻膨胀开来，恢复弹性的感觉，热热的，麻麻的，知觉一波波地传到老家主的脑海中，清晰无比。 　　太神奇了，若非亲身感受，老家主绝对不敢相信世上还有如此奇迹之事。 　　自己现在却是亲历者。 　　“这药膏可真是好东西啊……” 　　☆、424 塞西尔来了 　　卡斯德伊家族里，正在静悄悄地发生变化。 　　已经年过六旬的老卡斯德伊身体渐渐健康，气色一日比一日好，正在积极进行复建，或许有朝一日就能重新站于人前。目前，这些消息都还未透露出去，素雪和秦炎也是守口如瓶。 　　毕竟，要是被老家主的弟弟知晓，老家主身体康健，那对他而言是大大的不利，必定要铲之而后快。 　　奥利尔邀请素雪和秦炎参加夏季的社交舞会，将在卡斯德伊度假庄园举办，这大概是F国上流社会最重要的社交舞会之一。 　　素雪自然是欣然应允了。 　　她这些日子在法国拍摄，不少朋友都来探班。 　　来的最勤的当然是塞西尔，最近是春夏季米兰时装周，时尚圈各大人士都纷涌而至，甚至国内不少明星都拿了看秀的票，就为了来蹭个时尚圈的热度，走市场路线增加自己的曝光。 　　之前跟素雪合作良好的《CHARM》杂志也派出了专门的团队来策划报道此次的米兰时装周。 　　总之，就是时尚圈的一场盛会。 　　塞西尔作为时尚圈的当红摄影师，当然不能缺席这样一场盛会，他也是很忙的。 　　只不过他三番两次来找素雪探班，大家也渐渐了解了这位的身份。 　　“hey，Wendy，你还当过模特？”贝尔纳是里边最不了解素雪身份，乍听到她还当过模特，还真是没想到，和他想象的T台模特好像不太一样？ 　　“只是普通的平面模特而已，你觉得我的身高能走T台吗？”素雪高中的时候有165，这几年稍微长了一点，已经168了，但放在T台上，她的身高还是远远不够格的，跟其他模特一比，简直娇小可爱。 　　贝尔纳深以为然地点头，跟自己这个大个子比起来，她的身高还远远不够呢：“你给什么品牌当过平面模特？” 　　“FURAL，你肯定不知道。”少女轻熟线的服饰品牌，就别指望直男能清楚知道牌子了。 　　果然，贝尔纳一脸懵逼。 　　徐导笑眯眯地走过来：“哟，小贝还不知道吧，我给你科普呗，她可是靠着平面广告就红遍网络的，还创造了当年的销售传奇，来来来，让你知道知道Wendy在我们国家有多红，她等同于你们国家的国民偶像，人人喜爱的那种，明白吗？” 　　贝尔纳：“嗯，明白了。她那么漂亮，我也喜欢她，会有人不喜欢她吗？” 　　贝尔纳表示，怎么会有人不喜欢美？！ 　　那简直不可理喻！ 　　所以贝尔纳觉得素雪是国民明星是非常理所当然的事情，很快就接受了这个事实。 　　“Hey，Wendy！我又来了看你了，有没有想念我？”活蹦乱跳的塞西尔又来了。 　　“这家伙怎么又来了……”摄制组的大家一脸习以为常。 　　“来蹭饭的，别理他！” 　　“就是，每次都蹭着饭点来，不知道安的什么心，哼。” 　　“长得帅也不能跟我们抢盒饭吃！” 　　这是一群每天被塞西尔蹭饭而不爽的摄制组们…… 　　自从某次塞西尔在这儿留饭之后，就念念不忘卡斯德伊酒店大厨的手艺，虽然他很有钱，但也没有钱到天天住卡斯德伊酒店，吃酒店大厨做的三餐啊，只能脸皮厚地来蹭了。 　　唯有美食和美人不可辜负。 　　素雪都无语了，想说“你怎么又来了”，看在两人老朋友的面子上，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你来了……”素雪一脸平静。 　　“Wendy～～～”塞西尔这叫得一波三折啊，“亲爱的，你一点都不欢迎我吗？” 　　素雪头疼：“没有，只是你天天来，我都习惯了，没什么惊喜。” 　　塞西尔：“……” 　　“咳咳，我今天来找你是真的有事。”塞西尔摆正姿态。 　　素雪抬眼：“什么事？”先说什么事她再表态。 　　“我来给你送米兰时装周的秀场票，FURAL的，今年公司好不容易争取来的，大秀排不上，只能挤在一堆新秀里头了，都不知道能溅出多少水花来。”塞西尔一脸无奈，他虽然目前是公司的御用摄影师，但过几年指不定就换了个职位，事实上，他近期就快换了。 　　但他跟素雪关系好，现在素雪还是FURAL的当家模特，所以他还是要多关注下东家的发展。 　　素雪也愣了一下：“FURAL还是新秀啊？” 　　这品牌成立少说也有两三年了吧，哪儿算新秀了。 　　塞西尔耸肩：“去年你来了才刚翻身，不然连参加米兰时装周的资格都没有，他们根本就瞧不上，销量不好，设计也没有特别精彩，当然，时尚圈也有一部分是运气。” 　　素雪抿唇，不敢置信：“没想到我还这么有用。” 　　“当然。你要知道，因为你的广告，他们的全球销售额直接翻了十倍，亚洲市场更恐怖，去年加今年的门店扩张就已经破数百家了。”塞西尔说起来就乍舌，当然，其中还有他这个摄影师的功劳，所以他也很乐意提起这件事。 　　塞西尔挑了挑眉，摸了摸自己的胡渣：“你知道现在有人都叫你什么吗？” 　　“什么？” 　　“带货小仙女。”塞西尔笑了，“就是很能带销量，但凡你穿过的款式，都卖得特别好。现在很多品牌都非常看中明星能不能带货，提高销量，而且你气质也好，很占优势。说实话，你要不要考虑跳槽，或者拓展一下自己风格？” 　　素雪不明白：“什么意思？” 　　塞西尔突然坐了下来，凑近，压低声音说：“字面上的意思，我今年合约到期后就准备走了，后边有不少工作邀请等着我呢，不少都是大牌，我想跟你继续合作——” 　　对塞西尔来说，素雪是他的缪斯，他们俩在一起合作是最合拍的。 　　而且塞西尔也能经常拍出绝佳的作品。 　　☆、425 来参加吧 　　素雪挑眉看他：“你继续说。” 　　塞西尔定睛：“现在FURAL那边肯定舍不得放你走，可他不可能永远只用你，你也总要往更高地方爬，这对你来说也有好处。我记得你跟FURAL的合约，签的其实不是品牌代言人吧，而是每个季度的平面广告拍摄，就是限定的工作约，这意味着……” 　　“我可以拿其他服装品牌的代言，甚至可以去拍其他品牌的广告，对吗。”素雪明白了。 　　她当初跟FURAL签的合约不是品牌代言人，品牌代言人的话，责任要复杂地多，平时穿衣说话都要替自己代言的品牌出境，有时候代言了一个品牌，就不能用同类型其他品牌的产品。 　　当时那个形势，FURAL还用不上品牌代言人，她因为没什么名气，所以也没资格。 　　没想到，因为某种奇妙的原因，她红了，FURAL也跟着水涨船高。 　　模特约也就持续到现在，她的工作内容也仅限于给FURAL拍摄每个季度的海报宣传册，其他就没有了，说起来，还真是太简单了…… 　　“当然，我不反对你跟FURAL继续合作，毕竟合作良好，也没必要反目成仇。”但不值得为了FURAL一直被一个品牌捆住，她不换，人家也要换的。 　　“我明白。”素雪点头。“但这事也不是我说想就有好机会的，FURAL是因为特殊时期，没办法才用了我，换其他的大品牌，我未必能竞争得过其他人。” 　　想想那些大牌聘用的国际巨星，超模…… 　　她可没那个优势。 　　塞西尔却不这么想：“不是还有我吗？” 　　他可是想着自己一跟Wendy一块儿拍就有好事，可不就是自己的贵人吗？所以他爬到了哪个高度，也要把素雪给带上。 　　“反正这次的时装周，你先过来，FURAL在头天，到时候我再帮你介绍些人。”塞西尔已经打算把自己的人脉介绍给她，他相信以她的实力，只要愿意抓住机会，一切就皆有可能。 　　素雪哭笑不得：“谢谢，你还真是相信我……” 　　塞西尔笑地耀眼：“当然，你可是我发掘的，我还不相信你吗？我更相信你会创造奇迹。” 　　素雪愣了一下，为塞西尔的信任而微微感动。 　　“谢谢……” 　　“不用跟我这么客气，我们可是最好的伙伴。”塞西尔一副糙汉的模样，此刻竟有些灿烂地刺眼。 　　素雪答应了塞西尔会过去看秀。 　　徐导表示他们也可以一块儿过去，拍点花絮回来，应该会很有意思。 　　米兰时装周之所以叫时装周，就是因为它的市场差不多有一周左右的时间，在一周左右的时间举办完一两百场秀，其中的工作量可以说是相当吓人了。每个品牌中间换场准备的时间只有那么一点，这个下来了，另外一个就要马上准备好，大品牌中间穿插着新秀小品牌，而两方的热度相差也是比较大的。 　　FURAL作为新秀出现在米兰时装周，吸引来的恐怕是相关服装设计的学生们或是时尚买手，路人，时尚圈媒体人士之类……不像大牌秀场，座无虚席，甚至一票难求。 　　☆、426 大消息 　　因为素雪要去参加米兰时装周，摄制组临时给全组放了假，愿意一块去看秀的就跟着去，顺便还要拍点花絮回来。 　　本来只是件临时决定的小事而已。 　　结果被塞西尔那么一宣传，全世界都知道小仙女要去看秀了。 　　素雪：…… 　　文珊珊和夏韵已经忙不迭从京城飞过来找她，一脸你丫太不够朋友了：“小雪这么热闹的事情你竟然都不叫我们，一工作就跟玩消失了似的，你跟你家那位真是越来越像了，啧啧啧。” 　　夏韵一身淑女大牌，端地那个叫气质卓然啊：“时装周这种热闹我们怎么都要蹭一蹭，在国内我都快憋疯了，整天上课上课，作业作业，大学充实过度啊……” 　　文珊珊冲她翻白眼：“那还不是你自找的，又忙学生会又当各大晚会主持人，你们那专业还那么变态……”夏韵学的金融，倒是很符合她的性子，一看就是要在商场上运筹帷幄的领导模样，学习实践两把抓，自我高要求，再苦再累都不怕。 　　夏韵懒得理她：“自己选的路，跪着也要走完！”但是真的累死她了…… 　　所以趁着素雪参加时装周，她就跟着出国玩会儿了。 　　方明意和卫星河都要拍戏，在短信上跟素雪好一顿痛哭流涕地抱怨，要她多拍点照片回来。 　　素雪她大哥韩随也跟着过来了。 　　顺便告诉她：“妈过几天也要过来。”不仅要过来，还要带自己妯娌过来，出来看闺女，顺便耍耍。 　　素雪除了行行行点头，也没啥好表示的了，大手一挥，全都住卡斯德伊酒店。 　　连韩随都忍不住感慨：“妹妹啊，你真有钱。” 　　比哥哥我还有钱。 　　素雪耸肩：“有钱还不是给你们花？” 　　这倒也是，这些家伙两袖清风地来了，全都是素雪请客包吃包住。 　　“小雪～～你有没有看塞西尔发的推特啊？”文珊珊直接从素雪背后冲过来，笑嘻嘻地摸出手机给她看，“我知道你肯定不关注网上那些有的没得，只能让我这个网红博主帮你多关注啦～” 　　“塞西尔到底发了什么？”素雪虽然注册了推特，但仅限于几个熟人知道，并不经常上。 　　“就是你要参加时装周的消息啊，你知不知道你在欧美也有很多粉丝啊？”文珊珊挤眉弄眼问，肯定不知道，也没有概念。 　　“看看。”素雪接过手机，准备仔细瞧瞧塞西尔这家伙到底是怎么把这么一件小事给闹腾大的。 　　@塞西尔：邀请了亲爱的Wendy参加FURAL的新品展示会～＃米兰时装周＃ 　　后面还贴了几张素雪的抓拍图和看秀的票。 　　这家伙什么时候拍的，她都不知道……不过拍地确实挺好看的，背景就是巴黎的街景，是他来探班的时候在摄制组眼皮子底下拍的，素雪被拍地白白嫩嫩，真的跟小仙女似的。欧美人皮肤大多都不太好，但美人在骨不再皮，气质和形状优美的脸部骨架，很好地弥补了他们皮肤的缺陷。 　　东方人的问题就是脸部骨骼太平，出境就容易凹，不容易跳出来，也会非常挑光线。 　　素雪就是把东西方优势结合地很好，所以经常被误认为混血。 　　混血的精致感实在给她大大加分。 　　塞西尔po出的几张照片，让评论里欧美粉丝们惊叫连连。 　　“Wendy甜心什么时候来的巴黎？！我竟然都不知道，可惜我在里昂上学……” 　　“Wendy来巴黎了？竟然马上就要去意大利了，好难过TAT” 　　“Wendy终于要来意大利了～找个意大利男朋友吧Wendy请留在我们这儿～” 　　“不不不，Wendy已经有我们这些女朋友了，我要去时装周偶遇Wendy！” 　　“卧槽……华国的我竟然什么都不知道……小仙女跑去看秀了？” 　　消息很快被时差党传回国内，素雪的国内粉丝还是比欧美要多得多的，消息一出来，直接把其他明星受邀出席时装周的消息给压了下去，声势相当恐怖。 　　“小仙女竟然不声不响就给欧美粉丝放福利去了？” 　　“我也没啥想头，就希望前线多拍点美照和宣传图回来才好，话说小仙女有带摄影团队吗？我觉得可能不会带嘤嘤嘤，到时候会有饭拍吗？求留学党饭拍！” 　　“楼上，你别忘了还有小仙女的好基友塞西尔在呢，人家就是专业摄影师啊，会不拍小仙女吗？” 　　“……啊，好失望，小仙女竟然只是去看秀，为什么不走秀呢？” 　　“你那是想多了，小仙女才168，走秀哪够啊。” 　　“身高不够，气场来凑，我也好想看呐……” 　　…… 　　粉丝们的话题很快就朝着奇怪的方向转了。 　　素雪也是莫名其妙。她的身高哪够走秀啊，模特差不多170以上，高跟鞋一穿，基本都是180了。其实素雪穿上高跟鞋，也就跟她们差半个头差不多。 　　“小雪，怎么样，有没有很激动，你难得出席一次活动，也是万众瞩目呢！”文珊珊激动道，“你准备好穿什么没？到时候现场肯定n多镜头……” 　　可就指望着小雪惊艳全场呢。 　　“得体就好了，还能怎么穿，我们又不是时尚博主。”她去参加自己拍摄品牌的活动，当然要穿自家品牌的衣服了。 　　素雪可不想穿繁复累赘的衣服，简洁漂亮就行了。 　　“好吧好吧，我得去想想我要穿啥，好不容易来蹭个这个高逼格的活动……”文珊珊碎碎念着。 　　米兰时装周，首天。 　　三百多场秀都将在一周内全部排完，时间相当紧张，所以从当天早上开始，秀场外便热火朝天，摄影师们有被邀请过来拍摄的，有的是带着工作来完成任务的，顺便发掘下有何出色人物，而有相当高知名度的各家媒体也都悉数到场。 　　秀的顺序不定，一般是大品牌穿插着新品，所以对各新秀品牌也极有优势，总体来说，来看秀的人还是相当多的，甚至前排座票都难拿到。 　　FURAL作为刚刚兴起的品牌，因为素雪的原因，今年也有了些热度。 　　虽然大品牌还是压根瞧不上它。 　　☆、427 时装周路上 　　素雪今天一身温婉柔美的雪纺绸掐腰的米色吊带连衣裙，长度到膝弯，露出白皙的小腿，足蹬同色系的小羊皮高跟，越发显得小腿挺拔修长，三月份的天气温凉，薄薄的连衣裙肯定还不够，所以多搭了条长长的灰色羊绒披肩，深灰色，衬浅米色的连衣裙，优雅从容。 　　首饰配的也都是清一色珍珠。 　　有人觉得珍珠老气，但戴得好，就容易出气质。 　　全身都素净，唯有手包用了酒红色，画龙点睛。 　　素雪这身打扮虽然不够前卫创新，但绝对经典大方，好品味永远都不过时。 　　文珊珊和夏韵汲取了她的例子，也全都做简洁利落的打扮，文珊珊是白衬衫九分卡其裤，短发偏中性，夏韵则是翻领露肩针织毛衣搭半身裙，都选了适合自己气质的，他们既不是明星也不是时尚博主，不必夺人眼球，得体好看即可。 　　来时路上，她们还被不知名的摄影师拦下，想要帮她们拍照片。 　　有的摄影师还以为素雪是哪个网红时尚博主，问她要推特账号，这就二脸懵逼了…… 　　素雪委婉表示自己就是纯粹应邀来看秀的。 　　摄影师一脸：what？我不信。 　　素雪只能再解释了一下自己作为FURAL平面模特受邀的事，对方这才清楚了他的身份：“抱歉，我不太关注这类品牌，不过你真的很美……” 　　素雪微微一笑，算是接受了这个赞美。 　　外国人实在是太实诚了，夸你赞美你就一定要非常直白地说出来，绝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对劲。而且这里还是意大利，意大利人天生甜言蜜语天赋点满，买杯咖啡都能听到小哥拐弯抹角夸妹子漂亮，好像下一秒就要坠入爱河似的。 　　这个国家简直像在浸泡在蜜糖中。 　　“这是我的名片。”小哥有点激动，虽然没说给名片干嘛，但想能后续保持一下联系的想法很明显，无论是工作还是私底下，或者前者更多些。 　　“谢谢。”礼尚往来，素雪也跟他交换了名片。 　　没想到一路走过来，就那么点路，她们走走停停，跟走红毯似地，老被摄影师叫住拍照，愣是走了二十分钟才走到秀场入口，准备进去。 　　文珊珊踩着高跟鞋已经快累死了：“我的妈呀这看秀真不是人干事，那些摄影师抓着谁拍谁。还问我们要推特，早知道我就把我的美食po主版图拓展到推特来了，都没办法跟人交换微博。” 　　“回头我也去开个推特，看秀也太累了……”夏韵踩着恨天高都受不了，“不过还是有回报的，小雪啊，那些明信片你可要好好收着，说不定以后伟大的摄影师就在他们其中诞生呢。” 　　素雪微微一笑：“我知道，还可以帮公司拓展海外合作。” 　　这么一想，还是挺值的。 　　…… 　　与此同时。 　　因为工作繁忙被锁在办公室不能去陪女朋友看秀的秦boss，黑脸，无比怨念。 　　佟川呢，在外头候着呢，手机嘀嗒嘀嗒地响，时不时转发几张现场照和现场录像到boss手机上，让他看一下，保持心情愉悦，保持高效率的工作。 　　这馊主意……阿呸，这主意就是boss自个儿出的。 　　因为不能陪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江小姐去看秀，秦boss真的很气馁，于是就买通了摄制组拍花絮的小杨，让他实况转播画面，什么照片啊，视频啊，多来点，发给boss瞧。 　　摄制组小杨：……真是哔了狗了，他怎么可以这么没有骨气做这种事呢，当然——要帮秦总追妹子啦！秦总既然这么痴情他就助攻一把吧，绝对不是因为佟助理许诺自己那么多好处的原因，绝对不是！ 　　于是，现场的照片就这样源源不断地传到了秦boss的手上。 　　工作三十分钟，休息五分钟，刷手机，看女朋友。 　　工作三十分钟，休息五分钟，刷手机，看女朋友。 　　嗯，女朋友今天还是很漂亮＋10086 　　心里默默比个赞。 　　这个角度好看…… 　　45度侧脸也好看，他的女朋友为什么这么好看？想亲！ 　　想女朋友了…… 　　秦boss一脸严肃地刷着手机，郑重的模样像是在浏览工作报告，不知道的人绝对会被他的神情给蒙骗过去，事实上，他的魂都飞到雪儿那边去了，满心满眼都是女朋友。 　　工作和女朋友之间，无缝切换。 　　除此之外，无法再分出注意力给旁的人了。 　　甚至工作还不如女朋友，地位日益降低…… 　　和香香软软的女朋友一比，往日热爱的工作都变得面目可憎起来。 　　他现在还能控制住自己坐在笔记本面前安心办公，已经相当不容易了，多么可怕的自制力？ 　　“咚咚咚……” 　　佟川敲门进来，就看见boss镇定地放下手机，虚咳了几声：“什么事。” 　　佟助理：…… 　　“boss，江小姐已经进秀场了，还要……继续吗？” 　　秦炎斩钉截铁道：“继续。” 　　佟川：……看来boss这是打算看直播啊。 　　“好的，我明白了boss。”佟助理急忙出去，不打扰老板仅有的五分钟看女朋友的时间了，boss真是的，明明天天黏在一起，还看不厌吗，离开一会儿都不行，现在还一整天…… 　　佟助理觉得自家boss肯定受不了一整天。 　　答案当然是肯定的。 　　他分明可以一整天待在家里看雪儿的脸都不会觉得烦，这位可是宅家约会的爱好者，从某一方面来说，秦炎其实是犬系男友，非常粘人，不过自制力比较好，所以是默默地粘人。 　　总之爱粘人就对了…… 　　“嗡嗡——” 　　秦炎收到了素雪发来的短信：在做什么？ 　　秦炎想了想，抿唇，回过去：工作。工作很多，累。想你了。 　　这是撒娇吧，撒娇…… 　　跟她抱怨呢。 　　素雪都能想象到那张冷峻的脸烦恼蹙眉的模样，耳朵耷拉下来，两只黑亮的眼睛还一动不动地盯着她，想要被顺毛摸摸头。 　　就忍不住心软了…… 　　秦boss可是不会承认他刚才看照片看得正high呢。 　　苦肉计还是很有效果的。 　　素雪：幸苦了～我会早点回来陪你的。 　　秦眼：嗯，好。 　　盯着手机的某人已经嘴角上扬停驻好久了。 　　☆、428 舞台效果 　　佟助理进来送文件，就看见boss在那儿自个儿乐地不行，自己来得是不是不是时候：…… 　　“小佟啊。”秦炎突然叫了他一声。 　　佟川全身鸡皮疙瘩都差点起来了：“……什么事boss。” 　　秦炎：“我是不是聪明的男人？” 　　佟川问号脸：？boss你在说什么为什么我听不懂？ 　　“嗯，当然，您是最聪明的。”佟助理只能这么回，不聪明怎么会是我的老板呢，对吧，虽然谈了恋爱之后越来越幼稚了。 　　然后秦炎就满意地挥挥手让他走了…… 　　佟助理一脸懵逼地走出了办公室，然后赶紧拿起手机搜索起关键词：聪明的男人。 　　很快跳出几个标题：《聪明的男人如何让女人主动说爱你》、《恋爱小心机：聪明男人的恋爱法则》、《恋爱中的聪明男人，让女朋友更爱你》等等等。 　　佟助理：……我……艸……boss有毒。 　　果然最近boss看了什么奇怪的东西，还模仿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并且，用上了。 　　咦，突然有点好奇呢。 　　等等，不行，佟川，你还是不要好奇boss的恋爱了，你会三观尽碎的。 　　佟助理深呼吸，告诉自己千万不要好奇，转移注意力在工作上。 　　boss想要成为聪明的男人也没有什么不对，是，吧…… 　　…… 　　秀场。 　　塞西尔早就翘首以待素雪的到来，不过后台有些事情耽搁了，导致他出来迎接他们都来晚了，得到通知才匆匆赶过来见他们。 　　“怎么，后台出什么事了吗？”素雪见他匆忙的模样，问了句。 　　塞西尔叹了口气：“也不算大事，就是准备好的道具不太好控制，所以考虑要不要拿掉，舞台效果差是差点，但总比到时候出意外要好。” 　　“道具？什么道具。”素雪不太明白他的话。 　　“蝴蝶，蓝闪蝶，专门为这次秀准备的。” 　　“蝴蝶？”文珊珊讶异出声，“活的蝴蝶？这个要怎么控制，拿花粉放在固定的位置上吸引吗？” 　　FURAL这次秀的主题是“深蓝之梦”，各式小礼裙，秀场的灯光也全是深深浅浅的蓝调，神秘，又绚烂，舞台效果还是挺不错，所以设计师灵光一闪，想把蝴蝶加进来，自然界中美丽的蓝闪蝶，同秀的主题也十分相衬。 　　可惜，活的道具不是没有人想到过，实在是不太受控。 　　塞西尔无奈一笑：“本来是这么打算的，试过几次，效果还不错。但今天就要正式开秀了，突然发现那批蓝闪蝶状态好像不太好，怎么试都没反应，好像就是不太想飞……我们也没办法了。” 　　要是像猫啊狗啊这种动物还能训练，可换作蝴蝶，他们是真不知道要怎么办。 　　还有能驯蝴蝶的人吗？ 　　前提是蝴蝶也有那个智商能懂才行…… 　　“让我去看看吧。”素雪突然说。 　　塞西尔愣了一下：“你想看看？唔，也行，我带你过去，要是最后还是没法子的话，只能拿掉这个舞台效果了。” 　　“那太可惜了。”素雪说。 　　她也觉得这个创意很好，真能用上的话，整个秀会增色不少，能够从无数新秀中脱颖而出。 　　秀场后台此刻挤满了人，在这种时候，别指望后台多有秩序。 　　台前光鲜，台后就有多繁忙。 　　塞西尔和素雪刚一进去，就听见一个中年男人絮絮叨叨的声音：“梵妮，我早就说过，不要折腾这种无用的东西，这些蝴蝶已经变成了废物，放弃吧，我可不想承担你的过错，哼。” 　　塞西尔没好气地跟素雪解释：“那是莫森总监，他是公司里的保守派，之前我想让你做模特，都是他在全力阻拦，后来证明，他是错的。” 　　“看起来你不怎么喜欢他。”素雪挑眉道。 　　塞西尔的表情依旧说明了一切：“那是梵妮，这次秀的总设计师。” 　　梵妮看上去很难请，染了一头银灰色的齐耳短发，带着黑框眼镜，高挑清瘦，她的长相有点像北欧人，此时她的脸色不太好，不知道是莫森总监的训斥，还是因为原定的舞台效果无法完整呈现。 　　或许两个都有。 　　其他模特忙于化妆和换衣服，无暇兼顾到两个高层的谈话，她们只负责把秀走好。 　　当然，还是忍不住会关注几眼的。 　　素雪带着塞西尔走上前去：“可以让我看看吗？哪些蝴蝶。” 　　梵妮和莫森总监纷纷回头看向突然插进话来的陌生女孩。 　　“你是……Wendy？！”显然，梵妮认得她，一下子就叫出了她的名字，而且异常惊喜。 　　“你好，梵妮小姐。”素雪也礼貌地报以一笑。 　　“你好，我很喜欢你，塞西尔跟我说会邀请你来看秀，只是现在……”梵妮低头，有些沮丧。她是整场秀的设计师，当然希望能够呈现最好的舞台效果，最好的感官感受，莫森这家伙或许无所谓，他只要坐在自己的办公室不要做什么错事就好，可自己不同—— 　　她不想就这样算了，她要绝对的完美。 　　可有决心没用，她也没有操控蝴蝶的本事，这些漂亮的蝴蝶，不知道是受到了现场浮动气氛的影响，还是离开他们的栖息地太久，都显得懒洋洋地，甚至都不肯飞。 　　这才是最大的问题。 　　莫森总监微抬着下巴，又开始唱衰了：“我说过，梵妮小姐，不要异想天开，你的舞台设计本来就不切实际，我需要你给我百分百不出状况的保证，否则我无法对你放心。这次秀非常重要，你不能搞糟它！” 　　梵妮横眉，冷冷地盯着他：“我知道，我比你更不想搞糟它，我会为自己的错误承担责任，不需要你来指责我！你能为我提供什么帮助吗？除了说不可以，不行之外，嗯？” 　　莫森被她这么一噎，也没什么好脸色，板起面孔：“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是为了公司考虑。” 　　“我难道不是为了公司考虑？这些也是我的心血。” 　　塞西尔看不下去了：“现在不是争吵的时候，莫森总监，梵妮至少比你对这场秀更熟悉，还是麻烦您出去接待一下重要的贵宾吧，可以吗？” 　　莫森斜眼：“哼，这不需要你来提醒，塞西尔，你只是摄影师，不是我的上司。不要有了一些成绩就开始自傲。还有，你怎么可以把一个不相干的人带到后台来——这些设计可都是要对外保密的！” 　　这番话显然是素雪。 　　☆、429 蓝闪蝶 　　莫森不可能认不出素雪是谁，说这番话，就是看她不爽罢了。 　　毕竟他当初可是因为素雪狠狠打了自己的脸。 　　塞西尔一脸冷淡：“莫森先生，她不是外人，她是我们品牌最重要的模特，而且，你应该知道，她是签过保密协议的，现在仍然生效。您不会连这点常识都忘了吧？” 　　莫森无法回答他反问，哼了声：“我只是小心行事而已。现在后台很忙，也请你不要再带这位小姐来给梵妮设计师填麻烦了……” 　　莫森一副挥手就要立马要赶他们走的样子。 　　塞西尔立刻拦在他面前，素雪身形微微一晃，从旁边走了出来，靠近到梵妮身边，对莫森说：“莫森先生，我来不是添麻烦的，是帮梵妮小姐解决问题的。” 　　“解决问题？”莫森轻嗤，皮笑肉不笑，“难道你还会魔法，能操控这些蝴蝶？” 　　“开什么玩笑？” 　　说着，莫森自己都笑了起来，显然是嘲笑素雪不知好歹。 　　其他模特听到莫森的话，也窃窃私语起来，发出轻微的笑声，觉得莫森说的事，确实非常不可思议，像是玩笑一般。 　　魔法？ 　　操纵蝴蝶？ 　　可不就是魔法嘛，可魔法怎么可能会存在呢。 　　“我刚刚听到了什么？” 　　“莫森总监说只有魔法才能操控蝴蝶……” 　　“怎么可能会有魔法呢，这些蝴蝶肯定没办法用了吧，真可惜。” 　　“我也觉得，我不过我有点怕昆虫，终于躲过去了……” 　　…… 　　所以根本没有人相信素雪的话。 　　塞西尔都将信将疑，但他绝不会拆素雪的台，尤其在莫森面前，他更相信素雪不会做没把握的事情，或许她真的有别的方法，但不是魔法。 　　梵妮没说话，她也不知道素雪到底是为了堵莫森的嘴才这么说，还是她真的有办法？ 　　素雪神态悠闲，瞧着莫森微微一笑：“如果我说是呢？” 　　“说不定我真的会魔法，让这些蝴蝶听我的？” 　　“怎么可能，别吹牛了，Wendy小姐，连魔术师都做不到。”莫森摇摇头，无比轻蔑道。他压根不相信，真的有奇迹，怎么可能有人可以操控昆虫，昆虫都没有那种智商好吗？ 　　“莫森先生，不试试的话，怎么知道行不行呢。”素雪依旧很淡定。 　　莫森竟然被镇了一下，一瞬间，他觉得眼前这个女孩太有底气，有底气地让他怀疑……不，他不能丧失理智，那种事情，怎么可能，一定是骗他的。 　　“是吗，那我拭目以待，Wendy小姐不如现在就证明给我看吧。”莫森抬了抬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后台被莫森这么一句话，炸开了。 　　这个女孩，竟然答应了这样不可思议的事情？ 　　怎么可能？ 　　塞西尔都担心地给她使眼色，却得到素雪安抚的眼神：放心，交给我。 　　好吧，她都说可以，塞西尔也没什么好阻拦的。 　　“梵妮小姐，可以让我看看那些蓝闪蝶吗？”素雪提出要求说。 　　梵妮立刻点头，拿来装蓝闪蝶的箱子，留了好几个小气孔，她直接打开箱子：“我只让我给我拿了五只过来，原来彩排的时候还好好的，但是现在……” 　　她根本不怕他们飞走，因为这几只蓝闪蝶压根就不想动。 　　－－－－－－题外话－－－－－－ 　　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 　　下个月要上书城的推荐！然后要存稿爆更！ 　　编辑让我存十五万，三天发完…… 　　我要godie了…… 　　四月份，具体时间不定，定了再告诉你们…… 　　☆、430 天赋技能 　　蓝闪蝶因有着漂亮的幽蓝色翅膀而得名，个头不算小，大概有素雪半个拳头那么大。 　　而此刻，五只蓝闪蝶一动不动地趴伏在箱子里，甚至没有丝毫想要逃跑的想法，只间或轻轻扇动一下蝶翼，证明他们还活着。 　　不知道为什么，素雪总觉得他们好像没什么精神，懒洋洋地。 　　昆虫也有闹情绪的时候啊…… 　　莫森轻瞥，好整以暇地等着她出丑：“Wendy小姐，请吧。” 　　素雪抬眼冷冷淡淡地放过一束目光，即刻便收回，紧接着——她摊开掌心，探入盒内，无声无息间，一丝丝幽微的天地灵气勾缠在她的指尖，萦绕着。 　　奇迹发生了。 　　“他们动了……” 　　几只蓝闪蝶似乎感受到了什么，迅速扑闪了几下蝶翼，转了个身就争先恐后轻盈落到了素雪的手上，抢不到指尖，就干脆落在了她的掌心。 　　几乎转眼之间，五只蓝闪蝶就乖乖飞到了素雪的掌心，乖巧地很，时不时大力扇动蝶翅，却没有飞走。直到素雪把手从盒子里拿出来，蓝闪蝶仍然不愿离开。 　　“这算什么？”莫森不屑地轻哼，“只不过是感受到人的靠近，下意识反应罢了。” 　　“是吗？”素雪轻笑，不以为意。 　　如果说她让无精打采的蓝闪蝶们愿意扇起翅膀换个地方蹲蹲不算什么话，那…… 　　“去吧。” 　　素雪轻抖了下指尖，手上的蓝闪蝶便在同一时刻，应声飞了出去，她在空气中虚画了一个圈，他们便开始绕着圈圈在空气中旋转，接连反复。 　　梵妮都看呆了：“这……” 　　素雪微微一笑，临空打了个清脆的响指：“回来吧。” 　　五只蓝闪蝶立刻停止了画圈圈，乖乖拍着翅膀飞到了素雪的肩膀上，安静待着。 　　这个人类身上有让他们活力充沛的气息呢…… 　　站在素雪身边亲眼见证的塞西尔也愣住了，他可是真的知道Wendy没有做任何事前准备，上来就应了莫森无礼的要求，但是……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Wendy……这些真的是蝴蝶，不是小狗小猫吗？” 　　“能听话到这种程度，那一定是最聪明的犬类吧。”梵妮木着脸说，“Wendy，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竟然真的有人能训蝴蝶？！ 　　连梵妮这个创意发起者都不敢置信，没有想过蝴蝶能被训练到这种程度。 　　训练地最好的犬类也不过如此啊…… 　　甚至她没有用任何的辅助手段，这太不可思议了。 　　“不可能，你是怎么做到的？！”莫森先生也是一脸不敢置信，他甚至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刚才看到只是幻觉而已，怎么可能有人能操控蝴蝶，蝴蝶能听懂人类的话？ 　　这个世界突然变得玄幻了…… 　　莫森先生已经大脑当机无法理解这个世界了，自从这个古怪的东方女孩到来之后，他的人生就出现了许多自己难以理解的事情。 　　现在连训练蝴蝶都出现了，他可不认为蝴蝶有脑子这种东西。 　　“不可能……”莫森先生重复着自己的话。 　　素雪微笑盈盈，声音温柔：“莫森先生，没有什么不可能，您刚刚已经亲眼看见了，说不定我确实会魔法呢，嗯？”她故意调侃道。 　　莫森浑身一唬，吓了一大跳，魔法？ 　　不不不，这种东西不可能存在的……可是，不是魔法，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莫森想破脑袋也想不清楚。 　　而且他现在满脑子都在分辨幻觉和现实，根本没有心思细究。 　　这个东方女孩，太邪门了！ 　　她可别真是个女巫吧…… 　　莫森先生被自己的脑补给吓到了，这个东方女孩肯定掌握了什么神秘的力量，才能够操控蝴蝶，哦，上帝，他是不是不应该得罪她？ 　　自己会不会受到她的诅咒？ 　　莫森先生已经沉浸在自己被诅咒的恐惧中满头大汗了…… 　　后台的模特们也都看愣了，从当作玩笑和活生生的现实摆在她们面前，过程真的犹如魔术，她们却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劲，一切就这样发生了，这个漂亮的东方女孩可以操控蝴蝶？！ 　　在几分钟之前，打死她们都不会相信。 　　但现在…… 　　“亲爱的，这真的是魔法吗？”梵妮原本还怀抱着希望或许这个道具真的能用上，可Wendy这么一说，她又有点不太确定了，她能做到，可能是因为有窍门，或者只有她能做到。 　　“当然不是。”素雪也没办法跟他们解释什么叫天地灵气，“不过我跟他们确实能发生一些感应联系，有的人不是很容易跟动物亲近沟通吗？我应该就属于这种，所以，我也没有什么窍门可以交给你的。” 　　说白了，这就是人家的天赋技能，只有她上才能行。 　　梵妮叹了口气，又失望了。 　　原来还兴奋了好一会儿，终于可以用上自己最期待的舞台效果，可惜换个人就不行了。 　　但素雪的话还没说完呢：“虽然不能教给你们，但是我可以直接帮你们控场啊。” 　　梵妮闻言，灵光一闪，顿时眼睛放光：“亲爱的，你愿不愿意帮我开场和压轴？！” 　　“诶？” 　　这回换素雪愣了，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我的身高只有168诶……” 　　而且素雪的身材纤侬合度，绝对不是T台喜欢的那种曲线平平的身材。 　　梵妮却摇了摇头：“模特界也不乏大码模特和矮个子，只要你足够有特色，偶尔出现在标准之外也没有关系，而且很多大牌秀也会邀请明星压轴，甚至走秀，他们也少有完美的超模身材，凡事都有例外，偶尔总要有点新意。” 　　“而且你人气那么高，能给我们带来更多的关注啊！”梵妮倒是很有信心。 　　她是FURAL的设计师，素雪又是最契合这个品牌气质的模特，她欣赏素雪也是很自然而然的事情，两人也算是通过服装神交已久了。 　　梵妮也认为，自己设计出的衣服，穿在Wendy身上才是最合适的。 　　一开始大家并没有想到要破例，打破T台的规矩，公司也未必愿意让她冒险，可现在天时地利人和，没人能管得了。 　　她，就是这场秀的主宰。 　　☆、431 要开秀了 　　梵妮说得很有道理，偶尔破破规矩反而是好事。 　　但素雪还是有些犹豫：“但是我没有走过T台。” 　　“没关系，你也是模特，虽然是平面模特，但肯定知道怎样在镜头前表现出最好的一面，如何控制自己的肢体，你的控制力很好，所以，道理都是一样的——我只要告诉你几个要点就好了。”梵妮对素雪的领悟能力那是相当有信心啊。 　　为什么呢，她了解素雪，她在静态镜头前表现出的素质，都能够挪用到T台上。 　　为什么有些秀会邀请大牌明星来走呢，他们与生具来的明星气质，就足够他们在T台上夺取台下众人的目光，走出气场，将焦点集中在自己的身上。 　　个性，发光，有这几种魅力，即使没有受过专业训练，也能在业余走T台的时候吃得开。 　　“那好……” 　　“梵妮，你不能临时调整计划！这样会乱套的——”莫森不满地气忿出声。他受够了这帮总是说风就是雨的年轻人，为什么他们就不能谨慎一点，保守一点，他可不会替他们担责任，该死的。 　　梵妮才懒得理他呢：“抱歉，莫森先生，这不是你的权力范围，我正式聘用Wendy作为我的秀场模特，我相信她会发挥出色的，没别的事情的话，您可以离开了——” 　　“说实话，您站在这里，真的非常妨碍我的工作情绪。”梵妮冷冷地瞪他。 　　她也不喜欢公司里莫森这个保守派，他永远恪守自己的想法，不愿意变通，有什么新改革出来的时候，都是第一个唱衰的人。 　　可他的保守也没好到哪儿去。 　　“莫森先生。”素雪清清淡淡地叫了句。 　　只是喊了下名字而已，莫森却莫名觉得自己被盯上了似的，浑身难受……哦，这该死的东方女巫，他害怕了，真的害怕了。 　　“哼……你们自己决定吧，出了事情我可不会帮你们说话。你们竟然让一个毫无经验的模特来开场压轴，太异想天开了，简直可笑。”莫森匆忙甩袖离开，脚步凌乱。 　　被吓走的。 　　只是那副像是笨重的企鹅摇摇晃晃离开的背影还真是大快人心。 　　“亲爱的，你可把莫森吓坏了。”塞西尔终于露出了笑容。 　　“是他胆子太小了。”素雪也很无奈，她也没想到，不就炫了下天赋技能，莫森先生就吓成这样，他到底脑补了什么？ 　　“不过你那个到底是怎么办到的，太神奇了……”塞西尔想起来依然惊叹。 　　素雪笑了，无辜道：“就是我刚刚解释的啊，我跟动物能够沟通，感应比较好。” 　　塞西尔表示无语：“你要是跟哺乳动物沟通我还能够相信，但是你跟蝴蝶，昆虫？这太匪夷所思了。”怪不得莫森都被吓到了。 　　素雪耸肩：“更神奇的还在后面呢，等会儿开秀的时候让你们见识见识。” 　　“真的？！”最惊喜的就是梵妮了，她就差抱住素雪狠狠亲几口，这个女孩简直就像她的天使一样降临了，不管她是不是有魔法，她也愿意相信Wendy真的会魔法，“Wendy，你还能让这些蓝闪蝶做什么？” 　　素雪意味深长地笑了：“这需要我们来商量一下……” 　　离T台秀开始还有一个半小时。 　　…… 　　塞西尔去跟文珊珊还有夏韵，摄制组的几位说了声，Wendy要参加走秀，不能过来跟她们一块儿看秀了。没想到她们听了这消息，立刻就乐地没边了，走秀好啊，她们还是最喜欢看小仙女艳惊全场了，台上才热闹呢，跟她们在台下坐着有什么意思。 　　虽然FURAL的秀场没有大牌秀场那么热闹，但人也不少。 　　作为从去年销量异军突起的商业化品牌，FURAL也可谓独树一帜，所以还是有不少时尚圈媒体人重点关注，同时各设计学院的学生们，也是看秀的主力军之一。 　　来自ESMOD，法国一流服装学院的卡米尔就是其中的一位。 　　他们学生大牌新秀都看，学习嘛，就是在风格喜好上比较挑食，大品牌的头排票难抢，但新秀还是能挑到视野不错的位置。 　　卡米尔选择来看FURAL的秀，一大半的原因都是因为Wendy。 　　她的梦想就是有一天能请Wendy当自己的模特，穿上自己设计打版的衣服，想想就充满了学习的动力。当然，听说Wendy今天也回来看秀之后，卡米尔还想偶遇一把，能跟Wendy认识那就更好了。 　　但是在现场看来看去，卡米尔都没有瞧见小仙女Wendy的身影。 　　“奇怪，怎么没看到Wendy呢，难道她没来嘛，塞西尔不可能骗我们呀，难道出了什么事？”卡米尔猜测起来。 　　出事倒是真出了事，但不是坏事，是好事。 　　“卡米尔，耐心点，可能人还没到呢，或者她有特殊安排，在后台？”卡米尔的同学按住她，坐好。 　　“好吧。”卡米尔苦着脸，“希望Wendy今天一定会来。” 　　她眼巴巴地从法国跑到米兰，就是想亲眼见一见Wendy，要是见不到，愿望落空了，她会伤心死的，喜欢上国外的明星就是这么幸苦，想见个面都不容易。 　　但她等啊等，等到秀都快开场了，还是没见到Wendy的身影。 　　卡米尔都快难过地哭出来了。 　　“好了好了，卡米尔，秀就要开始了，你家Wendy说不定被请去压轴了？”同学安慰道。 　　卡米尔垂头丧气：“你还不知道这个可能性有多渺茫吗……” 　　她也知道自家偶像的身高绝对达不到模特标准，FURAL还没那个底气玩那么大，让Wendy来走压轴。这么一想，好像更难过了…… 　　“卡米尔，秀要开始了！” 　　同学急忙拍着她的肩膀催促着，秀场的灯光已经全暗了下来，只能隐约看见旁边人的身影轮廓，整个就是睁眼黑啊。 　　而T台之上，深蓝光线打下来，神秘而绚烂。 　　犹如置身广袤的暗蓝宇宙之中。 　　－－－－－－题外话－－－－－－ 　　今天有点事情耽搁了，来不及写…… 　　后面写了一点但是放出来可能会被打死，刚好卡在高，潮 　　所以后面高，朝还是明天连着写完发出来！今天大家先看点吧…… 　　我要努力存稿了TAT 　　☆、432 精灵 　　轻盈婉转的小提琴乐音流淌而下…… 　　舞台上的光线由深转浅，T台上的玻璃板却在浅白镁光灯下显现出海洋般深蓝色的色彩。 　　第一个开场的模特…… 　　“Wendy？！” 　　卡米尔刚瞧见T台尽头的一个人影，就认出是谁了。 　　没想到Wendy真的上场了？还是开场！ 　　“卡米尔，你太激动了，现在见到你的女神了，好好看秀吧。”同学紧紧拽住她，这家伙都快扑倒台上去了，其他人看到Wendy出场，也是相当惊讶啊。 　　毕竟在T台上，大多模特都是平胸的…… 　　所谓平胸才有高级感，但也不尽然如此。 　　所以Wendy一出来，就能瞧出和别的模特特别不一样。 　　她个子虽然不够高，但穿个八厘米高跟鞋也能有176左右，差不多了，只要不和特别高的模特一块走，也看不出什么来。 　　不过很快大家就没心思放在“认出开场模特是Wendy”这件事上了，因为Wendy穿着开场的这件衣服太美了——吊带抹胸连衣裙，吊带是天鹅绒质地的，裙摆长及脚踝，摆幅比较日常，没有裙撑，不像晚礼服那么阔，大，可以穿来出席派对，年会。 　　裙摆是层层叠叠的纱，雪纺之类半透明的材质，染成深深浅浅的各种蓝。 　　星空的蓝，薄暮时天空的淡蓝。 　　从抹胸到裙摆底端，美妙的蓝色渐变，直到浓郁地化不开的夜空蓝色。 　　除此之外，裙上黏嵌了无数亮闪闪的反光小颗粒，款步行走间，这些数以千计万计的小颗粒也在扑闪扑闪发着光，像是满天繁星落在了深蓝的天空中，美地令人目眩神迷。 　　她把星空穿在了身上。 　　没有比这更美好的形容了，摇曳的星空被裁成衣裳，就是这番模样。 　　“哦……上帝……这条裙子太漂亮了。” 　　“设计创意来源于星空吗？” 　　“是自然里的蓝色吧……” 　　“没想到FURAL今年的设计气质逼格这么高，任何女人都会想拥有这样一条裙子的！” 　　“等等，你看，裙子上好像还有什么？” 　　等小仙女走近了，大家这才发现，裙摆上除了闪亮的小晶片，还点缀着几只舒展着翅膀的蓝色蝴蝶，它们美丽的翅膀，颜色几乎快要和裙摆融为一体，所以不那么容易看清楚。 　　可看清楚了，就觉得更美了。 　　细节上的精致感更令人折服，那几只点缀在裙摆上的蓝色蝴蝶，跟真的似的。 　　“原来是蝴蝶啊……” 　　“是真的蝴蝶吗？刚才一直都没看到诶，应该是标本吧。” 　　“但是好真哦，好像会动诶。” 　　…… 　　素雪已经走到了T台尽头，停下脚步，冲着台下的观众盈盈一笑。 　　美人如花隔云端。 　　可刚刚那一笑，仿佛壁画上精致描摹的天女，突然从画里跳了出来，娉娉婷婷，站在了自己眼前，你却觉得自己做了一个美梦。 　　她微微扬起素手—— 　　更加奇妙的事情发生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紧紧跟随着那只白皙的手而摆动。 　　一只…… 　　不，是一串蓝色蝴蝶，扑扇着翅膀，跟着她纤细的指尖飞动。 　　素手一扬，变出一串蝴蝶来。 　　眨眼之间，像是魔法…… 　　这时人们才发现，原来刚刚栖息在她裙摆上的蝴蝶，都是真的蝴蝶。 　　荧蓝色的蝶翅，羊脂玉般的手指。 　　美地令人窒息…… 　　一只只蝴蝶，挨个轻盈地在她停在半空的指尖上停顿，然后飞过，乖乖跟在队伍后边。 　　众人的目光只能看到美人戏蝶这一幕，全然忘记了周遭一切。 　　甚至忘记了他们是来看秀的…… 　　此刻却看到了更美的画面，灵动的，浪漫的。 　　素雪唇角轻扬，指尖一抖，蓝闪蝶便像烟花一般四散炸开，转眼，又拢到了她乌黑柔软的头发上，聚成一朵层层叠叠的蓝色花朵，摇曳生姿，暧昧烂漫。 　　她的双眸微弯，亮若星子，笑容透着夏日夜风的爽朗。 　　恍惚间，所有人都觉得，他们好像看见了夜色中的精灵。 　　如果世界上真的有精灵的话—— 　　应该就是这个模样吧。 　　而她翩然转身，留下满天繁星，消失地无影无踪…… 　　众人还沉浸在刚才的震撼中，久久未回过神来，是呀，这样的美，人间难得几回闻？ 　　每见一次，都是深深的震撼。 　　震撼于时间与自然的创造，精雕细琢出这样的人儿，让他们都为之倾倒。 　　“上帝……我刚刚一定是看到了真正的精灵……” 　　“她到底是怎么做到？那些蝴蝶是真的？真的有人可以训练蝴蝶？” 　　“那是谁，刚刚那个女孩到底是谁？” 　　“这场秀竟然一点都不逊色于那些大牌，光是刚刚这个场景，就足以被载入历史了……那个女孩真是太神奇了，她不只是模特，她让任何人都只能看到她！” 　　“你们难道忘了吗？FURAL去年的销量神话，都是因为这个东方女孩……没想到她竟然参加了今年的时装周走秀，我也是第一次见到真人，她比画报上还要有魅力。” 　　“我只知道一定会有很多人后悔没有亲眼见证这一幕。” 　　…… 　　素雪的开场给所有看秀的观众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 　　这也是难得一开场就让观众非常不淡定的一场秀，震撼太深，以至于接下来全程他们都是提起十二万分的精神看秀。 　　可惜的是，后面素雪没有再出场了。 　　但梵妮的设计还是给观众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抛开开场那个令人惊艳的女孩，FURAL这一季的设计的确非常出色。 　　不过还是，好衣裳，就是要配美人啊。 　　“卡米尔，还好我跟你来了！这场秀实在是太值了，上帝……我现在已经灵感爆棚了！”卡米尔的同学激动地拉着她的胳膊，压低声音激动道。 　　卡米尔也兴奋地脸色通红，琥珀色的眼睛亮亮的，唇角不自觉地上扬，傻笑。 　　能够亲眼见证她的女神第一次走秀，还是如此美好的画面，为这一次，这辈子都没有什么遗憾了。 　　“当然，这可是我的女神，Wendy从来不会让人失望。”卡米尔无比自豪道。 　　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底气，明明素雪也没有接过几次工作和活动，但她的粉丝总是觉得只要是她去做的事情，就一定能做到最好。 　　☆、433 一炮而红 　　走秀仍然在继续。 　　在座许多观众都不约而同地觉得，这是他们年年看秀看过来，最享受的一场秀。 　　不只是刚开始视觉上的震撼，以及后来一直萦绕在T台上美丽的蓝闪蝶，瞧久了，就会发现它们一直按着固定轨迹飞动，并且偶尔还会变化队形绕圈圈，精准落在模特的身上，充当临时配饰。 　　一开始，众人还连连称奇，不敢相信这些蝴蝶竟然训练有素。 　　“我从来没见过有人会训蝴蝶。” 　　“这太神奇了，我还是弄不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些蝴蝶看起来似乎很聪明……” 　　“我现在相信这些蝴蝶是真的了，但是，到底是怎么办到的？” 　　“这场秀排地上这几年来我见过最好的舞台效果之一了，毕竟没人能让蝴蝶这么听话。” 　　是啊…… 　　没人能让蝴蝶这么听话。 　　除非有素雪。 　　抱紧小仙女这条大腿，没有你做不到，只有你想不到。 　　梵妮在后台得知观众们的反应，也是又惊又喜，总之，就是惊喜——现场舞台效果比她想象地更加完美，富有浪漫气氛。 　　这都是她跟Wendy商量出来的，原本她只能利用这些蝴蝶做到三分，但有了Wendy，他们就能完成满分。其实她跟台下观众们的心情也是差不多的，这简直就是奇迹！ 　　只有素雪自个儿清楚，她只不过是触类旁通而已。 　　平时都是用灵气来治疗病人，但也可以用来亲近万物，这些蝴蝶一嗅到天地灵气，就争先恐后地跟着跑了，道理就跟在前面甩了跟鱼饵勾着鱼儿按照轨迹游似的。 　　素雪外放了那么多灵气，当然不只是蓝闪蝶受影响，人也会受影响。 　　但这种影响是正面的。 　　会让人觉得非常舒服，全身松弛，放松，心灵平静，效果等同于冥想，甚至比冥想更好。 　　天地灵气本来对身体就有温养的功效，于健康有益，并且能让人情绪稳定，发自内心地愉悦，心平气和——就是现在观众们感觉到的享受。 　　身心由内而外的放松。 　　他们已经醉了，沉醉在星空下的美梦中。 　　大梦恍然。 　　后台。 　　“Wendy，你真是太棒了，我太太太爱你了！”梵妮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不过你该去换衣服了，等下就该你压轴了。” 　　秀场后台大家都忙着换下一套又一套的衣服，然后上场。 　　“快！快！伊珊，先去换衣服！” 　　“Joye，你帮sue弄下发型……” 　　“珍妮，该你上了，亲爱的！” 　　…… 　　后台全是工作人员匆匆叫嚷的声音，素雪也不例外，虽然她间隔的时间久点，但要换上新的走秀服，重新弄发型，时间还是相当吃紧的。 　　压轴的衣服占地面积有点大，是件拖地晚礼服。 　　非常童话的抹胸晚礼服，拖地，大裙摆，甚至还有裙撑。 　　“到你了，Wendy，最后压轴，加油，让我们来一个完美的结尾……”梵妮微笑着祝福道。 　　素雪微微一笑，点头应下了。 　　压轴，还是让她这个开场的来压阵吧—— 　　小提琴的乐声愈加欢悠扬，清亮。 　　她拖着长长的裙摆，一步步优雅走来。 　　深蓝色的缎面抹胸晚礼服，灯光的照射下，柔软的光泽感直晃地人眼晕。 　　像深海泛起波浪。 　　没错，这就是压轴的最后一件礼服。 　　贵气优雅，气势惊人。 　　可她全身却上下无一件璀璨的钻石首饰，最耀眼的就是她的眼睛，装进了整片星空与大海，蓝色蝴蝶做胸针，发饰，富有节奏地扑扇着翅膀，完美点缀。 　　她不是人间的女王。 　　是自然中的女神。 　　让人想要沉默着顶礼膜拜，归顺于世间的大美与神秘。 　　此刻，后台的工作人员，和前台的观众，都是同样一种心声——希望时间能够停驻在此刻，长一点，再漫长一点，让他们再多看一点，再细细感受一番。 　　这一刻，恍惚有醍醐灌顶之感。 　　真正的美，让人的所有感官爆发，比平时敏锐一千倍一百倍。 　　自然的雄奇和奥妙，人自身的渺小。 　　在这一刻，都格外清晰。 　　所以希望这好不容易抓住的灵感，能够稍微停留地再久一些。 　　不舍得离开这种震撼。 　　但她还是翩然而去，淹没在深海翻腾的浪花中，留下优美的背影，深深刻在众人的脑海之中。 　　久久难忘。 　　压轴，结束，设计师和全体模特出场。 　　“啪啪啪——” 　　“太棒了！” 　　“wonderful！” 　　所有观众自发起立鼓掌，只能将心中的震撼和赞美用热烈的掌声传递给设计师和模特，还有深深惊艳了他们的神奇女孩。 　　这场秀超乎所有人的想象。 　　甚至超越了他们想象的极限，独一无二的精彩。 　　FURAL秀结束之后，梵妮就立刻收到了N多的采访邀请，简直要将她淹没—— 　　“梵妮小姐，这是我的名片，请问您什么时候有空接受我们杂志的采访？” 　　“梵妮小姐，您真的非常有才华，我很喜欢你的设计……” 　　“梵妮小姐，您跟FURAL的合作什么时候到期，是否考虑自己成立品牌……” 　　“梵妮小姐，你和你的设计还有你的模特都太棒了，你可以为我们介绍一下开场压轴的那位女孩吗？她可真是个新面孔……” 　　…… 　　梵妮被时尚圈各职业人士团团围住，根本出不来。 　　要是放以前，这真是她想都不敢想的大牌设计师的待遇，人人都想认识她，人人都想采访她，她在几个小时的时间里俨然成为了时尚圈最炙手可热的新秀……这太不可思议了！ 　　只能说，天时地利人和，梵妮终于要在时尚圈红了！ 　　“谢谢大家喜欢我的设计，关于采访我会让助理安排好通知各位，跟大家协调下时间。至于一些我工作上的私人问题，现在恐怕不能回答大家。帮我开场压轴的女孩是FURAL的御用模特Wendy，相信很多人对她应该不陌生，但是要联系她……” 　　“恐怕要靠各位自己了。”梵妮摊手笑着说，“其实我也是今天第一次才见到她的真人呢，她真的帮了我非常大的忙。” 　　素雪可是出了名的低调，不太有通告采访之类的事情。 　　想约到她，更难。 　　－－－－－－题外话－－－－－－ 　　谢谢qingqing4455妹子的月票～谢谢haoxinqing6677妹子的评价票～ 　　谢谢牛奶苏妹子的钻石～谢谢淼淼m妹子的评价票和月票～ 　　谢谢扎克伯格妹子的月票～谢谢牛奶苏妹子的月票～ 　　谢谢zhli860119妹子的月票～谢谢琉溪玥妹子的月票～ 　　谢谢玲儿与志妹子的鲜花～谢谢x13＊＊＊＊3117妹子的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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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要是真的把这个像童话一样的答案写到报道上去，读者一定会觉得他们在胡编乱造吧。 　　怎么有人会训练蝴蝶嘛？！ 　　一定会有人这样说的。 　　…… 　　有的人就没那么纠结了。 　　其实今天来看秀的人，凡是亲眼见证过惊艳瞬间的，对于蝴蝶这件事，虽然惊讶，但如果不是工作需要要费笔墨探究一下写一写，他们也不会力求一个科学的答案。 　　无论科学或者不科学，最后呈现给他们这完美的一幕，已经足够了。 　　他们印象深刻的，是所有一切组合而成的美景，而不是单一的只是扇扇翅膀的蝴蝶。 　　上午FURAL的秀刚结束，消息就陆陆续续地传了出去。 　　秀场外边都能听到刚看完秀的人跟朋友安利。 　　“上帝，我刚刚看了FURAL的秀，要不知道这是FURAL的秀，我一定会以为是哪个大牌的秀，太美了……” 　　“FURAL？这个品牌好像在哪儿听说过，今年的新秀？” 　　“是，你没去看真是遗憾，你真应该跟我一块儿去的！开场的女孩真是太美了，你会为她着迷的，我现在都还能回想起在现场的感受，这是我看过最让我享受放松的一场秀，太不可思议了。” 　　“亲爱的，你是不是夸张过度了，一场新秀而已，那么精彩？设计师很出色？” 　　“不不不，不仅是设计师，虽然衣服很美，但我觉得她选的模特才是真正让这场秀出色的原因，一点儿都不比大牌的秀差劲，甚至可以成为经典……我真想再看一次，让我再见见那个女孩也好。” 　　“我好像有点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太疯狂了……” 　　…… 　　不仅在时装周现场，还有网络上，推特上，也渐渐多了相关的消息。 　　@summer：FURAL的秀美地超乎我的想象！我爱上了蝴蝶！还有星空！还有我最迷人的女孩！ 　　@closer233：今年的新秀简直超水准发挥，没错，我说的就是FURAL，没有去看这场秀的人一定会后悔死的，蝴蝶和星空的创意太棒了，设计很美，每个女孩都会想拥有一件FURAL的小礼服。当然，我的女神Wendy更美～她就是我心中的star～ 　　@soloveyou：刚看了FURAL的秀，我的灵魂已经被它抓走了。作为今年的新秀，FURAL非常大胆，用了自己的御用平模来走开场和压轴，舞台效果上也灵活运用了多种元素，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做到的，竟然能训练蝴蝶，但他们确实成功了——我为那个迷人的女孩所折服，她是真正的精灵，是自然中走出的女神。当然，也是天生的明星。 　　@Crushmyheart：我关注FURAL这个小模特很久了，今天才见到真人，说实话，这或许很疯狂，但我认为她真人所具有的魅力的确令人着迷……我不认为她适合当模特，当然，不是说她不够好，只是觉得她可以站得更高。 　　@honeybee：很尴尬了，FURAL这个新秀今年堪比大牌。 　　…… 　　虽然网上谈论FURAL秀的人很多，但毕竟真正亲眼看过的人有限，不是所有人都知道事实是什么模样。所以看到这么多大放厥词的人，有些人可以说是相当不满了，喷子就应运而生了。 　　“fuxxyou，完全没听说过这个牌子，它可以跟大牌秀相提并论？” 　　“完全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你们的夸奖让我看了觉得很尴尬。” 　　“假。FURAL买了通稿？” 　　“FURAL在吹什么牛？一个新秀品牌，跟大牌叫板，不觉得羞愧吗？” 　　“Wendy是谁？从来没听过有这个超模。” 　　而这时候—— 　　官方终于放出了高清录像。 　　－－－－－－题外话－－－－－－ 　　谢谢蓝色之阿狸妹子的鲜花和钻石～谢谢紫月耀星辰妹子的月票～ 　　谢谢xhy198979妹子的月票～谢谢爱你静若兰心妹子的月票～ 　　谢谢zengjingfen妹子的月票～谢谢WeiXin468c42b51a妹子的月票～ 　　谢谢tamyatam妹子的钻石～谢谢梦里归来是灼妖妹子的评价票～ 　　谢谢公孙冰妹子的月票～谢谢琳果儿妹子的评价票～ 　　谢谢linlin2000hai妹子的月票～谢谢tamyatam妹子的钻石～ 　　☆、435 声势 　　官方高清录像的放出，让原本小范围的议论，扩大到了整个＃米兰时装周＃的最热话题。 　　结果就是，今年的米兰时装周很玄幻，完全不按剧本走。 　　恐怕谁都没想到这么个结果。 　　时装周第一天，并非没有大牌开秀，但结果占据话题热度却是一个叫做FURAL的新秀品牌。 　　不只时尚圈的人士懵逼。 　　关注时装周的吃瓜群众也很懵逼。 　　时装周开门第一炮火的竟然不是大牌，而且一个中端新秀品牌：FURAL？ 　　它还是快消服装品牌下的副牌？ 　　他们是不是听错了，不，看错了？ 　　他们没看错。 　　今天的推特最多赞，米兰时装周相关话题的最多评论和点赞，就是FURAL官方发布的那条视频。 　　许多人都是抱着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是否“名不副实”的心态点进去看看的，结果没想到……一见Wendy误终身啊，点进去看一遍哪够，赶紧回放看第二遍，第三遍，再揉揉自己的眼睛，捏一下自己，确定自己是在现实，不是在做梦。 　　梦幻，浪漫，奇迹…… 　　FURAL的秀完全满足了以上三点特质。 　　没有人能对此无动于衷。 　　“妈妈问我为什么要跪着看视频。” 　　“没去现场的我已经后悔死了，女神好美prprpr舔屏，楼上一定是华人！” 　　“本来想看看哪个品牌这么不要脸竟然跟dior叫板，让我来看看是不是吹牛，结果……谁来告诉我这个模特叫什么名字年龄国籍，我觉得我已经坠入爱河了TAT” 　　“这个视频一点都不好看，我就看了两百遍而已。” 　　“我觉得这是今年时装周最美的舞台了，好像变成那些蝴蝶……” 　　“刚看到标题我是想说fuxxyou的，老弟，你太会吹牛了，看完之后……女神我爱你！现在好后悔当时不应该绝对是新秀品牌就没去看，后悔死了！现在我的朋友告诉我Wendy女神超难见到的，我要去大哭一场了。” 　　…… 　　隔天，来参加时装周的大家打招呼都是这样的。 　　“hey，亲爱的，你知道FURAL的那个秀吗？” 　　“当然，我们主编说要做个专题，连夜让我找资料联系设计师采访，但是Wendy真的好难找……” 　　“现在很多人都在问她的消息呢，你不知道吗，塞西尔这几天电话都快被人打爆了，大家都找他问Wendy的联系方式。不过他说Wendy已经离开米兰，有事情回去了，这几天都不会接受采访，她近期也没有别的模特工作安排。” 　　“天哪，她去哪儿了，要是能偶遇就好了……” 　　“嘘，好了，别说了，你知道这事情有多尴尬，第一天就被新秀抢了风头，那些大牌的总监可不想听到你说这些，尤其是——那天刚刚被碾压的。” 　　两位时尚圈的媒体御姐，互相使了个眼色，心知肚明。 　　FURA昨天抢了头条新闻的事，并非皆大欢喜，肯定挡了别人的路，有人不高兴呢。 　　更别说模特这行竞争激烈，一个Wendy莫名其妙异军突起，就是夺取了其他人在时装周上的成名机会，看她不顺眼的，比比皆是。 　　日后就会见分晓。 　　－－－－－－题外话－－－－－－ 　　谢谢QQdf13317dd1cc6d妹子的月票～ 　　谢谢嫣然一笑糖糖妹子的月票～谢谢tamyatam妹子的钻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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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还想趁这机会给你介绍几个人，看来只能下次了。” 　　素雪笑了：“你怎么比我还遗憾呢。现在不是挺好的，我也红了，难道不应该是坐着等别人上门来邀请我？” 　　“有这样的机会当然最好了，不过我更喜欢主动出击。”塞西尔扬眉道，抹了把胡渣，要等别人看到自己，得等到什么时候呢，不若主动争取，总有一次会成功的。 　　这就是塞西尔和素雪的区别，一个主动，另一个更被动。 　　素雪的态度大多时候更像是，你看得上我，那我们可以合作，如果你看不上我，也对我没兴趣，那就算了，我也不主动叨唠你，反正也不缺机会。 　　偶尔争一争，都是在目标明确，有大利可图的情况下。 　　塞西尔呢，就更喜欢挑战了。 　　素雪突然感觉旁边的沙发一重，自个儿都颠了颠，回眸一瞧，秦炎坐过来了，眼巴巴地戳着她，好整以暇地等她打完电话，深蓝色领带还搭在脖颈上。 　　素雪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 　　这电话打地有点久，该打完了。 　　“下次有时间再约吧。不说了，我该挂了。”素雪匆匆说。 　　“行行行～～～你男朋友催你啊～～” 　　素雪：“……再见。” 　　利落地挂断。 　　塞西尔撇着断掉的通话，一脸无奈，诶，男色误人啊。 　　…… 　　“塞西尔找你？”秦炎目光淡淡。 　　素雪转过身子，稍稍坐近了些，膝盖贴着他的西裤，微低下头，素手撩起搭在衬衫领口的领带，交叠翻折：“他跟我知会了声他那边的情况，很惨烈。” 　　当然，源头都是因她而起。 　　“秀你看了吧。”素雪突然抬眼撞上他的眼睛，笑意盈盈。 　　“……咳，看了下。”秦炎沉声道，语气听起来云淡风轻，其实私底下看了几百遍，已经可以做到脑内完美复刻，素雪一提起来，他的脑海里就是秀场的画面，以及——他家宝贝真的太美了，不过她是他的，别人也只能看看，自己才是最幸运的人，哼。 　　“好看吗？”素雪挑眉，眼波妩媚。 　　她已经束好领结，微微收紧，却没松手，攥在指尖，轻轻扯了扯。 　　其实压根没用什么力道，连人都拽不过来，可秦炎的眼眸却因此暗了暗，愈发幽深，这种动作本身就是一种挑逗，她粉润的指尖缠在他的深色领带上，勾地人莫名心痒痒，唔，勾引他可以，别人绝对不行，她都扯他领带了，自己不识相点靠过去，怎么都说不过去。 　　秦boss给自己找了个冠冕堂皇的借口。 　　喉结静默地上下滚动，他的目光细细描摹着那只不安分的手，顺势附身，凑到她的眼前，暗夜寒星般的双眸此刻却灼烧着两团火，静静涌动着，薄唇吐出两个字，像拨动了大提琴的琴弦： 　　“好看。” 　　素雪被他这么猛一近身，窒了窒，嗔道：“说话就说话，你凑这么近干嘛？” 　　差点又被他给迷过去了。 　　男色误人呐！ 　　秦炎挑眉，一脸无辜：“不是你让我靠近点的？” 　　说着，还垂眸瞥了瞥握在她手中的领带，意有所指。 　　“我哪有这么大力。”素雪无语。 　　“当然有。”秦炎认认真真地盯着她，“你对我的吸引力，就有这么强。” 　　素雪：“……” 　　秦炎舒展开手臂，环住她的腰身，低头埋在她的秀发里，蹭了蹭，温热的唇瓣慢吞吞地从她的脖颈蹭到她的耳垂，轻轻吻了吻，匀润白皙的耳垂渐渐染上一抹粉红：“所以，都是你的错。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就想靠地近一点，再近一点，最好永远不分开。” 　　“好不好？” 　　“……” 　　“不说话就当你默认了。”秦炎微微赌气道。 　　“……太突然了，不过……” 　　“好。” 　　☆、437 Valentino的电话 　　“咚咚咚——” 　　“咳。看来我来得不是时候。”奥利尔开门进来，立刻撇开目光，假装望天。 　　秦炎立刻坐直身子，伸手抓了下领带，调整位置，右手扔挂在素雪的腰上，不善地盯着奥利尔说：“奥利尔，你就不能敲门吗。” 　　奥利尔耸肩：“我敲了，你们没听到。” 　　素雪：“……” 　　这就很尴尬了。 　　秦炎严肃道：“那你就应该避嫌。” 　　敲门没人应，不就应该猜到他们这会儿正忙着呢？不用动脑子就能猜出来的事情，这丫就是故意的。 　　奥利尔眼神继续往天上飘：“我怎么知道你们正’忙’着呢。” 　　他要是再来晚点，这两个家伙指不定就擦枪走火了，晚上的宴会怎么办？ 　　自己绝对不是因为作为单身狗嫉妒了！ 　　绝对不是！ 　　秦炎白他一眼：“说吧，什么事？” 　　“没什么，我只是帮忙把Wendy的晚礼服送过来。”奥利尔微微侧身，让管家把礼服送进来，无袖V领的重工刺绣米色礼服裙，自然垂感，最漂亮的是整条礼服裙上精致的刺绣，俨然是欧式宫廷常用的花纹，很仙，特别仙。 　　“秦炎，晚上我需要借用一下你的女朋友。”奥利尔笑地狡黠。 　　秦炎眼神锐利地盯着他，仿佛在说：你再说一次试试，胆子肥了？ 　　奥利尔：哼，就是要踢翻这盆狗粮。 　　“亲爱的，你愿意跟我跳一支开场舞吗？”奥利尔不理会秦炎要吃人的目光，直直走向素雪，微弯身，一手背负，一手摊到她面前，行了一个优雅的西式礼，蔚蓝的眼眸仿佛拂过一阵温柔海风，任何女人都要在他的目光之下，缴械投降。 　　太厉害了…… 　　放娱乐圈，奥利尔也是少女杀手级别的。 　　素雪深呼吸，晃晃脑袋，清醒一点，绝对不能被奥利尔这家伙迷惑。 　　而且秦炎就坐在旁边瞪她呢：你敢答应试试，晚上就就地正法了。 　　某人已经虎视眈眈想吃肉很久了，再刺激一把，指不定晚上就给酱酱酿酿开荤吃肉了。 　　大手放在她的腰际，轻轻捏了几下。 　　以示警告—— 　　不许答应。 　　“抱歉，奥利尔，我不能接受你的邀请。”她眨眨眼，使眼色，饶了她吧，你这是给我拉仇恨啊，妥妥的，又不是不知道她还有个这么小心眼的男朋友。 　　奥利尔一脸非常遗憾：“那真是太可惜了，毕竟我一直以来的愿望，就是想跟你跳一支舞呢……” 　　素雪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奥利尔，你太不怕死了，这话都敢说，不怕出门秦炎就跟你绝交？ 　　“秦炎，你总不可能霸占Wendy整个晚上吧。”奥利尔挑眉，好整以暇道。 　　“这就用不着你担心了。”秦炎冷冷道，大不了半路直接把人拐走就行了，他还不乐意让雪儿老被人盯着瞧呢，“排队等着跟你跳舞的女孩多得是，我觉得你现在该考虑的是这个。” 　　奥利尔耸肩：“兴趣缺缺。” 　　“你真的不考虑把Wendy借给我吗？” 　　秦炎很冷淡：“她说她不想跟你跳舞。” 　　奥利尔：……那明明是你威逼利诱的好吗？ 　　“我不介意代替你跳开场舞。”秦炎轻撇唇角，大手把玩着素雪温软的小手，眼底闪过一抹清浅的笑意，“如果你找不到合适的舞伴的话。” 　　“我没听错？”奥利尔蹙眉。 　　他刚刚听到了什么，秦炎愿意跳开场舞？ 　　这家伙什么时候这么高调了…… 　　他跟秦炎在宴会上遇见过几次，从来没见过他跟哪个女孩跳过舞，更别说开场舞。 　　好吧，找到自己心仪的女孩就是不一样。 　　男人啊，总会因为心爱的女人改掉自己过去方方面面的习惯。 　　“让你跳开场舞，可以。”奥利尔意外地竟然答应了，“不过第二支舞……” 　　他看向素雪，真挚的眨着眼睛，湛蓝的眼睛干净地像只可爱的小兽，这种眼神，一般女孩都招架不住啊。 　　素雪默默转过脸，不看他，求救地瞧着秦炎。 　　“哼。”秦炎喉咙里出了声，目光淡淡滑过奥利尔的脸，“好吧。” 　　让奥利尔来，总比陌生男人邀请要来得让人放心。 　　“谢谢——” 　　奥利尔微笑着道，却立刻拥抱了素雪。 　　素雪：……不想跟你跳舞了又给我拉仇恨TAT 　　事后，她偷偷摸摸问了奥利尔： 　　“你今天干嘛老跟阿炎作对？” 　　奥利尔：“不爽。” 　　素雪：“？” 　　奥利尔：“单身汪的怨念。” 　　秀恩爱这种事情…… 　　每天见着你们俩晃来晃去，他是真的羡慕嫉妒恨，心里酸地冒泡好吗？ 　　哼，跳起来踢翻着盆狗粮！ 　　秦炎这家伙，明明还没有他受女人欢迎，却这么快就找到了真爱，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工作就是女朋友女朋友，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有女朋友吗？ 　　太可恨了！ 　　人比人，气死人啊。 　　他也好想谈恋爱啊嘤嘤嘤…… 　　果然，春天来了。 　　…… 　　那边浓情蜜意，塞西尔这边却是冰火两重天。 　　好不容易Wendy的事情消停点了，塞西尔还得跑秀，联络朋友，忙工作。他都快被自己感动了，当年还只是不羁的业余摄影师一枚，上课不听下课到处疯，现在，兢兢业业拼事业，简直都快变成工作狂了。 　　“嗡嗡嗡——” 　　刚和素雪通完电话不久，塞西尔又接到了一通陌生电话。 　　他已经很习惯这种情况了，从昨天到今天，不知道有多少陌生电话打到他这儿来，可再烦恼，塞西尔也不敢关机，或者不接电话。 　　对于工作人士而言，千万不能让别人联系不到你。 　　手机要24小时开机待命。 　　以免错过任何重要的联络人或是机会。 　　你绝对不知道你会错过什么，所以宁可将每个电话都接到，也不要侥幸放过一个。 　　“你好，我是塞西尔……”他深吸一口气，声线低沉磁性道。 　　“你好，塞西尔先生，我是巴蒂斯昂先生的助理尤莉，我们现在有一个合作想跟Wendy小姐见面谈一谈，可以请你帮我们联系一下Wendy小姐安排时间吗？” 　　电话里利落的女声清脆地说着话，塞西尔的心情却起起伏伏，差点从嗓子眼跳出来，半晌都忘了开口说话。 　　巴蒂斯昂？ 　　Valentino现任设计总监，巴蒂斯昂？！ 　　全球闻名的高级定制奢侈品牌，华伦天奴？ 　　他不是在做梦吧…… 　　☆、438 出事了 　　塞西尔不至于傻地问“你说的巴蒂斯昂先生是Valentino的巴蒂斯昂吗”，但他差点就脱口而出Valentino了…… 　　Valentino这样的绝对奢侈品品牌，即使是塞西尔这样在圈中有一定地位名声的摄影师，能够和这样的品牌合作，都是无上的荣耀。 　　更别说Valentino的设计总监。 　　Valentino作为一个传奇品牌，他所挑选的设计总监也是万里挑一的传奇，庸才和精英都不够资格，只有真正才华横溢的设计师，才能成为Valentino的设计总监。 　　巴蒂斯昂就是Valentino所挑选的天才。 　　在时尚圈中，巴蒂斯昂也是一个传奇。 　　大牌的设计总监并不是经年不换的，也有在任期内口碑不好，一两年就被替换的。早期时尚圈，创始人作为设计师就等同于品牌本身，而巴蒂斯昂至今已经在Valentino干了十年，可以说是公司里真正的实权设计师。 　　渐渐地，他已经成为Valentino的标志性人物，成为这个奢侈品王国，新一任的国王。 　　对于时尚圈任何人来说，能够和巴蒂斯昂有所联系，都是一种令人无比兴奋的事情。 　　塞西尔也不例外，这大概是他今年遇到的最大惊喜了。 　　虽然人家只是来透过他来要Wendy的联系方式。 　　但这也间接证明他的眼光，不是吗？ 　　时尚圈里，模特，设计师，和摄影师，从来都是分不开的，互相成就彼此。 　　“好的，我会将你们的话转达的。不过，可以让我冒昧问一句，合作具体是指什么吗？Wendy已经离开米兰去了巴黎，如果时间紧张的话，她不一定能够及时回来。”塞西尔很慎重，他不希望自己爽快应下，然后Wendy那边调不出时间，这会让Valentino对她印象大减。 　　这么好的机会可不多见，可也不能太贸然…… 　　塞西尔深呼吸，很快冷静下来。 　　助理尤莉显然也相当谨慎，只隐约透了个风：“巴蒂斯昂先生目前有拟定的想法，合作具体能否敲定，还需要见过面再谈。塞西尔先生应该知道，Valentino的秀是在时装周的最后一天，时间上的确需要安排，麻烦Wendy小姐考虑一下，当然，我们希望越快越好。” 　　尤莉已经相当客气了。 　　换做其他人，接到Valentino的邀请，恐怕当即定下时间，以最快的速度见面商谈。 　　而不是还要通过中间人联系，等对方安排时间。 　　毕竟，没人能拒绝Valentino。 　　拒绝Valentino，等于拒绝一步登天的机会。 　　谁会那么傻呢？ 　　“好的，我会转达到的。”塞西尔努力镇定。 　　“谢谢，如果Wendy小姐决定了，可以直接联系我。”尤莉等于将自己的电话留给塞西尔，让塞西尔转交给素雪。 　　莫名其妙，素雪竟然也大牌了一把。 　　以前哪有尤莉等别人的电话，她是巴蒂斯昂先生的助理，从来都是别人抢着要她的联系方式。 　　“嗯，我明白。”塞西尔都认真应了，生怕听漏了一个字。 　　其实对话只有短短几分钟的时间而已，可塞西尔挂掉电话后，却觉得这中间的过程，十分漫长，漫长地他不知不觉流了一额头的冷汗，对上Valentino这样的大牌，他还是会紧张啊……太不应该了。 　　还是年轻气盛，还是没到面对什么都可以从容处之的时候。 　　塞西尔长吁一口气，神色凝重，拿起手机，重新拨通了那个熟悉的号码—— 　　“滴——” 　　“滴——” 　　“抱歉，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 　　塞西尔听了好几遍，都是同样的人工语音，他有些焦躁地皱起眉头：“怎么没人接……Wendy 　　在做什么，难道舞会已经开始了？” 　　他又接连打了好几遍，都是“无人接听”，只好放弃。 　　塞西尔最后还是选择先发条短信给素雪，晚上她应该会看到吧，他太想把这个好消息尽快告诉她。没猜错的话，Valentino想请Wendy去走他们的秀，这种时候叫上Wendy，给的绝不是普通的位置，毕竟Wendy算不上职业的T台模特，她只能担当T台上的特殊角色。 　　但现在合作还没敲定，那边的意思也是先见面，谈过再说，所以成功率一半一半。 　　Valentino的秀在时装周最后一天，中间就五天，时间紧张，越快见面越好。 　　但事情往往并没有人们想象的那样顺利…… 　　卡斯德伊度假庄园。 　　宴会就要开始了，这个节骨眼，素雪他们突然发现—— 　　奥利尔不见了！ 　　开始还以为只是他在跟他们开玩笑，但宾客们都已经陆续到场，奥利尔这个主人却连影子都没现一下，他们才发现事情好像有点不对劲了。 　　“管家爷爷，还没找到奥利尔吗？”素雪在二楼拉住瑞恩管家问。 　　“已经派人去找少爷了，但还没有找到。”瑞恩管家也是一脸愁容，心中焦灼，如果奥利尔出了什么意外，卡斯德伊家族必将重创，早就虎视眈眈的老家主的弟弟，一定会趁机夺权，甚至…… 　　这次的事情可能就是他们做的。 　　“宾客都已经到场了，等会儿要是见不到少爷……”瑞恩担心道。 　　素雪站在二楼的珐琅栏杆旁，微微低头，目光所尽之处，是觥筹交错，衣香鬓影，悠扬的圆舞曲荡起欢声笑语，可危机……是否就藏在这其中呢？ 　　这么多上流社会的名媛先生，今天得罪了哪一位，卡斯德伊家族都会受到攻击。 　　虽然卡斯德伊家族富可敌国，但也是在微妙地和其他财阀保持着平衡的情况下，才站到现在的地位。一旦出现一点小缺口，让其他财阀有机可趁，他们也绝不会留情，甚至，取而代之。 　　“现在临时疏散宾客还来得及吗？”素雪蹙眉问。 　　她心里总觉得一跳一跳地，不太安心。 　　无论奥利尔失踪到底是误会，还是有心人迫害，她都不想让太多人卷入这场事件，人越多，不确定性越大，越不可控。 　　瑞恩管家犹豫着如何疏散宾客，秦炎却突然开口了：“恐怕现在还不行。” 　　☆、439 因为害怕 　　“为什么？”素雪问。 　　秦炎的神情冷肃，双眸微咪：“他们选在今天下手，未尝没有把其他家族财阀卷进来的意思，甚至可能现在已经埋伏下了人手。这时候疏散宾客，想把影响力降到最低，对方未必会如我们的愿……” 　　可能还会激怒他们，反其道而行之。 　　“庄园里还有多少安保人员？”秦炎问。 　　除了奥利尔自己的保镖，庄园里还有许多常驻的安保人员。 　　“庄园里总共有两百三十个安保人员，少爷身边有十个保镖。” 　　秦炎想了想道：“奥利尔身边有不少保镖，就算有人要绑架他，也不会那么容易得手的，中间肯定要拖点时间。你先找二十个精英安保人员，混进宾客里，查查有没有可疑的人，如果有可疑的人，先放倒拖出去——” 　　“如果惊动了其他宾客，就说是可疑的恐怖分子。” 　　总之，绝对不能告诉他们，是卡斯德伊自家人内斗伤害到了无辜宾客，最后被谴责的还是奥利尔。 　　“等等——”素雪想到了什么，匆匆回房了一趟，拿了两个小药瓶回来，“这是能让人瞬间麻醉的药粉，吸入或是摄入都有效果，或许能用上。” 　　素雪拿给瑞恩管家的就是软骨粉，超强麻醉药，通俗易懂的解释，也只能这样了。 　　“好的，谢谢Wendy小姐。”瑞恩感激道。 　　秦炎定了定心神，现在奥利尔不在，只能他们拿主意，现在当务之急，就是赶紧把奥利尔找回来：“瑞恩叔叔，麻烦你先让人把监控全部调出来，不仅庄园里的监控，还有附近所有道路的监控，直接启动最高权限，有消息立马通知我们。老家主那边多派几个人过去，再给我准备一辆车，还有枪……” 　　“好的，Wendy小姐也……”瑞恩征询着。 　　对于这位卡斯德伊家族的贵客，瑞恩管家只知道她并不简单，这样的时刻，她既然站出来了，就绝不会退在后方。 　　“是的。”素雪利落地应声，“瑞恩叔叔，麻烦你了。” 　　帮她也准备一把吧。 　　“好的。”瑞恩微微躬身，转身便去执行命令。 　　留下了站在长廊上的素雪和秦炎。 　　秦炎抿了抿唇，面色不虞，终是叹了口气，大手箍紧她的腰身，垂头认真道：“你要跟我一块儿去？” 　　“是我们。”素雪抬起头，执拗道。 　　秦炎沉默了一会儿，一动不动，深深地望着她清澈的双眸，少停，轻轻吻过她的额头—— 　　终是服软了。 　　“好吧。” 　　“……怎么这么凉。”素雪握住他贴在自己脸颊上的手，温声问。 　　“因为害怕。”秦炎低哑的声音轻轻飘过她的头顶，冷峻的脸上说不出惶惶。 　　知道拒绝她的要求会让她不高兴。 　　知道她一定会跟着自己去。 　　但一想到可能面对的危险，他便不安地全身血管都要冰冷冻结。 　　已经深刻体会过失去至亲的悲伤…… 　　他不想再体会第二次。 　　即使一丁点儿可能的伤害，都不想在她身上看到。 　　此刻秦炎的心里，像是有一只暴躁的小兽，被拉扯着，挣扎着，嘶吼着，害怕自己会后悔，害怕再一次面对曾经相似的伤痛。 　　“雪儿……”他低低唤着，垂着眼睛。 　　“嗯？” 　　你留下，好不好？他不敢说。 　　但她好像明白了他在想什么，轻轻握住他的手，唇边漫出温柔的笑： 　　“为了你，我也不会让自己有事的。” 　　“别想太多，嗯？” 　　☆、440 绑架路上 　　素雪回房换了身轻便的衣服，将漂亮的礼服裙小心收拾好。 　　只不过现在看到，却是另外一番感觉了。 　　送的人现在却失踪了…… 　　她甚至还能清晰回想起几个小时之前奥利尔和她嬉笑调侃的模样，可生活总是充满了让人错愕的意外。素雪从来没有经历过身边亲密的人突然消失的事情，甚至可能生死未卜，让人觉得恍惚，也突然发现，奥利尔所在的世界，和普通人并不一样，充满着冷光利箭，片刻都不能松懈。 　　瑞恩管家很快通过监控排查到了线索—— 　　出了内鬼。 　　原来是有人接应，所以奥利尔身边那十个保镖都被轻易放倒，让对方将人成功带了出去。 　　“十分钟前他们就已经出了庄园，这条路是往郊区去的……” 　　对方竟然就这样从他们眼皮子底下带着卡斯德伊家族的少主出去了，还足足过去了那么长时间。如果不是他们发现不对，恐怕这帮人已经带着奥利尔闪地无影无踪了。 　　监控上还显示着面包车开走的画面，已经过去了十分钟，他们想要追上，还得使把劲。 　　“确定奥利尔就在这辆车上？”秦炎冷声问。 　　“确定。” 　　“好。你们派两批人，一批直接坐直升飞机，另一批从前路拦截，尽量拖延时间，我另外带几个人从后面包抄。”秦炎交代好，收了枪，掌根轻轻一击，将子弹上膛，“瑞恩叔叔，这里就拜托您了。” 　　“秦先生请放心。”瑞恩认真点头。 　　“嗯。”秦炎顿了顿脚步，猛地抓住素雪的手，定定道，“我们走吧。” 　　“好。” 　　…… 　　逼仄的空间，陌生的汽油气味，还有眼前的混沌黑暗。 　　奥利尔从被人重击的晕眩中转醒时，向他袭来的就是完全陌生的感官感觉，以及被捆缚的身体。身为大家族的少主，他很快就明白了自己现在的处境——被绑架了。 　　是谁？ 　　他的仇家太多，无论是谁，他只知道，自己必须活着逃出去。 　　清楚自己现在的情况，奥利尔不再乱动，只小心地挪动身体，用触感辨认自己所在的地方，以及周围的环境，有没有什么可以用得上的利器。 　　隆隆的车声，他现在在车上，不知道车子开了多久。 　　庄园那边应该已经知道自己失踪了吧…… 　　“乔，快点，我总觉得那帮人要发现了。” 　　奥利尔听到背后传来的声音，显然，他待的地方是后备箱，车上除了他之外，至少还有两个人，或许更多…… 　　“怕什么，这小兔崽子现在可是在我们手上，他们敢动手？弄死他们都不敢吱声！”这声音离地远些，应该就是开车的乔。 　　“乔，少生事，我们的任务是把奥利尔带到主人那儿。”男人的话语里透着冷冽。 　　“西蒙说得对，要是有什么差错，主人不会原谅你的，开快点。” 　　四个人…… 　　车上有四个人。 　　都是那个所谓主人的手下，他们现在并没有杀害他的心思，可落到了他们主人的手里，就未必了。求财也可以撕票，还不用受到卡斯德伊家族的报复，不管怎么想，他落到他们手里，最后绝对不可能和平解决，活着回来。 　　只能想办法逃了。 　　乔踩了踩油门，加快速度，不满地出声：“为什么咱们就不能直接杀了这个小兔崽子，直接杀了他，卡斯德伊家族不就是我们的了吗，那个残废的老头子直接赶出去就行了，要么弄死在庄园里都没人知道，弄得这么麻烦……” 　　“蠢货。”西蒙不屑道，“你以为主人要拿下卡斯德伊家族只要杀了奥利尔就足够了？” 　　“难道不是？” 　　“呵。你以为主人为什么要让我们抓到活的奥利尔，因为这家伙才知道真正掌控卡斯德伊家族的秘密，主人要继承卡斯德伊，就先要撬开他嘴，他现在暂时还有活着的价值——等我们知道想知道的一切，他就只能死了。”换着花样怎么折磨他都行。 　　“哼。好吧。”乔不甘心应着，算是听进去了。 　　所以他们现在还不能让奥利尔死。 　　想要夺取卡斯德伊家族，光杀掉奥利尔没用。 　　这是一个庞然大物，想要掌控它，必须对其中的所有关键都了如指掌，各个长老的把柄，商业秘密资料，资金流……家主手中掌握着如何操控这个富可敌国的家族的一切，只要能得知这些资料，即使不是卡斯德伊家族的血脉，也可以有能力成为它的主宰。 　　主人需要的不是奥利尔，而是一个能告诉他秘密资料的人。 　　当然，奥利尔这个身份，也相当好用。 　　为了这次计划，他们埋伏了多年，将自己的人送入到奥利尔身边，一待就是五年，等的就是这么一个机会。 　　如果这次失败…… 　　他们不确定有没有下一个五年的耐心，甚至，以后会更难得手。 　　“这次必须成功，否则主人不会轻饶了我们。”西蒙沉沉地突然出声，“如果他不太听话，我们可以给他一点小小的教训……” 　　“砍掉他的手指？”乔对这种事情异常兴奋。 　　一根一根砍下来…… 　　不会伤及性命，却会让人尝到挖心之痛，亲眼看着自己的骨肉被血淋淋割下来。 　　想不听话都难吧。 　　西蒙没应声，却等同于默认了乔的意见。 　　奥利尔闷在后备箱，听到他们的谈话，呼吸一窒，额头落了一层薄薄的汗。 　　该死的……这群歹毒的人…… 　　他们如此了解卡斯德伊家族……除了他的叔叔，还会有谁呢？ 　　奥利尔几乎已经能够确定幕后主使是谁，可他现在一点办法都没有，除了等待家族那边的救援，就只能伺机而动，看看能不能中途逃脱出去。 　　可是闷热的车厢让他的大脑越来越混乱，炎热，缺氧，刺鼻的柴油味，他蜷缩僵直的身体渐渐开始麻木，血液僵在血管中，失去知觉……该死，不能这样下去。 　　奥利尔狠狠咬了口自己的舌头，疼痛让人保持清醒。 　　“咯噔——” 　　他不小心踹到了旁边的空罐头，刹那间，浑身紧绷，咬紧唇瓣。 　　“那小子醒了？” 　　背后突然响起的声音，让奥利尔背脊发凉。 　　☆、441 对峙 　　“他逃不了的，盯着点就行。”西蒙向后轻瞥说道。 　　“嗯。” 　　哪怕奥利尔再有多一点异动，也绝对逃不出他们的眼睛。 　　奥利尔咬紧舌头，不敢再乱动，这个时候，如果他不听他们的，他们绝对会给自己一点颜色看看。 　　一分一秒都过得极其漫长…… 　　“西蒙！他们追上来了！”乔突然大声喊道。 　　上方轰隆轰隆盘旋的直升飞机，从前路飞过来的车队，直接将路都给堵上了。 　　“别管他们，冲过去——奥利尔在我们手里，他们没那个胆子。”西蒙胸有成竹。 　　“该死的……” 　　乔猛踩下油门，横冲直撞，可是，拦在他面前的是成排的车队，如果直接冲过去，他绝对先被撞个稀巴烂，他们四个人，没一个能够好好地活着出去。 　　“fuxxyou，他们截了我们的路！”乔愤懑地蹬下刹车，凶神恶煞。 　　叮铃桄榔。 　　整个车厢都往前狠狠冲晃了一下，摇摇坠坠。 　　“shit！”西蒙也爆了句粗口，眼眸晦暗，他瞪向身旁的伙伴，“你盯着外边，我把那个小兔崽子抓上，乔，打开后车厢，让他们亲眼看看——” 　　“知道！” 　　面包车终于停了下来，紧接着，后备箱打开。 　　面包车后座背靠后面就是后备箱，西蒙像拎小鸡一样把蒙着眼睛的奥利尔拎了起来，黑乎乎的手枪开了保险，危险的枪口直抵在奥利尔的太阳穴，他发了狠，冲着包围他们的人大声吼道：“放我们过去，否则，我现在就杀了他！” 　　除了西蒙，其余人也拿起枪，警惕地环顾四周。 　　他们已经被团团包围，手里唯一的筹码，就是奥利尔…… 　　没有人回应西蒙，依旧警戒地环绕在面包车的四周，直升机盘旋在上空，轰隆隆的风声刮地人脸生疼，现场陷入诡异的静谧——任何一方都不敢轻举妄动。 　　秦炎和素雪也到了，两人远远下了车，直接跑过来的，埋伏在暗处。 　　“怎么样了？”秦炎从腰间抽出手枪，问手下。 　　“我们也才刚到，少爷确实在他们手上，但是现在他们把少爷当作人质……我们没有百分百的把握把人救下来。”要是对方真的动了杀心，他们轻举妄动，就是让少爷丧命。 　　“都退开！让我们走，不然你们现在就能看到卡斯德伊家族的少主是怎么死的！”西蒙阴沉着，将枪口又狠狠顶了几分。 　　这一下，都能把奥利尔给砸清醒了。 　　面对着西蒙的威胁，还是没有人动弹，谁都知道，要是让他们走，之后就更难把人救回来了。 　　所以…… 　　今天只能在这里解决，绝不能让他们走！ 　　“让我试试吧。”素雪出声道。 　　“Wendy小姐？！” 　　秦炎猛地抓住她的手腕，眉头担心地皱紧，不想让她过去。 　　“这太危险了——” 　　“没事的，我的身手比他们都好。”素雪轻轻拍着他的手背，示意他放开，“你们可以帮我支援，但要把奥利尔救回来，只能由我来。” 　　在这样进退两难的情况下，除非出现一个身手远远超出两方平均水准的人，否则时间拖地越久，对他们越不利。 　　“相信我。”素雪认真地一字一句说。 　　奥利尔必须救，也只有她能救，解开这个困局。 　　秦炎僵硬地松开手：“……好。” 　　“一定要小心。” 　　“我知道。”素雪长吁一口气，“时间不多了，我们得赶紧了。” 　　对方也要不耐烦了。 　　空气中弥漫着一点就着的火药味，随时都会炸开。 　　他们不会杀了奥利尔，不代表他们不会伤害他，必要时候也该见点血了…… 　　“我数三下，你们再不撤，就别怪我了……” 　　西蒙目光阴狠，手指扣在扳机上，手筋爆凸，只要轻轻一下，奥利尔就会脑浆开花。 　　他和他的同伙警惕地注视着四周，堤防着任何一个想要上前的人。 　　“三！” 　　两块细小尖锐的石子在素雪柔嫩的指尖碾磨着。 　　“二……” 　　“一！” 　　扳机即将叩响的瞬间—— 　　两道纤细的灰影直接从人群中擦过，带起一阵风，直冲着敞开的后备箱而去。 　　眨眼都到的时间。 　　“欸！” 　　坚硬的石子击中男人的握拳的手腕“嘣”地一声响，手骨都被震地生疼。 　　手一软，枪应声落下。 　　是谁？！ 　　西蒙大惊，压着右手的疼痛，就要换左手去抓落下的枪。 　　就在这时候！ 　　一只白皙如玉的手突然闪现捞走了手枪，留下飘忽的残影。 　　素雪立在车前，神色沉静，目光坚定。 　　抬手，瞄准，扣动扳机。 　　“嘣——！” 　　西蒙还未来得及看清到底是谁，就已经眉心中枪，蹦出血花，软身倒下。 　　是一个女人…… 　　他竟然死在了一个年轻女人的手里。 　　可惜他再也不会有机会后悔了，他已经死了。 　　不过他的伙伴却得了帮他报仇的机会—— 　　黑黝黝的枪口紧紧对上了素雪的太阳穴，男人目眦欲裂，双眸泛红： 　　“女表子！你到底是谁？！” 　　她竟然杀了西蒙…… 　　她到底是什么时候出现的，自己刚刚甚至都没看清楚发生了什么，西蒙就被她杀死了？！ 　　这个身手诡异的女人，该死…… 　　他们差一点就要成功了！ 　　不过没关系，他会杀了她，她再快，会快过自己的枪吗？ 　　“雪儿！” 　　带人从前面包抄，放倒驾驶座和副驾驶上的两个人的秦炎看到这一幕，差点掏枪直接冲着那男人的后脑勺来一枪，该死的，他当初就不应该答应…… 　　“我没事。”素雪温淡的声音远远传来。 　　秦炎稍稍松了一口气，却更加捏紧了枪柄，暗沉的双眸死死盯着那个拿枪对着雪儿的男人，如同看一个将死之人…… 　　如果今天出了什么意外，他会让这个男人知道，什么是生不如死。 　　他最好祈祷自己能先死在雪儿的枪下—— 　　“你以为只有你会开枪吗？”素雪微微弯起唇角，语气轻蔑。 　　枪口隔着衣服，顶上男人的心脏。 　　雪白的手背上沾着几点血。 　　她扣着扳机，安然不动，从子弹，到枪口。 　　嘣，就崩了他。 　　“呵呵……” 　　“枪可不是小姑娘应该玩的东西。”男人不以为意，将落在太阳穴上的枪口又狠狠顶进一些，在素雪白皙的皮肤上留下一圈红印。 　　“试试不就知道了。”素雪不怒反笑。 　　☆、442 一念之间 　　生死就在一念之间。 　　两人的枪口都停在命门，只要谁先扣动扳机，杀死对方，谁就赢了。 　　旁人都无法插手，只有他们自己能够一决胜负。 　　素雪气定神闲，完全看不出她在以命相搏，还被人拿枪对着太阳穴。 　　而这个男人呢…… 　　呼吸渐粗，血液循环加速，心跳砰砰砰地加快。 　　对肌肉的控制力，已经不行了…… 　　他不会赢的。 　　素雪娇美的脸蛋上，突然漫出一抹浅淡的笑意，眼皮微微抬了抬。 　　须臾之间—— 　　出手，击腕，夺枪，“嘣！” 　　血流如注。 　　最后现于眼前的，是一张不甘和不敢置信的淡色瞳孔，殷红的血不停地从他的心口流出，终于无力地软倒在车厢后座，没气了。 　　他还是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输的。 　　他们谋划了这么久，最后却被一个年轻女人全部击杀…… 　　自己开枪的速度，竟然还没有快过她的手。 　　不可能…… 　　这不可能。 　　他们都是一群亡命之徒，怎么会被一个柔弱的女孩杀掉？ 　　他也永远不会知道了，他们遇见的可不是普通的女孩，可是从小开始习武，早就成为一流高手的素雪，论身体素质，反应能力，都比他们高出几倍，几十倍。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枪对她来说，只是枪而已，太过依赖武器的人，自身就容易软弱。 　　下场就跟现在这样。 　　跟她比快，不是自寻死路吗？ 　　“嘣！” 　　又是一声刺耳的枪响，男人的心口上多了一个洞。 　　这枪是秦炎打的。 　　不打不足以平复他现在焦躁的心情，敢拿枪顶着雪儿，还那么用劲——该死！ 　　他甚至都顾不上奥利尔了，反正这货已经救下来了，没有性命之忧，雪儿刚刚那么危险……她直接揽过素雪，撩开她脸颊边的头发，拇指揉着她的皮肤上的红印，目光焦灼地问：“疼吗？” 　　素雪好笑又无奈：“我又没真的那么柔弱，一点印子而已。” 　　“不许再说这种话。”秦炎正色严肃道，“一点印子也不行，你知道刚刚有多危险吗，要是枪真的走火了……” 　　他连想都不敢想，一想到那种可能就浑身被揉碎似地难受地要命。 　　如果出了意外，他怎么办？ 　　会疯的吧。 　　秦炎不知道如果这个世界没有了她，会是什么模样，但他的生活，一定会因为她的消失而分崩离析，陷入到无边的痛苦之中，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坚持在这个世上活下去。 　　将整颗心捧出来的时候，他就没打算收回去。 　　他把自己的命攥在她的手心。 　　——唇角突然一热。 　　秦炎愣了愣，就瞧见雪儿凑近到自己眼前，清澈的双眸泛着柔光，轻声嗔道： 　　“知道了，下次我会处理地利落点，不让你担心了。不过，有什么话回去再说？这么多人看着呢，你要说到什么时候……” 　　素雪余光绕了一圈，手下顿时纷纷机灵地转开脑袋，假装看风景。 　　现场虐狗什么的，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不过秦少这么失控紧张的样子，还真是难见到啊，Wendy小姐明明那么厉害，刚刚那几招帅气地啊……看到枪口顶上来的时候，他们也确实吓地心都快跳出嗓子眼，差点就慌地冲上去了，要是少主救回来了Wendy小姐伤了，秦少绝对会震怒的！震怒的后果一定很恐怖…… 　　还好最后反转了，就是没想到反转这么快，Wendy小姐的手速快地简直堪比幻影移形啊，神了！ 　　不，是非常帅气！ 　　他们这些吃瓜群众，连看都没看清楚，就结束了？ 　　结束？ 　　最后被灭成渣渣的还是这些“单蠢”的男人。 　　死了还要先等秦少虐狗完，啧啧啧。 　　秦炎也知道现在场合不对，被素雪这么一安抚，就收敛了一些，恢复了往日的冷峻风范。 　　好心的手下已经帮忙解开了奥利尔的眼罩，隔开了绳索：“少爷，您还好吗？他们给你下药了？” 　　奥利尔刚刚从危机中解脱，还有些晃神，手脚都酸麻地难以动弹：“没有，我是被他们的打晕的……”还好没有给他用药或者注射某些东西，也算是平安无事地回来了。 　　不过…… 　　“没想到这次是家族里边出了内鬼。”奥利尔轻声道，语气听不出起伏，蔚蓝的眼眸中却酝酿起风暴。竟然在他眼皮底下埋伏了这么多年，还让他们成功了，这让奥利尔升起了危机感，同样的危险，不能发生第二次。 　　素雪接过话：“这个我们已经查出来了，可惜那个内鬼已经跑了。” 　　“没关系，来日方长——” 　　总有一天他会把那帮家伙全部铲除的，不急于这一时。 　　他抬起头，看向素雪，神色认真：“Wendy，谢谢你，但我也很抱歉，把你卷进这么危险的事情里，还要让你亲自来救我……” 　　刚刚奥利尔虽然看不到，但也能听到，感受到剑拔弩张的气氛。 　　Wendy差点就因为他…… 　　奥利尔也不敢再想了，他最抱歉的，除了Wendy，就是秦炎了：“阿炎，抱歉。” 　　要是Wendy出什么事，秦炎绝对能宰了他。 　　但他们能豁出来救他，这让奥利尔非常感激，不然自己失踪了，父亲身体还没完全恢复，自己也没法这么快被救出来。 　　秦炎不咸不淡地瞥了他一眼，同往日一样，除了对素雪，对其他人都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没什么可抱歉的。你是雪儿的朋友——” 　　“也是我的朋友。” 　　说完，秦炎就不再看奥利尔。 　　这是他以前从来没承认过的，义父和老家主虽然友谊甚笃，但晚辈间，秦炎和奥利尔来往不太多，君子之交淡如水，保持着某种默契，不算亲如兄弟，普通朋友而已。 　　但因为素雪的关系，两人现在反而走近不少。 　　“谢谢。”奥利尔露出了往日的温和笑容，却又多了几分真心。 　　“嗯。”秦炎淡淡应了声，“庄园那边还等着你回去主持，赶紧回去吧。” 　　“OK。” 　　奥利尔被手下搀扶着走了一段路，上车，回庄园。 　　尸体自然有人在后边善后。 　　这件事情不能见报，家族争斗，斗到这种程度，爆出来，只会让人心惶惶罢了。 　　大多人可能还会把这当作故事来听。 　　秦炎也牵着素雪上了他们那辆车，跟在车队中间，加快速度，向庄园驰去。 　　☆、443 心疼 　　奥利尔很忙，非常忙。 　　刚经历一场绑架案，受了惊吓，他还要当作没事人一样出面摆平宴会临时解散的事情，以免其他财阀家族猜忌到什么，用的借口是老家主身体出了点状况，他临时要走开。 　　当然，奥利尔没说老家主的身体是变糟糕还是变好了。 　　这就让大家自己猜去了。 　　猜的结果很可能是他们以为老家主身体病危，卡斯德伊家族不久可能就会举办一场葬礼，奥利尔将正式接任卡斯德伊家族的家主。 　　猜是这么猜，但没人会说出来，咒别人死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给外人交代完，还得把家族内部重新清查一遍，将所有可疑的钉子全部拔除，再检查家族内有哪些长老，旁系的人在这期间不安分，未来就会成为重点监视对象。 　　卡斯德伊家主这个位置，真是不好坐啊。 　　回来之后，素雪瞧着奥利尔就休息了一会儿，就开始忙活了，绑架对他来说，好像只是一个插曲，现实容不得他有半分时间软弱。 　　能坐在这个位置上的人，心理得强悍到什么程度？ 　　“怎么，心疼他？”为了不打扰奥利尔，秦炎直接把素雪带回房间了。 　　“有点。”素雪点头，“不过这也是他的责任。”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嘛。 　　虽然的确幸苦，一般人想象不到的辛苦，也承受不来，而奥利尔也从来没表现出想对王座放手，这是他自己选择的生活，必须要承担的责任。 　　每个人的生活都有自己必须要承担的辛苦，旁人也不能为其代劳。 　　一进房间，秦炎就从身后抱住她，腻得不行： 　　“我今天也受了惊吓，不心疼我，嗯？” 　　最后一个字的尾音拉得长长地，低沉磁性，像在耳边弹动了一根低音琴弦。 　　“一直在心疼啊。”她转过身，微微仰头道。 　　他微微一笑，收紧双臂，将她圈进怀中，轻轻地，珍惜地，将人揉进心里。 　　窗外的月光疏疏洒落。 　　“哪里疼，帮你揉揉？”素雪凑在他的颈边，轻声说，热气呼地他的脖子痒痒地，心也痒痒地。 　　秦炎垂下眼，掩下一阵暗光，温柔抓过她的左手，大手覆着滑腻的小手，放在自己的心口，隔着薄薄的衬衫—— 　　“这里。” 　　扑通，扑通，扑通。 　　指腹隔着衬衫感受到滚烫的皮肤，还有，阵阵律动，她好像感觉到那颗心脏在砰砰砰地跳动，忐忑的，欢快的，感觉和平时有点不一样呢。 　　“心跳变快了……”她说。 　　秦炎垂着头，吻到她的额头，唇瓣擦着她光洁额头，声音含在喉咙里说：“因为太喜欢你了。” 　　“感觉到了吗……” 　　素雪的脸颊微热：“我牙都快给你说倒了。” 　　甜言蜜语情话不要命地往外兜，这算什么，无师自通吗？ 　　“那也要说。”秦炎有点小执拗道，“我就想说给你听。” 　　“因为你它才跳地这么快。” 　　“你要负责。” 　　“对我负责就好了……” 　　“你一定是给我施了什么魔法，我的心都被你操控了，所以这辈子只能跟你在一起。”他像是说给她听，又像是在喃喃自语。 　　素雪挑眉：“我可以拒绝吗？” 　　秦炎严肃地回答：“不可以。” 　　素雪：“那好吧。” 　　“刚好，我也很喜欢这颗心……” 　　就先收下了。 　　☆、444 仙女挖掘机 　　跟秦炎腻乎完，临到晚饭点，素雪才注意到手机上有好几个未接来电和未读信息，都是塞西尔发来的。 　　她先点开短信看了看，刚看了几眼就吓到了—— 　　Valentino要跟她谈合作？ 　　希望尽快能和她见面？越早越好？ 　　后面还有塞西尔自己加了几句，Valentino的秀在米兰时装周最后一天，对方有可能是想邀请她参加走秀，所以时间匆忙，看到短信立马打电话给它。 　　……真是天上掉馅饼一样的机会啊。 　　素雪都咋舌了，Valentino是什么？除了全球知名的奢侈品品牌，无数女人梦想着能拥有一件Valentino的晚礼服，据说它家的衣服，只要一穿上，就不想脱下来，直接刷卡买下，也只有穿过才能够体会到的大牌完美剪裁，对身体曲线的衬托。 　　Valentino代表着什么？ 　　仙！仙！仙！ 　　气质！ 　　“怎么了？”秦炎见她好半饷都盯着手机屏幕不说话，奇怪地问道。 　　素雪：“……没什么，就是，好运降临了。” 　　“嗯？”秦炎挑眉，凑近到她身边，大手又勾勾缠缠落在了腰身。 　　“Valentino那边约我见面……”素雪平静道。 　　“Valentino？”秦炎知道这个品牌，不过，对素雪目前的咖位来说，还是挺意外的，“他们应该是看到了你之前秀的视频，想找你去走他们的秀？” 　　连Valentino都找上门，可见FURAL那个秀话题度有多高，可以说整个时尚圈都关注到了她。 　　这种自己的宝贝终于被别人看出好来的感觉…… 　　还真是不爽又自豪。 　　“你要去跟他们见面吗？”秦炎知道答案，就是舍不得，本来还想留下她，过几天二人世界。 　　素雪转过身来，正面拥抱他，眼睛眨啊眨：“你要跟我一块回去吗？不想来看我走秀？” 　　“想。”秦炎倒是很诚实。 　　上次FURAL的秀没去，他都让小杨给实况转播呢。 　　这次走Valentino的秀…… 　　一定会更美吧。 　　怎么可以光让那些吃瓜电灯泡欣赏，自己这个男朋友看不着呢。 　　“明天我送你回去。” 　　“嗯！”素雪开心地踮起脚尖，吻了吻他的唇角，“我们就这样把奥利尔丢下，真的好吗？” 　　秦炎不以为意：“不用管他，他早就习惯了。” 　　而且他可不想回去路上还带个电灯泡。 　　“好吧……” 　　男朋友说不要就不要吧。 　　而且素雪觉得以奥利尔目前刚脱离险境的状况，还是不要受太多刺激为好，比如被秀恩爱刺激什么的，越发衬托地他最近衰运缠身，无比苦逼了。 　　于是苦逼的奥利尔就这样被留下了，眼睁睁地看着人家小情侣挥一挥衣袖，潇洒离开，留下自己，还要埋头处理公务……明明十几年都是这么下来的，为什么现在就觉得这么心酸呢？！TAT 　　“少年，您还好吗，太累的话，可以稍微休息下。”瑞恩管家送来下午茶时，就瞧见自家少爷无比怨念的脸，黑线都要实体化了少爷。 　　“没事……”奥利尔忧郁摆了摆手。 　　他怎么可以说自己是被塞了一嘴狗粮刺激到了？ 　　为什么秦炎这家伙可以一脸被恋爱滋润的表情啊，可恶…… 　　自己怎么这么命苦呢？ 　　奥利尔都想咬小手绢了。 　　“瑞恩叔叔。” 　　“怎么了，少爷。”瑞恩管家悉心聆听。 　　“……Wendy跟秦炎是不是回米兰看秀了。”奥利尔问。 　　“是的少爷。”瑞恩管家认真回复道，“Valentino约见了Wendy小姐，所以他们临时回去了。” 　　所以少爷你想做什么？ 　　奥利尔“哼”了声，如果是Wendy的话，Valentino的事情，十有八九就能成。 　　“帮我订Valentino的秀场票。” 　　顺便去当电灯泡，跟他们约顿晚饭，想着，奥利尔不由得露出狐狸般狡猾的笑容，偶尔也要给自己放个假，约约朋友见面什么的嘛。 　　瑞恩管家：“……是的，少爷。” 　　少爷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会被打的，Wendy小姐真的不会后悔把你救回来吗？ 　　不，秦炎会先把他揍一顿的。 　　…… 　　“Wendy，你终于回来了！”塞西尔亲自来接她，没收到素雪来电的时候，他一直都坐立不安，生怕她漏了自己的短信电话，不知道Valentino的消息，结果生生错过这么个好机会。 　　“我到得还不算晚吧。”素雪微笑道。 　　她已经跟Valentino那边直接联系过来了，今天来米兰，到了就直接见面商谈。 　　“不晚不晚，时间很充裕。”塞西尔见到人，心里一块石头才落下，余光一闪，瞥见跟个保镖似地伫在一旁的秦炎，小声问，“你男朋友也来了？” 　　“嗯，不过他不跟我们一块儿上去。”素雪回身拍拍他的胳膊，“你先回酒店等我吧。” 　　“好，晚上一起吃饭。”秦炎轻轻拥抱了她一下。 　　午饭恐怕没可能的，如果商谈顺利的话，中午她就要跟Valentino的大神共进午餐了。 　　秦炎离开之后，素雪跟塞西尔才进去。 　　意大利是Valentino的大本营，在本地就是不少办公处和制衣工坊。 　　Valentino旗下服装主要是两大块，一块是高级定制，每件衣服都是手工缝制，价格不菲。另外就是高级成衣系列，这个系列倒是可以经常在商场看到，价格也不便宜就是了。 　　Valentino作为老牌奢侈品品牌，本身风格充满了欧式宫廷的奢华优雅，但随着时代的步伐，融合了许多的时尚元素，将现代和复古优雅糅合地极好，这是极难得。 　　Valentino同时代表着经典，和创新大胆的设计剪裁。 　　哦，它还有一个外号。 　　仙女挖掘机。 　　Valentino每年的春夏高定秀都美地女人们心肝颤，不仅衣服仙，模特更仙。每年Valentino的秀都会爆出几个特别出挑精致，美如画的仙气模特，受到时尚圈追捧，所以Valentino也被吃瓜群众们叫做仙女挖掘机。 　　☆、445 特别的位置 　　今年仙女挖掘机Valentino会挖出哪些仙女呢？ 　　吃瓜群众们就拭目以待了。 　　Valentino约见素雪的消息，目前外界还不知道，也没人知晓在FURAL秀上昙花一现的小仙女已经不声不响回到了米兰，还被Valentino拉走了，人家大牌是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则一鸣惊人啊。 　　“尤莉小姐，很高兴见到你。” 　　他们见到了巴蒂斯昂先生的助理尤莉，作为Valentino时尚帝国第一设计总监的首席助理，尤莉自然不能丢了老板的脸面，在时尚圈混，不说过于标新立异，但也不能太不能把穿衣打扮不当回事。 　　一头柔顺淡金棕色及肩发的尤莉，也可以称之为美人了，米色立领刺绣雪纺连衣裙，干净利落，标准露出八颗牙的微笑：“很高兴见到你们，请跟我来，巴蒂斯昂先生已经在等你们了。” 　　尤莉走在前头，他们的目的地不是办公室，更像是Valentino的某处工作室，地方很大，开秀之前这里总是最忙的。 　　对于素雪而言，这里的一切都显得很新奇。 　　路上还会碰到一些工作人员，看到尤莉还会跟她打招呼，又好奇地瞥了几眼跟在她身后的素雪跟塞西尔，好在她今天过来戴了遮住半张脸的墨镜，扎了头发，一下子还真没人认地出来。 　　“Wendy小姐，请进。”尤莉缓缓推开门，神色严肃地提醒了一句，“两位请小心些。” 　　“嗯？” 　　素雪和塞西尔同时露出疑惑的表情，为什么要让他们小心些？ 　　难道巴蒂斯昂先生很可怕？ 　　这个还真是有可能，时尚圈的上位者们，有点脾气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不过，这话不适合尤莉这个助理来说吧。 　　门缓缓打开。 　　他们窥见了一个着黑色长大衣男人的背影，以及…… 　　尤莉让他们小心可不是巴蒂斯昂先生，而是——雪豹。 　　壮硕的成年雪豹。 　　为了这头成年雪豹，甚至造了玻璃房专门来喂养这头成年雪豹。 　　此刻，这头雪豹正懒洋洋地趴伏在角落，侧面对着他们，察觉到有陌生的气味靠近，还投来了不屑的一瞥，好像真的是……不屑？！ 　　塞西尔僵了僵，突然懂得了Valentino的意图……这年头，大家都想挑战不可能啊，就像曾经有歌手带着巨型蟒蛇进行mv拍摄，一度成为被模仿的经典icon，这雪豹的危险程度，比巨型蟒蛇差不多，不过，比蟒蛇漂亮帅气多了。 　　想也知道，那么仙气的Valentino才不会挑不符合他们气质的动物呢。 　　挑战也是够大的…… 　　Valentino这回是想搞个大事，震惊时尚圈呢！ 　　如果成功的话，恐怕这次秀会被载入历史，在时尚史上永远流传成一段佳话。 　　不然，Valentino这回时装周哪怕水准依旧优秀，也很难压过FURAL那次秀的话题度，精彩度。 　　塞西尔轻轻扯了扯素雪的衣袖，担心看向她，这是雪豹，可不比无害的蝴蝶，要是出了意外，就真的是要人命…… 　　Valentino一定是在网上看到了那个视频，才想找Wendy过来求证下。 　　这一步登天…… 　　也要有命登才行。 　　“很高兴见到你，Wendy小姐。”男人转过身，威严摄人，两鬓微白，黑大衣，黑衬衫，左手食指一枚纯银融铸的鹰头戒指，在灯光下微微闪光，“我看了你走FURAL的那场秀，非常美，令我印象深刻——你的气质很适合Valentino。” 　　“巴蒂斯昂先生约我见面，不只是单纯让我走Valentino的秀吧。”素雪也并不把姿态放得太低，径直发问。 　　巴蒂斯昂笑了，聪明有脾气的女孩，若认为她只是幸运儿，可就错了：“当然不是，你很特别，我也想给你一些最特别的。” 　　这个东方女孩虽然不够瘦，不够高，她俨然是明星，而不是超模。 　　不过没关系。 　　只要她足够与衣服相衬，足够符合Valentino的气质，就可以了。 　　她能够在FURAL的秀表现如此出色，Valentino可以为她提供更加广阔的舞台，让她尽情挥洒自己的光芒——这样的人，放在FURAL，明显是屈才了嘛。 　　也亏得让FURAL这么个原先名不见经传的新秀品牌，捡了个便宜。 　　若这次没有这个女孩，FURAL的秀绝对达不到现在的热度。 　　最多设计出色些，得的褒奖多一些。 　　却没有爆点，只能叫做优秀。 　　所以在看到视频之后，巴蒂斯昂第一时间就叫助理将这个女孩约过来，她已经是一颗闪闪发光的钻石，愚蠢的人才会放过她呢。 　　而且，她或许能让自己梦寐的一件事情成真…… 　　巴蒂斯昂盯上了一件其他人都有意无意忽略的事情，现场无比听话的蝴蝶，这些蝴蝶，是出色的舞台效果的关键，没了他们，这个秀至少要失色一大半。 　　没有人能够训练蝴蝶，除非用某些特殊手段，或者有什么窍门。 　　大家都是这样想的。 　　但媒体人询问FURAL的设计师梵妮时，得到的答案却匪夷所思，这一切都是因为Wendy的关系？她能够亲近沟通这些动物，所以才有现场令人惊艳的效果……怎么可能？！ 　　所有人的第一反应都是不相信，所以这个说法也没有被大书特书地报道出来。 　　即使有人看了，也并不当真，只当成童话了。 　　这确实很童话…… 　　或许很多人都不相信，但巴蒂斯昂不这么想，能在Valentino干上十多年，很多时候，他绝不会和普通人那样去想一件事情，作为设计师，他地追求就是不断突破，想别人想不到的东西，制造最领先的潮流，将不可能变成可能。 　　所以他对“能够训练蝴蝶”的Wendy非常有兴趣。 　　这事情本身就很浪漫。 　　他喜欢这种浪漫。 　　如果这个女孩能给Valentino带来同样的浪漫和奇迹就更好了。 　　☆、446 野心 　　“巴蒂斯昂先生说的特别的东西，不会就是这只雪豹吧。” 　　“是的。”巴蒂斯昂先生绅士地微笑道。 　　素雪的目光投向透明的玻璃房，不知道什么时候，那只成年雪豹已经转过身，帅气的脸贴在玻璃上，黑溜溜的眼珠好奇地盯着素雪。 　　它这一挪身，素雪才发现，成年雪豹后边还趴着一只小雪豹，也有五岁小朋友那么大了，两只手才能抱住。小雪豹毛茸茸地一团，身上的斑点很浅，白底灰点，两只柔软的白色耳朵舒展着，睡眼惺忪，时不时吐出粉色的舌头舔舔嘴巴边的白须。 　　可，爱，炸，了。 　　不过再可爱，人家也是有凶狠獠牙的雪豹，要生啃血肉的…… 　　千万不能觉得长得可爱就掉以轻心。 　　“他们好像对你很有兴趣。”巴蒂斯昂先生突然微笑道。 　　塞西尔：……怎么觉得这话听起来让人全身发毛？完全不觉得是什么好话啊。 　　说“对你有兴趣”，像在说“这个人类看起来很好吃”。 　　素雪倒是很平静，她也觉得这两只雪豹，大的帅气，小的可爱，果然猫科动物就算再凶猛，还是非常符合人类的审美呢。 　　“巴蒂斯昂先生想要我把他们带到秀场上？”素雪浅笑注视着趴在玻璃前的雪豹，问道。 　　“是的。”巴蒂斯昂点头了，“这个想法，已经在我心里盘桓了很久。我喜欢有挑战的事情，也喜欢做别人做不到的事情——其实之前已经试验过许多方法，但我讨厌丧失野性的动物。” 　　意思就是，他不接受过度接受人为训练，变得乖巧的动物。 　　猛兽就要有猛兽的野性。 　　如果失去了野性，被驯化了，让人类围观表演，没有任何意义。 　　巴蒂斯昂对这些非常敏感。 　　他有自己的坚持，决不妥协，他不需要马戏团动物，他要的是真正拥有王者风范的猛兽。 　　这就很难办了…… 　　不是自相矛盾吗？如果保留野性，怎么会跟人类和平相处，在他们眼里，人类就是口粮之一，可能还是长得比较奇怪的两脚兽，除非能让他们主动认可，收起自己的爪子，怎么想，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塞西尔一脸不赞同，但是不敢表现出来。 　　他算是看出来了，巴蒂斯昂先生有野心，也努力付诸了实践，可这真的太难了。 　　别说塞西尔，尤莉心里也是直打鼓。 　　她安静站在一旁，心中咂舌，巴蒂斯昂先生为了这个想法，付出了多少人力时间，她是非常清楚的。或许想要站到最高处，就要做一些在旁人眼里看起来非常疯狂的事情，疯狂的事情如果成功了，没人会说他是疯子，只会传为佳话。 　　但这件事…… 　　她真的不确定，因为一个视频，巴蒂斯昂先生就把这个女孩请过来，如果她不愿意呢？毕竟没人愿意冒着生命危险去接近未经驯化的猛兽，无异于羊入虎口，这太危险了，真的有人会胆子大到不怕死的程度？ 　　何况这个女孩看上去如此娇柔。 　　素雪倒没有立刻表态，只是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巴蒂斯昂先生聊着：“可是想让他们保留野心，又要把他们带到秀场上，安全问题是必须要考虑的吧……” 　　再怎么样，都不能罔顾现场观众的安全，秀场上，T台离观众可是很近的。 　　“我明白。”巴蒂斯昂先生沉了沉眸色，显然，他也为这件事情苦恼着。 　　“所以我需要你的能力。”他突然抬起头，锐利坚定的目光射在素雪身上，他在她身上看到了一线希望，不管真假，他都想试一试。 　　这回轮到素雪心虚了，她那也不算什么能力：“巴蒂斯昂先生也看到了报道？” 　　她还以为根本没人信呢。 　　“当然，我愿意相信，那是真的。”巴蒂斯昂目光炯炯，伴随他话语中坚定的力量，似乎一切直觉都会成真似的，相信的力量啊…… 　　或许这种敏锐就是他十多年始终立于不败之地的原因。 　　素雪沉下声，走近玻璃房，神色认真：“我无法跟您解释缘由，但我确实比一般人更能亲近动物，虽然也有例外，不过我可以试试，希望结果别让您太失望才是。” 　　“不，我非常钦佩你的勇气，也非常感谢。”说到底，巴蒂斯昂也知道这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她原本可以拒绝的，除非有着十足的把握，在这件事情上逞能可不是什么明智的事情，为了Valentino的机会，把命丢了，好像还是不太值，那就有些愚蠢了。 　　现在素雪表现出的泰然自若，让巴蒂斯昂越发相信自己的判断。 　　这个女孩，或许真的有那样神奇的能力…… 　　难得的是，这个女孩还漂亮地堪比明星，她可以走T台，还可以带着这两只雪豹走，如果她确实能够和他们和平相处的话——分明就是为他这个看似不可能的想法而生的。 　　“如果需要什么，这里随时都可以提供。”巴蒂斯昂说。 　　“谢谢，不需要什么。”素雪淡淡道，“可以把门打开吗？我要进去。” 　　“现在？”巴蒂斯昂蹙眉，这是不是太莽撞了，或许他们需要给她提供一些防护措施？ 　　“嗯，现在。”素雪点头，已经绕到门口，“没关系的，我感觉他们对我没有恶意。” 　　成年雪豹似乎对她很好奇，一直跟着她挪动，小雪豹则是迷迷糊糊地跟在母亲后头，疑惑地瞪着豆豆眼，可爱极了。 　　“好吧，我让人来开门。” 　　这两只雪豹是有专人照顾的，巴蒂斯昂让饲养员拿来钥匙，给素雪开门。 　　被叫来的饲养员差点没吓死，什么叫“开门让这位小姐进去”，这位小姐连防护服都没穿，直接让她进去，不是羊入虎口——送死，要不是面对的是巴蒂斯昂先生，他们恐怕早就强烈反对了：“巴蒂斯昂先生，这太危险了……” 　　这两只雪豹送来不久，根本没有经过驯化，大的那只，身体健康又强壮，还可以嘴撕梅花鹿，从保护区送过来后，也没太亲近过人类，显然还怀有戒心。 　　现在让这个娇滴滴的女孩只身进去…… 　　他们可不想看到一幕血腥的雪豹食人的惨案。 　　☆、447 看起来很好吃 　　“我知道。”巴蒂斯昂皱了皱眉头，他也不想在自己这儿出事。 　　素雪开口了：“是我跟巴蒂斯昂先生说不需要保护措施的，麻烦两位帮我开门吧，谢谢。” 　　两位饲养员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这个女孩，疯了吗？！ 　　长得这么漂亮，可惜是个傻的。 　　——素雪从两位饲养员眼中明晃晃地读出了这句话。 　　素雪：“……” 　　她真的不是傻的，是胸有成竹啊。 　　“麻烦了。”她露出礼貌的微笑，诚恳地拜托道。 　　两位饲养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办法，还是给开门了，当事人都说没关系了，他们也不能藏着钥匙不给人家开门吧，大不了他们跟着一块儿进去，多注意点。 　　饲养员悉悉索索去开门了，顺便跟素雪报备了几句：“这只母雪豹脾气不太好，经常吼人，不过只要不激怒她，她一般不会朝人伸爪子的，平时最喜欢的事情就是摧残花草树木，没吃饱的时候会特别暴躁，也不喜欢人摸她……” 　　“谢谢，我知道了。”素雪认真的记下。 　　虽然她有天地灵气，能让动物亲近，但动物也跟人一样，各有脾气，有时候要是不小心戳到它的点，它还是会发脾气的。 　　饲养员和素雪开门进来的时候，母雪豹已经踱着脚步走到了他们跟前，伸脑袋嗅了嗅——走近瞧，才发现这母雪豹不是一般地大只，原来待在自然保护区的时候，每天运动和伙食应该很不错，练出了一声矫健的腱子肉，站起来恐怕也跟素雪差不多高了。 　　“嗷——” 　　雪豹突然张开血盆大口冲素雪吼了吼。 　　两个饲养员瞬间紧张了下。 　　这只雪豹，别是觉得这个人类看起来很好吃吧…… 　　站在外边的塞西尔也是紧张地出了一身冷汗，之前的蝴蝶算什么，在雪豹面前，根本就是小巫见大巫。这就是新秀和大品牌的差距啊，野心完全不是一个层次的，人家一搞，就是要搞大事，蝴蝶算什么，能和雪豹和平相处才是真绝色！ 　　塞西尔也替素雪担心，这雪豹看着帅气，可喜怒不定的猛兽，谁又说得准，什么时候突然给你一口呢？ 　　直接整块肉都被撕下来了…… 　　他看向巴蒂斯昂，巴蒂斯昂此刻全神贯注地注视着玻璃房里的状况，神色冷肃，似乎在凝神等待着什么，谁这个时候去打扰他，绝对会遭来他的一顿斥责。 　　所以除了进了玻璃房的素雪和饲养员，塞西尔和尤莉都不敢说话了。 　　他们也紧紧盯着玻璃房的状况，一旦有情况，就准备最坏的打算，保全在场所有人的生命。 　　这个节骨眼，可千万不要出什么人命。 　　素雪的胆子真是太大了…… 　　还好雪豹只是冲着素雪张了张血盆大口，马上就闭上了，然后又往她身前走近了些。 　　“Wendy小姐……” 　　饲养员已经感觉到成年雪豹是冲着小姑娘来的，对其他两个穿着防护服的人类压根就不感兴趣。 　　“没关系。”素雪轻声道，“你们跟在我身边就好了。” 　　饲养员：……您这话怎么感觉您要来保护我们？ 　　“好的……” 　　☆、448 依依不舍 　　两个饲养员伫在素雪身旁，浑身警惕，一旦有异动，他们就准备立马带人闪。 　　他们俩制造出的紧张气氛，和悠然自得的素雪一点都不搭。 　　“Wendy小姐，请小心些……” 　　“谢谢，我会注意的。”素雪微微一笑，却做出了完全相反的动作——她伸出没有任何防护措施的手，没错，白嫩嫩，还很香，瞧着就特别好吃。 　　雪豹似乎很好奇，踱着硕大的爪子走到她面前，微微扬起豹头，毛茸茸的鼻尖碰到素雪的手指，然后伸出舌头，轻轻舔了舔她的手指头，目光中流露出疑惑，耳朵抖了抖…… 　　咦，这个人类身上好像有它喜欢的味道。 　　这气味让它嗅了很舒服，更有精神了，而且这个人类也没有恶意，它愿意和她好好相处。 　　舔了舔指头还不够，雪豹还垂下头，用头顶主动蹭她的手心，似乎想到素雪摸它。 　　“呼……” 　　两个饲养员纷纷松了一口气，刚刚，他们差点以为雪豹要咬掉Wendy小姐的手指呢，血溅当场，吓死他们了，还好不是，不过—— 　　这脾气暴躁的母雪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乖巧……可爱？！ 　　他们也不想用这个形容词，可是眼前的一幕，确实非常陌生：母雪豹非常享受素雪用手摸它的脑袋，还舒服地趴在了地上，让素雪帮她仔细地从头到尾顺顺毛，那慵懒的没脾气的姿态，不知道还以为他是只驯化良好的狗狗呢。 　　……还舒服地打了个哈欠。 　　“嗷——” 　　母雪豹懒懒地眯着眼睛，张开血盆大口，然后慢悠悠地闭上，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巴四周，继续低头趴在自己搭在一块儿的两爪上。 　　真舒服。 　　它好喜欢这个人类身上的气味…… 　　这个气味很好吃，而且让它感觉很好，感觉自己更强壮了呢。 　　“看来我能跟它相处地不错。”素雪半蹲下身，温柔地给雪豹顺毛，眼中盈满笑意。 　　饲养员：……之前它可不是这种懒洋洋的样子，动不动就显摆他的王者威风好吗，看谁都是一脸“愚蠢的人类”，不，他们作为饲养员，就从来没被这只母雪豹正眼瞧过，更别说让他们摸毛了。 　　在雪豹女王眼中：愚蠢的人类没有给我顺毛的资格，你们连自己的毛都不会舔，笨死了！ 　　饲养员：“……” 　　结果到了Wendy小姐手上，猫科动物的本性毕露。 　　什么鬼？ 　　这年头雪豹也看脸？！ 　　对我们那么凶，对人家漂亮小姑娘乖地跟个猫似的。 　　这工作没法干了…… 　　“它很喜欢你。”巴蒂斯昂先生终于开口了，严肃凝滞的表情终于融化，笑容舒展。 　　他构想的画面终于可以实现了，这怎能让他不开心呢？ 　　现在他百分百相信这个女孩拥有着神奇的本领…… 　　她能让动物亲近她，不管她是怎么做到的，他只需要她能够做到，背后用什么样的方式，他都毋需追究。 　　真是令人意外又惊喜的女孩啊…… 　　雪豹非常享受素雪给它输送来的天地灵气，这一刻，它突然觉得搬家搬到这个地方来，也不是那么不舒服了，好歹它遇见了这个和别人不太一样的两脚兽，竟然能为自己提供很舒服的能量，要是能把她带回去就好了。 　　但是这个两脚兽看起来很强大，还有很多伙伴呢。 　　比如让她搬家，每天送肉来给它吃的几个，哼，都是弱鸡。 　　雪豹想着，睁开眼，瞅了瞅一脸震惊看着这一幕仿佛收到了巨大心灵伤害三观颠覆的饲养员，投去不屑的一瞥，愚蠢的人类，都是因为你们太弱了，我才不要你们给我顺毛呢。 　　自己得了好处，雪豹妈妈也不没忘了自己的崽子。 　　她长长“嗷”了声，冲着小雪豹叫唤，小雪豹就立刻蹦蹦跳跳地激动地跑过来了。 　　雪豹妈妈伸出厚厚的肉垫，逮着儿子的尾巴，让它停下，又放在他的背脊处按了按，让他趴下，小雪豹乖巧地趴下，似乎嗅到了妈妈身上让人舒服的气味，圆滚滚的脑袋直往妈妈的厚毛里钻。 　　可惜，他被自己老妈无情地用爪子推开了头—— 　　还朝他吼了一声“嗷！”，崽子，笨！ 　　吼完，母雪豹用爪子怼了怼儿子的肉屁股，把他往素雪面前推了推，然后抬头蹭了蹭素雪的裤脚，意思很明显：姐妹，给我崽也过个功吧！ 　　素雪：…… 　　这雪豹妈妈倒是挺惦记自家崽，有啥好的，让自家崽耶尝尝。 　　没办法，素雪只能双手齐用，这边给母雪豹顺毛，这边揉揉捏捏小雪豹。 　　小雪豹的毛又软又密，摸起来跟毯子似的舒服极了，而且小雪豹特别可爱，脸蛋还留着猫咪的模样，但又有雪豹的威武帅气，舒服地奶声奶气“嗷嗷”直叫，小耳朵轻轻颤着，浑身都软软地趴在地上，任由素雪揉捏。 　　两只雪豹，一大一小，眯着眼睛享受顺毛抚摸，可不跟大爷似的…… 　　虽然这画面看上去还是挺和谐的。 　　饲养员就安安静静地跟在素雪身后，也不敢吱声，现在出声的话一定又会被母雪豹鄙视的吧。 　　这雪豹简直养不熟啊…… 　　还颜控啊，他们喂了这么久，都没见两位大爷这么乖巧过。 　　小的还经常对他们龇牙咧嘴呢。 　　现在换个人，态度简直180度大转弯啊。 　　玻璃房外面。 　　尤莉隔着玻璃房感慨：“太不可思议了……” 　　她的目光也始终停留在那两只眯眼匍匐的雪豹身上，作为女性，对于这种动物，只要不显露出凶猛的模样，她就会觉得格外可爱——尤其是那只奶声奶气的小雪豹。 　　好像亲手摸一摸…… 　　不，她还是不要妄想了，清醒一点，尤莉，那可是雪豹，即使它还小，也是吃肉的。 　　可不是每个人都能跟这位神秘的Wendy小姐一样。 　　素雪摸了一阵雪豹，觉得差不多了，她只是进来试试，看看能不能跟他们好好相处沟通，可不是要一直待在这儿跟他们培养感情。 　　于是素雪松开了手，停止了顺毛。 　　没了舒服的顺毛，雪豹有些不满意，它们还没享受够呢，卖乖地蹭着素雪的裤腿，温柔地嗷嗷直叫——没错，是温柔地“嗷嗷”，还带点撒娇。 　　显然，雪豹一点儿都舍不得素雪走掉。 　　最好这只两脚兽一直留下来陪它们，连小雪豹也学着妈妈的模样围着素雪的裤腿转圈圈，小尾巴热情地迅速摆呀摆…… 　　真的跟狗狗一样。 　　☆、449 敲定 　　小雪豹可爱的模样真是让人于心不忍，尤其他还细声细气地“嗷嗷”直叫，黑溜溜的眼睛倔强又干净，看得人都想把他抱在怀里好好揉捏一番。 　　素雪蹲下温柔地摸了摸两只雪豹：“乖，今天先到这儿，下次我还会来看你们的，好不好？” 　　两只雪豹似乎听懂了她的意思，不舍地蹭了蹭，还哼了几声，母雪豹就突然转身离开了，留下一个大白屁股给他们。 　　饲养员：……又要搞啥事？傲娇了？ 　　不。 　　母雪豹不是傲娇了。 　　而是给这个自己今天认可的朋友找见面礼去了。 　　最后，她叼来一块生鸡腿肉，丢在素雪面前，伸出肉肉的前爪把生鸡腿往她面前拱了拱，眨眨眼睛，仿佛在说：妹子，送你的见面礼，自家姐妹，别客气！ 　　素雪：“……” 　　猫就特别喜欢抓老鼠小鸟给自己的主人表达爱意。 　　对于动物来说，愿意跟你分享食物，就是认可，就是对人类最大的爱了。 　　“谢谢……”素雪哭笑不得揉揉母雪豹的脑袋，想着回去该怎么处理这块生鸡腿肉，这可能是她平生收到的最奇葩的礼物吧，送的“人”也很奇葩，还是只母雪豹，“我会好好收藏。” 　　大概只能冷藏起来吧…… 　　母雪豹见她接受了自己的礼物，也安心了，和自己的崽子一起把素雪送到门口，伸爪子挠了挠她的裤腿，表达了一下依依惜别之情，才让他们离开。 　　——下次再来啊，妹子！ 　　饲养员：神他妈的依依惜别？他们每天来给这家伙喂肉都没见依依惜别！ 　　今天总有种自己喜欢的姑娘转手就把自己送的鸡腿给了别的渣男的即视感…… 　　心好累。 　　雪豹都会分享食物了，还会送鸡腿了。 　　“你们……想要？”素雪察觉到饲养员火热的目光，犹疑了一下问。 　　两个饲养员连忙摇头，他们要啥，这鸡腿肉就是他们每天送过来的啊！ 　　没想到…… 　　借花献佛！ 　　他们已经不知道怎么吐槽雪豹厚脸皮的行径了…… 　　不过这姑娘真的天赋异禀啊，他们今天也算是打开了眼界，没想到真的有跟动物亲和力这么强的人，完全不需要前期培养感情，这样的人才——亲爱的，动物园需要你！ 　　要不是知道这位是巴蒂斯昂先生请来的人，他们现在已经打算撬墙角了：“Wendy小姐，你有没有考虑过转行，动物园的待遇很不错的，属于国家事业单位，工作社保稳定……” 　　意思就是，去动物园上班比模特朝不保夕好多了，每天还有萌物看，有时候还比较清闲。 　　所以，你就是为动物园而生的啊姑娘！ 　　勇敢的少女啊，快去创造奇迹！ 　　当然…… 　　巴蒂斯昂先生还在呢，他们哪能说这种话，就是火热的目光快把素雪戳出个洞来了。 　　人才啊！ 　　21世纪动物园最缺的是什么，人才！ 　　可惜人家已经是模特了，好像还是Valentino的模特。 　　这是要红的节奏！ 　　巴蒂斯昂先生对刚刚看到的一切非常满意，十有八九，素雪这件事情就敲定了。 　　他走过来，瞧着素雪手里的生鸡腿肉，笑地十分和蔼：“我第一次见到这些雪豹对人这样亲近，它们认可了你，Wendy小姐，甚至愿意跟你分享食物。” 　　素雪也笑了：“它们是非常可爱的朋友。” 　　“不过巴蒂斯昂先生想把他们带到秀场上的话，考虑到现场人比较多，环境陌生，他们的警惕心也会随之升高，所以，还需要看他们能否适应……” 　　素雪虽然能够在一定程度上控制他们的脾气，让他们不乱来。 　　但是现场如果有人作死的话…… 　　那就很难保证不出乱子了。 　　巴蒂斯昂闻言也收敛了轻松了神色，严肃点头：“Wendy小姐放心，我会让下面的人做好安保工作的，也会进行彩排，看看雪豹的适应状态。” 　　所以不到最后一刻，这事情还是不能立马敲定下来。 　　－－－－－－题外话－－－－－－ 　　这两天有点燥郁，写不出来…… 　　可能太紧张了 　　编编通知下来了，限免英国在23或者24号，我也不知道是一天还是两天囧 　　到时候潇湘这边也会限免一天 　　然后爆更…… 　　啊！ 　　☆、450 保密先 　　目前巴蒂斯昂已经跟Wendy达成某种默契，只要经过彩排确定这个计划可行，那么Wendy将会正式加入Valentino的走秀，目前还是模棱两可，但素雪也算是有工作在身了。 　　见过两头小雪豹，工作告一段落，巴蒂斯昂便邀请了素雪和塞西尔共进午餐。 　　席间聊了聊素雪的一些工作情况，比如在华国国内的情况，未来的发展想法，似乎对她很是看重，或许未来还有机会开展合作。 　　跟塞西尔聊的更多就是时尚圈方面的东西了，能得到巴蒂斯昂几句点拨，这顿饭也价值千金了。 　　所以才会有那么多拍卖跟全球首富的午餐活动，昂贵的不是午餐，而是交流的机会。 　　“Wendy，我感觉像在做梦……”吃完午餐回去的路上塞西尔长吁一口气。 　　没想到他能跟巴蒂斯昂共进午餐，而且对方对他表现地非常和善，完全没有传闻中那么恐怖。 　　当然，他知道，跟巴蒂斯昂共事你才会知道他有多恐怖了。 　　生活中，其实脾气都还好的。 　　“说不定以后你就习以为常了。”素雪微微一笑，“毕竟你眼光这么好，发掘了我。” 　　塞西尔会心一笑：“等你登上Valentino的秀台，我这个伯乐也该红了。” 　　等时尚圈的媒体们追溯Wendy的成名史，永远避不开塞西尔这个人物，是他将她带入时尚圈，强烈推荐给FURAL，破格让一个亚洲模特作为主推，成就了销量神话。 　　其实从这件事上来说，已经足够许多人看出塞西尔未来的成就。 　　有眼光，有魄力，混地再差也不过少点运气，不能登顶。 　　但目前看，他运气一点儿都不差。 　　现在，未来对两人而言，是光芒万丈。 　　素雪回酒店的时候，秦炎还在工作，笔记本电脑搭在长腿上，骨节分明的纤长手指时不时响起节奏的敲打，茶几旁放着一整摞文件，不知道是看过了的还是没看的。 　　他现在属于忙里偷闲的状态，恋爱工作两不误。 　　素雪其实也是，工作顺便谈恋爱。 　　平时一有时间就抓紧腻乎。 　　“回来了？” 　　秦炎听到声响，抬了抬头，指节微曲，在键盘上敲了几下，作为结束，合上电脑，起身走过去，双手熟稔地挂在女朋友的腰上，这是他的专属位置。 　　“谈地怎么样？”他温声问。 　　素雪唇角微弯，主动贴上去，亲了亲他的下巴：“很顺利。” 　　“巴蒂斯昂先生对我挺满意的，不过最后能不能成，还要彩排过后再决定。” 　　“接下来几天都要彩排？”秦炎蹙眉问。 　　“嗯，反正都要出门，可能会有点久，没时间陪你了，你要是有什么事的话，这几天出去也没关系，记得最后一天来看秀就行。”素雪细声细气地说，她被秦炎锁在怀里，干脆动起小手抠弄着他的衬衣领口，将小小的扣子解了又拧上，玩地不亦乐乎。 　　秦炎被她挠地心痒痒，胳膊用力，箍紧了些。 　　“我知道。”他垂头在她头发里蹭了蹭，“要出门的话，我会跟你说的。但你晚上总要回来吧。” 　　“当然，不然我还睡街头啊，Valentino可不给我包住。”素雪微嗔道。 　　“嗯。”秦炎倒是很满意，“别太晚，早点回来，太晚了我就去接你。” 　　他的意思就是准备蹲在酒店等她了，只要她晚上回来。 　　这种等老婆忙完回家一起暖被窝的感觉…… 　　很好。 　　真想快点把人拐回家啊，直接结婚最好，就可以酱酱酿酿了。 　　秦炎心里闪过各种念头，最后，默默地埋进肚子里，现在还不是适合，但也挺好的，秦boss开开心心地补亲了两口，女朋友的脸蛋真滑，真嫩，都是他的。 　　“好啦，我去洗个澡，等会儿一起出去吃晚餐。”素雪拍拍他的胳膊，示意松开。 　　“嗯。我等你。” 　　…… 　　素雪回来得急，没立刻通知摄制组和徐导。 　　等从巴蒂斯昂先生那儿回来，到了酒店，她才跟徐导知会了一声，自己回来了，但这几天意外接到新的工作，所以还要继续忙几天，得等时装周结束之后，再继续纪录片拍摄。 　　没想到徐导一点意见都没有，直接爽快答应了：“有新的工作安排，没事？你好好做，我们这边不用担心，不急。” 　　这纪录片少数要拍一年的，急什么？ 　　而且全程都是小仙女土豪包吃住，抱金主大腿还来不及呢，还不让金主工作赚钱？ 　　这怎么好意思嘛！ 　　而且，徐导有别的想法咧…… 　　所以不仅满口爽快答应，还立刻问了素雪相关问题。 　　“小雪啊，你是不是又被叫去走秀了啊。”徐导异常感兴趣的问道，素雪仿佛都能瞧见徐导那张神似弥勒佛的笑脸。 　　“嗯啊，是走秀。” 　　“要我们过去帮你拍花絮吗？我觉得你这次行程剪一剪，也能剪个纪录片出来了。”徐导原来打的是这个注意，资源优化利用，绝不浪费。 　　素雪愣了一下，抱歉道：“徐导啊，现在恐怕还不行，因为原来说了消息要保密的，我需要跟他们商量一下，如果可以拍摄的话，再跟您说声？” 　　巴蒂斯昂先生跟她说过，现在事情还没完全敲定，而且他也不想消息过早走漏，降低了惊喜感，所以跟素雪说，希望她先将这件事情作为秘密来保守，不要透露给旁人。 　　徐导一听，很快就明白了其中的关键：“小雪，你这次，不会是搞了件大事吧？” 　　还要保密，一定是大品牌。 　　小雪：“……” 　　有时候跟聪明人说话就是容易被猜出来。 　　“咳，暂时还不能告诉您呢，我会跟那边商量一下的，徐导您的提议很不错，说不定他们也有这个需求。”这么大一件事，巴蒂斯昂先生会想不到进行拍摄，留存历史吗？ 　　“我理解，没关系，你们商量之后再给我答复。”徐导温和道，“不过，真的很好奇啊……” 　　素雪：“……很快您就会知道的。” 　　希望别被吓到才好。 　　惊吓的不是Valentino，而是她要跟凶猛动物一起走T台。 　　－－－－－－题外话－－－－－－ 　　谢谢大小丫头1974妹子送的月票～谢谢大菇菇妹子送的月票～ 　　谢谢喵小玉妹子送的月票～谢谢君溪雪妹子的月票和评价票～ 　　谢谢蝴蝶3妹子的月票～谢谢莫问无语妹子的月票～ 　　谢谢Weixinf7666e7f04妹子的评价票和月票～谢谢may娘妹子的评价票和月票～ 　　谢谢梦里归来是灼妖妹子的月票～谢谢QQeea957ed24c923妹子的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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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莉和设计师新奇地接过，打开乳霜闻了闻：“这味道真好闻……是你自己做的？”香气一点儿都不刺激，很温柔，像夜晚茉莉花的味道，凉凉的，温淡的香气。 　　“嗯啊，业余爱好，喜欢捣鼓这些。你们先试试，好用的话，下次我再给你们带几罐来。”素雪还有不少存货来，平时主要拿来送人，收到的用了都说喜欢。 　　“谢谢你，亲爱的，晚上我就试试，这看起来真不错。”尤莉高兴道，果然女人对这些东西都没什么抵抗力。而且这位Wendy小姐看起来实在是太神奇了，接触时间越长，尤莉越觉得这小姑娘越发神秘又令人好奇，没想到她还会自制护肤品。 　　摸过素雪比丝绸还滑溜的皮肤后，尤莉对她自制的护肤品也跃跃欲试了。 　　量好尺寸，调整样衣，明天就要立马进行第一次彩排。 　　素雪跟巴蒂斯昂先生商量过，他们同意进行花絮的拍摄，并且Valentino自己也会出团队进行拍摄记录，就知道，他们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所以接下来几天，她都会被摄影机围绕着。 　　徐导带人来拍彩排花絮的时候还吓了一大跳，本来得知是Valentino的秀就高高兴兴得来了，第一奢侈品品牌诶，小仙女这回真是走了大运气，要青云直上了。 　　结果到了现场，差点没被吓个半死。 　　徐导年纪大，承受不了这样的惊吓啊：“小雪，这是……雪豹？” 　　“是的。”素雪熟稔地走近玻璃房，将成年雪豹牵引了出来，温柔地给她顺毛，雪豹似乎很是享受，一刻都不想离开素雪的身旁。 　　而小雪豹则被另外两个饲养员抱着，怨念地冲着亲娘嗷嗷叫，他也想被顺毛。 　　“徐导不用害怕，我在这儿，他们不会随意伤人的。”素雪淡然道，有天地灵气养着，雪豹已经完全看不上什么肉了，人类的肉它也不稀罕。 　　徐导：…… 　　太丢脸了，它竟然害怕了。 　　徐导连忙休整表情，强自镇定道：“咳，小雪，这里怎么会有雪豹？不会是……” 　　素雪微微一笑：“当然是走秀用的。” 　　徐导：“……” 　　这个答案太惊悚了，他要缓缓。 　　等等，素雪之前那个FURAL的秀不就是有蝴蝶吗？ 　　难道……Valentino也…… 　　人家明显野心更大，小小的蝴蝶已经无法满足了，直接拉了雪豹上台。 　　这……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这是要搞大事啊！ 　　徐导已经可以想象当天秀场的景象了，没有近距离面对面猛兽的时候，还可以觉额它帅气可爱，可当它在你眼前出现的时候，简直就是一个庞然大物…… 　　太吓人了。 　　更吓人的是小仙女竟然能够和它友好相处？ 　　但是压根没什么违和感…… 　　徐导竟然觉得这画面刚开始一看还挺和谐的，后来才想到，一个小姑娘竟然能跟猛兽友好相处，怎么想都觉得……这事情不简单。 　　负责拍花絮的小杨瑟缩了一下。 　　为什么看起来可爱漂亮的Wendy小姐突然看起来那么恐怖的呢…… 　　“走近一点，没关系，它不会吼你的。”素雪轻轻挠了挠雪豹的耳朵。 　　小杨：TAT 　　要是吼了还得了…… 　　他早就吓地一屁股坐到地上了好吗。 　　经过素雪的演示表示雪豹绝对绝对对他们没有食用兴趣之后，小杨和其他几个拍摄人员才敢小心翼翼地靠近，放轻呼吸，放轻脚步，生怕就被雪豹那双锐利的眼睛给盯上了。 　　“Wendy小姐，巴蒂斯昂先生说可以准备彩排了。”尤莉过来通知。 　　“嗯好的，马上过去。” 　　彩排比较麻烦，雪豹要单独送到秀场那边去，不然一路跟着素雪过去，绝对会吓死一群路人，那画面，他们完全不敢想象啊…… 　　－－－－－－题外话－－－－－－ 　　谢谢琳果儿妹子的月票～谢谢怎奈／年华思烬妹子的月票～ 　　谢谢zympur妹子的月票～谢谢牛奶苏妹子的月票～ 　　谢谢北极企鹅1997妹子的月票和鲜花～谢谢Agoni。妹子的月票和评价票～ 　　谢谢紫冰露公主妹子的钻石～谢谢遥雪幽曲妹子的月票～ 　　谢谢风信子爱您妹子的鲜花～谢谢倾城绝恋恋妹子的评价票和月票～ 　　谢谢wenming321妹子的月票～谢谢shi5959277妹子的评价票和月票～ 　　谢谢卡其而妹子的月票～谢谢牛奶苏妹子的月票～ 　　☆、452 彩排 　　去秀场的路上，尤莉和素雪并排走着，她卸下标准笑容，清脆道：“亲爱的，我天晚上用了你送我的乳霜，太好用了，我简直不敢相信那是我的皮肤……” 　　尤莉昨晚抱着试一试的想法用了素雪用的乳霜，当下很舒服。 　　没想到睡一觉起来，效果仍然维持着，而且感觉肌肤就像喝饱了水，紧致饱满，摸起来光滑度也完全不一样了，太神奇了…… 　　她用过不少大牌护肤品，价格昂贵的也不少，但Wendy送的这款乳霜，实在太过惊艳。 　　今天来上班的时候，同事也都夸她漂亮，气色好。 　　虽然尤莉本来就是美人胚子，但大家看多了也就习惯了，但今天，却让人眼前一亮。 　　显而易见的漂亮，容光焕发！ 　　素雪对自己做的东西非常有自信，听到尤莉这么说，也很自豪：“回头我再送一套给你，昨天给你那罐是我平时外出救急用的，也用不了多久。” 　　“谢谢你，亲爱的！”尤莉就差给她一个大大的拥抱和贴面吻，“你这款乳霜比我用过的许多大牌护肤品效果都更好，如果放到商场售卖，绝对会卖到脱销，不过，是不是不能量产？” 　　尤莉真的很心水这款乳霜，也从里面看到了商机，哪个女人不想要这样神奇的护肤品，价格再高也愿意买。 　　“量产不是不可以，但是产量大的话，效果就没有你拿去的那款那么好了。”做这个涉及到自己的能力，真要做成全球品牌，就不是卖不出去的问题，而是她的货源不够，没有那么多精力去做材料，而且不管怎么做都是不够的。 　　作为掌握着一手出神入化医术的素雪，她会制作许多有着神奇功效的东西，但这些东西量产会非常吃力，她也没有那个精力。 　　要么只能高价限量出售，跟Valentino旗下的高级定制一样，限量，高价，手工。 　　尤莉听了，露出可惜的神色，以后Wendy走了，她买不到这款乳霜了怎么办？ 　　用过最好的，就没办法再去用差的。 　　一想到用完就没了，尤莉就觉得失魂落魄。 　　素雪明白她的心情，微微笑道：“放心，你用完了还需要的话，可以随时联系我，我可以给你寄过来。反正我平时捣鼓这些，都是用来送人的。” 　　尤莉心里一块石头终于落下了，对她而言，这是一个惊喜：“亲爱的，谢谢你……我真的很开心，不过你真的不考虑小范围售卖吗？针对高端客户，一定会非常畅销的。” 　　光靠卖这个，她这辈子估计都可以衣食无忧了。 　　素雪哭笑不得：“其实我更怕到时候供不应求被客户追着打。” 　　相信她，一定会的…… 　　高端消费者虽然对比整个消费群体是少数，可单个的消费能力可是非常强大的，再者，单凭自己的生产能力，是绝对无法满足整个高端市场需求的，绝对会被追着要货。 　　经素雪这么一说，尤莉也明白这东西是真没办法大批量产出。 　　好在自己已经得到Wendy的承诺，不怕用完了没处找去。 　　比起其他人还是幸运多了。 　　…… 　　一行人到了秀场。 　　秀场布置地跟平时一样，甚至观众席上都坐满了人，虽然都是内部工作人员。 　　除了观众，还配备了保镖坐在观众席头排，每几个观众中间都夹杂的一个保镖，为的就是防止雪豹不受控制，突然冲向观众席。 　　这次彩排的目的，主要是看看雪豹对多数陌生人存在的环境能否适应良好，不表现出任何焦躁的异状，然后带它走秀走一遍试试，看能不能走好。 　　雪豹在现场被放出来的时候，素雪周围空出了好几米的空白圈。 　　大家都不敢上来…… 　　除了饲养员和拍摄花絮的工作人员。 　　巴蒂斯昂先生也在，这几天素雪跟雪豹培养感情的时候，他都在旁边看着，可见对这件事的重视。 　　也是今天，大家才知道他一直以来的构想。 　　“天哪，那是真的雪豹？” 　　“你看到它的牙齿了吗，这太疯狂了，巴蒂斯昂先生要让它上T台？” 　　“恐怕是的，跟它一起走秀的好像是那个东方女孩，她看起来有点眼熟……” 　　“是Wendy，之前走过FURAL那个秀的模特Wendy，巴蒂斯昂先生竟然让她来了？” 　　模特们对现在的状况也感到十分惊讶，她们没想到这时候还有人空降，空降的这位还是前几天名字还挂在头条的东方女孩，现在却来了Valentino，一般人可没有资格在这个时候空降，可见她多么深受巴蒂斯昂先生青睐，破格录取了。 　　然而，跟雪豹走秀，不知是好是坏。 　　有人羡慕，有人同情，这个女孩要么最后大出风头，成为时尚圈炙手可热的宠儿，要么落入豹口，惨淡收场，巴蒂斯昂先生也会不高兴，她成为众人怜悯的对象，这些都很难说。 　　虽然目前这头雪豹看上去很温顺，但所有人都能感觉到它周身的危险气息。 　　壮硕的肌肉蓄势待发，猛兽就是猛兽，威严仍在。 　　大家窸窸窣窣地讨论，也不敢出去对外面多说什么，这个时候谁敢透露消息出去，绝对会被巴蒂斯昂先生立马开除…… 　　她们也怕，但不敢说，总之，不是自己跟雪豹走秀就好。 　　但能跟雪豹走秀，就是一个青云梯，又对素雪有点羡慕嫉妒。 　　素雪管不着旁人的复杂心情，彩排就要开始了…… 　　她是压轴，最后一个。 　　等待的间隙，雪豹都蹲在她身旁，饲养员不时给它们喂点碎肉吃。 　　雪豹甩着长长的尾巴，百无聊赖地眯着眼，吃肉，小憩。 　　轮到他们走了，素雪才把雪豹拍醒：“好了，我们该去走秀了，等会儿跟在我旁边就好，明白吗？”她跟雪豹说话，也不管它听不听得懂，反正是听得懂的。 　　雪豹蹭了蹭她的裙摆，表示明白了，慢悠悠地跟着她走。 　　巴蒂斯昂先生守在秀台出口处，露出和蔼的一笑，又看了看雪豹，面上的笑意更深：“祝你们幸运，亲爱的——” 　　“谢谢您。”素雪唇角微弯，笑容甜美。 　　－－－－－－题外话－－－－－－ 　　谢谢158**6062妹子的评价票～谢谢花千若妹子的月票～ 　　谢谢陌上花开aq妹子的鲜花和月票和评价票～ 　　谢谢小白兔二代妹子的月票～谢谢玲儿与志妹子的月票～ 　　☆、453 开始之前 　　音乐响起。 　　她和雪豹走上了T台。 　　这是一个U字型的秀场，要绕个一圈。 　　走下来还是很顺利的，雪豹很乖，没出什么意外，也没表现出对环境的恐惧焦躁，它更像是在巡视自己的土地，除了对偶然乍现的闪光灯露出锐利威胁的眼神外，其他时候都是很高冷的模样。 　　素雪唇角一扬，她突然发现这家伙，装叉气场很强啊。 　　特别像那么回事。 　　巴蒂斯昂先生迎接了它们：“看来这一次很顺利，亲爱的。” 　　他克制着心中的欢喜，面容愈发和善，看来他的那个构想，这次说不定就能够实现了，还能再历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没有什么比挑战不可能更让他兴奋了。 　　感谢上帝赐予他这个神奇的女孩。 　　FURAL太不会用人了，看，到了他手上，完全可以做得更好。 　　素雪点点头：“嗯，它很乖，状态也不错。” 　　“是的。”巴蒂斯昂先生点头，又轻蹙眉头，“不过我想现场不能有太刺眼的光线，那会让这家伙有点不爽。” 　　是的，是不爽。 　　雪豹好像感觉到什么，翻了个白眼。 　　——知道就赶紧把那些讨人厌的光线给撤了。 　　下回彩排就没有任何高强度的刺眼光线了，巴蒂斯昂先生还打算在当天下禁令，关闭闪光灯，否则随时可能会被请出秀场——为了安全考虑。 　　在正式开秀之前，素雪一共彩排了两次。 　　其他不彩排的时间，也是跟雪豹一块儿交流感情，巴蒂斯昂先生也一直让人盯着雪豹的状态，如果状态不好，计划可能随时都会被喊停。 　　与此同时，外边还对Valentino的秀大改的事情浑然不觉。 　　即便如此，还是有无数人抢破头，就想真正看一眼Valentino的秀，当然，能抢到头排的票就更好了，为此，大家使劲浑身解数，通过各种途径渠道获取前排票。 　　这几年国内明星出国参加时装周已经成为潮流，今年也不例外。 　　素雪最近已经陆陆续续从徐导和文珊珊口中得到，她可能会见到许多熟人的消息。 　　比如之前一同参加纪录片面试的汪滢汪影后，她本人年少时旅居国外，后来进了演艺圈，也有不少国外时尚圈的朋友，这么大的热闹，她可不会缺席。 　　面试中认识的陆长歌也来了，人家是年轻一辈中的视帝，演技派，人帅演技好，被邀请来参加时装周，算是例行通告，毕竟其他人都来了…… 　　还有许许多多，就没办法悉数了。 　　有的素雪可能还不认识。 　　她都觉得自己是不是也应该把自己公司的几个拉来时装周溜几圈？ 　　增加增加曝光率？ 　　不过这个提议很快就被文珊珊和夏韵否决了：“你自己就是你们公司最大的招牌，最大的曝光率，最有号召力的明星，你一个顶别人一百个，还要把你自己公司的艺人叫来？” 　　文珊珊的表情那个夸张的啊，等素雪把自己公司艺人叫来，说不定一个利益最大化，时装周就被他们一个公司给承包了…… 　　那就精彩了。 　　“土豪小仙女，你给别的小明星一条生路吧，人家还想靠时装周博点版面呢，你要是把卫星河他们带来，回头国内头条新闻都是你们家的，人家都没处挤了！”夏韵语重心长道。 　　素雪摊手：“……你们说得很有道理，好吧。” 　　☆、454 开秀（一） 　　Valentino的秀向来座无虚席。 　　今年也不例外。 　　而且这次的秀台不是往常的T型台，而是拐角方正的U型台，所以场地特别大，是正方形的，整个秀场明亮璀璨，并且秀场和观众处于同一个地平面，没有用平时高于地面的秀台，而模特走的U型路已经铺上了淡色花纹的薄地毯。 　　秀未开始，观众都已落座 　　其中随便拎一个出来，不是时尚圈鼎鼎有名的人物，就是哪个大明星，间杂商界名流。 　　比如秦炎和奥利尔。 　　他们身边还跟了好几个保镖，有特权嘛。 　　不过奥利尔还真是稀客，他无声无息落座到秦炎身旁的时候，就立刻受到了秦boss的瞪视：“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家伙现在不应该在家里忙地天昏地暗吗，竟然还有时间出来看秀？ 　　稀奇。 　　奥利尔无辜地挑眉：“我为什么不能来？Wendy可是我的好朋友，我当然要来给她捧场。顺便给她办个庆功宴，拿到Valentino的秀可不容易，晚上你也一起来吧。” 　　秦炎黑眸一沉：……你搞事？ 　　晚上他都想好了跟雪儿过二人世界吃晚餐，这家伙竟然想横插一脚，还要开庆功宴？ 　　“我不知道还有庆功宴这回事，你有告诉Wendy吗？”秦炎勉强保持镇定问。 　　奥利尔白他一眼，仿佛在看笨蛋：“当然没有，这是惊喜。” 　　秦炎：……他只有惊没有喜。 　　“看来，你最近工作还不够多。”秦炎神神在在地说了一句，这小子还闲地有功夫出来晃悠当电灯泡，有这功夫，你去度假也行啊，越远越好。 　　奥利尔一脸不赞同：“不，我就是工作太多了，适当给自己放松一下。而且，Wendy救了我，我都还没来得及谢谢她呢，这次是个好机会。” 　　秦炎：…… 　　你这感谢来得有点突然啊，奥利尔。 　　秦炎懒得搭理他：“随你。” 　　哼，等庆功宴办一半他就把女朋友抱回去酱酱酿酿，让你这个电灯泡继续吃瓜。 　　不过深受虐狗摧残的奥利尔同志也不是那么好打发的…… 　　…… 　　奥利尔的到来也引起了一部人的注意。 　　尤其是认得他的人，知道他身份的人——呢可是卡斯德伊家族的少主诶，正宗高富帅，不带一点儿掺假的，想跟人家见一面还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没想到他竟然会出现在Valentino的秀上。 　　有心人就开始猜测，这意味着什么，Valentino和卡斯德伊家族旗下公司难道要开展深度合作，还是巴蒂斯昂先生和卡斯德伊的少主私交甚笃，专程来捧场的，总之，大家觉得奥利尔的到来，一定有什么目的，但他们想不到——人家就是来支持小伙伴的。 　　他的小伙伴是今天的模特！ 　　说出来大概会跌破一干人的眼镜吧…… 　　说是女朋友还有人信，但是支持小伙伴什么的，他们就只能表示，你这小伙伴，肯定不简单。 　　能跟卡斯德伊家的少主做朋友，能简单吗？ 　　后台。 　　巴蒂斯昂先生也得到了奥利尔到来的消息，饶有趣味：“哦，卡斯德伊家的少主来了？” 　　他倒是和这小伙子见过几面，没有太多私交，但关系还算不错。 　　没想到今天人家突然跑来看自己设计的秀。 　　啧，真是突然呢。 　　巴蒂斯昂先生也琢磨着奥利尔到底是为什么来的，莫非对Valentino感兴趣？ 　　还是说，因为其他原因…… 　　说不准人家也找了个模特女朋友，专程来捧场的。 　　反正大家都没猜到真实原因…… 　　“巴蒂斯昂先生，麻烦您看一下……” 　　工作人员将已经做好造型，穿好礼服的素雪带过来，让设计总监先生确认一遍。 　　巴蒂斯昂抬眼一瞧，眼镜便亮了，唇角上扬，往日严肃的面孔此刻也变得和蔼可亲：“亲爱的，你今天就是我想象中的模样，完美！” 　　“谢谢，我也很喜欢您设计的晚礼服，它很美，就是有点重。”还不太方便行动，素雪有点无奈耸肩道，但这点苦头还是要吃的。 　　比起其他模特一场匆匆忙忙换好几套衣服，她只需要穿一趟，压轴走一圈，已经挺轻松了。 　　“披风呢。”巴蒂斯昂问。 　　工作人员立刻将披风小心翼翼地递过来，柔滑的缎面太容易皱，他们都不敢乱动，生怕弄出一丝折痕，穿上的时候就会特别明显突兀，很难看。 　　临上场前，他们还要稍微熨平整一下。 　　巴蒂斯昂看过披风，点了点头：“留几个人在这边，我让他们把雪豹送过来。” 　　意思就是让这几个工作人员专门负责素雪的造型服装和补妆，其他模特那边都不用过去，只要守着素雪守到压轴出场，确保她身上的一切都完美才是他们主要的工作内容。 　　雪豹也要被送过来了。 　　秀已经开始了，后场立刻忙做一团，人影攒动。 　　此时，场外的走秀井井有条地进行着，今年Valentino的秀主题是“丝绒”，服饰的面料也基本以丝绒为主，当然少不了标志性的仙气的薄纱点缀，充满了宫廷式的优雅，如同今年的场景布置，都是淡淡地流金色，水晶灯华美璀璨，地毯上的玫瑰花纹婀娜多姿。 　　整场秀都看得人移不开眼睛。 　　但观众们还不知道，在他们大饱眼福之后，后面还有更让他们惊喜的出场等着他们。 　　可能是惊喜，也可能是惊吓…… 　　但基本上所有人都没有什么心理准备。 　　除了今天进场的时候工作人员挨个要求不允许开闪光灯拍照，不要大声喧哗做出任何恶意挑衅的举动，否则会被立刻请出秀场——这回秀场秩序的严格要求，似乎让人嗅到了以上不同寻常的气味。 　　会是什么呢？ 　　没人猜地出来。 　　－－－－－－题外话－－－－－－ 　　抱歉，今天去办了件事…… 　　终于把一件事情落下来了…… 　　现在还有点精神恍惚 　　今天只能更一章了，明天会更一万 　　☆、455 开秀（二） 　　根本没有人能想象到巴蒂斯昂先生要做什么。 　　能猜到的估计也要吓破胆了。 　　仙气的模特们盈盈走过，观众们还沉浸在Valentino的优雅华美中，很快，他们就会被猝不及防的拉到另一种气场当中—— 　　秀临近尾声，素雪就要出场了。 　　每年压轴的模特和衣服，也是大家关注的焦点之一，要是普通模特，不受重视，哪会担得起压轴这件事？某一方面来说，也体现了Valentino本身的看重。 　　观众席上，前排，赫然坐着几个东方面孔。 　　汪滢汪影后，国民男神陆长歌，目前影视圈的当红花旦，大器晚成的实力派，祝柔，以及…… 　　温柳儿。 　　温柳儿现在的身份，没资格坐在前排，只能跟魏经纪坐在二三排，但已经是很好的待遇了。 　　她能坐到这儿，完全是沾了祝柔的光。 　　虽然她跟祝柔是同一个经纪人，但显然跟了魏经纪七八年的祝柔，两人关系更亲如家人。 　　温柳儿也是最近才渐渐摸透自己所签约的苏氏文化内部的各种关系。 　　非常复杂的关系…… 　　祝柔现在是苏氏文化的一姐，背后又有余先生这位大佬，没人敢轻易动她。 　　但在跟着余先生之前，她被公司打压了很久，公司一直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作没看见，其中最折磨她的就是苏氏文化的大小姐，亲大小姐，苏欣然。 　　不过这位已经撞到了铁板，跟小仙女抢时尚杂志封面，污蔑唐月心，已经锒铛入狱了。 　　原本苏欣然才是苏氏文化正儿八经的一姐，董事长的亲生女儿。 　　但现在她走了，祝柔有余先生扶持，各路好资源任她挑，和一姐无异。 　　公司里的人也对她客客气气，仿佛曾经的打压根本没发生过似的。 　　不过，现在风光就足够了…… 　　温柳儿有点羡慕她，但心里又有点鄙夷，到底是靠着被男人包养上位的，见不得光，看起来风光，晚上还要陪满脑肥肠的男人睡觉，奉献出身体，也就看起来命好而已，早就脏了。 　　魏经纪从来不跟她多聊祝柔的事情，余先生更是提都不能提。 　　所以温柳儿总觉得他的态度像是这事情不能见人似的，跟潜规则一样，自己可绝不会做这种事，也不会有机会做这种事。 　　她不需要潜规则，清清白白，也能红。 　　温柳儿相信自己只要努力，总有一天，能够跟祝柔一样，坐在Valentino秀场的头排，名正言顺，光明正大，高昂着头，其他人都会向她投来羡慕的一瞥…… 　　她好像已经能够看到那样的场景。 　　不过，现在也足够让她兴奋了，这还是她第一次参加时装周，公司甚至特地请了造型师来替她做造型——温柳儿第一次发现，自己非常喜欢这样热闹而美丽的场合，被镁光灯对准的时候，她会更加兴奋。 　　“Oh，God！” 　　人群中突然传出惊呼声，同渐快的交响乐夹杂在一块儿，久久未散。 　　温柳儿奇怪地转过头去，看向U型秀场的出口…… 　　最先看到压轴出场模特的观众们都瞪大了双眼，一时震惊地说不出话来，他们已经被震惊地难以言语，甚至揉揉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 　　惊呼声一浪接过一浪。 　　其他位置的观众也瞧见了缓缓信步走出的模特—— 　　她比之前任何一位都熠熠闪光。 　　丝绒，意味着什么样的遐想？ 　　优雅，精致，奢华。 　　纯黑丝绒呢？ 　　贵气凛然。 　　侍者为她轻轻卸下缎面披风，露出洁白的肩颈，颈上的钻石项链交错璀璨，灯光下，折射出一朵朵五彩斑斓的水晶花朵，眩人眼目。 　　耳垂上的钻石耳坠晃晃悠悠，像天上最明亮的星星挂在耳边，一闪一闪，光彩绚烂。 　　钻石最简单，也最复杂。 　　太贵气，压不住，感觉上就差了一点。 　　但显然素雪不是—— 　　纯黑丝绒材质的抹胸晚礼裙，拖地大裙摆，行走间微微反绉出柔软的亮光，像上好的墨玉，温润，带点光泽。 　　黑色虽然人人都能穿，保险也不容易出错。 　　但要穿好，难。 　　这颜色太沉，太闷，人一穿上，也容易跟着闷，整个人都灰蒙蒙地。 　　除非啊，有Wendy这么好的条件。 　　皮肤光泽度好，明度高，整个人闪闪发光。 　　一身黑也压不住她的气场，反而更显优雅贵气，不笑也没关系，气质足够艳压全场。 　　观众们看见她信步走过面前时…… 　　恍惚看到了年轻时的伊丽莎白女王。 　　容色倾绝。 　　明亮，优雅，贵不可言。 　　任何人在她面前都忍不住低下头去，小心惶惶。 　　她仿佛不是在走秀，而是参加一次庄严的加冕，路的尽头会有人手持权杖等待着年轻的女王，为她戴上更加璀璨的王冠。 　　沿路的臣民们震慑于女王的容貌，也为她而倾倒。 　　纯黑丝绒上隐约闪现出深深浅浅的花纹，全是手工揉制，行走间纹路翻起更显精致浪漫。 　　这还不算什么…… 　　人美衣美也就罢了，偏偏这位年轻的殿下还带了两只猛兽。 　　让人喜了又惊，却又不想将视线挪开。 　　玩的就是心跳。 　　“那是……什么？” 　　“雪豹？” 　　不确定的语气。 　　确定的话，他们的心脏都快吓地停了…… 　　“雪豹？” 　　“真的是雪豹？” 　　“上帝，我不是在做梦吧，现在明明是Valentino的秀，不是吗？” 　　猛兽的名字很快就被传开，每被传一次，都伴随着深深的惊惧和好奇，真的是一个大惊喜啊……这些雪豹，不会吃人吧？ 　　刚开始还有人以为是从哪里偷跑出来误闯进秀场的，有些观众甚至慌了一下，想立马准备逃走。好在很快有人发现并不是什么意外，而是本来就安排好的秀的一部分—— 　　也就是说…… 　　带着雪豹走秀，是Valentino出的点子。 　　这点子也忒吓人了。 　　简直就是搞事。 　　果然，大师的想法你别猜，丧心病狂。 　　一般人都不敢这么干。 　　现在他们都不敢相信自己竟然眼睁睁瞧着一头雪豹上了秀场。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上帝，怎么会有雪豹……” 　　“是Valentino今年的新创意吧，保密了这么久，不过真是吓到我了，天哪，我差点以为它要冲过来吃掉我们，这头雪豹看起来太凶悍了。” 　　“我第一次觉得坐在秀场头排不是件好事……” 　　“不，我觉得巴蒂斯昂先生非常有勇气，我喜欢他不断挑战奇迹！” 　　…… 　　☆、456 开秀（三） 　　是的，大家都看出这只跟在模特身旁踱着步子的雪豹，依旧野性难驯。 　　毕竟人家都一脸不耐烦地龇牙咧嘴了…… 　　走姿倒是十分有王者风范。 　　雪豹的出场引起了一小阵的骚乱，不过还好，没什么大问题，大家都是见过世面的人，很快就想通了这大概是Valentino拿出来的压轴节目，准备抢去今年米兰时装周99%的头条。 　　的确，雪豹一出来，就无人能够和Valentino争锋。 　　仍然有人拍着胸口缓口气，刚刚那一下，真是被吓到了…… 　　“巴蒂斯昂先生真是太疯狂了。” 　　“他一直如此不是吗？我爱他的疯狂，不过，你不觉得这个模特，更疯狂吗？” 　　他们说的是素雪。 　　人家才是真·叼炸天，怀里抱着一只小雪豹，身旁亦步亦趋跟着一只成年雪豹。 　　但却意外地和谐…… 　　甚至更凭添了几分令人胆寒震慑的气场。 　　因为她看起来太过淡定自若，优雅镇定，脸上没有一丁点害怕的神色，雪豹对她没有恶意，她也能够和他们和平相处，而且，小雪豹似乎很喜欢她，一个劲儿地往她怀里钻，毛茸茸的耳朵一颤一颤，勾地人心肝只抖，太萌了。 　　女王和雪豹小萌宠？ 　　没有什么比雪豹更适合尊贵的女王殿下了。 　　就像她本来就应该拥有这样一只宠物，时不时慵懒地抚摸小雪豹淡白的绒毛，温柔优雅。 　　画面太美…… 　　台下观众也是一直眼冒红心。 　　“这个女孩真是太帅气了，令人着迷……” 　　“女神跟Valentino才是天作之合啊，简直就是梦中的场景。” 　　“我觉得我像看到了年轻时的伊丽莎白女王，年轻的公主殿下，只有二十多岁，却……” 　　风华无双。 　　她像是从油画里走出来的人，走到了人间。 　　顺手将画里的雪豹也一同抱了出来。 　　在又惊又喜中，许多人都认出了这个压轴的模特就是之前在FURAL的秀中大放异彩的神秘东方女孩Wendy，在那之后无数人寻找她，都遍寻不见，原来是早被Valentino下手邀走了——这手伸地，未免太快了些，他们被瞒到现在才知道。 　　狡猾的Valentino。 　　恐怕这次秀结束之后，会有无数品牌后悔莫及，早知道他们就不嫉妒FURAL来，直接把Wendy邀请来走自己的秀不就行了？结果现在出风头的是Valentino，人家的心胸果真不是一般大，还让人走的是压轴的位置。 　　“小仙女？”坐在台下的魏经纪难得愣了数秒，完全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他们东方的熟面孔，而且这个熟面孔也太熟了——小仙女，还是作为模特的身份。 　　原来她走FURAL的秀不算新奇，他们都知道小仙女是FURAL的平模。 　　但Valentino…… 　　这可是Valentino，即使国内一线女星也要为Valentino的代言抢破头，平时走红毯能借到它家的礼服也是最好不过了，没人不会不愿意跟Valentino打好关系，巴不得人家高层多瞧见自己，多多来往呢。 　　小仙女这回跳级也跳地太快了吧。 　　直接秀场压轴？！ 　　要不是跟Valentino关系好，看重她，压根不可能有这个位置。 　　相比之下…… 　　抢着坐头排的明星们，跟Valentino的亲密度，完全没办法跟被钦点的小仙女比。前者纯粹是蹭热度，蹭人气，给自己曝光，如果能引起品牌的注意，进一步合作最好不过，小仙女已经跳过前面，不需要抱大腿，告诉别人我跟Valentino有多熟，直接进行到合作这步了。 　　用行动证明她的地位。 　　从新秀品牌FURAL到奢侈品大牌Valentino，真正的一步登天。 　　让人咂舌。 　　坐火箭都没这么快啊…… 　　公司还想培养温柳儿代替小仙女？ 　　不是魏经纪唱衰公司，而是他真的觉得以小仙女的晋升速度，除非公司耍手段搞臭她的名声，否则温柳儿绝对达不到她的高度，而且根本不影响小仙女在国外市场的地位。 　　魏经纪惊叹于小仙女的出现，祝柔却心情平静，没多大感觉，只是感慨一声：“后生可畏啊，现在的小姑娘是越来越厉害了。不过像她这样的，注定要发光发热，挡都挡不住。” 　　谁挡谁蠢。 　　“她比我幸运。” 　　祝柔感叹，却没有不甘。 　　每个人的人生都有不同轨迹，高低起伏的节奏也不尽相同，自己大器晚成，也算得偿所愿，不必羡慕别人年少得志，路都是大家自己走的，谁也管不了谁。 　　“……她怎么会变成Valentino的模特？”温柳儿听不到祝柔的话，只恍惚地蹙眉，心中的不安渐渐扩散开来，江素雪走得越来越快，直接将她撇下，这不是她想看到的——自己仰望着她。 　　连替代的可能性都微乎其微。 　　魏经纪认真地给她解释：“应该是Valentino看到了之前她在FURAL秀上的表现，才邀请她的。她的运气一直很好。但你也有自己的运气，不用羡慕她。” 　　魏经纪还是怕温柳儿觉得不平衡，被磨去了自信心或是焦躁了，才多说了这么一句。 　　事实上，温柳儿的确焦躁了。 　　但也愈加刺激坚定了她的信念，反而冷静下来，将一切情绪都压下去。 　　她想赢。 　　想当人上人。 　　她也有自己的运气吗？ 　　一定会有的吧。 　　那到底是什么呢，现在的她还一无所知，还在努力寻找…… 　　或许有一天，她会知道的。 　　“嗯，我明白的，魏大哥。”温柳儿垂了垂眼睑，乖巧地应着，“小雪她确实很厉害，竟然能走Valentino的秀，运气也的确好……” 　　被人赞美着，羡慕着，仰望着。 　　穿着最漂亮的衣裳，让全世界的人都为她鼓掌，着迷。 　　真是让人羡慕地……要着火。 　　多么想取代她的位置。 　　变成被人羡慕的那个人，被看重，被视若不可替代的珍宝。 　　今日所见的一切，都渗入她的脑海，勾勒出一个理想的自己，理想的未来，梦中的场景，这都是曾在学校象牙塔中的温柳儿不曾领略过的世界，纸醉金迷，人上人与华裳美酒，权势的力量，等级分明的好处，红与不红，所有的所有，都将她还在混沌中的野心喂养地日益膨胀。 　　繁华迷眼。 　　这就是娱乐圈啊。 　　☆、457 开秀（四） 　　有些东西，你见过，就会想拥有，生出原来没有的心思。 　　渐渐地，被欲望裹挟…… 　　谁也不知道一场秀对于一个未出道的新人小女孩，会有怎样的冲击，他们此刻只关心秀场上那个令人屏息赞叹的女孩，不，应该叫她殿下。 　　如果哪个皇室有如此美貌的公主殿下。 　　恐怕这位殿下天天都要上新闻头条的节奏，说不定偶尔还会上上全球头条。 　　而且全国人民还要忧心他们美地惊心动魄的公主殿下继承王位后择夫婿的问题，歪瓜裂枣可不行，他们绝对不会答应，怎么着都得找个才貌双全的。 　　说不定还能经常看见影视圈男神们同殿下的八卦新闻，吃瓜群众赌最后哪位能成功入驻王室。 　　好吧…… 　　以上都是YY，只能说Valentino挑的这位模特太有王室气质，不知道的还以为真的是哪国的公主殿下，未来要继承大统的那种。 　　“快看！上帝，那只雪豹趴下了……” 　　有人突然轻轻喊了句。 　　大家都被突然趴下的雪豹吸引住了目光，刚开始还有点怕，现在是又怕又想看，一个个也都是浑不怕的，毕竟能够近距离看到漂亮帅气的雪豹机会可不多，这只似乎还是没经过驯养的，脾气似乎还不太好…… 　　目前来看，虽然脾气不太好，但没有想要咬人的意思。 　　成年雪豹懒懒地趴下，原地不动了，粗长的尾巴甩了甩，黑溜溜的眼睛直望着素雪，似乎在跟她交流，商量什么。抱着小雪豹的素雪微微挑眉，伸出一只手来，递到雪豹面前，母雪豹立刻会了意，主动蹭上去，也伸出毛茸茸的肉垫爪子，放在素雪的手心，握手，然后鼻子蹭蹭，嘴巴蹭蹭，再蹭蹭头，亲昵地不行…… 　　就差吐舌头喘气了啊喂。 　　你是雪豹，不是狗啊，亲爱的…… 　　素雪唇角微弯，白皙纤长的手轻轻抠弄着雪豹的下巴，让它舒服地不行，眯起眼，白须抖啊抖，尾巴兴高采烈地晃动。 　　这可是在秀场上…… 　　这么多观众看着呢，殿下你是在遛雪豹吗？ 　　好像……是的…… 　　大家都差点忘了这是Valentino的秀。 　　她这不是走秀，明明就是白富美公主殿下在遛雪豹，顺便让吃瓜百姓瞻仰一下殿下的美貌，再感叹几句殿下如何肤白貌美气质佳，还养了两头乖巧到不行的雪豹，和殿下一样漂亮帅气。 　　能让雪豹都服服帖帖，殿下一看就不简单呐！ 　　大家此刻已经忘记追究为什么雪豹会这么乖巧听话这件事了…… 　　好像两者在一块，天生就如此和谐。 　　雪豹还翻了翻肚皮让素雪挠。 　　素雪还真给它挠了，这丫舒服的模样看得观众牙痒痒，羡慕嫉妒恨！ 　　想被挠…… 　　想当雪豹！ 　　小雪豹也好可爱！ 　　“啊，好想继续看她遛雪豹，我可以看一个小时。” 　　“一个小时算什么，我可以看一天。” 　　“我愿意帮她养雪豹！” 　　“我想被挠……行吗？” 　　“不行，打死！” 　　…… 　　暗中观察的秦boss：想得美！ 　　听到其他观众发出的肺腑之言，秦boss的脸黑了又黑，以及……嗯哼，他才不会说他早就被雪儿挠过了呢，也只有他有这个资格，其他人，有多远滚多远。 　　雪儿那个熟稔的挠下巴的手势，明明就是从自己这儿练出来的。 　　很舒服是没错…… 　　回头再求挠几下？突然又想念了怎么办？ 　　“你想到什么开心事了？”奥利尔的声音幽幽地飘过来。 　　秦炎：……见鬼了。 　　“没有。”坚定地否认。 　　“呵。”奥利尔拍拍他的肩膀，“别人看不出来，但是我感觉地到——刚刚你明明很开心吧。” 　　“跟Wendy有关系？”奥利尔笑地那个狡猾，一脸我懂的表情，“男人嘛，我明白的……” 　　肯定想到什么酱酱酿酿腻乎的好事了。 　　秦炎：…… 　　他回过头，狭长的黑眸锐利，冷淡道：“不，你不会懂的。因为你没有女朋友。” 　　单身狗怎么会懂小情侣之间的情趣呢？ 　　一边待着凉快去。 　　奥利尔：“……” 　　扎心了兄弟。 　　…… 　　…… 　　“算你狠！” 　　秦炎：你自己撞上来，怪我咯？ 　　被狠狠嘲了一把的奥利尔再也不敢随便开口了，一脸怨念的表情，别人还为他的突然变脸惶惶不安，难道卡斯德伊家的少主对哪里不满意？哦，这是不是意味着计划有变？ 　　吃瓜群众已经脑补出一百场商战大戏。 　　而事实上…… 　　其实人家只是被嘲单身狗而已。 　　他哪敢对秀不满意，对什么不满意，都不敢对秀不满意好吗？ 　　这可是Wendy走的秀，他要全力捧场的。 　　“嗷！” 　　临近结束时，雪豹突然冲着观众席张开血盆大口，叫唤了一声。 　　眼神那个鄙夷—— 　　愚蠢的人类！ 　　吓地头排观众纷纷上半身后仰，下巴后缩，露出惊惧表情，后脑勺差点撞上后排观众的脸，那一刹那，满脑子都是雪豹反光的尖牙和红彤彤的大嘴巴，还有不屑的眼神，生怕它爪子一蹬就要冲进观众席，差点呼吸停止…… 　　我……艸…… 　　大家此刻内心都是以上。 　　果然之前再怎么乖巧，也不是人家的真实面目啊。 　　雪豹可是要喝血吃肉的。 　　“上帝保佑！不要冲过来不要冲过来！” 　　“天哪，看场秀真是太不容易了，比坐过山车还刺激，心脏大挑战啊，不愧是Valentino……” 　　“我不好吃一点都不好吃呜呜呜！” 　　“我可能看了一场假的Valentino秀。” 　　——好在，人家雪豹就是恶趣味，吼一句，吓吓他们。 　　结果很快就被素雪敲了脑门，严肃教育：“好了，我们该走了，别故意吓唬人类，好吗？” 　　观众：……妹子你说得跟你不是人类似的。 　　还有什么叫故意的，故意的…… 　　他们刚才是被雪豹逗了吗？！ 　　心好累…… 　　来看个秀还要被雪豹逗。 　　明明他们才是人类啊！这不对啊！ 　　但现在感觉到不对劲已经来不及了。 　　雪豹：好吧，看在他们这么胆小的份上，算了——愚蠢的两脚兽。 　　雪豹高高晃起尾巴，悠闲地摇摆，边巡视着人类，边跟在素雪身后，这回安安分分地不吼了，就是眼神依旧摄人，直到它终于缓缓走进了后台，从观众的视线中消失。 　　同一时间——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妈妈终于不用担心我来看秀结果被雪豹吃掉了TAT 　　☆、458 开秀（五） 　　台前的人松了一口气，台后的人也松了一口气。 　　素雪这个重中之重的压轴走完，整个秀才等于圆满完成，没有搞砸，就意味着成功，而且是巨大的成功，载入历史，成为经典！ 　　“亲爱的，你的表现很出色，谢谢你——还有这两个小家伙。”巴蒂斯昂先生第一个过来迎接他，旁人还从未见过他露出如此灿烂的笑容。 　　某种程度上来说，巴蒂斯昂先生也算是圆梦了。 　　虽然构想是自己的，但没有Wendy，恐怕完成不了这次的秀，更不可能完成得如此完美。 　　他完全没有任何一点不满意的地方。 　　满意极了！ 　　他再一次作出了正确的决定，同这个女孩合作。 　　如果未来还有机会的话…… 　　“我想这些观众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这一刻。”尤莉微笑道，“刚才他们的反应可是相当精彩，不知道有没有被摄像师拍下来。” 　　拍下来可就好玩了，观众那一脸纠结犹豫，又被深深吸引的神态。 　　绝对能够截出一大堆表情包。 　　最后，巴蒂斯昂先生同所有模特一同出场谢幕。 　　幸好，雪豹没有再次出场。 　　不然观众们全都腿软，不敢站起来鼓掌了。 　　所以，在瞧见雪豹没有出现之后，大家终于放轻松，起立送上热烈的掌声。 　　掌声汹涌，久久不散。 　　撇开可怕的雪豹，这场秀依旧是Valentino高水准的的表现，并且，他们永远都很难忘记今时今日在这里的惊艳与震撼，还有……差点心脏骤停的感受TAT 　　恐怕以后再也没有哪场秀能跟这场秀这么刺激了。 　　永世难忘。 　　巴蒂斯昂简直就是丧心病狂的祖师爷。 　　说不定以后啥啥都跟风把动植物都给带上秀场了。 　　“……今天这场秀，于我而言，意义非凡。”巴蒂斯昂先生面带微笑，低沉道，“我喜欢挑战，但这个挑战原本是不可能的，幸运的是，我遇见了一个神奇的女孩，我非常感谢她接受了Valentino的邀请，并帮我实现了这个构想，这其间的风险很大，但她很有勇气，也非常优秀，这是一次很愉快的合作……” 　　巴蒂斯昂先生将Wendy单拎出来夸了一大通，谁都知道他的意思。 　　明目张胆地看重，满意。 　　用国内的话来说，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总之，跟Valentino的实权设计总监交好，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背后可是一个庞大的奢侈品集团…… 　　还有人家在时尚圈的话语权。 　　这位可是有点石成金的本事，夸谁，谁红。现在已经可以预见到未来很长一段时间，谁会是时尚圈的宠儿——当然是这位在米兰时装周大出风头的Wendy小姐。 　　想想，时装周第一天便是她梦幻浪漫的出场，将一个新秀品牌拉进众人的视野，风潮将起。 　　后来玩了消失。 　　时装周的最后一天，她出现了，却是在Valentino的秀上，依旧压轴，并且更加震撼。毕竟合作的对象是Valentino，强强联手，创造经典。 　　是啊，经典，今天的秀，绝对会成为经典。 　　多年以后，还会有人谈起这段佳话。 　　一个模特一辈子能碰到一次这么好的事，就已经足够圆满了。 　　这个初出茅庐的女孩，真的是非常幸运。 　　她的未来还很长，前途无量。 　　有很多人看了Valentino的秀，但有更多的人，没有机会进场，只能等秀结束之后打听传出来的小道消息。 　　“Valentino这次的春夏高定怎么样？” 　　“非常非常棒！你无法想象的出色，甚至可以算进历史最佳，你没有亲眼看到真是太可惜了，绝对会跌破眼镜的……也只有Valentino敢这么做，等等，我现在还有点恍惚，让我先冷静一下。” 　　小伙伴一脸懵逼：？不就看个秀，你怎么跟搞了什么大事似的，还要静一静？ 　　“什么鬼……”总觉得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了。 　　“我觉得还是不要跟你剧透比较好。” 　　一头雾水的小伙伴：？ 　　不就看个秀，怎么就不能剧透了？ 　　看秀还有故事我去？ 　　“别这么看着我，我是为你好，让你体会一下我看秀时的真实心情。不过你应该也很难体会，毕竟亲眼在现场看到一……咳，亲眼在现场看和通过后期摄像看，那种感受完全不同，希望摄像师能拍地还原一点，你真应该来现场陪我，今年Valentino可是说是搞大事了，没有人能比它更具挑战性。” 　　小伙伴：“说人话，为什么我完全听不懂……” 　　“听不懂吗？好吧……你只要知道今年没有任何秀能够超越Valentino，它不仅创造了奇迹，还捧出了一个新的时尚圈宠儿。”妹子露出崇拜着迷的表情，脸蛋红红。 　　小伙伴：“……” 　　这丫又爬墙迷上了哪个新模特。 　　不过自己也被说得心痒痒，早知道就不去看别的品牌秀，去看Valentino了，本来以为Valentino已经看了那么多场，今年换换口味。 　　没想到…… 　　巴蒂斯昂先生你咋不早通知有彩蛋啊！ 　　“真的这么出色？”小伙伴怀疑问。 　　“真的。难道你不相信Valentino的眼光吗？而且这次还是巴蒂斯昂先生担任总监，模特也是钦点的……明天你就会看到头条全是Valentino了，它会引领新一轮的潮流。等着吧，我的预言会成真的。”指不定之后的杂志大片，动物元素又要重新火起来了。 　　这回是，真·动物。 　　回去的路上，依旧有无数人讨论着Valentino这次的秀。 　　“你知道吗？今年Valentino好像放了大招。” 　　“明天的新闻头条绝对是Valentino，你不知道这次的秀有多么……咳，令人难忘。” 　　“你说这话的表情，非常纠结，亲爱的。” 　　“……因为我第一次深刻认识到什么叫做惊喜，的确非常惊喜。” 　　☆、459 开秀（完） 　　秀一结束，巴蒂斯昂先生就发出邀请，让素雪来参加晚上一个私人宴会，意思就是不对外的，请的都是圈内关系比较好的朋友，庆祝一下今天的秀圆满成功，她可以带几个朋友过去。 　　素雪答应了，毕竟自己作为主要人员，不去不像话。 　　回头问了秦炎，他也答应了，结果发现还多出个奥利尔，这家伙什么时候来的。 　　“Wendy，我是专程来捧场的，送给你——” 　　一束花。 　　“谢谢。”素雪微微一笑，“你总算知道出来玩会儿。” 　　“劳逸结合。”奥利尔挑眉。 　　秦boss在心里猛翻白眼，这家伙明明就是专程赶来当电灯泡的。 　　“我今天还是第一次现场看你走秀，太震撼了。可惜我送你的那件礼服你都来不及穿，没想到你这么适合黑色，刚出来的时候，我还差点把你认作哪国王室的公主……”奥利尔讲话那个甜啊，各种拐弯抹角地夸。 　　素雪笑意盈盈，随口一答：“本来就是啊。” 　　“嗳？” 　　奥利尔傻了，以为自己听错了。 　　Wendy刚刚应了什么？ 　　不等奥利尔回过神，素雪就倏忽转头，向身旁的秦boss漫不经心地问了句： 　　“我是你的谁？” 　　“公主殿下。”秦boss从善如流，微微颔首，黑眸含笑。 　　素雪：“嗯哼。” 　　她向奥利尔一摊手，意思是，看吧。 　　秦炎亦是温柔宠溺，理所当然。 　　奥利尔：…… 　　卧槽，不能忍。 　　这两已经从暗搓搓的虐狗变成光明正大蓄意虐狗了，还是不是朋友？是不是朋友？！ 　　这朋友没法做了！ 　　哇地一声跳起来踢翻这盆狗粮，不吃！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他就不能对Wendy抱有期望，全都一起欺负他这个单身汪。 　　心好累…… 　　“WendyTAT连你也欺负我。” 　　“我哪里欺负你了，没有啊？”素雪一脸无辜。 　　奥利尔：“……”难道还要他亲口斥责你们虐汪吗？ 　　“哼……” 　　秦boss冷眼瞧着，心中暗爽，既然要当电灯泡，就要有随时被虐汪的觉悟。 　　年轻人，你还是不太懂爱情啊。 　　“好了，别管他了，我们先早点过去吧，让他一个人冷静一下。他现在的精神状况不太适合去参加宴会，需要的是休息，睡眠。”秦炎一本正经说瞎话。 　　奥利尔：“不不不，我的精神状况非常好，只是见到Wendy你太兴奋了，我跟你们一起去吧，刚好我订的和你们同一家的酒店，结束了可以一起回去，顺便去你们房间坐坐，聊聊我们的商业计划？” 　　秦炎：…… 　　奥利尔你怎么不上天？ 　　没听过春宵一刻值千金，你给我千金吗？ 　　其实孤身一汪的奥利尔就是太无聊了，每天给没事找事，加深一下小伙伴之间的感情，可怜他的小伙伴还是一对情侣，每天都要承受虐狗攻击，扎心了。 　　“可以啊。”素雪却一口答应了。 　　奥利尔还没来得及高兴一下，下一句话就…… 　　“那你来开车？” 　　素雪帮男朋友助攻了一把。 　　奥利尔瞪着死鱼眼：“Wendy，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他当司机？ 　　司机？！ 　　也就是说他开车，他们俩继续甜甜蜜蜜？ 　　这太残忍了…… 　　素雪认真道：“不会啊。” 　　不仅不会，还美滋滋的～ 　　奥利尔：“……” 　　…… 　　到了宴会上，奥利尔总算恢复了人模人样，尽显卡斯德伊家族少主的风范，两种状态切换自如。 　　轮到素雪和秦炎变成吃瓜群众了。 　　文珊珊和夏韵也被素雪给带过来了，她们又不混时尚圈，纯粹来看看八卦，然后吃吃吃。 　　不得不说，晚宴上的点心餐点真的是超级美味啊。 　　跟着小雪有肉吃！ 　　果然是至理名言呐…… 　　素雪和奥利尔是朋友的事情，也已经被巴蒂斯昂先生知道了。 　　怪不得卡斯德伊家的少主突然来看Valentino的秀，原来是因为Wendy，真是让人难以想象……巴蒂斯昂先生对素雪的身份也越来越好奇了，作为外国人，他并不了解她在他们国家的身份地位如何，但能跟奥利尔成为挚交朋友，总是有不凡之处。 　　竟然不是一对…… 　　巴蒂斯昂还真有些意外，她的男朋友是另一个东方人，同样跟奥利尔相熟，言谈之下得知，似乎也是商业集团的青年才俊呢。 　　“Wendy，你知道，今天之后，你就会成为时尚圈新的宠儿，跻身明星行列，这很难得，以你的身份而言。要不要考虑来欧美发展？”巴蒂斯昂给她提出了一点发展建议。 　　“如果有好的机会的话，我当然愿意。” 　　素雪答地很爽快，国内市场对她而言，国民度已经够高了，即使再进一步，也是作品上的再进一步，在欧美发展也有好处，墙外开花，墙内香，完全不影响，而且平台也更加广阔，那么多明星都要往外边跑，为的是什么？ 　　全球性的认可。 　　巴蒂斯昂先生微微挑眉：“我很想给你Valentino的全球品牌代言，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素雪差点被呛住：“您……刚刚说什么？” 　　巴蒂斯昂笑地更加和蔼：“Valentino的全球品牌代言人，难得看到你也有这样的一面，怎么，被吓到了？我是认真考虑过的，你是我心目中最完美的人选，我能让你走秀压轴，就是认可你是可以代表Valentino品牌形象。” 　　素雪无奈，她还真是被吓到了，Valentino的全球品牌代言…… 　　她自己都觉得这跨度有点大，之前她根本没接过什么正经代言，还只是一个中端品牌的主推平模而已，接过三级跳，不，一千级跳，摇身一变，就要拿Valentino的全球代言？ 　　好吧，很多人都想要的代言，就这么轻飘飘地落到了自己面前？ 　　真有种被馅饼砸中的感觉。 　　巴蒂斯昂先生甚至还一脸“我很看好你，非常想把它给你”的表情。 　　素雪感觉像在做梦…… 　　“我还没做好准备。”这是随口说的，真让她上，也行，但就如巴蒂斯昂先生说的，现在还不是时候。 　　一个，她不是超模，在时尚圈缺乏牢固的根基和实打实的成绩。 　　第二，如果作为明星接下代言，她在全球的认知度和名气还是不够了，无数女星都能够吊打她。 　　虽然她很适合Valentino，但要考虑市场的接受度…… 　　巴蒂斯昂先生暂且只能考虑，给她时间去发展，等到她足够有资格接下这个代言的时候，再给她。 　　☆、460 敲定 　　素雪嘴上说了自己“还没有做好准备”做Valentino的全球代言人，可顾虑也不过是其他根基人气资历方面的问题，时机不到而已。 　　巴蒂斯昂先生也清楚这点，才会暂且考虑，但应该用不了多久，只要她有心的话。 　　“没关系，于你而言，一切都才刚开始。” 　　巴蒂斯昂露出长辈般的和蔼笑容，仿佛愿意等她成长起来，多一些包容，提前预留个名额还是没问题的。他看好这个少女的未来，成名之路也才刚刚开始，她的以后还长着，总是有她给Valentino当全球品牌代言人的一天。 　　人缘这种东西，好处就在这儿，但凡混圈子的，总少不了人脉，有本事的，结交了厉害的人物，有些别人求之不得的东西，就如探囊取物。 　　所谓有熟人好办事。 　　但想有个熟人，也不是容易的事，无缘无故，别人为什么要同你好，同你行方便。 　　这就看各人本事了。 　　“虽然现在暂时还不能给你全球的代言，但是华国区的代言，我很瞩意你。”巴蒂斯昂先生微笑道，似乎是早就打算好了的。 　　“嗳？！”素雪再一次被呛了一下。 　　说话别老留半句啊大叔，会呛死人的。 　　虽然Valentino华国区的代言跟全球代言人的档次完全不同，甚至还不如亚太地区限定范围的，但放国内也是够无数人挤破头的代言了，逼格高，大家都想要，却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拿到手的，会对代言人有各方面的人气考量，包括公众印象，热度，等等…… 　　总之，就是不好拿，拿不拿得到得看品牌的脸色。 　　即使是小小华国区Valentino的品牌代言，也是快惹人艳羡的大肉啊。 　　给自己了？ 　　“有什么不对吗？”巴蒂斯昂先生非常淡定含笑道。 　　素雪：“……没什么，只是太突然了，有点不习惯。” 　　巴蒂斯昂唇边的弧度抬高：“你已经走过Valentino的秀了，还有什么不习惯的。我查过你的资料，你在华国的人气是非常高的，口碑形象也极好，除了……作品不够之外。不过没关系，华国人都认你这个人，就足够了。” 　　素雪在国内的国民度那可是相当高的，后面又有学霸光环加身，有许多中青年粉丝，而且她的口碑形象也的确好，没见着Valentino上穿地那么合适吗？ 　　高端消费者会买账的。 　　素雪没有反驳巴蒂斯昂，算是默认了。 　　国内她的人气的确高，刷脸好使。 　　“既然如此，那就先谢谢您了。”这馅饼，素雪拿地也不算心虚，投桃报李嘛，她懂得。 　　巴蒂斯昂先生有心提拔她，待她和往年看重的模特也有所不同，又帮她铺平路，干嘛不走呢？ 　　一来一去，她和Valentino的关系也会越来越好。 　　于是，Valentino华国区的品牌代言，就这样在推杯换盏中默默敲定了下来，只等定出具体章程，然后公之于众。 　　现在嘛，算是预热吧…… 　　总之，素雪，不，是Wendy，真的火了。 　　从国外时尚圈，火到了国内。 　　隔天米兰时装周正式结束，各家媒体都开始收尾盘点，再加上Valentino大秀刚刚结束，网上真是热火朝天，而素雪作为今年最出彩的模特，没有之一，吸引了大部分人的注意力。 　　而Valentino放出来的花絮，秀场，视频照片，已经在网络上疯传，掀起了全球性的风潮和关注。 　　也就是说…… 　　从今天开始，她在全球的名气也都直线上升了啊。 　　毕竟，昨天Valentino秀场那一段，实在创新大胆又震撼，直接被媒体们奉为新的经典，大放溢美之词夸赞巴蒂斯昂先生的巧思和勇气，赞美Valentino，赞美她，还有两只雪豹—— 　　什么《Valentino神话不朽，巴蒂斯昂——创造奇迹的魔法师？》、《巴蒂斯昂，Valentino永恒的王者》、《细数Valentino秀场上的宠儿》、《疯狂的Valentino！梦中的女神！》、《今年时尚圈的头号宠儿是谁？》等等类似标题都被媒体卦了出来…… 　　感觉巴蒂斯昂先生，Valentino还有她，都是要上天啊。 　　不上天，媒体也要把他们送上天了。 　　推特上也都是一片赞美之声，当然，大家刚开始都有被吓到。 　　本来一觉醒来看到铺天盖地都是Valentino，还以为Valentino又放什么大招了呢，往年不过设计出色，高水准，有几个模特特别出挑，但今年，倒是没想到…… 　　看到雪豹突然跳出来没被吓一跳才怪呢。 　　饶是坐在电脑前看视频的观众都被雪豹吸引去了目光，觉得有些不真实……他们看的是Valentino的秀，没错吧？ 　　不知道的还以为哪个动物园的跑错了场子。 　　和谐倒是挺和谐的…… 　　很快，人们都为Wendy的美貌和雪豹的帅气倾倒了，还管啥可不科学？ 　　美，就是正义！ 　　@sunnnny：巴蒂斯昂先生可以靠这场秀被永恒铭刻在时尚圈的历史上了……（其实没有这场秀他老人家也已经刻在历史上了，我们这个时代活的传奇…… 　　@flowdown：明明最大受益者是Wendy，走过这场秀，她的以后八十年不走秀都没问题，出道即巅峰的典型啊，真是让人羡慕嫉妒恨……不过她真美，真心美，像年轻时的伊丽莎白女王，雪豹威武帅气也只有我家Wendy才能驯服它们！ 　　@hounybee：去过现场你们才知道什么是真的震撼，我差点跪着看秀…… 　　@sownyoo：看完视频和高清截图我感觉我的心已经被丘比特射中了，这就是我梦中的女神，梦中的公主，我终于知道我为啥单身这么多年了，因为在等这个东方女孩，我愿意成为她身边的骑士……我觉得我要开始追星了。 　　然而楼上肉麻废话太多导致被喷了—— 　　滚，Wendy是大家的！ 　　☆、461 停车场 　　素雪红了。 　　真正地红了。 　　这就是大平台所带来的影响力啊。 　　当初当FURAL平模的时候，喜欢她还算是小众，但Valentino不同，备受世界瞩目，在时尚圈里头逼格奇高，且集团营业额年年都已增长趋势攀升的时尚帝国，它所带来的影响力和关注度，都是全球性的。 　　这一次，素雪才算是真正在全球面前刷了把脸，火了一回。 　　但能火多久，现在还说不定。 　　毕竟这是在国外，她一个亚洲人优势不大，除非长期发展，争取更多的曝光机会。 　　她现在还没有布局那么多，走一步再说。 　　最近她还接到不少国外媒体的采访邀请，这回她挑了点靠谱的，权威性比较强的接下，和媒体混个脸熟也不错，对她来说，也花不了多少时间。 　　而这把风，也很快吹到了国内。 　　真的是，她不在江湖，江湖上却一直有她的传说。 　　消息灵敏的网络很快就将外网上的新闻转到了国内，写得比国外媒体还夸张，国外媒体最多夸这个秀是经典，以后要流芳百世的，她的名字也被一通流传下去。 　　国内媒体呢，写得素雪好像已经变成真·国际巨星似的。 　　还有啥啥啥外国人对她的美貌惊为天人，引发无数年轻小伙少女网络求爱，未来可能还要被王室接见，xx国王子表示对我们小仙女一见倾心……这些都是什么鬼？ 　　素雪觉得自己跟这些记者看的根本不是同一个新闻。 　　秦炎看到国内的新闻标题也是眼皮直抽，这都什么跟什么？ 　　王子，哪国王子？ 　　敢放话，直接踹出去。 　　还有什么年轻小伙少女求爱，小伙就算了，少女是什么东西……哦，不是什么东西，是人类？现在的人类都如此奔放了吗？ 　　秦炎心里一遍翻白眼，一遍刷评论。 　　脸色一下子黑，一下子唇角微弯，喜了又怒，想当阴晴不定…… 　　也是，国内小伙伴比较奔放，啥都敢说。 　　“我就知道小仙女总有一天会冲出华国冲出世界冲出宇宙，直接飞升！这回是真上天了哈哈哈哈哈哈Valentino啊我做梦都会笑醒啊哈哈哈哈！” 　　“看了Valentino的秀，好想跟小仙女困觉生猴子怎么破？” 　　“困觉生猴子＋10086，我们可以组团嫁给小仙女。走秀的时候太有女王加冕的风范了，女王后宫三千也是很正常的，我不求天长地久，但求小仙女给我一个名分TAT不娶何撩啊！” 　　“一脸懵逼，小仙女不就出个国工作，咋突然逼格就变高了，Valentino我的妈呀，我这辈子有机会穿一次她家的高定礼服吗？” 　　“想当雪豹，被挠，被抱，被投喂……” 　　“小仙女果然是小仙女，去哪里哪里就是焦点啊，感觉那群去看秀的国内明星们都是一脸懵逼吧，人家直接上秀场了啊哈哈哈——” 　　…… 　　翻完评论，秦炎终于满意了。 　　哼，你们看得见吃不着，在网上乱嚎没用，雪儿还是他的。 　　困觉生猴子也别想，想太美了。 　　后宫三千也不行，雪儿只能独宠他一人哼哼。 　　名分？ 　　那也只有他这个正牌男朋友才有名分。 　　秦boss内心给每一条评论都脑内回复了一遍，才神清气爽地放下手机，没有国内那帮糟心亲戚，没有奥利尔那个电灯泡，现在真是不能更好了。 　　如果没有工作就更好了，当然，这是不可能的。 　　时装周结束之后，素雪就法国继续纪录片的拍摄，该吃吃，该睡睡，生活回归正轨，除了现在偶尔会被人认出来以外，但她的迷弟迷妹还算是比较矜持吧…… 　　拍摄期间间或回国几趟，打理打理自己的公司，看自己培养的崽子咋样了，回学校考个试，上上课，小日子过得还挺滋润的。 　　而素雪Valentino华国区的品牌代言也已经敲定下来。 　　这时候已经是九月份了…… 　　等正式宣传公布，恐怕差不多要到十月份了，整个宣传造势一系列下来，至少要个把月。 　　这阵子她虽然在公众面前没什么音讯了，但还是挺忙的，无论公司的事情，还是工作，学习，还有国外国内两头跑，一边给奥利尔的父亲治腿，一遍着手给自己的便宜大哥京城大魔王殷诺的朋友治腿，总之，两边一起弄呗。 　　韩妈妈和自己大哥最近也经常打着看闺女／妹妹的由头来旅游…… 　　她还要分出时间来谈恋爱。 　　忙…… 　　真心忙！ 　　素雪平时是有课业的，计划赶不上变化，她现在有时候都没时间上课，不过好在她的成绩在专业内一直保持第一，拎出门也是让学校倍有脸面的那种，所以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作没看见了。 　　好学生总是有特权的嘛。 　　而且人家都已经混地风生水起，总不好不让学生发展事业吧。 　　所以素雪现在就是偶尔跑一趟学校待几天，放学后秦炎会让人过来接她，或者自己过来接她。 　　今天中午就是秦炎过来接她，下午没课，吃过午饭，就直接载她回公司了。 　　车子开到了停车场，停稳之后，素雪拉了拉车把，发现开不出来，随口嘟哝了一句：“开下门。” 　　“待会儿。”秦炎不紧不慢道，显然没有开车门的意思，而且他还解下了安全带，“现在不急着上去，还在午休时间呢。” 　　素雪：“……” 　　她一脸写着“你又要搞啥事”的表情。 　　“就想跟你待一会儿。”秦炎低低说着，星眸含笑，还凑过来俯身解了她的安全带，温热的手指隔着薄薄的针织衫蹭到她的腰身，没有安全带的束缚，两人的活动可自由多了。 　　不过自由多了，也意味着…… 　　能做的事情多了。 　　咳咳。 　　解安全带不是终极目的，只是由头而已。 　　终极目的是借着肢体接触的机会凑过来顺理成章地亲几口。 　　啵！啵！啵！ 　　还真是……亲几口！ 　　素雪：“……” 　　某人笑得一脸得意，藏都藏不住，或者说，压根没想藏？ 　　意思是—— 　　就是亲你了，怎么样？ 　　有本事你亲回来！ 　　素雪：……有区别吗？ 　　傻子才上当呢！ 　　不过…… 　　她好像也犯傻了。 　　☆、462 薛家人 　　素雪还真犯傻了，被猛亲了几口，她不知道中了什么邪…… 　　眉眼一挑，冷不丁就亲回去一口。 　　某人眼中的笑意更深，左手往旁边一伸，撑在她的腿侧，紧缚在白色衬衣中的胳膊绷出流畅的线条，宽阔的身形将素雪牢牢锁在身前，其他人从车窗中看进去，只能看到男人富有侵略性和暧昧的姿势，以及女孩隐约露出的长发，其他地方，都被挡地严严实实。 　　也是，秦炎可不是打着把人藏在怀里，绝不让别人染指的想法吗。 　　这会儿火气都被亲出来了…… 　　本来只是想找个安静的地方腻乎一会儿，结果一亲，就跟点了火似的，完全停不下来。 　　然后从小啄几口就变成咬嘴唇，深吻了。 　　这发展快的…… 　　所以说小情侣就不能老单独待一块，干柴烈火，十有八九，就容易着了，啧。 　　亲完某人还不肯撒手，非要抱着，还拿下巴在她脖子边蹭啊蹭，蹭地她头发丝都挠在脖子上，痒痒地，偏偏被亲地软了没力气，就懒懒靠在椅背上，随便他爱怎么蹭怎么蹭了。 　　“要抱晚上回家再抱。”素雪无力地反抗了一句。 　　“不要。”秦炎十分淡定地拒绝，嗦了口她滑溜溜的脸颊。 　　下一句话直接让素雪想吐血…… 　　“感觉不一样，你不觉得在这里比较刺激？” 　　素雪：“……” 　　确实，挺刺激的。 　　男朋友谈恋爱的技术真是一日千里啊，连车咚都会了…… 　　他到底是怎么一本正经地说出这种话的？ 　　偏偏就说出来了。 　　果然是闷骚，对吧？ 　　素雪迷迷糊糊地思维发散不知道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猛然，她松散的精神和身体绷紧了一下，集中感知外方，很快感觉到某种令人如芒在背的恶意视线，将她从荷尔蒙的浑沌中拉回到了清醒冰冷的空气中。 　　“怎么了？”秦炎察觉到她的异样，问道。 　　素雪蹙眉，拍了拍他的腰侧，嗔道：“起来，有人。” 　　这家伙连车窗都没关完…… 　　胆子也忒大了。 　　秦炎再不愿意，也警觉地起身，厉眸有意无意地往外一晃，便收了回来：“躲在暗处的小老鼠而已。”倒不是什么威胁生命的杀手，一个路过的好奇心过重的小老鼠，他还不放在心上。 　　素雪也往外瞧了瞧，撇撇嘴，没说什么，只是她可不想再在停车场待下去了：“我们还是上去吧。” 　　“好，听你的。”秦炎也不喜欢被人在暗处盯着。 　　两人下了车，离开了地下停车场。 　　他们走后，原来停着车子的地方，不远处的柱子后面，走出一个粉衣少女。 　　与她甜美的脸蛋相违和的，是眸子里暗沉沉的阴郁和恶意。 　　她的脸色显然很不好，阴沉地能滴出水来，原本的甜美可爱却浑然不见。 　　手机被她握地死紧，似乎在竭力忍耐着什么，眼睛还落在刚刚两人离开的地方，若有所思。 　　…… 　　素雪和秦炎直接进公司了。 　　快进办公室的时候，佟助理突然过来了，盯着秦炎欲言又止，不停地扶眼镜，还冲着素雪瞧了好几眼，好像有什么想说又不太方便说的事情。 　　素雪：“……” 　　佟助理，你这种不想让我知道，但又不知道该不该让我知道的，干脆把锅甩给boss的意图真是太明显了，她想装作不知道就不行。 　　没错，佟川就是这么想，这种不方便说的事，直接甩锅给boss决定吧。 　　秦炎的决定嘛，就是：“说吧，什么事。” 　　他行得端坐得直，压根没想到会有什么事。 　　佟川知道自家boss十有八九都会让他说，但是，别后悔就行了：“是这样的，boss，刚才薛小姐过来找您了，但是您不在，然后她就走了……就是您那位薛表妹。” 　　佟助理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boss薛小姐是谁，否则他可能真的不记得这家伙是谁。 　　但即使说了也无济于事…… 　　因为秦炎对这个表妹根本没有多少印象，指望他跟薛家人能关系好，做梦。 　　果然，佟助理一提起，秦炎的表情就不太好看，但也没有太影响他的心情，只是略微有点不耐烦。 　　“她来找我什么事？”反正没好事。 　　“这个……薛小姐没有告诉我，说是想见见您，跟您叙叙旧，吃顿饭，交流一下表兄妹感情吧。”佟川把人家明面上的话给说出来了，实际上嘛，真实目的是什么，真说不定。 　　“我知道了。”秦炎一脸公事公办，“下次她要是再来，还是一样。” 　　佟川：“……好的boss。” 　　薛家黑名单再加一个人！ 　　他就说嘛，这个薛小姐绝对不可能被boss待见的，哪怕不熟，可她还姓薛呢，总觉得不安好心。 　　素雪没听明白他们口中的薛表妹到底是谁，不过也猜到几分，秦炎不是跟他母亲的关系不好吗？连带着他母亲娘家那边的人，也不怎么待见：“我们刚刚在停车场碰到的，不会就是……” 　　算算时间，应该差不多，说不定人家等在停车场截人呢。 　　秦炎蹙眉，还真有可能是，可他对那位薛表妹的容貌，实在没什么印象…… 　　就算她看到了。 　　最多麻烦点，告诉他那位“母亲”而已。 　　如果她聪明点，或许不说…… 　　这个可能性还真是不高，毕竟这位薛表妹之前俨然有想缠着他的前兆吧。 　　后来倒是安分了，也消失了…… 　　－－－－－－题外话－－－－－－ 　　大概要进秦家的事了吧……望天 　　☆、463 薛曼婷 　　薛表妹这事很快就被两人抛之脑后。 　　素雪没多问，秦炎也没解释什么，跟这家人着实没什么好说的，抱怨都显得浪费口水。 　　只是他们不在意，人家就未必能这么淡定处之了。 　　素雪又陆续回了几趟学校，偶尔还会碰到一起上课的温柳儿，只不过她似乎不同了，以前还有些大小姐的娇气，现在收敛了许多，平日里不再那么惹人注目，倒是偶尔在人看不见的地方，一个人低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心思愈发重了。 　　碰见素雪，依然会关注，但是不吭声了，只老在背后盯着她瞧。 　　只要不故意找碴，素雪也懒得管那么多。 　　“好了，同学们，下课，作业下堂课之前交给学习委员，学习委员再邮件给我。” 　　“好的老师！” 　　下课铃一响，同学们便开始稀里哗啦哦收拾课本书包，起身走出教室，有几个跟旁边的同学打招呼讨论午饭吃什么，素雪下午还有课，不过比较晚，所以中午还有一大段时间，可以考虑去学校食堂吃一下，就是不知道方不方便…… 　　以自己现在的身份，还是会被同学们围观的吧。 　　正想着，刚出了教学楼，素雪就被拦下了。 　　“江小姐，你好。” 　　拦她的人是个瓜子脸大眼睛的甜美女孩，长发染成了深栗色，打扮时尚，像是个精致的洋娃娃，年纪看上去跟素雪差不多大。 　　素雪蹙眉，不知道这个穿着打扮一看就是富家小姐的女孩子找她做什么。 　　“你是……” 　　女孩灿烂一笑，微笑明媚，大大方方，只不过这种大方，来源于她对于自己身份的底气，以及在素雪面前的底气：“自我介绍一下，我姓薛，薛曼婷，是秦炎的表妹，你是表哥的女朋友，说起来我应该叫你一声表嫂才对。” 　　“都可以。”素雪不置可否地挑眉，薛表妹啊，还真是有几分聪明，只是若不暴露出那几丝排斥的情绪，恐怕就更完美了。 　　秦炎跟薛家人关系不好，她也不会上赶着跟他们接近。 　　以为自己是傻的，什么都不知道。 　　还是觉得她不敢得罪秦炎母亲这边的娘家人？ 　　素雪出乎意料的反应让薛曼婷有些绷不住笑脸，自己待她够热情礼貌了吧，若是换做其他没眼色的夫人来，早就用挑剔的眼神将她嘲讽个遍了。偏偏这人还不识相，知道她是秦炎的表妹，还大方承认了她“表嫂”的身份，竟然还对她这么敷衍，别是个傻的吧。 　　薛曼婷压下心中的思绪，对素雪又默默轻视了几分，这样不懂得人情世故的人，如何能成为表哥的妻子，进秦家的大门，说到底，也就这张脸好看点而已。 　　狐狸精。 　　表哥也真是的，这女人到底哪里好了，不过就是长得漂亮些罢了。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素雪平静问道。 　　薛曼婷笑颜如花，端地是和气可亲的模样：“表嫂这话说地，指不定我们以后就是一家人了，表哥平时工作忙，我这个当表妹的当然要帮他照顾照顾表嫂，而且我对表嫂你也很好奇呢，没想到表哥最后找了你这么个大明星女朋友……不知道你今天忙不忙，我请客，咱们一起坐下来吃顿饭聊聊天？” 　　薛曼婷一口一个表嫂，喊得可欢了。 　　要是一般人听了，恐怕早就倒戈仰仗这个表妹了，男朋友母亲的娘家人愿意接纳自己，甚至帮自己说几句好话，当然是好事情。 　　说不定一拍即合，跟薛曼婷就交上朋友了。 　　可素雪不会连真情假意都分不出来，她这么热情，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虽然薛曼婷竭力释放友好和善意，但素雪就是不吃那套。 　　不过也不打算现在就撕破脸。 　　看看她到底想做什么吧。 　　“可以是可以，不过我下午两点半还有课，在这之前要赶回来。”素雪神色认真，意思就是，吃饭可以，就吃顿饭，她下午要上课，没时间跟人磨叽。 　　薛曼婷嘴唇抿了抿，心下略有不快，她才是跟秦家沾亲带故的大小姐，这女人算什么，还不情愿，秦家门都还没进呢，面上，薛曼婷依旧眉眼弯弯，笑地欢快，爽快地答应：“刚好可以一起吃午餐，表嫂放心，绝对不会让你赶不上课的。” 　　“嗯，那就多谢了。” 　　素雪的神情依旧依旧淡淡，恰到好处的疏离和礼貌。 　　薛曼婷自己开车过来的，开的还是辆白色的敞篷跑车，价值不菲，十足大小姐的气派，虽然她看上去甜美可爱，与人亲和，但实际上，傲气相当高，那种高高在上是不明说的，藏起来，有意无意的优越感。 　　一路上，薛曼婷这小姑子表现得相当和蔼和亲，似乎很喜欢她这个“表嫂”，时不时问问她来京城多久了，有没有在京城好好玩过，她跟秦炎是怎么认识的之类的问题，素雪全都敷衍过去了，才懒得说实话呢。 　　“表嫂知道风雅会所吗？” 　　“嗯？” 　　薛曼婷唇角的弧度更深了：“咱们中午去那儿吃饭，那儿清净，不会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人，还有个温泉山庄，本来要是有时间，还能再玩几天。我和我朋友平时都都爱去那吃饭，不过风雅会所最吸引人的还是老板的酒窖，我朋友是那儿的常客，认识那个老板，说不定今天还能下去酒窖开几瓶好酒呢。” 　　“你朋友也在？”素雪漫不经心地问。 　　“是啊。”薛曼婷笑地甜美可人，“都是我那圈子的朋友，他们人都挺好的，顺便介绍给你认识一下，以后有时间还可以一起约出来玩。” 　　“好啊，不过还得看时间。” 　　谁陪谁玩还不一定呢。 　　“差点忘了，表嫂你是大明星，肯定很忙吧，不过我那些朋友家里事情也多得很，不是公司的事情，就是要陪爸妈出去交友应酬，有的还在国外蹦跶，我也是今年刚回国，之前都在国外，难得找这些朋友回来一起叙叙旧，聚一聚，好好玩一趟。” 　　“应该的。”素雪言简意赅。 　　薛曼婷说了这么多，也不见素雪脸上出现一丝异色，有些悻然。 　　不过，她也不是那么快就容易气馁的人。 　　☆、464 下马威 　　好戏都在后头呢。 　　车子开到了风雅会所，薛曼婷轻车熟路地带素雪进去，包厢早就定好，她的一干狐朋狗友朋友也在，就等着薛曼婷带人来呢。 　　素雪也不吱声，跟着她异常乖巧，也没多问什么。 　　包厢的门开了。 　　“哟，曼婷终于来了，还带了个小美女？”一进门就听见里边在起哄，五男两女，快坐满了一桌，全都是混不吝的公子哥大小姐气派，完全可以想象得出这是什么圈子，纨绔圈子呗。 　　素雪面上没什么表情，依旧淡淡。 　　薛曼婷对那出声的男子笑嗔了一句，显得很是熟稔：“说什么呢，这是我表嫂，你可别乱说话。我表嫂可还是个大明星啊，你们都认得吧。” 　　“认得认得，怎么会不认得，小仙女嘛，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啊……我爸最近在投资一部电影，这女主角还没落定，在挑呢，江小姐要不要来试试，咱们可以单独商量商量，嗯？绝对大制作，一线班底，不少人都争着想要这个角色呢。”男人的语气有些轻浮，还冲着素雪使眼色，没猫腻，鬼才信。 　　薛曼婷顺势为素雪介绍：“这是李然，他家里是做服装的，不过这几年开始往文化产业发展了，特别单开了个集团公司，有机会的话，你们的确可以合作。” 　　素雪在心里猛翻白眼：“谢谢，不过最近事务繁忙，实在没有接戏的打算。” 　　“现在没机会，以后可说不定，多个朋友多条路。”薛曼婷似乎十分好心地劝告她，跟李然打好关系，还安排她坐在李然身旁，继续给她介绍其他几位—— 　　“这是阮儿，她爸是Z市一把手……” 　　“这是蒋帆，他家开连锁酒店的，我记得最近好像上市了？对吧，蒋帆。” 　　“是啊，已经挂牌上市了，我爸最近可忙死了……” 　　“这是……” 　　薛曼婷一一介绍在座的七个人，无一不是权贵子弟，素雪听着都想打哈欠，毫无感觉，对她这种介绍人还非得带上家世背景的介绍方式很不感冒，她又不是看家世交朋友的，她告诉她家世有什么用？难道只是因为听着好听，让她见识见识？ 　　除此之外，薛曼婷边介绍还要边跟人寒暄，一听就觉得她果然跟人家是好朋友，很熟的样子。 　　素雪：“……” 　　莫名其妙。 　　“真是没想到江小姐突然变成曼婷了表嫂了，我以前都没听说过，你跟秦大哥怎么认识的？”有个女生过来攀谈。 　　素雪看了她一眼：“意外，他追的我。” 　　女生被震了一下，绷不住了：“江小姐开什么玩笑。” 　　“我说的是事实。”素雪一派坦然。 　　女孩目光晦暗，压根不信秦炎会倒追一个女人，有些不善地瞪着她，脑子一骨碌转，想到了什么：“江小姐平时喜欢玩什么，等会儿吃完饭我们好找个地方玩玩……骑马怎么样？刚好我在马场新挑了匹马，说起来——我记得秦大哥也喜欢经常去那边玩呢……” 　　女孩或许是笃定素雪根本不会玩这些东西，更别说自己挑马养着，那可费钱了，而且那都是会员制的，不花个几十万进去没人带，怎么进的去？ 　　素雪兴趣缺缺：“是吗？不过我对这种活动不是很有兴趣。” 　　懒得陪你们玩…… 　　她都忙死了。 　　“江小姐没玩过？”女孩笑眯眯地问。 　　素雪：“没兴趣。” 　　她想玩，随时都可以，还能骑地比谁都溜，但是千金难买我乐意啊。 　　女孩的脸差点就绷不住了…… 　　不会玩就不会玩，装什么逼，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平民一个？不就运气好点成了网红明星，靠着张脸莫名其妙勾搭上了秦家大少，还想从娱乐圈挤进上流社会——做梦！ 　　接下来不管谁找素雪说话，她都是爱理不理的敷衍模样。 　　反正她来的时候就是这么对薛曼婷的，这么对别人她就更没什么压力了。 　　谁让这些人老在她耳朵边上说些有的没的—— 　　“我妈下个月要去参加苏富比的拍卖会，说要带我一起去看看……” 　　“我爸最近在搞书画收藏，又扔出去好几千万呢。” 　　“你知不知道张家少爷在外边交往的那个小情人？偷偷瞒着张夫人怀了孕，张夫人看她可不顺眼了，一个穷地方出来大学都没上过的小模特竟然敢生下张家的种，想要母凭子贵，想得太美了，人家张夫人早就给儿子订了陈家的大小姐，这个小模特算什么，直接被张夫人找人给弄流产了……” 　　“该！那个小模特心太大，以为张少跟她来真的啊？玩玩而已，各求所需，真要结婚，她还不够格，想给张少坏孩子的多了去了，差她这一个？” 　　“是啊，什么样的人就该过什么样的日子，别老想着自己摘不着的东西，小心站不稳跌下来摔死……啧啧啧，真以为豪门那么好进啊，进来了，玩不转，死得更惨。” 　　…… 　　这话真不是故意说给她听的？ 　　素雪听着听着就品出味儿来了，这不是指桑骂槐是什么。 　　炫富，炫家世就算了，还要来告诉她不门当户对就没有好下场，别妄想不属于自己东西，人嘛，就是要认命，不然就跟那个小模特一个下场。 　　就是说她呢。 　　而且说地可欢实了…… 　　他们在素雪这儿碰了冷板凳，干脆一个个都不搭理她了，将她孤立，无声地告诉她，她这样的普通人，是不可能融入他们这样公子哥大小姐的圈子的，根本聊不到一块，更别说跟秦炎，真以为豪门那么好进，能谈恋爱，并不意味着她就能当秦夫人，然后讲各种灰姑娘和王子的凄惨故事咒她呢。 　　总而言之，别痴心妄想。 　　素雪不知道该说他们指桑骂槐的本事一流，还是说他们好像误解了很多东西，就贸然下论断了。她什么时候说过自己是普通人？ 　　他们这样以为也没关系…… 　　毕竟她也做不出来逢人介绍自己就一定要自报家门的事，不是xx集团董事长的女儿，或者一把手二把手的儿子，就没脸说出口似的。 　　这些人下马威不要放地太明显。 　　☆、465 朋友来了 　　素雪对于薛曼婷的用意，这些人的用意，大抵是清楚的。 　　宴无好宴，鸿门宴哪。 　　这顿饭，就是教她认清现实，上流社会过的是什么生活，什么规则，再看看你自己，你真的能玩得转吗？你有钱吗，能挥霍吗，跟我们都处不好关系，还想成为秦夫人？ 　　下场就是今天这样。 　　被孤立，被排斥，没人愿意和你说话。 　　看清事实吧…… 　　以为当了秦炎的女朋友就能高枕无忧？ 　　说不定人家就是跟你玩玩而已呢，结婚就得门当户对，反正轮不到你。 　　素雪听明白他们的意思了，不过当作没听见，面色如常。 　　他们热情也好，冷淡也好，她都是一个态度。 　　反正他们也不真诚，自己何必认真呢？ 　　这个时候，薛曼婷坐了过来，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露出安抚的笑容，轻声温柔道：“抱歉，他们没有什么恶意，就是平时浑话说惯了，就没个收敛，其实都没有坏心思的，你别把他们的话放在心上，我相信表哥不是那样的人……” 　　素雪微微侧眸，淡淡瞥了她一眼。 　　一群唱黑脸，一个唱白脸。 　　薛曼婷这真是安慰人，不是给人伤口上撒盐吗？ 　　那些人指桑骂槐，薛曼婷就差说“没错，他们说的话就是在针对你，骂你”，但也不一定是，所以你不要放在心上，他们没有恶意…… 　　没有恶意个鬼？！ 　　又不是三岁小孩，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 　　素雪浅浅一笑，目光柔柔：“我也相信阿炎不是那样的人。” 　　薛曼婷手指微僵，微笑，掩去眸中的暗光，这个女人……怎么就一点儿都听不懂他们说的话吗？ 　　她就不生气吗？ 　　她是不是傻…… 　　换做心性差一点的，真正的普通人，这会儿说不定真的感觉自尊受辱，火冒三丈，脾气上来了，不是跟这群人吵一架，就是回去跟秦炎发火吵一顿，严重点，可能真的因此发掘两人之间的鸿沟，隔阂出现，就此分开。 　　毕竟没有人愿意为了爱情把自己的自尊踩在脚下，还总是受人嘲讽侮辱。 　　但素雪可不是他们想象中的普通人。 　　所以她跟秦炎之间根本不存在所谓门第，价值观，生活方式不合的摩擦，因此也没有相应的导火索。 　　薛曼婷想点炸弹，可根本没炸弹给她点啊。 　　这可不是她希望看到的…… 　　“表哥的确不是那样的人，但是……”薛曼婷蹙眉，露出愁容，欲言又止，不知道该不该告诉素雪，这模样，是要勾得素雪自己问了。 　　素雪撑起身子，顺着她的话问了下去：“但是什么？” 　　薛曼婷沉默了一下，继而深深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你跟表哥现在感情好，但是有些顾虑不是没有道理的，姑妈那边，恐怕不容易过啊……表哥从来没有跟你说过吗？” 　　“没有。” 　　“还是说说比较好，因为表哥工作忙，又常年不在家，所以姑妈虽然跟表哥感情一般，看上去不太好，但姑妈心里还是很在意表哥的，也很想跟表哥多些时间相处……所以，可以的话，麻烦你多劝劝表哥，别跟姑妈怄气，姑妈也是有苦衷的。”薛曼婷语气真切，好像真的为这对母子担心似的。 　　“诶……这些年来，他们都不容易，姑妈向来看重门第，但是如果你在中间多周旋些，让他们母子能和好如初，说不定姑妈也能接受你了。” 　　素雪瞧着薛曼婷诚恳天真的眼睛，不知道……该吐槽什么。 　　这是给她出馊主意还是馊主意？ 　　反正没安好心…… 　　薛曼婷不仅低估了她，兴许也低估她和秦炎之间的感情。 　　真以为他们只是玩玩？ 　　真以为秦炎看上的只是她的脸？咳，这个回头她得好好问问。 　　秦炎不想跟她说薛家的事，但不意味着她就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任薛曼婷编另一套话来蒙她。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会考虑的。”素雪瞧着仿佛真的认真听取意见，接纳了她的话。 　　见她露出专心思索，时而蹙眉烦恼的模样，薛曼婷才心中稍定，果然，她相信了……那么之后，自己只要坐收渔翁之利就好了，小情侣嘛，平常出点事情还是很正常的。 　　表哥怎么能跟这样的女人在一起。 　　姑妈知道了，也会不高兴的。 　　薛曼婷觉得自己的计谋布置地相当完美，这个女人既然想当秦夫人，她就帮她一把，至于帮倒忙，还是真的帮忙，谁知道呢，让她早点看清楚自己的身份也好，自动退出，可不算是她使坏，自己作为表妹，可是认可了这位表嫂，还好心带她来认识“朋友”。 　　“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 　　素雪没吃几口，光听别人骂她去了，时间过得倒是快。 　　薛曼婷见她要走，忙亲昵道：“表嫂，我开车送你吧。” 　　其他朋友却是不喜欢薛曼婷对这个女人这么好，还叫她表嫂，她也不害臊，竟然还应了：“曼婷，你都没吃几口呢，江小姐有事就让她先走吧，她自己没车吗？”语气那个不屑啊。 　　“这怎么行，是我开车带她来的，总要把人家送回去……”薛曼婷一脸认真道。 　　素雪笑了笑：“不用麻烦薛小姐，我朋友等会儿就过来接我了。” 　　“朋友？”薛曼婷狐疑，江素雪的朋友，大概不是娱乐圈的，就是一堆普通朋友吧，“表嫂，这里可不好找，不是什么人都能把车开进来的，要不要让我给经理打声招呼？” 　　素雪挑眉，有点无奈，薛表妹啊薛表妹，你就不能相信我有一堆土豪小伙伴？ 　　“不用，他们很快就到了，刚好——” 　　“他们也在这间会所吃饭呢。” 　　“嗳？！” 　　除了素雪，其他人一时都没回过味来。 　　他们一直先入为主觉得素雪就是运气好点进了娱乐圈，但能不能一直红下去根本说不准，又没有大公司撑腰，本身没家世没背景，在他们眼里就是普通人而已。 　　薛曼婷也根本没有仔细查素雪的背景，她之前又都在国外留学，回来之后也都是从新闻上了解的素雪，一开始就低估了。 　　也是，她的资料那么容易查到的话，韩家是吃干饭的？ 　　同一时刻，包厢大门“咚咚咚”地一阵狂响。 　　显然是有人敲门。 　　薛曼婷蹙眉，她朋友到的倒是太快了些。 　　她忙转身笑颜如花地去开门。 　　－－－－－－题外话－－－－－－ 　　馋草莓吃…… 　　结果吃了一半就立马胃疼拉肚子了…… 　　太凉了，胃熬不住 　　☆、466 金大腿 　　薛曼婷开门稍微慢了点，门就开始咣咣咣地响，敲门的人似是相当不耐烦。 　　她心头轻嗤，嘀咕了几声，走过去慢吞吞地开了门。 　　还没来得及看清来人是谁，一阵风就从薛曼婷脸边迅速飘过，转眼两个大男人就越过她进了屋，一高一矮，高个的一身煞气，颇有点吓人，另一位，长身玉立，气质斯文。 　　薛曼婷觉得哪儿好像有点不对劲，江素雪的朋友还真是没什么素质，就这么闯进来了，招呼都不跟她这个主人打一声，还是两个大男人。 　　“两位是表嫂的朋友吧。”她露出标准的甜美笑容，走过去貌似亲近道。 　　高个男人没搭理这个凑上来的女人，唇角一抿，十分不羁道：“我来接我妹回去。” 　　明明好好一句话，被他说得撩话要干架似地。 　　不过这架势…… 　　还真有点像是要算账。 　　粗鲁！ 　　薛曼婷在心里给这个男人下了第一印象。 　　他是江素雪的哥哥？她什么时候有哥哥了？ 　　薛曼婷想不起来江素雪有哪门子的哥哥，而桌上其他人却一脸惊吓地瞧着这两个闯进来的小仙女的“朋友”，浑身被定住了似的，动都不敢动——他们，没看错吧？ 　　“殷，殷少？” 　　“韩……韩，韩少？” 　　殷大魔王下巴一抬，鼻子出气，拿出大魔王的气势，无比嫌弃道：“叫什么叫，我跟你很熟吗？” 　　那人立刻被刺地缩了脖子：“不……不熟。” 　　殷诺：“不熟就闭嘴，别装熟。” 　　小哥：“……” 　　他敢在小仙女面前敢大放厥词，担在京城第一纨绔面前只能收拾好自己，也只有装孙子的份了，哪敢跟人家生气发脾气啊，刺你几句都算是轻的。 　　韩随发话了：“好了，别浪费时间，小雪下午还要上课呢，她要是迟到了这个责任你担？” 　　殷诺颇不是滋味地瞥他，韩随这个便宜大哥，他看着真是不爽：“我心里有数，放心，不会迟到的。这些人就是皮痒，欠教训，炫富都炫到老子面前来了，一点眼色都没有，怎么活到现在还活蹦乱跳的？” 　　一脸懵逼的狐朋狗友：炫富？！他们什么时候在殷大魔王面前炫富了，愿望啊！那不是班门弄斧，自寻死路吗，他们哪会那么做死…… 　　等等…… 　　懵逼的他们好像没弄明白，这两位大神怎么突然出现了？ 　　从天而降啊。 　　小仙女刚刚说什么来着，好像说，她的朋友要来接她。 　　他们完全没想到她的朋友是什么鬼啊！ 　　不会是…… 　　这两位吧。 　　呵呵，一定是他们在做梦，一定是的，小仙女的朋友怎么是这两位，不可能！ 　　殷大魔王和韩随诶。 　　一个是曾经的第一纨绔，至今提起名字都能让人闻风丧胆。 　　另一个是翩翩公子哥，但是毒舌起来一肚子坏水，韩家满门武将，想搞个人，不要太容易。 　　这两个人一道儿出现…… 　　要吓死人的！ 　　“怂死了。”殷诺皱眉，一脸嫌弃，193的身高相当有压迫感，“你们刚才不是聊天聊地很开心啊，什么拍卖会，什么千万书画收藏，还有张家少爷和小模特的豪门虐恋，啧啧，这故事听着挺好玩的啊，给我再仔细讲讲呗。” 　　众人：…… 　　一群羊驼在他们心中奔腾而过。 　　不对啊！殷少怎么知道他们刚刚聊了什么？！这话听着怎么阴阳怪气的，他们哪里惹到这位爷了？！ 　　素雪安静地微笑，眨眨眼，无辜又狡黠：“刚刚听你们讲的八卦挺有趣的，就顺手发给殷诺哥分享了一下。” 　　不仅分享给殷诺，还分享到他们的小伙伴群里，实况转播了一下：关于薛曼婷和她的土豪小伙伴是如何在一个假·灰姑娘面前炫富并且科普豪门凶残生活的。 　　众人这才转过头注意到差点被他们透明了的小仙女。 　　看看她，又看看殷少。 　　看看她，再看看笑地意味深长的韩少。 　　他们…… 　　好像，认识。 　　不仅认识，而且，很熟。 　　要是现在他们还看不出来是怎么一回事，就实在太对不起自己的纨绔身份了。 　　我……艸…… 　　妹子，后台这么硬！你不早说！ 　　扮猪吃老虎不带这么狠的啊！ 　　她都抱了金大腿，他们还傻乎乎地以为小仙女一穷二白，没家世没背景，还在她面前炫富炫家世，为什么突然觉得自己这么蠢？蠢到家了…… 　　刚刚小仙女心里一定在笑他们，对吧，对啊？ 　　狐朋狗友们已经不忍直视小仙女了。 　　虽然不知道她跟殷少，还有韩少到底是什么关系，但是有这么两个顶级土豪小伙伴，他们刚刚的行为，简直就是傻到不能再傻TAT 　　人生最尴尬的一刻。 　　没有更尴尬。 　　说不定殷少心里还在骂他们傻叉。 　　嗯，殷诺真的会这么骂的。 　　薛曼婷的脸也是僵了又僵，瞧着殷诺和韩随，面色复杂。 　　本来计划地好好的，怎么突然又冒出这两位来了，她虽然跟这两位没见过几面，但也知道京城里最有权势的是哪几位，更是不能得罪的，就算她有姑妈家的背景，也不能去惹他们…… 　　江素雪怎么可能会认识殷诺和韩随？还跟他们关系这么好？ 　　她怎么可能有这样的本事…… 　　表哥知道吗？ 　　原本家世是江素雪的短板，若没有了这个短板，她就可以说是完美的，可现在……薛曼婷还真有些不爽，殷诺和韩少怎么还来亲自接她？ 　　难道，也是被她勾搭上的？ 　　“表嫂，你都没跟我说你还认识韩少和殷少，不然今天中午还能一块儿吃个饭。”薛曼婷依旧自若亲昵地说，语气里带着恰到好处的娇嗔，将尴尬的气氛圆融了下。 　　可今天这鸿门宴，始作俑者就是她呢。 　　素雪眼底冷了几分，慢悠悠道：“往自己脸上贴金这种事，我可没什么兴趣。” 　　明嘲暗讽呢。 　　满口都是我朋友是谁谁谁这种事，太掉价了。 　　薛曼婷咬了咬唇，按下燥火。 　　呵，没想到，不蠢嘛。 　　“算了吧，跟他们吃饭，不被烦死都算好的。”殷诺直接给了个没脸，顺手拎起素雪的包，“我们要是没早点赶过来，你都要饿瘦了，可怜见的……” 　　素雪无奈，这家伙演上瘾了：“说什么呢。” 　　“没啥，哥晚上带你吃大餐去，这山疙瘩的会所我都吃腻了，你不腻啊，还傻乎乎跟着来。”殷诺一句话说地其他人都是脸一阵红一阵白的。 　　人家早就吃腻了，他们原本还要在这儿给她个下马威。 　　尴尬了。 　　这还是薛曼婷专门给介绍的“好地方”。 　　☆、467 破事 　　薛曼婷也被殷诺闹了个没脸，但她也不敢发火。 　　她在圈里的形象，一直都是性格爽朗可爱的大小姐，发脾气甩脸子这种事情，完全与她无缘。 　　更知道有些人是不能得罪的。 　　明着不能得罪…… 　　但不代表着就完全无从下手。 　　来日方长。 　　“赶紧，走了。”韩随冷静道，又轻轻推了殷诺一把，回头目光将包厢里的人扫了一圈，最后停顿在薛曼婷身上，慢条斯理地说，“今天’谢谢’各位照顾我家小雪。不过……薛小姐，作为外人，有些事，还轮不到你来插手。” 　　薛曼婷的完美笑容溢出一丝裂缝，装作迷糊的模样，没有回应他的警告。 　　不插手？ 　　怎么可能，她才不是外人，至少她比江素雪更有资格！ 　　不就是找了两个靠山而已…… 　　她就不信，殷诺和韩随能护她到几时，也不怕家里忌惮吗？ 　　江素雪也是个心大的。 　　要不是今天见到殷诺和韩随，薛曼婷都不知道除了自己表哥，这个女人还跟这两人的关系这么好，她有什么资本能让这两个人给她做靠山？处处维护她？果然是手段了得啊。 　　不知道表哥知不知道，听说表哥和殷诺的关系可不怎么好呢。 　　若是不知道…… 　　“曼婷，你不是说这个江素雪就一普通小明星吗，怎么还认识殷少和韩少？” 　　“殷少还给她撑场子来了，我还从来没见过大魔王这模样……” 　　“这个江素雪到底什么来路啊，我都快傻了，扮猪吃老虎，她跟你表哥到底怎么回事啊，难不成真要进你家，当秦夫人啊？” 　　人一走，其他人立刻咋呼地围了上来，冲薛曼婷发问。 　　薛曼婷心中疼地厉害，却要憋着，还要保持微笑回答他们：“我对她的事情也不是很清楚，可能是跟表哥在一起之后才认识的吧，最后能不能进我们家门，呵，也不是我能决定的，还要过姑妈那关呢，恐怕不太容易，我还怕表嫂她吃苦头呢……” 　　姑妈的手段，要是知道了，肯定不会轻易放过的吧。 　　…… 　　回学校的路上。 　　“那个薛曼婷是秦炎哪门子的表妹啊，从来没听说过，阴阳怪气的，他们家能出一个秦炎，简直就是祖坟冒烟。这个薛曼婷一看就是个搅屎棍。”殷诺在车上嘀嘀咕咕。 　　素雪无奈：“咳，文明点。” 　　“有什么不能说的，她都心大地摆鸿门宴了，啧，还叫你表嫂，听得我都一身鸡皮疙瘩，肯定有鬼。” 　　“我当然知道有鬼，不过人家都送上门来了，我也不介意扮猪吃老虎。”素雪笑了笑说，“她当我是傻的呢，还让我去周旋阿炎和她妈的关系，说薛伯母有自己的苦衷，我可觉得那不像什么苦衷。” 　　秦炎都懒得叫那个人妈了，已经不是什么苦衷可以解释的了。 　　再怎么着，她都不可能跟秦炎唱反调的，比起薛曼婷，她当然更相信自己男朋友。 　　殷诺收敛神色，严肃了些：“别听她的，什么苦衷，秦家那根本就是龌蹉事，全京城都知道。” 　　韩随不赞同地皱眉：“哪有全京城都知道，真闹地全京城都知道，那块遮羞布还能遮住？只不过其他几个世家都知道点内幕，小雪，这事情回头你问问妈——” 　　“你和秦炎在一起，就算没人在意秦家的态度，但秦家不会善罢甘休，肯定要出来蹦跶的，说不定这个薛曼婷就是块试水石。” 　　如果说素雪跟秦炎在一起有什么不好的话，就是秦家。 　　哪家有个麻烦的公公婆婆，小夫妻的日子肯定得鸡飞狗跳，不拿出个解决办法来不行。 　　一家人，打断筋连着骨，除非一辈子不来往。 　　但显然秦家现在，秦炎的母亲压根没打算跟儿子老死不相往来，不然这个薛曼婷也不会这么积极地往素雪身边凑了。 　　“哥，我知道，晚上回去我就问问妈。” 　　“嗯，那你先去上课，放学了我们来接你。”韩随揉了揉妹妹的头发说。 　　“好！” 　　素雪在校门口跟他们道别，转身就朝教学楼小跑去。 　　下午还有三节课，三节课上完就已经快下午五点，可以吃晚饭了，这个时间还是下班高峰期，可以想象路上有多么堵，他们路上堵了快四十分钟，等回到韩家天都完全黑了。 　　“小雪回来了？快，让爷爷看看——哎吆，瘦了！” 　　“爷爷，反正在您眼里，我就没胖过……”胖了也会强行说瘦了，然后方便塞一大堆吃的给她，美名其曰，瘦了，多吃点。 　　“我也觉得小雪瘦了，最近是不是工作太幸苦了？公司要不要再招点人？别老什么事都自己盯着干。”韩妈妈立马加入投喂大军。 　　“可不是瘦了，韩爷爷，您都不知道，这丫头中午傻乎乎地被薛家那小妮子拐去吃鸿门宴，都没好好吃饭，能不瘦吗？”殷诺不忘添油加醋，就是说地太夸张。 　　素雪：“……” 　　“薛家？什么薛家？”韩老爷子一头雾水，京城哪有什么薛家。 　　“是秦炎母亲的娘家。”韩随补充道。 　　秦炎的母亲姓薛，不过京城没有什么薛家，秦炎母亲也不过是普通家庭出身，跟他们这些世家根本没法比，她当初嫁进秦家才是高攀了呢。 　　殷诺把事情绘声绘色地描述了一遍，顺便把那个张家少爷跟小模特的豪门虐恋故事生动地讲述了一遍，听得家里长辈眼睛一抽一抽的…… 　　有必要添油加醋讲地那么形象吗？ 　　当然，重点还是在人家这个指桑骂槐上。 　　韩妈妈先发难了：“呸，什么薛大小姐，她算哪门子的大小姐，出轨生出来的私生女而已，真把自己当千金小姐了？以为他们家的钱是哪儿来的，还不都是秦家的，他们薛家小门小户要不是嫁了个闺女进秦家，又有秦炎这么个争气的侄子，早就坐吃山空，把秦家给败光了。” 　　韩伊人不认识这个薛曼婷，但也听说过秦家的破事，秦家的破事就是薛家的破事，都是秦炎他妈娘家人那点龌蹉事——薛曼婷是秦炎舅舅出轨生下来的私生女，对外说老婆生不出孩子，抱养了一个，其实就是亲闺女。 　　☆、468 秦炎他妈 　　素雪一听，才知道薛家的事原来这么狗血，不是一般的狗血，是非常狗血。 　　“妈，我听着怎么感觉阿炎这么惨……” 　　比她还惨。 　　“这孩子确实不容易。”韩老爷子叹了口气说。 　　韩妈妈继续嘀咕八卦：“摊上薛家这一家子极品换谁谁都得头疼，你知道秦炎他舅舅原配为什么没亲生孩子吗？” 　　“为什么？” 　　“家暴打的，打流产了，医生说以后都没办法生育了，他舅舅就理直气壮出去找小三了，还经常把人带家里来，薛曼婷就是小三生的，不过后面小四小五也不是没有，还有俩私生子呢，现在就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韩依人咔嚓咔嚓剥着花生，一脸鄙夷。 　　“这也太不要脸了……”殷诺听了都觉得秦炎他舅简直是个人渣。 　　“呵呵。”韩妈妈冷笑，“薛家人有脸皮这种东西吗？” 　　“薛玉燕能生出秦炎这样的儿子，就是祖坟冒青烟了，不过她只管生不管养，还是秦家基因好，他义父教导得好，跟她薛玉燕没半点关系！” 　　想来韩伊人也知道不少内幕，才会如此厌恶秦炎的母亲。 　　她不是不合格，而是根本在作恶！ 　　“薛家全家都是一路货色，薛玉燕自己都是麻雀，还要求自己儿子找媳妇门当户对？她想什么呢，可笑！真以为自己进了秦家就变凤凰了，变草鸡还差不多。” 　　“她到底……做了什么？”素雪疑惑问。 　　总觉得薛玉燕似乎做了非常过分的事情，让所有知道真相的人都认为她不配做母亲。 　　当她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知道些许内情的韩家人，俱是沉默。 　　事情好像比露出来的一角更加复杂…… 　　韩伊人无声叹气，目光缓缓望向素雪：“这毕竟是秦家的事，我们知道地也并不多，不过，薛玉燕的确不喜欢阿炎这个孩子，他父亲软弱，又去得早，现在秦家，其实已经都是薛玉燕在做主了。阿炎当时年纪小，没办法，能活下去，已经很不容易了……” 　　韩伊人透露的愈多，素雪就愈是觉得当年的事情扑朔迷离，而且，非常危险。 　　危险到危及生命…… 　　到底是什么样的情况，才能让秦炎的生命受到危机，甚至还是因为他母亲的缘故？ 　　从一开始，秦炎的身世就透着诡异，明明父母皆在，却被送到了国外当别人的义子，要么是不得已的苦衷，要么就是别的无法说出口的原因，继续待在国内，他的生命会受到严重威胁，只能去国外生活。 　　“时机合适的话，你应该问问阿炎，薛玉燕是个麻烦，薛家也是，这个麻烦不能坐视不管，总是要想办法解决掉的。”韩伊人认真道，素雪跟秦炎在一起，他们肯定站在他们这一边，薛家的事情，他们也会帮忙。 　　更别说，秦家的老爷子，跟韩爷爷也是挚交好友。 　　他们怎么能眼睁睁看着秦家就这样在薛玉燕手里毁了个干净，要真如此，恐怕秦家列祖列宗九泉之下都无法瞑目。 　　☆、469 真人秀 　　秦家的事情复杂地很，丝毫不亚于当初的江家。 　　韩家人骂骂咧咧了一阵，就止住不提了，晦气地很：“下次她要是再来找你，别给什么面子，直接轰一顿就行了，看她还敢不敢这么嚣张。” 　　“下次就不搭理了。”素雪点头应下。 　　薛曼婷的事情暂且揭过，一家人高高兴兴吃了晚饭，晚点的时候，殷诺负责把人送回秦炎那儿，自己再回家去。以前这事儿都是韩随这个当哥哥的干的，现在有殷诺这个免费劳动力，就交给他了。 　　回去素雪才跟秦炎说了薛曼婷来找她的事。 　　这事情还是有必要让他知道的，薛家已经有小动作了。 　　秦炎原本好心情地将人圈坐在怀中，神色温柔，听到薛曼婷的名字，立刻狠狠皱了下眉头，不耐烦道：“又是这个人？” 　　“嗯。”素雪默默点头。 　　“别管她，她要是再来骚扰你，我会警告她的。”秦炎蹭蹭她的耳垂，低哑冷静地说，转而又想到了什么，“虽然我也没见过她几回。” 　　“她说得跟你很熟似的。”素雪兴味道。 　　秦炎非常不赞同地蹙眉，神情严肃：“我很小的时候就出国了，回国发展之后也很少和薛家人见面，更别说薛曼婷，我都不知道她长什么样，不过她父亲倒是在我的手下……” 　　薛家人都很难缠，秦炎提起薛曼婷父亲时，脸色都是沉着的。 　　“她知道自己不是养女吗？”素雪突然发问。 　　秦炎疑惑，顿了顿，摇头：“好像不知道，她母亲算是几个情人里比较受宠的，所以她明面上作为薛大小姐待遇不错，但是他们家还有两个亲生的私生子，家产都是留给他们的，要是薛曼婷知道……” 　　素雪秒懂，要是薛曼婷确认自己是亲闺女，不是养女，可能会生出同弟弟抢家产的心思来。 　　薛家这样的人家，肯定不愿意让女儿把儿子的东西抢走。 　　“你说……她是不是喜欢你？” 　　薛曼婷对她显然没什么善意，但这份恶意到底来源于哪里呢，是单纯不喜欢她这个“表嫂”，觉得她配上秦炎，还是其他什么原因，今天这场鸿门宴，显然是想让她知难而退，不希望她真的成为她的“表嫂”——啧，秦炎都没承认她的表妹身份呢。 　　听到素雪的猜想，秦炎的脸色变得颇为古怪，委屈地嘟囔：“我都没见过她几次，根本不记得她……” 　　素雪微微一笑，轻飘飘道：“说不定人家就一见钟情看上你了呢？她讨厌我真是讨厌地莫名其妙地，不像是觉得我配不上你，是嫉妒才会希望我主动离开你。” 　　秦炎一听，急了：“想都别想！” 　　素雪：“没想，我就说说，这不是别人希望的吗？我可没那么大方，说退让就退让。” 　　秦炎：“这还差不多，以后不准听别人的话，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还想让他们自动分手？ 　　想得美。 　　他巴不得雪儿一辈子都黏着他呢。 　　这位“表妹”打的主意，是绝对不会实现的。 　　她到底想做什么？ 　　别管她想做什么，她想搞事，就要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绝不会轻饶。 　　素雪顺便还告了几个状：“对了，他们说你就是跟我玩玩。” 　　秦炎：“……谁说的？污蔑！” 　　素雪：“他们还说你就是看上我的脸。” 　　秦炎：“……咳。” 　　素雪：“真的？” 　　秦炎：“……刚认识的时候觉得这个小姑娘挺漂亮的，在一起之后觉得你是全世界最好看的人，这个答案满意吗，嗯？” 　　素雪笑眯眯地拍拍他的肩膀：“满意，其实肯定回答也没关系啊，反正我开始也是看脸。” 　　秦炎：“……” 　　素雪：“男色误人啊，然后脑袋一热，就答应了。” 　　秦boss的手已经放在她的腰间，示威地拧了一下，语气低沉：“什么叫做脑袋一热，就答应了。” 　　素雪：“心跳加速，太开心了，紧张了，就答应了。” 　　秦炎眼底终于露出得逞的笑意，揉了揉她的长发：“嗯，乖。” 　　素雪：“……” 　　明明当初就是半推半就答应了嘛。 　　不过后来感情就是突飞猛进，一日千里了…… 　　…… 　　这阵子回国素雪都在秦炎这边蹭住，法国那边纪录片拍摄快结束了，后边请了其他娱乐圈大前辈来客串，素雪在学校待了一阵子补课考试，后面还有一大堆新的工作即将提上日程。 　　“我们这阵子给星河接了不少广告，电商平台的，食品类的快消品，大牌暂时还不够格，时尚杂志倒是拍了几本。下半年准备让他去接外头的戏再磨磨演技，另外可以开始给他筹备专辑了，以他的人气，数字专的销量应该不错的。” 　　素雪来公司一趟，齐游就给她汇报工作，卫星河现在的发展态势良好，大爆过，已经非常接近一线了，就差人气再稳固一阵子，就是妥妥的准一线。 　　“还有你那个玩票的同学，戏约也不少啊，而且很多互联网公司做活动也爱找她拍宣传。”齐游说的是方明意，这家伙凭借贱萌的小黄鸡角色圈粉无数，靠表情包红遍网络，再网络上是绝对的流量担当，所以代表年轻人，新潮一点的互联网公司都爱找她做相关活动的宣传。 　　“明意就看她自己意愿吧，你们帮着大致规划一下，具体还是看她自己。”素雪认真道，方明意的背景不一般，人家才是纯玩票，重在参与。 　　齐游黑线，点头：“boss，我明白。” 　　他们公司的小祖宗太多了，比如眼前这位…… 　　再加上方明意，还有签约的作曲家韩随，大少爷啊，都是祖宗，自己这个总经理也是不容易。 　　“boss，还有一件事，要跟您商量一下。” 　　“什么？” 　　齐游拿出几份资料：“最近真人秀不是挺红的，卫星河这边也接到不少真人秀的邀约，不过良莠不齐，有的去了也不能保证有多少反响，所以我们还在挑，毕竟是首秀，意义不一样，也能引起更大的关注度。” 　　素雪抬眼看向他：“……你让我帮忙挑？” 　　这个她挑还是他们挑，其实差别不大吧，顶多预测的眼光不太一样而已。 　　“您眼光比较好，手气旺，欧气足。”齐游一脸认真地说。 　　素雪：“……” 　　☆、470 闹大的绯闻 　　在公司众人眼里，小仙女是什么？ 　　是顶梁柱！是王！是一人吃饱全公司不愁！ 　　老板说行那就行！ 　　老板说火一定火！ 　　总而言之…… 　　他们对小仙女有种盲目的崇拜和相信，粉丝也是，不过他们对此称之为盲目的爱。 　　不过也是，这公司也算是小仙女一首拉扯起来的。 　　本来齐游他们都打算两袖清风回家种田了，结果小仙女刚好看上他们公司，收购了，顺便把他们这几个有心无力的小boss也给拉拢了，接下来，最开始，小仙女是全公司唯一一个艺人，也是一姐，第二个艺人是她挖掘来的，第三个是她同学…… 　　小仙女简直就是他们公司的兼职星探。 　　要是评星探年终业绩，她绝对能包个大红包。 　　然后第一个网剧也是她编剧制片，卖了个非常好的价钱，连带着把公司里其它几个艺人也全捧起来了，能接广告了，能上杂志了，能接外头的戏约了，红了，能赚钱了。 　　不容易啊…… 　　从一穷二白到蒸蒸日上，全是小仙女一手拉扯大的。 　　他们就是帮boss去落实决定的事情。 　　信小仙女，有肉吃！ 　　这是他们公司的欧皇，所以，真人秀这么重要的事情，还是要让boss来决定。 　　“我先看看。”素雪接过，仔细地看起来，边看边说，“除了节目的制作团队和嘉宾阵容，内容设置，还要看星河他本身能不能适应节目的风格，说实话，他真没什么综艺感，顶多弄个高岭之花的耿直人设，这种人设需要另外一个人配合，否则出不了什么效果。” 　　“他又不是走能力挂的，搞笑又不太行……” 　　“啧，还挺难选的。” 　　素雪连着看了几份，考量了好一会儿，真人秀未必走搞笑综艺范儿，也有主打特色的，比如特点是美食，或者特点是破案悬疑，比拼智商的，还有音乐类的……但吃地比较开的还是那种双商高，综艺感好又有某方面能力的。 　　但节目最后能不能红，引起现象级的反响，嘉宾之间的化学反应，嘉宾和节目内容的化学反应，缺一不可，好的嘉宾能把一个烂综艺带起来，纯粹是看嘉宾个人的人格魅力表演，但这很难把整个节目带起来。 　　每年那么多真人秀，有几个能跳出来？ 　　难…… 　　“户外竞技的太多了，大多纯粹挑战体力不挑战脑子，太无聊了。”素雪撇撇嘴，直接把几份真人秀的资料挑出来放到一旁。 　　最后，挑来挑去，终于挑出了一份。 　　“就这个吧。”素雪把这份递给齐游，“能把我一块儿打包去吗？” 　　“……嗳，什么？！” 　　齐游还没仔细看节目名字，就听见boss好像说了什么吓死人的话。 　　“我说我可以去参加一下吗？” 　　齐游：“……” 　　“我说事情很恐怖？”素雪不解地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齐游：…… 　　不是恐不恐怖的问题，而是boss你竟然要上真人秀，人家节目组简直求之不得好嘛？收拾保障啊，小仙女综艺首秀，隔天媒体铺天盖地都是你。 　　“不是，boss，你真的要去参加综艺啊。”齐游谨慎地问。 　　“探索下新地图。” 　　齐游：……啥，您以为游戏打boss呢。 　　“老板，您要是想参加的话，他们保证双手双脚赞成，巴不得你去呢，就是，您考虑好了？”并不是所有明星都适合参加真人秀的，许多明星参加真人秀之后更受欢迎的，也有的反过来，令大众幻灭，所谓见光死，距离产生美啊。 　　素雪笑着眨眨眼：“放心，不会有什么负面影响的。” 　　“……那好吧。” 　　齐游应下，正打算再跟素雪深入商量一下，办公室的门就“咚咚咚”地响了。 　　他皱眉，这敲门是不是敲地太急了点。 　　素雪伸了伸下巴，示意他去开门。 　　齐游立刻跑过去开门了，开门一瞧，发现是公司负责宣发的吴总监，眉头皱成川字，还大喘气：“齐，齐经理，boss，不好了……” 　　齐游愣了，心下突然慌了一会儿，反正肯定没好事：“发生什么事了，慢点说。” 　　“嗯……”吴总监喘了口气，冷静下来，“boss，网上现在都在传您的绯闻照片，传地很难听。” 　　“什么绯闻照片？”素雪挺直腰板，疑惑问，她自己都不知道什么照片，难道是自己跟秦炎被拍着了？ 　　吴总监掀了掀嘴唇，或许是觉得不好说出口，把手机递给素雪看了：“您看……” 　　“现在网上都是这种新闻，我觉得可能是有人故意造势。” 　　素雪滑了滑手机，目光凝在照片上，微微一闪。 　　她已经认出这照片是什么时候拍的了…… 　　照片有好几张，是两男一女，有几张是背影，有几张露出了四分之一的脸，甚至还有离得远些拍下来的侧面照，三人看起来靠得很近，低头说话的模样更显亲昵，而且其中一个男人手上还拎着女式包，除了照片上女人的，还会是谁？ 　　刚好，照片上的女人，就是她嘛。 　　标题也起得耸人听闻：《小仙女麻雀变凤凰，与京城二少同游》、《小仙女进入上流社会，目标嫁入豪门，好事将近？》、《小仙女恋爱曝光，与两男亲密出入高级会所，豪门夫人有望，究竟花落谁家？》、《小仙女携京城二少同游，知情人爆料神秘男友，脚踏三只船？》…… 　　报道写得也是有模有样： 　　“近日小报记者拍到几张惊人照片，向来神秘低调以优秀乖巧形象示人的小仙女，与两名男人亲密出入风雅会所，传说中会员准入制的高档会所，价格不菲，据传照片中两个男人出身京城名门，家境优渥，平常就极受女人欢迎，小仙女竟然与这两位亲密同游，真是让小编惊地下巴都掉了……” 　　“娱乐圈女星向来都有嫁豪门的传统，小仙女此次不声不响打入上流社会，不知道将会勾得哪位少爷芳心，不过据小道消息，小仙女早有神秘男友，出身世家，是真是假我们亦不得知，不顾若是真的，脚踏三只船，小仙女此举可要把自己给害惨了……” 　　…… 　　☆、471 如何完美解决 　　这些新闻就差直接说她水性杨花，表里不一，暗搓搓早就拜金想嫁豪门了。 　　“说得跟真的似的，我都差点信了。”素雪轻嗤道。 　　吴总监站到boss身旁，总算安心了些，不过问题是：“boss，我们是不是该办个新闻发布会澄清一下这件事情，Valentino下个月就要过来现场签华国区的代言了，这个时候出这种绯闻，Valentino那边恐怕会对您有意见……” 　　大牌选代言人，看中的还是对方是否和自己的品牌形象相符合，艺人的口碑形象也很重要，形象太low，大牌也要嫌弃的。 　　总之，就是要名声好。 　　如果艺人身上出现严重的污点，那一定是要重新考量的。 　　到时候即使巴蒂斯昂先生力保她，其他人也会有意见，下次合作会更麻烦，毕竟她如果名声不好，肯定会影响使用她作为代言人的品牌。 　　“我知道。”素雪神情淡了淡，“这事情我会想办法澄清的。” 　　话音刚落，她的手机就响了。 　　“尤莉小姐。” 　　素雪放柔了声音，接到尤莉的电话，她就知道巴蒂斯昂先生已经知道了绯闻的事情。 　　品牌方在选代言人的时候，要进行各方面的考核，一些数据都是在盯着的。 　　当然，也有另一个原因…… 　　“Wendy，巴蒂斯昂先生想跟你谈谈，绯闻的事情。”尤莉算是挺温柔的了，还提醒了她，也亏得之前两人私交不错。 　　“嗯，谢谢您，让巴蒂斯昂先生跟我聊吧。” 　　“好的，稍等。” 　　尤莉把电话交给了巴蒂斯昂先生。 　　“Wendy。”巴蒂斯昂的声音有些严肃。 　　素雪忙认真致歉：“抱歉，巴蒂斯昂先生，让你看到这样一出闹剧，这是被歪曲的新闻。” 　　“我知道。”他当然知道素雪有男朋友，而且感情很好，“但大众不这么想——所以你需要澄清，Valentino不能要一个身上贴着污点标签的代言人，即使我力保你，下次想要继续合作也会变得非常艰难，品牌宣传那边已经得知了消息，他们现在还在观望。” 　　“如果你能完美解决危机，那么这次的事情可以当作不曾发生。” 　　她依旧会是Valentino华国区的代言人。 　　其实这种事情也不算少见，Valentino本身上一个代言人的代言时间已经到期，圈内不少有意竞争的人肯定都得到了消息，心大些的，甚至会在品牌方的考察期期间为自己的竞争对手送上几个黑料，以此抹黑对方的形象，让品牌方放弃对方。 　　“我明白，谢谢您，我会尽快解决的。” 　　“好，我等着。”巴蒂斯昂沉声道。 　　他相信Wendy能解决好这次的事情，但这波绯闻的确来得很不是时候……稍微拖得久点，热度超高，无法收藏，这个代言可能就要吹了，他们要重新考核代言人。 　　挂掉电话，素雪神色平静，看不出她现在是开心还是不开心。 　　想澄清，她法子有…… 　　但有些事情，也该说开了，省得以后麻烦。 　　“网上现在怎么说？” 　　吴总监：“……有些网友还是支持boss您的，毕竟被打脸太多次了。” 　　“是吗。” 　　素雪挑眉，翻开看了看评论，有说得很难听的，也有奋力支持她的。 　　“事情没弄清楚之前还是不要随意站队比较好，小仙女都被黑多少次了，要是又打脸了……” 　　“有图有真相，什么等反转打脸，别粉装路人了，京城二少诶，我就不信她真的一点都不心动？” 　　“凭小仙女的容貌智商，嫁豪门也不是不可能，我就知道追她的男人肯定不会少，不过真没想到，脚踏三只船，啧啧啧，骑驴找马呢，大概最后看哪个钱更多吧。” 　　“这两个全都是优质男诶，名门大少，小仙女真是一鸣惊人啊……平时完全看不出来嘛，人不貌相，她进娱乐圈完全就是为了能进上流社会钓凯子吧，这样就能解释为啥她不拍戏不出镜了，人家根本不是奔着这些来的，胃口大得狠呢……” 　　“不解释，抱走我家小仙女，老粉都知道，照片不能代表什么。” 　　…… 　　看下来，帮小仙女说话的的确不少。 　　可能是粉丝越虐越忠心，几次黑料风波下来，接连打脸，网友都没那么容易倒戈了，决定再观望一段时间看看。 　　不过每次她的料都有照片佐证，弄得跟真的似的，还真让人头疼。 　　“齐游，那个综艺的主要嘉宾是董柯？”素雪突然问。 　　齐游被她问得愣了一下，现在更重要的事情不是解决绯闻吗，怎么突然扯到综艺上去了？ 　　作为手下，他还是乖乖回答：“是的，那个综艺主要嘉宾就是董柯，这个节目他也有投资，不过目前还没有找到冠名商，而且一期都还没拍，其他倒是都准备好了，不然也不会开始邀请嘉宾……” 　　素雪摩挲着下巴，董柯她算是认识的，纪录片面试的时候，董柯还邀请她有时间去参加他的节目。 　　对方是主持一哥，这面子肯定要给的。 　　不过具体上什么节目，她也没想到，刚好现在就有这么个机会。 　　“你回头跟他们沟通一下，我和星河愿意当常驻嘉宾，星河那边你再问问他的意见，然后这个节目我也打算投资，没问题的话，尽快签合同，消息放出去，冠名商应该不难找。”素雪直接大刀阔斧地定了。 　　齐游傻了：…… 　　“b，boss，你怎么突然想着投资这个节目？” 　　这跨度有点大…… 　　而且您这明显是临时决定投资的吧，这也太突然了，钱多也不能这么花啊。 　　“自己掌控更放心，而且回报率应该还不错，你觉得你家boss的综艺首秀值多少的冠名费？”素雪微微一笑。 　　齐游：“……那可值钱了。” 　　有的节目冠名费都直奔上亿了，做综艺，可不就是奔着这冠名费挣钱的？ 　　“那就这么定了，越快越好。” 　　素雪拍板了。 　　☆、472 我幻听了 　　外界还在炒小仙女的豪门绯闻，等着其中当事人站出来回应，各路记者也正摩拳擦掌准备去小仙女可能出没的地方堵人，至于其他两位，太神出鬼没了，资料太少，没处找。 　　孰不知小仙女此刻正忙着赚钱大计，暂时还不会理会他们呢。 　　齐游得到老板的指示后，去问了下卫星河，愿不愿意跟老板一起上综艺，常驻的那种，另一个常驻嘉宾是主持一哥董柯，为人开朗和善，挺好相处的一个人。 　　“《小食堂》？”卫星河拿到了资料。 　　算是档户外美食真人秀。 　　“嗯啊，怎么样？你第一次综艺首秀，有boss带你，还有董柯这样的资深综艺咖，你压力也能小点，到时候和工作的时间也能互相调整，也不是户外竞技综艺，不会太劳累受伤什么的，你考虑考虑，没问题的话，我就跟那边去谈了。” 　　“对方原本也是想邀请你的，不过后来boss说她也要参加，而且还要投资参与分成，以公司的名义。”齐游把情况具体给他讲了一遍。 　　卫星河高冷的脸上透露出思索的神态，很快，他就点头了：“齐游哥，我没什么意见，公司安排就行，我本来就不擅长综艺，户外竞技也不太行，美食真人秀应该会轻松点，可以的。” 　　“嗯，那好，我就跟那边谈了。” 　　“好。” 　　卫星河乖巧地应着，他是老板亲手挖掘来的，自然也信赖老板的选择，跟着boss才有前途。 　　虽然他也不知道这个美食真人秀到底是干嘛的…… 　　但一切有boss。 　　卫小哥已经打起了抱老板大腿一百年不动摇的打算。 　　这边，齐游飞快地联系节目组那边，表达了自己的合作意向，对方乍一听，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等等……齐经理，您能再说一遍吗？我刚刚好像没听清楚。” 　　齐游：“……” 　　他普通话那么标准，怎么可能没听清楚？！ 　　“咳咳，好的，是这样的，我们公司老……咳，小仙女看了你们的资料之后很感兴趣，想问你们愿不愿意让她和卫星河担任常驻嘉宾，另外我们公司有意向投资这个节目。” 　　接电话的小哥，沉默了好久。 　　…… 　　………… 　　“一定是我幻听了吧。” 　　“小仙女说要来参加我们的节目？” 　　“假的吧。 　　齐游：“兄弟，是真的，你没幻听，是真的。” 　　小哥：“……我不信。” 　　齐游：“……” 　　“可以麻烦你们节目组的导演或者监制接下电话吗？”不行，下面的人接受能力太弱了，还是跟上面的直接沟通吧。 　　“好的好的！”小哥立马把电话转给上司了。 　　结果上司一听，也傻了…… 　　你丫瞎说啥？ 　　小仙女要来参加我们节目？ 　　综艺首秀，还要常驻？ 　　还自带投资…… 　　我……艸……天上真的掉馅饼了，这么好的事我才不信呢——是真的？！ 　　“齐先生，你说的是真的。” 　　齐游：“……有那么令人难以置信吗？” 　　“不，是我们太惊喜了，而且是小仙女……本人！她来上综艺，总有点拉下神坛的感觉。” 　　这可是小仙女的综艺首秀，综艺首秀！ 　　他们完全可以想见消息一旦公布，会有多少人翘首以待，无论是黑的，还是粉的，还是路人，肯定都会期待收看他们的节目，无论抱着各种各样的目的。 　　而且有了小仙女，他们找冠名商的事情也会顺利得多。 　　冠名商从来不怕砸钱多，就怕节目不够火，请的嘉宾不够有爆点。 　　但小仙女的名字一出，冠名商肯定认的。 　　虽然对方可能还要观望，但绝对不至于像他们现在这样，找不到愿意冠名的冠名商。 　　没办法，谁让他们这节目模式太新了点，冠名商大多喜欢户外竞技，并不是大家都喜欢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风险太高。 　　齐游：“她本人并不介意，本来就不在神坛上，又哪来落下神坛的说法。” 　　boss可接地气了好吗？ 　　“直接点，咱们这个合作，能谈吗？” 　　“能能能！当然能，约个时间，咱们见面谈。” 　　“没问题……” 　　齐游心情舒畅地跟对方节目组领导约了时间，就约在最近，不过素雪恐怕这几天是没法出面，所以就他和卫星河一块儿出去谈事情。 　　不过素雪真的不敢出门吗？ 　　当然不是，她真打算找个好日子出门呢！ 　　要是记者们知道她这个打算，恐怕是要吐血了…… 　　他们这几天幸幸苦苦守了那么久，没守到小仙女，就是因为没碰到她挑的好日子？ 　　这几天，素雪一直没有回应网络上的绯闻，风风雨雨闹地再大她都不出现，有些人认为她是怂了，被人坐实了，才不敢出来辩解，于是谣言愈演愈烈。 　　“已经两天了，小仙女吭都不吭一声，别是默认了没脸出来否认吧？” 　　“才两天而已，楼上急什么？” 　　“我可不急，我替小仙女急啊，两天了她都想不出澄清的法子来，这事情要怎么收场啊，现在谁都知道她拜金脚踏三只船还想嫁豪门，那些人家现在可绝对不会让她进门了。” 　　“这次不会是真的吧，那两男的是不是也知道了，被吊凯子了？小仙女不敢出来睁眼说瞎话了？” 　　“你们能不能别乱说话，小仙女不表态不等于默认，你们这根本是神逻辑！” 　　“谁知道小仙女那个神秘男友是谁啊，不会看到新闻，努而分手吧。” 　　…… 　　评论一条条翻下来，各种争论，坐实的，没坐实的，令人眼花缭乱。 　　如果黑红也算红的话，那么素雪现在的话题度是娱乐圈第一。 　　但总归名声不好…… 　　“这次的绯闻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魏经纪泡了杯红茶给祝柔送进来，刚好看见她在翻网上的评论，是小仙女的。 　　“不清楚。”祝柔神色淡淡，摇头道，“公司好像有出手。” 　　“是的。”魏经纪点了点头，“你知道Valentino华国区的代言已经到期了，现在在甄选新的代言人，小仙女刚走了Valentino的秀，巴蒂斯昂又很欣赏她，已经有人透露Valentino那边非常属意她来担任新任的代言人，总是有人眼红的。” 　　这种恶性竞争，并不少见。 　　“你没有这种想法，还是会有许多人对她出手。” 　　☆、473 另一个竞争者 　　祝柔也是Valentino华国区新任品牌代言人的有力竞争者。 　　她虽然年纪不小了，三十，马上就要三十一了，但这样的年纪和阅历反而于她有利，许多年轻女星都未必有她这样雍容大气的气场，hold得住Valentino，所以她也在对方的选择名单中。 　　如果没有素雪，本来她的胜算是非常大的。 　　可惜…… 　　现在，或许事情又有了转机。 　　小仙女的名声被抹黑，Valentino也要重新考虑代言人，那么祝柔又回到了他们的视线之中。 　　这其中也是耍了手段。 　　但不是祝柔想要做的，她并不喜欢这种方式。 　　是公司的手笔。 　　“我不觉得公司会那么好心。”祝柔淡淡一笑，仿佛说着一句极为平常的话，里边的讽意藏地极深。虽然她现在是公司一姐，但她没忘记，自己现在的地位，并不是公司给她的，是余先生和自己给的，如果没有余先生的意思，公司才不会想那么多。 　　抢Valentino代言的事，绝对不是余先生的想法。 　　作为枕边人，她根本没从他那儿得到半点透露出的意思。 　　魏经纪心领神会，立在祝柔身后：“照片是别人给的，公司只是推波助澜而已。” 　　“另有其人？”祝柔挑眉，“对方也是冲着Valentino的代言？” 　　魏经纪摇头：“应该不是。但肯定是不喜欢小仙女的人，巴不得看到她狠狠跌在地上。” 　　“罢了，与我们无关。” 　　祝柔不可能去帮小仙女，也没处帮，她不落井下石，已经不错了。 　　但如果真的作为最后的既得利益者…… 　　也只能说是命。 　　再怎么样，即使有余先生做后台，处处捧她，给她好的资源，她受着了，但也不可能什么都要，她吃不下的。底线还在，无论如何她都是不愿意用阴私的手法故意伤害别人。 　　手机嗡嗡响起。 　　祝柔瞥了瞥，魏经纪就替她说了：“余先生来了？” 　　“嗯，在楼下等着呢。”祝柔合上笔记本，袅娜起身，面上扫了淡淡笑容，人如其名，柔情似水。 　　魏经纪见她的模样，没有不开心，苦闷，他也松了口气。 　　祝柔过了那么多年的苦日子，现在总算是苦尽甘来了。 　　本来被余先生看上，他还有些担心，说难听点，叫包养，让祝柔当情人，她自己也不愿意。好在余先生比起圈内圈外那些男人要好得多，没有妻子，只交往女伴，虽然偶尔换地勤，但不会出现劈腿这种事情，都是好聚好散。 　　对外也是承认男朋友的身份，只是保持神秘，不露姓名。 　　祝柔也不用当个没有名分的情人，就当是交了一个男朋友，所以这段关系才能持续下去。她也清楚，总有一天要分开的，倒也不急于一时，她总会成为余先生过去的女人。 　　除了余先生性情不定，处事狠辣，要小心应对外，交往时候对自己的女伴，都是极好的。 　　恃宠而骄的，就是姚兰兰那种下场。 　　祝柔是绝对不会的。 　　魏先生送祝柔上了车，瞥见余先生的侧脸，恭恭敬敬地弯身道了句好。 　　余先生没什么变化，四十多了，却依稀能猜见年轻时俊朗的模样，长得明明是儒商的斯文，却气势十足，威严如山，淡淡一瞥，都令人心惊。 　　余先生认得他，知道他是祝柔多年的经纪人，如同大哥，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了。 　　祝柔坐在他身旁，微笑柔柔，眼底泛着光，小心而克制。 　　可能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去小苑。” 　　“是，先生。” 　　车子缓缓离去。 　　魏经纪站在原地，微微有些愣神，脑海中还恍惚闪现出余先生的模样，说实话，这样成熟多金样貌儒雅的男人，虽说脾气偶尔坏了些，对你好的时候，却是金山银山都舍得，也怪不得无数女人心甘情愿成为他的女人。 　　他现在反而有点害怕，祝柔会陷进去…… 　　“魏大哥？” 　　娇俏的女声将他拉回现实，转头一看，是温柳儿。 　　“怎么了，有什么事吗？”他沉静问道。 　　温柳儿往远处觑了一眼，转而好奇地问：“没什么，魏大哥，刚才车里那个就是余先生？” 　　她的眼睛一眨一眨，显然好奇心十足，带着一点无辜和天真。 　　魏经纪一听，就立刻皱起了眉头，无比严肃道：“这不是你应该知道的。” 　　温柳儿不满地嘟哝了一下：“魏大哥，我就有点好奇，问一问嘛，是别人跟我说的……” 　　魏经纪叹了口气，软下声音：“不是我故意不告诉你，而是你还小，娱乐圈里有很多复杂的事情，但还是不必要知道的为好。” 　　知道做什么？ 　　知道有青云梯，然后去爬吗？ 　　见过更迷眼的繁华，还能忍受无人追捧的生活吗？ 　　姚兰兰的下场就是最好的例子。 　　温柳儿深深看了他一眼，乖乖点了点头：“魏大哥，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我不是故意的。不过我原来听你说，还有点担心祝柔姐呢，现在看，余先生跟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是啊，很不一样。 　　她原以为会是满肚肥肠令人厌恶的老头子，祝柔天天去陪睡，得多恶心啊。到底是没办法，运气不好，才要靠自己的身体上位。 　　没想到，她刚刚偷偷瞧见，传说中的余先生，却是个成熟的帅大叔。 　　对祝柔显然也不错…… 　　“祝柔心里有数，你不用替她担心，她和余先生是正经的交往关系，媒体都知道的。余先生的事情到此为止，你也不要多打听。”魏经纪微不可查地皱眉，他还是不想跟温柳儿说太多余先生的事情。 　　温柳儿低了地眼睑：“魏大哥，我知道了。” 　　但是不是真的说到做到，还未知。 　　公司里除了魏经纪，知道余先生的，也不只有他一个。 　　毕竟苏氏文化本身余先生就有投资入股，他之前几任女友也都是公司的，知道些内情的，不在少数，温柳儿稍微探听些，就能知晓。 　　当然，不能明着探听。 　　☆、474 偷听 　　魏经纪跟温柳儿说了一通，就转身回公司了。 　　经过会议室的时候，发现门半掩着，里面传出说话声，谈话的内容……似乎有些猫腻？ 　　“现在网络上的舆论都如薛小姐想的那般，Valentino也已经动摇了，这些都多亏了薛小姐送来的好东西，真是太及时了。” 　　“不客气，我们有共同的敌人，我只是不希望表哥被这个女人蒙骗而已。但这照片也不是白送的——”薛曼婷，没错，就是她，一个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却悠闲地坐在这儿，同苏氏文化的掌舵人，杜雁董事长，谈一笔交易。 　　不查不知道，苏氏文化董事长的亲女儿，原来是因为跟小仙女抢杂志封面锒铛入狱的，要知道，这对夫妻可是宠女如命，女儿原本有大好星途，现在却进了监狱，他们怎么可能不恨小仙女呢？ 　　恨，要报复。 　　却不会一股脑儿地冲上去。 　　薛曼婷顺藤摸瓜找到了杜雁，两人都是要对付小仙女，于是一拍即合。 　　她提供照片，苏氏文化利用自身在娱乐圈的影响力，推波助澜。 　　“薛小姐送了我们这么大一个人情，我们都记在心上，如果以后能继续合作，再好不过。”杜雁的年纪和薛曼婷母亲差不多，但她年轻时就是娱乐圈里的大美人，如今更是风韵犹存，更添气势，嘴上说地圆滑，却还是摆着点长辈的架子。 　　也就是看在薛曼婷背后站着秦家的份上，她愿意同她打好关系。 　　“我也是这么想的。”薛曼婷颔首一笑，“其实原本我对娱乐圈接触不多，不过现在觉得，挺有意思的，刚好手上有点余钱，想弄点投资练练手，不知道杜董能不能给些意见？” 　　杜雁笑意更盛，这倒不是什么难事，但也不是谁都有机会投资进来的，瞄上他们苏氏文化的人脉和资源，的确有眼光。 　　“薛小姐凑得巧，刚好祝柔今年有几部大制作的电视剧和电影，人气票房都有一定保障，我可以帮你牵牵线，薛小姐可以从里边挑些投资。” 　　“那就先谢谢杜董了。”薛曼婷笑靥如花，眼睛微亮，似乎很是满意。 　　祝柔在娱乐圈里也是有口皆碑的实力派了，投资她的片子，总是没错的，用几张照片换来这样一桩稳赚不赔的的买卖，划算。 　　电影十几亿的票房，跟影院分一分，发行商分一分，还是能赚到几百万，好点的近千万。 　　这么一想，连带着薛曼婷心情都好了不少。 　　江素雪现在深陷绯闻，事业危机，自己又谈成了笔利润丰厚的投资，怎么就这么顺利？ 　　果然老天爷还是眷顾她的。 　　两人谈完事情，薛曼婷起身跟杜雁道别，准备离开了。 　　魏经纪听到桌椅的动静，急忙往旁边一侧，目不斜视地走开，感觉到会议室的门在他身后打开，然后是哒哒哒的高跟鞋声，就知道是那位“薛小姐”出来了。 　　走得远了些，魏经纪才装似无意转过身，瞧见“薛小姐”的背影。 　　是个陌生的背影。 　　这位就是绯闻的制造者？他原本还以为是狗仔记者拍的，被杜董拿到手，传出去的呢，没想到是这样一位看着就是白富美的小姑娘。 　　刚才还听到她提到了表哥…… 　　小仙女勾搭了这姑娘的表哥，所以不高兴了？ 　　但能主动找上苏氏文化也是够有心计的，显然心中有成算，知道怎样把利益最大化，应该借谁的刀来杀人，苏氏文化就是最好的选择。 　　“现在的小姑娘都这么厉害了？”魏经纪无奈地轻声嘀咕着。 　　还能跟杜董谈条件，而且还谈成了…… 　　她很清楚人的脉门在哪里。 　　而杜董的脉门显然就是自己的掌上明珠，亲闺女。 　　果然，公司不可能对小仙女毫无动作。 　　“魏哥，祝柔姐这次是不是有希望拿到Valentino的代言啊？”公司的职员小妹好奇的问道，她还是祝柔的迷妹，对她的动向非常关注。 　　魏经纪闻言，略微皱眉，他不喜欢说大话：“没到最后，谁都不能确定，不过祝柔现在的胜算的确高很多。” 　　只要没有小仙女这么个特殊人士在，祝柔脱颖而出的机率还是很高的。 　　但……有时候不能把什么事情都想地太满。 　　“我觉得祝柔姐这次说不定真的能拿下Valentino的代言呢，国内现在还有比她更有口碑的当红花旦吗？祝柔姐的气质在娱乐圈都是独一份的，别人哪能比，小仙女的这次的绯闻闹成这样，到现在都没澄清，已经不少人觉得她是默认了，以后也没法翻身了。”温柳儿突然冒出来斩钉截铁道，态度非常乐观。 　　职员小妹也纠结地来了一句：“虽然我原来也挺喜欢小仙女的，但这次的事情，太诡异了，不会真的来了次货真价实的啦吧……” 　　“有可能。”温柳儿点头道，继而微笑，“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小仙女平时在学校就经常行踪成谜，我们也不知道她平时来往的都是哪些朋友，不过我相信她不会做出什么特别出格的事情来。” 　　“……这也说不准啊。”妹子叹了口气。 　　魏经纪语气严肃地打断了她：“好了，别说这些了。” 　　“以后在外边也要注意自己的言行，你跟小仙女的关系敏感，说话越是要小心，不能被人抓住把柄，别人会比较你们，但你不能真的拿自己去跟她比较。” 　　学我者生，似我者死，不是没有道理的。 　　媒体可能会不断比较她们俩，但要是连温柳儿自己都这么像，那是逼死自己，容易心态出问题，这是魏经纪最不想看见的，心态，心态很重要，如果没有好的心态，祝柔也不可能熬到今天。心态不好，可能短时间内就崩了，造成的伤害，也无法弥补。 　　没有后悔药可以吃，那是自取灭亡。 　　温柳儿又被教育了一顿，乖乖点头：“嗯，魏大哥，我会记住的……” 　　“听进去就好。” 　　☆、475 出门 　　绯闻愈演愈烈，连网友们都开始预测小仙女将会因为这次绯闻损失多少收入代言，哦，更重要的是，人家可能会失去嫁入豪门的机会，这应该是最肉疼的吧。 　　小仙女没出面，各路记者们依然敬业蹲守她可能出现的地方，随时掌握第一手新闻。 　　外边不平静，素雪这边，家里长辈兄弟姐妹同学朋友全都惊动了…… 　　作为知情的吃瓜群众，这新闻写地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离真相简直十万八千里…… 　　除了神秘男朋友可能按指秦炎外，其他信息没一点对上的，能完美避开也是本事。 　　“让人连澄清的欲望都没有。”夏韵冷漠脸，“网友竟然这么蠢会相信这种新闻？” 　　“他们可没我们的上帝视角。”文珊珊咔嚓咔嚓磕着瓜子说，“可能意味两男争一女，脚踏三只船，帅哥任我挑，可不是让人羡慕嫉妒恨吗？” 　　方明意：“不，我只感觉受到了惊吓，完全无法想象那么狗血的事情，要不是主角是小雪，真让我想象殷诺和韩随兄弟反目就为乐抢一个女人……我一定是在做梦，霸道总裁和腹黑男神串戏了，还被脚踏三只船？” 　　“别。”殷诺蹲坐在小板凳上，苦瓜脸，“我可不敢当那只船，我怕被秦炎一枪爆头。” 　　正给女朋友剥橙子的秦炎：“……我就在这，你要是有想法，现在就可以爆了你。” 　　殷诺：“……” 　　假装四处看风景。 　　“兄弟，冷静点，吐槽而已，我没那么禽兽，泡自己妹妹。” 　　韩随扶了扶金丝边眼镜，露出一抹温柔无比却又让人心肝儿颤的微笑：“我才是被新闻写成真·泡自己的妹妹，他们是不是跟我有仇，还是我什么时候得罪他们了？不知道我妈看到新闻绝对会家法伺候我吗？” 　　韩随此刻的心情大概是，日了狗了。 　　“哥，我会给你求情的。”吃瓜小仙女说，“让妈给你留个全尸。” 　　韩随：“……” 　　“别说话。” 　　素雪：“好吧。” 　　顿了顿，她说：“其实妈已经知道了。” 　　韩随：“……哦。” 　　韩妈妈端着果盘坐过来了，给干闺女喂了几颗车厘子后，眼神狠狠剜了殷诺和韩随一眼：“你们出门怎么这么不小心，给小雪撑场子还是帮倒忙，媒体都编成什么样了，日子过得太舒服，一点警觉性都没了？好了，现在你们打算怎么收拾！” 　　殷诺委屈，一脸宝宝心里苦，但是宝宝不说地看看韩阿姨，又看看小雪。 　　韩随除了眉宇间流露出些微烦恼来，倒不那么不淡定：“妈，我妈当时确实没注意，对方离地有点远，有些还是用手机拍的，我们也没想到媒体会编地那么离谱。” 　　“我这个神秘男友还不如你们……”秦炎默默说。 　　是的，他除了在新闻里占了神秘男友几个字，其他内容都是脑补素雪跟殷诺还有韩随的爱恨情仇，怎么看着就这么不爽呢？ 　　“知足吧，你要是露脸了，那才是腥风血雨。”素雪说。 　　秦炎：“……你说我蓝颜祸水？” 　　素雪：“咳，没有。” 　　秦炎塞了瓣橙子堵她的嘴：“放心，我只祸害你。” 　　素雪：“……” 　　勉强咽下满嘴巴的橙子，素雪才说：“知道这些照片是谁拍的吗？” 　　殷诺：“狗仔？” 　　韩随：“薛曼婷？” 　　秦炎又一次听到这个名字，手一顿，没吭声，只是微垂的眼眸沉了沉。 　　“狗仔没厉害到这种程度，能跟我跟地这么紧，至于薛曼婷，有嫌疑，动机也比较强，有些角度是在会所走廊里，确实像是她拍的。”素雪想了想说。 　　“调视频看看就清楚了，不过也可能拍不到。”韩随说，如果她是偷偷摸摸用手机拍的话，只能拍到她举止奇怪地站在那儿。 　　“现在不急着找证据，证明偷拍没什么用，根结不在这里。” 　　“乖女儿，你说，这事情怎么解决，妈帮你，绝对不能让这个不知道哪儿蹦跶出来的姓薛的欺负了去，什么人啊，敢这么胡编乱造，她也是胆子大，什么人都感编排。”韩伊人冷笑了几声，“倒还顾忌阿炎，没把他扯进去。” 　　秦炎：“……” 　　他为自己这个“表妹”的智商深感担忧，同时得罪殷诺和韩随，也不是什么正确的决定。 　　还是她觉得对方查不到她这儿，或者有人会庇护她？ 　　素雪勾了勾唇角，安抚地拍拍韩妈妈：“妈，其实我已经有主意了，这事情，要真澄清也不难，就是不知道你们愿不愿意配合我一下。” 　　韩妈妈大手一挥：“说！” 　　“是这样的……” 　　素雪和一群人围坐在一块儿，将自己的计划说了出来。 　　殷诺和韩随听得一愣一愣地，不过他们没意见，对于他们来说，小事一桩。 　　韩妈妈也表示：“我还以为要做什么呢，原来就这点事啊，放心，妈绝对配合你完美完成——其实你不说，我也早就想这么做了。” 　　韩伊人早就憋狠了，巴不得全世界都知道她有个聪明漂亮的闺女。 　　现在，终于可以实现她的愿望了。 　　“你本来就是我们韩家的闺女，之前想着咱们家低调惯了，没必要让那些不安分的扰了你，现在看来，还是说清楚点好，不然还有人以为你好欺负呢！”韩妈妈义愤填膺，竟然敢再他们韩家的闺女面前炫家世，可笑！ 　　“就是就是！”殷诺连忙附和，“韩阿姨说得对，早就该公开了。” 　　然后就得到了韩伊人一个白眼…… 　　你姓殷不姓韩，一边待着去！ 　　殷诺：“……” 　　明明小雪妹妹也差点就姓殷了啊，要是自己小时候离开的时候把小雪妹妹也带京城去，现在她就是自殷家大小姐了，诶……往事不可回头。 　　素雪微微一笑：“妈，那我们明天就出门？” 　　“行，顺便把你哥也带上。” 　　“好。” 　　韩随：“……” 　　希望记者们见到他的时候不要再说什么奇怪的话了，比如你是不是喜欢你妹什么的，他不想被亲妈揍地血溅当场，德国骨科什么的他真心不想去啊。 　　☆、476 认认真真拍 　　隔天韩家一家三口就大张旗鼓地出门了。 　　素雪连墨镜和帽子都没带，直接素面朝天，呼吸新鲜空气。 　　就差脸上写着：我是小仙女。 　　素雪先去了趟公司，然后跟韩妈妈，还有韩随一块儿去吃烤鸭。 　　不出所料，小仙女出没的消息很快传遍了媒体记者圈，各家记者纷纷出动抢头条，打算拍到第一手照片，围堵小仙女。 　　“小仙女有消息了？” 　　“你说她刚从公司出来，不是一个人？身边还有一男一女好像是母子？” 　　“卧槽绝对是个大新闻，等着，我马上过去跟！” 　　“蹲了那么多年总算蹲到小仙女了，还带绯闻对象，值！” 　　“……等等等等那对母子不会，小仙女真要嫁豪门了？都见家长了我去！” 　　记者们接到消息的时候，完全把三个人的人物关系当成了——小仙女终于钓到凯子，不仅钓到凯子，还凭借高超手段见了家长，未来有望成为豪门夫人，这神逆转…… 　　在网友们全都不看好的情况下，她竟然真的把人家一家子都拿下了？ 　　说不定这次有豪门大戏可看啊！ 　　记者们此刻都跟打了鸡血似的，打听到小仙女他们的行车路线，就立马跟了上去。 　　只是他们万万没想到…… 　　这是人家故意让他们跟的，不然平时都有保镖在，他们怎么可能冲得过保镖呢？ 　　于是，记者们就这样傻乎乎地上勾了。 　　素雪和干妈大哥已经到卢记烤鸭门口了，只是三人没立马进去。 　　为什么？ 　　当然是等狗仔呗！ 　　“还没到？”韩妈妈皱了皱眉，不是说娱记向来行动迅猛，怎么这会儿人影都没有。 　　“妈，再等等，应该还没到，他们估计拿消息晚了。”素雪挽着韩妈妈的胳膊说。 　　像她这样有良心的明星，实在是不多见了，因为害怕记者跟不上拍她，所以干脆等一会儿他们…… 　　娱记大哥们，有没有很感动？！ 　　“好吧，那再等等。”韩妈妈沉着道，“他们的职业素养还不行啊，平时业务训练不够。这要是手底下的兵，那就是延误军机！” 　　韩随：…… 　　妈你这样批评他们他们会哭的。 　　已经蹲妹妹蹲了好几天好吗，鬼知道他们一家子会今天突然大摇大摆地出现啊。 　　“咳咳。”韩随把保镖叫过来问了几句，然后再转述给自家老妈，“妈，他们应该还有两分钟就到了。” 　　“两分钟？”韩妈妈的表情显然是嫌慢。 　　保镖一脸无辜地瞧着自家少爷：少爷，要不我们去给他们带带路，路上有点堵。 　　韩随镜片一闪：……不行，不能暴露。 　　不能让他们知道今天出门就是为了给他们拍的事实。 　　慢就慢点吧，等等…… 　　不过妈说得有道理，这业务水平，有待加强。 　　从来只有娱记追着明星跑，紧跟着生怕跟丢了，没有明星怕娱记追不上，还待在原地等的。 　　也是够了…… 　　“妈，他们来了……” 　　素雪敏锐地发现有几个人藏在人群里偷偷靠近，就是，手里的家伙藏不住啊……还有的离得远点，就能正大光明地举着相机偷拍他们。 　　“来了？！” 　　韩妈妈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有点兴奋。 　　“妈，稳住。”韩随忍不住提醒。 　　“……兔崽子，还用你来教？”韩妈妈翻白眼。 　　韩随：“……”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提醒使眼色的模样，在娱记们看来，就是聚在一块儿说话，还十分亲昵的模样，有戏，有事，有新闻！ 　　绝对是头条！ 　　“那夫人到底什么身份，气质太好了……” 　　“肯定是哪个豪门夫人啊，小仙女也是够叼的，绯闻闹那么大，还能跟婆婆友好相处。” 　　韩伊人虽然年纪也不小了，但保养得体，年轻时英姿飒爽，最喜欢舞刀弄枪，又是京城双殊之一，若以花比喻，便是富贵牡丹，即使年近五十，依旧身段极好，腰板挺直，贵气凛然，丹凤眼一横，直瞧地人心里头直打鼓。 　　绝对标杆级别的优雅贵夫人。 　　“卧槽……那公子哥，放娱乐圈妥妥地当红小生啊，小仙女运气也太好了吧！” 　　“是人家钓凯子的眼光好，别废话了，赶紧拍……” 　　“你们说我们现在蹦过去问问题——” 　　“你先去！” 　　…… 　　死道友不死贫道，你先探路。 　　就在娱记们还在激动打鸡血的时候，保镖已经陆陆续续把他们的话告诉了少爷和夫人，他们一边转达，一边心想，你们这些娱记真是不怕死…… 　　这么说少爷，少爷事后真的不会给你们穿小鞋吗？ 　　被误解成泡·妹妹，被钓凯子…… 　　少爷现在想弄死人的心都有了吧。 　　除了…… 　　“妈，他们夸你气质好，年轻。”韩随咬牙切齿地微笑，回头就给这些记者穿小鞋。 　　“他们眼光还不错。”韩妈妈笑着悠悠道，“时间不早了，还是把人叫过来，尽早解决吧。他们也太磨蹭了，竟然忍到现在都还没冲过来？” 　　素雪：……干妈竟然如此期待怼娱记？ 　　有种大boss跃跃欲试想虐小怪的感觉，画面将十分惨烈。 　　韩随重重叹了口气，把保镖叫过来说：“你让那些记者们都过来吧，不用躲躲藏藏，我们都看见了。” 　　保镖：“好的，少爷。” 　　但是，少爷，为什么感觉您派给我们的任务这么囧呢？ 　　画风好像，有点奇怪呢…… 　　虽然内心很囧很想笑，但保镖还是憋住了笑，严肃脸去把人群中的记者一个个都揪了出来，冷不丁抓住这个的衣领，下一秒就扯过另一个的衣服，全程面无表情，除了，嘴角死死抿住，不能笑。 　　被抓包的娱记被这些神出鬼没的保镖吓出了一身冷汗，任谁回头瞧见一张冷若冰霜的脸，和强壮高大的男人，都会吓到好吗！ 　　“——啊！你是谁，干嘛抓我……” 　　“兄弟！你谁啊，手下留情！” 　　娱记们被抓出来下意识的行动就是保护自己的相机，生怕被保镖夺了相机给砸了。 　　保镖们瞧见娱记的动作，嘴角抽了抽—— 　　相机是不可能砸的，夫人还等着你们拍呢，不过得拍好点。 　　认认真真地拍！ 　　没拍好不许走！ 　　☆、477 堵了 　　彼时“单纯天真”地娱记们还不知道他们未来的命运，现在他们正像被抓的土拔鼠一样企图逃走。 　　当然，这是不可能成功的。 　　保镖们见娱记想要逃窜，立刻面无表情地开口传达了少爷的话：“少爷让你们都过去，不用躲躲藏藏，他们都已经看见了。” 　　娱记：…… 　　为什么听着这话感觉这么古怪？ 　　真的不是威胁吗？ 　　威胁？ 　　感觉到娱记们的石化，保镖想了想，又补了几句：“我们不会砸你们的相机。少爷夫人还有小姐只是想跟你们聊一聊。” 　　不说还好，一说更恐怖。 　　娱记：我……艸……聊一聊什么感觉更恐怖，聊人生吗？！ 　　但是这么好的机会…… 　　放过的话好像有些可惜呢。 　　于是娱记们就半推半就得被保镖领过去了，至于个别比较顽强，怂，害怕的，也被韩妈妈大手一挥，单独点名了：“那边躲在树后面穿蓝色格子衫拿单反的小朋友，对，说的就是你，别害怕，过来吧。” 　　被点名的小哥：TAT这叫什么事啊这是，作为狗仔竟然被跟的对象点名让他过去。 　　什么情况？！ 　　一脸懵逼！ 　　在大街上众目睽睽之下被点名，怂怂的小哥感觉到周围齐刷刷的视线……大家好像都过去了呢，自己一个人落在后面好像有点不太像话，还是，还是过去吧。 　　小哥害怕地吞了吞口水，为什么他会觉得那么紧张，比以前任何时候都要紧张啊。 　　因为现在的情况…… 　　感觉好诡异啊。 　　他们是要写人家的豪门绯闻啊，结果被抓包了啊，被抓包了还被保镖拎过去面对面，聊一聊……这特么就非常尴尬了。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可以说非常尴尬了…… 　　“小仙女真人好漂亮。” 　　“她男朋友帅地可以去当明星了。” 　　“她婆婆好有气质……” 　　娱记们此时此刻还不忘抒发心中感想，大概太紧张忘了不能说实话了。 　　这会儿他们还怎么怼地下去？ 　　准备了好多问题都还没问呢，比如“这位先生你跟小仙女交往多久了，是否准备结婚，是奉子成婚吗？”，“请问你跟之前那位照片里帮小仙女拎包的先生是什么关系”，“夫人你知道小仙女之前的绯闻吗，你真的是小仙女的婆婆？”…… 　　现在他们还完全不知道这两位神秘人物的身份呢，但是知道人家非富即贵就行了。 　　不过娱记们还没来得及问问题，围观群众就立刻被他们长枪短炮的阵仗给吸引了过来，还发现被包围的中心竟然是连日来的绯闻女主角——小仙女！ 　　真的小仙女！ 　　如假包换！ 　　于是群众们激动了，鸡血了，也冲了过来。 　　娱记们苦逼了，连吃瓜群众都要跟他们抢新闻啊，这要是传出去，他们的头条哪还能算头条啊！ 　　“小仙女我爱你！” 　　“小仙女这个真的是你男朋友吗？难道这位就是岳母大人？婆婆！” 　　“小仙女！你忘了大明湖畔的xxx了吗，不娶何撩！” 　　“小仙女你是不是真的脚踏三只船？！” 　　…… 　　娱记：……我们是娱记还你们是娱记，不要抢饭碗啊！ 　　素雪：吃瓜群众脑洞太大，好无奈。 　　韩随：被德国骨科了怎么办，急，在线等！ 　　韩妈妈：哎呀大家真热情不过有些话真是不爱听就当作没听到吧……我闺女就是如此受欢迎！ 　　“麻烦大家静一静。”韩妈妈出声道，气沉丹田，清晰有力。 　　随着她的出声，大家也渐渐静下来，只剩下悉悉簌簌的碎语。 　　韩伊人含笑颔首，瞥向面前的记者：“你们今天一直跟着我们，应该是有问题想问吧。” 　　娱记：“……是，是的。” 　　虽然说韩伊人的问题遂了他们的意，但娱记们却无法太过高兴，反而觉得压力非常大。那种直面的压迫感，令人汗流浃背，偏偏韩伊人的笑容和蔼可亲，却如同家中的长辈，可亲，但也可敬，不敢随意造次。 　　“想问什么问题就问吧。”韩伊人十分大方道，语气真诚。 　　娱记们勉强兴奋了一下，这是允许他们问了？ 　　没想到这位夫人这么大气。 　　不过…… 　　他们还没来得及开口，韩伊人就话说在前头了：“在你们提问之前，有一件事情我想提前说明一下——很重要的事情。” 　　韩妈妈的每一个字都清晰圆润，撞进众人的耳朵里，让他们都敛起心神，认真听她讲话，丝毫不敢分神。尤其她说是非常重要的事情，感觉绝对是大新闻…… 　　无数双眼睛眨巴眨巴认真地盯着韩伊人，翘首以待。 　　素雪和韩随默默陪在她身旁，乖巧地当隐形人。 　　片刻停顿之后，韩伊人唇角微弯，勾起一抹浅笑：“之前网络上的新闻我有看到，大家兴许误会了什么。自我介绍一下，我姓韩，这是我的儿子，韩随，这位，大家都认识，小仙女，但她也是我的掌上明珠，我最可爱的小女儿。” 　　韩伊人介绍素雪时，眼睛都是看着她发光的，眼底的宠溺与疼爱溢于言表，任是谁都看得出来。 　　“好了，现在你们可以提问了——” 　　娱记：…… 　　吃瓜群众：…… 　　全体石化。 　　问什么？ 　　还有什么好问的？ 　　人家一个自我介绍全都解释了，她是小仙女她妈，这男人是小仙女的哥哥，什么暧昧，什么男朋友，什么婆婆都没有，强行德国骨科要被揍的知道吗？ 　　“怎么了，没有人想问问题吗？”韩伊人“疑惑”道。 　　继续沉默…… 　　韩夫人您的问题根本让我们无法回答啊TAT 　　他们之前的猜想和现实完全十万八千里啊！ 　　整个都歪到银河系去了。 　　把兄妹想成恋人…… 　　反过来就是有情人终成兄妹。 　　这脑洞，韩夫人知道会打死他们的吧。 　　哦，她已经知道了。 　　而且一句话就把他们所有人都给堵了，牛，太牛了！ 　　“韩夫人，我，我们……没有问题了。”不知道是谁轻轻说了句。 　　韩伊人见状，露出无比温柔替他们着想的微笑：“有什么问题，尽管问，不用不好意思，我跟你们呢，也难得见一面，小雪也是，下次你们再想问，可未必有机会了，要抓紧啊。” 　　娱记欲哭无泪：有您这样的吗？人家都是嫌问题太尖锐，就您，就您逼着娱记问问题！ 　　从未遇见过如此画风清奇的明星家属…… 　　心好累。 　　☆、478 很尴尬了 　　娱记们都快嘤嘤嘤哭了。 　　他们容易吗？ 　　他们只是想弄个头条而已！ 　　结果被问得哑口无言……韩夫人您真的不是故意的吗？ 　　韩夫人笑得一脸灿烂和蔼，无声胜有声，仿佛在问：你们真的没有问题吗？真的没有问题？ 　　娱记：“……” 　　素雪撇开头，努力忍住笑意，控制自己不笑出声来。 　　娱记小哥妹子们被噎地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的便秘表情，实在是太让人忍俊不禁了。 　　“噗嗤——哈哈哈哈哈……” 　　终于有吃瓜群众帮素雪笑了出来。 　　笑声异常清晰。 　　哇，哇，哇，乌鸦飞过。 　　这特么就很尴尬了，笑毛，笑毛？！有什么好笑的，当你的吃瓜群众去！ 　　你有本事你来当娱记啊，这工作简直没法干了TAT 　　韩夫人适时地开口，将众人的注意力从画风清奇令人尴尬的笑声中转移过来，不过……他们突然希望韩夫人其实从未开口，还不如不说，简直就是一千点暴击： 　　“我还以为你们今天跟过来，是有很多问题想问呢，只是现在……罢了，没什么问题的话，就麻烦你们帮我们一家拍几张照片吧，看你们设备挺专业的，摄影技术应该不错。”韩夫人笑盈盈地问。 　　娱记们：……他们的技术，咳，高糊。 　　等等！ 　　韩夫人刚才在说什么？ 　　“我没听错吧……” 　　“韩夫人说让我们帮他们一家拍个出游照。” 　　“……我们不是影楼摄影师啊。” 　　“她都夸我们设备专业，技术好了，要不，拍几张？” 　　“呸，夸你几句你就上天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你那偷拍技术，有啥好的？不过人家都请咱们拍了，不答应不好……” 　　而且他们本来就是要跟拍的啊！ 　　只不过现在情况有些诡异…… 　　第一次碰到明星和明星家属如此热情大方地邀请他们拍照，高清正面照，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在正儿八经地上节目呢。 　　明明他们是娱记啊娱记啊！ 　　要偷拍的！ 　　现在这么容易就拍了不知道为什么好没有成就感啊…… 　　韩夫人，请尊重狗仔这个职业好吗TAT 　　大家内心不约而同深深叹了一口气。 　　还是觉得心好累。 　　“韩夫人，那个，要怎么拍……”偷拍拍惯了突然要高清正面好不习惯啊。 　　“拍好看一点就行了，毕竟要上新闻的。” 　　韩夫人一脸“我懂你们”的表情。 　　娱记：……我们什么都没看见。 　　“那我喊一二三——” 　　“好。” 　　一家三口贴近，露出笑容。 　　“一，二，三！” 　　“茄子！” 　　小仙女还笑容灿烂地比了个剪刀手。 　　娱记：……好接地气的手势，小仙女你为啥还能笑地这么开心？这不科学！ 　　被充当免费旅拍摄影师的娱记们一边吐槽，一边囧囧有神地帮小仙女一家拍照。 　　闪光灯不停地咔嚓咔嚓，冲着三人180度无死角连拍，路过的吃瓜群众远远瞧见这阵仗都被吓坏了：“那边在做什么？有人拍照，景区新开发的拍照项目吗，好像很酷炫的样子诶……” 　　“大概是让你体会一下当明星的感觉吧，拍个旅游照都让这么多相机出动，什么鬼？” 　　来旅游的吃瓜路人好奇着靠近，挤到人群外围。 　　“好像很热闹诶，我好想听到了什么小仙女，狗仔之类的，不会真的是小仙女吧！” 　　“……什么？小仙女！赶紧拍照录像传上网啊！大新闻！我们竟然偶遇小仙女被狗仔围堵拍旅游照，咦，那些人真的是狗仔吗？小仙女还比剪刀手诶，笑得好美，美哭了，不愧是我的女神，我要晕过去了……” 　　“别晕！先拍下来传上网啊！” 　　于是…… 　　在娱记们还不知道的时候，他们这一幕诡异的画面就被传到了网络上。 　　还没来得及抢头条，自己就先变成了头条。 　　今天的主角是—— 　　小仙女一家三口和兼职旅拍娱记们！ 　　@忧郁大西瓜：有生之年啊啊啊去旅游竟然碰到了小仙女本人，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感觉小仙女很开心的样子旁边不知道是她妈还是她姨，还有一大群据说是娱记的在拍照的人［图］［图］［视频］ 　　路人大西瓜的微博在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内就攀上了热门，要知道，小仙女可是近日的绯闻热点，只要是她相关的内容，短时间内就会被人注意到，无数网友粉丝都闻风而来。 　　po主明显太激动了，没弄清楚事情就发了上来，导致网友也更迷糊了…… 　　“po主是不是眼瞎，要真是娱记小仙女怎么会笑得这么美，还站着给人摆拍比剪刀手？” 　　“博主别跑啊！这到底是什么鬼，给我们解释一下啊！” 　　“旁边那个男人好想是之前两只船绯闻照上的一位诶！这是婆婆吗？！还是岳母大人？” 　　“楼上你叫谁岳母大人……” 　　“小仙女其实是出门旅游找了一堆旅拍摄影师吧，明星果然就是不一样啊，红毯待遇。” 　　就在网友们对疑点重重的视频进行激烈讨论的时候，现场群众终于发回了报道—— 　　“大家都散了吧，那些人的确是跟着小仙女的娱记，但是运气不好，可怜地被抓包了，然后就给小仙女一家当免费旅拍摄影师拍全家福呢（摊手）现场非常刺激，可惜你们没有机会看到了～～” 　　“what？” 　　“楼上真的假的？我不信！” 　　“从未见过明星和娱记如此和谐有爱的一幕，他们竟然没有对小仙女进行尖锐问题轰炸？” 　　“我觉得我看到的是一群假娱记。” 　　其实在现场苦逼拍照的娱记们也是这么想的——我可能是个假娱记。 　　一点都不刺激！ 　　一点都不惊险！ 　　拍出来的照片阳光灿烂如同景区旅游照…… 　　拿回去会被主编嘲讽的吧。 　　“咳咳，韩夫人，拍好了……您，看看。” 　　当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狗仔的尊严已经没有了。 　　韩夫人十分自然地看了看拍出来的照片，拉着儿子闺女边看边选：“这张不错，这张小雪太可爱了，放新闻上肯定好看，回去洗出来在家里也放一张……嗯，你们技术还真是不错，不愧是专业的。” 　　娱记：……专业人像摄影100年。 　　深藏功与名。 　　“妈，你选就好，他们拍的的确不错。” 　　“不。”韩夫人突然神情一肃，把其他人都吓了一跳，“主要还是你天生丽质，怎么拍都好看。” 　　素雪：…… 　　娱记：……￥％@＃& 　　☆、479 弄清楚 　　莫名其妙被炫了一脸母爱的娱记们也是懵逼的。 　　亲眼见到韩夫人花式夸自己闺女，就差告诉全世界我闺女是最最最可爱的女孩子，亲自示范有妈的孩子像个宝，然而……他们已经不想听了，大概算是另类狗粮？ 　　这还没算完，给韩夫人一家拍完了，后边的吃瓜群众已经摩拳擦掌了。 　　好不容易有这样一个跟小仙女还有她的家人近距离接触的机会，怎么能就这样放过呢？看小仙女今天心情也不错，当然要借此机会亲近一下！ 　　“小哥，我想跟小仙女合影一张，你能帮我拍一下吗？” 　　“小哥，你能给小仙女多拍几张单人照吗，我问你买一整套高清原图，行不？给个价！” 　　“妹子，你能不能给我跟岳母大人拍一张？” 　　“你岳母？谁是你岳母？” 　　妹子指了指韩夫人。 　　娱记小哥：“……” 　　粉丝的脑回路都不能用常理来判断。 　　被吃瓜群众这么真挚恳切地要求了，群众的力量是巨大的，娱记们转眼化身送温暖送福利的娱记小哥，帮小仙女拍了组单人照，又帮粉丝跟小仙女and岳母大人合照……照片还卖了个好价钱，他们的sns都要被加爆了。 　　现场热闹程度犹如万人相亲大会，拍完照，娱记们才立刻上网发头条，更有的随身带了笔记本，立刻敲起稿子，排版好照片，发到了微博上，还是在小仙女面前……场景犹如高考，不，比高考还要争分夺秒，要知道，自己的对手就在身旁，差一秒，就差几万几十万的点击量啊。 　　“啪——！” 　　按下确定键，终于发出去了。 　　“总算发出去了……” 　　写好新闻稿发送的娱记们纷纷松了一口气，自己总算是赶上大部队了，接下来就是等网友的反馈了。然而，这个时候他们才发现热门好像已经出来了，不仅出来了，他们还榜上有名…… 　　娱记，出名了。 　　这还是多年来头一回，前无古人，后无来者，都没有他们这么囧的娱记。 　　而且之前路人发的视频刚好可以跟他们发的新闻稿配合食用，如同连续剧一般精彩，吃瓜路人目前仍子持续了解现场，同步文字视频直播到网络。 　　@忧郁大西瓜：娱记小哥被粉丝抓去进行神秘的PY交易了，卖高清照片…… 　　@忧郁大西瓜：娱记小哥二号已经成为专业合影摄影师，技术很不错，以后各家明星可以考虑请他偷拍，不会拍出什么奇丑无比的照片来…… 　　@忧郁大西瓜：娱记大哥大姐们现场考试发新闻测手速了！［图］［图］ 　　千里之外的网友瞧见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来的新闻，都目瞪口呆。 　　这些新闻都是什么鬼？ 　　跟之前不是一个娱乐圈吧…… 　　娱记果然都是标题党：《误会大了！有情人终成兄妹？人家就是兄妹！》、《娱乐圈本年度最尬绯闻，兄妹错认情侣，白富美低调扮灰姑娘》、《震惊娱乐圈！豪门夫人携小仙女同游，到底是何身份？》……虽然他们收了韩夫人送的烤鸭和红包慰劳他们受伤憋屈的心灵，但是在该博版面眼球的时候，他们依旧不会手软。 　　不仅小仙女和韩随的关系被揭开，韩家也浮出水面，娱记们也终于后知后觉地发现…… 　　如果小仙女是韩夫人的闺女，那她不就是白富美吗？ 　　什么豪门？ 　　她就是豪门！ 　　吃瓜网友纷纷震精，吓得瓜都掉了！ 　　“卧槽？！韩家，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所以这就是我大舅子，这是我岳母？果然好有气质！” 　　“楼上别乱认亲戚，这样帅气的大舅子和岳母大人请给我来一打，我可以入赘，倒插门，想嫁给小仙女这样的豪门嘤嘤嘤，直接嫁给小仙女好了……” 　　“很尴尬了，现场娱记简直迷之尴尬，感觉他们都快要哭了。兄妹错认成暧昧情侣哈哈哈暴露了大家其实根本不了解小仙女啊。” 　　“等等，小仙女不是姓江吗？可是她哥哥怎么姓韩？而且小仙女之前不是一直在南省念书，韩家一看就是京城人啊，感觉还是有很多弄不清楚的地方，他们真的跟小仙女是一家人？” 　　“楼上别阴谋论了，韩妈妈亲口承认了这是她闺女，连韩随都说他是小仙女哥哥了，他可是之前的绯闻男主角之一，他都承认了，还有什么问题吗？” 　　“……现在看小仙女感觉她浑身都是金光闪闪的，豪门的王霸之气！” 　　…… 　　本来素雪还想低调一阵子呢，虽然她之前也不怎么低调。 　　但现在加上了韩家白富美的光环，恐怕又要惹人注目了，好在有失有得，这个身份也能为她挡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虽然殷诺的身份还没有曝光，但目前爆出来的信息已经将大众的注意力完全转移了。 　　韩随是她哥哥，那么殷诺肯定是他的朋友，跟小仙女肯定也认识，看起来关系不错，两人就算暧昧，也不是什么错事，更不是什么两男争一女的戏码。 　　人家本来就是白富美了，门当户对，别人也不能说什么。 　　谣言不攻自破，原来是误会一场。 　　神秘男朋友，就更没人追究了。 　　不过这还没完呢，对于素雪来说，这个曝光仅仅只是开始而已，既然要揭开真相，那就闹大一点吧，闹的却都是正面的东西，让人无暇去看任何负面。 　　就如同她如果有意显露光芒，那么无人能够与她争辉。 　　之前的曝光，韩伊人一句话就把记者们给堵了，但实际上信息给得并不完整，只给了些关键信息，之后等他们冷静下来，就会回过味来，不对劲的地方好像有点多…… 　　比如小仙女姓江，韩随姓韩，那他爸肯定姓韩啊，韩夫人也姓韩，说他们兄妹各自跟爸妈的姓也说不过去。听口音，韩夫人是京城人，小仙女原来一直在南方生活，是南方人，而且记得她的家境好想有透露过，很一般……所以才会有想要钓凯子进豪门这样的绯闻出现。 　　所以，不对啊！ 　　里边不会还有什么猫腻，豪门大戏吧…… 　　他们还是得去弄清楚！ 　　☆、480 接受了采访 　　不用等娱记他们弄清楚，素雪再一次自曝了。 　　这么简单的漏洞，她怎么会不知道的，分明是刻意留出来的，说话不能说太满，要是真让干妈跟他们解释地清清楚楚，未免显得太过刻意，所以流出关键信息就好。 　　至于具体的，后面可以再找机会圆嘛！ 　　然后很快就被素雪找到了，而且是名正言顺夹带私货的机会…… 　　她给《CHARM》杂志卖了个人情。 　　这是她唯一合作过的时尚杂志，之前的合作也非常愉快，她封面那一期销量直接破纪录，可把主编给美坏了，当初大胆提出用她做模特的于清涵也从小编辑升级到了副主编的位置，一连三级跳。 　　素雪这次就是联系了于清涵，问她愿不愿意做一个采访，采访的对象就是自己干妈，韩伊人。 　　这没什么奇怪的。 　　时尚圈也是名利圈，和商界也有着紧密联系，而且时尚杂志也经常会邀请各个圈子优秀的成功女性进行访谈，分享故事，有些人可能平时在大众中比较低调，然后透过杂志采访，大家才知道其他圈子里有这么个人。 　　韩伊人本身就算是成功女性了。 　　出身世家，还是武将世家，根正苗红，正经当过兵，上的也是君校，不是搞文艺的，正儿八经当过飞行员的，还干过通讯，现在还手底下还有好几个基金，还开公司经营新材料研发制造，有能力有事业有个性，活生生的当代女性。 　　于清涵原来也不知道小仙女的“干妈”，是的，小仙女告诉她，这是她干妈，还有两家的渊源了。 　　她干妈的身份，真是将她吓了一大跳…… 　　吃瓜网友猜的还真没错，不过人家不是豪门，是世家。 　　就像有句话说，三代才懂穿衣吃饭，那韩家肯定不只发展了三代，人家这是有底蕴的名门世家了，不是一般的豪门可以比拟的，已经不是有没有钱的问题了。 　　采访韩伊人？！ 　　求之不得。 　　于清涵明白这个采访的重要之处不仅于此，更大的爆点是她是小仙女的干妈啊，冲着这一点，这期杂志估计都会卖到脱销，再一次引起轰动。 　　小仙女这是将一个大好机会送上门来…… 　　于清涵兴奋了，回头就立马跟主编提了这个策划，主编一听，拍板马上答应了，尽快进行采访，拍摄，越快越好，趁着热度还没下来，赶紧把内容弄出来。 　　“主编，可是我们的杂志月中才发行，恐怕来不及……” 　　何主编瞥她一眼，无奈道：“咱们可以先出个剪辑视频版造势，等杂志发行，害怕没人看吗？” 　　于清涵恍然大悟，果然主编就是主编…… 　　他们可以先剪出访谈视频蹭热度啊，既能吸引到关注，又能留下悬念，这样就不怕杂志发行的时间迟了，热度过去，就没人看了。 　　“好的，我马上就去办！” 　　雷厉风行的于清涵得到主编的认同，就立马去准备这次采访，在时尚杂志工作的，都懂得时间的宝贵，必须要争分夺秒，只隔了一天，于清涵就将韩伊人请到了摄影棚，进行正式的采访——陪同而来的是素雪，不过她这次不打算出境，当个活在干妈嘴里的乖女儿。 　　采访非常顺利，聊地也非常愉快，从事业谈到儿女，韩伊人爽快地吐露了不少。 　　全都是干货！ 　　比什么娱记挖出的简单的家庭关系要有料多了…… 　　而且通过这次采访，于清涵也成为了韩妈妈的小迷妹，毕竟韩妈妈年轻时也是风华绝代的美人，要是进娱乐圈，如今也是每次盘点上世纪美人时必不可少的一位，如今也是风采依然。 　　采访结束当天，《CHARM》杂志就连夜剪出来了采访视频，发布到网络上。 　　网友们开始还不清楚《CHARM》杂志怎么突然跟小仙女的新闻扯上关系了，宣传文案还是韩夫人和小仙女，结果点开采访视频仔细一瞧，才发现原来他们采访了韩伊人！ 　　这也采访地太及时了…… 　　不过大家也认为媒体向来喜欢蹭热度，现在小仙女话题正热，找来韩伊人采访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刚好他们也对韩家很好奇呢，韩夫人瞧上去就不是普通人家出来的，如果是豪门，又是哪一种豪门呢？ 　　采访全程将近两个小时，但剪辑版只放了二十分钟，留足了内容，不过和小仙女的这部分放的比较多，韩妈妈聊起闺女来也免不了夸赞不停。 　　“……我和小雪的母亲是好姐妹，小雪来京城上大学，我肯定是要照顾她的，原来她说要进娱乐圈，我们也担心，但孩子自己有主意，我们当父母的，也不能这不让干，那不让干。就是没想到，会闹出这种离谱的绯闻来。” 　　“不过有件事你们肯定都不知道，原来我跟她妈都说好了，要是生的一男一女，就考虑娃娃亲，不过也要孩子自己同意才行，谁知道这两孩子，压根不来电，可把我愁死了……我就想要个小雪这样可人疼的闺女，后来我爸给我出了个主意，当不成亲家，还可以认干亲啊，直接当闺女，更亲，然后我就同意了……” 　　“我们家不爱把这事往外说，只一些朋友知道，比如殷家那孩子，他小时候还经常跟小雪一块儿玩呢，和我们家也是世家，他们都知道小雪是我们韩家的宝贝闺女，当眼珠子疼的，我儿子都总说自从小雪来了，他的地位就一落千丈，不过我也确实更疼女儿。” 　　…… 　　韩妈妈这一番话，算是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清楚了，疑点的地方，也一一解答。 　　她是小雪的干妈，但两家关系好，亲如姐妹，还定过娃娃亲，小雪虽然不是她亲闺女，但胜似亲闺女，真正的掌上明珠，当自己亲女儿疼的，就是韩家的大小姐。 　　不管别人认不认，她说小雪是韩家的千金，她就是韩家的千金。 　　得罪她，就是得罪韩家。 　　而大众也不会知道韩妈妈嘴里的小仙女母亲，其实不是他们知道的那个母亲，而是曾经的江家大小姐，但这也只有圈中少数知情人才会疑惑，猜想。 　　江素雪是不是跟曾经的江家大小姐有关系？ 　　但他们当年也根本没听江家大小姐怀孕生了个女儿的事情。 　　☆、481 吓死人了 　　韩伊人这番话说下来，还是很有目的的。 　　先说明关系，干女儿，但即使干女儿，也不能被你们看轻，她疼这个干女儿，她就是韩家的千金，重要性不言而喻。 　　而且她话语里隐约透露出来的世家关系，还有素雪小时候是跟殷家的孩子一块儿玩，都说明，素雪本身的家庭背景，也不是真的那么简单。不然，她小时候也不会跟殷家少爷一块儿玩耍了。 　　别人不知道殷诺是谁，没关系，总有知情网友帮忙科普的。 　　其实普通人对韩家所在的圈子了解甚少，所以韩伊人说起许多名字姓氏，他们都是一脸懵逼，没办法，生活得远点的，压根不知道这些人啊。 　　“……岳母大人的话我听懂了，意思就是这是我干女儿但是比疼亲儿子还疼，感觉特别叼的样子！但是有没有人来科普一下？完全不知道韩家是什么咖位，殷家又是谁啊？” 　　“知道也没胆子说啊。” 　　“抓住楼上，好像知道点什么，展开讲讲？” 　　“同想知道＋1，看了视频动态才发现岳母大人也是大美人啊，气质真心好，看得我想跪！” 　　“咳，那我就稍微展开讲讲，其实我也是听人说的，这几家在京城可不是那种low逼豪门能比的，有钱算什么，人家可是世家，几代功勋，正儿八经的名门世家，跺跺脚都能震上几震，属于纨绔子弟都绝对不敢惹的那种，人家可低调多了，平常根本都不可能见着面。” 　　“……殷家的地位等同于韩家，两家关系贼好，小仙女小时候就能跟殷家小少爷一块儿玩，肯定也不简单，白富美没跑了，至于她现在的家庭，可能是出了点变故什么的，但韩家只要认她，她就是韩家的千金，敢得罪她，等同于跟韩家对着干。” 　　“以及，之前照片上拍到的，应该就是韩随和殷少，我听朋友说，殷少个字特别高，190以上，应该就是这位，传成现在这样也是够了，他们不要命了？殷少在京城以前可是纨绔的祖师爷，混世魔王啊，这位爷竟然给小仙女拎包，也是……没想到。” 　　比起小仙女是韩家认的干女儿这事，还是殷少竟然给小仙女拎包这事比较震撼。 　　殷少什么人啊，一言不合就搞你的主，竟然给个小姑娘拎包？ 　　不要太惊悚。 　　小哥敲击着键盘，默默吐槽默默想着。 　　这些消息都是他从他哥那得来的，他哥最近混进了京城的上面圈子，知道不少消息，但小仙女是韩家千金这事，真的压根没什么人知道啊！ 　　怪不得会被媒体误会。 　　“我想起来了！”坐在小哥身边的男人刷着手机突然脑袋一拍，“之前韩家有次办宴会，结果只请了少数和他们家关系比较好的，不少人都没收到邀请，还嘀咕了不少天了，后来宴会结束了，也没探听出什么事情，估计那次就是韩家认下小仙女了，保密工作做得也太好了。” 　　“韩家真这么低调？”小哥疑惑地问。 　　“当然了，除了殷诺他们几个，其实上边都挺低调，没想到这次为了小仙女，连韩伯母这样份量极重的长辈都出面了，他们是有多喜欢这闺女啊……” 　　“哥，人家自己都说了当亲闺女疼的。” 　　“得，我算是看出来了，这姑娘不简单，能跟殷少玩那么好的，绝对不是一般人。” 　　他要是知道殷诺小时候天天被素雪揍趴下，应该会更相信自己的眼光。 　　真·不是一般人。 　　经过小哥的勇敢科普，大家也明白了韩家到底代表着什么，小仙女身边的一干人等，任何一个都不普通，千万不要小瞧，也不要乱猜。 　　“看完科普，吓得我瓜都掉了，果然小仙女的世界不是我等凡人能够理解的。” 　　“大开眼界……传说中的上层圈子啊，我的岳母大人竟然如此厉害！” 　　“这么一说，小仙女身边岂不是全都是高富帅白富美，钓个毛凯子，人人都想抱小仙女的大腿好吗？天哪，壕的生活，我只想当一个天真单纯的腿部挂件……” 　　“你们忘了@吃瓜的姗姗吗，小仙女的闺蜜，正宗白富美，据说老爸从正还是一把手。” 　　“这说明了啥，就算是灰姑娘，灰姑娘从小也是贵族小姐啊……” 　　…… 　　小仙女的身份算是彻底揭露了。 　　这次连韩伊人都出面说明，任何流言蜚语都没了反击之力，烟消云散。 　　笑话，人家是韩家前进，钓什么凯子，进什么豪门，人家比豪门还厉害好吗？身边小伙伴全是绩优股，选择不要太多，可惜好像没啥看上的。 　　韩伯母一说，他们就都知道之前照片里的韩随和殷少都不是小仙女的暗恋对象。 　　神秘男朋友吗？ 　　有很大的可能也不是…… 　　于是，在秦炎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他就这样被普罗大众给否认了。 　　秦炎：“……” 　　地下男友的身份还要继续持续一段时间。 　　随着身份曝光，素雪又一次被推上娱乐圈的热门话题，接连几天热度居高不下哦，所有人都在兴致勃勃地讨论她和她身边的一切，甚至有人梳理了小仙女之前的发展轨迹，企图找出一些蛛丝马迹来。 　　于素雪而言，只要Valentino的代言稳定下来就好。 　　视频放出来没几天，巴蒂斯昂先生又亲自给她打了一通电话：“亲爱的，华国的消息我们已经知道了，你现在依旧Valentino是第一顺位的选择，再过几天，你就会等到好消息了。” 　　素雪会心一笑：“谢谢您，我会耐心等待的。” 　　巴蒂斯昂对此也非常满意，他个人而言，的确是更嘱意Wendy的，没有人能比她更合自己的意，但他也要为整个公司着想。现在Wendy顺利度过难关，事情也按他想要的发展走下去，他就知道——这个女孩并不简单。 　　她甚至有奥利尔这样一个朋友。 　　要是让华国人知道富可敌国的奥利尔，这才是真的要吃惊了…… 　　－－－－－－题外话－－－－－－ 　　谢谢扎克伯格妹子的月票～谢谢光井微钢妹子的月票～ 　　谢谢芦苇薇薇一妹子的月票～谢谢流年轻描淡写的伤萱妹子的月票～ 　　谢谢jyu1970妹子的月票～谢谢冬洋幂见颖火虫妹子的月票～ 　　谢谢fzxnpp1妹子的评价票～谢谢宫裳未凝妹子的月票～ 　　谢谢hkstylewu妹子的月票～谢谢凉凉暮色妹子的月票～ 　　谢谢我是小吃货3妹子的月票～谢谢白芷一妹子的月票～ 　　谢谢七年泽夏瑾凉安妹子的评价票～谢谢Y遥不可及妹子的月票～ 　　谢谢亂世無情妹子的月票～谢谢花千若妹子的鲜花和评价票～ 　　☆、482 尘埃落定 　　苏氏文化娱乐。 　　来来往往的员工如往常一样在自己的岗位上工作，看似平常的情形之下却暗藏着娱乐圈的汹涌风暴，直接受影响的是高层们的心情，而下边的小员工则是担惊受怕，生怕一个不小心，自己就变成了出气筒。 　　温柳儿跟在魏经纪身后，咬唇小心犹豫道：“魏大哥……祝柔姐她还好吗？我听说Valentino已经……” 　　“她没事。”魏经纪面容严肃，深吸一口气，轻叹，“代言既然已经敲定，就不要再提了。” 　　“……嗯。” 　　温柳儿还是把话吞了回去，目光闪烁，不知是替祝柔不甘，还是替自己不甘。 　　前几天Valentino官方已经放出代言人的消息，确定就是小仙女了，网络上一片惊艳与叫好，因她之前就走过Valentino秀场的压轴，看得出对方品牌很欣赏她，这次成为华国区的代言人，也是顺理成章的事，要不是她，才奇怪呢。 　　可之前，她的的确确就差点失去了这个代言。 　　“我就是替祝柔姐觉得可惜，明明之前中选的机会那么大，差一点点就能成了，没想到……最后竟然被小仙女给拿去了。”温柳儿惋惜道。 　　魏经纪闻言，也被勾起了心中的遗憾，Valentino的代言啊，怎么可能不想要，就差一点点，要是没有小仙女这个程咬金，或许他们已经成功了。 　　但现在尘埃落定，想那么多，也没用。 　　“好了，少说几句。” 　　这个机会没了，就去找下一个机会，不能顾此失彼，最后什么都没有了。 　　也不是非Valentino不可，这话却是不能说的，以后如果还能有合作的机会，他们当然愿意。 　　温柳儿被魏经纪说地憋了回去：“我不会在祝柔姐面前说的……魏大哥，这几天网上都在传小仙女的家世背景，那个，是真的？” 　　若是真的，她也只能叹一句她真是好命。 　　是，比自己命好。 　　什么都好，一进娱乐圈，就风光无限，家世背景强硬，这一揭，不知道多少人给她开了绿灯，忌惮起来。 　　温柳儿垂眸暗了暗，心底翻腾着一股焦灼的劲，四处游走。 　　明明以前自己还将她视为竞争对手，现在，好像连做对手的资格都没有了。她瞧着她一步步越走越高，羡慕，又憧憬，想着，要是我也有她的一切就好了。 　　在不停地跟素雪的对比中，温柳儿发现了自己的普通，并不特殊。 　　她以为自己是不一样的…… 　　但跟人一比，好像不是那么回事，本来大家都过着差不多的生活，同样的起点，但看到另一一个过上了另一种不同的生活时，温柳儿才知道，原来还可以这么过，欲望便生根发芽。 　　不知道什么时候，这已成了一种执念。 　　“应该是真的，她没必要说谎，说谎的后果也不是她能够承担的。连《CHARM》都出面了。”魏经纪淡声道，边说边走，他并不关心这些，知道之后也只是微微咂舌而已。 　　果然不能跟这女孩轻易对上。 　　但公司上面的意思，对小仙女可是一点儿都不友善…… 　　魏经纪想到之前听到的对话，绯闻的事情有董事长的手笔，他们知道小仙女的后台吗，知道韩家吗？还有那个陌生的女孩，到底跟小仙女是什么关系，这事情……恐怕没那么轻易结束。 　　只要别把祝柔牵扯进去就好…… 　　公司惯会拿人当枪使的。 　　…… 　　如今所有人都知道了网上的消息，对素雪来说，看似好事连连。 　　可对有些人而言，就不那么高兴了。 　　比如薛曼婷，比如和薛曼婷合作的苏氏文化董事长，杜雁。 　　看到网络上对韩伊人和小仙女这对母女花的追捧赞美，杜雁越是觉得这是对她的讽刺，气地她心火躁乱，差点眼一翻就晕过去了——自己的宝贝女儿因为小仙女坐了牢，结果她现在还在外面逍遥滋润，可恶！ 　　她绝对，绝对无法饶过她…… 　　即使她是韩家的干女儿，韩家重视的千金大小姐……杜雁心里微微打了几个突，但对世家的忌惮，最终还是被仇恨压了下去，自己闺女还在牢里受苦呢，她得点教训也是应该的。韩家能护她一时，难道还能护她一世？毕竟不是嫡亲血脉，若是名声脏了…… 　　她不会让江素雪坐稳韩家千金的位置，这也是计划中的一环。 　　坐在她面前的薛曼婷，甜美的脸蛋上不复天真单纯，姿态悠闲，目光深深：“杜董想地如何了——是继续跟我合作，还是就这么算了……” 　　她说得轻巧，却是用激将法在激她。 　　杜雁真的甘心就这么算了？ 　　她当然不甘心，可也要衡量衡量自己的能力，鸡蛋碰石头，可不明智，就算要碰，也至少要让江素雪出点血来：“你不怕韩家？”杜雁冷不丁地问。 　　薛曼婷眼底流露出讽意，继而微笑道：“原来杜董是担心这个？呵，江素雪有给她撑腰的人，我们就没有吗？你可别忘了我姑姑是谁，一个韩家而已，真要碰上，输的人，说不定是他们……他们再疼江素雪，也不是韩家的亲闺女，亲孙女，为了一个外人让韩家跟其他世家撕破脸，值得吗？” 　　“当然不值得，但如果她不是韩家的干女儿，那就更好了。”杜雁的笑轻飘飘地浮在脸上。 　　薛曼婷娇娇的声音里透着一股冷意：“我不知道她是怎么混成韩家大小姐的，倒是好手段，可惜外边的人眼睛都是瞎的，真把麻雀当凤凰，等着吧——她飞不了多久的，总有一天会摔下去的。” 　　“想当韩家的千金，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薛曼婷微微定睛，一个字一个字清晰地从齿间吐出，她会将天鹅的外衣一件一件从江素雪身上脱下来，让大家都看看，她是多么普通又不堪，根本就不应该妄想千金小姐的身份，还有她的表哥…… 　　当知道江素雪的家世背景时，她也曾一瞬嫉妒要发疯。 　　她怎么可能是韩家的千金？！ 　　不可能…… 　　如果连家世都完美，那薛曼婷就无法在她的身上找到任何优越感，可以临架于她之上的优越感。 　　－－－－－－题外话－－－－－－ 　　谢谢花千若妹子的月票～谢谢蓝斯煜妹子的月票～ 　　谢谢辣酱哦妹子的评价票和月票～谢谢9308990妹子的月票～ 　　谢谢heweiqing妹子的月票～谢谢糖果之恋8妹子的月票～ 　　谢谢宝贝卓卓妹子的评价票～谢谢Iran妹子的月票～ 　　谢谢妖娆蔓陀萝妹子的月票～谢谢会吃猫的fish妹子的评价票～ 　　谢谢爱恨随缘妙妙mm妹子的月票～谢谢光井微钢妹子的评价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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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边的暗示，不言而喻。 　　杜雁突然静了下来，定定地看着她，是要祝柔给余先生吹吹枕边风，还是从祝柔身上下手，来个借刀杀人？ 　　这招，还真是妙。 　　妙虽妙，可要是被余先生知道，后果…… 　　比起韩家，杜雁反而更忌惮余先生，毕竟共事时间久，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那种，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或者以十倍还之。 　　这是要她得罪余先生？ 　　“这事情还需要从长计议。”杜雁沉声道，祝柔现在，连她都不敢贸然动。 　　“没事。”薛曼婷弹了弹手指甲，“只是一个建议而已，杜董可以再考虑考虑。” 　　杜雁：“……我会考虑的。” 　　她的确，有些动心。 　　以前董事会内部就不是表面上相安无事，以杜雁夫妻和余先生的股份最多，而夫妻两人的权势财力并不如余先生，苏氏文化娱乐只是余先生的众多投资之一，却是杜雁夫妇的重要投资……但因为余先生的存在，他们也要看余先生的脸色。 　　比如祝柔这件事上，以前她被苏欣然打压雪藏，七年无法翻身，杜雁夫妇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自己闺女教训个小艺人，还需要什么原因吗，由她高兴就好。 　　这七年时间里，祝柔没少被公司里前前后后各路艺人嘲讽，甚至连新人都能够踩她一脚。 　　后来还是余先生看上了祝柔，公司才不再雪藏她，余先生又给了大把好资源，祝柔自己也争气，虽然年纪不小了，靠扎实的演技换来实力派女星的名头，现在人人见了她都得好声好气地打招呼。 　　难得地是，得势之后祝柔也没有报复过去欺辱她的人，只是选择了带着面具的礼貌和疏离。 　　大家都猜她怎么忍得下。 　　却不知道祝柔现在已经扬眉吐气，等得太久，比起报复回去，她更想快点再娱乐圈站稳脚跟，封后封神，自己的实力才是一切，哪有时间管其他人。 　　至于公司…… 　　祝柔的态度只有客气。 　　…… 　　魏经纪再一次看到那个陌生女孩从杜雁的办公室出来，目光紧跟着她的背影，仔细瞧了好一会儿。直到祝柔回过头来喊他：“你认识那位小姐？” 　　“不认识。”魏经纪收回目光，摇头，“我们找个地方说。” 　　“嗯。”祝柔挑眉，明白这个陌生的漂亮女孩恐怕身上有点问题。 　　“怎么了，什么事让你这么谨慎？”两人下楼，电梯间里只有他们，祝柔这才问起，却目不斜视。 　　魏经纪压低声音：“小仙女上次的绯闻照片，是这个女孩给杜董，发出去的，我那天在会议室外面都听见了。她的表哥好像跟小仙女在一起，不过她不喜欢小仙女，想要拆散他们……没想到她竟然还没放弃。” 　　“不可能放弃的。”祝柔眸光暗了暗，更重要的是，杜雁不会放弃，“她们合作了？” 　　“不清楚。” 　　祝柔垂眸：“总归没有我们的事，只是你带着温柳儿，公司怕是要拿她做博弈的筹码。” 　　“她还不够格。”魏经纪无奈地摇头，苦笑，“温柳儿现在甚至还没有出道，就算她现在出道，能达到小仙女现在的高度吗？她们之间的距离已经越拉越远，公司那是异想天开，若是你……倒还能跟小仙女比比，其他人，都不行。” 　　祝柔蹙眉：“我不想掺和到这事情里……” 　　“应该不会。”魏经纪放轻松道，“她们难不成还要把你当枪使？你现在可是跟余先生在一起。” 　　闻言，祝柔沉默了一下，仿佛在认真思索着什么。 　　和余先生在一起，又能在一起多久呢？ 　　那之后，公司会怎么对待自己。 　　她并不确定。 　　－－－－－－题外话－－－－－－ 　　谢谢tamyatam妹子的钻石～ 　　谢谢请叫我无名氏小米妹子的月票～谢谢沈jj妹子的月票～ 　　谢谢WeiXinf8fd1181ac妹子的鲜花～谢谢小柒柒是湘妹子的月票～ 　　谢谢淼淼m妹子的月票和鲜花～谢谢清瑶池1233妹子的月票～ 　　谢谢HY清妹子的月票～谢谢sjsxxb妹子的月票～ 　　谢谢qlf1981888妹子的月票～ 　　谢谢蓝色之阿狸妹子的月票～谢谢hong670116妹子的月票～ 　　谢谢大菇菇妹子的月票～谢谢红颜紫陌妹子的评价票～ 　　谢谢淋淋妈妹子的月票～谢谢yy131妹子的月票～ 　　谢谢怎奈/年华思烬妹子的月票～谢谢zcy201289妹子的月票～ 　　谢谢你dyp123678妹子的月票～谢谢那就不一样妹子的月票和鲜花和钻石 　　谢谢缘浅妹子的月票～ 　　☆、484 谈真人秀 　　祝柔虽然错失了Valentino，但还有不少高端化妆品品牌的代言，虽然可惜，但也不至于一蹶不振。 　　如今Valentino华国代言人已经确定下来，就是素雪。 　　不仅国内热闹报道了这件大事，连国外媒体都专门写了这件事情，谁让当初米兰时装周的时候，小仙女惊艳全球，如今成为Valentino的代言人，说不定会带来更为精彩的动态or静态广告，让整个时尚圈都无比期待。 　　整个娱乐圈恐怕没有比素雪在时尚圈走得更顺了的明星了。 　　一部影视作品都没有，硬生生靠着天生丽质拿到了Valentino的代言，简直就是传奇一般。 　　没有人能够模仿她。 　　历史上也仅有她一个，这怎能让人不激动呢？ 　　期待越高，Valentino越要拿出符合，或者超越大众期待的东西。 　　所以即使是华国区的代言，Valentino依然无比重视，甚至专门从本部划出团队来策划相关视频广告和平面广告拍摄，并且由巴蒂斯昂先生亲自坐镇参与策划。 　　……真是令人受宠若惊。 　　明明只是一个国家区的代言，阵仗却和全球代言差不多了，可见重视程度。 　　素雪接下来的工作，就是要给Valentino拍一整个系列宣传广告，跟着摄制组跑地方，还有许多的品牌活动要参加，当然，这些工作也不是垒一块儿能干完的，都是分散开的。 　　所以中间她还要去参加真人秀，这两个算是今年她的主要工作。 　　真人秀的消息暂时还瞒着，没公布，因为合同刚刚签好。 　　素雪以自己公司的名义投资，成为制作方之一，现在万事具备，只欠东风——找个冠名商。 　　冠名很重要，冠名找得好，能得到大笔利润。 　　但作为美食户外真人秀的《小食堂》，师出无名，没有往期的口碑和收视率，冠名商也会谨慎又谨慎，不肯轻易投资，可一旦认准了哪个节目，那就是多个品牌争抢冠名权，冠名费高达上亿元。 　　在素雪入驻《小食堂》这个节目之前，它还属于被冠名商挑挑拣拣的真人秀。 　　财大气粗的品牌瞧不上，才轮得到其他资金不足的品牌，可以说是相当可怜了——即使有主持一个董柯坐镇，一个真人秀也不可能只靠一个主持人撑起来。 　　另外就是它的模式太新，并非主流的户外竞技，所以品牌商们也心有疑虑。 　　不过…… 　　自从小仙女要加盟节目的消息传出来之后，节目组立马从乙方变成了甲方，不少品牌商都陆续找上门来谈冠名的事情，虽然还有些犹豫，但总算不是没人搭理了。 　　最感兴趣的还是几个做食品和休闲手机类的品牌商。 　　毕竟节目叫《小食堂》，肯定就是吃喝玩乐嘛。 　　吃是最必不可少的。 　　本来压根没人搭理这个新模式的节目，直到有消息透出来小仙女要当固定嘉宾参加，而且是综艺首秀，这消息一听，各品牌商们都瞬间精神抖擞了，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研究研究这个真人秀。 　　突然之间，这个真人秀就变得有价值了！ 　　“孙导，小仙女真的作为常驻嘉宾加盟你们节目了？”有人电话直接打孙导那儿，求证事实，别是唬他们的吧？！ 　　别怪他们咋呼，实在是小仙女现在俨然是商业价值极高的明星。 　　而且她平时属于真人曝光少，网上流传的全是传说，物以稀为贵，这次综艺首秀，足够吸引无数观众驻足在节目前，为她停留。 　　更重要的是…… 　　小仙女前阵子刚接了Valentino的代言。 　　她才出道几年？才几岁？恐怕再也没有人能超过她的记录…… 　　只有黄金时代才会出现的那种盛况啊。 　　总之，小仙女现在风头无两，做什么都是全民关注。 　　有她这个东风，这个节目兴许可以做成现象级的节目…… 　　品牌商心里是这么想，但是不能表露地太明显，冷静下来，先听听节目组怎么说。 　　“李经理，小仙女确实已经跟我们节目签了合同，除此之外，还有他们公司的卫星河，当红小生。”小仙女和董柯都是老中少男女通吃，卫星河则专门引流女性观众，这组合，还算是不错的。 　　负责品牌的李经理得到孙导的准话，心中微微一惊，还真是小仙女的综艺首秀，那可不能轻易放过了：“我看了你们节目拿过来的资料，是户外美食真人秀，这个点挺新的，就是以前没做过，收视率有点难说啊……” 　　潜台词就是，你们行不行？ 　　“李经理，我们做节目之前也做过调查，美食这个题材大众接受率相当高，而且这几年美食题材的纪录片电视剧也比较受欢迎，我们也是趁着这股东风做的这个节目。而且现在雷同相似的真人秀那么多，观众都快审美疲劳了，但美食题材，他们绝对不会拒绝的，基本收视率应该是有保障的。”孙导说得头头是道，他们的确做过预先的市场调查，民以食为天，不是白说的。 　　美食这个题材，向来是极受欢迎的文艺创作素材，接受面广，不可能做太烂，加上好的摄像，会相当加分。 　　李经理算是认可他的说法了，微微点头：“这么一听，确实不错，和我们的产品也比较相衬。不过，我还有一个比较担心的问题，小仙女虽然人气高，但要是综艺感不行，只能做花瓶，还是觉得有点可惜了……” 　　真人秀最怕什么？ 　　没有综艺感，尴尬！ 　　好好一个真人秀做得更流水账似的，观众谁爱看？ 　　所以现在赞助商很多都不认明星，认得都是一线的综艺咖，一个好的综艺咖，自带粉丝又自带节目效果，赞助商怎么不喜欢，甚至点名要谁谁谁来。 　　真人秀这个圈子，还是稍微有点不同的。 　　小仙女人气虽旺，但真人秀对于许多艺人而言，等同于照妖镜，还不如单纯活在镜头和电视里比较好，那么仙气的小仙女，要是在真人秀里幻灭了，才是真的得不偿失。 　　也很影响收视率和口碑啊。 　　－－－－－－题外话－－－－－－ 　　昨天码字码着就忘记时间了…… 　　结果就过了审核时间……来不及发了…… 　　后知后觉发现的我简直懵逼了…… 　　要蠢哭了…… 　　☆、485 李经理的担忧 　　李经理的担忧也不是全无道理。 　　甚至连孙导自己心里都没底，他们也不知道小仙女有没有综艺感啊，鬼知道，这回是她综艺首秀诶，而且他们压根也没见过小仙女。 　　但是李经理问了，孙导还是要回答的：“这个决定是我们跟董柯一起做的，他觉得小仙女挺不错的，性格也比较开朗，就拍板决定了，我想这方面是没问题的。其实后续我们也会邀请一些综艺咖来，节目除了常驻嘉宾，还会有每期邀请嘉宾。” 　　孙导说完还抹了一把汗…… 　　心虚，真心虚。 　　他们平时看的都是镜头前的小仙女，压根不知道日常生活里的小仙女是什么模样。 　　如果是个生活废柴怎么办？ 　　如果是个大小姐呢？ 　　想想就有点头疼……但是董老师说肯定不是千金大小姐的脾气。 　　只有董柯在纪录片面试和纪录片拍摄的时候接触过，孙导相信主持一哥的眼光，肯定知道什么合适，什么不合适，他说小仙女可以，那么就是可以的。 　　就当小仙女可以吧…… 　　幸好没问卫星河，卫星河这人性格高冷娱乐圈都知道，他这人设，必须有人配合才行，天然呆其实也挺萌的。 　　李经理虽然觉得孙导这话模棱两可，好像确定，又好像不确定，总结不出什么意思来，但小仙女这个噱头实在是太诱人了，所以他们还是会认真考虑的。 　　“我相信董老师的眼光，具体事宜我们这边会好好商量的，你们那边还有接触别的品牌商吗？”李经理问了句。 　　孙导：“的确有一些……” 　　再多就不能说了，价格那都是机密。 　　李经理心里有数了，看来还是有竞争对手的啊，那就有点麻烦了，这个节目到底值得他们公司花多少钱去争取，这需要同高层具体商量，反正绝对不是小数目。 　　因为小仙女的加入，品牌商们也开始认真对待，他们还将面临同行对手的竞争，博弈——真是令人难以选择啊。 　　小仙女？ 　　还是新节目？ 　　风险到底有多大？ 　　能不能红？ 　　小仙女一个人能不能撑起整个节目？ 　　要是这个节目突然爆红成了现象级呢，说不定下一季的冠名就是两亿了…… 　　不过他们的头疼已经影响不到节目组。 　　有这么多品牌商找上门，他们绝对不会找不到冠名商和赞助商，现在轮到他们去挑金主，这感觉，不要太好！ 　　果然，就是要抱紧小仙女的大腿，绝不动摇！ 　　“孙哥，今天怎么红光满面的，心情这么好？” 　　“当然好了，刚找过来一个品牌商，啧啧啧，没想到我们也能有称为香饽饽的一天……” 　　“是啊。”小弟一脸迷弟表情，“多亏了我们家小仙女啊，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见到小仙女，说不定我们这个节目真的能一炮而红呢！然后我们就全上天了。” 　　“咚——” 　　孙导一个暴栗拍下去：“你小子想得真美，现在都还没拍呢，给我赶紧干活去，别整天白日做梦，踏踏实实工作，知道吗？” 　　“疼疼疼！我知道了孙哥，这不是美好的愿望吗——我这就去工作，这就去工作！别打我！” 　　假装凶巴巴地凶走小弟之后，孙导一张熊脸，360度旋转，瞬间笑眯眯，心里美滋滋，现象级？说不定真的能成真呢…… 　　咳咳，不过不能太高兴，还得再观察观察。 　　…… 　　素雪这边最近挺安生的，她也不知道同一时刻，竟然有人怀疑她的综艺感。 　　也不怪人家会怀疑，就算是一般人也没人会想到，小仙女这样天仙似的小美人，竟然会有综艺感这种东西，完全想象不出来啊。 　　对于女朋友要上真人秀这件事，秦炎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大概就是又能在电视上看女朋友美美美了，反正他也想象不出女朋友变成综艺搞笑咖的模样——唔，就算变成那样，他也喜欢。 　　“嗷……好困。” 　　佟助理打了个哈欠，走到茶水间门口，准备泡杯咖啡，手刚推开白色拉门： 　　“咣——” 　　眼神随意往茶水间里一瞥。 　　原地石化。 　　啪嗒，眼镜都被震惊地快从鼻梁上掉下来了。 　　他好像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 　　他家boss，没错，就是那个高贵冷艳对人爱理不理的boss，一身精英冷峻的白衬衣黑裤，袖口挽起，手背青筋微微绷起，此刻他正一手搭在茶水台面的边缘，一手搭在上面放咖啡豆的白色架柜上，面朝墙壁，上半身非常热情地前倾，摆出了壁咚的姿势。 　　至于壁咚谁—— 　　当然是boss的官配江素雪江小姐了。 　　满茶水间的暧昧味道和荷尔蒙完全盖过了咖啡的香气……也是够了。 　　江小姐脸上红彤彤地，跟水蜜桃似的，一定被boss亲了个爽，啊不，是boss亲了个爽。 　　佟助理一脸想看，又不敢看，干脆偷偷看——咦，boss一脸要做坏事的样子，不会在想什么羞羞的事情吧，胸膛都快贴上去了啊啊啊啊没眼看了！ 　　“佟川，看够了？”秦炎冷冷的声音突然响起。 　　佟川这才发现自己站在门口傻了好一会儿了，囧囧道：“boss，我什么都没看到。” 　　秦炎：“……” 　　其实你看到也没关系，他巴不得全世界都看到呢。 　　看到他们感情多好！ 　　绝对不会分手！ 　　一定会结婚！ 　　“我去找个故障中的牌子……”佟川非常体贴boss地说。 　　秦炎微微挑眉，绝对自己这个助理还是挺上道的，没说话，默默赞同了。 　　素雪：“……” 　　“你不说点什么吗？”她说。 　　秦炎看了她一眼，眼底兴味盎然：“我们继续。” 　　素雪：“什么？” 　　秦炎一脸无辜：“你不是让我说点什么吗？” 　　素雪：“……”我是想让你说点正经的。 　　秦炎：“我们做的事情很正经，情侣之间必须履行的义务。” 　　说完，某人就凑过来舔了下她被咬地微微红肿的唇瓣，蜻蜓点水般，很轻很轻，隔靴搔痒般，反而让人不爽，想要更多些……就这么一点点，算什么啊。 　　“真甜。”秦炎一脸满足。 　　素雪：“……” 　　☆、486 茶水间 　　“我就说在茶水间肯定会被人撞见吧。”素雪微嗔道。 　　百分百会被撞见！ 　　好在秦炎办公室在的这个楼层基本没什么人上来，佟助理还好，他整天看上司虐狗早就习惯了…… 　　不过还是，耻度好高！ 　　素雪微微红了红脸，浑身都不自在。 　　“我们没做什么不正经的事情。”秦炎无比坦然道，其实他觉得茶水间挺新鲜的啊，偶尔换个地方调调情，灵活利用环境，有利于增进感情。 　　素雪狐疑地瞥他一眼：“……”那还得了？ 　　不过现在其实也挺不正经的了。 　　“不过你不喜欢的话，下次我们可以换个地方，恩？” 　　素雪：“还有下次？” 　　秦炎点头：“当然，楼梯间怎么样，黑漆漆地，绝对没人路过。” 　　到时候想怎么壁咚怎么壁咚。 　　素雪：“……” 　　越来越流氓了！ 　　“你最近怎么回事？”素雪伸手戳了戳他硬邦邦的胸膛，觉得这家伙变了，变得越来越会撩了，越来越有小手段小心思了。说好的沉稳老实可靠的男朋友呢，口胡！ 　　“没什么，就是研究了一些资料。”秦炎凑过来，暧昧地在她下颔边上留下细细碎碎的轻吻，滚烫的皮肤贴着她的嫩脸，熏地人从耳朵到脸都泛起粉红色。 　　“什么资料……”素雪的声音也软了。 　　秦炎漫不经心地用低沉的声音，凑在她耳边回答：“撩妹的一百种方法，如何让女生脸红心跳欲罢不能，女朋友喜欢却不好意思说的肢体接触小tips……” 　　“现在看来，学习成果不错。” 　　说话，他又舔了一下她红润的唇瓣，若即若离，偏偏勾人地紧，话语中透着点得意自豪的语气。 　　素雪：“……”感情是在她身上验收学习成果。 　　“想太多，八十分。” 　　“最多给你八十分，不能再多了……” 　　秦炎沉默了一下，略微有些苦恼地蹙眉，幽怨地盯着她：“……好吧，看来还有很大的上升空间，我会继续努力的。不过要幸苦你了，毕竟我也只能在你身上试验。” 　　素雪挑眉：“你还想撩别人？” 　　秦炎：“……只想撩你。” 　　素雪笑得极甜，伸出手像摸小狗一样摸摸他的脑袋：“恩，乖。” 　　秦炎眸子暗了暗，知道她把他当小狗逗了，有点幽怨又有点软化，倒是更想粘着她撒娇了，英挺的鼻子直往素雪的脖颈间拱，把她头发都全弄乱了，拨到背后去，还留了一摊子的口水。 　　……你家助理员工合作伙伴知道你这么熊吗？ 　　“痒……别玩了，你属小狗的？” 　　秦炎抬起头，惑人的暗沉黑眸一闪一闪，认真地注视着她：“这个可以有。” 　　素雪：“……” 　　“不要脸。” 　　“适当不要脸是情趣。”秦炎脸不红心不跳胡说八道。 　　“我觉得你挺喜欢的。” 　　秦boss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眼底滑过的狡黠，啧啧，一脸“我早就看透了”的表情，真是让人牙痒痒啊，这家伙真是越来越不正经了…… 　　果然她一开始就被骗了。 　　什么冷峻，什么高冷，什么不好接近。 　　全是假的！ 　　素雪表示她无话可说了，怼也怼不过。 　　秦炎见她恼羞成怒，就不继续逗她了，立刻转移了话题：“这阵子薛曼婷给我打了两次电话。” 　　听到这个名字，素雪颇有兴趣地挑眉，给了他一个眼神，示意秦炎继续说下去，她想要听。 　　“她让我回秦家吃顿饭。” 　　“你答应了？”素雪眨眨眼问。 　　“没有，我推掉了。”不到万不得已，秦炎是绝对不会回去的，尤其是那个女人在秦家，于他而言，这不是真正的秦家，他不承认。 　　而且薛曼婷抛出血亲一家人的说辞，他实在敬谢不敏。 　　跟他们见面，哪会有什么好事？ 　　这样的一家人，不要也罢。 　　“你决定就好。”素雪说，“这薛曼婷是真傻还是假傻，看上去挺聪明的，怎么总干这种事？她那么讨厌我，好像又喜欢你，难道不知道你跟薛家关系不好？” 　　当初的绯闻照片，别人不知道，但素雪却是清楚的，薛曼婷做的可能性非常大，她就不怕自己把事情告诉秦炎？竟然还有胆子装作没事人似地喊秦炎回家吃饭，是有恃无恐，还是太低估她和秦炎的关系了…… 　　可能是后者，毕竟薛曼婷那么不喜欢她，肯定不愿意相信她和秦炎感情甚笃。 　　当然是感情越淡薄越好。 　　“他们觉得可以别的东西绊住我。”秦炎轻讽道。 　　他虽然没跟薛家人彻底撕破脸，但冷淡的态度还是摆出来了，偏偏他们觉得自己是晚辈，和他们有那么点血缘关系，又掌控了秦家，便可以对它摆布，至今仍不死心……真是天真哪。 　　觉得秦炎再怎么不喜欢他们，也因为血缘的关系，不会对他们怎么样。 　　所以薛曼婷胆子才这么大。 　　素雪一听就明白了，撇撇嘴：“怪不得……我看她好像也不是很喜欢你，私心还挺重的。” 　　不然也不会拿血缘关系来压，隐隐有些胁迫的意味了。 　　某一方面来说，其实秦炎也是他们的靠山。 　　毕竟秦家现在两代没落，影响力已经不太行了，据说秦老爷子也多年未出世了。 　　秦家的事情真复杂。 　　秦炎对素雪给出的评价不置可否，不过他觉得可以更负面一点，这个完全不相熟的表妹时不时出来蹦跶一下也是挺烦人的…… 　　“我也讨厌她，正好。”秦炎静静抱紧素雪，满足地喟叹，“你喜欢我就行。” 　　黑人的时候还不忘表白一下…… 　　高明，高！ 　　这家伙的撩妹技能和甜言蜜语技能已经满点了。 　　素雪轻抚着他的脊背，默默想着。 　　薛曼婷确实烦人，薛家也是。 　　但他们都不是一朝一夕能够解决的，但要真不安分地地蹦跶来蹦跶去，他们也不是什么有好耐心的人，说不定就以十倍还之，让她闭嘴好好消停一阵子，给个教训，还是没问题的。 　　现在素雪就有点手痒痒了…… 　　谁让薛家老骚扰自己男朋友呢，太心疼了！ 　　只有她才能欺负！ 　　－－－－－－题外话－－－－－－ 　　今天的更新晚上再更…… 　　☆、487 有危险 　　和女朋友谈谈心纾解完工作压力，秦炎就让佟助理先把人送回公司去。 　　当然是素雪自己的公司。 　　她这个董事长兼金牌艺人，只要在国内，就要时不时去公司视察，了解近期发展状况。 　　卫星河算是已经发展起来了，最近接了个情人节电影，都市爱情题材，多条恋爱线，算是大制作，专门准备在情人节的时候放映冲票房的，同剧组搭戏还有祝柔这个当红实力派女性，阵容可以说是相当不错了。 　　目前卫星河已经进组了。 　　他这阵子也忙得很，工作多，又要拍戏，充实地根本没有时间忆苦思甜。 　　“小卫，晚上七点我们在金龙大酒店有个聚餐，你记得过来啊。”副导走到正收拾准备离开的卫星河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和蔼地邀请道。 　　卫星河一愣，点了点头，刚进组的时候也有一次聚餐，目的是为了让大家迅速熟悉起来：“大家都去吗？” 　　“去，都去。不过晚上主要还是你们几个演员，私下多些交流，能磨合地更好些。”副导迭声道。 　　“嗯，我知道了钱导，包厢号是多少。” 　　钱导摇摇头：“这我还不知道，我就过来通知你，不过晚上过去我们会派人在外面接的，你过来就行。” 　　“好的，谢谢钱导。”卫星河认认真真的点头，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却显得极为乖巧。 　　“不客气，那我先走了，晚上别迟到了！” 　　“嗯！” 　　钱导通知完，几步便走远了，走出片场，嘴里才嘀咕起来：“诶，年轻人，谁让你运气不好，跟错人了呢……” 　　轻飘飘的一句话，渐渐消散在空气里，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他闭嘴不再言语，只留下一个匆匆离去的背影。 　　与此同时，剧组里其他几个演员也接到了晚上七点聚餐的通知，包括祝柔。 　　她与卫星河不同，对这娱乐圈的弯弯绕绕知道地跟多些，问地更加仔细，带消息来的还是公司安排过来的助理，这个电影其实也有苏氏文化的投资在里头。 　　“这个聚餐只有我们几个演员，还是有剧组外的人？”祝柔的语气很是平常，但问题是很认真的。 　　剧组外的人，指的无非就是投资商或者其他导演制片一类，就怕是那种挂羊头卖狗肉的陪酒饭局，虽然祝柔现在有余先生罩着，没人敢动她，但她也不乐意参加这种乌烟瘴气的饭局。 　　自己还是新人的时候，倒也没少碰见过。 　　这种计俩，见多了。 　　说实话，她对公司是真不怎么信任…… 　　歪门邪道，他们也荤素不忌。 　　“祝柔姐，没有剧组外的人。”助理说。 　　“你确定？谁组织的。”祝柔契而不舍地问。 　　助理不知是心虚还是什么，眼神微微躲了一下，声音也有点弱：“是导演跟钱导组织的。” 　　祝柔捕捉到他的神态，目光轻闪，面上却像是放松了般，不再闻讯：“既然如此，我知道了，导演订了几桌，我想让魏大哥陪我一块去。” 　　助理瞥了眼魏经纪，点点头：“应该能坐下的。” 　　“那就好。”祝柔满意地点头，“晚上我会过去的，你回去吧。” 　　“好的，祝柔姐。” 　　助理急忙转身，大喘了一口气，努力稳住脚步往外走。 　　直到门紧闭上…… 　　祝柔脸上恬淡的笑归于平静，给出一个评价：“他的演技太差劲了。” 　　在她面前说谎，还真是有胆量。 　　魏经纪也不是眼瞎，自然看出那助理的不对劲来，双手抱臂，沉思道：“看来晚上的聚餐真的有猫腻，不过，他们应该不会针对你才是。” 　　“麻烦。”祝柔淡淡道，就算不针对她，她也不想参加。 　　顿了顿，她叹了口气：“不过大家都去了，我也不好不去。” 　　祝柔可以不搭理这种饭局，也可以得罪那些心怀不轨的投资商。 　　但她并不想这么做，一时靠得了余先生，却不能一世靠着，往后这种事还会有很多，她必须学会面对，必须让自己站到足够高的位置，让这些人打心眼里不敢对她不敬，她要有自己的权力和话语权。 　　所以，也该考虑以后怎么走了…… 　　魏经纪拍拍她的肩：“没事的，我陪着你。” 　　“嗯。” 　　…… 　　晚上，六点二十分。 　　刚来剧组没多久，自己又是个慢热的内向性子，所以卫星河没有什么相熟的演员朋友，也不喜欢做什么都跟别人一块儿，所以他选择了自己坐车去金龙大酒店。 　　公司有给他配助理和宽敞的保姆车，有了代步车，平时也方便些。 　　保姆车刚开走不久。 　　一个男人就在剧组住的酒店门口上了一辆的士：“师傅，去金龙大酒店。” 　　“好嘞！” 　　出租车师傅立马踩开油门，往金龙大酒店开去，刚好跟在卫星河所在的那辆保姆车的后头。 　　男人紧盯着前面的保姆车，顺便拨了一个电话，搁在耳边讲：“我已经出发了，刚经过农行，再过六分钟就到金龙大酒店了。” 　　“嗯，知道了，这小子出来得还真早，呵，行，我这边已经准备好了。你那边其他人呢？” 　　“都还没出门。” 　　“行，再过一会儿就把消息再通知出去。”手机那头的男人严肃道。 　　“好，我先挂了。” 　　说着，男人就神色如常地挂了电话，仿佛刚才他只是在跟自己一个普通朋友聊天。 　　如果有剧组的人在这儿，恐怕就能认出，这个男人，就是公司安排下来的助理，给祝柔通知聚餐消息的那个。 　　过了两分钟，他低头在手机上敲敲打打，编写短信，很快就发送了出去。 　　“好了……” 　　看着发送成功的字样，男人不由得笑了起来。 　　而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收件人的号码…… 　　…… 　　刚吃过晚饭的素雪突然收到一条来自陌生号码的短信。 　　原本没放在心上，但在点开瞄了眼内容之后，她的眼皮也是猛跳了一下…… 　　这是特地发给她的？ 　　卫星河有危险？！ 　　☆、488 电话 　　秦炎就在素雪身边，见她盯短信盯了好一会儿，脸色也不太好，便问道：“怎么了，谁给你发短信了？” 　　“不认识的人，陌生号码。”素雪蹙眉。 　　“黑粉？”秦炎猜测，也紧张起来，他听说过现在粉丝的行径，狂热的粉丝跟狂热的黑粉一样可怕，人肉手机号码居住地址找上门的也不是没有。 　　“不是。”素雪抿了抿唇，“是卫星河出事了，这个人给我通风报信，应该是同剧组的人，不过他怎么会知道我的手机号码？” 　　卫星河不会无缘无故给别人透露她的手机号码，他身边的助理也不会。 　　这个人是怎么知道的？ 　　不过现在也纠结不了那么多了，不管是真是假…… 　　“我得去一趟。”素雪果决道。卫星河剧组拍摄的地方就在城里，毕竟都市片，用的都是现代城市背景，直接租的场地，倒也方便了她过去。 　　卫星河那性子，她是真不放心他去参加那种饭局。 　　而且，就这个人给自己的消息，说明本身就是有猫腻的饭局……那就更危险了，如果是针对卫星河的话，她还真怕他被弄出什么心理阴影来，怎么就答应了呢？ 　　“哪儿，我送你过去。”秦炎已经踩着油门准备出发了。 　　“金龙大酒店……” 　　素雪刚说完酒店的名字，秦炎的手机又嗡嗡嗡地响动起来，在静谧的车厢里格外清晰，仿佛某种令人不安的清晰，躁动地盘旋。 　　秦炎掏出手机一瞥，脸色不太好。 　　“薛曼婷？”素雪看到了屏幕上来电显示，“她这么晚还打电话过来？” 　　就算约吃饭，饭点也早过了，这时间真尴尬。 　　“不用理会她。”秦炎淡淡道，大拇指按在屏幕上，准备挂掉这通电话。 　　“等等——” 　　素雪突然出声阻止。 　　“怎么了？”秦炎不解。 　　素雪微微抬了抬下颔，示意：“接吧，听听她到底想说什么。” 　　这个点，突然打电话过来，她觉得不是约饭那么简单的事，或许可以摸摸底，这个女人到底想做什么。 　　“好。”秦炎没意见，女朋友说接，那就接吧。 　　手指一滑，接通了电话。 　　秦炎打开了外放，却没有主动出声。 　　“表哥。”甜美的女声。 　　秦炎面上毫无波动，甚至更冷硬了几分，他偷偷瞥了眼素雪，见她没露出什么吃醋的表情才放心，回头来，严肃道：“我们不熟，请叫我秦先生。薛小姐有什么事吗？” 　　薛曼婷大概是被噎了一下，手机那头有一两秒的沉默，然后依旧用甜美可爱的声音，仿佛什么都没听到似的：“表哥，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你现在能出来吗？” 　　“没时间。”秦炎残酷无情地拒绝了。 　　薛曼婷咬唇，心有不甘，话语里都带上了软软的委屈：“表哥，你真的连见我一面都不愿意吗？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是秦家的秘密……” 　　这个字眼显然成功夺取了秦炎的注意力，让他瞳孔微缩。 　　转瞬，又恢复了平静：“抱歉，我没兴趣，也不觉得一个外人能够知晓秦家的秘密。” 　　素雪坐在一旁，轻轻挑眉，秦家的秘密？ 　　从来没听说呢…… 　　不过肯定是很重要的东西。 　　薛曼婷这个弯弯绕绕的外性人都听闻了秦家的秘密，还拿这个来勾搭秦炎，可见薛家这些年是如何霸占秦家的。明明秦炎才是秦家正儿八经的亲孙子，却被一个薛家人用秦家的秘密说事。 　　那边薛曼婷依旧不肯放弃：“表哥，是真的，我是听姑姑说的，但是我想告诉你……” 　　表忠心？ 　　还是倒戈…… 　　秦炎没吭声，他并不觉得薛曼婷的立场会站到自己这边，即使她倒戈了，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肯定是想从他这里得到什么。 　　秦炎眼底闪过晦暗，不需要动脑子他都知道薛曼婷想要什么。 　　绝对不可能！ 　　薛曼婷以为这是极重要的砝码，但秦炎并不需要她告知，他自己有能力查出来，只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绝不会与虎谋皮。 　　秦炎张口正要拒绝：“……” 　　素雪突然捂住了他的嘴巴，眨眨眼，嘴唇开合，做了两个口型：答应。 　　秦炎不解。 　　素雪却又点头，推了推他，让他答应。 　　即使秦炎再怎么心不甘情不愿，他是真的不想去跟薛曼婷谈，但素雪开口了，一定有她的用意，于是…… 　　“好，我们谈谈。”顿了顿，他问，“去哪谈？” 　　电话那头的薛曼婷听到秦炎答应了，心中顿时无比雀跃，都笑开了花，看，她多聪明，知道表哥最想要的是什么，她已经知道他的软肋……按捺下欣喜的心情，她甜声道：“秋山公园。” 　　秋山公园那边还挺繁华的，不是什么郊区就行。 　　“我知道了。” 　　“嗯！表哥我等你。” 　　秦炎：“……” 　　他完全不想回应这种期待雀跃的欣喜，让他听了浑身都不舒服，于是直接利落地挂掉了电话。 　　毫无预兆，挂电话。 　　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果然，他只能跟雪儿谈恋爱…… 　　听别的女孩子说话都觉得很尴尬，而且完全是“懒得回”的状态。 　　素雪突然出声：“秋山公园离金龙大酒店很近。” 　　秦炎：“巧合？” 　　“谁知道呢。”素雪轻声道，“开车，走吧，要来不及了，路上再说。” 　　“嗯。”秦炎点头，迅速踩下油门。 　　“刚才你让我答应薛曼婷，是因为你觉得她身上有猫腻？”秦炎回过味来，觉得这个巧合未免有些太巧了，薛曼婷的电话也打地非常突然。 　　素雪靠在椅背上，目光悠远：“是的，我觉得她肯定在谋划什么，不过她漏算了我们两个会在一块儿，毕竟她觉得你对我只是玩玩而已。” 　　秦炎：“……”脸黑如锅。 　　竟然质疑他的感情？ 　　果然还是没有这个表妹比较好。 　　“你也要小心点。”素雪突然转过头，话里有话。 　　“嗯？” 　　“她对你图谋不轨啊……” 　　秦炎沉默了一下，冷冷道：“我会证明给她看，我对你不是玩玩而已。” 　　“以及……” 　　“我比较希望你对我图谋不轨。” 　　☆、489 金龙大酒店 　　对于秦炎时不时的贫嘴和不正经，素雪已经很习惯了，嗔了他一眼便作罢，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他们去做。 　　秦炎通知了些人，径直开车往金龙大酒店的方向去。 　　开到了酒店门口，他才放素雪下去，神色严肃道：“要不要带几个保镖？” 　　“不用，你那边用着就行。”公园那边人多眼杂，多带些人比较好，她去瞧瞧饭局，打的就是个出其不意的主意。 　　“好吧，保持联系。结束了我就去找你。” 　　秦炎颇为不舍地道别，如果能够选择，他是真不想跟薛曼婷磨叽。 　　素雪在酒店门口的马路边下了车，远远就瞧见公司安排给卫星河的黑色保姆车就停在路边，想是人已经进去了。她担心地蹙眉，快步走过去敲了敲车窗，看有没有人在里头—— 　　司机和助理都在，等卫星河的。 　　两人这会儿正无聊地休息着呢，突然听见砰砰砰瞧车窗的声音，都吓了一大跳，下意识地就朝车窗外看去，这一看，差点没吓死，竟，竟竟然是他们的顶头上司大老板，小仙女！ 　　老板怎么突然找来了，难道是找卫星河的？ 　　两人连忙打开车门，一脸懵逼地问：“老，老板，您怎么来了？” 　　“找卫星河。”素雪淡声道，往后瞥了眼金龙大酒店恢宏的招牌，问，“他已经进去了？” 　　两人依旧没回过神地点头，现在站在他们面前同他们说话的是小仙女诶，平时他们都见不上几面，跟做梦似的…… 　　“你们知道定的哪个包厢吗？”素雪问。 　　两人齐刷刷摇头，有点不好意思：“……不知道，钱导只通知了卫哥晚上七点前到金龙大酒店，过来就有人领去包厢了，卫哥也没发短信跟我们说。后来我们倒是看到组了其他演员也都进去，被服务员领去包厢了。” 　　其他人，也在？ 　　素雪摩挲着下巴，琢磨出点阴谋的味道来了。 　　他们都不知道卫星河去的几号包厢，那就只能她自己过去找答案了。 　　“好了，我知道了，你们在这等着。”素雪一句话就让他们乖乖地了，虽然心中狐疑，抓耳挠腮，但不好意思直接问，怕真问出什么不好的事情来，老板的神态让他们都觉得隐约有些不安慌张……卫哥这次赴宴，不会是什么鸿门宴吧。 　　还真有可能是。 　　但素雪梅没告诉他们，怕他们知道了更手忙脚乱。 　　跟保姆车的两位告别，素雪就直奔金龙大酒店，一进来就有位十分眼力的侍者迎上来：“晚上好，请问您有预定或者……” 　　“朋友请客。”素雪抛出一个简单至极的回答，“他刚刚进去没多久……” 　　素雪描述了一下自己要找的这位朋友：长得挺帅气的，看起来有点高冷，不太爱说话，瘦瘦高高，很有男神范。 　　“我知道，是卫先生吧！”侍者微微一笑，极快地反应过来，从自己的记忆中搜刮出卫星河的形象，非常符合，“卫先生在305包厢，由我带您过去吧。” 　　“好的，麻烦了。” 　　素雪平静地跟在侍者身后，边观察周围的环境，心底边做着猜测。 　　卫星河进去应该好一会儿了，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没亲眼看到情况之间，她一点儿都不安心。 　　原本如果有危险的话，卫星河这会儿应该会给别人发短信让过来支援了……但这小子脾气也有点倔，不到迫不得已，不肯喊人帮忙，或者就是现在的情况还没有那么危急，她也找不到合适的机会下手。 　　一段安静的弯弯绕绕的路，偏偏跟走了几分钟似的。 　　侍者带路非常熟练…… 　　一层一层上去。 　　这会儿卫星河在做什么呢？ 　　虽然没深陷泥淖，但也在边缘徘徊，差不多了。 　　被侍者带到这间，打开门的时候，卫星河是不敢相信的——满桌子都是他不认识的人。 　　男人，女人，全都有。 　　满屋子混杂的不纯净的浓重酒味和烟味的混合…… 　　男人大多年纪四五十岁，眉眼间都透着一股高高在上的优越感，有的身边坐了不少鲜嫩的女孩子，都是面生的，看妆容打扮，倒是像嫩模网红十八线小明星之类的身份。 　　靡乱的场面，不言而喻。 　　“抱歉，我走错包厢了……” 　　卫星河面无表情，低垂眼皮，转身就要走。 　　门被锁上了。 　　当他意识到门已经被人迅速锁上的时候，卫星河浑身轻颤了一下，热汗爆湿全身。 　　他压抑着…… 　　直到身后传来钱副导的声音：“小卫过来坐，没走错，就是这儿呢，来来来，大家都等你呢，这几位都是电影的投资商，还有圈内几个朋友，黄总，李总，刘总……给你介绍认识认识，他们可欣赏你了，一直想见见你呢……” 　　卫星河没有直接回应钱副导的话，问：“钱导，其他人呢。” 　　“他们啊，哎呀，我没计划好，来的人多了，一个包厢坐不下，就又开了桌，就把你调这儿来了。愣着干什么，过来给黄总李总敬酒啊？你这小子，一点规矩都不懂。”钱导边呵斥，边做面子给同桌其他投资商看，他们可不就吃这套吗，就要让你恭维着。 　　卫星河的脸色顿时变得非常难看…… 　　哪怕他再迟钝，现在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钱导所说的聚餐，无非是个局罢了。 　　说得冠冕堂皇，其实还是被有目的。 　　如果真的欣赏他，也不会左拥右抱，声色犬马，根本没有把他这个小演员放在心上，甚至有意思尊重，只把自己当大爷了。 　　这气，卫星河还真是久违了。 　　“钱导，你们先吃吧，我明天还有整天的戏，今天身体不太舒服，先回去休息了。”他开口道，不看任何人的眼睛，话说地干巴巴地，似乎努力压抑着什么。 　　“小卫！” 　　钱导的语气重了几分：“能跟黄总他们一块儿吃饭，是人家看得上你，你怎么还拿起乔来了？戏没事，你的戏份本来就不重，时间安排上可以挪一挪，来，过来喝两杯！” 　　卫星河无声掀动嘴唇，脚步迟迟不肯挪动。 　　“没想到卫大明星脾气这么大，是不给我黄某面子了？” 　　☆、490 重点不对 　　卫星河紧紧抿着唇瓣，低头不说话。 　　现在他进退两难，在这里没有任何人能够帮助他，桌前坐着的这一群嬉笑的人，与豺狼虎豹无益，甚至有几道淫邪恶意的目光一直胶着在他的身上，似乎要脱光他的衣服似的，如芒在背…… 　　这让他感到耻辱。 　　圈子里好男风的并不少，所以并不意味着男艺人就比女艺人安全多少，潜规则，陪酒，伏低做小，照样都免不了。 　　“小卫，过来，难道还要让黄总亲自请你？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赶紧过来敬黄总几杯，先自罚三杯，道个歉。”钱导催促着，一边充当润滑剂，一边逼迫卫星河就范。 　　黄总也乐得看这种大戏，就是瞧这种有脾气的艺人，调|教起来才有意思啊。 　　再红，还不是要给自己脸面，规规矩矩地。 　　卫星河隐晦地瞥了一眼钱导，那一眼里蕴藏着极冷的光，毫无情绪。 　　钱导装作没看见似地笑着斟酒。 　　他知道自己走不了，再拒绝，恐怕真会惹恼他们，后面就不仅仅是猫戏老鼠的戏码了……可真的让他乖乖陪酒，似乎也不会好到哪里去，一样还是踩着他羞辱。 　　卫星河沉默这走近了圆桌，钱导身边特地留了一个空座，就是给他的。 　　他慢吞吞的拉开椅子坐下，仿佛这里的糜乱，都与他无任何干系。 　　坐在对面的黄总两颊松垮，似笑非笑地瞧着他，眼底带着清晰的嘲讽和不屑，好像在说：你不过就是长得好看点戏子吗？屁都不是。 　　“小卫，这才对嘛，你是新人，不懂规矩，不过没事，黄总大度，先罚几杯……”钱导直接推了下他，把斟好的酒塞进他手里。 　　酒盏不大，小口径，大概装了五六口的样子。 　　但装的是高浓度的白酒。 　　他立刻皱起了没有，一下午都在拍戏，没吃什么东西，本来打算晚上过来聚餐的，肚子里空空如也，不吃东西直接喝酒，还是高浓度的白酒，酒劲很容易在体内发散，更别说卫星河这样根本不擅长喝酒的人，更容易醉。 　　“抱歉，我不会喝白酒。”卫星河不冷不热地出声。 　　对面的黄总眼睛一竖，横眉冷目，这小明星，太会拿乔了：“不会喝？哪有人不会喝酒的，学学不就会来，还是说……你故意给我没脸？”说着，黄总的神情也晦暗下来。 　　“这小子脾气挺大啊黄总，什么来头啊。” 　　“让你喝就喝，废话什么。” 　　“黄总让你喝酒赔罪，那是看得起你，什么卫大明星，听都没听说过……” 　　“不会喝？喝喝不就毁了？” 　　…… 　　黄总身边的几个朋友纷纷起哄，推波助澜，每一个看得起卫星河的，在他们眼里，这不就是个没名字的小戏子嘛，随便他们怎么捉弄，不爽了，就把人换了呗。 　　钱导也低声警告：“卫星河，你做什么，这几位你都敢得罪，你还想不想在娱乐圈混了？今天你不让他们消气，明天就不用来剧组报道了——你以为你是谁，有得是别人能够代替你。” 　　卫星河脸上也冷了几分，钱导呵斥他，可他又不是心甘情愿来的，是被骗来的。 　　他想说他压根不在意，如果需要这样子去交换的话。 　　但他更担心对那些对他满怀期望的人，他不想让他们失望，好不容易站起来了，又跌回去……可怎么也不应该是这样的，用这种手段去得来自己要的东西。 　　他也知道，如果自己继续强硬下去，肯定会被蓄意报复。 　　这一刻，卫星河如此痛恨自己的弱小…… 　　还不够—— 　　他还不够强大。 　　…… 　　“咚咚咚。” 　　敲门声突兀的响起，也让僵持的气氛有了一丝转折。 　　卫星河心中微动，想趁机起身走掉，却被钱导凶狠地摁了下来，虽然钱导没吭声，但眼里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别想逃走，除此之外，他的眼神微闪，瞥向门外，似乎在等什么人。而其他几个左拥右抱的男人则互相交换了个眼神，重头戏终于要上来了。 　　大鱼上钩。 　　嘎吱—— 　　包厢的大门打开。 　　“这里还真是热闹啊。” 　　清甜的女声犹如一汪泉水注入这驳杂混乱烟酒沸腾的包厢，也与这儿格格不入，同时，也成为了此刻唯一的焦点，对卫星河来说，更是天使降临一般的音讯。 　　虽然依旧面无表情，但内心已经软地快哭出来了。 　　boss来了！ 　　boos来救他了！ 　　卫星河糟糕的心情，犹如过山车一般，在急转弯过后，瞬间冲上了顶点，高兴之余，又有些气馁，愧疚，气自己没用，竟然还要让boss亲自出面，又担心boss自己也只是个女孩子，为自己冒了这么大的风险过来，要是也被欺负了怎么办。 　　几乎同一时刻，包厢里凡事性别为男的人，都对突然出现在门口的少女投去了兴味的想要夺取的目光，有的更是将她从头到脚都贪婪地扫了一番，肆无忌惮，饱含欲望。 　　和小仙女比起来，自己身边的女人简直就是庸脂俗粉，乏味…… 　　果然不一样啊。 　　而且她还是韩家的千金，不过是干女儿，啧啧，要是能把她弄到手。 　　韩家肯定不会要这么一个有污点的干女儿啊。 　　没错！ 　　他们今天这个饭局，根本不是为卫星河设的，而是…… 　　目标在江素雪。 　　瓮中捉鳖，让她有苦说不出。 　　一切进行到这里，都非常顺利，除了…… 　　“boss！”卫星河这声喊地可比刚刚有力气多了，仿佛找到了主心骨般。 　　素雪冲他安抚地一笑，眼睛亮亮的：“想找你还真不容易啊，不过，我得提醒你……” 　　“嗯？” 　　“吸二手烟有害身体健康。” 　　素雪一脸的嫌弃不要更明显。 　　钱导：“……” 　　饭局众人：“……” 　　众人拿烟的手都忍不住一颤…… 　　这什么跟什么都什么鬼？ 　　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小仙女你的重点不太对啊！ 　　卫星河：“boss说得对。” 　　“嗯，别跟人学坏。”素雪慢条斯理走过来，轻轻拍拍他的头，然后顺手打了个清脆的响指，“都进来吧。” 　　☆、491 是个刺头 　　包厢里的众人懵逼地看着从门外鱼贯而入的…… 　　六个强壮高大面无表情的黑衣保镖。 　　等等！ 　　这和说好的不一样啊！ 　　不应该是小仙女一个单刀赴宴然后被他们以多欺少，灌地不省人事然后想怎样就怎么样吗？这些保镖是怎么回事，他们也带了手下啊，怎么都没人拦着，这不科学！ 　　众大佬的内心在咆哮…… 　　眼睁睁看着六个巍峨的墨镜保镖列成一排，齐刷刷站在小仙女的身后。 　　那架势，简直就像…… 　　真·大佬。 　　钱导默默吞了下口水，这，这这小仙女好像跟他们想象地不太一样啊，不是说她漂亮软萌脾气好吗？怎么一出场的画风好想跟他们想象的不太对啊，明明也就是二十岁的小女孩而已啊。 　　素雪一个轻微的眼色，立刻有保镖出列帮她拉出椅子，摆好餐具，还嫌弃这里的餐具沾染了不明气味，全用热水重新烫过一边，消毒擦干净。 　　众左拥右抱大佬：……我……艸……这家伙来装逼的吧。 　　卫星河：我老板是最帅的！ 　　而在座的嫩模网红十八线明星们，也看呆了。 　　不知道为什么…… 　　觉得这姑娘好像比自己傍上的大老板有钱有权有气质还……长得美。 　　完全碾压！ 　　坐下之后，素雪也压根不搭理其他人，径直嫌弃道：“烟味太重了，去把窗户开开，通通风，大门也开着点，不用关了。” 　　“是！大小姐。” 　　保镖各司其职，开窗开门，通风。 　　坐在桌前的几位脸红了又白，手里的烟放也不是，继续抽也不是，心里头想搞死这姑娘的想法弄更浓了，她算什么，敢在这里对他们颐气直指，但是…… 　　看到保镖，他们又怂了。 　　各个面带威胁啊！ 　　这是犯规，犯规，场外支援！ 　　算了，反正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等会儿走着瞧—— 　　一个毛头丫头而已，难道他们还搞不过？ 　　素雪可不管他们怎么想，她的想法很明确，开始就要从气势上压倒对方。 　　而且以自己的身份能力，根本没必要迁就他们受什么委屈，她有那个资本让他们来迁就她，不服，憋着！ 　　此时，蹲在门外的侍者小哥瑟瑟发抖。 　　天哪，他原来想通风报信来着，然后，然后直接被这个漂亮的小姑娘一把夺走了手机，还被她威胁着指路，眼睁睁看着她叫了六个保镖，还把里面几位先生的手下全给揍趴下了。 　　“……”TAT太可怕了！ 　　早知道就不收好处干这种事了。 　　自己没被揍大概算运气好的……还是赶紧跑吧！ 　　里面的几位x总们还不知道外边早就惊涛骇浪，自己的手下全都被素雪跟素雪的保镖给揍成弱鸡了。 　　哦，他们现在在小仙女面前也非常弱鸡。 　　钱导真的感觉他现在好弱鸡哦…… 　　小仙女根本不让他开口讲话。 　　“还没吃饭？”素雪问卫星河。 　　“没有。”卫小哥乖乖摇头，乖巧的样子可让人怜惜了。 　　素雪眼神一转，射向钱导，目光锐利：“你们就是这样待客的？还不给饭吃，把我们公司的艺人饿出病来怎么办？” 　　钱导：“……”哪有那么严重，还有你不要突然发难啊，一脸懵逼好吗？ 　　“江小姐，小卫刚来，不是还没来得及吃饭嘛。”钱导终于发现小仙女根本不跟他们想象的那样好欺负，不仅不好欺负，还是个硬骨头，还护短，还各种找理由挑刺！ 　　简直是个刺头好吗？！ 　　素雪转了圈桌上的菜，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哧，生怕别人看不到她脸上的嫌弃：“就这些？菜都凉了怎么给人吃，不怕吃出病来吗？算了，看你们也没什么待客的诚心，还是我自己点吧——” 　　说着，素雪就挥挥手，叫来一个保镖，报了一串菜名，都偏家常：“咕噜肉，莼菜鱼羹，八珍豆腐，蒜香花甲，西芹腰果，米饭，他喝不了白酒，给他换鲜榨橙汁，刷我的卡，让后厨上菜快点。” 　　顺手递出去一张黑卡。 　　“是，大小姐。” 　　保镖利落地应声出去点菜了，素雪点的菜不多，而且只有卫星河知道，boss点的都是他爱吃的菜，所以……很明显，这些菜是点给他是独食的。 　　好像感觉被boss宠溺了。 　　有点开心！ 　　卫小哥仍然面无表情，心里默默雀跃，被boss罩着的感觉太好了。 　　不过其他人也听出来，素雪点的菜，最多两人份，要么就是一个人吃也行，反正没他们的份。 　　现场宛如小仙女的装逼现场。 　　好像无声对他们说：不是我说，在座的全是垃圾。 　　都这样了，要是还能忍，就奇了怪了，这些手握资金的大佬们也不是吃素的。 　　黄总已经狰狞地冲她挑起战火了：“江小姐，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素雪悠悠道，慢条斯理地抬眼，“说起来，我还要问你们什么意思呢，把我们家艺人骗到这儿来，不给饭吃还让吸二手烟，图谋不轨啊，不是说剧组演员聚餐磨合吗，人呢，钱导，其他人呢？” 　　钱导心虚地无法回答：“……这是意外，意外，其他人在别的包厢，不是人太多坐不下嘛，就让小卫来这边，顺便认识认识黄总几位，拓展下人脉也好啊，我也是替小卫着想。” 　　“嗤。”素雪显然不相信他的辩解，“您就别好心办坏事了。” 　　钱导：“……”跟这姑娘没法说话了，直接戳人不带留情的啊！ 　　“几位还有什么想说的？”素雪微抬下颔，漫不经心的态度让人恨地牙痒痒。 　　“江小姐，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啊，我们请卫小兄弟吃饭，也是好意，没什么别的意思，只是想一块儿喝两杯，聊聊天，若是江小姐愿意给我刘某些薄面……” 　　他还没说完，素雪突然清脆道：“喝两杯，好啊。” 　　众大佬：？ 　　钱导：？ 　　他们本来想徐徐图之，挖坑给她跳再占便宜，没想到这么快就答应了？ 　　奇了怪了！ 　　卫星河都担心地拉了拉她，素雪拍拍他，无声示意：没事，反正她是不会吃亏的。 　　“怎么，不敢？”素雪冲愣住的几人挑衅，“这么怂？” 　　“谁怂了！江小姐口气倒是大，可别逞能……” 　　“江小姐，这可是你自己提的，等会儿可别喊输！” 　　…… 　　☆、492 跟说好的不对啊 　　素雪明显就是在挑事，偏偏他们就应了，觉得小仙女是自己蠢，主动跳进坑了。但谁又知道，说不定是他们跳进小仙女设好的坑里呢。 　　“规矩很简单，划拳什么我也不会，简单点，我喝多少你们就喝多少，我没停，你们也不能停——”素雪也不给他们开口唧唧歪歪的机会，招手唤来保镖，“开酒，去给几位斟上，钱导的话……” 　　素雪笑眯眯地看向钱导，钱导却感觉自己像是被猎手盯上的弱鸡，瑟瑟发抖。 　　“麻烦钱导过来帮我斟酒吧。” 　　“我……我！？”钱导惊讶了。 　　“怎么，钱导不给我这个面子？还是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不会？没关系，不会的话，学学就会了，一回生，二回熟嘛。” 　　钱导：“……”这词怎么感觉这么熟悉，他好像也说过？ 　　这回轮到自己，真是…… 　　钱导乖乖站到素雪身旁给她斟酒了。 　　其他六个保镖也一人负责一个，刚好，站在大佬身旁给他们斟酒，名为帮忙，其实是监视，防止他们偷偷不喝把酒甩掉或者耍小心眼。 　　他们也是敢怒不敢言，只能让危险的保镖站在自己身边倒酒。 　　憋气啊！ 　　这毛丫头绝对在逞能，他们可都是酒场上的老手，喝不死她！ 　　韩家的千金又怎么样，人家自己要跟他们拼酒，待会儿要出了什么事，可不能怪哉他们身上，酒后做出点什么来，也都是小仙女自己的事情，自讨苦吃！ 　　“哼。”有人不屑地轻哼。 　　这时候，素雪给卫星河点的饭菜也上来了，她顺便指挥了一把：“把这几盘全都挪了，就放这。”她指的是卫星河面前这块位置，反正这些菜本来也没打算点给其他人吃。 　　侍者小哥虽然有点懵逼，本来有客人点了一堆家常菜已经够懵逼，但瞧见人家让魁梧的保镖送过来的黑卡，他们也没话说，不就是家常菜嘛！人家有钱人想吃清粥小菜他们难道还不满足？做！有什么不能做的？ 　　于是后厨就乖乖给做了…… 　　现在看情形，很诡异啊，好像是给人吃独食的。 　　正大光明给人吃独食。 　　这特么就很尴尬了…… 　　不过侍者小哥也不能说什么，客人嘛，什么稀奇古怪的都有，他们完成自己的事情就好。 　　“你先吃吧，我跟人喝（zhuang）会（hui）酒（bi）。”素雪很温柔地跟卫星河说。 　　“嗯。” 　　卫星河乖乖点头，喝了口常温的鲜榨橙汁，甜甜的，很新鲜。 　　有boss，有保镖，这顿饭吃得不要太有安全感。 　　于是卫星河就毫无心理障碍地扒起热腾腾的饭菜了，大酒店的家常菜也很好吃啊，完全没有自己刚刚吃了“软饭”的觉悟。 　　没事…… 　　毕竟他们全公司都在“吃软饭”。 　　钱导：“……”这都什么事啊，这小子竟然还能心安理得吃饭，谁叫人家是小仙女罩着的人，妈蛋这么香他也好想吃啊。 　　“开始吧。” 　　素雪平静地开口，直接拿起小酒盏往嘴里一倒。 　　大佬们也憋着一口气，纷纷一口灌到底，面色如常，这些经常酒场上混的，酒量还是不错的，不会几杯就倒，所以开始还看不出什么差距，而且他们等着这丫头片子几杯下肚之后，酒劲上来了，就立马醉醺醺地不省人事呢。 　　“第二杯。”素雪说。 　　继续一口灌。 　　对面六个人也都跟着灌。 　　“第三杯。” 　　“第四杯……” 　　“……” 　　“第二十杯。” 　　“三十杯……” 　　“三十五杯……” 　　等等！ 　　好像有哪里不对劲啊！ 　　大佬们已经有了几分醉意，当然不可能完全醉了，但是…… 　　为什么这死丫头还没醉！ 　　不仅没醉，还特冷静特有精神。 　　“刘总，五十杯了，快点，你太慢了。”素雪嫌弃脸。 　　刘总：“……” 　　这剧本不对啊为什么四十五杯了你还没醉我都快醉了！ 　　这不科学！ 　　他的酒量为什么还被一个二十岁的小姑娘嫌弃了？ 　　说好的弱不经风单纯天真呢！ 　　卫星河吭哧吭哧扒着热腾美味的饭菜，边围观拼酒，啊不，一对六单挑的自己boss，果然他们boss是最帅气的！ 　　…… 　　素雪这边正一对六单挑拼酒，秦炎这边气氛就浪漫多了。 　　花前月下…… 　　孤男寡女，啊不，熊孩子和流动摊位还有秀恩爱的老少夫妻。 　　以及，保镖。 　　薛曼婷：“……” 　　原本见到表哥欢喜雀跃的心情，在看到紧紧跟在他身后的保镖时，瞬间，心碎了。 　　太煞风景。 　　她还特地打扮过一番，翻出了自己最漂亮的连衣裙，连发型都是去沙龙特地做的，就是想在秦炎面前留下一个完美的印象，追自己的男人不少，薛曼婷对自己的容貌和气质还是很有自信的，但她看不上那些男人，不是纨绔一无是处，就是除了年轻和脸蛋，一穷二白，什么都没有。 　　她薛曼婷有家世有容貌，还有本事，当然要配最好的男人。 　　表哥就是自己眼里最好的男人，他们本来又有亲戚关系，近水楼台先得月，自己也不是没有机会。 　　片刻失望之后，薛曼婷就收拾好心情，拿出自己最完美的状态，少女的甜美与倾心，即使冷硬如秦炎，她也相信他不会对自己太冷酷的。 　　其实妹子你真的想多了…… 　　“表哥！”薛曼婷小跑几步上去，小脸因为跑动有些红扑扑的，眼睛闪着光，愈加可爱生动，她将一个倾心暗恋的少女表现到了极致，无声胜有声。 　　可惜…… 　　秦炎没有再走近，而是让两个保镖走到自己前面一些，挡住点。 　　他还真怕薛曼婷会突然冲上来抱住他。 　　任何超过安全距离的行为都不可以！ 　　他要保护自己！ 　　所以薛曼婷想稍微站地近距离些拉近关系，制造暧昧气氛的想法被无情扼杀了…… 　　“说吧。”秦炎依旧冷淡，“我的时间不多，不想浪费这儿。” 　　“表哥，我……”薛曼婷微咬着下唇，看起来有种我见犹怜的委屈，这样的小姑娘总是让人心软的，但是秦炎完全不吃这套。 　　“叫我秦先生，另外我觉得你的口头表达能力有待加强。”秦炎面无表情道。 　　薛曼婷：“……” 　　…… 　　☆、493 瑟瑟发抖 　　薛曼婷被噎地有些难堪，秦炎毒舌起来也是极厉害的，但她不是那么容易放弃的人，女追男，隔层纱，只要自己锲而不舍，难道还不能让百炼钢化绕指柔？她喜欢这样有挑战性的事情，一定会让表哥看到自己的真心。 　　“表哥，能让他们避一下吗，事关秦家……” 　　薛曼婷谨慎神色看似认真，言下之意，这事情非常重要，关系到秦家的家族秘密，传家之宝，怎么可以让外人听了去。 　　秦炎却不为所动，比起秦家的秘密被旁人听了去，他更担心薛曼婷耍诈，而且她能知道什么核心的事情，就算知道，如果是陷阱呢？ 　　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秦炎对薛家人完全没法给任何1%的信任度。 　　“不用避嫌，既然你都能知道，他们听见又如何。”话里婉转地指明薛曼婷都是外人，连她都知道，身为他手下心腹的保镖，又有什么不能知道的，没有差别，不是吗？ 　　“表哥，我不是这个意思，姑姑在秦家，我们也是跟秦家站在一块儿的。” 　　“是吗？这与我无关。”秦炎的双眸在夜色下忽明忽暗，“直接说吧。” 　　“……好。”薛曼婷绞了绞苦涩的心，可爱的面庞露出沉凝担忧的神色，“姑姑已经准备派人去拿秦家的秘宝了。” 　　“嗯，我知道了。”秦炎平静道。 　　“表哥，我说的都是真的……”薛曼婷似乎气恼极了，还有些委屈。 　　“那又如何，告诉我这个，要我去跟你姑姑抢吗？”秦炎的声音更冷的，锋芒毕现。 　　秦家的秘宝是一代代传承下来的，作为继承者的信物而存在。 　　但从未真正拿出来过，只是上一代会把秘宝的所在地点传给下一代家族继承者，但轮到秦炎这一代，他并没有得到秘宝的口传——因为他父亲将秘宝口传告诉了自己的妻子，而不是自己的儿子，然后便撒手人寰了。 　　薛曼婷抿了抿唇，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或者说，她无法回答：“表哥，姑姑是你的亲生母亲……我们都是一家人。” 　　“我不这么觉得。”秦炎微微低头，居高临下地俯视，最后一点耐心也已用完，“既然没有其他事情，就结束吧。走——” 　　他利落地转身就要离去。 　　“表哥，等等！” 　　薛曼婷突然匆匆小跑冲上来，眼见着就要撞到秦炎身后，却没有半点想要停下的意思，然后……直接被左右两个保镖抓住胳膊拖开几米远：“薛小姐，请注意你的言行。” 　　“疼！疼……你们放开我，我没想做什么。”薛曼婷委屈地小声哭诉，眼眶都有些红了。 　　秦炎终于停下脚步，回过身，却对她梨花带雨的模样视若无睹：“还有什么事？” 　　半句不提让保镖放开她。 　　秦炎不开口，保镖更不会自作聪明，而且boss一看就很不爽这小姑娘。 　　什么表哥表妹，都是一厢情愿，我家boss也不想被这种趋炎附势的亲戚打秋风好吗……而且这小姑娘怎么看对boss都有点怪怪的啊，那表哥，喊地真是够让人牙酸的。 　　薛曼婷扯了扯胳膊，却发现保镖没有丝毫要放手的意思，让她咬牙暗恨不已，红唇一咬，更像个受委屈的小姑娘，她原本还想对表哥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却在看到秦炎眼中冷冷寒光和不耐时，不甘心地放弃。 　　来日方长，以后总是有机会的…… 　　现在办完正经事要紧。 　　“表哥走之前，能不能顺路送我去找我朋友……”薛曼婷低声小心翼翼地开口，虽然借口非常笨拙，但眼中流露出的倾慕目光，却昭示着她的另一重意图——只是想跟心上人多待一会儿。 　　秦炎看见了，很快抛之脑后：“你朋友在哪儿？” 　　“金龙大酒店，就在附近，走几分钟就到了。表哥，可以吗？”薛曼婷安静下来，希冀地问。 　　秦炎定定地，无任何情绪地瞧了她一会儿，蹦出两个字：“可以。” 　　“正好顺路。”他又补了一句，语速放慢，意味深长。 　　薛曼婷心里蓦地一咯噔…… 　　表哥难道已经知道了？ 　　不可能！他如果知道了，怎么会先来这里，而不是去救那个女人，除非，那个女人在表哥心里，根本没有那么重要，她果然猜地没错…… 　　不过秦炎的下一句话，又让她顿时心凉了。 　　“看好薛小姐，别让她乱跑，或是……通风报信。”他的语气像是让人看守一个危险人物。 　　“表哥，我不会害你的，你一定要这样吗？”薛曼婷都为他的冥顽不化感到愤怒，越是如此，她越是想看到他无能为力，对她俯首称臣的模样，现在……她还需要忍耐。 　　秦炎背过身，无声牵动唇角，修长的背影尤其挺直：“我不信任你，你也不值得我信任。” 　　他的直白让薛曼婷无比羞恼…… 　　为什么要这样？ 　　为什么表哥就不能听话一点？ 　　他姓秦啊，他们都是一家人，若是能好好得在一起，有钱有权有势，他们就是万人之上了，偏偏，表哥就是不配合……怪不得，父亲总是在家里骂表哥。 　　而且，她那么喜欢表哥，不会害他的，都是为他好。 　　可惜现在这个时候，并不适合表白。薛曼婷还被保镖紧紧看守着，一旦她有任何异动，他们就会立马控制住她，也不让她用手机联系任何人。 　　失算了…… 　　她以为秦炎看在亲戚的份上还会给她留点脸面，没想到已经差不多撕破脸了。 　　或者说，他不怕他们，不想跟他们玩什么虚以委蛇的游戏。 　　薛曼婷一路上除了零星几句，都没怎么吭声。 　　秦炎更是绝不会主动讲话。 　　几分钟的路程后，一行人便到了金龙大酒店。 　　“你朋友在哪个包厢。”秦炎冷酷地问话。 　　“……”薛曼婷犹豫了一下，“好像是在304，我也记不清楚了，应该就是30几。” 　　秦炎回头，目光一寸寸几乎将她冰冻，复杂的情绪将她压地喘不过气来，半晌，他意外地点头了：“那就去304，带路。” 　　“好，好的，几位请跟我来。”接待他们的侍者小哥再次瑟瑟发抖…… 　　今天是什么鬼日子？ 　　现在的大佬都流行去哪儿都带保镖晃悠了？ 　　吓死他了，可别闹出人命来啊。 　　☆、494 喝倒了 　　侍者小哥领着秦炎一干人去304包厢的时候，心里想着之前那位带保镖的大小姐，忍不住心中一颤，那位看着就是要搞事，搞大事的架势，现在不知道有没有真的搞出人命来……好害怕。 　　旁人不懂为什么侍者小哥一脸很冷冻到了的样子，只以为他心情不好。 　　秦炎边走边观察走廊两边包厢的动静，他还没问雪儿在哪个包厢呢。 　　不过有薛曼婷在…… 　　既然她这么巧也要来金龙大酒店找朋友，说不定雪儿就这么巧在304包厢附近的包厢呢。他觉得就是有这么巧，带着薛曼婷，总能找到人的。 　　至于薛曼婷本人，心情就不那么美妙了。 　　被保镖监视的滋味实在不太好，被表哥当意图不轨的犯人看守起来，这感觉就更耻辱了……她在外面是风风光光谁见了都要客气夸一声的薛家大小姐，从来没有收到过这种待遇，太难堪了。 　　她不能摆出怨怒的表情，只能欲哭不哭，无比委屈，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秦炎故意欺负她一个柔弱小姑娘呢。 　　可惜压根没人搭理她。 　　也没人拯救她，怜香惜玉…… 　　薛曼婷只好抱着唯一的希望，等表哥看到江素雪那副不检点的模样，背着他跟人乱搞，真正当面捉奸后……那女人也可以滚蛋了，名声也臭了，表哥不要她了，韩家也不要她了，她再一次一无所有，薛曼婷也就心情舒畅了。 　　看着这个狐狸精在表哥身边，真是不爽呢。 　　众人很快走近了304包厢，305包厢就在304对面。 　　因为素雪不让关门，所以大门开了条宽宽的缝，里边的声音清晰地传了出来。 　　“表哥，我好像听见了……表嫂的声音。” 　　薛曼婷适时的开口，疑惑地模样仿佛全然不知道这事情，纯粹只是凑巧而已。 　　“表嫂？这不是你能叫的。”秦炎冷眼射过去，浓浓的警告，“没有我的允许，你就跑去找她了？手伸地可真长。” 　　他早知道这事，只不过现在算账来了。 　　即使刚刚薛曼婷提到那个女人他都未曾这样警告过她，而现在—— 　　如果她不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他绝对会采取严厉的措施让她明白什么是不可触及的底线。 　　薛曼婷惊恐地后退，躲避，被那种泰山压顶的威压压制地浑身都散架了：“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帮帮表嫂。” 　　“不是故意害她？”反问。 　　“我……” 　　“不用解释，你可以走了。” 　　薛曼婷：“……”她迟迟不肯挪动步子。 　　她怎么可能走？ 　　她是绝对不会走的…… 　　江素雪让她在表哥面前受了这样的屈辱，她一定要亲眼看见她是如何受辱，如何难堪无力，被所有人抛弃，嫌恶，连表哥都质问她，丢弃她……这就是报应！ 　　所以薛曼婷就站在那儿，眼底晦暗，若有似无盯着对面305的包厢。 　　秦炎见她没什么动作，也不以为忤，随便她。 　　只要看紧点，别做出什么不该做的事情…… 　　…… 　　305包厢里断断续续地传出声音。 　　已经站到门口的秦boss表情变幻莫测，黑了又黑。 　　这都什么跟什么？ 　　“喝，怎么不喝了，才第两百五十三杯呢，几位不是说酒量不错嘛？” 　　“刘总，别装醉，装醉也没有——给他灌下去！” 　　“黄总，你还欠我五十杯呢，继续啊，还是不是男人？这么怂可不行……” 　　……你是男人！你全家都是！ 　　喝不下了啊！ 　　要晕了…… 　　黄总已经昏迷地快不省人事了。 　　刘总眼冒金星求饶，刚刚被保镖硬灌了满嘴的酒，脑壳发懵：“江，江小姐，饶，饶了我们吧……” 　　素雪眼睛微微一眨：“饶了你们？不是说不会轻易求饶，言而无信可不行，说好喝多久，就要喝多久，我做人向来守信，你们做生意的，总不能自己打自己嘴巴吧。” 　　刘总：“……”他宁愿自己打自己的嘴巴。 　　当初自己装的逼，哭着也要喝下去！ 　　可是他真的喝不下了啊！ 　　看看他身边的六个兄弟…… 　　三个全被喝倒了，七歪八倒躺地上不省人事。 　　只剩下他，还有晕乎乎欠了五十多杯都快吐了的黄总，以及涨死了还不让去厕所的兄弟，脸都憋红了……第一次觉得喝酒是如此恐怖的事情，太恐怖了，比恐怖片还恐怖！ 　　为什么这个小姑娘一点事情都没有？ 　　这不科学！ 　　和说好的不一样啊混蛋！ 　　为什么她喝了两百多杯还这么精神，精神地简直全身金光闪闪开了挂，喝酒跟喝白开水似地，毫无醉意，一杯接着一杯……目瞪口呆。 　　她真的是人吗？ 　　刘总对小仙女的物种产生怀疑…… 　　以至于对整个人生都产生了怀疑。 　　每每回想起这一天，他们都会回忆起被小仙女统治的恐惧。 　　“江，江小姐，我错了，我们有眼无珠啊，您，您是真英雄，就饶了我们吧，实在喝不下了，欠着，欠着行吗？”刘总勉强撑起身子说。 　　“欠着？”素雪摩挲着酒盏，一口饮尽，噔地压在桌上，“欠着也不是不可以，下次再约出来喝一次呗。” 　　刘总：“……”吓地虎躯一震。 　　本来已经没动静了的黄总被吓得诈尸了，举起手来，惊恐地咆哮：“不！不！” 　　看看，看看！ 　　把人家黄总都吓唬成什么样了。 　　一听下次还要跟小仙女喝酒，直接回光返照，死而复生了。 　　再喝一次，他真的会死的！ 　　“愣着干什么？继续。”素雪回头瞥了眼瑟瑟发抖的钱导，又把酒杯递过去。 　　钱导：“……” 　　乖乖倒酒，向酒桌大佬势力低头。 　　这丫头喝酒跟喝白开水似的，老子都快吓尿了！ 　　还喝？ 　　亲眼看着素雪把其他六个大佬全部喝倒到求饶的情形，他已经两腿发软想跑了，小仙女在他眼中已经不是小仙女，是大魔王了，这……这还是人吗？千杯不醉啊，简直就是神级boss碾压小怪，现场之惨烈，听者流泪，闻者伤心。 　　太惨了！ 　　太惨了！ 　　他都能想象到刘总他们的痛苦，精神和生理的双重碾压。 　　幸好，自己刚刚没有被瞄上，逃过一劫…… 　　以后绝对不能跟小仙女拼酒。 　　不然怎么死地都不知道。 　　☆、495 赦免了 　　秦炎推开门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让人嘴角抽搐的场景—— 　　自家的小姑娘，娇滴滴的漂亮小姑娘，站在桌前，眼睛慢悠悠地全场扫了一圈，嫌弃又不屑，一声清喝，震地人虎躯一震： 　　“垃圾！” 　　刘总：“……” 　　黄总：“……” 　　钱导：“……” 　　昏迷不醒的几位大佬：“……” 　　好好好他们是垃圾，不不不，不是他们垃圾，是对手太强啊！ 　　一对六还打不过…… 　　他们好像确实挺垃圾的TAT 　　所以当初为什么想不开要和小仙女拼酒啊为什么为什么？！ 　　“咳咳。”秦炎清嗓，试图引起女朋友的注意。 　　素雪回过头，瞧见秦炎，眼睛顿时亮了亮：“你来了。” 　　“嗯。”秦炎温声点头，走进来瞄了一圈，没什么情绪，“别弄出人命来。” 　　“我知道。”素雪认真地点头，“弄出人命来，太便宜他们了，最多求死不能，生不如死。” 　　“嗯。”秦炎觉得这个法子挺好，很严肃地点了下头，表示认可。 　　众大佬：“……”我们现在就是这么想的啊！ 　　给个痛快吧大佬…… 　　太可怕了！ 　　妈妈我要回家喝可乐，再也不喝酒了！ 　　被挤开的钱导瑟瑟发抖，这，这位又是哪位大神，瞧着气势也不一般呐，可是在不一般，人家明显也是站在小仙女这边的，还说“别弄出人命来”，意思就是，留口气，其他怎样都可以……太狠了！这位还要狠啊！ 　　黄总跟你们什么仇什么怨，你们要这样残害人家？ 　　然而怂逼钱导并没有胆子说这种话。 　　“江，江小姐，还喝吗？”钱导小心翼翼地问。 　　“嗯，再来几杯吧。”素雪点头，“还有这几位，都欠着八九十杯呢，你们说怎么办？” 　　刘总听得都快快晕过去了…… 　　为什么，为什么还要逼他？ 　　苍天啊…… 　　他的命好苦啊！ 　　“江小姐，饶了我们吧，我们再也不敢了，别，别再灌我们了！”刘总一张老脸都要糊上鼻涕眼泪了。 　　素雪无动于衷，悠悠问道：“知道你们错在哪儿吗？” 　　说着，她的眼神往卫星河这边瞥了瞥。 　　卫小哥已经吃饭吃得饱饱地，这会儿正悠闲地喝着鲜榨橙汁呢。 　　有boss在，就是有安全感！ 　　就是有点心虚…… 　　刘总：“……” 　　沉默了一瞬之后，爆发出惨烈的喊叫：“我们错了！我们对不起卫先生啊！我们不应该骗他来喝酒还不给饭吃！我们错了，我们不应该对江小姐和卫先生大放厥词，都是我们的错……江小姐你就饶了我们吧！” 　　说着，刘总还拧了一把自己另外两个兄弟的肉，拉他们出来道歉：“我们……错了……真的错了……江小姐，对不起，卫先生，我们再也不让你喝酒了……” 　　边道歉还边惨兮兮地抽泣，跟哭丧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谁被打了呢。 　　门外目瞪口呆的薛曼婷：！ 　　一定是她开门的方式不对…… 　　不说说好把江素雪灌醉他们想怎样就怎么样，弄几出照片门都没关系吗？ 　　为什么现在是刘总几个惨兮兮地跪地求饶，一脸“大佬你宅心仁厚我们知道错了饶了我们”地模样，她在做梦吧……还是江素雪这个狐狸精又耍了什么手段。 　　这不对！ 　　不对！ 　　薛曼婷从来没见过如此可怜脆弱还要哭的大佬们，简直不忍直视……怎么连一个丫头片子都搞不过，她的计划又失败了？ 　　薛曼婷一时焦头烂额。 　　包厢里素雪还在训人呢：“知道错在哪里就好，不过更重要的是知错就改，你们改不改？” 　　“改改改！” 　　不改要当场毙命的！ 　　“服不服？” 　　“服！服！” 　　不服他们还能好好地从这儿走出去吗？ 　　您是酒桌大佬，我们连马路边老奶奶都不服就服您！ 　　向酒桌大佬势力低头…… 　　“还是有点觉悟的。”素雪一脸孺子可教也的表情。 　　钱导：“……”您，您教地好。 　　素雪起身，手一摊，保镖就立刻递过来一条温毛巾，秦炎帮她接过来，摊开来给她擦手。 　　瞧地门外的薛曼婷又是眼睛一红…… 　　表哥竟然对这个女人这么好，还帮她擦手。 　　“走吗？”秦炎问。 　　“还有点小问题再解决一下。”素雪说，“喝酒的事儿呢，暂时就这么算了，不过你们得给我张欠条，先欠着，以后我有心情了，再问你们要。” 　　说着，给几个保镖打了眼色，纸笔立刻奉上。 　　众大佬：“……”这欠条一写，传出去，他们以后可要丢死人的，面子都没了好吗？竟然喝酒都喝不过一个小丫头。 　　见众人犹犹豫豫，素雪又半咪起眼，温温柔柔道：“怎么，诸位不想欠着，还想跟我继续喝？那真是盛情难却啊……” 　　“不不不！”刘总脸色都吓白了，慌张举手，“我们写，写！” 　　“那好，写吧。”素雪手轻轻一抬，做了个请的姿势。 　　他们写着，她转身踱步，走到包厢的角落，从放着盆栽的后面，拿出一台微型摄像机，轻蔑一笑：“你们当我傻？这么大一个东西都看不见。” 　　众人：“……”全都心虚，没人说话。 　　“不过，挺好，刚才全都拍进去了。”那可都是大乐子，以后留着看，说着，素雪就把内存卡给取了出来，又把相机往身后潇洒一扔，准确落在保镖手里，冷声吩咐，“砸了！” 　　“是，大小姐。” 　　于是…… 　　摄像机就被当着所有人的面，被砸地粉身碎骨，不留全尸。 　　咔嚓—— 　　咔嚓—— 　　零件碎裂的声音不停地刺激着耳膜，回荡在沉默的包厢里，他们感觉被摧残的不是摄像机，而是他们，其实江小姐很想像这样把他们一根骨头一根骨头踩碎吧，简直就是赤|裸裸的威胁啊。 　　想到此，大家都是浑身打寒噤。 　　小仙女在他们眼里已经不是仙女了，是大魔王…… 　　薛曼婷都心里直打鼓，这个女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可怕了，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到底是谁给她的底气……该死。 　　“江，江小姐……写好了。”刘总颤颤巍巍地作为代表吧把欠条送上来，上边还盖了他们的私章。 　　素雪接过，一张张瞧过去，才满意地点头：“不错，可以了。” 　　刘总都快喜极而泣了。 　　小仙女这句话，威力等同于宣告大赦天下。 　　他们，他们终于可以不用再喝酒了！ 　　☆、496 遇祝柔 　　素雪拍拍卫星河的肩，温声道：“吃饱了？” 　　“嗯。”卫星河点头，“味道挺不错的。” 　　“吃饱就好，以后可别这么容易就被人给欺负了，咱们在外面虽然不主动惹事，但事来了也不怕事，该告状告状，该教训的教训，别怕被人穿小鞋。这片子要是拍不下去了，回来拍咱们自己的也行，到时候给你拉个大班子，弄个上亿投资，找最好的编剧，把实力派影帝影后都弄上，反正公司有钱，你老板我有钱，你要是想提前退休公司养你一辈子也没问题。” 　　卫星河：“……”无形装逼最致命。 　　“好的，boss。” 　　厉害了我的土豪老板！ 　　钱导努力消弭自己的存在感，瑟瑟发抖。 　　这话不就是警告他的吗？ 　　要是他们敢事后在剧组给卫星河穿小鞋，他就敢撂挑子不演了，反正多个机会不多，少个机会不少，谁稀罕，回头就拍自己的大投资去，说不定还要跟他们打擂台。 　　……好吧他是绝对不敢给卫星河穿小鞋了，以后就把这位爷在剧组供起来。 　　“走吧，我们送你回去，晚上好好睡一觉。”素雪拉过卫星河，带着六个保镖，加上秦炎的五个，浩浩荡荡地从包厢出来，引得路人纷纷侧目，这道上大佬般的出场方式是什么鬼？仿佛漂亮水灵的大小姐带着自家男朋友和乖弟弟出来巡视场子的魔幻画风…… 　　而好不容易送走这几尊大佛的钱导刘总们，终于松了一口气。 　　要晕过去了…… 　　活着，好难。 　　薛曼婷早就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瞧见刘总几个都示弱求饶，她怕他们把自己供出来，老早就跑地没影了，只是，她就不信江素雪真的无懈可击，这次不过是她运气好而已。 　　表哥到底中了什么迷魂术，竟然对这个女人这样好。 　　难道是故意做给她看的？ 　　薛曼婷始终不肯相信秦炎会在一个女人面前温柔小意，几乎让人跌破眼镜，更是令她嫉妒无比，恨不得取而代之，江素雪，怎么可以霸占这个位置…… 　　表哥绝对不会是她的！ 　　…… 　　素雪和秦炎将卫星河送回了酒店，让助理经纪人以后多注意些，有事就马上告知上面，叮嘱完后，才转身离开。 　　走的时候，刚好在走廊碰到了同样在金龙大酒店吃饭回来的祝柔。 　　“江小姐。”祝柔蓦地叫住她。 　　素雪却迷糊了：“你认识我？” 　　“怎么会不认得。”祝柔笑了笑，眼波温柔。 　　小仙女如今也是娱乐圈的第一红人了，加上和自己还有公司复杂的间接关系，她对素雪的关注，意外地多。倒是素雪对祝柔反而陌生些。 　　“您好，有什么事吗？”素雪觉得祝柔看起来脾性不错，虽然她似乎是苏氏文化的…… 　　“没什么，只是神交已久，乍一见到，想跟你打声招呼。” 　　祝柔微笑着道，话里却有些未尽的意思：“你们是送小卫回来的？” 　　“嗯，是的。”素雪没多提金龙大酒店的事，或许祝柔他们一开始也被蒙在鼓里，后来，发现卫星河不在，或许也猜到了一些端倪。 　　祝柔淡了淡目光，微垂下头，笑意微敛，低声道：“小心苏氏。” 　　素雪愣了一会儿，问：“短信是你发给我的？” 　　“短信？”祝柔显然并不知情。 　　“有人发短信给我说星河有危险，让我过来金龙大酒店……不过现在看起来，可能这也是其中一环，他们的目标其实我。”素雪摊手道。 　　祝柔只是“嗯”了一声，算是默认了她的猜测，苏氏文化一直想针对的，就是小仙女。 　　“谢谢。”素雪认真地道谢。 　　虽然祝柔的提醒有点晚，但她的确是出于好意。 　　苏氏文化竟然能出这么个艺人，真是一点都不像他们往日的作风，而祝柔对这个公司似乎也没有太多的情谊，内里怕是有什么文章。 　　以她现在的立场，能够来提醒她就不错。 　　“还有一位薛小姐，也同公司合作了。”祝柔将魏经纪说的告诉了她。 　　素雪有些意外，薛曼婷竟然会跟苏氏文化勾搭上…… 　　也算她的确有些长袖善舞的本事吗？ 　　“我知道她是谁，不过这个我的确不清楚。谢谢。”素雪颔首，“以后如果需要帮忙的话，可以打我的手机，你和苏氏文化的合约还有几年？” 　　“还有一年。” 　　祝柔当初签给苏氏文化十年，十年里面七年是被雪藏蹉跎的，真正崛起也不过这两年的时间，势如破竹，已经是圈内当红实力派演员，等合约到期，大概有不少公司会争着要她。 　　不过，如果她依旧跟余先生在一起的话，恐怕还是要续约给苏氏文化。 　　虽然她哪怕愿意跟着余先生，也不想再待在苏氏文化了。 　　素雪觉得能将祝柔收入靡下的话，肯定是一员大将。 　　而且她对老东家又没什么感情，不正是撬墙角的好机会吗？不撬白不撬，总要试试的。 　　“如果合约期满，祝小姐想要换个东家的话，可以考虑考虑我们。”素雪勾起唇角，发出邀请函，“具体福利条件祝小姐也可以跟星河多了解些。” 　　祝柔笑了笑：“谢谢，我会的。” 　　小仙女的公司的确是个不错的选择，重要的是，老板人不错，看卫星河就知道了。能让老板都出面护短，给自己的艺人撑场子，不为权贵折腰，真的是很难得了……何况人家有资金有后台，两手都硬，跟着这样的老板，混得再差，也不会没饭吃。 　　她对小仙女的观感不错，虽然两人也曾是竞争对手，但她喜欢光明磊落的对手，并且尊重对方。苏氏文化太喜欢玩各种见不得光的手段，和她的观念完全不同，一旦她不是余先生捧着的人，公司又要对她挑三拣四了。 　　“那么，有缘再见。”素雪微微一笑。 　　“嗯，再见。” 　　两人客气地打着招呼，错身而过，好像刚才一场没头没尾的谈话，从未发生过。 　　她们现在的立场，还无法正大光明地成为朋友来往。 　　祝柔也不打算把这件事告诉别人知道。 　　素雪更不会多说给她添麻烦的。 　　☆、497 嘉宾阵容 　　那天晚上发生的事，隔天并没有传出去。 　　虽然当时聚餐的时候剧组演员也都奇怪卫星河去哪儿，但也不是每个人都会往那方面想的。钱导又帮忙遮掩了，说是卫星河的老板临时过来找他吃饭谈事情，就没过去。 　　可不是…… 　　小仙女来了嘛，还给卫小哥吃独食，还拼了酒。 　　那几位现在都还在家晕着呢，并且留下了深刻的心理阴影，以后谁跟他们提小仙女，她们就跟谁急。 　　钱导好点，没有被直接灌酒，但目睹全程的他，也依旧胆战心惊，现在在剧组啊，简直是用天王级别照顾卫星河这个小祖宗，生怕一个照顾不好了，小仙女就要找他喝酒，谈谈人生。 　　从此钱导改邪归正，再也不搞事了…… 　　这些素雪都是不知道的，自己的威名早已流传出去，深入人心。 　　什么“小仙女酒后变成千杯不醉狂魔”，“小仙女真人超级恐怖绝对不能惹”，“小仙女其实深藏不漏”之类的话也渐渐在某个小圈子里传开。 　　小仙女：一脸懵逼。 　　…… 　　卫星河的事情摆平了，小仙女的工作也要上来了。 　　就是之前接的真人秀首秀《小食堂》。 　　妥妥的户外美食真人秀。 　　因为她的加盟，节目成功找到了冠名商，赞助商，冠名商是鼎鼎有名的食品企业，海田集团品牌，旗下最著名的就是海田酱油和海田黄豆酱了，这次海田出价有所保留，毕竟大家心里都没底，但是有小仙女在，还是给了七千多万的冠名费。 　　加上其他零零碎碎的赞助商，生鲜电商，手机修图拍摄app品牌，车辆品牌赞助等等，加起来也在一亿左右，对于一个全新模式的真人秀来说，这个钱已经给的相当高了。 　　网络的播放版权，也被之前跟素雪公司有过网络剧合作的LINL。TV买走了，地面台的播放权同样归属LINL。TV背后的东周电视台，全国三大台之一。 　　上这个台可不是容易的事，亏得之前跟他们有网络剧合作，收视又好，这才看在她和主持一哥董柯的面子上买了这个节目。 　　节目的归属定了，接下来就要开始拍摄了。 　　正式拍摄之前，还要拍定妆照，确定嘉宾名单。 　　嘉宾名单这个挺重要的。 　　素雪目前是节目的投资方和出品方之一，所以她也有权利决定嘉宾名单。 　　她就把主意打到了自己朋友身上，要不是弟弟忙着学习，她也想把他给拉过来溜溜。 　　“殷诺，跟你商量个事。”素雪把最近闲得慌的殷诺约到自家来吃饭。 　　“干啥？”殷诺坐在沙发上快刀削苹果，嗷呜一口问。 　　“要不要来当我真人秀的嘉宾？”素雪说。 　　“什么……咳咳咳……”殷诺被呛到了，什么鬼，上真人秀？他去上真人秀，不是他吹牛，自己钥匙上真人秀，绝对秒杀那些三脚猫明星好吗，自己好歹也是练过的，八块腹肌呢，户外竞技完全不在话下。 　　“你不愿意？”素雪问。 　　殷诺：“……你这是要搞事。上真人秀，我倒是没什么问题，什么真人秀？就那种一堆人冲冲撞撞玩障碍大闯关那种？” 　　“不是，是户外美食真人秀，吃喝玩乐，再加点小任务吧。” 　　“听着好像挺不错的，吃，我喜欢。”殷诺来劲了，“吃喝玩乐那我可擅长了，保管给你搞个收视率第一，行，回头我问问我家老爷子，他说行就行。” 　　就怕老爷子不让他这么高调地抛头露面。 　　“行。”素雪点头，“我还打算把我大哥叫上呢，还有姗姗，明意，夏韵，就弄个亲朋好友特期吧。” 　　殷诺：“……就是没有秦炎。” 　　素雪：“不要在意这个细节。” 　　秦炎：…… 　　殷诺跟素雪聊完，回头就屁颠屁颠跑去找自家老爷子了：“爷爷！爷爷！” 　　正喝茶晒太阳的殷老爷子：……自己孙子这爷爷，怎么喊地欢实地跟西游记里小妖怪喊大王似的。 　　殷老爷子为自己的脑补囧了一下，连忙把这个带入甩出脑袋。 　　太奇葩了。 　　“什么事？”总觉得孙子这么殷勤，肯定没好事。 　　殷诺狗腿给老爷子沏茶捶背：“我想去上真人秀，望您批准！” 　　“真人秀？” 　　“就是综艺节目，一大堆人去吃喝玩乐的，韩家那小子跟我一块，还有小雪妹妹，主要还是小雪妹妹，这是她投资的节目，怎么样，您让不让您孙子上个电视？” 　　殷老爷子这才明白，原来是上电视啊，也不是不可以。 　　就是自己孙子这爱搞事的性子…… 　　“上电视，可以，不过你得给我保证，别在全国观众面前闹笑话搞事，丢咱们殷家的脸。”殷老爷子严肃警告，这混世魔王可别混到电视上去，不然全国都知道他们殷家出了个熊孩子。 　　“不会不会，天塌下来都有小雪妹妹顶着呢。”殷诺美滋滋地说。 　　殷老爷子：“……”这话还不如不说。 　　整天就知道你小雪妹妹！ 　　害不害臊？ 　　不过有小雪在，他也能放心些，她可是自己孙子的克星。 　　“行吧，别给小雪添乱，知道吗？” 　　“知道知道！” 　　殷老爷子对此表示很怀疑。 　　不过自己孙子要上电视了，表现地好地话，回头可以跟老朋友们说道说道嘛。 　　就怕这熊孩子放出去，是要捅破天啊…… 　　韩家这边，对于韩随陪妹子参加真人秀，韩妈妈没有任何意见，双手双脚支持，赶紧把自己整天宅在家混吃等死的儿子扔出去最好不过了，要不是自己这年纪不方便跟年轻人一块儿上山下海，不然还真想去上镜露露脸。 　　素雪对此安慰干妈，以后还是有机会的。 　　节目第一期嘉宾阵容就这么敲定了。 　　殷诺，韩随，文珊珊，夏韵，方明意，这五个，再加上素雪这边三个固定嘉宾，这人数也不算少了。 　　第一期就做个小仙女亲朋好友特期，虽然来的大多都是圈外人，但是完全不缺爆点啊！ 　　董柯对此完全没有意见，他有很多挡节目在做，何况《小食堂》也不是只拍这一期，之后还有十几期，请哪些嘉宾他都没什么问题，只不过顺序不同而已。 　　而且这节目其实请嘉宾还挺随意的，第一期就几乎是全素人的，真的很难得。 　　但素人不代表没有特色爆点，所以节目组首期讨论会上，孙导和其他工作人员，对着这份嘉宾名单，也是惊悚连连…… 　　☆、498 宣传照 　　“江小姐……” 　　孙导颤抖着声音，指着嘉宾名单上的两个名字不确定地看向素雪：“这两个人，不会真的就是我想象的那两个吧……” 　　“应该是的，如果你是说跟我传过绯闻的那两个的话。”素雪平静地点头。 　　孙导：“……” 　　妈呀这两个比明星还难伺候，简直就是两个祖宗好吗？ 　　自从之前的绯闻解释清楚之后，大家也都知道了韩随和殷少的身份，反正不简单就是，根正苗红公子哥，现在竟然要上真人秀，虽然是作为素人，但这两人身上的光环一点都不少……甚至因为身份特殊，更加有爆点。 　　“可他们不是那个……”孙导觉得自己根本镇不住这两个少爷啊。 　　素雪义正严辞：“我都能上，他们为什么不可以。” 　　孙导：“……”还真是，小仙女算起来，也是这种家世后台呢，人家还不是在娱乐圈扎根？ 　　“孙导，放心，我会看好他们配合节目的，绝对不会出乱子的。”素雪保证。 　　孙导表示：……就算出乱子也不敢找你们麻烦啊。 　　你是咱们的大金主，你说了算！ 　　“丁风，不用太担心，我们这个节目又不是户外竞技，没那么容易出状况。”董柯乐观地说。 　　“行。”董哥都发话了，孙导也不再未雨绸缪了，“其实这两位话题度还是挺高的，加入进来对首播收视也有好处。” 　　可不是，好处大大的！ 　　再加上文珊珊这个粉丝百万的网络美食博主，还有已经崭露头角的方明意，已经圈到了不少观众，更别说卫星河和小仙女，大部分都是冲着这两人来的。 　　至于董哥…… 　　董哥的主持的节目实在太多了，他的存在等于为节目提供一份印象口碑保障，而且关键时刻可以控场，同时大众眼缘极好，能吸到不少路人粉。 　　“那就这么定了！” 　　…… 　　十一月中旬。 　　户外美食真人秀《小食堂》正式开始宣传。 　　之前几乎毫无风声，不鸣则已，一鸣惊人，除了节目组宣传，东周电视台和旗下的视频网站都大手笔放出了宣传广告，目前节目还没有摄制完成，所以前期的宣传只有宣传文案和固定嘉宾的宣传照，还有嘉宾录制的介绍短视频。 　　其中卫星河和小仙女是最大的噱头，综艺首秀嘛，还是固定嘉宾。 　　三人的宣传照是最早放出来的，风格却走的写实路线，全都是实景拍摄。 　　卫星河的宣传照是穿着军大衣买烤红薯，雪花飘飘，董柯的则是背包驴友打扮，野外烤肉，摄影师特别阴险地给了油滋滋地烤肉近距离特写。 　　相比之下，小仙女简直仙气飘飘，一身亚麻素米色长旗袍加浅灰色羊绒披肩，依靠坐在古色古香的茶社窗边，漆木桌上摆了满桌的翡翠烧卖，千层油糕，还有白烟袅袅的香茶，雕花窗棂外，杨柳依依，景美人更美。 　　更妙的是，她抬手露出的一小截皓白腕臂，碧绿的镯子挂落，衬地玉镯子愈发绿地出水。 　　美色加美食，观众真的能够抵挡？ 　　三张宣传照，就够粉丝们嗷嗷乱叫，狼血沸腾了。 　　“卧槽我家星河穿军大衣都能这么颓废帅，果然神颜，舔舔舔！” 　　“星河手里的烤红薯好像很好吃的样子……滋溜……流口水了，摄影师有毒！为什么要把烤红薯拍地那么诱人？” 　　“董老师今天也很帅气呢，虽然烤肉已经完全吸引了我的视线，黑暗中的唯一光明！” 　　“小仙女不愧是娱乐圈第一神颜啊……没想到有生之年竟然能看到小仙女穿旗袍，美哭了嘤嘤，桌上的美食看起来也好好吃的样子，有人来科普一下吗？” 　　“翡翠烧卖，千层油糕，鸡丝卷，蛋糕，欢迎大家来我大南方平常美食！小仙女今天也是盛世美颜，完全是我想象中的江南女子，画船听雨眠，皓腕凝霜雪，我觉得我快弯了，盯着小仙女那截手腕完全移不开眼睛，太特么勾人了……” 　　“移不开眼睛舔舔舔＋1，那截手腕有毒，我想当小仙女的玉镯子，冲着小仙女的颜，这节目我也追定了！我能看一百遍！” 　　…… 　　三张宣传照不仅成功在网络上积聚人气，引起网友的疯狂转发——只有小仙女有这本事，每次一旦有新的美照放出，总会被人夸盛世美颜然后转发转发分享。 　　别问为什么…… 　　人类天生就对令人愉悦的美没有抗拒能力。 　　这和任何别的东西都没有关系，只是美，只有美。 　　只知道她抓住了自己的眼睛，令自己肾上腺素加剧，脑海中产生了如同平常巧克力般的奇妙化学反应，然后无法控制地，就转发保存了。 　　宣传照＋固定嘉宾介绍视频，还有拍摄花絮，成功在网络上掀起了风暴，打出了《小食堂》的知名度，可以说是未播先火，让观众还没看到节目，就开始期待它的播出了。 　　几乎是翘首以待！ 　　谁让能在镜头前看到小仙女的机会太少，这次能看个爽，大家几乎都是掰着手指头过日子了，想要时间过地再快一点，再快一点。 　　节目组急吗？ 　　他们当然也急，不过急的同时也打了鸡血，充满了热情。 　　以节目现在的声势，只要节目质量不要太烂，收视和人气都会有保障的，如果更进一步，说不定真的能创造现象级的真人秀——这是所有综艺的目标！ 　　可大浪淘沙哦，想成为现象级，全民讨论，实在不容易。 　　他们还需要一点点运气。 　　希望运气能够垂青他们。 　　前期造势过后，节目就开始紧锣密鼓地拍摄了。 　　但是自从拍摄开始后，除了陆续放出消息，嘉宾一行人就跟人间蒸发了似的…… 　　见鬼了！ 　　…… 　　南方某高中。 　　深秋渐去，冬天悄悄来临，愈加萧索的天气并没有影响学生们踊跃的心情。 　　除了念书学习，他们平时也没有什么出去的机会，大多时间都是泡在网络上，一旦最近网络上上流行什么，就会成为全校学生讨论的话题——在高中生群体中，也有如风潮般一波一波的流行。 　　而最近的流行话题，就是即将播出的户外美食真人秀《小食堂》，以及小仙女，卫星河。 　　☆、499 牛肉面 　　像小仙女，卫星河这样的当红明星，本身在学生群众中就有相当高的人气，前者更是男女通吃，不知道有多少人以自己的偶像为目标，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甚至想要进去娱乐圈，时尚圈，只为了以后能跟自己的偶像近距离地接触一次。 　　而自己偶像的综艺首秀，当然更要关注了。 　　一传十，十传百，即使是学校里的路人粉都知道了小仙女要上真人秀的消息。 　　综艺大家都看，更是佐饭嘉宾，平时周六周日放学了，没事就要看综艺放松一下，这是大家都默认的学习之余的放松方式。 　　对于这档新综艺，学生们的关注热情，也是空前高涨，随时都盯着动态。 　　“月月，官博有什么新动态没？”课间，姜瑜捅了捅同桌林月月，她嘴里的官博，自然指的的事《小食堂》的官博，这是两人都心照不宣的事情。 　　她们两人是小仙女的铁杆粉丝，手机屏保用的都是小仙女的照片。 　　林月月没有立刻接话，而是迅速点开微博刷了一下《小食堂》官方微博，很快，她的眼睛唰地亮了起来：“有了有了！官博发了新的客串嘉宾名单，不过好像不是完整版……” 　　“客串嘉宾？有小仙女看我就满足了，不过要是有我喜欢的嘉宾就好了。”姜瑜捧脸问。 　　“唔，我看看，有方明意诶！她日常装可帅了，还有文珊珊，是小仙女的闺蜜，官博说还有三个，不过现在不公布，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公布……”林月月瘪嘴，被官博吊足了胃口真是不爽。 　　姜瑜听了却惊讶无比：“五个？那不是一共八个人，她们不玩什么户外竞技吧，这人数还真是够多的，都能凑个旅行团了。” 　　“只要小仙女就行，其他都不用管！不过我看这期嘉宾的尿性，说不定请的都是小仙女的熟人。”林月月认真地猜测。 　　“……你们在说什么？！小仙女怎么了？”后桌男生凑过头来好奇地问。 　　姜瑜很主动地吧消息跟同学分享：“我们在说小仙女那个真人秀，放出新消息了，第一期客串嘉宾还请了方明意和小仙女的闺蜜文珊珊，粉丝百万的美食大v，也是个白富美～” 　　“wow～真的？我有关注文珊珊的微博，感觉这期会很有意思啊！” 　　“是啊！”姜瑜忙不迭点头，无比兴奋，不过转念又烦恼地蹙眉，“这个时候节目组应该已经开始拍摄了吧，可是现在竟然一点路透照都没有，他们到底是窝到哪个山疙瘩里拍节目去了？” 　　林月月闻言，深沉地点头：“说不定真的是哪个山疙瘩。” 　　姜瑜：“……听节目介绍，应该是户外自力更生做饭，吃喝玩乐，几个人里面，感觉就文珊珊的厨艺是最好的，董老师说不定也不错。小仙女……呃，虽然我很喜欢小仙女，但我觉得她天生就是不识人间烟火的样子啊。” 　　姜瑜默默捂脸，不是她们贬低偶像，而是偶像看起来就是仙女，仙女会自己做饭吗？ 　　怎么想都觉得不可能吧…… 　　小仙女一看就是娇滴滴的美人儿啊，应该被供起来！ 　　供起来！ 　　看脸就好了，还要才华干什么？ 　　没错，就是这样。 　　铁杆粉丝们自我安慰道。 　　其实不仅是他们，很多人都是这么想，下意识地认为小仙女不会是节目里的厨艺担当。 　　怎么看都是董老师比较靠谱一点…… 　　至于卫星河，说实话，他的粉丝都对他那性格不太抱希望，怎么看都是需要人照顾的天然呆一枚，老老实实干活行，脑子活泛就算了。 　　作为户外美食节目，做菜是其中最重要的一环，而且主要食材都需要自己就近获取。 　　节目组开始的时候就收集过嘉宾的资料，问过几个固定嘉宾，谁的厨艺比较好，能作为厨艺担当的，节目组也好在这上面加强一下人设。 　　卫星河很有自知之明地没举手，董柯表示自己的厨艺只能说能吃，一般水准，作为最忙的主持人，每天连轴转，他实在没有那么多时间自己下厨做饭，练习厨艺。 　　素雪谦虚的表示：我的厨艺还可以。 　　孙导还愣了一下：“你会做饭？” 　　素雪：“……” 　　卫星河轻声说：“boss，他们都以为你餐风饮露。” 　　素雪：“……”她叫小仙女又不是真的仙女，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孙导连忙摇头：“我没说过！” 　　“要不我做给你们尝尝？”素雪觉得自己的优秀厨艺好不容易有了用武之地，不能浪费，自己当年好歹也曾是万南第一的私房菜厨师，想要吃自己做的菜的客人，不计其数，还要排队等呢。 　　“……行。”孙导稀里糊涂地就答应了。 　　他们实在没办法想象小仙女被油烟熏地模样，不过说不定人家做的菜口味还真的不错？ 　　开始节目组也没有报太高的期望。 　　其他人对小仙女的厨艺也不是很清楚，所以都是将信将疑，只要她不做什么黑暗料理，或者炸掉厨房，能吃，口味还不错，就足够了。 　　做成五星酒店那样，他们是不指望的。 　　素雪说干就干，干脆请节目组大家吃了顿饭，她一个掌厨。 　　至于做什么…… 　　节目组人太多，就一人一晚牛肉面吧。 　　面条是素雪自己擀的粗粗的手擀面，非常劲道扎实，吃起来会很有满足感。 　　而牛肉面最重要的是什么，不是牛肉，而是面汤。 　　最完美的状态，是牛肉汤和面条完全融合，白气腾腾的牛肉汤一浇上去，就争先恐后地渗进面条，串上味，面条咬下去每一口，都是牛肉汤的醇厚和融合的麦香味道。 　　想做好一碗好吃入味的牛肉面，没那么容易。 　　最好吃的牛肉面，不需要牛肉，或者菜码，一把粗手擀面，几勺牛肉汤足矣。 　　无肉胜有肉。 　　节目组的大家知道素雪要做牛肉面，但是完全没想象到她要做那种牛肉面啊…… 　　有那种菜码很多，放油麦菜放放番茄放小葱放卤蛋的牛肉面，也有那种做完还要撒上辣椒面的川味香辣牛肉面，还有骨头高汤烧制的清汤牛肉面…… 　　但素雪做的牛肉面，却是相当朴素了。 　　－－－－－－题外话－－－－－－ 　　谢谢徐徐0705妹子的月票～谢谢会吃猫的fish妹子的月票～ 　　谢谢糖色红黄蓝妹子的月票～谢谢lhj820124妹子的月票～ 　　谢谢lhj820124妹子的月票～谢谢陌上花开aq妹子的月票～ 　　谢谢506073009妹子的月票～谢谢xhy198979妹子的月票～ 　　谢谢辣酱哦妹子的月票～谢谢lellomimi妹子的月票～ 　　谢谢葛汐媛妹子的月票～谢谢lzy20030513妹子的月票～ 　　谢谢sjsxxb妹子的月票～谢谢牛奶苏妹子的月票～ 　　谢谢扎克伯格的月票～谢谢Tata咪妹子的月票～ 　　谢谢花千若妹子的月票～谢谢青静儿妹子的月票～ 　　谢谢云心0妹子的月票和评价票～ 　　☆、500 淳朴的面条 　　素雪在厨房里头炖牛肉汤，这个步骤是最麻烦的。 　　她选的是牛腩，本身肉质比较松软。肥瘦兼有，还带着筋，牛筋煮软了入口即化，跟咬果冻似地。牛肉要先用滚水煮过一遍，浮末全都撇干净，再用葱段姜片冰糖爆炒，香料不能少，再滚刀切几块白萝卜和土豆，白萝卜出水清爽，土豆味道温厚，炖牛肉的绝佳佐品。 　　最后放高压锅里炖着，需要些时间等。 　　不一会儿，牛肉汤的香气就从厨房飘出来，勾起了众人肚子里的馋虫，忍不住砸吧嘴巴讨论起来。 　　“这味儿太香了，好饿……” 　　“不知道吃到嘴里味儿怎么样，我之前吃老张家的牛肉面，汤还不错，面一点儿味儿都没，不入味啊。” 　　“别说了，我长这么大，还没吃过让我觉得很好吃的牛肉面呢。” 　　说是这么说，其实他们都不知道好吃的牛肉面是什么样。 　　牛肉面再好吃，能好吃成什么样？ 　　“小仙女这个闻起来倒是挺不错的……”孙导给出了简单的评价，“做牛肉面可麻烦了，不过百家有百家滋味，不知道她这个是什么味儿，我就想大口大口吃肉，煮的肉够不？” 　　可惜，他要暂时失望了。 　　众人议论纷纷，对着厨房流口水的时候，素雪这边也快进入收尾工作了。 　　粗粗的手擀面滚熟，手腕起落，捞起盛进宽口的白瓷大碗，刚才那么一起落，松松的面条又透了口气，微黄的麦子色带出质朴饱满的清香，还未入口，就觉得清新可爱。 　　再舀两勺牛肉汤，兜头浇下，噼里啪啦冲在面条上，淡棕色的汤水，却有半透明的清汤感。汤水很快没过了大半面条，两股香气纠缠渗透，更为奇妙的味道诞生了…… 　　“面好了！” 　　素雪在厨房喊了一声，就逐一将面碗端了出来—— 　　时间刚刚好。 　　“太好了！面来了！” 　　“终于可以吃上了，饿死我了，好香！” 　　“原来小仙女真的会做菜啊……” 　　“说什么呢，赶紧吃！” 　　不过节目组众人还没来得及欢欣雀跃太久，在看到牛肉面的实物之后，却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如遭雷击：“这，这个，真的是牛肉面？” 　　孙导的心情仿佛从天堂跌到地狱，说好的牛肉呢？ 　　说好的大碗好吃的牛肉面呢？ 　　怎么只有面和汤，一点儿肉星斗见不着，更别说大块柔软的牛肉了。 　　粗粗的手擀面上光秃秃地一片…… 　　一马平川。 　　除了泛着油花的汤，和光秃秃的手擀面，就没了，没了！ 　　连阳春面好歹还有绿油油的从广点缀呢。 　　这个看上去简直就是粗布麻衣无趣至极的素面…… 　　众人目瞪口呆，颤抖着问：“小仙女，肉，肉呢……肉失踪了吗？” 　　“这个就是牛肉面啊。”素雪回答，“牛肉暂时不给你们，先吃面，喝汤。” 　　孙导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 　　什么鬼，吃牛肉面竟然不给他们牛肉？！ 　　不是很懂小仙女的脑回路。 　　太奇葩了…… 　　见小仙女无动于衷，就是不给他们牛肉，他们只能叹气，对着自己眼前的没有任何菜码，只有面和汤的“牛肉面”望而兴叹。 　　肉，肉，肉……为什么没有肉？ 　　就面和汤，他们怎么会吃得开心呢，好郁闷。 　　感觉心里憋着一股劲，出也不是，进也不是，太难受了。 　　“老大，不会是黑暗料理吧……”小哥惊悚地拿起筷子，小心翼翼地问。 　　小仙女竟然给他们这么“朴实”的牛肉面，难道她真的对厨艺有残缺的认知？ 　　素雪知道大概会给他一个爆栗。 　　孙导深深叹了口气，吃不到牛肉，他整个人都颓靡了：“谁知道呢，先吃吧。诶……” 　　同样的叹气声也发生在其他人的身上。 　　任是谁去餐馆点了一碗牛肉面，结果拿到手的是如此素净的面条，都会觉得失望吧，只有淡棕色的汤水和光秃秃的疏松面条，怎么看，都普通地不能再普通，甚至长得比清汤面还普通，实在想象不出它的味道能有多美味。 　　一般人都觉得颜值经常会决定味道。 　　就算不是一锤定音，也会有影响，因为人在品尝食物时，食欲也收到了视觉的影响，如果缺少了视觉的参与，食欲可能会减少20%或者50%，完全视具体情况而定。 　　所以现在大家都有些兴趣缺缺…… 　　在座的大多数都是食肉动物，没有肉，就更让人提不起兴趣了。 　　但这是小仙女的要求，总不能跟人家抢肉吧。 　　“先吃吧。”孙导默默地说。 　　其他人也拿起了筷子，挂了面，呼噜呼噜地往嘴巴里塞。 　　面条裹着汤水，有些烫嘴，呼呼直冒白气，刚嚼了几口面条—— 　　“唔？！” 　　“卧槽！” 　　“嗯！” 　　面嚼了半口的众人齐刷刷地微抬起头，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双眼发亮堪比探照灯，半弯的脊背都忍不住伸直了，吸溜吸溜，握着筷子的手加快速度，赶紧把面条争先恐口往嘴巴里塞，腮帮子都装地鼓鼓地。 　　孙导仿佛丢魂般地喃喃：“太好吃了……怎么会这么好吃。” 　　“好吃地我想爆粗口了……” 　　明明什么都没有，可他却吃出了牛肉真正的味道。 　　仿佛自己咀嚼的不是面条，而是一块最棒的牛肉，饱满，多汁，经过香料慢条斯理的温柔按摩，白萝卜的清甜让牛肉和汤汁更加清爽，在厚重醇香上又多了分自然草木的清香，冰糖和若有似无的甜香黄酒藏在看不见的肉隙间，作为余味黏在唇齿间。 　　谁能想到…… 　　他吃的只不过是一碗淳朴的面条。 　　什么都没有，却有什么都有了。 　　看似其貌不扬，却将一锅滚烫丰美的牛肉全都藏了进去。 　　他们不知道什么才是好吃的牛肉面，但是刚刚入口的那一瞬，在舌尖上的味觉爆炸，轰地他们整个人都像是听到五脏六腑兴奋欢叫的声音，脑袋里有一个小人举起筷子激动地手舞足蹈——没错，这个小人就是他们潜意识的心理活动。 　　惊为天人！ 　　－－－－－－题外话－－－－－－ 　　谢谢紫魅妖妖妹子的月票和99朵花花～ 　　谢谢cifin29妹子的月票～谢谢qinmei3000妹子的月票～ 　　谢谢越前手冢的月票～谢谢lindy0078妹子的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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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小仙女厉害。老大，小仙女做的，当然是神仙面了，吃了这面，我觉得到死我都会记得这味儿，一辈子都想呐。刚才第一口，太惊艳了，我觉得我的嘴巴都要爆炸了，整个人一小子就精神起来了，我觉得三星大厨也就跟这个差不多吧……” 　　“董老师您吃的东西多，您来说。” 　　董柯微微一笑，眼中也有意外和惊艳：“确实，小雪的手艺不比那些大厨差，我吃过不少牛肉面，但这碗完全刷新了我对牛肉面的认知，光面和汤就这么好吃，太神奇了。” 　　孙导点头：“请咱们小仙女来还真是请对了，这厨艺，嘶——一般人都没法比。” 　　说着，孙导急忙喝了口滚烫醇香的牛肉汤，因为放了干辣椒，还有一丝若有似无的辣味，黄酒冰糖的甜香，糅合地恰到好处，如同魔术变幻出的美妙滋味。 　　再夹一口柔软多汁的牛腩，嫩地刚刚好。 　　拉出的肉丝都让人口水直了。 　　真的要成仙了…… 　　太舒服了。 　　“怎么样，孙导，现在我能是厨艺担当了吧。”素雪笑着问。 　　“能能能！绝对能！” 　　舍你其谁…… 　　果然，小仙女就是小仙女，虽然看上去不是人间烟火，可人家要是想做，那就是一流的。他都不确定，小仙女是不是真的比三星厨师做的味道还要好了。 　　…… 　　确定以后小仙女就作为厨艺担当之后，一行人就马上被拉进深山录节目去了。 　　然后渺无音信…… 　　好在一集就录几天，不是录个把月，不然他们真的要从娱乐圈里蒸发了。 　　所以翘首以待的观众们对于最近一点儿消息都没的节目组十分好奇，甚至在网络上发起了＃寻找《小食堂》＃的活动，希望有知情人士能够透露点路透照，几张就好。 　　可惜…… 　　还是啥都没有，竟然没有一个人能拿得出路透照。 　　网友不禁对节目组发出了深沉的询问：你们到底把我们家小仙女／星河拉到哪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去了？ 　　官博表示：保密。 　　其实他们去的也不是鸟不拉屎的地方，就是人迹罕至了点，避开人群，进到山上，平时大爷大妈偶尔上山干点啥，又不会上网，瞧见他们也不会拍照传上网，倒是给了节目组一个清静。 　　首期就是野营，深山野营。 　　就是在山里找块地方，搭个几个帐篷，生存环境比真正的野外生存还是好不少的，他们所在的地方离村落比较近，但是到了山上，什么飞禽猛兽都全出没了。 　　节目组给定的第一个任务就是自力更生，自己找吃的做饭。 　　刚开始大家还不太习惯有一大群摄像在自己旁边跟着，而且每个人要出去活动的话，都会安排一个专属的跟拍PD，一开始都没有录真人秀的实感，感觉怪怪的，不过一忙起来，就没心思管设想了，偶尔还能跟跟拍PD聊几句。 　　殷诺拍拍胸脯表示：“野外生存我熟，交给我就行！” 　　他是当过兵的，这点事不在话下，就立刻跟几个男同胞把搭帐子生柴火找干净水源的事情给包揽了。 　　素雪也乐得让他干：“怎么今天这么积极？” 　　“我可是在我家老头面前立下过军令状的，要好好表现，不能丢脸。”殷诺一脸正经地说。 　　韩随抱着柴火路过，补刀一句：“殷爷爷是让你别熊。” 　　殷诺：“……”扎心了。 　　“放心，你想熊也没机会的。”素雪轻描淡写道。 　　殷诺：……这话听起来怎么这么像威胁？ 　　“好了，你们好好看家，姗姗，你们跟我去抓点吃的，把水果刀菜刀都带上。”素雪叫了几个妹子过来。 　　“你们去干嘛？”殷诺话忒多。 　　“打猎，比如抓兔兔。” 　　殷诺：“兔兔这么可爱你竟然要吃兔兔？！” 　　素雪：“……一边儿待着去。” 　　一秒怂的殷诺立马灰溜溜地生柴火去了…… 　　等等，为什么这角色对调好像有点不对劲啊，不应该他们男同胞去打猎吗？ 　　对此，小仙女表示：你打得过我？ 　　殷诺：打不过。 　　素雪：那就闭嘴，吃就行了。 　　殷诺：…… 　　…… 　　－－－－－－题外话－－－－－－ 　　谢谢kathyjo妹子的88朵鲜花～谢谢宫裳未凝妹子的乐派哦～ 　　谢谢芦苇薇薇一妹子的月票～谢谢流年轻描淡写的伤萱妹子的月票～ 　　谢谢jyu1970妹子的月票～谢谢凉凉暮色妹子的评价票和月票～ 　　谢谢七年泽夏瑾凉安妹子的评价票～谢谢紫梦蓝水晶妹子的月票～ 　　谢谢小柒柒是湘妹子的月票～谢谢tt200633妹子的月票～ 　　谢谢胡桃子妹子的月票～谢谢sail锦7妹子的鲜花～ 　　谢谢yvonne3278妹子的月票～谢谢0ZERO0妹子的评价票～ 　　☆、502 有动静 　　跟拍PD囧囧有神地看着小仙女跟几个妹子霸气地拎了水果刀菜刀往山林深处走去，急忙跟另外几个PD跟上她们的步伐，这样就变成了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迈入山林…… 　　“老大，我觉得小仙女他们那架势，感觉要像去干架。” 　　“……咳，很有气势。”孙导委婉地表达了一下。 　　其实他也觉得那中二的样子像是街头帮派去抢地盘…… 　　“就这样拎着水果刀去，真的没问题吗？现在这天气，能猎到什么东西啊……”对于这一点，节目组自己心里都没底，他们知道这片山林平时来打猎的村民挺多的，能出不少野食，具体能不能猎到，就视嘉宾本身的情况而定了。 　　“猎不到也没关系，我们还准备了第二手，不会让他们一点吃的东西都没有的。” 　　如果嘉宾自己猎不到东西，那就要跟节目组通过高难度游戏来交换食物了，不过万不得已，在主题是野营的情况，他们是不想用第二方案的，太刻意了。 　　比起通过游戏拿到节目组提供好的食材，他们更希望嘉宾能自由发挥，碰撞出节目的火花。 　　只是这么一群小姑娘去打猎，真的没问题吗？ 　　“多跟点人上去，注意安全。”孙导发话了，又安排了几个工作人员去跟着小姑娘们，生怕他们抓不着食物，自己先出事了。 　　虽然小仙女厨艺好，但做菜和打猎完全两码事，孙导对此不抱什么期望。 　　“能抓只野鸡回来就很好了……”他喃喃道。 　　鸡汤也是挺不错的嘛。 　　孙导这边担心几个小姑娘能力不行，猎不到什么东西，但跟着素雪的文珊珊，夏韵，方明意，还有卫星河都是一脸悠闲地吃瓜群众的模样，好像就出来散个步似，对他们的晚餐丝毫不担心。 　　其实…… 　　这一组可以叫做“跟着小仙女有肉吃组”，非常放心，完全可以无忧无虑，放空自我。 　　文珊珊和夏韵还有时间研究花花草草问东问西。 　　“这个蓝蓝好像蓝莓，不过是椭圆形的，是野果吗？”文珊珊指着挂在矮矮的灌木丛中，一颗颗蓝黑色裹着细细白粉的小果子问。 　　“你小心点，山上的东西可别乱吃。”夏韵连忙拉住文珊珊想摘果子的手，他们来虽然看什么都新奇，但不能真以为什么都能吃，要是这么容易，野外生存哪会那么难呢？ 　　两人说话的空，PD也把摄像头对准了野果，的确有点像蓝莓，但形状不一样，这个像大一点的枸杞，椭圆形的，看起来挺好吃的。 　　但没人敢摘…… 　　而且大家都不认识，一脸懵逼。 　　素雪抬头瞄了一眼，顺手就啪啪摘了几颗递给他们。 　　“小雪……”夏韵惊疑不定，这就摘下来了？ 　　素雪抬抬下巴：“吃吧，没毒，这是东北常见的野果，黑瞎子果，因为山里的熊瞎子也爱找这个吃，就叫了这个名，学名也叫蓝靛果。南方那边很难吃到，而且野生的营养价值很高，什么维生素c什么黄酮类成分，还有抗氧化活性。多吃点，没毛病，不过得先洗洗。” 　　正打算一口塞进嘴里的方明意：“……”不早说。 　　夏韵默默翻白眼：“重点难道不是为什么小雪你知道那么多吗？” 　　简直就是行走的百科…… 　　PD也纷纷点头表示赞同，果然小仙女的学霸之名不是白来的，人家是南方人，知道这么多也不容易了，还知道这玩意儿的学名。 　　素雪微微耸肩，习以为常：“黑瞎子果可以入药。” 　　她作为医生，要是连这个都不知道，那岂不是笑话？ 　　这大概是这其中几人才明白的。 　　夏韵一脸了然，她见过素雪给人针灸，知道她医术了得，不过……也太认真了吧。 　　“难得碰到，你们多摘点，刚好可以回去加餐。”素雪说。 　　其他人立马忙活起来辛勤摘野果。 　　素雪就在旁边监工，顺便观察周围的地形，看看能不能有些大收获，她的跟拍PD也跟着她的视角转动而转动。 　　“小雪，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跟拍PD问。 　　“不是说过了？抓兔兔。” 　　跟拍PD：“……” 　　我们以为你就开个玩笑呢，抓兔子其实也不是那么轻松的话，兔子跑地那么快，这树林里这么多遮挡物不说，地形又崎岖不平，人在这里绝对没有兔子有优势，一不留神就逃跑了。 　　不过这话他当然不会说，而是问：“真的会有兔子出现吗？” 　　素雪没回答，沉默了一下，才转过头，略带困扰的目光扫过后边黑黝黝的无数个镜头和工作人员：“我觉得很困难。” 　　兔子又不瞎，这么多人站在这儿它还来寻死？ 　　跟拍PD：“……” 　　小仙女是嫌弃他们人太多了呢。 　　素雪说完，无奈地摆摆手：“你跟着我就行了，其他人就留在这儿摘野果，别摘完了，给小动物留点，眼下都要入冬了。那边下去有茅梅，南方也有的，你们连根茎摘点，不用摘太多，尝个鲜。我去林子里边看看。” 　　看看能不能抓到肥美的肉～ 　　文珊珊她们摘得不亦乐乎，认真得点头，听从素雪指挥。 　　其他PD本来想跟上去，怕小仙女这边就两个人不安全，但是被人无比嫌弃地赶走了……她不想到时候碰到什么猛兽还要救几个摄影师。 　　于是素雪就带着自己的跟拍PD深入树林了。 　　跟拍PD瑟瑟发抖。 　　被分到小仙女的跟拍PD也不知道是福是祸，虽然可以每天看美颜，但是……小仙女干的事情一点都不按常理出牌啊，这树林里边长得太模糊了，感觉哪哪儿都差不多，他真的害怕他们会迷路啊。 　　走着走着，素雪突然停下脚步，半弯下身子。 　　跟拍PD差点撞到她身上：“……” 　　素雪回头，轻轻“嘘”了一声。 　　跟拍PD一脸懵逼：？ 　　“有动静，晚餐有着落了。” 　　跟拍PD左看看右看看，更懵逼了：是他的耳朵有问题，还是小仙女的耳朵有问题？为什么他什么都没听到，除了树叶沙沙的摩擦声，真的什么都没有啊…… 　　还是他聋了？ 　　可是小仙女的神色那么认真，他都不敢轻举妄动，浑身紧张。 　　跟拍PD觉得自己现在就像一个孤立无援的天真儿童，什么都不知道，只能抱紧小仙女的大腿……就是不知道这大腿可不可靠，不可靠也没办法。 　　只要不是见鬼了就行。 　　到底哪里有声音了混蛋？！ 　　为什么他完全听不到！ 　　☆、503 石头 　　一时间，跟拍PD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稳住下盘，一动不动，同时摆动摄像机，试图捕捉此刻的画面——啥玩意儿都没有！ 　　说好的动静！ 　　说好的晚餐呢？ 　　“耐心。”素雪轻声道，缓缓半蹲下身子，顺手摸出了一块带尖锐角的小石块。 　　跟拍PD默默将镜头挪动，拍下这一幕。 　　小仙女抓石子做什么，难道是要用石子打猎？虽然这法子的确可行，就像用石头扔人，人也的确会疼会出血，可是山上的动物都跑得贼快，反应速度也贼抢，没那么容易被一块小石头砸到，更别说……这么小的石子了。 　　跟拍PD觉得自己两根手指一捏，就能轻轻捏住。 　　说不定重量比自己手机还轻呢。 　　跟拍PD担忧小仙女会出师不利，小心出声：“小雪……那个，要不要换块大点的石头？” 　　素雪：“……” 　　诡异的沉默。 　　跟拍PD：“嗯？” 　　素雪突然往左边伸手一指：“你的意思是那块？” 　　“哪块？”跟拍PD顺着素雪手指的地方看过去，然后……瞬间风中凌乱。 　　“……” 　　大概小仙女变成力能扛鼎的勇士才能搬起那块石头吧。 　　跟拍PD囧囧地瞧着那块埋在草丛里，宽能坐人的，长到小腿肚，非一个大汉不能抱住的超超超级大石头默默闭上了嘴巴。 　　这个……还是算了。 　　太强人所难了。 　　他明明只想暗示小仙女换个大小适中的石头，哪怕是拳头大小的也好啊。 　　至于这块…… 　　跨度太大了，等能搬起来的时候，猎物直接被这个奇怪的人类疯子吓走了。 　　跟拍PD现在安静如鸡。 　　感觉随便说话会被小仙女噎死，怎么以前还没发现她还有这本事。 　　不过…… 　　见素雪一直没动静，只神秘地注视着某个方向，不动声色地摩挲自己手里的小石块，跟拍PD便有些憋不住又犯贱问问题了：“小雪，你不是说有动静吗？” 　　都过了好几分钟了，他真的，真的，什么动静都没听见！ 　　他都怀疑是自己聋了，还是小仙女幻听了。 　　他们两个，就这么傻傻在原地站了好久好久（在跟拍PD眼里……反正不知道要干嘛。 　　素雪抿了下唇，丝毫不为所动：“九点钟方向，还有两百米。” 　　“啊？” 　　跟拍PD没反应过来。 　　过了一会儿，反应过来了——两百米？！这么远，他听得到才怪！ 　　要是真有这个本事，自己也不用当跟拍PD，直接入选国家特殊部门，直接走上人生巅峰。 　　他在心里默默算了一下，两百米是多远？学校一圈跑道大概四百米，两百米好像真的有点远。等等！小仙女怎么知道是九点钟方向还有两百米，这太神棍了吧！ 　　他只在电视剧里看过古人贴地分辨远方马匹的声音…… 　　可是小仙女刚刚也没贴地听音啊。 　　而且这么玄幻的技能怎么可能是真的，如果小仙女几分钟之前就听出来了的，那就不是两百米，估计稍微更远点，那怎么可能听得到嘛！ 　　认真的吗？ 　　跟拍PD犹豫了很久，刚想问“Are。you。kiding？”就立马听到了落叶被扑腾扑腾踏碎的声音，而且是……九点钟方向！ 　　三百米？ 　　两百米？ 　　五十米？！ 　　近了…… 　　等等，这不科学！ 　　跟拍PD瞪大眼睛，眼睁睁看着九点钟方向真的蹦跶出一只棕毛兔子，看起来非常肥嫩的样子，不过他现在没心思想这些，而是不敢相信这兔子真的是从九点钟方向蹦跶出来的，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 　　蒙的还是听的？ 　　跟拍PD觉得自己有生以来第一次见识到什么叫“现代玄学”。 　　就在跟拍PD勉强跟上素雪的节奏拍摄镜头的时候，素雪终于动了，不是身子动，而是手腕无声转动，小石子轻轻衔在手上，仿佛没有任何重量，也没有任何能够威胁人的特质，除了那一点点棱角。 　　肥美的棕毛兔警惕地环顾四周，缩在绒毛里的脑袋移来移去，确认没有危险之后，才后脚一瞪，凑到一株灌木前啃噬灌木的叶子，吃地格外认真。 　　素雪定神，目光紧紧盯着棕毛兔，冷硬的小石子在指尖摩挲了两下—— 　　手腕后撇，往前方用力一带，寸劲飞出。 　　灰色的细小石子，如风般射出。 　　极快的速度和极小的体积，让它在空气中几乎变成一道残影，根本无法捕捉道。 　　离弦之箭，也不过如此。 　　跟拍PD刚想在心里吐槽，这么小的石子，只能把兔子给打跑吧，完全不痛不痒。可是眼睁睁看着自己跑过来的野兔就这么被打跑了，跟到嘴的美餐飞了似的，真是有点肉疼啊…… 　　要是…… 　　没有要是，眨眼之间，跟拍PD就懵逼了。 　　“……”等等！刚才发生了什么？ 　　他怎么什么都没看见？ 　　连石子什么时候砸到棕毛兔的画面都没有看见啊。 　　不就走神了几秒，又眨了一下眼睛，再一瞧，怎么那兔子怎么就倒下了？ 　　这年头兔子也会装死了？ 　　“……咕噜。”跟拍PD咽了下口水，还怕惊了兔子，刻意压低声音问，“小雪，这兔子不会是在装死吧，这么聪明？” 　　素雪：“……” 　　“它不是装死。” 　　“？” 　　“砸晕了。” 　　“？” 　　素雪都能看到跟拍PD脑袋上前前后后冒出的三个问号，怎么他什么都没看到，就砸晕了呢？ 　　不就是颗小石子吗，砸身上就跟挠痒痒似的。 　　“不信？”素雪起身，往前走去，“过来吧。” 　　跟拍PD：我本来就是你的flowPD，你不说我也要过去的…… 　　素雪走过去，随手拎起兔子的后颈肉，晃了晃，一点动静都没有，不知道的还以为它是一命呜呼了，不是晕了呢。 　　“看看这。”素雪掰开棕毛兔身侧茂密的绒毛。 　　“嘶——” 　　跟拍PD吓得倒吸一口凉气。 　　他怎么也没想到，会看到这种东西——只见素雪翻开的绒毛里边，藏了一个渗着殷红血迹的小伤口，血非常新鲜，就是刚刚留下的，伤口的大小和那块小石子非常吻合，难道真的是…… 　　跟拍PD不明白这是怎么做到的。 　　☆、504 满载而归 　　不懂就要问，跟拍PD现在已经不耻下问了，不仅是因为自己好奇问，也是为观众朋友们问的。 　　“这……这是刚刚砸的？” 　　那种随处可见，又轻又小的小石子，怎么会有这样巨大的威力，竟然能把兔子砸出血来？！用来砸人，那不就是妥妥的凶器？跟拍PD觉得自己多年的知识体系都收到了严峻的挑战。 　　自从成了小仙女的跟拍PD，离推开新世界大门的日子越来越近了。 　　素雪唇角微扬，躬身从草地上捡回掉在地上的小石子，镜头给了小石子一个特点，尖角处沾着半干的血迹和灰尘，真的……是这个凶器把棕毛兔砸晕的！ 　　这个凶器看起来也太其貌不扬了吧。 　　“能量等于质量乘以光速的平方。”素雪慢悠悠地扯起了物理，顺便把晕过去的兔子扔进麻袋捆上粗绳，“虽然质量不够，光速也没有，但是……” 　　素雪眨了眨眼睛，唇角上扬了几度，没有再说下去。 　　反正大家都明白的不是吗？ 　　跟拍PD：“……” 　　他们不明白啊！ 　　能量等于质量乘以光速的平方他们当然知道，爱因斯坦那个定律嘛。但是为什么这么小的小石子能把兔子砸晕还砸出血窟窿来，他们完全不明白……虽然说质量不够，速度来凑，光速不可能，但你这个也得是一般人无法想象的速度，才能打出这样的能量。 　　到底哪里正常了？ 　　完全无法理解。 　　跟拍PD觉得小仙女越发神秘高大上了…… 　　他的整个人生观都在今天受到了挑战，可能过几天就要推倒重来了。 　　“那咱们现在……回去吗？”跟拍PD觉得今天的收获已经差不多了，老大本来对嘉宾的要求就不高，能摘到野果还有肥美的兔子，够饱餐一顿了。 　　素雪却不满足，摇摇头说：“就这么一只兔子，我们八个人哪够吃。” 　　还有好几个胃口极大的男人呢，而且像素雪她们几个，作为女孩子，胃口也都是非常好的，一只兔子哪够分，即使四条腿，都不够他们一人一只的啊。 　　“那要再抓几只？不过不一定碰得上。”跟拍PD完全没啥想法。 　　素雪眉头一抬，低头继续寻找猎物的踪迹：“山不来就我，我就去就山，兔子的繁殖能力可是很强的，这山上应该有不少，就算猎不到兔子，猎点其他肉也不错。” 　　跟拍PD：“……”小仙女说得那个容易啊。 　　算了，他就负责拍摄，其他也管不着。 　　更别说有那首飞石绝活，逮兔子是不用愁的。 　　只不过…… 　　跟拍PD没想到小仙女这么凶残。 　　他们俩就这么随便一转悠吧，就逮到了三只肥兔子，一只野山鸡，转眼麻袋就装地鼓鼓囊囊地，早知道就让孙导给装个背篓过来了，拎着麻袋多麻烦。 　　跟拍PD都觉得他们今天的收获……多地超乎寻常。 　　他开始有点怀疑，到底是他们运气太好，还是小仙女的捕猎技术太厉害，这地方真的遍地是肥肉，闭着眼睛都能逮到一只？ 　　素雪提了提麻袋，非常满意这个重量：“晚上可以做顿全兔宴了，鸡要怎么做呢，鸡汤还是烤鸡？或者辣子鸡丁，凉拌鸡丝？要是再来一只就好了，咱们节目组调料是免费提供的吧。” 　　跟拍PD：“……是的。” 　　别人上真人秀吃得哪有这么好啊，你竟然还有得挑，听着……滋溜，都饿了。 　　“那就好，回去吧，路上要是还碰到什么，再逮过来。”素雪转身便原路返回，边走边道，“等会我路边停一停，再摘点野菜，这山上野菜也挺多的，要是再有苞谷就好了，诶……” 　　跟拍PD：想得太美了。 　　不过…… 　　他们这期野营节目，好像变成真·野营＋野餐了呢。 　　回去的路上，素雪走走停停，又摘了一麻袋的绿油油的野菜，就是稍微老了点，不过味儿应该还不错。这会儿她已经发消息让文珊珊她们摘完野果先回去了，节目组给他们一人发了一个赞助商赞助的手机，用来联系用。 　　所以这会儿文珊珊她们就带着工作人员浩浩荡荡地回去了。 　　孙导见他们回来了，瞧了瞧收获，呦，还有野果？ 　　“你们还摘着黑瞎子果了？这东西还挺好吃的。”孙导笑了笑说。 　　文珊珊小骄傲地点头：“小雪教我们认得，让我们摘点当加餐，这里还有茅梅呢！”说这，她又兜出一袋子胭脂红色娇嫩的茅梅，好像轻轻戳一下，都会挤出汁水似的。 　　“你们这收获还不少啊？不过逮到肉没，小仙女呢？”孙导很快关注到正主身上。 　　可是瞧了一圈，都没发现小仙女。 　　“老大，小仙女带大虾去打猎了，让我们先回来，他们现在应该也在回来的路上了。”其中一个工作人员说。 　　小仙女那个跟拍PD叫做周侠，朋友觉得叫大侠太奇怪了，就莫名其妙变成了大虾，节目组同事平时也都是这么叫的。 　　孙导听小仙女就带了她的跟拍PD大虾一个人去打猎，吓了一跳：“就他们两个？没出什么事吧。”嘉宾的人身安全是第一位。 　　“没事没事，小雪她给我发了信息，她就回来了。”文珊珊说。 　　“行，你们继续录着，等小雪回来就可以准备晚餐了。”就不知道小仙女会逮着什么回来，只要别空手而归就好，反正就是抓点能吃的。 　　“小雪一定会带肉回来的！”文珊珊转身信心满满道。 　　夏韵对此没什么意见，如果是素雪的话，一定可以吧。 　　方明意还不够了解素雪，表示担心：“要是什么都没有怎么办？我们就要饿死在荒野上了……太惨了。” 　　“怎么可能？”文珊珊强烈反对，“小雪可厉害了……” 　　就是大家不知道她到底厉害到啥程度。 　　殷诺诡异地对打猎这个话题没吭声，哪怕这原本应该是他踊跃参与的事情。 　　别问为什么…… 　　他不会说出口。 　　☆、505 烧火吃饭 　　“要是有羊肉吃就好了……”殷诺生着火小声嘀咕，这季节就应该围着铜炉吃涮羊肉啊，一想，他又流口水了。韩随在心里默默翻白眼：“想多了，首先山上要有羊。” 　　殷诺：“……好吧好吧，我还指望小雪妹妹变出一只来。” 　　韩随黑线：我妹妹是人，不是仙女！ 　　“小雪回来了！” 　　不知谁喊了一句，顿时所有人都兴冲冲地转过头瞧——哪儿呢，在哪儿呢？ 　　只见素雪抱着几个粗麻袋，后面跟着她的跟拍PD周侠，脚步轻快地向营地走来。 　　殷诺眼尖一下子就瞄见了素雪手里的大麻袋，兴奋地就要冲过去：“好家伙，我就知道小雪妹妹不会空手而归的。” 　　节目组的工作人员也360度将她围拢，镜头对准扔在地上的麻袋，素雪正半蹲在地上解绳子，边说：“导演，下次我申请几个背篓，这麻袋太不方便了。” 　　孙导没正面回答：“……你猎到了什么？” 　　感觉鼓鼓囊囊的麻袋诡异地颤动了几下，然后就一声不响了。 　　……有种不祥的预感。 　　“没什么，就是兔兔啊。”素雪露齿一笑，明媚灿烂。 　　孙导：“那收获还不错，没受伤吧。” 　　在山上抓兔子太困难了，而且他们没猎枪也没有可以用来打猎的小弓或者刀，想猎兔子，也得先追得上兔子才行，这么一来，崎岖的地形又成了一个难点……除非制作陷阱，就是等待太费时间了。 　　所以孙导心里默默给素雪打上了一个“过程幸苦艰难不容易”的印象。 　　“没受伤。” 　　跟拍PD周侠嘴角抽搐，岂止是没受伤，根本是空手套白狼，不能更轻松好吗？ 　　素雪解开麻袋，把里边的猎物倒出来。 　　一只兔子滚出来。 　　孙导满意地迷眼笑了，他们晚上不会饿肚子了。 　　又一只兔子滚出来。 　　呦，还有两只，运气不错。 　　第三只兔子滚出来…… 　　孙导：等等，好多兔！ 　　第四只兔子滚出来…… 　　孙导觉得，今天抓的兔子好像有点多。 　　这山里难道是兔子遍地跑吗？见着人都不躲，也太蠢了吧。 　　第五只……山鸡滚出来。 　　怎么还有山鸡？！ 　　瞧着齐刷刷排在地上的五只肥美的猎物…… 　　工作人员都惊呆了！ 　　这，这真的是小仙女猎到的？ 　　若是说有经验的打猎村民猎的，他们可能觉得还挺正常的。 　　但是一想到这么多肉，都是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打来的……他们看看素雪，又看看排排躺的兔子们，目瞪口呆。 　　他们不是很确定这是打猎的超水平还是正常水准…… 　　本来小姑娘一个人去，能逮到一只兔子，他们就谢天谢地了，现在……事情好像已经完全超脱了他们的想象，只有他们想不到，没有小仙女做不到。 　　众人顿时有了自己变成土财主有了好多钱好多肉的感觉。 　　他们也是富有的乡下人了！ 　　文珊珊：“兔兔！” 　　方明意：“好多兔子！兔子浑身都是宝啊，辣子兔丁可好吃了……” 　　殷诺用树枝戳了戳：“好可爱的兔兔，一定很好吃！” 　　韩随：“……” 　　董柯走过来，瞧见满地的肉，也惊喜了一下：“小雪，这些都是你抓的？” 　　“嗯啊，不够吗？” 　　“不不不，很多了，够我们吃到明天了。”董柯说，一人一条兔腿还能剩两只呢，还剩一只山鸡，“你运气真好，竟然一下子就碰到这么多只兔子，平时能碰上一两只运气都算大丰收了，晚上我们可有口福了。” 　　素雪笑了笑，没说话。 　　跟拍PD：运气好？呵呵。 　　不是运气好，是现代玄学，他跟着小仙女，不知道怎么得，一抓一个准，比守株待兔还神。 　　“其实我可以抓十几只的，不过那太不厚道了。”素雪微微耸肩，补了一句。 　　“这么多我们也吃不完啊。”董柯无奈地摇摇头，他平时也是驴友一枚，但打猎技术就是一菜逼，没怎么尝试过，这次能抓到这么多猎物已经够让他惊讶的了。 　　孙导听了则是眉头一抬：……十几只？他怕夜里被兔子的冤魂索命好吗？ 　　孙导一脸“我知道你一定在跟我开玩笑”的表情。 　　素雪笑地那个甜啊，深深地看了孙导一眼，转身去处理自己的猎物了。 　　孙导却被她那个眼神瞧地浑身一哆嗦…… 　　那是势在必得的眼神。 　　恍惚竟让人觉得，这姑娘是个武林高手。 　　不知不觉，孙导竟然真相了。 　　“老大！老大……” 　　旁边的工作人员推了他几下，才把瑟瑟发抖的孙导拉回来。 　　“咳咳。”孙导掩饰性地咳嗽，又指挥一个摄影师去交班，“你跟周侠交接下，让周侠到我这里来一趟。” 　　“我？！好的，我马上就去！”摄影师非常积极地立刻跑去找周侠交接了，拜托，他们一开始谁都想当小仙女的跟拍PD的好吗，最后还是抽签决定的，周侠这小子运气好，抽到了。 　　这会儿周侠正跟着素雪拍处理兔子的过程呢。 　　“大虾，老大让你过去，我代下你的班。”同事兴冲冲地拍拍他的肩膀，咧嘴笑道。 　　“老大找我？”周侠一听，立刻起身，风一般地跑走了，只留下一句，“你好好干！” 　　同事一脸懵逼：？ 　　自己才说一句，这家伙怎么就跑得比兔子还快？ 　　算了，走就走吧，早点走正好…… 　　同事小哥美滋滋地摆起摄像机接任跟拍PD的工作，只是—— 　　为什么一来就要让他看到这么血腥的画面？！ 　　吓得老子瓜都掉了！ 　　一颗砍下来的兔头滚落在小哥的脚边…… 　　小哥整张脸都僵住没法动了，再看看小仙女的手上—— 　　无头兔子啊……死不瞑目…… 　　还要剥皮，截肢。 　　小哥默默移开目光，迎风流泪，怪不得周侠跑得这么快，这个坑货！ 　　素雪抬头：“不拍个特写吗？” 　　小哥：“……” 　　小哥认真地想了想，不能自己一个人眼瞎，也要让观众感受一下懵逼的感觉，于是他就凑过来拍了。好在素雪没弄什么血淋淋的画面，都洗得干干净净，就是兔头恐怖了点，其实平时也是这么杀鸡的啊，不过鸡头毫无存在感…… 　　☆、506 现代玄学 　　素雪这边，新来的PD小哥瑟瑟发抖。 　　而被孙导召唤去的周侠，正给老大看他之前拍的打猎视频。 　　看完视频的孙导和其他工作人员是懵逼的。 　　“就这样？”孙导问周侠。 　　这和他们想象的嘉宾千辛万苦终于抓到猎物的设想完全不一样啊。 　　太轻松了吧。 　　“就是这样……”周侠囧囧有神地回答，“其实有些画面我当时也没看清楚，这颗小石子是什么时候飞出去砸到的，等我回过神来，兔子已经晕了。” 　　孙导：“……” 　　到底是他们在做梦还是小仙女太厉害。 　　飞石砸兔这么玄幻的事情都出现了，她以为她是小李飞刀吗？ 　　啊不，小李飞刀都没她这么叼。 　　“即使是我们的摄像机，也没办法清晰捕捉到小石子的飞行轨迹，只能抓到残影，除非用那种专门拍摄高速摄影的，说不定还能看得清晰点。”工作人员悻悻道，不是他们设备渣，是鬼晓得他对方速度会那么快。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还有摄像机记录，孙导真的不敢相信，这么多猎物，都是小仙女用几块指节大小的小石子砸出来的——见鬼的能量等于质量乘以光速的平方！ 　　小石子征服丛林？ 　　“……这叫什么？”孙导随口溜了句，叹气。 　　“现代物理玄学。”某工作人员回答。 　　众人：“……” 　　“总结地不错。”孙导瞥了眼手下，继续叹气，不知道为什么，心好累，“这空手套白狼也太容易了。” 　　四只兔子，都是这么抓来的，厉害的不是小石子，是小仙女啊。 　　行走的凶器。 　　最后一只倒是倒霉，自己路过，被素雪逮着的。 　　但是之前三只，就像周侠说的那样，他就是跟着瞎转悠，偏偏小仙女就是能转悠出来兔子，准头100%从不失误，真·玄学。 　　不过他们也知道了小仙女好像会点功夫，等回头再问问。 　　“老大，还有这段呢。”周侠突然说。 　　“什么？”孙导眉心跳了跳。 　　“老大你看了就知道了，我们不是还扛了一麻袋回来吗？” 　　孙导：“好吧，看看。” 　　看了一会儿，还没看完，孙导就懵逼了：“你们原来还多打了两只，还下山了？” 　　周侠：“所以回来晚了嘛，不过就是碰上村民，就把那两只卖给他们呢，让他们帮忙带点大骨头，腌肉还有蔬菜回来，现在野味可好卖了，小仙女还卖便宜了，村民转手还能赚不少回来。小仙女说了，吃饭就要好好吃，委屈什么都不能委屈胃。” 　　孙导又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这是晚上要做大餐的节奏？ 　　没错，就是做大餐…… 　　素雪处理好食材，准备做今晚的晚餐了。 　　节目组和嘉宾是临近中午的时候才上的山，只在这之前吃了顿，来这儿来不及吃午饭，只能挨着，等着吃晚饭，现在早就肚子空地什么都能扑上去咬了。 　　“小雪，这些兔子你打算怎么做？”文珊珊双眼发亮地问。 　　“做个蒜蓉蜜汁双拼香烤兔腿，麻辣跳水兔，干锅兔，再来个大杂烩铜锅，我弄了不少蔬菜，今天下面条吃吧，我买了手擀面，直接下铜锅里头。”素雪盘算着说。 　　“好！我喜欢面条，好饿，现在就想吃了……” 　　“还有得等呢。”素雪无奈道。 　　殷诺他们搭了两个灶，应该是够用了，锅碗瓢碰节目都有提供，他们也省力。 　　周侠被孙导叫去谈话完，现在也回来了。 　　本来以为自己这个同事还舍不得走呢，没想到见他一来，立刻飞也似的逃了。 　　周侠伸出的手，停在半空中：…… 　　咋这么快就走了，难道自己给他留下的阴影太深，可是现在已经不是处理食材的时候了啊。 　　不过，周侠很快就明白自己的同事为什么跑这么快了。 　　别以为看小仙女凶残地处理食材才是恐怖的事情，真正的恐怖，不是视觉上的惊悚，而是精神生理的双重碾压，尤其是他也没吃什么东西扛着饿的情况下，作为厨艺担当小仙女的跟拍PD，简直是种非人的折磨！ 　　他要时时刻刻拍摄画面，还要接受美食的强烈冲击。 　　裹在锡纸里刷上蜂蜜，撒上芝麻，金灿灿的烤兔腿，肥美多汁，还有抹上盐花，裹上香香微辣的蒜蓉，要知道，大蒜烧软了，真的超级好吃，超级香啊……连烟气都是干燥的蒜香味，太引人犯罪了！ 　　更别说放了嫩姜丝小米辣花椒，兔肉用料酒盐和淀粉腌制过，锅中明亮的诱人红色沸腾，兔肉吸足了鲜辣味儿，饱满柔嫩，绿油油的小米辣切成小段点缀，光是看一眼，嘴里就干地不行，叫嚣着伸出筷子来。 　　干锅兔则是加土豆洋葱青椒炒的，份量十足的硬菜，下饭最好不过。 　　“滋溜……” 　　周侠忍不住吞了下口水，这种折磨，他都快无心工作，只想吃饭。 　　更别说其他工作人员，拍摄的时候眼神时不时就往锅灶边的素雪瞧去，瞧这兔肉翻滚，小米辣的香味刺激着鼻腔，土豆扎实的味道令人嘴巴都不由得砸巴起来……他们现在突然有点后悔，为什么要找厨艺这么好的嘉宾，简直就是对他们意志力的挑战！ 　　“老大，小仙女做菜，太香了……”手下吐槽。 　　孙导：我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啊！ 　　“人家有肉有钱又实力，想做大餐我们又不能拦着。”孙导心累地叹息，说是这么说，但是这餐都可以跟酒店正餐媲美了吧，他们这还是荒郊野外呢，“毕竟我们节目就叫《小食堂》，小仙女同学抓题抓地非常好！” 　　工作人员：……老大这是在自我安慰吧，绝对是！ 　　大家稍微转移注意力平复了一些的时候，新的刺激又来了—— 　　素雪打开锡纸，将剩下的蜜汁重新刷上，已经烤成焦糖色的八只兔腿排成排，甜香的肉味冲天，这个冲击力……太强了，肉，好吃的肉，肉！ 　　精神冲击妥妥的，他们的脑袋“duang”地一下，被蜜汁烤兔腿迷住了。 　　“……别拦我，不，拦我一下，不然我就要冲上去了。” 　　“兔腿，蜜汁烤兔腿，等节目录完，我要吃十只烤兔腿！” 　　“兄弟，冷静，打晕嘉宾偷吃是犯法的啊！” 　　…… 　　☆、507 又有声音 　　经历过兔肉的诱惑后，节目组很快意识到，这些其实不算什么。 　　真正对人造成精神冲击的，分明是大杂烩铜锅…… 　　素雪一边往铜锅里丢食材，每丢一种，周围都是吸溜口水的声音，他们难道觉得后期观众听不见吗？也太响亮了吧。 　　铜锅吃地就是一个鲜字。 　　柴火做燃料，丢几块猪排骨，剁开的鸡块，清炖，然后再放白萝，山药，藕块，泡涨开的香菇，这些都是耐煮的蔬菜，用来炖汤再合适不过，而且能够炖出一股最顶级的清鲜味。 　　光是看着素雪大块大块地丢食材，其余人就饿地胃绞痛了，这要是煮出来了，得多美啊。 　　中间，素雪又开锅加了少许五花腌肉，增味。 　　“这在外面吃，吃得比我在家里还好。”文珊珊一眨不眨地盯着铜锅，感慨道。 　　方明意点头：“只要有小雪在，我愿意天天住这里。” 　　“我现在饿的能吃掉一个人。”殷诺说。 　　韩随：“……闭嘴。”有这么说话的吗？ 　　殷诺：“哼哼。” 　　嘉宾众人最后干到没活干，干脆就蹲在铜锅旁边等着，吃不着，吸点香气也是好的啊。 　　而外围跟着他们的跟拍PD，都是一脸纠结忍耐的表情。 　　他们也好想吃啊，越闻越是难以忍受，这铜锅——有毒！ 　　天知道他们做挡户外美食真人秀，竟然是这么煎熬的事情，煎熬的不是嘉宾，而是工作人员。 　　好气哦…… 　　一定要让观众也感受一下报社的心疼！ 　　等待铜锅熬煮好的这段时间，实在是无比煎熬，等素雪发话说可以吃了的时候，天都已经微微暗了下来：“好了，都过来吃吧。” 　　蒜蓉蜜汁双拼香烤兔腿，麻辣跳水兔，干锅兔，还有大杂烩铜锅下面条。 　　文珊珊她们已经饿红了眼，连卫星河都如狼似虎地盯着美味的菜肴，举着筷子蠢蠢欲动。 　　殷诺第一个下手：“小雪妹妹哥一辈子罩着你，这蒜蓉烤兔腿太好吃了，太感动了……” 　　韩随挑了蜜汁的，默默发话：“以后可以弄个家庭烧烤日。” 　　小雪是他们韩家的人，当然要多吃独食了。 　　“吸溜吸溜。”文珊珊和夏韵捧着汤碗喝了一口汤，仰天长叹，魂都丢了，“鲜～死～了！” 　　“当神仙也就这种感觉了。” 　　董老师也是一脸高兴：“做这个节目真是太幸福了。” 　　就在众人大吃大喝的时候，可怜的节目组啊，连吃都不能吃，还得围观他们吃饭边拍摄，人干事？ 　　“老大，我饿……”手下委委屈屈道。 　　“忍着！你老大我也饿死了！”孙导没好气地说。 　　扎心了小仙女。 　　他们看的眼都红了…… 　　不过小仙女还是有良心的，看他们馋地不行，最后还是分了不少跳水兔和麻辣干锅兔给他们，烤兔腿就别想了，早就被嘉宾瓜分光了。 　　没有烤兔腿吃，有别的吃也是好的，而且大杂烩铜锅他们也分到了点。 　　就着盒饭吃美味佳肴…… 　　这惨烈的对比，简直是舌尖上的冰火两重天。 　　“果然还是小仙女做的菜好吃，嗝——” 　　“我突然觉得我们以前吃的盒饭都是猪食……” 　　“闭嘴，别说了，没盒饭我们怎么吃得饱，卧槽，这萝卜怎么这么鲜？” 　　“……就着这汤我能吃下三碗米饭，回去又要胖了。” 　　小仙女简直就是他们节目组之光！ 　　说是《小食堂》，就真变《小食堂》了。 　　早前已经吃过小仙女做的神级牛肉汤面，现在再吃这几道菜，还是连连惊叹，此菜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啊，反正观众们是绝对吃不到了。 　　之前为了报复社会，节目组的摄影师们给菜肴来了360度全景特写，并且充分施展自己的摄像构图天赋，拍地美美嗒，回头剪辑一下，馋死那些吃不到的观众，让他们也身临其境一下。 　　吃饱饭，殷诺几个被提去洗碗洗锅了。 　　山上也没啥娱乐活动，就凑一块儿聊聊天，玩了几把狼人杀。 　　一天下来，大家都干了不少活，早就累了，晚上八点多一到，众人就开始哈欠连天，考虑到明天还要早起准备新一天的伙食，还要继续录制节目，所以决定还是早早睡下。 　　节目组的工作人员也在附近搭了敞篷，就地睡觉。 　　除了小部分人去了山下，准备明天录制需要的东西，其他都留在山上，和嘉宾同吃同住。笑话，他们哪敢就放嘉宾睡在山上，节目组直接下山，到时候出了什么事都不知道。 　　睡觉前，殷诺偷偷摸摸蹭过来问：“小雪，咱们明天吃什么？” 　　素雪：“……” 　　因为他们今天把一部分菜都分给了节目组，做的全都吃光了，一点儿没留到明天，所以明天还得从头开始去打猎。 　　“看情况，早餐就稍微对付一下，面条蔬菜不是还有剩吗，弄个汤面，放点海田酱油，下饭酱，味道就很好了。”不忘给冠名商打广告。 　　“对了。”素雪叫住他，“明天你早点起来，生火烧水。” 　　殷诺：“……” 　　早知道就不问了，呵呵。 　　郁闷的殷少含糊地应了一声，回头就赶紧钻进帐篷，回味着晚餐的味道，美美地入睡。 　　一夜无梦。 　　星星升上天空，又缓缓淡去，天边露出浅浅的蓝紫色。 　　凌晨，凉雾升起，冻地人无意识地抱紧被子。 　　躺在帐篷中的素雪倏忽睁开眼，闪烁着几分警觉，顿了顿，她静悄悄地起身，穿好衣服，带上自己的瑞士军刀，轻轻踱出帐篷。 　　天虽然还半暗着，但节目组的工作人员都已经起身，忙碌起准备工作。 　　周侠是素雪的跟拍PD，她一出来，他就发现了。 　　“小雪，你醒了？不多睡会儿吗，今天挺忙的。” 　　“不用了，我睡饱了，有点事情。”素雪看向远处的密林。 　　“什么事情？”周侠打开摄影机准备开始拍摄。 　　“有阵声音。” 　　周侠：“？” 　　又是见鬼一样的声音。 　　小仙女又听见了什么？他感觉自己的耳朵简直就是个摆设。 　　☆、508 说出来吓死你 　　“你听到了什么？”周侠小心翼翼地问。 　　素雪沉默了一下：“我怕说出来吓到你。” 　　周侠挺了挺胸，做好准备：“没事，你说，我不会吓到的。” 　　素雪：“……好吧。是大型猛兽的动静。” 　　“……” 　　“什么？！”周侠愣住了，“大，大型猛兽？” 　　“是的，所以我说怕说出来吓到你嘛。”素雪摊手。 　　周侠欲哭无泪：“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真的假的，难道老虎跑出来吃人了？我们现在要怎么办，赶紧走吗？” 　　“不走。”素雪淡定道，“来不及了。” 　　这句话比之前的更加惊悚，吓得周侠浑身一软，什么叫来不及了，妹子你不要说话说半句，这样我真的很方啊，来不及的意思是那群大型猛兽是朝着他们奔过来了？ 　　“别担心，不会有事的。”素雪安慰地拍拍他的肩膀，“有我在呢。” 　　周侠瑟瑟发抖，明明这么恐怖的事情，为什么小仙女可是说得这么风淡云轻啊，越是这样，他越是觉得诡异害怕好吗？ 　　大型猛兽诶…… 　　靠小仙女真的没问题吗，可是现在他们好像已经没有退路了。 　　周侠连跑带摔地奔向孙导：“老大！老大！” 　　素雪见他这慌里慌张的模样，无奈扶额，一手钩住他的后衣领：“你喊这么大声没用，把人都惊着了等会儿更乱。我跟你一块儿去说，没时间了。” 　　说着，素雪就拖着周侠去跟孙导报告情况了。 　　孙导一开始还不信，他什么都没听到啊，真的假的？ 　　可是看到小仙女一脸严肃的样子，他又有点将信将疑，这山上还真可能有猛兽，虽然很难遇到，但是真碰上，那就是真要倒霉了……难道他们真的这么倒霉？ 　　“说不定可以加餐。”素雪倒是没他们那么想东想西的。 　　孙导：……这时候还想什么加餐，难道不是保命要紧吗？ 　　“这个事情，我再……” 　　孙导原本想说他派几个人过去探探情况，结果还没等到他说完，就听见丛林深处传来纷乱的跑动声，以及吭哧吭哧动物才会发出的声音，那种气势，隐约让人觉得非常危险——人也是有感知危险的本能的。 　　孙导目瞪口呆：“真的有？！” 　　素雪一脸看吧我说有动静吧：“现在是真的来不及了，麻烦你们保护好其他人，我去去就回。” 　　因为练武，她的五感极其敏锐，隔着大半远的距离，已经分辨出来的是什么动物了。 　　“诶……等等啊，太危险了！” 　　孙导还想把小仙女叫回来，可人家直接转身就跑，一眨眼就没影了，再眨眼，就冲上去了，孙导吓得都快窒息了—— 　　“老，老大，我，我要不要跟上去拍？”周侠已经懵逼了。 　　其实素雪身上还佩戴了头戴式摄像头，只不过角度不能随意切换，范围也很有限。 　　孙导压下胸口的浊气，一巴掌拍他脑袋上：“拍什么？你不要命了，赶紧打电话叫人来救援，还有，把大家都稳住，不要慌张，有组织有序后退……” 　　回应他的是周侠的一声惊叫：“啊！老大！是野猪！” 　　孙导扭头一看，再一次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晕过去—— 　　不是一头野猪！ 　　而是四头膘肥体壮的黑色野猪！ 　　每只直接撞上来，都能砸死一个人，体重至少在300公斤以上，更别说它们嘴巴两边锋利的獠牙…… 　　在许多地方，野猪成为生物入侵灾害之一，它们的破坏力十分强大，经常到处毁坏田地庄稼，所以大多地方都是允许猎杀野生猪的，但现在……它们手里也没有猎枪啊！ 　　怎么办？我也很绝望啊！ 　　一头野猪横冲直撞就够恐怖了。 　　更何况四头！ 　　除非小仙女有三头六臂，也对付不了四头野猪啊。 　　要是今天这里出了人命，孙导已经不敢想，再想下去他就要晕了，真出情况的话，自己一定会被无数网友粉丝唾骂死的吧，怎么他们今天运气这么背，一大早就碰上了四头野猪？ 　　要不是现场还需要孙导控制，他早就两眼一黑了。 　　现在满脑子什么都来不及想，只知道赶紧把人都撤出去，逃命啊！ 　　“完了完了，小仙女怎么就跑过去了……” 　　“赶紧地，打电话，组织撤退！” 　　也不管现场机器都架地差不多了，器械也不管了，保命要紧啊！ 　　没命了还管器械干什么？ 　　孙导心焦地希望素雪赶紧撤回来，这边还要盯着工作人员和嘉宾撤退，这会儿天都还没完全亮起来，不少人对于突发情况都是一脸懵逼呢，帐篷里的人匆匆忙忙穿了衣服跑出来，脸上还是睡眼惺忪的模样，嘴里还念叨着：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 　　“天还没亮呢，怎么就叫我们起床了……” 　　“这地怎么在震啊？” 　　瑟瑟发抖的工作人员解释道：“是野猪，野猪，小仙女跑过去了！” 　　“啊？什么？！等等……小雪跑过了是什么意思！”文珊珊噔地一下就清醒了，脑袋一凉，吓得都不会走路了，“小雪跑到野猪里去了？” 　　“是，是的……”工作人员害怕地点头，“四，四头野猪。” 　　“卧槽！”文珊珊急了，小雪竟然跑去会野猪了，还是四头野猪，这是什么概念？四头壮硕的野猪，光猪蹄都能把人给踩死，她都不敢想象那画面，这也太危险了，一不小心就要丧命啊，就算不丧命也得重伤。 　　小雪到底什么时候起来跑出去的？ 　　兔子跟野猪完全不是一个概念啊！ 　　刚被叫醒的众人听到素雪竟然只身一人跑去打野猪的事情，都吓地差点摔倒—— 　　她就这么一个人去了？！ 　　“不行，不能让她一个人！” 　　“我要去看看……” 　　“我也要去！” 　　众人都作出了相同的决定，怎么都得去看看情况，而当他们忧心忡忡地跑向野猪来袭的方向时，看到却是这样一副画面—— 　　－－－－－－题外话－－－－－－ 　　今天头一直晕晕地，天气特别闷…… 　　☆、509 怎么处理 　　只见小仙女站在吭哧吭哧喘着粗气的野猪群前，手里握着从地上抓来的成年男人两个拳头大小的石块——可以看见，她那细白的手指根本无法完全握住。 　　但这并不影响抛掷的力度。 　　就在文珊珊她们紧张地盯着那边的形势时，素雪手腕一动，手中的石块打了条直线，闪电似地飞了出去。 　　众人都在心中默默祈祷，一定要把野猪打跑…… 　　一定要成功！ 　　嘣—— 　　一声闷响，夹杂着被击中的野猪略带痛苦的哼声。 　　那块石头狠狠砸在它的脑袋上，砸地它头晕眼花，刚想眦着牙威胁这个人类，下一秒却——轰然倒地，连土地都被这硕重的野猪震了三震，更别说文珊珊他们几个人了，心脏都要被震到胃底下了。 　　不过，总算是有惊无险…… 　　但现在还不是放松的时候。 　　另外三头野猪一见自己兄弟倒下了，立刻又有一头喘着粗气，豆豆眼闪烁着忿恨的目光，小粗腿在地上刨啊刨，顶着獠牙就低头冲素雪撞过去，踩足了油门，完全没有刹车的打算—— 　　“小雪，小心！” 　　素雪没回话，就在野猪快要冲到自己面前的时候，她错身一闪，让野猪扑了空，依着惯性继续往前冲，刹那——灰尘扬起，野猪被迫停下冲击的脚步，因为他的獠牙，已经被素雪紧紧握在掌心，如果它再使劲挣扎，自己好不容易长成的獠牙就会断掉。 　　“嗷！” 　　野猪焦躁着刨地，紧接着，发出一声更不安锐利的尖叫。 　　银光闪闪的瑞士军刀，就插在野猪脑袋上方。 　　“天哪！” 　　“卧槽！” 　　“我的妈呀……” 　　节目组的工作人员亲眼目睹小仙女徒手抓獠牙，闪电插刀野猪，现场太过精彩刺激，看得他们连撤退都忘记了，眼里只看的到小仙女帅气的身手，神乎其神的飞石技艺。 　　素雪又把刀给拔了出来，血流如注。 　　已经重伤而亡的野猪，很快就支撑不住，一命呜呼。 　　而剩下的两个…… 　　素雪已经捡起了新的石块，一手刀，一手石块，刀尖滴着鲜血，落在她脚边的地上，还是温热的。 　　这般画面，竟有种奇异的暴力美学之感。 　　周侠忍不住打开了摄像机，想要将这一幕拍下来，小仙女这么厉害，后面应该没什么危险，他们也不用撤退了吧…… 　　剩下的两只野猪依旧对着素雪眦牙喘气，只不过，现在它们好像警惕了许多，不敢轻易上前。同伴的鲜血和躺在地上的尸体，都让它们有些畏惧这个奇怪的强大对手……比起恼怒，它们此刻更加强烈的是求生的本能。 　　动物也不傻，它们知道在面对强敌的时候，逃跑保命要紧。 　　于是…… 　　这两野猪站在原地半点没动，虚张声势，然后—— 　　怂了，甩甩屁股，跑了。 　　众人：…… 　　这就完了？ 　　野猪就这么怂，打不过就真的跑了？ 　　你们一个弟兄还晕着呢！ 　　“……人生第一次见到打不过就跑地野猪，还是两只。”不知谁默默说了一句吧。 　　“是小仙女太厉害了吧。” 　　搬着器材都准备逃跑了的道具组：“感觉刚刚看了场动作大片……昔有武松打虎，今有小仙女打野猪，呃，好像不太押韵，逼格不对。” 　　“你丫还有心情编词呢？我们刚刚可是死里逃生，要不是小仙女，我们差点就死在猪蹄下面！” 　　“拍个户外美食节目而已，怎么变这么凶残了？” 　　…… 　　现在大家都没心思逃跑了，比起死里逃生，他们现在更关注小仙女像英雄降临般地拯救了他们，原本的大祸临头，转眼就变成了一个不痛不痒的小插曲，他们就被吓了一下，惊吓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然后就结束了……结束了。 　　“老，老大，我们现在还要撤退吗？”手下战战兢兢地问。 　　还沉浸在小仙女大战野猪中的孙导：“……” 　　“老大？” 　　“嗯？”孙导回神了，看着小仙女的眼神，越发高山仰止。 　　真是说到做到的姑娘啊…… 　　不过他实在没办法把小仙女和野猪联系起来，画风，太诡异了。 　　但是刚才小仙女真是帅地可以去演《古墓丽影》里的劳拉的，或者啥探险片，动作片，好莱坞超级英雄片，完全不在话下，怎么就走时尚圈的路子了呢，好好培养，说不定又是一代传奇功夫女星。 　　但粉丝真的能接受这个人设吗…… 　　“老大，咱们还撤吗？”手下锲而不舍地发问。 　　孙导皱了下眉，虽然暂时危机解除了，但难保那群野猪不会出来寻仇，而且这事情一过，他们傻了才继续待着这里等着被猪蹄碾呢，现在不跑，什么时候跑。 　　“撤，当然要撤，不过不是现在，你们先把零碎的东西收拾好，对了，救援……” 　　“糟了！”孙导一拍手，突然想到他们还打电话给消防找救援了。 　　可是现在危机已经过去了，对方可能已经在路上了，他觉得有点不太好意思。不过……孙导撇了撇那两头野猪，这两个大家伙，他们真的很难处理啊，要不送人家一头算了？ 　　孙导想了想，决定去找素雪商量一下。 　　这会儿大家都围在素雪身边，关心她，顺便关心野猪。 　　“小雪，你什么时候醒的，都不叫我，结果我一起来就看到你大战野猪，吓得我冷汗都下来了。”文珊珊心有余悸道。 　　“妹儿，以后这么危险的事情，你一定要叫上哥啊！”殷诺十分积极，“反正别一个人不声不响了。” 　　“太危险了。”韩随也不赞同道。 　　董柯倒是为她说了几句话：“刚才情况太危急了，根本没人能够反映过来，我主持节目这么多年，也没碰见过这么危险的事情，连我刚才都吓地走都不会走了，还是靠小雪救了我们。我还是第一次知道你功夫那么好，是学过？” 　　能上场厮杀，随机应变，绝对不是花拳绣腿，实战和纯粹表演性质的是不一样的。 　　“嗯啊，兴趣爱好。”素雪点头道。 　　“小雪……” 　　孙导远远就开始叫她。 　　“孙导？” 　　“诶！这两头野猪你打算怎么处理？”孙导过来就问。 　　野猪是素雪一个人打的，怎么处理也要尊重她的意见。 　　☆、510 认真的 　　其实不用孙导问，素雪就已经在想了。 　　“留一头就够了，今天的伙食就有了，刚好可以做顿野猪宴，你们也可以一块儿吃，剩下一头，我没什么想法，卖了？” 　　孙导刚还在嘴角抽搐想着，这时候您大小姐还想吃加餐吃饭呢。 　　不过野猪宴……他也馋。 　　这么好的野味，哪能那么容易吃到，去酒店吃野可贵了，不仅贵，可能上来就那么一点肉，而且味道还不一定好。但在这里有小仙女这个厨艺媲美五星级厨师的人在就不一样了，他们绝对能吃到史上最好吃的野猪。 　　想归想，孙导基本默认了：“加餐行，不过我们要换地方了，这里不安全。” 　　素雪点头，没意见。 　　今天早上他们能撞到一次野猪，指不定之后运气不好，又撞到，总是不安全。 　　“剩下一头，我打算送给这里的救援队。刚刚我本来打了电话给救援的，结果还没等他们过来，你这边就……咳，结束了，让别人白跑一趟，怪不好意思的。他们是当地人，应该也爱吃这野味。”孙导这样解释道。 　　素雪点头：“嗯，可以啊，让别人白跑一趟确实不太好。” 　　就是…… 　　让人家看到，要怎么解释现在的情况？ 　　对救援队来说，大概有点匪夷所思吧。 　　他们半路接到了孙导打过去的电话，告诉他们事情已经解决了，不过要要收拾残局，所以需要他们这边一些人过来，其他人都先回去了。 　　不过，留下来上山的人，到来时，看到就是这样凶残的画面—— 　　两头壮硕的黑色野猪躺在地上，占了大半个地方，十分惹眼，那一身肥膘，想忽视都不行。 　　剧组其他人正在整理东西，有条不紊，该干嘛干嘛。 　　出奇地平静…… 　　完全没有慌乱过后的惊魂未定。 　　太奇怪了！ 　　救援队的队员摸摸鼻子，试图挥散这奇怪氛围的影响。 　　“你好你好，是张队长吧，我是节目组的导演，姓孙。”孙导忙过去招呼他们。 　　张队长：“……孙先生您好。” 　　您看起来很轻松一点都不像是被野猪袭击过的样子啊，要不是这里有两头野猪的话。 　　张队长默默把吐槽的话咽了回去…… 　　“真的不好意思，让你们白跑一趟。”孙导的愧疚是真的。 　　“没什么……”张队长和他的同事也很懵逼，怎么这块就解决了？除非这里边有什么经验老辣的猎枪手，不然在四只野猪袭击的情况，不可能这么快就脱困的。 　　这是他们怎么也想不清楚的地方。 　　张队长一行人走近到野猪身旁，近距离瞧了瞧，不禁啧啧感叹：“乖乖，队长，这野猪可真肥，到底吃什么长大的？” 　　“野猪什么都吃，不挑食。”张队长认真道，又问孙导，“孙先生，这两头野猪是你们……” 　　孙导沉默了一下：“咳，原来一头扎了脑袋，一头砸晕了，你们来之前，干脆把两头都杀了。”说这字的时候，他有点不习惯，打打杀杀的。 　　张队长点点头，表示知道了，的确在地上看到了血迹：“刀扎的？” 　　“嗯，瑞士军刀。”孙导补了一句，“另一只用石头砸的。” 　　其实这句可以不用说的…… 　　说了之后张队长他们愈发风中凌乱了，石头砸的？ 　　什么成精的石头才能把这么肥的野猪一下子砸晕，这石头特么是女娲用的补天石吧。 　　“呃……”大概是看出了张队长脸上的不敢置信，孙导心虚地补充，“我们的人力气比较大，砸地狠了点。” 　　张队长：“……” 　　“队长，这刀扎地，也很有难度啊。”同事观察后得出结论，刚好扎在脑袋中央，这得近身才能扎到吧，准头力气都要足，不然一下子就被野猪撞开了。 　　张队长听了，又仔细看了一遍，露出“果然如此”地神情。 　　这击败野猪的人果然厉害啊。 　　本来以为人家就是一个拍真人秀的节目组，一群搞娱乐的，没想到还卧虎藏龙。 　　“孙先生，你的人还真是挺厉害的，身手好想不错，是哪位好汉？” 　　孙导：呵呵。 　　说出来怕吓死你们。 　　孙导听到“好汉”两个字整个人都不好了，那妹子根本和好汉没有半毛钱关系好吗…… 　　“咳，张队长，你很好奇？”孙导一脸神神秘秘的样子。 　　张队长：……看不懂你想表达什么。 　　有点诡异…… 　　“就是想见见，我们这儿打猎的人不少，不过像这么厉害，一次猎到两头野猪的课不多。”他们这儿靠山，山上动物也多，经常会有人上山打个猎，还有专门的规矩，防止竭泽而渔。 　　见张队长似乎真的想见见人，孙导没法子了，冲着小仙女喊了声：“小雪，麻烦过来下。” 　　“小雪？”张队长愣了，他听错了？ 　　素雪听见就跑过来了：“怎么了，孙导。” 　　孙导和气地给她介绍：“这是救援队的张队长，其他都是他的同事，本来要过来帮我们的。” 　　素雪点头，懂了，冲着他们微微一笑：“你们好，不好意思，让你们白跑一趟了……” 　　张队长秒呆：“我，认识你，不客气……” 　　废话！ 　　小仙女他们怎么会不认识？ 　　但是没人跟他们说小仙女就是在这个真人秀节目组录节目啊！ 　　“咳，张队长，这个消息麻烦你们帮忙保密，节目现在还没播出，暂时还不能透露消息。”孙导认真道。这个时候最怕有心人做文章，导致节目传出不好的口碑，让观众们印象分降低。 　　张队长点头：“放心，我明白。” 　　“谢谢了。其实小雪就是救了我们，把这些野猪打跑了的人。” 　　孙导完全没有预兆地冷不丁冒了一句。 　　张队长：…… 　　众小哥：…… 　　刚刚，问的好像是，哪位……好汉？ 　　“张队长，我是认真的。”孙导很认真，他没必要开这种玩笑。 　　不过嘛…… 　　想到张队长刚刚问的话，就很囧了。 　　他想见见的好汉，就是小仙女啊，大家心目中盛世美颜的小仙女啊，竟然打败了四头野猪，这都什么跟什么啊，这是何等卧槽的事情。 　　厉害了我的小仙女！ 　　☆、511 野猪宴 　　张队长还是一脸不敢置信。 　　毕竟他想象中打败四头野猪的应该是一位威武霸气的壮士！ 　　怎么也不是小仙女这小身板啊…… 　　“张队长，我这儿录下来了，您要不要看看？”周侠凑过来，很“好心”地把自己刚刚拍的回放给张队长看，证明小仙女如何以一人之力把他们从猪蹄下面救了回来。 　　看完录像的张队长：“……”我晕。 　　“我信了。” 　　救援队的众人忙不迭点头，太凶残了，凶残之余还有点帅气。 　　原来小仙女才是深藏不露。 　　“真是没想到……” 　　有这么一手本事，就算以后再娱乐圈混得不好，也能打打猎，赚点小钱完全没问题，多有天赋的打猎人才啊，可惜了。作为本地人的张队长无比惋惜地想到。 　　“对了，这两头野猪，是跑了？”张队长指着视频问。 　　周侠点头：“吓跑了。” 　　张队长：“……” 　　这是得多凶残才能把人家两头野猪都给吓跑，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这样的高手，不过看着自己两个兄弟都倒下了，它们能不跑吗？ 　　孙导努力亲和：“张队长，正好这剩下两头，我们要这两头也没用，干脆送一头给你们救援队吧，让你们白跑一趟实在不好意思。” 　　“那怎么行？！”张队长严肃道，“这是你们打来的，我们怎么好白收？” 　　这么大一头野猪，放到市场上卖，也能卖出不少钱了，跟天上掉下来似的，他们也怪不好意思的。 　　“张队长，你们不收，我们也没办法处理啊。”孙导佯装苦恼道，这么大两头野猪，拖下山都得耗费他们不少人力呢，可节目组还得收拾各种器材。 　　最后，在孙导的各种攻势下，这头野猪就作为他们对救援队的感谢，送给了他们。 　　“队长，我们怎么就莫名其妙收了头野猪？”队员懵逼道，他们本来是来救援的吧。 　　“有得吃还唧唧歪歪？人家盛情难却，不过这礼确实有点重了，诶……回头记得嘴巴都严实点，别在外面乱说，知道吗？” 　　“知道！” 　　救援队嘿咻嘿咻地把野猪捆起来，让所有人都过来抗，三百公斤可不是开玩笑，还得扛下山，所以孙导才说这么两头，他们最多留一头，不然根本处理不过来。 　　现在总算送出去了…… 　　也不管救援队回去之后，其他人看到出去一趟就突然扛回来的野猪，是怎样三观碎裂的心情，在他们不知道的时候，队长到底带着人去干了什么？ 　　不过野猪……嘶，浑身都是宝啊。 　　素雪也是这么想的。 　　野猪得赶紧处理掉，所以孙导先派几个手下下山，找个宽敞点的地方，方便他们杀猪，最好找几个镇民问他们租下厨房。 　　工作人员立刻下山去办，办好了才打电话过来通知他们可以下山了。 　　众人有条不紊地转移阵地，还有摄像机跟拍。 　　真人秀嘛，素材都是要拍进去的，至于最后剪不剪，要不要放出来给观众看，另说，说不定就有能用上的呢。 　　虽然大早上就发生了野猪袭击事件，但现在大家的心情都还不错，因为他们收获了一头野猪，很快就能吃上全猪宴了，而且不仅是加班，节目组的工作人员也都参与进来，排排坐，吃猪肉。 　　而嘉宾今天的任务，也就变成了……做野猪宴。 　　这可是个大工程。 　　菜都是素雪这个主厨定的，其他嘉宾给打下手：“就弄个焖肘子、野猪肉饺子，用大白菜，萝卜调馅、再来个蜜汁排骨，椒盐排骨、烤野猪肉串，猪大骨也不能浪费，拿来炖高汤最好了，要不是你们吃不了生肉……” 　　“生肉？”夏韵瞪圆了眼睛。 　　素雪笑了笑说：“有道菜叫橄榄肉，就是用新鲜的橄榄树皮磨成粉末，混着猪包裹心脏的那层膜里面的暖血，拌上切地薄薄的生肉，加佐料调味，主要是以鲜调鲜，吃起来一点都不腥，特别清脆爽甜，跟凉拌菜差不多。” 　　“这是彝族的年菜。” 　　文珊珊：“听起来好像有点好吃。” 　　殷诺：“这个风格我喜欢，不过这儿没橄榄树啊……” 　　方明意：“涨知识了。” 　　孙导听着素雪边做饭边给其它嘉宾报各种菜名，解释做法，生肉什么的，呃，反正他是吃不惯的，要是小仙女什么时候在自己节目里真·上了生肉咋办？自己绝对是不会吃的。 　　……嘶，还是烤五花肉比较好吃。 　　烤野猪五花肉应该会更好吃吧。 　　孙导安静地录制节目，魂都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飞到满地的猪肉上去了。 　　这些肉都是他们的…… 　　他们的。 　　一想到这个，孙导就忍不住嘴角上扬，傻笑。 　　手下小哥默默躲开：“老大怎么笑地跟傻子似的。” 　　另一个小哥：“应该是因为天上掉下来一头野猪吧，还不是咱们出的经费……” 　　躲开的小哥无语：“是小仙女太给我们省钱了，昨天的兔子，今天的野猪，都是自己打的，现在，我们的饭都被他们包了，你说是不是很省钱，老大这么傻乐，看来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诶，有这样的嘉宾，太幸福了……” 　　像小仙女这样极度自力更生，自给自足的嘉宾，是所有节目都超级欢迎的好吗？ 　　不仅能力棒，有爆点，还能给节目组省钱。 　　三五不时还能打打野味牙祭，生活不能更美好。 　　随着野猪肉开始用各种方法蒸制之后，各种勾人的香气熏地人飘飘欲仙…… 　　被租了厨房的镇民也被邀请来吃这顿野猪宴，看这群奇怪的城里人忙活来忙活去地，他们也很意外：“没想到你们城里人还真挺能的，野猪都打下来了，这香得，俺从来没闻过这么香的味儿！” 　　“本来你们说做野猪我还不信，现在信了，没糟蹋就行，老头子我就等这一顿了！” 　　“现在的妮儿了不得啊，杀猪的好手，懂得也忒多。” 　　孙导：……您要是别说杀猪的好手，我会更开心一点。 　　这节目一拍，小仙女的人设都要崩了好吗？ 　　不过小仙女本人好像并没有任何想法，不知道播出之后观众会是如何反应。 　　☆、512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吃瓜观众现在并不知道节目组发生的一切。 　　毕竟在那深山郊外地，村网都不太通呢，哪会传到网络上去。 　　不过，观众们也知道，离既定的播出时间也不远了。 　　各个翘首以待。 　　节目组这边呢，已经暂时结束了第一期的拍摄。 　　因为野猪袭击的缘故，原定还有一天的山上野营录制计划已经没办法继续进行了，所以他们吃了顿野猪宴，又去城里特色市集逛了逛，到傍晚一起吃了顿晚饭，就宣布第一期录制结束，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 　　虽然比原定的录制时间缩短了不少，但节目组已经拍了足够的素材。 　　甚至，还有点多…… 　　某一方面来说，小仙女也是移动事故高发体质。 　　他们这个节目，完全不缺爆点，而且经常峰回路转，跌宕起伏，连节目组工作人员的心脏都被小仙女锻炼地十分强悍，如果用一句话来形容的话，就是—— 　　鬼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本来野猪宴之后，孙导跟其他人商量一下，安排嘉宾去城里的特色小集市转转，顺便消消食，也没想弄出什么事情来。结果……结果还是搞了件大事出来…… 　　孙导后来都不知道要说啥了。 　　不就饭后散个步，都能搞事，醉了。 　　节目未播出之前，所有人都要对节目内容守口如瓶，所以什么风声都没露。 　　孙导和工作人员立志绝不剧透，让观众朋友们也体会一下他们卧槽的心情，同一个世界，同一个梦想嘛。 　　…… 　　素雪带着殷诺和韩随滚回家了，干妈一见到他们，就说瘦了，瘦了。 　　感觉全家人下一秒就要掉眼泪了似的…… 　　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韩家见了，他们转头又去了殷家，给殷老爷子送了块野猪肉，一坛酒。 　　“来就来，还带礼物做什么？”说是这么说，殷老爷子面上可是相当高兴了，回头就跟那些老头子炫耀去，虽然小雪不是他们殷家的女儿，但自己孙子也算半个哥哥，跟人家感情好啊，出门不忘给自己带块野猪肉回来，啧啧，看着真香。 　　“小诺没给你们添什么麻烦吧。”殷老爷子关心地问。 　　素雪忙答道：“没有，殷诺哥这次表现挺好的，节目录地很顺利。中间出了点意外，不过跟殷诺哥没关系，最后都解决了。” 　　殷诺突然有种老师来家访，给他表现评分的感觉…… 　　见鬼了！ 　　听素雪这么说，殷老爷子就放心了，自己孙子没熊就好，熊到全国人民面前，可就丢脸了。 　　“那就好，我倒不是不让他上电视，就是怕他乱来。”殷老爷子瞥了自己孙子一眼，又笑眯眯地扫了扫野猪肉，“你们哪弄来的野猪肉？” 　　“山上碰到，打来的。” 　　“你们还去打猎了？”老爷子有点意外，不是说就吃喝玩乐，户外美食吗，怎么突然打野猪去了，这剧本不对啊。 　　素雪无奈一笑：“是个意外，本来打了两头，我们处理不了，就送人了。” 　　“还打了两头？！”老爷子收到了惊吓 　　“殷爷爷，节目还没播出，这事情暂时得……保密。” 　　殷老爷子点头：“我明白。不过，你们这事也太危险了。” 　　“以后不会了。后来我们就立马从山上下来了，就临时结束了原定计划的录制。” 　　“这么做是对的。”什么时候都是安全第一。 　　在殷家小坐了一会儿，素雪就留下另外两个人先行离开了。 　　她还要去找自家男朋友呢。 　　别人是不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但这家伙肯定是。 　　…… 　　“佟助理，你们boss呢？”素雪刚上楼，就碰到了佟川。 　　“你说你男朋友啊。”佟助理一本正经道。 　　素雪：“……行吧，就我男朋友，在哪儿呢？” 　　“在茶水间一个人刷手机呢。”佟川一说到这件事就忍不住扶额，boss，你别仗着他们这个楼层人少，就把茶水间当自己休息室啊。不过，这个楼层本来就是被boss承包了…… 　　“刷手机？”素雪疑惑，肯定不是正经地刷手机。 　　“好吧，我知道了，谢谢。” 　　“不客气。”佟川觉得自己有必要在江小姐进去之后再给茶水间挂个牌子——勿扰。 　　素雪一开门就瞧见秦炎果然坐着刷手机呢，不过，人帅，刷手机都特别帅气。 　　“在看什么呢？” 　　秦炎一愣，抬头：“雪儿！” 　　素雪努了努嘴巴：“你喊地跟我们多久没见了似的……” 　　秦炎刚要解释着开口，素雪就帮他说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对吧。” 　　“嗯。”秦炎也丝毫没有不好意思地承认了，“难道你不想我？” 　　“想！虽然山上过地挺充实的……” 　　秦炎一听，挑眉，他觉得后半句其实可以没有的，前面一个字就够了。 　　哼，后面那句，划掉，划掉。 　　没听见。 　　“好啦。”素雪笑着娇娇地凑过来，“其实我也有点不习惯，感觉过了好久似的。” 　　“要补偿。”秦炎面无表情地说，“你把殷诺都带去了。” 　　就是没带他。 　　生气了。 　　“你们身份不一样，殷诺现在还是半家里蹲的状态呢。”素雪解释说，秦炎这个正儿八经的大人物去了，那才真震撼，“补偿可以，你说，只要我能做到的。” 　　“嗯。”秦炎终于软化了冰山表情，溢出星星点点的笑意。 　　“你这两天没什么事情吧。” 　　“嗯啊，没有。” 　　“那就陪我上班。”秦炎用低醇的声线说出的话语，沉稳又温柔。 　　“行，24小时都行。”素雪忙不迭答应，“不过你能把持住？” 　　不工作到一半就把她拉过去酱酱酿酿吃几个豆腐再说。 　　秦炎面无表情：“什么叫做我把持不住？” 　　素雪假装看风景：“唔，你懂的……” 　　秦炎突然扬唇，直勾勾地盯着她：“我觉得把持不住也不错，脸皮厚的人才有福利。” 　　素雪：“……”无fuck可说。 　　秦炎不依不饶：“你觉得得呢？你比较希望哪种情况。” 　　素雪：“……”她才不要回答这个问题。 　　秦炎：“不回答就是默认了。” 　　素雪：“……” 　　秦炎：“那就默认了。我知道，小姑娘脸皮薄。” 　　素雪：“……不正经。” 　　秦炎笑着看她，像只狡猾的狐狸：“因为你才不正经，所以说，都是你的错。不过我愿意。” 　　素雪：“哼。” 　　秦炎捏捏她的脸蛋：“真可爱。” 　　☆、513 馋人的预告 　　腻着腻着，素雪就做到秦炎腿上去了，他的双手从身侧绕出来，干脆在女朋友眼前刷起了手机，素雪一瞧，原来是在刷微博啊。 　　“刚才佟川跟我说你一个人窝在茶水间刷手机，我还在想你刷什么呢。” 　　“刷你的消息啊。”秦炎轻松道，“你们那节目已经录制完了，到时候就可以播出了吧。” 　　“嗯啊，不过，你可别被吓着……” 　　素雪无比心虚地说，她这次在山上可是干了许多简直要上天的事情。 　　“嗯？”秦炎眉头一抬，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 　　素雪：“……”为什么突然感觉有点冷。 　　“你看了就知道了，可不许说我……”她觉得自己现在像个做坏事怕挨骂的小朋友，感觉之后又回迎来一波严肃批评呢。 　　“我先看看。”秦炎没把话说地太满，看看情况再说。 　　素雪心想，要不还是不让男朋友看算了。 　　心虚。 　　特别心虚。 　　不过就算不看，之后网络上铺天盖地的新闻……自从秦boss有了刷微博的爱好之后，素雪在外面干了什么要上天的事情他都会第一时间知道了。 　　“离正式播出还有一个星期，一起看？”秦炎问。 　　素雪怂了一下：“唔，去韩爷爷家吧，他们也约了一起看首播呢。” 　　这么多人在应该不会对她进行家庭批斗了吧，哦不，干妈已经批斗过她的危险行径了。 　　秦炎点头了，能跟岳家多交流交流感情也好啊：“嗯，到时候我跟你一块儿去。” 　　顺便给岳父岳母还有大舅子带点礼物。 　　秦boss已经完全把自己当女婿看待了…… 　　连素雪远在万南的养父母和弟弟都不放过，逢年过节就寄礼物过去，让一家人都认定了这个准女婿。 　　…… 　　离《小食堂》播出的时间越来越近，官博的宣传攻势也愈加强烈，铺天盖地就要引起话题度，引发网友的关注和追捧，甚至还不惜放出一小截制作烤兔腿的片段。 　　即使是放出这个片段，节目组都有点肉疼。 　　他们本来想一点都不放，留足了惊喜，但是……按理说还是要放一点吊吊观众们的胃口。 　　至少让他们知道，作为户外美食节目，他们的厨艺绝对是合格的。 　　不仅合格，还是超水准。 　　但是好菜实在太多了，最后挑来挑去，孙导大手一拍，选定了蜜汁/蒜蓉双拼香烤兔腿。 　　为什么要选这个呢？ 　　野猪宴太剧透了，兔子刚刚好，而且整齐架在锡纸烤架上的烤兔腿，诱惑力是最为直观清晰的，谁看了还能忍住不流口水，他们就服了！ 　　为此，节目组把原来的素材重新剪辑了一番，剪了好多个版本，选出最好的版本发布出去。 　　接下来，就等着网友的反应了…… 　　南省某高中。 　　户外美食真人秀《小食堂》又一次在学生群体中刮起飓风，课间总有人不时提起：“你知不知道这周六《小食堂》就要播了？我都等不及了，现在竟然才周三……” 　　“太难熬了，只能天天刷官博的消息，要是周五晚上播就好了，诶。我是冲着小仙女看的，你呢，你喜欢谁？” 　　“当然也是小仙女啊，还有卫星河，我觉得这个节目有董老师在，质量肯定不会太差的。就是到现在还有好几个嘉宾没有公布，感觉很神秘的样子呢……” 　　“谁知道呢，说不定节目组要瞒到节目开播呢。” 　　“彩蛋？” 　　学生们聊起《小食堂》的话题来就没完没了，要是不喊停，他们能一直聊下去，从节目聊到每个嘉宾，再预测分析一下节目最终达成的效果，正因为还没有播出，所以他们才可以脑洞大开。 　　姜瑜和林月月和往常一样刷着官博，刷啊刷，突然刷出来一个新微博。 　　“天哪——新的预告出来了！” 　　林月月手都抖了，就像看到一块美味的奶油蛋糕，却舍不得马上吃掉，要稍稍等一会儿，准备好之后，再一口一口细致地平常。 　　姜瑜也瞪大了眼睛，捂着胸口深呼吸，才说：“点开看看！” 　　“嗯嗯！” 　　林月月坐直身子，才伸出手指，戳了下播放键。 　　视频立刻动了起来。 　　开头是《小食堂》节目的开场，然后再是正儿八经剪出来的宣传片段—— 　　柔嫩的兔肉架在柴火上滋滋地烤，一双白皙的手握着小刷子，轻轻刷上蜜汁，浓稠的汁水被火燎地滚烫，一滴滴渗入兔腿，融化，有几滴缓慢地滴下来，黏在锡纸上，放入几片香茅草，咔嚓咔嚓包上锡纸，将甜嫩香气和味道都包裹，静置在烤架上。 　　再打开时，稍稍掀开锡纸，腾腾白气仿佛都沾上了气味，再拆开些…… 　　裹地犹如蜜糖的烤兔腿，连焦的地方都透着诱人。 　　“咕噜……” 　　林月月的肚子不争气地叫起来，胃里突然窜上来一阵空虚。 　　姜瑜就坐在旁边，一个劲儿地咽口水。 　　抹上盐花，再抓一把香喷喷的蒜蓉，把兔腿肉裹地严严实实，放在柴火上烤，不一会儿就熏出味儿来了，离奇地香，蒜蓉烧地跟兔肉一样软，再撒点磨好的胡椒粉…… 　　天哪…… 　　神都没办法拒绝这样的烤兔腿。 　　尤其是眼睁睁看着用筷子挑开肥嫩的兔肉，里边都是滚烫的香气。 　　“月月，我受不了了……” 　　“我已经被烤兔腿迷倒了，节目组简直用心险恶啊，他们原来是躲起来吃这么好吃的东西！” 　　“简直就是暴击，我的心好疼，胃也好疼……” 　　姜瑜觉得自己胃里正在翻江倒海，指挥她赶紧去找点肉吃，这太诱人了，节目组有毒！ 　　她们秉承着要让更多人感受一下这种滋味的想法，将这个视频迅速传到全班手上，每个人都看一遍，感受下强烈的肚子饿的感觉，然后一起哀嚎。 　　“我想吃烤兔腿！” 　　“节目组我想砍人了！” 　　“怎么还没放学啊，今天才周三，我想出去吃饭！” 　　虽然这个视频“用心极其险恶”，但很少有人能真正成功抵挡的美食的诱惑，画饼充饥也好啊，于是她们就忍不住看了一遍又一遍，撇开其他不说，这段剪辑的视频，真是将兔腿的诱人之处表现到极致，让人心甘情愿地想要吃它…… 　　可不就是故意的嘛！ 　　☆、514 节目组的良心 　　许多网友在看到官博发出的短视频之后，上当了，受刺激了，哀嚎连连。 　　何况这个点正好踩在午饭之前，不是故意的是什么？ 　　“心脏遭受9999+暴击，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节目组……” 　　“节目组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节目组：我的良心不仅不会痛，而且还美滋滋地！” 　　“啃着干面包，想想着烤兔肉，还有一小时才下班吃午饭，太痛苦了……节目组到底去什么鬼地方拍了什么玩意儿，上来就报社，好吧，就算被馋死了我也要看！快点播出啊，不要吊我们胃口！” 　　“……你们要上天和太阳肩并肩了，竟然美食报社，虽然和我想象的不太一样，但不愧是户外美食节目，算你们狠！给我来一箱烤兔腿好吗？” 　　“节目组你们卖周边吗？烤兔腿周边，团购价卖吗？！” 　　…… 　　同一个时间，同一个梦想。 　　全国人民都被《小食堂》节目组的烤兔腿勾走了魂，心甘情愿地坐等周六晚上的首播。经历过预告的深刻教训，观众们已经猜想到正片会如何诱人，有多么可口的美食，所以大家不约而同地都在首播之前叫好外卖，买好零食，准备边吃边看。 　　林月月和姜瑜提前就去超市采购零食了，牛肉干，薯片，酸奶，冰激凌，凤梨酥…… 　　她们把看首播这件事，当作一种极具仪式感的事情，一定要好好准备。 　　“月月，你要不晚上到我家住吧，我们一起在电脑上看。”姜瑜觉得综艺还是大家围在一起看比较有意思，她和林月月家近，爸妈也认识自己的好闺蜜，来自己家住一晚还是可以的。 　　林月月也兴奋地点头：“好啊！回头我跟我爸妈说一声，我也想跟你一起看！” 　　“嗯！那我陪你一起去跟叔叔阿姨说，顺便把你作业也拿我家来做。” 　　“好！” 　　两人在超市欢快地决定了接下来的安排。 　　今天是《小食堂》首播的日子，走在外面也依然能感受到节目的热度，毕竟拉到了过亿的赞助商，金主们对于宣传可是非常不吝啬的，各种物料往外面堆，超市里都能看到《小食堂》的宣传广告，就是冠名商海田集团打的。 　　甚至还在每个超市专门弄了一个小屏幕，循环播放《小食堂》的宣传和烤兔腿片花，并且反复强调了播出时间。人家大集团财大气粗，这点宣传费用算不了什么。 　　效果还是很显著的。 　　就算不熟悉这个节目的大人，现在也知道《小食堂》这个节目了。 　　“是最近新的真人秀吗？有董老师，那节目质量应该不会太差，晚上就首播吗，刚好可以看诶。” 　　“电视上这小姑娘长得真漂亮，这节目听上去挺有意思的啊，做菜的？” 　　“……”更有盯着烤兔腿走不动的路人，饿地都快红眼了，还呆着不走，宁愿再把视频循环看个十几遍，被人提醒了，才不好意思的走开—— 　　默默决定晚上一定要去看这个节目。 　　首播当天，又激增了无数的潜在观看用户。 　　无数人在看过超市的宣传之后，回到家里，就建议家人吃晚饭就一块儿看这个节目。 　　与此同时，节目组主创也都蹲守着，等待收视数据一点点披露。 　　成败在此一举。 　　“老大，您别走来走去了，喝点水，我们都没紧张呢。” 　　孙导冲他翻了个白眼：“我能不紧张吗，这可关系到我们以后的节目。做了那么多工作，可别都是无用功，希望，能大红吧……” 　　“老大，我觉得咱们还是很有希望红的，现在网络讨论热度可高了。” 　　“高是高，可得转化成收视人群才行啊。” 　　…… 　　晚上，7点30分。 　　美食真人秀《小食堂》网络版和电视版同步播出。 　　网络版更长一点，电视版则是因为各种规矩，剪掉了不少画面，节奏更快，更精简。 　　在没有真正看到节目之前，谁都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内容。 　　期待很多，期望很高。 　　千万别失望才好，这节目可是集齐了小仙女和卫星河两大人气王，还有董柯董老师坐阵，要真收视口碑滑铁卢，可要被业内人士耻笑的。 　　姜瑜和林月月坐在电脑前，面前摆放着一堆零食，不少都已经拆了。 　　两人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电脑屏幕，连嘴巴动的速度都慢了不少……倒计时，快了。 　　“——开始了开始了！”姜瑜惊喜地喊道。 　　电脑上出现了《小食堂》地宣传开场，清新美好，用了许多食物的元素，可谓是目前真人秀里面的一股清流。纵然这个开场动画她们早就刷了几百遍，可现在再一次看到，还是激动不已，因为——这次正片真的要跟在后面出来了。 　　林月月默默放下薯片，专心于节目。 　　悠扬的笛子伴着鸟鸣声，正片首先出现的就是一座半翠半黄的山林，蜿蜒数百公里，远处的烟山更是无比浩渺，空气中的凉雾都显出怡人来。 　　如同那首诗—— 　　山中何所有，岭上多白云。 　　只可自怡悦，不堪持赠君。 　　美则美矣，不过观众朋友们想地更多…… 　　果然节目组一点动静都没有，原来是集体被弄到山疙瘩里去了。 　　“这期是野营主题？”姜瑜默默猜测的。 　　“应该会有点新意吧，这才刚开始。”林月月说，不过光烤兔腿就够他们眼睛盯着不放了，不知道节目组还能策划出什么新的环节来。美食节目说好做，也好做，说不好做，也不好做，不容易做地太糟糕，但锦上添花反而有难度。 　　“如果只是野营的话，太容易无聊了，白瞎了这么好的嘉宾阵容，节目组没这么弱吧。” 　　所以节目组到底会怎么规划这期节目，从普通的野营主题中拍出新意来，才是最重要的问题。 　　不然等会儿就要有不少观众换台或者点叉了。 　　哪怕坚持下去的，也会给一个“无聊”的点评，反正口碑是好不了了，而且对于明星嘉宾来说，光环从此又会暗淡了一点。 　　开场的景色空镜头铺垫完，终于回归正题，将镜头给了嘉宾。 　　对坐在车上，正往目的地赶去的几位嘉宾都进行了简短的采访，第一个是董柯，简单说了一下能跟小仙女合作非常开心，而且他真的非常期待这次的录制，感觉几个固定嘉宾几日不见就有了小秘密呢…… 　　第二个采访的镜头则给了小仙女。 　　☆、515 打脸啪啪啪 　　当一身休闲打扮的小仙女出现在镜头前，阳光跌进车窗，打在她的侧脸上，灿若圣光，所有观众的心都瞬间提了起来。 　　可惜节目组无法观测到观众们的感官反应。 　　否则他们现在就会发现，当小仙女出境的时候，许多观众朋友开始肾上腺素加快，兴奋，憋气，深呼吸，尖叫，满地打滚……总之什么都有。 　　他们见到小仙女就像沙漠里的人遇见了甘霖，激动地无以加复。 　　“嘤嘤嘤小仙女怎么这么美！” 　　“我的小仙女会发光！” 　　“终于等到你还好我没放弃，这节目有小仙女我就满足了，小仙女只要负责美美美喔就能一直追下去，日常装也好好看！” 　　…… 　　这几乎是所有冲着小仙女追节目的观众的心声，小仙女只要负责美美美他们就愿意看下去，请节目组务必多给点镜头！ 　　不过理智点的粉丝就不这么想的，她们还是希望小仙女不仅美，这档节目也能够做好，成为现象级的真人秀，将受众范畴扩大，而不仅局限于某几个嘉宾的粉丝，这对于小仙女本身的发展也更有益处。 　　但姜瑜还是不得不感慨：“光是看到小仙女就觉得心情好好啊，其他怎么样都没关系了。” 　　其余时候他们可没那么多机会在镜头前看到小仙女。 　　“节目组别给小仙女拖后腿就好了，不然反而坏了她的口碑……” 　　越是完美，越难以被人接受一点瑕疵的地方。 　　素雪现在的处境就是如此。 　　如果继续往上走，那么还是万千宠爱，可如果有一点儿停顿后退，就会招来骂名。 　　节目开头还看不出什么来，小仙女采访过后，就是卫星河，略带天然呆的高冷男，也暗戳戳戳到了一些观众的萌点。后面又采访了文珊珊，夏韵，方明意……但是观众们敏锐地发现，还有两个神秘男嘉宾，节目组并没有给脸部镜头，只拍了几个身影轮廓。 　　难道就是一直瞒到节目开播的那两个嘉宾？ 　　大家的注意力很快从小仙女身上转移到了这两个神秘嘉宾这儿，节目组如此保密，到底是何方神圣？ 　　“难道是超超超超级大牌？”姜瑜猜测道，那他们也是有眼福了。 　　“说不定诶，要么咖位超级大，要么就是完全想象不到的人，看起来挺年轻的……不过我真的想不出来。”林月月基本懒得猜了，反正很快就会知道的。 　　终于…… 　　一行人下了车，也揭晓了神秘嘉宾的庐山真面目。 　　“野营我喜欢！今天就看我的吧——”殷诺戴着墨镜，一手肘搭在韩随肩上，俨然一副纨绔不羁的模样。 　　而韩随笑地温柔，隐隐透露着腹黑，他心里正翻白眼呢。 　　两人都是一副好相貌，极其上镜，更别说一身风流气质，就足以屡获不少少女心了。 　　一出场就光芒万丈。 　　有些观众不认得，还以为他们是新出道的偶像明星呢。 　　网上同步立刻有人发了微博：求《小食堂》现在在播的刚出场的两个男嘉宾的资料！帅帅帅死了，怎么有这么帅的男孩子！要晕古七了！求照求资源！ 　　后面立马有网友回复： 　　“别想了，人家不是明星，是小仙女的朋友和哥哥，友情出演的。p。s。真没想到这两位竟然会来上真人秀，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小姑娘，我想你不会想知道他们的黑历史的，他们要是当明星，会被黑到死的好吗？乖乖看节目，少说话，能看到这两位，尤其殷少上真人秀，机会难得，要珍惜。小仙女真厉害。” 　　…… 　　殷诺和韩随的出场，再次掀起了一阵热议。 　　这两位的风头还没过去多久呢，之前还闹了一出哥哥变暧昧对象的大乌龙，大家基本都知道那个乌龙，没想到乌龙事件的主角，这次全到齐了！ 　　节目组真会玩。 　　姜瑜刚开始也吓了一跳，作为死忠粉，她当然搜集过不少信息，知道这两位的身份：“节目组果然留了一手啊。” 　　“连环爆点。”林月月深沉道，“本来小仙女就很受瞩目了，再加上这两个，节目话题度绝对够了，想不火都不行，不过这俩大少爷真的行吗？” 　　“……好歹是男的，殷少看着挺有力气的，这里边好像也只有董老师驴友经验丰富吧。” 　　小仙女她们本来就没指望。 　　毕竟一直以来他们看到的都是素雪在镜头前安静地美美美的姿态。 　　还没见过她活蹦乱跳的样子…… 　　这次，节目的发展却有点超乎他们的预料。 　　当她们看到殷大少几个被遣去拾柴生活搭帐篷的时候，暗暗点了点头，觉得这个分工没什么不对，可镜头一转—— 　　小仙女招招手，带着妹子加一个卫小哥去抓兔兔，她们就：“……” 　　还很认真地一人找了一把水果刀。 　　勇气可嘉。 　　虽然妹子团集体去打猎的分工感觉有点奇怪，但是此时观众们并没有把素雪说的要去找食材的话放在心上，同节目组一开始一样，以为她们就是随口说说而已，压根没期待过这群以小仙女为首的找食材队伍，真的能够抓住什么大肉，甚至一只鸟——在没有节目组帮助，没有提前设置好的环节的情况下。 　　也就是说，完全靠自己才丛林里打拼来猎物。 　　这个可能性微乎其微。 　　这个环节看到可能是一群人在树林里扑了个空，然后空手而归，什么都没有抓到，这才是观众们心目中的正常发展。 　　毕竟这只是一个看起来清新可爱的户外美食节目。 　　“这段估计很短，抓不到什么东西，这山上都不知道有什么。她们后面要怎么弄到食材，玩游戏吗？”姜瑜咬着泡椒凤爪含糊道。 　　“应该吧，希望游戏有趣点，别太难……”林月月说。 　　观众们对这段cut不抱啥期望，连导演都多叫了几个工作人员跟上保护呢，这么多人，在树林里碰到猎物，也都早跑了。 　　“这么找食材可不行啊，肯定竹篮打水一场空。” 　　“她们带水果刀是要近身搏斗嘛，胆真大……” 　　“感觉看到一群刚进游戏的菜鸟进新手村，看不下去了……” 　　…… 　　☆、516 熊熊食欲之火 　　随着镜头的推移，没想到她们运气还不错，刚进山不久，就摘到不少野果。 　　“这个黑瞎子果看起来挺好吃的，小仙女是南方人吧，她知道的可真不少……我才知道这个叫茅梅。”姜瑜对素雪让其他人摘的野果很感兴趣，没看出来小仙女还会辨别这些。 　　视频上也有不少网友表示勾起了儿时的回忆。 　　“南方没有这种野果啊，没想到真能吃啊……” 　　“搜了一下，黑瞎子果影响价值可高了，多吃对身体好，抗氧化什么的，厉害了我的小仙女。” 　　“黑瞎子果汁可好喝了～欢迎大家网购！” 　　“小时候经常跟舅舅去山上摘这个吃，今天看到，啊，都是回忆。” 　　“求节目组拍摄地址啊～” 　　…… 　　到目前为止，节目都维持着清新可爱的田园画风，虽然氛围不错，但对观众来说，少了点情绪上的起伏和刺激。 　　没关系。 　　孙导表示：你们不是想要刺激吗？我们早就准备好了，这就给你们！ 　　于是，在愉快地采摘野果之后，素雪提出只带着自己的FlowPD深入树林去找寻食材，让观众们嗅到了一丝不对劲的气息…… 　　姜瑜惊悚脸：“小仙女要做什么？！” 　　“她真的要进山抓兔兔？” 　　“开玩笑的吧，就带了一个FlowPD，这山上安全不，安全的话应该也没什么事吧……” 　　“小仙女不要逞强啊，空手而归也没关系的，我们也不期待你打到多少猎物啊！” 　　“这个走向让我有点方……” 　　观众纷纷表示不太能理解小仙女着诡奇的走向，怎么就深入山林了，不过既然都播出了，肯定是没出什么事吧，这样她们就能放心看了……才怪！ 　　节目中，小仙女很快单独进入了密林深处，带着自己的FlowPD，可以看到这部分的拍摄视角非常固定而单一，因为素雪不让FlowPD走到自己前面拍，只让他跟在身后，观众还能听到两人囧囧的对话，然后就是小仙女突然说“有声音”…… 　　观众们觉得他们现在的表情跟看不见的FlowPD一样。 　　当小仙女又说那声音在两百米外的时候—— 　　“什么鬼？！” 　　“这是武侠小说里头才会出现的听音识人啊，还隔着两百米，开玩笑喽！” 　　“……太玄幻了，总觉得小仙女在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姜瑜和林月月的心情和视频上的弹幕一样，一脸懵逼，此刻大家的心情都是一样的，然后就是—— 　　兔子跑过来了。 　　兔子在吃灌木叶子了。 　　小仙女出手了，哦，他们没看清。 　　兔子倒下了，哦，他们又没看清。 　　所以他们到底看到什么了啊…… 　　一切都在电光火石之间——结束了。 　　“月月……”姜瑜僵硬偏过头，薯片吃到一半，还拿在手里，“我刚刚还没看清，怎么这兔子就倒地上了？” 　　林月月木着脸：“我也没看清，大概是一击必杀吧……” 　　“见鬼了。”姜瑜轻声道。 　　一切发生地太快，直到他们看到素雪拎起兔子，拨开毛发里的伤口，才清楚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是很不可思议，包括那个能量定律，他们不知道这是怎么办到。 　　一时间，大家的注意力都被拉到研究“用什么样的速度才能充分发挥小石子本身能量把兔子打出血”这种事情上。但有的观众看到的东西可比这群年轻人要多得多了…… 　　“这小姑娘这一手，不简单哪，没个十年八年的功夫，练不出来。”说话是梁家的大家长，梁丰，目前经营着一家武馆，也有一个幸福的三口之家。 　　梁丰的儿子是小仙女的粉丝，所以今天兴冲冲地把全家人叫在一块儿看综艺节目。 　　本来梁丰就是陪着儿子随便看看，看一会儿就走，干自己的事情去。 　　他对什么综艺，什么真人秀，可没什么兴趣，虽然也经常被剧组请去当武术指导，但对那些花花架子，他也只当工作，工作之外，压根没兴趣看。 　　倒是没想到，看着看着，发现这节目还有点意思。 　　为什么有意思，当然是这个小姑娘。 　　深藏不露啊。 　　“爸，你认真的？我还以为是节目组安排呢。”梁小哥无比惊讶，他知道自己老爸的本事，可是连自己老爸都这么说，可见小仙女这不是花花架子，而是真练过。 　　他女神竟然也会功夫……太惊喜了！ 　　梁丰白了自己儿子一眼：“你老爸我眼睛可毒着呢，你们眼瞎，不代表我看不见那石子是怎么飞的，不过你要是真知道了，估计得吓死——人家小姑娘不仅比你优秀，还比你努力，长得还比你好，你都不害臊吗？” 　　梁小哥：……万万没想到，被自己老爸嘲讽了。 　　没错，小仙女的确比他聪明比他优秀还比他努力，长得也比他好。 　　这么一想，自己好废。 　　所以人家才是他女神啊！ 　　“多跟人小姑娘学学。”梁丰补刀，“对了，这节目什么名字，这姑娘叫啥名？” 　　一见老爸对自己的偶像感兴趣，梁小哥瞬间打了鸡血，如数家珍般地给自己老爸介绍起了小仙女…… 　　如果说开始逮到第一只兔子他们还怀疑可能是节目组布置的。 　　但到了后面，小仙女接二连三抓了两只，三只，四只……好吧，还有一只打乱队形的山鸡，观众们终于深刻了解到了这不是运气，而是实打实的能力，可是……这人设有点崩啊！ 　　说好的漂亮迷人小仙女呢，为什么开始抓兔兔了。 　　不仅抓兔兔，还要吃兔兔…… 　　一抓还是一窝。 　　砍兔剥毛完全不在话下。 　　“好凶残。”网友们伏地表示他们一定是看到了一个假的小仙女。 　　姜瑜深深地叹了口气：“我终于知道预告里面那么多兔腿到底是哪儿来的了，原来都是小仙女猎来了，跟着她完全没有担心没肉吃……” 　　林月月吞了一下口水：“我突然觉得节目组对我们已经够仁慈了。” 　　姜瑜：“嗯？” 　　林月月：“你看。” 　　后期在画面上打出一行横幅：前方高能预警！ 　　以及一本正经的温馨小贴士：接下来是小仙女厨艺秀时间，请各位观众朋友准备好零食～节目组是无辜的，不要试图殴打节目组～ 　　然而观众朋友们并不感谢后期的高能预警。 　　他们再一次深深受到了烤兔腿的冲击，摄影师们几乎是用拍纪录片的方式来展现美食，红油绿米椒点缀的麻辣跳水兔，空气都变得辣乎乎的，土豆洋葱加烧兔肉，裹上水淀粉，在油里稍微炸锅一遍后，兔肉外皮也变得脆脆的，脆皮咬进去，鲜嫩多汁……这是一个有味道的视频。 　　姜瑜连忙往嘴里倒了半袋薯片，又咬了半只泡椒凤爪。 　　可这冷冷的食物，如何能够浇灭她胃里熊熊燃烧的的食欲之火？ 　　☆、517 进度条 　　对于观众来说，整个晚餐的播放简直就是一场酷刑。 　　看看人家大口大口喝着鲜汤，啃着排骨，水灵灵的藕块萝卜，再瞧瞧他们手里经过精加工的零食，都吃不出原来是什么味道，他们此刻竟然无比想念食物本真的淳朴味道。 　　“诶……” 　　姜瑜已经不知道自己是第几次叹气了，只能边看节目，边吃自己的零食，假装自己也在品尝和嘉宾们一样的美味，直到晚餐节目，夜幕低垂，嘉宾也聊完天休息了，观众们也不用再受美食的折磨，再来几次他们真的会饿死在节目前的好吗。 　　但很快…… 　　他们的小心脏又受到了更大的挑战。 　　后期小哥给了一个预告：重要的彩蛋即将出现…… 　　节目组秉持着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自个儿惊吓不如大家一起惊吓的想法，将山上发生的事情都录了下来并剪辑成节目，综艺嘛，总是要有些让人情绪起伏，夺取注意力的东西—— 　　“小仙女起地好早啊，天都还没亮呢……” 　　因为素雪的早起，观众也看到了比嘉宾起地更早的节目组已经开始辛勤工作了，真是不容易呐。 　　紧接着，就是小仙女和FlowPD莫名其妙的对话。 　　“有声音。” 　　“……你又听见了什么？” 　　两人在昏暗的天空下悉悉簌簌地对话，看在观众眼里—— 　　“有人解释一下吗，不太懂他们在说什么？” 　　“小仙女又听到什么了，奇奇怪怪的。” 　　“感觉不是什么好事……” 　　观众的预感很快就成真了，但是……所有人都在电脑/电视前跌破了眼镜，怎么都没想到，节目会是这种离奇的走向啊—— 　　从小清新的野餐美食节目变成了画风粗犷的野外探险节目。 　　差点以为进了什么丛林夺宝的动作片现场。 　　“野，野野野野野猪？！真的假的！”姜瑜被突然乱晃的画面吓地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整个人都傻了，这到底到底是节目组设置的环节，还是真的……野猪来袭？ 　　“玩大了……”林月月喃喃着。 　　不只是他们，网络上大家也对着突然横空出世的一幕感到了各种复杂的情绪，惊恐，担心，神转折带来的懵逼，摸不着头脑……他们只是想看个吃吃喝喝的美食真人秀而已，怎么弄得像看人家生死大战一样。 　　可是…… 　　野猪真的跑出来了啊啊啊！ 　　还是四头！四头！ 　　连节目组摄影师慌慌张张搬着器材走的摇晃画面都拍下来了，旁白还有导演喊着打电话给救援队，组织人撤退的声音，当然——他们也眼睁睁看到小仙女主动表示要去会会野猪的行为。 　　观众的惊吓完全不亚于当初在现场的工作人员…… 　　屏幕上已经被刷出一排排的惊叹号，还有让小仙女别去的，还有喘不过气来快窒息的，怒吼这是什么鬼的，应有尽有，大家都被这突然的神转折给吓懵了。 　　“谁来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会出现野猪，节目组都没有高能预警吗？” 　　“……有人能剧透吗，小仙女真真真真的过去了？活着……回来了啦吗。” 　　“应该活着回来了吧，不然也不会播出了。” 　　“镜头好晃，我有点晕，我就看个真人秀，比看惊悚片还提心吊胆……” 　　如果现在所有人都聚在一起看的话，大概就是集体爆米花落地，咆哮捂心脏的状态，真的出事了啊……别的真人秀都从来没玩这么大啊。 　　孙导：呵呵，就是这么惊险刺激！ 　　就在大家忧心忡忡地为小仙女和节目担心，计算他们逃跑成功的机率时…… 　　好吧，这个机率真的非常低，野猪都冲进拍摄范围内了，还是四头，他们要怎么逃，不过后面没出什么节目组工作人员或嘉宾重伤的消息，那就是没事，可这险境是真的，他们又是怎么逃离的？ 　　这是让许多观众都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 　　直到新的神转折又上线了。 　　他们眼中一直以来不是扮演乖乖女就是迷人可爱的模特角色的小仙女，竟然拔刀与野猪周旋，不仅打晕一个，还打死一个，身影走位都快地不行，野猪愣就是撞不到她，还反被抓住了獠牙。 　　一定很疼！ 　　之后就是两只怂逼野猪，见自己兄弟已经败于人类手下，干脆摆摆屁股赶紧逃走了。 　　观众：“……” 　　呵呵，电影都不敢这么拍好吗？ 　　野猪：我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啊！ 　　野猪袭击就这样在风驰电掣中解决了，观众们提起的心终于安全落地，不用担心小仙女身负重伤或者节目组惨遭野猪蹂躏了，也终于有时间关心一下帅气的小仙女惹！ 　　“没想到我的偶像文武双全＃小仙女＃” 　　“以前小仙女只是美，现在还有帅，真是棒棒嗒！” 　　“……迷之画风的户外美食真人秀，真人秀里面的一股泥石流，节目组也是运气奇差也奇好，要是没有请小仙女做嘉宾，这会儿节目恐怕就要宣告停播了。” 　　……还没表达完大家对小仙女如滔滔洪水般的敬仰，后面他们就挖个坑把自己埋了——小仙女打了两头野猪，这两头野猪怎么办？当然是吃啊！一头送给了懵逼的救援队，另一头自己扛下山杀了吃，节目组吃猪肉，观众看着。 　　观众：…… 　　他们投诉！投诉这个专门引诱人吃东西的坏节目！ 　　野猪肉呀！ 　　是真正新鲜的野猪肉！ 　　人家美食节目都是杀点鸡，杀点鸭，买几块肉猪猪肉就算了，你们一来就玩大，自给自足，大办野猪宴，弄得跟村里开年宴似的……瞧着满桌子的杀猪菜，观众已经忍不住想食指大动，想叫外外卖，只要是肉就好，红烧肉，粉蒸排骨，炸鸡，都行…… 　　饿死了！ 　　节目组没良心！ 　　他们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嫉妒节目组竟然拥有一个小仙女。 　　他们也想要有一个小仙女…… 　　“咦，竟然还有半个小时？”众人咬牙切齿被美食煎熬的时候，姜瑜瞥了眼进度条，本来以为到这儿节目就快结束了，没想到还有半个小时，难道后面还有什么事？ 　　林月月又惊又喜：“还有半小时？前面就这么精彩了，现在都下山了，难道还有什么要拍的？” 　　姜瑜摸着下巴想了一下：“说不定还有更精彩的。” 　　林月月：“……不敢想象。” 　　☆、518 砍价 　　进度条剧透了。 　　观众们发现竟然后面还有大半段没播完，好在后面并不是继续放野猪宴，他们才能喘口气，安心看下去。 　　饱餐一顿，差不多就是下午一两点了。 　　现在就收工有点早，节目组就出主意让嘉宾们进城里逛逛，这边的城镇有几个挺有特色的景点，仿古建筑还有杂货市场，经常有外地人来这里的淘货，卖各种稀奇古怪的玩意儿。 　　“我听人说那儿不错，你们去逛几圈吧。”孙导直接下任务了，至于最后要不要放到节目里播出，试情况而定，除非逛街也能逛出好玩的事情来。 　　因为这并不是原计划中的地点，所以孙导也没大张旗鼓地让整个节目组跟去，只让他们带了几个FlowPD过去，素雪几个戴了口罩或者墨镜，要去人多的地方，免不了要稍微掩藏一下身份，以免扰乱公共市场的秩序。 　　一切准备好，他们就去逛街了。 　　当观众们看到古色古香的仿古建筑，还有各色卖中式糕点的小铺，感觉又找到了当初那个清新可爱的户外美食的节目的感觉，接下来应该都是风平浪静没什么事了吧，城里可不会有什么豺狼虎豹。 　　“诶！小雪，糖葫芦，刚才吃了好多肉，突然想吃点甜的了。”文珊珊高兴地蹦跶。 　　素雪负责掏钱：“一人一串吧，老板，来十串吧。” 　　“好嘞！” 　　FlowPD也一人一串。 　　一行人买了糖葫芦，就蹲街角团团聚在一块儿开始吃，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在聚众谋划什么呢。 　　“我去那边看看。”几口就吃完糖葫芦，素雪冲着那市场里边的地摊指了指，“你们可以到处逛逛，保持联系。” 　　“唔啊……”文珊珊含糊地点头，不忘问，“小雪，你要买东西？” 　　“嗯，先看看，买不买另说。” 　　“我看都是卖古董的，大部分都是假的，小雪你可别被坑了。”文珊珊瞥了眼说，那些摊头上摆着的，不就什么瓷器玉器书画嘛，小摊叫卖起来都跟真的似的，他们才不会相信呢，要真东西那么多，多少人早就发财了，还等到现在？ 　　“我知道。”素雪点点头，随口应下，“走了——你们不用跟着。” 　　她叫住周侠，周侠只好退一步又站了回去，但还是没忘记他的本职工作：“小雪，别忘了把你的摄像头打开啊。” 　　“嗯，开了。”她给藏鸭舌帽和头发的间隙里，偷偷摸摸探出一个头。 　　坐在监视器前，画面连同素雪那个摄像头的孙导：……买个东西而已，应该没事吧。 　　“咦！小仙女要去买东西吗？感觉这里好像是那种古董一条街。”观众有点来了兴趣，这个地摊好像跟外面的地摊不太一样，专卖古董。 　　“买古董啊？这个可坑了，小仙女小心不要被骗啊！” 　　“我保证这地摊上99。9%都是假东西！” 　　“楼上这不是废话，要真的那么多，这里早被挤爆了，小仙女看看就行，别真买，这群人坑起人来完全不要命的，成为几十块的东西，都敢给你叫几万几十万……” 　　…… 　　可惜节目早录好了，素雪也看不到他们的劝告。 　　所以观众也只能在弹幕里头发发牢骚，假装和小仙女时间同步，力劝她小心骗子。 　　但是…… 　　并没有什么用。 　　素雪又听不见他们的话，所以她一路逛下来，就在一个毫不起眼的小地摊前停下了脚步。地摊的主人是个穿着灰蓝外套的机灵样小伙子，头发长长的，应该有些日子没搭理了，打扮不太时髦，跟村里大爷似的，垮着个小包，边上一把小板凳。 　　素雪只瞧，不吭声，可小贩却紧紧盯着她眼睛落下的地方，思量着要怎么大宰一顿。 　　这姑娘看起来不差钱，肯定是城里的有钱人，肥羊一只，价可以叫地高一些。 　　不用她说话，小伙子就知道她看上哪个了。 　　说着，他就捧起一只长方盒，话匣子一开就没完没了：“您喜欢这个？眼光真是不错，偷偷跟您说……这可是我这儿独一份的宝贝，好不容易弄来的，别看旧了些，故意藏着的，万历年的雕漆捧盒，还是剔彩的，双龙戏珠，怎么样？” 　　素雪眼睛微弯，瞧了瞧这只剔彩双龙戏珠捧盒，个头倒是足，黄色正龙，黑色火焰，红色海水，确实漂亮，不过…… 　　观众们已经炸开了—— 　　“真的假的这东西看着还挺漂亮的，不过我感觉是假的。” 　　“100%是假的，真是万历年的雕漆捧盒，那可值钱了，一夜暴富啊！” 　　“小仙女别上当啊，这小贩一看就不靠谱好嘛，别是节目组请来专门坑人的吧！” 　　“可恶！竟然骗我们家小仙女，千万别买啊女神……” 　　“相信女神的智商！” 　　…… 　　小贩期待地等着小姑娘的回应，却迟迟没有等到。 　　最后，只见小姑娘的眉眼微微弯了起来，细白的手指轻轻擦过剔彩捧盒，平静道：“看不准。” 　　看不准的意思，就是说假东西。 　　“贼光太亮，你可别唬我。”她悠悠一句话，就把小贩给震住了。 　　哟，感情还是个老鹰（高手）。 　　走眼了。 　　这都做旧了些，但不能做旧地太厉害，还能看起雕漆的贼光，真邪门！ 　　被揭穿，小贩也没有任何不适或是尴尬，依旧笑嘻嘻地。这在古玩市场是常有的事情，买家和摊贩有时也是友好博弈的关系，就看谁比谁技高一筹，盈亏都是自负的。 　　“不过仿地不错，挺漂亮的，给个价吧。”素雪挑眉道。 　　“诶？！”小贩本来以为这生意就做不成了，没想到人家还挺中意，行吧，千金难买我高兴，人家老板喜欢就好，这么一看，肯定是不差钱的了。 　　“怎么说也是名家仿的，六千？” 　　“三千。”素雪直接砍了一半。 　　“不行不行，五千五，三千绝对不行。”小贩非常坚决地摇头，虽然这成本，哪怕卖三千，他都能赚好几千，但有更多的利润不赚是傻子，而且这肥羊这么厚道，他都不好意思不宰。 　　☆、519 看好了 　　素雪没立马应他，似乎幽幽考虑了一下，才开口：“五千五可以，就是有点亏，你这有什么能搭点给我的？” 　　“搭几件？”小贩只是想了会儿，立马点头，“行，就算我卖个人情，搭几件，以后我这儿还有不少好东西，您记得时常来看看啊。” 　　“有空就来。”素雪从善如流地应下。 　　小贩这边将摊子旁边一块儿的东西拣出来给他瞧：“这些东西原本也都是好东西，就是损了点儿，要不然也能卖个高价，您看这瓷片，虽然残了点，好歹也是片真货。” 　　素雪轻轻道：“得了，我还是拣几件齐全吧，这个算了。” 　　“好好好，您挑，您挑！”小贩也看出这位客人没那么好说话，也就不再开口，免得弄巧成拙。 　　素雪半蹲在摊前挑挑拣拣，好一会儿，才挑了根簪子，还有块形状离奇的破石头：“就这两样吧，这簪子倒有点意思，石头丑是丑了点，拿回去重新雕雕，做个摆件也不错。” 　　“我也觉得，我们平常也收些石头，有的可喜欢买了。”小贩不忘给自己贴金。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五千五，换了个仿货的万历年剔彩双龙戏珠雕漆，再加个不知道是不是银的银簪子，还有一块奇丑无比的破石头，也不知道划不划得来。 　　观众们都快哭了—— 　　“真买了？！五千五也是钱啊，就买了个仿品！” 　　“小仙女不差钱，没事，千金难买我乐意嘛，女神喜欢，就买的，不过我更喜欢这五千五可以送给我啊土豪，求抱大腿！” 　　“替小仙女的钱包心疼，这年头骗子捞钱也太容易了吧，我也改行倒腾古董算了。” 　　“就算五千五，我也觉得亏啊，这盒子顶多一百块，多一块都嫌多！” 　　…… 　　素雪还没心疼，观众就替她心疼地不行了，活像花了五千五买了个仿货的人是他们似的，郁闷地不行，这种郁闷一直持续到素雪回到团队之中…… 　　其他人也逛了下这个市场，不过没怎么买，最多淘点便宜的工艺品，没敢碰古董。 　　他们瞧见素雪一回来就扛了个大家伙，吓了一跳，一问之下，更惊吓了：“小雪，你是不是今天大脑短路了，五千五买个假盒子？有钱也不能这么花啊，我们一块儿去吃大餐也好。” 　　“不是刚吃过吗。”素雪淡定道，“走吧，我们找个古玩店。” 　　“古玩店？去古玩店做什么？”夏韵问，“古玩店好像还有些真东西，小雪，你不会就这么跟古董扛上了吧。” 　　“没，就是兴趣来了，看看。”素雪说得轻描淡写，完全什么都看不出来。 　　其他人也就随她了，反正他们也什么地方逛，就跟着去古玩店看看，就是不知道小雪去古玩店是再买点古董花钱呢，还是要做什么——她这么大咧咧地扛着假货去古玩店，真怕人家古玩店都坑她这头肥羊。 　　众人跟在素雪后头，进了家叫做珍宝斋的古玩店。 　　很大众的名字。 　　老板听见门口的动静，出来一瞧，惊着了，怎么这么多人？ 　　还有摄像机？ 　　“老板，您这儿摄像机能进来吗？”素雪问。 　　老板：“……可以，你们是在拍什么节目吗？” 　　“嗯，是的，顺便路过您这儿。”素雪一脸理直气壮，老板愣是瞧不出哪里不对来。 　　老板：“……可以，几位请进，你们来，是……” 　　该问来干嘛来了。 　　其他人都看着素雪，素雪打头个回答：“您这儿收东西吧。” 　　老板：？这架势是来出东西的，也太大了点吧。 　　“收是收，小姑娘想出什么东西？” 　　“先生稍等。”素雪说着，就将自己买的东西一件件拿了出来。 　　她身后的众人：…… 　　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就素雪买的那几样东西，不是假的，就是没法看，人家老板怎么会收呢？ 　　果然，素雪刚一拿出那只剔彩双龙戏珠捧盒，老板就笑了：“小姑娘，这盒子我可看不准。” 　　“我知道。外面摊上五千五买的，还搭了几件。” 　　老板：“……” 　　你知道还拿出来给我看，不过五千五……你被坑了啊小姑娘！ 　　这钱还不如来我店里买点质量好的高仿呢！ 　　素雪把另外的簪子和石头都摆了出来。 　　老板没什么表情，摇头，这两件东西，一件一看就不是什么好簪子，另外一件，顽石一块，更无甚可看，他有点看不懂这姑娘到底要来做什么了，难不成砸场子？ 　　别说老板看不懂，观众也看不懂—— 　　“小仙女想做什么？” 　　“——想搞事。” 　　“别吓唬我，一定是有原因的，不过我实在看不出来小仙女手里这几件东西有什么升值的潜力。” 　　“老板：有古怪……” 　　…… 　　孙导这边的监视器也瞧见了，正琢磨着小仙女要干嘛呢。 　　大摇大摆就进了人家的古玩店，还摆出几件压根没法看的东西，不知道的还真以为她是来砸场子的。 　　老板呵呵笑了：“姑娘究竟是什么意思？” 　　“就是出东西啊。”素雪丝毫没觉得不对，“这两件没什么可说的。” 　　她把捧盒和簪子拨到一边，将剩下的半块顽石推到近前，目光瞧着掌柜：“老板真瞧不出来？” 　　“瞧什么？”老板虎着脸，一头雾水，这块棕不垃圾的石头，还站着泥巴，有什么好瞧的，又不是史前化石。 　　素雪叹了口气，轻轻摇头，非常惋惜似的：“算了，还是我给您打开仔细瞧瞧吧。” 　　“呃？！” 　　老板愣是一点儿都没反应过来，自从这奇奇怪怪的姑娘，和奇奇怪怪的人进来之后，他都不知道他他们到底要做什么，还陪他们在这儿跟几件假货耗，简直浪费时间。 　　要是后面看不出个花来，他真的要赶人走了，妨碍他做生意啊。 　　“于老板——” 　　素雪突然叫了他一声。 　　“何事？” 　　“看好了。” 　　…… 　　☆、520 顾二娘 　　“看好了。” 　　素雪话音刚落，一手便按在了那块还粘着泥土的顽石上。 　　过了两秒。 　　旁人只见她一动未动，姿势如初，可很快，他们就瞧见素雪的手指轻轻一拨，就将已经碎裂的泥土碎石扫开，像是在清除某种伪装，没错，就是某种伪装。 　　似乎有什么已经露出苗头了…… 　　老板刚瞪大眼睛，为小姑娘徒手碎石的本事感到震惊时——有人来了。 　　“老于啊，今个儿怎么这么热闹，咦，怎么还有扛摄像机的。” 　　珍宝斋门外，一位满头白鬓的和蔼老人徐徐走来。 　　“向先生！”老板一瞧见来了，顿时清醒了，赶忙迎上去，“……向老，这里无事，就是来了几位客人，要出些东西。” 　　“出东西？”向老一听，来了兴趣，“你忙你的吧，我只是过来瞧瞧。” 　　“好……”老板本来想说也没什么好看，就那姑娘拿来的几件上不了台面的假货，哪能让向老瞧见烦心呢，可人都走到近前了，他也不好多说什么，默默叹了口气。 　　向老悠闲地踱步过来，越走近，越觉得这群“乔装打扮”的年轻人有点奇怪，看后面那两台随行的摄像师，是在拍什么节目？ 　　素雪他们不认得什么向老，对这陌生老人的出现，只当是局外人罢了。 　　素雪继续处理她的碎石，将污泥都处理干净。 　　顽石也是可以变璞玉的。 　　“这是？！” 　　向老瞥见素雪手中处理了一半的顽石，突然提高音调，吓人一跳。 　　于老板也被吓着了：“向，向老，怎么了？” 　　向老都没搭理他，一双清明的眼睛紧紧盯着素雪的“顽石”，疾步上前，努力克制住自己想要上手的激动心情，声线颤抖着问：“这是顾二娘砚？” 　　这个名字一冒出来，大家都愣了。 　　根本没听过什么顾二娘砚啊…… 　　而且这神奇的走向是怎么回事，又要迎来一拨神转折了吗？ 　　素雪未停下手上的清理工作，只说：“先生稍安勿躁，到底是不是，还要完全剖出来看看才知道。” 　　向老闻言，微微抿唇，看看小姑娘，又看看她手中开了一半的砚台。 　　能将这砚台用这种方式藏起来，绝对不是什么简单的物件。 　　而这小姑娘竟然知道这顽石里头真藏着一块璞玉…… 　　这种藏法，想要用工具破开，确实不容易，掌握不好力道，很容易伤到里边的东西，用手来开是最合适的，但也得有这本事的人。 　　当初藏他的人，估计是铁了心不想被人找到吧。 　　珍宝斋内，一时寂静无言。 　　只有素雪清理碎石咔嚓咔嚓的声音，或许是受了向老的影响，他老人家一脸严肃正经，一声不吭地盯着小仙女开石头，其他人更不敢随意出声。 　　观众们憋不住了，无声地用文字吐槽—— 　　“这个突然冒出来的路人老爷子到底是谁？我已经忘了自己在看什么真人秀了。” 　　“可能是隐藏boss，很有气势啊老爷子。” 　　“……史上最跌宕起伏真人秀，一波三折，接下来小仙女就算开出个宝贝来我也不会惊奇了。” 　　“说了这么多，没人科普下顾二娘砚到底是什么？” 　　很快就有人甩了相关资料上来—— 　　“顾二娘乃是清朝的制砚名家，当时无数文人墨客都以求得顾二娘砚为荣，还有人给她写过诗：一寸干将切紫泥，专诸门巷日初西，如何轧轧鸣机手，割遍端州十里溪，她去世后还有人为她写诗凭吊。后世有不少仿品，但顾二娘在世时制砚不过百方，所以现在流传下来的真品，真的很少……” 　　“总结：物以稀为贵，所以，顾二娘砚，很贵。” 　　…… 　　这边，素雪已经将整块顽石都破开了，里面的砚台也终于露出了真容。 　　石质细腻温润。镂刻精细，奇峭清新，正面有一小石眼作凤目，凤体随石纹而下，遮以流云纹，灵巧生动，背面皆是凤翎，天然的小石眼作凤翎，光用眼瞧，竟瞧出了凤羽软硬的质感。如此复杂精湛的刀法，哪怕凭此雕工，这方砚台就足以惊艳无数了。 　　向老的眼睛已经炯炯发亮，完全移不开了：“云凤砚！真的是顾二娘砚……” 　　“小姑娘，可以让老朽瞧瞧吗？”向老期待又小心地问。 　　素雪微微一笑，将砚台递给他：“当然可以，您瞧吧，这砚台，我本来就打算出的。” 　　古玩市场上，文玩的价格，大部分没法跟其他天价之宝比，天花板比较低，能跳过那个天花板的文玩并不多，但好这口的人，却是凭这一腔喜爱就愿意收的。 　　向老爱不释手地把玩抚摸着这方砚台，看起来真是爱惜极了。 　　在旁候着的于老板，现在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没想到这小姑娘真弄出了个宝贝，还是从一块丝毫不起眼的石头里，感情之前都在卖关子呢，她早就知道这石头里面有东西？ 　　还好自己没把人赶出去…… 　　那笑话就闹大了。 　　顾二娘砚啊……虽然比不上元青花这样的天价之宝，却也是难得的精品了，没瞧见向老如此看重这块砚台吗？绝对真的，假不了。 　　向老一个人把着砚台瞧了好久，才不好意思地开口：“这的确是顾二娘砚，小姑娘确定要出吗？老朽愿意出四百万……” 　　向老一开口，观众顿时被这个价格惊呆了。 　　他们眼睁睁地看着一桩高达四百万交易额的买卖在自己面前发生，还知道小仙女是拿五千五买的，这石头还是个搭件，结果转手就叫到了四百万，来钱不要太快！ 　　“小仙女真是666” 　　“四百万啊！四百万！看得我都想去那里捡漏了，这真的不是旅游广告？” 　　“小仙女发家致富的新途径……我看到了＃人生赢家是如何度过每一天的＃现实版。” 　　“求小仙女带我发家致富嘤嘤嘤！” 　　“我只想说，电视剧都不敢这么拍，这真的是顾二娘砚？！” 　　…… 　　相比起打了鸡血的恨不得捡漏的那个人自己的观众，小仙女就显得淡定多了，她又不差钱，偶尔捡个漏玩玩而已，没打算真靠这个发家致富，出就出，她自己留着，又不能用，只能供着。 　　因为不清楚向老和于老板的关系，所以她还是问询了一下：“我原是说好将这东西出给于老板的……” 　　说着，她看向于老板。 　　于老板：……难为你现在还想着我，不容易啊。 　　其实不想也没关系的！ 　　☆、521 上电视了 　　于老板抹了抹汗，干笑着没开口，眼神一直在向老身上打转。 　　向老笑了笑：“小姑娘，这珍宝斋就是我的。” 　　素雪恍然，既然如此，那就没什么问题了：“那就好。”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四百万打到素雪卡上，砚台也就属于向老了。 　　向老捧着砚台爱不释手，真是放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坏了，就差把砚台当老婆了，可见向老真是对文玩喜爱地紧。 　　不过他对这个古怪的小姑娘还真有些好奇：“小友是从哪儿得来这石头的？” 　　素雪甜甜一笑，端地是甜美天真：“在外头逛着的时候买的，花了五千五买了个雕漆捧盒，这石头是算搭件送的。” 　　向老：“小友别是又捡了个漏吧。” 　　经过刚才这一遭，向老心底对素雪的印象极好，觉得她说不定就有双好眼力。 　　“不是，仿品而已，觉得漂亮，就买了，不过主要还是为了这石头。”素雪指了指放在一旁被冷落的雕漆捧盒。 　　向老：“……” 　　这捧盒假地也太明显了，他都不知道怎么下嘴夸。 　　“咳咳，小友如何看出这石头有古怪。” 　　素雪：“瞧出来的。” 　　向老：“……” 　　背着摄像机的周侠默默吐槽：很好，又一个被噎住的，反正凡人是无法理解小仙女的超凡五感的。 　　他也没瞧出来那块破石头到底哪里不正常了。 　　直到向老亲切地送一行人出门，他们还晕乎乎地，随便出来逛个街，消消食，一桩价值四百万的交易就这样结束了，做梦一样，跟路边捡了钱似的。 　　这街逛地，也太值钱了。 　　临走前，向老还问他们在拍什么节目，素雪说：“是一档户外美食真人秀，过阵子就要播出了，您可能还会上镜。” 　　向老风中凌乱，你丫一个美食节目来我的古玩店干啥。 　　对此，众人表示：他们只是出来消食而已。 　　不过来了也好，要不是他们出来消食，自己都买不着这么好的顾二娘砚呢。 　　向老笑眯眯地保证，自己到时候一定会看的。 　　对于上镜这事情，他倒是没有排斥。 　　就是后知后觉地想起来，等等，这群人好像是明星吧，就是不知道都是哪些人…… 　　不过人走了，向老也来不及问了。 　　…… 　　回去路上，卫星河懵懵地问：“boss，我们真的赚了四百万。” 　　素雪无奈摊手：“我也不想的，意外。” 　　文珊珊：“小雪，你这样说话，很容易被揍的。” 　　方明意点头：“是的。” 　　别人想要这样的意外还求之不得呢。 　　比如监视器前的孙导，听到素雪那句话，差点没炸，什么叫她也不想的，出个门都能捡个四百万，简直让人羡慕嫉妒恨好吗？他已经不敢想象放这货到处乱跑，会发生什么事情。别的节目都是生怕嘉宾折腾不出爆点，他这边是嘉宾每分每秒都在用生命制造爆点…… 　　而且每次都是心脏不可承受之重。 　　不过好在回来之后素雪请大家一块儿吃了顿饭，孙导心里的怨念总算消停了点，剩下的钱，留了点当节目经费，其他的都以节目组的名义捐去做慈善了。 　　首期节目，终于迎来了结束。 　　不知不觉，网络版的第一期，竟然放了90分钟，差不多是一部电影的长度了。 　　而剧情的确比电影还刺激。 　　姜瑜和林月月坐在电脑前，半天没回神，节目都结束了，怎么他们还这么意犹未尽呢？ 　　这么快就结束了？他们还没看够呢！ 　　后面呢，下期预告呢，连下期预告都没有…… 　　“再看一遍吧！”姜瑜突然说。 　　“好！”林月月没有任何意见，有的片段她也想再看一遍呢。 　　特别是做饭和野猪袭击那几段，第一遍看的时候，注意力一大半都被起伏的情绪牵制住了，第二遍她们才能仔仔细细去看每一个画面，时不时感叹小仙女真是帅呆了文武双全节目拍的美食实在是太诱人了她们忍不住煮了泡面…… 　　虽然最后跑题了，但还是很好看！ 　　这绝对是目前所有真人秀里面最精彩刺激的节目，没有之一！ 　　…… 　　向家。 　　向老爷子笑眯眯地看着电视，电视上正在播放《小食堂》的片尾曲。 　　沙发周围，坐着向老爷子的儿子，媳妇，女儿，孙子，孙女，这会儿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非常精彩，时不时瞄瞄老头子，又不敢明目张胆地看——他们家老爷子竟然上电视了！ 　　他们家老爷子可不是普通的老爷子…… 　　竟然作为一个神奇的路人上了真人秀，这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原来爷爷前阵子带回来的宝贝砚台是这么来的啊。”已经上高中的向家孙子默默地说。 　　刚开口，就被老爸老妈瞪了一眼。 　　哪壶不开提哪壶的傻儿子，不知道看看老爷子的态度再说话？ 　　向老爷子瞥了他们一眼：“你们瞪小亮做什么，难道我上电视不好看吗？” 　　儿子媳妇儿女：“好看好看，您可上镜了！” 　　向老爷子哼哼地算是接受了。 　　外孙女见老爷子没什么不高兴的表情，就胆大了：“爷爷您应该要个签名的啊，那可是小仙女……” 　　诶，早知道那天就应该让外公带她去啊，这样她就能见到小仙女了。 　　“她叫这名？”向老爷子对娱乐圈不怎么熟悉，奇怪地问。 　　“不不不，这是大家给起的外号，叫习惯了，小仙女的真名叫江素雪。” 　　“这名字有点耳熟啊……”向老爷子想道。 　　向家大儿子开口了：“是韩家认的那个干女儿。” 　　向家大儿子经商，同京城一些家族打过交道，所以知道得比较多。但向家原本是书香门第，却也有习武健身的传统，对于许多传统一套的东西传承颇深，跟韩家他们算是两个圈子的，但也不是完全不认识。 　　大概就是我知道你很有本事，我也知道你很有底蕴的样子。 　　“韩家这眼光还真是不错，找了个宝贝……” 　　向老悠悠道，他那天见那姑娘，分明有几分功夫底子，刚才看了节目，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更别说这姑娘还特能捡漏，眼力好，韩家哪儿找来的宝贝，他也想认个好吗？ 　　…… 　　此时，韩家的宝贝—— 　　正被身旁的男朋友轻轻掐了把腰。 　　☆、522 风潮 　　秦炎一脸“回去我们再深入讨论一下你在综艺里熊成这样子”的问题。 　　素雪默默捂脸…… 　　这次她去了真人秀，完全撒欢地玩开了，颇有点玩疯了的架势，殷诺这回倒是乖乖地没折腾。现在全国人民都知道她小仙女有多叼……也是娱乐圈继往开来头一回了，完全挑战了真人秀的上限。 　　“原来我还不信呢，小雪你带回来的那野猪肉，真是这么打来的啊。”干妈嗑着瓜子说，“这刚刚看得我都心慌了，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冲上去了呢，胆子也忒大了，秦炎，回头你得好好说说她。” 　　“嗯，妈，我知道的。”秦炎认真点头。 　　素雪：“……” 　　连妈都叫上了，有岳母撑腰了不起？ 　　“别老惯着，她现在都要上天了。”干妈又补刀一句。 　　秦炎佯装苦恼不舍，犹犹豫豫地才点了头，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 　　素雪以眼神询问：……你想干嘛？ 　　秦炎挑眉：熊成这样，回去打屁股。 　　素雪：“……” 　　默默移动，同某人挪开一段距离。 　　秦炎悄无声息地坐近，贴地更紧，胳膊擦胳膊，恨不得粘在她身上，还体贴地递过来一杯果汁。 　　素雪回头：“……妈，这么晚了，要不晚上我就住家里吧。” 　　感觉跟秦炎回去的话，真的要被“小惩小戒”了。 　　韩伊人瞥了空气一眼，装作没听见。 　　秦炎不知道什么时候凑到了她脸边，剑眉轻蹙，冷峻的面容流露出落寞，是个女人就受不了这种假装坚强的神情，说的话更是一笔暴击：“你真的要让我一个人回去？” 　　素雪瞬间软了：“……不。” 　　“好。”秦炎忽然眉开眼笑，披起外套就拉着她站起来，“妈，今天也不早了，我先带小雪回去了，明天再一起过来吃晚饭。” 　　韩伊人眯眼笑了：“嗯，早点回去吧，路上小心点。” 　　素雪控诉地看向干妈，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积极了，以前都没见干妈这么积极地把自己往外推啊。 　　其实，在她不知道的时候，秦炎就暗搓搓地把她的家人全都攻略了，没见连“妈”都叫上了吗，而且惹地韩家人现在也动了心思，差不多就让俩孩子早点订婚结婚也好，趁现在多培养培养感情。 　　两个人一块过日子和谈恋爱是不一样的，有的小情侣原来恋爱谈得好好的，结果一结婚住在一起就懵逼了，各种摩擦各种以前没有暴露的问题缺点都成为了导火索，发现对方根本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样子，一结婚就开始吵翻天。都说再好的朋友也不能天天住在一起，就是所谓距离产生美，婆媳只要不一块住也能少许多矛盾。 　　婚姻就更难了，所以现在都说结婚前最好一块旅游一次，或者同居一段时间，更容易看清接下来要陪伴自己余生的是什么样的人。毕竟那种恋爱的时候好好的，结婚后就什么都不干充大爷的也不少。 　　以前的年代，嫁的人不好过得不顺心也就忍忍了。 　　现在可不行，年轻人是越来越追求个人幸福了，嫁不好娶不好，就真变仇人了。 　　不过秦家的问题…… 　　主要不在小两口身上，严重的是婆媳的问题。 　　不过那个女人也没资格当小雪的婆婆就是了，薛家人算什么，鸠占鹊巢，呸。 　　…… 　　跟着男朋友回家的小仙女，果断被严肃地进行了安全教育，并且签下了无数“不平等条约”，又陪他上了几天班。 　　明明素雪这几天也没啥工作，时间全都花在秦炎身上了，用他的话说，这才是他理想的生活好吗，倒是省了佟助理给boss订餐，反正有江小姐在，boss的三餐饮料都包了，而且用餐时间也规律了许多，果然有女朋友的人就是不一样啊。 　　可怜他孤家寡人…… 　　反正现在走到哪里都能听到boss女朋友的名字，谁让人家现在是巨红的大明星呢？ 　　连佟川都有看那个综艺节目，公司里午餐时候也总是有人讨论。 　　有些员工老觉得小仙女有点眼熟…… 　　素雪之前来过公司，不过后来都走专门的boss通道，就没多少人见着了，何况以公司的安保，哪能随便被人拍，早就当成商业间谍把人赶出去了。 　　卧槽……现在公司食堂也在播《小食堂》！ 　　谁干的？！ 　　咳，当然，这不是坏事。 　　或许是某个潜藏在公司里的粉丝里的私心，或许只是顺应潮流。 　　毕竟《小食堂》可是现在最火的真人秀节目，首播便拿到了同时段的手势第一，并且在节目过程中收视节节攀升，最后狠狠甩开第二名一大截的数据，网络话题度也居高不下，今年现象级综艺没跑了，现在网上所有观众都在翘首以待第二期呢。 　　“跪求第二期！” 　　“想看小仙女，小仙女两个哥哥也好帅，能求他们常驻吗？” 　　“虽然对节目组又爱又恨，但还是超想看第二期啊，竟然还要等一星期！这日子没法过了！” 　　哦，佟助理也在等…… 　　毕竟江小姐的事，直接影响到boss最近的心情和行为。 　　“江小姐，你们那节目，什么时候拍第二期啊。”佟川走了个后门渠道问消息。 　　“快了，明天就要去拍第二期了。”素雪说，提醒他，“你别往外说啊。” 　　“不会不会，保密，我懂的。那什么时候回来？”估计明天boss心情等级得降降了，江小姐不在，boss吃饭都不香了，脸色又跟以前一样黑了。 　　“要多待几天，四五天，不出意外的话。” 　　真人秀基本上是录一整天，然后剪一个多小时左右的素材出来播，拍的时间不长，但密度和工作强度却很大，更别说明星本身连轴转，跑完这个节目就要跑下个节目或者片场，真人秀对精力的消耗非常大，又要状态良好。 　　孙导已经给她透过消息了，第二期是去南方省会城市录，明天一早就要坐飞机启程。 　　“小雪啊，明天早上七点的飞机，你跟星河一块儿过来，董老师到时候从别的节目组直接过来，等到了机场，我们会派人来接你们去酒店的。” 　　“嗯，谢谢孙导，我会按时到的。” 　　“嗯嗯好，这期到时候还要等你来具体讨论下，后天才正式开始录制。首期的收视率非常好，现在网上全都是在讨论我们节目，尤其是你，太出彩了，圈了一大堆迷弟迷妹呢，据说现在学生群体里又开始流行功夫和研究古董了呢，你可是潮流带领人了……” 　　素雪：“……” 　　她无法想象一大堆小学生中学生研究功夫和古董好吗。 　　当代学生怎么了？！ 　　☆、523 流行 　　其实孙导真不是跟素雪开玩笑。 　　作为除了学习就没啥事的学生圈子，是最容易产生流行风潮的地方。 　　本来素雪的定位就比较特殊，她的学霸光环曾经一度超过了盛世美颜这个人设，完完全全别人家的孩子，还曾被当作学习好榜样呢，对许多学生来说，这确实是理想的学霸。所以素雪本身在学生群体中人气也很高，其他年龄段人气也同样高涨，毕竟算是国民级了。 　　再加上这次真人秀的推波助澜，直接成为了现象级节目。 　　本来功夫什么的，古董什么的，离大家的日常太遥远了，但当素雪在节目中一个个展现出来的时候，却让人恍惚分不清现实和小说电影了，这情节比剧本还大胆，电影都不敢这么拍。 　　开始大家还怀疑过是不是有剧本，做了特效。 　　但经专业人士分析，功夫不可能是花架子，那么多野猪，节目组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而向老也被知情人士扒了出来，古玩圈的老前辈，真大神，上电视纯属意外，鬼知道怎么就凑一块了。 　　古玩圈的人也一脸懵逼好吗，现在明星都会捡漏了？！ 　　抢他们饭碗啊！ 　　那位小贩还真身上了微博，后悔莫及，早知道来的是小仙女，他就多要几张签名了，绝对比自己的盒子还值钱，惹地网友又骂又笑。 　　诸多证明节目真实的条件下，功夫和古董捡漏就受到了学生群体追捧…… 　　老师们一开始也很迷，怎么今天一进教室，就见几个学生不是在角落瞎比划什么功夫，就是坐在座位捧着他们老师那个年代的武侠小说猛看，然后展开激烈争论，甚至讨论里面的功夫哪哪个更厉害。 　　除此之外，还有带了大摞书：“我买了套《马xx谈收藏》，跟你换你那个《琉璃厂杂记》看！” 　　“你们来看看，我从我爸那拿了幅仿画，看看到底有什么古怪的地方！” 　　老师：“……” 　　现在的娃都要上天了…… 　　还搞古董搞收藏，你们这么叼爸妈知道吗？ 　　然而老师并不知道，有些在家里负责做饭的老爸老妈，自从看了《小食堂》这个节目之后，觉得小仙女做的很多菜式很不错，就学着做了，一做，给家里一尝，味道还真不错，更加积极地学做节目里的其他菜式，年轻父母教给老人，老人再教给其他老人……呃，大概也是另一种口碑。 　　＃跟着小仙女老师学做菜＃ 　　所以最近菜市场里的兔肉和野猪肉特别好卖，野猪肉的价格突然开始猛地攀升，渐渐地，各大饭店都开始提供野猪肉了，菜贩们还发现，有几种蔬果卖地特别好，连东北特有的黑瞎子果汁和果干都开始销路走俏。 　　甚至某些地方的农家乐和度假村还开发了《小食堂》同款野炊套餐，非常受欢迎。 　　全都是因为这个节目。 　　有些家长通过这个节目，开启了发家致富的新道路，连老爸老妈都沉迷，更别说孩子了。 　　《小食堂》这个节目简直有毒！ 　　谁知道第二期会如何呢？ 　　可惜，孙导似乎有些低估了小仙女的事故体制，一拍真人秀就出事好吗？ 　　他都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哭。 　　还好这次没露脸，不然消息传出去，又是轩然大波。 　　由于这次他们来的是省会南水市，算是素雪的老家，她也顺便回家待了几天，跟父母弟弟聚了聚，等弟弟高中毕业，就接他们去京城生活。 　　在南水市待了五天，素雪就回京城了，接下来还有华伦天奴的品牌活动，都需要她这个代言人全程出现。 　　…… 　　华伦天奴高定门店。 　　小仙女首次正式出席品牌活动，媒体也非常买账地悉数到场，专程来看小仙女的粉丝也不少，甚至来了不少其他娱乐圈大咖，这种活动就算不是代言，在品牌商面前刷个脸也不错，也有不少是素雪的朋友，友情出场的，比如卫星河，汪滢，董柯…… 　　现场星光熠熠，完全不输红毯。 　　即使错过了当初的秀场，现在亲眼看到小仙女穿上华伦天奴的衣服，还是觉得她果然是最适合华伦天奴的，完美诠释了衣服，不再是那种年轻的美，而是优雅的典范，全然王室的奢华浪漫，另一种美妙风情。 　　“小仙女，看这边，给个侧脸好吗？” 　　“小仙女，这边这边……” 　　现场的闪光灯冲着素雪不停地闪，媒体都想拍到最漂亮的照片，能够在网络上引起热度。 　　开场之后，就是访谈，主持人和素雪详细聊了聊之前走秀时台前幕后的事情，也顺便介绍了华伦天奴新一季的风格，自己比较喜欢的几件款式，目的还是为了卖货啊。 　　小仙女的带货能力很强，这也是华伦天奴选择她的原因之一。 　　访谈结束之后还有一个下午茶会，会邀请媒体和其他到来的嘉宾参加茶会，品牌方的人也会在，到时候就是各凭本事交流了。能不能在品牌方面前露脸，媒体能不能挖到更多消息，都看交际的本事了。 　　整个流程，持续到下午四点才结束。 　　虽然看起来也没做什么，但长时间在大众面前保持饱满良好的状态，注意力专注，还是相当累的。茶会不算休息，还得跟许多半生不熟的人交际，花心思，时时刻刻都在注意自己的言行不能放松。 　　直到整个活动结束，工作人员护送素雪出门上车。 　　不少媒体也跟了过来，准备最后再抓拍几张，这是很正常的事情，所以素雪也没组织拍照，友好地跟媒体们招了招手，工作人员已经打开了车门。 　　“江素雪？” 　　就在这时，沉闷的脚步声伴随着略带厌恶的喝声，突兀地在吵闹的拥挤响起。 　　连媒体们都被这突然冒出来的冰冷女声弄得愣愣住，谁会这么叫小仙女的名字，简直就是来者不善，他们连忙转头看向声源处—— 　　只见一位着墨蓝色连衣裙，搭着羊绒披肩的盘发贵妇人趾高气扬地走进记者的包围圈，如入无人之境，身后站着两排六个黑衣保镖，气势慑人，生生把两边的媒体全都请开，清场，架势之强，让人倒抽一口凉气。 　　这女人到底什么来头？ 　　☆、524 下马威 　　来的明显不是善茬，出场就是一个下马威。 　　这贵妇人俨然都是当妈的年纪了，不过保养得体，身段纤细，依旧可以看出年轻时也是弱柳扶风的美人，只是年岁渐长，这瓜子脸，玲珑鼻，细长眼，薄唇，就稍显尖刻了些，看不出什么慈眉善目来。 　　她看江素雪的目光，全是负面情绪，不屑，不满，不耐烦。 　　小仙女到底什么时候得罪了这位？ 　　看两人的年纪差距，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只是这剑拔弩张的气氛，媒体还是很容易感觉出来的，但现在他们也不跟吭声，只敢偷偷拍照，那几个保镖看到了，也没有阻止他们，最好不过。 　　又是一桩大新闻啊。 　　媒体兴奋了，素雪却不怎么高兴，什么时候找茬不好，偏偏这个时候。 　　明天占据头条的，应该是华伦天奴的品牌活动，而不是她被一个神秘女人拦下给了个下马威，虽然她作为主角，也是华伦天奴的代言人，可抢了品牌的风头，不是好事。 　　心中叹息，她还是要打起心神来应付。 　　不过素雪实在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得罪过这位女士。 　　“请问您有什么事吗？”她平静地问。 　　那贵妇人稀松笑了笑，语气却是满满的轻视：“怎么，连我都不认得吗？” 　　素雪蹙眉：“……” 　　“也罢。”贵妇人似笑非笑，像是多大的恩赐似的，“左右你也不可能进我们秦家的门，不认得我也无碍。” 　　秦家？ 　　她是秦炎的母亲！？ 　　真是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见面啊……素雪暗了暗眼眸。 　　“是吗……我明白了，多谢薛夫人提醒。” 　　出乎意料地，她没有任何过激情绪，也没有被挑起怒火。 　　仿佛只是一声平常地“知道了”，轻轻拿起，轻轻放下——笑话，她就算嫁给秦炎，不代表要进秦家的门，现在薛玉燕在那个秦家，谁要承认？ 　　薛玉燕轻轻哼了一声，对素雪的态度很不满。 　　这个丫头在自己面前摆架子？ 　　这样的女人是绝对不能进秦家的，就算秦炎喜欢又怎样…… 　　“不过……”素雪似乎苦恼地皱起眉头，“薛夫人可能误会了什么，你说的秦家是哪个秦家，我只认得一个秦家，当家作主的却不是您啊。” 　　“你……！”薛玉燕咬牙。 　　“呵。”素雪轻笑出声，笑声散漫，“薛夫人这模样，也是知道自己理亏，名不正言不顺喽。本来您是长辈，我也想给您留些脸面，不过现在看来，并没有必要，长辈不慈，更没有可敬之处，虚长些年纪，还不如十几岁的小孩子懂是非对错。” 　　“鸠占鹊巢，这个词，薛夫人应该再熟悉不过吧。” 　　“闭嘴——没教养的丫头！”薛玉燕阴晦道，忽地抬手，就要一巴掌打上来。 　　令人惊惧的一幕差点就要发生。 　　旁边的媒体瞬时吓得屏住了呼吸—— 　　叭！ 　　细白的手指抓住了那只戴着金丝翡翠镯子的手腕。 　　“薛夫人只会动手解决问题吗？”素雪毫无情绪地定定盯着她，手上暗暗施力。 　　“你……放手！” 　　“好。”素雪轻轻颔首，蓦地松开，冷冷瞥了她一眼，转身，叫来自己的工作人员，留了一些人下来，然后就上了车，啪地叩上车门，语笑嫣然地冲薛玉燕挥手：“薛夫人再见。” 　　一而再，再而三地提醒她，她姓薛，不姓秦。 　　执掌秦家，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以为现在秦家本宅只有她一个主人，她就是秦家的家主了吗？ 　　外面有人承认了吗？ 　　“该死的丫头……”薛玉燕怨愤地喃喃。 　　不过没关系，就让她威风这一时，她很快就会知道，她薛玉燕也不是好惹的。 　　自己来这遭，只不过是一个开始而已。 　　要不是侄女回来告诉自己，她都不知道秦炎这回竟然是真的跟这个小贱蹄子认真了……绝对不可以！ 　　围观的媒体看了这场大戏，都纷纷打了鸡血。 　　真正的豪门大戏啊，不过秦家是哪个啊，连小仙女的身份都不让进门，这是哪门子偏见。不过不管哪门子偏见，这新闻够刺激就行，而且……小仙女原来已经有固定男友了！ 　　这才是真正的大新闻啊，恐怕就是秦家那位了。 　　豪门恩怨听着太复杂了…… 　　“姑妈……” 　　一直待在车上没下来的薛曼婷，瞧见回来的姑妈一脸冷意，更加小心翼翼。 　　她已经在江素雪那里屡次受挫，实在不行，只能告诉姑妈，请姑妈出山，姑妈绝对不会让江素雪这个小贱人嫁给秦炎，跟自己作对的。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姑妈一出手，就给了江素雪一个没脸。 　　这计真是毒啊…… 　　只是看来姑妈在那丫头那里也遭了反击。 　　当然，这是薛曼提乐见其成的，姑妈越讨厌那丫头越好。 　　“曼婷，那个小贱蹄子，还真是让人讨厌，倒是牙尖嘴利，我倒要看看她还能嘴硬到什么时候！我是绝对不会让这样的女人进秦家的！” 　　薛曼婷心中暗喜，那样怨毒的眼神，江素雪肯定惹到姑妈了吧，真是自寻死路，她以为自己是韩家的干女儿就会没事，姑妈这些年也不是白在秦家混的。 　　“姑妈，那我和表哥……”她娇声问道。 　　薛玉燕转过头，眼睛微微眯起，握过她的手，轻轻拍着：“放心，姑妈当然是嘱意你当我们秦家的儿媳妇，你可是我的侄女，除了你，还有谁呢？” 　　“谢谢姑妈！”薛曼婷激动兴奋道。 　　她会嫁给秦炎的，有姑妈在，只有她有资格嫁给秦炎。 　　江素雪算什么，哪怕她是韩家千金也没用！ 　　薛玉燕要的事一个容易操控的儿媳妇，家世更不能太好，差点没关系。 　　自己的亲侄女，那就更好了。 　　秦炎…… 　　她的儿子，绝不能凌驾于她之上。 　　秦家所有的一切，她都要。 　　她要让秦家，改名换姓！ 　　…… 　　☆、525 震怒 　　车上。 　　素雪先打了个电话给佟川。 　　“江小姐，你那边工作结束了？”佟川以为她是来通知一声，马上就要到公司了。 　　“嗯，刚结束，不过路上出了点事情。”素雪顿了顿，才说，“薛夫人跑过来找我了，当时很多媒体都在，我已经让人把那些媒体都留了下来，让他们暂时按下新闻别发。具体后边要怎么办，你先跟你们家boss通知一声。” 　　“……”佟川已经彻底说不出话来了。 　　薛玉燕跑去找江小姐了？！ 　　完了完了…… 　　薛玉燕肯定没说什么好话，这事情还被媒体知道了，鬼知道他们接下来会看到什么新闻。 　　“江小姐……薛夫人，跟你说了什么？” 　　素雪微微凝神，以一种无比平静的语气说：“她说她不会让我进秦家的门，然后我就呛了她几句，说她鸠占鹊巢，她就骂我没教养，还要甩我巴掌，不过没成功。” 　　佟川：……江小姐还真敢说。 　　薛玉燕肯定被气得半死吧，从来没有人当她的面这么骂过。 　　大家顶多在背后说几句，薛玉燕混不进圈子，也不经常出来交际，就更没机会当面听到了。 　　“我知道了，我这就去跟boss说。”佟川整个人已经木了，这么大的事情，他已经能够想象之后会掀起如何的暴风雨，也许，boss这次真的要跟薛家那边撕破脸了…… 　　其实惹到boss没什么，或许他还会忍忍。 　　但惹到江小姐，比惹到boss的后果严重多了，整不死你。 　　而且不仅boss要出手，江小姐也不是能坐以待毙。 　　佟川赶紧去把消息告诉了秦炎，然后默默低头，眼观鼻鼻观心，什么都没看到没听到，笑话，龙有逆鳞，触之必死，boss忍了薛家这么久，但他绝对不愿意让江小姐也跟着忍…… 　　就像自己吃苦没关系，绝对不能让自己在乎的人跟着吃苦，这比自己吃苦受伤还难受。 　　“你再说一遍——她找雪儿做什么？！”秦炎的脸阴沉地能低出水来，嗓音压地更低，重重地锤在耳膜上，恍惚间，曾经冷肃深沉的那个男人似乎又回来了。 　　佟川恐惧地咽唾沫，深呼吸：“她说，江小姐不可能进秦家的门。” 　　“继续。” 　　他面无表情。 　　“江小姐呛了她几句，说她鸠占鹊巢，不能代表秦家，她就骂江小姐没教养，还想甩巴掌……” 　　觑见秦炎严重闪过的戾光，佟川急忙补充：“不过没成功，江小姐没受伤。” 　　“嗯。” 　　“……boss，大致就是这样了，江小姐说先让我跟你说一声，等她过来再商量下一步怎么办。媒体那边她说会让人施压暂时按下不发。”佟川仔细理了理几个关键说。 　　听到素雪要过来，秦炎的表情终于微微缓和了一些。佟川却觉得一个不小心，boss又回到没跟江小姐在一起的时候，那个时候他不需要多余的令他产生弱点的情绪，现在是因为有了在乎的人，才更加坚定，也更加狠心…… 　　即使秦炎现在什么都没说，佟川也知道他已经在盘算这件事，要怎么报复回去了。 　　当然要报复…… 　　都欺负到面前了，还不打回去。 　　“你联系雪儿的手下，把媒体的名单拿过来，再施压下去。”秦炎冷冷道，他知道雪儿那边施压肯定是找韩家那边，只有到这个层面，没有哪个媒体敢冒着这样的风险发新闻，对于各个平台也可以通知下禁令。 　　“好的boss。” 　　“还有——”秦炎忽地抬头，眼中暗涌翻腾。 　　“我看薛广亮这个总裁是不想当了，让徐阳去替他，三天之内，把他手里的股权全部收回……” 　　他顿了顿，薄唇轻轻开阖：“任何手段都可以。” 　　意思流点血弄点伤还是把人迷了都行。 　　管他死活。 　　佟川心中一震，认真地点头，boss这回是真的要跟薛家势不两立了。 　　对于公司来说，这也是好事。 　　薛广亮就是薛曼婷她爸爸，薛玉燕的哥哥，秦炎的舅舅，本身就想进公司一步步把秦炎架空，可惜人太蠢，一直被秦炎压制着，给弄了个底下分公司的总裁当当。 　　每回开会就数他最烦，也最贪得无厌，仗着自己是秦炎的舅舅，什么都敢狮子大开口，最好的项目，最好的地皮，还要从中收公司的回扣。 　　早就该踢了！ 　　要不是薛玉燕手里还有几分底牌…… 　　没了秦炎的支持，薛广亮这个普通人出身的上班族算什么？ 　　前些年还学人养起了外室，以后……不知道还能不能养得起了。 　　徐阳是金娜他们离开之后，重新提拔起来的秘书，本来是秦炎手底下暗处的人，给换到明面上来了。 　　徐阳是佟川一手教出来，别说腹黑的本事，这小子可是个雷厉风行，心狠手辣的主，比boss还有过之而无不及，从来半分情面也不讲，但人家是秦炎的嫡系，没人敢把他怎么样，只要不做对公司不利的事情，就等于给了他尚方宝剑，想斩谁斩谁。 　　让他替了薛广亮，刚好把那个烂摊子收拾收拾。 　　薛玉燕那边要是知道这个消息，恐怕要震怒了，这些年来她妄以为自己还能控制这个儿子，只是她的一厢情愿而已，哪来的信心呢？ 　　佟川心里想着，默默退了出去，赶紧去办boss交代的事。 　　至于接下来boss这边，就交给江小姐安抚了。 　　真是的…… 　　明明江小姐才是受害人，boss比当事人还生气，啥毛病啊。 　　可能这就是恋爱，啧…… 　　他一个单身狗就别琢磨这个问题了。 　　哦，对了，江小姐要来了，这个关键档口，可不能让别人上来打扰两人谈话，一个弄不好，就要出事的，自己亲妈欺负了自己女朋友，这事情不好好聊，可没法解决，留下疙瘩就不好了。 　　佟助理赶紧通知下去，等会儿下面有事都先过他这边，由他再转交给秦炎，没事别去打扰boss。 　　忙碌的员工还完全不知道，风雨欲来。 　　☆、526 秦家旧事 　　韩家。 　　“欺人太甚！”韩伊人怒目呵道，“薛玉燕这女人是坐不住了，自己没本事就欺负到小辈头上，小雪说得对，她就是为长不慈，我们不拿她当盘菜，她自己倒是看得起自己了！” 　　“还秦家，她那算是哪门子秦家，谁稀罕，要不是顾忌秦炎这孩子……” 　　他们早就把薛玉燕骂地门都不敢出。 　　让所有人都知道她以前都干了什么龌龊事。 　　“妈，冷静。”韩随拍拍她，递过来一杯水。 　　“哼，冷静冷静，我可冷静不下来，薛玉燕什么意思啊，还打人，她以为自己是谁，不拿镜子好好照照，欺负我们韩家，这女人就是不祸害人不舒服……” 　　“妈，现在先得把媒体那边压下去。”韩随温声道。 　　这也是素雪交代过来的事，先别管薛玉燕后面想怎么样了，总之今天的报道不能流出去，明天的头条只能是华伦天奴的品牌的活动，她不能用自己的绯闻去抢自己代言品牌的风头，不然品牌商也会不高兴的。 　　韩伊人听了韩随的话，稍稍缓和下来，就是依旧冷着脸：“媒体那边当然要施压，明天不能有任何新闻压过华伦天奴的品牌活动，至于压下去的消息，等小雪考虑好再打算……” 　　“我看薛玉燕最近是太闲了。”韩伊人咬着牙，逐字逐句地从嘴巴里挤出这句，“哼，就应该给她找点事情做做，别整天想着找自己儿子的麻烦，还瞧不起我们小雪，她姓薛的想给小雪当婆婆，还是高攀了呢。” 　　“还有薛曼婷。”韩随说。 　　韩伊人轻嗤一声，薛曼婷这丫头也不是什么好人：“之前的帐就一块儿算吧。” 　　韩家这么多年，根深势大，给几个人找些麻烦还是容易的事儿。 　　她薛玉燕不是想掌控秦家以前的产业吗？ 　　薛曼婷不是整天给小雪找麻烦吗？ 　　这回他们也找找她们的麻烦…… 　　…… 　　韩家和秦炎联手施压将消息压了下去。 　　而此时素雪心里头想的，却是另外一件事……不知不觉，就已经进了公司。 　　佟助理见到她来了，松了口气，领她过去，顺便把秦炎刚刚做下的决定告诉她了：“江小姐，boss这会儿正在气头上呢。” 　　意思是您帮我们跟boss好好说说话，不然这样实在怪吓人的。 　　“嗯，我知道了。”素雪微微点头。 　　还真是，她都没怎么样，他比她还生气，也不是不能理解。可这事情，说起来也是一本烂帐……如今薛玉燕跳出来，让她来看，不就是逼着秦炎站队做出选择吗？当然，秦炎绝对不会选择被自己的母亲控制，言听计从。 　　但她毕竟是秦炎的亲生母亲，名义和血缘，是怎么都抹不开的。 　　……再怎么样，或许还有几分母子天性。 　　或许已经没有了。 　　素雪还不够了解秦家的事，所以她也没办法判断秦炎和薛玉燕是不是真的恩断义绝，哪怕还存着一丁点儿血缘亲情，那就不能下狠手了，她心头还是有些顾虑。 　　“在想什么呢？” 　　素雪悄无声息地走近，秦炎这才蓦地抬起头，大手下意识地揽住她的纤腰，确认她确实没事之后，才松了一口气：“在想你。” 　　“我没事，你看起来比较像有事的那个。”素雪嘟哝着。 　　秦炎无奈地黑了黑脸：“我没事，就是担心你。” 　　“她那几句还说不过我，就是’惊喜’了点，我现在非常怀疑，你真是她亲生的？”素雪突地抛出这个问题，薛玉燕能生出秦炎这样的儿子，烧了几辈子高香呢，真看不出来。 　　秦炎苦笑了一下：“我也希望不是。不过我确实不像她亲生的。” 　　“那你对她，我是说，你真的不把她当……”母亲了？素雪试探着问。 　　“是的。”秦炎面无表情。 　　这个回答稍显沉重了些，似乎承担着过去无数的噩梦。 　　沉默了一会儿，他才轻声开口：“我怀疑我父亲的去世，还有爷爷的病，都跟她有关系。我原本有个双胞胎哥哥，但他出生没多久就夭折了，因为这个，她一直很恨我，觉得是我害死了哥哥。小时候……她曾经想要掐死我，结果被爷爷发现了，就把我送到了义父那里。” 　　“那之后，我就一直跟义父生活，后来长大些，义父才告诉我家里的变故，父亲去世了，爷爷病重，她就开始收拢秦家的权力……她曾对我示好过，希望我回到秦家，但——” 　　那只是想笼络他成为傀儡继承人而已。 　　现在他所拥有的事业，没有用秦家一分钱，全都是义父支持的。 　　对于这个女人，秦炎是全然陌生的。 　　却知道她想要的无非是秦家的权势，野心出乎意料地大，而自己作为秦家名正言顺的继承人，自然而然就站到了对立面，何况，她根本不喜欢自己这个儿子。 　　或许也不爱父亲…… 　　只是爱权势金钱而已。 　　“秦叔叔跟她，感情好吗？”素雪问。 　　“我父亲对她很好，眼里只有她，再加上有救命之恩……但他不是合格的继承人，太过温文，根本压不住那个女人，才有了后面那些事。”对这个父亲，秦炎也没有太多感情，但他或许最后也是死在了薛玉燕手里。 　　素雪蹙眉，虎毒尚且不食子，怎么薛玉燕就这么讨厌自己这个儿子，讨厌地甚至想掐死他。如果秦炎父亲的去世，真的也和这个女人有关，那她的确太过恶毒，或许从开始嫁入秦家，就是一场谋算： 　　“那秦爷爷，现在还在秦家吗？” 　　“被她藏起来了。”他冷冷道，“不过在她没拿到秦家的传承之前，爷爷暂时不会有事。” 　　素雪觉得自己好像明白了什么：“她们就用这个一直牵制你？你的人也不能把秦爷爷救出来吗。” 　　秦炎摇头：“她这些年也聚集了一批势力，而且藏爷爷比藏自己还小心，对于她来说，这是最重要的底牌。我也派人探过，但爷爷的身体实在太糟糕，就算把人救出来，也经不起颠簸，可能在路上就……” 　　“所以你们知道人在哪儿，但是没办法把人带回来，对吗？” 　　“嗯。” 　　“那就先把人治好吧。”素雪说。 　　“？” 　　☆、527 薛广亮 　　“雪儿，你要做什么……” 　　“当然是救你爷爷。”素雪平静而坦然道，“我可不想看到你再被那个女人欺负，束手束脚地，还要跑到我面前来蹦跶，看着就心烦。” 　　秦炎皱眉，心中有愧，认真道：“你别生气，都是我不好。” 　　素雪无奈地戳戳他的脸颊：“我气你做什么，你也是受害者，我还要帮着你一块儿出气呢。” 　　“嗯，出气。”秦boss抓起女朋友的小手揉着，毫无原则地点头赞同。 　　“那就这么决定了。”素雪斩钉截铁。 　　秦炎一头雾水：“什么？” 　　“我帮你救秦爷爷。”素雪微勾唇角，“还有，我们公开吧……” 　　秦炎原来还想说救治爷爷这事“太危险了”，需要从长计议，可后面一句话，就彻彻底底把他所有想说的话都堵了回去——公开？！ 　　自己这个半地下的男朋友，终于要得见光明了？ 　　秦炎的心跳有点快，还有点受宠若惊。 　　其实在两人的朋友圈里，秦炎的身份都是公开的。 　　但素雪作为明星而言，这个恋情曝光的意义就不一样了，秦炎之前还都是半地下的状态。 　　他也想光明正大地说，自己是有主的人。 　　还有，让那些整天叫嚣着要给小仙女的生猴子早点洗洗睡，根本没他们的事。 　　素雪低头，眉眼弯弯道：“她既然都跑到我跟前说了，不坐实实在说不过去，她不是巴巴地想要我离开你吗，那我就偏不，不仅不分手，还要秀给她看。” 　　“气死她。” 　　秦炎哭笑不得，不过得到素雪的保证他还是很高兴地，揉揉她的头发：“你开心就好。” 　　最后还不都是自己的福利吗，而且早点盖章自己也安心。 　　…… 　　薛玉燕的突然出现，并没有影响到素雪。 　　媒体被联手施压，他们不要命了才会跟那么硬的后台直接杠，不就是条新闻嘛，娱乐圈大新闻多了去了，少一条也不算什么。 　　隔天铺天盖地依旧是华伦天奴品牌活动的消息，网友们细数活动现场出现大牌明星，再激动地赞美一遍小仙女的盛世美颜，立志有生之年也要穿一次华伦天奴。 　　还有啥可说的，当然是买买买！ 　　华伦天奴能选中素雪成为华国区代言人，肯定早就考虑过她对于目标受众购买欲的刺激程度，即使是不认识她是谁的人，也会被她穿上华伦天奴的魅力所征服，激起客户购买的欲望——也许我穿上也是同样的迷人。 　　没有人能够抵挡这种诱惑。 　　他们愿意为此买单。 　　想要穿一穿她穿着的衣服——这就是小仙女的商业变现能力。 　　更令人意外的是，在海外，似乎也受到了小仙女华国代言的影响，虽然是华国的代言。但素雪怎么也是走过国际秀场的人，而且还是华伦天奴的压轴，成就了经典的一幕，名声早已经不可同日而语，更在海外圈了一大票的粉丝，时尚圈也有不少拥簇她的人。 　　现在是网络时代，即使是华国代言，海外也能瞧见华伦天奴一系列的活动视频，广告，和平面，被海外粉丝拎出来发布，时尚圈博主们也在自己的推特上大赞了小仙女这次的代言。 　　“依然非常出色，这或许会成为Valentino历史中的经典代言。” 　　“华国粉丝真是太幸福了，Valentino应该让Wendy成为全球代言人，她都走过Valentino的压轴了，只给一个华国区的代言太屈才！我也想在意呆利见到我的Wendy！” 　　“海外粉丝好心痛，希望Wendy快点来海外发展，我们会非常欢迎你的！” 　　“看到Wendy的代言广告，再次坚定了我努力成为有钱人赚钱买Valentino的决心！” 　　…… 　　明明只是一个国家的代言，最后连海外都受到影响。 　　可惜海外粉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小仙女远在他国，参加品牌活动，和粉丝媒体见面，他们却只能隔着遥远的网络看着电脑屏幕。 　　不公平啊！ 　　与此同时，素雪在拍摄平面和广告时穿过的Valentino秋冬新款，现在卖的非常好，销量节节攀升。 　　这让品牌方非常欣喜，甚至觉得当初只选定她作为华国区代言，实在太保守了。 　　至少也应该给她亚太地区的代言才是。 　　那现在亚太地区的销量肯定会更好，这个女孩有非常出色的商业表现，商业价值太高了！ 　　或许很快他们就能换一个合约了…… 　　素雪依旧在娱乐圈如鱼得水，可薛家最近的日子就没这么太平了。 　　从薛玉燕那天去找素雪的麻烦开始，薛家人就开始接连倒霉，第一个遭殃就是薛曼婷的父亲，薛广亮。 　　秦炎派了徐阳去替他的总裁位置。 　　薛广亮一开始还不服气，这个毛头小子算什么，他可是秦炎的舅舅：“别以为你是上头派下来的，就能在我这儿装大爷，告诉你，我可是你们董事长的亲舅舅，你来了就得听我的，别给我耍什么花样，总裁这个职位没你什么事……” 　　徐阳一声不吭，似乎完全没有意见。 　　这让薛广亮非常满意，看吧，上头派来的算什么，这公司里，他才是大爷，那些什么海归什么职业经理人见了他都得点头哈腰，他薛广亮可是有个董事长亲侄子当靠山的！ 　　不过…… 　　徐阳轻蔑地勾起唇角，眼底闪烁和嗜血的光芒。 　　就让这个蠢货再得意一阵子吧，他的好日子很快就要到头了。 　　薛广亮家伙本身就是好色的人，不然也不会养那么多外室。 　　而且本身就没什么能力，更没脑子。 　　这次计划是徐阳定的，他原本就熟悉那些阴人的事，这次更是容易。 　　他不是喜欢女人吗？ 　　那就让他好好尝尝被女人骗的滋味。 　　薛广亮这样根本没什么意志力可言的人，对付起来不要太容易，被女人一迷，酒一灌，就什么理智都没了，再被人拿着刀一威胁，稀里糊涂就把股权转让书给签了。 　　这还不算完，仙人跳嘛，做就要做全套，事后，薛广亮身上所有的银行卡证件全都被人拿走了，拿走之后就丢掉他找不到的地方，再录个视频，他要是不乖乖听话，就把视频放到网上，拿到公司，让所有人都知道他是什么货色。 　　一觉醒来，薛广亮就知道自己是被人坑了。 　　可是他的境况不能再惨，没钱没手机没身份证明，连衣服都被扒光了，什么都没了！ 　　最后薛广亮还是借了别人衣裳，匆匆忙忙跑回公司的。 　　一回去，就瞧见徐阳坐在自己往常坐的沙发椅上。 　　“你这个小兔崽子，还有没有规矩，给我滚……” 　　☆、528 接连出事 　　薛广亮气急败坏，冲过来就要甩徐阳巴掌。 　　两个保镖噌地冒出来，将他架开一米远，根本不让他靠近。 　　徐阳抿唇散漫一笑，双手交握，撑在办公桌上，冲着薛广亮悠悠道：“滚？该滚的不是我，而是你。” 　　“你胡说八道什么，这是我的公司，滚的就是你！” 　　徐阳挑眉，不屑道：“你的公司，你确定它现在还是你的公司——” 　　“昨天晚上过得还好吗，薛先生。” 　　徐阳恶意的笑容，就像嗜血的魔鬼一般，突然在薛广亮面前放大。 　　他的脸瞬间惨白。 　　徐阳微微后仰靠回沙发椅，轻笑道：“看来不需要我提醒了，不过，有些东西，薛先生最好还是知道一下。比如股权转让书，又比如，这个视频，真是让人不堪入目啊……” 　　保镖拿来一个平板，在薛广亮面前播放起这个视频。 　　糜乱的画面，刺耳的声音，都让薛广亮又羞又恼，恨不得砸了这讨厌的东西，竟然还被这么多人眼睁睁地看着，听着，还有不屑的目光，同为男人的蔑视。 　　“拿开！拿开！都给我滚开！我不要看着……关掉，你想做什么，你这个恶魔！” 　　“我要告诉秦炎，让他知道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他会教训你的，你别以为这样就能得逞！” 　　“呵。”徐阳半咪着眼，悠然自得，“薛先生真是天真，你觉得主子会相信你，还是我，你姓薛，可不姓秦，别太看得起自己，也别乱认亲戚。” 　　徐阳叫秦炎不是boss，也不是少爷，而是主子。 　　他是秦炎真正的嫡系，他做的事情，本身就是秦炎授意的，可没脑子的薛广亮可听不出来这点，他只会混吃等死瞎指挥而已。 　　“你个小屁孩懂什么，我妹妹是他亲妈，我就是他亲舅舅，他当然要听我的！” 　　徐阳冷下了脸，最后一丝笑容也被收敛干净：“看来薛先生还没有深刻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既然如此，把视频拿出去，让公司里的员工都瞧瞧，哦，对了，网友应该对这种出轨渣男被仙人跳的事情很感兴趣，再往网上传一份吧……” 　　“喜欢我给你准备的新闻大礼包吗，薛先生？” 　　“你个人的私生活已经极度影响到公司的形象，这里已经不能留你了……抱歉。”徐阳灿烂笑着，状似无奈地摊手，下一秒，语调冰冷，“把他架出去，让其他人都好好看看——蠢货的下场！” 　　“是！” 　　保镖立马架着薛广亮出去了，每个楼层都转了遍。 　　而且是在他那昨晚的视频被放出来的情况下，可以说很尴尬了…… 　　几乎全公司的员工都看见了，薛广亮以后要是还有脸回来，那他脸皮也算是够厚的了。 　　也就徐阳下手这么狠。 　　跟他比狠，别人都不够格的。 　　薛广亮即使心里痛恨徐阳，但这个时候他也没有任何办法回到公司了，想打电话给秦炎，也根本没人回应，他只好跑回京城，去找薛玉燕哭诉。 　　“妹妹啊！你这回可一定要帮我出气……” 　　一进家门，薛广亮就惨兮兮地冲到薛玉燕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 　　薛玉燕皱着眉头，一脸恨铁不成钢，她这个大哥的确没用，性格又是欺软怕硬，但在怎么没用，也是自己手里最听话的刀，指哪儿打哪儿，平时还能给秦炎添点儿麻烦： 　　“你不在你公司好好待着，跑我这儿做什么？”薛玉燕不耐烦道。 　　薛广亮撇嘴：“妹妹！你一定要帮我报仇啊，我，我被撤职了，被上头下来的小兔崽子给抢走了位置，他还骗我签了股权转让书，还把我丢出公司……我，我咽不下这口气！一定要秦炎侄子好好教训他这个没规矩的！” 　　薛玉燕闻言，眼神一厉，压低声音：“你去找秦炎了吗？” 　　薛广亮一瑟缩：“我打电话给他，一直在忙，没人接……妹妹，我，我要怎么办，要不我跑总部公司去找他。” 　　“哼，还算有点脑子。”薛玉燕轻抚着手指上的翡翠戒指，眼中闪过浓重的恨意，“这孩子，翅膀硬了啊，连你这个亲舅舅都敢动手了，不好好教教他什么是尊重长辈，别人还以为我们秦家没教养呢……” 　　薛广亮脑子再不灵光，这时候也听明白了：“是秦炎这兔崽子让人搞我！” 　　薛玉燕冷笑，没说话。 　　“这兔崽子！我说怎么突然给我撤职了，原来是他的意思，我可是他舅舅，这孩子怎么这么没规矩，我一定要让他给我道歉！” 　　“爸，你说让谁给你道歉呢。”薛曼婷端着切好的水果盘走进来，走近一瞧，看到薛广亮一脸狼狈，吓了一跳，“爸，你这是怎么了？！” 　　“……还不是秦炎那个兔崽子，撤了我的职，还让人把我的股权骗走了，不过没事，他拿走的，我一定会让他求着给我送回来，等会儿我就去总部公司闹！让他们知道这兔崽子是个什么货色！”薛广亮完全忘记了自己还有个xxoo的视频在徐阳手上呢，而且还被传上网了。 　　“表哥！表哥怎么会……”薛曼婷隐晦地咬牙。 　　连自己的父亲，表哥都能这样下手，是故意打他们薛家的脸面吗？ 　　表哥怎么能这样…… 　　他真的不会听姑妈的话了吗，连舅舅都不在乎了，那她呢。 　　为什么会突然对她爸爸动手，明明之前都没事的。 　　三人的脸色都是一样的阴沉。 　　薛广亮这次的事情，已经表明了秦炎的态度——他不会再听话了。 　　沉默中，薛曼婷的手机响了，她忙放下水果盘，接听器电话：“你好，我是薛曼婷……” 　　“薛小姐你好，我是M国加州大学……” 　　“我们接到举报，说您的毕业论文并不是自己创作，而是是由别人代写的，经过查证，我们发现你的毕业论文确实不是你本人所写，所以学校决定收回你的学位证书，另外将开除你的学籍，如果你有任何异议，可以到时候来学校面议。” 　　“我……” 　　☆、529 都是那个狐狸精 　　听到这通电话，薛曼婷已经完全傻了，她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自己突然被查出毕业论文是代写的，她都毕业这么久了，学校怎么会突然翻案？！ 　　“曼婷，怎么了？”薛广亮瞧见闺女脸色不太好，急忙问道。 　　“没什么，学校那边教授打来的电话……” 　　薛曼婷终是不想说出口，她是好面子的人，这么多年来她一直在努力维持自己千金小姐的体面，无论容貌还是学历，都不能比旁人逊色。如今被学校收回学位证书，也就是不认可她大学毕业的学历，开除学籍，怎么都是一个污点…… 　　不过好在她是薛家的大小姐，没了就没了，本来也不靠念书吃饭，以后再想深造镀金，也不是没机会。虽然有点难堪，倒也不算特别不能接受。 　　“不是好事？”薛玉燕掀了掀眼皮道。 　　薛曼婷犹豫地点了点头。 　　见她没有想说的想法，可能只是些不顺心的小事，两个长辈也没多问。 　　但是…… 　　很快电话铃声又响起来了，又是薛曼婷的手机。 　　如今她又乍听见铃声响，内心竟有些发抖，总觉得无法琢磨这通电话又会带来怎样的消息。 　　“你好，我是薛曼婷……” 　　“薛小姐，你好，我们是M国警|方，现在怀疑你与两年前加州大学校园欺凌案有关，受害者已经提起诉讼，相关资料我们已经跨国提请到……请薛小姐配合的我们的调查。” 　　薛曼婷心底一阵发凉，心慌，呼吸都渐渐急促，警方？怎么会是警方？！ 　　“抱歉，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这不可能，时隔两年了，她根本不觉得这种事情有什么好吗？ 　　不过就是教训个不合群的书呆子而已，为什么会立案？ 　　而且跨国追踪…… 　　海外的留学圈也分成好多的个小圈子，有真正钻研学习的，也有纸醉金迷当上流女孩的，吃喝玩乐整天派对的也不少，学校里也少不了阶级，薛曼婷为了跟那些纨绔子弟打好关系，也没少跟着他们行事，排挤欺负人。 　　但在她眼里，这种事情没什么不对。 　　国内根本不把校园暴力当回事，大家只会说“玩不起”，老师家长们觉得孩子再心狠会狠到哪里去，知错就改就行，有时候打闹失了分寸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可往往就是因为年纪小，三观没有成形，作恶不觉恶，甚至比成年人更为残忍。 　　对方听出薛曼婷排斥的情绪，语气更重：“当然，薛小姐，你也可以邀请律师为你辩护，另外还是请你配合我们的调查，按时出庭。” 　　薛曼婷非常勉强了地回了一句“ok”，才面色惨白地放下手机，失魂落魄。 　　她是，要被当作嫌疑犯了？！ 　　“婷婷，怎么了，谁的电话，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薛广亮这时候还知道问几句女儿。 　　薛曼婷慌了，嘴唇发抖，半晌，才惊恐道：“爸，救我，我不想被抓进去，我不想变成罪犯，我什么都没干啊！” 　　“怎么了？婷婷，你别急啊，哪个敢抓你，到底怎么回事？”薛广亮看女儿急，有些不耐烦，什么小事，随便打发就行了。 　　薛玉燕却听出了不对劲：“好好说！” 　　薛曼婷被突然冷下脸的姑姑下了一大跳，终于冷静下来，慢吞吞地将电话里的事情说了：“……我根本没怎么她，她一没重伤二没死，跟我有什么关系，现在他们为什么突然要抓我，还要我出庭。爸，我不想留案底！” 　　薛广亮也愁：“不就跟同学打打闹闹嘛，用得着这么大张旗鼓嘛……真是的。” 　　薛玉燕瞥了他一眼：“这事情是M国那边诉讼，我们有那边的路子吗？你还是得去跑一趟，不然事情闹大了，到底不好看，大不了多赔点钱。” 　　薛广亮肉疼：“行行行，到时候赔点钱算了，他们不就是想要钱嘛，私了就行了，还告什么法庭。” 　　薛广亮一说，薛曼婷也稍稍定心了些，大不了赔钱了事就行了。这么一想，她又委屈极了，一点小事而已，自己为什么要遭这种罪？ 　　“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嘛！”薛玉燕气势汹汹地拍了下桌子，眉头紧皱，“事情来得这么蹊跷，你也不动脑子想想到底怎么回事，先是你出事，再是曼婷……” 　　薛广亮顺着妹妹的话想了片刻，明白了，眼中闪过恨意：“秦炎这兔崽子铁了心要拿我们开刀啊！他就是这么对自己舅舅和表妹的？” 　　薛玉燕刻薄的脸流露出几分飘忽的笑来：“我给了他那小情人没脸，他现在当然要找我们的麻烦……那贱蹄子，果然不能留！” 　　薛曼婷一听，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当天她也在场，可是表哥竟然为了那个女人对付他们，还把她送上法庭，薛曼婷心里恼极了江素雪这个女人，都是因为她，她一出现，表哥就跟丢了魂似的： 　　“一定是这个狐狸精怂恿表哥对付我们！” 　　“谁？”薛广亮还不知道素雪这人呢。 　　薛曼婷跺脚，委屈极了：“爸，就是我给你提过的，勾搭上表哥的一个女人，表哥还真跟她好了……” 　　“那怎么行！你怎么办？！”薛广亮本身就打着肥水不流外人田，把自己闺女嫁给秦炎的，自己闺女长得也不差，又是海外留学回来的，亲上加亲，那大公司以后还不是自己说了算？ 　　薛玉燕拍了拍桌子：“好了，都给我闭嘴，我不会让那个女人进秦家的，他只能娶曼婷，不听也得听，他是我儿子，就得听长辈的话，婚姻大事哪能让他自己胡来。现在他身边什么莺莺燕燕都是上不了台面的玩物，曼婷，你得沉得住气——” 　　“姑妈，我知道了……” 　　“先回M国把你把你那个案子结了。”薛玉燕沉声道，“以后做事情干净点，别还要我们给你收拾烂摊子。” 　　薛曼婷一响起她要被人当成嫌疑犯站在被告席上，心口就涌上一股难言的恶心，浑身燥地厉害，可这事她根本没法逃避，只能硬着头皮：“我知道了姑妈。” 　　以后她绝对不会这么粗心了。 　　“还有大哥你……”薛玉燕正要开口教训他。 　　“夫人！”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焦急的叫喊声。 　　☆、530 小祖宗 　　匆忙进来的人是薛玉燕身边的亲信管家，只见他一脸惊惶，甚至不敢看薛玉燕的眼睛。 　　“什么事？”薛玉燕不快地问。 　　管家凑过来低声迅速地耳语了几句，薛玉燕眼里都直冒火了，好不容易按捺下心里的火气，怒瞪他一眼：“……现在事情都发生了，还能怎样，尽量减少损失，订单那块我等会儿就亲自去跟他们谈。” 　　“是，夫人……” 　　“还不快滚去办！”薛玉燕呵道。 　　管家躬着身子，仓促地跑出去了。 　　薛玉燕黑着一张脸，一动不动，心头燥地要命，早知道，当初就该掐死他…… 　　“妹，妹妹，怎么了？”薛广亮小心翼翼地问。 　　“哼，你那好侄子真出息了！连咱们秦家自己的产业都敢动，大义灭亲啊……”薛玉燕一想到这次的损失，就心疼地不行，她还没有全盘掌控秦家的产业，有些人并不服她，现在又闹出了偷税漏税被查的事，这么一来，他们还要补缴上亿的税收。 　　这些钱，丢一个铜板，薛玉燕都心疼。 　　更别说连跟海外的贸易订单都被搅黄了，他们的损失会更惨重。 　　没有钱，她拿什么养自己的势力？ 　　“又是秦炎？！他到底想做什么，他是要跟我们断绝关系吗，这可是秦家的产业，这个白眼狼……一定要让他赔给我们！” 　　“随你。”薛玉燕起身，“公司那边还有事，你们自己的烂摊子自己想办法结了。” 　　现在她也琐事缠身，她的好儿子…… 　　够狠！ 　　“切诺先生，您好，我是薛玉燕，请问下为什么您会突然与我们终止合作，我们已经合作了两年，这两年间的表现您也是知道的……” 　　“薛女士，我们为什么会跟你们公司终止合作，你应该很清楚才是，不如问问你的手下都做了什么，难道你真的不知道？我们不会跟一家没有信誉的公司继续合作，抹黑我们在海外的口碑。而且，我们本来也不是非你们不可。” 　　“切诺先生，这是我的疏忽，非常抱歉，但我觉得我们可以再谈谈，我们有过愉快的合作……” 　　“不用再说了，薛女士，我们的单子已经签出去了，已经不需要你们了。” 　　“切诺先生……” 　　“嘟——” 　　薛玉燕咬牙，面色难堪，还来不及再说些什么，对方就已经不耐烦地挂了。 　　“怎么会这样……该死的，都是因为他。”薛玉燕恨恨地喃喃，打起精神，又继续打下一个电话，压下怒火，放柔声音，“你好，查尔斯先生，我是……” 　　“抱歉，薛女士，订单已经签出去了，我们没什么好谈的。” 　　说完，就挂掉了，一阵忙音。 　　薛玉燕握着手机，倒抽了几口凉气，短暂的安静过后—— 　　“啪——” 　　手机狠狠地甩在了地上。 　　“好，好得很，翅膀硬了……” 　　薛玉燕眼中恨意涌动，她知道秦炎自己的事业做得极大，但并不认为自己掌控的秦家产业会逊色于他，可如今他到底哪来的能力能够一夕之间打击了自己的产业，让之前的合作伙伴都拒绝同她们做作，不，她不能坐以待毙…… 　　没有订单，就没办法开工，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薛玉燕少有焦头烂额的时候，原本掌控了秦家的产业，那些产业之前都有自己的底子，有人脉关系，自己也不需要费太大力气去拉订单，可以说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接收了这些，可现在……一旦出现危机，她竟有些不知道怎么办了。 　　她怎么知道要怎么办，她又不是做这些出身的！ 　　该死的！ 　　都是他！都是她的好儿子！ 　　他怎么不去死！ 　　现在秦家老早就在自己手上改姓薛了…… 　　…… 　　公寓。 　　卧室里开着暖气，熏得整个房间都暖烘烘地。 　　素雪坐在床沿，晃荡着小细腿，指挥着秦炎从衣柜里帮她拿衣服：“要那件白色的，对，就是这件，还有那条灰色的裙子……” 　　秦炎在家起得早，平时都是他先起，素雪还要再床上赖一会儿，他去洗漱之后，她才慢悠悠地起来，刚好等他出来，自己再进去刷牙洗脸，洗漱完，秦炎都穿戴好了。 　　天天白衬衣西装，可人家身材好，宽肩窄腰大长腿，怎么穿帅气，只是今天换了深蓝色领带，袖口也是方形蓝宝石，更显贵气。 　　洗漱完，素雪就又坐回床上去了，让秦炎从柜子里将衣服拿过来，灰色的毛呢裙放到床边，两手将白色兔绒毛衣翻卷起来，撑开，让素雪伸开手套进来。 　　见她一头长发全都卷在衣服里头，一脸迷糊的模样，秦炎不由得唇角微微扬起，伸手从衣领里将长发抽出来，绵密的发丝扫过她娇嫩的脖颈，痒地她缩起了脖子，秦炎顺手刮了刮了她的鼻子：“小懒猫。” 　　“我不帮你穿你就不起床了？”秦炎半蹲着，双手拽着毛衣，拉下来，抻平，滚烫的手背轻轻擦过素雪的腰腹，酥地她悄悄一抖，身子都软了，干脆往前一倒，双手圈住秦炎的脖子，理直气壮道： 　　“嗯，那我就不起了。” 　　“再下去你就得饭来张口，衣来伸手了。”秦炎嘴上说得嫌弃，不过现在干得却是起劲，不仅没推开她，反而顺势接下了，还偷偷往前凑了一点，让她更容易靠上来。 　　“现在也差不多了，你要是不乐意，我就另外再找个？”素雪咯吱地笑。 　　秦炎黑了脸，捏了她的小腿肚，薄唇抿着：“还想换男朋友？门都没有。” 　　“我又没说换男朋友……”素雪嘟哝。 　　“反正都不行。”秦炎严肃地跟下命令似的，“要么你自己穿，要么我帮你穿，其他人都不行。” 　　这么好的福利他才不要让给别人呢，而且……他也心甘情愿。 　　唔，这是乐趣。 　　冬天还好，要穿的衣服厚，夏天就太煎熬了，就那么薄薄一层，帮她穿衣服，蹭地自己一身火气，但再怎么燥，秦炎还是痛并快乐着把这活儿包圆了。 　　嘴上总要说两句，心底不知道怎么乐意呢。 　　雪儿N多衣服又是翻领露肩，又是袖口有蝴蝶结绸缎的，秦炎见识了不少稀奇古怪的款式，顺便还学会了打蝴蝶结。 　　“我知道了……”素雪笑眯眯地轻啄了下他的唇角。 　　秦炎这才又有了笑容。 　　伺候完小祖宗穿好毛衣裙子，秦炎才起身从衣帽架上取下她的杏色翻领羊绒大衣。 　　“嗡——” 　　他的手机响了。 　　－－－－－－题外话－－－－－－ 　　零点之后要爆更了…… 　　我整个人都要懵逼了＝＝ 　　☆、531 穿衣搭配 　　秦炎一手拎着大衣，一手接起电话。 　　打电话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开车买早餐回来的佟助理，过来接boss去公司呢，刚到楼下，就打电话过来问了。 　　“boss，我已经到了，需要我等一会儿吗？” 　　“嗯，等会儿，我在帮她穿衣服。” 　　佟川：“……” 　　他没听错，是吧？ 　　应该没听错，boss会帮女朋友穿衣服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不做才奇怪吧……哈哈哈哈哈（干笑 　　但大清早就被糊了一脸狗粮的佟助理，此刻内心依旧犹如万头羊驼飞奔而过，无语凝噎。 　　boss你特么这是养闺女呢！ 　　饭来张口，衣来伸手。 　　外边人要是知道一定以为这绝对是假的秦少好吗？ 　　哦…… 　　boss本来就跟江小姐差好多岁了，虽然江小姐现在也20了，boss也27了呢，马上快三十了，呸呸呸，他家boss长得依旧英俊帅气好嘛，就是成熟稳重了点，冷漠了点，话少了点。 　　但以上肯定都不是跟江小姐谈恋爱时候的boss。 　　一跟女朋友在一块boss就秒变正常人。 　　闷骚。 　　太闷骚了。 　　果然…… 　　永恒之女性。 　　一谈恋爱连boss这样的人都会照顾人变温柔了。 　　未来妻奴预定，没跑了。 　　“还有事吗？”秦炎见他老不说话，就想挂电话了。 　　佟川：“没事，没事，不着急，boss你们慢慢来，慢慢来……” 　　秦炎：……想什么玩意呢。 　　“哼”了一声，秦炎就挂了电话，让素雪把大衣套上，转到正面帮她拉好肩袖，又了句：“还要什么吗？” 　　“搭个丝巾吧，跟你领带一个色的。”素雪说。 　　“好。”虽然没多说什么，但秦炎现在的心情却是愉悦的，玩情侣装什么的，总是热恋的人逃不过的小仙机，看上去非常般配，也是秦boss想从别人眼里嘴里听到的。 　　本来丝巾系好，就差不多了。 　　不过秦炎非得让她把当初他送的珍珠耳环给戴上，就又耽搁了一会儿。 　　她都怕佟川在下面等久了。 　　其实啥事没有…… 　　佟川边吃早餐边琢磨着自家boss的惊人变化呢，还会给人穿衣服了，诶，有女朋友的男人就是不一样啊。要是让那些一见到boss就被他的冷脸吓坏的姑娘们知道，恐怕一个个都要捶胸顿足了。＃我家boss不可能这么温柔＃ 　　“佟助理，等很久了？”两人终于下楼上车了，素雪顺口问了句。 　　“没有没有，刚好。”佟川踩下油门，准备发车了，“江小姐今天也很漂亮啊。” 　　素雪今天这一身都比较素，白色，杏色，灰色，但深蓝色鸟纹的丝巾却瞬间跳了出来，整体增添了一抹亮色，长发微卷蓬松，拨到耳后，露出白皙圆润的珍珠耳环，温柔优雅，整个就更显气质了。 　　“你家boss挑的，眼光还不错，本来不想戴首饰的，他偏要让我把之前送我那个珍珠耳环戴上，结果就耽搁了点时间，没想到还真挺搭的。” 　　素雪一句话把功劳全推到秦炎身上了。 　　秦boss浅笑，不说话，默认了，他帮她穿的，也算自己挑的。 　　佟川：“……” 　　boss什么时候还学会穿衣搭配了。 　　他不信…… 　　一定要让江小姐带他送的珍珠耳环什么的，boss你咋这么孩子气呢！ 　　佟助理表示他对妻奴boss无fu。ck可说。 　　就穿衣搭配的问题讨论一会儿之后，素雪和秦炎就默默吃起了佟川买的早餐，顺便谈起了正事：“boss，昨天薛广亮已经来闹过两次了，他要是今天还来闹……” 　　佟川撇撇嘴，依薛广亮那个无赖性子，还是很有可能再来闹的，昨天他过来，他们早有准备，根本不让进门，直接赶出去。 　　要是再来，也是挺烦的。 　　秦炎眼神淡漠，冷冷道：“今天他要是还来，直接扭送到警局，让他们好好查查是不是商业间谍，另外扰乱公共场所秩序也是要被拘留的。” 　　让他蹦跶，这么爱蹦跶，直接蹲牢里蹦跶去。 　　“极品亲戚啊。”素雪感叹一声。 　　不管贫穷富贵，极品亲戚总是无处不在，对付这种人，就要比他更无赖才行。 　　秦炎对付薛家人的事情她知道，因为韩家也有掺一脚，甚至连远在国外的奥利尔都出手了，不然薛玉燕那边几个海外贸易的单子是怎么丢了？ 　　一个他们自己做事情不厚道留下把柄，第二个就是秦炎他们联手推进了合作终止。 　　提前帮他们结束合作而已。 　　这会儿薛玉燕焦头烂额，肯定没时间管其他事情，自己这边都快火烧眉毛了。 　　而薛广亮和薛曼婷处理起来就容易多了，谁让这两人黑历史太多了，随随便便就能搞到一大堆，薛曼婷想马上从M国回来，没那么容易。 　　“不提他们，我们什么时候公开。”秦炎眨眨眼，仿佛有什么亮晶晶的东西在闪，一脸暗藏的期待。 　　佟川：“……boss，你们要公开？” 　　“怎么，你有意见？”秦炎危险地眯眼。 　　佟川：“当然没有意见！就是有点——惊喜。” 　　是…… 　　公开之后大众一定又惊又喜。 　　不过应该是因为之前薛夫人找江小姐的事情吧，与其等着薛夫人恶人先告状，不如他们先公开，先下手为强，现在薛玉燕可没什么功夫分出心思来对付他们。 　　“就这几天吧，不过需要你配合一下。”素雪侧过头笑着说。 　　“配合？我就是你男朋友，随叫随到。”秦炎说得理直气壮。 　　素雪：“好好好……” 　　“喝不下了。”素雪撅嘴，摸摸肚子，手上剩了大半的豆浆。 　　她喝饮料从来都喝不完，要真一个人喝完，可以喝好久好久，不过有男朋友就不一样了，一份吃不完可以一块儿吃。秦炎顺手就接过去喝了，他喝地可比素雪快多了，还要说她几句：“这么点都喝不完？每次喝东西都跟小猫喝水似的……” 　　“你帮我喝，一样的。”素雪笑着靠过去。 　　“好……” 　　☆、532 国民恶婆婆 　　今天薛广亮果然又过来闹腾了，但现在公司谁不知道他那视频的事儿，他根本不占理啊，所以压根没人帮他说话。这次他直接被公司的人逮去了警察局，蹲几天，吃吃苦头再放出来，这下耳根子才算清静了。 　　素雪和秦炎则默默谋划着下一个大新闻。 　　他们要搞事！ 　　搞事！ 　　距离《小食堂》第二期播出也没几天了，华伦天奴的品牌活动也已经过去了好一阵子，自己这个代言人的位置也算是坐稳了，功劳也有了——那条新闻，也终于可以被放出来了。 　　中午12点，正好是上班族休息，学生们午休的时候。 　　这个点儿刚好大家都在刷手机，今天的劲爆大新闻就是这是时候爆出的—— 　　“天哪，你快看微博上的新闻，大消息啊！《薛姓贵妇呛声小仙女，放话绝不让她进自家门，豪门大戏开场！》，真豪门大戏啊……” 　　“什么什么！给我看看，谁呛小仙女啊，竟然敢呛我女神！” 　　“好像是小仙女男朋友她妈，卧槽小仙女还有男朋友了，这信息量有点大，我得理理！” 　　本来慢悠悠吃着午餐的白领连午餐都不吃了，连忙刷起八卦消息，连刷到好几条劲爆新闻，透露出各种消息——《神秘薛夫人竟是小仙女未来婆婆？放话不喜儿媳？》、《小仙女男友横空出世，疑似秦家大少？》、《小仙女遭遇婆媳矛盾，未来婆婆当场掌掴小仙女？薛夫人鸠占鹊巢，身份成谜？》…… 　　白领妹子怒而拍桌：“这女人什么鬼竟然敢打我们小仙女，小仙女哪里不好了，她要是我弟媳妇我早就乐疯了好吗？” 　　“我看看这婆婆绝对不是什么善茬，都敢当面找小仙女放话了，要是真进了他们家门，才是受罪呢。里面还说小仙女说不认识她那个秦家，只知道她男朋友那个秦家，秦家根本不应该是这个女人当家作主的，啧啧，里面肯定有我们不知道的事情……” 　　“说不定是个后妈要夺家产呢，看着这秦家还挺有钱的。” 　　“不过小仙女男朋友到底是谁啊，长得不帅我可不答应！”妹子碎碎念道。 　　国内娱乐圈对明星感情什么的，看得比较淡，除非走那种偶像路线，粉丝本身就很排斥爱豆谈恋爱的，其他的基本上谈恋爱粉丝都会报以祝福，只要对象别太挫……这年头粉丝也是爱凑cp的，只要cp好吃他们就会开开心心地接受。 　　目前的情况是，小仙女的男朋友没曝光，婆婆先曝光了。 　　而且一出场还是恶婆婆的样子，放话绝对不会让小仙女进自家的门，还要打人，对此，网友们表示非常不能理解，你丫不要这个媳妇，给我呀，给我呀，气死人了！ 　　他们小仙女背后可是站着韩家的人，还有俩厉害的大哥坐阵，凭啥不要我家小仙女。 　　素雪的粉丝现在都是高傲的岳母脸：真以为我们瞧得起你这个婆婆啊！ 　　薛夫人一出场就被网友抵制了…… 　　反倒“小仙女有了男朋友”这个事情没那么吸引火力了，当然，大家对小仙女的男朋友还是非常好奇的，但当务之急是打倒恶婆婆。 　　过了一个下午，到傍晚下班放学吃晚饭的时间。 　　中午的“恶婆婆放话小仙女”的新闻终于有了后续报道，而后续报道更让人跌破眼镜。 　　原本大家想知道的是这个薛夫人到底是谁，秦家到底是谁，没想到傍晚新闻一放出来，大家都差点没眼看了…… 　　地铁上，乘客们刷着手机，时不时和自己的小伙伴小声说话。 　　“别看别看天哪会长针眼的我的天哪太劲爆了！” 　　“这不是前阵子爆出来的大公司总裁出轨渣男的视频嘛，我可不承认他是个爷们，他就是那个薛夫人的哥哥啊，啧啧，有这么个哥哥，怪不得这个薛夫人是个恶婆婆呢。” 　　“他闺女也不怎么样啊，看上去挺可爱的像个乖乖女，没想到心那么坏……”小伙子指着一条刚刷出来的新闻《小仙女未来婆婆薛夫人到底是什么人？薛家八卦探秘！》说。 　　里面刚好翻到薛曼婷的照片，以及她毕业论文代写被加州大学追回学位证书，并且开除她学籍的消息，并且她还因为校园欺凌案，前几天被M国那边提起诉讼上法庭了。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上梁不正下梁歪，他爸这样的渣男，女儿肯定也不怎么管教，自作自受。这个薛家一家子都是极品啊，小仙女那个男朋友真的没问题吗，不会也是极品吧……”小伙子深深地为自己的女神担忧。 　　背后被黑了一把的秦炎：……阿嚏！ 　　不过好在小伙子的小伙伴摇头否认了：“不不不，小仙女那个男朋友好像不是在他妈身边长大，应该没受影响吧，你看这个新闻《薛夫人！曾经麻雀变凤凰的真实版故事》，这个薛玉燕也挺厉害，他们家就一普通小市民，能嫁进秦家这种世家，简直就是烧高香了……” 　　“不过好像嫁进去没多久秦家就开始倒霉了，后来她儿子是被送到国外抱给别人养大的，母子感情一般，现在秦家是这个女人掌权，好像不愿意分权给儿子，还把自己哥哥硬塞后门塞到儿子的公司，这种人还当总裁，算了吧……” 　　…… 　　这些报道都是秦炎和韩家这边发出去的，为的就是让薛家人先把名声给败光了，划清界线，势不两立。有些事情虽然在新闻里没有明说，给读者留下了脑部的空间，反而效果更好，现在网上大家早开始编故事了—— 　　“天哪，感觉小仙女男朋友有点可怜，爹不疼娘不爱这么小就送到国外跟着别人过，这些年得多幸苦，这当妈太不负责任了。” 　　“薛家一家子极品，我现在突然明白小仙女为什么说他们鸠占鹊巢了，这里面……绝对有阴谋啊！” 　　“呵，爷来给你透点你们不知道的，咱圈子里谁不知道秦家那女人眼瞎啊，好好的儿子不疼，还给折腾出去，这儿子像不是她亲生的似，小时候有次差点把自己儿子弄死，后来才被抱到国外去的。” 　　“……卧槽！大新闻啊！真的有这样的妈？” 　　“薛玉燕根本没资格管自己儿子喜欢谁，她算个毛啊，一看这女人就不舒服，好了，她现在已经荣获国民恶婆婆称号了。” 　　…… 　　☆、533 微博公开 　　素雪翻完网友的评论，默默回头担心地瞧了眼秦炎。 　　虽然这主意是他同意了，他们先占据道德高地，让薛家人身败名裂，变成过街老鼠，可她还是有些担心秦炎被戳地过去的伤口，难受。 　　“看我做什么。”秦炎平静地斜挑起眉毛。 　　素雪眨眨眼：“没什么……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偶尔当个光明正大的受害者也不错，他们不是在帮我出气吗？”秦炎掰过她的脸，啄了几口，看起来心情不错。 　　他现在很好，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过去那些痛苦，也不再那么影响他了。 　　素雪松了一口气，没伤心就好。 　　秦炎对这个母亲，是真的已经心灰意冷了吧…… 　　世界上有无私的父母，也会有自私的父母。 　　“不是说今天要公开吗？”秦炎意有所指地地抓过她软嫩的小手，掌心摩挲，十指交扣，略带粗糙的大拇指指腹像羽毛似地挠着她的指节。 　　素雪甜甜一笑，一手被扣住，一手便搭放在他的领口，指尖翻弄着白衬衣的领子，时不时触到秦炎脖颈温热的皮肤：“现在也不算晚啊，总要给大家时间消化下前面的新闻吧。” 　　“好吧。”秦炎知道现在还不行，晃了晃十指相扣的手，“那我先带你去吃晚饭？” 　　“要吃大餐！”素雪突然直起身子，兴高采烈地提议。 　　“坐好。”秦炎板起脸，眉间略带烦恼，拍了下她的腿，“别乱动。” 　　这么蹭来蹭去很容易出事的。 　　素雪抿了抿嘴，低声嘟囔：“我要下去。” 　　“……”秦炎犹豫了一会儿，眉头轻蹙，“等会儿。” 　　素雪眨眨眼：“？” 　　秦炎有点尴尬地移开目光，冷峻的脸色如常，耳尖却红了红：“咳，冷静一下。” 　　素雪一头雾水，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瞬间明白了，眼底泛起潋滟的笑意，娇软的身子斜斜地靠过去，伏在秦炎的肩头，樱唇轻轻擦过他微红的耳垂，呵气如兰：“要我帮你吗？” 　　秦炎：……！ 　　这刺激他受得了才怪了！ 　　秦boss的脸色倒是更黑了，耳朵整个都红了。 　　“真烫。”素雪歪过头用手指点了点他的手背，眨了眨眼无比认真地问，“真不要我帮你？” 　　秦炎沉默了会儿，眼睛黑沉沉地，突然尴尬地瞥过头： 　　“随便。” 　　素雪轻笑，嘛，原来是傲娇了。 　　“那就算你答应了～” 　　秦炎：“……” 　　就是不说话。 　　…… 　　…… 　　二十分钟后。 　　下班时间早就到了，佟川等了好一会儿，才等到boss和江小姐出来。 　　不过……两人的脸色好像不对劲？ 　　江小姐一脸恼意，时不时拿眼睛瞪boss，boss却是一脸无可奈何随你打骂都行但是今个儿真高兴的神奇表情——真是见鬼了！ 　　你们刚刚在里面干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 　　佟川想问又不敢问，不过他已经嗅到了不同寻常的恋爱气息。 　　“Boss。”佟川叫了声。 　　“嗯。”秦炎正了正脸色，严肃地颔首，完全看不出刚才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不过他突然想起忘了订餐了，“你打电话问Masyale那边订个位子。” 　　“好的。”佟川立刻打电话到餐厅那边订位子，顺便跟着boss一块儿坐电梯下楼……以及，他发现boss今天好像有什么事瞒着他，一直跟江小姐用眼神交流呢，越发衬托他这个单身狗，清丽脱俗，咳咳。 　　他还是当好自己的司机吧。 　　上了车，秦炎才凑过来，紧贴着她，低头小声问：“手还酸？” 　　说话的时候，眼神不住地瞄向素雪的脸蛋，心虚地跟做了贼似的。 　　“你说呢？”小姑娘幽幽一句。 　　可累死她了…… 　　“我帮你揉揉。”秦炎抿了抿唇，迅速抓过她的手，两手握住，轻轻按着，温柔地跟捏豆腐似的。不过素雪觉得自己比较像那个被吃豆腐的人。 　　真软。 　　秦boss捏着女朋友的手在心里默默想着，有点心猿意马。 　　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 　　反正也不是坏事。 　　在两人诡异的气氛中，终于到达了餐厅。 　　能吃大餐了，累坏了的素雪也终于能松口气了，秦炎则一直维持着很不错的心情——今天一定是他的幸运日。 　　网上还在为薛玉燕的事情吵翻天，这边小情侣还在悠闲地吃晚餐，顺便准备晚上的大新闻。 　　九点半见。 　　等到大家批判薛家人批判地差不多了，素雪才出面，又推波助澜了一把。 　　她开通了微博。 　　并且在晚上九点半发出了第一条微博。 　　发了之后就立马被文珊珊转发了。 　　第一个看到@吃瓜的姗姗转发@江素雪这个账号的人，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真的假的，小仙女？还加了v，难道真的是小仙女……” 　　这人又仔仔细细瞧了好多遍，确认个方面信息透露这个账号真的是小仙女之后，他傻了……比起这真的是小仙女还让他不敢置信。 　　因为素雪发的微博只有一句话和一张图。 　　但只是这些，就足以轰动整个圈子，造成更大的新闻。 　　图片中是两只交叠的左手，男人的手在上面，修长有力，非常漂亮，中指上分别由一枚款式相同的银戒，上面似乎还刻了一小行英文，似乎是两人的名字。 　　一般来说，中指不是恋爱中，就是订婚惹。 　　反正就是浓情蜜意…… 　　@江素雪v：You。belong。with。me。［heart］［图］ 　　粉丝：……！ 　　吃瓜群众：……！ 　　赤|裸裸地秀恩爱啊！ 　　今天刚爆出来有男朋友，晚上就开始光明正大地秀恩爱了，而且小仙女还为男朋友破了不开微博的承诺，这个男人上辈子烧了多少高香才能追到小仙女当女朋友啊？！ 　　“小仙女：我有男朋友了，惊不惊喜，开不开心？” 　　“……小仙女轻易不虐狗，一虐起来，我们都只有哭唧唧的份。” 　　“我的心好痛，小仙女竟然为了男朋友的名分开了微博，哦，我一定要知道他是谁……” 　　“等等！你们没发现，小仙女是在打脸婆婆吗？！她这话的意思明明是——这男人是我的！” 　　…… 　　☆、534 打招呼 　　小仙女突然公布男朋友，吃瓜群众们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小仙女可是娱乐圈第一盛世美颜的女神，有无数女友粉男友粉弟弟妹妹粉妈妈粉，如今公布了男朋友，当然也有人怅然若失，不过她本来也不是走大众情人的路线，谈恋爱也不算打破幻想。 　　何况，之前爆炸消息太多了…… 　　今天八卦消息简直跟连续剧似的，他们都有点来不及接收，恶婆婆极品亲戚的事还没完，晚上小仙女就为男朋友专门开微博定了名分，并且告诉全世界这个男人是她的，比起说爱对方，更有种势在必得的决心…… 　　对此秦boss没有任何意见。 　　他巴不得早点被打上标签好吗，而且这事情本来就是相互的，现在女朋友身上也打上了有主的标记。他还默默把那张照片存了起来，当作手机锁屏桌面。 　　目前男朋友的存在是公布了，但对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网友们还是不清楚。 　　除了知道他家一圈极品亲戚，爹不疼娘不爱自己很自强之外。 　　好在有不少知道两人内情的朋友帮忙解释，网友们也从中得到了不少信息，文珊珊就故意在转发的时候调侃了一句：真·高富帅·二十四孝·半地下·好男友，终于转正了，可喜可贺～ 　　连当初和素雪一块儿拍纪录片的徐导都跳出来说话了，问两人啥时候请喝喜酒，大家分明都是喜大普奔，主要是为了恭喜秦boss终于不用担着半地下男友的身份们。 　　粉丝们从这些信息里得出了几个—— 　　小仙女的男朋友盘亮条顺有颜有事业，性格不错，未来老婆奴预定，之前他属于半地下的状态，现在终于可以得见光明，不容易。虽然生在一个极品家庭，但这娃是个没长歪的苗苗。 　　好像勉强可以配得上他们小仙女。 　　更重要的是小仙女本人都跳出来说这个男人是她的了。 　　人家乐意啊！ 　　能咋办，祝福呗。 　　相比之下，平时在商界混的人就有点懵逼了…… 　　普通网友可能不知道秦炎的身份地位是什么概念，但这些人却是再清楚不过的。 　　早前听传言说秦少有女朋友了，那时他们还没当真，以为是谁谣传呢，说实话他们都觉得秦少那生人勿近的样子真的能找到女朋友吗？ 　　现在他们信了，就是没想到秦少找的女朋友…… 　　竟然是小仙女。 　　这位也是鼎鼎大名的话题人物啊，不过这俩关系还真有点远，总觉得好像是秦少赚了。 　　“秦少这种冰山工作狂居然能找小仙女当女朋友，真是人不可貌相……” 　　“弱弱地举手，秦少就是我们的顶头boss啊，突然想起来很早之前好像就在公司见过小仙女，不过那时候小仙女还不是小仙女呢。我们boss可是出了名地洁身自好冷酷无情谁告白都要被他一张冰山脸吓退的……” 　　“大概也就小仙女降得住吧。圈子里提到秦少大家都是瑟瑟发抖好吗？” 　　“……完全想象不出秦少二十四孝男友的样子，不过如果女朋友是小仙女的话，我觉得冰山也会融化吧。” 　　吃瓜群众表示没想到秦boss竟然还带反差萌属性。 　　表里不一被扒了个底朝天的秦boss并没有什么不乐意，反而理直气壮—— 　　他就是如此双标。 　　对外人跟对亲亲女朋友能一样？ 　　当然不能一样。 　　员工：没想到你是这样的boss！ 　　…… 　　今天的娱乐圈可以说是相当喜气洋洋了。 　　小仙女一公开恋情，就得到了大家的祝福，而作为她的男朋友，又是一家大集团的boss，秦炎总部公司的员工们可以说是非常懵逼了——他们公司也有好多小仙女的粉丝呀，没想到一眨眼，小仙女就成董事长夫人了。 　　boss竟然瞒着他们暗搓搓地跟小仙女交往！ 　　一觉睡醒，爱豆/女神跟自己老板在一起了……这个世界变化太快猝不及防。 　　又喜又怒的感觉真是复杂…… 　　当然他们谈论地更多是冷酷魔王boss到底是怎么谈恋爱的，他们非常怀疑自家boss有没有撩妹这个技能好吗？可别谈着谈着又人小姑娘弄丢了，他们可是会心疼的…… 　　小仙女是自己老板娘，说出去也倍有面子啊。 　　不过两人公开之后，素雪再来公司，也不像往日那样低调掩护了，干脆高调地抛头露面了一回，以前也不是没在公司晃过，只是那时候还不是明星，虽然也引人瞩目，却没有现在这样人人惊乍——那表情，跟见鬼了似的。 　　可不是见鬼了吗。 　　看到小仙女公开恋情是一回事，亲眼看到又是另外一回事。 　　两人从公司正门口一路走进来，时不时碰到员工跟他们打招呼，见到董事长他们还不打招呼，还能当作没看见吗？ 　　可今天多了一个小仙女，结果好几个人说话都不利索了。 　　“b……boss早上好，小，咳，江小姐，早上好……”年轻小哥一脸惊恐地问好，虽然先跟秦炎打的招呼，眼睛却是一直看着素雪，要不是boss在，他可能就冲上来要签名了。 　　秦炎微不可查地皱眉，他怎么就找了这么多结巴的手下？ 　　看你老板，你眼睛看哪儿哪？！ 　　佟川站在两人身后使劲冲小哥使眼色，打完招呼还不走，站着干嘛呢，没见boss都快不高兴了吗？ 　　小哥对着小仙女，莫名其妙害羞踌躇了好久，才脸红着慢吞吞地蹭走，走了还一步三回头，十分恋恋不舍。 　　可惜他没碰上小仙女回眸一笑的好事，看到是佟助理一脸蛋疼瞪他的表情。 　　——急忙跑路。 　　肯定是哪个技术部的直男，佟川无奈想着。 　　不过这个还算好的，还有目标明确直接冲上来的，为了什么？ 　　就是为了能跟小仙女招呼呗。 　　☆、535 网络的监督 　　“boss早上好！江小姐早上好！”突然从人群中跳出来的妹子简直元气满满。 　　明明一脸“我真的非常开心见到你”还要努力矜持，保持优雅白领的形象，实在是太可爱了。 　　“早上好。”素雪冲着姑娘甜甜一笑，春风融化初雪。 　　天哪…… 　　小仙女对她笑了，笑了。 　　就在自己眼前，自己一伸手就能碰到。 　　妹子恍若被一箭击中心脏，忍不住捂住心口，幸福地快要晕过去了。 　　秦炎眉头狠狠抽动，他什么时候招过这么情绪化的员工，等会儿不会还要叫救护车吧。 　　“你还好吗？”素雪忍着笑，温声问了句。 　　白领妹子急忙摇头：“没事没事我很好，谢谢江小姐，我是你的粉丝，真的非常非常喜欢你！我会努力工作的！” 　　说完，妹子就目不斜视，活力十足地跑了。 　　留下…… 　　素雪：？ 　　秦炎：……什么鬼？！ 　　佟川暗搓搓地想，今年公司年会应该会非常精彩吧，如果江小姐来的话。 　　“你公司里的人，都很有干劲啊。”素雪戳戳秦炎，偷笑着揶揄道。 　　秦炎：“……” 　　平时他都没发现大家原来这么外向…… 　　＃我以前认识的可能是一批假员工＃ 　　以前秦炎也不是没到各部门巡视过，但大多员工都不敢正面跟他撞上，更别说打招呼了，大部分都是绕道走，生怕碰到他。可见他平常可怕的魔王形象多么深入人心。 　　今天情况完全反过来了，各个都故意凑到他跟前，眼神火热，他们不累他都嫌累。 　　平时都没见这么积极地跟他问好，今天…… 　　秦炎不得不承认，好像自己女朋友比他受欢迎多了。 　　该高兴还是该哭呢？ 　　当然…… 　　秦boss还不知道公司同事全在讨论他跟女朋友呢。 　　“老板人帅腿长多金就是脾气不咋样，其他和小仙女还是蛮般配的，诶，今天的女神还是那么美。”妹子喝着咖啡感慨。 　　边上的姑娘凑过来：“你这么说我可不同意，你没瞧见早上过来，boss手上还搭着件大衣，那样式颜色，一瞧就是妹子穿的，这么明晃晃地秀恩爱，差点没闪瞎我……看来boss还是会体贴人的嘛。” 　　“有女朋友了当然不一样。”男同事也过来插了一嘴。 　　“我觉得小仙女今天的穿搭特别好看，回头去网上找找同款……” 　　妹子说的是素雪穿的那套，米色气质圆领修身针织衫，搭杏灰色收摆丝绒裙，黑色方头高跟鞋，被秦炎拿着的那件大衣是暗橘色的，很衬肤白气质。 　　素雪的衣品向来是没话说的，作为时尚圈的icon，总不能穿地太不像样不是？ 　　每次出镜，她的穿搭也会成为众人关注的焦点。 　　今天也不例外，她这一身很快就被传到了网络上，同时被传上网的，还有公司同事群里的一段对话截图—— 　　【老板娘的迷妹】：感谢boss，看在他让我近距离同小仙女说话的份上，我愿意祝福他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如果我现在开始努力工作加薪升职以后有机会喝小仙女的喜酒和我偶像孩子的满月酒吗？ 　　【一点儿也不可怕的主管】：这个可以有，小何，星辰大海在等待你！ 　　【老板娘的迷妹】：主管！我会努力的！ 　　【吃瓜的我】：主管你明明是想骗小何多干活…… 　　【一点儿也不可怕的主管】：别说话！ 　　…… 　　网友们纷纷表示，福利如此之好，他们非常愿意去贵公司工作努力升职加薪——见老板娘！ 　　目测今年秦boss公司的hr会收到更多的简历。 　　更有粉丝表示—— 　　“小仙女家那个的公司招人要求可高了，要想进他们公司，现在就必须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培养个一技之长，诶……我还是先把作业写了吧。” 　　“看完公司简介，我还是好好学习吧哭唧唧QAQ” 　　“作为现任员工的我表示～今天下班又碰见小仙女了哦，真人超漂亮温柔，中午我们还看到boss让助理买了好多零食甜食回来，肯定是买给小仙女的！虽然很想去董事长办公室看看，但现在我还没有这个权限啊……” 　　“卧槽！哇地一声哭出来踢翻这盆狗粮！” 　　今天大家总算见识到了秦boss的男友力，虽然外表冷漠，但是在女朋友的事上绝不含糊，什么崩人设的事情都干得出来，人形衣架，投喂甜食，还有更多的他们不知道……知道了大概又会被虐哭了吧。 　　但仅仅现在曝光出来的消息，已经足够告诉旁人他们如何浓情蜜意。 　　谁都没办法插一脚，更别说当初放话不会让素雪进秦家的薛玉燕。 　　和意料中的一样，隔天新闻媒体报道全是素雪这对新鲜出炉的小情侣，而且用的词全都是褒奖，夸两人般配，金童玉女，而提到秦炎那些极品亲戚的时候，用词就没那么客气了，什么负面新闻都拎上去，让人恶感丛生。 　　无论是身在秦家本家的薛玉燕，还是远在大洋彼岸的薛曼婷，都知道了网上的新闻。 　　薛曼婷虽然远在大洋彼岸，但网络太发达，甚至连国外社交网络都有爆Wendy恋情曝光的新闻，大家对于狗血八卦的热情是全世界通用的。 　　甚至——连薛曼婷代写论文被收回学位证书还有校园欺凌的事情，都在M国网络上大书特书。 　　当然少不了有人帮忙推波助澜。 　　好莱坞大咖肖恩·佩雷斯的妻子丽雅，在自己的推特上转发了新闻，祝福Wendy恋情的同时，对校园欺凌表示深恶痛绝，她现在也是一位母亲了，有这个表态的资格。 　　丽雅是谁，不仅是肖恩·佩雷斯的妻子，也是制片人，公司董事长，时尚圈的风向标，她出面发言，自然拥簇者无数——一时间都是骂薛曼婷，控诉校园欺凌的。 　　因为网络上的话题热度，使得这次的案件得到了极高的重视。 　　这是薛曼婷怎么也没有想到的。 　　她原本以为赔点钱就可以了事了，甚至可以私下跟原告商量进行私了，她一点儿都没意识到“校园欺凌”是什么样的概念，就像学校里每个班级总有几个学生成为所有人欺负的对象，这种事情不是很正常吗？ 　　但现在有了网络的监督…… 　　☆、536 薛玉燕的威胁 　　薛曼婷看到社交网络上的话题，甚至出现了自己的名字，她差点晕过去。 　　“怎么会这样……” 　　“一定是有人在害我，肯定是江素雪这个贱人。”薛曼婷咬着牙，恨恨道，本来就是件小事，现在炒得整个网上沸反盈天，她以后还怎么做人啊？！ 　　而且自己的新闻还是同小仙女恋情曝光放在一起。 　　薛曼婷当然知道曝光的男友是谁，就是自己心心念念的表哥。 　　她竟然公开了！ 　　这个女人竟然和表哥公开了…… 　　明明她才是唯一有资格成为秦夫人的那个人，怎么可以是她！ 　　所有人都眼瞎了吗？ 　　当看到更多消息提到小仙女出入秦炎的公司，俨然就是老板娘的姿态，秦boss对这个女朋友有多在乎体贴，都写得清清楚楚——这些都刺伤了薛曼婷的眼睛，她从不知道表哥还有这样的一面。 　　她曾经也幻想过，可是现在他的温柔却都给了另外一个女人。 　　让她如何不嫉妒？ 　　她只能告诉自己，这个女人根本不可能跟表哥在一起，她不可能进秦家，不能成为秦夫人，姑妈绝对不会承认她的！ 　　“啪！” 　　薛曼婷愤怒地摔了自己的包，满目狰狞。 　　“薛小姐，你的情绪似乎不太稳定，如果你再有任何危险举动，我们会采取特殊措施，请配合我们调查……”警方的人颇不赞同地看着她。 　　这位东方姑娘虽然长相可爱，可性格却不怎么让人喜欢。 　　从她来协同他们调查开始，态度就非常消极敷衍，这很难让他们拿出非常好的态度来对待她。 　　校园欺凌是个影响广泛严肃的社会问题，应当认真对待。 　　薛曼婷努力控制自己，深呼吸，勉强挤出一丝虚弱的笑来：“抱歉，我有点不太舒服……” 　　“好吧，薛小姐先休息一下，等会儿就轮到你了。” 　　薛曼婷低着头，不甘应着：“嗯……” 　　一时半会儿，她还没办法回国。 　　如今薛广亮被拘留，没办法闹腾了，剩下薛玉燕，为公司的事情焦头烂额，却一直想不出什么办法，她虽然手中集聚了势力，但在商界这块，不如秦炎，韩家。 　　更别说海外，她的手还没办法伸地那么长。 　　所以一出现严重问题，她就无计可施，如今又瞧见素雪和秦炎堂而皇之地公开关系，并且以正牌女朋友的姿态出现在了秦炎的公司——薛玉燕感觉自己被抢走了什么东西。 　　在她眼里，秦炎的公司是块大蛋糕，令她十分眼馋。 　　他是她的儿子，那公司也应该有她的份。 　　薛广亮就是她安排进去意图安插的钉子，可惜现在被踢出来了。 　　秦炎现在不那么听话了，还带了外面的女人回来，而且这个女人还有强大的娘家。一旦这个女人进来，肯定会在公司分一杯羹，这是薛玉燕无法容忍的。 　　只有自己的侄女嫁给秦炎，她才能进一步掌控公司，掌控秦炎。 　　“江素雪……” 　　薛玉燕盯着照片，默默攥紧拳头，长长的指甲戳进掌心。 　　说起来，都是从这丫头开始的呢。 　　呵。 　　她的儿子就这么喜欢这个小贱人？ 　　那么…… 　　她绝对不会让他如愿以偿的。 　　薛玉燕定神吸气，如毒蛇般危险的目光，藏在眼皮下面，悄悄敛住。 　　想摆脱她，可没那么容易。 　　…… 　　傍晚，下班之后。 　　秦炎和素雪刚回别墅，他就接到了薛玉燕打来的电话。 　　并不意外。 　　“接吧。”素雪挽着他的胳膊说。 　　秦炎黑沉的眸子闪了闪，滑下接听，打开了外放，牵着素雪到沙发上坐下。 　　他并没有先开口的意思，两相沉默。 　　薛玉燕这个时候打电话来，无非是被外面的消息，和他们的打压刺激狠了，要跟他说点什么，希望不是什么无聊的话。 　　秦炎扯了扯嘴角，面色冷凝。 　　其实他宁愿永远跟这个“母亲”没有任何牵扯，互不相干，也互不相欠。 　　她明明不喜欢自己这个儿子，当初都下了狠心不要他，现在却想要控制他，要他拥有的一切，也要秦家，她要争，他也必须跟她争，而且要赢。 　　薛玉燕此刻已经没有太多耐心了，又被气地狠了，说的话似乎是扯家常，语气总透着一股违和，怎么说——就是假，做作。 　　“阿炎啊，你交了女朋友也不带回家给妈看看，我们一家人很久没一块儿吃饭了，还有你舅舅，我听婷婷说，你们之前已经见过了呢……” 　　薛玉燕面无表情地说着这些话，字字句句都令她咬牙暗恨，都在提醒她这个儿子多么不留情面，顿了顿，她的语调沉重起来，有点冷： 　　“其实你爷爷也很想你……你要不要见见他，爸他可一直念叨你呢。” 　　不提就算了，提起来，更让人生气。 　　这是威胁。 　　她根本没有这份心，所以怎么也听不出真诚来。 　　秦炎挑起了她的怒火，她也用他在乎的威胁他，提醒他，她手里也有底牌——你不能随便动我们，否则，后果你清楚的。 　　秦家老爷子还在薛玉燕手上，被她藏了起来，身体状况也不好，只吊着一口气。 　　秦炎眼中的锋锐能将人割出血来。 　　秦老爷子恐怕是秦家里头唯一一个真心待他好过的人，如今…… 　　他想见爷爷，但不会在这个女人面前屈服。 　　想用爷爷吊着他，以前可以，现在却不行了，他不想再拖下去，被动着，让薛家人一而再再而三挑战自己的底线。 　　“有空我会去看爷爷的。”秦炎冷淡地回了一句。 　　薛玉燕也并不在意他会不会真的来看秦老头，她的目的只是提醒他，秦老头还在自己手里，别轻举妄动，要听她的话……否则—— 　　“你是秦家人，有空也有多关心关心家里人，你舅舅不知道惹了谁，现在竟然被关……” 　　秦炎不耐听她说这些：“有个视频会议，先挂了。” 　　“……秦炎！”薛玉燕急了，连姓带名地叫他，她只是要让他别给家里找麻烦，好好扶持家里人，他怎么就这么不听话？！ 　　“秦家的传承你还想不想要了！”她尖声问出。 　　终于装不下去了？ 　　秦炎蹙眉，眼中闪过冷光，没有回答，直接掐掉了电话。 　　“嘟——” 　　☆、537 潜入府邸 　　没了薛玉燕的声音，客厅也安静不少。 　　素雪靠在他身边，轻轻晃了晃他的手臂，眨眨眼，无声问询。 　　“我没事。” 　　秦炎一把搂过她，揉揉她的长发，粗粝的指尖穿插在松散柔软的发间，温柔至极。 　　“……她说的秦家的传承，很重要吗？”素雪微微仰头问道。 　　“嗯，很重要。”秦炎轻叹口气，眸中暗影翻滚，似乎回忆起了一些往事，“但没人知道那是什么——秦家的传承类似于一种守护家族的宝藏，每一代继承人都会口口相传，知道它在哪儿，却很少取出来过。” 　　“但父亲把这个秘密告诉了她。” 　　这个她就是薛玉燕，原本是不合规矩的，但他的父亲还是说了，甚至连当时年幼的他都没告诉。本来秦炎是不知道的，还是薛玉燕自己透露给他的。 　　也算是她威胁他的底牌之一…… 　　如果她真的拿到秦家的传承，秦家未必真的不会被颠覆，变成薛家。 　　“那你知道吗？”素雪问。 　　“不知道。”秦炎的话语里有稍许无奈，“父亲很早就过世了，爷爷又被她藏了起来，等我长大知道秦家还有所谓传承的时候，唯二两个知道的人都不能说话了，只剩下她——” 　　素雪微微歪头，想到了什么：“她既然知道了，为什么迟迟不动手，是有所顾忌？” 　　“应该是。传承可能只承认有秦家血脉的人，或者，她其实想拉拢我去帮她取回传承，但是又怕我脱离控制。”秦炎微微耸肩，无奈讽笑。 　　所以他成年之后，这个女人才又想到了他，极力拉拢吧。 　　素雪顿了顿，小脸十分严肃：“看来还是得快点把你爷爷救回来才行。” 　　让她去看看秦爷爷的病情，或许还有希望。 　　秦炎听到她这话，双手圈紧：“你认真的？” 　　这已经是雪儿第二次提及了，不过秦炎还没想好，一来这事情不是小事情，二来，他也怕出事情，薛玉燕手下的势力，不说权势滔天，但伤人杀人却是没问题的。 　　但爷爷的情况，或许只有雪儿能一试了。 　　“嗯，你也知道，不能再拖了。你的人都能偷偷潜进去，我为什么不可以，又不是把人带出来。”素雪微微撅嘴道，“他们那边对秦爷爷还会定期进行身体检查吗？” 　　秦炎点头：“一星期一次，不过不像医院检查那么严谨，只是确保他的身体状况不至于死亡。爷爷以前习武，身体底子很好，突然之间重病，我一直觉得很蹊跷，但也查不出……” 　　“术业有专攻嘛，我这次去看看，说不定能知道。” 　　如果只是普通的病症，素雪说不定真的有法子。 　　薛玉燕不能让秦老爷子死，他死了，就少了挟制秦炎的利器，但又不能让他活着给自己添麻烦，干脆让他维持在半死不活的状态。 　　但这种状况恐怕不能维持太久，秦老爷子毕竟年纪大了，没病被弄出有病，这么折腾下去不是办法，薛玉燕只要他留一口气活着，但真到哪天去了，她也不会花大力气救人。 　　事不宜迟。 　　在素雪跟秦炎提过之后，他就把之前查出来的相关资料全都交给了她，又将自己的心腹安排过去，到时候同她一块儿潜入藏着秦老爷子的宅子。 　　但秦炎还是很不放心，放了人去，还是安排了不少人手在宅子附近。 　　一旦出现任何意外，就是殊死一战了。 　　…… 　　月亮挂在树梢上，撒下淡淡银辉。 　　深夜，半山腰的别墅群早已都熄了灯，除却少数房子的灯光依旧亮着之外，寂静的花园里，只有风吹响的声音，其中一座别墅，四周皆是来回巡逻的人影，时不时警惕地停下，望向黑暗深处。 　　山脚下。 　　黑色轿车，车窗紧闭。 　　坐在车里的冷峻男人，薄薄的灯光打在他的脸上，将轮廓勾勒地越发清晰，半面藏在混沌的黑暗中，恍若神秘的暗夜王者，危险，又令人畏惧。 　　男人的眉头微蹙，手指不时曲起轻叩，袖口方形祖母绿宝石微微闪光。 　　他有些烦躁。 　　秦炎很少抽烟，尤其跟素雪在一起之后，基本上不碰了。 　　但现在，却少有地想用这种东西消磨去这令人难以忍耐的时间…… 　　“boss，江小姐那么厉害，肯定会安全回来的，最多两个小时，我们这边会一直保持联络的。”佟川察觉到boss不安的情绪，出言道。 　　只不过这并没有安抚到他，只是随便点了点头。 　　又继续陷入到沉默之中。 　　佟川见状，也不多话了，祈祷江小姐赶紧回来吧，boss都快整出低气压来了。 　　同一时间。 　　素雪已经成功带人潜入了宅子。 　　秦炎有给她看过宅子的立体图，她的方向感不错，很容易就找到了秦老爷子所在的房间。 　　监控器已经被控制了，秦炎的人监视了这里这么久，就算没办法把人带走，不可能连其他准备工作做不好，早就将这个宅子纳入眼皮下盯着。 　　素雪冲跟来的手下打了个手势：你在外面守着，放风。 　　好的。手下无声点头，待在房间外面监视动向，防止任何人突然闯入，及时传递信息。 　　素雪已经进到房间。 　　她没有开灯，卧室里几乎一片漆黑，连窗帘都紧紧闭着，好在她能夜视，这种程度难不倒她。 　　素雪的时间不多，她得抓紧了，近到窗前，确定床上的人是重病是秦老爷子之后，她才仔细观察起他的病症——脉息微弱，身体器官衰老状态正常，不正常的是这些器官普遍活力不足，说白了，就是这些器官不怎么爱动，全都维持勉强让人能活着的动力水平。 　　真是奇了怪了…… 　　秦老爷子很瘦，瘦地有点皮包骨了，可能有些营养不良，消化吸收也不太好。 　　素雪又仔细地检查了一遍，才终于找出这些奇怪病症的原因。 　　她能看到老爷子全身的经络气，运行缓慢，隐约有停滞的状态，器官也是如此…… 　　☆、538 危机边缘 　　没时间了！ 　　素雪确定病因后，立刻开始针灸。 　　若是此刻有旁人在，肯定以为她疯了，竟然在完全黑暗的情况下为人针灸，难道不怕一个不小心就扎错了，酿成大祸吗？ 　　素雪是不怕的。 　　功夫没练到家的人，青天白日有眼睛都会出错，而且，有些东西，不是靠眼睛看的，针灸也的确不是靠眼睛看的。她不需要眼睛，其他感官也足够敏锐，在黑夜中也能毫无障碍——这一点儿还难不倒她。 　　难的地方在于…… 　　她要治好秦老爷子，还不能被他们发现。 　　毕竟现在还不能把人带走，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诊治，已经够冒险了。 　　素雪凝神闭气，一针一针迅疾扎入穴位。 　　灵气悄无声息地运转…… 　　秦老爷子紧闭的眼皮，稍稍动了一下，他的意识正在渐渐回笼。 　　素雪阖眼，手腕起落，快若游龙，在黑暗中无声旋舞——金光微闪，又是一针。 　　卧室中长久的沉疴气息渐渐消散了些，取而代之的是令人神清气爽的自然之灵气，在人看不见的地方，这些灵气正争先恐后地顺着金针钻入秦老爷子的体内，兴奋地包裹吸纳着他体内的灰败之气，如同嘴馋的小孩子，将这些当成了加餐。 　　窗外花园里风似乎有些许变大了，吹着窗子响动，但这并没有引起巡逻的人太多的注意。 　　他们也感觉到风似乎变大了。 　　但这并没有什么，不是吗？ 　　他们不知道，此时此刻，就在他们严加看管的秦老爷子的房间，有人正在挽救他的生命……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两个小时看起来很长，对素雪来说，却是全神贯注的两个小时。 　　在针灸的时候，还要避免被敌人发现闯入，到时候就热闹了，但最好还是不要正面撞上，恐怕难以收拾。这种惊险经历也是少有，平白多了一层压力。 　　好在之前一个多小时都顺利渡过，只剩下最后十几分钟。 　　素雪打算在秦老爷子体内多留些天地灵气，以备不时之需，她不能时时刻刻在病人身边着看着，谁知道薛玉燕平时还会对老爷子做什么呢。 　　素雪微微阖上眼，手指引导着灵气—— 　　“嗡！” 　　手腕上传来一阵震动酥麻。 　　这是外面的手下传来的传感器信号——有人过来了。 　　素雪心中一凛。 　　马上就要收针了，不能再这个时候功亏一篑。 　　再等等…… 　　她静下心，深呼吸，耳朵同时注意着外边的动静。 　　果然，脚步声越来越近了。 　　“沈哥，这么晚还过来啊，去老爷子房间？”楼道里传来男人小声交谈的声音。 　　“嗯，过来看看，我有点不放心。” 　　被叫做沈哥的男人平静应着，右手却下意识抚上了别再腰间的枪。 　　“那沈哥你去吧，我再去别的地方看看。” 　　“好。” 　　沈哥点头，与手下错开，继续往秦老爷子的所在的房间走去。 　　平时他们晚上偶尔也会过来看看，但今天他纯属心里觉得有点不安定，干脆就过来瞧瞧了，瞧一眼，自己也能放心些…… 　　脚步声愈来愈近。 　　沈哥的走路声并不响，但听在素雪的耳朵里，每一步都有回应似地，在耳边震响。 　　一步，两步…… 　　离房间门口只有短短几米的距离。 　　素雪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就差一点点，一点点，再给她几秒的时间…… 　　藏在暗处的手下已经窥见沈哥走近的背影，不由得为还在房间里的江小姐捏了把汗——怎么还没有撤退的提示，江小姐已经传回讯息告诉他她已经收到了他的提醒，可到现在却依旧半点动静都没有。 　　他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紧紧盯着沈哥，一旦他发现江小姐，自己就必须先杀掉他！ 　　沈哥点开了密码锁，大手放在门把上。 　　“咔——” 　　轻轻往里一推。 　　门开了。 　　卧室里一片黑暗，厚重的窗帘安静地垂着。 　　沈哥伸手摸到墙边，按开了一盏昏暗的小灯，黑暗的房间刹时充盈了灯光，能将各个角落都看得清清楚楚——床上的老爷子依旧枯瘦，昏睡不醒，一副营养不良的模样。 　　什么都没有。 　　他就说，怎么可能有人能带走秦老爷子这么个累赘。 　　一个弄不好，路上就死了，得不偿失。 　　沈哥站在门口将房间逡巡了一遍，才安心下来，关上灯，轻轻带上门。 　　咔嚓。 　　重新锁上了。 　　一室黑暗又回来了。 　　好险…… 　　藏在门后墙壁上的素雪终于放开自己的呼吸，在原地待了好一会儿，确定门外人已经走远之后，才重新回到秦老爷子身旁。刚刚她掐在最后的关头，挥手收针，异常惊险——好在，老天爷给了她一点儿运气，今天的事总算成功办完了。 　　素雪确认老爷子的身体已经被她瞒天过海之后，才发去“撤退”的消息。 　　夜色浓重。 　　他们无声无息地来，也无声无息悄悄地走了。 　　与此同时，山脚下的秦炎一行人，也收到了他们撤退的消息——这个时候秦炎已经眉头紧皱，快到忍耐的极点了，他真的担心晚上会出事，少不了一场血战。 　　收到上面传来的消息，他才安心下来，松了口气，眉头渐渐舒展。 　　也更想，快点见到她。 　　这两个小时的分别，比平时半天见不着面还让他担心难受。 　　过了十几分钟，终于看到两个闪近的人影。 　　秦炎瞧清楚来人的轮廓，就立刻认出了她，直接拿下衣服，开门下车，动作干净利落地连佟川都没反应过来……boss这速度，也忒快了点，要不要这么急？ 　　夜深露中，冬天的午夜比白日更加冷冽。 　　风刮在脸上，都刺地人张不开嘴。 　　“冷不冷。” 　　一见着面，秦炎就拢开大衣将她裹住，为了方便行动，素雪只穿了单衣单裤，虽然她并不怕冷，但刚刚又动用里自己的内力帮秦老爷子针灸了一回，着实花去不少力气，现在手心手背都是冰凉凉的。 　　“还好，上车说，我们先离开这儿。”素雪靠在他的胸膛上，拱了拱，真暖和。 　　“嗯。” 　　秦炎伸手，指腹轻轻擦过她的脸蛋，墨黑的眸子已经不见一丝烦躁和不安，取而代之的是缱绻的温柔，握紧素雪的手，将她牵上车。 　　☆、539 回来了 　　从藏秦老爷子宅回秦炎的别墅，中间有一个小时的车程。 　　算薛玉燕厉害，把人藏到了郊外别墅。 　　素雪诊治完回来，已经是晚上十二点多了，这个点儿大家基本都睡了，马路上也没什么人，僻静地很，只有他们这几辆车分散开来，平稳地开在路上。 　　车里，素雪小口小口抿着保温杯里的水果茶，边跟秦炎说老爷子的情况。 　　“秦爷爷不是生病，是中毒了。” 　　“中毒？”秦炎惊讶，“是她下的？” 　　她怎么敢给爷爷下毒？！ 　　他知道爷爷重病的时候，已经没有机会跟秦老爷子见面了，不知道当初事发的来龙去脉。还是后来派人偷偷去打探，才知道秦老爷子的状况，却也不知道他是中毒，不是生病。 　　素雪歪头想了想：“这个我不太确定，但这个毒应该定期服用了不少，一直断断续续都有。” 　　“定期服用？”秦炎听到这词便担心了，一直服用，不用等他来救，老爷子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在毒药中撑下去。 　　素雪轻轻按住他的手背：“你别担心，这种毒药并没有那种爆发性或者慢性致死的效用，它是服用之后会让人昏迷，全身没有力气，也就是让人体器官的活性降低，只能维持基本生命的需求，让人很容易觉得疲惫，不一会儿就会觉得累，想休息——” 　　“这样子对人来说确实非常危险，但不会损害身体本身，只是导致并发症，但更危险，就像你们没办法带秦爷爷回来，路上稍有不慎就会让他真正的……所以这种毒叫做长醉——长醉不复醒。” 　　“这毒应该是从南方那边传过来的，也失传很久了，根本不是一般人能够掌握的。” 　　“我知道她是从哪儿得来的。”秦炎冷肃道。 　　素雪：“嗯？” 　　“她想收拢秦家的权力，但这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所以她自己手里也有一部分属于她，而不是秦家的势力，或许是同人合作，或许她就是其中的掌权者——这药应该是从那里得来的。” 　　素雪有些疑惑：“她的出身不是很普通吗，哪有机会认识到这样的人。” 　　秦炎摇头：“当年的事情，我也不清楚，很多事情想查，也很难查了。谁知道这样一个女人会有现在的野心呢，能够嫁进秦家就已经够让人惊讶的了，她竟然还有胆量谋夺秦家，还给爷爷下毒……” 　　胆大包天也不过如此了。 　　薛玉燕也的确是胆大包天，如果她真的给秦老爷子下了毒，那么她的丈夫的死，是否也跟她有关系，或者说，她从嫁入秦家开始，就是一场阴谋。 　　“还是要查查，等秦爷爷醒了，应该可以告诉我们不少事情。”素雪认真道。 　　秦炎点头，他也希望爷爷快点回来，平平安安地，很多事情，他因为多年在国外，根本都不清楚：“爷爷现在怎么样了？” 　　“已经稳定下来了，但他这么多年都躺在床上没走动，想要恢复原本体质还需要时间……现在还要让秦爷爷继续呆在这儿，也不能让他变化太大。所以我只是解了他的毒，又给瞒了回去，再调养一阵子，就能接他回来了。”素雪露出浅浅的笑容。 　　只是接秦爷爷回来的时候，等他们真正跟薛玉燕开战，也不远了。 　　“谢谢……” 　　秦炎突然抱紧她，低头伏在她的耳边沉沉道。 　　她为他做了很多事情，他也明白她的好，也觉得自己再怎么对她好都不过分，大多时候，他还是心疼她。他愿意给她最好最好的，怎么样都没关系——但重要的，还是希望雪儿好好的。 　　素雪戳戳他的胸口，七分玩笑三分真：“跟我这么客气，我会不高兴的，不要理你了。” 　　“不准！” 　　他又开始霸道了，转眼又放软了声音：“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能说不理我。” 　　“那以后我要是不高兴的怎么办，还不让我发点小脾气？会憋坏的。”素雪一脸认真地逗他。 　　秦炎抿了抿唇，看起来非常不愿意想这个问题，他怎么会让她不高兴呢，发小脾气当然可以，有点小脾气也挺可爱的，他认真思考了下，得出结论：“你可以打我骂我，但是不能不理我。” 　　怎么打都行，但是不能不理他，就像不在乎他，要把他抛弃了似的。 　　这才是让人无法忍受的。 　　素雪无奈地瞥他几眼，这个答案…… 　　“好吧，你说的。” 　　“嗯，说到做到。”秦炎保证。 　　打是亲骂是爱，这个他完全没有任何意见，沟通感情的另类方式。 　　聊着聊着，又定了下次帮秦老爷子诊治的时间，没错，素雪还要再偷偷过来帮秦老爷子诊治两次，调养恢复好他的身体，才能让秦炎安全无虞地将人带回来。 　　夜更深了。 　　素雪也迷迷糊糊地靠在秦炎的怀里睡着了，今天这一趟下来，确实累着了。 　　秦炎心疼地揉揉她的头发，坚实的双臂圈紧，将人往怀里紧靠着，拢好她的大衣，自己的胸膛贴着她温软的身子，虽然旖旎，但更多还是心疼——她真小，又软，自己一下子就能将她揉怀里，整个抱住，偏偏这个小小身体里却藏着惊人的力量。 　　这也是她如此灿烂夺目，吸引人的原因吧。 　　真的一点儿都不想放开。 　　这辈子，他都认定她了，就算有再多的艰难险阻，他也绝对不会放开她的手。 　　…… 　　车子在别墅门口停下，佟川转过头来： 　　“boss，到了……” 　　“嘘。”秦炎抬眸，示意他轻声，怀里的小人儿呼吸轻轻，让人不忍打扰。 　　佟川会意地点头。 　　秦炎抱好素雪，轻轻打开车门，低哑着声音同对佟川嘱咐：“你先回去休息吧，我抱她上去，明天上午我就不去公司了。” 　　“嗯，我知道了boss。” 　　佟川点头，目送自家boss小心翼翼地将小姑娘抱下车，那姿态像是捧着无比珍惜的宝物，可不是宝物嘛，真的是捧在手心怕摔了，一点儿声响都没有。 　　两人远去，佟川这才将车调头开走。 　　☆、540 我要吃排骨 　　秦炎抱着自己的小姑娘进了别墅，帮她脱了鞋子，直接上卧室，卸下大衣，轻轻放在床上，才晃醒她：“雪儿，到家了，醒醒。” 　　睡得真香的素雪骤然被叫醒，苦恼地皱了皱眉，模模糊糊瞧见秦炎的脸，又歪着身子向他靠去，双手圈在他的腰间，不愿意松手，小脸蛋还在他胸膛上贴着，软软地喊着：“困……” 　　秦炎被她喊地心都软了，恨不得什么都答应了她，但还是强自清醒着：“乖，我让人炖了汤，吃点再睡，不然半夜要饿肚子的，你先躺着，我给你拿过来。” 　　“嗯……好。”素雪迷糊着就随口答应了。 　　这会儿倒是比刚才清醒了一点，只是依旧浑身软地不想动，骨头都酸了，半睁着眼，好像一不小心又要睡过去似的。 　　秦炎从厨房舀了碗玉米枸杞排骨汤回来，汤还是热的，温度刚刚好，汤色很清，不腻。 　　“来，先吃了再睡，还困吗？”秦炎坐在床沿，伸手越过素雪的腰身，在她身后垫了几个软软的枕头，让她靠着舒服点儿。 　　秦炎以前还从来没干过这样伺候人的活，可跟雪儿在一块儿，他就愿意什么都学着干，什么事情都亲力亲为，让自己渗透到她生活里的点点滴滴，做什么他都心甘情愿，而且高兴。 　　素雪俨然已经清醒多了，闻到玉米排骨汤的香味，身体立马有了反应——饿了。 　　“好点了，就是还有点懵，我竟然睡着了。” 　　“先吃东西吧，吃完早点睡，明天晚点起来，我也不去公司了。”秦炎端起汤碗，也没递给她，自己舀了喂她嘴边，一脸理所当然，没有什么不对的样子。 　　素雪无奈，这还真应了前几天说的，她马上就要过上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了…… 　　好像感觉还不错。 　　秦炎显然特别适应享受这个过程，喂食喂地不亦乐乎，总盯着她的嘴巴瞧，看到她乖巧地把自己喂的东西都吃得干干净净才心满意足，眼底总有浅浅的笑意。 　　喂着喂着，又凑过来亲几口。 　　“干嘛亲我。”素雪摸摸嘴巴无奈道。 　　“因为我也馋。” 　　馋你。 　　秦炎黝黑的眼眸闪烁着亮光，盯着她红润的唇瓣像盯着美味的糕点，而味道确实很不错，这个他非常清楚。 　　自己的小姑娘才是全世界最美味的点心。 　　素雪微微红脸，偏过头，转移话题：“我想吃排骨。” 　　“好。” 　　秦炎也乖乖地喂她，她想吃什么，自己就给什么，或者随意发挥。 　　一大碗玉米排骨汤慢吞吞地见了底。 　　秦炎瞥着空空的碗底却有些遗憾，其实他愿意再喂一会儿，这种事情让她很有满足感，而且吃饭的时间，两个人可以安静地好好地呆在一块儿，很亲密——他喜欢这种感觉。 　　没关系，以后有的是机会。 　　秦炎去把碗勺收拾了，才回房间，坐在床沿，捏捏她的脸蛋，问她要不要洗澡：“我帮你还是你自己洗。” 　　素雪默默偏开头：“……” 　　虽然她现在很困很累，但是意识还是清楚的，才没那么好骗呢。 　　为什么这个人可以这样面不改色地说出这种话呢？ 　　虽然两个人抱也抱过了，也很亲密了，循序渐进的话其实也差不多了，但还是有点懵逼……不管怎么样，今天不合适，素雪还真怕她要是答应了，晚上就擦枪走火，那就完蛋了。 　　她会累死的。 　　“我自己洗，冲下就好了。” 　　她今天确实特别困，想快点洗漱完上床睡觉。 　　“好。” 　　秦炎也没说什么，更没流露出遗憾的神情，淡定地递过来一双拖鞋—— 　　然后跟着她一起进了卫生间。 　　素雪：“……” 　　刚开始她还愣了一下，怎么他也一起进来的，不是说好她自己洗吗？ 　　不过，很快她就明白了，秦炎只是过来帮忙而已……而且明显要把她养成一个懒人。 　　秦炎挽起衬衣袖子，卷到手肘，露出坚实漂亮的小臂肌肉线条，帮她挤了牙膏，灌好水，又拧了热毛巾，给她擦脸，热气熏地素雪感觉浑身都舒畅许多——洗完脸，秦炎转身就跑去调水温了，修长的手指上沾满了水，凸起的手筋愈发清晰，衬衣上也溅了几点水花。 　　啧啧…… 　　素雪觉得自己快被养废了。 　　“我自己来就行。”她看不下去了，感觉自己啥都不用动，真继续这么下去，以后让他给自己洗澡，也指日可待了，自己每天混吃等死都行。 　　“没事，我来。”秦炎非常执着，调好水温，才转过身，“等会儿，我去给你拿衣服。” 　　“嗯……” 　　他不说自己都差点忘了。 　　换洗的贴身衣物和睡衣都没拿过来呢，素雪只好眼巴巴地等着他回来。 　　秦炎的速度很快，一来一回没废多少时间，挑衣服的速度也快得很，两人住一块儿久了，许多东西早就无比熟悉了。 　　拿到衣服，素雪拉上门，很快，浴室里就传出哗哗的水声。 　　她冲了一遍就出来了，要是泡澡，估计会在浴缸里眯眼睡过去，房间里刚开了暖气没多久，穿着丝质睡裙乍一出来，身上的水才刚干，冻地她浑身一激灵——冬天真冷。 　　“赶紧上床。”秦炎挑眉，催促着，掀开被子让她钻进去，牢牢裹住，顺便附身偷了个吻，英挺的鼻子凑在她水润的脸颊边蹭了蹭，“真香。” 　　“桃子味的。”素雪从被子里伸出光溜溜的胳膊，勾在他的颈后，笑地如同蜜糖。 　　秦炎眼里溢出兴味，两人仍维持着床咚的姿势，他也就不客气地“咬了一口”。 　　“确实味道不错。”某人还故意舔了舔嘴巴，无比惑人。 　　素雪将半张脸藏回到被子里去，纤细的手按在他坚硬灼热的胸膛上推了推：“快去洗澡啦……”继续下去的话，晚上都不用睡觉了。 　　“好，马上回来陪你睡觉……” 　　“不过先把你的胳膊放回去，小心着凉。”秦炎又唠叨起来，抓住她的胳膊放回被子里，掌心还残留着肌肤的触感，滑不溜手，女孩子怎么可以这么娇嫩？ 　　“知道啦。” 　　…… 　　☆、541 陆长歌其人 　　隔天，素雪确实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 　　虽然精神都恢复了，但浑身还是懒地厉害，虽然她觉得并不是自己懒，而是被男朋友给惯懒的，不懒都不行，从起床到出门，什么都不用干——衣服给穿好了，早餐都给喂好了，虽然只是简单的吐司炒蛋牛奶，但味道还不错，很家常。 　　秦炎也会做饭，只不过厨艺没素雪那么好罢了。 　　“你这样让我以后一个人怎么过日子啊。”素雪坐在车上无比怨念地冲着男朋友说，“我都要被你惯坏了。” 　　“求之不得。”秦炎还笑。 　　把女朋友养得离不开自己习惯自己不就是他的愿望吗？ 　　反正他喜欢做这些，一点儿都不嫌累。 　　还很高兴。 　　素雪：“……” 　　她总觉得他在暗搓搓地窃喜。 　　还真是像干妈说的那样，秦炎太惯着自己了，干妈怎么这么慧眼如炬？ 　　韩伊人：……其实我并不知道秦家这小子这么体贴，我也目瞪口呆好吗，比我养闺女还体贴！ 　　韩家人要是真见到秦炎平时是怎么照顾素雪的，估计也是惊地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不过作为助理，佟川看多了，惊吓着惊吓着也就习惯了。 　　诶，男人果然是善变的。 　　而且潜能无限。 　　以前那么冷酷无情，现在交了女朋友，就立马温柔小意跟换了个人似的。 　　他最近真的觉得自己每天见的是个假Boss。 　　我家boss不可能这么温柔＃ 　　可能是今天江小姐又要去出差工作的缘故，boss显得格外黏人，还让人买了一大堆吃的穿的让她带走——可是boss，江小姐走个三天就回来了啊！ 　　三天而已…… 　　哦，boss大概觉得这三天跟三百年差不多。 　　虽然boss没说，但是他懂的。 　　到了机场，秦炎又叮嘱了好几句：“节目录完早点回来，每天晚上要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及时告诉我……” 　　“知道啦，三天很快的，我会早点回来的。”素雪踮脚抱住他亲了亲。 　　秦炎垂眸，深呼吸，努力克制住不想让她离开的冲动，将人抱了好一会儿，才不舍地松开：“晚上我会看播出的。” 　　“好！” 　　素雪欢欢喜喜地答应了，浑然忘记自己这次似乎又在第二期节目里熊了一回。 　　怪得了谁呢，只能说，连孙导都说她简直是事故高发体质…… 　　但又天生是为了真人秀而生的。 　　如果真人秀是一个故事，那她就是故事中的冲突矛盾必需品，推动剧情发展，跌宕起伏，创造出惊人的真人秀效果。 　　素雪对此表示：“……” 　　自己的功用竟然如此神奇，不过每次出的事情都不小，但回回都是有惊无险。 　　希望这次不要出什么幺蛾子吧…… 　　素雪今天是去录制《小食堂》后面几期，而今天即将播出的，是之前录制的第二期——其实她很期待观众们看到第二期节目时的表情呢，一定非常精彩。 　　第二期节目延续了《小食堂》这个名字，真正地名副其实。 　　不过观众这会儿还不知道第二期的节目内容呢，节目组保密工作做得非常好，不到节目播出前几天，就完全不放节目预告，先是放几张人物宣传海报吊吊观众们的胃口再说—— 　　因为有了第一期的开门红，《小食堂》节目也立马拥有了无数的粉丝，翘首以待第二期。等第二期快要播出的时候，网络上的话题度已经比首播前还要高了，娱乐圈没有任何其他新闻能够越过《小食堂》的热度。 　　嘉宾也是节目组的特色之一，首期的嘉宾出乎意料地请来了小仙女的亲朋好友，但效果却出奇地好……只能说优秀的人身边也全都是优秀的人，一个个上镜头，不仅上镜，还很自然，个个竟然都有张明星脸，网友都很好奇小仙女平时是怎么找朋友的。 　　还有不少网友希望这些素人嘉宾能多来几期，尤其是小仙女的哥哥。 　　不过……节目组才没那么容易让观众得偿所愿呢。 　　物以稀为贵，太容易得到的，观众们也会容易不稀罕，所以他们现在是不会答应观众们的要求的，坚定地按着自己的规划走。 　　第一期请了小仙女的亲朋好友，第二期还是回归综艺的正常路线，邀请高人气明星嘉宾。 　　而第二期他们请的是谁呢？ 　　在孙导和工作人员的商量之下，他们邀请了如今娱乐圈的国民男神，演技实力派，二十八岁就拿了影帝奖杯的青年小生——陆长歌。 　　没错，这位和素雪在纪录片面试的时候也见过。 　　可见这位在圈中的份量，超一线，有口碑有作品，就算几年不出山，地位和影响力都还在。 　　不过得知这位愿意来上《小食堂》的时候，素雪还挺意外的。 　　她见过陆长歌，就在那次纪录片面试，那次面试让她收获了不少圈内人脉，比如董老师，又比如汪滢姐，很快就熟悉了起来。 　　但陆长歌不是，刚开始，素雪跟他就特别客气。 　　他是属于那种看起来就稳重老成的人，很老派的演员，对自己的工作特别严苛敬业，和人没那么容易跟人打开心扉，心里有一杆尺，刚开始对人态度都不会太热情，但基本的礼貌让人挑不出错。 　　他平时在媒体面前表现的也不是特别外向，但也不是非常木讷的。 　　太木讷的哪做得了明星。 　　只能说陆长歌属于自己想法很多，很独立的一个人。 　　素雪怎么都觉得他那个人设，和欢脱的真人秀有点违和…… 　　“孙导，陆长歌真的要来上咱们节目？”素雪刚开始还有点别扭，这个搭档，自己可吃不准。 　　陆长歌分明是世家里头什么都自己隐忍杠着的翩翩大公子形象…… 　　但自己又跟他不熟。 　　“怎么了？你不喜欢陆长歌吗，他可是国民男神，人气跟你不相上下呢，他来上咱们，等于给咱们节目添了三把火！”孙导俨然很有信心的样子。 　　素雪笑了笑：“我当然知道他好，就是我跟他不熟，怕到时候配合地不太好。他以前有上过别的综艺吗？” 　　“没有，这也是他的首秀。我听他经纪人说，他看过咱们节目了，觉得很有意思，想来试试，看看是不是真的，所以就同意过来了。”孙导明白她的顾虑，“你别太担心，陆长歌这个人，第一眼看起来严肃不太好接近，但真相处起来，他还是挺能照顾人的，玩也玩得开，工作也非常敬业……” 　　孙导恐怕是陆长歌的粉丝，说了他一大堆的好话，意图打消素雪的顾虑。 　　☆、542 第二期开播 　　孙导都这么说了，素雪也放了心，同意了。 　　她也看得出陆长歌这个人对自己的工作还是很敬业的，基本素养在，怎么样都是可以好好完成节目的。至于不熟，他们俩好歹都是明星，至少不互相讨厌吧，待一块儿工作几个小时，应该很快就能熟起来了。 　　所以陆长歌担任第二期嘉宾的事情就这样拍板了。 　　因为素雪提出的困惑，孙导还特地把大家新一期的人物宣传照拎在一块儿拍，好让几个嘉宾在录制之前多熟悉熟悉，培养默契。 　　一天下来，再一块儿吃顿饭，素雪跟陆长歌也终于更熟悉了些。 　　至少说话亲近了不少。 　　节目组也在网络上公布了第二期的人物宣传照。 　　除了三个固定嘉宾，另外一个最出挑的就是陆长歌，这真是一个大惊喜。 　　认真说起来，节目组在嘉宾的选择上，一直让人惊喜。 　　陆长歌诶，如果说素雪是国民万千宠爱的小仙女的话，那么陆长歌就是真正的国民男神，路人好感爆棚，死忠也不少。 　　但他本人除了演戏，一直比较低调。 　　这也是第一次参加真人秀节目，还是户外美食真人秀。 　　陆长歌的个人宣传照同样是实景拍摄，是深夜在路边小摊吃乌冬面的画面——男神穿上短皮袄，围上棕色围巾，留了一点胡渣的模样非常有成熟男人的魅力，单他身量修长，面部骨骼也是偏儒雅秀气的弧度，倒让人觉得他是个温柔成熟的男人。 　　筷子卷起的乌冬面在照片里清晰无比，随着白胖的乌冬面冒出的，还有腾腾热气。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就令人嘴馋…… 　　陆长歌的粉丝们又惊又喜，各人的想法也全都不一样，甚至让人有点哭笑不得。 　　“我家男神为啥综艺首秀选了这么节目，这是要让我在看节目的时候受到精神和生理的双重冲击啊，男色美食，节目组虐我！” 　　“卧槽！男神你知道这个节目有多凶残吗？吃兔兔打野猪还古董捡漏，男神你真的不怕第二期小仙女把你拐去打老虎吗……我的小心脏受到了惊吓！” 　　“……楼上，打老虎犯法的，咳。不过在知道陆男神要上《小食堂》的时候，我整个人都是懵逼的，下意识觉得这个节目非常刺激，危险，男神你眼光怎么如此独到，什么节目不好偏偏挑了这么个外表小清新，内在野兽派的美食真人秀？” 　　“陆男神是不是没看节目，男神你要意识到这个节目真的非，常，刺，激。” 　　“你们不觉得看到懵逼的陆男神是很有趣的事吗？” 　　…… 　　默默窥屏的陆男神：“……” 　　为什么一个个把他说得这么惨，他只是上个真人秀而已，为什么网友们说得他要进豺窝虎穴一样，不是很懂。 　　好吧，节目开始录制后不久，陆长歌就明白自己的粉丝为什么着说了。 　　观众们一个个慧眼如炬，早就透过现象看到了节目的本质。 　　陆男神决定安静如鸡不说话，等节目播出吓死观众。 　　今天终于要播出了。 　　心机的节目组放出的预告片段是陆男神喝粥的片段，还有小仙女走在路上吃炸鸡排的片段。素雪的个人宣传照就是从便利店出来，走夜路吃炸鸡——那会儿粉丝们还在嗷嗷叫着“小仙女连吃炸鸡都这么可爱”，“想变成炸鸡被小仙女池捂脸”，“好想吃炸鸡”…… 　　万万没想到…… 　　节目组竟然还给弄了个动态吃炸鸡片段。 　　就算不看画面，在超市经过，听到屏幕上传来“咔嚓咔嚓咔嚓”，咬碎酥酥的面包糠的声音，里边裹着嫩地出汁的鸡肉……这声音也太馋人了吧。 　　而且听过之后，回到家耳边也会一直回荡着“咔嚓咔嚓”炸鸡排的声音。 　　还有陆男神“吸溜吸溜”喝粥的声音。 　　男神喝粥都那么帅气…… 　　今天粥店和鸡排店的生意突然非常好，都是因为这两支无处不在的预告，让观众们的胃想念起了热粥和炸鸡排，说吃就吃——这么以来，购买力就相当惊人了。 　　《小食堂》这档户外美食真人秀俨然已经成为了国民级综艺预备。 　　只要再播几期，国民级综艺的位置，应该就会稳了。 　　在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小食堂》第二期播出的日子，相似的对话发生在无数人之间—— 　　“妈，等会儿晚上七点半看《小食堂》，就你上次学做菜的的那个节目。” 　　“我知道，今天去逛超市的时候看到预告了，新一期嘉宾还有陆长歌呢。”妈妈还是陆男神的粉丝，她这次准备再多学几个新菜呢，上次跟节目学做的菜，亲戚朋友都说好吃，可把她美地，这个节目咋就这么实用呢？ 　　“爸，晚上一起看《小食堂》不！就上次打野猪那个节目！”梁家小哥兴冲冲跟老爸说。 　　梁丰听到《小食堂》这个名字还愣了一会儿，什么鬼？ 　　“那节目叫《小食堂》？这么……咳，叫《打野味》还差不多。”梁老爸一脸我不认识这个节目的表情，这名字太文艺了，他都没办法把它跟内容扯一块儿。 　　梁家小哥无奈，这节目就叫《小食堂》啊，谁知道内容这么凶残。 　　“爸，看不？看不？！” 　　“看，当然看，不知道第二期有什么新花样，我倒是想看那姑娘多秀秀功夫，这么一身真本事难见啊。不过这节目，诶……去，买点卤味回来，再去打两斤黄酒，晚上看电视吃。” 　　梁家小哥兴奋了，英雄所见略同啊，看《小食堂》一定要吃东西，不然会饿死的！ 　　显然，不只只有梁家仁这么想。 　　凡是打算今天晚上继续看这个节目的观众都这么想，纷纷出门采购零食，卤味，鸭翅猪皮冻鸭架海带藕片，再来点小酒或者可乐橙汁，可美死了…… 　　上次在节目中充当意外路人出镜，买下素雪淘来的顾二娘砚的向老爷子，今天也让管家准备了一大堆卤味，还让人特地开了他的杏花酿，美滋滋的模样，像是要干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爸今天怎么了，有喜事？” 　　“不知道，你问问……” 　　“爸，妈，不用问了，一定是爷爷晚上要看《小食堂》呢。”向家的娃一脸“你们真是太笨了”。 　　“小食堂？”向爸爸听着名字也没反应过来。 　　“就爷爷上次收了人家的古董上电视了的那个节目，拍地可好吃了……” 　　说着，向家的娃还咽了下口水。 　　向家夫妻：……儿子，你形容一个节目好吃，怎么这么诡异？ 　　☆、543 完全没在怕的 　　周六晚上，七点半。 　　家家户户都出现了相似的情景，一家几口人排排坐，茶几上放着随手可拿的零食，大家的目光却都紧紧集中在电视/电脑上。 　　他们等待的目标只有一个——《小食堂》。 　　第一期《小食堂》的主题是野营，第二期《小食堂》的主题是什么呢？ 　　对此，节目组完全保密，一点儿都不透露。 　　观众们被勾地心痒痒，只能盯着节目组放出来的几张宣传海报使劲猜，有人猜应该是小吃，有人猜是去试吃小吃一条街，总之猜什么的都有…… 　　但是他们绝对不会想到真正的答案，因为节目组脑洞比他们还大。 　　“爷爷，开始了。”向家小儿子出声道。 　　“知道了，安静——”向爷爷一声大呵，专心看节目。 　　开场一过，正片开始。 　　屏幕里头露出的画面，是晨曦微亮时的城市，高楼大厦掩藏在蓝紫的天空中，月亮显出黯淡的圆形，天边一点儿光亮，瞧瞧探出头。 　　凌晨四点，南水市。 　　画面上打出时间和地点。 　　镜头往下落，灰蒙蒙的大街上，路灯透出昏黄的光，天气冷冽，只有清洁工人早早起来，在街道的尽头孤零零地清扫大街，偶尔有车鸣声呼啸而过，十分刺耳……但很快又归于平静。 　　这天是周二，再过几个小时，上班上学的，都要起来了。 　　守在电视机前的观众看到这儿，则一脸疑惑：“这次是在城里？再城里这么早起来要拍什么，餐厅现在都还在准备，没开门营业呢。” 　　“难道这次要去餐厅后厨？” 　　“城市里有什么好吃的啊，还是喜欢上期，在山上打野味，多刺激。” 　　有一头雾水，不能理解的。 　　当然，反正他们也从来没懂过节目组的意图，每次开始都是云里雾里。 　　但也有高兴的，比如本身就生活在南水市的人。 　　“我就是南水市的啊，小仙女什么时候来我们这人做节目了，我都不知道！” 　　“不知道＋1，南水市也很大诶，看样子是市区，我不会就这么跟小仙女还有陆男神擦肩而过了吧……” 　　“小仙女竟然来南水了，吃了啥？！” 　　…… 　　节目播放的同时，微博上也开辟了《小食堂》节目专属的话题，任何想说的话都可以随着节目进程在上面表达，所以有不少人边看节目边在微博上面发表感想，或者吐槽。 　　这会儿有不少南水市的观众跳出来，激动又好奇。 　　南水市算是一二线之间的城市，经济实力很强，旅游资源也不缺，整个城市绿化程度非常高，空气好，是南省的省会城市，更算是小仙女的老家。 　　文珊珊的父亲还是南省的二把手，这次素雪去那边拍节目，他也帮了节目组很多忙，在手续上连连开了绿灯，才让节目能够顺利录制。 　　随着正片的推进，观众们终于看到了他们想要看到的四个嘉宾。 　　只是…… 　　他们差点认不出这帮人了啊！ 　　什么鬼！ 　　只见灰蒙蒙的清晨，公园街边，停留着一间圆弧顶小房子构造的四轮滑动小摊，非常像那种外国式的大餐车，餐车的一面是完全展开落下的，往外展开一个小台子。 　　小台子两边放着早餐的价目表。 　　那么嘉宾呢？嘉宾呢？ 　　四个嘉宾都戴着口罩，穿着普通，围着各色围裙，干活呢。 　　观众们受到了惊吓—— 　　“节目组这是要……卖早餐？” 　　“节目组又搞事了，竟然让嘉宾去买早餐，难道是小仙女亲手做的？为什么不来我们这儿卖，我全包了！” 　　“知道为什么叫《小食堂》了，还真开了个小食堂，看来小仙女不准备露真容啊，真的会有人过来买啊，真好奇过来买的人知道真相的表情。” 　　“刚刚知道真相的人：……” 　　…… 　　四个人全副武装，口罩都戴到眼睛下面了，而且还戴了帽子，暖和是挺暖和，就是说话都费力，说出来的话声音都变得低沉了许多。 　　节目组后期给加了标签，观众们总算认出谁是谁了。 　　在餐车里头作为主厨忙活的，个头最娇小的，俨然就是小仙女，帮忙打下手是董董老师。而另外两个，在餐车周围摆放桌椅，擦桌子的，分明就是陆长歌和卫星河。 　　粉丝和观众们都给节目组跪了，墙都不服就服你！ 　　这两个可是国民男神啊，节目组你这么对他们的男神，良心不会痛吗？ 　　不过两人干起来兢兢业业，有模有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真是打哪儿来的小工呢。 　　“等下我们就不互相叫名字了，就叫小卫，小陆，董哥这样，星河你等会儿来餐车里帮我记单子，董老师您帮我在外面招呼客人收拾碗碟，陆大哥就帮我装酱菜碟子吧。”素雪有条不紊地把任务分散下去，要是不够她就找节目组的工作人员来帮忙。 　　陆长歌瞧了敲素雪提前做好的酱菜，突然觉得这活儿有点馋人。 　　他已经提前吃过早餐了，可这酱菜太提升食欲了…… 　　其实来参加《小食堂》之前，陆长歌也不知道第二期到底要拍什么，他来就是想看看节目到底有多真，小仙女的菜有多好吃，还有打野猪是不是真的。 　　这么危险的事情肯定轮不到自己，他想着美食节目应该没什么的吧，可偏偏没想到，这个节目组不仅丧心病狂，还有一个神奇的小仙女。 　　结果陆男神就这么稀里糊涂乔装打扮，给素雪当餐车小工了。 　　粉丝纷纷感叹：玩真的啊！ 　　他们家男神就这么被拐去当小工了，可他们竟然很想去男神当小工的地方吃早餐…… 　　突然好羡慕南水市的人啊！ 　　忙活了一个小时，时间终于转到了早晨五点多，天更亮了些，路上的行人也渐渐多了起来，等会儿到了上班上学的高峰期，他们将迎来大批客人。 　　“他们这样突然冒出来的小摊真的会有生意吗……” 　　这是许多观众心目中同样的疑问，虽然这个创意很有意思，谁能想到摆摊的人会是说出来吓死人的大明星呢。但大多人吃东西都不太喜欢尝试不确定的东西，谁知道味道好不好，所以他们尝尝会选择自己平时经常吃的摊点。 　　连节目组都放出标题：早餐大考验开始！ 　　素雪却完全没在怕的。 　　☆、544 孙导的主意 　　趁着现在还没有什么客人，节目组的FlowPD对几个嘉宾进行了简单的采访。 　　先是小仙女，在观众们看不到地方，传来一阵画外音：“为什么这期要出来卖早餐。” 　　素雪抬头眨眨眼：“这个不是孙导订的？” 　　坐在监视器前的孙导：“……”亲，不要这么实诚。 　　FlowPD周侠也是个老实人，干脆就顺着素雪的话接下来了：“孙导当时是怎么说的？” 　　“孙导当时说啊……”素雪笑眯眯地从善如流，“第一期播出之后观众不是都说嘉宾们吃地太香还得他们大晚上吃了好多零食胖了好几斤吗？还有人怀疑节目里做的菜没有看起来那么好吃，都是嘉宾演技太好——” 　　“所以孙导就跟我提议，咱们节目组干脆匿名摆个摊，让路人尝尝我的手艺到底怎么样，最终向美食势力低头，我觉得这个挺有创意的，就这么定下来了。” 　　“那孙导这个决定还是挺造福观众的。” 　　“我觉得也是。”素雪脆生生地答应。 　　观众：……并没有觉得，他们现在更羡慕嫉妒恨了有木有。 　　孙导你有本事把这个摊点开成连锁啊，只开在南水市算什么呀，你可是有千千万万观众的男人，不能只看到南水市的观众啊。 　　背了个锅的孙导：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素雪接受完采访，继续发面揉面去了，早餐主食提供三种，粥，蛋炒饭，还有面条，面条和蛋炒饭都是要现做的，好在准备工作并不麻烦，麻烦的是现做要废时间——在街上摆餐车，人一多，更是争分夺秒，容易乱套。 　　FlowPD不打扰她，去采访了其他几个男嘉宾。 　　这几个男嘉宾都不约而同地表示，他们很喜欢自己现在干的活，希望等结束了小仙女能下厨给他们几口吃的就满足了，这是董老师和卫星河的愿望。 　　陆长歌就比较朴素了，他第一次来，还摸不清楚情况，也不知道小仙女的手艺是真好还是一般般，所以话说得也有所保留，意思就是来体验一下，开心就好，当然也有期待。 　　“本来我是想来尝尝小仙女的手艺，没想到第一次来就是给打下手，不过接下来应该还有机会吧。” 　　有是有，就是有点遥远。 　　先干活再说。 　　看着他们忙里忙外的，电视机前的观众也隐隐期待着。 　　真的会有客人上门吗？ 　　生意会好吗？ 　　小仙女的手艺到底如何？ 　　这次会做什么菜，他们都非常好奇。 　　节目组这次是真的要搞大事情啊，全程都不给嘉宾露脸，他们只能看美食了。 　　时间在正片里过得很快，转眼就到六点半了。 　　天已经全亮了。 　　除了素雪他们这个大餐车，其他早餐店也早就开门热闹上了，这些早餐店都有自己的熟客，吃习惯了，天天早上都过来买，相比之下，素雪这个孤零零落在街角的大餐车，就显得特别冷清。 　　即使有人经过，也只是好奇地瞧几眼，还是狐疑地放弃了。 　　没吃过，不知道味道好不好，还是算了。 　　大多人都抱着这样的心思。 　　看的观众们吹足顿胸—— 　　“卧槽这些路人你们回头看节目一定会后悔死的！那可是小仙女，陆长歌啊！” 　　“走过路过，看一看，瞧一瞧，小仙女早餐店，你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咋没人啊，到底什么时候才有客人上门，嘉宾这么惨，很尴尬的，孙导你不出来挽尊一下吗？” 　　“要是真的一直生意那就真尴尬了。” 　　“现在看上去形势实在不太乐观啊……” 　　…… 　　确实。 　　他们这餐车方圆几百米都特别安静。 　　安静地让几个嘉宾都开始怀疑他们今天到底是干嘛来了？ 　　陆长歌，也很懵逼，他现在也不知道自己现在上这个节目干嘛来了，就这么傻站着，等着生意上门……差点忘了自己现在还在做真人秀，这可一点都不像真人秀，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过去了，导演竟然没有任何宣传措施，也不帮忙。 　　就让他们这么冷场。 　　呃…… 　　导演你真的不安排个托马？ 　　太冷清了。 　　孙导表示，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boss，还没有客人啊……”卫星河小声说。 　　他们今天这节目不会真的要告吹了吧，要是最后真的没有一个人光顾，他们不是自己唱独角戏吗？ 　　素雪很淡定：“放心，再等等，只要有一个上门，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 　　万事开头难，头开了，后面就可以继续下去了。 　　不过看着就在他们餐车不远处的早餐店，已经有不少人进进出出买早餐，他们也无法用现在大家都还没起床这个借口来欺骗自己了。 　　终于，就在众人，嘉宾四人，同节目组工作人员，无聊地都要数羊的时候—— 　　第一个客人终于上门了。 　　“你们这是卖早餐的？以前都没见过你们。”一位穿着练功服的和蔼老太太走过来，好奇地打量他们。 　　素雪点点头，灿亮的眸子溢出笑来：“嗯啊，我们是今天刚来这摆摊的，奶奶您吃早饭了吗？要不要买点，我们这儿面条，蛋炒饭都是现做的，粥也是今早现熬的，配的酱菜不少，都是自己做的，奶奶要不要尝尝？” 　　老太太听着小姑娘脆生生的嗓音，不由得有些意动。 　　她刚刚公园晨练回来，也确实有些饿了。 　　她家就住在附近的小区，平时街边的早餐都吃遍了，没有她没吃过的店，今天想着换换口味，没想到就瞧见这个突然冒出来的餐车。 　　这餐车一眼瞧过去，确实特别干净，这几个餐车小工也打扮地干净齐整，很有素质，而且她这会儿就闻到了香味，明明就是很简单的味儿，就是闻起来特别舒服，让人肚子叫嚷地更饿了。 　　再瞧瞧菜单，哟，这家的菜单也跟别的早餐店完全不一样。 　　到底哪儿不一样呢…… 　　不同之处就在于这家的早餐有许多不同的搭配方式。 　　老太太已经确定了要在这儿吃一顿，尝尝鲜的想法。 　　☆、545 蟹膏黄 　　老太太仔细瞧了瞧餐车架出来的台子两侧放着的小黑板，上边写着菜单和价格，种类不多，就像小姑娘说的那样，主食就三样粥，蛋炒饭和素面条。 　　但搭配方式就丰富多了。 　　主食搭配小菜，小菜有好几样：凉拌韭菜／蟹膏黄／炒鸡蛋 　　还有一个酱小黄瓜，是不管点什么主食都送的。 　　老太太瞧见小菜里边还有一个蟹膏黄的时候，还愣了一下：“你们这的蟹膏黄，真的是……” 　　素雪点头，明亮的眼睛让人很容易感受到她的认真：“奶奶，我们用的都是真材实料，等会儿您尝尝就知道了。这季节虽然没有螃蟹，但可以把蟹膏蟹黄拆了用蟹油炒一遍存下来，老话说就是秃黄油，我这个是我们家自己做的，不过老年人不能多吃。” 　　这东西味道肥厚，但胆固醇太高，老年人一吃，满足是满足，容易高血脂啊。 　　尝尝鲜就行了。 　　老太太也是个爱吃的，刹时就听明白她的话了，不过，这菜一听就知道本应该价格不便宜。蟹膏蟹黄能便宜吗？而且还是好的蟹膏蟹黄，工序又那么复杂，还要长久保存下来。 　　可她分明看到…… 　　菜单上面素面条的价格是五元，加一碟蟹膏黄的也是五元。 　　加起来就是十块钱。 　　但也相当便宜了，她甚至有点怀疑这家做的是不是赔本买卖？ 　　算了算了，先吃了再说。 　　要是味道不好，也不算亏，要是味道好，那就是自己赚了。 　　这早餐店还真是特别…… 　　“那我要个素面条，再要个蟹膏黄，还有炒鸡蛋。” 　　“奶奶要汤面还是拌面，我建议配蟹膏黄的话，拌面比较好。”素雪建议道。 　　老太太笑眯眯地，这早餐店还真是挺讲究的，不过小姑娘态度好，她也爱听：“那就拌面吧，在这儿吃。” 　　“好的，收您十三元整。” 　　他们提供了收现金的服务，也可以手机支付扫码。 　　老太太点完餐，也没走，就站在餐车前看素雪拉面条，煮面条，一看，眼睛便亮了—— 　　“没想到你这小姑娘还会拉面条啊。”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了不得，这手功夫没点时间训练，可使做不出来的，看着素雪手一撑，一甩，面团神奇地在她的手里翻花绳似地翻出千百条细丝，眼花缭乱。 　　猝不及防…… 　　孙导赶紧指挥摄像师，近景中景360度好好拍这个酷炫的拉面场景，之后报社肯定用得着。 　　卫星河还有陆长歌都看傻了：这是不知道哪来的专业拉面师傅吧！ 　　这个人真的是小仙女？ 　　观众表示他们之前对小仙女的理解还图样图森破。 　　“……卧槽卧槽！小仙女在《小食堂》节目荣获特级拉面师傅奖章。” 　　“感觉小仙女在《小食堂》解锁了厨师技能，解放了天性，还有什么是她不会做的，拉面店师傅哭着喊着让她别抢自己饭碗，就不能当个安静美丽的小仙女吗？为什么要去拉面……” 　　“小仙女连甩面条的姿势都如此美腻！” 　　“陆男神：我一定是见到了假的小仙女。” 　　…… 　　陆长歌此刻的表情还真是如此，仿佛看到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果然在电视上看到，不如现场观看来得刺激直接——这面团这么重，他可能一手都没办法拎起来，她到底是怎么做到能拎能甩的？ 　　他对小仙女的认知，再一次狠狠刷新。 　　老太太则瞧见了突然冒出来的摄像头，惊讶道：“咦，怎么还有摄像的。” 　　FlowPD腼腆地笑了笑：“奶奶，不好意思，我们是拍摄美食纪录片的摄制组，觉得这早餐店师傅的手艺不错，所以今天特地过来拍，我们不会打扰你们用餐的。” 　　“哦……”老太太还是比较通情达理的，听他们说是拍美食纪录片的，顿时温和许多，“这是好事，多拍拍我们华国美食的传统手艺，不过你们小心点，别打扰人家做生意。” 　　“不会的不会的！”FlowPD连连点头保证。 　　终于捂好了自己的小马甲，蒙混过去了。 　　素雪拉好面条，瞬间就快速下到滚水去，煮面倒是用不了多少时间，面条煮地太软烂就不筋道了，拌面还是劲道点儿好吃。 　　老太太目不转睛地盯着小姑娘行云流水般的动作，心头赞叹，不知道这姑娘是哪派的传人，厨艺如此出色，肯定是有师承的，她倒是越来越期待这碗素面条了。 　　然后是炒鸡蛋，炒鸡蛋更是迅速。 　　素雪打鸡蛋的手劲很快，哒哒哒哒，跟马达似的，听起来节奏感机极强，让人忍不住跟着耸动身体——锅上的油已经热地冒白气了，素雪唰拉一下把搅拌好的蛋液浇在平底锅上，用木勺温柔地铲动，凝固出波浪云朵似的形状。 　　每一块炒鸡蛋都松软轻盈，想起扑鼻。 　　老太太觉得自己更饿了，又觉得自己今天的选择果然没错。 　　素面条，温热，浇上蟹膏黄，金灿灿的蟹膏黄将面条染上色，再滴些虾子酱油，极鲜甜，配炒鸡蛋，清脆的酱小黄瓜——当一碗两碟整齐排在桌上的时候，屏幕前的观众都快看得晕过去了。 　　“……胃好痛。” 　　“我也想吃这么好吃的早餐，十三块啊，只要十三块，能让我吃一顿这么豪华的早餐，让我天天加班我都乐意啊，每天早起上班都有干劲了，突然好羡慕南水市的人！” 　　“感觉这个蟹膏黄好像真的是蟹膏黄，小仙女给得这么大方，真的不会亏本吗？” 　　这位观众的问题问地非常好，答案当然是肯定的。 　　肯定会亏本啊！ 　　素雪这次拿来的酱菜，蟹膏黄都是自家做的存货，她给拿来的，五块一碟都是跳楼大甩卖。蟹膏黄是二十多只螃蟹才能取出一点儿蟹膏黄炒制，一勺就几十上百了。 　　不过没事…… 　　他们就做着一期节目，而且这节目还是素雪投资的，光赞助商的钱就赚了好几千万呢，不差这么点蟹膏黄的钱，赔点也没关系。 　　该花的时候，不能舍不得。 　　陆长歌惊讶地瞧着小仙女带来的满满一罐的蟹膏黄，那扑鼻醇甜的香气，是不可能做假，可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保存的蟹膏蟹黄，喜欢吃螃蟹的人肯定爱死了，但是……一定很贵吧。 　　太奢侈了…… 　　☆、546 十三块 　　素雪见陆长歌一直盯着蟹膏黄瞧，便问他：“要尝尝吗？” 　　陆长歌犹豫了一下，点头，他确实很喜欢吃螃蟹，谁都知道蟹膏蟹黄的美味，又怎么能拒绝这样的美味？ 　　素雪舀了一小碟给他尝尝。 　　陆长歌用勺子舀了一点点，放在舌尖尝了尝，就被螃蟹醇甜香腻的味道俘获了，整个身体仿佛都感受到了这令人沉迷的味道，欲罢不能：“这……哪里有卖这个。” 　　素雪笑了笑：“外边卖是有有卖，不过很少，而且外边不叫蟹膏黄，叫秃黄油，这东西就跟黄油似的，吃了让人觉得很满足，但是非常香腻，只用蟹膏蟹黄，其他部位一点儿都不用。所以以前普通人家也吃不起这菜，老人都说，讲究点的宴席，桌面上要没有骨头的，这是老派的传统。” 　　“这些是我们家自己做的，你喜欢的话，等结束我送你点。” 　　“……好，谢谢。” 　　陆长歌愣愣地点头，小仙女知道的真多…… 　　怪不得菜做得这么好。 　　电视机前做饭的男人女人们，正在奋力做笔记，记下这道鲜地能让人把舌头都吞下去的菜。 　　“爷爷……”向家小儿子看了眼老爷子。 　　老爷子也转过头瞧了瞧他，两人心领神会，孙子馋了，自己也馋了。 　　“等再过几个月，咱们家弄些螃蟹回来。对了，这蟹膏黄瞧着挺好的，不知道味道到底怎么样，改天我托人问问，哪儿有卖，你们也一块儿尝尝。” 　　向家夫妻：……爸，你自己嘴馋了就直说。 　　小仙女又成功安利了一道菜。 　　这个时候，不知道多少人为小仙女的蟹膏黄馋出了口水，如果说之前那期节目，他们只是被勾起了对肉的食欲，那么这期节目，他们就是被勾起了对海鲜河鲜醇甜味道的食欲……千言万语都化作一个饿字。 　　镜头另外一边，老太太坐下来吃自己的蟹膏黄拌面，加一碟炒鸡蛋，一碟酱小黄瓜。 　　面条有弹性，有麦香，温热地刚刚好。 　　蟹膏黄和虾子酱油融到一块儿，卷起来，放进嘴里嚼吧。 　　老太太：！ 　　“这面……怎么会这么好吃！” 　　“太鲜了，比吃螃蟹味道还鲜……” 　　老太太大概第一次发觉味觉到底是什么样的东西，自己的七经八脉仿佛都一瞬间打通，气通天灵盖，一口面下肚，浑身都踏实了，好像她这会儿就在秋高气爽的湖边抠螃蟹的蟹膏蟹黄吃。 　　这毫不起眼的早餐店，怎么会有如此非同寻常的美味？ 　　而且只要十三块！ 　　十三块！ 　　十三块你买不了上当，买不了吃亏！ 　　连炒鸡蛋都是五星级酒店的水平，不咸不淡，调味刚刚好，吃在嘴里软棉又有韧度……奇了怪了！酱小黄瓜虽然不起眼，但是新鲜嘎嘣脆，稍微有些辣，但是非常清爽，整碗面条下肚，再来碟酱小黄瓜，再美不过了。 　　老太太第一次觉得吃早餐是这么幸福的事情。 　　神清气爽！ 　　她还能再来两碗！ 　　这家突然冒出来的早餐店，莫非是哪个大厨徒弟出来历练不成？ 　　老太太现在满心都是美味，不过她也没忘记自家老头子还在公园练剑，等着自己带早饭回去呢。 　　想着，她起身走到餐车前，满面欢喜：“小姑娘，刚才我那个套餐再给我来一份，再加份韭菜，打包，你们这儿可以打包吗？” 　　“可以的，奶奶您稍等，马上给您做。”素雪应着。 　　左右他们现在没什么客人，给老太太一个人做还是很快的。 　　天知道现在电视机前的观众，恨不得现在就时光倒流，长出翅膀飞回去，上门光顾小仙女的生意。 　　可惜只能想想…… 　　“我人生第一次这么羡慕一个老奶奶。” 　　“我谁都不羡慕就羡慕这个老奶奶，啥时候我也能有老奶奶的慧眼如炬呢？” 　　“首先，你要生活在南水市……” 　　观众们眼睁睁看着老奶奶美滋滋地吃了面条，又美滋滋地打包了一份，送去公园给自己老伴吃。 　　在她准备离开的时候，摄像师上前询问了一下：“奶奶不好意思，我们这个纪录片还要拍一下食客，多攒点素材，我们能跟您过去拍吗？” 　　老太太爽快地点头：“当然可以，过来吧。” 　　于是两个摄影师就跟着老太太跑路了，去拍她跟他老伴了。 　　老太太的老伴在公园里刚练完剑，吐息休息呢，抬眼就瞧见去买早餐的老伴带了俩扛着黑黝黝镜头的摄影师回来，吓了他一大跳。 　　老太太这才给他解释了一边，又把打包的素面条拿出来，催促他赶紧吃：“人家拍人家的，你别管。感情趁热吃，冷了就不好吃，这面条鲜地差点把我舌头都吞了，我活这么大岁数，这面条也算是我吃过最好吃的。” 　　老爷子一脸怀疑，不相信：“有这么夸张？不就是路边摊嘛。” 　　“我可没夸张，你尝尝就知道了，真是高手在民间啊，那小姑娘肯定是哪个大厨的徒弟，运气好，被我们撞上了……” 　　老爷子一脸无奈地听着老婆子编故事，自己挑起一两根面条打量了一下，真素，瞧不出是啥东西，咦？有点螃蟹的香甜气，老爷子想了想，搅起面条扔进嘴巴里。 　　只一口。 　　惊为天人…… 　　味觉上的火山爆炸。 　　老爷子：！ 　　“好吃吧。”老太太笑眯眯地瞧着老伴吃了一口，就开始埋头猛吃，就知道他也被这鲜甜到极点的面条给俘获了，也是，有谁能够抵挡它的魅力呢……螃蟹啊，还是蟹膏和蟹黄，极致的味觉诱惑。 　　“老杨，你吃什么呢，吃这么快，闻着挺香的啊。” 　　公园小径上就走出来一群老爷子老太太，都是刚晨练结束的，结果一出来就瞧见老杨这家伙埋头不知道猛吃着什么，这是吃早餐呢，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昨天一天都没吃饭呢。 　　“咦，咋还有摄像师？” 　　摄像小哥只好又解释了一遍。 　　老头老太太都是一脸不敢相信，可是老杨只顾埋头吃，压根不搭理他们，他们刚晨练完，还没吃早饭好吗，当着他们的面吃得这么香，会天打雷劈的。 　　“老杨，你别老自个儿吃啊，跟我们说句话啊。” 　　☆、547 年轻人瑟瑟发抖 　　老杨吞下最后一根面条，才抹抹嘴巴，一连意犹未尽地瞧着他们：“说什么？” 　　老头老太太们：“……” 　　你丫吃得这么香我们看着你问我们说什么，好气哦。 　　虽然好气哦，但他们还是派了个人出来问：“老杨，你吃的什么？我们刚走过来就闻到着香味儿了。” 　　老杨一听他们是打听自己的吃食，顿时警惕起来：“这是我老伴给我带的早餐！” 　　老头老太太们：“……” 　　以前都没见杨老头这么护食，今天怎么跟见了鬼似的，他们又不是真的要跟他抢吃的。不过真的有点饿了，可以前好像没见过附近有这样的早餐啊。 　　杨老太太无奈地嗔他一眼：“吃你的去。” 　　转头又对其他老头老太太们说：“你们别怪老杨这家伙吝啬，实在是那家的东西太好吃了，我刚刚带过来给他他还嫌弃呢，结果一口下肚，就吃成现在这样子了。我给他带的是素面条，拌的蟹膏蟹黄，是真的蟹膏黄，鲜死人了……” 　　“才十三块呢。” 　　“什么？！” 　　这声惊讶的咆哮来自于杨老爷子。 　　杨老太太嫌弃地瞥他：“你又鬼吼乱叫什么呢。” 　　杨老爷子：“……我哪里鬼吼乱叫了，你刚刚说什么，这面多少钱？” 　　“十三块啊，便宜吧！” 　　杨老爷子听到这个价格无语凝噎，半晌才道：“这面卖一百三都算便宜的。” 　　十三块？ 　　他差点以为自己回到了八十年代，这个物价，怎么都是他们占了大便宜啊。 　　其他老头老太太一听，更憋不住了，老杨都这么说了，他们肯定要去吃啊： 　　“哎呀，杨太太，你直接跟我说这早餐是哪家的，我们正好也好去吃早餐，刚好去那家看看。”老头老太太们听不下去了，再听下去他们就地馋死了，在这干瞧着，不如过去吃一顿。 　　老杨都吃成这样子，那一定很好吃！ 　　“行，那我带你们去！” 　　杨老太太刚说完，杨老爷子就嚼完最后一口凉拌韭菜匆匆忙忙起身：“诶，我跟你们一块儿，这家东西太好吃了，这凉拌韭菜下酒可是好东西，面条我还能再来一碗。” 　　“咕噜——” 　　有人肚子叫唤了。 　　“老杨你这家伙，少说几句，要饿死我们呐，要走赶紧地！” 　　于是…… 　　一帮饥饿的老头老太太们，就这样浩浩荡荡地带着两摄影师冲向了小仙女的餐车。 　　跟拍的摄影师是懵逼的…… 　　这个走向有点迷，这个画风绝对不可能是安静美如画的美食纪录片的画风，老头老太太这架势，简直是要去吃空店家的节奏啊！ 　　观众们这边也是既要忍笑，又要忍住羡慕嫉妒恨。 　　“充分感受到了晨练老头老太太们的饥饿。” 　　“不要小看老头老太太们的消费力，不知道小仙女那餐车的小身板能不能扛得住这么多老年吃货的攻击，大生意终于来了……” 　　“……不知道为什么很想加入他们。” 　　…… 　　餐车这边，继老太太离开之后，终于有两三只小猫的生意上门了，都是上班的年轻人，或者是上学的高中生，零零散散作在桌前，等着自己点的餐上桌。他们大多也都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来尝尝味道，内心也非常忐忑。 　　就他们点的面条/蛋炒饭/粥上来的时候…… 　　转头就看见轰轰烈烈的老头老太太吃吃吃军团气势汹汹地袭来。 　　年轻人：……瑟瑟发抖。 　　感觉人家一个能揍他们三，每天晨练的老头老太太身体素质说不定比他们都要好。 　　看上去好可怕啊哭唧唧，他们真的不是来砸店的吗。 　　年轻人边傻傻地盯着老头老太太们，边无意识地动手吃起自己的早餐，就在魂不守舍的时候——来自味觉上的当头一棒，敲在了他们的脑袋上，蹭地神佛飞天，魂魄飘忽，不用后期弹幕观众都知道他们的表情在表达什么了—— 　　“惊为天人！” 　　“醍醐灌顶！” 　　“此面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 　　“哈哈哈哈每个人的表情都是现成的表情包啊。” 　　素雪一抬头瞧见突然站满位置的老头老太太们也愣住了，怎么突然多了这么多人？这个时候，杨老太太站出来说话了：“小姑娘，这些都是跟我一块儿在公园晨练的朋友，他们听说你这儿的好吃，就都过来了。” 　　原来是老太太帮她招揽的生意啊，素雪双眸微弯，甜甜道：“谢谢奶奶给我介绍了这么多生意，要不我再送您点什么？” 　　“我家老头子刚吃了一碗还想再来点呢。” 　　“那这顿算我请的。”素雪立刻大方道。 　　“这怎么好意思……” 　　但是素雪坚持，于是杨老爷子这一单就免单了，她急忙处理起其他老头老太太的订单，突然过来这么多人，他们是真的要忙活起来了。 　　卫星河，董柯他们终于不再闲地没事做了，纷纷忙碌起来。 　　他们没想到这么快生意就上门了…… 　　刚刚还门可罗雀呢，口碑一传出去，就一大批一大批地来了。 　　原本冷冷清清的餐车附近，瞬间热闹了起来，大半桌子竟然都坐满了，热烈的香气时不时从餐车中冒出，更加激发人的食欲。 　　时不时还能听见坐下吃饭的老头老太太发出叫好声。 　　“怪不得老杨吃地那么狠，这么好吃的面，我还能再吃三碗……” 　　“这凉拌韭菜真鲜，单单拌面就好吃，你要不要尝尝我的，麻油韭菜拌面，我尝尝你的蟹膏黄。” 　　“你应该在点个炒鸡蛋，这个酱黄瓜太脆了，不知道怎么做的……” 　　老头老太太们激烈讨论着美食，细数这顿早餐多么多么好吃。 　　年轻人们则暗暗在心里捶胸顿足，太好吃了，好不容易找到这么好吃的店，要是以后吃不到了怎么办，为了这早餐，他们愿意天天早起，风雨都不怕，就怕餐车跑了，他们吃不着了。 　　这么便宜又美味的早餐去哪儿找去？ 　　☆、548 你的味觉没毛病吧 　　餐车的生意越来越好，注意到这个餐车的人越来越多，看到不少人光顾，后来的人也觉得说不定这里的味道不错，好吃就是好吃，不好吃就是好吃，好吃肯定有人回来吃。 　　人都有一点从众的心理，看餐车的生意好，就觉得味道不会差。 　　所以在老头老太太来了之后，素雪又接待了一批又一批的客人，这可比刚开始的时候还忙，她不得不让节目组的工作人员来一个帮她整理碗筷桌子，不然完全来不及。 　　不间歇地忙了好几个小时，早餐高峰期过去，准备的食材全部卖完了，他们才终于有时间休息。 　　素雪也没忘记告诉早上的客人，晚上八点他们还有夜摊。 　　夜摊有烧烤和特别餐点，要吃的话，就早点来，不然他们就没地方坐了。 　　“老板，晚上我们自己带凳子过来行吗？”有个小伙子举手热切问道，他在附近上班，也就住在这周围，因为今天这顿早餐，已经成为这家店的迷弟，更相信夜摊的味道肯定很好。 　　谁也不知道这家店是怎么出现的，简直就是一家神奇的魔力小店。 　　但是没关系，美味就够了。 　　“当然可以。”素雪干脆地应了。 　　早上接待了食客之后，他们发现原本准备的桌子椅子真的十分不够，不少人都要打包或者站着吃，晚上烧烤可能来的更多，只能让他们自己多带点凳子了——如果要在这儿吃的话。 　　早餐过后，素雪就暂时收摊了，晚上的烧烤要花好多功夫准备呢。 　　算了算钱，赚的还真不少。 　　但是拿素雪用的食材来说，绝对是赔了的，这些钱最后也都是给了节目组，用作节目组支配。 　　几个小时下来，除了素雪，另外三个嘉宾最大的感触就是—— 　　累。 　　餐饮业简直不是人干的，起得比任何人都早，睡得比任何人都早，没有特殊事件就要天天开业，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这样忙下去，一般人实在扛不住。 　　好在他们几个还有素雪做的美食安慰，一个个午饭愣是吃地满头大汗。 　　连陆长歌这样话不多的人，都连连夸小仙女做的菜好吃。 　　“你都可以去当五星级酒店的大厨了，说实话，我还很少吃到这么好吃的东西。上了这个节目我才知道，你的厨艺真的这么好，不过又有点后悔……才来上一次你的节目，我的嘴巴就被养刁了。”陆长歌已经想见以后自己会如何对着剧组盒饭望而兴叹。 　　得到又失去，才是最残忍的。 　　这会儿他又有点同情今早来吃早餐的人了…… 　　傍晚。 　　傍晚五点，素雪就在工作人员的帮助下准备烧烤了。 　　蔬菜，肉，内脏，都要处理好切好串号好，调料是自个儿准备的，素雪准备的当然都是品质最好的，除此之外，还有一些特色餐要准备。 　　来吃的食客看不到，但是电视机前的观众却能够清晰看到素雪是如何处理这些食材的，还有要预先煮好的一些食物。 　　越看，他们越心疼。 　　为什么他们那天晚上不在南水市呢？ 　　为什么他们就没有碰到小仙女的餐车呢？ 　　为什么他们吃不到烧烤呢？ 　　都是命。 　　欲哭无泪。 　　离晚上八点还有十几分钟的时候，餐车前的位置已经陆陆续续坐满了人，素雪已经生起炭火开始烤串了，羊肉，猪肉，鸡胗，韭菜，白菜，茄子……光是这些串串架在炭火上烤，就香得人直留口水，这会儿大家都拿好了自己想要的串，等着老板烤好，叫号。 　　“你们把这个一人一碗分下去。”素雪对卫星河还有陆长歌说。 　　她指的是餐车里那一大锅白开水一样的清汤。 　　卫星河和陆长歌闻言，交换了一个你懂我懂的眼神，默默一人一碗，舀了汤，给客人端过去。而收到这碗白开水一样清汤的人，都是一脸懵逼…… 　　明明早上都是大餐，怎么到了晚上就给白开水了？ 　　有人愣愣地接住：“还送水嘛，谢谢……怎么用碗装着啊。” 　　“老板，怎么只送白开水啊，应该送饮料才对啊！” 　　“对啊老板，怎么一人一碗白开水啊……” 　　“这到底啥，这白开水还有点香？” 　　观众也是一脸懵逼，小仙女不是挺大方的嘛，怎么这会儿只给人白开水了，这还不如不给呢，奇了怪了，还用碗装白开水，这是什么奇葩的习惯？ 　　向家，向老爷子却深沉地眯了眯眼：“你们可别小看这白开水，不简单呐。” 　　吃瓜的向家夫妻：……老爷子现在看啥都不简单。 　　向家小儿子：爷爷说不简单肯定不简单！ 　　众人疑惑的时候，正专心烤串的素雪却抬头笑了笑：“你们尝尝就知道了。” 　　说完，就不再多话。 　　也有人听话地尝了尝，突然，人群中崩发出一声惊呼：“这白开水不对劲！” 　　众人：？ 　　他们差点碗一摔倒了…… 　　“兄弟，你再说一遍，我怎么感觉听到你刚才说这白开水有毒？”好吧，那个语气听起来特别像是惊恐地说这白开水有毒。 　　那突然出声的小伙子尴尬了一下，急忙解释：“不是有毒不是有毒！是这个白开水不是白开水，呸呸呸……是这个根本不是白开水，是汤啊，高汤，你们尝尝就知道了！” 　　众人闻言，一脸将信将疑，好像在说，你说我就信你？ 　　这么干干净净地白开水，你竟然说高汤？ 　　“兄弟，你的味觉没毛病吧。”有人冷不丁问了句。 　　小伙子急了：“没毛病，我说真的，你们尝尝就知道了，保管吓死你们。” 　　众人：……安利就安利，说什么吓死。 　　不过小伙子澄清他刚才说的不是“有毒”之后，大家还是狐疑地尝试着喝了几口。 　　一喝。 　　真的不是白开水！ 　　“这，这个到底是什么高汤，完全看不出来啊，我舌头都快成仙了……” 　　不，他感觉自己的舌头已经不属于自己了。 　　魂飞天外了，飘了。 　　☆、549 来个疯子 　　其他人见状也连忙喝了几口，一时间，竟然再也没有人说话。 　　一片寂静。 　　只有间或几声喟叹…… 　　如此令人沉醉的美味。 　　寂静地只剩下炭火咔嚓咔嚓的声音，烤串上的肉油时不时滴进火里，燎起热烈的火焰。 　　只能看不能吃的节目组工作人员，只能怨念地看着。 　　不要露出这样的表情给他们拍好吗…… 　　他们会忍不住的。 　　观众见状心里就跟被猴子闹了痒痒似的，难耐地紧，这白开水真的这么好喝？到底是什么高汤，有必要这么一脸沉醉的样子，这些人真的不是托吗？ 　　原本应该热热闹闹的烧烤派对，结果变成了这副大家全都要入定成仙的模样。 　　太诡异了啊！ 　　吃个烤串而已，不要这么严肃啊！ 　　又不是要集体修仙！ 　　咕噜咕噜…… 　　有人忍不住一口喝尽，也有的小心翼翼地小口小口啜着，无比珍惜，想要充分感受这“白开水”的鲜美。 　　终于，素雪淡定地开口了：“这是开水白菜。” 　　“开水白菜是什么？”有人下意识地便开口问了。 　　“是道川菜。” 　　南方自然少见到。 　　“川菜？” 　　众人惊讶，在大家印象里，川菜无非就是麻辣，怎么会有这样清澈见底的清汤，跟川菜的画风完全不一样啊！ 　　但它的的确确是川菜。 　　“这道菜是川菜南堂派大神罗先生所出。开水白菜，主要就是在汤料上，用肥母鸡，猪排，南火腿放在砂锅中煨，吊汤，但是不能留一定儿的油星，用鸡辅肉去吸掉汤里的杂质，一遍又一遍，最后才能有这锅你们看到的白开水。”说到最后，素雪还笑了。 　　谁都听出那白开水是调侃的意思呢。 　　他们刚刚还真把这个给当白开水了，差点闹了笑话…… 　　这样只取自然之精华的菜肴，回过头来想，卧槽……这老板到底是什么来路，竟然让他们品尝到了如此不普通的菜肴，一人一碗也太大手笔了点。 　　简直不敢相信…… 　　他们竟然喝到了开水白菜的，汤。 　　这会儿众人都有点神游天外。 　　其实原本节目组问素雪要做点啥，素雪说既然要玩，就玩点大的，就开水白菜吧，差点没把孙导给惊着，这姑娘脑袋瓜子里都在想什么呢——不过现在看到食客们懵逼的模样，孙导觉得还是值得的嘛，收到的效果特别好。 　　“先开开胃，烤串马上就好了。”素雪说着，已经开始把一串串烤好的，按单子放好，让卫星河拿给客人，她继续烤自己串，晚上已经下了的订单已定要烤完啊。 　　喝完开水白菜，大家的胃口果然大开。 　　味觉已经被充分打开，这下子开始感受烤串的鲜嫩咸香了，油滋滋地羊肉，孜然，黑胡椒，还带着一股木香味儿，害得他们喉咙一个劲儿地咽口水。 　　烤串一吃起来，大家都放松不少，不少人还跟素雪攀谈起来：“哎呀，老板，你手艺怎么这么好，你不会是哪个御厨的后人吧。” 　　“谁知道呢。”素雪给了个似是而非的答案，她祖上那么多人，或许真有个御厨呢？ 　　“我看老板年纪小小，就厨艺不凡，肯定是家学渊源，老板能再送我串羊肉串不？”这个拍马屁是为了要吃的。 　　“一边去，怎么可以用甜言蜜语贿赂老板，人家小姑娘才不吃你这套呢。” 　　素雪笑了笑：“别想了，真没有了，你们人太多，今天准备的食材早卖光了，不过晚点还有别的特色夜宵，到时候你们可以尝尝。” 　　“好！老板万岁！” 　　“太好了！” 　　一听还有吃的大家又兴奋了。 　　不过，想要吃这个特色夜宵可没那么容易…… 　　就在大家以为这个夜晚可以平静结束，吃吃喝喝完就能回去，观众也以为节目已经接近尾声，但是好像突然少了点什么的时候…… 　　镜头前，一道黑影飞奔着闪过。 　　他们非常清楚地认出那是一个人，本来以为没什么，只是不小心有人跑过而已，只看到被这突然跑过的人撞到的客人无奈地骂骂咧咧，“这人谁啊，怎么跑这么快，走路不看路啊”，“喂，你撞到人了怎么都不道歉啊”，“算了算了，这人估计有急事，我的羊肉串都被他撞地上了，心疼死我了”…… 　　这会儿吃烧烤的客人注意力还集中在自己的烤串上，但接下来的变故却让他们和在电视机前的观众齐齐惊叫出声—— 　　“啊！” 　　“真的假的！” 　　“节目组骗人的吧！在演戏吧！” 　　“我的心脏都快被吓破了……” 　　观众都被吓成这样了，更别说在现场烧烤摊吃烧烤的那些人，吓地整个人都懵了，有的坐着一动一动，已经傻了，有的还记得颤颤巍巍地拿出手机报警。 　　烧烤摊老板小姑娘被不明歹徒劫持了…… 　　他们眼睁睁地看着这个衣衫褴褛，头发乱糟糟的男人乱冲过来，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盯上了在做烧烤的老老板，一把抓住她，把她从椅子上扯起来，用一把水果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凶狠地对其他食客喊： 　　“都不许过来！谁过来我就杀了她！” 　　众人都吓坏了，节目组的人也立刻站了起来，怎么又出事了，他们这节目简直就是多灾多难啊，这已经不是他们第一次受到这种生命威胁的惊吓了，可是上次野猪袭击都没这次这么吓人啊，这次是杀人犯吧，杀人犯啊！ 　　客人也都吓傻了，东西也顾不了吃，帮着劝：“兄弟，你别乱动，刀剑无眼啊，有话好好说，好好说，这老板是无辜的，你别……” 　　“少废话！”男人掐进了素雪的脖子，“都给我让开，别挡道！” 　　众人打了个寒噤，显然，这男人是个油盐不进的，乱糟糟的头发下面露出一张枯瘦如柴的脸，两只眼眶深深地凹陷进去，甚至连骨骼都清晰可见，这人瘦地有点不正常了……连握着水果刀的手都枯瘦地如同细细的柴火。 　　这人精神状况已定不好，可别是个疯子吧！ 　　疯子可是完全不讲道理的。 　　可听这人说话，又不像是个疯子…… 　　☆、550 惩恶扬善 　　素雪这一被人挟持，不知道多少人焦灼地不行。 　　卫星河和陆长歌离她最近，但他们也手无缚鸡之力，上去就是找死，说不定还会被这个疯狂的男人给捅一刀，徒增伤员，还给拖后腿。 　　但是看到素雪脖子上被水果刀割出的细细红痕，他们整个人都毛骨悚然了……来真的！ 　　现在他们放这男人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真的怕他一个不顺心，就一刀把人脖子抹了。 　　董柯是其中最淡定的，安抚他们：“别轻举妄动，现在我们只能做到不激怒他，再看情况行动，先偷偷报警……” 　　报警肯定是要的。 　　不过还不等他们报警，后面一大堆警察就立刻闪进人群跑了过来。 　　素雪被男人往后面拖了拖，她明显感觉到这个男人在警察过来的时候，整个人都像刺猬一样立起了倒刺，随时都会攻击人——至于为什么刚刚选择了劫持她，可能是因为她看起来最娇小的缘故，看起来比较容易伤害。 　　“滚！你们不滚，我就杀了她，都滚开，让我走！”男人凶狠地环顾四周，边拖着素雪往后退。 　　警方来的人不少，显然他们刚刚经过一场追逐战，每个人脸上都有些红，说话也喘着气：“张棋，你要想清楚，你这样做，根本无济于事，你要是继续细毒，最后谁也救不了你……” 　　原来这人是个瘾君子…… 　　“滚，不需要你们假好心，反正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不用你们管！” 　　“你……” 　　“不想让她死就给我滚开，别挡老子的道，老子还要逍遥快活呢！”张棋仰起下巴，凸出的眼珠子狠狠瞪着他们，犹如留了一张皮的骷髅一般，狰狞可怖。 　　警方一时也有些无奈，人要抓，但是不能为了他白白葬送了一个无辜人的性命。 　　这家伙倒是还有点脑子，惊人抓了个人质。 　　“……好，你可以走，但是你不能伤人，把人放开。” 　　“你以为我会信你的鬼话，没了这个人质，你们早就一枪毙了我了！”男人龇牙凶狠道。 　　“好，你说，你想怎样，你不能伤害无辜的人——” 　　张棋得到了想听的话，不由得露出笑容，只是这笑容猥琐无比，让人生不起一丁点儿的好感：“你们可以派一个人跟着我，不许带枪，等我觉得安全了，我会放她回来的……” 　　至于什么时候他觉得安全，什么时候可以放人了，放人之前做点什么，他们就管不着了。 　　“呵呵……” 　　张棋想着，竟猥琐地笑了。 　　警方商量了一会儿，准备点头同意了，大不了他们在暗处埋伏跟着，一旦张琪松动了，他们就救人，抓住他！ 　　这个瘾君子他们可是追捕了好久，他不仅自己细毒，还贩卖，让多少人家破人万，却死不悔改。 　　僵持的局面终于打开了一个口子，虽然大家并不满意这个商量的结果。 　　但也无可奈何…… 　　两难的局面，要保全人质的性命，只能伺机而动。 　　“好了，人挑了好了，赶紧地，老子没功夫陪你们耗，让开！”张琪又是冲身边的食客一声怒喝，把人吓地差点一屁股跌在地上。 　　见警方那边还在谈，张琪却不想给他们那么多谋划的时间，不耐烦地横了横手里的水果刀，似乎要砍进素雪的脖子，看得人倒抽一口凉气…… 　　“别！” 　　“闭嘴！快点，不然我手里的……” 　　男人还来不及说完，他的话便戛然而止，留下一句刺耳的尖叫：“啊——！” 　　“咔嚓！” 　　现场分明听到了骨头断裂的声音。 　　众人浑身一凛。 　　只见烧烤摊的老板不知道什么时候脱离的男人的控制，将男人掀翻在地，并且一脚踩在他的肋骨处，让他再也爬不起来了。 　　转折发生地太快就像龙卷风…… 　　素雪脸上还戴着口罩，所以没有人知道她是谁，以为她只是个普通的遭受无妄之灾的烧烤摊老板而已，没想到烧烤摊老板还是高手在民间啊！ 　　“警察先生，正当防卫，没问题吧。”她侧过脸说。 　　警方：“……没，没问题，张棋罪大恶极，行为恶劣，刚才真的太惊险了。” 　　如果不是人质自己出手防卫，可能今天都不知道怎么收场了。 　　这个人向来言而无信，他说什么会放人的话，真的不能随便相信，一个小姑娘落到他手里，还不知道要被怎么折腾，这也是他们全力抓捕张棋的原因，绝对不能让他继续逍遥法外，为非作歹 　　躺在地上的张棋只剩下半口气，凸出的眼珠死死瞪着素雪，仿佛陷入魔障一般： 　　“你，你……我要杀掉你，杀掉你。” 　　他喘着气，奋力念叨着。 　　素雪却因为他此刻神智不清，陷入执迷的模样皱起了眉头。 　　或许是身体的痛楚又让他突然清醒了。 　　一瞬之间，他的眼神又变了个样。 　　“你……你是谁！” 　　“滚开……滚……” 　　刚才还劫持了她，现在就不认识了？ 　　素雪凝神，定定地瞧着这个陌生男人，皱起了眉头。 　　这个男人，似乎不是意外，好像有点古怪…… 　　“抱歉，这次真的谢谢你，张棋就交给我吧，你的伤口没事吗？我们可以带你去医院包扎。”警方认真地问道。 　　素雪的脖子上有刚刚张棋滑出的红痕，好在没割破皮，不然流血就真要吓死人了。 　　“没事，没出血，你们公事要紧。”素雪摆摆手道。 　　她心里还装着别的事，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男人，给她的感觉，并不是突如其来的意外，而是知道她是谁，有目标地想要杀害她，让自己死于人质劫持的意外——可自己根本不认识张棋这个男人，而且他的样子看起来像是被人催眠过似。 　　看来，有必要查一查了…… 　　警方已经带张棋走了，看那原本嚣张的男人，在烧烤摊老板手里一秒ko倒地，那模样，要多惨有多惨，不过跟他那瘦地皮包骨的瘾君子模样，倒是非常相衬。 　　总之，有惊无险。 　　大家松了一口气，又有些腿软。 　　发现烧烤摊老板原来那么强是挺惊喜的。 　　但差点死人就不那么美妙了。孙导都差点下决心要是小仙女出事，他就该一头抢地了。不过他就知道，一个弱不经风的瘾君子而已，小仙女还对付不了吗，她可是连野猪都能打倒的小仙女啊！ 　　－－－－－－题外话－－－－－－ 　　白天还有…… 　　☆、551 特别夜宵 　　“老板真厉害！” 　　“没想到老板是高手在民间啊！” 　　“老板能教我两招不？！以后我就拜你为师了啊老板！” 　　“老板刚才可怕我吓坏了，还好你能啊，不然我今天回去睡觉都要做噩梦了……” 　　小仙女老板：丑拒。 　　开玩笑的。 　　警方一把人带走，刚才紧张的气氛也渐渐消弭，大家这才回过神来，松了口气，有心思开玩笑吃东西了，老板这么厉害，让他们很有安全感。 　　就算再有人突然闯进来，他们也不害怕了。 　　这个烧烤店老板可是高手，他们完全没在怕的！ 　　孙导让工作人员跑过去问了几句，现在都这样子了，还要不要继续拍摄，或者就收摊算了，反正也拍地差不多了，素材都够了…… 　　更重要的是，孙导瑟瑟发抖啊，小仙女的事故体质又在发挥作用了，一个天生适合真人秀的艺人也不是好事，每次总会出点吓死人的大事，但偏偏总是有惊无险。 　　但吓一吓，十年少啊。 　　工作人员过来问的时候，素雪认真地思考了一下，最后还是让他转达：“不能浪费食物。” 　　原来准备好的食材，晚上不做完的话，明天就没法吃了。 　　反正就剩后面这么一小段了，有始有终，继续拍吧。 　　工作人员这样转告给了孙导，孙导表示无法拒绝这么正当的理由，他们当时为了节目准备的食材可都是非常贵的，今天不吃，明天就没法吃了，那就真的浪费了。 　　于是孙导大手一挥——继续拍。 　　反正上次野猪袭击过后他们不是还继续拍了嘛，这有什么。 　　可见节目组的心真大。 　　观众纷纷给节目组点赞—— 　　“史上最敬业真人秀节目组，霸权面前仍然丝毫都不屈服！” 　　“节目组666，给你们和小仙女点一百个赞，心太宽了，不过节目组真的不是霉运附体吗，每次录制都出事，刚差点受伤还能继续面不改色录节目，还要坚持原则——不能浪费粮食。” 　　“节目组心太宽了，墙都不服只服小仙女。” 　　“小仙女没事就好，不过说得对，不能浪费粮食啊666。” 　　…… 　　电视版和网络版在劫持这部分的时候都进行了删节，只不过电视版删地多些，网络版删地少些，有些画面实在不方便播出。但是即使如此，正因为中间突然断片，更让观众抓耳挠腮，心焦难耐，想知道这中间到底如何惊险。 　　就是没想到都这样了……节目组还能坚持录制节目。 　　没见过这么敬业的真人秀…… 　　而陆长歌和卫星河听到素雪说要继续录制节目，他们也傻了：“小雪……你真的不要去医院看一下？”陆长歌忍不住问道，刚刚那一幕，就算安全脱离了，也是会留下阴影的啊。 　　小仙女竟然要继续做菜。 　　“没事，一点小伤而已，自己会消掉的，麻烦帮我把那个大箱子拿过来吧。” 　　陆长歌愣了愣，不由得对小仙女的性格有了新的认知，外柔内刚，真的是……和传闻很不一样啊。 　　看来打退野猪袭击什么的都是真的…… 　　陆长歌和卫星河乖乖搬来一个大箱子，其他人都无比好奇地瞧着两人搬来的箱子，不知道里头到底装着什么东西，齐刷刷盯着老板的动作——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特别夜宵？ 　　☆、552 完美的结尾 　　素雪淡定地让人收了烧烤架子，开始现场片鱼。 　　这考验的是刀功，将鱼肉完整利落的剔出来，不留下难看破碎的边角，每片鱼生也不过一毫米的标准厚度，用指尖轻轻拎起来，鱼生依然是完成的，薄薄地垂落，也不会碎。 　　素雪每切好六片，就把鱼片整整齐齐地码在白盘子里，鱼肉嫩地跟沾了露水似的。 　　“真漂亮……” 　　晶莹剔透的鱼生几乎可以透光了。 　　“特别夜宵难道是生鱼片？虽然看起来很好吃，但是我不太好这口啊……” 　　“我倒是挺爱吃鱼的，但生鱼片吃不太习惯啊。” 　　“要沾芥末吗，我不太会吃芥末诶，沾点蒜醋行不行？” 　　“唧唧歪歪什么呢，老板给做什么就吃什么呗，味道肯定不会差的，我相信老板！” 　　真是迷之相信啊…… 　　生鱼片这东西还真是因人而异，有人吃得惯，有人吃不惯，更别说芥末一类的蘸酱，也有很多人完全没办法下口。 　　不过…… 　　“我不是做刺身。”素雪微微挑眉，冷静道。 　　众人惊奇：“不是刺身，难道要炒鱼片？还是裹淀粉炸鱼片啊，可这鱼好像还是很适合做刺身来吃的吧，诶，可惜了……” 　　他们不知道素雪下一步想做什么。 　　他们的脑洞真的有限啊，果然普通人的脑子不能跟老板这样的大厨比拟啊，他们还是太孤陋寡闻了一些，翻来覆去都只会那么几种鱼的做法。 　　没办法，别的他们也没吃过啊，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 　　只见素雪突然移到了灶台边，热锅，倒油，又放了些香料，麻椒，小米辣，料酒……等等，就这么超出了一锅香气扑鼻的微黄色的辣油，闻起来还有点麻麻的，看起来并不是很辣，就是芝麻油本身的颜色，滋滋滋地在锅中崩溅。 　　虽然没什么东西，但也香地人受不了。 　　光靠着香气，就够他们想象出无数诱人美味的菜肴了，舌尖似乎都感受了那种味觉麻辣的刺激。 　　餐车上的排灯闪了闪。 　　素雪一手拿锅，一手握勺，一舀一勺滚烫沸腾的油。 　　飞流直下，扑腾地浇在冰凉的鱼生上。 　　滋滋滋…… 　　白嫩透明的鱼生在热油的攻击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熟化，透明感渐渐消退，它更嫩了，凝固了，纯鲜甜的滋味缀上了麻麻的辣香，锦上添花。 　　所有人都被这一幕惊到了…… 　　鱼，还能这么做？！ 　　这个步骤太具有观赏性了，亲眼看到鱼生从生转半熟，热油淋上去的时候，他们感觉自己的嘴巴都在蠢蠢欲动——热腾腾的，麻麻的，辣辣的，又嫩，一定很好吃。 　　摄影师镜头都快凑到锅上头去了，这个镜头，要是拍了，绝对经典啊！ 　　“太妙了……” 　　“这个菜非常形象地表现了做菜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是变魔术的过程。” 　　“这菜也太酷了！” 　　“这是油淋鱼。”素雪微扬起唇角说，可惜没人能看到她的笑。 　　陆长歌和卫星河也看得一愣一愣地，这菜也太唬人了吧，鬼知道为什么油一淋上去感觉整个逼格都不一样了，但是这菜的确比普通的鱼刺身惊艳多了，无论是观赏性还是味道——光是看着就知道很好吃。 　　素雪提醒了两人一句，他们才匆忙将浇好的油淋鱼端给食客。 　　亲眼瞧见的时候，每个人都发出了满足的窥探，视觉上的，还有即将来临的味觉上的…… 　　高温油非常热，所以这会儿生鱼片还靠着热度在自己变熟。 　　但油淋鱼最好吃的时候，就是油刚浇上去一会儿，熟了三分之二，还有点鲜甜气的时候。能吃到熟鱼的软嫩，也能吃到新鲜鱼刺身独有的韧性和清爽，麻辣又是另外一层味道，最开始会很冲，很新鲜，但到后面，就能吃出一点鲜甜来。 　　华国美食博大精深…… 　　“突然觉得刺身什么的弱爆了！” 　　“油淋鱼才是我的真爱啊，到底是谁发明的……” 　　“老板果然厨艺惊才绝艳，我以前都不知道鱼竟然还能够这么做，感觉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这么好看还这么好吃的鱼，完美！” 　　这会儿大家倒是吃地很开心，刚才烧烤没吃尽心的苦恼，瞬间都被抛之脑后，满眼只有眼前的油淋鱼，六片压根都不够吃啊……每一片都要细嚼慢咽，小心品尝，又不能让嘴巴闲下来，闲下来就寂寞。 　　如果现在问他们最近最开心的事情是什么—— 　　那么答案估计就是，幸运地遇到了这个餐车，来这里吃老板做的菜。 　　可是，素雪现在真的没有存货了，全吃光了。 　　看到节目里不明真相的食客的怨念，电视机前的观众才真的羡慕嫉妒恨地要砸电视呢。 　　他们才是看得见，一点儿都吃不着，口水流了一地。 　　他们就知道…… 　　这个真人秀总是如此点题，说叫《小食堂》，就一定要围绕中心思想展开录制……可是，节目组啊，有时候他们真的宁愿不要这么切题，小仙女每期都抛出诱人的新菜式，导致他们胃口都被养刁了，天天都想着吃新奇的菜肴好吗？ 　　诶。 　　向老爷子眯着眼睛，盯着电视画面盯了好一会儿：“回头让周妈学学这道油淋鱼。” 　　向家小朋友乐了，忙跟爷爷说：“爷爷，您别忘了螃蟹！” 　　“知道知道，不会忘记的，螃蟹回头就去定……” 　　今年家里要消耗大量螃蟹了。 　　还有油淋鱼，秃黄油拌面，清清爽爽的韭菜，都记小本本上了，一个都不能忘记。 　　向家夫妻：……老爸和儿子都沉迷美食怎么吧，好吧，他们就跟着吃吧。 　　《小食堂》第二期再次在有惊无险中落下了帷幕。 　　而今天晚上这道作为结尾的油淋鱼，不知成为了多少人心目中的白月光，天天想，夜夜想，就想着能吃上一回，就心满意足了。 　　因为全国数以千万计的吃货的怨念，节目结束之后，＃油淋鱼＃就被吃货们送上了热门话题……这还真是相当少见的菜肴上了微博热门，而且它上热门只是因为菜肴本身。 　　这个油淋鱼有毒。 　　看过《小食堂》地人都中了油淋鱼的毒。 　　有网友形象生动地表示，他看完节目当天晚上就做梦梦见自己变成鱼片被油给淋了…… 　　☆、553 网红菜 　　《小食堂》第二期播出的时候，刚好节目组和几个嘉宾凑仔一块儿录后面几期，所以大家平时闲着的时候就一块儿看网上的相关新闻和网友吐槽——非常之精彩。 　　比节目本身还精彩。 　　网络上，油淋鱼的传奇仍在继续。 　　接连几天，热度依旧没见半点消退，相当网红了。 　　大概是一觉醒来，发现全世界都在说油淋鱼，只有你不懂是什么意思。 　　现在大家聊天都要突然来一句“我想吃油淋鱼”，表达自己沮丧可望而不可及的心情……什么鬼。 　　对此，素雪这个将油淋鱼带到大众面前的人也是懵逼的，不是就是一道菜吗，为什么大家就跟着了魔似的，这个锅她不背。 　　“小雪啊，你得感谢咱们摄像师和后期剪辑的兄弟姐妹，你那段做油淋鱼的cut，现在可是整个第二期里点击率最高的一段，你都不知道他们把你做鱼拍地有多漂亮，是个人见了都得迷死！”孙导乐呵呵地说，他自己也贡献了不少点击量。 　　素雪无奈耸肩：“不是很能理解大家为鱼疯狂的激情……” 　　“反正你知道咱们节目成功拉动了GDP就行。”孙导挑眉，“如果有网红菜的话，你的油淋鱼绝对是冠军网红菜，现在网上不知道有多少博主学你做油淋鱼晒呢，你也算半个祖师爷了，听说不少餐厅还推出了油淋鱼……” 　　“哦，还有老太太套餐。” 　　素雪回头，不解：“什么老太太套餐。” 　　“咳。”孙导坐直身子，“全名叫做《小食堂》小仙女同款杨老太太套餐。” 　　素雪：“……” 　　现在的商家脑回路果然不是她能理解地。 　　“还卖地特别好，很受欢迎哦。”孙导捅了捅她，“我都想跟你一块儿合作开个连锁品牌餐饮店了。” 　　“哪有时间……”素雪白他一眼。 　　“以后你要是有想法一定要拉上我啊！”孙导拉过她用力说，他就指着抱小仙女的大腿走上人生巅峰呢，现在其实已经差不多了。 　　“我知道了。”素雪只能先答应下来。 　　孙导得到她的承诺，这才悠哉悠哉地靠在椅子上，说道：“不过，油淋鱼这事情还不算啥。另一件事比较严重……” 　　说着，孙导也有些苦恼。 　　“什么？” 　　“欺骗了南水市市民的感情，伤害了他们幼小的心灵，爱过，伤害过，得到过，失去过……”孙导饱含深情地念起来不知道什么鬼的诗。 　　素雪心虚地摸摸鼻子：“好好说话。” 　　孙导坐直，清嗓：“总而言之就是我们上期餐车行动隐瞒了身份，深藏功与名，却俘获了无数食客的心和胃，他们原本高高兴兴打算天天来吃的，结果隔天我们就跑了，他们找不到人，伤心地差点哭了……时隔一星期后才知道真相。” 　　“这个确实……对不住他们。”素雪也有点无奈，感觉自己像负心汉似地。 　　人家姑娘一片芳心错负，结果自己撩完就跑…… 　　“你自己看看网上，网友现在都叫他们是最可怜的人。当初看电视的时候多羡慕嫉妒恨他们，现在就多心疼他们。”孙导打开手机，随便翻开一个＃王八蛋小仙女带着餐车跑了＃的话题，给她看。 　　素雪瞄见话题：“……” 　　…… 　　…… 　　＃王八蛋小仙女带着餐车跑了＃是什么鬼？ 　　这还是素雪第一次在网上因为这种原因被骂，被骂之余还能感受对方的浓浓怨念，爱恨交织。 　　这个话题源于一条微博，而这个微博的发布者就是那天来素雪的餐车吃过饭的年轻小哥，小哥原本是个有志青年，因为吃到了那天小仙女做的美味早餐，本来想发愤图强，天天早起，努力工作，结果刚下定决心…… 　　第二天早早赶到公园，结果，空无一人，苦苦等待，寻寻觅觅，还是找不到餐车。 　　寒夜飘逸撒满我的心…… 　　可以想见小哥有多么伤心。 　　虐不虐，就说虐不虐？！ 　　虐死了！ 　　结果一个星期之后，小哥看了《小食堂》第二期节目，才知道真相——原来餐车的老板是小仙女，打杂的小哥是陆长歌，卫星河还有董柯董老师。 　　史上最闪耀的餐饮团队。 　　这样令人乍舌的明星阵容，令小哥彻底绝望了。 　　知道真相的我眼泪流下！ 　　于是小哥痛定思痛，去网上发了这样一条微博：王八蛋小仙女带着自己的餐车和油淋鱼跑路了，偷了我们的胃，还偷了我们的心，欺骗我们的感情，我们辛辛苦苦等了她一个星期，都没见到人，我们没办法啊！她撩完就跑，拔叼无情！爱恨就在一瞬间！ 　　素雪：“……” 　　自己竟然能跟带着小姨子跑了的皮革厂老板黄鹤媲美了。 　　后面还有和他感同身受的网友点赞评论。 　　“说得对，小仙女就是撩完就跑，拔叼无情，太混蛋了，太无情了，哭唧唧——小仙女你回来开你的餐车啊不要当明星了QAQ” 　　“小伙子，今天你就是世界上最可怜的人，为你点蜡。” 　　“看节目的时候还特别羡慕你们，但是现在好像抚摸你们啊哈哈哈哈，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节哀啊少年，等你长大了去找小仙女报仇！” 　　“小仙女就是个感情骗子！哼！但我还是要跪求小仙女出山举办全球餐车巡回厨艺秀……小仙女去哪儿我去哪！” 　　“我真傻，真的，当初就不应该相信这个老板会一直开张，可她怎么能开一天就跑了！” 　　…… 　　网上现在除了油淋鱼，就是当初那期被她骗了心又骗了胃的可怜娃儿们，鬼哭狼嚎求她什么时候再出山做顿饭，他们真的特别特别特别难过。 　　说实话，素雪是有点心虚的，但是她要真公布身份去开餐车的话，大概现场会失控的。 　　相比之下，她觉得还是到时候公开详细的食谱做法，让大家自力更生吧。 　　“怎么样，什么感觉？”孙导笑眯眯地问。 　　素雪挑眉，双手抱臂：“我会告诉他们这是孙导你出的馊主意。” 　　孙导僵硬，石化：“……别啊，小雪，小仙女，这个锅我不背，你别这样啊，咱们再聊聊，聊聊！” 　　他会被群众的唾沫星子淹死的！ 　　☆、554 过年回家 　　不是很理解现在的年轻人。 　　秦boss坐在办公室刷了刷微博，轻叹口气。 　　睡了一觉，一醒来，网上就在说他女朋友撩完就跑，拔叼无情，秦炎以为自己看错了，哦，他没看错，网上确实是这么说的，自己这个正牌男友听了都很囧呢。 　　虽然知道是开玩笑，但是他是决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的。 　　比如女朋友撩完就跑，拔x无情什么的。 　　秦boss神游天外了一会儿，马上集中注意力开始工作，过几天雪儿就要回来了，又可以开开心心过日子了。 　　如今已经快过年了，素雪这次去录节目，顺便把在老家的养父养母，还有弟弟都带回京城过年。再过一年，弟弟小泽就高三了，是大男生了，马上就要考大学了。 　　素雪不在家的这段时间，秦炎没少跟这个小舅子联络感情，所以如今见了面，也是乖乖叫了声：“姐夫”。乖地素雪都咂舌这两人什么时候变这么熟的亲戚了。 　　小泽如今已经抽条长了不少，身高已经迈过180大关，可能还会再长点。 　　如今也是玉树临风小帅哥一枚。 　　就是性子比起家里一帮二十多岁的男人，还是显得比较跳脱青涩，但是有这么个半大不小的小子在，家里也热闹。 　　临近过年的时候，韩家就天天有不少人过来串门，殷诺，殷老爷子，还有他几个好兄弟，任望之，金墨，吴淼……凑在一块儿就更热闹了。 　　素雪平时还会找他们活动活动筋骨，练练身手。 　　除此之外，过年的娱乐活动是排排坐组队开黑打手游。 　　就秦炎不玩。 　　每次回韩家都能看到女朋友跟亲戚哥哥弟弟排排坐，拿着手机打游戏。 　　秦炎一般还是纵容的，除了某些时候。 　　这阵子素雪和秦炎大部分时间都待在韩家，秦家那边薛玉燕在，他肯定不会回去过年的，没有任何意义。往年他不是回法国跟义父过，就是一个人孤零零地出国出差，忙工作，跟义父过至少还温馨，让他觉得舒服，就是诺大的城堡冷清了点。 　　但是有了女朋友之后，他也算是有了驻脚的地方，韩家就是它另外一个家了。 　　现在他们偶尔还会直接在韩家住下。 　　秦炎跟素雪一间，长辈基本都默认两人订婚，算是未婚夫妻了，毕竟他们闺女都发照片昭告全国了，啊不，连海外都知道了，秦炎这个未婚夫的身份，板上钉钉。 　　大家也习惯每天回来吃饭，餐桌上出现这小两口腻腻歪歪地。 　　刚开始他们还目瞪口呆，后来…… 　　今天和平常一样，大圆桌又围满了自家人，哦，除了多了殷诺这小子，老来他们家蹭饭吃。 　　这货和素雪的弟弟江少泽吃饭是最快的，两人迅速扒完饭，就去客厅站着，掏出手机开黑组队打游戏——为什么要站着，因为长辈都非常不赞同他们吃完饭就坐下，至少要消消食才行。 　　所以每次吃完饭，他们就站着打游戏。 　　也是家里一大奇观了…… 　　素雪最近也有点沉迷游戏，美名其曰给自己放松一下，自从上大学之后，她的生活不仅没有越来越闲，反而越来越忙，比大学之前还不如，相比之下，以前自己规规矩矩每天学习学习训练的日子，还算是悠闲的。 　　素雪迅速扒完碗里的饭，就要下桌去找弟弟。 　　嗯，回头要跟弟弟说，等高三了就要控制一下，适当解压可以，不能像寒假这么放纵了。 　　至于现在嘛，先玩个爽再说。 　　说到底，素雪信奉的还是玩乐是必须的，认真学习是必须的，无用的事情也是必须的，无论哪种在人生中都不可获缺。 　　而且有时候堵不如疏。 　　素雪刚要起身，就被眼尖的秦炎给拽住手腕了，虽然是在桌子下面，但明眼人不仔细看，都知道两人在桌子底下做什么小动作了 　　素雪疑惑地冲他眨眨眼，示意他放手：“我吃完了。” 　　秦炎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腕，黑眸沉沉，温声道：“乖，坐下，再吃点，你吃得太少了。又要去找殷诺玩游戏？” 　　素雪：“……”别说出来啊，多不好意思。 　　看看桌上其他人，一脸我什么都没看见的姿态，小两口的事情他们才不会插手，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好吧，大家都一致要让他们自行解决，自从素雪跟秦炎的关系公开之后，连干妈都是：以后你就归阿炎这小子惯/管着了。 　　“我吃饱了。”素雪糯糯地说，长睫扑闪，目光真挚。 　　藏在桌底下的手轻轻挠了挠他的指节，比她的手指粗了一圈呢。 　　秦炎看了她一眼，假装不经意偏开了头，并不同她对视。这样的目光，完全不能让他心软，只会更想让他直接把人逮回房间里去，怎么会放她去跟殷诺玩什么游戏？ 　　根本不可能的事…… 　　为了避免这么做，秦炎还是决定不看她撒娇卖乖的神情了。 　　怕自己控制不住，直接把人拎回房间里去。 　　大手松开她的手腕，转瞬攀到她的腰后，直接将她一侧的路堵死了，五指压着她的腰肉，轻轻往下摁，示意她坐下。 　　秦炎挺拔的身子靠过去，垂头在她脸边低声说话，一脸认真严肃：“不是不让你玩，先吃饭。你昨天也吃这么少，半夜就跟我喊饿，忘了？” 　　素雪很想说她忘了…… 　　但是不敢啊。 　　要真敢这么说，秦炎绝对会让她回忆起来，而且永远印象深刻。 　　虽然秦炎说话的声音很轻，但在座的不少耳朵都亮地很，哪能一点儿都听不见两人的对话，尤其还是他们有心想听的情况，故意不发出别的声音，就听小两口就一鸡毛蒜皮的事情扯起来。 　　本来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而已，生活里时有发生。 　　但是被他们这么一拉一扯说出来，也不会觉得烦，无聊，旁人就是莫名觉得有滋有味，觉得他俩就是明晃晃地秀恩爱，听得人又想捂脸，又牙酸。 　　爱地太明显了。 　　诶，这就是生活。 　　这就是恋爱中的生活。 　　☆、555 慢点吃饭 　　素雪昨天晚上确实半夜喊饿了。 　　秦炎还起来陪她下楼去找了吃的，吃完刷了牙才躺回去睡觉。 　　得亏现在过年，家里放着不少干果零食，客厅茶几上随便抓一把都是，水果每天也都是新鲜的轮着换，冰箱一直装地满满地。呃，厨房远了点，所以素雪饿了压根没考虑去开冰箱看看。 　　素雪一想起昨天晚上把人闹醒了，害得他陪自己一块儿下床吃了点才睡觉，就不好意思了。 　　“我错了。”她偷偷勾勾秦炎的手指。 　　秦炎不为所动，淡淡瞥她一眼，见她乖乖坐下，立马给她舀了碗汤，又夹了许多菜把她的空碗给填满，看着她，不说话，意思很明显：都给你弄好了，吃。 　　素雪乖乖地低头吃菜，一点儿都不急着走了。 　　反而殷诺那边三缺一，不顺利，他急急忙忙跑过来饭厅瞧——小雪妹妹咋还没吃好饭呢，平常这个时候三个人已经玩上了呢。 　　殷诺一进饭厅，秦炎就没好气地冷冷扫了他一眼。 　　冻地殷诺莫名其妙…… 　　妹夫怎么突然瞪他，他最近也没干什么天怒人怨的事儿吧。 　　有，你老把人家女朋友拐去玩游戏，不好好吃饭，还半夜喊饿了，恶性循环，不怪你，怪谁，都是你的锅。秦炎就是这么想。 　　可是殷诺不知道啊，他还非常天真地跟素雪说：“小雪，哥等你吃完饭。” 　　一起玩游戏。 　　后半句你懂我懂的暗示当然没说出口。 　　但是大家都听懂了，饭桌上其他人全都是以一种“你很快就要倒霉了”的目光瞧着殷诺，这孩子，咋偏偏就要往枪口上撞呢，你小雪妹妹不会对你怎么样，但你妹夫可是个厉害的。 　　素雪假装没听到殷诺的话，闷头吃饭。 　　秦炎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无意地，又给她夹了点菜：“慢点吃。” 　　他都说慢点吃了，自己就更不能着急了，要是被误会自己迫不及待就要找殷诺去玩游戏咋办？ 　　素雪就真的开始慢慢吃了…… 　　吃得比韩随还慢。 　　韩老爷子吃饭还嚼地挺快的，他可是个急性子。 　　韩随是全家吃饭最慢的一个，他的性格也是最慢条斯理的。 　　殷诺在一边等啊等，差点等不下去了，今天小雪妹妹怎么吃饭这么慢，可是他又不敢出声，感觉自己要是出声的话，一定会被秦炎怼的——还让不让他女朋友好好吃饭了。 　　算了，殷诺不想被怼，自己被怼，小雪妹妹也不会帮他的。 　　诶。 　　于是殷诺只能干巴巴地等素雪吃完饭，喝碗汤，望眼欲穿。 　　终于，她看起来似乎吃饱了，整个人都有些懒洋洋的，只是看起来，到底饱没饱，只有素雪自己和秦炎知道。其实素雪从来都不会吃十分饱，总是留有余力。 　　她放下碗筷，眼睛水汪汪地瞧着秦炎，无声地问，现在可以吗？ 　　“小雪……！” 　　看到小雪吃完了，殷诺立刻激动地站起来叫她。 　　这一叫不得了，秦炎又不想那么轻易地放素雪走了，黑沉沉的眸子闪烁着，握着筷子，直接夹了冬笋片，喂到她嘴边：“这个冬笋不错，再吃点。” 　　“嗯……” 　　素雪乖乖张开嘴，吃下去，嚼了嚼，点头：“这个确实很好吃。” 　　秦炎心情不错地挑眉，又让她喝了几口果汁，才摆摆手让她去跟殷诺玩了。 　　估计晚上是不会再喊饿了。 　　亲眼看完秦炎怎么哄自家闺女的韩家人——很淡定。 　　这个之前他们就见过了。 　　现在已经见怪不怪，就是还是觉得挺腻歪，还是年轻好啊，热恋就是干什么都甜蜜蜜地。 　　没看出来秦炎还真是挺有本事的，把自家闺女哄地服服帖帖地，该温柔的时候极其温柔，严肃起来还会让人自然而然就觉得不好意思，不用别人说，自己就承认错误，知错就改了——可能是秦炎看起来太正直了。 　　但他也确实对小雪好地没话说。 　　爱情改变的并不仅仅是秦炎一个人。 　　小雪也在被慢慢改变。 　　两个人都变得越来越温柔了，也越来越有韧性了，这是好事。 　　…… 　　一家子人，晚上也没啥娱乐活动，聊聊天，看看电视，玩玩游戏，翻翻自己的工作，几个小时就过去了，各回各房间，各睡各觉，韩老爷子平时睡地早，其他人也只是比他的作息晚点，但基本上那之后客厅就没什么人，都回自己房间了。 　　秦炎先进去洗澡了，出来就瞧见素雪在床上翻来覆去，裙子都卷起来了。 　　他走过去，俯身抓住她纤细的腰身，将人翻了个面，灼热的气息直接喷在她的脸上，额前湿漉漉的碎发还滴下少许水迹，秦炎唇角微勾，竟显出几分惑人的邪魅：“晚上吃饱没？” 　　素雪嘟嘴：“当然吃饱了。” 　　“那半夜不喊饿了？”秦炎挑眉 　　素雪：“……不喊了。” 　　今天她吃地也有八分饱吧，半夜会饿才奇怪呢。 　　秦炎嘴角扬起，墨黑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语气低哑，意外地性感：“再喊饿就不给你吃的了。” 　　素雪：“嗯？” 　　秦炎：“我喂饱你就好了。” 　　素雪：“……” 　　半饷，她憋出一句：“这不一样！” 　　秦炎坚实的胸膛贴近，将人搂地更紧，煞有介事地问：“哪里不一样？都是生理上的’饥俄’。” 　　素雪没话说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是吗？”秦炎挑眉，似乎起了什么坏心思，“那我现在饿了。” 　　素雪：“……” 　　“没有啊。”她天真地眨眨眼睛，柔嫩的手指却隔着T恤摸到了结实的腹肌，唔，腹肌的手感真不错，怎么摸都摸不腻啊，“没感觉你饿了。” 　　肚子都没饿地瘪下去，这是哪门子饿了啊。 　　反正她是不会承认的。 　　“不是。”秦炎淡淡道，“你摸错地方了。” 　　素雪：……不要说得这么冠冕堂皇。 　　“真的饿了？”她问。 　　“嗯。”秦炎的回答异常真挚，低头舔了舔她的嘴唇，黑曜石一样的眼睛隐隐发光，有些亮，又很沉。 　　素雪顿时就被亲地心软了：“好吧……” 　　“你先起来。” 　　…… 　　☆、556 自由 　　冬日，晴好，适合宅家。 　　过没羞没躁的日子。 　　真是饱暖思酱酱酿酿啊…… 　　过年这段时间，素雪已经很久没有出门了，卫星河这个他们公司一哥都还在外边忙呢，她这个当红老板就已经退隐幕后准备过年，啊不，她当然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马上就要过年了，秦老爷子还孤零零地躺在那座大宅里，怎么都让人不安心。 　　他是秦炎唯一的亲人了。 　　薛玉燕那厮绝对不算“亲人”…… 　　所以素雪和秦炎盘算着，尽早把秦老爷子接回来，或许还能赶上过年，吃顿团圆饭。 　　经过几次偷偷摸摸的调理，老爷子的身体已经好了大半，能抗住逃跑的长途跋涉，这次是素雪最后一次给老爷子治疗，等到再下一次，就是把人带出来了。 　　还是一样月黑风高，静悄悄的夜晚。 　　即使已经来过三次，他们还是不能掉以轻心，每次来都是小心又小心，素雪上去了，秦炎就在山下等着……佟助理每天晚上看着自家boss提心吊胆地，他也提心吊胆地，好在这样的日子马上就要结束了。 　　别墅。 　　素雪熟门熟路地摸到老爷子的房间。 　　和之前几次见的一样，老爷子还是瘦地连骨头都能一手摸出来，也是，薛玉燕每天根本不怎么给人好好吃饭，只拿营养针吊着，确保老爷子留着一口气不死而已。他的肠胃消化功能又不好，根本吸收不到什么营养，才瘦成这样。 　　和往常一样，素雪探了探老爷子的身体情况，才开始扎针。 　　她蹙了蹙眉头。 　　这些天，薛玉燕的人仍然再给老爷子喂长醉，就是要让他保持虚弱，不要清醒过来。 　　素雪当初在秦老爷子体内留下的那团灵气，已经吃地非常饱，吃的可不就是这些毒药吗？ 　　还好她已经护住老爷子的心脉，五脏六腑都在天地灵气的滋养下渐渐恢复正常，只是做了遮掩，制造了假象，看起来还是同中长醉的状况一样——除非他们把老爷子的器官一个个剖开来看，否则是不会发觉的，只有她能够用针解开。 　　“秦爷爷？” 　　她轻声唤了句，试探他是否有反应。 　　这还是这么多次治疗以来，她第一次出声观察秦老爷子的反应，下一次就要掩护老爷子出去了，他最好还是清醒过来。而且他的身体也有一个逐步适应正常的过程，素雪就是想看看他现在是否已经适应地差不多了，思维是否清晰。 　　秦老爷子紧闭的眼皮下，眼珠子转动了几下，却没有答话。 　　“您能睁开眼睛吗？”素雪问，又说，“我是您孙子的朋友，受嘱托来救您的。您还记得罗德管家吗？” 　　素雪觉得老爷子警惕性还挺高的，或许是怕有人诈他，她便多列了几个事情。 　　至于为什么不说女朋友…… 　　怕老爷子一听情绪激动了，可不太好。 　　果然，听到素雪的解释，秦老爷子终于睁开了双眼，他已经很少有时间能够感受到光明，但也无法适应黑暗，大多时候，他都处于意识混沌，迷迷糊糊的状态。 　　这样的日子，不知道过了多久…… 　　一年，两年，三年，无数年。 　　有意识的时候，他相信自己孙子还活得好好的，他也希望他活得好好的，至于自己，只希望自己运气够好，能够撑到孙子来救他的那天——到那时，薛玉燕这个女人，也就败了。 　　这样的等待等了多久，秦老爷子已经数不清了。 　　他对时间没有了概念。 　　昏睡的时间大大长于清醒的时间，活着变成了漫无止境的空白。 　　这更让人绝望。 　　直到—— 　　前一阵子，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好像有些不一样了。 　　一开始秦老爷子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迷迷糊糊感觉到有人在碰自己的身体，紧接着，他忽然有了意识，身体不再像平时一样酸软无力，充沛的生命力仿佛一夕之间又回到了自己的体内。他猜测有人在帮自己， 　　但他并不敢轻举妄动。 　　原本他还有些担心自己身体复原的事情被薛玉燕发觉，他知道他们每天都在给他“喂”东西，但是那晚之后，一切如常，并没有人发觉异常，让秦老爷子也松了一口气，又怀疑是否是自己的错觉。 　　但后续他知道了，或许是对方用了什么法子，让他瞒天过海。 　　没想到这次，这个神秘人就开口跟他说话了—— 　　激动之余，秦老爷子还有理智，知道要等等，确认对方的身份是友非敌，他才睁开眼。 　　只隐约看到一个纤细的轮廓。 　　是个女孩儿…… 　　声音也是个女孩。 　　即便如此，也够秦老爷子激动地，只是他强硬地按捺下自己的心情，保持冷静——心中却越发喟叹，暗无天日地过了那么多年，他终于等到了，终于撑过来了…… 　　“后天晚上我们会过来接您出去。你的身体虽然已经好了，但是还没办法做到活动自如，这几天您还是跟平常一样，他们会继续喂药，但不会对您有影响的。”素雪迅速说完，“时间紧迫，只能先跟您说这么多了。” 　　秦老爷子想点头，却是不上劲，只能眨眨眼睛，从喉咙里发出轻轻的“嗯”声。 　　“……阿炎。” 　　秦老爷子还惦记着孙子，困难地发出沙哑的声音。 　　“他现在过得很好，就是薛夫人太嚣张了些。”素雪说。 　　秦老爷子闻言，眼底涌现出心疼，还有怒气……薛玉燕这个幺蛾子，这么多年竟然还在他们秦家蹦跶，现在都要害他秦家的孙子。 　　“她不会嚣张太久的。”素雪安抚着说，遂轻轻叹了口气，等回去之后，还有地需要花时间去调养老爷子的身体。 　　“就是要再委屈您装病几天了。” 　　秦老爷子眨眼，并不觉得委屈，能出去就好，他熬了这么多年，也不差这几天。 　　后天嘛…… 　　很快就到了。 　　素雪说完，又重新用金针封上穴脉，让其他人看不出来老爷子身体的正常情况，这才同老爷子告别，静悄悄回去了。 　　一切都悄无声息。 　　☆、557 救人 　　素雪回去之后，将跟老爷子谈的话告诉了秦炎。 　　一个老人家孤零零地撑了那么多年，着实不容易，也没想到，薛玉燕竟然心这么狠，将人囚禁，还喂药，换了个意志力薄弱的人，恐怕就是生不如死了。 　　“后天的行动务必快狠准，不能再耽搁了。”素雪都不忍心看到老爷子被这么神智不清地囚禁着，身边没有一个人可以说话，不知道时间，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沉默到令人发疯。 　　一把年纪了还要忍受这样的痛苦，旁人看着都替她捏把汗。 　　没有咬舌自尽，已经很不容易了。 　　“我会把最精英的队伍调过来。”秦炎认真道，“不过把爷爷接出来之后，安置在哪里比较好？虽然京城有我们在，但鱼龙混杂，她也在这儿，到底不安全——她可能很快就知道人藏在我们这儿。” 　　素雪想了想：“要不……送到我叔叔那儿去吧。” 　　素雪说的是孙崇，曾经叱咤江湖的一代门主，如今虽然隐退在南方，但手下势力还是很靠谱的，他手底下也有一批精英，一直拢在身边，安全也有保障。 　　秦炎也觉得这是个好的选择，至少能暂时让爷爷远离是非之地，安心调养身体。 　　“那到时候就送到孙叔叔那儿去。” 　　“嗯！” 　　两人定好救援计划，素雪就直接联系了孙叔叔，让他帮自己接应秦老爷子，到时候他们直接用直升飞机接人到机场降落，再坐私人飞机将人送到南省——等薛玉燕发现，中间还有些时间差，他们一时间也想不到人会被送到南省去。 　　就这么决定了！ 　　是夜。 　　两天的时间很短。 　　从上次素雪回来之后，两人就开始调动人手，做好万全的准备，时间眨眼就过去了，到了他们计划好的行动时间。 　　“这次你多带几个人去，最重要还是是把爷爷救出来，他们则帮你尽量拖延时间……” 　　别墅周围已经被秦炎的人围地更铁桶似的。 　　但他们并不想正面跟薛玉燕的人产生冲突，容易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所以还是先救人，拖延时间，最后的选择才是正面冲突。 　　“好。”素雪认真地点头。 　　“直升飞机准备了两艘，到时候你看情况上哪艘。” 　　“嗯，我知道。” 　　“注意安全。”秦炎伸手顺了顺她的头发，却始终无法舒展心情，眉眼间总有一股愁绪萦绕，总觉得……会发生意外，但愿没有吧。 　　他最不想见到的就是最后他们和薛玉燕的人起了冲突，被发现，要杀出重围，刀枪无眼，最后要是雪儿受了伤……他不敢再想下去了，那种情况下，这次任务要完成的难度会增加一百倍不止。 　　最后还说不定能不能把爷爷救出来。 　　秦炎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目送他们闪身隐入山林…… 　　今晚的月亮很清，很亮。 　　无数道黑色的人影在山林间跳动，静悄悄地窜过山林，靠近别墅时，素雪发布了第一条指令：“安原计划就位——” 　　她和另外一个手下去接老爷子，其他人埋伏进别墅，盯紧动向，一旦有异动，善后。 　　今夜一丝风也无。 　　素雪翻上了三楼的小窗户，从小窗户进入卧室，迅速来到床边，施针，给老爷子解封。 　　一瞬间，老爷子就感觉到她来了。 　　如约来了…… 　　“秦爷爷，我们来接您了。”素雪轻声道，“您应该没什么东西要带的吧，我先背您下去。” 　　“好。”秦老爷子的声音有些发抖，沙哑道。 　　素雪背起老爷子，虽然瘦地皮包骨了，但重量还是有的，可这儿只有她会轻功，带着人要从三楼下去不容易，只能她带着人跳下去。 　　“等下我会从窗台直接跳下去，您别害怕，也别发出声音，很快的。” 　　秦老爷子似乎有点吓到了，却还是淡定地点了点头，这姑娘说行，应该就行，自己这么多年都没怕，跳个三楼有什么可怕的，一眨眼的事情。 　　三人刚走到窗台边，素雪就收到了其他人传来的暗号—— 　　房间外面有人来巡逻查房了。 　　埋伏在暗处的人立刻将讯息传达给素雪，让她下令。 　　这可不行！ 　　素雪咬咬牙，大脑飞速运转。 　　“弄晕他们，拖延时间，别弄出太大声响，我这边加快速度，尽快撤离——” 　　收到。 　　房间外边，黑影闪过。 　　动手了。 　　两个人巡逻的男人无声无息地倒下，被黑影接住，并且藏了起来。 　　监控已经被他们控制了。 　　或许这么多年没出过事，薛玉燕放松了警惕，也没让人盘查，或者加强安保，让他们有了可乘之机。 　　与此同时，素雪这边，窗台口…… 　　室外一片昏暗，眼前不远处就是深深漆黑的山林，往下瞧，三楼的高度也足以让人脚底一软，但是——她纵身一跃，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 　　嘣。 　　秦老爷子不由得眯上了眼睛。 　　风从脸上刮过，没几秒的时间，就感觉周围空气都静了下来，终于又踩回到了实地，脚底下的草丛被压弯了腰，只有非常轻微的细响。 　　老爷子睁开眼，松了口气。 　　没想到这姑娘三楼都能跳地如此轻松，不是干跳，而是落地如踏雪，莫非是有轻功？ 　　此时他的疑惑还无法得到解答，接人如救火，分秒不能耽搁。 　　“走！” 　　素雪将老爷子交给跟着的手下，两个人迅速往别墅外边跑。 　　分秒必争，速度都可以跟百米跨栏比赛媲美了，多一分钟都是极其宝贵的。 　　“二号直升机准备。” 　　“收到！” 　　直升机的动机太大，所以他们没敢直接弄到别墅周围来，所以准备了两艘直升机。一号是以备不时之需，一旦出现被薛家发现，围攻的情况，直接将直升机开到别墅，把人带走，这是迫不得已的做法。 　　素雪现在让待命的二号，就是更安全的计划—— 　　人成功就出来了，没被发现，就离远点上直升飞机，等薛家的人发现，差不多也晚了。 　　素雪跑到远离别墅一段距离的时候，终于看到了接应的车子…… 　　☆、558 飞机 　　“先上车！” 　　秦炎看了眼老爷子，抿了抿唇，忍住了，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 　　几人迅速上车，司机直踩着油门，下山，去登直升飞机。 　　而另一列车队则是延迟出发。 　　开走的车上，他们现在还不敢放松，但也总算有了说话的间隙，秦老爷子饶是见过大阵仗，今天也过得惊险万分，忍了许久，看到自己孙子，竟还有些不敢置信： 　　“……阿炎？” 　　秦炎离开秦家的时候，才几岁啊，一眨眼，竟然都这么大了。 　　秦老爷子强硬了一辈子，此刻也忍不住眼眶发热。 　　“爷爷。”秦炎无比郑重地唤道。 　　秦老爷子深深叹了口气，表情说不出是哭还是笑，他身上没什么力气，手都抬不起来，只能微微点头，眼睛湿润：“好，好，好……” 　　看到孙子现在过得好，他也就放心了。 　　总算没被薛玉燕那毒妇折腾…… 　　否则他死也不能瞑目，更对不起秦家列祖列宗。 　　“到了。”素雪轻声说，跟秦炎对了个眼色。 　　他微微点头，对秦老爷子说：“爷爷，我扶你下车。” 　　“好。”秦老爷子收拾情绪，又变成了那个冰冷硬朗的老爷子，“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南省。”秦炎轻声说，“您知道孙崇先生吗？” 　　“……孙崇？” 　　秦老爷子眼中闪过惊讶，显然，他是知道孙崇的，他那个时代的人，怎么会不知道孙崇的大名呢。 　　“是的，京城现在不安全，孙先生我们信得过，他那边也安全，所以先送您去那边调养身体。”秦炎边跟他解释，边上了直升飞机。 　　直升飞机飞了一段时间，远到看不到别墅之后，素雪才通知还留在别墅里的人。 　　撤退！ 　　后边就让他们乱去吧。 　　直升飞机直接飞到机场，私人飞机已经侯着了，一上飞机，薛玉燕的人就很难再截住他们。 　　“老爷子，先吃药吧。”素雪递过来一瓶药丸，之前在别墅那会儿，她都不敢给秦老爷子吃药，不方便是一个原因，另外就是那时候还不能给他吃药，每天喂着长醉，就怕药性有变。 　　秦老爷子没有丝毫顾虑地乖乖把药咽下了。 　　他知道这姑娘是自己孙子的手下，而且她确实医术了得，是个奇人啊。 　　不仅医术了得，似乎还会古武之术…… 　　不知是哪个门派的后人？ 　　自己孙子能有这样一个朋友，是大幸啊。 　　不过这姑娘是不是漂亮地有点过分？ 　　秦老爷子虽然长期神智不清醒，但现在眼睛可没花。 　　现在这么仔细一瞧，这姑娘还真是漂亮，放他们那年代，也是个大美人了，看起来年纪也不大，也忒有灵气。 　　想到这儿，秦老爷子又有些惭愧：“姑娘，刚才一直没来得及跟你道谢，我老身这条命，多亏了你呐……” 　　“秦爷爷不用这么客气。”素雪摆摆手优点哭笑不得，刚刚自己说自己是秦炎的朋友，老爷子就真把她当秦炎的朋友了。 　　“爷爷，这是我女朋友，你孙媳妇。”秦炎在旁边看不下去了，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啊？！” 　　老爷子吓了一大跳。 　　孙子诶，你这可是给了你爷爷一个大惊喜。 　　“回头再跟您慢慢说，孙先生是雪儿的叔叔，雪儿以后也要接任孙叔叔的位置。您还记得韩老爷子吗，雪儿现在是韩老爷子的干孙女……”秦炎帮爷爷捋了捋关系。 　　秦老爷子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离京那么多年，早就物是人非，很多人名他都快记不住了，可韩老爷子他还是清楚的，他们跟他都是同辈，当年也是挚交好友啊。 　　这么看来，自己孙子找的这个孙媳妇，靠山很硬嘛…… 　　再看自家现在，秦炎他爸已经去了，旁支也没有什么得用的，他不在这些年，很多人脉也没维持下去，还有薛玉燕这个毒妇在瞎折腾。 　　怎么看，都有点惨兮兮地。 　　再看看自己孙子，这些年看来也混地人模人样地，不过掰着手指头一算，年纪也不小了。 　　人小姑娘年轻又漂亮，医术古武样样能，娘家都是硬邦邦的靠山。 　　想了想，秦老爷子神色莫名地看向秦炎：“小姑娘挺好，你要好好抓住啊。” 　　别让人跑了，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秦炎：“……” 　　他看上去有那么不行吗…… 　　素雪抿唇偷笑，没想到秦老爷子回来第一件事就是要秦炎抓紧女朋友，别让人跑了，可以想见他现在的心情有多郁闷了。 　　秦炎瞄见她偷笑，瞪了她一眼，回头无奈跟老爷子说：“爷爷，我们感情很好，都订婚了。” 　　说着，他还伸手炫耀了下戒指。 　　秦老爷子不置可否，牵了牵嘴角，他虽然没说话，但秦炎还是看出了他的意思—— 　　婚订了，还可以取消嘛。 　　秦炎：…… 　　秦老爷子的意思其实很简单，他看得出自家孙子很喜欢这个小姑娘，两人确实很有默契，但是自己孙子这长相性格，一看就很闷，这可不行，要主动，要积极点。 　　“爷爷。”素雪看秦炎郁闷的表情，就凑过来替他说话，“他对我挺好的，您别看他人前一个闷葫芦样，人后可不是这样的，刚开始也是他主动的。” 　　素雪说话还算客气了，没直接说人后就是个黏人精。 　　反正这货就是个人前人后不一样的双标…… 　　别被他的外表骗了。 　　秦老爷子听了，果然挑了挑眉，冲孙子意味深长地打量，最后得出结论：人不可貌相。 　　看来孙子还是挺上道的。 　　秦炎已经不想说话了……这都是什么事啊这是。 　　因为秦老爷子这些年都窝在宅子里，不知道外边发生了什么，于是秦炎和素雪就把这些年的事情，原原本本地给老爷子讲了一遍，很多人走了，很多人还在，让人唏嘘不已……造孽的还在造孽，而且蹦跶地更厉害。 　　说起薛玉燕，老爷子更是咬牙切齿…… 　　－－－－－－题外话－－－－－－ 　　最近还是挺忙的，所以还是恢复原来的更新…… 　　或许过几个月还有机会爆更＝＝…… 　　存稿没了，所以今天更地比较晚，后面会稍微早点更 　　☆、559 真人广告 　　“要不是她当年救了你父亲，我也不会点头让她进秦家，没想到竟是引狼入室……”秦老爷子气地脖子都梗粗了。 　　自己儿子耳根子软，偏偏被个女人迷了心窍，跟自己犟了一回，非要娶这个女人进门，秦老爷子不是不开明的人，看在这女人对儿子有救命之恩的份上，便点头了。 　　没想到…… 　　那个女人不仅害了自己的儿子，现在还要祸害自己的孙子。 　　仔细一想，或许从刚开始就不对劲。 　　如今好好一个秦家，就被她给弄得四分五裂，家不像家，现在除了那个名头，还有哪儿是当初的秦家？ 　　秦老爷子胸口又涌上一股愤懑和悲戚。 　　素雪忙顺了顺老爷子的背：“您别跟那种人置气，以后还有我们呢，她的顺心日子也不多了。” 　　“好，好……” 　　看看孙子，再看看孙媳妇，秦老爷子觉得未来还是有希望的。 　　他秦家气数未绝…… 　　至于薛玉燕，他会好好活着，活着看到她恶有恶报的一天！ 　　或许已经开始了…… 　　可不是，等薛玉燕回过头来，发现秦老爷子不见的时候，可不是要暴跳如雷。 　　但那时候已经晚了。 　　薛玉燕接到手下传来的讯息时，已经是凌晨四点，她向来脾气不怎么好，最近事情又多又烦，被人从睡梦中吵醒，憋着怒火接起了电话，要是对方讲不出什么所以然来……就别在她手下干了！ 　　“说，什么事？” 　　“夫，夫人……秦老爷子不见了！”手下也是诚惶诚恐。 　　“什么？！”薛玉燕质问，“人怎么会不见了？” 　　“我们也不知道，监控被人动过手脚，我们的人也被弄晕了好几个，不知道被谁劫走的……” 　　“废物！”薛玉燕冰冷地丢下一句，“外面道路上的监控呢！” 　　“……调，调不出来。” 　　薛玉燕沉默咬牙，骂也不是，忍也不是，她正处于爆发的边缘，随时会被引爆：“你们是吃干饭的吗？都立马给我滚回来！等等，留一批人，继续给我查！” 　　“是，夫人……” 　　挂掉电话，薛玉燕胸口起伏许久，才堪堪平静下来。 　　秦老爷子竟然被人给劫走了…… 　　不用猜，她也知道十有八九是她的好儿子干的事，除了他还会有谁惦记这么个窝囊老头子，这是要跟她势不两立啊。 　　既然如此，那也休怪她无情。 　　原本，养个傀儡儿子也无妨，但现在，他既然要碍自己的路，那她也容不下他了。 　　薛玉燕虽然有心，但想扳倒秦炎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只能从长计议。眼前，她已经失去了一张重要的底牌，让她肉疼不已，只能盼着那头子中了长醉，早点死在外头最好不过，省得以后还出现在她眼前蹦跶。 　　薛玉燕微微眯眼，那老头中了长醉，被秦炎的人劫出去，路上指不定能不能活下来。 　　或许自己运气不错…… 　　那老头子就死在路上了，可他要是把秦家传承的事临死前告诉秦炎—— 　　薛玉燕觉得这个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秦老爷子和知道秦家的传承，是她唯二的底牌。 　　现在已经失去了其中一个，只剩下秦家的传承，如果这个再被秦炎知道……她必须早做打算，在他之前把秦家的传承给弄到手。 　　“通知下去，挑十个最精英的人手过来，我这边有新的事情要交代……” 　　…… 　　秦老爷子被顺利送到南省孙崇孙先生那儿调养身体。 　　秦炎也从老爷子那儿得知了秦家传承的事情，不出意外，薛玉燕下一个目标就是这个。 　　他一直让人盯着京城那边的动向。 　　薛玉燕发现秦老爷子失踪后，除了例行派人查探，并没有大张旗鼓地到处搜查，看起来对把人找回来这件事情，并不是非常上心。 　　也没有来质问秦炎。 　　这倒是件稀罕事，换做平常，这时候早就上门来顾左右而言他了。 　　或许是现在他们已经心照不宣地撕破了脸。 　　“她应该已经猜到了。”素雪说。 　　“她要是想再把爷爷带回去，不划算，有这个时间，当然不如去找秦家的传承。” 　　“那我们是不是也该……”这个的确很重要，更不能被薛玉燕拿走。 　　秦老爷子却摆了摆手：“不急，这事也讲究天时地利人和，时候没到，她再急也没有用，只能跟个无头苍蝇似地乱转悠。她以为自己什么都知道了，其实不知道还多了去了……” 　　等过了年，到了五月份，他们再出发也不迟。 　　这个薛玉燕也是知道，但是她并不清楚这个规矩到底是为什么定下来的，早了晚了又如何，她要是真的提前去，只会一无所获。 　　在南省待了几天，素雪和秦炎就先回京城，将秦老爷子托付给孙先生照顾。 　　年轻人还有工作，不能老窝在一个地方。 　　年节过去，他们又要忙活起来了。 　　所幸这会儿薛玉燕出奇地安静，根本没声响，也没来找他们的麻烦。薛广亮从局子里出来了，但也没有颜面回公司了，外头的几个小三现在正寻他麻烦呢，现在谁都知道他是个渣男，走在路上都会被人吐唾沫。 　　薛曼婷还在M国没回来，因为有了网络的监督，这次校园欺凌案件的审判格外严肃谨慎，薛曼婷很有可能要面临一定时间的拘留——总之，她在国外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薛玉燕也没工夫帮这个侄女，尤其她现在也没什么价值了。 　　同样在大洋彼岸—— 　　素雪的老朋友，艾尔维斯，即将带着他公司制作完成和游戏来到华国。 　　历经两年的开发，他们与老牌游戏厂商FreeGame合作的首款手机AR手游，终于即将面世，面世之前，当然少不了宣传。 　　虽然艾尔维斯的公司只负责技术开发，毕竟FreeGame本身并不会AR技术，他们原来也没做过手游，一直做掌上PC端的游戏，这款游戏的规划设计，出品发行都归FreeGame管。当然，艾尔维斯他们的团队，还是有一定话语权的。 　　这也要归咎于在合作的这段时间里，他们跟FreeGame的人，私交也不错。 　　所以他们说的话，对方也能听进去一些。 　　最近FreeGame正在为游戏准备第一支宣传广告，艾尔维斯知道这个事情，随口提了一句：“你们有考虑过真人广告吗？” 　　－－－－－－题外话－－－－－－ 　　薛家没那么快解决…… 　　先放着 　　☆、560 看脸 　　“真人广告？”史密斯想了想，“我们还没完全决定，或许都可以，你有什么人选吗？” 　　史密斯不过是随口一问，等到需要正式提名的时候，每个人心中总有那么几个人选出来，但最终能不能入选，谁都说不定。 　　他们也确实需要真人广告，但真人明星广告，就未必了。 　　“她怎么样？” 　　艾尔维斯从手机中翻出一张照片，是素雪的日常街拍照，还是海外迷弟迷妹抓拍的那种。 　　虽然日常照气场没有素雪在秀场上那么强，但还是很能体现她的美貌度和本身精致温婉的感觉，华伦天奴当初选她也不是毫无原因的——她长了一张看上去就是贵族小姐的聪明脸蛋。 　　史密斯愣了一下：“她很美。” 　　别指望完全一个八竿子打不着领域的人能知道Wendy，毕竟她在国外的主场的还是时尚圈，但时尚圈对很多人来说还不如影视圈知名度更大，不是家喻户晓的大明星，知道的人还是少数，更别说几乎不怎么关注时尚圈的游戏界人士。 　　“是新的明星吗？”史密斯问。 　　“算是吧，她也是个模特。”但也没那么职业，不像其他职业模特天天走秀拍平面，她只偶尔会出现。 　　艾尔维斯还没打算告诉他这还是他们公司真正的老板。 　　“如果我们的广告需要真人演员的话，我很愿意邀请她，毕竟她看上去非常lovely，没有人会不喜欢的。”史密斯的想法是让这个女孩作为普通的广告演员，而不是代言明星的身份参与进来。 　　即使如此，他觉得自己也是愿意为这个女孩多停驻几秒，关注这个广告。 　　这就够了。 　　艾尔维斯笑了笑，湛蓝的眼眸浮动出些许怀念。 　　自己也只是随手为之而已…… 　　没想到就让史密斯感兴趣了，果然她的优秀是毋庸置疑的。即使自己不能亲眼看到，也能时常从别的地方获悉她的消息，看着越来越多的人喜欢她，看她站到了更高的舞台上，光芒万丈……替她高兴之余，还有点失落。 　　为自己失落。 　　陪她一路走过来的，并不是自己。 　　他始终站在外围，安静地注视着她，却始终无法再往前一步，苦涩，又无奈。 　　看到推特上传出她公布恋情的时候，艾尔维斯还是忍不住，心中猛地一抽痛——明明早就知道的，也在很久之前就见过那个男人。 　　可真正看到他们在所有人面前公开，那双手，那对戒指。 　　还有她说的那句占有性的告白。 　　他仿佛都能听到她是用如何的语气，怎样的表情，对那个男人说出这句话的。 　　……真是幸福地让人嫉妒啊。 　　“艾尔？”史密斯叫他。 　　“怎么了？”他抬头，微微一笑，笑容温和，看不出任何偏向。 　　“没什么，我只是看你好像走神了，没休息好吗？” 　　艾尔维斯轻轻耸肩：“还好，不过后面的工作量还在加重，不是吗？” 　　“的确，我们的任务也很重。好了，我该回去了，谢谢你的建议——对了，这个女孩叫什么名字？她是混血儿吗，看起来似乎有亚裔血统，还有点欧洲味道的精致。”反正肯定不是M国金发碧眼甜妞的血统，完全没那种感觉。 　　他们的真人广告确实也需要一个亚裔演员。 　　“Wendy，她叫Wendy，你可以上推特搜一搜，她的相关讯息有不少。”艾尔维斯转着笔道。 　　“好的，谢谢，我会去查的。”史密斯一脸认真。 　　他觉得这是一个潜力股，可以好好发掘发掘，而且人家现在知名度似乎不算太高，那就更物超所值。原谅他一个搞游戏的直男实在不咋了解时尚圈。 　　时尚圈的诸位要是知道他这么想，早就对他口诛笔伐一千遍了。 　　Wendy可是女神级别，创造出经典秀场的模特！ 　　但出了时尚圈，素雪的影响力就没那么大了…… 　　除非她在海外混到一定的国民度，或者A咖，B咖，至少参加一部大热的影视，知名度瞬间翻倍。 　　后面的事情艾尔维斯就没再管了，他也只是兴起突然提了一下。 　　帮老板找点活干干…… 　　私心的话，或许有一点，但他也干不出什么撬墙角的事情。 　　能撬到当然求之不得。 　　如果那个男人对Wendy不好的话，他会毫不客气地把人抢过来的。 　　艾尔维斯温和的蓝眸中，闪过几丝锐利，快得像是错觉……相比之下，还是她的幸福地更加重要。 　　如果她一直幸福，那他什么也不会做。 　　…… 　　史密斯回头查了查Wendy的讯息，这一查不得了，查出来的东西让他眼花缭乱。 　　图，图，图！ 　　全是美图！ 　　能把人美晕过去…… 　　史密斯终于得出结论，这姑娘在时尚圈好像挺有名的啊，而且还是华国人，不算专心在海外发展的那种，因为他看到好多粉丝怒吼求她多来海外——她算是华国的大明星。 　　华国的市场可是个大蛋糕。 　　她身上还有华伦天奴的代言，虽然只是华国区的，或许下次就升亚太区，全球了呢？ 　　虽然后面两种可能很悬。 　　但是史密斯觉得他们FreeGame跟华伦天奴用一个明星，也是不错的事情。 　　至少华伦天奴非常认可这个女孩带来的市场。 　　史密斯咪了咪眼，商人本色尽显，这姑娘可以用，下次会议他会把这个提案交上去——说干就干。 　　这个女孩容易让人有看到了就不想放过的感觉，不聘用她，自己会觉得很遗憾的。 　　她会一直在你脑海里盘旋盘旋，直到你下定决心。 　　本来提案交上去讨论的时候，史密斯自己心里也没底。 　　但是意想不到地，大家竟然都挺赞成的…… 　　“我们的确需要一个亚裔演员，这个女孩本身就很有吸引力，我觉得可以用。” 　　“我们拍的又不是明星代言广告，选角这种事情难道不应该交给导演吗？不过我觉得这个女孩很好，如果我是导演，我非常愿意为她留一个角色。” 　　“……你们不认识她吗？她在时尚圈非常有名，而且身上还有华伦天奴的代言，虽然是华国区的。”终于有个认识Wendy的说话了。 　　“潜力股，那更应该用！” 　　所以有时候…… 　　大家也是相当看脸的。 　　☆、561 变化 　　华国。 　　素雪正在自家娱乐公司听手下的报告。 　　业绩平稳上升，不错，不错。 　　借着综艺的东风，卫星河已经是炙手可热的一线小生了，戏约多到手软，连方明意这个玩票的，都成了品牌活动的，时尚杂志的常客。 　　再加上他们公司投资的《小食堂》，赚地不要太多。 　　非常有成就感！ 　　齐游瞧着boss一脸满意的模样，不知……有句话当讲不当讲。 　　“怎么了？”素雪瞥见他一脸憋闷的表情，奇怪地问，“我也没给你少发奖金吧，开心一点。” 　　“不是……boss。”齐经理委屈，“我们要居安思危啊。” 　　素雪：“……又怎么了？” 　　“boss你最近都没关注娱乐圈的新动向嘛？你不是开了微博？” 　　“谁说开了微博就要天天刷微博的，我也没关注几个圈内人啊，热门话题我都懒得点开。”素雪摊手，表示这不是她的锅，“你直接跟我说吧。” 　　齐游：“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最近出来一个新人，叫温柳儿，好像是你同班同学，叫什么小仙女第二，国民美少女，特别红，接了不少广告代言，很多人都叫她广告女王呢。” 　　“就这个？”素雪没提起什么兴趣。 　　齐游撇撇嘴：“你别看到她现在还没成气候，我看对方是来势汹汹，就冲着你来的，背后估计有高人支持，不然以她一个穷光蛋新人，怎么可能接到这么多广告和戏约。” 　　“boss！这些都是钱呐……” 　　代言是明星的大头收入，尤其那种知名度极高的快消品，厂商非常舍得砸钱，没有多少人抵抗得住这样砸钱的攻势。 　　反而有时候大牌逼格高，但给的价钱却一般般。 　　对明星来说，两者都不可或缺，大牌要，快消品也要，前者是对身份地位知名度的认可，后者都是真金白银呐。 　　也就他家boss，接个代言都这么懈怠…… 　　得，现在机会都让人家给拿走了吧。 　　要是素雪愿意接，那些厂商绝对二话不说奉上合约，偏偏她一直都是没什么兴趣的样子。才让那个温柳儿捡了便宜，温柳儿走的路线定位跟小仙女很相似，通稿上也都是小仙女第二，明显就是要取代小仙女独一无二的地位。 　　素雪没吭声。 　　齐游不确定她心里到底是咋想的，试探着问：“boss，我们要不要采取什么动作？” 　　素雪：“……你觉得她现在有我红吗？ 　　齐游：“没有。” 　　素雪：“她很漂亮？” 　　齐游：“不是一个级别的，媒体眼睛一定瞎了。” 　　温柳儿有本事去走个华伦天奴的秀看看啊，小仙女成功的经历是不可复制的，她也就蹭个热度，顶多就是校园美女的级别。 　　素雪：“她演技好吗，能走实力派吗？” 　　齐游：“……不清楚，又不是科班出身，一般般吧。” 　　“既然很有可能昙花一现，那就别管了。”素雪这话一说就是不看好温柳儿的未来，除非她开挂演技逼人，或者找到一个愿意全心全意一辈子捧她的伯乐。 　　否则，在这个新人辈出，不缺美人的娱乐圈，她很容易会被淹没。 　　齐游无语：“……boss你也太乐观了，你不怕她对付你？” 　　又是小仙女同学，又是小仙女第二，就差没指名道姓挑衅了。 　　“放马过来——总不能拦着人家不在娱乐圈混。” 　　“可她现在真的是青云直上诶……” 　　齐游无奈道，他都有点吓到了，这个新人简直跟一夜之间突然冒出来的一样，火箭上升。接了许多知名度极高在超市随手可见的快消品，洗发水，巧克力不说，到哪儿都能看到她的脸，媒体更吹地更什么似的，仿佛未来娱乐圈就她这么个炙手可热的新星。 　　…… 　　也不怪齐游这么不淡定。 　　温柳儿最近的确人气很高，吃她这一套的人还是挺多的，背后团队运作地又好，一下子就从无数新人中脱颖而出，不作死的话，还能继续往上爬爬，也要看她的个人天赋和运气加成了。 　　现在她已经顶替祝柔成了苏氏新的一姐。 　　“柳儿姐，下午一点有个矿泉水广告的拍摄，我们要提前一小时过去。”助理提醒。 　　“要拍多久？”温柳儿淡淡蹙眉，“晚上我还要跟余先生吃饭。” 　　“……应该能赶在傍晚前收工，到时候我跟他们说说。”助理一口应下，温柳儿现在身边的三个助理，都是余先生安排过来的，自然会给她行这个方便。 　　几月不见，温柳儿整个人似乎都不一样了。 　　不得不说，娱乐圈还真是个能改造人的地方。当初刚进公司里忐忑兴奋怀揣着梦想的小女孩，如今已经有了合格的明星的样子，气场，架子都有了，眼眸中也有了神采飞扬。 　　因为身体缘故，她只有一副少女的稚嫩身材，但穿上量身定制精致漂亮的小连衣裙，噔噔噔的高跟鞋，倒真有几分小仙女的亮眼，这些都是有造型师专门打理的，连发型都有专人每天来做。 　　“温小姐。” 　　“温小姐好……” 　　“温小姐，能给我签个名吗？” 　　沿路从公司下来，路上每个工作人员都会点头向她问好，温柳儿亦含笑回过去，微微颔首，姿态地方，显得自己如何慷慨亲近。 　　她喜欢这种感觉，比起高高在上，这种亲民让她更有优越感…… 　　她的团队告诉她，虽然她可以标着小仙女第二的名头，但她要比小仙女更亲民，更邻家，才更容易让大家发掘她跟小仙女不一样的地方，愈加发掘她的好来。 　　江素雪什么都好，就是太遥不可及，自己有她没有的优势。 　　而且她站的那么高，也不怕风太大闪了腰吗？ 　　一旦神话破灭，就是毁灭性的打击。 　　温柳儿对未来充满了信心，看，她还是拥有了自己想要的一切，鲜花和赞美，众人的喜爱和膜拜，带着隐隐的敬畏，她不需要看任何的人眼色，只要漂漂亮亮地工作就行了……多轻松啊。 　　她已经成名了，成名了就意味着比其他新人她有了更多的赦免牌，不需要再辛辛苦苦参加什么基础培训，她已经比其他人往前走快了无数步，而且还走得漂亮——就可以不那么累了。 　　来到娱乐圈，不就是为了享受这里繁华吗？ 　　温柳儿温温柔柔地笑着，同每个人打招呼，扮演好自己邻家乖女孩的角色，心满意足。 　　几个月之前，她可没有这种待遇。 　　别人只会用好奇，揣测的目光打量她，眼神冷淡。 　　－－－－－－题外话－－－－－－ 　　温柳儿终于上位惹…… 　　☆、562 挑衅 　　温柳儿被助理和经纪人拥簇地走出公司，迎头就碰上了两个老熟人。 　　对方脚步匆匆，似乎并没有想停下跟她攀谈的意愿，温柳儿却主动甜笑着开了口：“祝柔姐，魏大哥，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温小姐。”祝柔不得已停下脚步，瞥去一眼，秀雅的面容上神色淡淡，她穿着高跟鞋，本身又比温柳儿高出不少，这么一站起来，颇有些冷淡满不在乎的味道——哪怕温柳儿是故意的。 　　但她根本不接招。 　　温柳儿走近，低头露出小女儿状：“柔姐叫我柳儿就好，何必这么见外，我刚来公司的时候，也多亏魏大哥和祝柔姐照顾我呢，一直都没找着机会谢谢你们……” 　　“不如晚上我请祝柔姐和魏大哥一起吃个饭？” 　　温柳儿问地天真无邪，仿佛纯粹只是好心感谢他们。 　　祝柔有些无奈，但并没有什么怨怼，她对温柳儿费尽心机抢去的东西并没有那么在意，或许曾经有点在乎，但好在及时抽身，也让她看清了…… 　　“我们是同门师姐妹，魏哥原来是你的经纪人，帮你也是本分，更重要的是你自己争气。吃饭就不必了，晚上我还有事。”祝柔一直语气平和，瞧不出任何不快。 　　虽然这句“你自己争气”还挺嘲讽的。 　　温柳儿确实自己争气，找着人扶她青云直上。 　　若说祝柔当初被余先生看中是个意外，那温柳儿就是故意往上凑的。 　　温柳儿被拒绝，似乎有些为难，咬了咬唇，忐忑地瞧她：“祝柔姐，是不是还在怪我，因为余先生……我不是故意的。” 　　祝柔的神情突然严肃起来，她怎么挑衅自己都可以，但是扯上余先生——有些话可是不能乱说。 　　余先生最讨厌女人不懂事嫉妒乱吃醋。 　　要是温柳儿在余先生面前还这么说她，可不是给她上眼药嘛。 　　“温小姐。”祝柔一脸肃容，她身材高挑，脖颈修长，一认真起来，气势比世家主母还强，“我没有怪你，我和余先生是好聚好散，缘分尽了，就罢了，我也会谨守自己的本分和身份，过去的就当做过去了。我也会祝福你们的。” 　　“晚上我真的有事，约了老师上课，抱歉了。” 　　说完，祝柔就带着魏经纪与她擦肩而过。 　　一直沉默不语的魏经纪，则摔给她一个复杂冰冷的眼神，还有失望。 　　三人之间诡异的气氛，已经完全落入公司旁人的眼中。 　　他们对话的地方就在大厅，又不是偷偷说话，谁听不到？ 　　温柳儿算计地好啊，本来想在大庭广众之下，给祝柔一个没脸，三番五次刺激她，还提到了余先生，以为祝柔心里总会有些不快。 　　偏偏她什么反应都没有，还极力撇开了。 　　好像完全不在乎，放下了似的。 　　祝柔当初跟余先生在一起的时候，可没三了谁，故意上位得来的，人人都道她走了大运，一朝翻身。她只当是一个机遇，奋力向前，要跟余先生谈恋爱，也要工作，她自己也没打算一辈子靠余先生，与其求男人一辈子的宠爱，还不如靠自己更放心。 　　总是要分开的，她早就想到了。 　　虽然圈子里很多人都说她靠走后门上位，但大家也不眼瞎，祝柔工作态度和能力都有目共睹。 　　离开了余先生，她还能活下去。 　　只要温柳儿这家伙别给她上眼药，她抢了余先生上位，她也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刚才她的话，不仅是说给温柳儿听的，也是说给余先生听的。 　　她无意掺和余先生后面的感情，会本本分分老老实实当好前女友的身份。 　　光是这份大气，就比温柳儿那点算计不知道高到哪儿去了。 　　别人嘴上不说，但看温柳儿的眼神就不太一样了，看在她现在是余先生女朋友的面子上，才畏着而已，打心底里却是觉得她小家子气，一朝得势，就开始咬人了。 　　好吧，不能说温柳儿坏话，夸夸祝柔总行吧—— 　　“祝柔姐真努力，她都是公认的演技派了，拿了金百合提名还上课呢？” 　　“你不知道啊，祝柔姐一直可拼命了，听说她请的老师是老派著名的……她最近好像还在学口语，准备去国外游学，以后进军国际呢。” 　　“……说不定祝柔姐还真能成。” 　　…… 　　魏经纪听着公司工作人员的话，不由得勾起唇角，看来，大家眼睛还没瞎。 　　不过想到温柳儿，还真是让人不爽。 　　“还好你反应得快，不然真要被她上眼药了，她到底要怎么样？”现在的温柳儿已经不是用白眼狼来形容了。 　　魏经纪原本以为她只是一个被意外选中的小姑娘，还有些怜惜她是一张白纸，对她也算是尽心尽力了，但他从来没有想过要把温柳儿往靠着男人上位的方向去推。 　　有任何别的选择，他都不会建议任何艺人去做这种选择——就像祝柔，即使说是恋爱，但也是不平等的恋爱关系。 　　伴君如伴虎。 　　而且后遗症无穷，大多人的下场都是享受过奢华和资源随便挑的快意，离开了余先生，落差太大，无法自力更生，不想再靠自己的努力去挣，总是忿忿不平——她曾经得到过更好的。 　　已经被金主养出了惰性。 　　只能更加依附别人。 　　“可能觉得我们有好东西不肯给她罢了。”祝柔淡淡道，“她已经变了。” 　　被这个圈子腐化了，迷了眼。 　　好东西太多，她想要了。 　　魏经纪抿了抿沉默。 　　温柳儿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子？ 　　是他们助长了她的野心，还是她原本就是这样子的人？ 　　也许是从那次温柳儿无意中见到余先生来接祝柔开始，她就总是突然在余先生在的时候，有意无意地露脸。开始魏经纪还说过她几次，他是不希望温柳儿招惹上余先生的，余先生对女伴好，但并不意味着他真的好脾气。 　　似乎那几次都被温柳儿说自己只是不小心地糊弄过去了…… 　　或许心里还在埋怨他们。 　　他们存心不让她在余先生面前露脸，不想让她上位，拦了她的路。 　　后来。 　　她就跟余先生在一起了。 　　☆、563 八卦一下 　　魏经纪很难形容自己第一时间得知消息时的情绪。 　　像吞了一只苍蝇。 　　他本以为温柳儿这个白纸一样，又是名校出来的聪明姑娘，怎么也不会做出这种损人不利己白眼狼的事——结果却大大地超乎她的预料。 　　她看上了祝柔的男朋友，也算是金主吧。 　　并且成功三了上位。 　　换做那些挣扎在娱乐圈底层的十八线小明星野模他还能理解，余先生待女伴确实宠，温柔多金样貌又好，和那些粗野的大老板不同，余先生俨然是个儒商，男人年纪大了稳重又有气质，小姑娘确实容易动心。 　　给他当女朋友，太划得来了。 　　而温柳儿目标更明确，她觉得跟了余先生不吃亏，更重要的是，她能得到祝柔曾经得到过的东西。 　　名望，赞美，追捧…… 　　她会成为这个圈子里万众瞩目的新星。 　　就像当初她坐在华伦天奴秀场的后排看着坐在第一排的祝柔时的羡慕——她也会这样被人羡慕。 　　所以她便这么做了—— 　　某种方面来说，温柳儿还是很有上进心的。 　　但魏经纪觉得她很蠢。 　　这步棋已经走坏了，除非她能跟祝柔一样，有朝一日离了余先生，还能在圈子里站稳脚跟。 　　“别想了，我们管好自己就行，都过去了。”祝柔真是这么想的，“她还太年轻。” 　　吃不了苦，也不想吃苦，急功近利。 　　以后总会栽跟头的。 　　“恐怕没那么简单，她还挺针对你的。”魏经纪敏锐道。 　　祝柔皱了皱眉头。 　　温柳儿要是搬出余先生，的确会对她不利…… 　　或许余先生不会直接打杀，但一些教训警告还是免不了的，要知道，温柳儿现在正受宠呢。 　　“走一步看一步吧。”她说。 　　…… 　　车上。 　　“怎么，今天好像有点不高兴？”余先生眨眨眼，声音沉淀温润，状似认真地问道，眼底泛着些许兴味。 　　温柳儿一番苦恼的模样，再加上她天生柔弱的脸蛋，倒是十分惹人怜惜，她抿抿唇，犹豫地说：“我今天……碰到祝柔姐了。” 　　“哦？然后呢。”余先生问。 　　温柳儿觑着余先生的脸色，揣测着说：“祝柔姐没说什么，但是我觉得她不太喜欢我……” 　　余先生目光微闪，揉着她的头发：“乖，这些你都不用管。” 　　“嗯……”温柳儿乖巧地点头，却摸不着余先生的心思。 　　他是让她别管，还是说，他会帮她解决？ 　　温柳儿的确看祝柔不太顺眼，也想给她点教训。 　　谁让她对自己总是满不在乎的样子呢。 　　以前是，现在自己成了余先生的女朋友，她还是对自己这种态度。 　　但她也知道公司不可能就这么放祝柔走的，就给她上上眼药，使点小绊子也好，至少知道她温柳儿已经不是当初的温柳儿了……拥有权力的滋味真好。 　　这种感觉令人上瘾。 　　在她还是一个普通人的时候，从未尝到权力的甜蜜，一旦尝到，就令人难以放手了。 　　温柳儿的脸颊上浮现出甜美的笑容。 　　余先生轻轻抚摸着女孩光滑的发丝，唇边的笑意浅淡。 　　小女孩果然还是不一样呐…… 　　挺有趣的。 　　不就是一点愿望嘛，帮她满足又何妨？ 　　…… 　　最近娱乐圈出了几件事情。 　　圈外人倒是还不知道内情，但圈内人对其中的变故却一清二楚。 　　祝柔倒霉了。 　　“boss！boss！”齐游这个娱乐圈小八卦又来给素雪及时播报娱乐圈最新消息了。 　　素雪无奈：“喝口水，慢慢说，又不是我们公司破产了。” 　　齐游：“……老板，哪有你这样咒我们自己公司的。” 　　“好吧，快说，什么事？”肯定是别的公司八卦。 　　齐游灌了一大口水，大喘气了一会儿，才开口：“boss，你知道温柳儿这么快上位都是靠谁吗？” 　　又是温柳儿？ 　　素雪皱了下眉头，配合地问：“谁？” 　　“就是那个余先生！” 　　“余先生？”素雪对这个名字有些印象，卫星河最开始就是得罪了余先生，被他某个前女友栽赃摆了一道，“他不是祝柔的男朋友吗？等等，温柳儿不是跟祝柔一个公司？” 　　“这有什么稀奇的，余先生又没结婚，换女朋友也很正常，祝柔之前那个女朋友也是苏氏文化的啊。不过温柳儿这次可不一样，她是踩着祝柔上位，三了祝柔，才抢到余先生的……这可是内部八卦！”齐游一脸严肃地说。 　　素雪：“……” 　　“没看出来温柳儿还有这手段。”她说，看着还柔柔弱弱的。 　　“她可是个狼崽子，阿呸，白眼狼！”齐游神神叨叨，“你说这姑娘干什么不好，也算是有副好牌，偏偏就是要选靠男人捧着上位，现在好是好了，谁知道后面能不能保持住……” 　　“因为走捷径轻松啊，谁能挡得住这种诱惑。”素雪倒是对此接受良好，“她要真一步一步往上走，勤奋和运气缺一不可，但她等不了。” 　　娱乐圈的那些东西，说白了，真能把温柳儿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给养出狼崽子的野心来。 　　“也算得偿所愿吧。”素雪扶着下巴，淡淡道。 　　说不定温柳儿现在还挺开心得意的呢。 　　“要不是无路可走，谁会选这条路？”齐游撇撇嘴。 　　素雪挑眉，唇瓣掀了掀，悠悠道：“……当时她还很年轻，不知道命运所馈赠的礼物，早已在暗中标明了价格。” 　　齐游被素雪突然这么来一句，吓得浑身鸡皮疙瘩。 　　“boss你又看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没什么。”素雪微微一笑，“茨威格的《断头王后》，突然觉得这句话挺应景的，天上掉馅饼，日后总是要偿还的，命运也遵循守恒定律。” 　　“我也觉得。”齐游嘟哝了一句，“不过那也是以后的事了，她现在可是春风得意，祝柔都被她打压了，他们那公司背着她给她推掉了好多个戏约……” 　　素雪来了兴趣：“祝柔能忍？” 　　她看上去不像是坐以待毙的人，或许曾经可以韬光养晦，但绝不允许别人真的伤害她的利益。 　　“不能忍又如何，祝柔也不敢跟余先生直接杠上，那会更惨。” 　　“他们那破公司啊。”素雪撇撇嘴，“我记得祝柔的合约就剩半年多了？” 　　“嗯？！” 　　…… 　　☆、564 接个广告 　　素雪跟齐游正想继续探讨公司发展的问题，素雪手机就响了。 　　“我接个电话。”素雪说。 　　“嗯。” 　　齐游乖乖地安静如鸡。 　　素雪接起电话，说的却是英文：“你好，我是Wendy，请问……” 　　“Wendy小姐你好，我是FreeGame公司的史密斯，我们正在为公司新发售的游戏寻找广告演员，您的形象非常符合我们的要求，所以我们想邀请你参与拍摄我们的游戏宣传广告——抱歉，我们找不到你的经纪人，只能直接打电话给你了。” 　　“没关系，非常荣幸，我很愿意参加你们的广告拍摄。”素雪很快就想到这款新游戏，肯定就是艾尔维斯和他们联合开发的那款。 　　自家游戏，她当然要帮忙好好推广了。 　　说不定这个号码都是艾尔维斯给的。 　　“谢谢，希望我们合作愉快，之后我们会派专人同您签约，另外届时我们公司会到华国取景。”史密斯愉快地说，“报酬方面……” 　　“这个你们按照行情定就可以了，我之前街拍的动态广告不多。”也就华伦天奴，而且还是以品牌代言人的身份，报价可是完全不一样的。 　　“好的，我们会拟定好报酬……” 　　“没问题。”素雪大致明白了这个广告的构想，肯定要集齐多个国家代表，彰显游戏的全球性，自己作为华裔已经占去了其中的一份。 　　挂掉电话，素雪冲齐游露出灿烂的笑容。 　　“你不是老说我不积极吗？看，刚刚我接了个广告。” 　　“啊？”齐游一脸懵逼，“什么广告。” 　　“手游广告。” 　　齐游满脑袋问号：？ 　　为什么他家boss老不接广告，一接就这么奇葩？！ 　　丫见过哪个明星去抢手游广告，国内也不流行这个啊……很冷门好吧。 　　游戏这玩意儿根本不是挑一个代言人就能够解决问题的，根本还是在游戏好不好玩，跟代言人没太大关系，顶多会让人感兴趣一点，但愿不愿意花钱，还是游戏本身做地好不好。 　　“不过价格不会太高，就是普通的广告演员，不是代言人。” 　　素雪补了一刀。 　　齐游：“……” 　　又没钱，又不是代言，又冷门，到底为啥要接！ 　　素雪下一句话却把他堵了回去：“这游戏投资我也有一份，好歹也要友情出演一下吧。” 　　你说得很好，我完全无法反驳。 　　齐游诡异地沉默了一下，：“……boss你到底投资了多少东西？” 　　他记得之前还有个首饰品牌和箱包品牌，boss也有在投资，所以那两个品牌开始也是素雪在做代言的，她这个老板也太……以身作则了吧。 　　不过她本身名气高，不好好利用太亏了。 　　“很多，但我现在不想说，太多了，都是别人在帮我管。”素雪摊手道。 　　齐游：“……” 　　“好了，这个任务就这么定了，回去准备准备，说不定他们回头要来华国宣传，我们也能跟他们合作一把。”素雪拍板定下。 　　齐游愣愣地“哦”了一声，等素雪走了，他才想起来问： 　　“boss！你还没告诉我你参加的那个手游广告到底叫什么名字啊！你这就答应了啊？！” 　　……齐游并没有等到boss的回复。 　　因为隔天素雪就包袱款款去了趟M国，又秘密回来进行了广告拍摄，谁都不知道。 　　人家公司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好了，力求一鸣惊人，绝不透露一点儿消息。 　　素雪再一次见到了艾尔维斯，不过两人都是心照不宣。 　　还是好朋友。 　　倒是史密斯知道两人的关系之后，还惊叹了一番：“艾尔你竟然都不告诉我们你认识Wendy，有这么个大美女跟你做朋友，你小子真是幸运啊……” 　　“别乱说，她已经订婚了。”艾尔维斯唇角勾地极浅，笑意却虚虚实实，不及眼底。 　　“差点忘记了……”史密斯一拍脑门，“那个男人真是令人羡慕嫉妒。” 　　“不过艾尔你这小子，当初就是故意把人推荐给我的吧。” 　　艾尔维斯耸肩，栗色短发在阳光下闪烁着微光：“我只是随口一提而已，她是我最快能想到的人，最后还是你们选择了她。” 　　“我的眼光当然好。”史密斯笑眯眯地露出一口白牙。 　　这阵子他们和Wendy的合作非常愉快。 　　FreeGame毕竟是个大公司，请的导演也不是泛泛之辈，是业内非常优秀的导演，哈里森，M国人，素雪也不是第一次跟这类人打交道了，不过感觉还是很不一样的。 　　拍摄现场的氛围很轻松，哈里森导演也是个开朗的健谈的。 　　还跟她聊了，下次有机会的话，可以继续合作。 　　“亲爱的，你的外形还是更适合影视界，你不是走高端时尚路线的模特吧……” 　　“不是，偶尔客串。”她还真是不常出现在秀场，前几次全都是因为品牌方的特殊需要，后面工作都是华伦天奴的品牌活动，还是明星这个身份更适合她。 　　“你可以去好莱坞闯一闯……”哈里森说。 　　虽然很冒险，但是以这个女孩已经积累的名气，或许可以尝试一下，她在华国人气很高，即使去国外发展，华国这边也不会落下太多。 　　哈里森还不知道素雪在本国也基本不怎么出境…… 　　现在好歹有了个固定综艺。 　　“谢谢，有机会的话，我会去试试的。”素雪微微一笑。 　　那确实是个更星光璀璨的地方，值得每一个怀抱梦想的女孩都去闯一闯。 　　拍完广告，跟剧组一块儿吃了顿饭，素雪就送他们离开了。 　　不过很快他们就会见面了。 　　因为这次史密斯来华国，已经敲定了宣传行程，以FreeGame公司的名义，举办一场论坛，顺势配合宣传广告，将游戏推广。 　　算算日子，FreeGame那边赶紧把宣传广告弄出来，也不过半个月的事情。 　　而且他们的公司论坛，还比广告更早几天出来。 　　场地他们都提前订好了，就在京城国际会议中心。 　　可不巧—— 　　“她今天也去那儿？”温柳儿挑眉道。 　　☆、565 国际会议中心 　　此时温柳儿正坐在自己的保姆车上，前往国际会议中心。 　　她今天在那儿也有一个巧克力品牌代言的发布会要参加，只要按活动流程做，说几句台本写好的话就行了，记者的提问她不需要回答，一律推给今天以品牌为重就行了。 　　这个代言是温柳儿手上最重的几个代言之一。 　　不知道多少人背地里红了眼。 　　对于国内明星来说，也是圈中人气地位的象征，不够红，也接不到，品牌本身知名度高，也能帮明星更好地打响名声。 　　温柳儿现在真的是当红炸子鸡，虽然还没有影视作品，但知名度已经足够跟一线媲美。 　　也怪不得别人说她走的路子像小仙女。 　　但谁会真的愿意被叫做小仙女第二呢，温柳儿当然是不愿意的，这只是暂时的，并且总有一天她会取而代之。 　　“她今天也在这儿有活动？”得知江素雪也在，她就不由得起了好奇的心思，想探探她的消息。 　　“也是参加品牌商的一个活动。”助理说。 　　“什么品牌？” 　　温柳儿微微眯眼，想起江素雪身上还有一个华伦天奴的代言，就忍不住嫉妒——她怎么就这么命好？ 　　“不清楚，但听说是个手游广告。” 　　FreeGame对项目保密地极好，现在还不到透出概念的时候，外界只知道他们开发了一款手游，有了新动作，近期就会发售。 　　而今天的论坛是业界交流性质的，不算对外的媒体发布会。 　　因为不了解，所以旁人乍一听，都有些不以为然。 　　“手游？”温柳儿对这个毫无概念。 　　或许说国内这种手游广告不多，更别说像奢侈品大牌一样正儿八经请代言人来代言，大多都是动画广告，代言方式也比较直接简陋——毕竟游戏说到底，还是靠技术，看游戏本身好不好玩。 　　所以它跟代言人互惠互利的空间也比较小。 　　温柳儿想不出一个手游有什么好代言的，可能听都没听说。现在手游那么多，更新换代太快了，能有什么影响力，想她现在也翻不出什么风浪来。 　　自己手里可是握着好多个重要大品牌代言，广告上也全都是她的面孔。 　　现在自己能跟江素雪争一争了吧。 　　温柳儿轻蔑地一笑而过，一个手游广告而已，对自己也造不成什么威胁。 　　“我还第一次听说还有手游代言，到时候有时间，我们也去看看？媒体上竟然一点动静都没有，恐怕不怎么出名呢，也不知道她那边今天有多少媒体过去……” 　　温柳儿说着，唇边泛起笑来，她可知道，今天自己的发布会，可是来了数百家媒体呢。 　　自己代言这么重要的高知名度品牌，影响力自然不一般。 　　…… 　　一行人下车，施施然进了国际会议中心。 　　离发布会开始还有半小时，温柳儿带着一个助理陪她去卫生间，待会儿出来补下妆。 　　“你在这里等会儿。” 　　“嗯。”助理就站在梳洗台前打开化妆包检查，这一检查，就查出事来了，“糟了——” 　　助理焦急地轻呼，待会儿要给温柳儿补口红的那只唇膏没放在这个包里，她得赶紧回去拿一下，不然等会儿温柳儿出来，补妆的时候没口红，恐怕会心情不好…… 　　别看这小姑娘柔柔弱弱，好像没什么脾气，只是她发脾气的时候，不会骂人哭喊，只会做出委委屈屈的表情，谁都知道她不高兴了，有的是愿意帮她出气。 　　而她呢，最后却是自己什么都没有做的样子。 　　温柳儿心情不好，他们也好不了。 　　助理咬了咬下唇，快速做出决定，现在出去拿，跑回来应该还来得及…… 　　想着，她就快步跑出去了。 　　刚好赶在温柳儿出来的时候赶回来了，一回来就瞧见温柳儿的脸色不太好，委委屈屈地瞧着她，似乎她做了什么欺负她的事似的：“柳儿姐，对不起……刚刚发现口红放另外一个包里了。” 　　“好了，赶紧补妆吧。”温柳儿语气淡淡，面色不虞。 　　“嗯……” 　　温柳明显是不高兴了，还让她等了，这些助理最近真是越来越懈怠了，这点小事都能弄错，错一回就有第二回，以后还这么冒冒失失怎么行，不给她们点教训就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以后耽误了要事怎么办？ 　　紧赶慢赶补完妆，两人这才出去。 　　温柳儿走在前头，步子迈地极快，压根不等后边的助理，似乎用行动在告诉她自己现在心情不好，都是因为她的缘故。 　　哒哒哒。 　　温柳儿心里计较着助理失职的事，因而也没注意前头垂头走来的人。 　　那人想要避开，却还是被温柳儿急切的步伐给直直撞上了。 　　“啊——” 　　男人还没说什么，温柳儿先叫上了，往后一踉跄。 　　助理连忙在后面两手扶助她：“柳儿姐，你没事吧……” 　　“我……没事。”温柳儿委委屈屈地说这，柳眉轻蹙，双眸晶莹，羸弱的姿态让人一看就心疼。 　　但眼前这个男人却是皱了皱眉头，心不在焉：“抱歉。” 　　温柳儿听见温润低沉的嗓音，还是漂亮的英语发音，不由得抬起头，这才瞧清楚她撞到的人——是个帅气的外国男人，栗色短发，湛蓝柔和的眼眸，他此时的表情有些严肃，黑西装和未系领带的白衬衣看上去斯文撩人…… 　　砰砰砰。 　　心跳有点快，温柳儿瞧他瞧地有点儿脸红。 　　她也不过二十岁而已，刚进大学的时候，她也和其他少女一样，憧憬着拥有一场浪漫的校园恋情。只是后来自己看到了更大的世界，就不再稀罕学校那一亩三分地，比起青涩的毛头小子，她更青睐已经进入社会工作，有事业有城府，成熟沉稳的男人。 　　余先生是很好…… 　　但温柳儿也感觉到，那种宠爱，更像是对宠物，并不是正常的恋爱。 　　她虽然对余先生有所倾慕，但她是蹦着利益去的，所以这段关系已开始就并不纯粹——在她心底，她也想一场真正的恋爱。 　　－－－－－－题外话－－－－－－ 　　最近都是集中火力对温柳儿… 　　☆、566 你不能进去 　　见这个男人擦身就要离开，温柳儿也来不及多想什么，急忙道：“不，不是你的错，是我不小心，应该我来说对不起的……” 　　她对这个外国男人有好感，或许，可以偷偷知道一下他是谁。 　　温柳儿现在还没想那么多，她暂时是不会离开余先生。 　　但以后…… 　　她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之后，就不需要一直依赖余先生了，她已经有了积累，以后自己一个人也能在娱乐圈扎下脚跟。祝柔离了余先生不是还好好的吗？ 　　余先生只是一个跳板而已。 　　温柳儿很清楚这一点，虽然她也的确舍不得他的权势。 　　但现在—— 　　她还是比较想知道这个男人是谁，他的出现，符合了温柳儿曾经对自己理想的恋人的所有期待。及时不能在一起，温柳儿还是对他很感兴趣。 　　看他的年纪应该已经工作了，但自己是个大明星，容貌也不差，自己的英语也很不错…… 　　温柳儿对自己的身份还是很有优越感的。 　　而且男人对看起来柔弱的女人总是会多照顾一些的，不是吗？ 　　但面前这个显然是个例外。 　　艾尔维斯对这种华国特有的客气对话显然并不感冒，他喜欢利落直白地解决问题，这女孩的说话方式让他很不习惯：“没什么，以后小心点就好，我刚刚也没及时注意到。” 　　艾尔维斯的语气纯粹地冷静冷淡，就是面对一个陌生人的表现，并没有因为她柔弱的姿态表现出任何软化。 　　而且他现在心情不好，温柳儿没事突然撞上来，可以说是撞炸药口上了。 　　温柳儿抿了抿唇，想问他的名字，但是却说不出口。 　　助理还跟在身边呢…… 　　她不能在这时候表现出对别的男人感兴趣，最重要的是余先生。 　　“Wendy。” 　　艾尔维斯走远了，温柳儿正打算走，就听见一个熟悉的英文名。 　　她下意识地回过头—— 　　果然，看到了江素雪的半张脸，那个外国男人站在她面前，跟她说着什么。 　　他认识江素雪？ 　　温柳儿心中有些不快，为什么什么都有她插一脚，连她看上的男人，她都认得，而且两人看上去那么熟悉，她不是有男朋友吗？ 　　“柳儿姐，小仙女……”助理也看到了江素雪。 　　温柳儿心思一转，想到了个好主意。她微微一笑：“我好久没见着江同学了，好不容易碰到，我们过去打个招呼吧。” 　　助理点了点头，她也知道团队给温柳儿定的路线，她就是跟小仙女大擂台的，两人是竞争关系，不对付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如果能打击到对方，当然是好事。 　　艾尔维斯还在跟素雪说着话。 　　“刚才我们还在找你呢，等会儿的发言准备好了吗？”素雪没提艾尔维斯出去透口气的原因，也没问。其实再清楚不过了，因为秦炎今天也过来了，所以让他心气不顺了。 　　在网上看到消息是一码事，但真正看到他们在现实生活中的亲密，又是另一种刺激。 　　艾尔维斯一开始还真有点受刺激了，难得温和的面孔也戴不下去，干脆出去透口气。 　　他也没有资格跟Wendy抱怨什么。 　　明明是他自己自作自受，其实可以不用来的，可是想见她，偏偏还是要过来。 　　“准备好了，放心吧。”艾尔维斯笑了笑，心情渐渐平静下来。 　　他也不是那么经不起挫折的人，只是需要交给时间去平复…… 　　“嗯。”素雪点头，余光觑见她身后走过来的温柳儿，咪了咪眼，状似平静地问，“刚才怎么了？” 　　“被一个冒失的女孩撞上了，没什么事。”艾尔维斯随口道。 　　“撞上你可是个大明星呢。”素雪唇角微勾，调侃道。 　　“是吗。”艾尔维斯配合地露出惊讶的表情，但很快就回复了淡然，挑眉道，“我已经记不得她的样子了，反正我只认得你这个大明星。” 　　素雪：“……咳。” 　　就像东方人对西方人脸盲，西方人对东方人也经常脸盲。 　　不过素雪不算在这个范围内。 　　她的辨识度还是非常高的。 　　他们的对话，当然隐约落到了温柳儿的耳朵，其实素雪也不过是随便说说温柳儿而已，也没想到艾尔维斯会有后面那句——对于温柳儿来说，很伤自尊。 　　而且艾尔维斯还是在江素雪面前说这样的话，意思不就是自己不如她吗？ 　　完全就是挑衅！ 　　温柳儿觉得素雪是故意的，连自己好不容易遇见的心仪男人她都要插一脚，在他面前说自己的坏话，不就是要显摆自己嘛，她就是故意的！ 　　太恶心了！ 　　温柳儿心中更恨。 　　如果没有江素雪，没有她，自己就没有任何阻碍了…… 　　只要她消失了就好了。 　　“小雪。”温柳儿强压下心中的恶意，露出我见犹怜的浅笑，小步优雅地从艾尔身后走出，还轻轻瞥了艾尔维斯一眼，欲语还休，但那一眼极快，她又转回向素雪，“好久不见，没想到会在这儿碰到你，我听说你也是来参加品牌商的活动……是还没开始吗？好像都没什么媒体过来。” 　　温柳儿替她担心的表情倒是惟妙惟肖，但再怎么真，素雪也知道她这话是说她没人气呢，代言的品牌也名不见经传，不给力。 　　“马上就要开始了，不好意思，我们先进去了。”素雪懒得与她纠缠，冲艾尔维斯使了个眼色，让他赶紧进来。 　　艾尔维斯猜到两人之间恐怕有什么故事，乖乖跟着素雪进会场了。 　　温柳儿见状，跟着就要进去，她还让江素雪给她介绍这个男人呢…… 　　难道是品牌商的金主？ 　　怎么会有个外国人？一想到这，温柳儿又有些心动了。 　　如果这个男人家世也不错，那倒是比余先生更完美的选择，倒是让她有些难选了呢…… 　　她佯装自若地要跟在素雪身后进去看看，却不想—— 　　“砰——” 　　大门突然紧闭上，温柳儿差点一头撞上去，气地咬牙切齿，张口就要呵斥人。 　　直到四个魁梧的保镖和侍者出现，拦在她们面前，面无表情地说：“抱歉，这位小姐，没有通行证不能进去，你不在我们的邀请之列。” 　　温柳儿吸气，咽下那口气，柔柔一笑：“是我莽撞了，我是江小姐的朋友，知道她在这儿过来看看而已，等会儿就出来了。” 　　“你不能进去。”侍者还是老话。 　　☆、567 论坛 　　“我只是进去跟她说会儿话，马上就出来了。”说不定还能帮你们免费做个宣传呢，她可是温柳儿。 　　侍者眼皮都不抬一下，冷硬无比：“这位小姐，你没有资格进去。” 　　“如果您再不离开，我们就要请您离开了——” 　　保镖蠢蠢欲动。 　　“你！” 　　温柳儿睁大了水汪汪的眼睛，不敢置信，他们竟然让她吃闭门羹，还这样对待她，他们知道自己是谁罩着的人嘛？ 　　好，很好…… 　　温柳儿愠怒，这些个保镖侍者怎么这么不懂事？ 　　知道她是谁吗？ 　　不就是一个名气都没有的破品牌商的活动吗，连媒体都没几个愿意来，还不让她进去，别家的发布会都是大大方方让人看着，想占座都没地方，就他们这根本没什么人，真以为自己藏了什么宝呢？ 　　温柳儿心中不屑，跟江素雪那贱人一样，爱拿乔。 　　果然什么人就是代言什么样的东西。 　　她愿意来看看，还是大发慈悲，他们这么不给面子，那自己也不用太客气了。 　　“我们走！” 　　温柳儿隐忍着，带着助理匆匆离开。 　　助理乖巧地跟在后面，一点儿都不敢说话。 　　谁都瞧得出温柳儿此时心情不好，也是，那可是小仙女，但以温柳儿如今的身份，谁都要让她三分，竟然吃了这么个闭门羹，能不生气吗？ 　　不就一个破品牌商，都敢这么拿乔…… 　　自己代言可是国民品牌，她倒要瞧瞧，江素雪这次还要怎么抢自己的风头——不，现在，所有人都会知道她的名字，看到她的脸，而不是江素雪的。 　　手游广告？ 　　呵，这么小众的东西，指不定几个星期就被大众给忘记了。 　　“温小姐来了！” 　　“温柳儿！” 　　“温小姐，麻烦看下这边！” 　　温柳儿一进会场，媒体的镜头就齐刷刷对准过来，冲着她热情地拍照。 　　啧啧啧，这位可是当红的清纯女星，高学历加清纯外表，可吃香了，还被叫做小仙女第二，可不是第二吗？两人还真有不少相似点，不过现在这位上升势头可不是一般得猛，而且明显就是冲着娱乐圈a咖的地位，规规矩矩地来得。 　　见到众人的热烈，温柳儿的心情稍微好了点，她微微勾唇，露出标准的八颗牙的笑容，冲着媒体记者大方地招手，时不时在台上摆出简单pose给他们拍，收获了无数相机咔嚓咔嚓的声音。 　　她对自己的容貌和仪态越来越有自信了，自己本来就有这个本钱，不是吗？ 　　品牌方也是笑容满面，殷勤地搬来椅子：“温小姐请坐，能同您合作是我们的荣幸，下面还有一个简短的访谈……” 　　“好。”温柳儿从善如流。 　　看，她才是焦点。 　　众人瞩目，万千宠爱。 　　小仙女算什么，很快，她就会过气了。 　　…… 　　温柳儿这边热闹地很，素雪那边的氛围却完全不同了。 　　如温柳儿所看到的那样，的确没有什么媒体，FreeGame压根没有请什么媒体，所以现场安静有序，空间宽阔，倒是让人觉得在举办一场商业会议。 　　这也的确是一场业界的交流。 　　邀请来的都是国内互联网公司，科技公司，游戏公司的技术总监，高管等等，这会儿他们都很认真地做好准备听FreeGame的新项目介绍，同时还有他们加入的新技术的介绍，这是他们非常感兴趣的地方。 　　顺便也能看看国外相关方面的技术，已经到什么程度了。 　　后面还有问答时间，可以问不少干货问题，所以大家对这次的业界论坛还是非常有期待和热情的。 　　至于小仙女的出现…… 　　完全是个惊喜！ 　　现在干互联网的普遍年纪都比较轻，而且又是追着年轻人的消费热点跑的，所以他们也不能太落伍。再加上小仙女在国内热度那么高，他们怎么会不知道，要是可以，他们也很想请小仙女来代言好吗…… 　　没想到人家直接接了FreeGame的广告。 　　果然，这水准，这平台…… 　　人家走的就是国际化的道路，一出手，就是一鸣惊人。 　　今天出席的场合偏正式点，虽然混互联网的大家平时上班穿着也比较随意style，不过毕竟有时尚icon的人设，所以素雪还是换了身干练的打扮——奶杏色吊带搭同色系的短款开衫，裸粉色阔腿裤，腰上系雪纺蝴蝶结，垂感很好，露出纤细的脚踝和半截白皙小腿，绑带裸色高跟鞋。 　　一身高级灰的色调，很适合商务场合，容易看上去很高级。 　　外面冷，出去再披个羊绒大衣就好了。 　　素雪一出场就是欢呼声，不过她觉得他们明明是惊呼声。 　　“看来Wendy小姐在华国真的人气很高啊。”史密斯笑着说，好像他真的第一次知道似的。 　　素雪歪头：“广告播出之后，我觉得游戏会比我更受欢迎了。” 　　史密斯认真地点头：“这是我们的心愿。” 　　素雪无奈地白他一眼。 　　作为广告演员还有客座嘉宾，勉强算华国区的宣传大使，素雪也上台讲了几句，还提到技术方面的研发过程……那段时间她也在硅谷，所以对艾尔维斯的公司也了解地比较多。 　　本来她也对新技术挺感兴趣的，就顺便扯了几句，还有人工智能方面。 　　这也是未来她想帮公司开拓的一个版图，现在哪个互联网公司，科技公司，不搞人工智能的？ 　　未来注定是人工智能的时代。 　　而一家公司要长久屹立在时代的前端，就必须走在科技的前列。 　　伟大的公司总是比普通人要走得更超前。 　　普通人的生活是用来被改变的。 　　说着说着，大家猛然发觉，小仙女还挺懂行的。 　　“人家当年也是学霸，要不是跑去娱乐圈，现在指不定去硅谷或者投行了？” 　　“其实小仙女自己也有公司的啊，有钱有颜还有智商，感觉比我们boss还叼……” 　　“你说我们公司现在请小仙女，还请得起吗？” 　　…… 　　☆、568 宣传广告 　　论坛结束后，人都没有马上走掉。 　　有上来找史密斯和艾尔维斯攀谈的，看以后能否有进一步的合作，也有找小仙女聊的，看以后能不能有什么商业上的合作，提前打好关系，总没有坏处。 　　晚上还有顿晚宴，过几天史密斯他们就要回去了。 　　到时候游戏正式发售，还需要他们掌控大局，那才是真正要开始忙活的时候。 　　今天这场业界交流，非常非常低调。 　　出了这里，来参加的人就不会再透消息，耐心等待游戏发售，看口碑如何。他们要了解的主要还是国外技术方面的进展，和这方面发展的可能性——互相交流。 　　等游戏正式发售，还会有许多正式面对媒体的发布会。 　　现在也没人知道小仙女具体参加了什么样的项目。 　　最近走在大街上，在网上闲逛，总能看见温柳儿的面孔，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就让大众熟悉了她这张脸，说是广告宠儿，一点儿都不夸张。 　　“这个是最近出道的新人吗？看起来好清纯哦。” 　　“她最近很红诶，到处都是她，好像还是京城大学的学霸，英文特别厉害！” 　　“她是京城大学的？这么厉害，那不是和小仙女是同一个学校，现在学霸都扎堆来娱乐圈了？” 　　“别说，她好像还是小仙女同学呢，不过感觉两个人好像不太熟吧，而且她比较像邻家小妹妹，我给你看她微博，还会经常回复粉丝呢……” 　　说着，女孩打开微博，滑出温柳儿的微博给小伙伴看。 　　很多路人粉都是双担，既喜欢小仙女，又对温柳儿有好感，就是小仙女的粉丝对小仙女第二颇有微词就是了，总觉得温柳儿是在故意蹭小仙女的热度——不过他们也没去闹，小仙女第二这个名头，也是另一种对素雪的地位认可。 　　温柳儿就只能是万年老二。 　　不过她的团队计划地好，虽然是小仙女第二，但以其完全不同于小仙女的亲民行为，迅速笼络了一批粉丝，颜值虽然不够逆天，但胜在弱柳扶风引人怜惜的气质，学霸身份又很加分，圈了一大票“心疼爱护”她的粉丝，也算是小有规模了。 　　“柳儿姐，今天Diva巧克力的广告已经播出了，反响很好，还上了热门话题，转发量也很高。”至于里面有多少水分，就很难说清楚了，不过热度还是有的，毕竟人家也是个大品牌，但现象级绝对算不上——尤其现在的年轻人，想吸引他们的关注，并不容易。 　　温柳儿不需要知道这些，她只要知道自己会一直拥有这样的热度就可以了，随手翻了翻微博，不少网友都夸她气质好，清纯，美美美，她弯起了眼眸，还是很高兴看到有人夸她的。 　　以前也不是没被人夸过长得好看，但是这样拥有大批粉丝，夸赞她，拥戴她，温柳儿还是觉得很满足。 　　这就是当明星的滋味啊…… 　　她做得没错，就是应该早早享受到这样的滋味。 　　“柳儿姐，最近还有好几支广告会播出，应该会持续很长时间的热度，这个时候刚好接点戏巩固一下人气，您要不要先看看这几个剧本嘛？”助理拿出好几个剧本，都是给温柳儿挑的，基本都是古装偶像剧，或者都市偶像剧，人气变现得快。 　　足够的曝光过后，就是要拍戏巩固，但温柳儿目前不可能走青衣路线，演技派。 　　“我先看看。”温柳儿淡淡道。 　　演戏？ 　　她当然喜欢，一定要挑个最适合她，最好的角色才行。 　　…… 　　温柳儿心情愉悦地挑选剧本时，网络上，某个风暴正在悄悄酝酿。 　　新生事物出生之时，众人都未料到，它日后的模样。 　　15日。 　　FreeGame向全球发布新手机端AR游戏的名称《AnimalGo》及具体线上发售日期。 　　网络一片轰动。 　　游戏机大佬FreeGame竟然首次开发手游，并且还是AR手游？！ 　　这步子迈得也太快了吧！ 　　虽然市面上也不是完全没有AR手游，但大多技术粗糙，无法实现大型联网的功能，只有游戏机大佬FreeGame才有魄力一举做出这样的创举，花费无数精力做一个主推的游戏——成功还是失败，很难说。 　　历史上的倾尽全力，要么输地很惨，要么成功封神。 　　如果这款AR（增强现实）游戏真的大获成功，绝对是游戏史上的创举，将游戏从100%的虚拟中解放，让它融入现实，这可以说是所有人类的梦想了，更将迎来科技发展的另一个高/潮…… 　　16日。 　　AR手游《AnimalGo》宣传广告发布。 　　三分钟的广告，具体展示了游戏的玩法，简单来说，手机屏幕会实时出现现实画面，玩家会在手机上看到自家书桌上，马桶上，橱柜中，出现各种小精灵，然后就是用精灵球捕捉小精灵，不过以各色萌化的小动物为主，宠物小精灵属于游戏中的稀有物种。 　　其实就是将二次元加入到三次元，对游戏来说，是增强现实感。 　　现实中不同的地点，存在有不同的动物角色，需要玩家自己走过去收服——可以说，这个游戏的游戏地图，是整个现实世界。 　　很吓人了。 　　这或许是第一次有一款手游，是让玩家走出家门，看看世界那么大。 　　意义自然不可言说。 　　它是非常独特的，不一样的，划时代的。 　　宣传广告一经放出，全球热传。 　　谁让FreeGame概念打地那么好呢？ 　　以现实世界作为游戏地图，在现实世界中捕捉小精灵，走出家门去玩游戏……每一种创意都令人眼前一亮，无比惊艳，不说最后技术和呈现如何，FreeGame能做出这种游戏，大佬地位不可动摇。 　　不过这会儿大家重点好像都有点错…… 　　“这款游戏看上去超级棒！不过我已经被广告里的女孩征服了！” 　　“我只想问问FreeGame，如果我玩这个游戏的话，碰到广告里那个女孩的机率有多大？” 　　“楼上的游戏宅们别想了，她已经有男朋友了！” 　　“游戏听上去非常不可思议，但是现在还玩不了，只能先prpr我家Wendy漂亮的脸蛋，她竟然不声不响给FreeGame当了一个普通的广告演员？她可是上过Valentino秀场的人！” 　　“即使是普通的广告演员也无法遮挡Wendy的美貌～” 　　“我只想问，这个女孩是谁？！” 　　…… 　　☆、569 全球化 　　意外地，FreeGame的广告放出，先火的不仅是游戏，还有Wendy。 　　海外社交网络上，《AnimalGo》因其非凡的创意被疯狂转发，大家不仅关注到游戏，还关注到了广告了里的女孩，明明有好几个不同肤色族裔的演员，偏偏都被她给夺走了目光。 　　即使简简单单穿着日常装也非常亮眼。 　　一颦一笑，每个镜头都能让人回放好几遍。 　　片子是年初的时候拍，那时候京城还下了几场雪，红墙白雪，视觉震撼力非常强。 　　在全世界，美颜即正义，看脸这个原则，都是非常统一的。 　　而且——其他人真的只是普通的广告演员，虽然颜值也不差，但也没那么出挑就是了。 　　素雪这回算借了一次东风，虽然不是代言人，但因为FreeGame的影响力，素雪头一回真正走入海外国家的大众视野，被他们所认识。 　　之前她只在关注时尚圈的一群人中粉丝比较多，然后才是FURAL的消费者里头，年轻女孩占多数。 　　还真没什么男粉丝…… 　　宣传广告一放出来之后，她的粉丝数目就开始直线上升，想要了解她的人越来越多，还有人专门开了一个话题是找找广告中的女孩到底是什么人。 　　同时，《AnimalGo》的广告很快也在国内网站上发布，并且造成了极强的轰动。 　　为什么？ 　　双重惊喜啊！ 　　本来《AnimalGo》发售这个新闻就算是国际热门新闻了，没想到广告里头还有熟人小仙女出境……看得他们吓了一大跳，竟然有小仙女？ 　　他们还没习惯小仙女接广告呢，就突然看到了这么个东西。 　　这可是FreeGame啊！ 　　这么国际化？！ 　　“厉害了我的小仙女，果然是国际化的小仙女！” 　　“我刚还想小仙女的咖位已经可以接这么全球化的广告了吗？还是FreeGame！” 　　“小仙女作为普通广告演员出境，没毛病，不能怪人家长得就抢镜啊！” 　　“海外圈粉发展小仙女邪教指日可待……” 　　…… 　　今天的头条是什么？ 　　小仙女！ 　　今天的热门话题是什么？ 　　还是小仙女！ 　　当然，后面还要加一个《AnimalGo》。 　　小仙女有现在的热度，《AnimalGo》功不可没。 　　再过几天《AnimalGo》就要上线发售，所以现在小仙女的热度完全居高不下……要说这个时候谁最头疼，当然是哪些近期准备大力投放广告的广告商们…… 　　千算万算，都没算到FreeGame会在这个时候投放宣传广告。 　　或许他们知道，但是不以为意。 　　因为并不觉得一款手机游戏能有那么大的影响力，比水果机发售还不相上下。 　　谁知道…… 　　FreeGame到底是什么时候冒出来的啊！ 　　“什么？！你说什么？！”温柳儿愤懑地回头，惊疑不定地盯着自己的助理。 　　助理咬了咬唇：“今天的热门话题……都是小仙女，有些品牌商决定推迟活动，等这波热度过去再举办，所以最近的行程有所调整，柳儿姐……” 　　“小仙女？！怎么又是她，到底怎么回事？”温柳儿强压下心中的不忿，努力平静语气问。 　　助理低头道：“是因为她之前接的那个手游广告，现在在全球都非常火，所以连带着在国内也火了，过几天又是游戏正式发售，品牌商担心到时候到时候正面撞上不好……” 　　毕竟他们现在也看到FreeGame的能量了，游戏有多火。 　　说不定之后会更火。 　　人家是国际大公司，随便弄个动静都有一大堆人蜂拥而上，直接撞上人家的宣传期，最后反而容易吃亏，名和利都捞不着，干脆避其锋芒，延后再说，也是无奈之举…… 　　FreeGame加上小仙女，在华国还真没有能跟他们斗的。 　　他们是在抢不过他们的音量啊。 　　“她那个到底是什么手游广告，怎么会在全球火……”温柳儿暗恨着问，不就个破手游吗，就弄得这么兴师动众，到底是什么玩意儿，还能火到国外，大家都瞎了眼吗？ 　　“是FreeGame公司的AR手游，游戏界的龙头公司，小仙女并不是代言，只是参与拍摄，因为广告本身就要选择不同族裔的演员，但我们也没想到影响力会这么大。”FreeGame的广告，已经不是他们可以插手的了。 　　小仙女也是厉害，这样的机会，不知道多少亚裔演员想要得到，却被她不声不响摘走了。 　　不知道对方是不是有发布招募的公告，还是小仙女有自己的渠道和资源得知消息，得到这个机会。 　　温柳儿愣了，也想问，她怎么能得到这么好的机会？ 　　是的…… 　　她现在才懵懵懂懂知道，江素雪拍的不是什么名不见经传的冷门破手游广告，它背后是一家业界影响力极大的海外大公司在支持着，甚至是一个用这个广告，打入海外的极好机会——竟然被江素雪得到了。 　　温柳儿隐晦地垂了垂眼皮，没说话。 　　她突然想起那天自己撞到的那个外国男人，不会就是江素雪的贵人吧，或许就是FreeGame公司的人……果然，她是因为这个才得到这么好的机会的吧。 　　海外的资源，全球广告，这些都太诱人了，比自己现在有的还要好得多。 　　可惜那个时候自己没有抓到那个机会，问那个男人的名字，跟他认识一下。 　　如果她抓住了…… 　　是不是她也可以拥有江素雪现在拥有的一切？ 　　温柳儿心思沉沉。 　　助理静静地陪着她，不敢随意开口，她知道温柳儿这个时候肯定心情不好，明明她接了那么多重要的代言，最后还不如小仙女参加国外一个手游广告，所有广告商都要避其锋芒，简直就是狠狠地打脸，说她还是不如小仙女。 　　“柳儿姐，拍戏的计划还是照常，之前的剧本您挑好了吗……” 　　温柳儿抬了抬眼，按捺下心中的烦躁，点头道：“挑好了。” 　　…… 　　☆、570 卤鸭翅 　　网上因为《AnimalGo》的广告，小仙女又火地一塌糊涂。 　　可是当事人一点儿都没受到影响。 　　她最近也没什么活动，等游戏发售之后才会充当宣传大使出来几次，现在却是没什么事的。 　　看boss这么悠哉，手下就忍不住给她找点事情做。 　　“boss，你看你最近都打败温柳儿拿到头条了，要不要乘胜追击一下……”齐游笑眯眯地问。 　　“乘胜追击，做什么？”素雪非常警惕。 　　“要不要拍个戏！”齐游响亮道。 　　素雪：“……” 　　“怎么又想让我拍戏了？” 　　齐游端端正正地坐好，递给素雪一个剧本：“我看这个送过来的剧本不错，制作班底也挺好的，原著本来人气就很高，就想着你或许可以去试试，如果成了也是件好事。古装美食题材的，很适合你。” 　　自家boss在做菜方面可是有天赋加成的，替身都不用找，完全可以自己上。 　　多省心啊！ 　　素雪挑了下眉，对这个题材还是挺有兴趣的：“《花好月不圆》……” 　　她又翻了翻简介，故事环环相扣，倒也挺精彩的，没有大问题。 　　主线故事就是真假公主，女主作为真公主，却从小被人替换去去乡下成为村姑，后来靠自己的厨艺称为了一代名厨，最后认祖归宗。中间免不了假公主的迫害，和当年制造这起事故的人的暗杀，不想她认回自己的公主身份。 　　美食题材啊，素雪还是挺感兴趣的。 　　“怎么样？”齐游期待地问。 　　素雪看了他一眼，才悠悠点头：“可以去试试，不过不保证能成。” 　　齐游却信心十足：“boss你一定没问题的！” 　　素雪：“……你与其在这儿给我空口加油，不如去找祝柔聊聊跳槽的事？” 　　齐游挠了挠头：“boss，我已经让人帮我偷偷带过消息了，但是人家要是没这么个想法，我们也不好缠着她天天问不是？” 　　素雪之前就让他跟祝柔聊聊，要是实在混不下去了，可以来他们公司，随时欢迎。 　　不过齐游消息递出去了，还没得到明确的答复，可能还没到时候。 　　素雪无奈：“我有让你这么直接？可以旁敲侧击啊，多跟人家谈谈心，了解人家需要什么，缺什么，展现一下我们公司的良好面貌和素质。拐不成员工，也可以当朋友，没坏处。” 　　“好吧……我知道了boss。”齐游点点头，回头要再跟祝柔小姐跟魏经纪多交流交流啊，当朋友！ 　　…… 　　天气回暖，已经是四月份了。 　　鸭子可以吃了。 　　想到最近要试镜的美食剧，素雪又在家捣鼓了点花生辣椒酱，卤鸭，卤猪耳朵，萝卜泡菜给艾尔维斯寄过去，也多做点送给亲朋好友，秦boss最近的上班零食都被女朋友给包了。 　　每回佟助理进茶水间都觉得非常折磨…… 　　都是卤菜的香味，好馋啊。 　　不得不让保洁阿姨多净化一下空气，不然他真的无心上班，只想吃东西了。 　　素雪这几天又做了一锅。 　　不过这锅卤鸭翅，颜色看起来更深，也更诱人了。 　　秦炎刚下班回来就闻到味儿了，boss也是人，也会馋，而且女朋友做的说什么也要尝一尝。 　　噌噌噌就蹭到素雪身后，骨节分明的大手勾上纤细的腰身，下一秒手指就跟粘在素雪身上似，怎么也脱不下来了，下巴亲昵地搁在她的肩头，隔着薄薄的针织衫触到温软的肌肤，似乎这还不够，秦炎偏了偏头，高挺的鼻尖蹭着长发，在她耳边轻轻咬耳朵，问：“在做什么？” 　　“卤鸭翅啊。” 　　“看起来很好吃。”秦boss黑眸发亮，蠢蠢欲动。 　　素雪回眸瞥他一眼，挑眉：“想吃？” 　　“嗯。” 　　他乖乖又肯定地回答。 　　“很辣诶，你能吃？”秦炎的口味偏咸点，辣的吃得不多，她之前做的都是甜辣的，他倒是能吃不少。 　　“应该可以。”秦炎完全没有什么很辣的概念。 　　毕竟没人有那个胆子，拿非常辣的东西给他吃，让他出洋相。 　　“好吧，你先尝尝……”素雪带着塑料膜手套，捏起一块金棕诱人的鸭翅，递到他嘴边——秦炎不假思索，一口撕下一条肉。 　　“怎么样？”素雪眨巴着眼睛看着他咀嚼，瞄见薄淡的嘴唇，微微弯起的弧度，长得也太好看了吧……不过下一秒就…… 　　“咳！辣……” 　　秦炎皱眉，微微张嘴，冷峻的脸一下子就红了，但看起来不像是辣的，像在生气。 　　连被辣成这样还能好看，素雪也是服气的。 　　“你等等——”素雪连忙从冰箱里拿了牛奶出来，倒了一杯，“喝点牛奶……我就说很辣吧。” 　　“嗯……” 　　秦炎含糊地应着，咕噜咕噜把大半杯牛奶倒了下去，总算感觉好点了，鬼知道这次的卤鸭翅怎么会这么辣，好吧，是自己决策失误了，这是做给谁吃的？ 　　秦炎嘴巴里的辣味和冰凉凉的牛奶味争斗着，最后还是辣味占了上风，没那么快消除，还是有点辣…… 　　“还辣呢。”素雪忍住笑，微微踮起脚尖，两手捧着他的脸，凑近。 　　秦炎的脸黑了又红，似乎有点恼羞成怒，不好意思了，他什么时候这么狼狈过了，竟然吃不了这么辣的。 　　好气哦。 　　“噗嗤。”素雪笑开，用哄小孩的语气说，“伸舌头我看看。” 　　秦炎无奈地瞥她一眼，张嘴微微伸出舌头。 　　“唔——” 　　她踮脚凑上来。 　　亲…… 　　亲了。 　　亲地秦炎完全忘记了辣味是什么感觉，反正已经不重要了，眯着眼睛随手就把玻璃杯搁在料理台上，空出手来抓住女朋友的腰。过了好一会儿，素雪才微微分开嘴唇，舌尖舔了舔，手指逗弄着他的下巴，眼睛亮晶晶地：“确实挺辣的。现在还辣吗？” 　　秦炎一动不动地盯着她，脸上还残留着未散去的红潮，黑眸却是幽深一片，却让人什么都看不出来。 　　“辣。” 　　“嗯？”素雪似笑非笑。 　　秦炎厚着脸皮：“再亲一下就不辣了。” 　　…… 　　☆、571 试镜 　　“嗡——” 　　素雪的手机响了，空出手接了个电话，是齐游打来的电话。 　　“什么事？” 　　“boss，之前那部剧的试镜日期已经定了，26号上午九点，你别忘了啊。”齐游就怕素雪不重视，然后就把这事情给忘到脑后了。 　　“怎么可能会忘，放心，我会去的。” 　　“嗯，那就好。”齐游想着到时候还得提醒两声，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这剧是真适合小雪，又是美食，又是大制作，说不定就能爆呢。 　　这么好的机会一定要拿下啊。 　　“要拍戏？”秦炎问。 　　“先试镜，还没定呢，是个古装美食剧。还没播就已经挺红了，应该有不少人竞争。”素雪面色淡定，对于可预见的竞争也没有表现出不安。 　　她都这么镇定，秦炎就更迷之相信女朋友了。 　　小雪去，这个角色还会是别人的吗？ 　　不可能。 　　试镜成功了，这就是素雪的第一部电视剧，意义非同凡响，秦boss已经想着到时候要怎么庆祝了。 　　“你穿古装一定很好看。”秦炎好像想到了什么，幽幽来了一句。 　　“我不是穿过，你没存那几张照片吗？” 　　“存了。”秦炎一脸淡定地承认。 　　但是这么久以来，也没有新的出来，当然想看新的。 　　说不定这次电视剧就能大饱眼福了…… 　　秦boss觉得自己可以每天刷好多遍，沉迷古装剧。 　　“在想什么呢……” 　　“想你。” 　　捏脸。 　　…… 　　试镜就要开始了，素雪也开始温习剧本，被齐游着催着催着，她可以说是非常准时地参加了试镜会。一般都是要稍微提前到一会儿的，如果人多的话，还要排队等着。 　　素雪今天过来试镜，就看到了n多娱乐圈的明星，各种级别的都有。 　　有三四线的想要争一争配角的，也有冲着主角来的，不过主角候选不是很多。一般来说，主角都是制片方和明星直接商定好，少数情况需要试镜，就是明星都抢着要拍这部剧的时候。 　　“人真多啊……” 　　素雪来到现场也吓了一跳，人很多，好几排都坐满了，主角配角傻傻分不清楚，反正都是冲着这部剧来的。 　　许多生面孔熟面孔叫不上来名字的…… 　　齐游轻声解释：“因为这部剧原作太红了，原作者是IP女王戴倩儿，之前她好几部作品改编收视率都爆了，傻子都知道这部《花好月不圆》以后肯定能红，哪怕抢个小配角都好，更别说女主角了。” 　　戴倩儿之前接连五部作品改编都收视率爆表，创造现象级的奇迹，版权费也跟着水涨船高，想要跟她谈合作的人不计其数。 　　《花好月不圆》还是她早年的作品，当时还不怎么火的那种，现在也被翻出来拍了。 　　“女主候选还有谁？”素雪问。 　　齐游噎了一下：“……这个，我好像没听人说，总之就是那么几个年轻小花，女主刚出场的年龄就十几岁，所以长相不能太成熟，要有少女感。今天戴倩儿也在，她对演员向来很挑剔，但是能得到她青眼的话，以后或许还有机会合作。” 　　“嗯，我知道了。”素雪点头，找了个地方坐下。 　　一眼看过去，周围全都是俊男靓女，见着她刚进来那会儿，还惊讶了一下，目光复杂，他们都知道小仙女来这儿，肯定不是为了什么配角，就是冲着主角来的。 　　他们虽说也没什么希望，但心底还是有点小小的期望，希望奇迹能够出现。 　　说不定意外就被导演编剧看中，变成主角了呢。 　　“真的是小仙女，她是来试镜女主的吧。” 　　“以她的咖位女主角都绰绰有余，诶，本来我也想试试呢……” 　　“别这么早说丧气话，说不定她演技不太好呢，又不是科班出身，之前好像也没什么演戏的经验。总不可能让一个没演技人挑大梁吧，女主的戏还是挺复杂的。” 　　“女主候选有好几位呢，我觉得她们都挺有竞争力，说不准，好像还有最近很红的温柳儿。” 　　…… 　　不知名的小演员们凑在一起悄悄说话，以为别人都听不到，素雪却听了个完完全全。 　　温柳儿？ 　　这个名字又冒出来了。 　　看来她最近果然混地非常不错啊，都能争争女主了。 　　“温柳儿应该没什么威胁。”齐游信誓旦旦道，温柳儿也不是科班出身，天资也就一般吧，而且她的形象太柔弱了点，戏路不宽，“这剧的女主人设和她不太符合。” 　　“嗯。”素雪轻应，却又似乎对此不置可否。 　　别小瞧资本的力量。 　　主角候选都要试妆，所以素雪看了会儿剧本，就被工作人员拉去换衣服化妆了。 　　造型师倒是挺亲切的，客气地问：“江小姐等会儿要试哪场戏？” 　　“后面丧事那场。麻烦了。” 　　“不客气。”造型师愣了一下，这场戏做造型倒是不麻烦，再简单不过了。 　　参加丧事，白衣就好，不需要太繁琐的衣裳，首饰都从简，妆容也偏淡。 　　但是对于试镜的演员来说，这也算是难演的桥段之一，更是情节上一个爆发点——假公主身份曝光，于是谋杀流落民间的女主，刺杀真公主，制造真公主已死的假象，办了场丧事，也就是在这场丧事上，女主出现，回归自己的公主身份。 　　这个情节上的爆发点更需要演员的爆发，将情节的张力扩到最大。 　　不过这些都是素雪的工作了，造型师只要把造型做好就行。 　　因为场景需要，不需要浓妆艳抹，但造型师还是在细节处做了些东西，比如眼睛，使得素雪的面容看起来更具古典味道，精致内蕴。 　　“好了！” 　　造型师最后簪上头饰，微微一笑，非常满意镜子中自己的杰作。 　　要在小仙女的脸上妆饰，实在是太简单不过的事情，她本身就长得极适宜古装，再添几笔就足够了，活脱脱一个古典美人，世家贵女，即使一身白，也显得柔韧风骨。 　　“谢谢。”素雪起身，冲着造型师颔首道。 　　“不客气不客气，要不是现在还不能曝光，我都想拍一张呢。”她觉得自己的手艺简直在小仙女身上得到了200%的提升，真是不敢相信…… 　　☆、572 戴倩儿 　　素雪换好衣服，化完妆，就去等着了。 　　其他候选人也都陆陆续续过来了，素雪眼熟的，不认识的……温柳儿走过她身前时，对她微微一笑，是自信的笑容啊。 　　她确实不一样了。 　　不过她们的关系，彼此心里都清楚，对方也没那么待见她，素雪也不会热脸贴冷屁股，上前去打招呼，只低头看自己的剧本。 　　试镜间。 　　导演，制片人，出品方，编剧，还有戴倩儿和她的经纪人。戴倩儿太忙了，也太受欢迎了，所以聘请了一个专门经纪人，平时帮她打理和各家公司的合作，还有签售会，出席片方活动等等。 　　清一色年纪三十岁以上的评委里头，戴倩儿这个青春逼人的小姑娘，格外惹眼。 　　她今年27岁，看上去却只有20出头，宝蓝色的丝巾发带将长发全都拢到耳后，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清爽利落，鹅蛋脸，高鼻梁，戴倩儿本身就长了张小辣椒的脸蛋，长方形的大眼睛微微一瞥，似乎就要将人慑住。 　　“时间到了，可以开始了，第一个是谁？”戴倩儿第一个发话，她的声音又亮又清，掷地有声。 　　显然，现在掌握话语权节奏的是她。 　　和戴倩儿共事，并不是非常愉快的事情，她太喜欢掌握主导权。她本人也有这个自知之明，所以不怎么插手拍摄的事情，除了必要的演员筛选和剧本审核。 　　导演有些讪讪：“第一个是蒋羽。” 　　“让蒋小姐过来试镜吧。”戴倩儿利落道。 　　她都控场了，其他人也无话可说，让工作人员通知几个主角候选。 　　其实女主候选总共就三个，蒋羽，温柳儿，还有江素雪。其中蒋羽比温柳儿和江素雪人气都不如，非常新的新人，虽然拍戏的经验不少，但知名度实在不高，顶多只能说三四线徘徊。 　　只是她年纪不大，有少女感，符合人设，就给叫来了。 　　但她的演技谁都知道，一般般而已。 　　除非温柳儿和小仙女比她还差。 　　蒋羽进去试镜，她选的桥段是女主月容被告知自己的真实身份，竟然是当朝公主——这段戏更多是对角色内心戏的彰显，台词不是很多，主要看肢体神态表现。 　　蒋羽的野心不小，一上来就挑了这么难的戏。 　　但她既然敢选，也不是毫无理由地，她知道戴倩儿更青睐有能力有勇气的人，就算不成功，能得她青眼相待也好。她又是三人之中唯一一个科班出身，有表演经验的人，自然要突出自己的长处。 　　不得不说，蒋羽还是有几把刷子的…… 　　一颦一蹙间，眼睛里已经隐约有了戏，有了故事。 　　即使是长时间地沉寂，没有台词，也不会让人觉得尴尬，最后一句，淡而沉重的：“我明白了……” 　　收尾收地很不错。 　　“可以了，蒋小姐的表演很不错。”导演和气地说。 　　“谢谢……” 　　蒋羽闻言有些激动，这是否说明自己还是有希望的？ 　　她瞥了眼戴倩儿的表情，也在微微点头，她才松了一口气，转身出去了。 　　她离开之后，戴倩儿才开口，兀自评价：“演技还行，但太普通了。” 　　导演和制片都沉默了一下…… 　　果然业界传闻戴倩儿脾气硬是真的，这位要是进剧组，绝对手握大权，别人都没说话的地儿。 　　也没人问她的意见啊…… 　　他们都知道，这次试镜，只是走个过场而已。 　　但是戴倩儿开口了，他们也不好不应和着，她的确有这个资本去评价：“戴小姐的意思是……” 　　戴倩儿皱眉：“长相不行。” 　　虽然这本书是她很多年以前玩票写的，但现在要拍了，她对主角还是有点强迫症的，蒋羽作为明星，样貌自然是合格的，但不是戴倩儿想象中的那种外貌。 　　就给批了个不行。 　　导演：…… 　　制片：…… 　　怎么觉得这话有点耳熟？ 　　好像以前也听说过戴倩儿对演员长相不满意，表示拒绝出席活动的事情？ 　　“……那蒋羽就算了。”导演顺着说，反正他们本来也没打算选蒋羽。 　　戴倩儿没吭声，没显得高兴也没不高兴。 　　其他评委都在心里暗自嘀咕，这姑奶奶也太难伺候了，脾气忒古怪…… 　　他们以前也没跟戴倩儿合作过。 　　再加上戴倩儿主业还是写作，所以也不怎么跟娱乐圈的人打交道，她这样懒得跟人圆滑的硬脾气，是相当容易得罪人的——可人家有实力还有背景，一家书香门第，随便拉个叔叔出来，职位都能吓死人。 　　“下一个。” 　　戴倩儿直接道，低头看了眼资料：“温柳儿？最近的新人？” 　　导演：“戴小姐没看最近的广告，她现在非常红，她的长相跟角色也比较符合……” 　　戴倩儿突然侧眸，目光扫过。 　　导演被盯得浑身一哆嗦…… 　　戴小姐刚才的眼神，有点可怕，他好像，说错了什么？ 　　没有吧。 　　不过，戴倩儿并没有开口告诉他为什么，抿嘴转过头，明亮的眼睛波澜不惊，看起来没什么兴趣。 　　这时候，温柳儿进来了—— 　　“戴老师，林导，张先生……” 　　温柳儿乖巧的问好，一副淡绿色襦裙的少女装扮，清新可人。 　　她本身的样貌和气质，也的确很适合这种娇柔少女的感觉，像橱窗里洋娃娃，非常可爱。 　　温柳儿也知道自己的优势，所以选择试镜的桥段，也是女主月容年少时代的一段。 　　－－－－－－题外话－－－－－－ 　　今天来不及了……只能写两章了…… 　　好困 　　☆、573 试镜（2） 　　温柳儿试的是剧中初期，女主心仪的男子考中了举人，负了两人的情谊，应娶员外家的大小姐为妻。这个时候，女主月容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原本想在小山村安稳一世，但因为这事的刺激，下决心走出小山村，给自己挣出一条路来。 　　剧中初期女主月容的性格是偏温婉和静的，少女感最足的时候。 　　这个时期也是最适合温柳儿出演的。 　　“温小姐，可以开始了。”导演和善地示意。 　　温柳儿微微颔首，收敛表情，暗暗吸气，将自己代入带剧中之中。 　　被心爱的男子背弃，又被看低了贫寒出身，是什么样的感觉…… 　　任何一个人都会觉得难堪吧。 　　难堪和心痛交织，还有挣扎。 　　这个时候的月容，年纪尚小，又是初次遭遇人生的挫折，还没有后来那样坚韧，有各种觉悟，这时候她，还是个普通的女孩而已。 　　温柳儿扑簌簌，眼泪就无声无息地流了下来，我见犹怜。 　　这眼泪乍一流出来，戏感就上来了。 　　恨，悔，不敢相信……交织在一起。 　　“刘郎……” 　　“你当真应了？” 　　她的眼底有期盼，也有心碎，只要再给予一个肯定的答案，就会彻底心碎。 　　任是谁面对着这样一双眼睛，恐怕都会犹豫。 　　温柳儿将月容的脆弱，深情，难以割舍，都表现出来了，也就是说，她将月容的“情”都演出来，让观众们看到了，相信了——算是做得很不错了，是合格的。 　　导演和制片都默默点了下头。 　　只有戴倩儿神色未变，一直用审视的目光仔细打量着温柳儿，这样的目光很容易让人感到不适，如芒在背。她看温柳儿，不像再看她演的角色，而是完完全全以冷眼旁观的方式看她在演戏。 　　“谢谢……” 　　温柳儿的脸上缀着未干的泪痕，轻笑着颔首。 　　“啪啪啪——” 　　导演和制片都很给面子地鼓掌了，还表扬了几句：“温小姐的演技很不错，刚才突然一哭，真是吓着我了。” 　　温柳儿从善如流地回答：“谢谢导演，这是我作为演员应该做的，入戏嘛。” 　　“说得不错。”林导非常赞许地点头。 　　“嗯，可以了，有消息我们会第一时间通知你的。” 　　“好的。”温柳儿愉快地应着，转身从容离开。 　　试镜间的气氛好像很不错。 　　导演几人凑在一块聊了几句温柳儿的演技如何如何，没想到还真挺不错的，就刚才那段戏，说哭就哭，也是有几把刷子。 　　没人问戴倩儿的意见，但戴倩儿可不会他们不问就不说，直接开口说：“这温柳儿是怎么出道，就这种长相？奔学校里我能挑出十个八个，太寡淡了。” 　　导演和制片顿时就被噎出了…… 　　他们本来也不想跟戴倩儿讨论，知道肯定没什么好话。 　　但是人家现在都开口了…… 　　“温小姐挺漂亮的啊，年纪小，气质又清纯，更重要是演技不错，刚才那段戏表现地也挺到位的。”导演给说了不少好话，演技这个戴倩儿应该会听进去吧。 　　戴倩儿淡声道：“她演技有几斤几两，你们也清楚，矮个里面拔高而已，运气好可能拿到这个角色，但是我对她不算满意。这种校园美女的长相有什么意思，清纯？你知道清纯有时候等于什么吗？” 　　导演：“……” 　　“枯、燥、无、味。” 　　说完了，戴倩儿还补了一刀：“她这种长相，一辈子上不了大银幕。” 　　温柳儿就是平庸的漂亮，里子空空荡荡。 　　她没有能让人一眼沦陷的魅力。 　　戴倩儿对人要求向来高，说白了，就是用最完美的标准去要求别人，嘴上永远没什么好话，但落到实际上，她还是会容忍一些，就是嘴上决不饶人。 　　不管怎么样，不满意就要说出来。 　　导演和制片一时间都噤若寒蝉，不敢触她的霉头，说不过啊。 　　而且现在怎么好撕破脸。 　　戴倩儿可是敢直接跟你呛声的，丝毫不留情面，也没有她说得那么差吧……简直把温柳儿批到地底里去了。 　　他们也只能干笑着，那些话他们可说不出来。 　　戴倩儿也没搭理他们的反应，她知道自己这性格肯定不讨喜，但也没想让别人喜欢，实力决定一切。 　　“下一个，小仙女。” 　　“这位也是第一次演戏呢。”导演说了一句。 　　戴倩儿很淡定：“先看看表现。” 　　导演：“……”看来小仙女也没什么特殊待遇，那他就放心了。 　　…… 　　素雪在外头瞧见温柳儿出来的时候，脚步很是轻快，还示威地对她笑得极其灿烂，看来面试的过程很顺利，或许还有几位对她挺满意的。 　　她本人对这个角色也有一定拿下的把握。 　　要是她真拿下了这个角色，说明温柳儿还是有点演技的，剧一拍，知名度上来了，更顺风顺水。 　　“江小姐。”工作人员来叫了。 　　素雪立刻起身跟着工作人员进去了。 　　在座的几个评委她全都不认识，中规中矩地问好，就准备开始试戏了—— 　　“江小姐要试的是丧事这段啊……请开始吧。” 　　导演随手翻了翻自己手里的剧本，又立马合上，看向小仙女，目光微微暗了一下。 　　不得不说，三个女主候选里面，古装打扮最漂亮的还是小仙女，虽然温柳儿的打扮也很有少女气息，但太过小家碧玉，后期女主月容性格愈加坚韧，并且最后换回千金公主的身份，也不知道能不能撑得起那种气场…… 　　如果撑不起，其实也没事。 　　就是小仙女一出现，这对比就非常明显了。 　　哪怕她一身白衣——俗话说要想俏一身孝，白衣让人出尘，不食人间烟火，风姿柔弱，总有些楚楚可怜的苍白味道。 　　但穿在小仙女身上，却浑然有声有色。 　　发饰衣服都简简单单，妆容更是素净，但她身上却有种气势，将所有一切都压了下去…… 　　铅华洗净，依然光芒闪耀地吓人。 　　只要她在的地方，永远是所有人目光的聚焦点，光是这一点，其他人就输了啊…… 　　主角总要有个主角的样子。 　　☆、574 丧事 　　众人心中心思各异，此时却都是沉默，等着看小仙女的试镜。 　　素雪试镜的这段是女主第一次以公主的身份出现在人间，假公主派人谋杀她，并且为她办了一场丧事，她则乔装混入来参加丧礼的人群中，在最后时刻，出现在所有人面前，并且将假公主的毒计当众戳穿—— 　　如果说温柳儿之前那段戏表现的是年幼时女主的性格。 　　素雪这段则是已经成熟自立的女主的性格，作为真正的千金公主，已经有了能够肩负起自己身份的能力和头脑。 　　瞬息之间，素雪身上的气势就变了。 　　“这……” 　　导演瞪大了眼睛，浑身一震。 　　一身翩跹白衣，发髻素净，脸上也是清清淡淡，可她直直地站在那儿的时候，下巴轻轻扬着，目光向下微睨，唇边的笑若有似无，勾出一丝讽意，黑色的瞳孔极亮，亮地不敢让人与她对视，怕只一眼，就会吓地瑟瑟发抖。 　　她硬生生把出尘的白色，穿出了贵不可言的味道，气势摄人。 　　“本宫还没死呢。” 　　“哪个胆子这么大，还给本宫办起丧事来了——诸位说，该当何罪？” 　　她微微眯起眼，目光却是居高临下地睨着。 　　好像她现在不应该站在这里，而是应该高坐在大殿之上，锦衣华服，玉冠金簪，俯视一切——其他人，唯有臣服。 　　这就是一国公主的气势。 　　即使是简简单单的白衣，毋需浓妆艳抹，也能震慑众人。 　　坐在她面前，刚好对着她目光的导演，竟是被这一眼吓地立刻垂下眼皮，仿佛躲着什么刺般。 　　鬼知道他现在是怎么了…… 　　“都不说，嗯？” 　　这一声像摔在地上似地，砰地在耳边炸响。 　　让人想要臣服…… 　　林导总觉得，这声像是在质问他们似的……一个不查，就被带进戏里了。 　　“难得今天诸位都在场，这笔烂帐，本宫也该算算清楚了……” 　　“你说呢，月莹。” 　　她面上带笑，声音轻柔，却像是藏着千般危险的线索，紧紧将人捆缚，一点儿都动弹不得。 　　明明她叫的是那位假公主的名字…… 　　旁人却都忍不住心中一凉。 　　似乎要大祸临头了，人对于危险的警觉性，让他们明白——山雨欲来风满楼。 　　戏演到这里，也差不多了。 　　素雪默默收了声势，面上又恢复了无害的笑容，安静地看向诸位评委。 　　可他们却一动不动，静止了好一会儿，才从刚刚风雨欲来的紧张气氛中缓过来，甚至思维还有些断片，一时间都忘记了自己这时候该说些什么。 　　刚才…… 　　刚才他们看到的那个人真的是小仙女吗？ 　　比起小仙女，说是小说里的月容才更合适吧，像是看到了真正的千金公主，凛然不可侵犯，让人从心底生出畏惧来。 　　平时的小仙女不是少女又可爱吗？ 　　她平常的模样倒是像女主小时候，刚刚入戏却又像后期成熟独立了的女主角…… 　　他们更是真真切切地被她吓住了。 　　仿佛他们都是跪在那里来参加丧事的臣民，她就是月容。 　　有些事情是经不起比较的，之前看蒋羽和温柳儿的试镜，只是好与更好的分别，他们还可以非常客观冷静地评判讨论——但是轮到小仙女的这段，无话可说。 　　好地太过明显，甚至不需要讨论。 　　他们也心知肚明。 　　－－－－－－题外话－－－－－－ 　　最近比较忙，因为已经快最后deadline了…… 　　到十号之后就好了…麻烦大家最近只能看这么点了…… 　　大家要是忍不住可以先养养，我自己也不太好意思…… 　　☆、575 怼回来 　　众人好不容易从剧中的情绪中抽离，看向小仙女的目光又多了一丝忌惮。 　　他们似乎……之前太小瞧了她。 　　本来以为她没有演过戏，表现不会太好，平时也不见她有透露过自己的演技。观众也习惯了不演戏的小仙女，却没想到她竟然真的有天赋，在这次试镜上一鸣惊人。 　　但即便如此，他们还是要装作冷淡平静的模样，不能流露出认可，只是微微点头，客气又礼貌。 　　只有戴倩儿欣赏地夸了句：“不错。” 　　“谢谢戴老师。”素雪含笑回道。 　　虽然戴倩儿连夸人都显得硬邦邦地。 　　但能从她嘴里得到一个不错，就已经等于很好了…… 　　听得导演他们都有点心虚。 　　差点把戴倩儿这个不确定因素给忘记了，不眼瞎的人都能看出小仙女的演技好，长相好，人气又高，不选她还能选谁？ 　　但凡事总有例外不是…… 　　几人默契地没有接茬，默默地目送小仙女出去了，并且表示有消息会及时通知她的。 　　素雪淡定地点头，临走前，目光轻轻一扫—— 　　似乎看出了点什么。 　　她走后，戴倩儿就开口了：“小仙女不错，形象演技都符合，我很喜欢她。” 　　她心里头已经有了一个满意的人选，就是小仙女。 　　林导连声应着：“是是，小仙女确实演技不错，不过她气场那么强，前期是不是有点不符……” 　　“那有什么，她平时的样子就可以本色出演前期的少女时代。”戴倩儿不以为意。 　　林导无法反驳，只能绞尽脑汁再想点，总要挑点理由不是，场面上要过得去。 　　可是他思来想去，还是想不到小仙女身上有什么硬伤…… 　　演技没话说，长相也没话说，更不能拿没经验来说是，硬是让人挑不出错来，你说一个人，做得这么好干嘛，累死他们了…… 　　这个时候，制片人发话了：“小仙女有男朋友了，他们那对还挺受欢迎的，那到时候就不能推CP了，宣传上不好办呐，观众不买账，而且不容易入戏。” 　　总算被他找着一个点了。 　　戴倩儿闻言，似笑非笑瞥了他一眼：“我记得温柳儿好像也有男朋友。” 　　这么快就被怼回来了，真是没想到…… 　　“呃……” 　　有男朋友了，有老公了就不能演戏，根本不能成为理由。 　　圈子里恋爱结婚孩子都有了的，还在演言情剧电影一部接着一部的不在少数，也没见观众嚷嚷不能入戏啊。演员进了戏，就不是自己，而是角色，观众爱的也只是他们塑造的角色，然后才爱屋及乌喜欢上演员。 　　“你们想选温柳儿是吧。”戴倩儿要是现在还不明白，那她就是真蠢了。 　　导演和制片几个正色地点点头，假装这是经过深思熟虑作出的决定。 　　戴倩儿笑了，看这几个人一副犹犹豫豫既不敢当面跟她撕，又要落实自己的小算盘的样子，真以为自己能两头讨好呢。娱乐圈里这点弯弯绕绕她还是明白的，所以她签合同的时候也没拿选角权，只是一定的建议权，资本的力量，不是谁都能抵挡得住的。 　　不过她就是不高兴。 　　虽然以前也偶尔有这种情况发生，但也很少有敢直接忤逆她的。 　　毕竟她有实力有背景，得罪她，就得做好下次不再跟你合作的准备，不要IP女王的剧了，人家抢破头的时候，你连抢的资格都没有。 　　本来不至于到现在这样的。 　　“既然你们早就定好了，直接告诉我就行，也节省我的时间，省得我还得陪你们演戏。你们喜欢温柳儿，那就随便吧。”戴倩儿起身说道，随意的姿态，却有种等着到时候看你们好戏的不善。 　　经纪人忙乖巧地上来给她拎包，准备走人，他知道这个时候说明戴倩儿心情非常不好，千万不要触霉头。 　　“戴小姐，我们可以再商量商量……”导演拉不下脸来说得那么直白。 　　“商量？”戴倩儿轻笑，“没什么好商量的，你们有多少机率能够把温柳儿换下来？反正也谈不拢，就不要浪费彼此的时间了，之后你们想怎么拍，随便，宣传活动也不用找我了，我这心气不顺啊——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 　　说她独断也好，任性也罢，戴倩儿有那个本事让别人来迁就她，但彼此都谈不拢，那就算了，之后走着瞧吧。 　　她也不逼着他们换人，但总要知道自己不是可以任人拿捏，不听取她的建议也完全没关系。 　　该横的时候就要横，不然别人会以为你好欺负。 　　林导等人不敢说话了。 　　他们不能把温柳儿换下来，一开始就已经定好温柳儿了，试镜只是走个过场而已。 　　但是戴倩儿他们也不敢随便得罪啊，只能僵持不下。 　　戴倩儿见他们这副就是不吭声的样子就来气，也不打招呼，直接带着经纪人走了，留下面面相觑的剧组几个人。 　　林导有点担心，他们刚刚是不是真的把戴倩儿给惹毛了：“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啊，直接闹翻了。” 　　制片人也皱眉：“这个戴倩儿是个硬茬，谁知道她会这么不给面子。不过应该没事，到时候电视剧都拍出来了，还能怎么样，还能让人抵制不成？温小姐演技可以，有人气，也挺符合人设的，她就是演女主的第一人，别人还有什么话好说的。” 　　“本来也不会有这事，现在闹出事儿来了吧……”副导演碎碎念了一句。 　　本来没有小仙女的对比，戴倩儿就算不是很认可温柳儿，但也不会跟现在这样甩脸子。 　　而且原来他们就直接定了温柳儿，叫小仙女来试镜完全是临时起义，要涮她的。 　　至于谁要涮她…… 　　“好了，少说几句，这都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我们有什么办法。”林导无奈道，“我们把事干完就好，虽然这试镜也是多此一举……以后碰上戴倩儿可就麻烦了。” 　　“她一个写东西的，再不满意又能怎样，娱乐圈又不是她说了算的。”制片人的语气听起来对戴倩儿很不屑啊，完全把她当一个没什么手段的外行人。 　　这就是戴倩儿一直避免让人觉得的——我不是娱乐圈的，就好欺负。 　　☆、576 最终结果 　　素雪完全不清楚试镜间里剧组众人的谈话，她试镜完就离开了，压根不知道后面的事。 　　当然，对方现在也不会让她知道。 　　原本齐游对她这次试镜是信心满满，结束之后也一直积极地跟进消息，得到第一手好消息就打算告诉她——素雪都不忍心告诉他自己的猜测。 　　那几个评委一看就很有猫腻。 　　直到—— 　　齐游一脸肉疼地过来找她，欲言又止，好像有什么话不知道该说还是不该说。 　　素雪心里叹了口气，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 　　“说吧，是上次试镜的结果？失败了也没关系，以后机会多得很。” 　　齐游却先委屈起来了：“我们很认真地准备了。” 　　评判对一件事情产生的情绪影响，有时候并不是因为它本身真的如何如何重要，而是在这过程中自己花费了多少时间精力，付出越多，越容易被影响。 　　而且这剧本来就有爆红潜质…… 　　和她本身的天赋技能两相结合，说不定就是一部成名作，齐游自然很上心。 　　就算温柳儿去演，也妥妥是今年的火剧。 　　到时候她就稳稳地坐到一线小花旦的位置了，毕竟有了代表作。 　　可见这本子多值得演员们去抢。 　　“所以，失败了？他们定了温柳儿对吧。”素雪说了自己的猜测。 　　齐游郁闷地点头：“嗯。你的试镜应该比她好吧，难道她真的很有天赋？” 　　素雪摇头：“我又没看过她的试镜，怎么知道。不过说不定人家本来就有主意了，你不是说温柳儿现在有人捧吗，那个余先生捧祝柔的时候捧地那么厉害，温柳儿肯定也不例外。” 　　齐游顿了一下，这才恍然大悟…… 　　“天呐，我竟然给忘了……以温柳儿现在的地位，本来根本拿不到什么好的资源，这么好的班底和剧本，也轮不着她，还是有人在后面推了她一把。”齐游也不傻，之前是还没细想，现在终于想明白了。 　　“可能她的确有些演技，所以也能捧起来。”素雪沉吟道。 　　齐游却灰了脸：“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你看看——” 　　他拿出手机翻开微博上的新闻，《花好月不圆》本身有原著，又是戴倩儿的作品，没改编的时候就已经很红了，有非常高的人气，属于现在一大波年轻人的童年回忆，暴露年龄系列——现在选角定了，准备开机的消息也甚嚣尘上。 　　热度非常非常高，这就是改编的优势，还没拍观众就很期待了。 　　尤其还是他们年纪小的时候看过的作品，更要卖卖情怀。 　　可以想见临近播出的时候，会有多火。 　　新闻里头一句话都没提蒋羽和小仙女两个备选女主角，着重写温柳儿，捧她。 　　没有对比，观众就会比较买账，觉得温柳儿也不错。 　　“啊啊啊最近挺喜欢温柳儿的，没想到她来演月容了啊！期待！” 　　“她适合少女时期的月容吧，后半段……不过说不定最后有反差呢，记得温柳儿是第一次演戏吧，上来就是女主角，真的很火啊。” 　　“心水温柳儿的颜，她古装应该挺好的，原著我也超喜欢，期待！” 　　“原著可是我的童年回忆啊！好开心！没想到要拍剧了，温柳儿还不错，不过能演出公主的气势吗？月容气场也挺强的，不过有时候小女生可爱的一面跟温柳儿挺像的。” 　　“想看小柳儿的古装，什么时候出定妆照啊！” 　　…… 　　网友们对温柳儿当虽然有些微词，但现在还没拍，所以也不知道温柳儿的演技如何，说不定真的能把反差性格表现地很好呢？至少这个选角也不算特别离谱，观众还是报以很大的期待的。 　　因为原著的人气，从而促使温柳儿也得到了更多的关注。 　　继续这样下去，她是真的要火了。 　　作为当红的少女偶像，和小仙女并肩。 　　最开心的，当然还是温柳儿自己——剧本是她挑的，她也知道女主肯定会是自己，早就定好了的。 　　至于小仙女为什么会来试镜。 　　也是温柳儿出的主意，无非就是看江素雪不爽，嫉妒她拍了个手游广告，就拓宽了全球知名度。干脆出了这么个主意，让她也尝尝，求而不得的挫败滋味。 　　告诉她，自己也有能跟她争一争，并且赢她的能力。 　　月容这个角色，只能是她的。 　　无论小仙女试镜多么出色，也只能她来当这个女主角。 　　“不知道小仙女现在是什么心情呢……”温柳儿状似十分有同学爱地喃喃着，其实心底却得意极了，能赢她一回，当然高兴。 　　自己也能有代替她，万众瞩目的一天。 　　这感觉，真好。 　　“柳儿姐，现在网上都在讨论你呢，又上头条了——小仙女最近一直没什么动静，综艺也是半月一播，她的热度很快就下来了，没有影视的曝光，她也只能这样了，指不定什么时候运气也没了，就被人给忘了呢。”助理说道。 　　助理说的也有点道理。演戏才是正道，小仙女一直不拍影视，演角色，曝光就比别人低，哪天接不到广告代言了，曝光度突然下去了，那等于之前都做了白工。 　　温柳儿凝眸认真道：“不能这么说，我们也算是认识，以后要是能帮帮，还是要帮一帮的。不是还有女二女三没定下来吗，可以让她来试试。” 　　“柳儿姐，你就是心太好了。” 　　“毕竟也是同学……”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好像对素雪多有同学爱似的，不过是种居高临下的施舍，也只能从这方面得到一点胜利的快感了。 　　温柳儿事后还真让剧组给素雪发去了邀请，让她来试试女配。 　　结果当然是石沉大海。 　　这么明晃晃的羞辱，让她去给温柳儿配戏，难道真的要接下？ 　　还不如去别的剧组跑龙套呢。 　　素雪又没过气到那种完全没人要的程度——不，她可没过气，只是低调点罢了。只是温柳儿肯定不希望她红，当然是希望她曝光度降下来，越来越没人知道才好。 　　……想打脸，也太着急了些。 　　☆、577 敌对 　　温柳儿最近风头正盛，网上都在谈论她和《花好月不圆》，别人都要避其锋芒。 　　她可是被余先生选中捧着的人，别人当然要要绕道走。 　　素雪也懒得搭理她的挑衅，在她眼里，温柳儿的好日子不会太久的，现在蹦跶蹦跶是正常的，等辉煌过后，之后就很难说了。 　　她正忙着偷偷挖墙角呢， 　　这个时候，大家也想不起来了，原本如日中天的祝柔，最近沉寂了许多。 　　公司背着她推掉了不少戏约是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是祝柔现在也在避温柳儿，可别被她逮着机会在余先生面前上眼药，那她自己都救不了自己。 　　不甘心吗？ 　　肯定有的，只是不会堂而皇之的表露出来。 　　她还剩半年多，合约就到期了，但这么些时间，也足够苏氏文化动手脚让她重新跌落到泥地里——如果这半年多她都被雪藏的话。 　　祝柔当然不能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公司对她为所欲为—— 　　刚好，小仙女的公司抛来了橄榄枝。 　　祝柔观望了一段时间，就答应了。她觉得这是她最好的选择。 　　被苏氏文化坑过之后，祝柔对这种对艺人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根本不会理性规划，而且还经常捧着自己亲女儿踩别人的做法非常反感，哦，还要加上一条捧高踩低不要太明显。要不是余先生，她可能就这么在苏氏文化蹉跎十年。 　　现在离了余先生，他们又想蹉跎她了。 　　可这次祝柔没那么听话。 　　择了个明主，直接跑路了，消息爆出来的时候，娱乐圈也是一番大惊。 　　祝柔已经是一线准花旦了，有资历，有演技，实力派，粉丝很多，地位相当扎实了，可是竟然不声不响就换公司了？ 　　祝柔在合约未到期的时候就转签了公司？ 　　签的还是小仙女的公司？ 　　小仙女公司还帮她付了违约金？这么有钱？！ 　　不仅如此，众人还从里面嗅出了一点内幕的味道……到底是什么原因让祝柔在合约还剩半年的时间里，就迫不及待地离开老东家，投奔了新东家，一定有什么原因！ 　　…… 　　“柳儿姐……”助理走到正在做发型的温柳儿身旁，有话要说。 　　“怎么了？”温柳儿眨眼，天真单纯的模样，轻声细气地问。 　　助理俯身低声道：“祝柔姐跟公司解约了，还赔了违约金。” 　　温柳儿也愣了一下，重复道：“解约了？” 　　不过她是高兴的。 　　别管祝柔为什么这个时候就解约，但是不碍着自己的眼，温柳儿就高兴，毕竟祝柔可是知道过去那个青涩什么都不懂的自己的人，自己还从她手里抢到了余先生——虽然没人敢说什么，温柳儿还是不太想见到她。 　　“祝柔姐是大前辈，肯定有自己的想法，我们也不好说什么。”温柳儿一脸认真道。其实，她只是压根不会管祝柔死活而已，她以后发展得好不好，都跟自己没什么关系。 　　而打压祝柔的主意…… 　　本来还是她在余先生面前给祝柔上的眼药的。 　　助理却没有因为温柳儿的话舒展表情，而是更加小心翼翼：“但是这个时候爆出这种事情，影响不好，现在外边都对我们有误会——” 　　“误会？”温柳儿皱眉，“能有什么误会，我可没干涉过祝柔姐的事情。” 　　助理轻声道：“因为都是一个公司，所以现在网上都说，是因为公司捧柳儿姐，才把祝柔给逼走的，她的粉丝现在都很愤慨……” 　　“网上的人尽胡言乱语。”温柳儿有些不高兴了。 　　“祝柔姐已经签了小仙女的公司。” 　　“小仙女的公司？”温柳儿惊讶，“她这么快就找到下家？真是……厉害呢。公司那边已经知道了吧……”知道了，肯定不会没反应。 　　小仙女的公司明明跟他们是敌对的吧，祝柔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跟小仙女勾搭上了。 　　“公司知道了，杜总很生气。” 　　“那就好。”温柳儿喃喃着，微微一笑，“她跟小仙女凑对，不是正好？” 　　两个都要输给她的人。 　　相信苏氏文化绝不会让叛变的祝柔好过的，不用自己动手，他们一定会想方设法断了祝柔在演艺圈的路。她还投靠小仙女，呵呵……小仙女连跟自己争女主都争不过，怎么帮祝柔？做梦去吧。 　　温柳儿丝毫没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铲除祝柔，本来就是她一直希望的事情，所以她现在走了，正好如自己所愿。 　　至于以后她的发展，温柳儿觉得也没什么可说的，自己可是有余先生给的东西，祝柔现在可什么都没有了…… 　　“温小姐，麻烦您看一下定妆照。” 　　工作人员恭敬地把平板拿过来，放出几张修好的定妆照，让温柳儿选好作为宣传图放上网。 　　“这张，还有这张……” 　　…… 　　…… 　　“这是怎么回事？！” 　　保姆车上，温柳儿生气地皱眉，语气有些冲。 　　助理连忙说：“我们本来已经安排好公关了，但是对方速度更快，而且这事情本来就很难讲清楚，所以……” 　　“所以现在都来败坏我的名声了？”温柳儿戳着平板，面上流露出厌恶来。 　　她刚刚原本是想打开微博，看看网友对于定妆照的反响的。 　　新剧的热度一直很好，她也跟着人气飙升。 　　只不过没想到，不仅没看到意料之中的赞美之词，反而是无数反对怒骂她的话。 　　“温柳儿滚出娱乐圈！讨厌你这样的心机女！” 　　“我们家小柔就是因为太低调隐忍了才会被你欺负，逼得她在公司待不下去，把她资源都抢光，只能去投奔新东家，现在你很开心了？” 　　“我说一个小新人怎么这么快上位还这么火，不知道的还以为出道好几年了呢。原来是抢了别人的东西，还能让公司打压前辈，温柳儿你真是好大的脸啊！” 　　“别以为我们家小柔性子好酒可以欺负，让你看看柔粉的战斗力，不把你骂出娱乐圈，我名字就倒过来写，还想演戴老师小说的女主角，人家戴老师都不认可呢！” 　　…… 　　－－－－－－题外话－－－－－－ 　　快gameover了…… 　　☆、578 波澜又起 　　温柳儿把评论一条条地翻下来，越看越是心气难平。 　　为什么，为什么会被他们知道。 　　为什么要讨厌她…… 　　不可以。 　　“戴老师？又关戴倩儿什么事。”温柳儿疑惑地出声。 　　助理一听，小声道：“戴老师好像对选角不是很满意，在微博上说了几句，现在大家都知道了……” 　　可不是嘛，戴倩儿都直接在微博上表达自己的看法了—— 　　@戴倩儿：《花好月不圆》女主的选角我不是很满意，我不太喜欢温小姐这款颜，到时候拍出来，我就不看了。大家自便。 　　差不多直接怼了。 　　谁让人家是原作者呢，谁让人家有话语权呢？ 　　她说不满意，那就是不行。 　　本来大家对温柳儿担纲女主还抱着先看看的观望心态，还挺期待的，结果戴倩儿的微博一出来，再加上“疑似排挤祝柔”的新闻，顿时所有人都一边倒唱衰温柳儿了。 　　“感觉有内幕啊，温柳儿不会带资进组吧，戴老师很生气，不让换人，她就不看！” 　　“虎摸戴老师，不要生气。我就说温柳儿那小白花的样子肯定演不好月容，毁我月容，我们也不看！” 　　“啧啧啧，原来真的有猫腻，温柳儿也是厉害的，敢跟戴老师杠……” 　　“戴老师怼剧组怼演员了，干得好！帮忙@剧组，你们感受到戴老师的怒火了吗？” 　　…… 　　“什么意思？！”温柳儿惊疑，却不肯确认自己心中的想法，戴倩儿对选角不满？是对她不满意？可是当时试镜的时候她也没说什么啊，后来不是都决定了吗，都定下来了才来说这些，不是给人添堵吗？ 　　“现在这个时候说这些，她想做什么，定都定下来了，难道还能换人？”温柳儿轻嗤，她知道是不可能换人的，但是戴倩儿这做法不是存心找麻烦吗？ 　　助理只好说：“戴老师跟剧组已经闹掰了，换人当然是不能换的，戴老师心里不舒服，肯定要出气，她的脾气一向不是很好……” 　　“她又不是圈内人，有些事情她本来就管不着。” 　　“但戴老师的影响力还是很大的，她也有很多粉丝，而且看过她书的人，基本先入为主都是认可原著的，原作者都说不行，其他人肯定更不认可了。”助理担忧道。 　　以后温柳儿就算出演了这个角色，也会被打上“原作者不认可”的标签。 　　“她管这么多做什么……”温柳儿一阵心烦，自己有余先生力挺，戴倩儿也拗不过剧组，息事宁人也就算了，娱乐圈这种事还少吗？但她偏偏就是要说不出，换不了人，那就出口气，更让人烦地很。 　　“不满意，当时怎么不说，她说了也没人会听她的。”温柳儿不屑，“我不行，那她要谁来演？” 　　“……小仙女。”助理说完就立刻闭嘴了。 　　“什么？！”温柳儿眼神一暗，“怎么又是她！” 　　助理没说话，本来没小仙女的事的，是温柳儿偏偏要把小仙女叫过来，故意作弄她，结果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试镜的时候戴老师好像对她的表现非常满意……” 　　有个更好的，戴倩儿当然选更好的。 　　谁知道试镜就是走个过场，温柳儿早就定下来了，小仙女再好也没用，戴倩儿觉得自己被耍了，就生气了，才有了后面的事。 　　微博上，网友问她想让谁来演女主，戴倩儿也说，很欣赏小仙女，她那天也去试镜了。 　　又激起网友们一阵鸡血沸腾。 　　要是让小仙女来演…… 　　他们不能再想下去了，小仙女来演，其他人还有什么看头，温柳儿就更不用说了，完全没有了任何期待感，他们只想看小仙女来演月容，一定超级美，超级燃！ 　　光是想想就激动啊。 　　“……又是她。”温柳儿看到网上现在都在说，如果让小仙女来演月容如何如何，完全不把她这个意境选定的主角放在眼里……绝对不可以！ 　　她绝不会把这个角色让给江素雪的。 　　温柳儿完全忘记了当初可是自己给了小仙女这个机会，要不是她临时起意，素雪压根不知道还有这么个剧呢，还在戴倩儿面前露了个脸，得到欣赏。 　　“柳儿姐，现在外边的言论都对你很不利，这阵子还是要低调点……网友忘性大，过一阵子也就忘了，等到时候电视剧播出了，他们再抵制也没用啊，小仙女还是没机会演，你才是女主角。”助理这话说得也有几分道理。 　　到时候电视剧播出，该看的还是要看，毕竟是戴倩儿的作品，就等于一个走红的机会。 　　哪能那么容易拱手让人呢。 　　“我知道。”温柳儿定下心神，她要沉得住气，这种流言蜚语，很正常，就看谁能笑到最后。只要能笑到最后，还有谁会记得以前的事情呢。 　　现在大家都站在小仙女这边又怎么样，她还不是照样演不了女主角，不能拍这个戏，还是什么都没有得到。 　　自己才是赢家。 　　这么想着，温柳儿总算是可以心平气和了。 　　不过这阵子，她恐怕真的要低调一段时间了，等风头过去再说…… 　　但有些事，不是她想安静，就能安静的。 　　尤其温柳儿认为自己正一步步比江素雪走地更高，更红，总有一天会超过她。 　　看她最近都没什么工作曝光，还是原来那几件事情，曝光度也比不上其他明星，但是每一次有动静……就会上头条，尤其《小食堂》每期前后播出的几天，网络上简直就是小仙女的天下。 　　没到那几天，温柳儿就绝不上网看消息，更不允许身边的工作人员提起这个节目。 　　一旦想到这个节目…… 　　她还是不得不承认，江素雪还拥有着让她无比嫉妒的东西。 　　只有假装看不到，听不到，她才能自我安慰，自己并不比她差劲，小仙女也没什么厉害的。 　　可即使没有《小食堂》的消息，还是有别的…… 　　“诶，你有没有看到网上的新闻！” 　　“什么？肖恩佩雷斯带保镖出门，深入群众玩《AnimalGo》抓小精灵那个段子吗？” 　　“对对对就是那个！笑死我了，国外很多明星都在玩这个游戏诶……” 　　…… 　　☆、579 CAA 　　近期《AnimalGo》这个游戏非常火。 　　火到什么程度呢。 　　大明星都在玩，还带着保镖出门抓小精灵，沉迷游戏被偷拍都一脸无所谓。 　　拿过小金人的肖恩佩雷斯也算是相当放飞自我了…… 　　某方面也是为了力挺一下自己的好朋友Wendy小姐参与宣传的游戏，没想到一玩…… 　　就这么沉迷了！ 　　不过好在最近出来不少大明星玩《AnimalGo》的新闻，所以他也不算特别独树一帜，甚至还有更多《AnimalGo》促进不同肤色人类和谐相处，推动世界和平的新闻……海外社交网络上一时间几乎全部都是晒自己在玩《AnimalGo》的，俨然成为了一种流行。 　　游戏宅拯救世界。 　　眼看着《AnimalGo》的下载量马上就要过亿了，FreeGame的股票已经翻倍上涨，把史密斯先生乐地不行，最近两家公司的人即高兴，又累成狗——毕竟维护用户如此庞大的游戏，不是个轻松的活。 　　与此同时，趁着游戏火热，FreeGame又推出了第二版不同国家的宣传片。 　　第一版是全球宣传片，对不同地区风情展现都比较短小精悍，力求表现世界大同。第二版则是面向不同国家，所以风格更加鲜明，时长也更长。 　　而华国区宣传片的演员，当然就是小仙女！ 　　时隔多年，她又穿了一次汉服。 　　这还是小仙女主动跟导演提的，导演对华国文化不算特别熟悉，外国人更熟悉的都是旗袍，但小仙女提出的汉服，款式风格显然很不一样，但同时又让人觉得很新鲜——尤其有些款式让人觉得仙气飘飘。 　　所以，就这么拍板定下了。 　　宣传片里的汉服还是摄制组研究之后，特别定做的。 　　拍摄的时候天气还很冷，就是阳光很好，看起来暖和，但素雪穿的是春装襦裙，可把她给冻地……好在拍出来的效果特别漂亮，风卷葡萄带，日照石榴裙，回眸一笑胜星华。 　　宣传片一经推出，就火爆地不行，不仅在华国火，国外也火了。 　　古典和现代科技的碰撞，极具时空穿越感，让人不知今夕何夕，如在幻梦之中。 　　这部宣传片被网友们认为是整个系列宣传片里的最佳！ 　　“Wendy穿的衣服好漂亮！好像从来没见过呢，也是华国的传统服饰吗？p。s。我之前一直以为Wendy是混血，而且口音完全听不出来……” 　　“好吧，不管看Wendy穿什么我都想买过来穿穿看……” 　　“诶，Wendy靠这张脸就能接广告接到手软，她代言什么我都想买，想把Wendy抱回家！” 　　“请Wendy来拍宣传片是FreeGame做过的最正确的决定！” 　　“欢迎关注@WendyFansClub，海外粉丝创建，及时更新关于Wendy的华国/海外动态信息及各种同款，还有各种华国小知识科普～” 　　…… 　　明明FreeGame拍了许多国家的版本，但最火的还是小仙女这版，也因为她带起了一股探索华国风土人情的风潮——说不定今年漫展上就能看到cos小仙女广告片里的这套了。 　　毕竟是国际化的小仙女啊。 　　现在@WendyFansClub已经破100w＋大关，虽然这个数据比起海外的大明星们都还差得远，但是以素雪目前的曝光度，又是外国人的身份，在有上百万粉丝就足以踏入社交网络大咖的标准线上，这个数量也是相当可观了。 　　总的来说，未来潜力无穷。 　　这还只是粉丝俱乐部，不是小仙女自己的个人推特，因为她不怎么发，个人推特还不如粉丝俱乐部的关注人数高。 　　对于Wendy如此高的人气，也有人关注到了她本身所具有的价值。 　　比如CAA。 　　M国第一经纪公司，作为全能型经纪业务品牌，旗下签约的艺人横跨电影，电视，体育，音乐，甚至连编剧，小说家都有签约。任何一个电影公司或电视集团如果想投资一部电影或电视项目的话，从剧本到后期制作，CAA能提供全套一线人选的班底。 　　他们签约了所有最优秀和有潜力的人才，有这个底气。 　　它的融资部门曾经整合包装了许多大热电影，不少都是拿过小金人的作品，旗下的影帝影后不计其数，更包揽了大半个音乐界的人才。 　　CAA几乎可以用星光熠熠的传奇来形容，它就是一个经纪帝国。 　　除了当红明星，他们也会签约潜力新星，运作的渠道非常之丰富，曾经他们也有把一个华裔女星从亚洲运作到好莱坞的先例。 　　他们一直有盯着亚洲市场，这些年也有不少合作。 　　Wendy声名鹊起之后，他们也有关注到，毕竟她是少有一开始就从海外市场起步，上过华伦天奴的秀场，在时尚圈有知名度，还有海外粉丝基础的亚裔女星——经过FreeGame的广告之后，她在海外的知名度又扩大了好几倍。 　　该说这个女孩运气很好呢，还是实力惊人。 　　凭借一支广告红到全球，也不是随便哪个广告演员能做到的，那么多版本的广告，最后只有Wendy的红了，其中一大半肯定是她自己的原因。 　　“我想要这个女孩。”弗兰科按着桌上的资料，斩钉截铁道。 　　坐在他周围的还有CAA的其他经纪人。 　　每个经纪人手下都有许多艺人。 　　签约艺人成功，他们的地位也会跟着水涨船高。 　　但CAA对艺人行驶的职责，并不干预对方的职业生涯规划，接什么，不接什么，方方面面都处理到位，他们只做一件事——就是销售。 　　说白了，就是帮艺人找到工作机会。 　　一旦工作顺利接洽成功，他们就能得到抽成。 　　CAA每个经纪人手上掌握的是大把大把的机会，他们会帮艺人去争取这些机会，而不是事无巨细地照顾艺人的工作。 　　最终能不能成功，还要看艺人自己的资质。 　　如果能签到潜力无限的新人，当然是件大好事，CAA内部经纪人会有合作，也会有竞争。 　　“弗兰科，这不是你说了算的。”坐在弗兰科对面的金发男人笑道。 　　“你手下已经有许多天才女孩了，顾地过来吗？”弗兰科轻松应道。 　　☆、580 塞翁失马 　　金发男人微微耸肩：“游刃有余。” 　　他手下有不少刚崭露头角，童星出身的漂亮女孩，已经很多了，好莱坞从来不缺漂亮姑娘，公司不太可能把Wendy给他。 　　而且CAA里艺人可以经常换经纪人，如果觉得这个不太合适的话，那就换下一个。 　　“不可能的，你太贪心了，克里斯。” 　　克里斯缓缓道：“可是资质这么好的新人谁都想要，年轻漂亮，人气十足，还有庞大的亚洲市场，二十岁就代言了华伦天奴，说不定过几年就能拿下全球代言……我总要争一争的。” 　　“好吧。”弗兰科没再继续说下去，最后还是要看公司的安排。 　　CAA内部还是主张经纪人之间信息共享的，平时一点小摩擦也不算什么，最后还是为了彼此的利益最大化。像Wendy这样的新星，或许那些明星经纪人看不上，但是像他们这样成长中的经纪人，还是很需要这样的潜力新人。 　　克里斯想争一争，也很正常。 　　但弗兰科还是觉得自己的胜算更大，毕竟克里斯手里已经有许多漂亮的女孩明星，再加一个Wendy，资源倾斜不太好说，虽然如果真的出事，也可以换经纪人——但一开始就能看出的问题，还是扼杀在摇篮里比较好。 　　自己手下就没有这个年纪路线的女孩，Wendy安排给他，完全没问题。 　　这么简单的事情，公司不可能看不到。 　　不过现在得先把人签下才行…… 　　他们还没联系Wendy呢。 　　CAA手速很快，他们公司有专门的部门来挖掘新闻热点，一个是为影视创作提供素材，另一个也是顺便关注最近的世界动态……FreeGame的宣传广告一发，他们就开始关注了。 　　“Wendy小姐你好，我们是CAA……” 　　素雪就这样意外地接到了CAA的邀约。 　　CAA啊…… 　　她自己都没想到有朝一日会签到CAA，跟那么多巨星做同事。 　　不……更重要的是CAA能带给她的工作机会，比靠自己瞎撞运气得来要靠谱地多，也多地多，他们并不干涉艺人的整体规划，就是帮你找工作机会，相对自由度也比较大。 　　这么好的事情，怎么可能会不答应？ 　　素雪非常爽快的答应签约CAA。 　　对方已经帮他安排好了经纪人：“我们给您安排的经纪人是弗兰科，近期我们会安排弗兰科同您联系，并且正式签约，您如果有什么想法也可以同弗兰科沟通，他手下还没有和你类似的艺人，不过以前有带过……” 　　对方简要介绍了一下弗兰科，并且表示如果合作不愉快，时间期满可以换经纪人，不过也是在CAA内部换。 　　“谢谢，我很期待……” 　　近期她需要跟CAA的人见一面，具体谈谈未来的合作。 　　“小游啊。”素雪走出办公室，叫了声。 　　“boss，什么事？”齐游一脸天真地跑过来问。 　　“以后这个公司就交给你了。”素雪拍拍他的肩膀说。 　　齐游：“？！boss，你别吓我，我一个人可担不起这么大的责任！” 　　生命不可承受之重啊！ 　　boss走了，他们公司的顶梁柱和吉祥物可都没了啊！ 　　“开玩笑的。”素雪立马说，不过下一句又差点把齐游吓得坐回地上，“你家boss要签约CAA了，以后指不定就去好莱坞发展了，不过等我探路回来，说不定能带几个人过去搞事，这些日子国内就……” 　　“等……等等等！boss你再说一遍，你签约了什么？！” 　　“CAA。” 　　“什么？” 　　“C、A、A。” 　　齐游：“……” 　　素雪瞧这呆若木鸡的齐游，无奈道：“好像FreeGame那支广告太红了，被CAA注意到了，过几天我就要去跟他们谈签约的事了，还有见见我的经纪人。” 　　齐游结结巴巴，吞了下口水，CAA，那可是CAA啊。 　　全世界的经纪人做梦都想去CAA当经纪人好吗？ 　　全世界的大牌明星全都在CAA啊！ 　　齐游：“boss，那你以后的同事，岂不是xxx，xxxx，xxx……” 　　不是小金人影帝就是影后，什么十几座格莱美，小意思，卧槽……简直就是娱乐帝国嘛。 　　素雪无奈：“哪有那么夸张，人家很忙的，CAA那么大，经纪人都有好几百号人，在同一个公司和认识做朋友是两码事，不过努力努力，或许有合作的机会。” 　　“那也很好啊……不对，boss，你决定去海外发展了？！” 　　“差不多吧，反正我在国内也没什么活啊，之前好不容易去参加个试镜，不是还被温柳儿给直接定了吗，就去海外找找机会喽。”素雪说得倒是轻松，像是真的被温柳儿给逼地无路可走，干脆去海外闯荡。 　　温柳儿知道的话…… 　　“她会气死的吧。”齐游说。 　　涮了小仙女，自己演了大热剧的女主，结果不仅被原作抵制，而且…… 　　而且小仙女还签了CAA！ 　　CAA才是真正的大机遇啊！ 　　所以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温柳儿真的要气死了。 　　☆、581 面谈见面 　　当然，并不是所有人都知道CAA。 　　CAA在华国的知名度并没有那么高，而且能得到CAA邀请，签入CAA总部也没有几位。几乎都是能在海外有所发展，并且在国内娱乐圈属于大前辈级的人物——而素雪这个年纪能签到CAA，简直就是不可思议。 　　和弗兰科见过面之后，素雪非常愉快地答应了签约。 　　而且两人已经开始商讨起她的工作意愿。 　　弗兰科是个相当和蔼的M国青年，身材略魁梧，长相却很温和，戴眼镜，棕色头发，据说他祖上有从欧洲移民过来的。 　　“你想继续在模特界发展，还是试试影视圈？我看过你的资料，之前并没有相关的演艺经历。”弗兰科认为最好的机会还是影视演出，有助于稳固快速地提高她在海外地区的知名度。 　　但这并不是容易的事情，小仙女现在的咖位不够，就要有过硬的演技实力，或者让导演编剧看到她身上的闪光点，觉得她非常合适。 　　她在影视界并没有时尚圈那样的闪光点，就要从一次又一次的试镜开始。 　　“我之前参与过一个试镜，原作者很满意我的表现。不过因为一些不可控的原因，我没有拿到那个角色。”素雪说。 　　“哦？”弗兰科挑眉，大致猜到一些情况。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他知道Wendy有演技就可以了，足以应对大部分的试镜。 　　接下来弗兰科又问了些关于表演方面的问题，她想走哪种路线，校园青春片的甜心女孩，还是文艺片气质少女，直接走拿奖路线，这里面涉及到转型的问题——好在女星比男星没那么容易定性，除非像小甜甜那种。 　　成也金发碧眼，败也金发碧眼。 　　模样气质都已经限定了。 　　“刚开始的话，只要机会够好，都可以。”素雪不挑食，只要不总接一种类型的片子，偶尔换换口味完全没问题，许多小金人影后也演过青春片，年轻的时候，还当过校园偶像电影的女主角，从商业大片跳到文艺独立电影，这种转换还是很常见的。 　　“我明白了。” 　　弗兰科下一步的计划就是帮她找到打入M国的影视圈的工作。 　　最后谈到了Wendy的男朋友…… 　　鉴于海外大家对恋爱这档子事看得很开，所以大家谈谈恋爱，分手，再恋爱，结婚，离婚，都是很正常的事情，金童玉女简直……海外倒是不怎么流行cp党，分分合合才是常态。 　　弗兰科也就例行问了一下，了解情况。 　　男朋友是圈外人也未必不是件好事。 　　素雪最后提了个条件：“正式工作可以从两个月之后开始吗？最近我有点私事，要跟男朋友出远门一趟，你可以当作……我去旅游了。” 　　弗兰科愣了一下，点头：“两个月？可以，我会帮你安排好的。” 　　“不过你的推特要不要积极更新一下，你的粉丝俱乐部关注人数都超过你的个人推特了。”弗兰科吐槽，毕竟粉丝俱乐部人再多，也不如关注本人来得真实啊。 　　素雪点头：“我会考虑的，等我真正到M国发展的时候。最近我还有一档综艺在录呢，录完才走，这次是去M国录，你有空的话可以看看……” 　　“是你们国家传统料理的节目？我还没来得及看，回头我回去看的……”弗兰科认真地说。 　　希望别被吓到才好。 　　素雪默默地想，看完之后弗兰科大概会觉得她不需要走甜心少女路线了，干脆跟着bell去冒险吧。 　　…… 　　素雪跟CAA的签约原本非常低调。 　　毕竟她是去M国发展，在国内发新闻并没有什么卵用，又不能让她在M国声名鹊起。 　　所以在国内发新闻除了让人羡慕嫉妒恨之外，没什么实际用处。而且M国也不好混，她过去也是从零开始，从配角开始，一上来就大片主角那是不可能的。 　　所以还是先别调起得再高，到时候没到人们的期待，他们反而会失望。 　　跟CAA签约的消息，就这样在素雪的授意下默默地沉寂了。 　　虽然是个荣耀，但这荣耀目前还很虚。 　　让弗兰科先给她找到工作，演了再说也不迟。 　　这样就气不到温柳儿了，齐游稍微有点失望，他对当初抢角色那事还怀恨在心呢，指着CAA这事扬眉吐气——但是素雪不让说：“先蓄力，让她得瑟一阵子，到时候再一击毙命。你既然还有力气生气，那就好好推祝柔姐，人家奔着我们公司来了，总不能亏待。” 　　“以后祝柔就是我们公司一姐了。” 　　这么好的实力苗子，一定要好好推啊，祝柔演技不错，就是被温柳儿盯上，要避其锋芒，干脆跟她一块儿去国外混得了。 　　当然，祝柔目前还不行，所以素雪给出的主意是，去拍独立电影吧，拉几个有才华的导演，公司掏钱投资影片，再去参加国外的电影节，说不定还能为国争光——那地位就不可同日而语了。 　　“我明白。”齐游认真的说。 　　他已经听boss的话，拉了不少有才华的导演和编剧，支持他们的想法，准备打磨出一个好本子来……这路线莫名地有些眼熟啊，不是CAA的套路吗？CAA就是签演员还签一大堆摄制班底，集合最好的资源做出好作品。 　　boss，CAA知道你丫这么干吗？ 　　大概是…… 　　不知道吧，知道了也管不了。 　　CAA的体制本来就没办法在华国很好地生存，规矩不一样，CAA主要做销售，帮艺人找工作机会，融资，但他们在华国本地没有太多资源人脉优势，不如土生土长的各娱乐公司。 　　按如果想去海外，靠上CAA这棵大树还是非常靠谱的。 　　“明天我要去M国录节目，过几天就回来了。”素雪说。 　　齐游笑了：“再等两星期差不多就能播了吧！” 　　每次《小食堂》开播的前后几日，都会被叫做“小仙女统治娱乐圈日”，每每到这一天，大家都会回想去被小仙女支配的“恐惧”，好饿，又好想看…… 　　反正只要《小食堂》播出，那几天的头条只会是小仙女他们的，别人想都别想。 　　大家也习惯小仙女每个月固定出来一下刷存在感。 　　明明平时都不怎么露面，一露面就…… 　　温柳儿一定很生气，看到网络上铺天盖地的小仙女的名字，离她彻底消灭小仙女的日子，还远得很。 　　☆、582 草坪 　　隔天，素雪就跟摄制组一块儿飞到了M国。 　　这次请的嘉宾是影后汪滢姐，她的英语好，又有国外生活背景，刚好可以一起出国。 　　随行的还有秦炎，至于他打的名号…… 　　“我作为老板男朋友来公司看一看。”秦炎是这么跟素雪说的。 　　艾尔维斯听到笑地那个灿烂危险啊。 　　呵呵。 　　喜欢的女孩子的男朋友什么的最讨厌了。 　　要是没有素雪的话，兴许艾尔维斯和秦炎还能做个朋友什么的。但是有了同一个喜欢的女孩子，就是彼此瞧着哪哪儿都不顺眼，也就承认对方的确很优秀这一点上，能够达成一致。 　　不过艾尔维斯也算是想得开的了，他在努力开解自己。 　　喜欢的女孩已经有男朋友了。 　　他就默默祝福吧，虽然肯定有那么点不甘心……都交给时间来解决。 　　“hi，这次准备待多久？” 　　“五天吧，回去还有事情，你们那么忙，我也不好总来打搅你们工作。” 　　“并没有，能看到你大家都很高兴。还有唐，他知道你要来，早就跟学校请好假了。”艾尔维斯温柔笑着，的确是高兴的，无论自己还是其他人。 　　可能自己更高兴些，总算没变成陌生人什么的。 　　素雪这次过来主要是录节目，然后顺便也是来公司看看。 　　现在《AnimalGo》那么火，艾尔维斯的公司作为技术方，每天维护游戏正常运行就已经够忙的了。公司开了这么久，最近是有史以来最忙的一次，也总算在业界闯荡出了名字——没白费素雪这个老板养了他们这么久。 　　“要去餐厅看看吗？”艾尔维斯问，“已经完工了。” 　　“好啊。大家一起去吧。”素雪兴致勃勃地叫上其他人，摄制组的人也都跟着。 　　很多人都是第一次来硅谷，确实很新奇，这次来Niantoc公司录节目的策划，也是素雪的提议——国内已经拍了不少期，新鲜点，去国外拍一期吧，干脆就在自己的公司弄，顺便给员工送福利，弄点公司特色。 　　汪滢，董柯一行人也是好奇地四处瞧，时不时问陪同的公司员工一些问题，第一次近距离参观这种国际化的科技公司——还是最近很火的《AnimalGo》的技术支持公司，感觉节目逼格整个都不一样了…… 　　孙导也默默觉得，自己的节目好像越来越高大上了。 　　在小仙女的带领下。 　　现在走出国门了都，接下来是要征服外国人的胃吗？ 　　很有可能。 　　秦炎在镜头之外，他的声音回头都要剪掉，不会暴露到节目上。 　　“餐厅重新装修改过了？”秦炎听到艾尔维斯刚刚说的话，顺着问道。在众人不太看到的细小间距里，他还牵着女朋友的手。 　　素雪点头：“嗯，改成了茶馆的风格，外边也配合着弄成园林式的，刚好是后花园，本来都是草坪，但总是要打理的，不是也有公司是枯山水吗，干脆就再个性一点，重新设计了一下。” 　　硅谷的公司蛮多都比较个性，可能是因为整个行业目前崇尚的就是年轻，自由，所以各个公司布置设计风格也非常地多样化。 　　公司的餐厅有两层，一楼后半边的餐厅的是装修改过的，二楼的还是维持原貌。 　　众人走到公司后头的时候，差点吓了一跳，小仙女还是真说什么就是什么。他们不知道原来的后花园是什么样子，可能就是一片普通的草坪，但是现在看——就是一个缩小版的园林。 　　灰墙，小桥流水，还真弄了条潺潺流过的溪水沟，甚至还有小凉亭。 　　茂密的花草树木更不用说。 　　加州的天气向来好，不过为了适应本地气候，也换了不少能够代替的绿植和花。 　　而改进后的餐厅，则是深棕雕漆木窗，古色古香，桌椅都是配套的，很有江南茶社的味道，闲来无事早上来吃个早餐，美地哟……倒也不显得违和，因为整体的风格比较古朴沉稳，却不繁琐堆砌。 　　充满人间烟火气的最忆是江南。 　　“真漂亮啊，这太有气氛了……”汪滢惊艳道。 　　一种文化。 　　其实最重要的不是它具象的东西是什么，而是给人的感觉，和气质。 　　能达到这一点，就已经足够了，甚至不需要太具象的文化符号，单单堆砌文化符号有时候反而显得累赘，违和。 　　“看到这个弄得我都想把我家的设计给改改了。” 　　“董老师你可得想清楚，这个不仅麻烦还很烧钱。”素雪露出无奈的表情，“不过比草坪有趣多了，左右都是要打理，不如挑个自己最喜欢的。” 　　“确实。”董柯点头，“可以改点别的，我看我家那一大片草坪都烦了，当时都没想到……” 　　“大家都习惯了啊。尤其海外这边，但凡私人住所，就一定要有大片大片的草坪，每年光是草坪业的产值就有几十亿美元。”素雪说。 　　“这么厉害？”汪滢惊叹，她还第一次知道草坪业还挺挣钱的？ 　　“其实不要草坪也没关系。”素雪微微耸肩，“你看帕特农神庙没有草坪吧，故宫没有草坪吧，中世纪之后才开始流行，但是养护草坪很费力，董老师也知道吧。” 　　董柯点头：“嗯，要定期请人来修剪。” 　　“所以没钱没时间的人就根本弄不了草坪，以前只有王室贵族才能在自己的城堡门口铺满草坪，所以……大家之所以习惯性地在公共场所和私人住所弄出大片草坪，其实是因为草坪在历史中已经成为权利地位经济实力的一种象征。” 　　“工业革命之后草坪才普及到中产阶级。” 　　“因为有了机器？”卫星河说。 　　“嗯，割草机和自动洒水装置。这些我觉得艾尔应该很理解？”素雪看向他。 　　艾尔维斯耸肩：“你们看M国电影电视剧就知道了，修剪草坪是许多家庭必要的家务活动，包括我家。” 　　他小的时候也经常帮家里修剪草坪，虽然家里也有专门的园丁，但小孩子嘛，还是得尝试一下干活，修剪草坪可是必不可少的。 　　“所以换些别的设计也不错……”素雪满意地瞧着面前的园林。 　　众人一脸恍然。 　　好像刚才讨论了点什么很严肃的东西？ 　　一时间，所有人都盯着小仙女猛瞧，他们明明是在拍综艺节目啊，这聊天怎么突然画风突变，变成科普节目了。 　　＃不想做科普的综艺不是好的美食节目＃ 　　素雪正色，一脸无辜：“别这么看着我，我也是书上看的，印象很深刻。” 　　“或许还有后续？”董老师试探着问，总觉得少个总结？ 　　大家都是一脸：赶紧讲完啊！别留一半啊！很坑爹的！ 　　都勾起他们的兴趣了！ 　　－－－－－－题外话－－－－－－ 　　最近真的太忙了，我都快哭了…… 　　等这阵子过去就好 　　☆、583 好气哦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看书看到觉得这种想法很有意思。”素雪微微耸肩，眼底却闪烁着星星点点的明亮神采，“说太多了怕你们觉的我掉书袋嘛。” 　　别人可能很难理解，喜欢阅读的人，在书本的世界里，发现一个新世界，获得一个新想法是怎样惊喜的感觉，情况允许的话，他们可以喋喋不休和人分享好几个小时。 　　那种心情是“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这么有趣好玩的事情”，“我从来都不知道还有这样的事”——阅读就是一场冒险，让你透过文字看到世界之大，发觉你不知道的，或者你熟悉的事物背后你所不知道的东西。 　　但大多时候还是要克制。 　　这种挖到宝的喜悦并不是大家都能够欣然接受的。 　　不过有时候起了个头，勾起了兴趣，大家就会想听了—— 　　“哪有？我觉得挺有意思的。”汪滢示意她继续说。 　　素雪弯眸笑了笑，自己喜欢的东西能让别人感兴趣，可以说是很开心的事了。 　　“好吧。刚刚提的其实是草坪的历史……但是研究完历史，发现的是我们其实有可以不这样选择的权利。为什么一定要草坪？因为它有历史沿革，那我可以跳开过去的历史吗——可以，我的选择就是让未来跟历史不一样。” 　　草坪什么的见鬼去吧。 　　“大家都觉得现在的世界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但事实上他们都是由历史塑造的。研究历史或许不是为了预测未来，而是摆脱历史的桎梏，如何让未来有更多别的可能性——有句老话说地好，改变世界开始于改写历史。” 　　“噗嗤，你这老话我好像没听说过。”董柯笑道。 　　素雪一脸坦然：“来自于作者，改编于我。” 　　大家都是会心一笑。 　　气氛正好。 　　＃今天又是涨知识的一天＃ 　　用素雪自己的话来说，她就爱看些杂七杂八的东西。 　　什么都能扯上点，但都零零碎碎。 　　但是能让其他人有一点点感兴趣，对世界抱有一些好奇心，就是很好的事情了。 　　点到即止，素雪请大家一块儿到餐厅里边坐坐，这里就是他们未来几天要录制节目的地方。 　　和之前几次一样，这次的节目也是掩藏身份进行。 　　毕竟素雪现在在海外也有点名声了，而且Niantoc公司里的人大部分都认得她。 　　聊着聊着，大家突然发现有点对不对劲…… 　　这好像是人家的公司吧！ 　　为什么小仙女表现出来的感觉是她的公司似的，连餐厅都跟着重新装修了，这家公司一定有老板是华国人吧。 　　“你们现在才发现？”素雪恍然道，她忘了说，不过大家也有点迟钝诶。 　　孙导：“……”是你表现地太理所当然，我们压根没想到要怀疑什么，感觉就跟在自己主场似的。 　　“Wendy其实算是我的老板。”艾尔维斯温和笑着，不仅是老板，还是金大腿，金主。 　　公司这么多年不盈利，全都靠着老板投入的资金维持。 　　众人受到了惊吓……看看艾尔维斯，又看看小仙女。 　　这，这公司是小仙女的？ 　　除了个别几位。 　　素雪开口解释了：“这公司我也有投资，不过艾尔也有股权。现在娱乐圈里大家不是很流行自己搞投资当老板吗？” 　　“但你这手笔……”汪滢一脸不知道怎么吐槽你的表情，她自己也从二十多年前就开始投资，现在是富豪一位，但明星投资不可能真的跟专业的风险投资一样，而且真以为Niantoc这种潜力股公司跟买大白菜似的啊。 　　更何况艾尔维斯这么有主见的团队领导者，也不会什么投资人都愿意接受的。 　　“所以《AnimalGo》那个广告……”董柯想到那个爆火的广告了。 　　当初大家都在猜小仙女怎么不声不响就接了这么个广告，原来八杆子都打不着啊，现在才知道——原来人家是自产自销，关系多近啊，她不上，谁上。 　　素雪挑眉：“别说，他们还不知道呢。” 　　董柯：“嗯？嗯？” 　　“FreeGame那边还不知道我是谁呢。”素雪笑地那个灿烂啊。 　　众人：“……” 　　FreeGame要是知道自己误打误撞招的广告演员有多“大牌”，大概会晕过去吧。 　　把人家老板给招来了。 　　真是深藏功与名…… 　　可以想见未来很久他们都不会知道了。 　　…… 　　节目组这次录制节目，依旧是跟公司的人事先说好，会在一楼餐厅录制素材，并且还会有随机采访，可以接受也可以拒绝，不想上电视的，他们可以帮忙挡掉脸——大多员工还是表示了没关系，采访的话另说。 　　之前已经做过早餐节目，所以这次是夜宵特辑。 　　嘉宾组会在夜宵的时候出来工作。 　　不过三餐还是照常，并且推出了特色中华料理的菜色，是小仙女作为老板给员工送福利的一点心意，还有区别于其他公司的个性化。 　　说不定他们就能成为硅谷一景呢。 　　这次《小食堂》第五期节目录制完后的播出预告，摄制组也是神神秘秘地，比往期还要神秘——根本不告诉粉丝他们又滚去哪个地方拍了。 　　这也是节目最为神奇的地方，根本没有路透。 　　看上期素雪出去摆餐车，骗了一大堆人就知道了，至今为止，这还是许多当地人的噩梦。 　　对小仙女又爱又恨。 　　临近第五期节目播出，网络上也渐渐开始沸腾了，粉丝自发给节目预热来了。 　　但是仔细一瞧—— 　　预热个鬼啊！ 　　官博啥都没跟他们说，他们要怎么脑补新一期节目啊？ 　　“节目组又在调皮了。” 　　“离播出不到两天了，官博君连pi都没放一个，还在家睡觉呢？这工资也太好挣了吧。” 　　“感觉节目组现在就是：我有个宝贝，但就是不给你看嘿嘿嘿……” 　　“史上最神秘的综艺节目——毫无路透，粉丝依然死心塌地，感天动地！” 　　…… 　　大家都给坚贞不屈的官博给跪了。 　　透一点消息会死吗？ 　　会死吗？ 　　@小食堂v：你猜？ 　　观众：……好气哦！ 　　☆、584 去硅谷了 　　当然，在观众朋友的强烈要求下，官博还是心不甘情不愿地放了一组实景宣传海报。 　　海报中，分明是傍晚，深夜时的餐厅。 　　不是普通的餐厅，而是园林掩映中的餐厅，茂密的绿植掩映着餐厅外边木刻雕花圆洞，透明的窗户里透出一圈暖黄的灯光，温暖，恬静，隐约瞧见餐厅里摆着的几张深棕色木桌，仿佛已经听到锅碗瓢盆的声音，让人心向往之。 　　就像是江南古宅中的一景。 　　美。 　　没有任何人的出现，气氛就足够醉人了。 　　海报一放出来，粉丝们就沸腾了——节目组的水准始终如一，看海报就知道，这次恐怕又是一场视觉的极致盛宴。 　　“我赌五毛这期肯定走传统文化风！” 　　“难道要复原古菜谱？！” 　　“……感觉这次又要看节目馋地吃下三大碗麻辣烫了，节目组真的不考虑开个衍生餐厅吗？想吃！” 　　“好想知道这里是哪儿啊！想去吃饭！” 　　…… 　　反正就是死活没人想到节目组跑国外去了。 　　大家看海报都以为是在国内拍的。 　　还天真地以为节目组真的诚实地透消息给他们了。 　　于是当大家满心欢心地等在电视/电脑前，准备收看节目，以为这一期会走传统风或者古菜谱美食，结果看到画面上跳出的地名—— 　　M国，加州，天气晴。 　　观众：？！ 　　等等，他们是不是看错了。 　　海报上不是江南园林吗？怎么节目跑加州去了？后期你的字幕真的没打错？ 　　后期：这不是我的锅。 　　直到画面上出现硅谷的现代化建筑，满目的高大绿树，公路，还有……时不时窜到镜头面前的松鼠，他们这才知道，节目组丫地跑到硅谷去拍节目了——虽然他们并不明白硅谷和一个美食综艺节目有什么关系。 　　“我不信，等反转！” 　　“这一定是节目组的套路，去硅谷拍毛啊，拍谷哥食堂吗？” 　　“导演，预告和正片不符啊，是不是放错了？” 　　“不是吧，这期要看汉堡牛排？虽然肉我也很喜欢，时不时该叫kfc了……” 　　网友们在网络上极尽所能地吐槽，然而这并没有让他们看到节目组的“套路”，抑或是“反转”，因为他们真的是去硅谷拍的节目啊——问为什么，你们有胆子就去问小仙女啊，那是人家的地盘喽。 　　年纪大些的观众对硅谷都比较陌生，家里的年轻人还给科普了一番。 　　比如家里开着武馆的梁家。 　　梁家小哥也给自家老爹科普了一下硅谷，梁老爹表示很新奇，节目组去硅谷到底拍啥呢？他对汉堡牛排什么的课完全不感兴趣。 　　“说不定是去用咱们的美食区征服外国人呢……”梁小哥嘀嘀咕咕道。 　　“这个可以有。”梁老爹认真地点头。 　　反正，先看下去再说。 　　第一次看到节目里出现国外的场景，观众们还是挺新鲜的。 　　紧接着，镜头锁定了一家陌生的科技公司——如果有经常玩《AnimalGo》的人，一定能看出这家公司就是经常出现在游戏开头的提供技术支持的Niantoc公司，不过它平时也只闪现一个标志，大多人也只是觉得眼熟。 　　现场看起来，也是一家非常正常的科技公司。 　　不过……画风一转！ 　　素雪一行嘉宾出现了，镜头也跟着他们走动，来到了位于Niantoc公司大楼一楼的餐厅而这家餐厅—— 　　“等等，我……没看错吧！”梁老爹揉了揉眼睛，“这风格也太华国了吧。” 　　“呃……”梁小哥也没话讲了，他也没想到会在硅谷一家公司看到如此华国江南式的风格……而且并没有太违和的感觉，融合地非常之好，就像小仙女之前拍的那个广告，古典和现代的碰撞感，带来更加美妙的视觉感受。 　　感觉这家公司搞了好大的事！ 　　当然，观众并不会知道这个餐厅改造，全是因为素雪这个老板的存在。 　　但是光是看上去就很美了。 　　如果他们家周围有这么一家有气氛的餐厅，梁小哥也愿意经常带爸妈一块儿去吃饭的。 　　“怪不得节目组放了那两张海报，原来搞中西合璧呢！” 　　这时候他们只能远远透过镜头瞧见餐厅的远景，而节目里的小仙女正在给大家讲述“草坪的历史”，和在场的嘉宾一样，观众们也在观看节目的过程中get到了新知识。 　　网络上也在实时网友们的弹幕—— 　　“今天看小仙女的节目又get了新姿势！” 　　“不愧是小仙女真学霸，突然想看书了嘤嘤嘤！” 　　“求小仙女开读书节目，我一定天天看，啊不，天天看书……” 　　“听小仙女讲了之后，感觉还是要努力学习……” 　　…… 　　观众们感慨一下之后，就看到镜头剪辑直接往餐厅里去了。 　　中间剪掉了不少，主要放了本期节目的介绍——这次节目的主要任务，就是在硅谷公司开设夜宵食堂，当然工作人员都是素雪这些嘉宾，同之前一样，也是秘密进行。 　　所以公司的员工，并不知道来了一群特殊厨师为他们做夜宵。 　　他们只知道，最近公司突然对餐厅进行了改造。 　　而此时…… 　　网友们纷纷给员工点蜡or羡慕嫉妒恨。 　　天真的外国人啊，吃过小仙女的美食，你就知道什么是曾经沧海难为水了，但是能吃到小仙女亲手做的美食，也是人生之大幸啊……而他们，连得到的机会都没有。 　　☆、585 夜宵 　　Niantoc公司的员工似乎对突然出现在公司里的摄像头适应良好，还会主动在镜头前打招呼。他们对公司新装修的餐厅也很有兴趣，餐厅装修完开始接待员工这天，就有不少人过来吃饭——吃完饭还能小坐一会儿聊天。 　　餐厅还提供茶饮和各色粤式点心。 　　看着一堆金发棕发的外国小哥妹子，品茗吃点心，桌上摆满观众熟悉的一屉屉点心：虾饺皇，蒸粉果，排骨蒸粉肠，流沙包，糯米鸡…… 　　虽然间或也有沙拉汉堡之类的M式餐点。 　　但还是…… 　　卧槽！ 　　在国内看节目的观众突然深深羡慕起远在大洋彼岸的外国人们。 　　这公司伙食怎么这么好？ 　　竟然可以天天吃早茶！ 　　老板肯定是个土豪！ 　　梁老爹就着卤味小酌几杯，看到电视上的画面更是愤愤不平，狠狠咬了口猪耳朵：“这些外国人咋这么有口福呢，咱们这儿都吃不到这么正宗的早茶。” 　　“咕噜咕噜……” 　　梁小哥的肚子已经开始惨叫了，为了看节目，他特地晚饭只吃了一点点，想等看节目的时候再大吃一顿，可现在——他好像更饿了，也愈发嫌弃自己买来的乱七八糟的零食。 　　哪有热乎乎又丰富的早茶好吃呢？ 　　他都能想到喷喷香的糯米鸡，Q弹爆满的虾饺皇，鱼片粥滚烫咸香！ 　　不行了，他想去这家公司工作…… 　　然而，节目才开始十分钟啊！ 　　节目组正在对员工进行采访，询问他们是否满意公司新推出的早午餐——其实许多外国人都对中华料理有固有印象，虽然国外有很多中料餐厅，但种类不多，口味上也有改良，而这次，外国小哥们纷纷表示： 　　“非常美味！” 　　“我还可以再来三盘，如果公司不介意我再胖个几公斤的话。” 　　“我爱上了中华料理……太新鲜了！” 　　“这里的环境非常棒，我从来没见过这种风格的设计，但是很舒服，很适合午间休息。” 　　接下来节目组放出了一个爆炸性的消息。 　　员工们美味的一餐并不止步于今天，这家公司会一直提供中华料理的特色餐点，并且会时时更新，只要这家餐厅始终保持着这种设计风格。 　　…… 　　什么？！ 　　他们还能上班天天吃到？ 　　太不公平了！ 　　看着天真的外国小哥们满面灿烂的笑容……国内的观众则成熟了千百吨的暴击，心好痛，有什么比连国外小哥都吃得到他们却吃不到更惨痛的事情呢。 　　“我要去扒公司了！刚好我表姐就在硅谷附近念大学，问问她能不能去看看！” 　　“留学党表示，这家公司要实习生吗？为了餐厅我也愿意去啊啊啊！国内就算有这种餐厅也超级贵，虽然硅谷好远……” 　　“这公司明明是吃货的天堂啊……我们这群吃货的天堂！” 　　“Niantoc公司，核心团队来源于谷哥项目小组，最新项目是跟FreeGame合作的《AnimalGo》，提供AR技术支持，公司涉足AR，VR技术研究，并且于今年年初开设了人工智能部门，正在招聘相关专业的人才……感兴趣的同学可以去试试，不谢！” 　　“卧槽！《AnimalGo》！怪不得节目组回去这儿拍……小仙女不就是拍了《AnimalGo》的广告嘛！” 　　真相大白！ 　　看到一半，他们才清楚为什么节目组选了这家科技公司。 　　原来跟小仙女有关系啊！ 　　不过就算跟小仙女有关系，能在公司里头装修出这种风格的餐厅，公司里头一定有华裔高层存在吧，说不定boss就是华裔呢！ 　　小仙女：猜对了并没有奖励233 　　节目才刚刚开始没多久，大家就已经馋得口水直流了，实在是这期的节奏有点快，上来就用一大堆美食砸人，他们快饿晕过去了。 　　但白天的用餐，嘉宾组并没有参与，所以这只是预热。 　　晚上的夜宵才是重头戏。 　　因为最近工作繁重，所以很多员工都留在公司加班，有的干脆待在公司睡觉，三餐加夜宵都在公司解决。后厨其实平常不会开到这么晚的，公司的员工茶水间平时塞满了各种速食食物，放微波炉里 　　热一热就好，甜点水果也有不少，完全不缺吃的。 　　所以这次夜宵制作，就是嘉宾组的工作。 　　当然，主力还是小仙女。 　　＃向厨艺大佬势力低头＃ 　　经过多数期的节目，小仙女的厨艺已经得到了全国人民的认可——毕竟现在大家做梦都想她退隐娱乐圈去开连锁餐厅。 　　同一个世界同一个梦想。 　　他们很期待外国友人参加完这次节目之后，加入他们“支持小仙女开餐厅”的阵营。 　　“我需要做什么。”夜宵时间开始前，嘉宾组就开始准备了。 　　“汪滢姐帮我处理食材吧，董老师和星河还是和之前一样，帮我传菜。”这次人手不是很多，不过也够了，素雪喜欢一个人掌控厨房。 　　宵夜是十一点开始，到凌晨三点。 　　大家要一起熬夜了。 　　此时公司大楼还有不少办公室的灯都亮着，除了Niantoc，其他公司的情况也差不多，许多刚创业的公司也是非常忙的，往往天天绞尽脑汁，争分夺秒。 　　AnimalGo项目部。 　　办公室里逗留了六七个人，负责维护游戏，整理数据，修补不稳定的bug。随着用户的激增，游戏程序也容易出现差之毫米谬以千里的状况，前期更是繁忙至极。 　　好在现在的年轻人都很有激情，做出一款历史性的游戏太有成就感了，他们愿意为此付出许多。 　　忙到晚上十一点多，他们才歇下来，喘口气。 　　“要吃点东西吗，安东尼？”亚麻色头发的詹妮问身旁的同事。 　　“好，我记得茶水间还有金枪鱼三明治，或者意面……” 　　“No。”没等他说完，詹妮就皱眉表达了自己的拒绝，“我已经吃了好几天的金枪鱼三明治了，能换点别的吗？我们去一楼餐厅吃吧，今天有提供夜宵。” 　　“一楼餐厅？夜宵，什么时候的事。”安东尼一脸茫然，公司餐厅深夜后厨早就空了，哪来的夜宵？不过他还记得午餐时吃过的美味，酥软的蒸排骨，一咬一大块出汁的肉……好像更饿了。 　　“今天，你没看到贴在墙上的通知吗？”詹妮起身将椅子往桌子下面一塞。 　　－－－－－－题外话－－－－－－ 　　抱歉，今天就这么一章了。 　　最近毕业季，忙毕业的事情，实在抽不出时间了 　　再过几天，忙完了我会万更一阵子补回来。 　　☆、586 安东尼的夜宵 　　安东尼摇摇头，他都没有仔细看餐厅的通知。 　　“那一起去吧，看看有什么好吃的。自从重新装修之后，就出了不少新菜式。”詹妮也记得白天吃饭时的美味。 　　安东尼点头，跃跃欲试，跟着詹妮一块儿下楼。 　　他们是第一批来吃夜宵的人，所以这会儿餐厅空空荡荡，不过夜晚让古典式的设计更加恬静美好，勾地人想坐下来好好休息。 　　“咦，这些摄像师还在。hi～”安东尼咧嘴笑着冲他们打招呼。 　　陪着嘉宾一起熬夜录制节目的摄像师们也挥了挥手，镜头对准两人，继续拍——节目组已经在餐厅待了好几天了，员工们也对他们的存在习以为常。 　　安东尼和詹妮走到餐台边，发现负责夜宵的厨师是个黑发娇小的小姑娘，只不过她的脸藏在厚大的口罩后面，他们根本看不清她的脸——不过她说话的声音很好听，也有点陌生。 　　“夜宵是点餐吗……有早上那种美味的蒸排骨肉吗？” 　　安东尼想着他今天早晨吃的排骨肉就像吞口水，还有包着虾的饺子，据说叫做虾饺，一口一大个，感觉虾肉在嘴里还会嘣嘣嘣地跳动，太美味了……要不是限量，他一个人可以吃掉十屉。 　　只不过，晚上安东尼可要失望了。 　　“抱歉，早午餐的餐点不在夜宵菜单里面，两位可以先看下菜单。”素雪递出英文版的菜单。 　　安东尼露出失望的神情，有什么比心心念念好久了东西，以为能吃到嘴，最后却得到否定的答案，更令人失望呢——即使拿着新的菜单，他都高兴不起来了。 　　但电视机前的观众却不同…… 　　他们知道小仙女出手，才知有没有。 　　之前的菜色只是预热，小仙女出场才是饕餮盛宴啊，这位外国小哥，你简直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不想吃就把菜单给我们啊，我们愿意天天吃！ 　　“嘿，安东尼，先看看，有什么好吃的？”詹妮拍拍他的肩膀，凑过去看菜单。 　　“好吧。”安东尼兴趣缺缺地眼睛瞟向菜单……他还是好想念早上的蒸排骨啊，那是他这么多年来吃过最美味的肉，太惊艳了。 　　观众：……我们也想看，镜头快对过去，对过去啊！ 　　然而—— 　　“我去？！竟然打马赛克！” 　　“节目组的良心不会痛吗？菜单打个毛马赛克啊……要不要这么狠！” 　　“……节目组竟然把声音都屏蔽了……感觉前方高能啊。” 　　“第一次见到一个节目给菜单打马赛克……” 　　“小仙女的菜单不能轻易见人，嗯。” 　　…… 　　节目组的良心美滋滋地。 　　给菜单打了马赛克还屏蔽了詹妮和安东尼点菜的声音。 　　所以，全国观众们此刻只能看着——史上第一档哑剧综艺节目，两个外国同学一脸疑惑地跟小仙女询问，边伸长脖子边比划，他们似乎对菜单上的菜不是很理解，犹豫了好一会儿才点了几个。 　　观众并不知道他们点了什么，一脸懵逼。 　　其实詹妮和安东尼本人也不知道他们点了什么，菜单上的菜一个个看起来都很陌生。 　　所以两个人就胡乱点了几个…… 　　靠感觉。 　　实物是什么样，完全没有概念啊。 　　安东尼还是一脸兴趣缺缺，嘴里还念叨着：“明天早上一定要再吃一次那个排骨……” 　　他对排骨的怨念真的非常强烈啊。 　　这边两人坐到座位上等宵夜，素雪在后厨就热火朝天地忙起来。 　　机灵的节目组又没剪做菜的过程……丝毫都不肯透露。 　　但是听着食材下锅的滋滋滋的声音，菜刀切板子梆梆梆，还有素雪举勺忙碌的身影……啊，这是一个有味道的综艺节目。 　　“光是听着这声就下饭呐。”梁老爹抿着酒鬼花生说。 　　爆炒的声音实在太诱人了，他仿佛都能看到新鲜食材在热油里滚了遍，香气跟着滋滋窜出来的样子，又鲜又美。 　　坐了一会儿的安东尼，渐渐从排骨中抽离出来…… 　　因为，他闻到味儿了。 　　“这是什么味儿？”他从来没闻过这样的味道，浓厚的，诱人的，气势极强。 　　复杂，又很强劲。 　　“闻起来不错，稍微有点刺激。”詹妮说，“我喜欢墨西哥菜。” 　　这陌生的菜肴或许也很符合她的口味。 　　“两位点的菜，用餐愉快。”董柯和卫星河每人一盘菜上来，主食有米饭和面包可选，两人选了面包。 　　“谢谢。”詹妮和安东尼这才发现今天餐厅的员工，好像都是亚裔？ 　　不过他们已经没有精力思考这些了，眼前端上来的两盘菜，完全夺取了他们的目光，和注意力，让他们根本无暇顾及旁的—— 　　“上帝！”安东尼瞪大眼睛，有惊疑，也有狂热。 　　他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深深陶醉，再睁开眼，盯着面前的大砂锅，一动不动，生怕眼前的肉跑了似的…… 　　安东尼现在满心满眼都是： 　　好多肉，好多肉，好多好多肉。 　　看起来好像很好吃的样子……真的很好吃吗？ 　　电视机前的观众也被安东尼面前的大砂锅夺取了视线。 　　“咕噜。” 　　“咕噜咕噜……” 　　同一时刻，全国各地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这一刻咽了下口水。 　　满锅的魔鬼猪脚，切成块的猪脚，扎实，柔软，油棕色皮肉夹杂着红辣椒，青辣椒，白色的辣椒子隐约可见。除此之外，肉，肉，肉，满锅沉重的肉——肥瘦相间的蹄花还在留着汁水，一吮，果冻一样的肥肉和软筋跟着瘦肉一吸溜被带进嘴里。 　　苦逼的观众们就是这么看着安东尼吃的…… 　　这家伙还直接上手了。 　　“吸溜！” 　　肉全吸进去了，吐出光溜溜的一根骨头。 　　安东尼被辣地张嘴喘气，嘴巴红红地，却忍不住一块又一块地往嘴巴里塞，辣，咸，香，软，这才是肉的奥义啊…… 　　詹妮本来还等着安东尼先尝尝，再告诉他味道如何。 　　结果…… 　　安东尼吃了一块之后，就再也没有开口说话了。 　　安东尼，你还记得你的粉蒸排骨吗？ 　　叛变也太快了吧！ 　　“安东尼，很好吃？”詹妮感觉自己的口水正跟喷水管似地在身体里汹涌。 　　安东尼灌了一大口牛奶，竖起大拇指，眼睛闪亮：“好吃！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肉，连排骨都没有这个好吃……随人很辣，但是想一直吃下去，我觉得我一个人都不够吃！” 　　詹妮：…… 　　骗鬼呢！这么一大锅，你想一个人独吞？ 　　“当初决定来Niantoc上班是我做过最正确的选择！”安东尼无比认真道。 　　这扯地有点远啊！ 　　都开始感谢公司了…… 　　－－－－－－题外话－－－－－－ 　　就几天了…… 　　大家忍忍，要不养养。 　　我睡会儿，晚上还要起来继续熬夜，这几天是分秒必争啊…… 　　我竟然还在码字简直了…… 　　☆、587 社交网络 　　因为餐厅现在还只有安东尼和詹妮，所以显得空空荡荡，可即便如此…… 　　观众们还是可以隔着屏幕闻到肉的香味，以及—— 　　安东尼“滋溜滋溜”吸肉啃骨头的声音太诱惑了！ 　　梁老爹坐在电视机前深深吸了一口气，妈呀，谁受得了，想吃肉啊！ 　　一大锅魔鬼主角在安东尼和詹妮的闷头哭吃中很快就见了底，每根骨头都舔地干干净净，猪脚块是炖加爆炒收汁，没有零落的汁水，美味都被紧紧裹在猪肉里——咬一口，咬出一个辣椒和猪肉的新世界。 　　“什么味道？”餐厅门口又进来几个员工，好奇地四处瞧着。 　　几个小哥：……他们看到了什么？！ 　　董柯微笑着走上前询问：“要看一下菜单吗……” 　　小哥：“晚上真的有夜宵？” 　　小哥们显然还有些不太习惯，公司餐厅突然的规则改变，不过很快就兴致勃勃地瞧起菜单，边瞧还时不时抬头看向安东尼，菜单上的菜他们都不认识啊……竟然有那么多他们都不认识的菜，只能点安东尼吃的那个看起来好吃的东西：“他们点的什么，看起来很美味。” 　　“魔鬼猪脚。”董柯翻译了一下。 　　小哥身后的几个同事一听就开始考虑。 　　“份量好像很大……” 　　“我喜欢吃辣的，不过晚上吃这么油腻的东西真的好吗？”这可是大硬菜。 　　“可是我已经快饿死了，先吃了再说。” 　　几人讨论了一下，决定就点这个，配面包。 　　原谅他们还是吃不太习惯米饭…… 　　点完菜，几个人走过去问：“安东尼，这个菜好吃吗？” 　　安东尼抬了一下头，嘴唇发红，微微喘气，似乎还能看到嘴巴里热火翻滚：“wonderful！” 　　光说假把式，没吃到之前，谁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好吃。 　　也不能理解安东尼的感受。 　　等到他们那份魔鬼猪脚上来了—— 　　满锅堆地像小山似的红棕色的猪脚肉，还会自己弹弹弹呢。 　　香辣的蒸汽熏地人食指大动，尝一块：“唔！辣！辣！但是好好吃……” 　　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的话，就是爆炸一样的味觉，让人浑身为之一震，其他几个小哥在开始等餐的矜持之后，很快就像猛兽出匣似地闷头啃猪脚——真的很好吃啊。 　　“唔……好吃，餐厅连厨师都换了？” 　　“天哪，我觉得以后晚上我都不想下班了，我愿意天天留在公司加班吃夜宵……” 　　苦逼吃瓜观众们表示：他们也愿意啊！ 　　“我要告诉劳伦！他不知道自己错过了多么美味的食物……”小哥掏出手机，忙里偷闲拍了张照片传上自己的推特，还拍了点他们留下的猪骨头残骸，最后@了同事劳伦。 　　不过，他的推特上互相关注的，可不只劳伦，还有公司的其他同事。 　　当然还有隔壁公司，隔壁隔壁公司的同事…… 　　都是一个行业，或者一个学校专业出来的，校友关系可以说是非常复杂，平时大家也会在网上聊彼此公司工作的情况。 　　——公司提供的夜宵点餐！超级棒的猪肉！难以想象的味道……我觉得我爱上了pig！［图］［图］ 　　这丫不就是得了便宜还要炫耀的典型嘛？ 　　还发社交网路上，简直让人牙痒痒……节目组并没有阻止，而是暗中观察，纪录。 　　静待其变。 　　而此时……已经馋地可以吃掉一头猪的观众们，似乎隐约猜到了后面会发生什么。 　　以节目的尿性，和小仙女的惯性。 　　怎么可能会就开个餐厅，做个菜呢，不搞事一点儿都不符合他们的风格。 　　反正不管干什么最后都会搞出大事！ 　　“我赌五毛小仙女这次又要被围堵了！” 　　“群众的力量是非常强大的，是大厨一定会发光，又有一堆人要沦陷了……” 　　－－－－－－题外话－－－－－－ 　　昨天一晚上没睡…… 　　明天答辩，晚上还要赶论文…… 　　因为更地比较少，所以进展也会比较慢，就几天了……大家熬一熬…… 　　☆、588 小伙伴们 　　深夜，硅谷。 　　仍然有许多人在黑夜中瞪着显示屏奋战，稍微休息下喘口气，刷刷社交网络，就看到关注里头别人新发的推特顶了上来—— 　　“嘶！” 　　他们被跳出来的高清图片吸住了目光，滑动屏幕的手指也不由自主地停下，盯着屏幕上的一大锅肉……猛瞧，看上去好诱人，这是一张有味道的图片，突然饿了。 　　一张小小的图片，不知道勾起了多少人深夜的食欲。 　　俗称，深夜报社，但是屡试不爽。 　　当然，不少人注意到了照片之外的文字内容，吓了一大跳——等等，这是哪家公司的夜宵！这么晚后厨还有人？！ 　　短短几分钟的时间，无数新的点赞和评论蹦跶了出来。 　　“这是猪肉？看上去不错。你们公司这么晚了后厨还有人？” 　　“……真幸福，噢，不，我饿了，你是最胖的（咬牙。” 　　“你是哪家公司来着，抱歉，我忘记了……你们的餐厅看起来很棒！” 　　…… 　　发推特的小哥根本没时间看手机上弹出来的新消息，闷头吃完整锅魔鬼猪脚后，才拿起手机匆匆翻了下消息，看到其他公司同行羡慕嫉妒恨的评论，他不由得发出得意的笑声：“嘿嘿嘿～” 　　只有他们公司有！ 　　他们公司是最棒的！ 　　羡不羡慕？惊不惊喜？ 　　此时，Niantoc公司内部无数员工已经听说今天晚上餐厅有夜宵，还可以点餐，超级好吃，已经闻讯赶来，一群人，比早上还热闹。原本空空荡荡的餐厅，这会儿终于有点儿人气了。 　　一来就直接点菜。 　　“我要一份跟他们一样的！” 　　“我们也要一份……” 　　“竟然丢下我一个人跑来吃夜宵，你们真是太过分了，我也要一份……” 　　竟然所有人都点了肉。 　　董老师本来想建议他们点点别的，别的也很好吃，不过每个人都说觉得魔鬼猪脚好吃……可能看别人的吃的，就觉得是最好吃的，最后还是坚持点肉——他们也不怕胖死？ 　　一锅又一锅的魔鬼猪脚出炉……董柯都瞧地胆战心惊。 　　还好他们准备地多，不然晚上可能就要供应不上了，天知道他们为什么要大晚上吃那么大块的肉，哪怕真的很好吃，一个个狼吞虎咽吸溜吸溜的样子，活像好几天没吃饭了。 　　素雪说：“他们吃这个就像叫了炸鸡外卖啃炸鸡，其实没什么差别。” 　　只不过她做的是猪脚而已，软糯鲜辣，不比炸鸡差，而且更入味，完全可以当夜宵吃。 　　没听见一个个嘴巴里碎碎念“唔，真的好美味”，“我吃过最好吃的猪肉”，“我愿意天天点这个外卖当夜宵”，“我爱我们公司的厨师”，“我觉得公司可以考虑开家连锁餐饮，就卖这个魔鬼猪脚外卖，一定能跟炸鸡争夺市场”…… 　　咔嚓—— 　　节目组的摄影师们，记录下了这历史性的时刻。 　　所有人都在闷头啃猪脚的一幕。 　　回头可以把这照片送给艾尔维斯，诺，看看你的吃货员工们。 　　艾尔维斯：…… 　　大家还开心地约好明天晚上再来吃。 　　节目里只剪了一部分，后面直接快进，到嘉宾组收拾厨房结束。到深夜还有一轮夜宵要做呢，白天他们要回去好好休息了，今天还只是试水，就已经这么热闹了，明天要是更多人想吃魔鬼猪脚可怎么办呢？ 　　这个担心其实有点多余。 　　为什么多余……因为计划赶不上变化。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昨天没有加班的员工，今天来上班的时候发现，昨天晚上留在公司的同事，不仅没有形容憔悴，反而红光满面，甚至……脸都圆润了一点点？ 　　一定是他们的错觉，错觉吧！ 　　安东尼刚去一楼餐厅吃完早餐回来，昨天晚上他就睡在公司，睡地非常好，起早了还去吃了早餐，喝了几倍红茶，顿时满血复活，浑身充满了干净。 　　同事一脸见鬼的表情：“安东尼，你昨天晚上没回去？” 　　安东尼漫不经心地哼哼了几声：“嗯，睡公司了。” 　　“真的？”我不信。 　　安东尼挑眉：“什么真的假的，难道你以为我加了个假班？我还吃了公司餐厅的夜宵呢，你们没吃到真是太可惜了……” 　　“什么夜宵？”摆好键盘，同事小哥疑惑的问。 　　安东尼神秘地眨了眨眼睛，刚要放线钓鱼，手机上就收到一条信息——是同在硅谷工作的校友小伙伴发来的，只不过他在别的公司。这货是个吃货，原来也是奔着丰富特色的食堂去的那家公司。 　　短信一来就问：“安东尼，你们公司是不是有个深夜开放的餐厅？听说很好吃？” 　　安东尼：？ 　　消息这么灵通。 　　不过安东尼不介意炫耀一下：“是啊，有，非常好吃，美味地能让你把舌头都吞下去。这可是我们公司的福利，你真应该来瞧瞧。” 　　过了一会儿，又一条短信飞速回了过来。 　　“好啊，你们那个餐厅对外开放吗？” 　　安东尼愣了一下，这么快就决定了？他就随口说了一下而已。 　　“……我需要先去问一下。” 　　“好的，晚上见。我决定留下来加班了。” 　　安东尼：……这货为了吃的真是积极啊，连别家公司的伙食都要尝尝。 　　可能就是，别人碗里的比较好吃？ 　　“安东尼？”同事叫他。 　　“嗯？”安东尼抬头，露出一口闪亮的白牙，“来来来，我跟你说说，昨天晚上我都吃了什么。” 　　同事：……害怕，感觉要跳进个大坑肿么破。 　　…… 　　又是一个加班的深夜。 　　节目组的摄影师埋伏在餐厅的门口，角落，拍摄过往的景象。 　　观众们看到画面远处，突然出现一群乌泱泱移动的人，咦，是他们看错了吗？来的人好像有点多，走近了，才看清楚各种各样的发色，深棕色，亚麻色，金色，有小哥，也有不少妹子——硅谷也有不少女性员工，不得不说，在硅谷工作，真的是非常帅气的一件事。 　　走得更近些…… 　　“wow！” 　　“我们这是来到了……什么神奇的地方？” 　　“安东尼，你们公司什么时候这么有风格了，这真的是吃饭的地方？” 　　领头的是一脸无奈的安东尼：“……这只是餐厅外面的造景，因为餐厅主打中华料理特色，所以设计风格也跟着改了。” 　　☆、589 来了很多很多人 　　安东尼领着一群人往餐厅走，身后尾随的十几个人东看西顾，啧啧称奇，他们对这种设计风格非常陌生，不过并不影响欣赏，反而感觉这种造景有种高级餐厅的风格。 　　餐厅门口有人驻守着，安东尼白天的时候问过后勤，餐厅能不能对外开放。 　　后勤的人表示可以，不过要登记和出示身份证明。 　　除了餐厅，不能去公司其他地方。 　　所以晚上安排了个人值班登记，瞧见安东尼带着一群陌生人过来的时候，值班的人也吓了一大跳：“安东尼，这么多人？” 　　安东尼：…… 　　他不好意思地低头：“呃，餐厅太出名了，许多人都想来看看。” 　　“好吧。”值班小哥耸肩，微微一笑，“这也是好事。” 　　能让别家公司的员工羡慕，难道不是件让人愉快的事情吗？看着他们好奇的眼神，真期待他们等会儿的表情啊。 　　“一个个登记吧。” 　　“你们可以自己购买餐券，或者让安东尼请客。”值班小哥笑说道。 　　安东尼瞬间苦了脸：“不，我会破产的！他们的食量能吃下十头牛！” 　　在谷哥工作的吃货小伙伴加德将手放在他的肩膀上，一本正经地说：“哪有那么夸张，我们吃不下十头牛，不过两头或许可以。” 　　安东尼：“……”有什么差别吗？ 　　……突然有点后悔肿么破，他也没想到自己的小伙伴会带来这么多人，还不完全都是他的同事。好像都是饭友圈里的人，可以说一整个都是吃货团的人了。 　　所以安东尼跟自己的小伙伴说了之后，小伙伴直接跟自己的饭友们说了，只有这群吃货会这么兴致勃勃地跑道人家公司食堂吃饭好吗？ 　　一般人都干不出这事。 　　“ok，你们可以进去了，用餐愉快。” 　　“会的！”安东尼的小伙伴兴奋道，他现在饿地可以吃下好多好多东西，刚刚加班结束呢。 　　希望安东尼公司的食堂，不会让他们白来一趟。 　　他和他的小伙伴们可都是吃遍加州的人，一放假就约饭，一放假就约饭，永远在致力于找到好吃的东西的路上。 　　一群人走进餐厅，还碰到了许多本公司的员工。 　　大家都好奇地看了他们好几眼。 　　“安东尼，他们……” 　　“安东尼，为什么你可以带朋友进来？早知道我就把女朋友带过来了。” 　　“……我可以把我男朋友带过来。” 　　安东尼头疼地扶额：“你想让他跟你共进宵夜？这个约会还真有点特别。” 　　大晚上你们就不能做点更和谐的事情吗？跑来公司餐厅吃饭？ 　　真是疯了…… 　　没错，为美食而疯。 　　詹妮犹豫了一下：“可是真的很好吃啊！” 　　安东尼：……说得好有道理，我竟无法反驳。 　　另外一边，加徳已经拿到了菜单，扯了扯安东尼：“安东尼，你吃过哪些，这上面的菜我们都没有见过。” 　　安东尼看着加德一脸认真苦恼的表情，犹豫了好一会儿，才说：“我也只吃过一种，昨天我们吃的都是魔鬼猪脚。其他菜……说实话，我也不清楚。” 　　“什么？你也没吃过？”加德惊讶。 　　安东尼：“别这样看着我，宵夜食堂也是从昨天才开始的好嘛，不过你们可以多尝试一下……” 　　加德闻言却有些苦恼：“每个餐厅都会有自己的招牌菜，其他菜色会稍微普通一些，一份魔鬼猪脚肯定不够吃，我想看看还有没有别的出色菜色。” 　　“hi，你好，请问这上面哪些是招牌菜？”加德抬头，叫住带着口罩的董柯。 　　董柯走近，微微挑眉，招牌菜？ 　　“请稍等一下。” 　　他得去问问小雪，他们有招牌菜这种东西吗？ 　　小雪听了董老师带回来的话，立马回到：“我们没有招牌菜——” 　　“因为每道菜都很好吃。” 　　董柯：“……这个太自信了，人家肯定不信。” 　　他倒是信的。 　　只要是小雪做的菜，就算是蛋炒饭都比普通的蛋炒饭要好吃十倍。 　　“那就……这个，这个，还有这个吧，推荐他们。再给他们加份甜品。”素雪指了菜单上的几道菜说。 　　“好。我这就跟他们说。” 　　董柯拿着菜单赶紧回去了，顺便把素雪的话带到：“我们主厨的手艺很不错，这上面的每一道菜都非常美味……” 　　加德听了一脸“你在跟我开玩笑吗”的表情。 　　董柯无声微笑，年轻人啊，你对小仙女一无所知，等会儿吃了就知道了。 　　“当然，我们也有推荐菜色，可以点这个，还有这个，这个……不介意的话，还可以再来份甜品，这个甜品是我们的特色甜品。”董柯一口气介绍了十几道菜。 　　众人：“……” 　　这么多推荐菜？！ 　　有推荐菜推荐这么多的餐厅吗？ 　　好吧，他们人比较多，确实需要多吃点…… 　　“每种两份，可以吗？”董柯问。 　　加德愣愣地点头：“可以。” 　　董柯帮他们点好菜，转身离开之后，加德才跟安东尼说：“你们公司的餐厅，唔，很有个性。” 　　安东尼：呵呵。 　　他也不知道是什么鬼啊…… 　　明明现在是晚上十二点，这里却热闹地像是晚餐点的餐厅，大家为了吃都自愿加班了吗？ 　　等上菜的间隙，安东尼的小伙伴欣赏着餐厅的设计陈设，不得不说，这种古朴的风格非常有氛围，对他们来说，也很有异国情调，就是不知道这里中餐的味道，是否跟唐人街的差不多——不过那就没什么意思了。 　　不过从菜单上看，都是没见过的菜名。 　　突然觉得自己好孤陋寡闻…… 　　等了差不多十几分钟，后厨开始陆陆续续上菜了。 　　“我已经饿地可以吃下整桌子的菜了……”加德兴奋地拿起叉子勺子。 　　董柯和卫星河两人依次端菜。 　　不一会儿就摆满了好几张桌子，节目组还凑过来拍了好久，远景，中景，特写…… 　　坐在电视机前的观众，此时觉得那香味简直就要溢出屏幕了。 　　“这根本是满汉全席好吗？” 　　“光是看着就很好吃，好想抱一个小仙女回家……” 　　“我要努力学习去硅谷上班！只要这个餐厅还在的话！” 　　“……节目组真的不考虑来一下我们城市的创业园吗？改造一下餐厅什么的！” 　　…… 　　☆、590 挖过来 　　连本国群众都按捺不住焦躁的胃，更别说身临其境，面对着无数叫不上名来，眼花缭乱的美食的外国小哥妹子们了……真的是眼花缭乱，许多菜他们压根不知道是用什么做的好吗？ 　　虽然不认识，但是看上去都很好吃。 　　而且…… 　　真的超级香！ 　　色香味里边的色香全都有了。 　　“wow……” 　　“ohmyGod！” 　　“安东尼！你们公司真的……超棒！” 　　其实你想说超有钱吧。 　　“你们老板真的不是去挖了哪个年薪百万的米其林大厨回来？”有人问。 　　安东尼很天真地回答：“应该没有吧。” 　　他们公司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钱了？他怎么一点儿都没感觉出来？米其林大厨应该不愿意工作到这么晚吧，人家也要有夜生活的啊。 　　众人惊叹的时候，已经有人偷偷伸勺子开始吃了。 　　“这是什么？” 　　一个金发妹子从盘里舀了一团圆圆扁扁的，浇了酱汁的食物，外表长得像个被压扁的白团子，但是用勺子舀起来之后，会发现它非常地绵软，并不是实心的，更像是海绵的感觉。 　　“真神奇……” 　　妹子发现这个“压扁的小团子”还在晃动，也许是因为它是半凝固质地的。 　　比棉花糖更软一些。 　　金发妹子迫不及待地将勺子递进嘴里，咬了半口。 　　不是实心的！ 　　有馅料…… 　　外面的白团子很容易咬开，一下就滑进嘴巴里，上颚一抵，就在舌头上融化了，里面的馅料和汁立马流出来，吃起来有点烫，但是菌菇的清香味瞬间散开，直接涌进嘴巴，香地人深吸一口气……除了软滑的菌菇片，还有蔬菜丁，虾仁！ 　　简直就像是吃掉了一朵美味的云！ 　　“wow……”她微张开嘴巴，深深感叹。 　　总有那么一些菜会让你知道品尝到美食真的是一件无比幸福的事情。 　　比如现在。 　　好吃地都不能言语了，剩下半个放进嘴巴，抿好—— 　　是秋天的滋味啊。 　　妹子激动地手脚蜷缩，又往嘴巴里塞了一整个。 　　观众在同一时刻吞咽口水，看妹子咬一口，吞一下，咬一口，吞一下，仿佛自己也在吃。 　　“那是什么，看起来好好吃！” 　　“没看到节目组的字幕吗？菌菇蛋白脆饼，不过这个脆饼看起来好软啊，蛋白肯定入口即化啊啊啊！香菇片真的超级香的，还有虾仁，肯定超好吃……” 　　“这菜从来没听过啊！求同款，哪里有同款可以吃？！” 　　“……小仙女这次是下了血本啊！” 　　美味佳肴还没有结束。 　　“wow……” 　　此起彼伏的感叹声。 　　只不过这次是另外一个亚麻色头发的小哥发出，抽气声特别响亮，抽地别人都忍不住转过头去看他。 　　只见他手里的叉子还叉着被咬了一口的形似春卷的东西。 　　准确地来说，那就是春卷，只不过是五色春卷。 　　亚麻头发小哥现在在吃的春卷，裹着一层薄薄的透明的粉皮，是用红薯皮做的，透过薄薄的粉皮，可以清晰地看到，被裹在其中，赛地满满当当，快要涨出来的深绿色，剁地碎碎地绿叶蔬菜，连叶带梗…像刚被露水洗过似的。 　　所谓玉翡翠，也不过是这种颜色了。 　　亚麻头发的小哥还沉浸在刚刚那一口的惊艳之中，久久无法回神——他万万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爱上吃蔬菜。 　　粉皮柔软，蔬菜鲜甜脆嫩，每一口都能咬处清爽的汁来，明明是煮过的吧！ 　　煮过的吧！ 　　明明是微温的，吃到嘴巴里很舒服，可为什么还能这么鲜脆！咯嘣脆！ 　　沾一下油醋汁，都超级超级好吃，他刚刚还咬到了一颗胖乎乎的虾仁，醋和虾仁，绝配……肉太好吃了，感觉能嚼一辈子，嘴巴里就是夏天，雨水，池塘，清新又浓郁的味道。 　　绿叶蔬菜怎么会这么好吃？！ 　　感觉自己过去十几年味觉都残了啊…… 　　亚麻头发小哥狼吞虎咽地把剩下的全部放进嘴巴里，大嚼特嚼，然后又飞速地从盘子里叉了一只春卷，沾了一下甜辣酱，咬了一大口——有肉！ 　　这次是清爽的蔬菜裹着肉，是……羊肉！ 　　细细嚼了嚼，很香，芝麻油？ 　　不过白灼羊肉跟甜辣酱真的是绝配，好吃哭了…… 　　他真的要哭出来了！ 　　“麦克，你还好吗……”坐在旁边的同事吓了一大跳。 　　亚麻头发的麦克摇摇头：“没事，只是生理性泪水，太好吃了，我以前从来都不爱吃蔬菜，但是这个春卷，让我爱上了蔬菜……我第一次知道蔬菜是这样的味道。” 　　边说，他又叉了一只春卷，完全不耽误吃的功夫。 　　只有两盘！ 　　下手再晚点就没了啊！ 　　菜刚端上来不到三分钟，现在餐桌上完全是风卷云残的状况，安东尼这个东道主都看得目瞪口呆……喂喂喂，给他留点啊，你们就这么饿吗？他也都没吃过呢！ 　　不过这种抱怨并没有什么用，餐桌上，谁速度快，谁就吃得多，绝不留情。 　　安东尼见其他人一个个吃了菜跟打了鸡血似的，连忙赶上大部队，抢了一个五色春卷：“fuxx……怎么这么好吃！” 　　他忍不住爆粗口了，还好没人听到。 　　可是这个春卷真的……简直不像是普通的食物，令人难以置信的美味。 　　他突然有点后悔每种只点了两份。 　　应该来个十盘啊！ 　　一定会被主厨打死的吧…… 　　“加德！分我一点，最后一块了，还是不是朋友？！” 　　“不是！” 　　“麦克，你竟然把前面的春卷都吃完了……我才吃了一个！” 　　“很好吃吧。” 　　“很好吃……但是！我才吃到一个，你给我吐出来吐出来啊！” 　　“我要天天来你们公司蹭夜宵！” 　　“不考虑跳槽吗？我们公司待遇很不错的，而且潜力十足哦。”安东尼看热闹不嫌事多。 　　“我会建议boss把你们的主厨挖过来！” 　　“……你够狠！” 　　☆、591 谣言 　　一群人跟小朋友一样幼稚地吵架。 　　边吵还要边抢菜吃，其他公司的吃货纷纷表示，他们以后会多多光顾安东尼的公司的，未来有合适的机会的话，或许会考虑跳槽——他们公司之前跟freegame公司合作的游戏，算是在业界有了知名度，未来的发展，不可估量。 　　但目前还不能说是一个发展成熟的公司。 　　蹭饭的话！ 　　还是完全可以的嘛！ 　　“说实话，安东尼，你们老板真的不考虑一下把这个餐厅开放，对外营业吗？一定会成为硅谷第一餐厅的。”加德提议道，“甚至会成为旅游必到景点。” 　　安东尼丝毫不为所动：“到时候我们吃什么？想都别想。” 　　加德耸肩：“好吧，如果我们可以吃独食的话，我也是非常乐意的。” 　　说完，加德又夹了片半熟的鱼生，这是整桌菜里面，他第二喜欢的菜，第一喜欢的是五色春卷——整桌菜都非常好吃，几乎没有一道菜是不好吃的，他的筷子经常盘旋在无数菜肴之间，难以抉择。 　　还难以抉择！ 　　观众朋友们表示，随便给他们哪盘他们都愿意吃光光好吗？ 　　这就是差别啊…… 　　“嗝……” 　　现在大家又开始此起彼伏地打嗝了。 　　“我觉得自己刚刚吃了人生中最美好的一顿大餐，还没来得及回味呢。” 　　“明天还来！” 　　“继续组团来，安东尼，一起吗？” 　　安东尼：“……”你们只是需要我带路吧，你们这群吃货。 　　“我觉得你们公司一定请了某个年薪百万的米其林大厨。”麦克斩钉截铁道，这样美味的菜肴，怎么会就这样出现了，还是一家创业公司的餐厅里！ 　　他奢侈了！ 　　果然安东尼他们的公司，超级有钱呢！ 　　有时候，他们其实也真相了。 　　确实挺有钱的。 　　…… 　　众人约好明天晚上再来吃一顿，并且明天要多点一点。 　　自从这帮外面公司来的小伙伴吃过之后，就把消息带给了自己同事或者小伙伴，一传十，十传百，又有了社交网络的帮助，硅谷的圈子里竟然穿出了“Niantoc公司请了年薪百万的米其林大厨，他们餐厅的菜超级美味，一点儿都不比高级餐厅差，而且深夜还开火呢！”。 　　刚开始很多人还不相信，Niantoc才刚进步诶，有钱请米其林大厨来当主厨吗？不可能吧。 　　但是传的人多了，并且很多人言之凿凿那里的菜真的很好吃，不吃的话一辈子都会后悔的，结果很多人就莫名其妙信了，并且打算去尝一尝。 　　果然无论在世界哪个地方，好好的话都会越传越离谱。 　　最后离真相越来越远了。 　　不知道被米其林大厨的小仙女是什么感觉…… 　　她其实也是事后才知道这件事的。 　　该说她的厨艺太好，在国外都发光发热，还是大家的想象力太丰富？ 　　而这个流言，还在继续流传…… 　　传着传着，就传到了硅谷圈子外的人那边了，甚至还有从别的地方闻讯赶来的人。 　　好在他们这个节目计划，是要弄一个星期，以免后面被大家追杀……所以延长了夜宵食堂的时间。 　　而今天，也就是最后一天的夜宵食堂。 　　照例来了许多许多的人，整个餐厅都坐满了，不知道的人可能还会怀疑现在到底是晚上几点，这么多人来吃夜宵？ 　　而在这其中，在许许多多的年轻人之中，出现了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年纪大约四十上下，总之，和一帮年轻人看上去，气质完全不同。 　　－－－－－－题外话－－－－－－ 　　剩下三千……先欠着 　　跟明天的一块发 　　☆、592 布鲁斯来了 　　在一圈打扮休闲的硅谷年轻人之中，突然出现一位西装革履的老派绅士，而且他的神情还如此严肃，仿佛拒人于千里之外，无论如何都让人做不到忽略。 　　当然，他们也不会那么冒昧地上前去问“你是谁”，餐厅并没有规定只有在硅谷工作的人员才能进来，值班的保安也给这位先生进行登记，许可他进入餐厅。 　　登记的真实姓名是布鲁斯。 　　“谢谢。”布鲁斯先生微微点头，字正腔圆，脸上并没有什么笑容。 　　热闹的餐厅环境对他来说，似乎一点儿都没有影响，先到前台排队点餐，显然，菜单上的菜非常陌生，他不得不询问其它食客：“抱歉，年轻人，我第一次来这儿，上面的菜让我很难选择，有什么特色菜推荐吗？” 　　被抓到询问的年轻人回过头，见是个中年男人，有些意外，不过还是兴致勃勃地给他介绍：“这里的菜每一种都非常好吃，虽然我也没有全部尝试过，但是大家都说错过每一道都很可惜。如果是我的话，我会推荐五色春卷和油淋鱼生，芒果酸辣虾……如果你喜欢海鲜的话。” 　　“还有这里的甜点也非常值得一试！超级棒！” 　　小哥说的时候，就已经忍不住嘴角上扬，双眼发光，如果可以的话，他可以把这几天吃的所有菜都介绍一遍。 　　“真的有这么好吃？”布鲁斯先生严肃的脸上露出困惑和不相信，一家餐厅怎么可能所有菜都好吃，总会有一些更出色一些。 　　这位主厨的招牌菜，未免也太多了些。 　　“当然！他们都说Niantoc专门聘请了三星米其林大厨，只有三星米其林大厨才能做出这样的美味……”小哥对于那个传言显然深信不疑。 　　他说这话的时候，布鲁斯先生的表情更难看了。 　　他怎么不知道还有这事？ 　　“你们知道是哪位主厨吗？”布鲁斯问。 　　小哥摇摇头：“我们不知道主厨的名字。”主厨每天那么忙，他们怎么可能把人家叫出来见面，还关心人家叫什么名字呢，知道菜好吃就足够了。 　　“好吧。”布鲁斯点头，“谢谢。” 　　“不客气。” 　　长长的队伍渐渐缩短，很快就轮到布鲁斯了，他发现记菜单的是一个亚裔男人，真是少见啊：“你好，我要一份五色春卷，一份油淋鱼生，一份芒果酸辣虾和羊肉双拼，再加一份甜点。” 　　“好的，稍等。”董柯迅速记下单子，卫星河把桌牌好递给这位先生。 　　“谢谢，面包需要单点吗？”布鲁斯指了指别人桌上的面包问。 　　董柯摇头：“不，面包是免费赠送的。” 　　布鲁斯点点头：“好的，谢谢。”看来并不是完全传统的中华料理餐厅，还会附送面包？ 　　点好菜，布鲁斯挑了角落的位置坐下，等上菜的间隙，观察着其他桌的客人，以及他们桌上的菜品——看起来每个人都吃得非常开心，光从他们的脸上就能看出菜品有多美味。 　　不过到底的好不好吃，还得他自己尝过才能知道。 　　这间突然崛起的奇妙餐厅，到底有什么神奇地方，才能吸引那么多人跑到别人公司的食堂吃饭？布鲁斯真的非常好奇。 　　餐厅的设计风格非常有氛围，一点儿都不输高级餐厅。 　　布鲁斯敢说，如果说这里是高级餐厅，也没有人会不信的，除了这里真的非常热闹之外…… 　　“您好，您的菜已经上齐了，请慢用。” 　　“我们建议您先尝尝油淋鱼生……” 　　刚浇上热油的鱼生，半熟半嫩的时候是最好吃的。 　　“谢谢。我会的。”布鲁斯认真地点头，铺好餐巾，准备开始用餐。 　　眼前的一盘盘食物都非常诱人。 　　摆盘上来说，很漂亮，没有问题，香气也非常好闻。 　　布鲁斯先试了一小口油淋鱼生—— 　　嗯？！ 　　布鲁斯先生平淡无奇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第二种表情，惊讶地微张开眼皮。 　　非常惊艳的口感…… 　　鱼肉的柔软和滑嫩，从舌尖滑到喉咙，辣味很香，很有层次感。 　　这种菜一需要鱼肉的材料好，二是调味要丰富，恰到好处，然后就是计算好从浇油到火候的时间，不过这道菜的做法——真的非常有创意。 　　怪不得这家餐厅会这么受欢迎…… 　　的确有过人之处。 　　布鲁斯先生心中认可了这家餐厅确实味道担得起表扬，但这还不够，他陆陆续续又尝了其他几道菜，每品尝一口，他的眼睛就更瞪大一分——怎么会每道菜都这么惊艳？！每一种都是不同的味道，你永远不知道下一颗巧克力会是什么口味，每一次品尝都像是打开又一个礼物的惊喜。 　　“它的蔬菜怎么会这么美味……” 　　布鲁斯先生百思不得其解，作为中年男士，他更偏好清淡一点的口味，五色春卷和芒果酸辣虾羊肉双拼是他的最爱，油淋鱼生偶尔可以尝一尝，确实美味，不过他不喜欢这种味道更刺激一些的。 　　叉子飞速辗转在几个盘子里。 　　等回过神来的时候…… 　　布鲁斯才发现自己竟然把所有菜都吃了个精光，白盘子上光溜溜地。 　　这还真是极少见的事情。 　　他点的品种如此之多，却全都吃光了，每道菜都好吃地让他想要叫第二份……连回味都不足留住那种美味，芒果酸辣虾and羊肉双拼，是他吃过最可口清爽的肉，口感梦幻地能让人在舌尖上感受到幸福的滋味，比巧克力更让人上瘾。 　　如果要他给这家餐厅写一句评语的话，那就是—— 　　一家会让人上瘾的餐厅，它的菜肴有着让人一口沦陷的魅力。 　　没错，就是如此。 　　他非常愿意再来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或许一辈子都愿意来这个餐厅吃饭，永远不会忘记他的存在，想把这里好吃的东西分享给自己的亲戚朋友家人，带他们来吃。 　　这就是这间餐厅的魅力。 　　布鲁斯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这家硅谷的小餐厅，会声名远扬，它确实有了不起的美味。 　　刚开始听说这里有三星米其林大厨在，他还以为是他们自吹自擂夸出来的。 　　现在…… 　　布鲁斯无奈一笑，他好像都有点相信了。 　　还剩下一道甜品。 　　☆、593 想见主厨 　　布鲁斯将最后一盘甜品挪到自己面前。 　　小白盘中间是倒扣小碗状的巧克力色布丁，底下垫着打发柔软的奶油和巧克力冰激凌，撒了一圈榛果碎，边上摆了几片可食用的玫瑰花瓣，红树莓和覆盆子，巧克力色和浓郁红色的搭配很漂亮。 　　西餐要求盘子上的每一样东西都是可以吃的，包括装饰的小东西。 　　这个甜点胜在简约，美观度足够，当然，比不上布鲁斯曾经品尝过的那些甜品的精美绝伦，但外表上来说，也算是优秀之作了。 　　布鲁斯拿起小勺子，从布丁的顶端挖了一小块—— 　　银色的小勺子卡进布丁，舀出一个窟窿来，咦，竟然是空心的？勺子稍稍落空陷下去了一下，布鲁斯微微移开一瞧，深紫红色的汁水沾在了银勺的背面……还有一点果味的香气？ 　　好像是非常纯粹的果汁。 　　“树莓，覆盆子？” 　　果汁几乎要从布丁里面溢出来了…… 　　布鲁斯立刻就着勺子的布丁，又蘸了点奶油和冰激凌，舀了点布丁里的果汁，放进嘴里尝了尝……到底会是怎样神奇的味道？ 　　“唔？！” 　　布鲁斯嘴巴里含着东西，说不出话来，抓着银勺的手指却紧了紧，一口气提上来，就没下去了。 　　树莓和覆盆子榨出来的酸甜果汁，没有任何人工砂糖的味道，就像是真真实实咬了一口树莓，满口清爽的汁水，口感轻盈，配上巧克力的浓郁香甜，简直就是完美融合！奶油中和两种滋味，先融化在舌头上，紧接着是冰激凌冰凉凉的口感，再是布丁…… 　　树莓和覆盆子的酸甜味自始自终都萦绕不去。 　　梦幻甜品！ 　　哦…… 　　这个甜品好像叫爆浆布丁？ 　　怪不得。 　　菜单上只有这一种甜品，但即使只有这一种，也足以征服无数人的舌头。 　　它就是无数人幻想中的甜品。 　　又是一道让人上瘾的甜品…… 　　这个餐厅到处都充满着令人倾倒的魔力。 　　“抱歉，你好，请问可以见见你们的主厨吗？你们菜品真的非常美味。”布鲁斯叫住董柯，诚恳地请求，虽然吝啬于笑容，但眼中的欣赏却是显而易见的。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有人想见主厨了。 　　董柯没有立刻答应，而是回去问了素雪——答案当然是一样的，拒绝拒绝拒绝，后厨现在那么忙，全都靠她一个人呢，一会儿都走不开。而且，想要见见主厨的人，真的见到她……还是当个神秘的主厨吧。 　　节目组也觉得神秘一点比较好，所以董柯就把拒绝的答案转述给了布鲁斯先生。 　　“抱歉，先生，后厨现在非常忙碌，主厨暂时抽不出时间过来。” 　　“好吧。”布鲁斯有点遗憾，他是真的很想见见这位主厨，他确定，自己从来没有尝过这种风格的口味，也肯定不认识这位惊才绝艳的主厨，他到底是谁？曾经在哪家餐厅干过，如果他还很年轻的话……就是厨艺界未来的新星。 　　俗话说，人才。 　　布鲁斯对于主厨的忙碌表示理解，来用餐的人实在太多，后厨是非常非常繁忙的，他过于强求就显得无理了。本来他还可以继续等的，等到等会儿人少点的时候，说不定可以见见主厨，可惜的是—— 　　他年纪大了，跟年轻人没法比，这么晚还出来吃饭，已经很不容易了，还要熬到凌晨？ 　　那真是扛不住。 　　人要服老，年纪大了就好好早起早睡，锻炼身体吧。 　　所以布鲁斯就先行离开了。 　　不过第二天…… 　　他又过来吃了一顿，只是依旧没能实现见见主厨的愿望。 　　他都四十多岁了，大晚上跑到硅谷来吃夜宵，跟一堆年轻人混在一块儿，天天如此实在扛不住……奈何这个餐厅的菜品实在太美味。 　　一想起来舌头就饿了。 　　如此两天之后，布鲁斯还是休息了几天。 　　然而…… 　　节目拍摄到此戛然而止了，布鲁斯先生还蒙在鼓里毫不知情呢，还打算过几天休息好了再去吃一次。 　　对于观众来说，节目到此就结束了。 　　布鲁斯先生就出现了两次，都是表示想见见主厨，只不过都没成功。 　　他看起来只不过是节目里的一个普通路人，比起他这个中年人，观众显然对其他硅谷英俊的小哥，漂亮的妹子更感兴趣，并且从中截图了不少帅气的小哥妹子们。 　　当然，这期节目结束后，他们最大的感想还是…… 　　“我想去硅谷上班！” 　　“这期节目从头到尾我都想魂穿到硅谷员工的身上，哪个都行！他们怎么可以这么幸福！” 　　“这季真的不是报菜名节目吗？满汉全席专辑？每一道菜我都想吃啊啊啊啊！” 　　“节目组你的良心不会痛吗，放这么多菜，我们吃不到，又不会做！哭晕在厨房……” 　　“你们没发现这期节目有个梗吗？小仙女被硅谷谣传成米其林三星大厨啦，现在已经过去好几天了吧，不知道硅谷人民知道真相后是如何地一脸懵逼哈哈哈哈说好的主厨呢主厨消失啦，你们没得吃啦哈哈哈哈！” 　　…… 　　观众朋友们对小仙女撩完就跑的行径喜闻乐见，这次又去祸害外国人民了。 　　哼哼！ 　　你们吃了多好吃的美食，就要承担起多么沉重的痛！ 　　让你们也体验一下主厨跑了的感觉！ 　　没错…… 　　小仙女在节目录制完当天凌晨，就连夜带着节目组逃跑了，她怕留下来的话，会被一大波饥饿的怨念袭击的！马上跑！立马就跑！节目组也非常上道，早就买好机票逃回国了……做节目做成这样，也是史上头一回。 　　隔天Niantoc餐厅就贴出告示，告知员工，宵夜餐厅因特殊原因关闭。 　　看到前半句的时候，所有员工齐齐倒抽一口凉气，跟被命运扼住了喉咙似的—— 　　“我的魔鬼猪脚！” 　　“我的爆浆布丁！” 　　“我的五色春卷！” 　　“我的胃！” 　　“为什么要关！我不信！” 　　大家都是一脸懵逼，心灵遭受重创，宵夜餐厅不开了，他们以后去哪儿吃那些菜啊，这阵子他们的嘴巴早就被养刁了，吃汉堡三明治都嫌弃地不行，由奢入俭难啊。 　　☆、594 围观党 　　不过Niantoc也不是完全没有应对之策，当宵夜餐厅在整个硅谷都声名远播的时候，上面的人就知道之后要是节目组撤走……恐怕员工们会难以接受，但Wendy是老板好伐，让老板天天给你们当主厨，想得美。 　　公司还是跟小仙女商量了一下。 　　将餐厅的菜单重新制定一下，有些菜品可以保留下来，宵夜餐厅虽然不开了，但是菜品可以挪到白天三餐，对员工来说，也更方便了。 　　所以通知后面又多了一句—— 　　宵夜餐厅的菜品将会加入午餐和晚餐的菜单，具体执行日期待定。 　　公司为了员工们的胃也是操碎了心，到时候拿到菜单，培训厨师也是个问题，他们需要招一些华裔厨师过来，西餐厨师肯定不会做这些菜的。 　　可能味道比不上素雪亲手的做的，但有了食谱，也能模仿个八成，聊胜于无。 　　看到后面的通知，员工们齐齐松了一口气。 　　还好不是所有菜品都没了，那他们真的要痛哭流涕了。 　　可是…… 　　这几天他们要怎么熬啊？！ 　　都已经习惯了每天晚上吃美食吃地醉生梦死的日子，现在要让他们半夜啃汉堡三明治……太苦逼了。 　　“什么时候新菜单才上来啊……” 　　“主厨是不想熬夜了才不开宵夜餐厅了的吧。” 　　“接下来的日子要怎么熬啊，第一天我就浑身难受了。” 　　员工纷纷一脸苦逼，这个消息对于他们来说，依旧是个噩耗——对于硅谷其它员工来说，也是个噩耗。午间时分，硅谷其它公司的员工，就在推特上刷到了Niantoc的员工写的：公司通知宵夜餐厅不不开了，晚上没有美食吃了TAT大家今天一起难过吧。 　　“What？！” 　　同一时刻，硅谷无数办公室都有人发出了各种语气词。 　　“ExcuseMe？！” 　　“Why？！为什么？我不相信！” 　　“……太难过了，怎么会这样，我才去吃了一次呢，就关了？！” 　　“快！麦克，联系一下你的朋友，到底怎么回事，难道以后真的吃不到了……” 　　今天所有人都无心工作。 　　沉迷宵夜餐厅不可自拔。 　　而现在宵夜餐厅却宣告关闭，简直就是晴天霹雳好吗…… 　　这件事情甚至在整个硅谷圈子里都流传开来，闻着落泪，听者伤心，老板们都以为今天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吗？为什么大家看上去都那么……呃，悲伤。 　　“麦克，怎么了，你们今天情绪好像有点低落？”老板非常关心员工的精神生活，温柔地问了一句。 　　“boss……” 　　麦克话还没说完，就难过地说不出话来了。 　　老板：“……”什么鬼，到底发生了什么？ 　　“有什么事情可以跟我聊聊，没关系的。”老板很认真地说。 　　“……不，boss，只是一家很好吃的餐厅关门了，我们很难过，可能以后都吃不到那么好吃的东西了。”麦克用尽浑身的力气表达着“我真的很伤心”这几个字。 　　老板三脸懵逼：……完全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 　　所以说就是因为一家餐厅关了，你们这群吃货很伤心？ 　　好吧，果然是一群吃货。 　　白白浪费他的温情了…… 　　老板决定不再问下去了。 　　最后大家难过了好几天才缓过来，还是因为去找了Niantoc公司的员工问了具体情况，知道并不是完全取缔菜品，而是关闭宵夜餐厅，把菜品挪到白天，这才让他们松了一口气。 　　只要不是以后都不做这些菜就好。 　　他们太有危机感了！ 　　…… 　　现在，距离硅谷圈子里的噩耗已经过去了好几天。 　　他们也完全不知道宵夜餐厅的主厨到底是谁。 　　而国内的观众，延迟了好几天才看到完整版的节目播出，播出之后就立刻翻墙去推特找齐了蛛丝马迹，之前国内节目结束后爆出“小仙女王八蛋”，不知道这次硅谷会不会有人哭天喊地呢……啊——还真有呢！ 　　八卦的群众们顺藤摸瓜摸到好多硅谷员工的微博，有不少都在几天之前表达了自己的伤心之情。 　　——I’m。sososo。sad！ 　　——Niantoc的宵夜餐厅关了，悲伤到难以呼吸，感觉自己马上要饿死了。 　　——今天最难过的事情，Niantoc的宵夜餐厅关了。 　　…… 　　国内观众表示：红红火火恍恍惚惚报应都是报应啊！ 　　“华国观光团来了！小哥，坚挺，你不是第一个受害者！” 　　“小仙女带着自己的餐车和油淋鱼跑啦！国内混不下去！跑国外去啦！偷了我们的胃，还偷了我们的心，我们心里苦啊，同志！加入我们＃小仙女欠我们一顿饭＃联盟吧！你——不是一个人！” 　　“知道真相的你们……也许真的要落泪了。” 　　“节目播放地址，不客气，我是红领巾！” 　　国内观众纷纷翻墙跑到推特上去调侃硅谷小哥，怎么可以让他们蒙在谷里呢，冤有头债有主，快来加入＃小仙女欠我一顿饭＃联盟吧，他们联盟的势力越来越强大了呢！ 　　而此时……看到自己推特下面出现的陌生评论，硅谷小哥妹子们也是蒙蔽。 　　这些话里透露出的意思，怎么感觉那么奇怪呢？ 　　好像……有什么隐情？ 　　那位主厨突然跑路，不是第一次了？！ 　　天哪！好像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硅谷的大家们纷纷点入华国小伙伴提供的节目播放地址，虽然他们看不懂中文，但是连猜带蒙，看画面也明白了事情的大概——而他们整个人的表情，都是这样的：＝口＝！ 　　满脸都写着：What？！ 　　虽然他们之前也知道吃饭的时候都有摄影师在拍摄，但是他们不知道，原来拍摄是华国的综艺节目啊！而且宵夜餐厅就是节目组的一个策划，所以才会短短几天就结束了——人都找不着了，人家都回国了啊！ 　　等等…… 　　他们好像知道了一件大事。 　　之前大家都有意无意忽略了主厨，只有早期去餐厅的几个，知道主厨好像是个亚裔小姑娘，他们也没细想——直到现在看了原版节目，透过节目视角…… 　　☆、595 原来是你 　　节目里出现的主厨，不就是Wendy嘛？！ 　　可是怎么会是她！ 　　完全不敢相信……要不是亲眼看着她在后厨工作，他们都不敢认。 　　最先认出Wendy的还是Niantoc的员工，毕竟那游戏是他们公司做的技术支持，关注的也比较多，宣传广告每个人都看过，Wendy这个因为宣传广告大热的广告演员他们当然都很熟悉——可是，谁来告诉他们，为什么Wendy突然做起菜来了！ 　　完全不搭边的两种行业好吗…… 　　难道Wendy在当明星之前，还做过厨师？ 　　因为海外很多路人粉，所以对于素雪更久远之前的经历并不清楚，再加上Wendy又不是本土明星，知名度还不够别人完完全全地了解她。 　　“怎么可能是Wendy！我好喜欢他的！”公司里也有死忠粉。 　　“原来主厨一直都是Wendy，我竟然吃到了偶像给我做的菜……太幸福了，可是，怎么就跑了呢？” 　　“Wendy是米其林厨师吗？为什么做的东西那么好吃！” 　　哦…… 　　对了，之前硅谷还有谣言主厨是三星米其林大厨呢。 　　现在…… 　　妥妥地打脸啊，太尴尬了。 　　其他公司的员工是后来才知道，原来给他们做菜的主厨，就是前阵子很火的游戏广告女主角，华裔明星Wendy。相比起华伦天奴的秀，对于海外普通人说，他们对Wendy的认知，更多是通过游戏广告，现在还多了一个—— 　　他们深深地知道了这小姑娘做菜有多好吃。 　　好吃到他们把她错认为三星米其林大厨。 　　这太……不可思议了！ 　　虽然现在知道，她并不是米其林大厨，但是那种美味是毋庸置疑的，让人沦陷的，要是她真的是大厨他们还有希望再吃一次，但是她却是大明星！ 　　得知真相的大家眼泪流下来…… 　　此时此刻，同一个世界，同一种伤心。 　　Wendy你长得这么美，真的不考虑转行开餐厅吗？ 　　重要的是后面半句…… 　　当然，他们也承认Wendy的美貌，能够靠一只广告红遍全世界，颜不好是不可能的事。 　　“原来给我们做菜的是这么漂亮的姑娘……我想跟她约会。” 　　“……我也想，我愿意一辈子吃她做的菜。”说这话的是个金发妹子，已经深深沦陷在小仙女的颜和厨艺里，从此死心塌地饭上Wendy，一辈子痴心不改！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知道主厨是谁之后，好像更爱她了，我还想吃Wendy做的菜。” 　　“我是Wendy的fans！死忠fans啊！Wendy竟然来硅谷了！还做菜了，我吃到了……就是没见到人。” 　　凡是去宵夜餐厅吃过的人，现在对Wendy都是又爱又恨。 　　不过M国人还是很喜欢这种让人无可奈何但又有点古灵精怪的人设，这种无伤大雅的综艺玩笑倒也没什么，他们不喜欢太过完美的人，偶尔能闹出点小乱子才好——就是他们比较苦逼了。 　　再喜欢Wendy，也不能磨灭她撩完就跑的真相。 　　那些曾经被小仙女撩过的国内群众，对小仙女也是咬牙切齿，但是又不得不爱…… 　　对Wendy来说，这期的节目，其实还是很成功的。 　　无论是节目效果，还是后续影响。 　　甚至给她圈了许许多多的死忠粉，虽然这些死忠粉都是Wendy的厨艺饭……他们死心塌地热爱着Wendy的厨艺，只因为当初吃过她做的菜品。 　　这些厨艺饭后来也一直以厨艺饭的身份为荣—— 　　我们饭的是Wendy的厨艺！跟你们这些看脸的饭才不一样呢！而且你们都没有吃过Wendy做的菜，不知道那有多好吃…… 　　简直跟给人下了爱情魔药似的。 　　…… 　　硅谷这事基本上还是比较轻松地揭过去了。 　　反而另一件事，把事情给搞大了…… 　　搞大到节目孙导都目瞪口呆。 　　他们得到消息是源于网上一个粉丝翻墙，从推特上的Wendy的粉丝俱乐部扒来的消息。那个海外粉丝俱乐部的账号更新非常勤快，素雪无论在国内还是国外有什么工作，就会立刻翻译过去，甚至还有专门的翻译字幕组，专门翻《小食堂》。 　　还好素雪的综艺不是非常多，不然他们得累死了。 　　@韩镜云：哈哈哈哈硅谷根本不算啥小仙女这次出国真的是搞了次大事啊！（微笑）你们还记得节目里面两次一闪而过要求见一见主厨的西装绅士先生吗？搞了个大乌龙哈哈哈！海外俱乐部那边都快乐死了，给你们地址：xxxx。等我出翻译版～或者你们自己野生翻译 　　韩镜云这个账号从素雪拍FURAL的平面开始，就是素雪的粉丝了，一直翻译外网的相关动态为主，素雪很多粉丝都关注了她。 　　这回也是她先扒出这个消息来的。 　　微博一发出来，瞬间无数网友点进去翻墙，链接是直接连到@WendyFansClub发布的推特的，那条推特详细说了这次的事情，还放了配图。 　　网友看到满目的英文，有点懵逼，不过为了看八卦，他们要么自己囫囵吞枣渣翻译，要么用网络翻译器粗粗翻译一下。 　　内容差不多也能看个八九不离十了。 　　边看还忍不住边：“红红火火恍恍惚惚。” 　　好吧，这次是真的红红火火恍恍惚惚…… 　　“真的是搞事！大事啊哈哈哈哈！” 　　“哇哦——也太厉害了吧……” 　　大家一边看，一边啧啧称奇，这么奇葩的事件，也只会在小仙女的身上发生了。 　　别人都干不出这种事啊！ 　　☆、596 来龙去脉 　　事情还要从那个来餐厅吃饭的中年西装绅士先生谈起。 　　那位先生并不是在硅谷工作的员工，一看就不是，不仅不是，而且还大有来头。 　　什么来头呢？ 　　可能大众并不知道他的名字，但是在美食界，布鲁斯可是赫赫有名的大人物，不仅是参与米其林星级评选的美食家，还是各大杂志报刊网站的特邀美食评论，他还作为嘉宾上过M国的《厨艺大师》节目，能上这个节目的，无一不是业内的大人物。 　　这样一个大人物怎么会来到一家刚刚开起来的小餐厅？ 　　说来也是巧合。 　　正是因为这个巧合，让本来一件没什么的小事，闹大了。 　　布鲁斯有个侄子在硅谷工作，刚好去Niantoc公司的餐厅吃过饭，回去跟自己叔叔大夸特夸了一顿，并且将圈子里流传的“聘请了米其林三星大厨”的传闻告诉了布鲁斯。 　　布鲁斯对这个传闻是嗤之以鼻的：“哦？有这样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他是美食界大佬，对业内几个大厨的动向一清二楚，而且三星米其林全球也就那么些，若是哪个三星大厨跑去给一家公司做餐饮，他不会不知道的。 　　但是最近根本没听说这种消息。 　　所以布鲁斯对宵夜餐厅的第一印象是——沽名钓誉。 　　但是侄子也是有尊严的啊！ 　　他反复跟布鲁斯说那里的菜真的非常非常好吃，一点儿都不比米其林差，他一定要去尝尝……最后布鲁斯被说动了，决定去看看，这家餐厅到底有没有侄子说的那么好，真的可以跟米其林比肩？ 　　不，开始的时候，布鲁斯完全不相信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餐厅，够得上三星米其林的门槛。 　　虽然他还是去了，但并没有抱多大的期望。 　　最后…… 　　被事实狠狠打脸。 　　不仅好吃，而且绝对有米其林三星的水准！ 　　他从来没有品尝过的风格味道，厨艺界的新的钻石闪光了……绝对不是哪个三星米其林，如果是，他不可能对这样的味道完全没有印象。 　　那就说明，这是一个新星！ 　　挖掘到钻石的布鲁斯非常激动，对于美食评论家而言，有什么比品尝到美食，并把它介绍给所有人更好的事情呢——这么好的餐厅！绝不能让他埋没，虽然他也很想吃独食……以后人多了之后，发展就说不准了。 　　可他还是抑制不住啊…… 　　太想把这种美味跟大众分享，让大众知道世界上还有这样令人一口沦陷的味道。 　　尤其是其他人品尝过后，也对他的评论表示认可的时候。 　　所以，休息那几天，布鲁斯就认认真真地写了一篇很长很长的美食评论，不仅详细点评的餐厅的环境设计风格，还把每一道菜都仔仔细细写了出来，足足占了杂志的四个P的页面——足以见得布鲁斯对这家餐厅的厚爱。 　　写完之后，他将这篇文章投给了全M销量最高业界最权威的《美食》杂志。 　　布鲁斯这位大佬的投稿，编辑怎么可能不收呢？ 　　收！ 　　当然要收！ 　　还要重点刊登！ 　　－－－－－－题外话－－－－－－ 　　大家晚安么么哒！ 　　☆、597 玩脱了 　　《美食》杂志的编辑毫不犹豫地刊登了布鲁斯的文章，这篇文章的标题就叫做《硅谷的梦幻餐厅——让人一口沦陷的美味》。 　　图片都是布鲁斯自己点菜的时候拍的，并且详细地将自己吃过的所有菜都写了一遍。 　　光是看文章，就是一场饕餮盛宴。 　　五色春卷，油淋鱼生，蛋白菌菇脆饼，魔鬼猪脚……梦幻爆浆布丁。 　　几乎都是许多M国读者从来没听过的中华料理的菜名，但在布鲁斯笔下，它们还是呈现出了十足的吸引人，让人想知道——真的有那么好吃吗？ 　　这可是布鲁斯写的，美食界的大佬布鲁斯啊。 　　能被他夸成这样，并且认可说这家餐厅具备评三星米其林的资格，那么这个餐厅确实值得一试。 　　美食评论家的文章可以让一家餐厅宾客盈门，也可以让它门可罗雀。 　　尤其是对一些高级餐厅而言。 　　文章一经发布，这家餐厅就进入了无数M国人的视野，更重要的是，业界无数人都关注到了这个突然崛起的硅谷餐厅——没错，因为它没有名字，所以只能用硅谷餐厅来称呼它。 　　美食界无数美食评论家，大厨，都想知道，这个得到布鲁斯百分百褒奖的餐厅，到底有多美味？！ 　　而且还是中华料理的餐厅。 　　Why？ 　　他们还是不太能够想象那种味道。 　　“hey，这周要去尝尝那家硅谷餐厅吗？” 　　“好啊，我想或许可以从中找找灵感，我新菜式的研发陷入了瓶颈……” 　　“亲爱的，这周末我们去布鲁斯先生推荐的硅谷餐厅吧。” 　　“我想去布鲁斯先生推荐的硅谷餐厅！看起来非常美味！” 　　“布鲁斯先生都夸奖的餐厅，一定很美味！” 　　…… 　　许多人在看了《美食》杂志之后，决定去硅谷餐厅品尝美味。 　　可偏偏…… 　　这个时候主厨早就录完节目走啦！ 　　布鲁斯信息滞后，压根没想到主厨竟然会这样就跑了——你丫做菜做地这么好我都给你写文章推荐了，你竟然不是厨师还跑了？！ 　　好气哦！ 　　布鲁斯压根没跟自己侄子说，自己后来去硅谷餐厅吃饭了。 　　所以他在硅谷上班的侄子，是得到消息后几天，才垂头丧气地告诉布鲁斯：Niantoc公司的宵夜餐厅暂时关闭了。 　　布鲁斯听完后如遭雷击：“What？你说什么？！” 　　“Niantoc公司的宵夜餐厅关了……” 　　“到底怎么回事！”布鲁斯差点要跳脚了，声调提高。 　　侄子被声波冲击，一脸懵逼：“叔叔……你怎么了？”为什么比他反应还要激烈。 　　“你先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好，好的。他们公司的宵夜餐厅，其实是华国一个综艺节目的策划，节目录制结束就关闭了。”侄子已经接受了这个真相，适应良好。 　　而且小伙伴说以后那些菜式也会保留到白天的菜单上嘛。 　　“什么？华国综艺节目？节目策划？录制结束就离开了……”布鲁斯一个四十多岁快五十岁的男人听了差点要晕过去，这只是一个综艺节目策划？并不是真正的餐厅？你丫藏地太深了吧！ 　　都是套路！ 　　综艺的套路！ 　　显然，布鲁斯先生就是被套路的人，他还当真了。 　　太惨了！ 　　接下啦全M都知道他被套路了！ 　　等等…… 　　节目是套路，可是主厨的厨艺绝对不会骗人啊！ 　　他们肯定是请了专业厨师来做菜。 　　只要厨师在就可以了。 　　“主厨呢，他们的主厨是谁，我要主厨的联系方式。”布鲁斯迫切地问道。 　　侄子：“……” 　　“说话！不要沉默！” 　　“……”侄子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对布鲁斯说，“叔叔，那你只能去CAA找她。” 　　这还是侄子好不容易得来的内部消息，他已经晋升Wendy的死忠粉，知道她已经签约了CAA。 　　“CAA？又关CAA什么事。”他不蠢，也知道CAA是什么公司好吗。 　　他要找主厨，又不是找明星。 　　侄子摊手：“因为主厨是CAA的签约明星啊。不，她本职是明星，叔叔你知道之前在社交网络上很红的游戏吗？她出演过那个游戏的全球宣传广告，还是华伦天奴的华国区代言人……业余爱好厨艺，所以才会上这个综艺。” 　　布鲁斯：“……” 　　…… 　　…… 　　“这不可能！”布鲁斯不敢置信。 　　业余爱好厨艺，见鬼！ 　　这种水平竟然是业余爱好厨艺，那三星米其林不是满大街跑了？ 　　“是真的。那个节目全程都有记录，需要我给你地址吗，叔叔。”侄子好心问道。 　　布鲁斯沉声：“……好吧。” 　　“等会儿就发给你，叔叔。不过我挖到消息说，Wendy父母以前是开餐厅的，她中学时期就在餐厅帮厨了，在当地非常有口碑。那时候她还没进娱乐圈。” 　　家学渊源。布鲁斯心理稍微平衡了一点。 　　总不是莫名其妙冒出个明星，厨艺堪比三星米其林，那他真的要三观尽碎了。 　　不过布鲁斯要是真的见到素雪家以前那个苍蝇馆子……大概会很崩溃吧。 　　“CAA的消息是我自己找人问来的，叔叔你可别跟别人说。” 　　“我不关心这些！”布鲁斯不屑道，他可不在乎什么娱乐圈，只在乎厨艺界的钻石……好吧，现在人家是娱乐圈的。 　　“好吧。”侄子对布鲁斯叔叔的脾气也早就习惯了，“不过叔叔，你到底怎么了？你也去那家餐厅了？” 　　“哼！”回应他的只有布鲁斯郁闷的声音。 　　侄子：“……”好吧，他不问了。 　　自己去搜！ 　　看看叔叔最近的工作动态，他一定去餐厅吃过了，然后，后面发生了什么？ 　　找到了！ 　　“哇哦～” 　　最新一期的《美食》杂志刊登了一篇关于“硅谷餐厅”的文章，夸地那个满篇褒奖啊，撰文者……不就是布鲁斯叔叔吗？ 　　他把节目组策划的餐厅当成真实餐厅了？！ 　　还把它写出来推荐给全M读者了？ 　　要知道这份杂志的影响力和布鲁斯的影响力有多么大——这会儿估计有不少人在赶赴硅谷餐厅的路上。 　　不好…… 　　节目组玩大了！ 　　玩脱了！ 　　☆、598 邀请 　　节目组也是后知后觉自己玩大了，玩脱了。 　　布鲁斯知道实情之后，连忙联系杂志社解释事情，在推特上发布公告，并且对读者致以歉意，另外他们会尽快联系节目组方面，看是否有合作的可能。 　　这热闹也是大了。 　　《美食》杂志的人也很懵逼啊。 　　但是有什么办法，那是布鲁斯推荐的啊，就算人家餐厅这时候已经倒闭关门了，好吃的就要写出来！ 　　《美食》杂志的推特少说也有一千多万的关注。 　　比起书面阅读时代，现在面向的受众更多。 　　通知一出来，读者们也是…… 　　What？！ 　　无fuc|k可说。 　　竟然告诉我们这个餐厅并不是实际存在的，只是一个综艺节目的策划？ 　　这个综艺节目连布鲁斯先生都被套路了？ 　　信以为真写了文章推荐？结果转头发现人跑了？ 　　简直就是世纪大戏！ 　　“hhhhhh这是我今年听过最好笑的事情！”这么留言都是海外吃瓜群众。 　　“这个综艺节目太厉害了hhhhh竟然不是我们M国的综艺节目？” 　　“你们不知道前几天硅谷圈子里不少员工一脸伤心吗？这个餐厅关了之后他们简直都无心工作。” 　　“……什么？这个餐厅不存在！上帝！布鲁斯先生的文章里写地那么吸引人，现在却吃不到了，sooooosad！” 　　与此同时。 　　@WendyFansClub发布了一条推特： 　　我们家Wendy的厨艺有点好过头了，对被美食诱惑的大家致以深深的歉意（微笑 　　潜台词仿佛是—— 　　WendyFans：我们能怎么办，我们也很绝望啊（得瑟～ 　　无数新粉老粉给这条开玩笑的推特点了个赞。 　　其实说到底，事情闹这么大，还是因Wendy的厨艺太好，一般人来做同一个节目，绝对不会有这么效果，能名声大到把美食评论界大佬都吸引过来，给她撰文写文章推荐，就是真正的厨师都不敢做这种美梦好吗？ 　　国内观众倒是对此喜闻乐见。 　　因为他们终于有战友了啊！ 　　外国的同志们！不要大意地加入我们讨伐小仙女的联盟吧！ 　　“我建议小仙女可以单独做个＃祸害全世界＃的环球餐厅节目，喜闻乐见哈哈哈！” 　　“看到老外这么悲伤，我的心情非常愉悦！” 　　“《美食》杂志：发生了什么？怎么回事？我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啊。” 　　“……别高兴地太早，据线报，Niantoc公司已经拿到了菜谱，准备招募华裔厨师，将小仙女的同款菜单家人公司餐厅的日常菜单。” 　　“我决定去硅谷旅游。” 　　“我也去＋1” 　　“这么人性化的公司，羡慕嫉妒恨！” 　　…… 　　而节目组这边。 　　布鲁斯本人代表《美食》杂志联系了他们。 　　孙导一脸惊悚。 　　能不惊悚嘛，对方可是业界大佬，他们就做了个节目策划，对方就念念不忘亲自打电话来，语气里的怨念都快突破天际了。 　　孙导那个心虚啊，感觉自己跟负心汉似的…… 　　可不是嘛。 　　要知道看完节目的布鲁斯心情有多么复杂。 　　他之前只知道这个餐厅是综艺节目的一个策划，主厨是个明星，却不知道……主厨是个二十岁的小姑娘，天才啊！妥妥的天才啊！太震撼了！ 　　这样的天才竟然不是他们美食界的！ 　　但是人家确实长得很漂亮…… 　　不是普通的漂亮，当明星也绰绰有余。 　　不当明星，还真是浪费了这张漂亮的脸蛋。 　　明明有才华，偏要靠脸吃饭，为什么？ 　　一百个为什么都不足以平息布鲁斯内心的叹息——未来之星，就这样跑到娱乐圈去了。 　　心好累。 　　不过…… 　　难道问题不是Wendy这个本职明星，做菜比专业厨师还好吃吗？ 　　这个问题已经被布鲁斯忽视了，在他眼里，Wendy就是天才，未来之星，璞玉，钻石……他非常看好的厨师，却误入……娱乐圈！ 　　咬牙切齿。 　　但是她做的菜真的很好吃啊！ 　　私心来说，布鲁斯也想再吃一次，另外，也要对《美食》杂志的读者有个交代。所以他出面联系了节目组，问是否有合作的可能，为《美食》杂志举办一次专门的餐厅活动——也就是说，让小仙女去再做一次菜。 　　不然他和《美食》杂志的面子实在挂不住啊。 　　历史上从来没有出现美食评论家大力推荐了餐厅，结果主厨跑路，餐厅关门了的事情啊。 　　这推荐是干啥…… 　　能看不能吃吗？会被读者打死的。 　　“……孙先生，我代表《美食》杂志非常诚挚地邀请Wendy小姐……” 　　孙导：“我明白您的意思，请稍等，我们需要商量一下……” 　　素雪的经纪人弗兰科也在一边，以目光询问他：布鲁斯先生说了什么。 　　孙导将手机挪开一点，轻声说：“布鲁斯先生说他代表《美食》杂志邀请小雪同他们合作举办一日餐厅活动，届时会邀请读者来参加。” 　　“这是个好机会。”弗兰科目光闪亮，转头问素雪，“你觉得呢。这个活动有利于提高你在海外的认知度，或许还能让你收获不少粉丝……还真是，与众不同。” 　　弗兰科这阵子还在帮素雪搜罗资源，都是影视出演方面的。 　　没想到她自己不声不响就搞了这么大的动静，影响范围还不小，却没想到是通过厨艺——虽然跟演员并不搭边，但是只要不是污点，能提高认知度，就是好事。 　　自己这个艺人，似乎天生就带着引人注目的光环。 　　不过…… 　　他可能要对她刷新认知了，资料上根本不知道她的厨艺这么好？ 　　也正常，普通人都想不到，会有这么不科学的事情发生。 　　连美食评论大家布鲁斯都赞不绝口，甚至主动邀请Wendy参加和《美食》杂志的联合活动，那可是《美食》杂志，相信不久之后，Wendy或许能收获一票美食界的粉丝。 　　如果Wendy没有成为明星，说不定她真的会去当大厨。 　　弗兰科哭笑不得地想着。 　　现在，她的厨艺却为她的星途争取到了一个十分难得的机会。 　　☆、599 离开 　　“我没意见。不过得等一个月之后。”素雪说。 　　“可以谈一谈。”弗兰科知道她这一个月有点私事要处理，跟他提前报备过，“把电话给我吧。” 　　孙导把手机递给弗兰科。 　　“布鲁斯先生您好，我是Wendy的经纪人弗兰科，非常荣幸能跟您和贵杂志合作，不过时间上可能需要商量，Wendy接下来一个月有私事需要处理，活动时间可以定在一个月之后吗？”弗兰科跟布鲁斯交流起来，比孙导顺畅多了。 　　听见来个英语比较好的，布鲁斯也松了口气：“一个月？可以。” 　　有总比没有好，时间上他们也不强求，一个月还是可以等的。 　　“那好的，我们可以进一步商谈了……” 　　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弗兰科了。 　　“Niantoc那边招募的华裔厨师可以在这期间培训一下，到时候就能用得上了。这个活动还是需要专业一点的后厨帮忙。”素雪说。到时候来的人可能会非常多，而且把那几个厨师带起来，他们之后自己也能做。 　　“好，我会跟Niantoc那边联系的。” 　　“Wendy，你还会什么，一次性告诉我吧，不然每一次，我都会非常惊喜……”弗兰科一脸恳求地说。 　　素雪眯眼笑了：“那可真是太多了，说实话，我也数不清楚，不过你可以找找看我中学时的获奖记录。我的身体素质很不错，运动相关的事情我很擅长，而且你们不是很喜欢功夫吗，我这个也不错……” 　　“功夫？我还从来没看过你展示过呢……不过野猪我倒是看过。”弗兰科一脸很囧的样子。 　　差点把这事给忘了…… 　　眼前这个少女，可是可以一个人撂倒野猪的那种呢。 　　“有机会再展示吧。不过我不太想走功夫女星这个人设，作为额外的特长可以，就像我的厨艺。”素雪说。 　　弗兰科点头：“确实，你的外在形象，也不适合这个人设，虽然反差会让人很有记忆点。不过你身上让人深刻的记忆点太多了，光是厨艺一项就足够了，不需要太过加强功夫这个设定。” 　　虽然明星初期都需要做一个人设或者定位，让人深刻的记忆点。 　　但是Wendy这样的…… 　　记忆点太多，反而难以选择，就逮着什么就是什么。 　　其实，她最大的记忆点，明明是脸。 　　电影史上也有凭借完美的脸蛋名垂青史的女演员，美貌是全世界都难以拒绝的东西。 　　不过这个就不需要刻意打广告展示了，她自己就是最好的广告。 　　…… 　　M国。 　　在同Wendy的经纪人弗兰科通过电话之后。 　　布鲁斯就把消息转达给《美食》杂志，两方同时在推特上发布了通知：已经与Wendy小姐达成合作，一月之后将会在硅谷举办“一日餐厅”活动，参加人数及报名方式等候通知。 　　消息一出来，最高兴的还是硅谷那帮员工们。 　　这段日子他们嘴巴都快淡出味儿来了。 　　而杂志的读者们，因为原来没有品尝过，只是因为布鲁斯先生的文章产生期待感，现在倒没有显得特别踊跃。不过很多忠实读者都表示愿意报名参加，想要知道布鲁斯先生笔下能让人沦陷的味道，到底是什么味道—— 　　除了普通的读者，杂志还会特别邀请几位大厨来现场品鉴。 　　总之，就是搞个大活动！ 　　不过现在还早着，还要等一个月。 　　这一个月，Wendy这个女主人公干嘛去了呢？ 　　办正事去了。 　　在走之前，他们还要去找一趟秦老爷子。 　　他们，就是意味着素雪要跟秦炎一块儿去，毕竟这事还是秦家的事，秦炎这个嫡孙，肯定要亲自去一趟。 　　没想到两人难得一次在一起这么久的时间，还是为了秦家的传承宝藏。 　　这次似乎要进山，来回至少也要一个月了。 　　他们还不能大张旗鼓地去，得避开人，掩藏身份去，毕竟薛玉燕那边也派了人去，有了动作。 　　尽量避免过早出现冲突，小鬼难缠嘛。 　　最后可能免不了正面杠上，那也是越晚越好，能避免，尽量避免。 　　“虽然说是秦家的传承，但也是祖上传下来的，也很少有人真正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但也绝对不是什么坏东西。更不能被薛玉燕那女人拿到手，你们这一去，未必不凶险……人事易变，那么多年过去，很多事也不同以往了，你们千万要小心。”秦老爷子十分严肃地叮嘱他们。 　　“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一个人。” 　　“你们去时掩藏身份也好，路上还能探点消息出来，不然树大招风，就怕有心人盯上。”他们的敌人，可能不止薛玉燕这一方。 　　怀璧其罪。 　　如果秦家祖先真藏了什么宝贝，或许真的有不少人暗中觊觎。 　　此去更是暗潮汹涌。 　　“还有一件事。”秦老爷子凝神想了想道，“我虽然知道的不多，但也从长辈那里听说过一些，咱们秦家祖上曾经出过一位古武大能，江湖地位极高，也收过不少弟子，或许跟他们会有些关系……” 　　“古武大能？”秦炎显然一点儿都没听说过这个。 　　也是，根本没人能告诉他这些。 　　“是的，不过也是好几代之前的事情了。现在看来，传承说不定还没断，那边的关系和我们秦家，说近不近，说远，也还是藕断丝连……” 　　－－－－－－题外话－－－－－－ 　　晚上要修论文…… 　　后续还有零零碎碎的事。 　　再来两次不定期万更，我就存稿去了…存稿准备几个月后的爆更 　　☆、600 凤清山 　　秦家老宅。 　　现在可能要叫薛家了。 　　半明半暗的书房里，薛玉燕坐在案几的一侧，另一侧，有一个男人藏匿在博古架的阴影中，低头品茗，姿态悠闲，如若主人一般。 　　“叶大哥，这次的事，可就看你的了。”薛玉燕眉眼含笑，软语说道。 　　“这事简单，绝不会让你失望的。”男人眼中露出势在必得，秦家的传承，他也眼馋许久，就是偏偏设了什么期限，不然他早早就跑去抢了，还用得着等到现在？ 　　“不过，你那儿子，准备怎么办？”男人抬头问。 　　薛玉燕面色忽冷，闪过狠意：“他？我可没这么不听话的儿子，叶大哥你看着解决吧，小心点便是，这深山老林，出点什么意外，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这次秦炎肯定会有所动作，可是哪能让秦炎来坏他们的好事？ 　　男人满意地笑了：“既然是你希望的，那我便这样做了，他那公司也是块大肉啊，到时候我们可以一起吞了。” 　　“叶大哥你决定就好。”薛玉燕笑地乖巧，他们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她谋夺秦家还得靠叶大哥的势力呢。 　　这次上山去找秦家的传承宝藏，也是他带人前去的。 　　薛玉燕可没这么个武力。 　　不过他们不知道的是，秦炎这次是带着素雪一块儿去的，而且跟手下兵分两路，扮成游客悠悠闲闲地上山，顺便在路上打听些消息。 　　他们此行的目标是凤清山。 　　凤清山十几年前就被开辟成了旅游景点，山下还有座特色古镇，很是热闹，群山绵延不绝，来到这儿的游客，也很少能够把所有山都给爬完的，山实在是太多了，爬完一座，上山下山，就累地不行。 　　而凤清山除了山清水秀，古朴小镇，还有一个吸引游人的特色，就是传言这儿是一个武学门派的驻地，只不过门派并不对外开放，坐落在半山腰，总是大门紧闭，很是神秘——愈是神秘，就愈是让人编撰出无数故事来。 　　这一路上，素雪和秦炎已经把山下的古镇逛了好几圈，问了几个当地商贩，山上的消息，但也不敢问太多。但问到的回答，几乎都是一模一样的。 　　“小姑娘，那儿你进不去的，人家不算咱们这个景点里的，从来不让人进去，尤其游客，以前还有人想翻墙进去呢，直接被扔出去了——反正从此之后啊，当地就没有人敢乱闯了，也就外地来的不晓事的，每年总要闹腾点事出来……” 　　“那里面的人总要出来的吧。”素雪捏着老婆婆绕的糖人，边问道。 　　老婆婆笑道：“当然要出来，他们也要吃饭的啊，不过他们那大门从来不开，平时出入都是从偏门出来的，说白了，他们就是住山上的一户人家，没有主人家邀请，随便进去，就是擅闯民宅。” 　　“的确是。”素雪点头。 　　看来……这门派在当地相当强势啊。 　　不然这样的噱头，完全足以让当地的旅游部门动心，将他们打造成又一个少林寺。 　　背后的靠山是谁？是秦家？ 　　很有可能是，可能秦家祖辈早已疏通好了关系。这个门派和秦家的关系，就是你替我守护传承，我帮你免受世俗的侵扰。 　　“不过今年你们来得正好，赶上好时候了！”老婆婆笑咪咪道。 　　“怎么说？” 　　“他们每过几年都要办一次比武大会呢，今年刚好就是了，那几个伢子打起来，可厉害了……还会有别的门派来参加呢，真是让老婆子我开眼了！也就这天咱们可以上去看看，平时都不行。” 　　素雪笑了，这倒是个好消息，不过，选年份办，怕是有什么用意吧。 　　“那今年可就热闹了。” 　　“可不是。”老婆婆笑开了花，“一热闹，我们生意也好，现在镇上就已经来了不少人呢，这几天我生意都比平时好得多呢！” 　　“也是婆婆这儿的东西好吃啊。婆婆，再给我两串糖葫芦吧。”素雪说。 　　“好嘞！” 　　老婆婆的糖葫芦是自己做的，红彤彤的山楂，淡黄色的糖衣薄薄一层，散发着诱人的甜香。 　　她这儿就卖各种甜食，糖人，糖葫芦，麦芽糖，炒米，紫糯米糕…… 　　看着就让人流口水。 　　素雪问地差不多了，就起身准备离开，拿了糖葫芦塞给秦炎一串，让他先吃。 　　自己现在还戴着口罩呢，一会儿揭下来，被人认出来，就没办法再自由自在地逛街了，哪还能低调啊。秦炎则不然，带了顶棒球帽，五月的天气已经有些热了，还有一副黑色的大墨镜，差不多也遮地认不出来了，一身休闲打扮，怎么看也不像是精英boss了。 　　两人走远了些，素雪才侧过去轻声说：“都听到了？有什么想法？” 　　秦炎咬着糖葫芦，神情严肃：“我们知道地太少了，还得再探探消息。能跟他们的人接触一下，最好不过。但是这些年秦家跟他们的联系不多……”百年过去，当初的忠诚还剩下多少呢？ 　　秦家的传承这么多年来，秦家都没有人来取，一直放在他们这边守护。 　　难保他们不会生出据为己有的心思。 　　秦家要是一直不来取的话，或许他们就能得到这份传承宝藏。或许真的会有人这么想。 　　“可我们也不知道传承到底在那儿。”这就很麻烦了。 　　所以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他们最后，还是要用秦炎的真实身份去探一探。 　　“我们不用那么快，先给那边一点时间。”秦炎默默说，他说的那边，就是薛玉燕，“螳螂捕蝉，黄雀再后。” 　　若两方都不是个好的，他们就能坐收渔翁之利。 　　“也是，我们不用那么快出头。那个比武大会倒是挺有意思的，我记得孙叔叔说，以前公开比武是为了各个门派为自己扬名，总有种展示力量的意思在，现在许多门派都式微了，他们这一支，好像传承地不错……” 　　都能吸引别的门派来参与，群龙无首的时代，他们的地位也算是比较高的了。 　　秦炎微微勾唇：“那就去看看，他们的实力到底如何。” 　　两人相视一笑。 　　－－－－－－题外话－－－－－－ 　　昨天晚上改论文又一晚上没睡…… 　　换了新剧情有点卡文…今天就这么一章了，明天还是正常（还有两次不定期的万更，大家帮我记着 　　这部分写到一点武术 　　买了本书当资料看，不过还没来得及看 　　这几天要看完……不过内容也不是很厚 　　☆、601 面子丢光了 　　离比武大会还有五日。 　　虽然镇上没有明晃晃地打出“比武大会”的招牌，但当地人都是心知肚明要去看热闹的，不少游客也是得知消息，特地赶过来的。这几天素雪就见着了好几波散客，明显感觉到镇上的人一日比一日多，小商贩们的声音越来愈好。 　　民宿老板也是眉开眼笑地。 　　不怕房间订不出去，就怕房间不够啊。 　　素雪和秦炎就住在古镇景区内，贵是贵了点，不过景色好啊。 　　附近还有清吧式的小咖啡馆……也算是国内各大古镇景区的一个特色了，年轻人来得多的地方，总要有夜生活，晚上景点关门，游客也要有地方吃饭玩乐聚会的。 　　素雪和秦炎偶尔会出去玩一趟，大多时候都是坐在角落说悄悄话。 　　或是看看周围的年轻人，也是挺有意思的。 　　素雪觉得自己的心态大概已经跟男朋友一个年纪了呢…… 　　两人来这种清吧也根本不喝什么酒，点了几壶茶，再点些干果小吃——虽然不用戴口罩了，但素雪还是戴了墨镜和鸭舌帽，刚好情侣款，又都是黑衣服，只不过秦炎的是黑衬衫，她是一字领的黑色棉麻衬衫，五分袖，袖口打了两个垂下来的蝴蝶结。 　　“这茶差了点。”素雪剥着花生说。 　　“鸭舌也没有你腌的好吃，还有这个酱牛肉，老了点。”秦炎也吐槽。 　　“出门在外，随和一点。boss，我们现在是微服私访呢。”素雪笑眯眯道，唇角微微勾起，故意调侃。 　　秦炎一本正经地挑眉，似笑非笑：“行，都听江助理你的。” 　　哼，像摸像样地。 　　既然演戏，就陪你演呗：“boss，怎么可以都听我的？” 　　“我愿意。” 　　秦炎满不在乎道，声线温柔又低沉：“谁让我喜欢你呢。” 　　服了…… 　　这情话说得，一点儿预告都没有，浑身就跟突然过了电似的，酥麻酥麻的。 　　素雪：“……打住打住，这么小言台词，你都说得出口？” 　　秦炎微微耸肩，略微紧身的衬衫也跟着宽阔的肩膀一耸一耸，纽扣都被扯出一道道横纹：“发自内心的。江助理有什么问题吗？” 　　“没问题……”素雪认真的摇头。 　　秦炎忽然勾唇，带出一丝意味不明的暧昧，他稍稍低头，声音也跟着压下，更加低沉，黑亮的目光却往上挑，落在她的脸上，慢条斯理道：“江助理晚上来我房间一趟吧，不方便的话，我可以去你的房间，嗯？我们来聊聊你最近的工作。” 　　……这赤|裸裸的暗示啊。 　　素雪：……&％￥＃我们不就住一个房间吗？ 　　不过演戏嘛，就要演到底。 　　她瞬间一脸严肃，大义凛然：“别以为这样我就会为美色所屈服，哼！” 　　秦炎略微烦恼地皱眉：“哦，是吗。真的一点儿都不动心？” 　　“……咳，其实还是有一点动心的。”素雪眼睁睁看着秦炎逼近，鼻尖都快凑她脸上了，内心十分动摇，美色误人啊！ 　　周围的空气好像都变得有点热了。 　　喂……你的手放哪儿呢？！ 　　就在这时候—— 　　“那个，不好意思……” 　　哪里冒出来的没眼力的单身汪？！ 　　一个陌生的年轻男人突然走进，站在他们桌前，略带紧张地开口。 　　素雪被分去心神，挑了挑眉，刚想回头怼一下，却被秦炎在桌子底下拉住了手腕，霸道地往他身前带了带，就是不让她转头，只能看着他。 　　两人几乎面面相贴，素雪几乎可以感觉到稀薄的空气里，极速上升的温度，秦炎的余光有点冷，完全当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年轻男人不存在似地——箍紧素雪的后腰，在她唇瓣上狠狠亲了一口。 　　“吧唧。” 　　好甜！ 　　好烫！ 　　脸都烧着了，还有人看着呢！ 　　素雪：＞////＜ 　　亲完秦炎还挑眉笑了，有点得瑟，好像在说：惊不惊喜？刺不刺激？ 　　素雪：惊喜惊喜！刺激！太刺激了…… 　　小伙子都看傻了…… 　　卧槽！ 　　哇得一声哭出来踢翻这盆狗粮。 　　太嚣张了！ 　　要不要这么嚣张！ 　　不就秀恩爱吗？谁不会啊——好吧，他没得女朋友啊TAT 　　两人腻歪完，才双双看向这个突然出现的年轻男人……好吧，他已经被打击到了，呆呆地愣在原地，话都说不出来了。 　　越过他，素雪瞧见了坐在不远处的吧台边，齐齐注意着这边的动态的三五成群的小年轻，此时各个张大嘴巴圆地能吞下一个鸡蛋。 　　“真心话大冒险？”素雪饶有兴致地问。 　　“太讨人嫌了。”秦炎冷冷地说。 　　“咳咳……”小伙子心虚地不敢看人家男朋友，可不是自取其辱吗，被泼了一脸狗粮，深深受到了刺激。 　　“找我有事吗？”素雪笑眯眯地问。 　　即使在昏暗的灯光下，都能看见青涩的小伙子整个人都冒烟了：“没，没事……” 　　等等——他差点就忘了自己的来意。 　　还在玩游戏呢！ 　　不能犯傻啊…… 　　虽然人家有男朋友了，看不到全脸，但是光看气质，妥妥就是大美人啊。 　　不然他们也不会起哄让他来要号码。 　　“那个……能留个号码吗？”小伙子特别羞涩，跟告白似的。 　　素雪微笑，不说话。 　　秦炎默不作声，抓着素雪腰上的软肉，薄唇紧抿，这小子胆太肥了，当他不存在？ 　　“不准给。”哼。 　　“我也没说要给啊。”素雪撅嘴道，转头冲着小伙子说，“不好意思，你被拒绝啦。” 　　“没……没事，没事。”小伙子傻傻地点头，想也知道这种白日做梦的事情怎么可能成真呢，而且人家男朋友还在，不被暴打一顿就不错了。 　　诶，能说上话已经够他激动的了。 　　妹子连声音都好好听！ 　　见人还伫在原地不走，素雪只好又开口：“你是不是该回去了？” 　　“嗯？！”小伙子惊醒，“呃，不好意思，我马上走……” 　　太羞耻了！ 　　赶紧转身跑啊！ 　　面子都丢光了…… 　　☆、602 要开始了 　　坐在吧台边的小伙伴，见他匆匆忙忙地跑回来，连忙抓住人问： 　　“怎么样！要到了吗？！” 　　“……想太多，没被人揍已经算好的人，她男朋友看起来好吓人。” 　　“人家好好地腻歪你跑过去打断确实不厚道，啧啧。” 　　“还说，不是你们让我去的吗？” 　　“你自己不也乐颠颠地跑过去了？还说我们呢……” 　　…… 　　一帮人凑在那边你一言我一语，素雪这边虽然离地稍微有点远，但也全都听到了，还冲着秦炎说：“他们说你很吓人诶。” 　　“你不觉得我吓人就行。”秦炎微微往后靠，一手揉着她头，一口一个你啊，都不嫌腻。 　　但素雪还是挺受用了，哼哼地几句，傲娇地认同了这句话。 　　“不过外面还是没自己家方便。”秦炎撇嘴，很是不满旁人的打扰，还是二人世界好，想在哪腻歪就在哪腻歪，随时随地，所以—— 　　“吃完了吗？” 　　“要回去？”素雪往嘴里塞了两片酱牛肉，转头问。 　　秦炎伸手用大拇指抹了抹她的嘴角，边说：“嗯，回去。这里太吵了。” 　　“你不觉得做点别的事情比较有意思？” 　　素雪：“我们还有正事呢……” 　　秦炎意味深长：“想什么？干正事也要吃饭睡觉啊。” 　　素雪：“你刚刚说……” 　　秦炎：“我刚刚说什么了？” 　　素雪：“哼！” 　　秦炎：“这是你自己想的，不是我说的。” 　　素雪：……被套路了。 　　当然，最后回去之后也没干什么。 　　盖棉被纯聊天而已。 　　非常和谐。 　　…… 　　很多事情两个人一起，好像就没那么紧张了。 　　素雪和秦炎两个人在山底下的小镇足足逗留了四日，把古镇每一处角落都走过了，每个点心摊子都挨个尝过去了，差点以为真的是来游山玩水了。 　　可能是小镇上祥和热闹的气氛感染了每一个来到这儿的人，他们对暗潮之下的汹涌一无所知，并不知道山上的那个不对外人开放的神秘门派，意味着什么。 　　第四日。 　　第五日上午就是比武大会，今天镇上就跟沸腾了似地，人挤人，沿街都是生意热闹的商铺，卖的东西却都有些相似，花露水，帐篷，速食小火锅，登山包，运动鞋，雨衣……一看就感觉要在山上露营的装备。 　　民宿老板告诉素雪，往年都是如此，第五日上午是比武大会，提前一天所有人都会上山，直接在山上待一晚上等——因为比武大会开始得特别早，等隔天再上去，起不起得来另说，登上去了，就累地半死，哪有心情比武大会啊。 　　“我们店也有卖这些，都是专门给店里的客人提供的，质量不比外头卖的差。这个速食小火锅还是我特地上网订的，挺方便的，我平时懒得做饭的时候也老用这个……”老板把店里准备的露营的东西全都搬了出来，还有一盒盒红色速食小火锅。 　　“你们要是嫌麻烦，可以找人付钱帮你们把帐篷戴上去，其他东西可以自己带着——我这儿也可以帮你们联系。”老板特别热情。 　　“那就麻烦您帮我们联系一下吧。”秦炎说。 　　两个人爬山再带个帐篷确实不方便，虽然也不是没力气搬，但能轻装上阵，还是轻装上阵比较好。 　　最后素雪和秦炎买了老板店里的露营套餐，又去外头买了水果和零食，背着两个登山包就上山了，他们都是休闲打扮，这天气，短袖加个冲锋衣就行。 　　来到山脚下，一看——真是吓死人了。 　　“这人可……真多。”素雪瞠目结舌，果然国内不管哪儿的旅游景点，人数总会超过你的想象，山道根本就是挤着走的，而且又都是冲着比武大会来的，只有那么一条路。 　　好在石阶比较宽，山也不是特别陡峭，没那么多安全问题。 　　但爬上山，少说也得要一个多小时的时间。 　　还是有够呛的。 　　“不急。刚吃完午饭，先消消食。”秦炎说。 　　“嗯。” 　　两人慢吞吞地爬，少说也能在天黑之前到，也不一定非得到比武大会的场地驻扎，在附近也可以，明天开始之前能赶到就好。 　　他们爬得也够慢了，比起身边路过的跑跑跳跳的小孩子，兴奋赶路的年轻人，素雪和秦炎才是真来玩的游客，路上顺便把买的一盒巧克力香草冰激凌块给吃完了——走一下，停一下，顺便看看风景，听听身边路人的八卦。 　　“你知道山上这个门派是什么门派吗？”有个中年人兴致勃勃道。 　　“什么门派？” 　　“形意拳，形意门！知道形意拳吗？这可是很厉害的国术……” 　　“哎呀这个我听过，电影里也有拍过这个啊，不过真的跟电影里演的那么厉害，那可都是有吊威亚特效什么的。” 　　“人家是真功夫，跟电影里哪能比，不过我问当地人，他们都说那气势一起，可吓人了！” 　　…… 　　两男人兴致勃勃地讨论形意拳到底有没有电影上演的那么厉害，扯地十万八千里，还把形意拳跟少林寺的功夫对比，论证哪个更厉害，声音大地周围的人都听得见——两个人走得忒慢，素雪想听不见都不行。 　　不过这说得，真是外行看热闹。 　　秦炎感受她此时无奈的情绪，瞥了她一眼，素雪耸肩，摊手。 　　“形意拳跟少林寺功夫怎么能比，太离谱了。” 　　“我觉得我知道的是个假形意门。” 　　刚巧不巧，素雪的话被后边的一位老人听见了。 　　“小姑娘，你怎么知道他们说地不对？” 　　素雪：？ 　　什么情况？ 　　老人声音一出，那两个男人顿时结束了自己的谈论，齐齐转头看了过来，眼神中还有满满的不赞同，看到说他们说得不对的是个小丫头，就更轻视了。 　　“小姑娘刚才说我们说得不对？你一个姑娘家懂什么，你了解武术吗？”男人轻嗤一声，很是不屑。 　　好像小姑娘就是脑袋空空满肚子草什么都不知道似的。 　　－－－－－－题外话－－－－－－ 　　有手感了，终于不卡了，后面应该可以顺着正常更了 　　☆、603 输不起 　　“小姑娘，刚才说我们说得不对？你一个姑娘家懂什么，你了解武术吗？” 　　这男人一呛声，周围人都齐齐瞧了过来。 　　啧啧…… 　　虽然这场面尴尬地让人不忍直视，还是想知道这小姑娘会怎么回应啊，或许会闭嘴息事宁人吧。也是，一个小姑娘懂什么，打打杀杀可不是女孩儿该干的事，男孩子喜欢舞刀弄枪看武侠小说才正常。 　　很多人恐怕都这么想，认为小姑娘不会喜欢这些，也不应该喜欢这些。 　　尤其武术这样的事，向来是男性自傲的领域，怎么能让一个女孩打脸呢，不管她说什么都是错。 　　“她懂什么啊，形意拳可能都没听过吧，现在的年轻小姑娘就知道买衣服化妆打扮谈恋爱，指望她们知道点别的什么东西？” 　　“是啊，不知道就别说大话，道个歉就算了，看你年纪也不大的份上。” 　　刚刚和同伴讨论形意拳的男人趾高气扬，鼻孔出气，端着仿佛“放你一马”的施舍态度，等着素雪灰溜溜地道歉。 　　素雪挑眉，有点无奈。 　　他们说地的确不对，自己只是说道两句，就被人捅到跟前去了，这两男人还咄咄逼人，真当自己是胡乱开口呢。 　　秦炎只是静静伫立在她身旁，眼神落在那两个男人脸上，冷光微闪。 　　这点小事，雪儿还是可以解决的。 　　不过这两个人男人的嘴脸未免太令人讨厌—— 　　素雪的脸蛋遮了大半，若是被他们瞧出来是个漂亮女孩，恐怕又要嘲讽头发长见识短，绣花枕头，小姑娘什么都不用知道漂亮可爱崇拜男人就行了——知道这些做什么？ 　　当然有必要知道。 　　应该说，任何一个人都应当保持不断学习的习惯。 　　对陌生的领域永远有求知欲，人不能老待在自己的舒适区里。 　　这个和性别无关。 　　一个人的本事，能力，知识，都是自己在这个社会上的立身之本，从来都不嫌多，男人需要，女人也需要，谁都不能完全依靠谁，人生总有顺境逆境，自己有本事，就会多一份沉着，不心慌。 　　再者，就是跟这种自大的男人杠上的时候，可以好好教教他怎么做人。 　　怼回去—— 　　“可以让我说几句吗？”素雪微微眯眼，出声。 　　她温润的嗓音如夏日雨水，比起那两个男人喋喋不休的粗哑，要悦耳地多。 　　“哼——” 　　男人双手抱臂，好整以暇，似乎等着她闹笑话似的。 　　看她能说出什么花来。 　　“我承认，我的确提出了反对意见，但那也是因为，你们说的关于形意拳的东西，全都错了。一点都不了解形意拳的人，是你们。但凡有点自知之明，听到别人说你们不对的时候，绝不会这样跟人呛声的，仗着我一个小姑娘真的什么都不懂吗？”素雪浅笑道。 　　“……你能懂个p啊。”男人轻声嘀咕。 　　“呵。”素雪冷笑，“不好意思，我耳朵可亮着呢，都听见了。不敢说真懂，至少也比你懂。” 　　这话，很叼了。 　　小姑娘你这么叼，你妈妈知道吗？ 　　围观吃瓜群众到抽凉气：“哇哦……” 　　这小女孩也太有种了！ 　　气势好强！ 　　那两个男人看起来一脸刻薄相，指不定就是怎样小肚鸡肠的人呢，俗话说，小人难缠，一般人碰到这事，还是息事宁人了——这两男人刚刚咄咄逼人，还不是看对方一个小姑娘好欺负嘛，要是换个人高马大的青年，他们指不定就不敢吭声了。 　　“这小姑娘说不定真有几把刷子。” 　　“也许人家只是打肿脸充胖子，输人不输阵？” 　　“气势不能输！” 　　“再听听呗，你真觉得这小姑娘知道什么叫形意拳……其实我跟那两个男人想法也差不多，我都不知道什么是形意拳，就听过这名字，谁知道到底什么意思。” 　　那男人听了当然不服气，这小姑娘比他们还傲，说他们不懂，这不是打脸吗？ 　　“既然你这么懂，你倒是说出来让我们大家听听啊，别光吹牛皮，现在的年轻人……” 　　呵你一脸。素雪默默翻白眼。 　　不要动不动就当代年轻人怎么了好吗？ 　　坏人变老了还是坏人，不会老了就心慈手软，当代年轻人可比你们素质好多了。 　　“本来我是不想说的，但你非得让我说，好吧——” 　　“听好了。”素雪抬眼一笑，慢条斯理，“别听完了跟我说听不懂。” 　　“你倒是说呀！”中年男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叫嚣着。 　　素雪看都懒得看他一眼，兀自开口，像是旧时教书先生，抑扬顿挫，润物无声：“形意拳以道家为归旨，是内家功夫，少林寺是外家功夫，怎么比？其为一错。” 　　“咏春是刺客之术，形意拳独擅克敌制胜，拳谱上言：世之练艺者，必目有所见而能有所作为，故白昼遇敌尚能侥幸取胜，若黑夜猝遇仇敌，目不能视，将何应之？唯形意拳，处黑夜间，随感而发，有触必应。” 　　“形为所有外在，意为所有内在，形意拳就是练一切，一切都知道。” 　　“武侠小说里江湖中人哪怕只是一个目光，一个触碰，就能激发他们克敌的本能，并非不存在，形意拳练出来了，就是这样的本事。” 　　说完，素雪顿了顿，无视众吃瓜群众的目瞪口呆，假装看远处： 　　“这里的风景真不错。” 　　吃瓜群众：…… 　　现场安静如鸡。 　　没有人敢说话，没有人敢提出异议。 　　因为他们真的听不懂啊！ 　　每一字他们都认识，但是合在一起就……对对对你说得都对我们没什么话要说的了，您请您请。 　　他们才是真·完全不了解形意拳的人。 　　那两个中年男人哆哆嗦嗦已经不敢说话了，她说的是什么啊，为什么可以说这么多啊，什么“形为所有外在，意为所有内在”，听起来为什么这么有道理……真的不是胡诌的吗？ 　　她还真的知道？ 　　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素雪悠悠然地回头：“怎么，没听懂，我再给你们解释解释，形意拳有句老话……” 　　“不用不用！” 　　“不用，你说得对，我们刚才一时没想起来，还要赶路呢……” 　　两男人顿时没了趾高气扬的模样，笑呵呵地心虚着准备跑路，还低声嘀嘀咕咕：“这丫头片子怎么知道地这么多，给老子没脸，这种女人真是惹不起……” 　　呵呵。 　　输了就是惹不起，弄得跟别人欺负他们似的，难道别人还要给他们面子？ 　　☆、604 小朋友们 　　这种人就是凡事都要找借口，什么都是别人的错，平时最喜欢夸夸其谈，谈什么养生啊经济啊民生，看起来像懂得很多似的，其实平时都是看什么乱七八糟的野史报纸杂志，从来不看真正严肃理性的东西。 　　学东西都是西一榔头，东一榔头，半瓶水都没有，就开始沾沾自喜了。 　　欺软怕硬，好了，现在才知道插不上嘴，赶紧跑路呢。 　　“啧啧，真丢人，自己什么都不懂，还敢跟别人呛，真以为这里没高手啊，看小姑娘好欺负……刚刚真是太帅了，大开眼界。” 　　“那小姑娘刚刚说什么来着？形为所有外在，意为所有内在，形意拳就是练一切，一切都知道。这话越念越觉得太有气势了，好热血，形意拳这么厉害啊？” 　　“应该挺厉害的吧，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多人来看了……” 　　“我看那两个男人就不是什么光明磊落的人，后边可能还要找麻烦呢。” 　　有人替素雪担心，有人替她高兴，还有…… 　　更多崇拜的亮晶晶的眼神。 　　大有你们不走，我也不走的架势，有羞答答跟着他们的，也有全程探究热情地盯着她的。 　　物以稀为贵嘛。 　　知道别人不知道的东西，总是会被人惊讶地看待。 　　人们对于博闻强识的读书人，还是会不由自主地佩服，厉害在哪儿？这就是厉害。 　　由于大家今天又都是来看比武大会的，对于相关的问题，热情也总是特别高。 　　素雪刚刚那几段话，有几句，真的特别朗朗上口，这就是文言的好处，精炼，韵律好，好文字讲究的是什么？言之短长，声之高下。 　　秦炎很无奈了，轻声道：“我们现在走，还是不走？” 　　素雪也哭笑不得：“慢慢走吧，他们难不成还不上山抢位置了？” 　　果然，有些人见他们慢条斯理，一点儿也不着急，等到山上，太阳估计都落山了，还是占位置要紧。只能不舍地回头，赶紧往山上去了，素雪身边也终于清静了。 　　只有少数人留下跟着一道儿慢慢走。 　　不过他们之所以慢，是因为没办法快，就落在后面了。 　　见其他人都走了，几个十六七岁的男孩女孩，就朝素雪走过去，一张张青涩单纯的脸蛋突然在面前闪现：“大姐姐，你刚刚好厉害啊！” 　　素雪回头瞧见都是几个十六七岁的小朋友，估计是一起结伴出来玩的，有些意外：“谢谢，其实也都是看了书记下来的，你们感兴趣的话，也可以找些来看看，还是挺有意思的。” 　　“哇哦……那也好厉害。”他们平时看书囫囵吞枣，哪记得住一字半句呢？ 　　更别说复述一大段出来了。 　　现在还能记得？ 　　“你们不早点上去抢位置吗？迟了可没了。”素雪问道。 　　站在前面的男孩挠了挠头说：“那个……我们不上去了，有个同学脚扭伤了，走不了路，本来我们就打算下山回去了。” 　　明天要是看不成比武大会，错过就又是好几年后了。 　　这几个孩子说不遗憾是不可能的。 　　但是再遗憾，伙伴受伤了，还是伙伴比较要紧。 　　“扭伤了？”素雪的目光滑过后边几个人，果然发现有个小姑娘的站姿不太对，重心不稳，是被人扶着的，“很严重吗？我会正骨，让我看看，还疼吗——” 　　几个男孩自动闪开一条道，几乎没有任何质疑地，就让这个大姐姐过去了。 　　他们对她有种盲目的崇拜。 　　不过这个年纪的孩子，喜恶都特别分明，喜欢就会全然相信，讨厌就是完全讨厌。 　　“你们扶她找个地方坐下。”素雪见小姑娘的脸色还好，不算特别痛苦，那就是伤势还好，没到很严重的地步，可以简单地正骨一下就行了。 　　其他几个同学愣了一会儿，才回过神，立马乖乖地找了地方，把女孩扶过去，坐在大石头上。 　　几乎没有人怀疑素雪说的话。 　　可能他们觉得这样的大姐姐怎么可能说谎骗他们呢，又没什么好处。 　　女孩也没有提出任何异议，只能说，这群高中生小朋友，真的没什么防备心，此时一脸期待又担心：“大姐姐，那个……真的要正骨吗？是不是很痛？” 　　“会有点痛的，不过就一下。”素雪说，“不然你这个靠自己恢复不知道要多久，天天都要不舒服。” 　　“噢噢哦。”女孩点点头，表示明白了，一脸视死如归，稍稍抬起脚，离开地面。 　　素雪伸出纤长的手，先是轻轻按了几下：“哪里疼？” 　　“疼的话就跟我说。” 　　“嗯……啊—啊——疼！” 　　素雪换了几个位置，都稍稍摸了一下，脸色平静：“好了，我知道了，你的伤不严重，很快的——稍微忍一下哦。” 　　女孩子咬唇挤眼，闭上眼睛，不敢看。 　　旁边还有小伙伴问：“要不要找点东西给你咬咬？” 　　“噗嗤。”素雪听了笑了，“没有那么严重啦，你们以为是中毒了钻心剜骨吗？” 　　“呃……”大家一脸尴尬。 　　电视上都是这么演的，咔嚓一下，痛地人整个五官都扭曲了。 　　素雪也的确是这么做的，手腕扭动，手指跟着捏在脚腕上转，闷声“咔嚓”一下，关节软骨好像被摁回到了原来的地方，牢牢卡住，被拉扯的肌肉也跟着恢复原位。站在周围的人听着这声音，整个人都一激灵，一哆嗦——“天哪……” 　　“听起来好痛……”小朋友都努力压低了声音。 　　不过他们扭曲的五官看起来比当事人还痛。 　　“好了？” 　　“……太快了。” 　　“好了。”素雪说，抬头看向女孩子，“感觉怎么样？” 　　除了刚刚正骨的一瞬间，痛感就完全消失了，可女孩的紧张还没有完全消弭，她还做了很多心理工作呢，怕等会儿要痛死，没想到——这么快就完了？她还没来得及把自己的紧张用上呢。 　　好吧。 　　“感觉不痛了，舒服很多，不像之前那么别扭了。” 　　“站起来试试，先轻轻踩下去，再慢慢用力，最后站起来……”素雪温声知道，边伸手拉住她的胳膊。 　　☆、605 吃晚餐了 　　女孩试探地将原来扭伤的脚，轻轻落地，踩在地上，再缓缓用上力，让力气踏实到地面——咦，真的一点痛都没有了诶！ 　　之前她这只脚一踩在地上，一用力，就痛地不行，现在竟然完全不痛了？ 　　完全不痛就是舒服了。 　　“站起来试试。”素雪拉着她的胳膊，给她支力点，用了几分力，抓她起来。 　　女孩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胳膊上有力量，拽着自己往上。 　　“走一下。” 　　女孩往前走了几步，活动自如。 　　“好了？！”她自己都吃惊地不行，不敢置信，这样就好了？ 　　他们刚才还吓坏了，生怕这里弄不好，得回家那边的医院弄呢。 　　素雪弯起眼眸笑了：“看起来是好了。先坐下吧，我再给你抹点跌打损伤的药油，舒展筋骨。” 　　“哦……哦哦，好的。” 　　小姑娘又坐了回去，素雪从登山包里翻出随身携带的药油，给她抹了些。 　　其他小伙伴凑成一圈，好奇地盯着她手里的药油，又盯着小姑娘的脚踝看了好一会儿，心情复杂——被吓的，这个大姐姐也太厉害了吧：“大姐姐你还真的会正骨啊……” 　　“唔……一点特长。”素雪轻松道。 　　得到这个一点儿都不神奇的回答，小朋友的眼睛里却依旧是“还是好厉害啊”，完全把素雪当成偶像了，活生生的偶像啊。 　　感觉一不小心认识了了不得的大姐姐呢。 　　“你们还要上山去看比武大会吗？”素雪问。 　　“要！当然要，我可是为了这个缠了我爸妈好久，他们才肯放我出来的，这次不看，下次我都上大学了！”脚刚刚才好的小姑娘激动地说，看来她这劲头，原来是里头最积极的人啊。 　　她都没意见，其他人就更没意见了，决定重整旗鼓，再次上路。 　　当然，他们决定跟素雪一块走。 　　慢点没关系，跟着大姐姐才最有安全感好吗？ 　　秦炎扶额：“他们是当我不存在吗？这帮孩子……” 　　一帮熊孩子。 　　好了，现在都不能随便亲亲抱抱了，这群娃都有点小…… 　　“还真是孩子，你们他们都差了十岁了，叔叔辈。”素雪调侃。 　　秦炎无语：“那你呢？” 　　素雪无辜地眨眨眼睛：“他们不是叫我大姐姐吗？” 　　秦炎：……扎心了。 　　自己是叔叔，她是大姐姐。 　　这年龄差…… 　　不管，老牛吃嫩草怎么了，他就认定了。 　　就是想到那些前赴后继的十八九岁的小鲜肉，有点心塞，雪儿看起来小辈缘不错，如果没他的话，估计什么姐弟恋都是很有可能的……秦boss开始开脑洞胡思乱想了。 　　“你想什么呢？” 　　“……没什么。”摸鼻子。 　　“感觉不是什么好事。” 　　“……给自己增加一点危机感。”说完，就搂住了她的腰。 　　吃瓜小朋友们：＝口＝哇哦！ 　　素雪：…… 　　秦炎：呵。 　　于是一路上就是这样诡异的气场…… 　　两个人凑一块儿咬耳朵的素雪和秦炎，以及自己玩自己的偶尔过来搭话的高中小朋友们。 　　“大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呀。”那个扭伤脚的女孩，叫吴澜澜，特别热情外向。 　　“你可以叫我雪儿。”素雪说。 　　当然不会说真名了，而且说大名大家也不可能直接叫名字，都是叫小名的。 　　“雪儿姐姐。”吴澜澜甜甜地叫了一声，“雪儿姐姐以前有来看过比武大会吗？” 　　“没有啊，这是第一次，我也是听到他们的名声过来的。” 　　“我们也是，镇上的人都说特别厉害呢，刚刚听姐姐说的，感觉一定会很精彩！”吴澜澜非常肯定地说。 　　素雪失笑，她说是那么说，但形意门也有各种分支，擅长的，传承如何都不同，可能还是会有差别：“应该不会让我们失望吧，看看就知道了。” 　　对普通人来说，应该也够厉害了。 　　太阳夕下的时候，他们这一行才终于到达目的地。 　　不过极目望去…… 　　除了明天比武的场地，平顶上几乎都是人，帐篷挨着帐篷，人在里头穿梭来穿梭去，时不时蹭着帐篷晃动，还有一家人铺好了野餐布，占好了位置，开始吃晚饭了，伴着通红的夕阳——如果不那么人声鼎沸的话，倒是挺惬意的。 　　“……人也太多了吧。”吴澜澜和小伙伴们目瞪口呆，他们完全找不到地方落脚啊，更别说搭帐篷。 　　素雪原本就做好了不在这儿搭帐篷的打算，而且人太多，妨碍欣赏景色，于是说：“你们不介意的话，跟我们另外找个地方搭帐篷吧，都已经到这儿了，下去一点，明早上来也来得及，而且也清静点。这里人太多了，要是出乱子就麻烦了。” 　　这么多人，就怕心坏的起了心思，偷鸡摸狗，要是大家都慌了，现场出现踩踏事故就不好了。 　　吴澜澜这几个小朋友都特别相信素雪，她一开口，他们就点头，一点儿都没有别的意见。 　　跟着雪儿姐姐，忒有安全感！ 　　“刚上来的时候，我看到有个地方比较平坦，可以在那里搭帐篷。”秦炎说。 　　素雪点头：“我也看到了，就那里吧，我们下山——” 　　“嗯！” 　　他们大概是唯一上了山转头就走的人。 　　人家是上来了怎么样都要占个位置，挤别人的都要挤进去，素雪他们则是——不能忍，还是找个清静点的地方。 　　于是他们就抱着挑山工送来的帐篷，直接往回走，找了块地方，搭了两帐篷。 　　天也差不多黑了，繁星缀满天空。 　　可以吃晚餐了。 　　☆、606 好戏看 　　吃饱，睡觉，一晚上就这么过去了。 　　旭日东升。 　　来观看比武大会的游客们，迷迷糊糊地醒来，听见外头的动静，走出去一瞧，原来是形意门的人过来布置场地和桌椅了，太靠近场地的人群都被驱散，等会儿别的门派的人过来，还要在周围一圈摆椅子桌子坐呢。 　　茶水要备好，待客之道，要尽到东道主的样子。 　　“诶？这是要开始？”有人两眼放光地问。 　　旁边的人回答：“还没呢，人都没到齐，不过看起来还挺像模像样的，有点小说里头各门派聚在一块儿选武林盟主的意思。” 　　“那几个是不是就是形意门的弟子啊，穿褂子的几个？”那人指了指场地旁边安置的桌椅人，身形高挑魁梧，气势与旁人迥然不同，果然习武之人就是不一样啊。 　　“那肯定是啊，看看那身材，那力气，啧啧……估计一拳就能砸扁我的脑袋。” 　　围观的游客冲着那几个形意门的弟子指指点点，大多都是赞叹佩服，武术对于平常人来说，还是非常神秘高深的，人骨子里，还残留着对武力的崇拜。 　　智力也一样，对于能提高物种在各种环境下生存率的能力，人类都会本能地向往。 　　那几个形意门的弟子似乎早已习惯旁人的言语，看都没看一眼，板着脸，十分冰冷，一下子就和普通人划清了界限。 　　而此时，人群外。 　　两个穿着深蓝对襟上衣褂子，宽松棉麻长裤的中年男人，站在圈外，锐利的目光逡巡着场上的弟子。这两人，便是形意门如今的掌舵人，都姓傅，是兄弟俩。 　　个字高一些，留了胡须，鬓微白，年纪稍大些的是哥哥。 　　眼睛尖细些的是弟弟。 　　门里都叫老大傅门主，老二傅二长老。 　　两人今年也都有五十以上了。 　　往年他们都是不上台比武的，都是让青年人上，别的门派也一样，要是长辈碰上小辈，输了没面子，赢了更是胜之不武，都不好，干脆就不必了。 　　年纪一大把了，再争个输赢，也没意思。 　　不过…… 　　今年的情况有所不同。 　　傅二长老似有心事，脸色阴郁，神神在在地，嘴角下撇，似有不悦：“大哥，你真答应就这么把传承给他们？” 　　傅长老轻笑：“能拿到，那是他们的本事，哪那么容易？我们傅家守了那么多年，不是没人起过贪心，可祖师爷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早做了布局。只是没算到，秦家竟然会被一个毒妇给把持住了，那女人的确不好惹……” 　　“二弟，我劝你还是省省心吧，那帮人不好惹。我们习武之人，还有点底线，他们却都是见过血的穷凶极恶之徒，如今是先礼后兵，若不然……我们不敌。”傅门主沉沉道。 　　傅二长老愁眉未展，很是不服。 　　“你的意思，他们会赢？”他的口气有点冲。 　　傅门主只是叹了口气，没说话。 　　意思再明显不过。 　　人家练的，可不比他们弟子差，何况他们专精刺杀之书，习武之人虽有防心，大多还是磊落，不会随意下狠手，更别说他们那几个涉世未深的弟子。 　　“实在不行，我上！”傅二冲出口说。 　　傅门主目光一厉，警告他：“不准去，你上了，不是打他们的脸？我就是不想与他们为敌，才出了这主意。现在不是为了秦家，是为了我们形意门，现在形势还不甚明确，我们也算是努力过了……” 　　他们这当然有些倒戈的意思，如果最后秦炎在争夺继承权中胜利，那他们不被追究还好，若是被追究，恐怕以后也难了。 　　但现在算是折中的办法，人家都逼到家门口了，他们就摆出条件，你过了，就把传承给你，不过，就算了，试图阻拦过了，没有成功。顺便还能探探对方的实力如何，若是真厉害，那实在不宜正面敌对。若是弱鸡一群，那就直接打了好了。 　　他们形意门也有苦衷啊。 　　“哼——” 　　傅二长老不忿地转头，给一个毒妇，还不如他们自己拿了呢。 　　真是让人不爽…… 　　受了这么多年，就是给一个不知所谓的毒妇做嫁衣？ 　　傅二长老心里憋着一股气。 　　“诶……”傅门主摇摇头，也无暇再劝说二弟，他是想形意门先保住，若是形意门都没了，还要那些有什么意思，他们的本事才是立身之本。 　　“走罢，等会儿客人都要过来了。” 　　傅门主拐了个身，头也不回地走去。傅二长老在原地待了一会儿，也沉着脚步，匆匆跟上。 　　并没有人注意到两位长老之间的谈话小插曲。 　　今天的比武大会，也不比往年那般平静。 　　素雪和秦炎依旧乔装打扮了一份，混迹在人群中，山上已经有小商贩在卖小板凳了，几乎人人都买了把，着了个地方坐下，一旁还有景区的保安划定范围，维持秩序。 　　山上的风猎猎作响，露天会场四周插了几枚迎风飘扬的旗子，很是潇洒。 　　“哇哦……那些人看起来都好强壮，有点可怕。“吴澜澜和几个小伙伴对会场上形意门的弟子，从脸讨论到身材力气，说得头头是道，根本就停不下来。 　　素雪和秦炎的目光，则更多在人群里寻找可疑的身影。 　　薛玉燕的人。 　　他们今天来了吗？ 　　还是直接偷偷进入了形意门的府邸，探听消息。 　　哪些人看起来最不像游客，估计就是—— 　　观众席的前方突然又传来一阵骚动。 　　“别门派的人来了。”秦炎提醒说。 　　素雪也跟着目光转过去，果然，形意门的几个弟子正走在前头，分别领着三队陌生人进入会场，一一入坐，来的人，有老有少，可能有的是老师带着弟子来的——今天主要是年轻人的比斗场。 　　“怎么样？”秦炎问她的意见。 　　素雪定睛看了一下，顿了稍稍一会儿，说：“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 　　有几个一看就是功夫不到家，虚地很。 　　还敢来比武大会，笑话？ 　　秦炎笑了：“那才是有好戏看了。 　　有人丢脸，也会有人大出风头。 　　－－－－－－题外话－－－－－－ 　　今天回家，太困了…… 　　要睡着了 　　这段情节写得很不顺，我准备早点结束，还是回头写娱乐圈去吧…… 　　我还是不太会写打打杀杀什么的…… 　　☆、607 上场 　　素雪和秦炎找人的时候。 　　别人也正在寻找他们。 　　薛玉燕拜托的人早就到了山上，并且和形意门的人见过面了，今天这一遭，他们的主要任务，还是赢得比武，得到传承，抢在秦炎前面一步把形意门手里的东西拿到手。 　　要是能顺路解决了秦炎，再好不过。 　　“叶先生，请。”形意门的弟子引着四个人青壮男人入座。 　　领头的一位，身材精壮，瞳孔锐利，如潜伏的毒蛇，暗暗磨着獠牙。 　　他后面跟着的几个男人，显然是晚辈人物，眼底隐含轻视，不若其他来客对这比武大会有期待，对他们几个人来说，只不过是走一遭完成任务而已。 　　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见过血的狠劲，一下子就让在座其余客人浑身不适。 　　这位……倒是秉性与其他人都不同，不知道是何门派的弟子，怕是今天有力的竞争对手。 　　大家都暗暗留了个心眼，等会儿要是对上这个门派，得小心些才是。 　　总觉得这些人都是些会下很瘦的。 　　“是他们！”秦炎轻声急促道，无比肯定，边皱起眉头。 　　他们怎么坐到了比武大会其他武林人士才能坐的位置？还有形意门的弟子引他们来，莫非……他们已经见过形意门的人，有所动作了。 　　……还真是快啊。 　　素雪也瞧见了，暗中打量那几个男人，身上的杀伐之气比旁人都重得多，看起来不倒像是个习武之人，而是训练有素的杀手/打手了，心狠手辣的那种，没半点武林人士的气度。 　　“他们会坐在这里，才是意外呢，竟然会参加这种比武。”素雪拖着下巴思索道。 　　秦炎沉声：“他们不会做多余的事，形意门许了什么条件？” 　　两人对视一眼，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薛玉燕的人已经找过形意门，两方也谈过，而形意门的态度……似乎模凌两可。对素雪和秦炎来说，这是个不好不坏的消息。 　　形意门或许已经不在意到底是秦炎还是薛玉燕拿到秦家的传承。 　　这种情况下，两方的机会都是五五开的。 　　倒也指望不上他们帮忙了。 　　“……在下乃形意门第九任掌门人，傅佩。此次比武大会也是由我们形意门举办，武学切磋，点到即止……”傅门主站在场地上宣布比武大会的规则，他的声音洪亮，如撞钟般，一开口，所有人都安静下，的确有几分高人的风姿。 　　人们对这次比武大会的期待更大了。 　　光是开场就让普通人觉得新鲜无比，好像后面就能立马蹦出什么凌波微步，降龙十八掌似的。 　　比赛的规则很简单，谁都可以上台，顺序随意，但要双方自愿。每个人输两次之后，就失去了比赛资格，但不能反复挑战同一个人，最后评出一个胜者。 　　也就是说，如果有一个人横扫所有人的话。 　　等于所有人输一次之后，就失去了挑战资格。 　　“我先来！” 　　形意门这边的一位弟子先跳了上来，气势十足，脚下生风。 　　台下观众情绪高昂，热烈鼓掌：“好！” 　　还没开始，就已经鸡血打个不停了。 　　“八卦拳弟子董仁迎战！”一个年纪比这弟子稍大一些的国字脸男人跳上台，抬头抱拳道。 　　八卦拳这名字还是挺唬人的，曾经也是与形意拳齐名的拳法。 　　观众们一听，更激动了：“八卦拳啊，肯定特厉害！” 　　“跟八卦沾上边的，就没有不厉害的，要不要赌赌谁赢谁输啊，我压五毛形意拳赢，这小哥战意很强啊！” 　　“那我就压八卦拳，压一块！” 　　观众们开玩笑似地开始压输赢了，其实最后赢多少不重要，让大家兴致更高才是最重要的。 　　台上行礼过后，两人眼神俱是一变，开始过招。 　　形意门弟子先出奇制胜，一拳冲出去，擒拿—— 　　几乎几秒之间，直接把人拿下了。 　　“哇哦……” 　　周围一片惊叹声，观众都瞪大了眼睛，动也不动。 　　这结束地…… 　　三秒都没到吧，也太快了点，形意拳已经厉害到这种地步了吗？ 　　八卦拳的那位，甚至还来不及出完一招，就被制住了，此刻低着头，怕是没脸见人了，竟然一招不到就被人给打扮了……脸色羞红。 　　吴澜澜妹子看得啧啧惊奇：“形意门果然好帅！怪不得敢办比武大会，原来是有真本事啊！跟电视上拍的一模一样啊，这练八卦拳的……也太尴尬了。” 　　秦炎听到妹子的话，撇撇嘴，没几分真本事，够格被自己祖宗收为徒弟吗？ 　　若是形意门衰败，才是不正常呢。 　　八卦拳弟子没说话，灰溜溜地下台了，他的失败的确给了一些人震慑，不过自恃其力的还有不少，尤其是外面的小门派，纷纷上台来挑战。 　　过了几招就下台的有，撑了好一会儿的也有，棋逢对手是少数。 　　也不能说如今武学界式微，只能说这回来的，都不是什么高手，小虾米而已，压根不够看，自己功夫都没练到家，还敢来参加比武大会。 　　最后倒是形意门的弟子自己上去把自家师兄弟打败了。 　　而且明显人家的对战水平，比他们跟其他人对战，要高明利落地多。 　　“好！快！快——” 　　台下观众的反应也比之前要热烈地多。 　　如今赛程已经过半，差不多有一半的人被刷了下来。 　　素雪突然瞟向坐在一侧的叶先生，也就是那几个杀伐气息极重的男人：“他们要上场了……” 　　秦炎蹙眉，他们要挑战形意门的弟子？ 　　如果赢了…… 　　会如何？ 　　－－－－－－题外话－－－－－－ 　　抱歉…… 　　这段真是太卡了！ 　　我也……赶紧过……QAQ 　　从来没写过这么长的文……快…… 　　☆、608 上台了 　　“他们和形意门的弟子比如何？”秦炎问。 　　素雪也有些忧心：“形意门的弟子不如他们，功夫没练到家，又碰上一帮心狠手辣的，恐怕讨不了好处，撑过几招就得下来。” 　　他们要是赢了，怕是有所企图。 　　而且百分之九十的机率会赢。 　　“我过去一下。”素雪压低声说。 　　秦炎明白了她的眼色：“小心。” 　　“嗯。” 　　点点头，素雪便猫着腰钻出了人群。 　　吴澜澜瞧见，疑惑地问：“雪儿姐姐，你去哪儿？” 　　“去活动活动筋骨。” 　　“啊？” 　　“你们乖乖待这儿看吧，等会儿结束了就不跟你们一块儿下去了。” 　　吴澜澜愣愣地点头：“……哦，好。” 　　眼见着素雪绕出包围圈，转瞬消失在人海，再也找不到了。 　　秦炎也在她离开后，离开了自己原来的位置，挪到了旁的位置，完全淹没在人群中。 　　他低头垂眸，不经意地瞥了眼手机。 　　手机上是手下传来的讯息—— 　　确认薛玉燕的人只来了五个，无后援。 　　他们可以放心地干一场了。 　　凤清山，埋伏。 　　此时场上，刚刚结束一场比赛，裁判大声喊道： 　　“形意门张兄胜，下一场，谁要挑战？” 　　形意门这位张师兄，已经赢了不少场，有些赢地毫不费力，有些赢地费力了些，现在也在努力平复加速的心跳，不比全盛时的体力了。越往后，裁判给的休息时间越长，如今中间休息时间已经提到了十五分钟。 　　素雪已经从会场的另一侧挤了进去，目光一斜，远远瞧见叶先生同手下对了个眼神——上场吧。 　　轻飘飘的眼神，似乎预料到他们肯定能轻松赢得比赛。 　　无论形意门还是其他门派，他们压根都不放在眼里。 　　因为他们都没有他们狠。 　　他们是打杀出来，这帮人却连血都没见过的。 　　若是功夫到家还行，可如今武学式微，可能连普通攻击性的拳脚都抵不过。 　　那手下勾了勾唇，胸有成竹，搭在椅把上的手一松，正打算站起来—— 　　“我来！” 　　人群中突然响起一道的姑娘的声音。 　　观众们皆齐刷刷转头，向声源处瞧去，站在素雪身边的人，已经自发往外躲了躲，惊奇地盯着她，这还是开场后第一次有姑娘要上台挑战。 　　而且还是个戴口罩的蒙面女孩—— 　　瞧着小胳膊小腿的，怎么也不像习武之人。 　　“小姑娘，这可不是随便闹着玩的。” 　　“是啊，小姑娘，你没开玩笑吧，你也是习武的？哪个门派的？” 　　“拳脚无眼，小姑娘还是算了吧。” 　　…… 　　素雪镇定：“多谢各位关心，不过我意已决。拳脚无眼伤人，是对那些花架子而言，我自认比那些一招就倒的还是要好些。” 　　指桑骂槐呢。 　　这话……够傲气！ 　　当然，也是妥妥地拉仇恨。 　　没见着那几个“一招就倒”的门派弟子都暗暗怒瞪着她，又羞又恼：“这位姑娘还真是年少气盛，正好我们也想看看，姑娘的功夫到底能撑过几招。” 　　素雪双手环臂，细致温柔的眉眼上挑，生出半分矜傲：“几招？这就不必算了——我只会赢。” 　　“你……！” 　　没见过这么狂的！ 　　说话噎死人啊！ 　　给人留点面子行不行…… 　　“好，既然姑娘如此有信心，我们就等着瞧了……” 　　“过刚易折，这姑娘诶，不知是哪个门派出来的，长辈教导呢？” 　　“一个女流之辈，也敢在此猖狂，等会儿可别哭鼻子。” 　　显然，在座之前输过的人，意见都很大，他们本来就不敢大放厥词，又输了，素雪刚刚的话分明就是瞧不起他们，说白了，就是——你们这群弱鸡！ 　　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们就不信了，这不知道哪里冒出来小姑娘，能打得过形意门的弟子。他们刚刚是输了，就是输了，才知道形意门弟子的厉害，他们确实不如，输了也就罢了，好歹他们也是名门大派——可间接输给一个女流之辈，那就太丢脸了。 　　要素雪说，这就是妥妥地歧视。 　　不就是想说女人就应该比男人弱，不管个体中是否有天赋高的，都不能赢过男人。 　　要是越了过去，好像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似的。 　　不过没事…… 　　打过一次脸，就知道什么是事教做人了。 　　坐在上首的傅门主此刻则是一脸懵逼，这个小姑娘根本不在来参加的名单之中啊，可比武大会也没有规矩规定参加的人选是固定的，必须名单上的人才能参加，所以临时报名，也不是不可以。 　　若是往日，可能还要讨论一番。 　　可现在…… 　　这姑娘口出狂言，把所有人一激，不上都不行了，为了找回场次，那些人绝对“力挺”她上场。 　　傅门主也无话可说，根本没有讨论的余地好吗？ 　　不过他倒是无所谓，比起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小姑娘，今天更让他关注的是薛玉燕找来的那群人——他们的输赢，决定了他们是否要把薛家的传承捧出去。 　　他对自家弟子的实力还算了解，不弱，但也不够强。 　　所以结果很难说。 　　只能等着了…… 　　这姑娘下去，下一轮估摸着就是叶先生的人上场了。 　　傅门主想着心事，大手一挥，就随便允了素雪上台挑战。 　　“罢了，等下一场。”叶先生的人见此，只能暂时放弃，没关系，等会儿下一场就轮到他们了，如今赛程已经过半，他们只要再解决掉几个人，就能成为最终的胜者。 　　孰不知，他们此时的不反对，会给自己挖下多大的坑。 　　素雪放狠话，拉仇恨，可不是白拉。 　　可不就是让所有人“力挺”她参加吧，这时候她想不参加，别人都不同意了，非得让她比一场看看。 　　素雪翻身上了台，比起一身古朴打扮的形意门张师兄，比起在座的武林人士，她就像个乱入的游客，随意至极，半分都看不出来会功夫的模样，似乎一拳就能被打倒。 　　观众都非常不看好。 　　“小哥等会儿下手可要轻点啊……” 　　“轻什么啊，这丫头就是自讨苦吃，年纪轻轻，好面子，偏要凑这种热闹，也不怕被打死。” 　　“……咦，这不是昨天路上呛那两个男人的那姑娘吗，她对形意拳还真懂几分呢。” 　　“什么？赶紧说来听听！” 　　吴澜澜一群小朋友也是目瞪口呆：“雪雪雪雪雪儿姐姐……上台了了了？！” 　　刚才说要去“活动活动筋骨”，就是要上台比武？！ 　　而且这个雪儿姐姐真的是他们认识的雪儿姐姐？ 　　全身都散发着“我就是辣么叼”的气息。 　　已经成功拉到仇恨值100％…… 　　☆、609 不一般的游客 　　“雪儿姐姐……她会功夫吗？”有小朋友呆呆地问。 　　“……不知道。”实话实说，“不过雪儿姐姐应该力气挺大把。” 　　都能徒手正骨了，不过小技巧和正儿八经地实战比武又是两回事。 　　所以他们心底也没底。 　　就是，比较惊悚。 　　要知道他们认识的雪儿姐姐，可是温柔可亲，绝对不是张口就拉仇恨的样子。 　　比如现在…… 　　“光赢没意思，我便讨个彩头吧，如何？” 　　“累死累活赢了个第一，什么都没有，未免不太美，你说是吧，傅门主——”素雪眼眸微咪，似笑非笑地射向傅门主。 　　突然被指名的傅门主有些躲闪，不知为何，他觉得这姑娘古怪地很。 　　那眼神，似乎已有所值，而且压着他，一定要他认下。 　　“这……” 　　话还未说完，素雪久噼里啪啦接上：“形意门如今也算是武林中的名门大派，不会连这点彩头也舍不得出吧，未免太小气了些。” 　　“莫胡言乱语！”傅门主还没开口，傅二长老就憋不住了，气呼呼地说。 　　素雪满意了：“好，那就是答应了。我就说嘛，没彩头，有什么意思。现在大家做个见证，我要是赢了第一，就问傅门主讨要个彩头，至于什么彩头，我再想想——放心，不会让傅门主为难的。” 　　“小姑娘口气倒是大。”傅门主笑盈盈道，却没放在心上。 　　他形意门的弟子虽然赢不了薛玉燕的人，但赢个小姑娘还是绰绰有余。 　　“哼——那也要你赢得了才行。”傅二长老毫不客气道。 　　“这是自然。”素雪眉头一挑，双手背负，自信沉着，径直对对面的张师兄道，“尽管放马过来吧。” 　　“你……好，姑娘，得罪了。”张师兄也是憋足了气，被一小姑娘激起了战意。 　　这么拉仇恨还鸡血不起来，那还是人吗？ 　　风云涌起。 　　明明是胜负清晰可以预见的比赛，却偏偏让人觉得场上山雨欲来，一触即发。 　　“嘿！” 　　一道拳风迎面袭来，虎虎生威，脚下步伐极速跟进，几乎冲到素雪的脸前。 　　“天哪！” 　　“结束了……” 　　“完了！” 　　观众害怕的捂住眼睛，生怕等会儿看到让他们不忍心的一幕，这要是砸到脸上，岂不是要鼻青脸肿？这小姑娘竟然也不知道躲，仍然双手背负，气定神闲，难道是来不及躲不成。 　　事实上，他们眼里极快的速度，在素雪眼里，却是无比清晰的运动轨迹，分毫可见。 　　唰—— 　　疾风擦过脸旁的空气。 　　她的脚步碾动，竟是闪了过去，一拳落空。 　　张师兄讶然，自己一拳用的力气可不小，怎么可能没有打倒，难道是自己失误了，算错了？ 　　他却是没有想到素雪的厉害，只以为是自己少有的失误，调整好，下一招再出，就能赢了。素雪倒是定在原地不动，也不出手，双手背负，让人以为她是真不会呢，只能躲着。 　　张师兄目光瞬间专注起来，拳头一手，侧飞出去，更加凶猛！ 　　“好！” 　　台下的观众为张师兄的勇猛叫好。 　　也有人为素雪后怕，撇过脸去，露出纠结的神情，一好好的小姑娘，就这么被砸倒了，面皮薄的，恐怕都要没脸见人了……诶，她这也是自作自受。 　　“这丫头片子以为自己懂点形意拳就能跟人打了，野路子都干上台？真是没自知之明。”说话的是之前上山时跟素雪呛声的男人，早先被素雪落了面子，现在来这里找场子来了。 　　“等着吧，让她也知道知道真正形意拳的厉害，别班门弄斧……” 　　拳风再次擦过素雪脸边的空气。 　　虽然遮了脸，张师兄却还能看到她似笑非笑的眼，竟是愣住了……自己又失误了？ 　　这不可能！ 　　怎么每次都差那么一点点？ 　　他有些急了，屏息在此出拳，上下左右，金木水火土，无所不用，无所不及。 　　随着他频率越来越快地出拳，素雪躲拳的速度也越来越快，而且依旧双手背负，如若无人之境，散步似地，悠闲的不行…… 　　现在，就算是一点儿都不懂的人，都看出点门道来了。 　　这小姑娘分明躲功了得，正耗着这形意门的张大师兄呢，那步子快得，每次都是一点点，一点点就足以避过攻击了。 　　跟什么……猫抖老鼠似的。 　　“合身辗转不停势，舒展之下敌命亡！”观战的傅门主忽然嘴里轻念着什么，无比震惊。 　　“这是转七星！” 　　傅二长老爷开口了。 　　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他们还真看出了门道……这小姑娘的身法，竟然也有形意拳的影子？！步法乃是形意拳重极重要的一项，据说以前打长辈们的步法，比当时那动力火车还快，追都追不上，其中奥妙非常地多。 　　只不过少有人能练到这样精微的地步。 　　这女孩的步法，却已经极其纯熟了，自己的弟子还真是落了下乘，步法不够灵活，敏锐，太僵了。 　　拳头再一次落空。 　　这种感觉真的非常不好，张师兄已经有些慌了……怎么会这样，她为何逃地如此快，打都打不着。 　　“你这算什么本事？是要拖住我？敢直接跟我打吗？”张师兄受不了这种总是落空，让人精神疲惫的打法，忍不住高声出言。 　　观众也很惊讶，竟然熬不住了，熬不住了！ 　　这小姑娘竟然把人拖到这份上了。 　　她到底是怎么躲过去的，靠运气？运气也太强了吧，反正他们这群吃瓜的是看不出素雪的步法，那一点点的小动，怎么可能看得到。 　　形意拳的步法本来就是步子小，但是非常灵活，别人追都追不上。 　　台上，素雪轻轻松松，听到张师兄不甘抱怨的吼声，微微眯了眯眼：“刚好，我也想快点结束比赛。” 　　“那就……” 　　素雪终于伸出了原本放在背后的双手，一眨眼，就抓住了他肩膀的上的褂子，用力一提，一翻——整个人连衣服都被掀翻在地。 　　“啪！” 　　烟尘飞起。 　　周围所有人都感觉到脚下一震，晃了晃，这可不是张师兄本身太重，而是素雪砸的力气太大，不过没伤人，力道全都传底片上去了。 　　“结束了。” 　　她立在原地，双眸微弯，心情似乎很不错。 　　就是……还真像个游客。 　　☆、610 迷之自信 　　“哇哦……” 　　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吃瓜群众都看呆了：厉害了我的妹子！ 　　若不是亲眼看到小姑娘甩饼子似地把人掀翻，他们是真不敢相信这竟然真的是她做的。 　　这小胳膊小腿，到底哪来的力气。 　　奇迹啊！ 　　“太可怕了……” 　　“巾帼不让须眉啊……” 　　“叫别人弱鸡而不是垃圾，那还算仁慈的。” 　　“小姑娘教我做人，什么是人不可貌相……高手在民间啊。” 　　已经预感到回头或许有新闻报道：《蒙面游客比武大会挑战形意门弟子，大获全胜！》……说起来，到现在小姑娘都还未揭露真容呢。 　　但是…… 　　哪有人敢说啊！ 　　台上，素雪低头眨着眼睛，对着躺在地上的张师兄，一脸无辜：“是你让我动手的。不过，好歹没让你输地太难看，怎么样，服气吗？” 　　“我……”张师兄咬牙，想说我不服！ 　　素雪直接说：“不服的话就帮你再摔一次？” 　　张师兄：…… 　　“服！”张师兄饮恨道，他竟然被一个小姑娘打败了，打败了，到底发生了什么？突然被一摔，自己就熟了？张师兄还有点懵逼。 　　素雪则看向裁判：“还不宣布结果吗？” 　　裁判愣愣地点头：“这一场，这位，呃，这位女侠胜！” 　　实在不知道人家名字，只能叫女侠了。 　　没有人反对。 　　台下那群原来一口一个“女流之辈”不屑的人，也不说话了，他们哪有脸说，自己都被张师兄几招给打下台了，可这小姑娘可是赢了张师兄……就在眼皮子底下，还有什么话可说的。 　　也只能说她有心计，用拖字诀，把人拖住，消耗了体力，才侥幸获胜。 　　可拖……也不是谁都能拖成功的。 　　张大师兄一拳就能撂倒他们，还拖个毛啊…… 　　所以这些人干脆就不说话了。 　　只有那些还一次都没有比过的，还在瞎逼逼，忿忿不平：“这丫头心机太重了，用了计啊。” 　　“形意门竟然输给了这丫头片子，真是丢人……” 　　张师兄：你能你上啊！别逼逼！ 　　傅门主和傅二长老此时的脸色都颇为复杂。 　　这小姑娘只凭一招就把自己的得意弟子给打败了，前面全都是用步伐在拖，这么一来，她竟是藏了许多，让人根本看不清她的实力，总之，不弱就是了——毕竟连大弟子都打败了。 　　而且她的步伐，出招，分明也像是形意拳一脉的。 　　她到底是谁？ 　　两人疑惑，不得其解，没想到刚才看不起的小姑娘，如今却成为了最大的变数，形意门的弟子被打下来了，后面如果她一直赢的话，守擂者就是她，那么……她就会跟薛玉燕的人对上。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扯了无辜的人进来…… 　　可现在想阻止已经不行了。 　　而素雪也不想停下，本身这就是她的计划，不让形意门对上薛玉燕的人，既然他们可以许薛玉燕的人条件，那么自己为什么不可以？ 　　他们参加比赛，那她也参加，总之，不管他们想干什么，都要让他们干不成！ 　　“还有人要挑战吗？”素雪站在台上，闲闲地问。 　　明明看起来就是个普通的游客小姑娘，却打败了形意门的弟子，看起来就非常神秘了。 　　“我来！” 　　门派不怕死的上来了，都是些对素雪不服气的，小门派的人。 　　他们觉得自己怎么都会比一个姑娘厉害。 　　真是“迷之自信”啊。 　　而素雪呢，则是专门负责打击他们的自信心，教他们认清事实。 　　她的眼睛轻轻扫过，在叶先生那面觑了一眼，就挪走——他们竟然没有马上上台挑战，倒是有些意外，是想观望她的实力呢，还是等人打败了她，他们再上来。 　　无论如何，都会对上的就是。 　　先解决眼前几个。 　　这样的小喽罗，来几个她能打几个。 　　功夫都没练到家，呼吸都没练好，处处都是破绽，实在让人提不起兴趣。 　　连拖，都不想拖了。 　　素雪直接跟砍萝卜似的，一招一个，game。over。 　　“好了，你可以下去了。” 　　素雪平静地同被她一招放倒的年轻人说。 　　年轻人一脸懵逼，不敢置信…… 　　他竟然，竟然就这样被打倒了？他还没来得及想出什么招呢，就被放倒了？ 　　太丢人了！ 　　这丫头到底是什么人，难道是哪里的隐世高手？ 　　素雪像模像样地叹了口气：“诶，没一个能打的。” 　　吃瓜群众：…… 　　你说得很有到底，我竟无法反驳。 　　真的没一个能打的…… 　　吴澜澜这群小朋友已经激动地无法呼吸了，高手在民间啊，他们昨天还跟高手姐姐一块儿吃饭聊天看风景了呢，现在看到雪儿姐姐一招一个，他们也是与有荣焉——莫名觉得很骄傲呢！ 　　－－－－－－题外话－－－－－－ 　　恢复了…… 　　☆、611 叶先生的手下 　　什么是独孤求败？ 　　观众们今儿算是见识到了，若是之前还只是兴致勃勃看热闹的话，现在就是热血沸腾了。江湖最让人向往的是什么？是传奇！ 　　莫欺少年穷…… 　　金鳞岂是池中物…… 　　更是人不可貌相，一个小姑娘突然出现，连续打败多个门派弟子，他们都数不清到底有多少个了，总之就是许多许多，多打一招一个他们都眼花撩乱。 　　还有人能质疑她“不行”吗？ 　　没有一个人敢说话了。 　　之前比谁都瞧不起她的那些门派，现在灰溜溜地低头，生怕被人拿出来说道还不如一个小姑娘，他们心里觉得丢人呐，却又无可奈何。 　　“还有人要挑战吗？”素雪清清淡淡地站在台上问，目光望下逡巡了一圈，“没人的话，那就算我……” 　　“我来挑战！” 　　尖亮的男声突然刺出，一道黑色身影迅速闪到了会场边上，翻身上来。 　　来人不似刚才上台挑战的人，莽撞无头绪，反而周身收敛，眼神流露出的暗光却让人浑身不舒服。 　　素雪微咪着眼，呵，终于把人给等来了。 　　他们现在只要打败了她，就能赢了。 　　场上方才消弭的紧张气氛，再一次聚集起来——素雪还有十五分钟的休息时间，不着急，凝神闭气，默默观察自己的对手，他的对上正大光明，毫不避讳地打量她，仿佛在打量自己唾手可得的猎物。 　　他以为素雪也是那帮武林门派的人，只不过是里头厉害些的，跟形意门似的，可到底是没真枪实战干过的，哪懂他们那些杀人术，自己随便一招都能让她招架不住。 　　并没怎么放在心上。 　　而且，他们怎么可能会输？ 　　“嘘！” 　　裁判吹响了口哨，一声嘹亮。 　　黑衣男人出手很辣，直击命门，五指曲成爪状，想要一招放倒她！ 　　来势汹汹。 　　观众们嘴巴圆成一个球，直看到黑衣男人如利箭般冲出去，周身的气势比之前那些花架子可厉害多了，这也是个有本事的高手啊！ 　　“天哪……” 　　素雪这次没有躲闪，站在原地，眸中亮光一闪，伸手格挡，用小臂扫去攻击，重重弹开。 　　“太慢了。”这时候还不忘悠闲地嘲讽对方。 　　仇恨值立马满格了…… 　　“哼！”对方也不愧经验丰富，一被弹开，就立马收势，回击打回到她面前，呵，还有几把刷子，不过开始他只是试探试探而已，好戏还在后面呢！ 　　黑衣男人腿一弹，攻击素雪的下盘，两只手一直往身上关节薄弱的地方招呼。 　　他想打伤她的关节，把她打残！ 　　素雪瞬间便清灵了。 　　观众什么也看不出来，只看到两个人比划手脚越来越快，越来越快，一个攻击，一个防御，他们看得头脑昏花，都快分不清楚哪个是哪个的手，一眨眼就是下一招。 　　黑衣男人再一次袭击她的膝盖。 　　没成。 　　素雪抿了下唇角，双手皆出，没人看到她是怎么扭的，直接擒住了人，往地上一摔。 　　往案板上摔猪似的。 　　整个台子都“嗡嗡嗡”的震，台下的观众都觉得自己脑袋被震疼了，迷迷糊糊。 　　此时，毫不起眼的叶先生，紧紧盯着台上，十指绷紧，心情颇为不妙……竟然输了，输给一个莫名其妙的小女孩，本来一切都顺顺利利，他们绝对能赢形意门的人，突然杀出个程咬金。 　　是故意，还是有意？ 　　叶先生终是没想到素雪是有意的，即便如此，还是看她非常不顺眼。 　　竟然打扮了自己的人，要在外面……早就被自己给弄死了。 　　今天，他们必须赢！ 　　剩下的三个手下更是不敢置信，再瞥了眼叶先生的神色，更加不敢出声。 　　叶先生认真了。 　　这么场小比赛，竟然让叶先生正眼瞧了……这个程咬金，还真是让人讨厌啊，一点儿都没有自知之明。 　　“好！” 　　“厉害！” 　　“女侠果然厉害！这一下看得我都疼了！” 　　台下是观众热热闹闹的叫好声。 　　可叶先生这边几人，毫无波澜，甚至面色更加冷凝。 　　他们的目的，可是把这里的所有人都给打倒，无论用什么手段，打得半死也好，不用留情面，他们难道还没有这种实力吗？ 　　输了的黑衣男人，踉踉跄跄地站起来，只觉得身体里疼地厉害，阴狠地盯了素雪几眼，压抑着匆匆下台……心情更加复杂，他竟然输了，还是当着叶先生的面，受罚肯定是少不了的。 　　“叶哥……”他低着头，前来请罪。 　　叶先生看也不看他一眼，随意挥挥手：“回去。” 　　“……是。” 　　低头灰溜溜地回自己位置了，额头上竟是下了一脸的冷汗，身体里更是皱成一团，疼，刚才那摔的一下，怎么会这么疼？ 　　再抬头，就发现身边的位置一空。 　　换了个手下上台。 　　现在就剩下他们这几个人还没有上台挑战过了，一个不行，就两个，两个不行，就三个，三个……她真的能撑得下这么多吗，不可能吧，一定有弱点！ 　　她怎么可能比他们还要厉害。 　　要知道，他们可是接受过专门训练的精英里的精英，即使她侥幸赢了第一次……也不会有第二次的。所以叶先生这一行，依旧信心满满，包括上台的这一个，双手捏来捏去，捏地指节啪啪地响，嘴角上扬，挑衅意味十足。 　　反观素雪，依旧有限游客的模样。 　　坐在场下的傅门主和傅二长老瞧着台上对比鲜明的人，心情复杂…… 　　这小姑娘，竟然比薛玉燕的人还难搞，也提了个什么条件，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呢？他们不知道。 　　谁让这小姑娘都比他们形意门强，他们有选择的余地吗？能选择吗？ 　　真是被动。 　　“他们倒是打起来了，呵。”傅二长老倒是觉得这一幕还挺顺眼的，只要别跟自个儿抢。 　　就是想起来最后不管谁赢，都要答应其中一个的条件…… 　　真是让人肉疼。 　　“都不是善茬。”傅门主叹气，看起来，似乎这个小姑娘秉性还好些。 　　不像叶先生……他要是不成，就会来阴的。 　　“不过这小姑娘的功夫，恐怕和我们有些渊源，连我们亲自教出来的大弟子，都没有她五成的本事，不知道到底是哪位高人教出来的徒弟。今天一役之后，她肯定是要出名了……”就是恐怕没有人愿意谈论自己被一个小姑娘给打倒了。 　　这些人啊，都好面子。 　　☆、612 要她命 　　“怎么可能？！” 　　这下连叶先生的手下也坐不住了。 　　他们的人竟然又被打败了！毫无还手之力，甚至都来不及焦灼，被挡了几招，就直接摔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了，下来的时候身体弯曲，疼地直不起身子。 　　而那个女孩…… 　　神态悠闲站在台上，没流一点儿汗，也不见一丝疲惫，仿佛对她来说，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真是神秘啊…… 　　又让人不自觉的敬畏。 　　台下观众们现在看她的眼神，都不自觉地带上了浓浓的崇拜，真正传说级别的高手！ 　　非常不高兴的，也只有被打败的他们了。 　　叶先生连茶都不喝了，一动不动地维持着姿势，不知道在思考，还是在想计弄掉这个突然杀出来的程咬金，竟然大大影响到了他们的计划。 　　连续两个手下都输了。 　　这女孩，还真有些实力，就是狂了点，树大招风……不知道容易死地早吗？ 　　良久，叶先生动了一下，长长吐出一口气，欲起身。 　　“叶……叶哥？”手下惊愕。 　　还有两个人没上，难道不是应该派接下两个人上去，车轮战打垮她吗？ 　　叶先生丝毫不回眸，冷冷吐出几个字：“废物！” 　　无人敢言，立刻后怕地噤声。 　　再注意时，却发现叶先生已经上台迎战了…… 　　大概也只有叶先生出马才能胸有成竹了吧，这丫头能取巧赢他们，但绝对不可能赢叶先生，叶先生可是他们门里数一数二的高手。 　　叶先生上台，首先注意到异常的是秦炎。 　　他担心地看向素雪，这人比那些小喽罗更有实力，不是轻易可以对付的。 　　素雪的眼神依旧很自信，她回给他——她明白。 　　这人还真有几把刷子，出手估计比手下还狠辣，别管是不是在这个台上，都会一招致命，把人打个半死都有可能——素雪当然不会让他占这个便宜，不仅不会让他占便宜，还要让他…… 　　“这位先生，得罪了。” 　　“呵呵。”叶先生不以为意，丫头片子，想打败自己，还得再练几年呢。 　　“快看！快看！这个男人好快……” 　　他才是真正地出手如电，而且——手指上留着一寸短短的指甲，但也足够锋利，贴着她颈部的空气擦过，没划到，却擦断了几根短短的头发丝，很细很短，在空中飞旋，久久不落地。 　　没成功。 　　男人眼神一暗，阴狠愈发不加掩饰。 　　若是她刚刚没躲过…… 　　他的指甲恐怕已经划过自己颈部的大动脉，造成喷血。 　　趁她病，要她命。 　　素雪越发专注，经过刚才的危机，她决定速战速决，不再防御，直接攻击！ 　　趁着叶先生出手还未收势绕过弯来，她身形一转，腿追身，身追肩，肩追肘，肘追手，力量层层打通，一掌拍在叶先生的脑门——“咣！” 　　好像有无比剧烈的反弹震感，力道直接把人重心移位，整个人都失控，甩了出去。 　　叶先生震惊地瞪大眼，皱眉，想要控制自己的四肢…… 　　可残留的震感还在他整个骨骼筋肉上“嗡嗡嗡”发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见鬼了？！ 　　该死的丫头！ 　　“发……发生了什么？”吃瓜群众目瞪口呆。 　　就看到男人被小姑娘敲了下额头，整个人就失控似地往后倒了。 　　不久敲了下头吗？ 　　就是听起来“咣”一下，好疼的感觉。 　　傅门主突然激动地站了起来，失神地喃喃：“练成了！她竟然练成了……” 　　－－－－－－题外话－－－－－－ 　　今天整天都晕乎乎…… 　　再来个三章左右这个应该就结束了……太好了！ 　　☆、613 用劲不用力 　　形意拳是什么？ 　　形意拳就是内功。 　　但如今能练成的人也是少之又少，练法都还没练成，如何练打法呢？ 　　练法和打法之间有一道巨大的鸿沟。 　　许多功夫都是如此，光学练法，那就是挨打的功夫，并不具备实战的招数，许多人根本没学打法，就敢找人打架，不输才怪。 　　以讹传讹，愣是给传统武术抹了黑。 　　而真正的打法，却是普通人完全无法想象的力量，一招既出，万夫莫挡。 　　“……诶，到底是年轻人的天下了。”傅门主感慨，他也许多年未见到如此深厚精妙的打法，招招在力，干脆，迅速，配合交步法，更是如幻影移形般，根本就抓不住。 　　失传多年的“荷上飘”啊！ 　　这么多年，他也只在那个人身上见到过…… 　　与传说中的凌波微步恐怕也差不多了，所谓“荷上飘”，就是能够踩在轻轻薄薄的荷叶上，借着荷叶杆那一点劲，踏着荷叶走过池塘，脚上就那么一点儿的劲落在荷叶上，神乎其神！ 　　也不是谁想学就能学的。 　　悟性不够不行，功夫底子不够也不行，可遇不可求啊。 　　这姑娘的来路……倒是越发神秘了。 　　莫非，她也是形意拳其他师传的弟子？ 　　武学上没有练地完全相同的两个人，哪怕同一种功夫，也都各有所长，风格不尽相同，所以会有不同的传承，他们是傅传形意拳，自然也会有唐传，薛传……等等。 　　那她恐怕是目前为止，形意拳传承这一脉，年轻一辈里最出色的。 　　即使放眼武林，也无出其右。 　　可惜，也不是他们的弟子…… 　　傅门主叹气，能认得一位天才自然好，但这天才搅合进他们的事情里，就让事情变得更加复杂了。 　　本来薛玉燕的人今天很可能就赢了，现在却跳出个神秘女孩，也不知道是不是歪打正着……但薛玉燕的人，绝不会善罢甘休的——先礼后兵，后面就只能兵了。 　　裁判宣布：“这位姑娘，再胜一场！” 　　叶先生输了。 　　输地非常惨烈，跟他前面那个手下的惨样相差无几。 　　甚至可能伤地更厉害。 　　别人看不出来，但素雪原本就没打算让他们完好地走出这里，尤其是这位叶先生——这么好的机会，不动点手脚怎么行？她是不会点到即止，绝对会让他们虚弱好一阵子，提不起力气，更找不到时间报复他们。 　　“叶先生输了，还不下去吗？”素雪挑了挑眉，笑问道。 　　“你……你究竟是谁？”叶先生捂着自己的心口，感觉全身筋骨都扭皱了一般，难受极了，眼神愈发用力阴狠。 　　素雪抿唇，微微歪头：“这您就不必知道了，我看起来有那么傻，告诉你吗？” 　　“你……贱……” 　　素雪默默补了一脚，在别人看来，只是无意轻轻一踢，事实上，却将姓叶的肋骨都提歪了。 　　“还有谁要挑战——” 　　她垂眸，逡巡台下，无数人立刻躲开她的目光，不敢与她对视，大多都是刚才被她打败，一招都没过的人，有自知之明，当然不敢上台——剩下少数没上的，还是选择了不上，他们已经清楚自己不会成为例外，就算人家是小姑娘，还是可以照打不误。 　　不上总比被打败要不丢人一点，还是算了。 　　维持最后一点颜面。 　　半晌，台下都是一片安静，没有人答话，没人要上台挑战。 　　安静如鸡。 　　完全没有想跟她打的想法了，太可怕了。 　　“冠军！冠军！” 　　“赢了！赢了！没人挑战了！” 　　观众在下边兴奋地起哄，简直对这一幕喜闻乐见。 　　最后的结果已经尘埃落定了。 　　傅门主却迟迟无法出面，站出来宣布结果……他现在到底是该高兴还是不高兴呢？别忘了，开始的时候，这姑娘也问他们讨了个彩头呢。 　　转头看了眼二弟，他冷冷“哼”了一声，恐怕也觉得让这小姑娘打了脸，实在丢面子。 　　可丢面子也得承认啊。 　　“大家静一静，我来宣布，今天比武大会的结果……”傅长老起身，洪亮道，“比武大会重在交流切磋，输赢，大家也切莫太放在心上，习武之人，为的是强健体魄精神，保家卫国……今天的胜者，乃是这位……” 　　傅长老询问地看向素雪。 　　“我姓韩。”素雪说。 　　“韩姑娘，今天的胜者是韩姑娘！不知韩姑娘想要什么彩头？”傅长老大大方方地提出来。 　　当众提，总比私底下说要好，她总会有顾忌些，不会提太勉强的要求。 　　素雪当然不会当众说，她笑着眨眨眼：“不着急，彩头的话，我想等会儿跟傅长老谈。其实我这次来，也是想去贵门派看看，开开眼界，不知道傅门主能不能给个方便？” 　　傅门主笑呵呵地应了：“韩姑娘想来，当然可以。” 　　“择日不如撞日，就现在吧。我应该没什么奖杯需要领吧。”她开玩笑道。 　　“这倒没有。” 　　傅门主面上和蔼笑着，心却沉沉，这韩姑娘太过厉害，他们都未必能在她手中讨得了好，可她现在，分明就是冲着形意门来的，到底想做什么？ 　　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大哥！”傅二长老颇不赞同，他不喜欢这韩姑娘，更别说还要让她来门派里做客。 　　傅门主眼一横，警告他：“二弟，你领他们收拾下场地。” 　　傅二长老沉默了一瞬，不耐烦地点头。 　　两人的互动，自然被素雪瞧进了眼里，但这不关她的事，傅门主这个能决定人，愿意同她谈谈即可。 　　素雪单独跟傅门主回形意门了，还带了几位大弟子回去。 　　路上，傅门主笑眯眯道：“韩姑娘的功夫精深，可否指点下我这几个不成器的弟子？” 　　“指点不敢当。” 　　傅门主认真道：“韩姑娘能打败他们，功夫自有比他们高明之处，担得起。” 　　江湖上向来有求前辈赠话指点的习惯，能得高手一句指点，那便奉若圭臬。 　　素雪挑眉，实话实说：“傅门主，您这几位弟子的功夫底子不差，只是想要更进一步，需要些点拨而已。我也只能说说我自己的一些领悟，能否用得上，就全凭机缘了。” 　　“洗耳恭听。”傅门主脾气还真是好。 　　“用劲不用力。” 　　只要能练出劲，知道力量如何在身体里传导，后面就容易了。 　　“好一个用劲不用力！”傅门主连连点头。 　　真传一句话。 　　可不就是用劲不用力吗？ 　　☆、614 说到做到 　　跟在两人深厚的两个弟子，都是闻言醍醐灌顶，似有顿悟。 　　素雪余光瞄了瞄他们，颔首轻声对傅门主说：“借一步说话。” 　　傅门主眼睛暗了暗，若有所思地点头，对弟子道：“你们自己去练武场领悟吧。” 　　“是，师父！” 　　两人未多想，匆匆便走了。 　　傅门主领着素雪进了书房，形意门这么多年，依旧维持着旧时的建筑风貌，红墙青瓦，雕花栏柱，古朴庄重，书房亦是如此，院子里值几株兰花，香气徐徐，愈发幽静。 　　“韩姑娘，喝茶吗？”傅门主不疾不徐地问。 　　素雪摆手：“多谢，不必了，开门见山吧——我要秦家的传承。” 　　什么？ 　　傅门主脸上的和蔼笑容，再也维持不住，瞬间僵在脸上：“我不明白……” 　　素雪懒懒地靠着椅背，直盯着他：“傅门主可以猜猜我是哪边的人。” 　　“你……” 　　傅门主几乎不用猜，就知道了……她打败了叶先生，也就是薛玉燕的人，那么，她肯定是秦家本家这边派出来的人，怪不得一直没见到那边的人，原是藏了个杀手锏，一击必杀。 　　恐怕，连薛玉燕都没想到。 　　“那东西放你们这儿也不安全，你们也打算出手，对吧。” 　　傅门主低垂着眸子，看来，她也什么都知道了，他必须要在两派之中则其一。 　　“如果你担心他们报复，我们可以背锅，不会让他们来骚扰你们的。”素雪说，反正他们本来就要把那群人打回去，也不在意多做点事情。 　　傅门主眼神闪烁，张了张口，有些心动了。 　　他最在意的是什么，不是秦家的传承，而是形意门能不能一直安然无恙地传承下去。 　　怀璧其罪…… 　　不如舍了这璧。 　　选择舍给谁，也需要小心选择。 　　现在看来，秦家这边的势力也不可小觑，这小姑娘一个人就能放倒那边那么多人，显然也是势在必得，绝不会让秦家的传承流落在外面，他们如今的胜算也更大了。 　　如果能跟秦家继续同盟，他也不愿意与虎谋皮。 　　薛玉燕可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 　　“好，你的承诺，我记下了，东西我会给你。” 　　“现在。”素雪说，“我现在就要带走。” 　　傅门主略有犹豫，但素雪紧盯着他，目光丝毫不退让：“我说到做到，今天就会让你听到消息。” 　　“……好。” 　　傅门主下了无比大的决心，长叹一口气，转身去取东西了。 　　不到一分钟，他便回来了。 　　手上捧着一只红木盒子，盒子外一只精巧的银锁，傅门主掏出钥匙打开银锁——“咔”。 　　盒子打开，温润的辉光乍现。 　　殷红的绒布上置着一块圆形立体雕刻的羊脂玉，白如雪。 　　中间镂空雕了一条立体的龙，缠在圆里。 　　倒是精致得紧，巧夺天工，那条龙似乎活灵活现，还能转似的。 　　“龙佩？”素雪说。 　　“是的。” 　　“怎么用？”素雪不解，这块玉佩就是所谓的传承。 　　傅门主摇头：“这里头有秘密，但我们也不知道。” 　　素雪轻笑：“难不成还是藏宝图？” 　　傅门主依旧摇头。 　　老祖宗让他们守护传承，却没让他们知道秘密，还是留了一手。 　　所以他们也不知道，这传承到底是指什么。 　　素雪轻叹，好吧，最后累死累活，只要回了个不知道用来干什么的玉佩，还是什么都不知道……但也比落到薛玉燕手里好，重要的东西，还是放在自己这里比较放心。 　　“谢谢。答应您的事情，我会做到的。”素雪收好玉佩，认真道。 　　傅门主似乎松了一口气，苦笑着说：“应该是我谢你才对，怀璧其罪，其实我也早想把这东西出手了，否则有一天，它一定会引得无数人争夺。”到时候形意门就是被殃及的池鱼。 　　“我明白。” 　　…… 　　当天晚上，素雪就跟秦炎连夜离开了。 　　“诺，你家的东西，好好收着。”素雪把盒子递给他。 　　秦炎把弄了一会儿，笑着顺口说：“也是你家的，要不放你那儿？我觉得放你那儿比较安全。” 　　素雪：“……别，还是找个坑埋了吧。” 　　这东西太烫手，一拿回来，他们还得烦恼放哪儿。 　　秦炎眉眼疏淡，微微溢出笑意：“行啊。” 　　素雪惊了，瞪大眼睛，嗔道：“我开玩笑的，你别当真啊，好不容易拿回来的，哪能就这么随便埋了。” 　　秦炎撇撇嘴，从里边拿出龙佩：“这东西留着，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老祖宗的心思，太难猜了，不过，或许他本来就不希望自己的子孙落魄到需要用到这东西的时候。” 　　他们原本来拿这个，也不是非得要得到传承，而是不想让薛玉燕的人得到，因此得到优势。 　　现在东西已经到手了，要不要挖里边的秘密，不着急。 　　“你去看那帮人了？”他问。 　　素雪灿烂一笑：“专程去给他们透消息了，跟他们说，我准备把这东西带去英国扔地中海，让他们找都找不着，不管他们信不信，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嘛……不过你们下手可真狠，那伤，不养个一年半载，估计好不了。” 　　秦炎眨眨眼：“托你的福。” 　　他们才是真的“趁你病要你命”，本来那帮人就被素雪揍地全身无力，又被埋伏起来的秦炎的手下一通狠揍，全身都没一块好肉了，甚至都没办法自己走回去——要躺着回去。 　　除了这个厄运，还有一个坏消息是素雪带给他们的。 　　秦家的传承，被人提前一步抢走了！ 　　那恶劣的人，竟然还要把东西带走仍海里了……听着怎么这么不靠谱？ 　　好吧，不管靠不靠谱，就怕那人真的给仍了，还是要做好打算。 　　所以，国外还是要先跑一趟…… 　　千万不能让那神秘人给扔了啊啊啊！ 　　自始自终都没人知道那个人是小仙女。 　　也没人往那方向想。 　　掩藏身份非常成功。 　　☆、615 回来了 　　素雪和秦炎离开凤清山的同时，京城本宅的薛玉燕，也得到了消息。 　　她手下有不少产业要打理，抽身不开，所以这次就留在京城等消息。叶先生是她的底牌，也是她的依仗，这次他亲自出马，薛玉燕对夺得秦家的传承非常有信心，从未想过失败的可能——一定能成功。 　　她都已经开始想，得到秦家的传承之后，要如何如何…… 　　所有的一切，都会是她的了。 　　秦家，也会真正属于她了。 　　秦炎嘛…… 　　最好死了，就别再回来了。 　　佣人按时送来燕窝，薛玉燕正尝着呢，心腹管家突然跑了进来：“夫人……”他低头道。 　　“嗯？”薛玉燕不甚在意地轻应。 　　管家微抬起眼，战战兢兢道：“夫人，出事了。” 　　几乎顷刻间，薛玉燕皱起黛眉流露出厌恶，她现在最讨厌听到的两个字——就是出事。 　　“出事？出什么事。”语气冰冷。 　　“……是叶先生那边，他，他们被打伤了？” 　　“伤了？”薛玉燕仍旧淡淡，“伤了便伤了，大惊小怪做什么，东西到手了吗？” 　　管家紧张地把腰弯地更低：“……夫人，是叶先生，和其他手下，都受伤了，叶先生，伤地很严重。东西，也被人提前一步抢走了，还说，说要丢海里去。” 　　“咣啷！” 　　碗底直接嗑在桌沿，摔落。 　　“叶大哥受伤了？！怎么回事，那群人都是吃干饭的吗，叶大哥怎么会受伤……东西也没拿回来？那群废物，废物，回来定要他们好看——是不是秦炎，是不是他？”薛玉燕尖着声音，又带了几分忿恨和压抑，双手紧握。 　　管家哆哆嗦嗦：“不，不知，他们说，是个女子。” 　　“女子？！到底是谁……一定是秦炎的人，要么就是那老不死的，当初就应该斩草除根。”薛玉燕咬着牙恨恨道。 　　她猛地一抬头，吸气：“现在叶大哥人呢？” 　　“已经派人过去接了，他们伤地太严重，没办法自己回来，夫人您看……” 　　“那秦炎呢，找到他们了吗？”薛玉燕厉声问。 　　“……说是没发现他的踪迹。” 　　薛玉燕恼恨至极，只心里骂那群人是废物，还连累叶大哥受伤，这样的人，也没什么存在的价值了，这么重要的事情……就给她办成这样。 　　她怎么甘心？怎么甘心啊？！ 　　就差一点点…… 　　自己就能得到秦家的所有了，所有的一切，就差一点点。 　　没了。 　　又没了！ 　　原来她都盘算好了，有了秦家的传承，自己就能从之前的低谷中爬出来，秦炎之前对他们的打击太狠，一时半会儿都缓不过来，现在……恐怕还要继续严重下去。 　　好……够狠！ 　　够狠！ 　　但她也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查！再让他们去查！” 　　…… 　　秦炎和素雪带着龙佩，直接回了万南市找秦老爷子，觉得秦老爷子可能会知道什么。 　　不过，依旧是摇头。 　　秦老爷子现在吃好睡好，面色都红润了许多，整天跟孙叔叔下棋钓鱼养花，悠闲地不行，天下啊，还是交给年轻人去打拼吧：“说实话，你爷爷的爷爷的爷爷都没见过这块龙佩，还指望我知道？还不如你们自己去研究呢。” 　　秦老爷子一副甩手掌柜的模样。 　　秦炎耸肩，摩挲着龙佩：“我们不着急，只要它不在那个女人手里就行。” 　　研不研究秘密，都一样。 　　“随你们。”秦老爷子也没什么野心再去挖老祖宗的传承。 　　孙子现在靠自己也挺好的，除了那个薛玉燕烦了点。 　　“不过机缘到了话，你们也可以试试，说不定有什么新发现呢，顺便把那女人给解决了……”占着秦家的宅子，整天弄得乌烟瘴气地，想想就来气。 　　秦炎摸着下巴想了想：“我会让人研究的，需要时间。” 　　这段时间他们还得抵挡住薛玉燕的查探。 　　还真是……麻烦。 　　真不如丢到海里去算了，但毕竟是老祖宗留下的，不能随意丢掉，要么继续传下去，要么就把东西找出来。 　　还有一种选择嘛，就是把薛玉燕给灭了。 　　“秦爷爷，这次我们在凤清山碰到一帮薛玉燕派来的人，其中还有一个叫叶先生的，出手毒辣，瞧他们的样子，都是接受过专门训练见过血的，那些所谓的武林人士根本打不过，是她养的打手？”素雪问。 　　秦爷子闻言，凝神陷入思绪之中：“诶，薛玉燕这个毒妇，早早就开始谋划，她若是一个人，还容易解决。就是因为她背后还有利益勾结，光灭了她没用，得把她背后的势力也给一并弄掉才行……” 　　☆、616 硅谷餐厅活动 　　“是那位叶先生？”素雪回想起来，虽然那位叶先生实力不如她，但在几人中的地位绝对不低。能让薛玉燕派出来的，肯定是她信任的亲信，如今左臂右膀被斩断，必定少不了恼怒。 　　秦老爷子摇摇头：“这些我也不甚清楚，京城里头从来没听过这号人物。那些手下的口音，听着也不似北方人。” 　　秦老爷子曾经和薛玉燕和她那些手下打过交道，却只能从他们的言行中推测出些事情，探听不出太准确的消息：“跟她合作的是另外一个大门派，那位叶先生可能就是引路人，你们这一遭，不仅是打了薛玉燕的脸，也打了另外一帮人的脸。” 　　那帮人恐怕要上门找麻烦了。 　　秦炎漠然道：“就怕他们不来。” 　　他们愿意跳出来主动讨打，自然是件好事。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我会让人早点查出来的。”如果出其不备，抢在他们出手之前将人击溃，最好不过。 　　没了靠山的薛玉燕，又能翻起什么风浪来呢？ 　　“小心为上。”秦老爷子提醒，“不要操之过急。” 　　“小雪过阵子要去国外了？” 　　秦老爷子问起。 　　“嗯啊，过几天就要去啦。”素雪弯眸笑道，经纪人弗兰科那边已经积压了一大堆事情准备扔给她。 　　“我送她去。”秦炎状若平常道。 　　秦老爷子闻言，挑了挑花白的眉毛，哟……在一起那么多天，才要分开，就受不了？ 　　送她去了你还回得来吗？ 　　秦老爷子在心里默默吐槽孙子。 　　不过秦炎依旧坚持自己的决定，态度绝对不会有任何改变。 　　素雪这次过去，可能要待很长一段时间。 　　弗兰科已经给她夺命连环call，天天问她什么时候回来，生怕她人跑了失踪了似的：“亲爱的，你再不回来，就会看到你的经纪人是怎么抑郁终日失业的……一大堆闪闪发光的机会等待着你，唾手可得，你忍心吗？” 　　素雪：“忍心。” 　　弗兰科：……好吧，你有颜任性，可把你牛逼坏了。 　　郁闷归郁闷，该催的还是要催。 　　本来答应给她一个月多的时间，再正式开始工作，可是弗兰科发现计划赶不上的变化——Wendy的条件太好了，因为之前的良好积累，她的简历能为她争取到不少工作，比起那些还在跑龙套的新人，不知道好到哪里去了。 　　而且目前手里头，还有个重要活动。 　　“亲爱的，你到底什么时候来M国，定个时间，我马上帮你订机票！”弗兰科恨不得自己飞过去，直接把人背回来。 　　素雪无奈，真是……皇上不急，咳咳。 　　“后天，我男朋友已经帮我订了。” 　　“诶？呃……你男朋友也要来参加活动吗？”弗兰科犹疑地问。 　　素雪轻抿嘴唇，想了下，瞥向收拾行李的秦炎，回答：“他应该没时间吧。” 　　以后要探班也多得是机会。 　　“只要你来了就好。”弗兰科说。 　　素雪：“……” 　　言下之意，只要你来了，你想带谁来我都没意见。 　　“这次活动非常非常重要，你一定想不到谁过来了……”弗兰科压抑着激动的心情说。 　　“谁？”她觉得自己还没名声响亮到惊动国家的程度吧。 　　“格兰·拉姆齐！是格兰·拉姆齐！” 　　“你知道他吗……”弗兰科后知后觉地问。 　　素雪愣了一下，点头：“知道啊，我们这边也会看M国的真人秀，非常下饭。说不定我比你还了解他呢，全世界最有钱的厨师，年收入过亿，30多家餐厅，获得过20颗米其林星星，经常在节目里怼人……我还是《厨艺大师》的忠实观众。” 　　费兰科：……囧 　　《厨艺大师》是格兰·拉姆齐作为评委的一档业余厨师选秀节目，胜者可以得到十万美元，和出食谱书的机会，更重要的是，他们能凭借节目这个平台，成为真正的厨师，被聘请为高级餐厅的主厨，从此前途明亮。 　　不过格兰·拉姆齐可不是好脾气的人，节目中爆粗口消音更是常有的事。 　　他的几档节目都是全M收视率极高的节目。 　　“你……是格兰·拉姆齐的粉丝？” 　　“不。”素雪很正经回答，“作为观众，只喜欢看他怼选手而已。” 　　“不过，他竟然要来吃我做的菜？” 　　这种情况，真是魔幻…… 　　自己作为《厨艺大师》的忠实观众，竟然有一天亲眼见到格兰·拉姆齐本人，还要让他吃自己做的菜，感觉打破了次元壁？ 　　费兰科：“现在他很有可能来怼你了，感觉怎么样？” 　　素雪：“我觉得他不可能怼我的。” 　　只要不在节目中，或者作为他的帮厨，格兰·拉姆齐还是相当礼貌可亲的，不会随便骂人。 　　当然，她要是做得不好吃，格兰·拉姆齐对她的评价也绝不留情。 　　但是…… 　　“就算是格兰·拉姆齐最不想见到的人也是那些美食评论家，我能让布鲁斯先生的嘴巴满意，应该也能让他满意。”话也不能说得太满，每个人口味都有差异，在别人那里拿到满分，未必也能在另外一个人那里得到满分。 　　“希望格兰·拉姆齐能够满意，如果你能上他的节目就太好了。”费兰科做美梦呢。 　　格兰·拉姆齐的节目可是电视台的当家节目之一，可以想象有多少人在收看，素雪要是上了那个节目，等于一个极好的扩大知名度的机会，隔天就会有无数人对她印象深刻，甚至成为她的粉丝。 　　“不可能的。”素雪直接否定，这是她作为节目观众的想法，“你见过格兰·拉姆齐请过专业厨师，餐厅老板，往届选手之外的人吗？而且，我显然是个业余厨师，明星身份要大于厨师身份，想要被专业厨师认可，更难。” 　　请她上节目，名不正言不顺。 　　“好吧……”弗兰科叹气，他还希望素雪能跟格兰·拉姆齐结识来往，以后能上他的节目呢，这样她的知名度就能从美食圈扩散到普通人群中。 　　目前Wendy的高认知度主要在时尚圈，但时尚圈更迭太快，她也不是主攻这块。 　　美食圈眼看着高认知快要达成，但如何提高整个普通人群中的认知度，才是当务之急，就像在路上随便找几个人，看看多少路人能够清楚知道Wendy的名字和样貌，就知道认知度有多少了。 　　目前来看，不会太高。 　　☆、617 真的不考虑 　　硅谷餐厅活动就定在硅谷。 　　活动是《美食》杂志为主承办的，场地就借的Niantoc公司，原汁原味嘛，素雪和其他几个帮厨，则作为邀请来的厨师团队，为客人制作美味佳肴。 　　今天来的人有一百五十个。 　　其中一百个是面向社会招募的，多是《美食》杂志的忠实读者。 　　剩下五十个名额，分配给美食圈的人，有厨师，有美食评论家，还有餐厅老板……素雪得知的时候，感觉自己参加的不是一个普通的杂志活动，而是一次严峻的考核。 　　美食评论家，厨师们又爱又恨的人。 　　他们的出现，甚至会让某些人瑟瑟发抖，他们会毫不留情地批判你的菜肴，让你无地自容，他比普通食客更加苛刻，若是有一点瑕疵，都会吃出来严肃地告知你。 　　而美食评论家中的前辈，大佬如布鲁斯，更是令无数厨师“闻风丧胆”的存在。 　　素雪竟然能在他笔下得到无数好评，简直让人跌破眼镜。 　　不然一个小小的名不见经传的业余厨师，怎么值得让他们抽出宝贵的时间，来参加这样一场活动？全都是看在布鲁斯的面子上。 　　《美食》杂志发出去的邀请，这才被全数接收，大多数人都如期而来。 　　包括格兰·拉姆齐。 　　这位不仅是厨师，也是明星。 　　但没有人会因为他公众明星的身份，看轻他厨师的身份，谁都知道格兰·拉姆齐对待厨房有多么认真严格，即使是真人秀，如果触犯了厨房的规则，也会被他立刻赶出厨房。 　　或许观众喜欢就是这样爽快的言行。 　　错了，就去反省，别以为可以蒙混过关。 　　“天哪……我没看错吧，那是格兰·拉姆齐？”格兰·拉姆齐的到来让许多“读者客人”激动惊呼。 　　格兰·拉姆齐今年也四十多了，颜值在中厨师中却算出色的，棕发碧眼，西装革履，高个精壮，他年轻时曾经是足球运动员，可以想见他的身体素质。其实许多主厨和餐厅老板气质都相当出色，他们离上流社会很近，有的本身就在上流社会——比如格兰·拉姆齐。 　　能在这里看到格兰·拉姆齐，实在是惊喜！ 　　“今天的主厨真的这么厉害？连格兰·拉姆齐都亲自过来品尝，如果味道不好……” 　　她身边的女孩拍拍她的肩膀：“放心，格兰·拉姆齐的嘴巴不会比那些美食评论家更毒。有什么比一群美食评论家更恐怖呢？” 　　说着，她朝不远处瞥了瞥。 　　那里站着一群美食评论家，他们脸上只有浅浅的笑容，或者毫无笑容，西装革履或是纯色职业套装裙，他们看上去非常专业，严肃——不会轻而易举夸奖你。 　　布鲁斯简直跌破了他们的眼镜！ 　　他竟然狠狠夸了一个业余厨师！ 　　好吧…… 　　上帝，布鲁斯自己当初都不知道那是个业余厨师，那根本就是乌龙好吗？ 　　如果早点告诉他真相，或许他还会有所保留。 　　但这就是，偏见先入为主。 　　“真是好奇，布鲁斯先生毫无保留夸奖的美味到底是什么滋味？” 　　“我很难相信她真的能够做出惊艳我们的菜肴——她就像突然冒出来似的，匪夷所思。” 　　“厨师界从来没有这样一位女性，布鲁斯是不是言过其实？” 　　“等会儿就知道了，连格兰·拉姆齐都来了，要是弄砸了，布鲁斯就该退出这行了，他已经老了……”有人无声轻笑道。 　　美食评论界也少不了各种倾轧，总有些人支持的厨师不一样，互相攻击。 　　有人认为这个厨师已经江郎才尽，也有人绝对他的天赋还未完全挖掘，唇枪舌结，诸如此类，数不胜数。布鲁斯身为美食圈大佬，自然是圈内风向标，向来都是他说谁好，大家就跟着觉得好，少数持反对意见的人，只能在背后不赞同。 　　希望他赶紧退隐的不少，毕竟他在那儿，别人怎么能成为大佬呢？ 　　这个时候，布鲁斯正待在后厨，同自己欣赏的小厨师交谈。 　　他等了好几个月，终于等到真人了！ 　　中间还闹了个大乌龙…… 　　布鲁斯心里无奈啊，但真正见到Wendy的时候，还是按捺不住激动之情。 　　虽然对方年纪尚小，虽然她的本职还是个明星…… 　　但她做出了让自己一辈子难以忘怀的味道。 　　在布鲁斯眼里，她就是厨艺界的未来之星，天才，只可惜……这星星还没升起，以后就都不会升起了，人家是要闯荡好莱坞的。 　　“女孩，你知道格兰·拉姆齐吗？” 　　布鲁斯企图用功成名就的格兰·拉姆齐引她上钩。 　　“他是厨师，也是明星，是世界上最成功的厨师，不过我觉得你可以比他更成功，你拥有更好的条件和资质，只要你愿意……” 　　她不需要复制格兰·拉姆齐，只需要创造自己的传奇。 　　布鲁斯愿意用自己接下来的职业生涯去赌她未来的成功——这种决心，无关其他，其实很像编辑对作者的看重，好的编辑希望一手培养出最优秀的作者，流芳百世的作品，他们就心满意足了。 　　对于布鲁斯来说，他人生的成功和满意程度，取决于自己能不能挖掘出几个传奇厨师。 　　他非常愿意栽培扶持优秀的厨师。 　　布鲁斯满眼期待，希望她下一秒就能爽快地答应下来。 　　然而。 　　素雪：……您这么说格兰·拉姆齐真的好吗？ 　　“谢谢您的好意，我也很高兴能得到您的欣赏，这对我来说就足够了。但我还是更喜欢将下厨作为业余爱好，我很高兴它能为我带来他人的喜爱和认可，甚至帮助到我，可作为职业的话……抱歉。” 　　“真的不考虑一下？”布鲁斯不敢确定。 　　素雪摇头。 　　☆、618 宴会开始 　　布鲁斯深感遗憾。 　　但他并不能强拉着人家小姑娘去当厨师，只希望哪一天她能够迷途知返……诶。 　　自己年纪一大把了，还要为厨艺界的未来着想，再说了，若是少了她做出的美味，对于大众来说，也是一桩极大的损失，以后想吃，都没处找餐厅去。 　　布鲁斯也是良苦用心。 　　今天他那个在硅谷上班的侄子也特地过来了，就是为了吃Wendy吃的菜，一解连日来朝思暮想之苦，吃不着就天天想，天天想啊，他还专门走了叔叔的后门来的，今天可没专门给硅谷的员工开放。 　　露天庭院里，觥筹交错。 　　众人手里的高脚杯中，盛着红宝石般璀璨的液体，比红葡萄酒更轻透，更纯粹漂亮的纱红色，让在场的女孩子都爱不释手。 　　“这酒可真美味，酸酸甜甜恰到好处，回味清香，像咬了一大颗樱桃。” 　　没错，这就是樱桃酒。 　　不是M国车厘子，而是华国小樱桃，酸甜，清香。 　　余味悠长，却极轻盈，非常适合拿来当做餐酒，整个口腔里的味蕾都舒展开来，准备好迎接盛宴。 　　“hey，这是什么牌子的酒？我喜欢这个味道。” 　　“我也没有喝过，市面上的樱桃酒味道都没有它自然，恰到好处，总有股浓浓的……造作味道，不是太酸，就是太甜，或者就是酒精的味道。我第一次喝到樱桃味儿这么浓的樱桃酒，大家都会爱上这个酒的。”显然，说话的人就是。 　　他从未喝过这样口感漂亮的樱桃酒，它是酒，好像又不是酒，刚刚好让人微醺的酒意，一点点使人上瘾——当它落入舌尖的时候，像是唇齿咬开樱桃的外皮，轻轻地“砰”一声，酸甜果汁和香气迸溅，在嘴巴里翻滚。 　　美食爱好者中，自然有不少爱酒之人，一喝就喝出好来了。 　　朝侍者一打听。 　　侍者的回答是：“您好，宴会上的樱桃酒是主厨自酿，专门从华国空运过来的，市面上是购买不到的。” 　　“主厨自酿的？天哪，那她一定是个很棒的酿酒师。” 　　侍者微微一笑，并不多话。 　　“等会儿可以见见你们的主厨吗，如果还有这种樱桃酒，我愿意购买一些。”经济比较宽裕的客人直接提出自己的意愿。 　　“等宴会结束时，主厨会同各位见面的。” 　　客人似乎有些迫不及待：“那还要等好久，好吧，请再给我一杯……” 　　“好的。” 　　侍者又递上一杯樱桃酒。 　　在场有许多人都为这酒着了迷，还没上菜，就被酒迷住了，甚至没有时间去想菜的事。因为光是喝这个酒就够他们满足了，不虚此行。 　　这位主厨的菜如果不好吃，她还能够成为一个成功的酿酒师。 　　或许能让樱桃酒风靡世界？ 　　有人想着。 　　宴会上，自然不能让客人等太久，有了专业的厨师做帮厨，素雪的上菜速度也快了许多。 　　第一道菜是她的招牌菜，五色春卷。 　　看过布鲁斯文章的人都知道这五色春卷有五种颜色，五种裹料，还有两种蘸酱，吃法和口味可以说是非常丰富了，而且不蘸酱也非常好吃，是布鲁斯非常推崇的一道菜。 　　“看起来比中餐馆的春卷漂亮，里面夹了什么？”边吃边疑惑。 　　“我喜欢肉，里面或许有肉……” 　　咔嚓咔嚓。 　　咬到清脆绿叶菜的，咬到滑溜虾肉的，咬到还冒着热气的白嫩羊羔肉的，蘸着芝麻油，剁碎的小米辣或是酸甜酱……起劲地咀嚼，每个人腮帮子都塞地满满当当，互相瞪着眼睛，嗯嗯啊啊地叫着，美味啊，美味！ 　　食物的本味，震撼了他们的舌头。 　　“咔嚓咔嚓！” 　　“咔嚓咔嚓咔嚓……唔，好吃。” 　　“以后这辈子都吃不到这么好吃的东西了怎么办，这真的是春卷嘛？” 　　连樱桃酒都在它面前黯然失色。 　　现在他们才知道，布鲁斯的褒奖一点儿都不夸张，堪称实事求是了，在美味面前，他们完全想不到挑刺这件事——连美食评论家们，也完全沉浸到美味之中，想不起要点评这件事了。 　　布鲁斯挖到了个大宝贝！ 　　这是他们脑子里蹦出来的第一个想法…… 　　好吧，他们再一次气馁了。 　　布鲁斯这个老家伙，还真是有几把刷子，竟然能挖到这样的天才——这份五色春卷，好吃地过分，好吃地让他们无法说出任何违心的，否认它的话来。 　　就是好吃！ 　　若说五色春卷给了所有人一个下马威。 　　那么之后的烤小羊排，让他们完全在肉中沦陷了…… 　　小羊排是用果木烤制的，用果干碎腌过，肉很嫩，夹杂水果香气，若有似无，让口感和味觉都更加富有层次。刀叉划开羊排，漂亮的粉红色，一刀割下去，肉嫩地能割出光滑漂亮的横截面，吃到嘴里，舌头都跟着热乎乎的羊肉，一块儿软成一团，差点吞下去。 　　“啊……” 　　舒服的喟叹。 　　果然，主菜还是要肉啊，五色春卷轻盈清爽，羊排扎扎实实，吃到胃里，整个人都暖烘烘地。 　　“我可以再吃掉三盘小羊排！” 　　“吃过这个小羊排，我觉得以后无论去哪里主菜我都会点羊肉，它让我爱上了羊肉——不过我更爱主厨，我愿意天天去她的餐厅吃饭，不过可能会把我吃穷，实在不行，就一周一次！” 　　“……布鲁斯先生的文章里都没有提到这个小羊排，害得我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好吃地想哭。” 　　现场看起来很有秩序，但是仔细观察，会发现每个人都在喃喃失神，陶醉于美食。 　　无数客人拿起手机“咔嚓咔嚓”，把自己吃的菜拍好放到社交网络上，让那些吃不到的人羡慕羡慕，一定要让他们知道，他们错过了多么美味的食物。 　　@suraaa：今天我吃到了传说中神的食物，它们的味道真是太美好了，我的心和胃都被主厨俘获了［图］［图］ 　　@boomboom：你们一定想不到今天还有谁来了——我见到了格兰·拉姆齐！不过这一点儿也不重要，毕竟他并不好吃，我现在只想赞美布鲁斯先生，赞美硅谷餐厅的主厨，我收获了人生中最爱的两道菜，好吃地让我想飞起来，希望主厨的餐厅开遍全世界［图］［图］ 　　…… 　　☆、619 甜点 　　n多参加宴会的客人都放了图在社交网络上。 　　而更重要的是，《美食》杂志官方推特还非常开心地将参加活动客人的推特一一转发，并且加上了＃硅谷餐厅＃的标签，让更多人接受到美食报社，一雪……之前乌龙的耻辱。 　　果然，刷推特的人们纷纷响应。 　　“什么？格兰·拉姆齐也去了，我的偶像竟然也去了啊啊啊好想见真人啊！” 　　“竟然有人能忽视格兰·拉姆齐的威严哈哈哈！真的有那么好吃吗，好好奇啊，看起来挺诱人的，可是味道完全没办法想象啊……” 　　“真的！真的超级好吃！无敌好吃！你想象不到的好吃！” 　　下面回复那位网友就是在现场大快朵颐的一位。 　　引起众怒了…… 　　“到底有多好吃，好好奇啊，啊啊啊后悔了，当初就应该报名的啊，请假都要去吃！” 　　“好想所有人都说很好吃呢，但是……你们忘了，这只是位业余厨师吗？真的不会被格兰·拉姆齐怼吗？” 　　有位朋友问出了很多人都想问的话。 　　一位业余厨师，办了这么大的活动，还请了无数美食评论家和大厨，可以想象，压力多么大，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大家甚至都下意识地忽视了那是个业余厨师，那更不可思议了好吗？完全不敢相信。 　　真是这样的话，邀请的客人里面还有怼人超厉害的格兰·拉姆齐。 　　这位掌勺的大厨……真的不会被当场怼吗？ 　　事实上…… 　　格兰·拉姆齐他完全怼不出来。 　　无处可怼啊。 　　怼毛线？ 　　你有本事你来怼啊，别在网上整天起哄让他“怼啊怼啊格兰·拉姆齐你怎么不怼”，平时看节目观众都是这种期待他怼人的反应。 　　但他日常生活中，还是非常有礼貌的人好吗？ 　　这种社交场合，怎么可能当众怼人，而且……这位业余厨师的手艺，真的是出奇不意地好，好地格兰·拉姆齐都有些意外。 　　他其实根本不知道Wendy是谁，他太忙了，哪会关注这种八卦新闻。 　　只知道有人说布鲁斯在《美食》杂志上大肆夸奖了一家名不见经传的小餐厅，和一位名声不显的小厨师，才引起了他的注意。他注意的点是布鲁斯这个刁钻的老狐狸竟然也有这么大方夸人的一天，连自己都跟他曾经因为理念上的问题，争辩过呢。 　　总之，就是互怼。 　　邀请发到他这儿来了，格兰·拉姆齐考虑了一下，就过来了，在此之前，他也没什么时间了解主厨的资料，先看看她有没有资格被他了解，还是布鲁斯这家伙已经老糊涂了。 　　现在看来…… 　　这是哪儿冒出来的天才？！ 　　他挑不出一点毛病！ 　　怪不得布鲁斯老头子夸得那么厉害。 　　甚至，可以跟对方讨教学习一下——格兰·拉姆齐还是挺惊愕的，据说这位主厨年纪非常小，就有现在的影响力和厨艺，还真是让自己这一步步熬上来的老人，羡慕嫉妒恨啊，自己在她这个年纪还待在后厨熬…… 　　“您的甜点——” 　　最后一道甜点送上来了。 　　外观非常简单的甜点，圆形小蛋糕，金黄色，闪闪发光，非常诱人，最下面垫着一层厚厚的焦糖核桃，蛋糕边缘摆着两颗盐渍梅子。 　　看起来简单的甜点，像要做出好味道，并不容易。 　　糖分差一克，味道都会千差万别。 　　格兰·拉姆齐很好奇这个看起来简朴的小蛋糕，会是什么味道，它烤制的颜色倒是看起来非常诱人。 　　在品尝之前，格兰大厨也不能免俗地拍了一张照片，才拿起银勺品尝。 　　切割的过程能够感受到蛋糕是否烤制得当…… 　　嗯，非常顺滑。 　　蛋糕湿润柔软，气孔密地恰到好处，没有夹心，只有金灿灿的黄色。 　　入口口感很棒。 　　格兰·拉姆齐压了下舌头，一股浓郁的甜香，突然从蛋糕里流出来，喉咙里都是这股香香甜甜的味道，这绝对不是西方熟悉的香料……但是这种甜香，非常纯正，如果大自然中有非常贴合这个词语的气味的话，就是这个了。 　　就是非常简单的，鸡蛋，牛奶，还有自然浓郁的甜香味道。 　　组合非常简单，最后的口味却非常有冲击力。 　　非常温暖的，令人幸福的口味。 　　伤心难过的时候咬上一口刚新鲜出炉的香甜蛋糕，就是这样的感觉。 　　他能一口气吃掉一大块这种蛋糕。 　　其他客人品尝这个看似稀松平常的蛋糕时，也是一脸发光。 　　简单却美味至极，更多的是冲击。 　　“咔嚓咔嚓——” 　　核桃香脆，焦糖薄薄一层，又是另一种带点苦味的甜，中和了蛋糕浓郁的甜香。 　　盐渍梅子酸甜咸都齐了。 　　但是那种果实的清香，和蛋糕里头的甜香，有异曲同工之妙。 　　这个甜香到底是什么植物…… 　　或许他可以将这种香料用到合适的地方，这种自然的甜香味道真是太棒了。 　　格兰·拉姆齐冥头苦思的时候，素雪从后厨出来了。 　　所有客人的菜都已经上齐了，她也可以空下手出来跟大家见个面了—— 　　事实上，今天的来客中，许多人根本不知道主厨长什么样。 　　只有硅谷那些员工因为看过那个综艺节目，知道主厨长什么样。 　　其他许多人都是被布鲁斯的那篇文章吸引来的。 　　尤其美食评论家和大厨们，他们压根不知道今天的主厨到底是谁，也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 　　所以素雪骤然出现的时候，其他客人一时间都没认出她是谁呢，还在低头回味美味，直到布鲁斯发现他来了，出声叫她：“哦，亲爱的，你做的甜点真是美味，我原来还想尝尝之前的爆浆布丁了，但是这个也非常棒，里面浓郁的香味到底是什么？” 　　“它太有冲击力了。” 　　“嗯？！” 　　坐在布鲁斯对面的格兰·拉姆齐闻言抬头，眼睛一扫，满脸不敢置信。 　　主厨来了？！ 　　等等…… 　　布鲁斯刚刚是在跟谁说话，跟他身边这个小姑娘吗？ 　　她的年纪再小小一点，或许还能上自己小小厨神的节目，别告诉他天才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题外话－－－－－－ 　　我还需努力…… 　　☆、620 受欢迎 　　素雪觑见近在咫尺格兰·拉姆齐一脸震惊，觉得好玩又好笑。 　　稍稍偏过头，她笑容灿烂地回答布鲁斯先生的问题：“是我们国家特有的植物，桂花，本身气味甜香，非常适合用来做点心。回头我可以送您一罐桂花蜜，可以泡茶，抹吐司……” 　　“谢谢，我很喜欢这份礼物。”布鲁斯先生笑眯眯道。 　　格兰·拉姆齐也一直注意着两人的谈话，确认眼前这个漂亮的小女孩就是……布鲁斯一直赞誉有嘉的主厨，今天他所品尝的美味佳肴都是出自她之手，格兰·拉姆齐久久无法淡定，现在的年轻人都已经厉害到这种程度了吗？ 　　哦……布鲁斯这家伙尝什么桂花蜜？ 　　他才是真正需要的人！ 　　他要研发新菜式！ 　　“布鲁斯，这位就是我们的小主厨？”格兰·拉姆齐还是不敢确定。 　　布鲁斯神色平淡，理所当然地回答：“当然——她是个天才。” 　　格兰·拉姆齐：“……”你丫的这么说让我怎么接话。 　　其他宾客也被这里的动静吸引了过来，他们此刻已经把自己餐盘里的东西扫荡干净了，否则怎么有时间抬起头关注周围的事情呢？ 　　“咦，布鲁斯先生身旁的那个女孩是谁？” 　　“他们说好像是主厨……” 　　“什么？！主厨，她几岁！” 　　“哦，亲爱的，你别忘记格兰·拉姆齐先生还有一档《小小厨神》的节目，里面最小的孩子只有八岁，曾经拿到过冠军的孩子只有十二岁，但是已经给白宫那位做过宴席了。这个世界从来不缺少天才……” 　　“不——我的重点是，她为什么长得那么漂亮？做菜也那么好吃，我以为她是迪士尼童星。”妹子一脸嫌弃地对男朋友说。 　　男朋友：“……她长得一点都不M国甜心。” 　　“但是漂亮啊！你们男人的审美太单一了。” 　　男朋友：“……” 　　当宾客们意识到这个娇小的姑娘就是帮他们烹调美味的主厨时，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太不可思议了，也只有硅谷的it男和妹子们能够保持镇定，但是眼睛还在亮晶晶地法国——Wendy真人诶！ 　　更多宾客则是选择上前与主厨攀谈：“亲爱的，你做的菜真是太棒了，可以告诉我你的餐厅地址吗？我会经常去光顾的，最后的小蛋糕真是太好吃了，我愿意天天买回家吃。” 　　素雪干笑：“……”哈哈哈你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 　　“抱歉，我现在还没有自己的餐厅。” 　　“什么？这真是太遗憾了……”妹子脸上流露出非常明显的遗憾表情，“如果你什么时候要开餐厅，拜托你一定要告诉我们。” 　　素雪：……那你恐怕要失望了。 　　“你好，主厨，我可以跟你合张影吗？你的菜真是太棒了，我非常喜欢……”唔，还有主厨你也长得非常可口啊。又是一个热情的大姐姐。 　　基本上今天来的女性，年纪都比素雪大，间或几个同龄的大学生。 　　主要整体宾客的年龄层就比较高。 　　所以许多人看素雪都是……姨母般和蔼的目光。 　　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要求合影的人越来越多，素雪发现……好像每个人都非常喜欢跟她合影，只要是上前跟她攀谈的，最后一定会以合影结束，合影完还特别开心——然后当然是发布到推特上了。 　　素雪一时间简直成了公用的自拍道具，身边的人换了一个又一个，这种热情真是让人招架不住。 　　脸都快笑累了…… 　　弗兰科倒是对此喜闻乐见：“免费宣传的好机会，过了可就没有了，这还只是小意思，等你以后人气更高，粉丝恐怕会更热情……” 　　说来就来。 　　“Wen……Wendy！你好！我是你的粉丝，能见到你实在是太高兴了，能跟我合张影吗？再帮我签个名……我太激动了，抱歉，我终于见到真人了！” 　　碰到激动的粉丝，素雪就得比他更镇定，好稳定情绪。 　　“要签哪里？” 　　“这里！”小哥直接让签在衬衫上，肩头。 　　“好了。”素雪签了个漂亮的英文花体，啧，这么看上去，还挺有设计感的？ 　　“谢谢！”小哥的眼睛还是亮晶晶的，退远了几步，把位置让给其他人，自己站在旁边远远地看着自己的偶像。 　　素雪：…… 　　国外的粉丝都好热情啊…… 　　素雪身边如此热闹，布鲁斯都调侃：“看吧，我就说，只要你愿意的话，你会比格兰·拉姆齐更受欢迎，看看你现在的人气——我可从来没见过食客这么喜欢跟主厨合影的。” 　　分明是看主厨长得好看！ 　　这群看脸的食客！ 　　原本想找素雪单独交谈的格兰·拉姆齐这会儿也挤不进去了，自己这会儿要是把主厨的时间占走的话，指不定这群宾客就不高兴了——格兰·拉姆齐只能默默地站在外围，刷着推特，等人都合影结束了，自己再过去。 　　此时推特上已经有许多人发了合影，得瑟。 　　@fabulous：完美的一餐！最后的蛋糕甜点超级好吃，还见到了主厨～soooooo。Sweet！［图］ 　　@honeybee：主厨和我～［图］ 　　虽然大家说的话并不多，不过一切尽在不言中，看照片就行了 　　素雪粉丝俱乐部的成员最先到达点赞，然后是各路吃瓜群众。 　　“好像认识这位主厨，可以问她要电话号码吗？” 　　“what？她是主厨？为什么看起来有点眼熟……” 　　“主厨太漂亮了！美人～她是不是上过什么时尚杂志？” 　　“一脸懵逼的我，Wendy怎么突然突然变成主厨了，难道她要转行当厨师？” 　　因为代言和广告认识Wendy的吃瓜群众都是一头雾水…… 　　Wendy摇身一变，变成了人人夸奖的大厨？ 　　这飞一般的转行速度…… 　　不仅如此，还得到了布鲁斯大佬的夸奖，上了《美食》杂志，甚至——还得到了格兰·拉姆齐的金口玉言！ 　　大家后知后觉地发现格兰·拉姆齐竟然也在同时发了条推特，附图。 　　图是最后上的桂花核桃蛋糕。 　　格兰·拉姆齐的话显然是满满的欣赏：今天品尝到了美味的一餐，令人难以置信的美味，值得花时间特地去品尝，给了我许多惊喜，Wendy主厨是个非常出色的厨师…… 　　☆、621 交流 　　格兰·拉姆齐的夸奖非常中规中矩，不过他是不屑于说假话的人。 　　如果真的平庸无奇，甚至难吃，他也夸不出惊喜，美味，令人难以置信这样的词语，本身能得到格兰·拉姆齐这样大厨的夸奖，就足够证明实力，讨好他的舌头可不容易。 　　到底是怎么样的美味，竟然能让格兰·拉姆齐和布鲁斯都齐齐夸好。 　　“快来看！格兰·拉姆齐竟然夸人了！” 　　“夸地真认真，真的那么好吃？” 　　“格兰·拉姆齐你知道你夸的人是个业余厨师吗，还走过秀，当过平面模特的那种，人家其实是大明星啊233格兰·拉姆齐你真的没有降低标准？” 　　“感觉Wendy有望进军厨师界开餐厅了……” 　　其实…… 　　看完网友评论的格兰·拉姆齐才是一脸懵逼。 　　等等，什么叫Wendy是个大明星啊。 　　他以为这个女孩是准备进入厨师界工作的预备厨师呢！ 　　这个女孩还有其他职业工作吗？ 　　是明星吗？ 　　自己好像没有听说过啊！ 　　可怜的Wendy，现在在海外还属于小众明星，人家大明星格兰·拉姆齐还压根不知道她。 　　不过这也实属正常，要是格兰·拉姆齐都知道她的大名，那弗兰科经纪人也不用努力地帮Wendy争取各种机会了，为了什么——为了提高认知度啊！ 　　“这个女孩到底是做什么的？”格兰·拉姆齐只能向布鲁斯寻求解答。 　　布鲁斯似笑非笑，问了句：“你觉得她的资质如何？” 　　格兰·拉姆齐愣了一下：“天赋实力兼具。” 　　前途光明。 　　只要自己不作死，巅峰没问题，米其林三星没问题。 　　“我也觉得。”布鲁斯认真地点头。 　　格兰·拉姆齐：“……”那你问我干嘛？ 　　“可惜她不打算做这行。”布鲁斯一想到这个，就深深烦恼。 　　“what？！”这次轮到格兰·拉姆齐惊讶了，这么好的天赋和实力，还有布鲁斯的帮助，只要她愿意，她可以开无数家餐厅，并且会有络绎不绝的客人上门，一切唾手可得……她竟然，志不在此？ 　　这就像一个抱着金子的人把金子满不在乎地扔掉似的。 　　“看到那边那个男人了吗？那是他的经纪人，CAA的……所以你明白的。她只是喜欢下厨，并不打算让它成为自己的职业。” 　　“你看起来很遗憾。”格兰·拉姆齐说。 　　“当然。”布鲁斯忿忿，原本她可以超越格兰·拉姆齐的。 　　格兰·拉姆齐还不知道布鲁斯这么念叨着自己，虽然他也觉得这个女孩的选择，让人有些可惜，不过他尊重每个人选择的权利，未必每个人擅长什么，就必须要做什么，也不是每个人都喜欢自己的天赋——如果真的不想让下厨成为自己的职业，那还是不做的好。 　　厨师这行还是需要百分百的热爱和持续不懈地追求，当成终生事业，不愿意，还是不强求的好。 　　“hey，布鲁斯，看开一点，现在的年轻人想法可跟我们不一样了，不过看来以后很难品尝到这种美味了，不知道她愿不愿意分享一下菜谱……” 　　格兰·拉姆齐还是很愿意跟这样出色的后辈交流的，虽然人家无意成为专业厨师。 　　“来吧，我来给你引见一下，其实她认识你，Wendy告诉我，她也是看着你的节目长大的，一期都没有拉下……”布鲁斯笑着说。 　　格兰·拉姆齐：“……” 　　你真的不是在拐着弯我说老吗？ 　　看着他的节目长大？那年纪得多小，亚洲人又总是长得显小一些。 　　“Wendy，来，这位是格兰·拉姆齐先生，相信你已经很熟悉他了。” 　　素雪微微一笑：“当然，不过见到真人还是第一次，有种……唔，非常神奇的感觉。” 　　格兰·拉姆齐和蔼地眨眨眼：“放心，我不会把你当成我节目中的选手的。” 　　“我也这么希望。”素雪一脸认真地点头。 　　三人会心一笑。 　　格兰·拉姆齐在节目中可是有各种经典梗，什么“生必死”，“死亡扇贝”，“滚出厨房”等等……看得就是心跳和刺激，但私底下，格兰·拉姆齐还是相当温和的，只要不在厨房触怒他，他也不会随便骂人。 　　格兰·拉姆齐也没有摆什么前辈架子，一上来就跟素雪认真讨论起食谱。 　　他对国外的饮食文化很感兴趣，碰到美味的，也会很欣赏，他本人还有一档专门探访各国美食的节目，完全是个一心扑在厨艺上的努力大厨，致力于寻求突破。 　　素雪对华国菜肴了解当然比格兰·拉姆齐的深，还跟他说了不少古菜谱上的话，比如随园食单，还有近代流传的一些菜肴…… 　　格兰·拉姆齐收获颇丰。 　　有时候能从别国的饮食文化中得到许多异曲同工的观点，还有很多新颖的想法。 　　“……Wendy，你会做这些菜吗？他们听起来非常棒，我很想尝尝。” 　　“有机会的话，可以的。” 　　布鲁斯按捺不住了，这么多华国传统菜式，他也听得蠢蠢欲动啊：“Wendy，不邀请我吗？” 　　素雪哭笑不得：“当然还有您了，不过现在我还没在M国安顿下来，现在都是住酒店呢。等我买了房子再请你们来吃饭？” 　　估计可以多请点，她在M国朋友也不多，之前认识的也都是硅谷的人了。 　　“你以后打算在M国发展了？”格兰·拉姆齐问。 　　他常年做各种电视节目，手里有不少媒体资源，而且他和不少明星关系都不错。 　　“还是会经常回国的。”素雪说，“我男朋友还在国内啊。主要在这边工作，没工作的时候就回国。” 　　她现在工作安排地还不多，能经常性长期地回国待着。 　　格兰·拉姆齐顿了顿，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对她说：“你愿不愿意来上我的节目？” 　　素雪：“嗯？！” 　　☆、622 来吗 　　素雪囧了。 　　懵逼了。 　　其实在很久很久之前，她也没想过自己会来国外发展，还会签约CAA。 　　甚至…… 　　被格兰·拉姆齐邀请上他的真人秀节目。 　　全M收视率第一的美食真人秀。 　　一度创造巅峰收视。 　　素雪本人可是格兰·拉姆齐节目的忠实观众，追了他无数档美食节目，以观众的身份兴致勃勃地围观了多期节目撕逼冠军之战，为自己心仪的选手淘汰而郁闷，为自己讨厌的选手竟然留到了最后六强而想炸了节目组…… 　　那时候她只是一名普通观众而已。 　　格兰·拉姆齐的节目就是她的下饭节目，期期不拉。 　　网上小伙伴的弹幕总是：今天格兰·拉姆齐又怼人了吗？ 　　素雪也是其中的一员…… 　　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有一天，竟然要上格兰·拉姆齐的节目了。 　　她现在并不是粉丝的心情，毕竟她并不粉格兰·拉姆齐，只是这种身份的转变，想当微妙了，自己当年开心看节目的时候，一定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被爱怼人的格兰·拉姆齐亲自邀请上节目——玩大了！ 　　看节目的时候弹幕里总有些对选手挑刺的网友，这个不行那个不行，这个时候总有人说：你行你上啊！ 　　素雪现在真的是——我行我上！ 　　真上了啊！ 　　国内的小伙伴们，她要去上格兰·拉姆齐的节目了！ 　　终于可以去看一眼传说中的豪华食材储藏室和一整面墙的厨房用具。 　　素雪诡异地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下意识地回复格兰·拉姆齐：“当参赛选手吗？” 　　格兰·拉姆齐：“嗯？” 　　他摇头：“当然不是，你的水准根本不需要参赛，那对其他业余选手来说太不公平了，我想请你来当嘉宾评委。” 　　素雪：？ 　　好吧…… 　　这回轮到她，惊吓了。 　　“您……想让我上哪一档节目？”《小小厨神》的话，她去当嘉宾评委，还可以。 　　“《MasterChef》。”也就是《厨艺大师》。 　　王牌节目。 　　格兰·拉姆齐的所有节目几乎都创造过巅峰收视，《厨艺大师》也不例外，一度是全国闻名的节目，现在虽然变成了老节目，但影响力还是在那儿的，节目整个过程可以说是相当烧钱了。 　　而参加《厨艺大师》的选手，都是对烹饪充满热情的业余厨师。 　　不过不要小看业余厨师，里面也会出现不少天赋极好的人，经过节目的锤炼，成为真正的职业厨师。 　　基本上参赛选手的年纪都要比素雪大。 　　……亚历山大。 　　邀请嘉宾评委是《厨艺大师》的惯例，每季十几期，都会有七八期邀请嘉宾评委，一个是新鲜感，另外一个也是为节目增加话题度和热点，请的人也无一不是厨艺界的佼佼者，要么就是跟美食搭边的人。 　　问题是—— 　　素雪的资历太浅了。 　　虽然她有实力，但是她目前的资历和认知度，恐怕难以服众。 　　更别说那帮选手了。 　　“这期我可以给你充分的展示时间。”格兰·拉姆齐说，“因为乔下期有事不能来了，刚好需要一个替补评委。” 　　素雪：“……” 　　她又不是没看过节目，怎么会不知道临时少一个评委，并不太影响。 　　但这是格兰·拉姆齐的一片好意。 　　当然，她的参与，也可以为节目带来讨论的话题，这是她身上所具有的价值，正因为让她来担任客座评委显得不可思议，才会让人们更加注意新一期的节目。 　　－－－－－－题外话－－－－－－ 　　这节目确实有…… 　　我就很爱看 　　☆、623 欣然同意 　　“你可以去试试，亲爱的。”布鲁斯先生对她说。 　　能够参加《厨艺大师》，对Wendy来说，绝对是天上掉下来的大馅饼，绝佳的好机会，而且还是以嘉宾评委的身份出现——看，她本身多么有话题度啊。 　　这种时候弗兰科并不好出面帮她接受，毕竟这是她的私人来往带来的机会，只要她愿意，就能上，弗兰科倒是非常希望她能够答应，却只能站在旁边紧张地盯着这边，祈祷她一定要答应——傻瓜才不答应呢。 　　素雪考虑了一下，她当然是不排斥的，作为忠实观众，能够参与自己喜爱的节目，是很棒的经历，只是…… 　　“只要您不怕有人对我不服气的话，我非常乐意参加您的节目。”她说。 　　格兰·拉姆齐露出灿烂的笑容：“hey，怎么有人会对你不服气？那就让他们看看你的实力。” 　　素雪挑眉笑了笑，心领神会。 　　格兰·拉姆齐倒是经常在节目里露一手装逼，震惊选手，每次到这个“表演环节”的时候，观众们就会看得很嗨，给格兰大厨比六六六。 　　没想到…… 　　现在轮到自己上节目震惊选手了。 　　惊不惊喜？刺不刺激？ 　　很惊喜了！ 　　和格兰大厨还有布鲁斯先生交换了名片和私人手机号，素雪参加《厨艺大师》节目的事也将提上议程。 　　格兰·拉姆齐需要跟节目组报备一下，相信节目组会喜欢这个提议的，不过通告费就别指望了，素雪现在的咖位能得到这么个机会，就已经相当超值，根本不需要计较那点通告费。 　　“怎么样？！”三人已分开，弗兰科就难掩激动地走过来，那可是格兰·拉姆齐，他现在在公司还不是明星经纪人，接触不到咖位这么大的明星，格兰·拉姆齐也算是名流了。 　　素雪微微一笑：“我答应了，格兰先生说会尽快给我消息，让我好好准备——自己的拿手菜！” 　　“太棒了！”弗兰科捏紧双拳，用力晃了一下。 　　“好好准备，这次你一定能够惊艳全M观众！” 　　“这是不是太夸张了？”素雪微微耸肩，虽然格兰·拉姆齐的节目收视率很有保障，但能不能引起观众们的注意，还是听天由命啊。 　　红这回事，本来就是有运的成分在，天时地利人和。 　　“我相信你。”弗兰科的眼睛很亮，“你可是《厨艺大师》史上最年轻的嘉宾评委，还是格兰·拉姆齐亲自邀请的，或许有人会不喜欢你，但是喜欢你的人或许更多……” 　　因为族裔方面的问题，肯定会有不喜欢亚裔的人，但这没关系，虽然不是人人爱，但有大部分人热爱就足够了。 　　…… 　　《美食》杂志主办的“硅谷餐厅”活动非常成功，参与者的反馈都很好，在活动结束之后，《美食》杂志甚至专门为这次活动但开了一期回顾栏目，并且刊登了Wendy，布鲁斯和格兰·拉姆齐的合影照片——哦，这期的封面就是他们。 　　很叼了。 　　对于素雪来说，作为一个预备明星，竟然靠着高超的厨艺打出了一片天地。 　　也是画风清奇。 　　国内对于小仙女上了一本美食杂志封面的事也一头雾水，很多人并不了解这本杂志的地位，还有布鲁斯的地位，格兰·拉姆齐倒是知道的人多些，不过在国内也很小众——只有追M国真人秀和混欧美圈的人知道。 　　意外地，这个消息没在大众中翻起波澜，竟然在欧美粉丝圈中炸开了。 　　“666，你们猜我看到了什么？小仙女和格兰·拉姆齐的合影？他还夸小仙女的厨艺高超我的妈呀！” 　　“你说的是那个在节目上经常爆粗口被消音的格兰·辣母鸡？” 　　“小仙女穿厨师服都辣么美，不愧是小仙女，把辣母鸡比地那个老啊……果然国内明星我只服气小仙女的颜！” 　　“……突破次元壁的合影，妈呀，小仙女竟然跟格兰·拉姆齐认识了，昨天还在追《厨艺大师》新一季呢，格兰·拉姆齐又把一个选手怼哭了。” 　　“新一期字幕组出了？我赶紧去看看！” 　　…… 　　此刻追着《厨艺大师》的粉丝们并不知道。 　　小仙女和格兰·拉姆齐并不只是普通合影那么简单。 　　不仅不是普通的合影，他们还有了合作…… 　　亮瞎你们的眼！ 　　等下期《厨艺大师》播出的时候…… 　　格兰·拉姆齐回去之后跟节目组商量了一下，乔下期有事来不了，让Wendy顶上，不只是顶一个环节，而是顶整期节目。 　　这个意义就不同了，平时嘉宾评委只参与一个环节，而节目一整期都会有两个环节，一个环节时间短，一个环节时间长，Wendy要是顶整期，就是代替乔的位置，作为替补评委——比嘉宾评委的镜头份量重多了。 　　而素雪的资质却完全不如那些嘉宾评委。 　　提出这个设想的时候，格兰·拉姆齐也吃不准节目组的意思，但他个人是力保Wendy上的，也没有理由上不了。 　　果然，节目组给的回复是—— 　　欣然同意。 　　“这是个很好的人选，节目需要话题度，她真的非常有话题。要是由我们来提出的话，我们会担心拉姆齐先生你是否能够接受这样一个新人作为嘉宾评委。”策划笑着看了他一眼。 　　虽然他们都有决定权，但是真人秀最大的看点还是格兰·拉姆齐，全程由他掌控的。 　　随便后门塞人？ 　　也要看格兰·拉姆齐同不同意。 　　尤其实力不行，还要在节目里面胡说八道的，会被格兰·拉姆齐看不顺眼怼死的。 　　看以前那些不尊重评委，自大张狂，还老在厨房犯原则性错误的选手就知道了，格兰·拉姆齐对这样的人，是绝不会容忍的，节目组当然也不会让他不快。 　　现在格兰·拉姆齐主动提出要这个女孩来当嘉宾评委，他们当然愿意。 　　正是因为听上去非常不可思议，节目才会有爆点…… 　　人们会讨论，会好奇，会来观看节目。 　　不管Wendy做得好或者坏，收视率都会有的。 　　“她很有实力，我希望这期节目能给她一些展示的部分。”格兰·拉姆齐提出，其实他也是为了自己节目的收视率，节目好，他才能继续做下去，电视台才会让他继续做下去。 　　“当然可以，不过这需要跟Wendy小姐商量一下。” 　　“我会约她过来见一面。” 　　－－－－－－题外话－－－－－－ 　　这两天在找房子…有点慌 　　明天万更……嗯～～～ 　　今天就这么少了…… 　　☆、624 出场 　　格兰·拉姆齐约了Wendy在Fox电视台见面，跟《厨艺大师》节目组工作人员约谈，根据Wendy的厨艺特长来策划本期节目的环节。 　　以往因为不同族裔的嘉宾参与，也会有少数环节需要选手学习陌生的国外菜式。 　　而Wendy的到来，意味着这期节目会出现中餐。 　　“节目中可能需要一批样菜给选手品尝……”工作人员说。他们其实并不清楚Wendy的能力到底有多少，当然是要商量之后根据她的实际情况定下。 　　她显然比想象中的更游刃有余。 　　做得好当然要比做得差更让人喜欢，哪怕两者都能提高收视率。 　　“没关系，我可以现场做，不过需要给我一个小时的时间。” 　　格兰·拉姆齐开口了：“神秘盒环节有一个小时。” 　　“可以。”工作人员点头。 　　那就需要Wendy在神秘盒环节暂时退场一下，不过神秘盒环节并不淘汰选手，虽然总时长有一个多小时，但最后剪辑出来播放的时间大概只有15到20分钟而已。 　　所谓神秘盒，顾名思义，其实就是指定食材，装在神秘盒里，等所有选手到场时一起打开——惊喜或者惊吓。 　　每期节目神秘盒的食材都不同，超市罐头、超高级的神户牛肉、牛的各个部位、苹果、香料等等，五花八门，以此为主题创作菜肴，神秘盒的获胜者可以直接晋级下一期，不用进入淘汰赛。 　　而后面的淘汰赛才是整期节目的重头戏—— 　　这次的菜式是中餐，当然，并不会提前透露给选手。 　　《厨艺大师》事实上是压力非常大的真人秀节目，它偏向于职业类，厨房向来都是一个高压的地方，无数选手曾经在最后淘汰压力赛的时候——濒临崩溃，做不出菜，或者做错了来不及重新再做，都会让人崩溃。 　　Wendy很明白这个节目是什么样子，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当场掉链子也没办法。 　　淘汰与否只在三位评委的选择。 　　身为餐厅老板的乔有事没来，现在由Wendy来顶替乔。 　　节目是录播的，整个时间安排地非常紧凑。 　　正式播出之前，官方就已经打出了宣传：神秘嘉宾评委出现／《厨艺大师》史上最年轻的天才厨师加盟／格兰·拉姆齐最看好的新人厨师，美食圈最炙手可热的人物——你能猜到她是谁吗？ 　　一个“她”，就揭示了某些信息。 　　年轻，天才，女孩？ 　　最近有这样的人物呢？ 　　很多人都不知道Wendy于美食圈的存在，就算知道，也猜不到她竟然会上《厨艺大师》。 　　哪那么容易？ 　　格兰·拉姆齐那关是那么容易过的吗？ 　　…… 　　奥斯汀是个普通的M国男孩，现在在加州大学念书，同时，他也是《厨艺大师》的忠实观众。 　　奥斯汀对厨艺很有兴趣，平时偶尔会自己做饭，和同学们一起参加派对时，他总是帮大家准备食物，或者负责烧烤的那一个，他烤肉的技术非常好，因此在派对里头很受欢迎——当然，也有另外一个原因，看脸。 　　他长得就是阳光的加州男孩的模样，还喜欢给女友下厨…… 　　这得益于他经常看格兰·拉姆齐的节目，收获了不少厨艺小技巧。 　　每周五的《厨艺大师》，他也绝不拉下。 　　和许多观众一样，每一季都有奥斯汀喜欢的选手，也有他讨厌的选手，但自己喜欢或讨厌的选手，能不能顺利晋级，最后拿到冠军——除了看他们自己的发挥，就是评委们的评判。 　　大多数情况下，评委们的评判都是令人信服的，有时候，观众们热爱评委超过热爱选手。 　　这个节目中，三位评委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比如格兰·拉姆齐，没有他，《厨艺大师》恐怕就成为不了《厨艺大师》。 　　而身为餐厅老板，出身贵族家庭，坐拥酒庄的乔，代表的是高级餐厅的口味和审美，并且为人非常毒舌，一针见血，有时候比格兰·拉姆齐还可怕。 　　另外一位评委，人称小胖，他是三人中最年轻的，但年龄也在三十岁以上，他代表的是更大众的口味，不过别小看他的厨艺，他可是格兰·拉姆齐曾经的学生。 　　偶尔还有各种嘉宾评委串场。 　　这期显然也是。 　　奥斯汀早早从官方推特上了解到乔这期无法参与录制节目，节目组找了另外一位嘉宾评委来代替乔。他并没有什么反感情绪，只是一期而已，而且节目以前就请过许多业内相关的嘉宾评委，名头念出来都能吓到人的那种。 　　他相信节目组的眼光。 　　只是乔不在，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不太习惯。 　　至于“史上最年轻年轻厨师”、“天才的她”、“格兰·拉姆齐看好”类似的标题，虽然稍稍引起了奥斯汀的兴趣，但他还是想象不到…… 　　他观念里即使是最年轻的天才厨师，至少也要三十岁吧。 　　这行光从后厨熬成主厨，就要无数年的时间。 　　打死他都不相信，十八岁的天才主厨，除非它是从《小小厨神》里拿了冠军，那也不可能马上摇身一变，变成一家餐厅的正式主厨。 　　所以，当奥斯汀如期收看节目，瞧见齐齐走出的三位评委时—— 　　“What？！那是谁？” 　　完全陌生的面孔…… 　　原谅奥斯汀这小伙子压根不看什么《美食》杂志，他喜欢的只是真人秀而已。 　　等评委走近了些，镜头一一扫过，奥斯汀才看清楚新人的长相， 　　漂亮的偏混血的面孔，混的绝对不是M国甜心的长相，而是欧洲美人的精致，和东方女孩的柔美，以及……皮肤爆好。 　　她比格兰·拉姆齐这个英国人还白。 　　等等…… 　　这个女孩子好看地有点过分了吧？ 　　她怎么会出现在《厨艺大师》节目里，还是跟两位评委一起出现，奥斯汀绝对不相信她是嘉宾评委，只以为她是评委的亲戚或是因为节目特殊环节而出现的人物——以前格兰·拉姆齐还带自己老婆闺女来过节目呢。 　　比起《厨艺大师》，这个女孩可能更适合出现在迪士尼频道里。 　　☆、625 质疑 　　奥斯汀觉得Wendy更适合出现在迪士尼频道，也是对她的一种认可。 　　毕竟…… 　　迪士尼捧出来的，几乎都是全M偶像。 　　准确来说，是全M青少年们的偶像，狂热程度一点儿都不逊色于国内的粉丝追星，迪士尼频道在M的国民度和普及度都相当地高。 　　而且迪士尼绝对喜欢这样的漂亮女孩，他们的审美也并非金发甜心，这几年棕发美人也不少。 　　黑发亚裔嘛…… 　　似乎还没有真正出现过。 　　事实上对迪士尼来说，素雪的年纪已经有点大了，只是亚洲人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小而已。节目刚播出不久，许多观众就跟奥斯汀一样，提出了疑惑——这个漂亮女孩到底是谁？她为什么会跟另外两位评委站在一起。 　　很快，节目就做出了解答。 　　“今天，我们将揭晓——谁会进入最后十强。”格兰·拉姆齐微笑着说，“赛程已经过半，作为留下来的十一名选手，你们应该为自己感到骄傲。不过，挑战不会就此停止，你们需要更出色，发挥出自己百分百的实力，才能夺得冠军。” 　　整个录制间是长方形的，除了评委们站的一端略高些，剩下的都是一排一排膳台，一直延到门口末端。 　　站在各自膳台前的十一位选手们会心一笑，没有人不想拿冠军，此刻都踌躇满志。 　　没到最后，谁都有可能是冠军。 　　“不过……”格兰·拉姆齐微微前倾，停顿了一下，露出耐人寻味的笑，“你们也发现了，今天似乎有些不同。” 　　镜头在格兰·拉姆齐说话的间隙，扫向了Wendy。 　　她弯眸一笑，眼睛亮如星子。 　　节目组给了她一个近景镜头，可以清楚地看见，她拥有一张多么受上帝宠爱的脸蛋，相信我，她长长的眼睫毛是真的，几乎不用再去加眼线。 　　美颜暴击…… 　　电视机前的观众们在这一瞬间承受了数以万计的美颜爆击。 　　Wendy今天一身心形领无袖及膝盖连衣裙，收腰，墨绿色，衬地皮肤雪白，白金相间的郁金香胸针点缀，与挽起的发髻上簪着的大朵淡白浅绿的花朵相映成趣，亭亭玉立，临风摇曳。 　　比美食还美。 　　旁边两位男士生生被比地黯淡了，不仅是容色，而是闪闪发光的气场。 　　奥斯汀甚至忘记了吃自己刚做好的新鲜炸薯条。 　　观众们也在此刻忘记了自己刚刚要做什么，说什么…… 　　“我差点忘记自己是在看厨艺真人秀了……” 　　“这女孩可真漂亮，新人演员？” 　　“或许是格兰·拉姆齐的远房侄女，他竟然有这么漂亮的侄女，真是令人嫉妒。” 　　“我想她明天就会红了……” 　　…… 　　不，不仅如此。 　　节目组现在就已经发现，当镜头在Wendy脸上扫过的时候，他们节目的收视率突然涨了好几个点，解释过来就是，许多正在转台的观众，因为她停下了遥控器，想要再仔细看看节目。 　　果然，他们的预想是对。 　　而一切还在继续。 　　当格兰·拉姆齐说出“今天似乎有些不同”的时候，十一位选手的表情也格外精彩，疑惑的，好奇的，欣赏的，蠢蠢欲动想要撩妹的，脸红的……应有尽有。 　　反正就是不知道这个漂亮女孩是谁。 　　他们因为节目录制，连续好几个月都住节目组安排的集体宿舍，每天都是比赛比赛，厨艺厨艺，根本无暇关心外面的时间，更别说知道Wendy是谁了。 　　“她是谁？”有选手小声问。 　　不过都被录进了收音话筒里，而且在节目正式播出时放了出来。 　　“不知道，是明星？”身后膳台的选手如是回答。 　　“她真漂亮，要是能换下手机号码就好了……”说这话的是最后一排膳台的年轻小伙子，似乎还是大学兄弟会的成员，吃喝玩乐非常精通，日常把妹。如果这里不是真人秀录制现场，还有格兰·拉姆齐在，他或许已经吹起了口哨。 　　站在他前面的胖小伙翻了下白眼，以为人家看得上你呢，兄弟会的讨厌鬼。 　　台上。 　　“看来大家都很好奇。”格兰·拉姆齐一脸看好戏的表情，随即正了正自己的一粒扣西装外套，收敛微笑，郑重其事地介绍，“乔因为有事不能来了，所以这期节目将由Wendy小姐代替乔，行使评委的权利。” 　　掷地有声。 　　人家不是来遛弯的，是来正儿八经当评委的。 　　Wendy礼貌地颔首一笑，气质温润，看起来无害，但绝对不好欺负。 　　果然，台下的选手都是一脸三观震碎了的表情，还有…… 　　各种窃窃私语。 　　“What？我没听错？” 　　“她是评委？！” 　　“哦……上帝，她不是电影明星，是评委？” 　　“她会做菜？算了吧，我倒是愿意给她做菜，如果她愿意跟我……”说这话的又是那个兄弟会小伙子。 　　“她有什么资格可以评判我们？她下过厨吗，富家小姐？” 　　这话就带点讽刺的意味了。 　　说话的是节目前几期里最爱撕逼的棕肤女人。 　　所有人的反应都被完完整整地放到了播出中，镜头还特地给素雪切了一下，观察她的反应——唇角依旧保持上扬，只是眼中的光变得更有锋芒了。 　　她不是来被人质疑的，而是来让人服气的。 　　站在她身边穿着领结衬衫的小胖开口缓和气氛：“你们不要小看Wendy，她年纪虽然比你们小，却是一位非常优秀的厨师，许多厉害的美食评论家都为她的菜肴专门撰写了文章，刊登在《美食》杂志上，如果你们知道布鲁斯先生的话——” 　　小胖似乎回忆起什么，无奈一笑：“那可真是一位可怕的人物。” 　　“但他却赞扬了你。”格兰·拉姆齐侧头对Wendy说，“刚开始我也不敢置信，不过亲自品尝过后，我相信布鲁斯的赞扬是非常正确的。” 　　“谢谢。”素雪显得很是低调客气，“不过得到你的赞美更让我意外……在此之前，我一直是节目的忠实观众，每期必追，对你的消音和怼人印象非常深刻，你还曾经淘汰了我非常喜欢的选手。只是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来上这个节目，不是选手，而是评委。” 　　☆、626 克莱尔 　　素雪的话惹得观看电视节目的观众们笑个不停。 　　突然觉得这个漂亮女孩其实也很好玩，并没有看起来那样完美地不可靠近，当她以曾经观众的视角说出自己的想法的时候，莫名地喜感。 　　谁能想到她原来是个忠实观众？ 　　还跟其他观众一起津津乐道格兰·拉姆齐的各种梗？ 　　想想就很有趣。 　　至于小胖说的Wendy那些出色的成绩，却被人下意识地忽略了，准确来说，是没有什么太具体的成绩，哪怕是米其林星星也好，夸奖这种东西，太虚幻了，有时候跟没有一样。 　　菜不是你夸了就会好吃的。 　　选手也一样，并没有把小胖说的，Wendy被布鲁斯先生夸奖过，被许多美食评论家夸奖过这件事放在心上，他们并不觉得眼前这个女孩真的厨艺高超。 　　只不过被Wendy说得逗笑了，也难得露出“你懂我懂”的表情。 　　格兰·拉姆齐的消音什么的，也是节目一大特色了，《地狱厨房》，格兰·拉姆齐的另一档职业厨师真人秀节目，有时候他一句话，从头消音到尾，也是够有趣的了。 　　平时彬彬有礼的绅士，一到厨房就变成了可怕的猛兽，这就是格兰·拉姆齐。 　　此时被小姑娘调侃了，格兰·拉姆齐也是一脸“我什么都没听见”的表情。 　　“观众可真可怕……”他无奈道。 　　素雪笑着眨眨眼：“谁让你请了一个忠实观众来当评委呢，流程我已经非常熟悉了，要不今天就交给我来主持，你们休息？” 　　格兰·拉姆齐哭笑不得：“……不不不，你会抢走我饭碗的。” 　　“不过今天是你的主场。”他说。 　　“好吧。”素雪微微耸肩，“既然今天是我的主场，那么现在就开始神秘盒挑战吧——相信今天的挑战，对你们来说，会是个惊喜。” 　　选手：“……” 　　你说惊喜为什么我们感觉是惊吓？ 　　“准备打开你们的神秘盒——” 　　“三、二、一……” 　　所有选手都将膳台上的木盒子盖挪开，今天的神秘盒格外地大。 　　“哇！” 　　“上帝……” 　　“金枪鱼！哈哈！” 　　有人欢喜，有人忧。 　　今天神秘盒挑战的主题食材就是——金枪鱼。 　　“喜欢你们的食材吗？”格兰·拉姆齐笑着问。 　　“喜欢！” 　　“我爱死金枪鱼了！” 　　“该死，我从来没见过这样完整的鱼……” 　　准确来说，他们从来没有杀过这么大，这么新鲜的金枪鱼。 　　他们平时吃的都是超市里已经片好的。 　　有些人已经担心起今天的神秘盒挑战。 　　素雪面前的评委膳台上也摆放着同样的金枪鱼食材，她微微站定，开口道：“一个专业的厨师不能不懂得如何处理鱼肉，想要片出完美的鱼肉，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哼。” 　　人群里的哼声格外清晰。 　　素雪顿下话，抬头，向声源处看去，她认识那位选手，谁让她之前还在追节目的，棕肤的C妈，观众爱给选手起简单好叫的名字，C妈就是其中之一，她本名是克莱尔……好吧，她有那么不受待见吗。 　　低估了某些人的迷之自信。 　　这是真人秀里面经常出现的一类人，认为全世界我最棒，怼天怼地怼评委……是的，评委也不能幸免，一般对方都是个爆脾气。 　　连格兰·拉姆齐都对克莱尔的表现皱起了眉头。 　　这是原则问题，最基本的尊重。 　　“克莱尔女士，或许你有什么话想说？”素雪提着柄片鱼刀，直接开口了，语气淡淡，谁都听得出里边的严肃。 　　克莱尔面无表情，也不看素雪的眼睛，自顾自说：“不，我没什么话要说的。” 　　“好吧，但愿如此。”素雪平静道。 　　警告，点到即止。 　　不过…… 　　在镜头的捕捉下，观众可以清晰地看见，在素雪说了话，低眸准备片鱼的时候，克莱尔嘴巴上撅，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很是不屑的意思——似乎对Wendy刚刚的问话厌烦至极。 　　请相信，每个真人秀都有那么些“真性情”到胆大妄为的选手。 　　世界上总有些无法理喻的人。 　　其实这是格兰·拉姆齐和节目组都能预料到的情况，肯定会有人对Wendy不服气，她资历浅，年纪又轻，肯定要面对许多质疑。但是预料是一回事，真正发生的时候，尤其是当着当事人的面，这种不尊重还是让人无法忽视。 　　格兰·拉姆齐向来对这种原则问题十分看重，肃着脸开口：“克莱尔。” 　　“主厨！”克莱尔一脸无事般地应声。 　　“你对Wendy有什么不满？我希望你能够直接说出来。” 　　克莱尔沉默，怒了下嘴，似乎很不想提这个：“……我觉得她没有资格评判我们。” 　　话一说出口。 　　所有选手哗然，虽然有些人是心底里认同，但绝对不干当着评委的面说出来的，不要命了吗？但他们心里，还真是这么想——这个女孩，凭什么评判他们？ 　　有些人觉得她只是个花瓶而已，Wendy厨艺好不好，一点儿都不重要。 　　没有人反对克莱尔，大家只是沉默。 　　格兰·拉姆齐的脸色看不出是生气还是平静，他摆出了要跟他们好好讨论讨论的架势：“你们为什么觉得她没有资格？因为她年轻？因为她太漂亮？没有拿得出手的成绩？” 　　素雪：“……”辣母鸡，这种话就不用说出来了吧，完全不像是夸奖。 　　克莱尔的眼里明晃晃地写着：没错，就是这些原因。 　　好吧，说白了，她讨厌这个亚裔漂亮妞。 　　凭什么自己还要在比赛中挣扎，争夺一个成为专业厨师的机会，她却轻轻松松变成了比赛的评委，她刚刚不说自己之前只是节目的忠实观众吗？ 　　她这样只有一副漂亮皮囊的花瓶，凭什么来批判他们这些真心热爱下厨的人？ 　　克莱尔就是这样想的，她反感到根本无法听进Wendy的任何话语。 　　她的任何话落到她的耳朵里，都像是在嘲讽她。 　　－－－－－－题外话－－－－－－ 　　说好万更的……不过晚上来不及更了，剩下两章明天上午九点后更 　　然后明天的更新还是万更，加起来一共七章 　　☆、627 两分钟 　　有些人的成功看起来获得地毫不费力。 　　所以才会令人不满。 　　克莱尔觉得Wendy所拥有的都是好运，都是天上掉下来的，怎么可能？ 　　但只有这样告诉自己，克莱尔才能平复自己的嫉妒，对方也是有缺点的，还是很大的缺点，她一点儿都不完美，自己有她没有的东西——她怎么可以什么都有呢，不可能，一定是假的。 　　所谓“我没见过的就不可能发生”。 　　“克莱尔，回答我，你是怎么想的！”格兰·拉姆齐严正道。 　　克莱尔破罐子破摔，胸中一股火冒腾，没好气地说：“是，我就是这么想的，她没有资历，没有实力……而我们为比赛拼尽全力，热爱美食，不应该让这样的人随便评判我们。” 　　“你认为这是随便？”格兰·拉姆齐微微眯眼，“你是在质疑我的眼光？” 　　“no……我只是不服气她。” 　　克莱尔忙着否认，却完全忘记了格兰·拉姆齐刚刚还亲口夸过Wendy，她怎么可能听得进去，甚至觉得那只是随便说说而已，再节目上随便说说。 　　在她眼里，格兰·拉姆齐也变成了会做这种事情的人。 　　“克莱尔，有没有实力，不是像你这样判断的。你这样’随便’判断别人，才是真正的不尊重，这是原则问题。我说过，Wendy是今天的评委，我认为你对评委要有起码的尊重。”人家压根没对你有任何不当的举动，你就开始翻白眼哼哼，这像话吗？ 　　不像话。 　　克莱尔很倔强，始终没有吭声，良久才点了下头，非常敷衍。 　　已经不是觉得Wendy没有实力的问题。 　　而是她不喜欢Wendy的那种姿态…… 　　拥有别人梦寐以求的一切，对她来说，仿佛就是很自然的事情。 　　而且她还年轻…… 　　真是让人嫉妒又讨厌。 　　格兰·拉姆齐会看不出来克莱尔的敷衍吗？ 　　他平生最讨厌的也是这种态度，不过他不会直接把克莱尔赶出去，只是深深看了她一眼，然后对所有人说：“Wendy小姐是我亲自邀请来的，她是否有资格，也经过了我的认可，不过——我也给了你们机会，让你们看看另一个水准是什么样子。” 　　格兰·拉姆齐的话震地每个人都心头响动…… 　　主厨这么力保这个女孩？ 　　难道这个女孩真的很厉害……真是完全看不出来，再厉害能厉害到哪儿去呢。 　　他们只能以自己的能力对Wendy来划分。 　　Wendy：“……”反正比你们厉害不只一点点就对了。 　　有了格兰·拉姆齐撑腰，倒是没人再敢说什么，只是像克莱尔这样的，瞧着Wendy还是一脸怨怒。 　　虽然M国人民真的很讨厌那种没有一点瑕疵的完美人设。 　　但是……讨厌成克莱尔这样的，也是没谁了。 　　素雪神态自若，既然不服气，那她就让他们服气服气吧。 　　平放在膳台上的金枪鱼，比素雪一条手臂还长，肉质鲜美，节目组用的，当然是最好的食材，只是每次都免不了有少数被选手糟蹋了，业余厨师中，接触过高级食材的，还是比较少。 　　“看仔细了，我只示范一遍。”她淡声道。 　　说着，手中的尖刀应声划破鱼肚，贴着脊骨，一刀而下，行云流水，毫无滞碍。 　　镜头给了一个大大的特写，跟着刀滑向而移动。 　　一旁格兰·拉姆齐眼睛一亮。 　　他也是第一次看Wendy片鱼，这是个技术活，也是基本功，练会了，就是会了，但是能像她控制地这么好的，片鱼如同削泥的，也实在是稀少。 　　“啪——” 　　片好的鱼片翻过来，红润的肉，光滑平整，包括两侧，平滑地不可思议。 　　另一半也被片了下来。 　　切成适当地大小，薄厚完全一致。 　　看Wendy片鱼，对于强迫症的人来说，完全是种享受，因为她不会让鱼肉有任何毛边，边缘线条优美地令人着迷，每一块都均匀一致，她的刀功似乎让鱼肉变得更加诱人了。 　　她的刀仿佛一把神奇的刀，一刀下底，绝不犹豫。 　　这才是她不可思议的地方。 　　展现的是对力道的掌控，对鱼肉各部位的精准把握。 　　“完美！”格兰·拉姆齐笑着说。 　　“看看吧，你们要做到像她这样完美，把你们需要的鱼肉片出来，这是最好，最新鲜的金枪鱼……” 　　这是对选手们说的。 　　选手们没有太多的反应，或许是Wendy片地太容易，许多没有片过鱼的选手也认为这本来就是非常容易的事情，片鱼算什么？谁都会片鱼肉。 　　格兰·拉姆齐明白他们的意思，也不多说，掐表：“——开始！” 　　以金枪鱼为主题的神秘盒挑战，开始了。 　　选手们构思好自己的菜肴，从储藏室拿回自己需要的搭配食材——首先开始片鱼。 　　真正开始片的时候，他们才发现—— 　　根本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 　　“该死！这金枪鱼怎么这么难片？” 　　“我好像搞砸了……” 　　“这到底要怎么切，好像碎了……” 　　他们不是下刀太深就是太浅，深一刀，浅一刀，就把完整的金枪鱼给破坏了，甚至还有人刀伸了一点点进去，就卡住了，像磨刀似地，一点点将刀拉划，磨进去。 　　格兰·拉姆齐已经看不下去了，揉着眉心：“该死的，卡特，不是这么做的，你会把这条金枪鱼毁掉，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这不是完整的鱼肉，而是鱼糜！” 　　果然…… 　　卡特好不容易把一边的鱼肉片下来的时候，整个截面都是破碎散开的鱼肉，惨不忍睹，而且边边角角非常不齐整，像是被狗啃了面包。 　　“我……我切不进去。” 　　“冷静。”格兰·拉姆齐开始下场指导，“你看到刚才Wendy是怎么做的吗？不要犹豫……这样……” 　　“好……” 　　经过十几分钟的磨蹭，选手们才勉强把金枪鱼切好。 　　然而…… 　　刚刚Wendy才用了两分钟！ 　　☆、628 片鱼算啥 　　格兰·拉姆齐指导完选手，重新站回台上。 　　这时候素雪已经去后台做等会儿淘汰菜要用的样菜，暂时消失。 　　格兰·拉姆齐看了看时间，大声道：“你们知道现在已经过了多少时间吗？” 　　选手们面面相觑。 　　“十五分钟——真是让人难以相信，片鱼而已，你们竟然用了十五分钟，而且许多人的成果……呃，我不想承认那是金枪鱼，你们简直毁掉了最好的食材！”这就让格兰·拉姆齐无法忍受了。 　　这其中包括克莱尔。 　　克莱尔的金枪鱼也根本没法看，鱼肉整个都散掉了。 　　格兰·拉姆齐再接再厉道：“你们知道Wendy刚刚用了多久吗？两分钟，两分钟就完成了——现在你们知道自己水准到底在什么位置了吧。” 　　他们的水准根本没资格指责Wendy没有实力。 　　十五分钟片鱼？ 　　还片成这个鬼样子，根本不是专业厨师的素质，还差得远呢。 　　选手们都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他们原本以为片鱼很容易，毕竟那个女孩做得那么轻松……他们怎么知道，轮到自己的时候，就变得那么艰难，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刀在她手里，似乎就格外听话似的。 　　现在，他们总算愿意承认Wendy是有些实力的人。 　　但还没有完全承认。 　　观众却比他们更快更深刻了解到Wendy的能力，因为有网络啊，而选手并没有得知消息的渠道。 　　当观众们发现Wendy的出现时，心里就涌现出了好奇，这个漂亮女孩是谁？竟然是代班评委？再加上格兰·拉姆齐的褒奖和介绍，更让他们蠢蠢欲动——克莱尔看不起Wendy？有没有资格？查查就知道了。 　　于是，Wendy的相关信息很快被无数人查了一遍—— 　　一时间竟然上了当日热门标签。 　　奥斯汀也不能免俗地边看节目边查Wendy的相关信息，他不喜欢克莱尔，也不喜欢她的态度，Wendy根本没有对她有任何不友好，她单方面的不友好，就显得特别不尊重人，那明明是嫉妒的讨厌……不过，嫉妒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这个女孩确实……非常神奇。 　　奥斯汀已经查到了无数Wendy的相关信息。 　　“天哪……她还是个模特？” 　　怪不得容貌和气质这么好，原来是华国的大明星。 　　秀场上的Wendy完全是另一种绝代佳人。 　　相比之下，上《厨艺大师》的时候，还算是收敛许多了。 　　更令人惊讶的是，她因为一个意外引起了美食评论家布鲁斯的注意，还联合《美食》杂志，举办了自己担当主厨的“硅谷餐厅”互动，业内无数大厨评论家到场，收获好评无数，甚至——风靡硅谷？！ 　　也是在这次的活动上，她结识了格兰·拉姆齐，受邀参加《厨艺大师》真人秀。 　　这些都是后来人们总结出来的，因为他们不管怎么回溯，也只能发现两人是在这次的活动上认识的，那时候还没有那么多人认识Wendy，或许看过她的游戏广告，但没想到是同一个人。 　　结果她不声不响就上了《厨艺大师》。 　　可见格兰·拉姆齐多么认可她。 　　片鱼两分钟，还是十五分钟？ 　　足以说明她具备专业的主厨素质，这些还在寻求进步的选手跟她比较——完全不是一个水平线的。 　　奥斯汀觉得今天这些选手恐怕脸都要打疼了，人家的确年轻，但架不住是个天才。 　　否则，能得到格兰·拉姆齐和布鲁斯的力捧吗？ 　　连《厨艺大师》都让上了。 　　“这些选手太弱了，跟Wendy比起来。” 　　“他们还没有认清Wendy的实力吗？感觉克莱尔好像还是很不爽的样子，她到底在不爽什么啊，Wendy根本什么都没说啊。” 　　“克莱尔太不礼貌了，Wendy怎么样都是评委好吗？她这样非常不尊重人，格兰大厨说得对。” 　　…… 　　Wendy不在，格兰·拉姆齐和小胖下去巡视，尝一下选手们的调味。 　　格兰·拉姆齐走到克莱尔的膳台前，看了眼她零碎的鱼肉，挑眉，这是什么玩意儿？他不由得摇了摇头：“克莱尔，这些鱼肉不能用了，已经碎了。” 　　“我会努力挑些完整的……”面对格兰主厨，克莱尔还是有些畏惧的。 　　“好吧。” 　　格兰·拉姆齐没说什么，径直走了。 　　神秘盒只挑选最好的三道最后品尝评定，选出最好的，其他只在中间尝一下，基本就知道好或者不好了，反正，没有克莱尔就是了。 　　看到主厨走远，没有对自己发火，克莱尔也松了一口气。 　　她也害怕主厨因为刚才的时间，对自己没有好脸色。 　　现在那个女孩不在，真是太好了。 　　克莱尔一点都不想被她评判，这期节目就不应该请她来，真是不知道主厨是怎么想，不就是会片鱼而已嘛？ 　　－－－－－－题外话－－－－－－ 　　昨天的…… 　　万更还剩一次 　　☆、629 摸出手机 　　神秘盒挑战中最好的三道菜，克莱尔当然不在此列。 　　获胜者是另外一个一直处于上位圈的女选手，克里斯蒂娜，她的获胜，也算是意料之中。 　　按照规则，她可以获得一个优势。 　　“好了，克里斯蒂娜，现在跟我们一块儿进储藏室吧。”格兰·拉姆齐微微甩头道。 　　“好的主厨！” 　　储藏室里，Wendy已经等在里面。 　　格兰·拉姆齐和小胖走到她的两侧，在长桌前站定：“恭喜你，克里斯蒂娜，你赢得了挑战赛。现在你手里握着巨大的优势，或许你可以在今天晚上，让最具有竞争力的选手直接回家——” 　　克里斯蒂娜点头，表示明白，并未露出过多的自满欣喜。 　　“今天的淘汰赛，难度比过去更高，有个好消息是，你不用参加淘汰赛，直接进入十强。准备好揭晓今天其他选手需要制作的菜品了吗？”小胖说。 　　克里斯蒂娜：“当然。” 　　“好。” 　　Wendy长桌下面端上一整盘的笼屉，经常能在粤式餐厅看到的淡黄色笼屉，她笑着眨眨眼：“今天淘汰赛需要制作的菜品是——中餐。” 　　“哇哦……” 　　克里斯蒂娜双手捂嘴，惊讶地出声，中餐，天哪，她敢打保票，无数选手可能绝大部分人从来没有做过中餐，也根本不知道怎么做，挑战这种菜品，难度实在是太大了，完全是现学现卖。 　　格兰·拉姆齐在一旁说：“这些菜品都是Wendy刚刚利用你们神秘盒挑战的时间做成的，每一种点心都非常完美，精巧，而且美味。当然，制作难度也非常高，对你们来说很有挑战性——这里有水晶虾饺、鲜虾猪肉烧卖、牛肉割包、五色春卷、豉味蒸排骨。” 　　“今晚十位选手将分成五组，共同制作这些菜肴，而你，拥有将谁和谁组队的权力，知道你该怎么做吗？克里斯蒂娜。” 　　“我明白。”克里斯蒂娜微微一笑，势在必得。 　　节目规则允许内的竞争，是允许的，真人秀需要冲突和矛盾，才能出戏。 　　节目组既然给了选手这样的权力，就是希望能推动这种看点，而不是看老好人客气来客气去的。 　　四人一齐出了储藏室，回到台前。 　　克里斯蒂娜则是直接上楼，旁观淘汰赛，并且在楼上做出她的选择。 　　三位评委在台上卖了个关子，格兰·拉姆齐：“知道今天淘汰赛你们要做的菜品是什么吗？” 　　大家已经看到了放在台上高桌上的笼屉，有选手一眼就愣了出来：“中餐？我在中餐馆见过这里，似乎是饺子之类的东西。” 　　“没错，就是中餐，在这方面，我想Wendy比我更有发言权。”格兰·拉姆齐将话头抛给了她。 　　选手们都是一脸，想说又不敢说的表情。 　　要是之前还对Wendy的到来感到有些不平，现在真是要叫苦连天了，中餐？他们从来没做过中餐好吗，这太难了——但是Wendy的到来，本身就代表着今天的比赛将会出现亚洲菜系的食物。 　　“为什么我们要做这么难的东西？” 　　“上帝……我觉得我要完蛋了。” 　　素雪微微一笑，揭开笼屉：“你们今天要做的就是这些点心，它们每一样都需要复杂的制作工艺，更重要的是里面的填料，必须比例得当，口感才能好，蘸酱你们可以自由发挥。这五样点心是我利用神秘盒挑战的时间做出来，现在口味刚刚好——” 　　素雪这话一说，选手们都傻了…… 　　原来神秘盒挑战的时候，她消失不见，是去做这些样菜了。 　　等等，难道要他们也在一个小时的时间里，做出这么多的点心吗？连Wendy自己都说了这些点心的制作工艺非常复杂，他们甚至还是初学者而已，节目组要不要这么残忍。 　　“天哪，这比压力测试还难……” 　　“那些点心看着漂亮，做起来，我觉得我根本不知道怎么做出那样子。” 　　“我吃过很多吃，但是都顾着吃了，从来没有研究过。” 　　“shit！为什么要请她来。” 　　克莱尔再一次把自己的不满发泄到Wendy的身上，她也不会做中餐，更没吃过这些东西，根本就不会做，那自己非常有可能在今天输掉，被淘汰——原因都是因为这个女孩，自己才会这么倒霉。 　　素雪将众人的反应一一收入眼底，顿了会儿，才说：“当然，你们不需要像我一样，在一个小时内完成这么多。坦白说，以你们现在的能力，单独制作这些是不可能的事，所以——你们会被分成两人一组，共同完成这五样菜品。” 　　“哦，天哪……” 　　选手们齐齐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感觉到别扭。 　　因为他们实力不济，才需要合作完成菜品，而不是单独完整……但是，哪怕是合作完成，也需要完成整整五样菜品，有的甚至他们从来都没见过。 　　这期淘汰赛的难度，可以说是非常高了。 　　格兰·拉姆齐走近：“好了，现在你们可以上来品尝一下，材料我们已经准备好了。这些菜品都非常美味，你们运气不错，外面不知道有多少客人想品尝Wendy做的菜，这个五色春卷可是她的招牌菜品……” 　　格兰·拉姆齐就差来一句“吃过的都说好了”，素雪就一直保持微笑，微笑，唔，您就夸吧，毕竟这时候也不能说她做的菜一般般不是吗？而且也的确非常美味。 　　那些品尝过Wendy做的菜的客人，现在看着节目就已经口水直流了。 　　而那些没有吃过的观众，看着选手们一个个凑上来品尝，镜头对准了各色点心特写，还放大了拒绝的声音，尤其他们在吃豉味排骨的时候，肉脱出骨头的声音，咬着饱满的烧麦，嘴巴鼓鼓囊囊，吃得香喷喷的模样…… 　　太馋人了！ 　　奥斯汀觉得自己炸的薯条索然无味：“突然好想吃中餐……” 　　现在点附近中餐馆的外卖还来得及吗？ 　　想着，奥斯汀小哥已经迫不急的得摸出了手机，要是能点到Wendy同款菜品就好了。 　　此刻无数观众的反应都跟奥斯汀一样，摸出手机，订外卖。 　　☆、630 是魔法吗 　　然而令人失望是，并不是所有中餐馆都有节目上摆出来的点心。 　　尤其素雪的招牌菜，五色春卷，味道跟外面的春卷可完全不同，看看选手们品尝后的表情，依旧播出中插入的赛后选手单人采访视频就知道了。 　　“……” 　　“……” 　　卡特面对着节目组的镜头瞪大眼睛，以眼神安静示意了许久，才突然脱口而出：“真fu*k的好吃！” 　　好吃到要让人爆粗口的那种，观众可以自行想象一下。 　　“我从来没吃过这种美味，太惊艳，我现在相信她真的非常神奇……” 　　其他选手的单人采访也是差不多的反应。 　　“我以前吃过中餐点心，但是Wendy主厨做的口味完全不同，不，是更好，完美，我愿意天天到她的餐厅吃点心，三餐吃都可以，那个豉味排骨太棒了，五色春卷简直是神的食物。相比之下，我觉得自己模仿的菜品……呃，非常惭愧。” 　　“评价一下Wendy主厨做的点心。”节目组老爱问差不多的问题。 　　这位女选手的反应是这样的：“……” 　　“……” 　　“我真是爱死她做的菜了！” 　　“这是人做的食物吗？我这辈子努力一下能达到她的水准吗？” 　　唔……这大概不太可能。 　　大家一致认同这一点。 　　即使是克莱尔，也黑着脸回答：“那些菜真的是她做的？她是怎么做到的？” 　　让人难以置信。 　　但是又不得不承认，实力面前，不服不行。 　　他们很难复制这种味道。 　　所以品尝完之后，大家的脸色都有点不太好，要是真的以他们品尝到的菜品味道作为标准，真的非常难还原，能够完成一半的味道就非常不错了。 　　……太美味了。 　　格兰·拉姆齐看了下桌上的笼屉，挑眉：“看来今天的样菜非常受欢迎，竟然被吃完了，本来我还想再品尝一次呢。” 　　这话是真心的，格兰·拉姆齐就吃过一回素雪做的菜，还意犹未尽呢。 　　结果今天一拿出来，就被选手们瓜分光了。 　　以前都没见你们吃得这么多好吗？ 　　这里总共五样菜品，每样都还有好几个，全被吃光了？ 　　他们也是一时情不自禁，各个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小胖也有些遗憾：“我还一次都没有尝过Wendy的手艺，本来以为今天可以尝尝的。” 　　结果，你们这些选手…… 　　这一幕看得电视机前的观众更加心痒痒了，他们想知道能让所有选手发出由衷的感叹，并且不由自主吃得干干净净的点心到底是什么样的美味——真的，好想知道啊！ 　　“我可以再做几道新菜，要尝尝吗？”素雪转头说。 　　“真的吗？”小胖很惊喜的样子。 　　格兰·拉姆齐也亮了亮蓝眼睛：“那真是太好了，是以前没有做过的菜？” 　　“硅谷餐厅里没有的菜。”素雪说。 　　也就是说，素雪会跟选手们一齐做菜，拿好材料。 　　素雪面前的膳台上也放出许多食材。 　　“亲爱的，你到底要做几道菜。”格兰·拉姆齐问。 　　“三道。”素雪比了个手势。 　　“哇哦！”格兰·拉姆齐惊讶，“看来我们今天运气很不错。” 　　“当然，希望合你们的口味。” 　　素雪挑的这三道菜，可不是一般的菜，而且相当见技术。 　　“那么……” 　　格兰·拉姆齐看了眼场地上高高悬挂的计时钟，选手们紧张备战：“开始！” 　　选手们紧锣密鼓地开始做粤式点心，争分夺秒，五样点心，一个小时的时间，他们都不确定到底能不能做完，做不完也得做完好吗？ 　　观众们既想看选手们做菜，又想看Wendy做菜。 　　节目组倒是非常懂观众们的心思，直接将镜头切到了Wendy身上，事实上，连选手们的目光都忍不住被Wendy吸引了过去，因为她的动作，实在是太令人吃惊了—— 　　“啪嗒啪嗒啪嗒！” 　　菜刀密密地砍下，节奏整齐划一，不知不觉就从黄瓜的一头切到另外一头，素手轻轻拧了个圈，继续刀如雨下，晃出银色的虚影，瞧地人目瞪口呆，下意识地跟着节奏，眼睛一上一下迅速地懂，竟然还有点跟不上。 　　太快了…… 　　“哇哦，这刀功真厉害。”格兰·拉姆齐说。 　　“她在做什么？” 　　“切黄瓜。”电视机前的观众愣愣地盯着Wendy的动作，黄瓜完好无损的样子。 　　“只是切黄瓜……？” 　　“呃，大概是——”戛然而止。 　　素雪突然放下菜刀，捏住黄瓜的一头，拎起来，缓缓拉开，晃花了人的眼睛，弹簧似的一圈一圈黄瓜片，盘旋而上，而每一片都细腻如纸，透着盈盈的水光……这里到底切开了多少片？一、二、三、四……谁也数不清楚，真正的薄如蝉翼，一点儿都没有断。 　　真是…… 　　这就是所谓的“盖技也近乎道矣”。 　　摄影师目瞪口呆，这……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这种奇妙的刀功，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小胖评委一脸懵逼。 　　格兰·拉姆齐也是目瞪口呆。 　　厉害了我的妹子！ 　　我都不知道你切黄瓜都能切出这种花样来。 　　更别说选手，下巴都快掉下来了，看着Wendy就像看到什么怪物一样。 　　哦…… 　　他们怎么可能跟这种人比。 　　她还是人吗？ 　　是人吗？ 　　他们觉得自己根本做不到……切黄瓜切成这样。 　　中餐果然和功夫一样厉害，是魔法吗？ 　　素雪开口了：“这是蓑衣花刀法，在中餐里面经常会用到的。” 　　M国观众：我这么多年吃的一定是假中餐。 　　虽说蓑衣刀法很多厨师都会，但用得这么神乎其神的，也只有少数几人而已。 　　“我觉得很多人会爱死你的。”格兰·拉姆齐冷不丁说了一句，这次节目之后，Wendy说不定会收获不少奇奇怪怪的粉丝，比如因为她神乎其神的刀功成为她粉丝的西岸人民们，一定会有很多汉子，说不定还有许多妹子。 　　爱上Wendy帅气的刀功。 　　他都没有这么帅过好吗？格兰主厨摸了下巴深思。 　　☆、631 激动的时刻 　　其实格兰·拉姆齐主厨也是帅过的。 　　节目里他也没少耍帅好吗？就像现在的Wendy一样。 　　“咳……你们还在看什么？自己的菜品来得及做吗，这么不专心可不行。”格兰·拉姆齐提醒完全被Wendy抓走了目光的选手们，他们现在的样子就像是可怜的小学生，呆呆傻傻的，现在知道Wendy的厉害了？ 　　选手们一听格兰主厨的话，急忙收回目光，专注到自己手头上的工作。 　　虽然Wendy做菜好看，但是他们还是先解决自己要做的点心吧，真是手忙脚乱……这可是淘汰赛！ 　　大家又热火朝天地投入到自己的菜品当中。 　　而素雪的表演，就留给观众欣赏了。 　　即使现场没有观众，也完全可以想象到此时此刻电视机前的观众，此起彼伏的惊呼声： 　　“哇哦！” 　　“哇！” 　　“上帝！” 　　“我的上帝！” 　　“太帅了！” 　　…… 　　切完黄瓜切豆腐，素雪一点儿都不得闲。 　　她要做的第二道菜是文思豆腐，淮扬菜，也是对刀功要求非常精细的菜，算是羹类。格兰·拉姆齐还问了声这是什么菜，素雪回答了他，不过具体要等她做好了，才知道到底是什么样子。 　　素雪现在在切豆腐。 　　所谓文思豆腐，就是要把豆腐切成豆腐丝。 　　没错，就是把软软滑滑一碰就碎的盐卤豆腐切成细腻的豆腐丝，多细呢？大概就比你头发丝稍微粗点吧，素雪这么跟格兰·拉姆齐说的时候，格兰·拉姆齐一脸“卧槽”的表情。 　　“头发丝儿？哦，亲爱的，我以为我听错了，你确定，要切成头发丝这么细？” 　　“是的。”素雪认真的点头。 　　她都能知道他现在在想什么：你们国家的菜，太变态了…… 　　技艺要求太变态了。 　　简直就是把厨师往死里逼啊，豆腐都要切成头发丝儿，一定要这样吗？ 　　不过似乎古时候向来如此，不仅厨师，工匠行业对技艺的要求都是精益求精，而且经常到巧夺天工，近乎神迹的地步，追求人的能力极限。 　　小胖一脸严肃地盯着Wendy瞧：“你真是太厉害了。” 　　他觉得自己得练个好多年，才能练出把豆腐切成头发丝的功力吧。 　　不过到底行不行，还得看Wendy能不能真的切出来。 　　观众们都觉得Wendy说的东西，简直像是西方夜谭。 　　镜头对准了素雪的膳台，菜刀的速度虽然没有刚才切黄瓜那么快，但是一刀一刀下去，利落干净，绝不拖泥带水，看她切东西，简直就是一种享受——精准，到位，有力。 　　刀就是她手的一部分，操控自如。 　　想切什么，就是什么。 　　豆腐依旧完好无损，除非镜头高倍放大，不然看不清楚一丝丝被切开的痕迹。 　　素雪停了下刀。 　　“这样就好了吗？”电视机前的奥斯汀疑惑地自言自语。 　　更多人和他有同样的疑问，他们从没见过这样的东西，连想象都无法想象，只能暗暗期待着…… 　　莫名有点小激动呢。 　　格兰·拉姆齐也紧紧盯着Wendy的膳台，这时候选手都没发吸引他的注意力，选手可以天天看，Wendy的厨艺却不是可以经常当面看到的，更何况——他也想向她学习一些技巧。 　　激动人心的时刻就要到来了—— 　　后期大哥还特别用心地回放了一遍Wendy切豆腐的画面。 　　吊胃口。 　　－－－－－－题外话－－－－－－ 　　万更写不完…… 　　剩下的还是明天上午九点后补上 　　☆、632 吃吃吃 　　观众们已经忍不住对后期剪辑爆粗口了，能不能快点？能不能快点？！ 　　急死他们了！ 　　要放你就快点放啊，豆腐丝到底什么样啊！ 　　终于—— 　　后期似乎听到了观众们的心声，回放结束，只见Wendy用刀背垫起一块方方正正的豆腐，浸入沸水翻滚的锅中，镜头对准，令人屏息的一幕出现了！ 　　豆腐一入水，便如同施了魔法般，幻化出新的面目，千缕万缕银丝，如同徐徐盛开的花朵，尽情舒展开来，细丝顺着水翻滚的动势，蜿蜒流动，长度，粗细，不一而同，真的只有头发丝那么细！ 　　它是规整的，舒展的，是真正的豆腐丝，不是豆腐碎！ 　　她竟然真的切出了豆腐丝？！ 　　不行！ 　　他们都要窒息了！ 　　这一幕太艺术了！ 　　太美了…… 　　后期剪地美，配乐也配地恰到好处，突然逼格就蹭蹭地上来了。 　　“oh，MyGod！”格兰·拉姆齐和小胖都凑过来细细瞧。 　　格兰·拉姆齐看Wendy的眼神都不太好了：知道你厉害，但是不知道你这么厉害啊，中餐厨师都练了什么奇奇怪怪的技艺，完全无法理解啊。 　　“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菜……”格兰·拉姆齐说。 　　“虽然我对豆腐丝没什么兴趣，但是，Wendy，这一点儿都不影响我对你的佩服。”小胖认真地说，“这不是人能做到的。” 　　向刀功大佬势力低头。 　　电视机前的观众纷纷下意识地点头，赞同小胖的话。 　　没错，这真的是人能做到的吗？ 　　东方古国真是太神秘了…… 　　果然有很多厉害的他们不知道的东西呢。 　　“我已经被震撼地完全想不到要去吃这个东西。” 　　“光是看着就能看一整天了……” 　　“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这不科学，等等——这真的科学吗？有人知道吗，怎样才能把豆腐切成一根不断的豆腐丝？” 　　“我是加州理工的学生，理论上来说是可行的，但是……” 　　实际操作的难度太高了，很难达到那种条件，而且普通人也根本达不到那种条件，以这个女孩的速度，实际计算出来的方方面面的数据，恐怕更令人咂舌，真·不可思议。 　　天真单纯的M国人民还不知道，这世界上有种叫做古武，还有内功的东西。 　　不过这个他们更难以理解。 　　东方的神秘力量。 　　现在观众们已经没办法把Wendy当作普通明星带看待了，身份复杂，技艺高超到他们都不知道该如何定义她，但是——她太有趣了！ 　　有趣就够了啊！ 　　冲着这么帅气的刀功，就粉了！ 　　而此时此刻，最可怜的是选手们，他们好不容易注意力被拉回来了，结果Wendy又弄出个更大的动静，听得他们心痒痒，想看，又放不开手里的工作，只能抓紧时间偷偷瞄几眼，然后就——目瞪狗呆。 　　卧槽，还是人吗？！ 　　有选手直接在赛后单人采访里爆粗口了。 　　节目组：“淘汰赛的时候你看到Wendy主厨做菜了吗？” 　　选手：“……！” 　　当然看了！ 　　看一眼，就吓死人了。 　　节目组：“说几句。” 　　选手：“厉害了我的哥！” 　　以上为事后国内字幕组翻译时对选手英文对话的翻译，可以说是非常传神了。 　　选手们现在对Wendy，啊不，Wendy老师，完全生不起任何轻视的心了。 　　实力差距太大，根本……没办法嫉妒。 　　很快格兰·拉姆齐和小胖就下来维持秩序，让选手再也不敢乱看了，Wendy也非常配合地没有再使什么大招，安安静静美如画地做自己的菜。 　　格兰·拉姆齐则是挨个过去点评选手，看看他们的进度：“卡特，看来你们需要加快了，交流，交流！你们需要交流，他是你的伙伴，你不能一个人低头干，明白吗？” 　　“明白，主厨！” 　　“威廉，你觉得你的肋排怎么样？” 　　“好像有点生了，主厨。” 　　“那就再煎一会儿，加快速度，威廉！” 　　格兰·拉姆齐还真是为这群选手操碎了心，生怕他们到点完不成，时刻耳提面命，让他们抓紧抓紧，偶尔的临场指导也是被允许的，他们对中餐实在太陌生了。 　　想想吧，比赛上，一个小时的时间，让你完成五样你从来没做过的菜品。 　　已经非常懵逼了，更别说心理压力也不是一般的大。 　　此刻素雪已经完成自己的三道菜品，最后一道芋包已经上笼蒸了。 　　蓑衣黄瓜和文思豆腐都已经做好了。 　　“来尝尝？它们的味道也非常不错。” 　　素雪各分了一点给格兰·拉姆齐和小胖。 　　蓑衣黄瓜是酸辣口的，算凉菜，而且味道层次非常丰富，文思豆腐不仅是豆腐丝，是以鸡汤做汤底，再加入冬笋丝，火腿丝，香菇丝，鸡胸脯肉丝共同熬制而成，只需要加一点点盐，就能熬出极其鲜美的味道，无论冬笋还是香菇，都是自然的鲜中之鲜。 　　吸一口，快活似神仙。 　　嘴巴里好像有无数想起滚来滚去，冬笋的脆韧，香菇的柔软，火腿的咸香……满口都是自然。 　　“哇哦……”小胖发出满足的喟叹。 　　“这味道和你的技艺一样神奇，食材本身的新鲜味道，完全被释放了出来，而且，很开胃。这个蓑衣黄瓜也很棒，酸辣口，让人食欲大开，我感觉现在自己已经非常饿了。”格兰·拉姆齐无奈道，说着又夹了几片蓑衣黄瓜，咔嚓咔嚓嚼着。 　　真好吃…… 　　请Wendy来上自己的节目，真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他能在节目吃到好多其他人吃不到菜，就是有些遗憾，刚刚这些选手们竟然把Wendy做的点心全部都吃光了，不知道剩一点儿吗？ 　　看着两人吃得那么香，节目组的工作人员也是忍不住一直咽口水：“好饿啊。”他们身临其境，完全能够体会到这两样菜到底有多好吃，光是看着就馋啊……但是上班时间完全不能吃东西。 　　他们也好想吃Wendy做的菜啊。 　　摄影师大哥以镜头表示了自己的控诉。 　　“还有什么好吃的？”小胖不由自主地瞄向蒸屉，一旦吃了Wendy做的菜，就会上瘾，吃了一道，还想吃下一道，怎么都停不下来。 　　现在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格兰要让Wendy上节目。 　　他们就能光明正大地吃吃吃了啊！ 　　－－－－－－题外话－－－－－－ 　　还有一章，迟点 　　这个也是昨天的 　　☆、633 妈咪也馋啊 　　选手们还没结束最后的淘汰赛，Wendy的三道菜就已经做完了。 　　虽然是三道，速度上也是遥遥领先。 　　更别说制作技巧，真要让这些选手来，他们估计切到天黑都切不完，难度太大了。 　　笼屉一掀开，香气扑鼻。 　　节目组的工作人员纷纷深吸一口气，一脸陶醉……就是，看得着，吃不着，太惨了。 　　小胖主厨已经口水直流了，紧紧盯着放在笼屉里倒扣碗状的香芋色点心，蠢蠢欲动：“亲爱的，这是什么，闻起来真香。” 　　格兰·拉姆齐也没见过这样的点心。 　　素雪直接将两个笼屉拿下来，递给他们叉子：“这是芋包，芋泥里面裹馅蒸，是地方特色小吃，很香的，你们尝尝，可以蘸酱，也可以不蘸酱。这个芋泥用的是特殊的槟榔芋，才能蒸出这种口感……” 　　“看起来真可爱。”小胖直接拿着笼屉水，浅紫色的芋包还在腾腾冒着白气，甜甜的芋泥香味勾地人舌头躁动，已经想象出芋泥柔软咸香的口感。 　　小胖吞咽了一下口水，用叉子稍稍拨开厚厚的芋泥，更加美味的油肉蔬菜香味争先恐后地涌出，不似芋泥的清淡，丰富的馅料就是在油里翻炒过的汹涌爆香，笋干，香菇，豆干，虾肉，瘦肉……满口留汁，绵软的芋泥裹上扎实的馅料……天哪，太美味了！ 　　小胖一挖就是一大口，他很少吃香芋，但是这个咸口的芋包，实在是太好吃了！ 　　“你们也可以沾下这个甜辣酱，风味更好。”素雪推荐。 　　格兰·拉姆齐也吃了一大半，一直在点头：“这个点心真棒，有点像放大版的小笼包，不过它的馅料更丰富，而且用芋泥包裹的想法真是太妙了，它很家常，也可以很精致……哦！这个甜辣酱真是太美味了，他们真搭！” 　　“咕噜，咕噜。” 　　这回是选手的肚子叫了，很尴尬了。 　　实在是芋包太香了，就是馅料蓬勃的香味，根本让人无法抵抗。 　　摄影师大哥看得见吃不着，也在很努力地拍特写，可把电视机前的观众给馋死了——他们以前都不知道华国还有这样诱人的美食，哪里可以吃到？ 　　坐在电视机前看着小胖主厨和格兰·拉姆齐大快朵颐的观众们，都快疯了。 　　好饿啊…… 　　今天这期节目明明是“Wendy又做了什么好吃的”，主厨是Wendy，格兰·拉姆齐和小胖还有选手负责吃，吃给观众们看，都变美食节目了啊。 　　格兰·拉姆齐的节目受众许多都是一家几口，大人老人孩子都喜欢看，他们有时还会尝试着做节目里面出现的菜，所以每一季的节目冠军，在节目结束之后，都会出一本自己的特色菜谱。 　　“好饿，好饿……” 　　“妈咪，我也想吃芋包，明天我们去中餐厅吃晚餐好不好。” 　　“哦，亲爱的，中餐厅好像没有这道菜，你不是喜欢糖醋肉吗？我们明天去吃那个好不好？”别说了闺女，你妈咪也也馋，但是人家中餐厅真的还没有这道菜啊。 　　“不！妈咪，我想吃芋包，我想吃Wendy姐姐做的芋包。” 　　“honey，你每天乖乖吃饭妈咪就给你做芋包好不好？” 　　“不可以去Wendy姐姐的餐厅吃吗？” 　　“……”闺女，她不是厨师，真的不是。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节目组什么时候发布一下菜谱？ 　　同一个世界，同一个心愿。 　　此刻无数人的想法就跟这位妈咪一样，求《厨艺大师》节目组公开芋包菜谱，好让他们在自己家也可以动手做出这样的美味。 　　看起来太好吃了啊！ 　　至于选手做了啥……已经完全不重要了，他们做中餐点心，肯定没有Wendy做的好吃啊。虽然他们也没有吃过，但就是觉得一定很好吃。 　　格兰·拉姆齐和小胖吃完芋包，还有时间在最后十分钟催促选手。 　　他们……真的差点来不及了。 　　现场状况非常之惨烈，能把菜品完成就非常不错了。 　　“五、四、三、二……一！” 　　“好，时间到，把你们的菜品端上来吧，首先是克莱尔和卡特。” 　　现场归于紧张的比赛气氛，谁都看得到，克莱尔和卡特的表现并不出众，过程中有许多失误和手忙脚乱，而且克莱尔今天的状态也不是很好——她的脾气暴躁，所以跟软脾气的卡特组队，就会大吼大叫，让卡特也感到崩溃。 　　两个人把五个笼屉端上来了。 　　格兰·拉姆齐首先走上去试吃：“好，让我来看看你们的最终菜品……唔，很遗憾，有些糟糕。虾饺的皮太厚了，蒸煮这种烹饪方式，比你们想象地更难，你们用温度太高了，看看这个烧麦……捏起来就像塑料。” 　　格兰·拉姆齐失望地一摊手：“你们不应该是这个水准。” 　　说完，转身离开，换下一个评委试吃。 　　下一个是Wendy。 　　她面带微笑，看起来很有亲和力，作为三位评委里面年纪最小的，也是史上最年轻的嘉宾评委，她看上去太精灵可爱，很难让人生出敬畏——但这并不代表就真的可以对她不尊重。 　　Wendy唇边的笑意渐渐淡去，夹起一块豉味排骨，冷不丁问：“负责给排骨调味的是谁？” 　　“我。”克莱尔一脸不情愿地出声。 　　Wendy微微点头：“ok，你们都尝一口。” 　　两人的表情瞬间变得有些难看，低头尝了口她们自己做的豉味排骨。 　　“吃出来了吗？”Wendy问，脸色严肃。 　　克莱尔抿了抿唇：“苦的。” 　　素雪左边嘴角微微上瞥，加重音道：“而且太辣了。对于不熟悉的食材，你们应该先尝一下的。” 　　或许她们是太慌张忘记了。 　　但在比赛中，出错就是出错，无法否认。 　　克莱尔黑着面孔，将脸撇到一边。 　　她当然知道自己发挥失常了，但是，这是因为是她不熟悉的食材，她还是有实力——这样一次失败并不能代表她完全不行。 　　－－－－－－题外话－－－－－－ 　　两次万更还完了 　　晚上还有三更，以后就三章六千保底了 　　我要存稿准备爆更，至少得一个多月吧…… 　　☆、634 选择谁 　　素雪放下筷子，微抬下颔，直视着克莱尔，声调冷静：“你有什么想说的，克莱尔。觉得自己并没有犯致命错误，不应该受到指责？” 　　“当然不。”克莱尔迅速回答，她又顿了一下，“这只是意外失误，只是因为我并不熟悉中餐，我的实力不仅仅如此，这不能代表我真的实力，我有热情，努力……” 　　“我明白了。”素雪点了点头，“所以做得不好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克莱尔皱眉，“你在针对我。” 　　素雪面色淡淡：“不是针对，实话实说而已，如果每个人都像你这样，因为对食材的不熟悉，意外失误就可以被轻轻松松略过，那比赛的意义在哪里？同等情况下，也依旧有人可以比你做得更好。你应该对自己的失误感到遗憾，正视它，而不是拿’这不是我的真实实力’来随意抹去。” 　　克莱尔被素雪说得哑口无言，心里憋着一口气，难受极了，却无法反驳。 　　“Wendy说得对。”格兰·拉姆齐开口替她撑场子，“每个人都会有失误的时候，你不能让自己总是陷在无法自拔的沮丧和自责里，但也不能毫不在意轻轻松松地将它揭过，正视它——这是态度问题，它会让你成长，克莱尔。” 　　格兰·拉姆齐都直接点名克莱尔了，这话就是对她说的。 　　一个年纪跟Wendy妈妈差不多的女人，现在还要被格兰·拉姆齐教育如何正视错误，让自己成长，也是……可以看出她自己的性格多么不成熟。 　　“我明白了，主厨。”克莱尔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 　　并不情愿。 　　指望她这样总是以自我为中心的人，接受别人的意见，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她不敢跟格兰·拉姆齐呛声，只敢在Wendy面前大小声。 　　但Wendy是评委，她是选手，也不敢太过分。 　　就只能看对方年纪小，从情绪上表达一些不满而已。素雪可懒得管这些，做得不好就是不好，自己也没说错，是克莱尔自己实力不济，给了别人批评她余地，能怪谁呢？ 　　如果她实力强横，那现在素雪也没办法对她说什么。 　　“下一组，威廉和……”小胖喊人了。 　　事实证明，同样的情况下，还是会有选手表现出众，虽然跟素雪没法比，但也在自己能力范围内做到最好了。所以克莱尔那种这不我的真实实力，拒绝正视自己失误的态度，显得非常不应该——只能表明她的专业素质的确还不够。 　　“很美味，调味很不错，外观也很漂亮。”这是对选手的标准来说，威廉这一组已经做得相当不错了，没有什么大的瑕疵，妥妥地不用被淘汰，安全了。 　　有表现优秀的，当然也有平庸的。 　　平庸的无功无过，不出彩，但也没有太致命的错误。 　　格兰·拉姆齐站在台上，宣布最后的结果：“有些选手已经拿到了十强的入场券，而有些选手，表现并不让人非常满意，很有可能止步十强，但无论如何，今天你们都做了新的尝试和挑战，都非常了不起。而比赛，依旧要分出胜负——” 　　“卡特，克莱尔。” 　　格兰·拉姆齐报出这两个名字，顿了顿，吊了所有人一个胃口，他们到底是安全，还是要进入预备淘汰席？ 　　“你们留下，其他人，上楼吧，你们已经进入十强了。” 　　剩下的八个人齐齐欢呼，也有松了一口气，过去安慰拥抱卡特的，但对克莱尔，大家要么一句话不说，要么拍下她的胳膊安慰一下，完全不如对卡特的热情。 　　克莱尔在选手里的人缘，也是相当一般了。 　　得知她们中有一人将会被淘汰，克莱尔和卡特的脸色都很不好看，现在，笑也笑不出来了，都是一脸严肃，诚惶诚恐。 　　克莱尔估计更生气，眼神隐晦地瞪着Wendy，觉得自己进入淘汰席，都是因为她的缘故。 　　Wendy当作没看见，再怼，就有失风度，而且克莱尔绝对走不远的。 　　格兰·拉姆齐站在正中间，总结了一下：“这次淘汰赛中，你们的表现让我很失望，团队合作失败，甚至还出现了盐放多了这种非常低级的错误。你们是马上就要进入十强的选手，只是这样的水准吗？比赛到了现在，你们真的拿出百分百的专注了吗？” 　　格兰·拉姆齐还真是句句都戳在人心上。 　　“好了，现在我们需要讨论一下，到底要淘汰谁。” 　　说完，他便跟小胖还有Wendy去台后讨论，隔着一堵玻璃墙而已，节目组仍然能够收到他们说话的声音。 　　她们离开后，独自站在外边的克莱尔和卡特也在小声讨论。 　　很冷清，只有他们。 　　“那个女人，一定会让我被淘汰的。”克莱尔忿忿地说。 　　“谁知道呢。”卡特还是有点担心自己，她知道克莱尔的实力其实比自己强。除非评委真的因为克莱尔的态度将她淘汰，不然自己还是非常危险的。 　　“这太不公平了，如果因为这样让我被淘汰……”克莱尔当然不愿意被淘汰，如果真的被淘汰，一口大锅就直接扣在素雪身上了。 　　玻璃墙后。 　　“你们觉得应该淘汰谁？”格兰·拉姆齐问。 　　“她们两个其实差不多，我能看出克莱尔是有激情的，但是她并没有好好利用她的激情，她非常地情绪化，水平发挥也极其不稳定，并没有一个专业厨师的素养。卡特一直水平普通，她的高光时刻很少，大多时候都在边缘徘徊，我们想看到她的突破……”小胖很认真地分析。 　　还有很多差别，是不好说出口的。 　　Wendy心里也清楚：“克莱尔的实力比卡特强，这是毋庸置疑的，但她们的缺点也同样多，两个人除非都突破自己现在的状态，否则不会有进步。” 　　但这两人的资质，其实现在就可以看出来，她们与冠军无缘。 　　克莱尔虽然有激情，但她不太可能成为主厨，甚至高级餐厅的主厨，因为她不具备一种视野，菜品只局限于家常菜的范畴，摆盘一直以来也是她的弱项——她并没有提升自己的理念。 　　☆、635 憋火 　　“看来答案已经很清楚了。”格兰·拉姆齐心里也已经有了答案，小胖和Wendy的倾向性也非常明显。 　　只能说…… 　　他是真的非常欣赏Wendy这姑娘了。 　　对评委带有个人情绪是一码事，但比赛又是另外一码事，Wendy并没有因为克莱尔对她不友善的态度，就故意过度贬低克莱尔，从而利用自己的职权报复她。 　　她做到了公正，这真的非常难得。 　　格兰·拉姆齐也不喜欢克莱尔，她今天的言行，已经在自己心里打上了不堪大用的记号，就算被淘汰，他也不会给克莱尔机会，让他来自己的餐厅工作的。 　　要知道，往常，对于提前被淘汰，但是有实力的选手，他都愿意给对方一个机会，来自己的餐厅工作，即使不是冠军，能到格兰·拉姆齐的餐厅工作，也是莫大的荣幸和机遇。 　　克莱尔已经没有这个机会了，她也拿不到冠军，那么下场只有被淘汰。 　　所以格兰·拉姆齐还是赞成Wendy的做法的，心里也对她更加看重了几分。其实根本不需要花力气刻意对付这样的人，他们本来就走不长远。 　　跟她针锋相对，反而自己惹来一身不快。 　　“好吧，现在我们去宣布结果。” 　　三人回到台前。 　　克莱尔和卡特，一个一脸不快，一个惊慌胆怯，和她们两人的性格完全一样的表现。 　　“克莱尔。”格兰·拉姆齐先叫了她的名字。 　　她微微抬起头，心却是虚的。 　　“你很有激情，能够走到十一强，也证明了你的实力，你也曾经让我们惊艳过。但是你的水准并不能保持稳定，你糟糕的时候，跟优秀的时刻，一样多，这不是一个专业的厨师应该有的表现。” 　　“是。”克莱尔简单地点头，心情复杂。 　　她也觉得，自己还是有实力的，至少要比卡特好。 　　“卡特。” 　　“你很认真，我们也看到了你努力想要做好，也拥有过属于你自己的高光时刻。你勇敢追逐自己的梦想，这非常棒，但最近一段时间，你似乎陷入了瓶颈，我们看不到你的进步。” 　　“抱歉……”卡特低低地说，似乎要哭了。 　　“经过我们的讨论——” 　　格兰·拉姆齐顿下声音，扫了两人一眼。 　　克莱尔和卡特都抿紧嘴，甚至不敢大口呼吸，干脆闭上了眼睛。 　　“克莱尔，上楼吧。” 　　尘埃落定。 　　只有克莱尔在格兰·拉姆齐宣布的瞬间露出了灿烂的笑容，拥抱了一下卡特，舒了一口气：“谢谢。” 　　格兰·拉姆齐并没有显得特别高兴，他还特地提醒了一句：“你应该谢谢Wendy，她也投了你。” 　　意有所指。 　　克莱尔：“……” 　　她的目光非常复杂，并不想对Wendy说谢谢，这是应该的，不是吗，但还是…… 　　“谢谢。” 　　“不客气。”Wendy落落大方地回应。 　　克莱尔说完就蹭蹭蹭地上楼了，完全看不出来多感谢的态度。上了楼，也没有太多人欢迎她，只是部分选手非常客气地跟她打了招呼，事实上，她们都觉得克莱尔简直——没脑子吗？ 　　她那张臭脸摆给谁看，Wendy小姐都不记前嫌了，她就这样的态度？ 　　不尊重的人可是她…… 　　Wendy的实力所有人有目共睹，她到底在嫉妒什么？ 　　不仅选手，电视机前的观众也非常不满。 　　在听到格兰·拉姆齐说克莱尔可以上楼的时候，她们是懵逼。 　　“我没听错？克莱尔安全了？” 　　“上帝，为什么淘汰的不是克莱尔？” 　　“天哪，他们到底是怎么回事，竟然让克莱尔留下来了，好吧，她的实力确实比卡特好，但是态度太令人讨厌了，她不应该留在节目里。” 　　“她对Wendy那么不尊重，还说Wendy一定会淘汰她，自己无耻还觉得别人也跟她一样，结果最后被打脸了，都不觉得抱歉吗？真是太讨厌了，她什么时候才能被淘汰？” 　　“祝福她下一场被淘汰吧。” 　　“我不能接受这个结果，我要投诉，这样的态度怎么可以成为主厨，那她一定是个不负责任的主厨，Wendy说的一点都没错。” 　　…… 　　几乎所有观众都是一面倒地支持Wendy。 　　克莱尔没有被淘汰，简直让所有人对她的讨厌，升到了极点。 　　这是节目组可以预料到的一幕，所以格兰·拉姆齐也在录制过程中，也是赞成这个结果，其实克莱尔被马上淘汰范儿不太好，一个是无法继续吊观众的胃口，另外则是，就算Wendy占理，还是会有人说她不公正，因为克莱尔不尊重她，就贬低她，让她淘汰。 　　相比之下，还是将克莱尔再留一下比较好。 　　而且她的实力确实比卡特好，没办法。 　　这样的情况下，观众一定会反弹，反弹，话题就来了，他们的不满一定要找个地方发泄，就会更加支持Wendy，期待克莱尔被淘汰。 　　即使节目现在已经结束，观众们依旧忿忿不平，纷纷涌入节目官方推特投诉： 　　“为什么淘汰的不是克莱尔？” 　　“我觉得她的态度很有问题，她不应该留下。” 　　“我讨厌克莱尔，她真的非常不尊重人，我不会想去她的餐厅吃饭的。你们什么时候公布Wendy的菜谱？芋包看起来太美味了。” 　　大家表达对克莱尔的讨厌时，也不忘提醒节目组公开Wendy的菜谱，他们好赶紧学了自己做着吃。 　　主旨就是：克莱尔赶紧淘汰！Wendy的菜谱大法好。 　　蓑衣黄瓜和文思豆腐难度太高，看看就行了，芋泥他们还能自己在家做做，就是要买相应的食材会麻烦一点。 　　至于大家接下来追节目的动力，就是看克莱尔被淘汰。 　　克莱尔一期不淘汰，他们心里就憋着一股火啊！ 　　☆、636 结束了 　　节目组也难得让封闭比赛的选手们上了回网。 　　这一上，可就精彩了…… 　　克莱尔原本还在高兴自己进入了十强，或许自己能够走得更远，争一争冠军，只要自己再发挥出色几次，她也一定能够成为冠军。 　　但是……如果她真的成为冠军的话，恐怕是节目史上最不受欢迎的冠军。 　　“这些混蛋为什么都在网上骂我？”克莱尔不敢置信地看着推特上关于她的评论。 　　几乎所有人都希望她早点被淘汰。 　　“真的讨厌克莱尔，她太不尊重人了，我怀疑她是不是不喜欢亚裔。” 　　“希望克莱尔早点被淘汰，她要是留到最后，我会气死的。” 　　…… 　　这让克莱尔非常生气，也非常难以接受：“为什么？难道就是因为那个bit＃ch长得漂亮？该死的！” 　　旁边浏览网页的选手想提醒她说话注意些，这些话要是传出去……大家会更讨厌她。 　　但是想了想，还是决定不趟这滩浑水了，克莱尔到现在还没有自己成为公众人物的觉悟吗？ 　　她的嫉妒不要太明显，他们都能感觉出来，她不喜欢Wendy，估计也不会喜欢学校里那些光鲜亮丽受欢迎的拉拉队队员——或许克莱尔的成长过程中受到过歧视，不善，但是她将这种情绪放在不相干的人身上，非常无理。 　　“我本来就应该进十强，根本不需要那个女人为我说话。”克莱尔忿忿地碎碎念着。 　　旁边的选手翻了个白眼，人家是没必要，但是那是尊重你，至少她不会因为别的事情，就莫名其妙讨厌针对一个人。 　　相比之下，克莱尔毫无教养可言。 　　她已经不可能是冠军了。 　　“克莱尔，请过来一下。”节目组的工作人叫了她一声。 　　“什么事？”克莱尔不耐烦地起身，心不在焉。 　　工作人员对她的态度感到有些不快，不过，算了：“我们需要跟你谈谈，网上的言论你已经看到了，如果你继续之前的态度，会更加激怒大众，这对你没有任何益处，而且你也需要端正你的态度。” 　　虽然国外风气比较开放，言行出格一点也不回押着你道歉，但是你敢说，就要敢面对大众的讨厌，这就是要付出的代价。 　　“嗯。”克莱尔皱眉。 　　工作人员提醒了一句：“这是格兰先生让我们转告的，忠告。” 　　格兰·拉姆齐自己没有亲自来，却也表明了想法，他对这个选手已经不报太多的期望了。 　　克莱尔这下才觉得很受打击，连拉姆齐主厨都要她端正态度…… 　　她是被警告了？ 　　怎么可能……最后留下来的不是自己吗？ 　　可工作人员带来“忠告”还是告诉她，拉姆齐主厨其实对自己已经非常不满了。 　　“我明白了。” 　　…… 　　除了克莱尔依旧如此的态度。 　　节目组倒是对这一期最终结果喜闻乐见，Wendy的到来完完全全提高了他们的收视率，没想到效果这么好，除了Wendy本人的美颜加持，还有她的个人厨艺加持，在正式录制之前，工作人员也不知道Wendy的厨艺真的如此出色，格兰主厨还真是给节目挖了快宝来，再加上过程中意外出现的小冲突，对收视率的帮助非常大。 　　他们估计下一期收视率还会大幅度上升，而很大一部分，还是冲着克莱尔看的——看她啥时候被淘汰吧。 　　唯一可惜的是，Wendy只来一期就不来了，下期就没有她了。 　　甚至有人向节目组提议，以后要是评委三个人谁有事来不了了，就让Wendy代班吧，反正观众们都是爱看的，也认可她作为候补评委的身份，巴不得她偶尔多来几回。 　　节目组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回复：“或许有机会。” 　　从这里开始—— 　　Wendy才真正开始走入全M观众的视野。 　　☆、637 网评很好 　　“今天Wendy全场最佳！” 　　“我终于找到了自己的新偶像，业余厨师里面最棒的天才厨师——Wendy！” 　　“天哪《厨艺大师》新来的嘉宾评委好漂亮好可爱心脏暴击……看电视的时候就被Wendy的美颜迷晕过去了上帝！世界上怎么会有做菜这么棒还这么美的人，想抱回家！” 　　“求Wendy赶紧开自己的餐厅吧，真的好想吃啊，我们全家都变成Wendy的粉丝了！” 　　“辣母鸡这次真的做了件正确的事情——请来了Wendy！” 　　…… 　　这几天推特经常出现的tag就是Wendy，而现实生活中也会出现类似的情况。互相之间问“你看了新一期的《厨艺大师》吗”，如果没看的话就会安利对方看，主要安利Wendy，这姑娘那么美还那么帅，怎么可以不粉她？ 　　至于安利利器…… 　　奥斯汀小哥在看过节目后已经成为Wendy的粉丝，不仅关注了@WendyFanClub，还亲自下厨复制Wendy做过的菜肴，po到了自己的推特上，并且很努力地给身边的朋友安利——“来来来，给你看个视频，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帅气的刀功，东方人真是太神奇了”。 　　小伙伴：？ 　　“oh，MyGod！发生了什么？”小伙伴看着视频一脸懵逼。 　　无法理解，简直就是魔法…… 　　Wendy的海外粉丝在节目出来的当下，就把几个经典镜头截了出来，方便转发安利。 　　切豆腐丝，切蓑衣黄瓜什么的不要太帅气了～ 　　更别说馋死人的美食，节目组还还大方助攻了粤式点心的幕后制作花絮，上传到了官方推特，导致这几天各地的粤式餐厅生意都好到爆炸。 　　…… 　　“看到网络上的评论了吗？”弗兰科激动在客厅中来回踱步，满脸笑容。 　　这里是素雪刚在纽约购置的公寓，整栋，红墙大窗户，白色家具，几乎不需要怎么动装修，拎包入住，总算是在M国安顿下来了。 　　“当然。”素雪抿了口红茶，微笑盈盈。 　　她的首次亮相非常惊艳，而且广受好评。 　　靠着扎实的厨艺就已经圈粉无数，路人缘可以说是相当不错了。 　　粉丝的层次类别也非常复杂，有妈妈粉，也有大叔粉，有些人粉的点还很神奇——她切菜的样子太帅气了！总之男女老少通杀，就是铁粉数量不是不是很足。 　　首次亮相《厨艺大师》这样国民级别的节目，现在的收获已经相当不错了。 　　M国人很喜欢她的性格和长相，其实前者可能更重要一点，海外不喜欢完美人设，觉得假，有脾气强势一点反而更讨喜，只要不涉及到“歧视”这种敏感问题，大众基本上都会比较宽容。 　　而Wendy本身作为亚裔，也不容易牵扯上歧视的问题。 　　“现在你的网评非常好，已经有知名度了，很多人都认识了你，这波热度或许可以延续到下周节目播出。观众都想看克莱尔什么时候淘汰，她对你的敌意真是……”弗兰科都想说这个克莱尔简直是个神助攻，她让Wendy的话题热度更上一层，到下周，人们还会记得这件事。 　　反而要感谢她呢。 　　“已经过去了，后面就没有我的事了。”素雪对这事看得很淡，离了节目，她跟克莱尔就没有交集了，她以后的路，也依旧是自己走的，好或者坏，都靠她自己。 　　“但是观众对你的厨艺印象深刻啊。”弗兰科说，“你不知道这几天中餐厅的生意多么火爆，他们甚至在自己的餐厅加入了你的菜谱，一夜之间许多中餐厅都出现了你做过的菜——据说那几种食材也卖地非常好呢。” 　　“要感谢我拉动了GDP吗？其实我在国内做美食节目的时候，也是差不多的状况，甚至比这个更夸张。”国内可是向来动不动就同款，恨不得把节目里出现过的所有东西都一模一样地搬上来，就差把素雪本人都山寨一个过去了。 　　“Wendy效应？”弗兰科突然冒出这个词，或许以后会用得上。 　　“接下来还有什么工作吗？”素雪问。 　　“哦，是的，有几个试镜需要你去参加，你现在人气正高，他们会愿意试着用你。不过以真人秀出现，有利也有弊，突然跑去演戏的话，他们会认为你不够专业，质疑你的实力。”想在M剧里浑水摸鱼很难，在整个行业制作水准很高的情况下，演员平均水准也会很高—— 　　看很多影视作品的细节就能看出来，即使是全片只有几个镜头的配角，在没有台词的时候，也会表现出符合情景的眼神演技。 　　至于能爬到金字塔尖的那批，他们天生就吃这口饭的。 　　“我明白，你给我挑了什么剧本？” 　　“有电视剧也有电影，刚开始，可以多尝试一下，电视剧的话，目前还没有适合你的亚裔主角的角色，你明白的……如果你的咖位提升，以后或许有机会量身定做。现在能拿到手的大多都是客串的配角。”外籍想要在这里闯荡并不容易，更何况是亚裔，哪怕黑肤棕肤都比她机会更多。 　　“ok，电影呢？”素雪问。 　　“电影方向机会更多些，除了个别大片，小成本里边的机会很多。”而且还有一定机率会爆，这种事情在好莱坞也是屡见不鲜了，每年总有那么些爆冷门的电影。 　　“回头我会把剧本和试镜时间发给你。” 　　“好的。” 　　弗兰科的动作很快，当天两人就一起商量筛选好要试镜的剧组，排了个时间表出来，仔细看了一下，并没有撞在一起，而且离第一场试镜，中间还有些时间——素雪打算先回国一趟，处理些事情，然后再赶回来试镜。 　　她在国内也还有工作，华伦天奴的代言在身，各种活动也是层出不穷。 　　而且作为学生，素雪还得经常回学校参加考试。 　　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男朋友！ 　　☆、638 投其所好 　　事业恋爱两不误，说的就是Wendy嘛。 　　忙的时候比谁都忙，但是一见面粘起来，完全不比其他情侣逊色。 　　现在素雪出门都得戴墨镜帽子偷偷摸摸了，怕引起轰动，回国也是偷偷回的，没有知会外边——就只有秦炎过来接她。 　　“想我吗？” 　　一见面素雪就跳过去给了一个大大的拥抱，半挂在他身上，笑容灿烂。 　　秦炎嘴角的笑怎么都藏不住：“嗯，很想。” 　　他今天完全休闲打扮，打底宽松白T，敞开的白底细条纹衬衫，松松的袖口卷起，露出戴着银色腕表的结实手腕，黑发偏分，整个人清爽干净，完全男友型气质——校园里的完美学长无疑，只不过学长已经有心上人了，眼里心里都是温柔炽热。 　　“感觉你好像变帅了。”素雪摸摸他的肩头，又抓了把结实的肩头肉。 　　唔，抓不起来。 　　秦炎没有挥开她调皮的爪子，故意反问：“更喜欢了？” 　　“嗯？嗯？我才没有那么肤浅呢。” 　　她才不是只看脸的人呢～ 　　秦炎挑眉：“肤浅一点我也不介意的。” 　　素雪突然看了他好几眼，突然觉得这话……好像有点别的意思的。 　　就仿佛在说“我这么好看你就没想对我做点什么”？ 　　呃…… 　　她应该没感觉错，吧。 　　“你今天很奇怪诶。”素雪咪了咪眼，拉长声调说。 　　“咳……”秦炎耳根红了红，否认，“没有。” 　　素雪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这么精心打扮过，感觉一定有点什么的样子：“真的？” 　　“……嗯。” 　　“好吧。”素雪还是没有点破，反正到时候就知道了，“我们先回家还是先回干妈那。” 　　秦炎也立马敛神恢复了正常：“先去干妈那儿打声招呼，吃完饭我们就早点回去。” 　　素雪眨巴眼睛，一脸乖巧：“嗯，早点回去。” 　　最后四个字，重音。 　　这么早回去，你想干嘛呢？ 　　嗯？嗯？ 　　…… 　　今天秦炎没带佟助理，所以是他开车，素雪坐在副驾驶。 　　她今天穿的灰蓝色吊带针织连衣裙，衬地肤白，针织温柔，又比较贴身，显身材，搭了件米色长袖开衫，连衣裙小a字，下摆比较贴腿，膝盖上五公分，一坐下来，就往上溜，露出大半截腿—— 　　“咳咳……” 　　秦炎瞄了几眼，把衬衫脱下来给她盖腿上。 　　“我有带盖的衣服。”她说 　　“先盖着。”秦炎不容拒绝道，他脱都脱了。 　　“好吧。” 　　“不好看吗？”素雪突然冷不丁问了句。 　　秦炎：…… 　　“好看。”他还是回答了，脸有点红，“很适合你。” 　　当然喜欢了。 　　女朋友身材好穿什么都好看，当然私心里还是觉得她穿这种风格的衣服最好看，也最适合她，简单又显气质，而且完全是人衬衣服。 　　素雪这套，颜色都是高级灰，款式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甚至没有任何图案纹饰，穿不好就是显老气，或者风尘味，穿好了就是温婉灵动，恰到好处的妩媚。 　　秦炎努力收敛心神，专注在开车上，女朋友在身边，总是会忍不住偶尔多看两眼。 　　太喜欢了。 　　简直没救了。 　　秦boss在心里默默地挣扎……算了，也不用救了。 　　车子终于开到了韩家大宅。 　　里边的人一听见声响，就热热闹闹地出来接人了，江爸江妈也在，可怜的江小弟独自一人被丢在家里念书，三餐都是自己解决，不能更可怜。 　　“小雪回来了！” 　　“小随，你妹妹回来了！” 　　“你妹夫也来了啊。” 　　韩随：……？ 　　怎么老叫他，明明也是你们闺女／孙女好吗？ 　　“哎呀，我看看，我们家宝贝在外边有没有吃好睡好，人都瘦了，这小胳膊小腿地……”韩妈妈一见着素雪就说她瘦了瘦了，江妈妈也在一旁直点头，示意这几天一定要给闺女好好补补。 　　素雪一脸懵逼：…… 　　她没瘦吧，在外边吃好喝好的，可饿不着。 　　好吧，不能反驳妈妈的爱，有一种爱叫做“妈妈说你瘦了你就是瘦了”。 　　秦炎出声解救女朋友：“妈，小雪刚下飞机呢，我们先进去说？” 　　“好好好，等着，我早让人准备好你爱吃的红豆双皮奶，是不是在飞机上都没吃东西啊？先吃点垫垫肚子——我们刚才还在看你在M国上的那个节目呢，爸还夸你好呢。”韩妈妈一说起来就激动地不行，好像有一肚子的话要倒出来似的。 　　素雪疑惑：“爷爷也看到节目了？” 　　国内不是没有引进嘛。 　　“让小随上网找的字幕组资源啊，没想到还挺好看的，你爷爷还打算一直追下去呢，就是后边你都不上了。那个克莱尔没把你怎么着吧。”韩妈妈担心地问了句。 　　“没有啊。小事而已，没什么的。字幕组速度还真快。”素雪以前都是慢悠悠地追，没注意字幕组翻译的速度，估计翻出来已经好几天了，国内都已经知道了—— 　　也就是说…… 　　现在网上都知道她上《厨艺大师》喽。 　　韩随一见她就说：“小雪，你看微博上没？” 　　“还没呢，是不是有我新闻了？” 　　“特别热闹。”韩随都笑成了温柔眯眯眼。 　　韩伊人嫌弃地瞅着儿子：“怎么跟你妹笑得那么寒碜？” 　　韩随：……他哪里寒碜了？哪里寒碜了？！ 　　素雪边吃双皮奶，边刷微博，秦炎也坐在她身旁，跟着看。 　　韩妈妈笑眯眯地打量了他一眼：“小炎今天这打扮，我差点认不出来了，太年轻了，跟学校里刚出来的大学生似的。” 　　差点噎住的秦炎：“……” 　　妈…… 　　你是觉得我以前穿得太成熟了吗？ 　　太老成了？ 　　好吧，其实是你闺女好这口。 　　我才这么穿的。 　　韩随一看就知道这肯定不是秦炎这家伙的穿衣风格，肯定跟自己妹有关系……看不出来小雪原来喜欢这种类型啊？ 　　他跟秦炎默默对视了一眼，你懂我懂。 　　韩随：你这么打扮我妹有更喜欢你一点吗？ 　　秦炎：她说我更帅了。 　　韩随：看来投其所好对了。 　　秦炎：还需努力。 　　……因为雪儿好像并没有因此相对他做点别的什么。 　　素雪专心翻着微博，没功夫注意他们的眼神交流，一翻，还真翻出不少有趣的东西来，不得不说国内的大家很有娱乐精神了，为什么每个人都那么逗比呢？ 　　☆、639 回家聊天 　　首先发现素雪上节目的是字幕组的人。 　　微博上的字幕组还贴出了当时群成员的聊天记录。 　　字幕组的同学第一眼看到小仙女的时候，完全是懵逼的，完全，没有，想到，会在《厨艺大师》看到小仙女。 　　“我……好像看到了，什么奇怪的人？” 　　“什么？我们这边又看不到片源，你看到了什么？” 　　“……好，好，好，好像是小仙女！” 　　“说清楚一点。” 　　“小仙女上了《厨艺大师》代替乔成为嘉宾评委了还是一整期的份量她在跟格兰·拉姆齐一起主持节目！” 　　风中凌乱。 　　群里整整沉寂了三分钟。 　　没有一个人说话。 　　半天，才有人冒出头—— 　　“你，确定，没看错？” 　　“小仙女的盛世美颜我怎么会认错！《厨艺大师》的打光把小仙女拍了更美了心空嘤嘤嘤！” 　　“感觉……打破次元壁了，小仙女应该是第一个上《厨艺大师》的华人明星吧。” 　　“《厨艺大师》本来就没有华人明星上过吧，明星也很少上啊，他们又不会下厨，一般都是来吃的。不过可以说小仙女应该是少数上M国真人秀的华人明星吧，这也是挺稀罕的，份量这么重——竟然是代替我亲爱的乔啊啊啊！” 　　那个最先开口的同学又说话了：“格兰·拉姆齐介绍小仙女了！竟然夸小仙女了！小仙女是他亲自邀请的啊！天哪……突然感觉辣母鸡也没有那么遥不可及了嘛，我连小仙女都见过了。” 　　“辣母鸡夸人，母猪都要上树！” 　　…… 　　字幕组的同学纷纷惊悚于小仙女竟然上了《厨艺大师》。 　　这画风犹如喜羊羊乱入钢铁侠…… 　　打破次元壁。 　　不过他们也是发自内心地高兴，小仙女这是走出国门了啊！ 　　不过也太不声不响了一点吧，他们完全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跟辣母鸡认识，还被邀请上节目的。 　　当然，后面他们也知道了小仙女这回在节目中拿下了全场最佳，并且让中餐大放光芒，让无数选手目瞪口呆，怀疑人生。 　　当晚，所有字幕组成员都跟打了鸡血似的，连夜完成翻译，一大早就把片源放了出去。 　　@吃货字幕组：最新一期《厨艺大师》！小仙女搭档格兰·拉姆齐，怒怼选手，教你做人！ 　　顺便艾特了素雪微博上的粉丝团和几个小仙女的铁杆粉丝。 　　说实话，在节目播出之前，几乎没有人知道素雪上了这么节目，而且国内还是字幕组消息出来之后，他们才知道有这事。可见《厨艺大师》这个节目在国内还是比较小众的，国内粉丝们也体会了一把海外粉丝信息滞后的苦。 　　他们怎么可以现在才知道！ 　　小仙女上这个节目也美颜暴击好吗？ 　　不得不说《厨艺大师》节目的打光，或者画质，真的比国内好太多了，非常饱满的颜色，又不失真，更没有加什么柔光滤镜，完全按着呈现食材颜色的最佳打光给——所以这个节目里的每个人，看起来都非常有精神，光彩照人。 　　好看的，就更好看了。 　　小仙女的无袖墨绿色连衣裙，穿起来在节目里，相当仙女了。 　　也不怪乎节目播出之后，外网上很多人都夸Wendy的衣服发型好看。 　　这一天，娱乐圈所有人一醒来，一看头条—— 　　傻了。 　　小仙女？ 　　为什么又是小仙女？ 　　最近她不是暂时消失了吗，怎么突然又上头条了。 　　仔细一看。 　　吓死人…… 　　人家冷不丁就上了个大牌真人秀，弄了个大新闻，反正某些人是拍马都追不上了。 　　这里的某些人，就是指最近电视剧就要开播宣传的温柳儿了。 　　“最近温柳儿的电视剧要造势宣传，让她看到你的消息，恐怕要气死了。”韩随温声说，语调却没什么情绪。 　　韩妈妈斜他一眼：“提她做什么，小雪一不在国内，她就开始大张旗鼓，通稿都写什么新一代校园美少女，想要压你的势头呢？之前那个什么美食剧，不是也被她抢了吗，也算是因祸得福，她蹦跶来蹦跶去，也就这点本事了。” 　　“我们小雪可不会就盯着这一亩三分地地。” 　　“妈，你就这么放心我去国外发展啊。”素雪好笑地问。 　　韩妈妈非常自信地抬头：“有你干不成的事吗？” 　　“那可说不定……” 　　“别说丧气话，你长这样要是都不红，天理难容。” 　　素雪：“……” 　　“行行行，谢您吉言了。” 　　“诶～不客气。” 　　“弗兰科不是想让你当演员吗”韩随突然说，“还没开始试镜？” 　　“这趟回去就要去试镜了。” 　　“什么角色？”韩随问。 　　“有文艺片也有美式校园青春电影，还有校园剧配角之类的。” 　　秦炎低头剥碧根果，韩随继续说：“那还挺有意思的。” 　　素雪：“嗯？” 　　韩随：“没什么。” 　　“你们晚上……” 　　“吃完饭就回去，坐了一天飞机，早点回去休息。”秦炎神色如常地替她回答。 　　韩随不置可否，点了点头。 　　妹夫今天很积极嘛。 　　不过他妈都没说什么，意思也是默认了吧。 　　☆、640 回家去惹 　　吃完饭，素雪就跟秦炎早早回去了。 　　车子开回到他们自己的小别墅，才晚上七点多。 　　在韩家热闹了好几个小时，又是刚下了飞机，现在浑身才彻底松懈下来。两人在门口换了鞋，直接路过客厅，往卧室去了。 　　“咯哒。” 　　秦炎顺手把卧室门带上。 　　素雪直接侧身躺倒在软绒绒的床上，还使劲原地弹了几下，然后就懒地一点儿都不想动了。 　　秦炎好笑地瞧着她，伸手握住她的手腕拽她：“困了？” 　　素雪掀了掀唇瓣，懒洋洋道：“没，可精神了。” 　　“那先起来？”秦炎略带无奈地说，大手却一直攥着她纤细的手腕。 　　“你拉我。”素雪眨眨眼，理直气壮。 　　秦炎微微躬下身，衬衫垂下，轻轻挑眉，语气轻巧：“你确定？” 　　“嗯。” 　　“好吧——” 　　话音落下三秒。 　　秦炎突然手上一使劲，一把将人拉起来，右手极快地勾住她的腰身，稳住。 　　这个高度差…… 　　素雪坐在床沿，秦炎半弯着上半身，目光稍稍往下一低，四目相对。 　　她的眉眼微弯，溢出星星点点的笑，左手不动声色地攀上他的臂膀，隔着薄薄宽松的衬衫，指尖从上臂溜到硬邦邦的肩膀，滑过肩膀，手腕搭在他的肩胛处，手指更加调皮，微凉的指尖触上后颈——烫地厉害。 　　相顾无言间，秦炎的眼眸沉了沉，呼吸的节奏，乱了。 　　突然。 　　“去关灯。” 　　素雪眉眼一动，娇嗔道，脚尖踢了下他的小腿。 　　秦炎瞬间垮了脸色，无奈又宠溺地乖乖去关了大灯，只留了昏黄暧昧的床头灯。 　　行，被踢了一脚也高兴。 　　不过…… 　　好不容易有点气氛，又没了。 　　昏暗中，素雪坐在床沿，双腿交叠，勾了勾他的手，摩挲着干燥的手心，抬头似笑非笑问：“有什么想说的吗？” 　　秦炎肃着一张脸，想看她，又不敢看，瞄见她今天的打扮，在家里就更随意了，光红了耳尖，半天憋出一句：“小坏蛋。” 　　素雪眉头一挑，似乎很不服气，挠了下他的掌心：“哪里坏了，嗯？” 　　秦炎随口就是一句：“哪里都坏。” 　　素雪有恃无恐：“坏你也喜欢啊。” 　　秦炎：“……” 　　你说得好有道理，我竟无法反驳。 　　素雪嗔他一眼：“现在才七点多，你觉得我让你这么早关灯是要干嘛？” 　　秦炎：“……” 　　“咳……” 　　“不知道。” 　　装傻？素雪微微眯眼。 　　“真不知道？”明明是不好意思说。 　　秦炎：“……” 　　素雪：“那把灯开回起来，我们聊聊公司的事情……” 　　秦炎瞬间脸色变得很纠结，几乎毫不犹豫地拒绝：“在家就不要再谈公事了。” 　　“那干什么？”素雪眨眨眼，认真地问。 　　秦炎将目光挪回到她身上，昏暗中，似乎闪烁着某种光亮，喉结微微滑动，嗓音压得极其低沉： 　　“早点，洗洗睡？” 　　“嗯？”素雪兴味地一应，“你可以更直接一点。” 　　“……”秦炎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了……这丫头，故意逗自己玩呢。 　　很快，秦boss就反攻掌握了主动权：“这么想让我说出来？” 　　素雪非常认真地点头：“嗯。” 　　秦炎却弯身逼近：“我突然觉得……用实际行动表达，比语言，更让人印象深刻。” 　　－－－－－－题外话－－－－－－ 　　出去浪了…… 　　剩下的明天上午补 　　☆、641 餐厅偶遇 　　大概就是酱酱酿酿的一晚上。 　　两个人也不知道鬼混到了几点，醒来的时候还是被日常每日一响的闹钟给叫醒的。 　　素雪直接给摁掉了，她现在可是在假期…… 　　秦炎惺忪睁开眼，摸过手机，看了眼，摁掉闹钟，转回身，把人捞回怀里，凑着白嫩嫩的脖颈猛亲了几口，嗓音还有些喑哑含糊，沙沙的：“醒了？” 　　“痒。” 　　素雪伸手往后探，戳他的脸，头发挠地她不舒服。 　　只是某人越粘越紧，完全没有离远点儿的觉悟，更偷偷捏上她的小手，偏要十指紧扣。 　　秦boss倒是越来越精神了，素雪懒地又迷迷糊糊快把眼睛合上了。 　　唔…… 　　随便他怎么弄吧。 　　她先再睡会儿。 　　手倒是松开了，不过……很快就变得黏糊糊地。 　　这家伙…… 　　脸不脸红？ 　　素雪眯了一会儿，就转过身，正躺着瞄他：“臊不臊啊？” 　　“不臊。”秦炎一本正经，“我脸皮厚。” 　　素雪：“……” 　　得，现在人家把厚脸皮当优点了。 　　素雪半张脸缩到被子里面嘟哝：“真是精力旺盛……” 　　秦炎凑过来亲了两口，眉眼黑沉沉地：“精力旺盛你还不乐意，嗯？” 　　素雪：“……” 　　“夸你呢。”她低声飙出一句。 　　秦炎嘴角一弯，又粘过来，搂着她的腰，埋在她肩头使劲咬了两口，闷声道：“不想起来了。” 　　“我又不会跑了。”素雪说，捅捅他的腹肌，“起来啦。” 　　“你也起？” 　　秦boss边问着，边好奇地捏捏她的腰，真软，真细。 　　“嗯。你先。”素雪翻了个身，懒洋洋地趴在枕头上，她还得习惯性酝酿一下再起床。 　　秦炎伸手顺了顺她搭在肩上的长发，微微侧身捞起昨晚弄皱的衬衫，随意一套，下床从衣柜里拿了新的一套出来，伸展开手臂，利落地套上，指尖翻动，一颗颗扣上纽扣。 　　穿戴好，他才回过头问素雪要穿什么。 　　“中午出去吃吗？”素雪半边脸枕在枕头上糯糯地问。 　　“嗯，出去吃。” 　　素雪想了一下，指了一套，让他拿给她。 　　秦炎瞄了眼，是露肩短袖和长裙，帮她拿到床上，素雪坐起身，长发顺着肩颈滑落，惺忪的眼眸泄露出几丝慵懒和媚态，他唇角微弯，双手撑在床上，亲了亲她额头，这才转身去浴室洗漱。 　　素雪慢吞吞地起身，穿好衣服，下床。 　　一字领木耳边针织短袖，些微紧身，白色，短款，到肚脐上一点，高腰冰丝针织淡粉色中裙，到小腿肚，垂感漂亮。 　　乌黑的长发拢下，遮住肩颈处些微的红痕。 　　等会儿还要用粉底遮一下。 　　素雪移开浴室的磨砂门，头微微一歪，她的脸就出现在镜子，几步走过去，从身后环住秦炎，仰着小脸，伸手揉捏起他的下巴，这家伙头发还是半湿的呢，还挺帅气的，另一种帅气，欲。 　　“干什么？过来刷牙洗脸。”秦炎一脸严肃把她拉到自己身前，整个人将她小小的身躯拢住，让干啥干啥，反正逃不走，就是这过程太考验人了……差点把持不住。 　　“别动来动去。”秦炎肃着脸，抓住她的腰身。 　　素雪：“……没动，你贴太近了。” 　　秦炎：“……” 　　还是装作没听见吧。 　　秦炎乖乖地不吭声了，盯着小祖宗洗漱完，离地远了点，又看着她找出瓶瓶罐罐化妆，以往秦boss并不关注化妆这种事情，不过今天……他边挑腕表，边侧眸扫了好几眼，她脖颈肩膀上的红痕，抿唇忍住笑。 　　素雪还在那儿吐槽：“浪费我的遮瑕膏……” 　　秦炎默默飘过：“那以后估计更不够用了。” 　　素雪立马回头瞪了他一眼。 　　折腾了好一会儿，两人才终于整理好出门。 　　秦炎今天就穿了件衬衫，长裤，衬衫领口松开，头发微湿，随性肆意，也依旧显得他身量挺拔修长，背影就够帅气逼人的了。 　　以女朋友的意愿为宗旨，两人挑了间淮扬菜餐厅，驱车前往。 　　刚进餐厅，就碰到了熟人。 　　“hey，Wendy！” 　　迎面走来的棕发蓝眸，微笑温润的男人，不正是艾尔维斯吗？ 　　秦炎瞄了他一眼，勾紧女友的手，指头摩挲着她手指上银质订婚戒，他们都尘埃落定了，艾尔维斯这家伙也不足为惧了，只是这家伙明显旧情未了的样子，真是让人有点不爽。 　　素雪微微一笑，如若平常：“hi，你们怎么在这儿。” 　　艾尔维斯不是一个人，身边还有FreeGame的史密斯先生。 　　“来华国谈个合作，我都不知道你回国了。”艾尔维斯淡淡道，语气中却泄漏了些微私人情绪。 　　素雪笑了笑：“这次是临时回来，待不久的，过几天就要回去。我也不知道你会来华国，你们带了欧阳一起回来吗。” 　　唐欧阳这家伙自从被素雪介绍道公司之后，就沉迷科技无法自拔，据说已经成为公司里的第三大忙人了，虽然大学还没毕业，已经成长到非常可怕的地步。 　　他的资质好，只要给他一片土壤，他就能疯狂生长。 　　“这次主要把事情交给他负责，所以他现在比我还忙呢。”艾尔维斯说着，目光一直小心地打量着素雪和秦炎，真是……般配的一对啊。 　　不过这次见，好像跟之前几次见面，感觉哪里有些不同？ 　　“咳咳……” 　　秦炎感知到他探究的视线一直停留在素雪身上，出声提醒——别老盯着别人女朋友看。 　　艾尔维斯淡笑，收回目光。 　　这醋味……他都闻地够够的，不过，他瞧清楚了Wendy脖子上稍微有些斑驳轻重不一的肤色，果然……怪不得呢。 　　呵呵。 　　艾尔维斯现在也只能苦笑了。 　　反正撬墙角是更没指望了。 　　吃瓜群众史密斯先生，感觉到三人之间的微妙气氛，但又说不出到底是为什么，只能愣愣地站着陪着，艾尔维斯先生刚才还好好的，这会儿怎么感觉……有点吓人？ 　　他浑身鸡皮疙瘩都要被吓出来了。 　　“你们已经吃完饭了？”秦炎递上话题。 　　艾尔维斯微微点头：“嗯，我们先走一步了，有机会再聊——” 　　这话是跟素雪说的。 　　☆、642 又见 　　“艾尔维斯先生。” 　　就在素雪两人跟艾尔维斯的道别分开的时候，突然响起娇柔的女声，听着年纪不大，小姑娘的声音，语气里的亲昵却是藏不住的。 　　而且，还有点耳熟…… 　　素雪偏过头去，好奇地瞧了一眼。 　　啧—— 　　这一眼还不如不瞧呢。 　　秦炎也疑惑地挑了下眉毛，艾尔维斯怎么跟这个女人搅和到一块儿了。 　　其实…… 　　当事人艾尔维斯也是一脸懵逼。 　　他对着陌生的华国女孩没什么印象，好像很久很久之前见到过吧，但是已经忘记了到底是什么时候。眼看着女孩径直走过来，面上带着亲近的笑，艾尔维斯也是一头雾水…… 　　史密斯：“艾尔，那是你朋友？” 　　艾尔维斯摇头：“no，我不认识她。” 　　素雪：“……” 　　她要不要提醒一下艾尔维斯，提醒一下的话，温柳儿可能会更讨厌自己吧。 　　“她好像对你很有兴趣。”秦炎突然来了一句，明显是看热闹不嫌事大，这女孩就差把爱慕羞怯写在脸上了，明晃晃地，还能是什么原因？ 　　艾尔维斯微微侧眸，没好气瞥了秦炎一眼，镜片反光。 　　这种烂桃花，他会好好处理的。 　　温柳儿已经走到了近前，不知道她到底有没有发现素雪的存在，或许是没发现，因为艾尔维斯和素雪他们是一前一后，刚好错身。 　　“好久不见，艾尔维斯先生。”温柳儿已经走到近前，非常淑女地用英文打了招呼，出道这几个月，她原本胆怯弱不经风的气质，已经好了许多，有了明星的自信气场。 　　看到艾尔维斯的一瞬，温柳儿的眼睛便亮了，之前无意见过一次后，她便留心了这个人，好不容易从别人那儿打听到他的消息——Niantoc公司的执行总裁，全美top1大学毕业，硅谷新贵，就算放眼全球，也是极有成绩的天才精英。 　　而Niantoc的市值，假以时日，绝对会爆涨。 　　比起余先生，艾尔维斯才是她梦寐以求的应该站在自己身边的男人…… 　　她已经有些受不了在余先生身边的小心翼翼。 　　而且艾尔维斯年轻英俊，这些都是余先生不能比，自己甚至没有机会得到一个名分，但如果自己能跟艾尔维斯交往，或许就能成为公司老板娘？ 　　温柳儿现在是什么都敢想了。 　　但要想见到艾尔维斯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所以这次巧遇，温柳儿没多想，就径直上前了，努力表现出自己最好的面貌，以期进一步来往。 　　艾尔维斯却直接将脸撇过去，问素雪：“Wendy，你认识这位女士吗？” 　　素雪无奈，你这不是给我妥妥地拉仇恨吗？ 　　被忽视的温柳儿果然朝她看了过来，那一瞬间，她的眼神……可以是说是无比狰狞了，还有嫉妒不敢置信，好像自己抢了什么属于他的东西似的。 　　艾尔维斯已经够打她的脸，素雪没想继续落井下石。 　　有野心没什么，但没自知之明的话，野心就会变成一场笑话。 　　她实话实话：“她是我同校同学，也是个演员。你之前见过的，那次办论坛的时候，你们不小心撞上了。” 　　艾尔维斯：“……”可以不用说这么详细的。 　　他完全不想回忆起来，自己跟这个女孩，真的有什么联系。 　　温柳儿隐晦地瞪了素雪一眼，一脸“算你识相”的表情，旋即弯眼，温柔娇怯地注视着艾尔维斯：“上次还没有跟你说对不起，真的很抱歉，之前是我太不小心了。” 　　艾尔维斯还是陪着附和了几句：“没什么，其实我也不记得了，还有什么事吗？” 　　温柳儿努力稳住表情，让自己不要慌，这次似乎没有想象中的顺利。 　　对他，似乎不能用当初引起余先生注意同样的方法。 　　不过，他或许会喜欢东方女孩的温婉？ 　　温柳儿心里琢磨着自己要呈现出什么模样，才能引起艾尔维斯的注意，但艾尔维斯已经准备走人了：“抱歉，我还有公事，先走了……” 　　“等等。”温柳儿焦急道，这次要是没有任何进展，下次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面了。 　　“嗯？”艾尔维斯轻轻顿下脚步，还是保持着随时走的姿势。 　　温柳儿咬牙，认真道：“我听说艾尔维斯先生的公司似乎在开拓华国市场，我这边有认识一些人，或许可以合作……” 　　这下连史密斯都看了她好几眼。 　　这姑娘胆子可真是够大，她知道他们开拓国内市场要做什么吗？ 　　她是什么身份？ 　　一个明星？ 　　交际广泛？还是名流子女？ 　　即使如此…… 　　“谢谢，不过我们并不需要。bye，Wendy。”艾尔维斯还探了下头，面色如常地同Wendy道别。 　　素雪：……又给我拉仇恨100%。 　　“bye。”素雪也淡淡道别。 　　秦炎就装不存在，反正艾尔维斯也没跟他道别，估计也不想看到自己扎眼。 　　“总算走了，我们去吃饭？” 　　“嗯。”素雪点头。 　　两人刚要继续往里走，唰一下——一个人影拦在面前。 　　“有事？”素雪冷声道。 　　挡路的，可不就是温柳儿嘛。 　　她似乎被艾尔维斯刚刚熟视无睹的态度给刺激到了，气乎乎地，忿懑不甘地瞪着素雪，口气极冲地问：“你是不是认识他！” 　　素雪：“……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你们认识对不对，上次我就看到了，我要他的联系方式。”温柳儿毫不客气。 　　素雪蹙眉：“你就是这么跟人说话的？” 　　“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 　　“你现在是在求人。”素雪加重语气，严肃道。 　　温柳儿现在连装无害都懒得装了吗？ 　　俨然就是小人得志的最好范本。 　　所以说，有些人老实乖巧，只是因为没有嚣张跋扈的资本，只要给他资本，她立马能把人一个个踩在脚底下给你看，有恃无恐。 　　☆、643 骑驴找马 　　“你给不给？”温柳儿问。 　　素雪突然凝眸，一字一句问：“你真的喜欢他？” 　　温柳儿被问地一噎，说话都结巴了：“关，关你什么事……你是不是管太宽了？” 　　她当然没有喜欢艾尔维斯喜欢到非他不可的地步…… 　　余先生她喜欢，艾尔维斯她也喜欢，当然两者在她心里也有轻重。她需要一个能帮助她带得出去有面子让人羡慕的男朋友，但这个男朋友具体是谁，却可以换来换去。 　　而艾尔维斯显然是更好的选择。 　　跟他在一起，也更像是正常的恋爱，自己也有更多的机会得到一个名分。 　　跟余先生在一起的这段时间，她已经很清楚，自己不可能跟在余先生身边太久的，她还那么年轻，这么肯乖乖地待在他身边当一只金丝雀——她不想要这种小心翼翼。 　　所以……她想找一个更容易掌控的依附。 　　“我只要他的联系方式而已，这没什么吧，你不给，回头我找人问也是一样的。”温柳儿细着声音，像别人欺负她似的，没好气地说。 　　素雪淡淡道：“随便你。你也可以当我管太宽，不过你现在有男朋友吧，你男朋友可不是个能被随便糊弄的人，你自己作死可以，别把旁的人拖下水——这是警告。” 　　“你……” 　　想到余先生，温柳儿就有些后怕，可她还是怀着侥幸的心理。 　　余先生对她那么好，或许是有几分真心喜欢她的，应该不会对她那样狠心才是。 　　素雪抬眸静静扫了她一眼：“你得到的已经够多了，如果你够聪明，就好好珍惜现在拥有的，就算想换下家，也不用这么着急，可你这手已经伸到我这儿了……” 　　素雪跟艾尔维斯可不只是朋友关系，他们还是上下级的关系。 　　他要是跟温柳儿搅和上，让余先生记恨，恐怕在国内开拓市场也是要被使绊子的，这样艾尔维斯都能看上温柳儿，素雪就得怀疑自己看人的眼光了—— 　　但有时候架不住人家偏要缠着啊。 　　“呵。”温柳儿不屑地笑出声，“跟你有什么关系，别说得这么冠冕堂皇，你是怕我抢走你海外的机会吧，要是没有艾尔维斯，你也不可能拿到《AnimalGo》的全球广告，为什么就你可以占着他的好处，不就是不想让我抢你的资源吗，这么防备我……” 　　素雪都想给温柳儿的脑洞鼓鼓掌了。 　　这是什么逻辑？ 　　《AnimalGo》的全球广告确实是艾尔维斯推荐她的，但也只是尝试着提了一下，她要是能力不足，长相人家也看不上，也上不了广告。而且公司本来就是她的，她完全可以跟FreeGame的人直接毛遂自荐谈，不是什么，有人捧着她，一定要让她上。 　　“你要这样认为的话，我也没办法，再见。” 　　素雪直接拉着秦炎走了，跟这种人说话太费力气了，要好好吃一顿补回来才行。 　　“为这种人有什么好烦的，别气了，生气就不可爱了。”秦炎温声安慰她。 　　素雪撅嘴横了他一眼。 　　秦炎立刻改口：“是是是，你生气也可爱，怎么都可爱。” 　　素雪幽幽瞥了他一眼，半晌“哼”了声：“肉不肉麻。” 　　“不肉麻，发自肺腑的。” 　　“你要是担心，直接跟艾尔提醒一声，干脆让他早点回去，别多待。不然这个温柳儿指不定会做出点什么事情来。”秦炎仔细剔掉鱼刺，把鱼肉放在她碗里，沉声道，“人越蠢，胆子越大。” 　　不知天高地厚。 　　他们完全不会顾忌自己所做的事情会带来怎样的后果，他们只会看到眼前的利益，觉得这就是一切，急功近利，挫败之后却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做错了。 　　秦炎明白雪儿的担忧，公司的发展也是一个原因。 　　而身为公司对外的发言人，艾尔维斯身上最好不要有什么负面新闻。 　　影响公司形象。 　　现在还没上市，要是上市，后果更严重。 　　…… 　　吃完午饭，素雪又约艾尔维斯视频聊天说了下温柳儿的事情。 　　艾尔维斯的反应是—— 　　“似乎比我想象的棘手呢。”他淡淡笑道，原本以为只是朵普通桃花的而已，他学生时代就相当受女生欢迎，追的人很多，对这种事情已经习以为常了。 　　但温柳儿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 　　属于自己作死还要把别人拉下水，可艾尔维斯根本对她没有任何意思。 　　他愿意看戏，可不愿意当主人公。 　　现在自己也属于半个公众人物，更不能爆出被小三这种事情，被当成这个女孩的小三……也太匪夷所思了。 　　“你注意点，最好尽快回国吧，这边的事情可以交给欧阳来办。” 　　能不跟余先生对上，就尽量不对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本来就不需要成为敌人，就尽量避免。温柳儿跟余先生比起来还太嫩了，想瞒天过海？指不定多久就要露馅呢，可别迁怒到艾尔维斯的身上。 　　“嗯，我直接买明天的机票回去，这边也暂时不需要我了。” 　　顶头boss都让回去了，艾尔维斯当然乖乖听话，他的大本营本身也是在总公司，主要还是负责整个公司的运转。 　　切掉视频聊天，素雪才稍微安下心。 　　鬼知道温柳儿怎么就看上了艾尔维斯…… 　　不过想想也正常，青年才俊，硅谷精英，怎么看都比余先生这种老男人强吧。 　　而且想糊弄老男人可没那么容易，一个个都精地跟狐狸似的。 　　钱和宠爱可以给你，但名分不可能。 　　什么可以要，什么不能要，必须时刻小心翼翼。 　　怪不得温柳儿想找下家呢。 　　“放心了？”秦炎问。 　　“嗯。应该没问题吧。” 　　温柳儿总不可能追到国外去，她想骑驴找马，没那么容易。 　　－－－－－－题外话－－－－－－ 　　还欠着两章…… 　　☆、644 发布会采访 　　温柳儿虽然没法从素雪这儿得到消息，但她并非毫无门路。 　　跟着余先生这些时间，她也结识了不少人脉，自己不再是曾经什么都没有，谁都不认识的小姑娘了。但这也仅仅是她自己认为，这些人跟她语笑晏晏，也不过是因为余先生的关系，离开余先生，没人会再愿意捧着她，敬着她。 　　温柳儿或许不够清楚这点，但她也知道自己不能把联络艾尔维斯的事情，做得太明目张胆。 　　只能找个名目，或是迂回找个机会…… 　　都是江素雪，要不是她不愿意告诉自己，自己也不用这样小心翼翼，还得担着被发现的风险。 　　她不就是想独占艾尔维斯给的好资源吗？ 　　温柳儿深信素雪的海外资源，一定是艾尔维斯帮她牵桥搭线的，他的公司，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不然她怎么会拿到令人眼红的《AnimalGo》的全球广告？ 　　温柳儿已经认定了艾尔维斯是比余先生更厉害的绩优股。 　　男人嘛…… 　　不就那几个德性而已，她能从祝柔那儿抢到余先生，把艾尔维斯抢到手，应该也不难吧。 　　“温小姐，最近网络上都在比较你跟小仙女，你们都参与了这部剧的试镜，最终你入选了。但小仙女现在参加了国外的厨艺真人秀，网友们觉得小仙女更适合这个角色，对这个，你有听说吗？” 　　《月圆人不圆》的发布会上，有记者向温柳儿抛出这个尖锐的问题。 　　温柳儿脸上的温柔的微笑差点就挂不住，弯起眼，隐晦冲助理甩去一个眼色：怎么会有这种不识趣的记者，不是说过不准问到这类难以回答的问题吗？ 　　助理也是一脸为难，他们也没办法，记者也要吃饭，必须要写有爆点的新闻，总有那么些记者，无论如何都要问些尖锐问题。 　　更别说最近小仙女重新回到大众视野，风头正盛。 　　温柳儿唇边的微笑加深，柔柔道：“我最近没有看网上的新闻，一直忙着钻研剧本，有些事情都不知道，谢谢你告诉我。我知道很多人对我饰演这个角色不是很认可，但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我要更努力地演好自己的角色，而不是一直被已经发生的事情影响，我只想对我现在做的事情负责。” 　　温柳儿一番话回答地相当得体，这些时日在娱乐圈的经历，不是白练的，既避开了和小仙女比较，又提醒了大众自己敬业认真的形象。 　　现在角色已经是她了，不服又能怎么样？ 　　她只要认真努力就行了。 　　不过记者不打算就这样放过她，既然能回答好这个，那就再来一个吧：“最近小仙女似乎把事业重心放到了国外，而且发展地很不错，温小姐刚出道时经常被叫做小仙女的接班人，是否也有向国外发展的意向？” 　　得—— 　　这个记者就是三句话不离小仙女，知道温柳儿最忌讳什么，愈要提什么。 　　谁让她刚出道的时候，团队宣传老要打着“小仙女”的名号呢？ 　　温柳儿默默捏紧了拳头，面上笑容挤得更大——这些事情，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不需要这些记者一遍又一遍地提醒，江素雪在国外发展地很好，圈内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她的海外资源，一去就上了国民级别的真人秀。 　　“暂时还没有这个想法呢，我希望能先为国内观众带来更多好的作品，再多锻炼一些时间。如果有合适的机会，当然也会愿意。” 　　不能再问下去了。 　　就算还能够应付，温柳儿也不想再回答了。 　　天知道她心里有多嫉妒，要是现在就能够去海外发展，她早就去了，什么再多锻炼一些时间，只是场面话而已。 　　看看江素雪，她在国内有什么成绩嘛，上的广告没自己多，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一部影视作品，除了一个美食真人秀，几个代言，还有什么？凭什么她就能去直接海外发展，如鱼得水，还有那么多资源，一定是因为有艾尔维斯在捧她。 　　越想，温柳儿心里越不舒服。 　　发布会结束后，她下了场就全面黑脸，独自把自己关上了保姆车，只让助理陪着：“给我查查江素雪这几天的行程，都跟什么人来往，她的海外资源怎么会这么好，真的没一点背景？要是可以……想办法抢过来。” 　　助理小心地递上常温的茉莉花茶，抿了抿唇，点头，过了一会儿，犹疑道：“她的行程真的很难跟，之前很多狗仔都想跟，都没成功……”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是素雪平常根本没工作啊，没工作蹲什么？ 　　人家压根就不出门，而且像韩家，秦炎别墅这种地方，安保都是一层又一层，除非素雪出现在公众场合，但她出门的时间太难捉摸，久而久之，记者们也不常蹲了。 　　温柳儿听了却很不高兴，这点事都做不了吗？ 　　算了…… 　　她本意也不是要江素雪的消息。 　　“那就查查她身边来往的人，看起来背景比较厉害的。” 　　拐弯抹角，就是让他们去查艾尔维斯。 　　助理：“好的……” 　　可哪里那么好查，说是指挥他们，其实是指余先生的人。 　　温柳儿的胆子算是够大了，敢这么在余先生眼皮底下找艾尔维斯的消息，而她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跟余先生分手吗？ 　　当然不，现在还不是时候。 　　艾尔维斯还没有勾搭到手，她怎么可以跟余先生分手，余先生也是她的底牌啊。 　　所谓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就是温柳儿现在的想法。 　　给自己留一条后路，等离开余先生，就能顺理成章地跟艾尔维斯在一起了。 　　找到了新的保护伞，余先生也不能有什么意见吧，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她想去海外发展，余先生并不能给她，那她也只能重新寻找目标了。 　　经过几番查探，温柳儿还真查出了点事情。 　　艾尔维斯也在其中…… 　　☆、645 要合作吗 　　素雪跟Niantoc的合作相当紧密，又相当于《AnimalGo》在华国的代言人，虽然没有正式签约，但基本上是大众默认的对外形象代表了。 　　但凡游戏任何在华国的公开活动，素雪都会出面帮忙宣传——外人觉得她跟两家公司的关系好，事实上，她只是作为老板义务帮自己公司的业务宣传而已。 　　由于《AnimalGo》的大热，以及国内手游市场的极大利润，许多互联网公司都想从中分一杯羹。 　　而FreeGame和Niantoc就是他们瞄上的合作对象。 　　不管是技术合作，还是游戏代理，甚至是更深层次的部门合作，譬如Niantoc新开设的人工智能部门，都非常值得他们去尝试。 　　所以这阵子国内各大互联网公司和两家国外公司的联系非常频繁。 　　温柳儿才有机会顺藤摸瓜，摸到如何和艾尔维斯的公司得到联系，不能私底下联系，明着谈合作总可以吧。 　　她还是不信那天被拒绝的话，有谁会不要送上门的馅饼？ 　　余先生或许在海外根基不深，但在国内绝对也是雄霸一方的人物，如果能跟余先生合作，很多关系流程会更方便打通。 　　……说不定余先生也会感兴趣。 　　自己帮艾尔维斯这个忙，说不定他也会感谢自己吧。 　　“这家公司就是同江素雪合作的那家公司？”温柳儿明知故问。 　　“是的，柳儿姐。” 　　温柳儿睨了眼助理：“同他们联系一下，问问他们愿不愿意谈一笔合作。” 　　“柳儿姐，这个合作……”助理小心地问。 　　温柳儿没好气道：“让你办，你就去办，别问那么多，回头我会跟余先生报备的。” 　　“好，好的……” 　　温柳儿双手抱臂，面无表情。 　　其实她并不是那么愿意跟余先生说这些，如果她一个人也可以办成的话，她不想什么事都要经过余先生的首肯，但也只能通过这种渠道，光明正大地接触到艾尔维斯，不被怀疑。 　　素雪有些话是没说错，温柳儿就是在走钢丝，抱着侥幸心理…… 　　但不会过多去想失败的后果，成功的美好已经足够诱惑她。 　　…… 　　这个时候，艾尔维斯已经被素雪提醒，回国了。 　　电话是打到了唐欧阳那里。 　　他现在是Niantoc在国内的负责人，作为本国人，他显然有更多优势，也能跟当地公司，更加顺畅的沟通。不过，在接到温柳儿的手下打来的电话时，唐欧阳有种被人逗了的感觉： 　　“你们是认真的，有具体意向或是商业计划书吗？” 　　“没有的话，我们没法跟你们谈。” 　　助理沉声道：“温小姐可以帮你们引见余先生，你们明白余先生在国内的地位吧……” 　　唐欧阳忍不住笑了。 　　余先生？ 　　他家自己老爸还是一把手呢，会因为余先生的名头就忌惮了？ 　　唐欧阳一板一眼道：“如果有需要，我们会自己联系余先生的，不需要温小姐引荐。” 　　他们公司还没跌份道要一个小明星帮忙引荐的地步。 　　“你……” 　　助理也极少见到不买账的人，有些气闷。 　　这什么公司，怪不得跟小仙女关系好，鬼脾气……抱怨归抱怨，回头还要跟柳儿姐回复呢。 　　挂了电话，助理想了一会儿，才跟温柳儿汇报。 　　温柳儿听了就开始皱眉，怎么跟她想的不一样：“你说谁接的电话？” 　　“是一位姓唐的先生，听声音很年轻，中文非常流利，不像是外国人……” 　　温柳儿狐疑地问：“他们的执行总裁之前不是在国内吗？” 　　温柳儿想找的可是艾尔维斯，钓大鱼，跟下面的小喽罗来往有什么意思。 　　“这个……不清楚，这位唐先生应该是他们在国内的负责人。他说，有需要的话，他们会自己联系余先生，不需要……温小姐引荐。”助理吞吞吐吐道。 　　果然，这话刚说完，温柳儿脸色就变得极为难看。 　　她最忌讳别人瞧不起自己，全都是余先生，余先生。 　　她享受着余先生提供的资源和地位，可是，如果可以的话，她更希望这些本来就是自己。 　　“我知道了……” 　　温柳儿不甘地捏紧手心。 　　她并不愿意就此罢手，继续让人查。 　　这回终于查出来—— 　　艾尔维斯早就回M国了！ 　　怎么会这样？ 　　而且就在他们偶遇的第二天就回去了，说不匆忙，不可能的…… 　　一定是江素雪跟他说了什么！ 　　果然是她在阻拦自己…… 　　温柳儿直接把锅堆到了素雪身上……虽然这锅本来就是素雪的。 　　不过素雪，这次也没想那么容易就结束了事—— 　　温柳儿的人联系了唐欧阳，这事很快就传到了自己这儿，唐欧阳知道温柳儿跟素雪有恩怨，这次的“合作”怎么看都不那么单纯。 　　素雪跟他说了来龙去脉之后，唐欧阳才知道，这次的事情，竟然是因为他的boss，艾尔维斯。 　　“这也太惨了吧，简直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唐欧阳总结道。 　　这烂桃花，真够烂的。 　　“我也没想到，她竟然还没死心。” 　　“那她要是再联系我们……” 　　素雪歪头想了想：“既然她想谈，那就跟她谈吧，不过我们要跟余先生谈。” 　　“呃……让艾尔回来？” 　　素雪翻白眼：“怎么可能。” 　　“好吧。” 　　唐欧阳也觉得艾尔维斯别回来比较好，回来反而危险，有这么个虎视眈眈的温柳儿在，鬼知道她会做出什么来，还是离得远点比较安全。 　　如他们所料，温柳儿再次联系了他们，表示可以让他们直接跟余先生谈，而且余先生对他们涉足的产业也非常有兴趣。 　　互联网业本身就是许多实业大佬投资的主要方面，娱乐业也是。 　　也许温柳儿也跟余先生说了什么，反正，这事情算是定下来了，不过，她也有个条件：“余先生愿意亲自出面跟你们谈，希望贵公司也拿出些诚意来，可别只派一个普普通通的管理层来，余先生要见的是能决定事情的人。” 　　温柳儿的本意是让他们让艾尔维斯来，艾尔维斯是执行总裁。 　　但这话不能明着说…… 　　☆、646 来了 　　“这个我同意，你们放心。”唐欧阳就照素雪说的干脆地答应下来。 　　两方约了时间地点。 　　温柳儿这才放下心来，心情也终于好了一些，想到自己的计划终于可以开始实施，或许就这样按着自己的想法发展，她就忍不住心情愉快…… 　　艾尔维斯，怎么看都是比余先生更好的选择。 　　或许他会真的喜欢上自己呢？ 　　以后出国的时候，就可以有理由去找他了，还有Niantoc公司，说不定未来也会有她的股份，她的英语好，完全可以出国发展，也可以进入交际圈——这些都应该是她的。 　　素雪的经历，总是让温柳儿感到刺痛，也更加想要得到和她一样的东西。 　　明明都是一个学校出来的，自己也不差，凭什么她就过得比自己好？ 　　温柳儿不甘。 　　觉得素雪有的，自己也可以拥有。 　　而之前的那段时间，她一直走得非常顺利，无论是签约公司，还是遇见余先生。 　　后面，她也一定会如愿以偿的…… 　　…… 　　这几天温柳儿除了拍戏，日常工作，就是照例陪余先生。 　　约谈合作这天，她精心选了衣服，好好打扮了一番，更加突出自己天真温顺的气质——她很明白自己的优点在哪里，也非常擅于发挥自己的优点，以此谋取自己想要的东西，譬如别人的宠爱和相让。 　　只要她表现出一点点爱慕和靠近，那个男人真的一点儿都不动心吗？ 　　她不信。 　　只不过…… 　　地方是余先生定的，他到的最早。 　　余先生和平日没什么不同，儒雅的脸上挂着浅淡的笑意，初次见面的人，恐怕都会被他这番儒商的样貌给骗到，不知道他骨子里是多么杀伐果断的人。 　　对女人，亦是如此，好的时候极好，能把你捧上天去，让你享受最好最奢侈的生活，见识到这个世界上好的东西是什么样子。 　　但是若触及了他的底线，他也会毫不留情地抛弃你，甚至狠狠地惩罚。 　　说不对吧，也没什么不对。 　　因为作为被赠予无数礼物的人，总是会显得理亏一些。 　　命运的礼物早已暗中标好价格。 　　总有还的一天。 　　“余先生。”温柳儿眼波柔软，娇娇道。 　　她已经习惯了这个样子的自己，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在余先生面前应该是什么样子。 　　她在成长，只不过成长的方向稍微有点特别——如何变成对方喜欢的模样。 　　“柳儿来了，今天很漂亮。”余先生大方地夸奖。 　　温柳儿坐下，佯装使了下小性子：“我平时就不好看吗？” 　　余先生笑了一下，眼底似乎有宠溺，不过更多……却像是满意地看着自己养的金丝雀：“平时当然也好看，不过今天更好看。” 　　温柳儿这才舒展笑容，柔声道：“因为不能给您丢面子啊，当然要好好打扮。” 　　余先生赞许地微微点头。 　　温柳儿这会儿似乎很定得下，安安静静地陪着余先生说话，逗趣，笑容灿烂，心里却是在想着等会儿就要见到艾尔维斯了……若是余先生再年轻一些，她说不定会愿意留下来呢。 　　还是青年才俊好些，她更有把握，抓住对方的心。 　　而余先生…… 　　太难捉摸了，她心里，是有些怕的。 　　外面突然响起富有节奏的脚步声，噔——噔——噔—— 　　侍者打开大门。 　　－－－－－－题外话－－－－－－ 　　温柳儿这次就会over掉了…… 　　以后，就没了 　　请大家放心…… 　　以及，明天我要出门了…… 　　我不出门则已，一出门……就是一整天……真的太远了 　　☆、647 真实身份 　　“来了？” 　　温柳儿微微偏首，瞧向大门，眼中闪烁着隐约的期待，转瞬即逝。 　　两扇大门冲外打开，侍者乖顺地立在两侧。 　　脚步声愈来愈近。 　　不只是一个人的脚步声，还有高跟鞋细细闷闷的塔塔声。 　　黑色裙角骤然飘进视线。 　　温柳儿目光一愣，再看过去，竟是呆住了。 　　来人身形闪现，脚上一双方扣绒面高跟鞋，细长的小腿，黑色直筒及膝裙，垂感柔软的米色真丝衬衫，领口小v，大簇蓝色花鸟印花，袖口卷起，露出两截白皙的小臂，一支纤细的银色女式腕表，打扮利落又兼具令人眼前一亮的惊艳和活力。 　　长发偏分微卷，两枚珍珠耳钉若影若现，让她比往日的形象，显得更为成熟些。 　　气场也更加摄入。 　　连跟在她身后进来的唐欧阳，都矮了几分。 　　没办法，谁让boss气场两米八呢？ 　　“怎么，看到我很意外。” 　　素雪冲着温柳儿微微一笑道。 　　温柳儿也没想到来江素雪会过来，直接愣地说不出话来了……很快，她就反应过来，皱眉道：“我知道江小姐和Niantoc公司的关系很好，但今天我们要见的是Niantoc公司的人，江小姐是不是来错场合了？还是Niantoc公司并不想拿出诚意来？” 　　素雪轻笑，自若地走近到桌边，目光直直地射向她：“恐怕要让你失望了呢，我没来错场合，你们不是说要见Niantoc公司里能跟余先生说得上的话人吗？我们可是拿出了十足的诚意——” 　　温柳儿差点脱口而出，她想Niantoc公司来的明明是艾尔维斯，他不是Niantoc公司的执行总裁吗？ 　　让江素雪来做什么？ 　　嘲弄她吗？ 　　是江素雪知道了，才不让艾尔维斯来的吧，这里可不是她该来的地方…… 　　顶着素雪似笑非笑的目光，温柳儿按捺下心里的话，面上复杂笑道：“Niantoc公司的诚意就是让江小姐来吗？你们这样子，是没把余先生放在眼里吧，还是压根不重视这次合作？” 　　“不，我们非常重视。”素雪淡淡道。 　　温柳儿一脸“我才不会信你的鬼话”的样子。 　　素雪突然弯起唇角，双手抱臂，立在桌前，冷不丁对她道：“知道我为什么能拿到《AnimalGo》的全球广告吗？” 　　“什么？！” 　　温柳儿吓了一跳，蹙眉看着她，心里，却已经有了答案，还不是因为…… 　　“因为艾尔维斯推荐了我。”素雪说。 　　温柳儿略带嫉妒地瞥向她，果然，和她想的一样。 　　江素雪就是不想让自己抢她的资源。 　　“但是你不好奇我们为什么会认识吗？”素雪笑盈盈地说。 　　温柳儿：“……” 　　她当然想知道，可就算不知道，她也能猜到无数种可能，但最终还是归结于——她走运，入了人家的眼，说不定用了什么手段呢。 　　温柳儿没有吱声，或许是因为余先生在的关系，不像之前一般张扬。 　　素雪也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转身坐下，看向余先生，兀自亮声道：“把计划书拿给余先生看看，我们可是非常，有诚意的。” 　　余先生微微眯眼，面上儒雅的笑依旧。 　　他从未跟江素雪正面接触过，间接摩擦倒是不少，双方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余先生只从别人那里得到不少传闻，甚至之前因为温柳儿，被赶出去的祝柔，都直接被这位给拣回自己公司呢——而且，她本人在国外也混得风生水起，这倒是离余先生比较遥远了。 　　娱乐圈也是个名利圈，少不了和资本有许多牵扯。 　　她能成功打入M国的市场，相当有本事了。 　　余先生也听闻过这位的背景，唔，很厉害，能不直接得罪，就不直接得罪，毕竟……他还是商人身份更多些，而钱和权，有权，要钱很容易，有钱，要权却难如登天，一夜穷兜底，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恰好，双方都是这么想的——能双赢，就不敌对了。 　　唐欧阳将准备好的商业计划书递给余先生。 　　“余先生，目前这个项目国内还极少有人知晓。” 　　商业机密，您一个人看看就得了。 　　余先生也未想到对方会真的正儿八经地拿出计划书，本身就是因为温柳儿的缘故，才促成这次会面，他虽然对互联网科技有兴趣，但并没有非常明白的想法——像他们这样实业起家，大多都会选择投资的方式，从新兴行业中分一杯羹。 　　年轻人缺钱，他们缺人才，缺技术，缺对这个时代继续创新展望的实际能力，因而有了现在市面上常见的模式——创业融资。 　　这些在上个世纪实业起家的大佬们，手指缝里漏出点钱，就能让一个年轻人施展自己的蓝图。 　　余先生翻开了几眼，原本不以为意，目光却渐渐变得严肃起来。 　　温柳儿想看，但余先生从来不让她过问商场上的事情，只能憋着看他们打马虎眼。这江素雪到底拿了什么东西来糊弄人，看着一本正经地，真以为自己可以代表Niantoc公司了？她只是参与了广告拍摄而已。 　　温柳儿这边不满吐槽着，余先生确实认真思考着。 　　他能洗白有如今的身份地位，和他的眼光和判断能力是分不开的，对方的确很有诚意。 　　不过…… 　　江素雪到底是以什么身份来跟自己谈呢，Niantoc公司？他们还涉足这个？ 　　素雪大概是瞧出了余先生眼里的意思，施施然地微笑：“自我介绍一下——” 　　“余先生应该也清楚我对外的好几种身份，不过今天我并不是以这些身份来的。温小姐提出要见我吗公司有资格跟你对谈的人，想来想去，艾尔虽然是执行总裁，但不熟悉国内的环境，沟通上可能有些不方便，而我……” 　　“作为Niantoc公司的最大股东，跟余先生您也有过几次间接的接触，由我来跟您洽谈，最合适不过了。不是吗？” 　　素雪缓缓道来，各种话语夹杂，一不小心，还真有可能忽略她话里最关键的那一句—— 　　作为Niantoc公司的最大股东。 　　☆、648 合作了 　　余先生敏锐地捕捉到她说的话，略带诧异地看了她一眼。 　　早知道她身后背景强硬，却没想到，她竟然已经渗透到了国外，坐拥一家极有前景的公司，能做这种投资，都不是一般的有钱，至少有一个投资集团吧。 　　余先生还是比较能够接受这个消息的。 　　倒是温柳儿，一时有些无法接受。 　　“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错吧，江小姐是在跟我们开玩笑，这事可不能胡绉。”温柳儿显然不相信她说的话，也不愿意相信。 　　如果江素雪真的是Niantoc公司的最大股东，那自己想的…… 　　那艾尔维斯算什么，她原本以为艾尔维斯是执行总裁，对公司有实际的掌控力，有股权那是一定的。但如果最大的股东是江素雪，温柳儿没办法接受这种事情。 　　那自己想做的事情，不是很可笑吗？ 　　“我没必要拿这种事情开玩笑。不然我也不会跟艾尔认识，跟Niantoc的关系这样好，因为它本来就是我投资的公司之一，《AnimalGo》也算是自家的产品，我当然要帮忙卖力宣传，否则我闲着没事老师去给一个手游站台，一次不拉，又不是代言人。”素雪撇撇嘴道。 　　温柳儿沉默不语…… 　　她真的是Niantoc的最大股东？ 　　怎么会这样？ 　　她原本还想勾搭艾尔维斯上位…有江素雪在，自己是绝对不会成功的。而且，真的是这样的，艾尔维斯对她来说，已经没有什么价值，公司怎么都有江素雪这个最大股东压着，她就算勾搭上艾尔维斯，也不能怎么样。 　　也只有温柳儿这种野心大才会有这种担心，艾尔维斯都没说什么呢。 　　素雪作为公司最大股东，并不插手实际管理，给了他们很大的执行度，艾尔维斯这个执行总裁也不是白当的，有Wendy这么个不差钱大方还鼎力支持的大股东在，他们也能安心做自己的研究，对于技术型公司的员工的来说，只要能提供他们心无旁骛做研究的环境就可以了，前提是——大量烧钱。 　　温柳儿之前纯属想太多。 　　她烧不起这个钱，也拿不到什么实权，想找个好掌控的男朋友上位，哪有那么容易。 　　而现在，她还要接受这个残忍的事实…… 　　江素雪比她想象的，厉害太多了，她似乎已经走得很高很高了，不管自己怎么追，都是徒劳，让人打心底里涌出一股愤慨和无力。 　　明明看起来起点都是一样的，为什么现在自己却和她相差了那么多。 　　温柳儿不明白。 　　她不明白，其实两个人本来起点就是不一样的。 　　刚开始就是她自己错估了。 　　“接受现实吧，温小姐。” 　　素雪的话无异于打破温柳儿的期望，堵死了她想好的一条路。 　　不甘，愤懑，失望。 　　素雪微微挑眉，漫不经心道：“看起来温小姐并不喜欢我啊。” 　　这话并不是无缘无故说出来的。 　　尤其温柳儿还是余先生的女朋友，两人的关系…… 　　余先生怎么会不知道温柳儿和江素雪的矛盾呢，本来温柳儿就是把江素雪当作竞争对手的，处处与她争锋，想要将她取而代之。 　　过去，余先生并不插手，该给的资源，都给了最好的。 　　她愿意跟江素雪斗，那就斗罢。 　　但是现在，江素雪成为了自己的合作伙伴，温柳儿的行为就不太可取了，女人重要，生意重要？ 　　当然是生意重要。 　　女朋友随时都可以换个更好的，又不是什么真爱。 　　生意是自己拥有现在所有一切的前提，余先生绝对不会不要这个。 　　所以—— 　　“让江小姐见笑了，真是不好意思。”余先生却没有再看温柳儿。 　　他不会当着别人的面教训自己的女人，把贵客吓着怎么办？又给对方添了麻烦，这可不好。 　　但此刻，余先生已经起了舍了温柳儿的心思。 　　要拿出让对方满意的态度来。 　　一个照面。 　　素雪已经明白了余先生的意思。 　　这个男人，已经迅速权衡好了利益和女人，到底该如何取舍。 　　真是够冷血了。 　　不冷血的话，他也没法经历数次时代的浪潮淘洗，成为最后的胜利者——这是他的生存之道。 　　或许看着残酷，觉得这个人不够善良，不是标准意义上的“好人”，甚至连品格正常的普通人都够不上标准，让人无法亲近，信赖他，但他也不需要这些。 　　毕竟善良，好人，并不能让一个成功地运营公司，在商场上无往不利。 　　余先生或许不是个好人，但是个出色的商人。 　　基本的契约精神，他应该执行地相当不错。 　　人性太不确定，善良也是很飘渺的东西，而以利益作为信仰的人，反而更容易被看清楚。 　　温柳儿似乎有些失魂落魄，她还沉浸在素雪对她的打击中—— 　　有什么比自己一直视为对手的人，其实早就爬到自己根本难以企及的地方，更刺激人的事情呢？ 　　而且她刚刚想好的一条路，就这么断了。 　　更不能那么轻易脱离余先生…… 　　离开余先生，自己去哪儿找到更好的选择呢，艾尔维斯也没办法满足自己。 　　为什么偏偏江素雪是Niantoc的股东？ 　　一想到，温柳儿心里就难受得紧，恨不得跟她交换人生，自己变成她就好了。 　　她没发现，自己下定决心抓住的金主，这会儿竟然都没有再关注她了。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 　　素雪轻轻扫了她一眼，大概可以想到温柳儿在想什么。 　　真是…… 　　她要是知道自己的下场，不知道会不会后悔？ 　　素雪这边跟余先生约了后面可以深入谈谈，不过不需要他们两个亲自出面，安排下面的人继续跟进商谈就好，合作伙伴关系初步建立—— 　　“以前因为某些误会，给江小姐添了不少麻烦，希望江小姐不要介意。”余先生心里清楚地跟明镜似的，他小心眼，记仇，谁得罪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卫星河当初是被他封杀的。 　　中间是因为余先生当时的女朋友勾搭男人甩锅给卫星河。 　　不过现在情况不同了，就要另说，当时他也不知道卫星河后面是江素雪，她还有这样的背景。 　　现在知道了，都合作了，自然要打好关系。 　　☆、649 怎么回事 　　跟余先生合作，素雪当然也不是当傻大头。 　　她给余先生的是当初跟奥利尔一起合作的MyHo旅游房屋租凭，这个项目本身就是全球性的，她给了余先生华国区的合作机会，光是国内这块蛋糕，就够他吃了——但是能不能吃到，说不好。 　　国内虽然有国外望其项背的人口，但共享经济涉及到信用体系，国内的信用体系还不够完善，对人的诚信就相当考验了，余先生要是能雷厉风行解决掉这方面的事情，才能彻底吃到这块蛋糕。 　　至于怎么解决，就借余先生的力，帮个忙。 　　但实际执行，还是得下面的人来做，再怎么样，余先生也是投资者的身份，不可能整天钻在一个项目里，但他可以提供相应的人脉和资源。 　　素雪并不差这一块蛋糕，她还有更广阔的市场，拿这个换余先生这个盟友，没事别给自己折腾点事情也不错。 　　更别说，其实余先生也想抱好这条大腿啊。 　　素雪身后的有些关系，是他难以得到的，现在看来，她恐怕比他想象的能量更大。她的重心明显往国外移了，但国内，只要她愿意，依旧可以张手就来。 　　她现在在国内就有一家娱乐公司呢…… 　　余先生觉得自己需要考虑以后跟江小姐那家娱乐公司的关系，不能再让苏氏文化去找麻烦了。 　　简短的一顿饭之后。 　　素雪和唐欧阳同余先生道别。 　　这来时和去时，真是完全不同的态度，余先生还出来送了送他们，更加和蔼了。 　　跟在他身旁的温柳儿，努力克制着自己的嫉妒和不满，但浑身上下还是冒着“我真的很不高兴非常讨厌你”的情绪，为什么连余先生见了她都是客客气气的？明明她想的完全不是这样的情景的……这个妖女到底使了什么手段？ 　　就因为她是什么股东……鬼知道她怎么得来的，是不是真的。 　　温柳儿已经魔怔了。 　　素雪和唐欧阳远去之后，余先生才淡下笑容，对身旁的保镖说：“送温小姐回去。” 　　回去，就是回温柳儿自己的住所。 　　不然按照往常，余先生直接带温柳儿去玩些别的，再带人回去。 　　温柳儿冲余先生乖顺地说：“余先生……对不起，以后我不会这样了。” 　　“无事。”余先生平静答道。 　　也没有以后了。 　　温柳儿却以为余先生并不以为意，是对自己的宽容，还是喜爱宠着自己的。 　　自己现在还是安全的，还能继续享受现在拥有的一切。 　　没了艾尔维斯，温柳儿又把目光放回到了余先生身上。 　　…… 　　这边，素雪和唐欧阳回去的路上。 　　唐欧阳疑惑地问起：“为什么不直接揭穿她？” 　　温柳儿原本还心计剖测想要勾搭艾尔维斯呢，就这样让她糊弄过去了。 　　素雪耸肩：“不说她也好不到哪儿去，余先生已经决定放弃她了。说了也是一样的结果，但是只是她有这个念头，实际还没有发生呢，而且你以为余先生真的察觉不出来？” 　　唐欧阳认真想了一下：“没道理察觉不出来。” 　　“是啊。” 　　素雪点头：“但是余先生这人呢，他又不是那种有点什么事就要暴跳如雷的人，他耐得下性子，给你突然一击，还让人觉得莫名其妙，甚至会以为，自己被原谅了。” 　　刚好，温柳儿就是这么心大的人。 　　唐欧阳心一耸：“听着也太可怕了。” 　　“人家可是真枪实战爬上来的人，比现在的年轻人有血性多了，只不过年纪大了，都爱好把自己修养地与世无争似的。”素雪说，这大概是常见的中年男人并发症吧，动不动盘核桃什么的。 　　唐欧阳一脸很囧，好像吧，人到中年，特别男的，也无非这么些业余活动。 　　次一点地，就在酒桌上吹嘘自己玩过几个女人。 　　好一点，就是比比事业，平时休闲什么。 　　……很无趣了。 　　回头唐欧阳把这事情跟艾尔维斯报告了一下，以后他不用担心自己莫名其妙被人女孩子盯上了，而且人家还是有男朋友的，现在好了……连金饭碗都给丢了。 　　温柳儿是隔天才发现不对劲的。 　　她原本有三个助理，平时都会过来她叫她提醒她今天有什么什么工作，陪着一起的，但是今天温柳儿愣是没有得到她们的一点儿动静，甚至都没有打电话来。 　　温柳儿开始还以为是三个助理联合起来涮她，生气地拨了其中一个地手机：“小徐，怎么回事，还在家睡懒觉呢，还不赶紧过来，人都到哪儿去了？” 　　可是，小徐却没有预想中的慌张害怕，而是梗着声音跟温柳儿说：“温小姐，不好意思……我们现在已经不是你的助理了。” 　　“什么？！你什么意思，你们怎么不是我的助理了，你们想干嘛，辞职吗？”温柳儿不悦地问，要是辞职那就辞吧，自己又不缺助理，再找几个就行了。 　　“是公司的意思，温小姐，从今天开始，我们不再担任你个人的助理了，你需要助理的话，等公司派遣别的人给你，或者自己找一个吧。”小徐冷淡道，温柳儿还没搞清楚状况的时候，她就已经挂掉了电话。 　　温柳儿一头雾水，这是怎么回事，公司的意思？ 　　公司什么意思，公司里有人要搞她？ 　　怎么有人敢！ 　　自己今天还有行程等着自己呢。 　　习惯了助理的伺候，温柳儿现在是自己干什么都觉得不习惯，习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她已经不想过自己照顾自己的日子，匆匆忙忙换了衣服，来不及做什么造型，化淡妆，温柳儿就下楼，一下楼—— 　　司机呢？ 　　保姆车呢？！ 　　☆、650 温柳儿的绝望 　　司机手里有自己的行程，每天都会按行程在自家门口等她，现在人呢？ 　　还敢迟到了！ 　　温柳儿觉得今天从一早起，什么事情都不顺，憋了她一肚子的火。 　　她再一次打电话给自己的经纪人，这个经纪人是她跟余先生在一起后，给专门安排过来。她来公司的时候，一直是祝柔的经纪人，魏经纪再带，后来就直接换了新，处地关系也相当一般，对方只是帮她安排好各种好资源。 　　“孙经纪，现在都几点了，怎么司机还没过来，我行程都要来不及了。” 　　手机对面的孙经纪似乎正在跟人交谈，接到温柳儿的电话，并没有很惊讶，淡定公式化地说了几句：“那你就先打的过去吧。” 　　“打的？你让我打的，我一个明星，竟然打的，被人认出来怎么办。”温柳儿可不想打的，那太丢份了。她这样一个大明星，打的去工作？别人会怎么看她，一定会笑话她的。 　　“你自己看着办吧，我这边还有事，公司会安排新的保姆车和助理给你。”孙经纪说，“还有，今天工作结束之后，来公司一趟，你后面的工作安排有变动。” 　　温柳儿被孙经纪一副冷淡的语气说得更憋火，她去公司？她才懒得去公司呢，难道不应该他们来自己家，把事情报告给自己吗？ 　　“孙经纪，到底怎么回事，你们这样敷衍，回头我要告诉余先生了。”温柳儿严肃地说。 　　不说还好，一说，孙经纪就轻蔑地笑了。 　　这突如其来的笑，让温柳儿心中打鼓有些不安…… 　　“呵，温小姐，你现在是不是还没有搞清楚状况，不知道余先生放下来的消息吗？余先生已经不会再照顾你，你也不能再享受之前的待遇了，还不明白吗。” 　　“不……这不可能！” 　　温柳儿感觉自己的天都要塌了一样，余先生不再照顾自己，自己已经跟他结束了关系？怎么回，昨天分开的时候都是好好的，余先生还让人送自己回来，怎么突然就跟自己结束关系了。 　　温柳儿心中依然抱着期望，这中间一定有什么误会。 　　孙经纪的话，却再一次打破了她的希望：“千真万确，温小姐，余先生跟你分手还需要理由吗？我劝你不要闹，否则，你也知道余先生以前那些不听话的女朋友的下场，你得到的已经够多了，知足吧。” 　　知足？ 　　她怎么会知足！ 　　被余先生带着见识过最好最奢华的世界，她怎么可以忍受自己跌落凡间，一切从零开始——更可怕的是，这意味着，以后她必须要自己奋斗？ 　　她做不来的…… 　　做不来的，余先生在的时候，什么都给她准备好了，自己什么都不需要争，等着别人捧上来就好。现在，要她自己打的，自己赶行程，她完全茫然了……她什么都不会，除了学到如何更像一个明星，她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在这个圈子奋斗。 　　除了，找到一个能给自己撑腰的后台。 　　她只会这个。 　　“不，我要跟余先生谈谈，我要跟他谈谈！”温柳儿混乱喊道。 　　孙经纪却习以为常般：“温小姐，冷静一点，余先生跟你没什么好谈的，你还是看好你现在手头的工作吧。” 　　这已经是非常善意的提醒了。 　　余先生给她的福利，现在全部都要收回，只有现在已经进行不能换人的工作，是她现在唯一能够利用的机会。如果努力做好了，或许她在娱乐圈还能坚持一段时间，但是如果她就这么放弃了，因为余先生放弃了她，她就放弃了自己…… 　　那么，这个人就等于废了。 　　觉得自己离开了余先生就不行，哪有这样的事情？ 　　只不过是离开了余先生，就不能不劳而获而已。 　　“我不信……我要跟他谈谈。”温柳儿深呼吸，努力平静下来，可还是怎么都冷静下来，她现在非常恐慌，恐慌到觉得自己的世界简直迎来了世界末日，从此之后自己再也没有人帮自己了。 　　－－－－－－题外话－－－－－－ 　　人生…… 　　真是难料…… 　　☆、651 不可以 　　“余先生现在没有时间跟你谈，也没有这个必要。温小姐，你还是先做好手头的工作吧，你还要替公司赚钱呢，做不了，就换人，有的是人等着。”孙经纪撂下话，就挂掉了电话。 　　温柳儿形容呆滞。 　　怎么会这样…… 　　什么都没了，都没有了。 　　她要怎么办？ 　　温柳儿的大脑一片空白，没有人为她铺好前面的路，她自己都不知道怎么走了，她还没做好离开余先生，一个人的准备，原来找好的下家，也因为种种原因放弃了。 　　仅存的理智，让她打起精神记得自己的工作。 　　失魂落魄地打了车，这让温柳儿感到无比羞耻，好了，现在他们一定都知道余先生不要自己了，一定会嘲笑她的。没有助理给她打伞拿饮料，方方面面准备好，温柳儿才知道自己动手原来那么幸苦，不一会儿，就小脸惨白。 　　原本今天是为品牌站台宣传，但是温柳儿全程脸色都不是很好，僵硬，在台上也总是慢半拍，让品牌方的人心里很不高兴。 　　本来温柳儿一个人过来，他们也没说什么，活动要紧，你给我老老实实完成就好，别的什么私事我们也管不着。 　　但是这表现就太让人不高兴了，钱都白花了。 　　“温小姐今天怎么回事？老僵着一张脸像什么话，我们是搞品牌宣传，要吸引人的，她这样要我们怎么弄？媒体怎么看我们？” 　　旁边的人说：“跟余先生分手了呗，可惨了，今天刚过来的时候都是一个人打车来的。这人呐，不能老靠别人，自己没本事，就是不行，要么就把大腿抱牢点，别犯蠢。” 　　只是温柳儿刚好把忌讳都犯了。 　　现在只能惨兮兮地自己打车来参加活动，连最后一次翻盘的机会都失去了。 　　品牌方下次肯定不乐意再请她来了…… 　　其中有余先生的原因，也有温柳儿自己的原因。 　　他们不用给余先生卖面子了，温柳儿自己就要争气，可是她自己都不争气，那就没法子了。 　　活动结束，品牌方也没说什么，以往还会过来寒喧几句送些小礼物，这回实在合作地不愉快，也不打算下次继续合作，送了原来预备的礼物，就客气地离开了——意思就是让她自己回去吧，哪来的回哪儿去。 　　温柳儿又被刺激了一番，咬紧牙，脸上挂着虚弱的笑容，心里暗暗唾弃这些人捧高踩低，狗眼看人低……她算是看清楚了，所有人都是这样，知道她离开了余先生，就这样对她轻慢，没有后台，没有背景，别人都会瞧不起你。 　　温柳儿心中气地厉害，她还是不甘啊，不甘心…… 　　这才多久，他们就敢这样对她。 　　以后呢？ 　　自己是不是要更惨了？ 　　大概素雪也没想到，经过这次的教训，温柳儿不仅没有醒悟人还是要靠自己这件事，反而更加坚定一条路走到底，得出还是要找到强有力的后台才能在这个圈子里生存这种道理。 　　果然……她的脑回路跟一般人不太一样吧。 　　…… 　　温柳儿径自打车去了公司。 　　一路走过来，她感觉公司里所有人都在对她指指点点，嘲笑她，被余先生抛弃了，丢人……而温柳儿还真觉得丢人，越发羞耻，愤懑。 　　她打电话给孙经纪，语气僵硬：“我到公司了。” 　　“到了？嗯，来六楼会议室吧。” 　　说完，孙经纪就挂掉了电话。 　　温柳儿虽然原来是他负责的艺人，但是两人的关系非常一般，仅限于普通同事关系。她跟余先生在一起的时候，孙经纪也只是更加礼貌客气一些而已，并不插手太多事情。现在时日不同，很多待遇就要跟着降低。 　　不过这原本就是温柳儿本身应得的待遇。 　　要别人看得起你，首先自己得有能被人看得起的资本。 　　温柳儿来到了六楼会议室，推门进入，却发现会议室里不只是孙经纪一个，还有一个长相普通的小女生，看着像是工作人员。 　　温柳儿皱了下眉头，也懒得思考这档子事，她只想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机会……见一面余先生。 　　“温小姐，请坐。”孙经纪抬手，淡淡道。 　　“嗯。” 　　“这是你目前需要完成的工作行程，你看一下。”孙经纪将新的行程安排放在桌上，移给她。 　　温柳儿瞥了一眼。 　　虽然之前她压根不关注自己到底有哪几项工作，但是也模糊清楚那个量级，可是孙经纪现在给自己的这张行程安排，分明少了一大截。 　　“只有这么点了？还有呢！”温柳儿问。 　　孙经纪淡定地笑着：“嫌少？温小姐，别太贪心，这上面的工作，不知道有多少艺人想要，哪怕只是其中几样，光是《月圆人不圆》的电视剧，就够你吃好几年老本呢。这些是因为签了合约不能换，否则的话……” 　　她现在早就失业在家，什么活都没了。 　　还能留下这么多，算她运气好。 　　“我知道了。”温柳儿抿嘴，沉默下来，早知道，她就早点把那些预备好的合约全都先签了再说。 　　“那我的助理和司机呢，总不可能每天让我打车去吧。” 　　“当然不。”孙经纪顿了一下，“今天只是一个小小的惩罚，温小姐怎么说也是我们公司的艺人，该有的待遇还是要有的。介绍一下，这是你的心助理，小许，回头保姆车和司机会直接去你那儿报道的，不过……温小姐是不是该搬家了？” 　　“什么？” 　　“听不懂吗？”孙经纪平静地说着，却让温柳儿手心发冷。 　　“……我明白了。” 　　她现在住的高级公寓也是余先生给安排的。 　　本来就没送给她，现在当然要还回去了。 　　一件又一件的东西被剥离…… 　　温柳儿心里几乎是在滴血的，她怎么舍得，这些原本都是她享受的。 　　“没别的什么事的话，你可以回去了。”孙经纪抬眼瞄了她一眼说。 　　温柳儿低垂着眼，手指纠紧，好一会儿，才颤抖着说：“我……想见见余先生。” 　　孙经纪毫不犹豫地回答她：“余先生既然没有联系你，那就是他觉得没有见你的必要。” 　　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拒绝的回答了。 　　温柳儿是真的慌了，心底最后一丝期望也被一寸一寸地碾碎。 　　“不……我不相信，我不能离开余先生，不可以的……” 　　☆、652 回m国试镜 　　“做好你的工作吧，你的运气可不算差了。”孙经纪拢上西装外套，起身道，“当初祝小姐离开时的待遇也跟你一样呢，现在人家不是照样过得好好的？” 　　温柳儿不愿意去想祝柔，她已经跟自己毫无关系了，也从公司出去…… 　　好像是去了江素雪的公司。 　　她已经很久没有关注过祝柔的消息，祝柔离开余先生之后是怎么过，她也不知道，自己还曾经落井下石过吧，但是……并没有感觉她的生活有什么变化。 　　为什么只有自己这么惨？ 　　难道是余先生故意对自己下狠手了？ 　　温柳儿呆呆地坐在那儿，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落到这样的境地，为什么别人就不会…… 　　她不明白的是，祝柔从来没想过一直依附余先生，不是自己的，总有一天会被收回，只有自己学到的属于自己的东西，才永远不会背叛自己。 　　即使离开人生的高峰，也不会沦落到无计可施的地步。 　　她用自己的演技和工作态度得到的称赞和光环都是真的，即使离开余先生，她也有属于自己的身份和光芒。品牌商，剧方仍然愿意给她机会，继续合作，是因为她本身，而不是别的什么原因了。 　　就算苏氏文化容不下祝柔，也依旧有素雪这样的人愿意赏识她，接受她。 　　这些贵人，都是她自己赢来的。 　　但温柳儿呢。 　　离开余先生，她就一文不值了。 　　她是想不到，还是不愿意自己努力呢？ 　　只能交给时间去印证。 　　…… 　　业内的风起云涌，外界还并不知晓。 　　但隐约地，大家也许嗅到了一丝不同的味道……比如温柳儿的声势渐渐弱了下去，没有专业的团队尽心尽力为她造势，她出现在新闻上的频率也不再那么高了，偶尔出现，也是因为电视剧宣传和品牌活动，但是状态看上去不是很好，品牌方也不太愿意让媒体用她的照片。 　　而曾经有一阵子离开人们视野的祝柔，又以崭新的姿态回到了众人的视野。 　　她从电视圈进军电影圈，主演几部小成本的口碑作，据说下半年还会进入圈内某位名导的剧组，封闭训练拍摄。 　　素雪回国几日游了一趟，就抓紧时间飞回M国了。 　　弗兰科给她准备了许多试镜，从电视剧到电影，电视剧大多是客串的角色，除非编剧喜欢你，或许可以给你加戏。亚裔主角的电视剧还是太少了，以后有机会的话，弗兰科会帮她留意，现在只能让她先当当配角了。 　　素雪的第一部试镜是当红的青春音乐喜剧《Glee》，剧情围绕着一所高中的合唱团展开，目标是冲击全国大赛，而中间夹杂着各种青春期男女们复杂的情感故事，友情，亲情，爱情，还有各种成长，这个剧里，没有一个真正的坏人。 　　体裁是歌舞电视剧，又以合唱团的为核心，第一季中，这部电视剧已经唱红了无数新歌老歌，许多歌手都很乐意自己的歌曲在剧中被翻唱。 　　所以演员的选择标准，不是唱得好，就是跳得好。 　　素雪也有看这部电视剧，印象最深刻的……女主角是百老汇出身，其中不少客串演员都有音乐剧背景，所以…… 　　“你为什么要给我推荐这个？”她问弗兰科。 　　弗兰科微笑：“你唱歌好像不错？《Glee》现在正当红，而且很愿意用新人，这是个好机会。而且，你看到他们的选角要求了吗，漂亮，自信，看起来人缘很好的女孩，有演唱功底，而且给的设定就是学习好的女生，我觉得你可以去试试。” 　　素雪：“……你是在说我看起来很乖乖牌？” 　　弗兰科耸肩：“这可不是我说的。不过你知道大多人对亚裔的印象就是用功努力，学习很棒吧，而且你还漂亮，那种温柔的漂亮，不具备过分的攻击力，很特别。他们要的肯定不是漂亮的金发女孩，因为他们已经有了。” 　　“我知道。” 　　《Glee》常驻角色中就有一个标准的金发女孩，拉拉队队长，戏份很吃重。 　　M国校园文化中也有阶级之分，而且非常崇尚在橄榄球队之类社团里的学生，他们往往在学校中总是明星人物，女生的话，就是拉拉队了，在校园里非常有“权势”。单纯学习好的学霸并不受欢迎，除非这位学霸学习好，课外活动也玩得很溜，全能。 　　因为M国高中生可以靠社团活动的成绩申请到很好的大学，尤其是小地方的高中，又是普通家庭的话，社团活动的成绩是他们离开小城市，去往优秀大学的最大可能路径。 　　所以在剧中，他们拿到全国大赛的冠军，对于他们申请好的大学，是个很优势的加分项。 　　“我要自己准备歌吗？”素雪问。 　　“可以准备一下，或许他们会有指定的曲目。虽然要求参演者有演唱功底，但更重要的还是形象和演技符合。” 　　“嗯，我明白了。” 　　英文歌嘛，她还是挺上手的。 　　不过她虽然唱歌好，但肯定没办法和唱百老汇出身的女主角比。 　　剧中的男主角倒不是唱音乐剧出身的，也不是歌手，只是普通新人演员而已，只是唱歌不错，高音什么也能稳稳地唱上去的程度。 　　“竞争可能会很强，不过我相信你。”只要剧组对亚裔没什么偏见的话。 　　Wendy能够参与，说不定剧组还会挺高兴的。 　　自带人气啊。 　　“谢谢你的相信，好歹也算我第一个角色，我会努力的。”素雪认真地保证。 　　☆、653 吓人 　　不过…… 　　她真的没想到竞争的演员原来真的这么多啊。 　　第一次来M国参加演员甄选的素雪真的有些傻眼了，现场不仅有参与角色试镜的，还有来参加群演甄选的，队伍也排得很长很长。在这里，抱着演员梦的人也非常多呢。 　　试镜是素雪自己来的。 　　剧组有专门的拍摄基地，所以参加甄选的演员都过来拍摄基地这边。 　　素雪在这边见到的人……比来M国任何时候见到的都多。大概吧。颜值的话参差不齐，也有看着相当出色的，各种肤色都有，简直能凑齐一打色号了。 　　而素雪这边一同参加角色甄选，质量明显比群演高许多，因为角色要求就是漂亮的女孩。 　　在坐的可以说都是漂亮女孩了，而且还美地各不相同。 　　张扬的，明艳的，精致的。 　　共同点是，每个人看上去都非常自信。 　　这可能跟整体教育的气氛有关，哪怕是小孩子的综艺，也是以鼓励为主，节目组一定要做到友好，友善，绝不能打击小朋友的自信心，要是故意挑起什么矛盾撕逼，可能要被大众骂到死吧…… 　　素雪懵逼的想……风格不同，这要怎么比？ 　　看剧组的想法吧。 　　不过剧组给出来的要求，本来就很宽泛，真的要说的话，就是——漂亮，自信，看起来人缘好，受欢迎，还要看起来聪明的漂亮，不能太无脑。因为角色身份是外校带队来参观交流的学生，学习成绩很好，乖乖牌。 　　没错，就是乖乖牌。 　　校园里本来并不那么受欢迎的学霸女生。 　　不过俨然，在这部剧里，她是个例外。 　　或许有什么她们还不知道的信息。 　　但是剧组又没给剧本，她觉得可能对方就是看个大概的感觉挑吧。 　　素雪想着，在外头继续排队等。 　　因为参加甄选的人实在太多了，比她想象的多得多，只能说这部剧实在是太火了，原班人马的主演，在演这部剧之前，也都是名气不大，出演了这部剧之后，才名声大噪，甚至成为了自己的代表作。所以每次剧组甄选角色，都会有许多人来报名。 　　许多人也认出了Wendy，惊讶地出声。 　　“那个是不是Wendy？” 　　“你说谁？” 　　“上《厨艺大师》那个女孩，你没买过FURAL吗？她还走过华伦天奴的秀。” 　　“天哪！是她，她怎么来了？”好几个女孩回头频频看她。 　　“是来参加甄选的吧……” 　　虽然那几个女孩没多说什么，但是俨然素雪的出现，带给她们很大的威胁感。 　　不得不说，这个亚裔女孩很漂亮，而且是已经被许多人认证过的漂亮，真人比电视上还好看，她们的胜算恐怕又要少了几分……哪怕觉得对方的确比她们要厉害，但现在是竞争对手，还是要拿出竞争的态度。 　　也有少数见到真人比较激动的，可能平时就喜欢她了。 　　素雪笑着打打招呼。 　　自己现在的名气，跟作品，完全不成正比啊……还是早点摆脱这种状况比较好啊。 　　前面的女孩一个挨着一个进去了。 　　有哭丧着脸出来，也有浮现出期待的表情的，队伍也渐渐越来越短。 　　终于轮到Wendy了…… 　　☆、654 唱首歌吧 　　“下一位——” 　　工作人员站在门口维护秩序，喊道。 　　Wendy应声进去了。 　　桌前坐着执行导演布拉德和女编剧伊安，电视剧行业编剧的地位很高，是主创团队中非常关键的一环，如果编剧对演员不满意，很有可能出现把演员突然写死，或者在剧情中消失的情况——所以，不要随便得罪编剧。 　　《GLEE》的导演和执行导演都同时担任着编剧的工作，不过今天导演并不在。 　　素雪这个角色只是客串出演一集而已。 　　她走到两位导演和编剧前站定，微笑致意。 　　今天的打扮也清新简单，薄荷绿无袖翻领连衣裙，膝盖上，更活力一些，低跟单鞋，长发编成斜边一股，空气刘海，更凸显她漂亮的眼睛，和中庭的轮廓线条，又乖又靓。 　　留着胡子的执行导演布拉德抬起头，笑容畅快：“hi，很高兴见到你，Wendy。” 　　“我也是。”她眨眨眼说。 　　温文的女编剧伊安缓缓道：“我有看你的节目，你的厨艺真是太棒了。不过在这里看到你真是意外，CAA？” 　　“是的。”她点头。 　　Wendy是CAA推荐过来的，资料上有写这个。 　　伊安露出了然的笑意。 　　这个最近席卷社交网络的女孩，原来已经签约了CAA，恐怕许多人还不知道吧。看来CAA也是相当看好这位的潜力，未来有了CAA的推波助澜，或许真的能有不小的发展——但首先，还是要看看她的实力是否能够过关。 　　Wendy过去的履历并没有太多表演方面经历，唯一一次就是广告出演，其他信息他们听说过一些，大众对于她的印象，很多还停留在模特的身份。 　　其实模特转演员的，但成功的并不多。 　　一个是演技。 　　另一个就是模特的脸未必适合银幕或是电视。 　　尤其走高端时尚路线的模特，时尚界和好莱坞的审美还是有差距的。 　　不过Wendy显然是个例外，她虽然走过华伦天奴，但也可以兼职商业模特，脸蛋够漂亮，气场却可以走高冷挂的高定，其实相当厉害了。 　　除了身高这个硬伤…… 　　所以除了特邀的秀场，需要她完成点特殊的撑场子的任务，她基本不走秀。 　　但那确实是她最耀眼的成绩了。 　　布拉德和伊安似乎考虑了一下什么，对Wendy说：“你知道我们的演员都需要在剧情中进行歌舞表演吧，我们想先听听你的歌声。” 　　毕竟这剧情可是动不动就开始唱歌，用歌声表达情绪的，最好是演员自己来唱。 　　CAA送这姑娘来试镜，真是看起来八杆子都打不着。 　　“当然，我有准备。” 　　“好的。”伊安微微一笑，微笑看着她，“开始吧。” 　　“嗯。” 　　没有伴奏，清唱，相当考验人了。 　　Wendy唇边的弧度又上扬的几分，明亮的黑瞳闪烁着，好的情绪能够感染人，也能够调动起听者的心情，对着一张明媚的笑脸，也会忍不住微笑起来。 　　开口便是轻快柔软的声音，嗒，嗒，嗒，节奏抓耳。 　　布拉德意外地一挑眉，开头不错啊。 　　“Your。lipstick。stains。on。tihe。front。lobe。of。my。left。side。brains。” 　　你的唇印，深深烙印在我的脑海中。 　　“Your。sweet。moonbeam，the。smell。of。you。in。every。single。dream。I。dream。” 　　你散发出月亮般的光芒，你的芳香充满了我每一个梦醒。 　　“Hey。soul。sister，I。don’t。want。to。miss。a。single。thing。you。do。tonight。” 　　嘿，与我命中注定的女孩，我不想错过你做的任何事，就在今晚…… 　　原曲本身节奏欢快，又是乐队伴奏，偏摇滚一些，原本又是告白曲，表达的情绪直白又浓烈。被Wendy这么一清唱，有些音调完全改掉了，甚至变得更加流行化，与之相对的，这首歌的气质变化也十分明显—— 　　更温柔缱绻了，而且…… 　　更蛊惑。 　　她并没有将原来的节奏过度减缓，而是用自己的声音改变了风格。 　　很难想象这首歌还能被消化成这样。 　　阳光气质依旧被保留了下来，但是你绝对不会介意对你唱着这首歌的人是谁呢，当她对着你唱“Hey。soul。sister”的时候，只想牵着她的手，走遍千山万水，看遍星空与大海，一直在路上。 　　世界是我们两个人的世界，这首歌也只属于我和你——Hey。soul。sister。 　　唔，她还需要一把木吉他。 　　才刚刚好，完美。 　　她的音色非常漂亮，很有质感，低音醇美，带点小慵懒的暧昧，因而避开了甜腻。 　　而且几个音调改地相当漂亮，重新翻唱录制一下，就能放到网上获得无数人的点赞了，这女孩真是一点儿都看不出来，竟然还有这方面的天赋！ 　　完全合格！ 　　甚至完全超出预期。 　　就算用在正式的电视剧情里，应该也是相当精彩的一幕了。 　　“Hey。soul。sister，I。don’t。want。to。miss。a。single。thing。you。do。tonight。” 　　“Hey，Hey。～” 　　…… 　　随着Wendy的声音落下，响起的是一致响亮的掌声。 　　这还真是少有的状况。 　　“哇哦～”伊安做出夸张的感叹状，“我们大概是第一个知道你唱歌这么好的人吧。” 　　“是的。”素雪非常专注地点头，微笑灿烂，“连我的经纪人都不知道～他只是想让我来试试。” 　　弗兰科只知道她会唱歌，不过不知道她唱成啥样。 　　要是知道…… 　　咳，更要大力推荐她来参加这个试镜了。 　　或许可以向常驻角色挑战。 　　☆、655 第一个角色 　　布拉德的神情显得和蔼不少，对她认可地点着头：“感谢你的经纪人。” 　　Wendy的实力他们绝对是认可的，演唱功底没什么问题，镜头感应该也不错，外形条件也很符合，总体而言，布拉德对她非常满意。 　　不过…… 　　后面还是再看看吧。 　　“谢谢你来参加试镜，你很出色，确定下来的话，我们会立刻打电话通知的。”布拉德长着大胡子的脸上，看不出什么线索，非常温和。 　　“嗯，谢谢。” 　　素雪干脆利落地道别，出去了。 　　她走出房间之后，布拉德和伊安才开始讨论—— 　　“她唱歌真好听。”伊安说。 　　布拉德放松地笑道：“说不定以后还会出专辑。” 　　她有属于自己的声音的魅力，这很难得。 　　歌手也需要鲜明的标签。 　　“你觉得她适合薇薇安这个角色吗？”布拉德问。 　　“当然。”伊安毫不犹豫道，“你也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吗？” 　　布拉德更保守一些：“再看看，后面还有许多女孩呢。” 　　“我觉得就是她了，她给我这样一种感觉——” 　　伊安无奈道。 　　布拉德耸肩，虽然他也有这个想法，但他不会说出来，说不定，说不定有更好的选择呢，要是错过他会很遗憾的。他还是看完所有人之后再做决定。 　　“下一位——” 　　工作人员继续叫人。 　　Wendy出来的时候，排队等候的女孩的目光齐刷刷地看向她，似乎想从她的表情中研究点什么出来，可是Wendy的情绪显然很平静，瞧不出任何波澜。 　　有胆子大点的女孩直接问：“hey，你的试镜怎么样？” 　　素雪歪头想了一下，回答：“或许还不错，我也不知道，他们让我回去等消息。” 　　“他们还没定下来？”那女孩说。 　　“应该是的。” 　　女孩似乎松了一口气，忙对她笑道：“谢谢。” 　　“不客气。加油。” 　　这声加油说得……也是让Wendy复杂万分。 　　这是从来不缺少追梦女孩，也不缺少漂亮的女孩，漂亮的女孩都在排着队等待机会，谁也不知道自己哪天会红。M国的影视圈更残酷，奋斗的过程极其漫长的，就算是电影咖，除非成就高到妥妥刻进影史，拥有经典作品，否则flop是很常见的事情。 　　更别说电视咖，可以因为一部电视剧而红，但绝没有吃老本的可能，电视剧结束之后，如果一直没有合适的作品爆，那就要迅速过气了…… 　　这里从来不缺新的明星。 　　更别说每隔几年就会涌现的无数演技天才少女，后备军极其强大。 　　现在…… 　　谁也不知道这些女孩的未来，会是什么模样。 　　…… 　　执行导演和编剧已经进入到最终的甄选环节，导演瑞恩也在场。 　　“让我看看你们选的女孩……还有一个亚裔？”瑞恩拿起照片，表示惊讶，亚裔是真的非常冷门了，不过这个亚裔是个例外，“原来是她，怪不得。” 　　“瑞恩你也知道？看来她已经不是毫无名气的小明星了，你知道吗，她签了CAA，他们或许是想大力推她。”布拉德摸着自己大胡子说。 　　“以后我可不知道，你们的意见呢？”瑞恩看向两人。 　　“她的外形条件很符合薇薇安的角色，漂亮，自信，乖巧，看起来成绩很好，大家都喜欢她，但并不是校园里传统的popular。girl，而是那种班上最认真学习，让人觉得无趣的女孩，我们要的不就是这种印象吗？” 　　“再加上服装的话，应该没问题，不过她上节目的时候，可不是这种样子。”伊安笑着说，“不过这说明她能消化很多风格，可塑性很强，而且她唱歌真的很不错。” 　　“你们都同意嘛？”瑞恩问。 　　布拉德和伊安都点头了。 　　他们没有理由不选这个女孩，她是目前最好的选择，说不定还能让人眼前一亮。 　　当然，伊安编剧是私心里就喜欢这个女孩，所以更加大力推荐，这集是她主创写的，让Wendy来饰演自己写的角色，她本人是满意的，也充满了期待了。 　　“那就她吧。”瑞恩导演拍板定下。 　　布拉德和伊安都没有意见，瑞恩参考两人的意见，同意选择Wendy来出演薇薇安这个新角色。 　　决定好角色人选，他们当即就打电话给Wendy通知—— 　　你被选中了！ 　　“记得后天上午七点来剧组报到，我们会先将剧本发给你，这集需要拍摄三天……” 　　这意味着Wendy需要在剧组呆三天，不过这边演员都有待遇保障，三餐食宿全包，组里其他演员住哪里，他们也住哪里，待遇相当不错。 　　被选中的消息突然纷至，惊喜程度完全不亚于中大奖。 　　对于素雪来说，这是她第一个角色。 　　意义非凡。 　　☆、656 剧组报道 　　哦，对了。 　　这还是自己非常喜欢的一部剧，剧集开始的时候，她还刚刚考上大学呢。 　　能够以演员的身份的参与进来，也是更令人高兴的事情。 　　弗兰科高兴的点她就跟她完全不同，他兴奋的是Wendy能够参演《GLEE》这样让全m青少年都疯狂的剧集，作为M剧里少见的校园题材，却意外地大受欢迎。 　　原本校园题材是迪士尼的专利，但迪士尼的风格更简单喜剧些，《GLEE》显然是另外一种喜剧风格，内容比迪士尼更加现实和成人，但也比现实更加童话。 　　“这或许就是你征服好莱坞的开始。”弗兰科兴奋道。 　　素雪放下剧本，无奈道：“亲爱的，你这样会让我以为接到角色演出通知的人是你，或许你也去试试演个角色。征服好莱坞，就交给你了～” 　　弗兰科干笑了一下，粗粗的眉毛往上挑：“我不是在为你高兴吗？把握好机会，说不定你就是下一个天才少女。” 　　素雪：“……” 　　好莱坞每年不出几个天才少女不舒服。 　　跟不要钱似的。 　　哪那么容易？ 　　许多年纪小小就崭露头角的，要么就是童星出身，要么本身就是星二代，家学渊源。 　　“我觉得我的年纪已经够不上少女了。”她都快，二十一了吧？ 　　不过西方人长得普遍着急，女孩男孩都一样，十五六岁长得就像二十出头了，不过他们很多是到了中年才是最好看的时候，甚至会大放光芒。 　　“你看起来显小。”弗兰科说，“你现在要演的不就是高中生吗？” 　　素雪点点头，而且同剧其他演员也都长得很成熟了，不过放在m国高中校园里，没有任何违和感。虽然这剧是校园剧，但是尺度相当大，因为感情戏也是主要部分，所以就有许多开车要开不开的情节，但表达的主旨，却非常严肃。 　　青春期的我们会经历迷茫，经历错误，经历爱，最终我们都会迈过这条湍急波折的河流，驶向岸的另一边，曾经的爱人会继续相爱，也会走散，一路向前，一路离别，所有人都会长大。 　　青春终将落幕。 　　只是现在看起来还很遥远。 　　…… 　　外界并不知道新角色的出现，虽然现在剧集的热度正高，每周都有人都在讨论剧情的进展。原本这部剧里就会偶尔时不时出现一集客串的新角色，如果剧组不预告的话，他们是不会知道的。 　　Wendy悄悄地按时到剧组报道了，对很多人来说，她或许是个幸运儿。 　　哪怕是一个客串角色，在这集中，她也占据了大部分的戏份。 　　素雪看过剧本，大部分都是在校园内的室内戏，当然，少不了几剧情进着进着唱起歌的情节，以她的了解，一般会采取现场演唱录音，然后后面录音室再录一遍，放进原声带里。 　　所以…… 　　她还得练歌。 　　好在她的戏份就一首歌，其他歌都是别人唱，她的压轴出现，是歌词励志，鼓励女孩自信的《WhoSays》，流行曲，她要唱的话，可能是不插电版，也可能是乐队伴奏。 　　“hey，亲爱的，你来了。” 　　☆、657 角色装扮 　　亲切地同Wendy打招呼的是编剧伊安。 　　对Wendy来说，伊安就像一位和蔼的长辈，而她执笔写下的故事，看待青春期的孩子们，总有着更加深入的观察角度，因而让这部校园喜剧，有了更多值得人们探讨的厚度—— 　　无论是偷尝禁果，未婚先孕，还是因为自身性向与父母的矛盾与和解，没有人喜欢的苦恼，对自己容貌和身材的自卑，想成为校园明星人物的白日梦，讨厌一个人，喜欢一个人……狗血和喜剧之外，这部剧也回答了许多关于青春的困惑。 　　“你今天看起来很不错，剧本熟悉了吗？”伊安问。 　　“嗯，我已经完全做好准备了。” 　　“很好，让威廉先带你去做造型，顺便认识一下其他演员。”伊安叫来工作人员，先带Wendy去化妆换衣服，等会儿让瑞恩导演看一看，是否有哪些细节需要调整。 　　而布拉德是音乐导演，负责剧中歌舞的部分。 　　Wendy跟着工作人员去了化妆间，路上碰到不少已经换好衣服的年轻群演，有穿橄榄球队队服的，也有穿休闲便服的，热情地冲她打招呼了——剧组的氛围非常好，这是Wendy的第一印象。 　　化妆间已经有好几个主演在做造型了。 　　瞥见新来的人，女主角丽娅惊喜地叫出声：“hey，你们快看是谁来了！” 　　“hi～”Wendy悄悄探过头，一脸意外，可爱地挥挥手。 　　看样子，好像都认得她呢，一进来，就齐刷刷地视线射过来。 　　“Wendy？” 　　“是你！” 　　“oh，myGod！” 　　比确切的知名度和国民度，在场的都在Wendy之上，观众们非常明确地知道他们所饰演的角色和模样，并且会在未来几十年都记得。 　　但Wendy的话，显然还不是，她就是日常虚红。 　　性质大概跟网络红人差不多。 　　她离真正的娱乐圈，还有很长很长一段距离。 　　没作品，很快就会昙花一现的，现在还能被人知晓名字认出来，也算是意外收获。而且一般知道她的人，都是喜欢她的厨艺，这个标签恐怕很长一段时间都撕不下来了。 　　好处也有，她现在也算是一名“实力者”。 　　M国更崇尚强势，要竞争，必须要有强悍的实力，否则你连竞争的资格都没有。 　　“瑞恩导演完全没告诉我们新角色是你……”饰演女主角的丽娅一直是惊讶状，她是犹太人，五官很大，轮廓分明，肤色偏棕，长相并不美式，百老汇出身，演过女主角，能在百老汇音乐剧出演女主角，实力都是妥妥的，唱歌超级棒。 　　“我已经可以想象到播出之后观众会有多意外了，你好，我是迪安娜。”迪安娜也是个标准的金发美人，巴掌脸，五官精致，剧中她是拉拉队队长，校园里的top明星。 　　“hi～其实在此之前，我也是你们的忠实观众。”Wendy眼睛亮晶晶地说。 　　“你最喜欢谁？”开玩笑的问。 　　“那可太多了，每个人都很可爱，所以我总是每集都换一个人喜欢……下一集或许是我自己？”素雪一脸认真地说，引得其他人咯咯地笑。 　　几个主演你一言我一语，问了她好多问题，一点儿也不冷场，轻松的聊天让她更快融入到剧组。 　　不得不说，原班主演塑造的角色实在太过经典，哪怕在现实生活中见到他们，还是会忍不住将他们当作剧中的角色，跟直接从电视剧里走出来似的。 　　“好了，亲爱的，先换上你的衣服吧，等会儿我们要给你化妆，你们可以再交流会儿，这次要跟你演对手戏的是梅塞迪斯，听说你要对她唱歌？”化妆师笑着说。 　　素雪接过校服制式的衣服挑眉：“这是件幸运的事，如果她对我唱歌的话，我恐怕会被震撼地频频忘词，那可太丢人了，我在家的看的时候就已经想象过现场的威力——” 　　梅塞迪斯是个胖胖的黑人妹子，自带高音和节奏天赋，随便就能飙地震聋你的耳膜，她听到Wendy的话，忍着笑，又有点无奈。 　　为什么被她这么一说，发现自己原来还有这种杀伤力？ 　　这集算是梅塞迪斯和Wendy的共同主场。 　　梅塞迪斯是学校中不受欢迎的怪咖，原本加入了合唱团，中间被一直与合唱团敌对的拉拉队教练苏“策反”，苏愿意接纳梅赛迪斯进入拉拉队，想要让她加入拉拉队的表演，用她的歌唱实力为自己的拉拉队加分，让队伍获得荣誉。 　　梅赛迪斯内心一直憧憬着称为校园的top明星，羡慕拉拉队队员们窈窕的身材，被冷酷的教练苏指出她的体重超标之后，梅赛迪斯开始节食减肥，备受折磨，合唱团的朋友劝她适可而止，梅赛迪斯却为了想变成窈窕的拉拉队员拼命坚持，最后低血糖晕倒…… 　　Wendy的角色则类似于“导师”的作用，在最后唤回梅赛迪斯的自信，和对自己的认可。 　　因为角色设定，剧组给Wendy准备的服装就是高中制服，其实公立学校一般并不要求学生穿着统一的校服，剧中的学校就是普通的公立学校，只有部分社团会穿着统一服装，比如拉拉队和橄榄球队，他们的服装，同时象征着校园top明星的身份。 　　而合唱团…… 　　在学校金字塔的最底层。 　　开头为了区分Wendy跟本校学生，所以剧组特地准备了学生制服——墨绿格子百褶裙，长袖白衬衫，墨绿色蝴蝶领结，以及…同色丝绸宽发箍，Wendy觉得自己浑身都绿油油的…… 　　站在镜子前一瞧，乖巧可人。 　　“smile！” 　　化妆师站在她身后说。 　　Wendy应声弯起唇角，笑容绽放，魅力buff。 　　她就是让人喜爱的薇薇安。 　　“你的发质可真好。”发量足，有光泽，柔顺，怎么看都是一头让女人羡慕的好头发。 　　造型师重新将她的头发拉直，下摆微卷。 　　一个漂亮乖巧的小淑女诞生了。 　　“谢谢。” 　　经过造型装扮之后，更加强化了角色的气质，看着镜子里的自己，Wendy感到稍许陌生。 　　做好造型，她便跟着其他演员一同到片场。 　　☆、658 震住了 　　瑞恩导演一眼就看到了今天片场里出现的新人。 　　实在是她很难让人忽视，即使身边还有这么多魅力相当的人的情况下。 　　“那就是你们挑的女孩？很不错。”瑞恩导演微微点头，算是认可了，至少外形条件和气质上绝对是合格的。 　　演员到齐，就可以开始拍摄了。 　　第一场戏就是Wendy。 　　剧中Wendy还有段小小的“情债”，除了外校交流生的身份，她还是剧中橄榄球队男二帕克的初中同学，曾经暗恋过帕克，表白失败——深受女生追捧，爱同女生暧昧的帕克不会喜欢当初不受人瞩目的乖乖牌。 　　剧中刚开始的时候，帕克是那种校园里谁最top，就跟谁玩的人，跟女生的关系上就不用说了，很爱玩，并且把这当作魅力所在。 　　不过，本集中两人并没有太多牵扯，而且帕克难得被拒绝。 　　这场戏从某种角度来说，还是挺带感的。 　　“ok，准备——” 　　打扮师做好姿势，“啪——” 　　拍摄开始。 　　开场就是薇薇安随同学校老师同学来到麦金利高中。 　　一行人走过学校长长的走廊时，薇薇安同身边的女生说着什么，唇边洋溢着笑意。镜头里她雪白皮肤和乖顺柔软的黑发拼合成漂亮的画面，弯弯的眼眸，侧面长长的睫毛，眼底星光晃荡，她的笑容很美，而且很有魅力——你会觉得她就应该一直微笑。 　　人们喜欢这样拥有明媚笑容的人。 　　让人由衷地快乐和放松。 　　反打镜头，迎面走来的帕克与他们擦肩而过。 　　俨然，帕克已经认不出来薇薇安了，但是漂亮的女孩会引起他的注意。 　　镜头转回到薇薇安的脸上。 　　情绪瞬间转变，这很微妙，却能从她的脸上看出来—— 　　唇角往下拉平了一点点，眼底的光被某种往昔的所代替，回忆轻轻跳了几下，只是这些都是轻轻滑过，转瞬便释然了，一如平常，什么都未发生。 　　但那一个眼神，就足够说一个故事。 　　…… 　　“卡！” 　　瑞恩导演一声，所有工作人员都从紧张的工作状态中放松下来。 　　甚至连摄影师刚才追着镜头，都差点被Wendy那突然的情绪变化所蛊惑，那真实地有点过分，似乎透过那个变化，瞧清楚了她的心，似乎她真的同帕克发生过什么故事。 　　原本这部剧的主演演技都在线，现在又来一个新角色，依旧丝毫不逊色，而且相当出色。 　　Wendy已经脱离了角色状态，笑容显得温婉甜美不少。 　　其实薇薇安的角色虽然设定是乖乖牌，但是比Wendy本人平时表现出来的更外向一点，也更强势笃定一点，这个度要掌控，热情如火不对，太温柔也不对，而是一个刚刚好的度，取个中间值。 　　瑞恩导演冲她竖了一个大拇指：“Wendy，很不错，继续保持。” 　　“谢谢导演。”素雪颔首，甜甜一笑。 　　“下一场还是你的戏。” 　　“恩，好的。”Wendy认真地点头，去做准备。 　　瑞恩语气轻松地招呼工作人员准备拍摄下一场，看起来心情不错。显然对Wendy的表演非常满意，比想象中的好很多很多，如果说开始的时候，他还是抱着先看看的心态，觉得这个女孩还不错，现在则是——给了他太多惊喜。 　　她不是个花瓶，而且实力强悍，怪不得CAA签了她，确实潜力十足。 　　要不是知道她确实是个新人…… 　　比丽娅他们这些主演表演经历更少，那她现在只能用天赋来形容了。 　　刚才只是短短几个镜头，她的眼神却非常棒，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这就是每个导演都想要的，故事感——真难想象，她这样漂亮的女孩，应该在情场上无往不利，竟然可以表演出这种眼神？ 　　他们并不知道Wendy是怎么琢磨出这个细节的，只是觉得很惊喜。 　　但对Wendy本来来说，这种天赋好像是她本来就会的，代入，同理心，站在角色的角度，快速进入状态，她能够感受自身气场气息的转变，或许跟她本来就能感知这些有关。 　　对她来说，这个天赋就跟喝水吃饭一样，本来就会的。 　　但在旁人看来，就是老天爷赏饭吃了，羡慕不来的。 　　“我想有机会的话我会愿意跟她继续合作。”瑞恩说。 　　伊安笑了笑：“如果当初她来参加甄选的话，我们或许会加个精彩的新角色，绝不会错过她……那感情线就更复杂了。” 　　瑞恩闻言畅快笑了：“看帕克郁闷也是件很有意思的事。” 　　现在虽然有些晚，但或许这一集会变成非常精彩的一集—— 　　Wendy的拍摄非常顺利，除了少数ng了几次，基本都是一条过，拍地相当过瘾。她好像天生在镜头前游刃有余，而她也的确非常喜欢在镜头面前表演的感觉，虽然角色并不是真正的她——但是扮演别人，体验不同的人生，很有趣。 　　拍到最后，Wendy已经跟其他演员们打成了一片，还能跟大家开开玩笑。 　　不得不说，帕克的扮演者，非常符合人设，橄榄球队队员的身材不必说，m国人都喜欢的那种力量感的身材，混血，五官粗犷英俊，有点小混混的痞气，但绝对是个让人又爱又恨的小混混，撩妹高手。 　　不过，面对Wendy…… 　　他一脸委屈，吐槽：“Wendy，刚才你简直让我害怕，退缩了。” 　　帕克甚至在拍摄的时候感觉到了胆怯，没办法自如地施展自己的撩妹技巧，玩世不恭。 　　虽然薇薇安已经跟以前不一样了，但骨子里，她和帕克终究不是一类人。 　　哪怕她变得光芒夺目，两人也没有可能。 　　就算现实里，帕克的演员现在都不敢随便开感情方面的玩笑。 　　演戏的时候完全被震住了。 　　作为对戏的人，他直接被Wendy带入戏了，在薇薇安拒绝他的暧昧的时候，他产生了深深的懊恼和遗憾，以及，发现世上的确有一些女人不太一样，让他退缩。 　　当然……如果编剧想的话。 　　也不是不可能，那也需要两人不断地磨合，中间肯定会有很多摩擦。 　　☆、659 离开 　　除了和帕克的对手戏，就是和黑妹梅赛迪斯的对手戏。 　　剧里最重要的一首歌，也是要她对着梅塞迪斯唱的，这部分由音乐导演来安排，Wendy为此还换了套服装，红色娃娃领收腰连衣裙，黑发盘了起来，樱桃耳钉，气质娇俏之余，也更张扬了。 　　歌曲是不插电的慢板，原曲是轻快的乐队伴奏，改了之后，更温柔了。 　　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歌唱也是现场录制，直接用到剧里，录几次的情况也不少，当然，一遍过最好。 　　素雪已经把改编过的曲子背的滚瓜烂熟，而且她不需要跳舞，只需要坐在椅子上静静唱就好了——很顺利地，一遍就在音乐导演布拉德那边过了。 　　“啪啪啪——” 　　布拉德鼓起掌：“这就是我想要的感觉，Wendy，梅赛迪斯都快被你迷住了。” 　　梅赛迪斯一脸懵懵懂懂，她大概也没想到……有人这么温柔地唱歌，也会有这么大的杀伤力，简直将魅力发挥到了极致，直面听歌的自己自己根本无力抵抗。 　　Wendy笑着眨眼：“那正好，我的目标就是迷倒全美万千少女呢。” 　　布拉德仰头笑开：“让你再唱一首hey，soul。sister，说不定真的有可能。” 　　帕克无奈开口：“Wendy，你竟然要抢我的工作。” 　　Wendy摊手：“我觉得这么多可爱的女孩子你一定应付不过来，我就顺便搭把手帮帮你，别客气～”煞有介事地说着，她还拍拍帕克的肩膀，对他wink了一下，擦肩而过。 　　帕克：“……” 　　自己这个剧中暗恋自己的女孩，有毒。 　　…… 　　三天的时间过得很快，素雪每天都过得非常充实，最后到要离开的时候，还有些不舍——她发现自己很享受表演的感觉，而且，跟这么一大帮热爱这项事业的人一起造梦，真的是非常棒的事。 　　你会感觉到热情，活力，为工作努力奉献自己的力量，所有人都很认真。 　　当然，最后的成就感也让人非常满足。 　　“亲爱的，要经常来看我们啊。”几天的工夫，素雪已经跟大家玩得很好了，最后还得到了女主角丽娅不舍的告别。 　　素雪瞄了眼布拉德：“当然，如果布拉德导演愿意让我多唱几首的话，我会更开心过来的，这个电视剧让我有了一展歌喉的机会——说实话，你们这剧真让人上瘾，不仅观众上瘾，演员也会上瘾。” 　　布拉德导演灿烂一笑：“你这么喜欢的话，我们会考虑的。” 　　他们也很喜欢Wendy，这么好的演员，这么好的歌者，不物尽其用怎么行。 　　“嗯，我会期待的～” 　　“哦，对了，在离开之前，我请大家吃饭吧。”素雪说，她早就准备好了，叫了超级棒的餐点，披萨，寿司，小汉堡，烤肉……都是找的超hot的店提前订的。 　　看得剧组所有人都馋地不行，男生看到肉就走不动了，帕克抓起一个精致的小汉堡说：“Wendy，现在我突然很高兴你是个厨师，你请客的东西一定很好吃——唔……这个小汉堡可真棒。”吃得都快爆汁了，里面夹着新鲜的番茄，香喷喷的芝士片，牛肉…… 　　Wendy白他一眼：“我说过多少次了，我不是厨师，只是业余厨师，下厨只是我的爱好而已。” 　　“可你是上过厨艺大师，给那些选手当评委的人啊，我妈妈可喜欢看这个节目了，她还学了你的菜，对了，她还想要你的签名。”帕克几口吞下一个小汉堡说。 　　Wendy：“……” 　　总觉得她的妈妈饭好像莫名地多呢。 　　最后，Wendy还是给帕克妈妈签了名，并且友情赠送了一道华国菜的食谱。 　　和剧组的小伙伴们聚餐完，素雪就要真正离开了。 　　后面还有许多工作等待着她。 　　弗兰科给她找了不少试镜，她还得去参与这些试镜，当然，新一集的播出也不能错过。 　　伊安编剧特地跟她说了：“记得看播出，或许反响会很不错。” 　　剧组全员对这集的播出期待都很大，已经拍了好几季，收视势必会有些疲软，这个时候就要努力制造亮点，爆点，Wendy加入显然为剧集提供了新的看点，说不定能再一次引起热潮…… 　　这部剧总是时不时唱红一些老歌，甚至让名不见经传的歌起死回生，引发热度。 　　或许这次…… 　　现在说还太早了，只是大家都希望着。当然，谁不希望每集都能引起关注讨论呢？ 　　而在上一集，剧组已经埋下了伏笔—— 　　“麦金利高中迎来一位交流生，她似乎认识帕克，他们到底有什么关系，帕克将要喜欢上新的女生？苏教练蠢蠢欲动……令人惊喜的新角色来到，让我们期待合唱团新的故事……” 　　说得跟要来个大分量的重要角色似的。 　　不过这的确成功挑起了观众的胃口。 　　帕克的新感情线？ 　　新的女生角色？ 　　苏教练又要针对合唱团？ 　　他们想看！ 　　☆、660 猜测 　　播到第三季，《GLEE》还有很高的热度，还是原班人马演员，一个不落。 　　不过观众永远都猜不到编剧的脑回路和角色的感情走向。 　　什么三角恋都是轻的，交叉四角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上一集披露了新角色的出现，观众们就热切讨论起新角色会是谁，之前的剧集也偶尔会有新角色客串，而这些新角色有的非常大牌——百老汇老牌女神／小金人影后／致敬的歌手本人，因为剧集大热，大家都愿意来参演一下，展露歌喉。 　　所以观众们猜测，这次来的或许又是哪个大牌。 　　不过，也有反对意见—— 　　“你们忘记了预告说的了吗，新角色认识帕克，是交流生，应该很年轻，年轻的大牌——说实话，我真的想不出来。”当红少女偶像并不少，可是她们看上去都跟这部剧牵扯不上什么关系，电影圈大热a咖的年纪都不小，反正西方女性年纪大了反而更容易出好作品。 　　年纪轻的时候，要看运气，或者有时候还在当配角和龙套呢。 　　少数观众猜测可能是出演迪士尼剧的那几位，迪士尼出的少女偶像向来都是能唱会跳，甚至不少之后都成为了专业歌手，演戏反而成为了副业。 　　但是直觉，她们不会去《GLEE》…… 　　主要她们的地位还没有高到要致敬的地步，也没必要去客串一个小角色。 　　全世界现在恐怕只有那么一撮人知道素雪出演了《GLEE》。 　　剧组的意思也是保密，不能泄露消息。 　　她出演，还是一个很值得让观众惊喜的消息。 　　但现在她的演技，歌声，都没收到观众的认可，这时候公布，可能会招致反对和怀疑，出现一些不好的声音。商议之下，素雪和剧组都同意，等《GLEE》新一集播出的时候，让观众自己知道“她”是谁。 　　素雪也叫来弗兰科，跟他说：“这次播出之后，反响好的话，就该公布我签约CAA的事了。” 　　“在这里吗？” 　　素雪摇头：“在这里没必要，我是说华国。” 　　在m国公布自己签约CAA没什么意思，自己又不是超一线咖位的明星，上真人秀的网络红人，和影视圈实实在在的演员，还是有差别的，这时候公布，恐怕大众也不会太关注。但是国内需要自己偶尔回去镇镇场子，别让有些人觉得自己不在国内，就事已经过气了。 　　“可以，需要办发布会吗？接来下还有一个电影试镜。” 　　素雪想了一下：“电影试镜完就回去开发布会。” 　　其实，依国内大家的性子，到时候剧集一播出，自己在国外参演电视剧的消息，肯定会再次占据头条，签约国外经纪公司的事情，也是顺理成章地披露出来了。 　　如果……新一集的反响不好，也没什么。 　　自己只是一集客串而已。 　　但打心眼里，没人希望自己参演的电视剧反响不好，当然都是希望大红大紫。 　　可靠这么一集的角色就红遍全国，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电影说不定还可以，电视剧就不一定行了。 　　还是稳扎稳打吧。 　　明天就是正式播出的日子。 　　☆、661 开播了 　　《GLEE》新一集的播出仍然备受瞩目。 　　忠实观众们已经习惯每周定点等待的日子，虽然一周一集实在不够看，而且还是每年一季，但以前播过的，他们仍然可以翻来覆去看好多遍。 　　“hey，萝茜，今天来我家看《GLEE》吗？” 　　社团活动结束后，在西岸中学上高中的安妮邀请同社团的同学萝茜来家里看播出。自从《GLEE》播出之后，各大高中的合唱团以及音乐剧社团等等舞台表演形式的社团吸引了大批学生参与，如火如荼，安妮和萝茜也是其中之一，她们参加的是音乐剧社团。 　　《GLEE》也是两人每周必追的剧。 　　安妮的父母已经非常熟悉女儿这个好朋友，再加上难得的假期，晚上顺便做了顿大餐，吃完饭，两个小姑娘就钻进房间里等电视剧播出—— 　　“开始了！” 　　安妮激动地抓着萝茜的胳膊，萝茜则是紧紧盯着电视画面，一动不动。 　　电视里是熟悉的声音，上集预告，画外音的速度非常快：“《GLEE》前情提要，迪安娜和sam渐生情愫，芬恩和瑞秋儿打得火热，科特出柜被橄榄球队队员嘲笑面临校园暴力……” 　　《GLEE》前情提要一贯的风格就是迅速将所有情节缩略讲一遍。 　　飞一般的速度讲一遍。 　　正片开始。 　　依旧是熟悉的麦金利高中的场景。 　　长长的走廊两旁是整齐的学生储柜，这里也是主角们经常聊天八卦的场所，平时总是来来往往许多学生，很是热闹。 　　女主角瑞秋儿和合唱团的小伙伴梅赛迪斯谈论她现在恋爱的进程。 　　合唱团刚刚拿到区域冠军，瑞秋儿终于如愿以偿和自己心爱的男孩走到了一起，可谓是春风得意。 　　剩下黑妹梅塞迪斯和另外一个小伙伴还是单身。 　　两人聊着聊着就聊到了合唱团教练舒老师身上：“我刚才看到舒老师去了校长室，还有穿着其他学校制服的人。” 　　“其他学校的合唱团？”瑞秋儿兴致勃勃地问，她很愿意证明一下自己主唱的实力。 　　梅塞迪斯的表情俨然不太好，她也是合唱团里的实力唱将，但合唱团总是以瑞秋儿为核心……有时候还是会有点不高兴的，但瑞秋儿的确很重要，她明白。 　　上集预告已经披露新角色的登场—— 　　所以当瑞秋儿问是不是其他学校的合唱团时，观众也是这么猜测的，那就非常刺激了～剧里一旦有新的合唱团登场，风格都相当新鲜，对于观众来说，是可以一饱眼福的。 　　然而，并不是。 　　“新角色还认识帕克，一定是个超辣的女孩吧。”安妮咔嚓咔嚓咬着爆米花说。毕竟像帕克这样爱好泡妹的花心boy，喜欢的类型基本不是身材辣就是长相姣好的妹子，偶尔可能口味清奇……但那也是少数情况下。 　　Wendy就是观众们这样的猜测中登场的。 　　事实证明，她们全都猜错了。 　　Wendy在剧中饰演交流生薇薇安，她一出场，观众们就知道新角色是哪个了。 　　在那么多穿着同样款式制服的女生中，还是能看清楚镜头抓的到底是谁。 　　而且就Wendy这么一个亚裔，也特别扎眼。 　　“……咦，这不是……”安妮都忘了自己嘴巴里的爆米花，嘴巴张大，眼睛瞪圆，放开声音，脖子往前伸，“Oh，My……God！” 　　“我记得她！Wendy！”萝茜指着电视说，“我应该没有看错吧，不过我只知道她伤过真人秀，好像是真人秀明星，来当客串演员了？” 　　“我只记得她真的超漂亮。”安妮嘟嘟囔囔地说。 　　连平平常常的学生制服套装，穿在她的身上，都显得特别漂亮，哦，对了，她的皮肤可真好，跟白人那种偏哑光的白皮肤不同。镜头对得那么近，她的脸蛋仍然又白又润，仿佛随手捏一下，都能掐出水来，明眸皓齿，光芒温暖。 　　好像…… 　　和之前在节目里看到的，气质好像有点不太一样？ 　　《厨艺大师》的时候，Wendy走的是评委范，更优雅成熟一些，《GLEE》里面，换了学生制服，感觉就完全不一样了。 　　Wendy奇妙的带货属性再一次发挥。 　　“我想要她那个墨绿色的宽发箍。”戴在Wendy的头上总是显得格外漂亮。 　　“我也喜欢那个！”萝茜立刻说。 　　第一次出场的Wendy，成功吸引到了观众的目光，女孩子们盯着她也同样目不转睛，无论是看她的脸蛋，还是看她的穿着打扮。 　　以及…… 　　和帕克擦肩而过时，突然微妙变化的眼神。 　　一个怎么看都是有故事的眼神。 　　说喜欢，也不是喜欢，并不带任何多余的感情。 　　稍稍停顿的一瞬，是回忆在作祟…… 　　薇薇安这个刚出场不到几分钟的任务，在一瞬间，突然同时挖掘到了过去和内心。 　　“啊！我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安妮双手抱着自己的胳膊，坐起来挺直上半身激动又克制地叫道。 　　反观萝茜，也是咬牙在克制着什么…… 　　因为她们嗅出了JQ的味道。 　　不知道为什么，这次的JQ让她们格外有些激动，明明《GLEE》里面情侣配对不要太多，但是Wendy一出场，就开始让观众们蠢蠢欲动，哪怕只跟帕克互动了一个眼神。 　　但是，谁都知道帕克不是什么好男友——目前来说。 　　可是…… 　　漂亮乖女孩x坏小子的配对也太带感了吧！ 　　帕克虽然花心了点，但帅气却是没话说的，Wendy的角色显然与帕克刚好相反，谁都看得出来她的乖巧漂亮，自信大方不软弱，完全相反的两个人如果擦出火花，学霸乖女孩搞定坏小子——刺不刺激？惊不惊喜？ 　　安妮羞涩地捂脸：“我怎么这么期待他们发生点什么……” 　　萝茜小声附和：“我觉得这对好像……有点可爱？” 　　追《GLEE》追了这么久，他们也想看花心boy帕克吃点瘪呢。 　　或许Wendy的出现，能够实现他们的愿望？ 　　☆、662 激动了 　　吃瘪倒是真的有。 　　但编剧完全没有让这两个人走到一起的想法。 　　薇薇安目前还只是客串角色而已。 　　交流生要在麦金利高中待一个星期，在这期间，Wendy迅速融入了麦金利高中的环境，从剧中可以看出她是那种走到哪儿都容易讨人喜欢的女生。 　　很不巧的是，Wendy有很多课是跟帕克在一个教室上的。 　　两个人并没有太多的正面互动，却有不少仅限于课堂讨论作业等的对话，以及少许不经意的眼神的交流——越是如此，观众越是抓耳挠腮，恨不得两个人赶紧坐下来面对面好好谈谈，这一副若有似无的暧昧的样子，到底是闹哪样？ 　　这种要撩不撩的互动，让观众都替两人操碎了心。 　　“帕克为什么不主动一点？”安妮看得都快憋出内伤了。 　　“欲擒故纵？”萝茜回忆之前的剧情，帕克对谈恋爱很有经验，当然知道男生不能一头热冲上去，适当推拉一下，让女生主动来找自己，才是成功的啊。 　　“该死的，我讨厌这样！”安妮握拳道，明明帕克对Wendy很有兴趣啊，眼神不好的人都看得出来，不过……Wendy饰演的薇薇安似乎对帕克兴趣不大，那种眼神，很复杂，有点感慨，有点释然，只不过被镜头一放大，频频闪现，观众就会期待。 　　其实最后结果……是观众被Wendy给撩到了。 　　来到麦金利高中后，Wendy就换下了开始的学生制服，开始穿各种各样漂亮的便服。 　　女孩们只想问，服装赞助是谁！ 　　全都想买！ 　　观众们总在不经意被她身上的某些细节撩到。 　　指尖缓缓撩起耳畔的发丝，露出一颗温润的珍珠耳环，乖巧地待在柔软的耳垂上；写字时露出的白皙手腕上的银镯，纤细，精致，仿佛一扯就断…… 　　看Wendy照镜子，都觉得，嘤嘤嘤，怎么这么好看？ 　　帕克你竟然能忍住欲擒故纵？ 　　不能忍！ 　　呃…… 　　最近帕克都没有把别的女孩，观众们都差点忘了他的黑历史。 　　当然，最后帕克还是忍不住了，直接把Wendy堵了，一手逞墙，脸上带着标志性的痞痞的笑。 　　“hey，晚上可以请你吃饭吗？” 　　够直白了吧。 　　然而Wendy礼貌地微微一笑，淡定道：“不了，谢谢，晚上我还有事。” 　　“hey，等等，我是认真的。”帕克拦住她。 　　“我也是认真的。”Wendy顿下脚步说。 　　帕克皱了下眉头，似乎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被拒绝：“为什么，你不愿意跟我约会？我是这个学校最受欢迎的，你不知道那些女孩有多么疯狂……” 　　现场对戏的时候，Wendy差点被帕克的台词给逗笑。 　　原谅她，国情不同…… 　　说话这么叼，很容易被打的，亲。 　　某方面来说，帕克也是个傻白甜来着。 　　“那和我没关系。不过——看起来你已经不记得我是谁了。”Wendy微微歪头，双手抱臂，耸肩道。 　　帕克愣了一下，突然靠近：“什么？” 　　Wendy伸手一挡，两指抵在他的胸口，毫不犹豫地推开。 　　要多冷酷无情就有多冷酷无情。 　　虽然脸上还有淡淡的笑意，她的眼睛依旧清澈明亮，正是因为太过清楚，对比地帕克有多么茫然。 　　相比之下，他就像个委屈的莫名其妙的小可怜，满脑袋问号。 　　“到此为止。”Wendy冷静地说，微微仰头，“——bye。” 　　她挥挥手，回身，甩开头发，离开。 　　帕克：？ 　　观众一脸懵逼，就这样？这样就没了？ 　　说好的JQ呢？ 　　不过Wendy还真是直接了断地拒绝了帕克，真的是半点都没有留恋……刚站好乖女孩x坏小子cp的观众们哭晕在厕所，这条感情线就这么断了？ 　　他们还没看够了，还未开始，就已经结束…… 　　“虽然Wendy的行为很帅气，但是好希望她跟帕克出个感情线……应该还没完吧，他们以前肯定有故事。”安妮执着地相信还会有以后的。 　　萝茜看上去很冷静，但是看着电视的模样非常专注认真：“这一定是个伏笔，后面会揭露的。” 　　不知道多少人为此扼腕，又有多少人等着后面的揭露。 　　毕竟这部剧经常神转折。 　　甚至连剧中最漂亮的女二，拉拉队长，在剧情后期，都被编剧加了个其实曾经整容过的黑历史……看得观众一脸懵逼，真是没有一点点防备。 　　即使如此，大家依然乐此不疲地追着看。 　　这集的剧情好几条线交织的线，除了Wendy的剧情线，还有合唱团中几位成员的剧情线。而他们的线注定要交汇。因为各种机缘巧合Wendy认识了合唱团的人，帮助了被橄榄球队队员欺负的Gay科特，也了解到了麦金利高中的等级制度——事实上，这在他们学校也有。 　　有许多人的地方，就是一个隐形的阶梯社会。 　　学校也不例外。 　　科特和黑妹梅塞迪斯都是校园里的“怪咖”，所以他们一直在金字塔的底层，总是被人欺负。当拉拉队的苏教练抛出橄榄枝，希望他们加入自己的拉拉队，借他们的歌唱实力为自己的拉拉队夺得荣誉时，两人心动了——答应加入拉拉队。 　　加入拉拉队，在麦金利高中就象征着成为校园中的top明星。 　　☆、663 是本人？ 　　橄榄球队和拉拉队在剧中是校园中金字塔的塔尖。 　　学生中的焦点。 　　而且橄榄球队队员就应该跟拉拉队的女孩谈恋爱，也是另一种形式的“门当户对”。而怪咖聚集地的合唱团的出现，挖墙了许多橄榄球队啦啦队的队员，让拉拉队的教练苏很不爽，一直有意无意地针对合唱团，这次挖角也是。 　　科特和黑妹梅塞迪斯以为加入拉拉队，他们就能摆脱怪咖，成为校园里的明星，穿上令人羡慕的拉拉队制服。 　　但是事实并没有那么美好…… 　　黑妹梅塞迪斯就面临了一个非常严峻的问题，她的体重太重了。 　　拉拉队成员向来都被苏教练严格控制体重，定时检查体重，所以苏教练让梅塞迪斯减肥——为了变成校园明星，梅塞迪斯也认可了这种做法，自己要减肥，不能吃东西，拒绝食物，要成为校园里的top明星。 　　最后，她节食晕倒了。 　　Wendy及时发现，将她送到了医务室。 　　梅塞迪斯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Wendy。 　　“感觉好点儿了吗？”Wendy温声问。 　　梅塞迪斯抿了抿唇，没说话。 　　她不敢说出口，为了成为拉拉队窈窕的女孩子，她不吃东西，只想成为她们。 　　“我明白。”安静的医务室里，Wendy低头自己轻笑了一下，似乎想起了什么，“你现在是不是看什么都感觉很饿，好像周围的人都变成的可口的食物？吃一口食物都会有强烈的罪恶感，我明白那种感受……” 　　梅塞迪斯诧异地看了她一眼，低声说：“你这样的漂亮甜心女孩也会有这种经历吗？” 　　Wendy抿唇笑了笑：“其实我以前也曾经跟你一样，或许更糟糕。” 　　梅塞迪斯静静地看着她。 　　Wendy温柔的声音陷入回忆之中：“更糟糕的是，我对自己没有一点自信，觉得自己很差劲，配不上任何好的东西。那时候的我并不认可我自己，甚至完全否定了自己，你能想象一个自卑，瑟缩，胆小的女孩会是什么模样，会遭受什么吗？” 　　梅塞迪斯当然知道，只不过，比起曾经的Wendy，她更加强势，至少看起来勇敢。 　　而Wendy…… 　　她从钱包里抽出一张以前的照片，递给她：“这就是以前的我。” 　　镜头对准照片，放大—— 　　“天哪！” 　　电视机前安妮吓了一大跳。 　　“这个，真的是Wendy？” 　　萝茜也惊诧万分，仔细瞧，照片里的女孩，五官确实和现在光芒四射的Wendy一模一样，但是打扮发型，还有气场，完全不同——甚至还有点缩胸，驼背，脖颈伸不直整个人阴郁，死气沉沉，瑟缩胆小，谁都看得出来，这个人骨子里的自卑。 　　刘海遮住了额头，黑框眼镜，低头，看不清脸蛋，要多小家子气，有多小家子气。 　　就算Wendy本人长得再好，也磨不去气场的影响。 　　照片上的她，和现在的她完全判若两人。 　　观众都忍不住怀疑，是剧组找了另外一个人来拍摄的吧。 　　不是，真的不是—— 　　就是Wendy本人，另外做造型拍出来的一组。 　　☆、664 独唱 　　在拍摄这张照片的时候，瑞恩导演原本是让工作人员尽其所能把Wendy往不好看了的方向打扮。她平时的样子看上去太漂亮了，想扮地低调不引人注目些，实在没那么容易。 　　有时候让人不那么惹眼的，不是容貌，而是气质。 　　不然大美人披个麻袋都好看，人家知道自己美，浑身都是自信爆棚的气场。 　　Wendy现场拍照的时候，体态一改，气场一弱，就完全不同了，真正和工作人员给她穿上的老旧款式的衣服合二为一，变成了胆小怯懦的小女孩——谁都瞧不起。 　　人对自己没有自信，别人就更瞧不起你了。 　　想想看，你喜欢自信大方的，还是畏畏缩缩做事说话都胆小犹豫的人？ 　　反过来，大家都一样的。 　　梅赛迪斯显然也没认出照片里的女孩就是Wendy，不过她知道，这样的女孩，在校园里，一定是饱受不屑和欺侮的——那就是她的过去。 　　Wendy告诉了梅赛迪斯自己以前的故事。 　　她喜欢过帕克。 　　在她最糟糕的时候，结局完全不出乎预料，失败。 　　甚至得不到任何回应，或许对方还以为她在开玩笑，同学们认为她是痴心妄想。 　　Wendy现在说起来的云淡风轻，还能笑着：“很多人都嘲笑我，他们说，他不会喜欢我这样的女孩，像我这样的，甚至不配得到任何人的喜欢。那个时候，连我自己都这么觉得……” 　　这件事情给她的打击非常大——自信心跌落到谷底，觉得自己不配获得任何美好事情的垂青包括爱情，人生灰暗，甚至对自己感到厌恶，开始下意识地躲避其他人的视线，那让她感到恐慌无措。 　　但是也许人到了一个极端的状态，就会发生质变。 　　不是进一步加重病态，就是破而后立，自救。 　　“然后呢？” 　　梅塞迪斯好奇地问。 　　Wendy笑着眨了眨眼睛：“——我想通了。” 　　“什么？” 　　Wendy却没有再回答她的问题：“吃点东西吗？” 　　她递出一小块燕麦巧克力。 　　梅塞迪斯犹豫了一下，艰难地接过，她都饿地嘴唇发白了：“……谢谢。” 　　“你不应该这样折磨自己，这是错误的方式。吃东西，运动，都是快乐的事情，而不是看起来像在受罪，或者说，给自己找麻烦。但不管怎么样，别抛弃自信，你并不比任何人逊色——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高光时刻，Everyone。”她的目光认真，声音温柔又坚定。 　　这段的剧情算是整集中的一个小高|潮，也是一个小点题的主要桥段，关键是——要走心。 　　Wendy刚刚披露和帕克的过去时，电视机前的女孩们还有些扬眉吐气的感觉，什么叫“今天你对我爱理不理，明天我让你高攀不起”，但是——仔细想想，过去之后，帕克这个人，也没有那么重要了，重要的是Wendy自己成长了。 　　这种长大，才是让人最高兴的事情。 　　安静的医务室里。 　　Wendy对梅塞迪斯说的温柔坚定的话语，为她指明方向，告诉她自己的故事，给她信心和勇气，让看的人心中一软——多希望青春期懵懂的自己，在无助迷茫的时候，也能遇上一个能够告诉自己应该往哪儿走的女孩。 　　所以有人说：“每个女孩都需要一个年纪相当的闺蜜，她可以陪你一起奋斗，一起经历喜怒哀乐，同时也需要一个比你年长的女性，在你迷茫的时候为你答疑解惑，因为她已走完你未走过的路，看着你，就像是看着五年前，十年前的自己，透彻清晰。” 　　两个女孩最后都没有再说话，但观众们都明白，她们离彼此更近了一步。 　　电视机前，观众们都安安静静地看着电视，没有说话。 　　她们喜欢这动人的时刻。 　　无论是梅塞迪斯，还是Wendy。 　　明明都是电视剧里的人物，却似乎得以窥见她们的一点真心，以及…… 　　这样的Wendy也依旧美丽动人！ 　　更美了！ 　　…… 　　似乎导演觉得这样的美颜盛宴还不够。 　　后面紧接着就是Wendy的独唱环节！ 　　观众们就等着这个呢，这部剧最好看的地方就是各种翻唱歌舞，时不时就有经典翻唱出现带热原曲，所以很多歌手都愿意《GLEE》来翻唱自己的歌。 　　而Wendy这次翻唱的也是一首大热曲——来自迪士尼小天后的歌《WhoSays》 　　歌曲表达核心思想也很简单：I’m。just。beautiful。me。 　　原曲乐队伴奏，节奏轻快，而《GLEE》版的翻唱，调整成了不插电的慢板，比乐队伴奏版更加舒缓温柔，也更契合Wendy的嗓音。 　　原本剧组准备的服装是娃娃领红色连衣裙，后来瑞恩导演觉得她一穿娃娃领，太显年纪小了，还是换成更成熟的工字宽领，收腰红色连衣裙，盘发发髻，空气刘海，丝绒花朵发簪，静静坐在高脚凳上，人像一支烂漫盛开的玫瑰。 　　敛静幽微的美。 　　她对梅塞迪斯微笑的时候，更令人屏息。 　　安妮抱紧了自己胸前的抱枕，压抑住激动的心情…… 　　“上帝……”萝茜小声地说。 　　－－－－－－题外话－－－－－－ 　　别打我…… 　　今天在改论文，要定稿了 　　改论文格式比写论文还难……改了十几遍 　　后面写了一点，但是没满一千，就发不上来了，不过明天上午应该可以发出来 　　☆、665 我有个小秘密 　　音乐前奏有清脆的吉他声，明亮的，并不低沉，一下下拨动，像晨曦的大海，第一缕阳光，撩动你的耳朵和心弦。 　　Wendy坐在高脚凳上，背后是一架钢琴和吉他手，她的双手交叠放在腿上，裙摆垂在膝盖，声音像是娓娓道来的故事，在你的身边轻轻耳语，她唱歌时的眼睛，聚了满天星光，认真注视着你，将所有的话，都唱给你听—— 　　“I。wouldn’t。wanna。be。anybody。else。” 　　我不想成为任何其他人 　　“You。made。me。insecure。” 　　你让我缺乏信心 　　“Told。me。I。wasn’t。good。enough。” 　　说我不够好 　　“But。who。are。you。to。judge？” 　　但你有什么资格来评判我？ 　　她微微歪头，摊手，上半身微微往前倾，红色的裙摆晃荡了几下，一举一动，都可爱迷人，一本正经的模样逗乐了坐在对面阶梯上聆听着的梅赛迪斯。 　　镜头围着Wendy转了180度，停驻在她的侧脸，嘴角上扬，笑容明媚，仿佛歌声也在跟着发光—— 　　“Who。says。you’re。not。start。potantial？” 　　谁说你没有明星潜质？ 　　“Who。says。you。can’t。be。the。best？” 　　谁说你不会是最棒的。 　　亲爱的女孩，请无论如何，都要相信自己，不要被别人的言语所左右……你在自卑吗？你觉得自己不够好？没有资格得到上帝的垂青，觉得自己一无是处，差劲，不—— 　　“You’ve。got。every。right。” 　　你完全有权利 　　“To。a。beautiful。life。” 　　拥有美好的人生。 　　I’m。just。beautiful。me。 　　你也是。 　　音乐轻轻地落下。 　　Wendy坐在高脚凳上，与梅塞迪斯相视一笑。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脸上的情绪，也变得柔软和温暖，那是真心的笑容，并没有什么值得哭泣的，这首歌有着给予人力量的魔力，让你每一天，都迎着阳光行走。 　　就像面试时布拉德导演说过了，她的声音，有蛊惑人心的力量。 　　也许她整个人就有令人着迷的神奇魅力。 　　她唱歌的时候，总能让人不由自主地信服，伸出手，被拉入她的世界，无论悲伤与快乐。 　　就像此刻…… 　　电视机前的所有年轻的男孩女孩，都愿意相信。 　　他们每个人都有权利—— 　　拥有美好的人生。 　　鞋跟轻轻落地，Wendy微提起红色裙摆，从凳子上下来，走到梅塞迪斯身旁，坐下。 　　“hey。”她的声音有些沙，在安静的练习室里格外清晰，微微弯起像月牙的眼眸，很可爱。 　　梅塞迪斯回过头，看她，轻轻笑了一下。 　　“……Thanks。” 　　“嗯，我接受了。还记得你问过我的话吗？”Wendy突然说。 　　“什么？” 　　“后来怎么了。” 　　在医务室的时候，梅塞迪斯曾经问过她，在遭受打击之后，后来又发生了什么，那时候Wendy 　　并没有正面回答她。 　　现在，她可以告诉她了—— 　　“看过《Bathing。Beauty》吗？”Wendy问。 　　这是一部很老的m国喜剧爱情电影，中文译名是《出水芙蓉》，从这名字就可以想象它的年代。 　　梅塞迪斯看过，但已经记不清楚了。 　　Wendy眼底的笑有点俏皮，悄悄靠近，低声细语：“里面有句台词，我觉得很有道理，每个女孩子都应该时刻在心里告诉自己：我有个小秘密，我长得很美，人人都喜欢我。” 　　“或许有点夸张，但是，意思是一样的——” 　　“我知道，我是个不错的女孩。” 　　要喜欢自己啊。 　　对普通女孩而言，这一点尤其重要。 　　提升自信和魅力的关键。 　　Wendy的话像在所有人的心里种下了一颗种子，未来生根发芽，心念一动，一切都不一样了。你会无比信赖她的话，她有双不会骗人的眼睛，还有始终在耳畔萦绕不去的声音，一遍一遍地告诉你—— 　　Wendy突然抬眸，看向梅塞迪斯的头顶。 　　引地她一阵疑惑不解。 　　“别动。” 　　Wendy突然出声。 　　“嗯？” 　　面对梅塞迪斯的困惑，Wendy只是露出星星笑意，伸出手，手指轻柔地触到她的发间，唇角的弧度愈来愈大，含笑的眼睛眨呀眨，像只调皮的猫儿。 　　“你知道吗。” 　　“唔？” 　　梅塞迪斯一无所觉，满脸困惑。 　　而观众们却清楚看到了…… 　　细长的手指轻盈弹动着，从发间，绽出了一朵火红的玫瑰，落在她柔软的掌心。 　　轻轻捧到梅塞迪斯面前。 　　火红的玫瑰，含苞欲放，点亮了所有人的心。 　　不只是梅塞迪斯惊诧地忘了言语。 　　电视机前的年轻观众们，更是激动地满地打滚，抱紧抱枕，咬住小手绢，总之——安静不下来，要么就是同样瞪圆眼睛，被这一幕惊地忘了思考。 　　“Oh，My……God！” 　　“Rose！” 　　“sooooooooo……。sweet！” 　　这一刻—— 　　Wendy就像是赐予灰姑娘水晶鞋和南瓜马车的仙女教母，轻轻挥动魔杖，用魔法给每个女孩许下祝福的咒语，如有天籁。 　　“You’re。just。beautiful。you。” 　　“……Thanks。” 　　…… 　　☆、666 今天的我们 　　“啊——！” 　　安妮抱着抱枕在地毯上打滚，激动地怎么也停不下来。 　　她内心快要爆炸的少女心啊…… 　　完，完，全，全被Wendy给击中了，从长相到声音，从性格到小魔术，怎么可以这么讨人喜欢呢？嗯？安妮整个人头都埋进了抱枕里，两腿不停地踹地毯。 　　至于小伙伴萝茜…… 　　呆呆地在电视机前露出傻笑，她也已经完全陷落在突然降临的挑动少女心的魔术，和那一句惑人的“You’re。just。beautiful。you。”中，无法自拔。 　　也不想自拔。 　　就让她继续沉迷于Wendy的魅力之中吧。 　　明明是无比老套俗气的变玫瑰的小魔术，为什么到了Wendy的手中，突然就让人心跳加速了？ 　　或许是气氛刚好，或许是少女太美，声音太诱惑。 　　这朵玫瑰，从天而降，十足惊喜。 　　此刻—— 　　梅塞迪斯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孩。 　　被全M年轻女孩羡慕着的女孩！ 　　她们恨不得瞬间魂穿到梅塞迪斯身上，和Wendy面对面。 　　这一幕可以说是整部《GLEE》里面的名场景了。 　　绝对名场景！ 　　认证。 　　再也找不出比Wendy更浪漫的人了，即使是男主角也不能，撩妹高手帕克也不可以。 　　这么一瞧，帕克撩不到Wendy，似乎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因为—— 　　Wendy比他还会撩啊！ 　　这种激动一直持续到剧集结束，久久不能平静。 　　梅塞迪斯没有再莽撞地节食减肥，原本对她来说，单纯的节食就是非常不切实际又伤害自己的做法。 　　在加入拉拉队的公开表演中，梅塞迪斯和小伙伴科特用自己漂亮的歌声，赢得了所有人的喝彩——看，即使她没有窈窕的身材，也有最闪亮的时刻，让所有人由衷地为她起立鼓掌。 　　她很不错。 　　现在，她真的开始喜欢自己。 　　而这一天，也是Wendy作为交流生离开的日子。 　　最后留给梅塞迪斯和观众们的，只有热闹的篮球场看台上，身着白衬衫墨绿百褶裙的黑发女孩，微笑耀眼的回眸，和挥手。 　　再见。 　　多不舍呢？ 　　所有人都不舍。 　　直到剧集结束，还是意犹未尽，却也酣畅淋漓……看集电视剧，这心脏简直就跟过山车似的。开始还在萌乖乖女x坏小子的cp，到后面被两人要撩不撩操碎了心，结果最后自己被Wendy给撩地不能不能的…… 　　今天晚上心脏跳得好累。 　　安妮和萝茜互相沉默着对视了一眼，你懂我懂，一转身——赶紧上推特发表一下观后感啊！ 　　@annni66：新一集的《GLEE》简直棒哭！好喜欢新角色薇薇安，好吧，我爱的是Wendy，求常驻！求经常来客串啊！还是耿耿于怀她和帕克，但是看到最后好想成为梅塞迪斯TT 　　@rooooose：今天开始我就是Wendy的饭，翻唱依然好好听！和梅塞迪斯在一起的时候简直就是天使一样的Wendy，我的天使Wendy啊，好看到让人心跳加速，也请送我一朵玫瑰吧～我的心都在今晚被偷走了。 　　两人的推特刚发出来没多久，就得到了许多陌生网友的赞。 　　估计很多人都是看完电视剧后，搜关键词搜过来的，还给两人留言了许多话。 　　除了喜欢Wendy的，还有喜欢Wendyx帕克这对未完成的cp，可惜剧中编剧毫不留情，还有人告诉那些cp粉们，Wendy早就在现实里有关系稳定的男朋友——再考虑到东方人的保守的脾性，不太出现频繁换男朋友的情况。 　　也不能说哪种观念不好，只是文化理念不同。 　　cp粉也只能哭晕在厕所了。 　　希望两人因戏生情什么的，完全不可能的事…… 　　今天。 　　Wendy也在热门关键词。 　　她在m国的朋友不少都给她发来问候的短信，包括格兰大厨，《GLEE》的制作公司刚好跟格兰大厨的真人秀是一个制作公司出品的。 　　《GLEE》官方也非常及时地披露了一段幕后花絮，是拍完Wendy和梅赛迪斯在合唱团练习室那场戏之后的采访花絮。 　　花絮中，Wendy一脸计划得逞的模样在镜头边缘蹦蹦跳跳，而梅赛迪斯则面对镜头，一脸还没回过神的样子，好一会儿，才瞪圆眼睛说：“瑞恩导演完全没有跟我说过还有这么一小节，我刚刚差点不知道怎么反应了……” 　　布拉德导演的声音从镜头外传过来，明显是带着笑的：“可是你的反应明明很开心。” 　　梅赛迪斯难得地显得有点害羞，忍不住笑了一下：“……ok，I。like。确实很惊喜，从来没有人在我面前玩过这个魔术，的确……很开心。” 　　瑞恩导演开口解释了：“本来我们没打算用这小节，只是让Wendy试一试这个小魔术，没想到她学得那么快，我就想，ok，直接上吧，而且我们认为真实的惊喜效果会更棒——说实话，刚才连我都有点心动了，气氛太棒！” 　　瑞恩导演走过冲着两个姑娘竖起了大拇指。 　　梅赛迪斯真实的反应可以看出，这个桥段设计的效果真的非常好。 　　这原本只是编剧团队一个创想而已，要实际实现的话，需要演员配合才行，虽然是个小魔术，但要快速学会，还要能学得好，能临场用上，不出错，用得漂亮，还是非常不容易。 　　抱着试试的想法，让Wendy学了一下。 　　本来也没想着能成功，一半一半吧…… 　　但是一上手，她们就发现Wendy的学习天赋实在太好，手非常巧，简直跟原来就会这个魔术似的，神乎其神，连他们的镜头都难捕捉到穿帮的过程。 　　看，上帝都在帮助她们！ 　　感谢当初选了Wendy的布拉德和伊安编剧，他们做了一个无比正确的决定。 　　所以才有了现在魅力满满的薇薇安。 　　试问哪个女孩不想听Wendy在自己面前唱歌，变出玫瑰，亲口说一句“You’re。just。beautiful。you”？ 　　不能更心动了！ 　　所有女孩都想成为梅赛迪斯。 　　－－－－－－题外话－－－－－－ 　　建群被提上了日程…… 　　但是我还是有点恐慌啊，真的有那么多妹子想加群吗 　　我先说……群里是没有开车的福利 　　不过可以偶尔抽个礼物啥的 　　☆、667 探班 　　新一集《GLEE》播出之后，国内便反应迅速地出了字幕版。 　　不过他们还是慢了一拍…… 　　小仙女又是偷偷摸摸去工作，都没有通知他们！ 　　人家明星要上什么大制作了，都要提前预告一番，出通稿出新闻，迅速提升自己在大众和媒体心目中的咖位。小仙女？每次都是藏着掖着，一点儿都不让人知道，等真正出来的时候，大家都没反应过——她什么时候去拍了这个？ 　　包括现在，华国的粉丝网友也不知道小仙女到底怎么突然参演了《GLEE》。 　　国内的明星虽然有不少参与国外的影视制作，更有不少中外合拍片，但基本都是电影咖出去照样客串电影，几乎没有人去拍M剧的，更别说客串，咖位上就会有落差。 　　你一个国内大明星突然去海外发展，并没有观众愿意买账。 　　身边的人，剧组的工作人员也未必认得你。 　　从这一点上来说，素雪的起点还是比那些没一点根基就来闯荡海外的人好得多。 　　这回好像是真的去海外发展了？ 　　具体消息还是要等小仙女这边的通知，现在他们先看看《GLEE》解解馋，这可是小仙女的第一部演员作品，虽然只是客串，单集的份量也非常重—— 　　这一看，又不知道有多少人掉入了《GLEE》的大坑。 　　所有角色的演技都没有违和感，只觉得演员本来就是角色，浑然天成，包括小仙女也一样，第一次出演电视剧，表现相当出色。也正是剧组所有人的专业，才造就了这样一部精彩的剧集。 　　有些粉丝絮絮叨叨提到当初小仙女和温柳儿竞争古装剧的女主…… 　　小仙女失利，第一部影视作品也无疾而终。 　　现在看来，似乎是因祸得福，墙外开花，墙内香，两边的知名度都进一步提升。 　　而温柳儿呢？ 　　不知不觉间，她似乎已经渐渐淡出了众人的视野。 　　新开播的古装电视剧，因为之前受到原著作者的抵制，再加上她演出角色的效果一般，没有引起太大的反响，连宣传都没看到多少，更别说靠好的口碑出位。 　　这之后，她还想接到这种制作的剧，是越来越难了。 　　…… 　　这集《GLEE》播出之后，各类邀请也接踵而至，国内的邀请最多，M国这边倒是有不少年轻品牌邀请她去参加品牌活动，趁着她现在还没站稳脚跟，年轻，人气高，身价还不算特别贵，这笔买卖可是相当划算的。 　　至于国内的活动，素雪跟弗兰科商量之后，只接了四个。 　　两个是帮自己公司的艺人站台，另外一个是时尚杂志《CHARM》主办的慈善捐助活动，剩下一个是母校邀请她回去做一个讲座——素雪现在已经大三了，当初选了英语专业可以说相当讨巧了，本身就实力强劲，考试几乎一路绿灯过。 　　现在，小仙女也是学校引以为傲的名人了。 　　这眼看就要打入好莱坞的节奏…… 　　当然，其实还很遥远。 　　素雪当初就是考虑到太早告诉国内自己去国外发展，大家期望太高，最后发现她一去从电视剧客串演员做起，会有些失望，被现实打击到——然后自己被媒体群嘲，野心太大，现实却够不到她的野心如何如何。 　　现在出其不意，大家倒是没时间去想别的事。 　　而且幸亏虽然是客串，反响也很不错，不然就要被群嘲了…… 　　“Wendy，肖恩·佩雷斯也在推特上提到你了，还有他的妻子丽雅，也发了推特祝贺你。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弗兰科问。 　　素雪神秘一笑：“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弗兰科：“？？？”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大叔这会儿是来蹭我的热度？”素雪佯装一本正经地说。 　　弗兰科一脸你今天是不是脑子进水了的表情，人家可是当初的全m大众情人，还是好几届小金人影帝，蹭什么热度啊？！ 　　Wendy现在还是个前途未卜的新星而已。 　　素雪无奈：“开个玩笑而已，瞧把你吓的。” 　　弗兰科：“这话可不能乱说，小报会乱写的，还好你们看起来……似乎很熟？” 　　“关系不错。”素雪说，也算是认识好几年了，只不过她跟肖恩·佩雷斯一家的来往都比较低调，之前自己没有来海外影视圈发展，这方面的交集就不太多。 　　现在自己总算是来了，也没找他们帮忙。 　　虽然人家很愿意帮助她，但Wendy觉得人情还是少欠些比较好。 　　“看来过阵子得请他们吃饭了。” 　　素雪刷着手机喃喃着，不然不等自己电话打过去，肖恩·佩雷斯大叔就要自己上门蹭饭来了，埋怨她来m国发展了竟然都不找他们。 　　素雪下午还得去《GLEE》剧组探班，跟弗兰科聊完，就分开了，自己带着吃的去拍摄基地看望好几天不见的小伙伴们——这些可都是她在m国交到的第一帮剧组的小伙伴们。 　　在门口探头探脑了一会儿，素雪悄悄地藏在人群里走进去，站到了导演身后。 　　伊安编剧先看到了她，眉开眼笑，高声道：“hey，你们看是谁来了！” 　　剧组众人齐刷刷地回头，一看到Wendy，惊喜地“啊”地一声叫出来。 　　Wendy无奈道：“你们这样特别的欢迎方式会让我以为是哪里冒出吓人的怪兽，我有那么吓人吗？” 　　“当然不，oh！honey！” 　　“亲爱的，我太想念你了～” 　　“能再见到你真是太好了…… 　　各种千奇百怪的称呼，而且大家表现的像是好几年不见了似的。 　　Wendy微微一笑，上前跟每个人拥抱了一下：“对了，我给你们带了好吃，我自己做的点心，还有各种口味的炸鸡，导演——” 　　她转头看瑞恩导演的眼色。 　　瑞恩导演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大家这么开心，他也不好扫兴不是，而且吃东西，肯定有自己的份，吃饱喝足等会儿再给他干活去。 　　Wendy是开车过来，让工作人员帮忙把放在车里的食物全都拿出来，发下去。 　　饮料有冰可乐，也有冰咖啡。 　　将饮料分发下去的时候，饰演女主角的瑞秋儿却摆摆手拒绝了。 　　☆、668 扎扎针 　　“瑞秋儿，你看起来有点不舒服，还好吗？” 　　Wendy仔细一瞧，发现瑞秋儿今天的状态似乎不太好，她在剧中可是最精力充沛的人，性格颇有点拼命十三妹的感觉，说话语速超级快，平时在剧组里也是非常开朗的一个人。 　　现在——怎么看都和平常有些不同。 　　瑞秋人勉强打起精神，坐在旁边的金发妹子迪安娜说：“瑞秋儿前几天生病了，撑了几天，结果嗓子出问题了，没办法唱歌，导演那边已经把她的戏份调到最后一天了。” 　　瑞秋儿也苦恼地点头。 　　她现在一点儿都不想开口说话了，和自己平时的声音完全不同，更不可能好好地发声唱歌。 　　瑞秋儿是唱百老汇音乐剧出身的，可以说是科班歌手了，技巧派。 　　现在嗓子出问题，就像一件趁手的武器不能用了，对她来说，无疑是非常让人沮丧的事情。 　　“而且偏偏这集的歌难度非常高，都是音乐剧选段。”迪安娜说着都觉得吓人，她在剧里的设定不需要唱难度很大的歌，但瑞秋儿不同，不仅作为女主角，而且作为设定里合唱团唱歌最好的人，她非常擅长各种音乐剧选段，高音能飙飞了去。 　　要是到拍摄日期的最后一天，瑞秋儿的嗓子都好不了，剧组就要启动另一套方案，或者直接改剧情，让瑞秋儿这集先别唱歌。 　　但谁也不知道瑞秋儿的嗓子什么时候能恢复。 　　这种事情最是恼人的。 　　瑞秋儿自己都有些忐忑担心，对她来说，唱歌就是生命，是她整个职业生涯。 　　“看来你是不能吃这些东西了。”素雪将各种点心炸鸡拿开，更别说冰咖啡了，“现在感觉怎么样，能让我听一下吗？” 　　“恩。”瑞秋儿简单地开口，“嗓子发紧，喉咙疼，很干，我喝了很多水，还是一样……” 　　本来瑞秋儿只是以为嘴巴太干了，喝了很多水，但还是疼，干，这才发现不对劲了，自己的嗓子出问题了。 　　她现在说话的声音含糊，不感情，而且很虚，用不上力。 　　声音的极限被大幅度降了下来。 　　“确实有点严重。”感冒发烧的后遗症，瑞秋儿又硬撑了几天，没有好好休息，导致各种并发症状延续了下来。 　　瑞秋儿听了都气馁。 　　素雪话头一转，又说：“不过不是什么大问题，我可以试试。” 　　“恩？”瑞秋儿愣了一下，没听懂。 　　迪安娜咬了一小口炸鸡，顺嘴问了一句：“Wendy，你要做什么？” 　　“如果你们不介意的话……”素雪想了一下开口，“我可以用我们国家治病方法帮瑞秋儿试试，非常快，只要你没有什么尖端恐惧症。” 　　瑞秋儿摇头，她才没有这种病。 　　“Wendy你还会治病，是医学生吗？”迪安娜大脑发散地想到。 　　坐在远处的帕克突然一拍大腿：“我知道了，Wendy，你说的，不会是那个……唔，拔罐？” 　　帕克的中文发音可以说是很搞笑了。 　　素雪挑眉笑了：“你知道啊，试过？不过我说的并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 　　“针灸。”素雪说，“不过我怕你们看了害怕。” 　　这时候大家还是一脸兴趣满满的样子，对Wendy口中的东方医术非常好奇。 　　“你们在聊什么？”大胡子的布拉德导演拿着冰咖啡走过来问，“瑞秋儿还好吗？” 　　瑞秋儿摇摇头，轻声说：“Wendy说她可以帮我。” 　　“恩？”布拉德看向Wendy。 　　“先生，可以借用一下你的手用一下吗？”Wendy认真地提出要求。 　　布拉德稀里糊涂地伸出一只手。 　　Wendy就这手腕捏了一下，冷不丁道：“看来您最近手上不太舒服？” 　　“恩，是的，老毛病了，经常酸痛……” 　　年纪大了，没办法。 　　话刚说完，眼前突然晃过一道细细的金光，布拉德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手腕却被Wendy捏地牢牢地：“放轻松，您愿意让我扎一针吗？” 　　“这……这个？” 　　没见过针灸的布拉德导演还是很怵的，虽然这根针非常细，但是一想到是要扎进他肉里的意思……是这样没错吧？ 　　“你可以拒绝的，没关系。”Wendy强调了一遍。 　　旁边围观的迪安娜眼睛都瞪圆了，难得见到这位金发小淑女不淡定的样子，其他剧组吃瓜群众也围了上来。 　　“消毒过吗？”布拉德导演问。 　　素雪：“……当然。” 　　“好的，来吧。”说着，他还闭上了眼睛。 　　素雪：“……” 　　好像自己要给他扎针似的。 　　顿了一刻，Wendy就毫不犹豫地下手了，手起针落，准确地刺入穴位——看得吃瓜群众们吓地眼睛一闭，还要咪出条缝来偷偷看，想看又不敢看。 　　布拉德导演只感觉手腕上一痒，被什么刺了一下，然后就没有感觉了…… 　　等等！ 　　耳边传来Wendy的声音：“什么感觉？” 　　布拉德没回答，因为他以为自己感觉错了：“？” 　　“诚实地告诉我。” 　　“……手变冰了？” 　　“诶？！”吃瓜群众诧异，现在天气真热着呢，手温再怎么低也不会变冰的。 　　“我可以摸摸吗？”不怕死的帕克主动提出。 　　Wendy点头：“可以，轻点，不要乱动。” 　　“好的。” 　　帕克满口答应，立刻上前，用手心碰了一下布拉德导演的手，瞬间——：“冷的！” 　　真的比正常体温低很多。 　　帕克惊疑未定，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怎么做到的？” 　　素雪没搭理他，将布拉德导演的手腕翻过来，重新扎了一针，问：“现在呢？” 　　此时，布拉德导演已经睁开了眼睛，现在他的注意力完全放在自己身体神奇的变化上，原来他的感觉并没有出错，刚才那都是真的，现在…… 　　“我感觉它在升温，我能感受到那个过程……amazing！” 　　这太不科学了！ 　　虽然他们并不完全懂科学，但也知道这种情况并不符合常理。 　　“真的？”迪安娜惊讶地张着小嘴。 　　看热闹不嫌事多的帕克再一次碰了碰布拉德导演的手：“……上帝，这是怎么做到的。” 　　这变化也太快了！ 　　自动控制体温？ 　　不，或许只是手部，东方的神奇法术？ 　　☆、669 拉三 　　素雪扎完这只手，又把布拉德导演的另一只手扯过来扎了两针。 　　同样的针法。 　　或许很多人会对这样的针法感到陌生，但它的确是一阵针法，只不过是比较特殊的针法：阴阳针。 　　对于疏通气血经络方面，有着惊人的奇效。 　　两只手都反复扎过之后，素雪利落地收针。 　　布拉德导演手部的温度也很快恢复正常，过程无痛无流血，非常迅速。 　　“结束了，感觉如何？”她笑着问。 　　布拉德导演扭了扭手腕，五指握紧，伸开，反复几遍，他的表情有些困惑：“好像的确有点不一样，感觉是完全崭新的手，用起来轻松很多，很有活力。” 　　“噗嗤。”素雪被他的形容逗笑了，“要不要试试弹钢琴，或许感觉会更明显一点。拉赫马尼诺夫的《第三钢琴协奏曲》？” 　　布拉德导演一听，立刻哑口无言，一脸“不，别跟我开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的表情。 　　虽然他是音乐导演，科班出身，会弹钢琴，还会作曲，当然…… 　　也知道拉赫马尼诺夫的《第三钢琴协奏曲》。 　　只要是学钢琴的人就知道这首曲子有多难，多可怕。 　　曾经拿过小金人大奖的音乐家传记电影《闪亮的风采》中，作为钢琴家的男主角为了成功演奏“拉三”而精神崩溃，一度无法再弹钢琴，最后终于弹出了令世人震惊惊艳的拉三，这个故事才被拍成了电影，成为经典。可见拉三说多么恐怖的曲子，要求的不仅仅是钢琴家的反应速度，也挑战人的精神极限，这首曲子可以说要将钢琴家的精神逼到极限。 　　所以布拉德导演一听拉三，就露出“不不不我怕了”的表情。 　　然而…… 　　吃瓜群众一起起哄。 　　Wendy也说：“试试看？也许没办法完整弹完，但效果应该还是有的。” 　　在众吃瓜群众的起哄下，布拉德导演终于决定坐到钢琴前，试着弹一弹拉三，好在，他还记得曲谱，以前念书的时候练过很长时间，大概永生难忘吧，魔鬼一样的曲子，简直是每个钢琴家面前的通关大boss。 　　“what？布拉德要弹拉三？”瑞恩导演也来凑热闹。 　　好歹他也是个歌舞电视剧的导演，音乐素养还是有的，布拉德竟然要挑战拉三？这家伙今天不是吃错药了吧，不是他对他没信心，而是他怕他今天弹完拉三就直接瘫倒没法工作了——他怎么也是看过《闪亮的风采》的。 　　“试一试。”布拉德导演自己心里也没底。 　　刚才见证Wendy扎针的吃瓜群众们也暗暗期待着，拉三？布拉德导演能弹成什么样子？ 　　“咳咳……” 　　布拉德坐定，闭眼回忆了一下拉三的曲谱。 　　呃，好像有点不对劲，他怕等会儿弹太快了断片：“等会儿，我谷哥一下看看。” 　　“噗！” 　　“不准笑！”布拉德导演伐开心，闹小情绪了。 　　匆匆谷哥了一下，确认了回忆里的曲谱，布拉德这才收敛神情，十分严肃…… 　　感觉，要搞大事。 　　－－－－－－题外话－－－－－－ 　　要开群了，但是我还是很惶恐啊… 　　面对很多人…压力有点大 　　先招两个管理，平时特别忙的妹子就算了 　　只要大学党或者工作了的妹子，其他妹子还是好好学习吧 　　粉丝值至少秀才及以上 　　大家可以先在评论区报名…… 　　☆、670 弹了弹了 　　江湖传言弹一首拉三等于“铲十吨煤”。 　　全曲一共三个乐章，大约四十五分钟左右，对钢琴家的消耗还是非常大的，再加上本身强度就不一般，要全程完美演奏并不容易。 　　布拉德导演将两手放在钢琴键上，心里默默数了三下—— 　　触键，音乐响起。 　　直接第三乐章，情绪更加热烈向上，活泼的快速音群，和轻快的抒情交织，反复来回。手指肌肉最大限度地跳动起来，干脆利落地触键，同时加诸力度，充分表达出终曲的高昂和激烈，手指几乎触及所有的音程，从钢琴的这头，飞到那头，移动迅速。 　　布拉德的手指几乎就是弹了一下，就是下一个音了。 　　音乐一直噔噔噔地在耳边响。 　　连心跳都跟着此起彼伏的琴音起伏，七上八下。 　　吃瓜群众们目瞪口呆，只能呆呆地盯着布拉德导演弹钢琴的手，思绪跟着虚影一般的手指飞——已经四十多岁了的布拉德导演原来还有这么灵活的手指？速度和力量都完全不逊色与脑袋好年纪轻地年轻人嘛…… 　　外行不懂的，看着布拉德导演弹拉三，都觉得脑子一阵阵发晕，太快了。 　　动画《猫和老鼠》里面也用过拉三的片段当配乐。 　　非常合适，完全可以感受到那种追逐奔跑的激烈感。 　　“wow……” 　　瑞恩导演惊叹，今天的小伙伴布拉德好像特别厉害的样子。 　　以前怎么都没发现？ 　　都能弹拉三了。 　　其实最惊讶的，还属布拉德自己。 　　弹奏的间隙他没有时间去想“这真的是自己的手”吗？但他知道自己的手似乎变得灵活了很多，最显著的是，它似乎能够跟上自己大脑转动的速度，迅速反应到手指肌肉上，操控自如……这是完全不同的感觉，自由的感觉。 　　他从未觉得自己的手指如此自由。 　　布拉德虽然是学音乐出身，但钢琴不算是他的专长，合格而已，但称不上出类拔萃。 　　当然，再不出色，也是专业水准，不是业余的。 　　弹到临近结束的时候，乐音才终于显出些仓促来，差点滑铁卢。 　　素雪清楚，布拉德导演本身的体质资质所限，也只能到这个程度了，这个程度对他原来的水准来说，已经相当不可思议，原本他都未必能把前面三分之二都流畅地弹下来，手指肌肉跟不上拉三本身的速度。 　　目前，已经是极限了。 　　“棒—棒—棒——！” 　　最后磕绊着磕绊着，至少完整地结束了第三乐章。 　　非常不容易了。 　　剧组的大家都忍不住鼓起掌来，虽然最后部分不算完美，但这样的挑战表现，已经相当不错了。 　　被掌声围绕的布拉德导演还有些无措，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将完整的第三章弹了下来，并不完美，但已经远远超过他之前的水准——没有人会比他更惊讶自己的表现了，他深知自己的实力，还没有足够的能力弹奏拉三。 　　“谢谢大家，不过，我自己也很意外，这真的是我弹的？” 　　“不是你还会是谁。”瑞恩导演无奈道。 　　布拉德导演也笑着说：“你知道我的水平，拉三的难度太高了，可是刚刚……我感觉到我的手指非常灵活，反应迅速，简直不像我原本的手指。” 　　像上帝拉着他的手指在弹奏。 　　不过目前看来，上帝对他的资质都有点无能为力。 　　“这是短期内快速疏通手部气血经络的效果，现在您已经体验过了，刚刚已经到您的极限了，感觉怎么样。”素雪还不忘把话题给扯回来，大家这才想起来，刚才Wendy还给布拉德导演扎了几针呢。 　　难道真的是这几针的功劳？！ 　　难以置信。 　　布拉德导演也很惊诧：“……真是没办法不相信了，我原来是绝对做不到的。刚刚简直就是奇迹，不过说实话，这种感觉很棒，非常自由。就是太不科学了，我无法理解，你们东方的医术真是神奇。当然，你也很神奇。” 　　布拉德导演还在回味刚刚弹奏拉三时的感受，真的是，酣畅淋漓。 　　“谢谢，要试试吗，瑞秋儿，很快的，一点都不痛。”素雪转头问瑞秋儿，刚刚给布拉德导演针灸，是为了证明一下效果拉个试验的人。 　　瑞秋儿忐忑地点点头，布拉德导演看起来很兴奋……她也有点跃跃欲试，只是这细小的针，看起来真的是有点吓人。 　　但如果是Wendy的话，她愿意相信她。 　　唔，Wendy可是神奇的女孩。 　　这是素雪的新外号。 　　瑞秋儿点头同意了，素雪便找了个空教室帮她施针。 　　治疗这种身体的小毛病，可比刚刚给布拉德导演疏通气血经络的阴阳针简单得多，阴阳针还要调动天地灵气——他们这门针法，会用针者，几乎人人都要会武，有内力，能感受自身气的流转，才能感受身外世界的气的流动。 　　像嗓子不舒服这种小毛病，有专门小诀窍的针法，一扎就好。 　　“好了，试试看说几句话。” 　　针灸的时间并不长，两分钟而已，素雪就知道可以了，收了针。 　　瑞秋儿只觉得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刚感到轻微的针刺感，大脑胡乱想了些什么，Wendy就立马说好了，她都没感觉出针灸是什么样的过程。 　　不过…… 　　喉咙好像不疼了。 　　“不疼了。”她开口说，转瞬猛然发现自己的声音恢复了正常，惊讶地捂住嘴巴，“好了？！” 　　再说了一句，是的！ 　　是自己久违的声音。 　　“喝点水，要唱几句试试吗？”素雪递过矿泉水问。 　　“嗯。” 　　瑞秋儿惊疑地摸着自己的喉咙，喝水润了润嗓子，开口唱起了音乐剧里的选段，婉转清亮，美妙悦耳，她的声音已经完全舒展开，恢复到了之前最好的状态——瑞秋儿的脸上又露出了灿烂的笑容，眼睛也恢复了明亮的神采。 　　“Wendy，这真是太神奇了，谢谢你！”瑞秋儿拉着她的手激动地说。 　　自己想了好多办法都没能解决的问题，没想到最后被Wendy解决了，被那奇怪的小针扎了一下，竟然就好了？要不是瑞秋儿亲身经历，她都不敢相信，自己的嗓子几分钟前还在嘶哑疼痛呢。 　　☆、671 新设定 　　瑞秋儿心情愉快地跟着Wendy回到剧组之中。 　　两人一回来，其他演员就围上来问：“瑞秋儿，怎么样？” 　　“瑞秋儿，你真的也去做了那个……扎针的？” 　　“瑞秋儿，你的嗓子好点了吗？” 　　瑞秋儿灿烂一笑，高声回答：“我的嗓子已经完全好了，可以唱歌了，这都要谢谢Wendy的帮助。” 　　“wow！那真是太好了！” 　　“天哪，瑞秋儿你的声音真的好了，太神奇了……” 　　“Wendy真是越来越神秘了，你们东方人都会这么神奇的医术吗？” 　　素雪微微歪头，认真回答：“当然不，这也是需要学习的，只有从事这个行业的人才会掌握这门技术。”不过显然东方和西方很多规矩不同，东方许多名师高人都是不出世的，传本领的规矩很严，有些甚至宁可失传，也不要随意流传下去。 　　今天《GLEE》剧组的众人都见证了神奇的一幕。 　　得亏观众并不知晓，要是知道了，不知道又会掀起怎样的热度呢。 　　帮瑞秋儿治好了嗓子，Wendy还留下来看他们拍了几场戏，一起合影po到了推特上。 　　@GLEE：＃GLEE＃＃Wendy＃今天我们可爱的Wendy带了好吃的来探班了～我们所有人都爱她～瑞秋儿的嗓子已经好了请大家不要担心（比心 　　本来今天Wendy就已经有一波搜索热度，官博这下又帮她增了一波热度。 　　许多粉丝开心地在下面留言，还提到了肖恩·佩雷斯。 　　“哇哦，Wendy，你还认识肖恩·佩雷斯？那可是我的偶像，竟然都不告诉我们。”最爱看热闹的帕克跟着粉丝留言看到了肖恩·佩雷斯和妻子在推特上祝贺Wendy的现在获得的成绩。 　　“之前只是私人朋友关系，那时候我还是圈外人呢。”素雪说。 　　瑞恩导演也过来看了眼，露出惊讶的表情：“Wendy你藏地也太深了，那可是肖恩·佩雷斯诶，我也很喜欢他。唔……看看肖恩·佩雷斯本人是怎么说的。” 　　“哦——”瑞恩导演拉长了声调，“你帮助过他。” 　　“曾经帮助过他的匿名东方女孩……” 　　瑞恩导演努力回想了一下：“不会是那件事吧？” 　　肖恩·佩雷斯在拉斯维加斯被混混抢劫那事当事还是大新闻呢，那两混混后来都去蹲牢饭了，可以说是有惊无险，当时不知道有多少影迷被吓坏了——生怕不是肖恩·佩雷斯自己犯了什么事，就是被人给揍地没法见人了。 　　还好，只是抢劫而已，还被一个东方女孩救了。 　　对方做好事不留民，肖恩·佩雷斯也没有披露对方的样貌和身份。 　　要不是素雪进军m国影视圈，可能所有人这辈子都不知道那个匿名救了肖恩·佩雷斯的女孩是谁了。 　　时至今日，他才大大方方地披露——“我还没有告诉过你们当初帮助我的东方女孩，就是Wendy吗？我们早几年就认识了，我们一家还经常跟她和她的男朋友一块儿聚餐，是非常好的朋友……只是她个人比较低调，一直不让我说，但是现在终于可以说出来了”。 　　素雪看到大概会翻下白眼，他们哪有他说的那么频繁的聚餐？说熟其实挺熟的，但是他们聚餐的频率真的没有那么高，只是自己经常和肖恩·佩雷斯一家互相寄东西，跟在国内给亲戚一年到头都时不时寄点新鲜山货似的。 　　当然，素雪给他们寄地比较多，别指望两个大忙人能自己做点啥寄过来的——倒是送了很多品牌礼物给素雪。 　　肖恩·佩雷斯的性格也是个豪爽的逗比，现在的样子，像是迫不及待在推特上炫耀自己家有个非常棒的好朋友——看，那个神奇的女孩是我们的好朋友，我们早就认识的！ 　　这种迷之自豪…… 　　完全没把自己当小金人影帝和曾经的大众情人，但也因为如此，才显得可爱，不是吗？ 　　肖恩·佩雷斯披露之后。 　　网友们才顺藤摸瓜摸到两家之前认识的蛛丝马迹，比如素雪当年第一次拍FURAL平面广告的时候，肖恩·佩雷斯的丽雅当时也突然穿了FURAL，支持了这个品牌，还有一些行程上的重合——还真是很糟就认识了。 　　竟然瞒了这么多年！？ 　　还真瞒住了…… 　　大家一致认为，好像莫名有点可惜。 　　“如果当初就曝光了Wendy的照片，可能她现在已经很红很红了吧。” 　　“原来还有这种操作？我也想跟肖恩·佩雷斯一家做朋友。” 　　“唔，楼上的朋友，首先你要有Wendy的勇敢和厉害的功夫……以及，看吧，肖恩·佩雷斯一家都那么好看，Wendy也那么好看，你懂的。” 　　“……果然功夫是东方人的擅长吗？Wendy真是完全看不出来啊。” 　　…… 　　《GLEE》剧组也这么觉得，瑞恩导演突然认为自己并没有好好发掘Wendy的潜力，连她会功夫这件事都不知道，最后只搞了小打小闹的魔术，真是太遗憾了。 　　素雪看出了瑞恩导演心里的想法：“咳，瑞恩导演，别想太多，那和人设不符。” 　　功夫少女什么的设定，突然出现，画风简直迷好吗？ 　　“好吧……”瑞恩导演一脸遗憾地接受了这个说法。 　　不过他想，以后他拍别的片子需要的话，可以叫Wendy来帮忙。 　　说实话，动作片还是一个很大的分支，有功夫底子的演员，在应选一些角色上，还是比较有优势的。 　　但是素雪并不希望大家一开始就把她禁锢在功夫少女的标签上，先入为主。 　　还好，这个标签出现地比较晚。 　　即使出现了，也不会有太多的妨碍。 　　－－－－－－题外话－－－－－－ 　　群的事明天说…… 　　☆、672 座谈 　　告别《GLEE》剧组的探班，Wendy就要回国参加几场活动。 　　这次回国的行程仍然没有公开，免得粉丝蜂拥来接机，不过后面还是有不少时间让粉丝见面的。 　　弗兰科这回也陪着素雪一块儿回来了，因为这次要宣布CAA签约的事情，他这个CAA经纪人当然也要在场，CAA华国分部的高层也会到场，不过他们管不着素雪，她的发展版图还是要靠总部，享受的是总部的资源，分部和总部的管理方式也不太一样。 　　他们出席，只是一种表示而已。 　　Wendy回国的第一场活动就是回到母校的个人讲座采访。 　　虽然她不是什么学术大拿，但和一般明星的性质也不太一样，又是校友，还是很受欢迎的。尤其这一两年上来的新生里头，不少学生都很喜欢素雪——本来她平时就不容易见到，好不容易有机会，她们肯定要去见见。 　　礼堂能装的人更多，但是到时候从上面看，只能看到一个小人，没什么意思。 　　所以学校安排了三百人的非阶梯的演讲厅，能装的人不算多，但却比较宽敞——导致校园内一票难求，除了学校内新闻社的同学有固定分到几张票，其他的都用随机抽取的方式，从报名的学生里边抽了。 　　当然，素雪这边也留了不少票给朋友。 　　此次活动不邀请媒体直接参与，但做了现场直播。 　　“请老师同学们尽快就座，我们的座谈马上就要开始了——” 　　主持人站在台上用话筒说。 　　素雪跟弗兰科依次走上台，在台上两张挨着的沙发椅入座。 　　小仙女今天还是名副其实的小仙女，浅杏色镂空蕾丝吊带长裙，同样长过膝的薄针织开衫，裸色细跟高跟鞋，长发偏分，拢到单侧，温柔甜美。 　　台下一阵骚动。 　　素雪挥手冲台下灿烂一下，打了个招呼，还看到了坐在观众席上的一干好友—— 　　文珊珊和夏韵，傅舒宁去加国留学了。 　　文珊珊手里还端着“长枪大炮”，她可是前线的头号粉丝，这种时刻，当然要使劲出翻拍：“小雪，看这里，看这里！”文珊珊挥着手，对口型喊着。 　　素雪微微一笑，看过去了。 　　“ok！抓拍到好几张了。”文珊珊低头咧嘴笑开。 　　后面的同学戳了戳她：“同学，你是在拍照吗？回头可不可以发我几张？” 　　手机拍出来的，细腻度和颜色，跟单反比还是差点。 　　文珊珊回头，真挚地眨了下大眼睛，认真地说：“回头我会发网上的，这些图回去还要精修一遍，你可以关注我的微博@吃瓜的珊珊！一看你肯定不是小仙女的老粉——”老粉都知道她。 　　同学：“？你是吃瓜的珊珊？” 　　文珊珊转头对夏韵吐槽：“看来我还不够红。” 　　夏韵翻白眼：“你又不经常爆照，不认得也很正常，安静点，就要开始了。” 　　“知道知道！” 　　文珊珊立刻转过身，乖乖坐好。 　　直播弹幕里的观众们已经“求镜头特写”，“求近景”了。 　　座谈终于要要开始了—— 　　“今天的座谈嘉宾，应该不需要我介绍了。在场的不少同学应该都是小仙女的粉丝吧，不过大家一定很好奇，坐在小仙女身边这位陌生的先生是谁。”主持人看向台下，“有人猜得出来吗？” 　　观众们各种千奇百怪地说法：导演、合作演员、小仙女在m国的合作伙伴、公司的人…… 　　“我好像听到有人猜对了？不过，还是让小仙女来给大家介绍吧，这个消息应该算是首次公布……非常，令人惊喜。”主持人提前知道流程，卖了个关子。 　　观众们抓耳挠腮，更想知道了。 　　弗兰科笑地非常灿烂。 　　他的中文不怎么样，所以都是素雪在给他充当翻译——她拿起话筒：“那么就由我来给大家介绍一下，弗兰科先生是对我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人，他负责我的海外事业，帮我寻找各种出演的机会，包括《GLEE》，他是我的海外经纪人，同时，隶属CAA。” 　　说到这儿，弗兰科还自卖自夸了一下：“CAA是家很棒的经济公司，我们也非常高兴能够签约Wendy这样一位有潜力的新星——事实上，她在出演《AinmalGo》的全球广告时，我们就已经注意到她了，现在我们合作地非常愉快。” 　　素雪帮他翻译了一下，不过在座大部分学生的英文水平还是相当不错的。 　　只是不是所有人都那么了解CAA意味着什么。 　　还是需要被科普一下。 　　但今天的座谈解释CAA是什么并不是重点，而且CAA的运行机制解释起来有点复杂，跟国内情况也不太一样，所以素雪和主持人还是略过这个，尽量在后面的座谈中，掰碎了解释。 　　主要聊的是她之前在海外的经历，如何参加《厨艺大师》，又是怎么参选的《GLEE》。 　　“……说实话，在去M国的时候，我也没有想到自己会认识格兰·拉姆齐，还会参加《厨艺大师》。虽然我是去当评委，但是那种情况下，选手紧张的同时，我也很紧张，评委有评委需要尽到的责任和表现，也有一个合格线。我不能太散漫，做电视节目是需要参演者高度集中注意力的，保持最好的状态，其实非常累。” 　　后边观众问答的环节非常长，也问了很多问题。 　　学生们的问答热情真的是非常地高，平时没什么机会向小仙女提问，尤其她那些神乎其神的经历，大家都想知道背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今天总算能够一次问个全了。 　　“我是《GLEE》的剧迷，想问下可以透露一点剧组八卦给我们吗？” 　　“八卦的话，小报记者应该比我更专业，我只能说，他们现实里跟剧中一样可爱，当然，性格会稍微有点反差。帕克虽然长得特别花心，但是性格挺四次元的，特男孩子气，迪安娜非常淑女，导演们经常有各种新奇的点子冒出来，我们就得不停地去尝试……” 　　“小仙女你好，我想问下M的影视圈和国内有什么不同吗？” 　　素雪看向弗兰科：“这个弗兰科应该可以更专业地回答你，我现在接触到的，也只是皮毛而已……” 　　☆、673 回来约会了 　　“请问，你觉得去海外发展，最大的收获是什么？” 　　“唔……这个问题非常棒，让我想总结一下过去这段时间的经历。”素雪的语气认真了起来，“离开学生这个身份，跟还是学生的感觉是非常不一样的。还是学生的时候，无论生活怎么变，大致的轨迹不太容易改变，你知道上完初中要上高中，还要上大学，学习占据了生活里大部的时间。” 　　“但是离开学校后，生活的不确定性其实上升了，你不知道三年后，五年后自己会在哪里做什么，甚至不知道三个月后的自己会怎么样。人生其实很难准确地去规划，生活里最常见的就是’意外’，意外有好有坏，不要害怕意外，唯一能规划的其实只有自己，实力永远不会背叛你……” 　　“当然，再先进的技术也会过时，但强悍的学习能力却永远不会过时。现在你们看我在海外发展地很顺利，但面对一个完完全全的新环境，挑战是非常大的，一切都不同了，无论幕前还是幕后流程或者和人交流。你必要快速适应，要去观察，去改变你的行为和态度，这也是一种学习。” 　　“机会也不总是会给有准备的人，但是比起错过，还是先大胆尝试一下，错误会让成长更迅速。” 　　“这些就是我这段时间的收获了。” 　　座谈最后，总算正儿八经地答了一段有指导性内容的干货。 　　之前素雪说的，顶多算帮大家开拓下视野，谈谈国外的娱乐圈是什么样子，她是如何成功打入的。准确来说，她现在还不算是——成功吧。 　　同学们对于素雪最后一段肺腑之言，却是相当受用，或许是因为他们同样处在学生和社会人的边缘，很快就将走上社会的缘故。 　　这里面的许多人，或许现在已经足够有能力拿到许多公司的offer，或者报考了国外的硕士。 　　他们都是未来的天之骄子，但人生依旧难以预料。 　　从毕业的那一天起，生活的不确定性就开始急剧上升。 　　…… 　　严肃的话题过后，还有专门来逗比的同学问了几个特别八卦的同学：“小仙女，我就想替你家男朋友问一下，你一直在国外那么忙，还有时间跟他约会吗？” 　　“有啊。”素雪眨眨眼睛，清脆地回答。 　　“啥时候？” 　　“不告诉你们～” 　　咋地，想当电灯泡呢？ 　　“咳咳，好了，今天的座谈到此结束，有同学需要签名的话，可以排队上来签名。”主持人说道，“要排队啊，工作人员帮忙维护下秩序……” 　　直播到这儿也差不多了。 　　素雪和弗兰科坐了会儿给参加的同学签名，连带着弗兰科也签了不少，大家想着签一个也是签，签两个也是签，弗兰科还是素雪的经纪人，这身价也是跟着飙升——没毛病。 　　弗兰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回给那么多人签名吧。 　　完全是因为手底下的艺人太红了，他应该高兴才对，怎么有点囧囧的呢？ 　　…… 　　座谈结束不久，小仙女签约CAA的消息很快就传出去了。 　　比起普通大众，媒体们更观众这种大新闻，签约CAA，还是CAA总部，这当然是大新闻，看来小仙女图谋好莱坞的野心非常明显了。CAA签人，可都是冲着大明星的方向打造的，要谋取最大的利益，现在苗头已经隐约出现了。 　　被媒体这么一科普，大众也知道了CAA到底是什么。 　　“……没想到还有这么厉害的经济公司，天哪，那一串名字拎出来，都要闪瞎我的眼了。” 　　“光是其中几个影帝歌后，CAA就已经赚疯了吧，这种不科学的经纪帝国，真的存在？” 　　“小仙女果然逆天了，她才几岁啊，几岁啊，这就进CAA了，海外群众基础太好了，没办法，多少小花都羡慕不来的啊。” 　　“有什么办法能去CAA当经纪人吗？在线等，急！” 　　反正现在国内的娱乐圈看小仙女，只能高山仰止了——没办法，人家根本不是跟他们一块儿玩的，走的路就不一样，国内的娱乐圈没有她，却一直存在着她的传说，几乎永远不会过气，现在都是朝海外全力发展的。 　　不是一个级别。 　　未来或许还会有更大的惊喜，从那个经纪人的重视程度看，一定会死命帮小仙女找资源的。 　　…… 　　停在校外的车子。 　　漆黑的车窗完全看不见里面的动态，安静地好像没有人似的。 　　不，其实有两个人呆在车里。 　　就是来接女朋友的秦boss，和他的机灵小助理，佟助理。 　　最近秦boss又找到了帮他工作的得用人手，终于能放个假来缠女朋友了——不，不是缠，是有时间腻乎一下了，咳，越说越歪，反正就是来找女朋友的！ 　　今天秦boss全身AllBlack，黑西装，黑衬衫，没打领带，揭开了第一颗扣子，骨节分明的手指上一枚银戒，黑色的西裤有种崭新的紧绷感，很谷欠了。 　　他刚刚看完女朋友的座谈直播视频，对于某位八卦同学的提问—— 　　想干嘛，嗯？ 　　十八景能让你知道？ 　　约会当然要两个人偷偷摸摸约会才刺激，有电灯泡怎么行？ 　　佟助理透过后视镜看了眼低头，神情严肃的boss。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boss没有说话，他却总觉得他在嘀嘀咕咕什么……可能是剧烈的内心os？秦炎前前后后又翻了遍录播，又把网友的弹幕仔仔细细扫了一遍。 　　黑酸也不少，这些人真是讨厌…… 　　不过他们也只能在电脑面前叫唤叫唤了。 　　夸雪儿漂亮的。 　　嗯，很有眼光，跟我一样。 　　秦boss的内心活动可是说是非常丰富了。 　　“还在看呢？” 　　耳边凌空飞来熟悉的声音。 　　秦炎目不转睛，伸出右手一抓，就无比准备抓住了来人的手，拉过来，揣在手里：“嗯，看不厌，我再看看，特别好看，我说你。” 　　素雪拉上车门，一脸无奈，她已经习惯这种时不时的嘴甜了。 　　“去哪儿？”她看向佟助理。 　　佟助理：“……boss还没决定。” 　　比起还没决定这种回答，说是“决定不下来”更恰当一些，素雪还没回来的时候，boss已经在考虑等会儿去哪儿，是去吃饭呢，还是看电影，还是直接回家，或者去见岳父岳母，还是找个安静的地方度个小假？ 　　“你想去哪儿？”素雪这回问的秦炎。 　　“你饿了吗？”秦炎问，大手摩挲到腰身，捏了几把，太瘦了，穿上这么纤细的吊带裙，腰肢这块显得更纤细了，唔，还有点贴身。 　　“嗯，有点，活动前都不敢吃东西。不过不想出去吃。” 　　秦炎想了下，放下平板，很快做了决定：“那外带回去吃，想吃什么？” 　　“炸鸡，各种口味的。”她自己爱下厨，也爱吃，想象都要流口水了。 　　“那就去我们经常订的那一家。” 　　秦炎刚说完，佟助理就知道去哪儿，因为平时他也经常帮忙外带，两个人不方便曝光出门的时候。 　　最后打包了两份炸鸡拼盘和醋海带回来。 　　☆、674 腻歪 　　今天晚上的下饭节目是《GLEE》。 　　秦boss钦点，不看不行，自己演的也要再看一遍。 　　“你之前没看吗？”素雪窝在沙发上疑惑地问。 　　秦炎：“看了，看了好几遍。” 　　素雪：“……咳咳。” 　　“听说海外有角色cp粉了？”秦boss突然问道，眉眼一片冷静。 　　“咳咳咳大家也就想想而已，编剧和导演都根本没有这个想法。”素雪觉得就算真的要给她安排感情线，伊安编剧很有可能给她写个百合线，剧里的Gay和蕾丝边不要太多，占了很大的戏份。 　　“帕克跟我说台词的时候，我还差点笑场了，你听过有人夸自己是全校最帅的男生，所有女生都排着队要跟他约会……真的是，文化隔阂。”素雪想起来还觉得忍俊不禁。 　　等等！ 　　“咦，你之前念书是不是也在国外念的？”素雪突然说，认真说起来的话，秦炎一直接受的都是西式教育，只不过江叔叔并不是土生土长的外国人，家庭环境倒是没有那么西化。 　　秦炎挑眉，捏捏她的脸蛋，控诉道：“现在才想起来？不过我念的都是私立学校，至少明面上管理比较严格，再加上课业课外活动很多，没什么时间去关注别的。” 　　私立学校的孩子，大多从小就规划好了一条既定的路，至少要保证现有的阶级不在孩子这一代没落。而像秦炎这样的，早早就注定了担当起继承人的责任，就必须为之一直准备着，好在那一天来临的时刻，能够承担得起那样高的位置。 　　“其实私底下大家也挺能玩的，不过现在都越来越忙了。”秦炎单手捏着低口杯，一饮而尽，学生时代偶尔还能溜出去看球喝酒，现在就没有这种乐趣了。 　　不过要秦炎选，他还是选现在。 　　现在才是最幸福的时候。 　　年纪上去了…… 　　只能和女朋友好好谈恋爱腻歪？ 　　“你十八岁的时候，我好像还在念小学。”素雪眨眨眼睛，陈述事实。 　　秦炎：“……” 　　这么一想，好像有点……咳。 　　他突然正了一下脸色，认真地说：“你看，我都是为了等你，等你长大，等了这么久——不考虑奖励一下吗？” 　　“又想套路我？”素雪一脸“我还不懂你”吗？ 　　“我说的是事实。配合一下？”商量的语气。 　　“……奖励什么？” 　　“过来点。”秦炎使眼色。 　　素雪却警惕地瞪圆眼睛：“……总觉得过去没好事。” 　　秦炎：“又不是要吃你。” 　　素雪：“你也不是没吃过。” 　　秦炎：“……”你说得好有道理，确实无法反驳。 　　他摸了摸鼻子：“好吧，确实吃过，你非得这么形容我也没办法，吃饱了没？” 　　“还没……”素雪抓紧咬了一口炸鸡翅。 　　秦炎坐在一旁碎碎念：“吃完早点睡，做点运动消消食。” 　　素雪：“……” 　　您没发现您说的这话有点自相矛盾吗？ 　　到底要睡觉，还是要做运动。 　　秦boss目光灼灼：这话没毛病，先运动，再睡觉，非常完美！ 　　长夜漫漫。 　　…… 　　自从素雪回国之后，少见地频频出现在了公开场合。 　　媒体甚至偶尔还能拍到小仙女和她男朋友出去吃饭逛街的情景，不过，无一例外，男主角并没有正脸，废话——能让你拍正脸吗？拍了也不可能让放出来。 　　所以全球粉丝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小仙女男朋友帅气的背影，想象正脸。 　　不管怎么想，都是金童玉女吧…… 　　粉丝们比较关注的是男朋友的颜值行不行，比不上小仙女，至少也不能太逊色。 　　在参加其他的活动中，也有八卦的媒体问了感情方面的内容，秦炎的背景一度曝光过算是门当户对，没什么好挖的，现在大家更关注是当初两人相识相爱的过程—— 　　很多人就会问“小仙女你第一次见到男朋友的第一印象如何”，“觉得他身上有什么地方比较吸引你”，这些问题不仅仅是吃瓜群众想知道，秦boss本人也想知道。 　　虽然他心里清楚，但完全不介意听某人在大众面前再说一遍。 　　素雪的回答也很简单。 　　第一印象？ 　　“长得好看，好像有点可爱。” 　　陪boss一起看直播的佟助理吐槽，可爱什么的大概只有你的眼睛才能看得出来吧。 　　觉得男朋友身上有什么地方比较吸引你？ 　　“那大概说三天三夜都说不完吧，喜欢的话，就算是小缺点也觉得很可爱啊～还有一些就不能告诉你们啦。”什么可以随意转换角色互撩，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之类的，怎么可以说出来？ 　　“不是应该还有一个原因吗？” 　　正盯着平板看直播的秦boss冷不丁冒出一句，自己嘟囔着。 　　佟助理：？ 　　秦boss默默看了他一眼，没吭声。 　　这话还是回头当面问吧。 　　－－－－－－题外话－－－－－－ 　　验证群：194288609 　　粉丝值秀才及以上的妹子才能加入正版读者群！ 　　进验证群之后发个人中心账户截图啊～～～ 　　今天论文定稿了～ 　　☆、675 必有一争 　　回家后。 　　小仙女和男朋友面对面坐在餐桌上吃冰激凌，又被问了同样的问题。 　　“第一印象是什么？” 　　“长得好看，有点可爱。想调戏。”顿了顿，素雪无奈道，“问两遍有意思吗？” 　　“有意思。”秦boss面不改色，“当面问更有意思。” 　　答案他非常满意。 　　就是要当面听着才好。 　　“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秦boss跟主考官面试似的。 　　素雪：“……这个问题太羞耻了。” 　　秦炎一脸平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素雪回道：“不是你先追我的？” 　　秦炎很无辜：“但是我告白你就答应了，说明本来就有点喜欢我……” 　　素雪：“……嗯哼，太久了，不记得了，下个问题。” 　　“江小姐请不要逃避问题。”秦boss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顺手挖了勺冰激凌。 　　素雪：“……” 　　你以为你是八卦记者吗，还角色代入。 　　“本来就不讨厌，所以……” 　　“咳，懂了。”秦boss心里美滋滋的，面上一脸严肃。 　　素雪：你懂啥了懂？ 　　秦炎默默道：“吸引你的地方……” 　　“这个就太多了。”素雪掰着手指一口气列举了不少，当然还有许多私心满满的原因，比如穿衬衫特别好看，特别适合黑色，手指漂亮，一年四季都暖和，笑或者不笑都好看，体贴又傲娇，特别喜欢经常性的肢体接触，小缺点也无伤大雅……太多了。 　　秦boss继续心里美滋滋，薄唇只轻轻牵动了一下下，便隐没了：“咳，不是应该还有一条吗？” 　　素雪毫无防备地问：“什么？” 　　一本正经·秦boss，挑眉，试探的语气：“体力好？” 　　寻求认同中—— 　　素雪：“……” 　　“吃你的。”素雪迅速挖了一大勺冰激凌堵他的嘴。 　　秦boss还很惬意地嚼了两口：“那不就是你？” 　　素雪：“……” 　　放弃和衣冠禽兽理论了。 　　…… 　　眼看着两人交往好几年了，订婚戒指都戴上了，虽然没正式办过订婚宴，但也是名副其实了——这次素雪回来，长辈们就追着问什么时候结婚了，两个人都是一年忙到底，没个尽头，啥时候确定下来领个证，他们也安心呗。 　　对此，素雪和秦炎的答复差不多：不急，结不结都差不多。 　　结了还是要继续忙，没什么区别，现在他们本来就已经住一块儿，婚后也不会有什么不一样。 　　他们的关系已经非常稳定了，并不需要婚姻来加固。 　　而且婚姻本身更重要的是对于经济财产上的重新确定，这是更现实，也更实质的，他们目前也没有这方面的迫切需要。反而他俩要是在一起，那还真是两家上市公司强强联盟。 　　“现在外边媒体都在写你们什么时候结婚呢。”韩妈妈坐在两人对面的沙发上说。 　　“他们是没什么可写了吧。”素雪毫不犹豫地戳穿记者们的苦衷。 　　小仙女回国了，大热点，当然要写！ 　　但是选题人家都写完了，怎么办？和男朋友感情也稳定，没八卦，怎么办？那就更进一步，预言一下，什么时候结婚！ 　　媒体们不仅猜小仙女什么时候结婚，还猜她会不会举办一场世纪婚礼，会邀请圈内哪些人，能被邀请的，那都是非常荣幸的事情，还猜两人结婚对于秦boss公司的股票影响，会不会分一部分股权给女主人…… 　　秦炎他妈听了都要跳脚啊！ 　　“他们脑洞这么大，真的没关系吗？你要分股权给我？”素雪回头正儿八经地问秦炎。 　　秦炎耸肩：“也不是不可以，放你那儿安全。” 　　韩妈妈对女婿的投名状非常满意，坐直了身子，突然幽幽说了一句：“秦家那位要是知道了，恐怕要急了吧。” 　　果然，正插了块西瓜往女朋友嘴边送的秦炎动作一僵。 　　素雪无奈：“妈，你别吓唬阿炎。” 　　韩妈妈甩头：“这胳膊，都往外拐了～” 　　“不过——”韩妈妈正经说，“秦家那位，你们信她一点儿都没动作？” 　　薛玉燕那女人可是个胃口大的。 　　当初丈夫去了，手快地直接把秦家所有的财产都拿下了，一分都没给自己儿子留，更别说其他什么旁系的乱七八糟的亲戚，谁也别想从她手里撕到一块肉。 　　当初秦家下面那些公司的股东也没多想，就算秦先生去了，秦家上面有老爷子坐阵，下面还有个小的，不算后继无人，薛玉燕继承的，到时候肯定也要给自己儿子的。 　　但他们万万没想到…… 　　秦老爷子在儿子死后，身子也跟着不行了，好歹还有薛玉燕这个当家夫人吧，可是人家压根没想让任何人来分权，除了自己娘家人，还能分到她点肉汤，其他人都没份。 　　这个时候股东们反应过来的时候，薛玉燕已经联合外人抓紧了大权。 　　那个时候，薛玉燕是真风光。 　　她继承到的是，最鼎盛时期的秦家，不过后来，因为各种管理不善的问题，也接近于没落……或者说，没有了强有力的凝聚力，股东们不赶紧转移财产另谋高就？ 　　所以这些年是越发走下滑路了，只是看不出来罢了。 　　薛玉燕现在想要图谋儿子的公司，原本安插了自己娘家的人，最后全被赶了出来，自己一点儿好处没捞着，却便宜了外面来的儿媳妇——哪有这样的事？ 　　薛玉燕不跳脚才怪。 　　自己心心念念的大蛋糕，一点儿没捞着，还要分给不知所谓的女人，能忍？ 　　当然不能忍。 　　“等着吧。”韩妈妈笃定道，“她肯定会有动作，你们小心些。” 　　素雪和秦炎互看了一眼，都若有所思。 　　还没死心？ 　　还要折腾？ 　　要是能老死不相往来，她想要秦家那些财产也就算了，至少秦炎自己已经挣回来更多的，可她要是连儿子的生意都不肯放手，要把人往死路上逼…… 　　就必有一争了。 　　☆、676 谁的发布会 　　三日后。 　　一桩消息同时震惊了商界和娱乐圈，直接遍布所有网站社交媒体的头条。 　　秦氏集团宣布旗下所有企业同Fex国际终止合作。 　　秦氏集团的掌权人现在是薛玉燕，Fex国际则是秦炎的公司。 　　并且进行了公开的发布会，披露了一直隐忍的真相—— 　　台下，成排成排的媒体和闪光灯对准台上瓜子脸的纤瘦妇人，脸上的妆容依然遮不住她灰白的脸色，以及疲惫的眼神，看起来格外脆弱。 　　“原本这件事我是不想说，也不忍心说，要给孩子留点面子……” 　　“本来我并不想诉苦，但这几年发生的事情实在太令我伤心了，孩子们也并不理解我。当年的事情，没有大家看到的那么简单。我先生去了的时候，留下我们孤儿寡母，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诺大的秦家，都说为母则强，我也是没有办法，诶……不然哪个母亲愿意和孩子分开呢。” 　　“其实只要孩子过得好，我就满足了……但是之前那些报道，很多人都在骂我，也不知道是谁教唆他的，真的是让我寒透了心。” 　　“我自问问心无愧，没对不起他的地方，只是当年的事情，希望他能够理解一二。” 　　说着说着，秦夫人薛玉燕又开始眼眶泛泪，很是伤心。 　　她有不得已的苦衷，孩子不理解她，怪她，和她不亲近，还同外人联合起来对付她，能不寒心吗？ 　　一个母亲的心情，倒是令在场有些人动容了。 　　这倒是一个大反转。 　　“请问秦夫人，你这次做出的决定，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薛玉燕哽咽着点头：“……是的，我犹豫了很久，才做出这样一个艰难的决定，我不能再让事态这样继续发展下去。其实并没有太多影响，只是希望孩子能得到一个教训，否则，怎么对得起对他一直寄予期望的爸爸？他一定不希望看到孩子这样。” 　　“这些话，麻烦大家就不要写了，是我再真不过的心里话了，终究是不好往外说。若不是无可奈何，联系不上人，我也不会通过媒体来发声。” 　　记者们满口答应着，但是一回头——啧，谁知道写不写，写成什么样呢？ 　　不能原样写，但换种说法还是可以写的吧。 　　其实不管怎么写，这个新闻都会相当轰动，因为这其中还牵扯到现在风头无两的小仙女，秦夫人被儿子伤透了心，这中间“别人的教唆”，不就是指小仙女吗？ 　　婆媳不和的问题向来有之，而这对，是还没成“婆媳”就已经撕过一回。 　　而且儿子还是站在儿媳妇这一边的。 　　秦夫人甚至联系不上自己的儿子，果然豪门里的狗血事就是不一般啊…… 　　新闻一出，就无比轰动。 　　薛玉燕也留了个心眼，自己找了些记者散播消息和发布会视频，以免被韩家的人压下去——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几个新闻冒头，后面看风向可以，就立刻跟上了。 　　网上，手机上一打开都是各种相关标题： 　　《豪门旧事大反转——还记得当年的“国民恶婆婆”吗？》、《婆媳不和还是蓄意教唆反目，秦夫人首次公开发声：无可奈何！》、《小仙女男友品行成疑，母亲寒透心，无奈发声：为母则强，真相揭开！》…… 　　这些都是娱乐圈媒体取的标题，而更社会性一点地，则是着重了秦氏集团宣布旗下所有企业同Fex国际终止合作的消息，两家都是超大型的跨国集团，消息一出——无疑是地震。 　　对于有些人来说，是机会，对有些人来说，退一步，犹豫了。 　　“你看了今早的新闻没？” 　　“看了啊，这个秦夫人还真是不容易啊，老公死得早，孤儿寡母地，没办法才把孩子送出去，这么多年都自己一个人扛着，结果养出个白眼狼——儿子还死活不肯跟她联系，胳膊肘都往外边的女人拐，换我，我也得气死，不孝子！”公交车上，两妇人讨论着。 　　“这就是孩子没教好，给自己添堵，当妈的，也不能老自己忍着，多委屈啊，我觉得她做得对，就应该给个教训，不能老向着外面的女人——这种媳妇可不能要。这儿子也是糊涂了，娶这种搅事精进门怎么行？” 　　“我之前还听我闺女念叨着小仙女什么什么的呢，这姑娘长得挺漂亮的，做得事怎么就不像那么回事呢？果然女人太漂亮就要惹事啊，看看，把男人魂都勾走了……回头我一定要跟她好好说说，追什么星都行，可不能学这个。” 　　“是得说说……” 　　路边，公园，写字楼…… 　　无数人都在讨论今天的爆炸大新闻。 　　许多人都被秦夫人发布会上“真情实感”的眼泪，和一位母亲的发言触动了。 　　难道他们当初真的误会了，真相根本不是那样子，秦夫人是有苦衷的？ 　　“我突然觉得秦夫人也没那么坏嘛，婆媳关系不好也正常，儿子这么误会自己，确实伤心，诶……可是我还是喜欢小仙女啊，要不，换个男朋友？” 　　“之前的事，也有小仙女的缘故吧，秦夫人都透露有人教唆，吹耳边风什么的了……没想到会这样，还是觉得有点失望啊，现在人家愿意站出来说出清楚了，应该给长辈道个歉的。”妹子认真思考着说。 　　也有不少人关注的是秦氏集团旗下所有企业同Fex国际终止合作的事。 　　在外人看来，终止合作似乎很严肃的事情。 　　秦炎是秦家人，起点就和别人不一样，他的公司肯定靠着秦家原来的产业拿了不少项目吧。现在秦氏集团宣布终止合作，肯定对秦炎的公司有很大的影响。 　　而业界的事情，秦氏集团和Fex国际的合作，之前确实很频繁。 　　但原因和他们想象的完全不同。 　　最后导致的结果是他们都觉得这次终止合作，对Fex国际的伤害非常大……恐怕Fex国际要地震了。 　　除了知道内情的，大多人都这么以为。 　　导致的后果…… 　　股价下跌，还有原本在近期准备上市的控股子公司的上市计划，也不得不暂时叫停。 　　“现在怎么办？” 　　“能怎么办，先暂定，等风头过去……诶，估计是很难过了。” 　　☆、677 支持道歉 　　子公司的人也是焦头烂额。 　　上市的计划牵扯到公司里很多人的利益，本来顺顺利利地，突然喊停，大家都不舒服，而且心惊胆战——尤其外边几乎都在唱衰Fex国际，搞得他们好像明天就要破产似的，导致子公司的人人心惶惶。 　　佟助理还专门过来一趟安抚大家：“上边会赶紧出方案补救的，你们别着急，也别轻举妄动。” 　　“佟助。”子公司的CEO拉着他往角落低声问，“麻烦您给个准话，我都快吓死了，这次的事，能不能这么过去了？” 　　佟助理依旧一副神棍样：“现在还不能说，怕你们嘴不严。” 　　CEO：“……” 　　这个理由，暂时可以，算过了。 　　“boss和家里关系不好，在圈里本来就不是什么秘密。”佟助理说，“就说到这儿。不管怎么样，这几天公司就会拿出章程来着，你们就当放个假。” 　　CEO：“现在哪有什么心思放假……” 　　佟助理一脸冷淡：“不放假你们有心思工作？” 　　CEO：“不，我怕明天真破产了。” 　　佟助理撇嘴：“哪有这么严重，你们都是哪儿听来的谣言？” 　　“佟助，人言可畏啊，不是谁都抵得住舆论的压力的，大老板也抗不住啊……”他们也是被舆论给吓的，集团内部的一些情况也不是他们能够全部掌握的，总会有点不安心。 　　“放宽心。”佟助理拍拍他的肩膀。 　　“好吧。” 　　…… 　　这边人心浮动，正主那边，也准备着拿章程。 　　“看吧。”韩妈妈翘腿坐在沙发上，拿着遥控器，电视上正在播薛玉燕那场新闻发布会，“这回给来了个出其不意，防不胜防——这人满口谎话，也不怕天打雷劈？” 　　薛玉燕是底线低到不能再低了，这新闻发布会简直满口胡说八道，颠倒黑白。 　　“但是真有人信。”韩随淡声开口，“还不少。” 　　“被母爱感动了。”殷诺一米九的大个子挤在小沙发里，“让我先吐一吐——呕。” 　　韩随：“……别弄脏我家地。” 　　殷诺：“你咋这么没兄弟爱呢。” 　　韩随翻白眼：“别闹。” 　　素雪叹了口气，握着手机摊手：“现在微博上许多人都喊着让我道歉，还有让我赶紧踹了现在这个，换个男朋友的。” 　　有的粉丝觉得素雪当初做的事情不太厚道，人家母亲忍辱负重不容易，你们还这么误会她，还抹黑她，引导舆论，算黑历史了——阿姨看上去也太可怜了，还是应该郑重地道个歉。 　　人家说得很有道德感，三观很正了。 　　还真有不少人附和。 　　“虽然我喜欢小仙女，但是我也觉得她应该道个歉。” 　　“支持道歉＋1，当初确实做得不对。” 　　“小仙女不应该有这种黑历史的，每个妈妈都不容易，这位真的很幸苦了，应该道歉。” 　　…… 　　一般让道歉的都是路人粉。 　　死忠粉的意见则是踹了现在的男朋友别搅和比较好。 　　殷诺笑了：“哈，他们还嫌弃秦炎呢，啧啧啧……” 　　韩随和素雪双双瞪他——还有秦炎。 　　殷诺立刻收了笑脸：“我错了我错了，怎么能让你跟那个老巫婆道歉，太没道理了，他们懂什么啊，三言两语就被人给哄住了，哭几声就当真了？啧啧，现在的人也太单纯了吧，还墙头草。要哭我也能哭，能哭它个三天三夜。” 　　“得了吧，你哭，不把小孩子吓死就不错了。”韩随刺回去。 　　殷诺这回不跟他拌嘴了，转头问秦炎：“你知道这女人这回到底整的什么幺蛾子？肯定有所图谋她菜整这么一出啊……” 　　“最近下面有家控股的子公司要上市。”秦炎沉声道。 　　“给你下绊子？”殷诺撇嘴。 　　“还有就是最近的新闻……”秦炎也有些无奈，本来莫须有的事情，似乎真的刺激到她出手了。 　　殷诺疑惑：“什么新闻？” 　　素雪开口解释：“就是媒体杜撰我们要结婚了，阿炎会分给我很多很多的股权，可能是看了这个，着急了吧，毕竟之前她那么想要的东西。” 　　殷诺：“……这女人想要这个得想成什么样，一点捕风捉影都能刺激她跳出来。” 　　“这次动静可不小，和我们打舆论战呢。”韩随说。 　　“嗯。”秦炎点头，沉默。 　　和素雪对视一眼，两人心中的想法不谋而合。 　　老爷子倒是在…… 　　但是老爷子不好出面，就算出面，薛玉燕那边估计也能把黑的说成白的。 　　到时候不仅解释不清楚不说，就算最后说清楚了，他们的名誉差不多也玩完了，舆论战有时候比实打实的攻击更加耗费人的心力，是在摧毁精神上的一切。 　　☆、678 发酵发酵 　　Fex国际的股票持续下跌，控股子公司上市的事情，暂时也遥遥无期。 　　上面依旧没什么动静，如今的情况更像是无动于衷，完全不去理会外边的舆论，但公司内部不少人已经有些担心焦灼，公司以后的发展——这么大一个集团，当然不可能说垮就垮。 　　但如果继续恶化下去，也不是办法…… 　　要怎么收场呢？ 　　这还要看薛玉燕到底想要得到什么。 　　报复，是最基本的。 　　而根本的原因，再于她要守住自己的大蛋糕，当然也不会眼睁睁看着Fex国际就这么衰落下去。她要找到一个恰当的时机，趁虚而入，让她那软硬不吃的儿子，不得不低头。 　　这么久以来，薛玉燕终于扬眉吐气了一把。 　　之前几次的憋屈，终于在这次的计划中尽数发泄，跟她斗？ 　　还嫩着呢。 　　她可是从一个市民阶级的小女儿斗到了秦家当家夫人的位置，对权钱的钻营，可一点儿也不弱，都是也野心在驱使着。 　　秦宅。 　　窗影前。 　　“叶哥，你说，他什么时候会来求我呢。”薛玉燕倩笑着，身着长旗袍，笑容畅快，得意，长长的指甲抚弄着水晶杯杯脚，“哎呀，我又不小心透了点消息，我怎么会想跟他夺家产呢，都是为他好，想让孩子早点自立，自己赚出一份事业，都是为了孩子……怎么就不理解我的一片苦心呢，其实暗地里一直在帮衬着。” 　　”是啊，这孩子，太不识趣了。”叶哥眯眼说，“该给些教训。” 　　自从上次凤清山一行后，他手上极重，养伤这阵子瘦了许多，面目变得愈发危险可憎，像只叮人的毒虫，一靠近，就让人浑身颤栗。 　　“诶，我就是没想到，这孩子会因为这个恼我，觉得我要跟他抢财产……“薛玉燕像模像样地蹙眉说着，似乎真的为任性不理解自己的儿子，伤透了脑筋。 　　面对这样用心良苦的母亲，大众怎么会不动容呢。 　　甚至不少媒体营销号蹭热点，讨论起了“家庭教育”，穷养儿富养女”，“父母的用心良苦和为计之深远”……总之，薛玉燕这个母亲，真的是很不容易啊。 　　还有人探讨起现在的年轻人对父母的尊重越来越少，也越来越不能理解父母，实在让很多父母都觉得心寒啊。 　　一面倒的舆论。 　　明明应该是，有枉为人子的子女，也有枉为父母的家长。 　　至于之前那些拖后腿的亲戚。 　　诶，谁家没有几个极品亲戚不是。 　　薛玉燕说她也劝过许多回，可毕竟是自己的亲人，不好闹得太僵——所以对这件事情，她也对儿子觉得非常抱歉，因为觉得抱歉，所以很多事情都忍下不说了，现在是无可奈何。 　　“早知道，我绝对不会同意他们走后门的，实在是当时一时心软了，没想到会这样……” 　　还真被薛玉燕这么给圆过去了。 　　一句话，她也是识人不清，不能怪她，而且她最后也承担了责任，反而显得她的形象更加忍辱负重。 　　导致有一部分人跟风觉得“想要提携自己的亲戚，没什么不对”。 　　秦夫人的做法合情合理，就是太心软了点不好。 　　“秦夫人也算是有担当的女人了，孤儿寡母撑起一个高门，不容易啊，她儿子还这样，是被狗吃了吗？” 　　“今天媒体还透露，秦夫人说只要儿子喜欢，什么样的儿媳妇她都愿意解释，诶，都被逼成什么样子啊，小仙女之间还跟她撕过呢，现在都还没道歉，吱一声都没有，看来人品不怎样，原来就是假仙嘛！” 　　“小仙女怎么还没出来道歉啊，以为装死就能混过去吗？“ 　　“还有她男朋友，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都是假仙，看上去人模人样的，骨子里头不知道有多龌龊呢，连最基本的教养都没有……” 　　…… 　　自从事情爆发，网络上小仙女潜藏的黑酸们也集体爆发了。 　　他们似乎找到了由头，找到了他们站得住脚的证据，开始大肆抨击小仙女和她的男朋友，骂人最简单了，各种换着花样地骂。 　　而小仙女的粉丝们，这次也不知道怎么办。 　　毕竟这次的事情主角并不全是公众人物，他们相信小仙女的人品，但是秦夫人所说的话，总是会让人一瞬间信以为真，看到一个母亲那么脆弱难过的样子，令人心情非常复杂。 　　而至今，一直都是秦夫人屡屡发声，给台阶下。 　　但是小仙女和秦炎呢，一直不吭声。 　　甚至没有任何解释和说明，不知道是真的装死呢，还是其他什么原因。 　　这太不正常了…… 　　严重的后果现在已经显现出来了，不快点收拾的话，后面恐怕很难力挽狂澜。 　　消息也已经传到了海外。 　　好在海外粉丝对于东方的国情文化不是非常理解，不知道群众嗨的点到底在哪里，有点懵逼，在他们眼里，所谓黑点，并不算黑点——不管这位夫人到底是什么身份，她当初给小仙女难堪是事实，反击也是正确的。 　　现在扯什么为过去的事情道歉，太不切实际了。 　　她给小仙女难堪是演戏的，假的，是为了考验自己的儿子？开玩笑，怎么可能。 　　明明就是不喜欢，故意撕的。 　　所以，有什么好黑的，为什么要道歉，一码归一码。 　　海外粉表示理解不能。 　　但长此以往下去，制片，资方却会考虑小仙女对于亚洲市场，是否还有特殊的强大的吸引力，这也是保证素雪在海外占有一席之地的重要原因，上面的人看重的是她背后庞大的亚洲市场。 　　如果她在亚洲名誉受损，票房号召力减弱，有些机会可能就轮不到她了。 　　－－－－－－题外话－－－－－－ 　　继续收拾行李…… 　　明天搬家，还要做卫生大扫除…… 　　☆、679 帮忙吗 　　弗兰科着急地在素雪面前踱步，走来走去，走来走去，眉头深皱。 　　“弗兰科，停一停，你转地我头晕。”素雪挥手道。 　　弗兰科猛地揉了下头发：“我停不下来，我也不能理解你们国家的人，这件事情跟你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让你道歉？那个女人到底是从哪里突然冒出来的——他们竟然突然指责你？” 　　“你要习惯。”素雪懒懒地抬眼，“她是我男朋友的母亲，婆婆？” 　　弗兰科一脸愁容，摊手道：“你没有告诉我你男朋友的家庭原来如此……破碎，匪夷所思。” 　　素雪：“现实版豪门恩怨，嗯？” 　　弗兰科快步走到沙发上一屁股坐下来：“你现在打算怎么办，舆论非常不利于你，会让人怀疑你的亚洲市场的份量是否在渐渐失去，这是你原本的巨大优势，最好不要失去……” 　　“你别担心。”素雪转头道，“等会儿我要接我男朋友去吃晚饭。” 　　弗兰科：“你们还有心情约会？” 　　素雪：“我们还同居呢。” 　　弗兰科顿了一下：“好吧，看起来你似乎很有信心，有办法了？” 　　“暂时……还没有。” 　　弗兰科拍了拍胸口：“你说话可别大喘气，吓到我了。” 　　素雪：“没听过我们有句老话叫欲速则不达吗？这种事情，不能自己乱了自己的阵脚，事情要一件一件解决，我的名誉现在是跟他的名誉连在一块儿的，眼下还有控股子公司上市的事情，迫在眉睫，她这曝光的时间，未免也挑地太好了。” 　　“故意的？”弗兰科顺嘴一说，他并不了解秦家的恩怨，但素雪话里的意思很明显。 　　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女人，很有心机，这次的事情，是有预谋的！ 　　这个预谋，现在看来，已经成真了…… 　　她想要的目的全都达到了，素雪和秦炎名誉受损不说，实际利益也受到了严重的损伤。 　　换个人，恐怕现在早就跳脚了。 　　或者被愤慨的网友们给骂地受不了，出面道歉。 　　他们现在还能顶住压力该干嘛干嘛……很不容易了，还能继续该干啥干啥。当然，想光明正大地出现在公众场合是不行的，不是被群众围堵，就是被记者围堵，现在各路记者都在寻找两人的踪迹呢，一上来就是长枪大炮对准你，各种尖锐问题发射，逼着你表达。 　　索性最近两人都不怎么出门，就算出门也非常低调，去的地方外人也没那么好近。 　　恍然翻翻最近小仙女的行程，似乎又回到了神隐的状态。 　　只有一些圈内合作过的好友发来问候。 　　甚至连余先生都来问候了一声，当然，他的问候可不是真心关心两人，而是关心自己同她的商业合作，怕因为这个风波，受到影响，他最近才刚刚让手下的人接手了这个互联网项目，看起来前景非常不错，可不能断在这儿。 　　外界现在还不知道小仙女的真实身份，知道了其实也没什么。 　　她的大本营不在国内，不容易受影响。 　　余先生知道，也就放心了，还问她是否需要帮忙。 　　“帮忙倒不必了，这事情太复杂，牵扯颇广，余先生还是不要卷入地好。” 　　素雪心里感慨，粉丝有些都说转黒就黑…… 　　－－－－－－题外话－－－－－－ 　　差点忘时间了！ 　　今天搬家一直打扫卫生，也就打扫了个卧室……很多清洁用品还不会用 　　明天应该会恢复正常 　　☆、680 蒋惠芬 　　粉丝有时候说转黑就黑，更别说那些路人粉了。 　　偶像和粉丝的关系，本身就是飘忽难定的，每个人刚开始粉的原因都不同，坚定有坚定的原因，墙头草有墙头草的原因，很难明白一个粉丝因什么粉，又因为什么转黑——这个群体其实是非常不确定的。 　　危机时刻，你甚至会看到数量十分惊人的倒戈。 　　倒是余先生这样的，和他来往反而简单，知道他们的关系是以利益维系的，什么时候破裂，什么时候友好，彼此心里都有数，也知道互相的底线在哪儿， 　　算是，另一种安全？ 　　素雪不让余先生插手，余先生也就干脆默默围观吧，反正不会再落进下石就是了。 　　素雪还跟他透露了一些新的消息：“……到时候还要余先生做好准备。” 　　“好，我会的，这还真是个好消息。”余先生心情不错。 　　“好消息会越来越多的。” 　　素雪最后说。 　　现在…… 　　外界看来，都是他们被薛玉燕压制住，不得翻身，找不到翻身的办法，只能一味逃避，每一日口碑和股价都在日益下跌，继续下去，他们再厉害，也没办法一辈子躲躲藏藏扛下去。 　　薛玉燕的目的可是希望秦炎回去求她呢。 　　而明面上，依旧打着为儿子好，教育儿子的旗号，自己如何于心不忍，好不容易下了决心，还不停了通过媒体透露自己想要跟儿子和好，说说心里话——时刻提醒大众不要忘了这件事情，事情还没完呢，他们别想安生。 　　这些日子真是风风雨雨啊。 　　大众也乐得搀和，顺便当当道德标兵，为可怜的母亲站队。 　　让小仙女道歉，抨击秦炎不孝，人品差，活该受教训，现在还躲躲藏藏…… 　　这一切都是薛玉燕在背后推动。 　　这段时间她出现在公众话语中的次数，比过去十多年还要——并且成功将自己从“国民恶婆婆”洗白成了“国民好妈妈”，这公关水平，都比得上娱乐圈明星了。 　　…… 　　某家政公司。 　　几个来上班阿姨聚在工作间看新闻，指指点点：“诶呀，这个秦夫人真是不容易，儿子这么不孝顺，看来有钱也不一定过得开心啊。” 　　“可不是，我上次去做打扫的那家，住的几千万的别墅，那两夫妻一看感情就不好，孩子整天不在家，跟朋友在外面玩，那两夫妻也根本不管，家里整天冷冷清清的，白瞎这么好的房子。” 　　“你们说的谁啊，我瞧瞧？红姐你还去有钱人的别墅打扫过？” 　　说话的是刚从外省来这里打工的蒋惠芬，今年五十四了，身材微胖，脸蛋有些浮肿，眼角一条条皱纹，从外省过来，舟车劳顿，就费了她不少时间，都没看什么新闻，根本不知道最近发生了啥事。 　　“在说最近的大新闻呢，你不知道？”红姐年岁跟蒋惠芬差不多，把手机递给她瞧，“就是这个女人，诶，听说是什么豪门夫人，家里一整个集团呢，可有钱了。就是老公死得早，留下个小儿子，亲戚还要来争家产，她不得已把孩子送走了，自己扛着，结果大了，娃都不认她了——你说是不是养了个白眼狼？” 　　蒋惠芬连连点头：“确实不容易啊，这当妈得多心寒啊……” 　　她说着，低头往屏幕上瞧了瞧，新闻上插了一张发布会上薛玉燕脸色黯淡，眼角垂泪的照片，虽然妆很淡，气色不好，但一身深紫色旗袍，身材纤瘦，翡翠镯子，皮肤仍然很白，因而更凸显了贵气，昭示着她不普通的身份，和优渥的生活环境。 　　不得不说，在薛玉燕这个年纪，她还算是保养地好，长得好看的，比实际年纪看着轻不少。 　　就是五官看着刻薄小气了些，但年轻时，绝对是个瓜子脸的美人。 　　蒋惠芬盯着这张照片，一时竟看得迷进去了。 　　总觉得这位夫人，给她一种熟悉感…… 　　奇怪？ 　　“红姐，这秦夫人叫什么名字啊。”她随口问道。 　　红姐愣了一下，她也不知道秦夫人的名字，媒体一直秦夫人秦夫人地叫，印象中没人说过她的本名：“我也不知道，你自己查查。” 　　红姐随口说了一句，反正也不是什么非常重要的事。 　　名字什么的，应该也是随便一问而已。 　　可是，蒋惠芬却奇怪地，对这件事情认真了起来，好像一定要知道这个，红姐说不知道，她就真的自己翻手机去查其他报道有没有出现过秦夫人的真名——冥冥之中，好像有什么声音在提醒她，去查一查，查一查。 　　她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什么，记忆力有什么东西搜索不出来了。 　　这个秦夫人总让她有点熟悉，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是啊，她已经五十四岁了，哪能想得起那么多的事情呢？ 　　蒋惠芬自己一个人默默翻找起新闻，其他工作的同事，完全没有在意她在做什么，吃完饭，该干活的去干活。他们所在这个家政公司，生意很好，大家基本上每天都有活干，工资也很不错。 　　“惠芬，走吗？”红姐叫了她一声。 　　蒋惠芬连忙回道：“诶，红姐，就来，就来——” 　　她说着，慢吞吞地起身，眼睛却还盯着自己的手机，时不时分神到红姐身上，跟着去设备室拿清洁设备，为下午的家政工作做准备。 　　“惠芬，看啥呢，这么入迷。”见她拿了清洁工具还在看手机，红姐疑惑地问。 　　蒋惠芬干笑了下：“红姐，看那新闻呢，挺有意思的，我之前都不知道……” 　　没人不喜欢八卦，红姐一听，也来劲了：“是吧。听说这回还扯娱乐圈一个大明星呢，刚从国外回来的那姑娘，瞧着长得标致的啊，没想到不是个省心的，啧啧，这要是进门，绝对鸡飞狗跳……” 　　“是啊是啊。”蒋惠芬应和着，又迅速翻动了几篇新闻，寻找蛛丝马迹。 　　隐隐约约地，她觉得自己离自己想要找回来的记忆，越来越近了。 　　☆、681 找人 　　找到了！ 　　有媒体曾经披露过秦夫人的身份，并且说她也是麻雀变凤凰的典型——原名薛玉燕，不是京城本地人，家境也平平，意外认识了秦家当时的继承人，相识相恋，才在一起，据说夫妻感情非常好，更多细节，就没有人知道了。 　　“是她……”蒋惠芬喃喃着，恍然大悟。 　　“惠芬，你说什么？我们该走了，时间要到了，可别迟到了。”红姐催促着。 　　蒋惠芬拿起清洁工具，把手机往兜里一揣，急忙应道：“诶，来了来了！” 　　此时，她心里有点兴奋，还有点忐忑。 　　仿佛自己知道了什么惊天大秘密似的…… 　　对她来说，的确是惊天大秘密。 　　一下午的工作，蒋惠芬都有些神游，一心二用，被这家的女主人盯着，最后也算是好好地完成了家政工作，只是她现在满脑子依旧是薛玉燕的事。 　　离开雇主家，一下班，蒋惠芬就立刻掏出手机，仔仔细细翻出之前的新闻，恨不得把薛玉燕这个人里里外外都研究个明明白白，可惜没找到她儿子的照片，不知道长啥样——没想到薛玉燕现在竟然混得这么好了。 　　自己差点就记不起这个人了，要不是这回来京城打工…… 　　曾经遗忘的记忆，也随着薛玉燕这个名字，重新浮现在蒋惠芬的脑海里。 　　虽然时隔几十年，她已经不大记得薛玉燕的模样呢。但是凭着仅剩的印象，以及一些关键信息的确认，薛在他们那儿可是个大姓。薛玉燕的口音已经很接近京城的口音了，但她哥哥不是，蒋惠芬一听就听出她老家的口音来了。 　　绝对是她！ 　　…… 　　这几日蒋惠芬很奇怪。 　　连身边的同事都感觉出来了，记得她刚来的时候，还是挺爱说话的，也爱跟其他姐妹们聚在一起说说笑笑八卦。最近这几天却跟转了性似的，平时休息吃饭的时间，都不太跟别人说话了，就低头看手机，看最近的新闻，跟入了迷似的。 　　“惠芬啊，你怎么最近老看这新闻啊。”红姐问。 　　蒋惠芬停下动作，干笑了一下：“我天天等着这事情结果呢，难得看这么场大戏，之前都不知道，这几天抓紧看看。” 　　红姐点头，表示理解，八卦嘛，大家都忍不住要看：“我也等着呢，就是最近都没啥新的消息……诶，这秦夫人真可怜，她儿子压根不搭理他。” 　　听到红姐提起秦夫人，蒋惠芬眼皮不由得一跳，心里也不知道又腹诽了些啥。 　　过了几秒，状似无意地问起：“所以说这有钱啊也不一定好，亲儿子都要跟自己抢东西，他们家好像特有钱吧，是住哪儿的别墅？听说京城有钱有势的人特多，我来京城这么久，都还没见识过呢。” 　　“以后说不定有机会，咱们公司有时候也会接点有钱人家的单子。像秦夫人这样的，肯定住的那种低价超贵的地方，据说不少都是四合院老宅子呢……” 　　红姐也就这么随便一说，不过秦家老宅还真是老王府改建的，本身就非常值钱。 　　蒋惠芬听出红姐也不知道，恐怕也没有什么公开消息了。 　　不过没关系，她可以自己去找。 　　这个月，蒋惠芬就没那么积极干活了，自己能不接的活，就让别人看，就拿个基本工资。 　　剩下的时间干什么呢？ 　　找薛玉燕。 　　但薛玉燕可不好找，她除了那次发布会，就没有再真人直接出面过，就算出面，也不好近距离接触，身边都是里三层外三层的保镖。 　　蒋惠芬当然不会傻到直接跑到她面前，而是用了迂回的方法—— 　　先找到她身边的人，传消息。 　　目标最大的当然是秦氏集团，但下面的小喽罗根本不会接触薛玉燕，也不会放蒋惠芬进公司大门，甚至还有可能把她的话当成胡言乱语，然后赶出去。 　　想来想去，还是得着薛玉燕住的地方在哪儿。 　　这事情吧，说秘密也不是秘密，对于那个圈子的人来说，秦家老宅在哪里不是秘密，但是对于普通人来说，没有这样的消息渠道，就不太容易知道。 　　最后，蒋惠芬狠狠心，透过公司的小姐妹，找个个私家侦探，花钱买消息。 　　那私家侦探给不少他们家政公司的雇主干过活，根一些家政阿姨认识，蒋惠芬才找到这么个人，虽然价格有点贵，不过能得到消息，也值了。 　　“秦家老宅，四合院……”蒋惠芬得到地址，心中暗暗嫉妒，薛玉燕真是命好。 　　之前在网上看她，明明年纪就比自己小几岁，却保养地那么好，皱眉都看不出来多少，还穿那么好的衣服，戴玉镯子，自己连个银镯子都没有，更别说穿什么裙子了。这些年就压根没穿过，尽是些破衣服旧衣服。 　　一比，自己竟然像个六十多岁的老妇。 　　原本蒋惠芬也不至于混得这么落魄，年纪一大把了，还要背井离乡出来打工，实在是家里经济状况严峻，儿子在私企上班也赚不了几个钱，媳妇都还没娶上，自己老伴儿又生病了，最重要的经济来源也没了，人到中年，还得出来打拼。 　　这一出来啊，就是好远好远，她老家离京城可是十万八千里，在偏远的西南方。 　　原本想着，能赚多少就多少，有个几千都是高兴的，能稍微减轻一点负担。 　　但是现在…… 　　她突然看见了一个大盼头，让她怎么不惊喜呢。 　　宁愿花点小钱买消息，也要盯好更大的目标，为了老伴，为了儿子，也为了自己后半生能够吃穿不愁，一定要好好筹谋完这事。 　　想着，蒋惠芬更加坚定了找薛玉燕的决心。 　　这事不能再拖下去了，得现在就去做——说干就干，找个周六，蒋惠芬就去秦家老宅找人了。 　　☆、683 绝对不能翻出来 　　秦家。 　　秦夫人近日的心情不错，有叶大哥陪着，还扬眉吐气了一把，现在就等着鱼儿被勾住了。 　　“他们倒是沉得住气啊。”薛玉燕一身深紫旗袍，亭亭立在花园中，身旁一株分红牡丹，被她以指尖轻抚着，“可别憋死才好。” 　　她突然一顿，指甲狠狠掐了一下花瓣，流出汁来，顺手又撕了一片，扔在地上。 　　“日头太大了，回屋。”薛玉燕懒懒道，“让厨房端点酸梅汤过来，送到书房。” 　　“好的夫人。” 　　帮佣转身去厨房通知了，薛玉燕快步往书房去，刚进屋，坐下还没一会儿，管家就敲门跑来了，一脸肃容——老宅的人几乎都是薛玉燕的亲信，原来秦家的人都被薛玉燕以各种名目给赶走了，不然有些事情让他们知道了还得了？ 　　“什么事啊。”薛玉燕最近心情不错，连带着跟管家说话都好脾气不少。 　　可是管家一点儿都不敢受用啊：“夫人，刚刚外边来了个人说要找您。” 　　“嗯？谁。”薛玉燕轻巧地挑眉，漫不经心地问。 　　“不知道，她没说自己的名字，只留了句话，问您还记不记得小山县，记不记得当年的事……”管家越说越轻，他是薛玉燕来秦家后，才跟在身边的人，对薛玉燕以前没在秦家的事情，并不大清楚，但也知道，这仅事情非比寻常。 　　果然。 　　薛玉燕一听，身子就猛地僵了下，心口一凉。 　　一时心思杂乱，竟说不出话来。 　　死寂。 　　她不开口，管家也不敢开口。 　　管家并不明白夫人心里此时在想什么，也不能去明白，能让她如此表现的，恐怕是致命的秘密。 　　手下的人，还是知道得少些比较好，否则，再也没有脱身的机会了。 　　薛玉燕一直不说话，房间里只有静静地呼吸声，和安静的阳光。 　　她此时的神情，正在狰狞的边缘，却被死死冷静的控制住。 　　“她还说了什么？”哑声问。 　　“……没有其他的了。”管家将头低得更低了。 　　“人呢。” 　　“走了……她留下话就走了。” 　　薛玉燕：“……” 　　“愣着干什么，赶紧去找！” 　　管家愣了一下，不明白其中的缘由，但也知道这事情恐怕非常重要，立刻点头：“我立刻派人去找！” 　　薛玉燕目光一沉：“等等——” 　　“夫人还有什么事情要吩咐……” 　　“人先不用追。”薛玉燕的语气，冷若冰霜，“先查，查清楚了，她到底是谁。还有，把门口的监控录像调出来给我，现在就拿过来。” 　　“是，夫人。” 　　管家急匆匆地退下去办事了。 　　大门“咯吱”轻轻闭上。 　　留下薛玉燕一个人，手指死死掐住红木扶手，脸色阴沉地能滴出水来。 　　小山县？ 　　当年的事情？ 　　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希望是她猜错了吧，因为她一点都不想回忆起那里的事情，最好永远都不要出现在她的面前。原本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觉得那件事已经无所谓了，这么久了，将错就错，谁会追究呢？ 　　可是，现在这时候…… 　　她再此被勾起当年的记忆，真的慌了。 　　不可以，绝对不能再被人给翻出来…… 　　☆、683 人在哪儿 　　在秦宅留下一句话就扬长而去的蒋惠芬，回到了公司的职工宿舍。 　　他们职工宿舍在地下室，双层铁架床，公共卫生间，条件很一般，只能勉强说整洁，因为常年找不到光线，所以显得相当压抑。 　　初来京城打工的蒋惠芬日子并不好过。 　　但今天，她却是欢欢喜喜回来的，即使是逼仄的地下室宿舍，都没能打搅她的好心情。 　　许是去秦家的事儿，让她觉得一切都是有盼头的，自己都能做到这份上了，还有什么事情是自己做不成了？连秦夫人她都能去找了。 　　“惠芬啊，今天什么事这么开心？”下铺拿着脸盆正准备去洗头的红姐问。 　　蒋惠芬嘿嘿笑了笑：“老家那边的好事，不过现在还没定下来，不好说。” 　　她当然不能说实话，自己上门去找了最近的新闻红人，秦夫人。 　　要不是来京城，她都没有这样一个机会，知道她的下落。 　　“怪不得呢，你儿子要结婚了，还是要抱孙子了？你老公的身体好点没。”红姐知道蒋惠芬家里的情况，能让她高兴点的事儿，不就这么几件吗？ 　　蒋惠芬顿了顿，避重就轻：“现在比之前好多了。” 　　“那就好，诶，到咱们这个年纪了，一家人在一块儿，不就求个健健康康吗？” 　　“是啊。”蒋惠芬轻轻应了声。 　　现在她是高兴的，生活有了盼头，自己找到了捷径，可以带着全家脱离苦海，再也不用过这种幸苦打拼的生活，再等等，再等等……再等几天。 　　蒋惠芬按捺着激动的心情，洗漱入睡。 　　等待着新的一天的来临。 　　…… 　　秦宅。 　　秦夫人的心情可没有蒋惠芬那么好。 　　薛玉燕脸色沉郁，手肘边瓷盏中的茶水已凉透，索然无味。 　　她微微阖上双眸，屏息，试图拒绝过往的那些回忆。 　　“玉燕，什么事，那小子上门来了？”叶先生推开屋门，走近道——一进来，就发现薛玉燕情绪不对，十分低沉，似乎又回到了前段时间的状态。 　　“不是。”她冷冷否决。 　　比起秦炎，还是眼前的事情更重要些。 　　“怎么了？”叶先生锁眉，瘦削的双颊在阴影中更加凸显。 　　“帮我解决个人。”薛玉燕当即便道，顺手将一份资料递给他。 　　叶先生疑惑，不是秦炎，也不是秦家那个死老头子，有谁会让她这样如临大敌般地对待？ 　　接过资料一看—— 　　叶先生挑眉，资料上的人，竟然只是个普通中年女人，从西南小县城来京城打工，现在在一家家政公司工作，家境不好，家里人口倒也简单，怎么看，都是对他们而言没什么威胁的那种人。更何况，这样的人根本没机会跟他们接触到。 　　资料上显示，这个女人是几个月前才来京城打工的。 　　“玉燕，这人是……”叶先生也不解。 　　薛玉燕疲惫地阖眼，微微偏过头，拒绝的姿态：“这个人不能留，处理地干净些，别露出马脚。” 　　“好。” 　　“尽快。”她加重道，似乎有些着急。 　　“我明白。”叶先生自然会按她的吩咐，全力帮她完成。 　　“嗯，谢谢叶大哥——今天实在是搅地我心烦，没什么心情……”薛玉燕软了声音道。 　　叶先生摆摆手，一看到她这样，心都软了，那还会有什么意见：“没事，都是这些人惹地你不快，等事情都解决了，你也能松快松快了……” 　　“嗯。” 　　薛玉燕点头，还是有些心事重重。 　　这人一日不除，她就一日不安呐。 　　蒋惠芬不应该出现的。 　　也不应该来找她。 　　…… 　　叶先生领了事，便回去了，出门的时候，又单独把管家叫来问，问蒋惠芬这个女人的来龙去脉。 　　“这女人来这里找过夫人？”叶先生讶异。 　　这看起来普通落魄的老妇人竟然还找过薛玉燕，还找到秦宅来了，显然，她本来就是有目的的，或者本来就是认识薛玉燕的。 　　“是的，不过没见着夫人，留下一句话就走了。” 　　“留了什么话？”叶先生追问。 　　这蒋惠芬的言行，似乎也没那么简单啊，倒是有些小心机。 　　“这……”管家犹豫，连秦夫人本人都那么避讳的事情，当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叶先生却不是普通人，要说给他听吗？ 　　“嗯。”叶先生薄削的眉毛挑起，目光锐利。 　　管家忙颔首回答：“她问夫人还记不记得小山县，还有当年的事情。” 　　小山县？ 　　似乎有些耳熟呢。 　　叶先生没当着管家的面表示出来，问完，挥挥手就让他走了。 　　不管这个女人到底什么目的，既然玉燕要让她消失，那她就必须得消失——只是现在风口浪尖地，必须小心行事，不能让人发现。 　　…… 　　新闻天天有。 　　今年特别多。 　　红姐今早一起来，就发现昨晚蒋惠芬就一直没回宿舍，自从她昨天下午工作完出去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也没有跟她们联系。 　　原本红姐以为蒋惠芬是出去有事了，可都要上班了，她竟然还没回来。 　　“你知道惠芬昨天去哪儿吗？”红姐问小姐妹。 　　“不知道，她又没跟我说，可能直接去公司了吧。” 　　“好吧。” 　　红姐想着或许她回来直接去公司了，她家里情况不好，不可能就这样放弃一份工作的，现在干家政的，工资还是相当不错的。不然就很难再找到这样工资的工作了。 　　可是到了公司，红姐还是没见着蒋惠芬。 　　公司上头的人来问，大家都摇摇头，根本不知道她去哪儿。 　　打电话也打不通。 　　“关机了。”电话是红姐打的，“不会是出事了吧。” 　　虽然这么大个人出事的概率不大，但她人生地不熟地，可千万别被人给骗了去。 　　经理皱眉，这对于他们来说，可不是什么好l事：“再等等看，要是再联系不上，就报警。” 　　“你们继续去工作，蒋惠芬要是回来了，直接过来见我。”不管怎么样，这样子的员工，是不能再要了，玩忽职守，人都跑没了。 　　大家听了，点点头，心里装着事儿，急忙去工作了。 　　谁也不知道蒋惠芬现在在哪儿。 　　☆、684 说没就没了 　　Fex国际。 　　例常会议后，秦炎把下面分管子公司的徐阳叫到了办公室。 　　徐阳是当初他亲自派去接替薛广亮——他舅舅的，是自己人，除了分管子公司，私底下还会交给他一些别的事情去办。 　　秦炎坐下，双手交握，微微颔首，目光射向前：“查到了吗？” 　　徐阳向来轻浮不羁的神情，此刻也显出几分郑重严肃：“还没有，能够直接证明的证据几乎没有。” 　　他们要推翻薛玉燕的说辞，必须要有直接证据。 　　老爷子不行，秦炎的成长经历也不行，好话都被薛玉燕说尽了……除了小时候那次她曾经差点掐死秦炎，但没有确凿的证据和目击人，空口无凭，也不好作为证据。 　　大众只会觉得他们是狗急跳墙，胡言乱语。 　　还是薛玉燕的借口找得太好了，只要她死不承认，一个母亲，怎么会真的跟自己的儿子过不去，谁都不会相信的。 　　秦炎摩挲着指尖，英挺的眉毛皱起，抿唇沉默。 　　这确实不好办。 　　但不解决掉这个“谣言”，后面的计划就没办法继续下去，这是前提…… 　　否则大众还是会质疑人品，唾弃，辱骂。 　　雪儿那边也在搜寻证据，但已经过去二十多年，很多证据都不是那么好翻了，更别说，薛玉燕除了一些走后门的小动作和冷暴力，确实没有太出格的事——囚禁老爷子？那也要证据。 　　老爷子现在不是活地好好地？ 　　“不过，我们意外发现了一个人——”徐阳突然道，“只是现在还不能确定，这个人是否真的是切入口。” 　　“谁？”秦炎沉声问。 　　“一个家政工，蒋惠芬。” 　　这个名字闻所未闻，秦炎疑惑：“有什么关系？” 　　“您看这个新闻。”徐阳递给他一张打印下来的网络新闻—— 　　速报新闻。 　　昨日晚上八点，警方于京城xx区捣毁一个传销窝点，逮捕涉嫌传销人员十六名，解救出三十六名受害人，有两位受害人在此前为了逃出传销组织坠楼身亡，两人都为在京打工人员。 　　在此警方提醒群众…… 　　这样一条新闻，几乎时不时都会在全国各地发生。每年总有那么几件捣毁传销窝点的事情，也都会有被骗者被传销人员迫害致残受伤，所以并没有引起太广泛的关注。 　　除了让看到的人更加唏嘘之外，也愈发警惕生活中可能出现的传销人员。 　　“你说的蒋惠芬就是其中之一？”秦炎问。 　　“是的。”徐阳点头，目光灼灼，“还是坠楼死亡的两个之一。” 　　“继续。”秦炎低头扫着新闻。 　　徐阳：“我们查到这个蒋惠芬在死亡之前几天，去过秦宅，没见着人，就回来了。之前她找私人侦探买过秦家老宅的地址，明显是有目的才去的，刚好，她老家就在小山县，和那位……” 　　秦炎猛地抬头，一顿：“她们以前认识。” 　　“但是她现在死了，而且死地未免也太巧合了些……”徐阳眯眼，无声微笑，“这意味着，她的存在，肯定有什么地方威胁到那位了，才要她尽快消失，这个事情，肯定非常非常重要，值得我们继续查下去。” 　　蒋惠芬到底哪里威胁到了薛玉燕了呢？ 　　即使没有当面见到人，都让薛玉燕觉得她很有除去的必要。 　　蒋惠芬过去几十年，从未来过京城，她认得薛玉燕，那一定是许多年之前的事情，薛玉燕还没有离开小山县的时候。 　　“就朝这个方向查下去。” 　　连秦炎也不知道，这个蒋惠芬身上，到底带着什么样的秘密，小山县，这离他都非常遥远了。 　　或许只有爷爷知道一些。 　　回头，秦炎就给老爷子打了个电话，问薛玉燕娘家的事情。 　　秦老爷子也没想到他们一查，竟然查到这里面去了：“当初你父亲一定要娶她，我气极，就压根不想管，只让人随便查了下，知道身家清白，就没继续查下去……现在看来，当初就不应该这么草草地过了，酿成大错啊。” 　　当初如果深究一下，说不定还能查出什么猫腻来。 　　从蒋惠芬的事情上来看，是这样的，没错。 　　秦炎的人很快被派到小山县去查当年的事，有蒋惠芬这个引子，他们查起来更容易些。 　　蒋惠芬的死，于许多陌生人而言，无足轻重。 　　哪怕对于曾经在家政公司一同工作同事们来说，这事情只是让她们唏嘘闲话了许久，都说是蒋惠芬命不好，这样就被传销组织给骗了，还落地这样的下场，怪可怜的…… 　　人啊，竟然就这么说去就去了。 　　谁知道会突然发生这种事情呢。 　　她们的心情也是相当复杂了，人命轻微啊。 　　她们不知道，这一切，其实也是蒋惠芬的贪心引来的祸事，若不是病急乱投医，想着用自己手里的消息威胁薛玉燕以换取实际利益，她也不会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死去。 　　她以为自己握住了薛玉燕的命脉，却忘了，薛玉燕早已不是当年她认识的那个年轻女孩，她现在是秦夫人了，还是夺到了秦家的秦夫人，有权势，有地位——威胁？她为什么不直接铲除掉这个人，就可以睡一辈子的安稳觉，死人才不会说话。 　　蒋惠芬终究还是对这个圈子了解地太少，不知道他们能够心狠到什么地步，反而赔了性命。 　　最伤心，莫过于她的家人。 　　剩下半残不残的老伴，亟需医药费，还有一个养活自己都勉强的儿子。 　　得到消息的时候，真的是天都要塌下来了。 　　家里又少了份收入来源。 　　一个人就这样稀里糊涂地死了。 　　☆、685 要开发布会了 　　时间一日一日地过去。 　　对于有些人是焦灼，对有些人则是等待…… 　　因为国内的事情，素雪现在也没办法动身回M国，弗兰科的意思也是，一定要解决掉这边的事情，才能回去，亚洲市场的影响不能轻易放弃。 　　但他并不知道素雪和秦炎的计划，也不知道进度如何，每天只能干着急，顺便让公司的人帮他翻译网上的舆论，都上火地长痘痘了——还得素雪出手给他配个降火的凉茶。 　　“该死的，Wendy！这些网友的谩骂到底什么时候能够停止，他们都不会厌倦吗？”弗兰科揉着头发。 　　素雪抿了口红茶，悠悠道：“键盘侠永远精力无穷。” 　　“……Wendy！”弗兰科突然转身，非常严肃地看着她，“给我个准确的答复，这个闹剧到底什么时候能停止？” 　　素雪沉默了几秒，开口：“快了。” 　　“具体一点。” 　　“……好吧，你一定让我说的，本来想给你一个惊喜呢。”她耸肩。 　　弗兰科：“我非常确信现在我是怎么都惊喜不起来的。” 　　“三天后我们会召开一个发布会。” 　　“哦！上帝！真是太好了！”弗兰科突然从沙发上蹦起来，连日来的郁闷终于被这个消息驱逐一空，“你们要在发布会上反击谣言吗？真是太好了，你应该早点站出来……” 　　“早点我们可没有说服力。”素雪歪头道，“好了，冷静点，我们也在等，在堵，现在看来，上帝还是站在我们这边的。” 　　“当然！”弗兰科一双眼睛发亮。 　　他已经精神抖擞准备参加当天的发布会，要知道这些日子他也承受了不少压力——他在CAA并不是明星经纪人，没有资格带超大牌的艺人，而Wendy是他手里最有潜质的艺人，也是最有希望带他成为明星经纪人的人…… 　　鬼知道这些日子，业界也有人唱衰他呢，说他不应该把宝压在一个亚裔女孩身上。 　　憋屈了这么久，他要证明，自己是对的！ 　　…… 　　今日头条。 　　Fex国际官方发布了一条消息，他们将在三日后召开一场新闻发布会，并且邀请薛女士莅临参加，希望薛女士“不计前嫌”接受他们的邀请。 　　消息一出，网络上沸腾了。 　　等了这么久，这件年度大新闻终于有了后续，这些日子所有人都在网上骂秦炎是“缩头乌龟”、“人品差”、“不孝”、“不如生个叉烧”、“我要有这么个儿子早知道直接打死”…… 　　包括小仙女也受到许多波及，“道歉门”不说，什么“眼瞎人品差还心机多”都冒出来了，一顶顶道德大帽子扣上去，虽然还有死忠粉顶着，但这种无数人抵制的情况下，死忠粉也没法理直气壮地站出来反驳。 　　这种全民黑的情况，这么久以来，也是很少出现了…… 　　这条年度新闻也引发了社会各界对于“家庭教育”、“单亲家庭”、“男孩穷养”、“严母”、“婆媳问题”等等话题的讨论，不少三四十岁，五十岁的家长辈都在讨论相关的事情，可见影响力之大——所以这次Fex国际的消息一发布，所有人的眼睛都盯了过去。 　　也有人关注到，小仙女那边依旧没有发声。 　　她公司的官方微博也没有出任何消息。 　　“秦家那个叉烧儿子终于不当缩头乌龟了？哈哈哈。” 　　“什么嘛，小仙女现在都没有出面道歉，还死撑着不认错，跟她男朋友一个德性，他们两个不会现在还会在一起吧。” 　　“臭味相投，肯定还在一起喽，啧啧啧，真是感人。” 　　“小仙女人品真是差，以前真是眼瞎了。” 　　…… 　　☆、686 媒体们 　　发布会当天。 　　会场座无虚席，前排来宾，后排媒体记者们，蜂拥而至，不过正主还没有到场，现场还能维持秩序，更别说座位周围齐刷刷的黑衣保镖——要是你敢过线一点点，保镖漆黑的墨镜就会瞄准你，下一秒就可能请你出去。 　　薛玉燕就坐在第二排。 　　是的，第二排，不是第一排，第一排几乎都是Fex国际的高层，子公司执行总裁，弗兰科，韩伊人这般他们阵营的人，过来压场子。别指望他们能给薛玉燕好脸色，各个路过的时候，都要冷冷地瞥一眼，这个女人可是侵犯了他们利益的罪魁祸首。 　　薛玉燕嘛……就乖乖坐在第二排吧。 　　态度不言而喻。 　　今天她的好儿子“邀请”她来，可不是为了握手言和的。 　　薛玉燕的脸色愈发冷然，捏紧了膝盖上的刺绣信封包，想起这是公开场合时，表情才微微转动，变得落寞与失神，一个仍旧格格不入，失魂落魄的母亲，足够赚眼球了——演戏就要演全套。 　　叶先生也在，只不过坐地离她远些，带着墨镜，遮住瘦削的脸，浑身都是生人勿近的气息。他的身体已经好了大半，不过还没有恢复到巅峰时刻的状态。 　　门口突然一阵骚动，闪光灯亮个不停。 　　正主来了。 　　人刚进来的时候，媒体们还有些发懵—— 　　这个男人是谁？ 　　原谅他们从未见过秦炎的真容，他也从来没对外披露过，所以对众人来说，他实在是太陌生了。但谁都知道他身上挂着一个大名鼎鼎的称号：小仙女的男朋友。 　　小仙女的男朋友长什么样，曾经也是让无数人绞尽脑汁想知道的事情。 　　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见面。 　　放在平时，网络上恐怕还会夸一句金童玉女，般配登对，现在嘛…… 　　外貌没得说，一等一的好，俊朗完美，英气桀骜，一身all、black西装，长腿宽肩，气势凛冽，连走动时的步子，都踩着稳健的节奏，不急不缓，沉着地令人心慌，仿佛自己在他面前，无端矮了一头，这就是气场上的差距。 　　和他们想象中的样子完全不同。 　　原本透过秦夫人的描述，脑海中总会浮现一个尖酸小气小人嘴脸的富家子弟。 　　现在看，唔，知人知面不知心……长得还挺人模人样的。 　　好吧……绝对不承认，这个男人真的这么优秀，真是让人有点嫉妒啊，不过嘛，他还是有黑点的，这就让在场男士稍微平衡了一些。 　　媒体们没有忘记自己的职责，秦炎一进来，他们就开始连珠炮似的发问：“秦总，请问你召开这次发布会是为了要公开道歉吗？” 　　“秦总，请问你为什么托到现在才回应，是不得已才做出表态吗？” 　　“秦总，请问江小姐今天为什么没有跟您一起出面，你有看到网上对你们两人的评价吗？江小姐是否因此不得不暂停工作，海外发展是否受到了影响？” 　　“秦总……” 　　…… 　　还好有保镖在，将记者全部挡了回去。 　　秦炎轻轻顿下脚步，目光平静无波，淡声道：“发布会结束后会有单独的采访时间。” 　　意思就是，现在所有问题概不回答，要等结束后再问。 　　一点儿都不迁就。 　　也没有表露出被全民抨击的示弱姿态。 　　更让人…… 　　如果那些键盘下网友在这儿的话，恐怕已经要开始破口大骂了：你还有理了？不应该别人问什么就乖乖答什么吗？都黑成这样了还摆什么臭架子！被骂的人就应该有被骂的姿态，好好接着其他人的恶意，绝对不能反驳，摆出强势的姿态。 　　对于秦炎的态度，媒体们也嘀咕了一阵，这个秦总还真是个硬骨头啊，这态度，啧啧。 　　没办法，不能问就暂时不问了吧。 　　今天的发布会是佟助理主持，相比自家boss的扑克脸，他可以说是相当笑脸迎人：“请诸位保持会场的安静，遵守纪律，已经开始了——首先，欢迎诸位来参加由Fex国际召开的新闻发布会，相信大家对这个发布会也期待许久了，没错，我们也等这个发布会等了很久，今天，在发布会上，将宣布两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重头戏来了。 　　记者们已经打开笔记本电脑，随时准备输入现场状况撰稿。 　　现场难得安静了一会儿，聚精会神地等待主持的宣布。 　　终于等到这个年度大新闻的终结了？ 　　马上又有一波热门话题了？ 　　——都不是。 　　“其中一件……”佟助理卖了个关子。 　　媒体们急地都要疯了，这中间停顿的时间他们都能去上个厕所再回来了。 　　想打人！ 　　佟助理微微一笑，终于将后面半句话说了出来：“感谢诸位能来到这里见证我们Fex国际新合作项目的签约仪式——” 　　What？ 　　台下的人都愣住了。 　　什么鬼，竟然不是道歉，也不是对之前的“家务事”表态，而是什么“签约仪式”？ 　　竟然还想做生意，你们这生意还做得下去吗？ 　　台下媒体一片哗然。 　　这走向似乎有点不对啊，这个时候难道不应该是出面表态，要么和解，要么心不甘情不愿地和解，认错……怎么可以做什么签约仪式，名声都这样了，还有人愿意跟他们签约？ 　　键盘侠都等着消息呢，在他们眼里，被骂的人譬如秦炎，小仙女，应该惨兮兮跪地认错才对，感受到舆论的压力，知道自己做错了，求大家放过他们，他们的事业生活都受到了很大的影响——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似的。 　　“主编，这个……要怎么写？”撰稿记者有些不确定，本来都打好腹稿，这么一弄，得全部推翻。 　　“再看看。”主编皱眉，“这个消息先发，他们做什么我们就跟进什么。” 　　“好的。” 　　同一时间，许多媒体也做了同样的决定，不管情况怎么变，他们先发就是，一定要抢到第一条，速度一定要快——现在不管发什么都会成为热门话题，就看谁的手速更快了！ 　　会场里一时间都是噼里啪啦地敲键盘的声音，剩下一波摄影师静观其变。 　　秦炎到底要耍什么花样？ 　　☆、687 键盘侠们 　　［速报新闻：Fex国际宣布将在发布会上进行新合作项目的签约仪式……秦夫人已经到场，小仙女还未见踪影，Fex国际许多高层也全部到场……］ 　　网络上消息出来了，几乎同步，或者就差那么十几秒。 　　即使看不到现场状况，这条速报新闻也够键盘侠们愤怒的怼人了，这个消息完全不符他们的想象，原本他们都准备为自己的“怼人功绩”庆祝了，看，他们这群屌丝也能把豪门公子骂地跪地求饶，不要太爽。 　　“什么鬼？拖延时间吗，搞什么签约仪式，Fex国际还没倒闭呢？哪个眼瞎了跟这种人品的人做生意？” 　　“呸，还不是个靠爹妈起来的，还翻脸连妈都不认了，还是人吗？” 　　“我看小仙女都不敢出门了吧，怕被人吐口水！” 　　“你们别胡说八道，这说明人家身正不怕影子斜，一点都不怕，才不会被这些莫须有的谣言影响呢……” 　　渐渐地这会儿死忠粉出来战队的也多了起来，新出的消息让她们觉得说不定小仙女这边是有底气的，所以才能这么不紧不慢，这当口儿还能办个签约仪式。 　　一时间，网络上对于签约仪式都是猜测万分。 　　签什么？ 　　和谁签？ 　　这都是所有人感兴趣的话题。 　　当然，也让很多人非常不高兴，明明他们应该被骂地很惨，过地也要很惨，本来之前的消息都让人觉得没人愿意跟Fex国际做声音了，股价又跌，子公司上市的计划又被搁浅，亲妈宣布一个集团都不在和他合作，对于靠家里起家的富二代来说，是非常大的打击吧。 　　现在这样子，真是让人不爽又嫉妒——怎么不去死呢？ 　　这是大多数键盘侠的想法。 　　会场内，发布会的进程仍在继续。 　　薛玉燕的脸色已经没那么好看了，她一边要遏制着心中的不满和恶毒，一边还要扮出震惊和不敢置信的模样，让别人来观察猜测她的表情意味着什么。 　　她不知道秦炎要耍什么花招，但她知道这个儿子从来都不会听话…… 　　从来不。 　　为什么就不能乖乖任她摆布呢，为什么不听话呢，当初就不应该留下他的。 　　真是个讨债鬼…… 　　薛玉燕一边担心着，一边祈祷秦炎只是打着一个签约仪式的幌子，骗骗人而已，这样，别人就会觉得，他靠自己，真的没有什么实力。他之前所拥有的一切，都是家里父母给他的。 　　不明真相的人，倒是很多都这么想。 　　他们并不了解Fex国际到底意味着什么，在业界有什么样的地位，要知道很多企业都是闷声赚大钱，看起来名声不显，其实触角伸到了各行各业。 　　所以，很多吃瓜群众还真的觉得，这个所谓的签约仪式，是强弩之末，装装样子，撑场面而已，事情闹这么大，还真有人愿意跟Fex国际合作？估计都是一些不怎么样的公司吧。 　　“Fex国际到底搞什么鬼啊，还加快发展脚步，打肿脸充胖子？” 　　“说得这么冠冕堂皇，换个老板说不定还有希望，一个啃老的富二代有什么可骄傲的，啧。” 　　“小仙女还是在玩失踪啊，也是，她要是来了，估计怕被’未来婆婆’恨死吧。” 　　…… 　　工作人员已经将签约需要的文件一份份拿了上来。 　　秦炎已经端正坐下，长桌上目前只有他一个人，但明显旁边空着好几个位置，等会儿都是有人的。 　　佟助理开始介绍参与合作的公司代表：“在今天的签约仪式上，Fex国际将会和多家集团达成合作，加快国内外的发展脚步，重点瞄准互联网与科技行业，进行各项深度合作——接下来有请各位集团代表上台进行现场签约——” 　　要报名字了。 　　报名字了！ 　　台下，有人紧张，有人好奇。 　　佟助理瞄了眼手卡，微微一顿，虽然他并不需要，但勉强拖点时间，再吊吊大家的胃口。 　　他目光微转，看向台下，露出笑容： 　　“亚森集团，余重，余先生，欢迎您。” 　　佟助理话音刚落，台下就传出一道压低的惊呼：“余先生？我没听错吧……那个，余先生？” 　　懂的人都明白那个余先生是指哪位，只有那位。 　　混迹娱乐圈的媒体也知道余先生的大名，他属于外界低调，但在业内名声极为响亮的那种，还是让人又敬又怕的那种。毕竟，谁知道余先生当年是混江湖帮派出身的，后来洗白出来经商了，跟别的商人还是非常不一样的。 　　他身上有血气。 　　哪怕看着像儒雅人，非常无害。 　　但在他面前，真的是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余先生的亚森集团可不是什么杂牌军，相当有分量了…… 　　怎么会？！ 　　坐在第一排末尾的余先生已经站了起来，缓缓走上台，同秦炎相视一点头，仿佛理所当然，而且看起来，两人似乎在和平相处。 　　……记者们突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写新闻了。 　　“余先生……怎么会同Fex国际合作，难道他不知道……？” 　　“嘘！闭嘴，你不要命了？” 　　小记者被前辈一训，连忙噤声。不是他不懂规矩，入行的时候就被前辈教训过余先生的新闻绝对不能写，不然你这辈子都别想混了……但这次实在是，圈子里都说余先生最看重利益，Fex国际都这种名声了，和他们合作，不是得不偿失，还被连累吗？ 　　简直，不可思议！ 　　余先生为什么要挺Fex国际？ 　　有了这个强有力的援手，Fex国际目前下滑的股价，或许会因此挽回一些。 　　“或许他们私交不错。”前辈默默说了声，大家都知道余先生对兄弟朋友还是非常讲义气的，有恩必报，可能他跟秦炎是忘年交，又或者有其他他们不知道的事情，才会这样鼎力相助，跟全部网民作对。 　　世事难料啊。 　　今天这报道，恐怕要麻烦了…… 　　或者，风向要转了？不可能，口碑和名誉，不会那么容易因为余先生的支持而改变，大众可完全不看这些弯弯绕绕的利益，他们只在乎道德批判，甚至会因此批判地更加严厉。 　　秦炎越没有不顺，越不够惨，大众就越不高兴。 　　小仙女也是。 　　☆、689 尽在不言中 　　下面的媒体只敢压低声音，偷偷讨论，实在是余先生之前的威慑太大，所有人都听过他的威名，不敢造次。态度跟之前追问秦炎的时候，完全不同，一个是看秦炎年轻，另一个是他在公众心中并没有树立某种形象，有的也只是负面形象，所以觉得对他可以直白尖刻些。 　　说白了，秦炎在他们心中，还不够有威慑。 　　但现在有余先生威慑，也就够了。 　　观众席上的气氛转变，所有人都能感知到，薛玉燕在看到余重出现的时候，心中就暗叫不好，手指甲掐地更紧——这个老家伙来这里搀和什么？竟然还帮这个兔崽子，也不怕惹地一身骚。 　　不过，他要是自寻死路，她也乐得送他一程…… 　　之前薛玉燕也找过余重想要合作，可人家根本不把她当回事，吃了几回饭，绝口不提商业上的事情。到现在，薛玉燕还记得他那个眼神——轻视，看不上她，觉得她没能力。 　　呵，现在倒要看看是谁没能力。 　　原来早就站队选了这个兔崽子，她可是要除掉这个兔崽子的，那就一并除掉他好了，以后就是她的天下了。 　　以为找个外援就能翻身，儿子啊，你真是天真…… 　　薛玉燕低头，掩去眼神中的嗤笑，在其他人眼中，却像是一位母亲隐忍的不敢置信和悲痛。 　　也只有吃瓜媒体们会关注了，不过现在他们很多也绞尽脑汁想着现在出其不意的情况。 　　余先生已经上台坐定，签约仪式却依旧没有开始。 　　“还有一位，相信应该是个惊喜——”佟助理朗声笑道，不过鬼明白他这个惊喜到底是指什么。 　　还有一位？ 　　大家也猜不出来。 　　想了想国内比较出名的几位大佬，真的是这几位出来的话，的确是强力外援，Fex国际想干什么？拉一个复仇者联盟吗？ 　　拉一飞船的复仇者联盟都没用。 　　问题在于秦炎在大众心目中已经是一个渣，不孝，啃老，尖刻的形象。 　　大众不会买账的。 　　但佟助理也不会因此停止他的介绍—— 　　“卡斯德伊集团，奥利尔·卡斯德伊先生，欢迎您。” 　　会场第一排，中心座位，一位金发绿眸的高个男人倏忽起身，惊地后面的人都愣了一下。 　　这名字有点陌生啊，不是有点，是非常陌生。 　　不知道是哪国人。 　　直到他转身，走上台，才其他人得以窥见他的模样……上帝，简直跟油画里走出来似的，完完全全的阿波罗式的美男子，微笑亮地发光，高挑的模特身材，绿眸深蕴美丽，这，这到底是谁？真的是什么卡斯德伊集团的，不是哪里请来客串的模特？ 　　估计不是M国人。 　　“允许我介绍一下，奥利尔先生是卡斯德伊集团的董事长，同时也是欧洲古老贵族卡斯德伊家族的唯一继承人。” 　　“去年开始火遍全球的开创性旅游共享房屋租凭平台——MyHo，就是由卡斯德伊集团投资并开发的，目前MyHo的市值已达300亿美元，上季度营业额达到10亿美元……” 　　佟助理说完，微微一笑，闪烁着金钱光芒的笑容啊。 　　一切尽在不言中。 　　－－－－－－题外话－－－－－－ 　　今天更这么早，不举高高一下我吗？！ 　　☆、689 为了什么 　　“什么？” 　　“我没听错……？十，十亿美元？” 　　“开玩笑吧，这么多……” 　　市值300亿美元？ 　　季度营业额10亿美元？ 　　哪怕不知道MyHo是什么鬼的人，听到这些数据也够吓地心肝儿颤的了。 　　互联网时代，无数年轻人凭借科技创想成为富有的新贵，这是一个每一天都有人想要改变世界的时代，如何让现代人生活地更好，更便利，创造前所未有的事情，并且以此获得利益。以MyHo为代表，开创了共享经济的时代…… 　　目前MyHo还未进入华国市场，但它在全球的名声已经响当当地，足够写入商业历史——作为一个创举。现在它还未上市，如果上市的话，可以想见，市值数额还会暴增一把。 　　在场许多媒体都未想到会在这里听到MyHo这个词，哪怕他们经常从身边的人口中听到MyHo，尤其是一些经常单独出国旅游的朋友，几乎都会选择MyHo，甚至在那里与房东主人交上了朋友，认识了许多外国友人，拥有了一段美好的时光。 　　比起跟团，年轻一代和具有相当经济实力的人们，越来越青睐自由行。 　　“MyHo在国外真的非常非常火，非常……有名！”小记者悄悄地跟前辈解释。 　　“这也……”太犯规了吧。 　　许多人在心里嘀咕。 　　“这个奥利尔真的是什么贵族继承人？”大家不认识奥利尔，心里都犯嘀咕。 　　突然，有人压低声音惊呼：“真的！他……还作为国家代表来交流过，卡斯德伊集团，欧洲三大财阀之一，产业遍布全欧洲，还有亚洲、美洲……” 　　妈的！真的是活在小说里的男人吧！ 　　还长这么帅，种族天赋了不起啊！ 　　大家此时看奥利尔的眼神，就像在看浑身闪闪发光的金子，可不是金子吗……光是旗下一个MyHo就市值300亿美元了，全部产业加起来，那还得了？ 　　真·钱多地可以压死人。 　　气势上，他们就输了。 　　余先生＋奥利尔·卡斯德伊＋秦炎…… 　　强强联手，不知道为什么，媒体们都有点萎——在大佬们面前瑟瑟发抖。 　　不过，不能就这样放弃了，大佬了不起？ 　　请来这么强的帮手，意思不就是实在挺不住了嘛。 　　有大佬帮忙，还不是照样被键盘下怼啊，你们的钱又不分给他们，有什么关系？ 　　键盘侠嫉妒地红眼病都快犯了…… 　　媒体按捺地疯狂乱跳的心脏，努力镇定下来，不为金钱大佬所迷惑，加快速度往网上发速报新闻。可佟助理才不会管他们发没发完，继续往下说词，报名字，话筒的声音震天响，猛地一声，差点没把人耳朵都给炸聋了。 　　“感谢奥利尔先生能够来到华国参加签约仪式，听说这里还有几位您的好朋友——希望您在这里玩地开心。”佟助理用法语说，现学现卖。 　　奥利尔露出灿烂的笑容，优雅地点头。 　　他的朋友不就是秦炎和Wendy？ 　　说起来，他可爱的Wendy呢，她好像说她今天也会过来？ 　　这个时候，佟助理看了眼手卡，继续道：“介绍完两位重量级的人物，接下来还有一位，应该会令大家感到十分惊喜……” 　　还有？！ 　　丫的，有完没完，都这样了，欧洲财阀都出来了，还有？ 　　你要是把全球首富整出来，算你厉害！ 　　媒体们一脸冷漠。 　　反正他们想破脑瓜子也想不出来到底是谁了。 　　爱咋咋吧。 　　反正回头舆论风向还是继续怼…… 　　等等，他们好像差点忘记了今天秦夫人也在场了。 　　刚刚被余先生和奥利尔的到来双重暴击的媒体，这时候才想起来秦炎的母亲，秦夫人今天也“受邀”到场，看到现在的情景，不知道这位夫人心里是个什么滋味啊……看起来她儿子完全没有想要认错的想法啊，一点都不为所动。 　　“有请泛美国际投资集团董事长，江小姐……” 　　“大家对江小姐应该并不陌生，之前大热的AR游戏的制作公司Niantoc，就是江小姐投资的。” 　　佟助理刚开口的时候，大家还没什么反应，鬼知道他说的江小姐是哪个江小姐。 　　那个AR手游他们知道，小仙女做过广告的，在全球非常火。 　　都姓江，还是位女boss，真巧啊。 　　咳，事实上，不是真巧。 　　而是…… 　　——高跟鞋声，嗒嗒嗒。 　　“各位好啊。” 　　清澈甜美的声音，熟悉地……犹如惊天霹雳的声音。 　　目瞪口呆的记者们齐刷刷地抬起来，连在码速报新闻的，这会儿也顾不上发消息传上网了——就算什么欧洲贵族继承人都不如这个有爆点啊，是故意的吧，一定是故意的吧！ 　　本来他们还奇怪小仙女今天怎么没有出现。 　　原来是藏在这儿压轴…… 　　现在一瞧，神采奕奕，容光焕发，偏风波浪长发，披在肩后，身姿卓然。 　　一字领露肩白衬衣，袖口挺括的蝴蝶结，米色烟管裤，露出纤细脚踝，方扣绒面高跟鞋，打扮地相当利落精神——这位真的是无论何时何地都完美地无可挑剔，而且是人群中闪光的存在。 　　戴个墨镜就更帅气了。 　　虽然因为舆论影响，小仙女现在的黑酸非常多，但是真实地见到她，还是生不起任何攻击的心思啊……呜呜太好看了，完全会分散人的精神的好吗？ 　　“咳咳。”佟助理清嗓，有些无奈，这些人好像完全没听到他刚刚说了什么。 　　哦，可能他们还没反应过来。 　　“咳，江小姐，请入座。” 　　“好。”素雪挑眉，微微一笑，轻巧地入座。 　　她与其他三人并排坐在一起，座位安排在秦炎的身旁——废话，谁敢不把他俩位置安排在一起？ 　　秦boss还特地起身帮忙拉了椅子。 　　大庭广众之下秀了把恩爱。 　　猝不及防被喂了一嘴狗粮的媒体：……他们今天来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 　　－－－－－－题外话－－－－－－ 　　今天太困了…… 　　明天这段应该就写完了。 　　然后题外话推个文，就这一次，以后不做任何题外话推文 　　推荐PK文：《军门溺宠之萌妻有毒》，作者：绝醒觉主 　　初见，她是四岁的小粉娃，因为父母亲在一次任务中壮烈牺牲变成遗孤，出于好心帮忙，十四岁的他把她带回了自己的家。 　　就这样，懵懵懂懂的褚馨蕊成了面瘫大叔季伯庸的小跟班。不管走到哪里，他的身后总有个流着哈喇子，连走路都磕磕碰碰的她。 　　这一跟，就是十多年。 　　随着时间的渐渐推移，他不但不想看到她和别的异性在一起，而且还有种想亲自把她拆入腹中的冲动。 　　于是，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某男说干就干了。 　　☆、690 她的身份 　　素雪落座之后，和余先生、奥利尔都点头打了招呼，说了几句话，因为没有佩麦，媒体们也听不到他们说了什么，只能看见小仙女嘴巴张张合合，微笑盈盈，似乎交谈地十分愉快。 　　看起来……他们关系都很不错啊，不像是第一次见面。 　　佟助理瞄了眼手卡继续道：“MyHo项目是由奥利尔先生和江小姐的泛美集团共同投资的，今年，MyHo将正式入驻华国市场，由Fex国际、泛美集团、亚森集团共同合作开展项目，另外，还有一项合作项目将进行签约……” 　　一连串的大集团的名字炸地人头晕目眩。 　　而其中的合作也相当复杂，国内，海外，不同的联盟，其中的联系更加错综复杂，目前看来……算是四大巨头集团强强联手？ 　　等等，四大巨头？！ 　　奥利尔·卡斯德伊、余先生、秦炎…… 　　还有一个—— 　　“主持人刚刚说什么？江小姐的……泛美集团？” 　　“是－你没听错……赶紧查啊！” 　　媒体们这时候才反应过来，小仙女今天不是以小仙女的身份出面的，而是以……正儿八经的集团董事长：泛美国际投资集团，虽然他们并没有听说过这家集团的大名。但是刚刚似乎提到他们是Niantoc背后的金主，这就让人有点吃惊了。 　　那可是一款火遍全球的手游，万众瞩目。 　　这级别，国际视野就不一样了。 　　而且问题是，他们还真的相信两者有关系！ 　　小仙女不就是那款手游的代言人之一嘛？其实不是正经代言，但国内普遍这么觉得，因为她出席手游活动的次数太多，大家都默认她是这款手游在华国的形象大使。 　　刚开始大众还惊讶小仙女不声不响就接了一个全球性的广告。 　　现在回过头去看…… 　　似乎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人家是幕后大金主诶？ 　　boss自己要上，谁能拦着？而且boss又是明星长得也颜值过关，更没有理由不用了…… 　　向大佬势力低头。 　　“……还真有不少品牌都是隶属泛美集团的，很多好像是，呃，小仙女拍过广告的品牌，国内的很少，好像主要是在国外发展的。” 　　“太有钱了吧……比我想象的还要有钱。” 　　“所以，这两个人在一起，真的是两个上市公司的联盟。” 　　“无f＊ck可说……” 　　真是惊掉所有人的下巴。 　　本来以为小仙女目前的身份和成绩已经够惊人的了，没想到层层揭露之后，还有这么一层！ 　　第一次觉得小仙女浑身闪烁着金钱的光芒…… 　　这消息，啧，怎么觉得比秦家什么那啥，那啥什么家务事来着还劲爆？ 　　记者们都快忘记今天来的目的了，一个个炸弹炸下来，他们只能晕乎乎记得眼前的事，不想写什么豪门狗血了，想好好写一篇小仙女的惊天身份揭幕，她到底有多少身家，和秦boss结婚之后，财产会不会再次增值——计算这个会让他们比较兴奋。再看一眼台上闪闪发光的四个人的存在…… 　　媒体们突然感觉自己今天来错了会场，应该到场是财经记者才对，他们好像抢了别人的饭碗？ 　　佟助理再一次要开口的时候，害得所有媒体都捂紧了心口，他们生怕主持人一开口就又召唤出一个神级人物来，他们的小心脏可支撑不住，现在就算说全球首富也到场，他们也会百分百相信——毕竟这里四个人的财产全部加起来，也跟全球首富差不多了吧。 　　还好，这次佟助理不是宣布新的来宾，而是宣布签约仪式开始。 　　媒体只能干坐着看签约仪式。 　　说复杂也复杂，说简单也简单，就是现场签个合同，互相交换下签字。 　　但是今天的签约仪式比较特殊，因为四家集团同时出现，要签的合同不只是一个项目的，而是无数个交叉合作—— 　　卡斯德伊集团和Fex国际，亚森国际的合作，两个项目。 　　泛美集团和Fex国际的合作。 　　以及卡斯德伊集团和泛美集团的海外合作…… 　　这名字一签，就是几十亿，几百亿美元的合作啊，光是想到这些，就让人涌起一股深深的无力感。 　　土豪的世界不是他们能随便攻击的。 　　Fex国际受到攻击，却牵出这么几个强有力的帮手，想看它吃瘪，没那么容易。 　　这是示威吧？ 　　明目张胆地示威，确实让人又有看不下去了…… 　　众人悄悄地将目光聚集回到了秦夫人的身上，不知她现在会作何感想？ 　　如果不是这里有这么多人在，薛玉燕恐怕早就忍不住破口大骂了。 　　原以为这兔崽子是认输了…… 　　没想到，他从哪儿找来这么多的帮手，每一个……要是都能为自己所用就好了，白白让这小子占了便宜，他的东西，应该都是自己啊，只要自己拿到他的公司，这些就都是她的了。 　　薛玉燕用力压下心中的贪婪和疯狂，咬紧唇，继续演完自己“坚强受伤母亲”的戏。 　　再忍忍，再忍忍…… 　　他翻不出自己的手掌心的，江素雪这个死丫头不知道撺掇了什么，否则这会儿他都跪到自己面前认输了，这些合作都是她来代为接手了。 　　薛玉燕想得倒是十分美。 　　“签约仪式完成，个别项目暂时还是保密状态，不过，未来公开时，一定会是个惊喜。”佟助理继续主持着发布会，金丝边眼镜后的细长眼睛弯成了两弯月牙，话头一转，语气突然随之一边，“接下来，就是在座诸位都十分关注的问题，相信这些日子以来，大家都一直盯着我们家boss的动向吧……” 　　佟助理的话，让刚才被大佬们震地晕乎乎的媒体瞬间精神抖擞，各个目光灼灼盯着台上，就等发言回应——最终的真相，好戏终于要开始了！ 　　坐在台下的薛玉燕，不由得暗暗掐紧了指甲，他们要做什么，玩什么花样？ 　　☆、691 混战 　　“江小姐似乎有话要说？”佟助理看到素雪已经拿过了无线话筒。 　　“是的。”素雪开口道。 　　坐在她身旁的秦炎依旧稳坐如山，连冷峻的表情都一点儿都没有变化，仿佛现在在说是一件于他无关的事情——在外人看来，这非常冷漠，也不近人情，坐在台下的人是他的亲生母亲，他都这样无动于衷。 　　如果今天拿不出任何好的说法来，回头大众又会对他进行新一波的攻击，或者更恶毒的话。 　　但是……显然他跟小仙女相处的时候，细节上的体贴显而易见。 　　差别待遇妥妥的。 　　还真是有了媳妇儿忘了娘，可见对秦夫人冷漠，不闻不问，不搭理，是板上钉钉，真实的，无法洗白的事情了。 　　媒体们心中已经有了如何写报道的立意和方向，他们对秦炎的回应和表态本来就没有太多的兴趣，因为见过了太多的危机公关，对一些套路都再熟悉不过了。这件事情本来就很难反转，而且秦炎现在还是这种完全不在意别人看法的态度，连掩饰做戏都懒得做…… 　　或许是想硬磕到底？ 　　素雪还没发言，下边已经有媒体开始写速报新闻稿了，他们混地久，都知道接下来可能会听到什么场面上公关的话，或者就是死不承认，莫须有的事情——这种推波助澜的报道不要太好写，可以想见发出去之后，网友又是如何热议。 　　小仙女现在还站在男朋友这边，难道真的什么都不怕，连舆论都不怕？ 　　之前网上骂地可是相当凶悍，一片唾骂之声…… 　　虽然这种情况并不陌生，但也很久没有看到过了。 　　素雪扫了一眼台下，缓缓地冷静地开口：“这段时间网络上的舆论对我的确造成了一些影响，但我也一直没有站出来回应，因为我觉得没有这个必要。” 　　这话可以说是非常不讨喜了。 　　太张扬了。 　　媒体：……小仙女你这么说话会被黑酸打的。 　　“——我认识秦炎的时间并不短，关于秦家的事，我有了解过，而且，应该比你们知道地更多。毕竟我家长辈跟秦夫人也是同辈，当年的事情，他们同样有所耳闻。哪怕现在，随便找个这圈子里的长者问问，就能听到一堆秦家的事。” 　　素雪微微眯眼，唇边带着促狭的笑：“知道这圈子里提起秦家都是怎么说的吗？” 　　薛玉燕低垂着头，细白手背上的青筋跳动，脸色愈发苍白，羸弱地摇摇欲坠……这个死丫头，说这些废话做什么？！ 　　“……他们都说，秦家真是家门不幸啊，一个年轻一辈里最出色的孩子，别人都看成宝，就秦家把人当根草，把人当根草的不就是你吗——秦夫人？”素雪直直地呛声，现场气氛都为之一紧，火药味颇浓。 　　媒体记者们都不敢吭声了。 　　小仙女现在的气势，简直比他们还可怕……谁要是敢插一句嘴，她就直接冷眼刮子刮你。 　　“您也别颠倒黑白了，说那些话，你的良心不会痛吗？”素雪一本正经。 　　“噗嗤——” 　　“笑什么？”素雪圆睁着眼睛，嗔了句，继续把气氛抓回来。 　　“没，没什么……”记者细声细气地说。 　　小仙女现在好可怕啊呜呜呜。 　　素雪继续目光射向薛玉燕：“怎么，秦夫人，不敢抬头看我吗？之前碰到的时候不是很嚣张吗？真相怎么回事，你自己心里清楚，一般人但凡做人有点底线，有做人的觉悟，都说不出你那种话来。为母则强——呵，为什么我听说的是，秦家根本没人要跟你抢家产，那会儿秦老爷子还在坐阵呢，这个锅，秦家那些旁系股东可不背。” 　　“你……你才是颠倒黑白。”薛玉燕颤抖着，半饷才吐出这句话，捂着心口，似乎差点被素雪的话刺激地要晕过去了，场面一时人心惶惶，他们都怕人真的晕过去了啊，“你什么都不知道……你一个丫头，知道什么，你也被骗了！” 　　薛玉燕尖着声音，无比凄厉道。 　　听得人心都揪紧了，难道真的跟秦夫人说的那样，其实连小仙女都被秦炎这个衣冠禽兽给骗了？ 　　媒体太喜欢脑补了，一听薛玉燕的话，又脑补上了。 　　这次把秦炎脑补成了一个百分百的渣男。 　　亲妈不认，女朋友也是骗来的。 　　素雪无奈了，这薛玉燕也是带节奏带地厉害了，她甩了个眼色给秦炎——你上。 　　秦炎接住了，拿过话筒，也不管薛玉燕此刻是什么状况，直接自己讲自己的：“首先我要澄清一些事情。Fex国际跟秦氏集团的确有业务往来，但在Fex国际建立的初期，我们并没有和秦氏集团有任何大宗的合作，后期Fex国际发展，而秦氏集团的经营每况愈下的时候，薛女士才找到我，希望我能够帮衬他们——” 　　“碍于某些原因，我同意了。不过我没想到现在这件事会被误解我是靠秦氏集团起来的，不得不说，薛女士作为一个’严母’，将此贯彻地非常彻底——或许我的确应该感谢他。”秦炎的的脸上可看不出任何感谢。 　　……这真的不是，嘲讽吗？ 　　而且连称谓都——薛女士？！ 　　这是要搞大事的节奏啊，这对母子之间简直不是淡漠，而是不死不休，谁都不肯退一步，跟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 　　这话是在说Fex国际起家可没有靠过秦家，反而秦氏集团情况不好的时候，还找Fex国际走后门。 　　“与秦氏集团合作那部分业务，对于Fex国际来说，属于可有可无的一部分。”秦炎散漫道。 　　这话就甩地有点狠了…… 　　记者们窃窃私语，小仙女和秦炎的话信息量都太大，这么一听起来，好像他们这边也有点说得通？等等，可是……世界上哪有这么心狠的母亲，要跟自己儿子抢家产的，这也太无法理喻了吧，于情于理来说，还是秦夫人的说法更可信一点。 　　群众的心还未完全能偏到秦炎这边，但是爆炸性的消息却是一个接着一个。 　　让人一会儿听到这个，一会儿听到那个，不知道该听哪个才是。 　　☆、692 事态发展 　　饶是薛玉燕，都有点抗不住了。 　　这是打脸，狠狠地打她的脸啊…… 　　“阿炎啊，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我是为了你好……秦家本来就是你，我不能眼睁睁地就这么看着他每况愈下，就是想交给你，才一点一点把项目都交给你啊。你不想懂，就算了……我，诶……” 　　薛玉燕克制地落泪，眼泪扑漱漱地掉，声音哀戚，差点从椅子上滑下来跪坐在地上。 　　谁见了都于心不忍。 　　一片苦心，这样被儿子漠视，能不伤心吗。 　　有记者看不下去了，窜出来说：“秦总，你母亲都这样了，你还要跟她作对吗？我看你是猪油蒙了心，亏你母亲还这样为你着想，真是听得人气死了！” 　　“是啊是啊，秦总，没人跟你抢秦家的家产，别把自己妈当仇人啊。” 　　众人都替薛玉燕说话，而秦炎依旧无动于衷，一脸漠然，什么都无法撼动他的决心。 　　素雪也一样，甚至更不屑。 　　在大家吵吵闹闹替秦夫人鸣不平的时候，她突然拿起话筒，用力道：“大家请安静！” 　　话筒“嗡嗡嗡”的声音震地人耳膜都震起来了，会场里的人这才安静下来，呆住愣愣地看着台上——刚才的场面实在是太混乱了。 　　素雪微微挑眉：“看来大家都暂时冷静下来了。” 　　没人回答，但是也没有人说话。 　　素雪继续道：“继续吵吵闹闹下去，也得不出什么结论来，我们也不想继续在这种浪费时间浪费精力的事情上纠缠，就在今天做个了断吧——薛女士。”薛玉燕假装听不到素雪的话，或许是那话中太过锐利的锋芒刺到了她，让她有些退缩，仍然咬紧牙关，低低唾泣…… 　　而素雪和秦炎一干人，高高坐在台上，谁见了，都觉得他们在欺负一位柔弱无奈的母亲。 　　示弱的人总是容易得到支持。 　　人们天性对于弱者的境遇更能够共情。 　　“你们应该道歉！” 　　“错的是你们……” 　　素雪抱臂，并不理会这些热血上头的人。 　　秦炎和她互相应和，淡声开口道：“薛女士，你还记得蒋惠芬这个名字吗。” 　　……对于在场人许多人而言，都是非常陌生的名字。 　　蒋惠芬，是谁？ 　　秦家的人，还是秦夫人的家人，或者又是哪位大佬？ 　　没人有知道这是谁。 　　除了薛玉燕。 　　这个名字突然炸响在耳边的时候，跪伏在地上的她，差点真的晕过去了。 　　蒋……惠芬？！ 　　谁？她不认识，不认识……为什么阴魂不散，她不是死了吗？ 　　“看来薛女士是认得这个人。”秦炎早就观察到了她的异样，当然，他们也早知道她认得蒋惠芬，但这么一说，只不过是为了激她而已。 　　果然，薛玉燕不得不出声否认：“我不知道你们说的是谁，呵，你们的心已经这么狠了吗？找一个莫须有的人，编扯出莫须有的事情，大家就会信了？” 　　秦炎沉下眸子，“并不是莫须有的人。” 　　薛玉燕按捺下想要冲上去缝上他们嘴巴的念头，大口喘气，不能慌，不能慌……他们知道了又怎么样，不可能有证据的，一定是在诈她，诈她，她绝对不能自乱阵脚。 　　“需要我来详细阐述一遍吗？”素雪微笑道。 　　薛玉燕撑在地上的五指颤抖，低垂着头，突然—— 　　“不好！” 　　“秦夫人晕过去了——” 　　“快来人啊，快叫救护车！” 　　…… 　　－－－－－－题外话－－－－－－ 　　不要打我。 　　☆、693 完蛋了？ 　　秦夫人的晕厥让会场再次大乱。 　　言语上的纷争也暂时不得不暂停，如果今天的事就这么以秦夫人的晕厥结束，那么之后的舆论会对他们非常不利——铺天盖地都是秦夫人被儿子和未来儿媳妇气地当场晕过去，不管他们再辩解什么，都不会有人愿意听的。 　　所以，今天必须了结。 　　想要装晕逃过去？真晕还是假晕，他们真的会上当？ 　　没在怕的。 　　“秦先生，今天你的做法是否是一种示威，秦夫人已经被你气地晕过去了，你现在还有什么要说的吗？”记者咄咄逼人。 　　秦炎十指交扣，安静地放在腿上，并不说话。 　　漠然地简直令所有人感到恼火。 　　小仙女甚至也是一脸事不关己的表情，冷血地令人心寒。 　　这简直是在挑战所有人的道德底线！ 　　“你们还有没有良心？你们应该被起诉……” 　　素雪淡淡瞥了那个大放厥词的记者一眼：“该被起诉的不是我们。还是先看看薛女士的状况吧，刚好，我们有随行医生，如果情况不容乐观，我们会将薛女士送入医院，小心看护——不过……” 　　“发布会还没结束。” 　　素雪微微往后一靠，眼睛微眯：“诸位，不想听点更刺激的消息吗？” 　　台下的媒体们面面相觑，情感上他们对秦炎和小仙女的态度感到无比的愤怒，而理智上催促诱惑着他们，应该听一听接下来更“刺激”的消息。 　　场面一时僵持下来。 　　三名随行医生已经拎着医药箱噔噔噔地跑出来，谁也不知道他们是从哪儿冒出来的，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出门还带三个随行医生——有备而来？怎么可能，谁会知道秦夫人会突然晕过去呢。 　　三名医生给薛玉燕检查身体的时候，她就挣扎着醒过来了。 　　晕厥不成……谁知道他们竟然会叫来几个随行医生，自己难道不是当场就露馅了？ 　　装的就是装的，一碰上来真的，就撑不过去了。 　　薛玉燕只能一个劲地喊：“疼，我的胸口好疼，喘……喘不过气来了。” 　　“秦夫人，您没事吧？” 　　“秦夫人，您别气了，大家一定会还你一个公道，你这儿子……诶。” 　　“秦夫人，你不容易啊，我们都明白的。” 　　台下的人见她这般模样，都生怕她又当场晕过去半死不活地，脆弱地跟九十多岁的老人似的。 　　秦炎开口了：“既然薛女士不舒服，就先送她去医院吧。” 　　素雪一唱一和，似笑非笑：“看来薛女士是听不到接下来这场好戏了，真是可惜呢……” 　　不管你想怎么搅局，是装晕还是装身体不舒服，今天的事，他们就会在今天结了，绝对不回再拖下去。 　　薛玉燕这一听，哪敢走啊，装生气都差点变成真被气晕了。 　　“你……你们！”薛玉燕“勉力”支撑起手臂，指着台上，一脸恨铁不成钢的心痛模样，“你们何苦这样折磨我啊，我到底是作了什么孽啊，老天爷哪……” 　　“你们，你们……” 　　整个会场都是薛玉燕尖利的哭喊声，哭地倒是挺有力气。 　　素雪无奈：“赶紧送薛女士去医院吧，也不怕哭坏了身子，下面还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宣布。” 　　总之，这位就赶紧走人吧，现在她在不在，都没什么关系。 　　大势已定。 　　薛玉燕不知道自己现在是该走还是该留，或者，继续闹……他们一定是在诈她，一定是的。 　　“可以安静下来了吗？薛女士，还是你故意闹事，不希望我们说出些——真相？” 　　“不……不是，你们怎么可以这么想，我……”薛玉燕也无法再闹下去了。 　　“秦夫人只是太伤心了，难道你们不觉得你们做得太过分了吗？再怎么样，秦夫人也是你们的长辈啊！她根本没有做过任何伤害你们对不起你们的事情……”有人站出来正义地替薛玉燕说话。 　　“没有做过？问心无愧？”素雪的语气是满满的怀疑。 　　“真不巧，今天我们刚好要以诈骗罪和蓄意谋杀罪两项罪名起诉——你口中这个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我们的事情的长辈呢。” 　　那位年轻的男记者瞬间呆立当场。 　　“怎么，没听清楚吗？” 　　“不是开玩笑哦。”素雪是笑着说，非常疏离客气的笑容。 　　“不……不可能，你们别想以莫须有的罪名污蔑人！”那个年轻记者愤慨道。 　　奥利尔插了一嘴，貌若天真：“你怎么知道是莫须有的罪名呢？你有证据吗？” 　　“……我相信秦夫人是一个好母亲，你们所说的罪名，太过匪夷所思，不是污蔑是什么，你们真是坏透了！”年轻不知哪儿的底气，反而越说越大声了，似乎自己真的是哪门子正义使者似的。 　　素雪看了眼秦炎，两人无奈摊手。 　　tooyoungtoosimple啊。 　　“还是太年轻了啊……” 　　“不好意思，我们不是那种乱按罪名不讲证据的人，相反，我们手上有无数证据，可以让薛女士坐牢坐到这辈子都出不来。”素雪语气一沉，目光突然射向薛玉燕： 　　“享受了这么多年别人的荣华富贵，也该吐出来了吧，薛女士！” 　　薛玉燕克制住自己想要颤抖的身体，那件她最不想面对的事情…… 　　现在还能再晕过去吗？ 　　不行了，她真的不行了…… 　　“我，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求你们，别这样了，你们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们。” 　　即使是最后关头，薛玉燕也不肯放弃自己的谋划，示弱，拐着弯抹黑他们。 　　秦炎补了一刀：“那些东西本来就不是你的，是你从别人手里抢过去的。连父亲……都被你欺骗了。” 　　这句话透露出的讯息，对于薛玉燕来说，是致命的…… 　　这一瞬间，她是真的害怕了。 　　害怕几十年来的包裹住的秘密要重见天日，她无法忍受，她不能看到那种现实，那意味着失去，失去所有，她会死的，真的会死的……她的人生，真的要完蛋了？！ 　　她不要——不要！ 　　“咚——” 　　薛玉燕瘫软地一倒，彻底崩溃。 　　她拒绝，拒绝真相，拒绝真相揭露的一刻，宁愿蒙住眼睛，看不到，听不到。 　　☆、694 一场噩梦 　　“秦夫人！” 　　“秦夫人？！” 　　这回，众人的叫喊中，不似刚才那般激烈，而是透着隐隐的茫然。 　　他们也迷惑了，为真相所迷惑。 　　一切仿佛都如在雾中，看不真切，摸不着，刚才秦炎，素雪和秦夫人打哑谜似的对话，他们完全听不懂来龙去脉，只能凭借一点关键信息来猜想。 　　除却听懂以诈骗罪和蓄意谋杀罪起诉。 　　到底怎么回事？！ 　　秦家还有什么他们不知道故事，为什么觉得事情越来越复杂了？ 　　现在，他们是真的想听一听秦炎和小仙女的解释了。 　　“各位请放心，薛女士会得到妥善的安置，她今后的去向，也已经定下了。”素雪说，“事实上，我们已经向警方提交了相关证据，过段时间将会进行一次公开庭审——” 　　素雪的话一出，下面就顿时闹哄哄作一团。 　　向警方提交了证据，公开庭审？他们的速度，是不是也太快了些，难道……有人突然想通了其中的关键，这些日子他们迟迟不回应，原来就是在准备这些？ 　　难道，他们说的，是真的？ 　　被秦夫人的说辞说得信了许久的众人，一时半会儿脑筋还转不过弯来，他们无法承认，自己竟然傻兮兮地相信了一个大骗子，不，怎么会？ 　　可是，秦炎这边已经向警方提交证据了…… 　　但怎么说都是自己的亲生母亲，就算的确有些不当的做法，他们这样子，是不是太过分了点？ 　　他们还是不愿意相信，是他们自己被人给耍了，轻信了真正的坏人。 　　“那个，请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是啊，我们可以看看证据吗？！” 　　发问的人越来越多，虽然大家的语气都有点弱势，这会儿情势越来越模糊，要是真的被打脸，那是在是太没面子了。 　　秦炎侧眸向素雪投去一瞥，意思是，你说。 　　话太长，他不想说。 　　素雪：行行行，我说就我说。 　　两个人当着所有人的面，眼神交流了好一会儿，才各自折回头，面对台下的众人。 　　台下吃瓜群众：……注意场合，注意场合！知道你们感情好，现在是关键时刻啊！很严肃的！ 　　素雪掩嘴清嗓：“咳，这件事情不方便让我男朋友自己说，所以我代为解释一下——” 　　“薛玉燕女士，并不是他的亲生母亲。” 　　…… 　　…… 　　“什么？！” 　　“……怎么可能？” 　　“我没听错？这么多年怎么可能没发现！” 　　光是这一句话消息，就足够震地台下的人一魂上天，二魂呆滞了。 　　没有想到，最最不可能，最最狗血的事情，发生了！ 　　素雪嘴角抽了下：“不管你们相不相信，很多事情都是真实存在过的。秦炎父亲当年的死的确非常蹊跷，几乎在孩子出生不久后就去世了，而秦老爷子在这之后也被薛玉燕软禁起来，那几十老爷子都未出现在京城的社交圈，几乎销声匿迹，很多人都可以证明——” 　　“只是这事情太过匪夷所思，所以我们当时并没有拿出来说。” 　　的确，非常，匪夷所思。 　　台下的媒体已经目瞪口呆，完全忘记了自己还要速报新闻的工作责任。 　　现在不是二十一世纪吗？ 　　怎么还有软禁这种事情，而且成功将人软禁了几十年，从秦炎的年纪算的话，少说也有二十年。 　　这，这太恐怖了，太匪夷所思了…… 　　这不是豪门恩怨，而是豪门生死斗啊！ 　　“秦家的旁系和集团股东对秦家都非常忠诚，根本没有人想明目张胆地分夺家产，更没有人怀疑过母子的血缘关系——在秦家两个正经家主，一个死，一个被软禁的情况下，没有人会怀疑。” 　　“现在嘛，只要做亲子鉴定，一切都会明白了。” 　　台下的记者哆哆嗦嗦地举手：“请问……那秦，秦总的亲生母亲，到底是谁？” 　　素雪看了他一眼，回答：“薛玉燕有一个姐姐。” 　　众人恍然。 　　“生下孩子后就死了。” 　　众人：……大喘气要人命啊！他们以为小仙女这么说，薛玉燕她姐姐还活着呢，结果，死了？！死了？！ 　　“去母留子。” 　　这是最后的总结。 　　没错，薛玉燕用的，就是“去母留子”这招。 　　消息太过爆炸，现在大家脑子都有点晕乎乎的，需要理一理…… 　　薛玉燕不是秦炎的亲生母亲，秦炎的生母是薛玉燕的姐姐，薛玉燕抢了姐姐的孩子，当作自己的孩子，还把姐姐给铲除了……为什么？她竟然能对亲姐姐下得下手，秦炎还是秦家的孩子吗，还是薛玉燕姐姐和别人的男人的孩子？ 　　这里面的种种环节问题实在是太多了。 　　“当初救了秦家少爷的人，其实是薛玉燕的姐姐。” 　　“她们两人是双胞胎，长得一摸一样，后来，就是你们知道的，薛玉燕顶替了她姐姐，嫁到了秦家。”飞上枝头变凤凰。 　　而她的姐姐呢，则被她哄骗地远走他乡，以为心上人负心再也不要她了。 　　后面儿子没了，人也惨死。 　　秦炎能跟薛玉燕好才怪，弑母之仇，更被说薛玉燕也从来没拿秦炎当自己的儿子，当初只是想利用儿子坐稳自己秦夫人的位置而已。 　　所有人听了这故事，都是一脸不敢置信。 　　“秦夫人……真的这么狠毒？” 　　“怎么会这样？” 　　“那可是她双胞胎的亲姐姐啊，也能下得去手？” 　　这薛玉燕得多恨自己姐姐，才能做出这种事情？ 　　不过现如今兄弟争家产争得头破血流，六亲不认地也不在少数，兄弟姐妹有时候甚至比外头的人更狠，插你一刀，把你扒地皮都不剩，也不在少数——亲情，血缘关系有时并不是什么可靠的保证，亲人之间的恶意，从来也不会因为血缘关系而消失。 　　神化，美化亲情，本来就是人的妄想。 　　这脆弱又坚韧的关系，有时候会成为一场噩梦。 　　☆、695 再见吧 　　当年薛玉珍，恐怕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双胞胎妹妹会这样害自己。 　　可能她到死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自己错过了怎样的富贵荣华。 　　甚至这些年，都没人知道，秦夫人原来还有个双胞胎姐姐，二十五年前，她就已经从所有人的视野中消失了。 　　只有小山县那些爷爷奶奶辈的人，还记得有这么个薛家，薛家有两个长得一摸一样的漂亮小姑娘，才知道——薛玉燕原来还有个跟她长得一摸一样的姐姐。 　　从那些老人嘴里，甚至依稀还可以探听到两姐妹的事。 　　薛玉珍从小文静乖巧，成绩又好，经常被学校老师夸奖，薛家夫妻也非常疼爱大女儿，经常夸奖她。相比之下，薛玉燕性格就显得敏感尖锐了些，成绩也不好，还经常让老师找父母谈话，被拿来跟姐姐比较，说她以后肯定没什么好前途…… 　　确实，后来薛玉珍考上了省会的大学，薛玉燕只考了个中专，就出来工作了，两人的差距越来越大。 　　她们二十出头的时候，薛家父母就因故去世了，更没有人管。 　　财帛动人心，为了大好前程，薛玉燕决定顶替自己嫉妒的姐姐，成为秦家正儿八经的夫人。 　　真正的“交换人生”。 　　现在回过头，看看这些真相，不可思议，又令人唏嘘。 　　会场中，久久无人说话。 　　她们被这一大堆的前程往事击懵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或者又无话可说。 　　就像小仙女说的那样，证据太简单了，去做个亲子鉴定就知道。秦炎不是薛玉燕的亲生儿子，那这中间肯定有鬼——是不是自己的儿子，薛玉燕会真的不知道吗？她早就知道了吧，所以才会有这样一番不亲近儿子的作为，还自己扭曲为严母的行径。 　　他们……都错信了人。 　　真的错了。 　　想起之前的谩骂和轻视，还有义正严辞地质问，都像是一场梦，一场不真实的梦。 　　想起来，就令人觉得羞愧。 　　如果故事就是如小仙女说的那样，那秦炎跟薛玉燕，完全是弑母之仇，怎么能原谅？ 　　人家还鸠占鹊巢享受了二十多年的荣华富贵，自己一家人全都被这个女人给害了，秦家更是门庭冷落，怎能不恨？ 　　“诶……现在，怎么办？”有人低声地自言自语。 　　“怎么办，实话实说呗，这事……估计是真的，跑不了了。” 　　他们也没脸再看台上的人，想起之前来的时候，一个个气势汹汹自已正义使者的质问，就羞愧地恨不得赶紧溜走，这脸打得，他们竟然也“助纣为孽”了一回，错怪了好人。 　　不过……小仙女他们当时的态度，实在是太让人生气。 　　现在，他们哪有资格生气啊，都没脸见人了都，人家没追究什么诽谤的罪名就不错了。 　　“更详细的讯息，会在公开庭审的时候公布。” 　　“现在真相已经大白，那么，发布会也就到此结束——各位还有什么问题吗？”素雪微微笑道。 　　台下的人有气无力地摇头：…… 　　“好。”素雪满意地点头，和台上其他三位大佬一同起身，“我们法庭上再见。” 　　吃瓜群众：……瑟瑟发抖。 　　完了…… 　　接下来，风水要轮流转了。 　　☆、696 生机 　　公开庭审还未开始，新闻就已经在群众之中闹地沸沸扬扬。 　　虽然这次媒体们来不及作速报新闻，都是简单出了几句话消息，回头就猛扎进去写长篇报道，将所有素材都整理了一遍，还包括发布会当天的所有过程，内容可真不少。 　　所有记者都卯足了劲地想要写出百万阅读量的报道来，谁都不肯认输。 　　当然……后果就是导致有些报道特别浮夸，原来没有的细节，也被写了上去。好在秦炎这边有在把关舆论，就是为了防止报道太过夸张，与事实不符，又引起大众的不信任。 　　但今天这波刚新鲜出炉的，已经够让人难以置信了。 　　反转，又是完完全全的反转。 　　新闻刚出来的一刻，不少人以为是记者在开玩笑而已。 　　这事情真是越扯越离谱了，原来只是道德上的争论，现在变成了谋杀案罗生门？！ 　　太夸张了吧…… 　　“叮咚——” 　　同一时刻，无数人的手机屏幕上弹出了头条新闻的消息。 　　标题各式各样，随即，但指向的事件内容，无非是“年度豪门案真相大白，反转惊人，现实版鸠占鹊巢，隐瞒而是多年的真相……” 　　点进去一看，就立刻被开头内容震瞎了眼。 　　“……今日发布会上联手公布了真相，秦夫人因欺诈罪和蓄意谋杀罪两项罪名被移交给警方，场面一度混乱，秦夫人两次晕倒在现场，目前暂时送往医院救治，待身体情况好转后，将参与公开庭审，具体时间未定，亟待公开。” 　　白领姑娘看着新闻，倒吸一口凉气，差点惊叫出声：“秦夫人……被移交给警方？欺诈罪和谋杀罪！她，她，这到底是什么鬼？” 　　“什么什么？你说谁移交给警方了，让我看看。”旁边的姑娘好奇地靠过来。 　　“就那个秦夫人啊，之前闹地很大的豪门恩怨，不是她儿子出面开发布会了吗，就小仙女那个男朋友——等等，小仙女好像也出面了！本来媒体还以为他们要出面道歉给个说法呢，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谁也没想到最后会以这种结果收场。 　　入狱的还是之前一直都被大众鼎力支持，甚至称她为“榜样母亲”的秦夫人。 　　这……太打脸了。 　　“真的假的，到底怎么回事啊，报道有说吗？”旁边的妹子也急急忙忙问。 　　“有有有，很长一篇呢，我发给你！” 　　…… 　　同样的情形还发生在许多地方，新闻一出来，就再次成为所有人讨论的焦点，这次甚至比之前事件刚发生的时候更加沸腾——谁也没想到背后竟然藏着这样一桩惊天大案。 　　一个麻雀变凤凰的女孩，竟然有这样大的野心，一步步蚕食了原本高不可攀的世家名门，将所有的一切拢于自己的手中，甚至连自己失踪的妹妹，都没有人去查探，因为除了她自己，已经没有任何人还能知道这件事。 　　蒋惠芬是个漏网之鱼，偏偏撞在了枪口上，却也成为揭开当年事情的重要线索。 　　“你看今天的新闻没，作孽啊，这个薛玉燕真是狠毒，怪不得对自己娃那么不好，原来压根不是亲生的……” 　　“这个秦家也是惨，娶了这么个媳妇儿进门，差点把整个家都给弄没了。我看啊，她老公肯定也是她给害死的，这个女人心怎么这么毒啊。” 　　“是啊，真是看不出来，之前我还觉得她儿子坏，诶，现在想想，人家孩子多委屈啊。” 　　…… 　　现在所有人都知道孰是孰非了，颠倒黑白的是薛玉燕，秦炎完全是被冤枉的，那些罪名压根就是不存在的，更别说让小仙女道歉什么的——她根本用不着道歉，就薛玉燕的作为，就应该直接呛回去。 　　想想之前那些义正严辞站在薛玉燕的那边的人们，口口声声说着“道歉”，“没良心”，“不会再信任”了，他们那样随随便便就可以否定另外一个人的不信任，这种人的信任，不要也罢。 　　听风就是雨，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倒戈了。 　　现在真相出来，有的人干脆当成之前的言论完全没发生过，有的则是低头认错了，而少部分黑酸还在坚持说“这种事情太匪夷所思了，绝对不可能，一定是买通记者乱编”，“现在是二十一世纪诶，还有人相信这种豪门奇谈，脑子都进水了吧，还欺诈，谋杀，还孩子，以为写小说呢”…… 　　他们本身就是“为了黑而黑”，又不舍得全民黑人的时候，他们当领头羊的风光，指哪儿骂哪，在现实生活中，哪能得到这种关注和力量，当然不想失去了。 　　不过这些黑酸都被小仙女的铁杆粉给怼了回去。 　　“怎么不可能？呵，电视都不敢这么写吧，记者敢写出来，就说明事情一定有其真实，你们就别在这儿跳脚了，没用的，人家清清白白的，怎么都喷不成黑的。” 　　“想知道是不是真的？太简单了，到时候真公开庭审，你们可翻脸不认人啊。” 　　“……说不是真的，那是你见的世面太少，我七大姑的姐姐的同学老公家里超有钱，省里排上号的那种，家里还是那种大家族，里边的事情说出来能吓死你！金钱权势面前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人一狠心，什么都做得出来。” 　　…… 　　现在粉丝们的底气可足了，路人都被打脸保持沉默不讲话了，这种形势下，黑酸的处境是真不怎么样，被铁杆粉丝们你一句我一句，喷地字都打不利索了——说来说去只有那么几句，没有对方的站得住脚跟。 　　渐渐得，黑酸也越来越少了。 　　甚至又带出了＃小仙女对不起＃的话题，是一些路人粉和粉丝跟小仙女的道歉的，之前让她饱受那么多争议和骂名，严重程度几乎可以记入她的演艺生涯，甚至很多人差点觉得，这次真的是小仙女走下坡路的开始。 　　没想到，柳暗花明又一村，没有就是没有的事情，最后还是挣出了一线生机——秦夫人锒铛入狱，小仙女身上的污名也就等于不存在了。 　　－－－－－－题外话－－－－－－ 　　谢谢紫魅妖妖妹子的99朵鲜花～谢谢冰雪顾城妹子的鲜花～ 　　谢谢一瓶辣酱妹子的鲜花～谢谢雪湘婷妹子的66朵鲜花～ 　　谢谢雪湘婷妹子的30朵鲜花～谢谢三月薄烟妹子的鲜花～ 　　谢谢187**8697妹子的鲜花～谢谢M？黎妹子的鲜花～ 　　谢谢Y遥不可及妹子的鲜花～谢谢小小小翼妹子的鲜花～ 　　谢谢梦魇150802妹子的鲜花～ 　　☆、697 救我啊 　　薛玉燕的案子，这几天一直闹得沸沸扬扬，让大众来不及关注别的。 　　甚至到公开庭审这天，再一次攀上了话题头条。 　　从发布会到公开庭审中间这一星期，素雪和秦炎也不是干坐着什么都没有做，警局那边也跑了好几趟，秦家那边的旧关系又拉回来几拨，麻烦他们回来当证人的——很多人早就不服气在薛玉燕底下做事，现在又知道这位根本不是正主，赶紧跑路才是正事。 　　薛玉燕落马，倒是让不少人侥幸逃离。 　　对于薛玉燕本人来说，这几天的时间，是人生中最大的噩梦。 　　别人不知道，但是她却清楚…… 　　即使是被送到医院看护的两天，她也被严密看守监视着，不是来自于警方，而是秦炎的人手。 　　果然，他们早就探到她的底了。 　　如今薛玉燕是插翅难飞，她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掌握了多少证据，但是恐怕已经知道了所有事情，包括没有公布给大众的细节。但光是明面上的罪名，就足够她判个无期徒刑了。 　　从高高在上的秦夫人，到如今面临审判的阶下囚，薛玉燕只觉得耻辱，厌恶—— 　　她不要这样的结局，这样的人生，她要风光，要荣华富贵。 　　为什么，为什么要把那些事情重新揪出来？ 　　他们都该死…… 　　当初就不应该留下这个孩子长大，那个男人死的时候，就应该把这个孩子一并掐死。 　　看，现在他报仇来了。 　　后悔吗，后悔也来不及了。 　　“……薛小姐，请诚实地回答我们的问题，我们需要详细了解事情的经过。” 　　“我不想回答。”薛玉燕冷眼看着。 　　“我们手上已经有充分的证据。”警官说了一句。 　　两相对峙。 　　薛玉燕却一点儿都不想提当年的事儿，一脸冷漠。 　　“好吧。”警方无奈，只能采取别的办法，将他们了解的情况，先从头降下来，“我们去小山县找你们家以前的邻居还有老师查访过，他们都说你们两姐妹的关系一般，你姐姐从小成绩好，乖巧，讨人喜欢，后来还考上了大学……” 　　“不！不要跟我说这些！” 　　薛玉燕压抑的火气再次被刺激起来了，跌落低谷的愤怒头一次找到了发泄的出口：“是，没错，我讨厌她，非常非常讨厌，凭什么她过得比我好，凭什么所有人都喜欢她。我只不过从她身上拿回点东西而已，她不应该一个人独占的！” 　　警官们面面相觑，好吧，有话说总比没话说好。 　　现在的薛玉燕，似乎不得不认清自己的处境，破罐破摔地碎碎念着当年的事…… 　　其实当年薛玉燕也意外怀孕了，但是怀的并不是秦家的孩子，而是跟外边的混混男友偷尝禁果，不小心怀上了。谁都明白，这样的后续，不会有什么好的人生。 　　她的男人不如薛玉珍找得好，她原本也没想跟那个混混再一次。当打听到薛玉珍那个相好的身份时，她便有些嫉妒了，凭什么她的人生，事事顺遂，从小老师喜欢，爸妈喜欢，连男人都找得比别人好，甚至要去做高门大户的夫人—— 　　她不服气，想着如果薛玉珍的男人，是她的就好了。 　　这个念头一起来，就不可自拔。 　　于是，她铤而走险了，先是挑拨离间了两人，让薛玉珍远走，自己则是去接触了秦家的少爷。得亏两人接触时间不长，那男人又不是个精明的，对上薛玉燕这个老油条根本没起什么疑心——现在想来，这个懦弱的男人，恐怕原本对薛玉珍，也未必有几分真心。 　　后头因为不经心，头三个月的时候，薛玉燕流产了。 　　她瞒了下来，又对薛玉珍的孩子动了念头，她清楚，世上只能存在一个秦夫人，薛玉珍绝对绝对不能再出现，但她也需要一个孩子来母凭子贵——怕瞒不过秦家的人，所以薛玉燕觉得拿薛玉珍的孩子来比较稳妥。 　　之前那么多年，薛玉燕也不是白跟三教九流打的交道，很快联系上了一些人帮忙，并做了交易。 　　中间，她一直在挑拨秦老爷子和儿子的关系，让老爷子没空盯着她。最后临生产期的时候，还缠着丈夫回小山县，在那里偷梁换柱，去母留子——而当年经手的医生，有的发现了她的意图，逃走了，有的则直接被灭口了。 　　蒋惠芬是薛玉燕当年的邻居，念书时的同学。 　　薛玉燕压根不知道蒋惠芬知道这事，或许是当年蒋惠芬偷听到了什么，却没想明白，直到来京城见到出现在公众场合的她，才明白了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自己撞到枪口上，才逼得薛玉燕对她动手。 　　或许是命…… 　　这个节骨眼上，虽然这么做很不明智，但薛玉燕还是太害怕了，怕夜长梦多，还是决定尽早把隐患斩杀。结果，真的如担忧的一样，当年的事情还是败露了——一败涂地。 　　…… 　　公开庭审。 　　秦老爷子也到场了。 　　当年的事情，他也一无所知，却是最直接的受害者，最后得知真相的时候——悔不当初，他们秦家，竟然被这么一个女人玩地团团转，差点一家三代全都没了。 　　还好，老天有眼，有生之年，还能看到这个女人遭受报应。 　　庭审上，公布了许多之前媒体没有公布的细节，包括薛玉燕到秦家之后的所作所为，听得众人目瞪口呆，连连惊呼，没想到真的还有这般心狠不择手段的人。 　　而薛玉燕呢，全程低着头，面上隐忍又冷漠，以及对这里深深的厌恶。 　　没有比这更讨厌的地方了…… 　　至于认错，她不会认错，只会认为，是因为自己当初做地不够残忍决绝的错。当时就不应该让秦家的人活下来，这样，哪还会有今天这么一桩事。 　　直到最后定罪离场的时候，薛玉燕看到站在人群中的叶先生，绷紧的情绪终于泄露了一丝挣扎—— 　　救我。 　　她用口型说。 　　叶先生戴着黑色毡帽和墨镜，沉默地点头。 　　－－－－－－题外话－－－－－－ 　　谢谢VIS宝宝妹子的鲜花～谢谢北极企鹅1997妹子的鲜花～ 　　谢谢风仪公主妹子的鲜花～谢谢冬宝1129妹子的鲜花～ 　　谢谢一念悠然妹子的鲜花～谢谢苏盛唐妹子的鲜花～ 　　谢谢爱看书的小菇凉妹子的鲜花～谢谢小咪大乖乖妹子的鲜花～ 　　谢谢我是你此生最美的风景妹子的鲜花～ 　　☆、698 嘀嘀咕咕 　　对于大众来说，薛玉燕的案子，只是茶余饭后的谈资。 　　但对于个别人来说，是人生一件重要的事终于尘埃落定，而不是无休无止。 　　秦家一段混乱的历史终于成为历史，接下来的秦家，才要渐渐恢复多年之前的荣光——薛玉燕走了，那么秦家的产业自然回到了秦炎的手里。 　　男朋友现在简直比以前还要忙上好几倍，素雪都不知道该做何感想。 　　素雪自己平时爱当甩手掌柜，虽然也忙，但是能不自己干的，就不自己干，她倒是整天忙着帮自己旗下的品牌宣传做得比较多——而且都是那种神不知鬼不觉的宣传案例，业绩还真就上去了。 　　等过几天她就要回去继续自己的演艺事业了。 　　国内呢，也将要有一番翻天覆地的变化，秦家的重心在国内，秦炎也是，再加上之前签了好几个项目的合同，都要开始运作……可以想见未来这一年会有多么忙碌了。 　　“你要不要多招几个助理？”素雪坐在秦炎的办公室，手托腮，嚼着水果糖问。 　　“你愿意来的话，我会考虑一下。”秦炎一本正经。 　　素雪撇撇嘴：“我的业务能力一穷二白，还是算了吧……” 　　“可不能这么说。”秦炎同学有反驳意见，“你要是愿意来给我当助理，让我二十四小时工作都行。” 　　素雪：“……我可不舍得让你二十四小时工作。” 　　“也是。”秦boss坚持凡事顺竿往上爬的原则，一脸理所当然，“至少得留八小时陪你睡觉。” 　　素雪抱着水果糖的盒子走近，伸出食指戳戳他左边的脸颊：“嘴巴这么甜，张嘴让我看看，到底偷吃了我多少糖呢……” 　　“嗯，很多。”秦炎乖乖张嘴。 　　素雪伸手掏了几颗水果软糖就要扔他嘴里去，差一点点，她突然撩开耳边的头发，俯身低头—— 　　“啵！” 　　素雪一手撑在椅背上，一手撑在沙发椅的把手上。 　　秦炎只呆了一下，就闭上了眼睛，反客为主，闷头亲了一会儿，分开，素雪顺势坐下，哦，这中间还有秦boss揽了一把腰的功劳。 　　秦炎唇边笑意浅浅，黑沉沉的眼睛微眯，额头相抵：“你怎么知道我平时都是这么偷吃的？” 　　“我当然知道啊。”素雪嘟嘴。 　　亲她还没反应，她又不是睡美人，不，睡美人一亲都有反应了。 　　“以后吃不到了怎么办？”秦boss有点委屈地说，亲昵地抱紧她，鼻尖蹭了蹭她的脸颊，嗓音压低了积分，沙沙的磁性。 　　素雪：“……不要诱惑我。”拒绝，拒绝。 　　秦boss一脸懵逼：“我怎么诱惑你了？” 　　“……少说话，你这声音，我耳朵都要怀孕了。”素雪嘀嘀咕咕地小声道。 　　秦boss：？ 　　“想这些做什么？耳朵怀孕算什么，真怀孕也不是不可以，嗯？” 　　秦boss一脸“你要想随时都可以”。 　　素雪：“……不，还是先耳朵怀怀吧。” 　　秦boss：啊，好失望。 　　他的能力明明完全不仅限于耳朵怀孕什么的。 　　－－－－－－题外话－－－－－－ 　　谢谢VIS宝宝妹子送的钻石～谢谢爱看书的小菇凉妹子送的钻石 　　谢谢贪吃蛇点点妹子的月票～谢谢tt200633妹子的月票～ 　　谢谢红颜紫陌妹子的月票～谢谢tulips009妹子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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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老爷子沉吟道：“笔记上绘记了与这块龙佩一摸一样的图案，先祖也是外出游历山水的时候偶然得之，说此物颇为神异，绝非人间之凡物，不可说，不可说，需等有缘人来到……先祖写得模糊，似乎有什么顾忌，还遗憾自己不是那个有缘人，不能再一次得到神迹的垂青。” 　　一通看来下，这记录还真是模模糊糊，有点欲盖弥彰的味道，想说实话，却又不能完全说尽，只能概括地说“神异之物”，“神迹”……但谁也不知道这些具体指的是什么。 　　作为家主，秦老爷子也不是没看过历代家主笔记中出现一些奇奇怪怪的灵异记载，涉及到一些超自然的，常人无法解释的事情，更何况，年纪大了，见的事情多了，神神鬼鬼，也不算稀奇了——反而要常存敬畏之心。 　　“以前有人试着找过这东西吗？”素雪问，这么好的宝贝，后面的历任者，是否有动过心呢？ 　　秦老爷子说：“有是有，只不过……首先这龙佩就被先祖藏起来了，就算拿到手，也不知道怎么用，还是一样的结果。” 　　“笔记上有记载先祖是从什么地方找到的吗？或许可以从那里入手。”秦炎想了下说。 　　秦老爷子点了点头：“的确有记载。不过已经过去几百年时间，早已物是人非，也极难找到那个地方。先祖在那里有了奇遇，说不定真的与那儿有关——你们，想去找找找？” 　　老爷子的最后一问才是关键。 　　奇遇不奇遇地，得他们想要，去找才成立，扔着这东西不管的话，它也只是一块再普通不过的玉而已。 　　秦炎先转头看素雪，询问她的意见。 　　素雪：“我没什么想法，现在也不急着要这东西，既然沉睡了几百年，或许继续沉睡下去比较好。除非……” 　　“除非有人起意，也打上了这东西的注意。”秦炎补了一句。 　　他们现在其实属于守护者的角色，然而怀璧其罪，这东西如果真的如先祖记载的那般，是神异之物，那还真有些烫手了。 　　“只要没人知道，它就是安全的。”秦老爷子说。 　　这事目前只有他们知道，还有形意门的人，不过形意门的人似乎也不知道这块玉到底意味着什么，薛玉燕之前也不知道，只是将它当作对秦家来说非常重要的东西看待——只要这些人别乱传谣，编出和氏璧一样的故事，就不会有人红眼盯上。 　　也不会发生怀璧其罪的事。 　　素雪眨了眨眼：“这么一听，感觉还是早点收拢在自己手里比较安全。” 　　不过他们两个年轻小辈，都忙地脚不沾地，自己的事业红红火火，哪有精力管先祖留下来的神异之物，比起着虚幻的不确定是不是先祖逗你玩的传承，还是自己踏踏实实挣来的事业更加有保障。 　　秦老爷子也知道他们忙：“我和孙先生可以先派人过去探探，再怎么样，自家的东西，还是得摸清楚——不然一不小心，被人端了老巢可不行。” 　　回头莫名其妙自家的传家宝被外人给拿走了，那不得冤死？ 　　素雪和秦炎都点头同意了，没意见。 　　就是秦老爷子如今能把孙崇拉入伙，可见不是一般的信任，早年两人虽然认识，但也未曾熟识。倒是现在，算半个亲家，孙先生名义上是素雪的叔叔，她的功夫是孙崇教的，更别说琴棋书画之类的东西，也都是孙先生教的。孙先生当年可是江湖第一的“先生”，风流天下闻，名声不是白来的。 　　－－－－－－题外话－－－－－－ 　　例假，躺尸中…… 　　☆、700 回海外 　　解决完国内的官司，弗兰科就催着素雪回M国。 　　“好了，事情完美解决了，海外的粉丝们正欢呼着等待你回归，还记得我帮你接的试镜吗？伍蒂的《疯狂新闻》、华纳的《闪电侠》、还有迪士尼新剧的非常规角色……”弗兰科列了一大堆片名，从制作和班底看，无一不强悍。 　　只是…… 　　《闪电侠》一听就不是女主戏。 　　迪士尼的新剧中非常规角色，那就是客串角色，同样不是主演。 　　伍蒂的《疯狂新闻》，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剧情，但这位导演算是素雪个人比较喜欢的导演，早年作品就一举夺得过小金人的最佳影片和最佳导演，作品大多以小人物的叙事为主，很少触碰大时代的题材，甚至还有不少都市喜剧。 　　这位导演的女主戏非常多，但挑人的标准……唔，很难琢磨。 　　他选的女主几乎都是自己缪斯一般的存在。 　　可缪斯的类型却是常常换。 　　青睐过非常文青寡淡的女主，也喜爱过风情性感的类型……相当难以捉摸，当然，这位导演本身就是难以捉摸的那一种，他对于自己电影的掌控力也很强，甚至经常参演。 　　所以，这位是三个选择之中最难确定的。 　　其他两个的电视剧选角，反而有更具体的概率可循。 　　“如果能拿下伍蒂的《疯狂新闻》，那我们可就走运了。”弗兰科一开始就瞄准了这个，给她加油打气。 　　“我尽量，不过我觉得你给我多挑一些是对的，这个我自己都没把握。”不是能力不行，而是你压根不知道这个导演想要什么样的演员，有时候甚至有点任性。 　　伍蒂这位导演几乎大部分作品都是自编导自演，这就让他对片子的掌控力极强。 　　弗兰科不愿意死心：“总要试一试，不是吗？这可是拿过小金人的导演，而且还在持续拿奖……虽然他的电影水平总是参差不齐，有些好有些坏，但说不定我们运气不错，这次是部经典之作呢？” 　　“……有这个概率。”素雪点头，“但是作为半个影迷来说，经典不是那么好出，哪怕戴粉丝滤镜也只能说，唔，这个作品作为粉丝的我来说很喜欢，没办法强求其它观众喜欢。” 　　弗兰科一脸“我不听我不听”，反问道：“你真的是半个影迷，为什么听到要试镜伍蒂的电影，一点都不激动？” 　　“……所以是半个。”素雪默默说。 　　弗兰科：“好吧。” 　　“我没在海外这段时间，网络上的评论怎么样？” 　　“还不错。”弗兰科随口一答，“国内的负面新闻对海外粉丝没什么影响，只是行业内有些意见而已。粉丝还是很支持你的，不过由于你的曝光地降低，最近你的媒体指数低了很多呢，在这样下去，就要继续销声匿迹了。” 　　在国外，很少有吃老本这回事，除非经典到可以流芳百世，一个出彩的角色也不能够让你永远流行。这个世界永远再创在下一个流行，永远不缺少才华这种东西。 　　“这段时间可能会有点空窗期，不过你愿意的话，我可以帮你接下杂志拍摄或者采访……”弗兰科摸了摸自己的小胡渣，“采访可能比较难，因为你现在还不算顶级的青少年偶像，之前或许可以，但是现在，热度降得太快了……” 　　－－－－－－题外话－－－－－－ 　　今天有点事情出门了…… 　　明天万更 　　☆、701 你的目标 　　弗兰科的话意味着…… 　　忙碌的工作要开始了，她到现在为止还没有绝对主角的角色，这并不是什么好事。目前M国影视圈许多大爆的明星，之前都是不知道打了多少年的龙套配角，碰到一个好剧好电影，当了主角，才真正家喻户晓。 　　所以，有机会，还是要当主角。 　　只有当了主角，日常虚红，才能变成real红。 　　虽然这种real红也只能持续一段时间，如果剧集被砍，不再出演，后面没有好的发展，人气也可能迅速flop，几年后消失地无影无踪，也是很常见的事。但那也是以后的事了，素雪现在连离real红都还远地很呢。 　　哪怕脱口秀也得做到xx秀那样，五年，八年，十年地办下去，才能成为行业和大众公认的优秀人才，长盛不衰。 　　素雪回m国第一个试镜约就是伍蒂导演的《疯狂新闻》，算是女主戏，都市奇幻喜剧。 　　虽然小人物小题材，听起来不怎么高大上，不过千万别轻视这样一部作品，它的导演可是M国家喻户晓的导演伍蒂——从他十七岁开始，至今已经成名四十载，从未落魄，从未失业，他是个任性的导演，自编自导自演，也不让任何制片插手自己的作品，相当令人羡慕了。 　　要知道作为电影工厂的好莱坞，有些电影，并不是导演一个人的功劳，而是整个流水线同时优秀作业的功劳，导演会收到多方的插手，让人很无奈。 　　伍蒂这样个人风格鲜明的导演，则永远将自己的作品攥在自己手中。 　　同时他又十几部作品提名小金人，获得小金人的更不少，至今仍在断断续续地获奖。 　　他有着毋庸置疑的才华。 　　哪怕偶尔发挥不稳定，毕竟保证一年1—2部电影作品的产出，几十年来始终如一，很不容易，不仅勤恳还才华横溢，大家也还是觉得，这个人很厉害。 　　《疯狂新闻》的女主角是新闻系的学生，为了调查一桩犯罪案，和导演伍蒂饰演的魔术师一同潜入上流社会圈调查真相，结果在调查的过程中，恋上了疑似凶手的英俊家族继承人……其中还穿插着女主从已故记者的鬼魂那儿得到调查的关键消息。 　　这并非恐怖片，轻喜剧，所以即使已故记者的鬼魂桥段，也是以喜剧的方式出现。 　　看起来这并非拿奖的片子，听上去像部游戏之作。 　　不过伍蒂导演从来不会为了拿奖而拍片，而是拍片后，不小心拿了个奖。 　　他的上一部电影，刚刚拿了小金人最佳原创剧本的提名，和金球奖五项提名。 　　不过，能够参演伍蒂导演的电影，总是有利无害…… 　　而且能有下一次合作也非常棒。 　　谁知道哪部作品又是小金人提名呢？ 　　“hey，什么？真的？好吧……我明白了。”素雪翻着弗兰科桌上的杂志，听到他的语气渐渐变得不太好，“意料之中。本来还想碰碰运气呢……谢谢你通知我，再见，好的。” 　　挂掉电话，弗兰科僵硬地转过身，看了素雪一眼，欲言又止。 　　“怎么了？”素雪停下翻杂志的手。 　　弗兰科摸摸鼻子：“伍蒂导演虽然非常优秀，但是他认识的出色演员非常多，又有自己用惯的演员……” 　　“他们已经决定好了？”素雪一点儿也不意外。 　　“你别难过。”弗兰科安慰道。 　　素雪：“……不难过。这个结果很正常，像伍蒂这样的导演，都拿过终身成就奖了，有的是大把演员想跟他合作，更别说他还有许多自己喜爱的御用演员。前阵子不是才有杂志采访说伍蒂导演现在的新缪斯是斯科丽吗？” 　　按他的惯例，一个自己喜爱的演员，不多用个几次是不会罢休。 　　上部片子他刚跟斯科丽合作愉快，作品成效也不错，这部不出意外，肯定是要继续合作的。 　　弗兰科叹气，耸肩，低声说：“我本来以为斯科丽未必有这个档期，她现在已经是炙手可热的超A咖明星了，想碰碰运气。” 　　斯科丽成名不是这几年的事情，早两年就提名过小金人最佳女主角，漂亮性感演技俱佳，棕色卷发烈焰红唇的美人，就差再来个作品拿个小金人封神——这种时候，自然要瞄准文艺片或者独立电影的导演，演些小成本片也无妨，商业大制作并不难接道，但好片子少有，他们可以为此做出一些牺牲。 　　比如自降片酬，推了别的电影，挪出档期。 　　演员们真的很在意拿奖这档子事。 　　对他们来说，商业大片反而是是拿奖之后附带的事。 　　跟斯科丽争？怎么可能。 　　伍蒂导演的首选当然是自己合作过的斯科丽，而Wendy，先别说她的演技如何，伍蒂导演知不知道她的名字，她甚至离好莱坞这个圈子还很远很远——远到像是两个世界的人。 　　伍蒂导演甚至是少有的被挑剔的法国人称作“M国电影界唯一的知识分子”的人。 　　最后，伍蒂导演肯定不知道她的名字。 　　或许还没看到试镜者的介绍。 　　但竞争对象是曾拿过小金人最佳女主提名的斯科丽……真是，让人完全无法生起任何不满。 　　只能说自己的实力还没有得到认可，也还没有足够份量的作品，走地还不够远。 　　之前的一切，仅仅是一个开头而已。 　　现实总是会很快让人认清状况，她现在需要的就是继续一步一步向前。 　　“亲爱的，这就是你的目标，有一天，你会和她一样出色的。”弗兰科说，“那时候会有无数导演指名要你来当女主角，就像现在——” 　　努力往上走，就会拥有选择的权利，而不是被选择。 　　现在，她还是在被选择。 　　“我会帮你再注意别的机会，现在，先准备另外两个更加有把握的试镜，这两个我相信以你的能力，应该没问题——最近电视剧也会出现一些固定的亚裔角色，对于观众来说，这很新鲜，而且唐人街那么多，屏幕上的确也需要亚裔的角色。” 　　☆、702 小姑娘的试镜 　　这两年电视屏幕上的亚裔确实出现得多了，但很少很少有当主角的，能成为固定常规配角，每集出现，还能有主线戏份，就已经算是非常成功了。 　　上次电视剧，素雪只是客串了一集，反响很不错。 　　这次弗兰科给她选的都是长期角色，虽然不是主角，也都是经常会出现的固定配角。 　　伍蒂导演的电影是没指望了，一口吃不成个胖子——所以，还是在配角上先慢慢磨着吧，看看那些当红明星的履历，哪个之前没打过十几次的酱油，最后熬到主角，都不容易。 　　迪士尼出品的剧向来都是面向青少年的，所以剧情基本都是励志青春活力的情景喜剧，也有家庭喜剧题材，素雪手里这部，就是一部典型的迪士尼家庭喜剧：《狗狗博客》。 　　简单来说，由一只会说话，半夜会偷偷在电脑上写博客的狗狗引发的家庭喜剧。 　　一家五口性格都非常有趣，女主角是还在上小学的人小鬼大的妹妹，她有个长得像童话里阿拉伯王子的上高一的哥哥……呃，素雪看了已经定下的选角，念高一的哥哥身高已经接近190，长得像二十岁——西方人长得也很着急了。 　　素雪要试镜的角色是剧中新搬来的邻居的女儿，设定就是非常受人欢迎的女孩，漂亮可爱，性格爽朗，还有点少根筋……毕竟情景喜剧，人物性格都有点夸张化。 　　这个试镜倒是安安稳稳，没有什么突然通知“人已经选好了”。 　　迪士尼的剧也很爱用新人小女孩，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而且会有上部剧的酱油妹成为下一部的女主角，人气高的话，还会拍专门的电影版——好吧，迪士尼的情景剧，就没有不红的。 　　因为全M青少年都会收看啊…… 　　迪士尼出品，就像迪士尼主题乐园一样，成为一个品牌了，这里打造了无数的青少年偶像，如今都已经大放异彩。 　　一个特别之处，迪士尼选的偶像，几乎都能唱会跳。 　　素雪这个配角，或许不用挑战这些。 　　当然，竞争还是非常大的。 　　谁让她去试镜的都是热门戏呢，跟上次GLEE的试镜一样，漂亮女孩非常多。 　　不过比起上回，这回大家见到她，都要祷告上帝了。 　　Wendy的出现让她们的胜算又低了好几分。 　　“很高兴见到你，可爱的Wendy小姐，你看起来很适合这个角色……”第一面，选角导演就给了很高的评价。 　　“谢谢，这对我来说是个好消息。” 　　选角导演还是挺满意这个人选的，说实话，光看外形，这位亚裔小姐绝对是非常适合所有一切漂亮popular女孩角色，长得就非常让人信服。他对Wendy还是有印象的，划定的等级是，小有名气，潜力暂定，就是她从来没演过情景喜剧，能够放得开吗？ 　　“你的英语真的非常标准，不过我们想听些更口音的英语，可以吗？比如一些台词？”选角导演提出要求，这是为了剧中的喜剧效果。 　　素雪：“……” 　　好吧，满足你的要求。 　　不就是要口音吗，就让你听听中式口音的英语吧。 　　“没问题。” 　　剧中哥哥女友的角色完全可以用完美女神来形容，一出场就是人人喜爱的女孩，还有点傻白甜，懂到哪儿都能享受漂亮女孩的优待。 　　开头第一次出场就是跟女主妹妹的聊天。 　　“……我喜欢你们的国家。”灿烂的笑容后，Wendy的表情带上一丝疑惑，然后很快变成仿佛意外收到礼物时的惊喜，“人们送我吃的，带我去沙滩玩儿，不管我走到哪儿，年轻小伙都会给我他们的号码跟电邮地址。” 　　这绝对不是炫耀，当然，也很容易变成炫耀。 　　说出这段台词时，一定要理直气壮，面对一连串惊喜礼物的由衷的高兴。 　　Wendy还不太习惯情景喜剧，尤其是迪士尼的情景喜剧，略有点夸张的演法，不过戏剧效果很好就是了……总之就是，要装逼而不自知，要装逼于无形。 　　喜剧看上去简单，没有太复杂的内心戏，但也要掌握好分寸感，不过火，有所节制的状态，非常重要。 　　Wendy的表演算是合格的，口音有了，感觉也有了。 　　……完全一个可爱的貌美傻白甜姑娘。 　　“cute！”选角导演赞许地点头，“Wendy小姐有养宠物吗？” 　　“没有，不过我一向跟小动物都相处地不错。”这倒是实话。 　　“嗯。”选角导演持续点头，因为角色有养宠物，到时候会有很多跟宠物接触的片段，“你的简历上写了许多乐器，不过剧本里有一个需要吹口哨的桥段……” 　　剧本里关于Wendy这个角色，设计了很多有趣的喜剧桥段，顺便揭示这个角色的“完美”和“全能”属性，不仅长得美还会画画会唱歌，还真是差不多啥都会了。 　　“我还可以用树叶吹曲子，口哨的话，没问题，需要我吹一下吗？” 　　“哦？那正好。”选角导演原来想，如果对Wendy比较满意，但是她不会吹口哨的话，后期配也不是不可以。当然，她本来就会的话，那就省去不少麻烦了。 　　素雪搜索了一下脑海中的曲库，然后…… 　　轻巧地吹了一曲《蓝色多瑙河》。 　　选角导演本来听了她一小段之后想说可以了，很不错，过了。 　　结果…… 　　结果还没问，Wendy就把这一段整个吹完了，还有个标志性的利落结尾，音调非常美，甚至还没有一点儿跑调。用口哨吹起来也有不同的韵味，或许是阳光零落下的蓝色多瑙河，非常美妙。 　　真是……出乎意料地优秀啊。 　　完全超出意外。 　　选角导演忍不住鼓掌：“很棒的才艺，Wendy，你的口哨吹得太美妙了了。” 　　他现在总有种妮娜这个角色，完全是为Wendy量身定做似的。 　　漂亮，可爱，啥都会。 　　现在看来，她会的还真可多了。 　　“你会画画吗？” 　　“会一点……还要画画？”素雪疑惑，她试镜的不是一个偶尔出场的配角？还要现场作画？ 　　“不，当然不，当然你愿意的话，可以试试。一般来说，我们会让道具组准备。”画画要花费的时间太久，当然不可能现场拍摄，需要的话，都是提前画好，然后拿来用的。 　　☆、703 比分 　　选角导演友善地告诉Wendy之后有确切消息会通知她后，她便离开了。 　　离开之后她还要准备明天《闪电侠》的试镜。 　　与迪士尼的情景喜剧完全不同的超级英雄剧集系列，DC和华纳共同出品，品质保障——一般来说超级英雄剧集制作精良，很少有糟糕的出现，再怎么样还有电视台收视不好就要砍掉不续订的规矩在，电视剧的质量保障已经在了。 　　“知道吗，《狗狗博客》和《闪电侠》差不多同期播出。”弗兰科坐在沙发扶手上，翻着各大电视台的日常表说，“如果能同时选上的话……” 　　话题性至少有了。 　　这两部剧不出意外的话，都能大热，一个抢占青少年市场，《闪电侠》的受众甚至更大众些。因为Wendy现在只能出演配角的缘故，一部剧肯定捞不到什么话题，但是两部剧，意义就不同了——上升的姿态已经非常明显了。 　　而且尝试多面角色，也不容易被定型。 　　如果说《狗狗博客》里Wendy扮演的角色还是个“高中小姑娘”，那么在《闪电侠》里，她要扮演的则是感情纠葛复杂的成年女性了，闪电侠喜欢的人，未来的妻子，不出意外，这个角色会贯穿始终，原著党可不会允许随意篡改闪电侠的妻子。 　　《狗狗博客》里Wendy的戏份其实很少，偶尔需要的时候出来几集，算是比较多的客串？ 　　《闪电侠》则不同，第一季里，她几乎是每集都在。明天的试镜，她可不能拿今天“小姑娘”的面貌去面对了，这个角色真的非常重要。 　　当然，打扮地太隆重也有些过犹不及。 　　比起面试《狗狗博客》时的清汤挂面，今天Wendy化了淡妆，丝绒西柚色唇釉让人看起来气色极好，精神焕发，不规则露肩白衬衫，米色烟管裤，露出脚踝，纤细利落，头发稍微剪了一点，没有刘海，干净地偏分，大波浪卷发——另一种美。 　　去面试的时候，差点连选角导演都没认出来。 　　所谓人靠衣装，发型和妆容也很重要，变个发型服装，感觉就完全不同了。 　　“Wendy小姐？……您好。” 　　选角导演也是懵逼，说实话，Wendy完全不在他们选择范围的名单之内，原本她给知道她的大众的印象，就是美丽女神级别的人物，再者她身上少女感更重一些。他们想找的明明是更成熟热辣些的女性。 　　当然，这个形象并没有完全固定，很早之前电影版的《闪电侠》中妻子的角色是个精灵可爱的白人姑娘。但是目前都有硬性规定，电视剧或者电影里不能只有白人，要聘用多种肤色族裔，否则就是种族歧视，这个帽子一安上…… 　　Wendy的亚裔身份也算是有益。 　　“真是意外，不过欢迎您，Wendy小姐……” 　　面试中。 　　…… 　　…… 　　素雪回M国的消息，过了几天才在华国网络上爆出来。 　　国内的粉丝们倒是已经习以为常，他们知道素雪签约了CAA，以后发展重心肯定是放在海外，他们也指望着偶像打入好莱坞呢，自然是鼎力支持的。 　　现在国内的事情结束不久，她就立马回去了，肯定是因为那边有工作。 　　国内的大众都开始猜测起，小仙女的下一个工作到底什么，会在什么作品里见到小仙女。 　　希望是主角，不过……似乎有些渺茫。 　　上次客串《GLEE》都只有一集，小仙女演的那么好，编剧竟然没有给加戏，这不科学？！ 　　“想要小仙女下回就演电视剧电影主角，拿奖拿到手软，左手金球右手小金人，我这辈子就圆满了，与有荣焉啊！” 　　“想……太美，现实点，醒醒吧，姐妹！我只希望小仙女这回能接个固定角色就行，上次就一集啊！一集！国内没得看就没得看吧，都到国外了，求多给我们点福利啊！” 　　“《GLEE》那集我已经看了一百遍了，太好看了，小仙女不演戏简直就是人类的损失（我觉得。” 　　“下一部估计还是电视剧吧，或者在电影里打打酱油？CAA的资源那么好，可不能白签……诶，话说回来，还是下次猴年马月才能看到小仙女啊。” 　　网络上粉丝们望天长叹等偶像出镜的时候，偶像也正在为了出境做准备呢。 　　“嗯，有消息我们会通知你的，Wendy小姐，谢谢你来参加试镜。”选角导演摸摸在名单上做下标记。 　　素雪扫了眼，便自如地离开了。 　　在她离开之后，所有人都试镜完之后，选角导演，导演还有编剧坐在一块儿，开了一个会议—— 　　关于闪电侠的妻子到底应该选择谁。 　　导演更心仪另一位拉丁裔的女演员，黑发，巧克力肌肤，五官轮廓的深邃程度和Wendy差不多，这位拉丁裔祖上也是混血混了无数……风格上来说，这位拉丁裔的女演员更M国式的开朗美丽，而Wendy则是东方和欧洲式精致的混合。 　　“我更喜欢帕娜。当然，Wendy也让我很惊喜……她已经不是个小女孩了。但是两人给人的感觉并不相同，她们都很吸引人，帕娜的性感是很外向的，Wendy显然是更东方内敛的暧昧感觉。”如果导演知道一个华国词汇的话，就会知道，那种形容应该叫妩媚。 　　不过导演的个人取向，显然更喜欢帕娜这种。 　　女编剧有不同意见，电视剧行业，编剧的权力是非常大的：“我更看好Wendy跟闪电侠擦出的火花，我觉得他们会很搭——而且Wendy的演技比帕娜好，你没有发现吗？她的眼睛非常漂亮，也非常吸引人，还有故事。” 　　编剧更被Wendy吸引。 　　比分，一对一。 　　剩下选角导演…… 　　☆、704 叫他过来 　　导演和编剧齐刷刷看向选角导演：“里克，你的意见呢。” 　　选角导演：“……” 　　里克耸肩：“我觉得她们都很好，帕娜应该是我们原来最想选的，不过Wendy出现之后，我们好像都被她吸引过了，将她放进了候选名单里，这很不寻常。” 　　导演顿了一下，眼睛微眨，算是默认了。 　　他对Wendy也是认可的嘛。 　　本来以为完全没可能，也完全没想过这个人选，但是见过之后，却发现她的可塑性非常非常强，而且很有个人魅力——这就让人有点难选了。 　　最后他还是坚持了拉丁裔的帕娜，亚裔太有挑战了。 　　哪怕这个亚裔长得挺混血的。 　　“我觉得Wendy是更好的选择，她能为这个角色增色许多许多，会让剧集更好看，更有感染力，观众会更喜欢闪电侠妻子这个角色。我们都能选拉丁裔了，为什么不能选亚裔，第一版的闪电侠妻子还是一个白人——我喜欢Wendy的魅力。”编剧也非常坚持。 　　导演还在思考……他稍微有点动摇，可是帕娜，原来的选择更好？ 　　选角导演默默说：“其实，我个人来说，我更喜欢Wendy，她让人很亲近，这种人一般观众缘都非常好。她也确实很有魅力。” 　　二比一。 　　编剧盯着导演，等他最后的选择。 　　但他还是迟迟做不出来：“好吧，再给我点时间，我需要去问问他们。” 　　他所说的他们，指的是“制片人”，他们也有很大的权力，闪电侠的妻子这个角色，虽然没有绝对主角闪电侠的戏份吃重，但是身份上，还是很重要的，处理不好的话——可能有一部分观众反对。 　　亚裔这个确实太挑战了点。 　　决定还要迟几天才能做出来，导演也直接去找制片讨论了，制片人乍一听到，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的是哪个Wendy？” 　　“就是上过《厨艺大师》，还客串过《GLEE》，引起过许多讨论的那个亚裔女孩。我们在她和帕娜之间选不出来，里克和编剧都更喜欢Wendy，可是……我觉得帕娜也很好。” 　　制片人敏锐道：“你动摇了。其实你也想选她，对吧。” 　　“……好吧，我只是想想，但是这个挑战太大了，我怕观众不能接受。”导演的顾虑是这个，问题还是在于东西方的面孔，会不会有点出戏。 　　“我明白你的顾虑。让我先看看试镜的录像，我会告诉你我的选择。” 　　制片人也不是一个草率做出选择的人，这部超级英雄剧集非常重要，他们都想将他做到最优秀。 　　“好的。”导演把试镜的录像放给他看了。 　　制片人看着，开了句玩笑：“说实话，或许我们可以把格兰特叫来，让他看看，他想要谁当他’未来的妻子’。” 　　格兰特就是饰演闪电侠的男演员，帅气小鲜肉一枚。 　　之前也是一直跑龙套，打酱油，这次在试镜中被选上当主角，也算是混出头了。 　　导演竟然还认真思考了下：“那我叫他过来……” 　　－－－－－－题外话－－－－－－ 　　来不及了！ 　　☆、705 你选谁啊 　　格兰特，俊俏标志的M国小伙一枚。 　　不过不是那种肌肉发达的阳光男孩，而是棕色短发身量修长理科男气质的小伙，看起来还有点腹黑。当然，性格并非如此，但他长得的确可以演那种斯文败类的角色。 　　能当超级英雄，颜是绝对没问题的。 　　这也是格兰特第一次担当电视剧主角，对他来说，是机遇也是挑战，某种意义来说，他也算是新人，目前快从新人的门槛跳出来了。 　　由于角色要求，最近他都在疯狂锻炼，进行体能训练，为了片中大量的打斗场景做准备。 　　突然接到导演和制片的电话，他也觉得很意外。 　　竟然是让他去看看，他“未来的女朋友”。 　　唔……是闪电侠的未来女友。 　　剧本里这个角色第一季还不是闪电侠的女友，是闪电侠全程暗恋人家。 　　格兰特匆匆忙忙赶过来了，现在他将是最后一个做选择的人——到底是拉丁裔的帕娜，还是亚裔的Wendy？说实话，他也很难选择好吗，作为当事人，好像有点不好意思。 　　“可以知道你们选了谁吗？”格兰特说出自己的答案之前，先问了一句。 　　制片人看了眼导演，示意他先说。 　　导演：“……帕娜，当然，Wendy也很好。格兰特，你呢？” 　　按照往常的惯例，不出意外，女友这个角色选巧克力肌肤族裔的可能性非常大，一来避免了种族歧视，二来帕娜确实符合标准，靓妹，而且相当Hot。气质和身材上，帕娜绝对是性感挂的，但也没到性感尤物的地步，顶多走在路上，会有人向她吹口哨的程度。 　　另外，就是只有很少数的情况下，才会选择亚裔——很少很少数的情况，事实上也没有那么多年轻样貌都刚刚好的女性亚裔演员。 　　格兰特抿唇想了想，不太确定地说：“她们都很漂亮，不过我更喜欢Wendy。” 　　“你之前听说过她？”导演问。 　　“……是的。不过我可不是她的粉丝，只是我之前也客串过《GLEE》。”从这个角度来说，格兰特或许本来就和Wendy更亲切些，选她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在Wendy的确有这个候选资格的时候。 　　当然，还有一句话格兰特没说，他觉得Wendy的演技比帕娜好多了。 　　帕娜虽然是大家认为饰演闪电侠妻子也无功无过的hot女孩，但是试镜里她扮演的形象，看起来太傻白甜了一点，从小被家人关爱着长大，没有经历过任何挫折，一张白纸般天真，很脸谱，情绪表演也有点夸张——虽然编剧本来也没想太深度打造这个角色。 　　帕娜的表演只能说合格，格兰特觉得还不如自己。 　　相比之下，Wendy的演技要好得多，连带着“闪电侠喜欢的女孩”这个角色，都变得更加有层次细腻起来。她对角色有自己的理解，而且看起来很真实，让这段暗恋更加扑朔迷离，又能够刺激带动观众。 　　制片人笑了笑：“看来我们已经可以做出选择了。” 　　导演摊手，表示没有意见。 　　制片都发话了，他也不是一定要据理力争，风险也可以从别的方面补偿回来，不是吗。 　　只有格兰特还摸不着头脑，所以最后到底是选择谁？ 　　这个答案…… 　　大概只有公布阵容的时候，观众们才能知晓了。 　　…… 　　《闪电侠》是CW电视台今年投资最大的一部剧，不是一般的情景喜剧可以比拟的，特效制作都是冲着电影标准做的，注定要烧钱。但是为了收视率，这些都不算什么，更精湛完美的画面，才能吸引到更多的观众，剧本情节更是精打细磨，力求抓住每个观众的眼球。 　　另外，主角们的颜值，绝对经得起考验，哪怕是剧中的大反派。 　　男女主角就更为重要了。 　　虽然女主角的作用往往是搞事吸引火力和感情线…… 　　经常让观众又爱又恨。 　　正式播出前，官方首先公布了闪电侠单人的宣传海报，也就是个格兰特扮演的闪电侠的特写海报，超级英雄人手一套的特色服装，酷炫帅，耀眼的红色头盔，激动地粉丝们连呼期待，原著粉也友善的表示，会期待一下首播。 　　“格兰特看起来很不错。” 　　“我爱格兰特！我爱巴里！期待闪电侠！”这位疯狂的少女想必原来就是格兰特的死忠粉。 　　巴里是剧中闪电侠的名字，巴里·艾伦。 　　“想知道巴里的妻子谁来演，希望是个漂亮的辣妹……” 　　“考虑一下从《GLEE》里面选一个，桑塔纳或许不错？”说的是《GLEE》里面啦啦队的拉丁裔美妞，那位长得倒是比帕娜好看多了。 　　三天后，官方推特公布了各个角色的定妆照。 　　粉丝们就靠着这些任务定妆照，来推测剧情和任务关系，不过看来看去，好像少了点什么？ 　　“没有女主角？” 　　“闪电侠的女朋友/妻子呢？” 　　“或许官方想给我们留个惊喜……” 　　“官方突然来这么一手，我有点紧张，感觉最后结果会让人非常惊喜or惊吓。” 　　“……官方想干什么。” 　　反正官方想干什么都不告诉你们。 　　片方主要还是考虑到怕观众先入为主不接受，所以暂时不公布演员，另外，这也是个不错的营销策略，不是吗？自带话题性。 　　目前看起来效果非常不错。 　　“嘿，看，伙计，网上都在讨论闪电侠的妻子到底是谁，我想他们绝对猜不到。”选角导演乐呵呵地说，“她们现在已经猜遍了所有在DC电影电视剧里客串过的年轻女演员，还投票选出了心中最理想的闪电侠妻子。” 　　导演瞄了眼，不置可否：“网友们可真闲啊，反正他们也猜不着……” 　　首播的时候，希望他们可别太“惊喜”才好。 　　网络上的猜测似乎已经有些不受控制，甚至连不少B咖明星都猜上了。 　　可能是觉得官方备了个大礼要送给他们，脑洞太大，堵不上。 　　“不过有这种热度是好事，千万别让人把消息传出去了。”导演咪了咪眼道，这种话题性最好保持到剧集首播，然后一飞冲天。 　　☆、706 做到了 　　《闪电侠》首播。 　　作为今年的超级英雄巨制电视剧，还未开播，就引起了广泛的关注和讨论，首播时，在电视机等待观看的观众就更多了。 　　开篇遍直入主题，紧紧抓住了观众的心。 　　如果说格兰特的闪电侠是意料之中，那么女主担当……就是意料之外了。 　　身为法医助理的巴里·艾伦，在自己的工作间帮助警官调查最近的银行抢劫案，这个时候——他暗恋许久的女孩，同时也是他的青梅竹马，艾瑞斯妹子出现了。 　　因为他们约好了，她要陪巴里去星城实验室看一场关于物理实验的发布会。 　　女主角的第一次出场！ 　　观众们还是挺期待的，这可是从开头到现在，除了男主闪电侠去世的母亲外，第一个出现的年轻女性角色，而且官方之前还一直没有公布——闪电侠未来的妻子！ 　　虽然女主角的戏份不是最重的，但每集总要出来一回，并且负责感情线，观众当然还是希望这个角色选的演员能够让他们满意。 　　人未到，声先至。 　　“OK，我已经准备好要看……唔，原子碰撞什么的了。” 　　漂亮又温柔的声音。 　　镜头转换，从帅气的巴里小伙脸上，切到了本剧的第一女主角。 　　完美完成了，从观众内心“帅帅帅”的os，到“美美美”的os的迅速切换。 　　“Wendy？！” 　　“Wendy女神？！天哪，竟然是Wendy！” 　　有人认出来了，有人没认出来，不过……反应却是差不多的。 　　认出的是惊喜＋惊艳，没认出的，就是愣了一下，然后惊艳。 　　演员选地不同，相应地风格上也有些许偏差，比如服装，如果是帕娜来演，服化的工作人员会为她准备许多暗色系或者颜色鲜亮的衣服，但是来的是Wendy，so…… 　　出场第一套服装就是滑领的白色兔绒毛衣，oversize，相当宽松，就是领口特别大，已经滑到差不多一字领的模样，露锁骨，但是完全不露胸，毛衣边角塞了一半到紧身小脚牛仔裤里，拉高腰线，衬地她的腿又直又长。 　　整个搭配上松下紧，小露香肩，头发全都挽了上去，留下几缕。 　　即使再挎个休闲的宝蓝色饺子包，依旧娇俏慵懒，还有点暧昧的捉摸不透的妩媚。 　　就算拍室内戏，没用任何过分柔光灯，整个环境氛围的光线都偏黯淡，Wendy依旧在镜头前漂亮的不像话——不过她这个角色第一基准就是要好看啊。 　　“……不得不说，剧组选地演员真fu＊k好，艾瑞斯出现的时候，简直整个画面都亮了n倍，巴里永远没电的小破工作间都blingbling闪闪发光了。” 　　“妈基突然有点嫉妒闪电侠？！” 　　“……试问谁会不喜欢这样的艾瑞斯呢？我是说Wendy，我要是闪电侠，我也绝对死心塌地暗恋这姑娘？” 　　“虽然有点意外是亚裔，却是很意外，但是有种理所当然地’闪电侠一定会喜欢这姑娘’地感觉，好吧，我认同这个角色了。” 　　…… 　　开场的这场双人对话很有feel。 　　Wendy对巴里说自己特地推掉了约会才能陪他去星城实验室，顺手吃了他一根薯条。 　　结果被暗搓搓不高兴的巴里拿走了薯条：“hey，别碰我的炸薯条。” 　　嫉妒了…… 　　嫉妒了…… 　　后边Wendy继续跟巴里吐槽自己最近忙论文压力太大，一直吃高热量的食物解压：“……今天我已经吃了两顿甜甜圈了，不知道你有没有看出来，我现在都快变成松糕型女人了。” 　　这话基本等于女人在跟男朋友随口吐槽“我觉得自己最近胖了”一样的话。 　　不过这个时候Wendy扮演的艾瑞斯，还只是把青梅竹马的巴里当成最好的朋友，家人。 　　但是她来连吐槽的时候带着一股认真、可爱的劲儿。 　　中间的各种表情细微变化相当丰富，而且恰到好处，相信就算是日常生活中你也会想听这么可爱的姑娘跟你吐槽的，而且全程面带微笑——因为巴里现在就是这种模样。 　　顺便回应了Wendy的自嘲，以一种无比认真的语气，看着她的眼睛说：“不，你看起来很美。” 　　害羞又仓促。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Wendy无比迅速翻了一下的白眼。 　　以及在这之前几秒，快地几乎让人很容易忽视的抿唇，凝视，顿在巴里德身上，淡淡的一瞥，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很快，疑惑布上双眸，飞快掩去——最后，才是平日里她跟巴里相处的模样，她已经无比习惯这个青梅竹马的甜言蜜语，却从未放在心上。 　　但有的时候，她似乎恍惚感知到了，那几分掩藏的真心。 　　就像刚刚巴里说“别碰我的炸薯条时”，Wendy脸上也出现了短暂的困惑和思考的神情，不惹人注目的停顿之后，才开始仿佛若无其事地吐槽起她的论文—— 　　没有见过对比的观众，并不知道Wendy的表演意味着什么。 　　但是如果他们看过另一个候选人帕娜的试镜，就会知道Wendy多了什么。 　　情绪的自然过渡，并且赋予角色更深层次的伏笔面貌。 　　和Wendy对戏的格兰特最懂得这些，这也是当初他从两个女孩的试镜中看到的不同：帕娜的演技缺乏恰当的过渡，每种情绪的表现都非常突兀，就令角色显得平板，角色也不那么讨喜……比如，看上去没那么聪明。 　　而Wendy演的艾瑞斯，看上去就比较智商在线了。 　　她看起来很敏锐。 　　虽然导演并没有这样要求，但是她确实让这个角色更丰满了。 　　也让闪电侠跟艾瑞斯更有火花。 　　爱情就是要互相推拉才好看，完完全全的单恋，一点儿也没有火花，缺乏激情，总有些乏味。 　　两个人之间总要有点说不明道不清的暧昧，隔着几层窗户纸，才会让观众抓心挠腮。 　　现在嘛…… 　　看起来他们的确做到了。 　　－－－－－－题外话－－－－－－ 　　还有一章来不及发……＝＝明天上午再发吧 　　☆、707 非常紧张 　　巴里认真地告白：“不，你看起来很美。”之后，别过脸的复杂表情，让观众动容。 　　可怜的小伙子，默默暗恋着喜欢的姑娘，她却不为所动。 　　而Wendy所扮演的艾瑞斯，那转瞬的神情，却让观众心里升起了一点微渺的小火苗——也许她是明白的？也许她已经明白了？这可真是个好消息，或许她也有点喜欢闪电侠？ 　　总之，两人的表现让观众蠢蠢欲动。 　　毕竟双向暗恋，总比单向暗恋更带感。 　　经常会出现围观的人急地不行，可是两个当事人偏偏不紧不慢，看地观众恨不得冲到电视里面，强按着他们两个，帮他们互相表白。 　　帅气英俊的格兰特和娇俏妩媚的Wendy多么般配啊…… 　　唔，他们说的是闪电侠巴里和艾瑞斯。 　　DC做了一个非常正确的选角。 　　第一集开头感情戏的悬念已经抛下了，而且成功让观众们喜欢上了男女主角，这可真是难得，他们爱女主角一点儿都不比爱闪电侠巴里少。 　　首集的感情戏份量还挺重的。 　　总之巴里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就要表白了，结果被Wendy一脸认真地“希望他找到真正爱他的女孩”给堵回去了……观众都替巴里心塞，追妻路漫漫啊。 　　然而Wendy的表情，却让他们觉得，这个拒绝似乎没那么简单。 　　巴里的表白并没有完全说出口，却被Wendy给打岔了，她看起来似乎并不是完全不明白，更像是下意识地先拒绝，似乎困惑担心着什么——或许她只是还没做好准备，意识到巴里似乎喜欢她这件事情，而这个时候，观众也不得不相信，Wendy这个时候还没喜欢上巴里呢。 　　那种感情，还停留在友谊，亲情的层面，又或者，她自己还没意识到这是爱。 　　只能以后再见分晓。 　　……感情线是越来越有看头了。 　　不过，更刺激地还在后面。 　　在星城实验室的发布会上，Wendy的包被小偷抢走了，巴里去追赶小偷，惨遭小偷攻击，最后小偷被Wendy父亲手下的警官埃迪抓获归案。 　　两人跟着回了警局，Wendy随口问了句这个抓到小偷的埃迪是谁。 　　巴里还用纸巾堵着自己的鼻血，回答道：“他从基斯顿转来的，几周前刚过来的，埃迪·特恩。” 　　Wendy挑眉，微微颔首，转过脸，上身后靠，慵懒随意，散乱的长发披在圆润的肩头，微微露出耳畔的珍珠耳钉，妩媚的眼睛淡淡扫向埃迪——这位新转来的警官，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哦——” 　　“帅仔侦探啊。” 　　唇角勾出轻快的笑。 　　PrettyBoy这个词，从Wendy嘴里说出来……耳朵都要怀孕了！ 　　试问哪个男孩不想从她口中得到这样一句称赞呢？ 　　而她漫不经心的模样，简直该死地迷人！ 　　镜头一转…… 　　帅气的闪电侠巴里小伙，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并不简单。 　　竟然夸别的男人是“帅仔侦探”！ 　　有种不祥的预感…… 　　Wendy转过头来，解释了两句：“我爸是这么说他的，说他抓到人还会做个记号。” 　　下一句立马接上—— 　　“不过是挺帅的，恩？” 　　最后的问号是问巴里的，然而巴里小伙听到只是默默叹气翻了个白眼……外加有些失落。 　　看得屏幕外的女粉们心疼地要命，巴里小伙子连失落的样子都这么帅？ 　　为什么Wendy你不喜欢他？ 　　为什么？ 　　为什么？！ 　　你真的不喜欢他吗？ 　　而男性观众们则纷纷表示感同身受： 　　“如果我是巴里此时此刻我已经心痛地万劫不复了？” 　　“巴里：嫉妒！哪来的帅仔侦探！有我帅吗？” 　　“我可能会考虑下班后同这位帅仔侦探好好谈谈，巴里，感觉到危机在靠近了吗？” 　　…… 　　后面的剧情急转直下，巴里被某种神秘能量闪电击中，昏迷九个月，获得了超能力，而在他醒来后，意外知晓了Wendy已经跟埃迪在一起了——九个月的时间可以改变很多时间，巴里昏迷的时候，Wendy一直在医院守着他，而有时候是她父亲过来，有时候是埃迪来代她父亲的班。 　　一来二去，两人接触多了，就在一起了。 　　后面大半集二十多分钟就没Wendy什么事了，主要都是闪电侠巴里抓坏人的剧情。 　　当然……还有不少观众后半程看的时候还念叨着Wendy演的女主，刚被感情戏吊起胃口呢，后面就没了！竟然还成了，成了埃迪的女朋友……看来闪电侠的追妻路漫漫啊，编剧不只要在主线剧情上吊观众的胃口，还要在感情戏上吊观众的胃口。 　　第一个坏人被击毙。 　　首播结束。 　　接下来就是看收视率跟口碑的时候了，口碑决定接下来的收视率，有多少观众愿意留下来看这部剧。剧组的拍摄很赶，基本是边拍边播，首播的时候，全剧组都呆在一块儿进行拍摄。 　　对于第一次出演主角的格兰特来说，压力非常大。 　　如果成绩不好，他觉得自己可能需要反省。 　　对Wendy来说呢，她也是第一次出演戏份这么重的配角，还是女主角，超能英雄的妻子。虽然说不需要太过出彩，但是谁不希望自己的角色能够得到观众的认可呢——总不想被扔臭鸡蛋吧。 　　剧组其他工作人员就更别说了，收视不好，投资就要打水漂，更别说下一季。 　　导演和制片也是超级超级紧张的。 　　剧组此刻的气氛，忙碌又紧张…… 　　☆、708 灰蓝色眼睛 　　外界也有许多媒体在猜测《闪电侠》首播的收视。 　　比如各大媒体网站，还有个大杂志报纸，都对今年阵容声势最强大的超级英雄剧集，投去了关注的目光——DC和漫威这几年的斗争，一直让人津津乐道，前几年漫威几乎完全掩去了DC的光芒，DC这几年都在试图翻身。 　　这次的翻身仗打得如何呢？ 　　令人期待。 　　虽然他们个人对电视剧的观感不错，但撰文还是要看事实说话。 　　超能英雄的亚裔女友能否被观众接受？ 　　格兰特的闪电侠巴里是否让粉丝们满意，觉得情节是否够紧凑，精彩？ 　　DC能不能靠着这部《闪电侠》翻身？ 　　一切，都要来看数据说话。 　　“真希望收视率的数据快点出来，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写报道了……有许多户话想要说。”在大兴媒体网站任职的马丁忍不住说。 　　同事琳达也十分认同：“我也是，这个演员阵容很值得写一些，格兰特可真帅气，哪个女孩会不喜欢闪电侠？没有。不过大众的口味有时候总是令人无法猜测。” 　　男主角格兰特和女主Wendy都是新人。 　　新人出演大制作，他们的演艺之路，也牢牢系于这部剧上。 　　一夜爆红，也不是不可能。 　　…… 　　剧组。 　　“hey，伙计们！”戴维导演突然站起来大喊了一声，面色沉重。 　　剧组所有人都是一激灵，回过头，看向导演，却在看到他的脸色时，忍不住哆嗦，怎么看导演的脸色觉得是个坏消息？ 　　一时间，大家都有些忐忑，没有人敢说话。 　　Wendy跟格兰特坐在一块儿，手里捧着热咖啡，格兰特那杯没加糖也没加奶，因为他在健身，要锻炼出好看紧致的腹肌——素雪就没有这么烦恼，不过她也不太爱喝咖啡。 　　导演突然出声，让两人都顾不上手里的咖啡了，直直地盯着导演。 　　饶是Wendy大风大浪都见过，现在也莫名有点紧张，像等着老师出成绩的小学生，就怕拿到一个令人难过的分数。 　　“我刚刚收到了关于收视率的消息。”戴维握着手机慢条斯理地说。 　　这么一说，大家心中又是一紧。 　　想问又不敢问…… 　　Wendy侧眸瞥了眼格兰特，轻声问：“你还好吗？” 　　他的双手交握，十指绷紧，看起来很紧张，作为绝对男主角，格兰特的压力的确比她大得多。 　　格兰特不好意思地挠了下头，耳根有点红：“心跳有点快，你明白的……” 　　Wendy一脸“我懂的”：“当然，弗兰科前几天就给我下了最后通牒，要是收视率不好，他会安排一大堆工作给我不给我准假回国跟我男朋友约会了……” 　　格兰特有些恍神，目光游移，掩饰地笑了笑：“这听上去真悲伤。” 　　“当然，我也这么觉得……” 　　忽然，一道目光扫了过来。 　　是戴维导演…… 　　总觉得导演的目光非常，唔，意味深长呢。 　　Wendy：……您老有话就赶紧说，总是大喘气，闪电侠小伙都要被你吓死了。 　　“导演，收视率……”工作人员鼓起勇气问，这位感觉有点悲观啊，不过不敢问出来，是不是收视率不好，因为导演看起来那么严肃——弄得他们也好气馁啊。 　　难道选角错了，观众不喜欢？ 　　还是剧本不够好，或者特效做得不够好？ 　　大家都是满心忐忑。 　　戴维导演闻言，唇角一弯，又立刻收敛了笑，满脸肃容：“我刚刚得到了收视率的数据，也许算是个好消息？”他不确定地挑眉。 　　众人听了，稍稍松了口气，不是坏消息就好。 　　算是个好消息，总比是坏消息要好吧。 　　突然—— 　　“1。8/450万收视人数，我们打破了首播纪录！” 　　整个剧组上空都回荡着戴维导演的大嗓门。 　　格兰特：？傻了。 　　Wendy：……没有概念首播纪录是什么。 　　所有人沉寂了半饷，才有一个工作人员跳出来激动地说：“导演你说的是五年前《吸血鬼手册》的首播最高纪录吗？！” 　　戴维导演终于露出了舒心的笑容，看着这个工作人员一脸“小子你很聪明嘛”的和蔼笑容：“没错——” 　　“天哪！？我不是再做梦？” 　　“破纪录了！” 　　“太好了！我们成功了！” 　　全剧组都激动地溢于言表，欢呼，拥抱，这种大家为同一个目标而努力，获得成就的感觉，真的非常打动人——自己的付出有了回报。 　　能够破纪录，不仅是演员的功劳，幕后工作人员也付出了大量的工作，影视行业是需要脚踏实地地努力的，没有他们，也不会有这样一部精彩的剧集。 　　Wendy也不禁露出了大大的笑容，对于他们来说，没有比收视率好，更令人高兴的事情了。 　　格兰特似乎已经呆住了，好消息来得太快，突然砸到了他头上。 　　一直以来摇摇欲坠的心，终于可以稍微放下一会儿。 　　慢了大半拍，他才慢吞吞地转过头，漂亮的眼睛神采熠熠：“……Wendy，我们成功了！” 　　“是的。”Wendy用力点头。 　　“谢谢。”格兰特突然沉声，无比认真地注视她的眼睛说。 　　Wendy清晰地看见了那双漂亮的灰蓝色瞳孔里，出现了自己略带困惑的脸。 　　这样的神情…… 　　恍惚间，她觉得自己似乎看到了剧中闪电侠巴里，似曾相似的场景。 　　他就是用这样灰蓝色的眼睛，对艾瑞斯说：“你看起来很美。” 　　“hey，两位——” 　　戴维导演的到来，打破了这突如其来的怪异氛围…… 　　－－－－－－题外话－－－－－－ 　　关于那一更没补的，明天再补…… 　　最近要转新地图，开新的线，真的卡文很严重 　　格兰特小哥真的很帅啊，不过小雪有男朋友了，只能无疾而终 　　☆、709 褒奖 　　某方面来说，戴维导演的到来，解救了有些无措的Wendy。 　　“感谢你们，看来我做了一个非常正确的选择。”现在戴维导演看两个人哪哪儿都满意，选个亚裔女孩，观众看起来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反对嘛。 　　“晚上一起吃饭庆祝一下？格兰特，你的身材管理，暂时解禁了，不过只有一天。”戴维导演竖起食指强调。 　　“好的，我明白。”格兰特笑着无奈地点头，“一天也不错。” 　　“接下来会有大波采访和节目邀请，你们可要做好准备。”戴维导演提醒，收视率好，观众多，那么意味着剧集也要红了，主演肯定是所有人关注的对象，各种采访，活动出席肯定是少不了的。 　　不过他们日程排地很紧，拍摄期间，格兰特很少有时间出去，所以采访大部分会到剧组内来做访问。还有一些活动，就是格兰特经纪人的事了，应该是安排在拍摄结束之后。 　　戴维导演说了几句便离开了，高兴归高兴，拍摄还要继续进行。 　　首播收视率好，后面要继续保持才行。 　　被戴维导演这么一大段，那种暧昧的氛围倒也烟消云散，Wendy对格兰特笑了笑，赶紧抱着咖啡离开，跟弗兰科打电话去，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留下格兰特，不知道在叹什么气。 　　“……什么？收视率1。8破首播记录了？哦，这真是个好消息。”弗兰科在手机那边兴奋地上窜下跳，“我昨天也看了播出，你的演技棒呆了，闪电侠那小伙子也挺帅的，女孩们一定会为他疯狂的。” 　　“恩……”Wendy意味深长，含糊地应了声。 　　“怎么了？”弗兰科听出点不对劲来。 　　“没什么。”Wendy回答，“不是什么大事，晚上剧组要庆祝聚餐，恩，我知道……就这样，先挂了。” 　　她不愿意说，弗兰科也就没再问下去，以Wendy的能力，就算有事情，也会比自己处理地好。 　　《狗狗博客》在《闪电侠》进组之前，就拍完客串的戏了，这几天也会播出。 　　不过现在网络上，铺天盖地全都是在讨论《闪电侠》这部戏。 　　不仅讨论剧情，还有饰演闪电侠的格兰特，剧中的感情线，还有Wendy…… 　　以往超级英雄的女友或者妻子，并没有这样高的话题度，她们的主要作用更体现在拉动剧情上，感情纠葛往往并不是重点。 　　但《闪电侠》这部剧，意外地反套路而行。 　　事实上感情戏的部分，剧组原本并没有做太多的润色和期待。 　　完全是Wendy的个人发挥让它更有可看性。 　　观众不仅喜欢上闪电侠巴里，还喜欢上了他的未来女友艾瑞斯——一个漂亮智商在线的亚裔姑娘。 　　有观众甚至在首播后，就写了一篇长长的分析贴。 　　分析Wendy（艾瑞斯）到底喜不喜欢巴里，她现在对巴里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呢，是有所感觉但是并不清晰，所以选择回避，还是完全没有意识到爱情的成分，下意识地忽略。 　　“剧集里面Wendy的镜头有特别多的细微表情变化，从里面我们可以读出很多信息——不得不说Wendy的演技简直出乎我的意料，当然，格兰特也非常棒。我不知道这是编剧给的信息，还是Wendy自己的理解，但是我真的非常期待后面对艾瑞斯这个人物的深度刻画……” 　　“……Wendy饰演的艾瑞斯看起来很聪明，敏锐，当然，毋庸置疑地美丽。所以我一点儿也不质疑闪电侠暗恋她这件事情，试问哪个男孩会不喜欢她，被她称赞一声PrettyBoy呢？虽然现在她跟埃迪交往，但后面肯定要和闪电侠在一起的。” 　　“说实话，我觉得Wendy跟格兰特真的太有火花了！没错，是Wendy跟格兰特，不是艾瑞斯跟巴里！抱歉，我入戏太深。剧里Wendy跟埃迪交往，被巴里撞破的时候，她的表情真的很微妙……先是意外，然后回避，最后才回到平日的坦然——真的，一点儿都没意识到巴里喜欢自己吗？” 　　…… 　　网络上观众们对感情线的热切讨论，完全超乎了片方的意外。 　　而这一切，似乎都是因为女主角的演技出色地有点过分，细腻地足够观众来深挖……少有观众这么关心超级英雄的感情生活。 　　恨不得闪电侠跟这个漂亮姑娘赶紧在一起。 　　这让人非常意外。 　　才播出一集，甚至已经出现了巴里x艾瑞斯的cp粉。 　　或者说，她们只认格兰特xWendy饰演的这个cp，其他人出演，她们未必会认。 　　“Wendy真美，Wendy是闪电侠之光！” 　　“愿意为了Wendy看闪电侠，然后不小心变成了cp粉……” 　　“没人觉得现实跟剧里很像吗？Wendy现在有男朋友，但是跟格兰特这么有火花，或许会因戏生情？毕竟每部热门剧总会出那么几对假戏真做的真情侣，真期待啊……我觉得Wendy跟格兰特真的超级搭！一个帅一个美！” 　　“……楼上说的没错，我也希望他们在一起，拭目以待！” 　　“what？你们是新粉吧，Wendy跟她男朋友感情很好ok？人家只是不爱在社交网络上晒而已。” 　　…… 　　网络上的舆论分分钟画风清奇。 　　原本只是网友YY猜测而已，但随着剧集的播出，情节惊心动魄的进展，还有一些采访的流出，让舆论的影响越来越大。 　　最近，不少网站媒体都打出了类似的标题《现在最闪耀的人是谁？没错，闪电侠！》 　　最近闪电侠格兰特可是各大媒体新闻的常客，帅气的容貌，剧中精彩的特效，还有破朔迷离曲折的感情戏，狠狠抓住了观众们的心——现在，格兰特是大众的宠儿，人人都喜欢看到他。 　　同样的，Wendy作为女主角，最近的热度也跟着水涨船高，虽然比不上格兰特，但也不是到处跑龙套的无名小卒了，而是相当有存在感。 　　对两人的采访也陆陆续续地在大众面前展开。 　　基本都是在剧组内搭个背景板，或者找个办公室就开始的采访，哪怕只是很简单的问题，谁让大众就是愿意看这几个人呢？ 　　☆、710 cp党 　　“hi，Wendy，网上很多人都说你是有史以来最后存在感的超级英雄女朋友，感想如何？” 　　“当然是很高兴了，也感谢观众没觉得我太抢戏。”她俏皮地眨眨眼。 　　采访记者夸张地说：“事实上很多观众说，你出现在镜头里的时候，他们完全看不到别人。” 　　Wendy笑了，认真地问：“难道我真的比格兰特还要帅？” 　　“或许真的是这样。”采访记者点头附和。 　　格兰特笑得眼睛弯弯，灰蓝色的眼睛亮亮地，冲Wendy说：“事实就是这样，我和观众们一样，因为连我也只能看到你——” 　　顿了一下。 　　“因为我是巴里。” 　　喜欢着艾瑞斯的巴里。 　　Wendy依旧保持着灿烂笑容，举重若轻地，接下了这句话。 　　心里却是狠狠地松了一口气…… 　　还好，格兰特圆回来了。 　　没见着刚才采访记者差点都没反应过来吗？ 　　直接地说“我也只能看到你”，和说“巴里也只能看到艾瑞斯”，完全是两种不同的意思。 　　前者太暧昧了，最后算是圆满地挽回来了。 　　格兰特又解释了几句：“我知道网上很多人都不喜欢巴里找新的女朋友，认为我变心了，所以我不得不解释一下……” 　　“那请问你们什么时候才会在一起？”记者问。 　　“这个得问编剧什么时候愿意让巴里和艾瑞斯在一起，我觉得可能不会那么快的。不过大家还是可以经常看到我。”这回是素雪回答。 　　记者一脸惋惜：“真是个让人伤心又高兴的答案。” 　　接下来的问题就是问对彼此的合作印象如何，拍摄期间有什么趣事之类的问题。 　　格兰特的回答算是中规中矩，说话的时候，不时地看Wendy：“Wendy是个很棒的演员，我很喜欢跟她对戏，也很高兴能跟她合作。在现实里，我们已经是很好的朋友了，甚至埃迪也没我们两关系好，所以他总是嫉妒我，跟剧里刚好反过来——好吧，开玩笑的，我们三个人关系都很好。” 　　事实上，现实里，在剧中饰演Wendy现任男友的埃迪，戏下确实会吐槽Wendy跟格兰特的关系，比跟自己这个剧里的男友好得多。 　　没办法，谁让戏里也是他们两个在一起的时长更多呢。 　　“格兰特的演技出众，好吧，这就不需要我说了，大家有目共睹。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觉得，这个小伙子真的非常帅气，当然，我想或许我更帅气一点，当然，我男朋友是最帅气的。” 　　冷不防一把狗粮。 　　记者：……哭着踢翻这盆狗粮。 　　“到目前为止我还是很喜欢跟格兰特的合作，如果他能够不在自己要做身材管理的时候，也不让我在他面前吃汉堡炸鸡，那我就更乐意跟他做朋友了。” 　　格兰特：“不……Wendy，你那是故意的，我们还能好好做朋友吗？” 　　…… 　　最后采访在一片笑声中结束。 　　关于男女主角还有主要配角的采访，还有花絮，目前网上少说也有几十个了。 　　而剧集也已经圈了大把的粉丝，在看过所有的采访以及花絮之后，有的元老粉丝作出了大胆的猜测——论格兰特和Wendy假戏真做的可能性。 　　“众所周知，格兰特帅气阳光，Wendy美地犹如精灵，剧中火花四溢，现实中关系良好，鉴于以往电视剧拍摄至少会有一对情侣出现的惯例，《闪电侠》也不会例外。那么，现在让我们猜一猜，他们在一起的可能性有多大，什么时候会公布恋情呢？” 　　“虽然大家都知道Wendy有男朋友，但是两人从来没在社交网络上晒过互动，所以我们并不了解他们的感情状况如何，又是异地……” 　　“欢迎大家踊跃提交格兰特和Wendy有情况的证据！” 　　…… 　　一个推特话题，引起了《闪电侠》粉丝们热火朝天的讨论，一个个化身福尔摩斯，从采访和花絮中找蛛丝马迹。 　　“这还需要找证据？你们自己看片场花絮，格兰特看Wendy的眼神，就是看喜欢的人的眼神啊。” 　　“……或许只是入戏太深？” 　　“入戏太深？那闪电侠入戏太深的点有点不对啊。你们没发现采访的时候，Wendy说话的时候，格兰特都是认真地看着她，而且笑得超级灿烂超级甜吗？回答跟Wendy有关的问题的时候，也是边说话，还边一直看Wendy，我都想说——他脖子不累吗？” 　　“cp党还是别YY了，人家有男朋友！男朋友啊！虽然不知道现在感情好不好，但到时候要是人家感情超级好，你们都没地儿哭去……” 　　理智粉的发言，也无法拉回cp党奔腾的心。 　　“我觉得格兰特在采访里说的：我也只能看到你，绝对是憋不住的真情流露啊，这糖太甜了妈呀！最后假装用巴里和艾瑞斯的角色身份圆了回来，但我一点儿也不信，普通的合作伙伴，会在采访里说这么暧昧的话吗？没点心思都不可能这样说的。” 　　“支持格兰特和Wendy在一起，剧里太虐了！” 　　…… 　　☆、711 来探班吗 　　粉丝们再讨论下去，过几天媒体真的要传出《闪电侠假戏真做，与新晋人气女星暧昧，原男友疑似因异地恋分手》这样的新闻了……现在看，似乎真的有这样的苗头。 　　而经常关注着口碑的剧组，也不可避免地看到了网上的讨论。 　　说实话，他们才是最尴尬的。 　　不过在海外，明星分分合合是很常见的事情，大众也见怪不怪，不会因为这个影响到他们对演员作品的看法。就算Wendy现在真的跟男朋友分手，跟格兰特在一起，也没有人会说什么的，反而估计有不少人喜闻乐见呢。 　　剧组的人憋屈的是，他们知道，但是不能捅破啊！ 　　而且他们知道Wendy跟男朋友感情发展良好，拍摄的时候，经常会在剧组里提到自己男朋友。 　　而格兰特……对Wendy确实有那么点意思。 　　平时就老往人家小姑娘身边凑，拍摄的时候那个眼神，简直就是真情流露，戴维导演都犯嘀咕：你那是真嫉妒当Wendy男朋友的埃迪吧。 　　无辜的埃迪一脸懵逼。 　　其实，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嘛，碰上漂亮小姑娘，又一起相处，拍戏，相处出感情来，有点意思很正常。最后能不能成，大家其实都尊重双方的意愿，成了，也不错，成不了，也没什么——本来说不定过两年格兰特身边又换了个女孩。 　　现在想想，Wendy说不定早就知道格兰特对自己有意思，所以才要经常提男朋友，还要经常强调“朋友”关系，只能是朋友，绝对不能逾越。 　　可是……观众不知道啊！ 　　cp粉现在是越来越希望格兰特和Wendy真的在一起了。 　　剧里老是虐他们，眼看着采访里有粉红可挖，粉丝们一个个都要疯了…… 　　开始找格兰特喜欢Wendy的123点证明来。 　　这事情，戴维导演都找Wendy单独聊了下，问她的意见，这种事情，本来能不正面回答，就不正面回答，那显得太严肃，而且打粉丝脸，最好能够侧面化解。 　　“要不，我叫我男朋友过来探班。”Wendy也想着解决这个问题有段时间了。 　　戴维导演觑了她一眼：“……” 　　正牌男朋友来了，到时候格兰特这家伙恐怕要伤心了，刚好，可以在剧里真情流露下。 　　直接跟格兰特说也很尴尬，身为男女主角，闹僵了也不太好。 　　“行，我们也很好奇你男朋友呢。” 　　Wendy的男朋友太神秘了，似乎也是亚裔呢，真想见见这个令无数观众嫉妒的小伙子，得什么样，才能交到Wendy这么好的女朋友——连闪电侠都俘获不了她的芳心。 　　Wendy回头直接跟秦炎视频通话了。 　　一开就是—— 　　“我还以为你在M国乐不思蜀了呢，还记得跟我视频？” 　　秦boss就差写上满脸的“我不高兴了”。 　　Wendy瞬间就怂逼了…… 　　“咳，我们拍摄的进度很赶嘛，而且我不是每天都有发短信，发短视频给你吗？” 　　秦boss双手抱臂，准备开始审判女朋友的模样，高挺的眉弓挑起：“你是说每次传过来总有个闪电侠在旁边碍眼的短视频？” 　　Wendy：“……” 　　她还不如啥都不说呢。 　　☆、712 来了 　　“那个，你看了吗？《闪电侠》……”Wendy怂怂地问。 　　“看了，看的同步直播。”秦boss顿了一下，黑眸幽深，半漫不经心地说，“闪电侠演员选地不错，挺帅的，小鲜肉？” 　　Wendy义正严辞：“不，一点都不帅，没有你帅，我没觉得他帅。” 　　妹子你这么说都不会心虚吗……对得起全M观众吗，竟然说闪电侠不帅？ 　　哭晕在厕所的格兰特TAT 　　秦boss不置可否地挑眉：“恩？我是认真的，很客观地看待，演员确实选地不错……” 　　Wendy愣了一下，被秦boss认真的表情骗过去了，也跟着点头附和：“是的，格兰特长得还是不错的，招女孩子喜欢。” 　　秦boss的反应特别快：“不是说一点都不帅吗，变得这么快，这才是你的真实想法？” 　　Wendy懵逼：“……你这是钓鱼执法，不公平。” 　　“他都能跟你朝夕相处了。” 　　虽然剧里巴里和Wendy迟迟没有在一起，稍微消弭了一下秦boss的不爽，但是每次追直播看到巴里看自己女朋友的那个眼神——假戏真做也不要太真，ok？ 　　还有采访笑地也太开心了吧，也怪不得粉丝们老喊着要两人在一起，光是格兰特一个人就能创造出甜甜的火花来，现实情况又和剧里意外地相似。 　　秦boss成为了被粉丝期望早点甩掉发便当的那个。 　　“我还跟一大堆工作人员朝夕相处呢，每天起早贪黑，可幸苦了，你不考虑过来看我一下吗？”Wendy双手托腮伏在笔记本钱，卖惨，苦肉计，代入主题。 　　秦boss仿佛不为所动，非常冷酷，说出的话—— 　　“想我吗？” 　　傲娇死了。 　　“想，想你你就来看我吗？” 　　“恩……我考虑一下。”秦boss没事找事松了下衬衫领口。 　　Wendy挑眉：“给你三秒钟，三……” 　　“我马上订机票。”秦boss一脸“拿你没办法”的表情，就是不承认自己明明就很想去探班，是女朋友非得让他去的。 　　…… 　　男朋友要来了！ 　　谁都看得出来最近这几天Wendy格外愉快的心情，逢人问就说她男朋友要过来探班了。 　　可把格兰特郁闷地啊，更契合剧中闪电侠越来越复杂折磨的心情，让戴维导演在心里默默地连声叫好——没想到还有这种效果，更入戏了，不错，不错，他非常欢迎Wendy男朋友的到来。 　　和往常一样，Wendy在拍摄间隙跟格兰特对戏。 　　目前剧情已经进展到十分刺激的白热化状态，闪电侠和自己心爱的女孩之间，也更为曲折复杂。 　　由于Wendy来出演艾瑞斯这个角色之后，让这个角色更加讨人喜欢了，所以编剧在原来的剧情上，进行了一些改动，让两人之间的火药味没那么浓，不然原本两人之间还有三番五次的争执争吵，那会让Wendy的角色更讨人厌。 　　改动过后，她的举止更加合情合理，跟闪电侠的感情发展也更加虐心。 　　没错，是虐心。 　　后面变成Wendy自己迷茫了，一面要担心男朋友埃迪，却不再清晰自己是否真的爱埃迪，但她不想辜负埃迪的感情，另一边，她尽自己所能将闪电侠巴里当成自己的家人照顾，但有时候，总会出现意料之外的暧昧。 　　结果……导致粉丝哇哇大叫，他们觉得现实说不定就是这样！ 　　格兰特暗恋Wendy，Wendy迷茫了，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爱自己的男朋友，但又不想辜负男友，只能尽力地对格兰特好——一定是这样，没错！ 　　Wendy只想说：你们脑洞真大……人家好着呢！ 　　拍摄现场，还没轮到他们上场，Wendy和格兰特拿着各自的剧本对台词。 　　撇开私人感情，在工作上，格兰特还是相当敬业。 　　除了他每每总是刚好放进表演中的个人情绪……融合地天衣无缝。 　　“hi，巴里，我……” 　　正对着台词，Wendy突然感觉到身后有一股熟悉的气息靠近，刚要转身，就被人从身后抱了个满怀，顺便将她伸出来的手都揣了回去，亲昵地贴在她的身侧，低头迅速吻了一下她的脸颊：“想我吗？” 　　Wendy：！ 　　吃瓜剧组群众：wow！正牌男友上门了！ 　　格兰特最惨，站地离Wendy最近，也眼睁睁地看到这个突然冒出来的陌生男人，亲昵地搂着他喜欢的女孩亲热……简直比剧里的闪电侠还要惨。 　　“当然想你了！” 　　Wendy毫不犹豫地回答，脚尖微点，双手揽住他的脖颈，啵—啵—用力亲了两下。 　　秦炎勉强维持住冷峻的表情，嘴角却怎么也止不住地微微翘起，揉了揉她的头发，低沉声温柔道：“我也很想你——” 　　“不给我介绍一下你的新朋友吗？”他侧首看向格兰特，大手仍然掌控着Wendy的腰肢，紧紧箍住，只有Wendy知道他现在有多用力了。 　　Wendy只能给他介绍：“这是我男朋友，秦。这是格兰特，闪电侠，我的搭档，还有埃迪，他目前在剧里扮演我的男朋友，不过不知道什么时候可能就不是了。” 　　埃迪跟Wendy在戏里的对手戏还不如她跟闪电侠呢，不过他的演戏资历可比Wendy跟格兰特资深地多，他笑了笑自嘲道：“我这个男朋友，可比挂名男友还临时。” 　　相比之下，格兰特就有点尴尬了，毕竟他可是觊觎过人家女朋友的。 　　真正见面了，他发现Wendy的男朋友似乎严肃地优点可怕，比剧中的大反派哈里森博士还要可怕……好吧，他有点怂，但是可爱的姑娘谁不喜欢呢，自己只能自认倒霉了，晚了一步。 　　“你好，秦先生，很高兴见到你。” 　　“我也是。”秦炎客气地握手，天知道有多违心，“我有看这部剧，非常精彩，你的表演也很出色。Wendy经常跟我提到你，她觉得你很优秀，跟你合作非常愉快……” 　　秦炎非常大度地夸了一波格兰特，越大度，越是像并不把这个情敌放在心上。 　　万千少女着迷的闪电侠？ 　　他喜欢的女孩却是他的女朋友。 　　从某一方面来说，作为闪电侠近水楼台还能跟别的男人谈恋爱的Wendy，也是很厉害了，秦boss就更厉害，人家都不要闪电侠只要他了。 　　☆、713 出个镜 　　《闪电侠》这部剧奇怪的爆点在于—— 　　哪个女孩不想跟闪电侠谈恋爱？哪个男孩不想跟Wendy（艾瑞斯）交往？ 　　当然，cp党表示他们俩要是能在一起才是喜大普奔。 　　奈何，现实里…… 　　Wendy对闪电侠一点儿都不动心，全M女孩求而不得的，她并不需要。 　　看来帅气的闪电侠也不是万能的。 　　被人家男朋友夸了一把，格兰特倒也十分坦然地接受了夸奖，傻小伙可能还觉得人家是真心夸他呢：“……谢谢，我也很喜欢跟Wendy合作，如果以后有机会的话。” 　　秦炎：“……” 　　还想以后“旧情复燃”，想得美。 　　以他们这圈里换女朋友男朋友的频率，或许格兰特很快能找到下一任女友，但也未必能持续到什么时候。如果以后跟Wendy继续合作，有可趁之机的话，恐怕也不会那么轻易放弃的。 　　Wendy一看两人形势不对，赶紧扯了一把秦炎，手指拉了拉他的衣襟：“你吃饭了吗？” 　　“在飞机上吃过了，你现在又没空陪我去吃饭。”秦炎的话里倒没有什么埋怨，只是陈述事实而已，不过倒有点委委屈屈地。 　　“你一个人过来的？” 　　“你还想谁来探班？”秦炎故意问。 　　Wendy无奈：“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怕你一个人在剧组待不习惯，要拍很久呢，你工作都撇下了，就这么跑过来了？” 　　虽然说是让他过来探班，但他真过来了，Wendy又怕耽误工作，回头又得没日没夜补上。 　　秦炎安抚地揉揉她的头，像给小动物顺毛，温声道：“工作我会处理好的，我有时间吃饭睡觉，难道没时间过来看你？我可不是那种整天拿忙当借口的人。” 　　Wendy：“……你最近看了什么。” 　　“以前看的，佟川给我的，女生最讨厌的男朋友在恋爱中的十大行为。”秦boss准确地回忆出来。 　　Wendy皱了皱鼻子，微微仰头道：“其实你忙点也没关系，因为我也很忙，唔……互相体谅，你这样让我觉得，好对不起你似的。” 　　“有吗？”秦炎挑起眉弓，“工作压力太大了，偶尔也需要放松一下，跟你在一起是解压，有利于提高工作效率，没有你说不定我都没法好好工作了。” 　　Wendy忍不住要笑：“你再说我都要飘起来了……” 　　“没事，我在下面接着，绝对不会让你摔着。” 　　他眨了眨眼睛，明亮又温柔，无比认真，笃定地让人一不小心就会沉沦：“其实……只是想让你知道，你对我来说有多重要。” 　　“所以不用觉得抱歉，反正都是我心甘情愿，应该要谢谢你。” 　　秦炎瞥了眼格兰特，调侃道：“你没有选择闪电侠，而是选择了我——看来我比超级英雄的魅力更大。” 　　Wendy微微一笑，凑近了些，轻声道：“我也这么觉得。” 　　…… 　　…… 　　“咳咳——” 　　戴维导演假装不经意地路过，提醒兀自秀恩爱的两人，虽然他们看得很开心，很有灵感，但是照顾一下没有家属探班的人的心情，ok？ 　　还有可怜的闪电侠…… 　　简直被这毫不顾忌的撒狗粮闪瞎了眼。 　　“导演？”Wendy回头头来，搭理导演了。 　　“恩，秦先生，你好，借一下您女朋友。”戴维导演客气道，他觉得Wendy的男朋友看上去挺不好接触的，虽然对女朋友很甜，但是对其他人就，呃，有点冷。 　　“ok。” 　　Wendy被戴维导演拉走了。 　　“你介意你男朋友出镜吗？”戴维导演问。 　　“使情况而定吧。”Wendy说，本来秦炎的样貌在国内倒不是什么秘密，国外那么脸盲东方人，就算看了也不一定记得住，但也得看这个人是谁。 　　“你男朋友来探班了，是不是拍张合照发上去？”戴维导演暗搓搓地问。 　　Wendy说：“刚刚……我好像感觉到已经有摄影师在拍了吧。” 　　戴维导演一脸正色：“那是拍花絮，没有你的允许我们当然不会发上去，不过抓拍到好几张感觉不错的，回头发给你。” 　　“行，那拍下合照，等会儿官网发，cp党要心碎了……” 　　“没事，本来剧里就要继续虐心。”戴维导演一脸“我没在怕的”，大不了后面让编剧多写点糖补回来，不过感情线本来就是太一帆风顺了不好看，要一直吊着观众才行，不会那么容易让闪电侠得到心爱的女孩的。 　　“好吧，你们高兴就好，到时候观众寄刀片，可跟我没关系。” 　　两人一转身，就招呼了主要演员，还有导演编剧，一块儿拍了几张合影，通过《闪电侠》官方推特发送了上去。 　　☆、714 伤心啊伤心 　　经过Wendy的允许，戴维导演把探班花絮也给一并放上去了。 　　@CW闪电侠：猜猜谁的男朋友来探班了？惊喜？！［图］［花絮视频］ 　　还能是谁？ 　　反正不可能是格兰特或者巴里德男朋友，他们也没男朋友…… 　　肯定是Wendy的正牌男友。 　　对于剧迷们来说，尤其是cp党而言，真是不合时宜的披露，他们正追cp追地猛呢，到处采访中找粉红，你丫的就把人正牌男朋友放出来了——放就算了，还是这么亲密的照片，连合照排位都别有用心，戴维导演硬生生插到了格兰特和Wendy的中间。 　　花絮放出来的视频，就是秦boss突然出现，亲昵地搂了一下女朋友，然后惊喜地互亲。 　　他们在闪电侠和Wendy身上求而不得的糖啊…… 　　就这么轻易地在Wendy和……这谁，好吧，她男朋友身上看到了，如何不惋惜，如何不咬牙切齿？！ 　　“今天是格兰特xWendy党的末日！太残忍了！为什么要让我看见这个？！” 　　“……让我们继续做梦不好吗，导演？TAT” 　　“啊，虽然Wendy跟她男朋友真的好甜，但是我的初心还是格兰特xWendy，他们啥时候分手？或者编剧请快点在剧集里发糖吧，我要疯了啊啊啊！” 　　“导演编剧跟剧迷有仇吗？格兰特xWendy是不可能了，跪求巴里x艾瑞斯在一起啊！” 　　第一个炸出来的就是CP党们，这回他们是真的炸了。 　　可能是入戏太深，在他们眼里，格兰特和Wendy就是闪电侠和艾瑞斯，甚至他们两个更加旗帜鲜明，剧里得不到的粉红，剧外却有满足观众的可能。 　　可是，现在他们的希望完全破灭了啊！ 　　为什么Wendy这么甜呢？！ 　　这个高个的亚裔男人勉强有点帅嘛，不过还是没有他们的闪电侠巴里帅，绝对不承认这是嫉妒！竟然还有后搂，脸颊吻，摸头杀，黏糊地……啊啊啊啊他们都要手指蜷缩了。 　　只要不眼瞎的，都看得出来两人感情很好。 　　“难以置信，为什么Wendy没有选择闪电侠？” 　　有粉丝终于提出了这个终极问题。 　　“所以她才能演艾瑞斯（严肃脸。” 　　“楼上说的好有道理，我竟无法反驳。” 　　能出演对闪电侠的青梅竹马还能不对帅气的小伙芳心暗许的，也就Wendy了……这么一想，可能就是因为这个才选择了Wendy？ 　　剧迷们自己脑洞大开去了，不过cp党们勉强和平接受了“格兰特xWendy是不可能的”这个事实。 　　还是觉得心好痛啊…… 　　晚上Wendy没跟剧组的大家一块儿吃饭，在剧组伙伴们一脸“我懂的”眼神中，大度地放她跟男朋友离开，给小情侣们温存的事情，唔，最好晚上也不去打扰。 　　剧组有集体住的地方，附近也没什么高档餐厅，不过普通小店也挺有美式情调。 　　跟男朋友吃饭的间隙，顺便用手机一道儿跟家人好友视频了一番。 　　“姐！我也要去M国找你玩啊，凭什么姐夫就可以啊……”小泽弟弟正苦逼地在老家备战高三，而他姐则在大洋彼岸逍遥，怎么想都羡慕嫉妒恨啊。 　　“等你考完试。”Wendy说。 　　“……那你《闪电侠》不是要拍完了？我们学校很多人都在追呢，哦不，他们本来就是你的粉丝。”因为Wendy出演的缘故，《闪电侠》已经被国内正版引进，网络收视率同样很好，可以说是墙外开花墙内香，甚至很多原本不看M剧的人，都因为Wendy看了这部剧。 　　尤其在年轻人群体中，《闪电侠》真的非常流行，更别说还在上学的学生们，这个年纪正是无比仰慕超级英雄的时候呢。 　　而且《闪电侠》的特效制作确实出色，一点都不low。 　　“回头说不定会有国内宣传的行程，我会跟他们商量一下，去一下南水市。”Wendy给弟弟稍微透了点消息，“目前还没确定，你可别跟别人说啊。” 　　“绝对绝对不说！姐你见过像我这样嘴巴严实的人嘛？没有的！对了，姐，那闪电侠也来吗？” 　　Wendy：“……这么喜欢闪电侠？” 　　小泽弟弟眼睛亮晶晶地，用力点头：“当然！超级崇拜的！” 　　Wendy：“那你一点都不想我？你喜欢闪电侠，还是喜欢我？” 　　小泽弟弟：…… 　　一个是他姐，一个是偶像。 　　有点难选诶。 　　“你竟然还犹豫？”Wendy挑眉，一脸无奈。 　　“不是啊姐！你是我姐吗，我也很想你，但是见闪电侠的机会难得诶。” 　　Wendy佯装一脸冷淡：“好了，你不用说了，我明白的，本来下一季还想多带你过来探班呢……” 　　秦boss在旁边添油加醋：“是我我就选你姐。” 　　小泽弟弟：……你选闪电侠有个毛用？！ 　　小泽弟弟：“姐！姐！我爱你，你是我亲姐，带我去的吧！我最崇拜你了，闪电侠那都是虚的……” 　　“变脸真快。”Wendy一脸“逗你真好玩”，“好了，我明白，回头帮你弄个vip票？” 　　“好好好！姐你最好了！” 　　秦boss：“本来就是最好的。” 　　小泽弟弟：……好像打姐夫哦，怎么办？！ 　　－－－－－－题外话－－－－－－ 　　……卡文，最近有点没激情 　　我得找点感觉，别催，有想法了，自然就能写很快了 　　明天要出去约饭…… 　　或许我可以提前写好 　　☆、715 午休 　　小泽弟弟不断在心里默念，要忍住，忍住…… 　　不能揍姐夫，揍了姐夫，姐姐就要揍他了，然而他压根打不过，真惨。 　　不过能够亲眼见到闪电侠的消息，还是让小泽弟弟觉得安慰许多，还是要忍住，忍住，不能告诉别人，要保密啊，千万不能告诉小伙伴…… 　　班上同学都知道江少泽的姐姐就是小仙女，谁让他念的学校就是姐姐的母校呢，都是听着学姐传说长大的孩子们——平时也有不少人透过小泽弟弟探听小仙女的消息，不过，说实话，他姐神出鬼没地，爸妈都不知道，他怎么会知道？！ 　　但是……福利还是有的！ 　　好好学习，好好考试，回头就能见到闪电侠了。 　　只是小泽弟弟不知道，自己心心念念的闪电侠，差点假戏真做跟他姐夫成情敌了…… 　　…… 　　Wendy这边，确实有国内的宣传行程。 　　除了版权购买方的邀请，还有一些大型的漫展活动会参加，DC的人物原本就都是漫画作品，影视属于衍生出来的，不过依旧非常受欢迎，甚至带动起饰演角色的演员的人气。 　　等第一季的拍摄结束，趁着余热，剧组主要演员就要去赶宣传的行程了，其中包括不少海外的行程，来回也要不少天的时间。 　　现在大家依旧在紧锣密鼓地拍摄，超能英雄系列的电视剧要比一般的电视剧制作更加复杂，其中主要的打斗场景，无论道具，还是打斗过程走位，都需要花费心思，再加上后期特效制作，作为周播剧而言，时间依旧很赶。 　　剧组工作人员都是每天最大限度提高效率在做。 　　各大工会对剧组工作人员包括演员的工作时间都有保障，不允许过劳工作，但是工作量实在大，就必须提高效率，或者自己主动加个班，也是相当累的。 　　Wendy作为配角，相对地轻松些，但能帮上忙的时候，也会帮其他工作人员减轻一些负担。 　　秦炎这次来M国待的时间意外地长，所以偶尔能看到他突然出现在剧组中，要么看女朋友拍戏，要么留下来一起在剧组吃饭——这几天剧组的餐都被秦boss给包了。 　　吃得戴维导演……呃，高强度工作的情况下，也胖了好几斤。 　　怎么Wendy就啥事没有呢？ 　　明明还有男朋友的贴心加餐…… 　　有时候还能看到这位贴心好男友接他们的女主角上班下班……哦，对了，这位来的那一天，就直接搬到了Wendy的房间住，刚开始他们还有点担心之后Wendy白天起来会不会精神不济，不过现在看来没这个毛病，精神焕发呢。 　　吃完午饭，午休。 　　吃饱了就容易想睡觉，特别现在这懒洋洋的天气，快节奏的工作下，一抽空，大家就放松下来，觉得累地不行，赶紧休息。 　　而Wendy嘛…… 　　她有她的专属位置，直接坐秦boss怀里，玩了会儿手机，边上大家都安静下来了，她也有点困了。 　　“困了？”秦炎将下巴搁在她的肩头，扶着她的腰，轻声哄着问。 　　“嗯，下午还有戏要拍呢……” 　　说实话，就是没戏的时候，光在片场等着格兰特他们拍完，整个精神上也非常的累，因为没办法放松下来，片场的氛围会让人一直保持着工作的状态，就像你上了一天班，坐了一整天，但下班的时候还是觉得很累似的。 　　“那就睡会儿，等会我叫你。”秦炎知道她不能回酒店休息，虽然心疼，但搞特殊可不是什么好事。他也没有想松开手的意思，想让她靠地舒服点。 　　“靠着吧。”秦炎说，手肘圈着她的胳膊，两手在Wendy身前扣紧。 　　“会很累的。”Wendy嘟哝说。 　　“不累，你那么轻，我一只手都能搂住。”秦炎认真地说，小臂隔着薄薄的衣衫贴着Wendy的腰腹，搂地更紧了些。私心来说，他喜欢这样亲密的接触，更加不愿意放手，“乖，睡吧，反正就一会儿，可没多少时间了。” 　　“……好吧，要是累一定要跟我说啊。” 　　“遵命。” 　　Wendy心里清楚这家伙肯定不会叫她的，但是也不可能放她离开他，只能……乖乖听命了。 　　所以，到底是谁遵命呢？ 　　Wendy缩了缩身子，往秦炎怀里靠地更紧，他微烫的胸膛贴着她的后背，很暖，感觉到头顶被轻轻抚摸了一下，温柔地让人恍惚，眼皮打了几架，便撑不住合上了…… 　　…… 　　醒来时，完全不知道过了多久。 　　听到周围工作人员的说话声，才被吵醒过来的，懵懵懂懂，睡眼惺忪，差点没坐稳，身子歪了一下，秦炎赶紧伸手将人抱了回来：“还累吗？” 　　“好多了……你都不累吗？放我下来。”Wendy怕他腿麻了，拍了拍他的手臂。 　　“还好，抱着你怎么可能想睡？”秦boss一脸精神地不行，放Wendy下去了，轻微地动了动双腿，“我下午还可以回去休息，也就这点时间能陪陪你了，你那么忙。” 　　Wendy搬来椅子靠旁坐着，伸手帮他揉了下大腿，一捏，才发现，腿都僵了。 　　“晚上不也陪你嘛，疼不疼——”她突然用力掐了一下。 　　秦boss忍住，只是抿了下唇，然后可怜巴巴地看着她：“我以为你会感动地亲我一下，这么狠？” 　　“……想得美。”Wendy故意冷淡。 　　“那也允许我想一想，真的不可以？”秦boss垂下黑漆漆的眼睛，低沉的声音有点委屈。 　　Wendy：“……” 　　“好吧，看在你这么好心又卖力的份上，靠过来点——” 　　秦boss眼角眉梢，顿时都是暖融融的笑意，主动地凑过来——“啵！” 　　先发制人，偷亲了一下。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秦boss有点得意。 　　Wendy：“……” 　　☆、716 大新闻 　　下午剧组又要开工了，秦炎还有事情，午休结束后就离开了，走之前跟剧组几个演员都打了个招呼，包括格兰特——刷一刷作为男朋友的存在感，免得这位闪电侠觉得自己不在，就可以冲着自己女朋友笑得各种甜了。 　　前期那些采访拿出去……确实，没有人会怀疑那点明晃晃的情愫。 　　见过闪电侠笑成这样过吗？ 　　见过闪电侠这么甜过吗？ 　　没有。 　　不过秦炎过来之后，格兰特就收敛了许多，只是刚恋爱就失恋，确实挺抑郁的，何况每天还得被撒狗粮，简直是剧中闪电侠的真实写照…… 　　秦炎离开了，格兰特也松了一口气。 　　看来，墙角也不是那么好撬的啊…… 　　日头正盛，剧组也重新开始忙碌起来，中间偶尔戴维导演喊可以了，才会暂时停下拍摄，部分工作人员还是在抓紧为下一场戏做各种道具拍摄准备等等。 　　“oh！上帝……” 　　戴维导演刷着手机，突然大声喊了一句，面部表情十分夸张，吹胡子瞪眼，像是真的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发生了什么，导演，有什么问题吗？坏消息？”看戴维的表情，以为他这么大反应，是因为看到跟剧组相关的消息了。 　　每次一有什么事情，戴维导演的反应总是先吓倒一批人。 　　“坏消息……不过不是我们的，安德鲁·古斯汀受伤了，报道上说已经送入医院救治，好像非常严重，躺在担架上完全起不来了，不知道伤到了哪儿……” 　　安德鲁·古斯汀。 　　这个名字简直是如雷贯耳。 　　只要提到这个名字，任何人脑海里就会闪过他的几部代表作，以及，他那张令无数女人疯狂的帅气脸蛋。 　　好莱坞从来不缺漂亮或者帅气的脸蛋，但总有那么一些美人，或是英俊少年，令所有影迷魂牵梦萦，哪怕过去十年，二十年，也依旧为他年轻时的容颜所惊艳，永远地铭记在脑海中——同样深刻的，还有他曾经塑造的经典角色。 　　安德鲁·古斯汀曾经塑造过影史上，最为经典的吸血鬼形象，并且因此获得小金人最佳男主的提名，从奶油小生，成功转型演技派，让业界认可了他的演技。 　　可惜，也只是提名。 　　快二十年过去，他依旧没有得到小金人，常年陪跑，屡屡提名，却屡屡不曾获奖。 　　外界不清楚他心中怎么想，但就近年演的电影来看，安德鲁·古斯汀似乎有点放弃的意思，他接了不少商业电影——对于大众来说，他的确是个非常有票房号召力的演员。 　　而能够拿小金人的作品，有时候并不会那么卖座。 　　“安德鲁受伤了？！我记得他最近在拍《M国危机》……” 　　“里面有不少打斗的镜头，有些没办法在摄影棚里拍再合成，可能拍的时候出问题了……真是太可怕了，希望他能好好地恢复过来。”戴维导演也有点感慨，他们在拍的戏也有很多打斗镜头，不过因为超级英雄特殊能力的原因，有的比较夸张，需要用到电脑特效，而不是危险的实践操作，安全更有保障一些。 　　但安德鲁…… 　　媒体的描述听起来有点太恐怖了，希望没有那么严重。 　　不然，以安德鲁的年纪，完全可以再冲击一下小金人，不然真的是太可惜了。 　　剧组里一时间都因为安德鲁这个消息炸开了，毕竟他属于好莱坞超一线的明星，而且资历深，又有经典角色，大众基础好，大家都很关心他目前的情况。 　　如果安德鲁不好了，那真的是个爆炸性新闻…… 　　Wendy自然也知道这位从年轻时帅到老的演员，他的很多电影，尤其商业片，都在华国上映过，华国也有许多他的影迷，哪怕随便找个路人问他认识什么外国演员，安德鲁·古斯汀肯定是其中之一。 　　“演员也是个高危职业啊……” 　　尤其对那些要拍动作片，或者有强烈的爆破戏的演员来说，真的非常危险。 　　安德鲁·古斯汀年纪也不小了，四十来说，每年都要拼命上阵拍动作片，也是相当不容易。 　　Wendy翻了下媒体的报道，现在具体消息还没出来，只有几张模糊地拍到担架抬进医院的照片，有记者描述：“安德鲁·古斯汀的状况看起来非常不好，头部，手部多处流血，甚至没办法开口说话，他的表情似乎非常痛苦，现在我们也不知道安德鲁·古斯汀的确切伤势……” 　　“剧组正在彻底调查事故原因，这次的事件可能引起各大工会再一次的重视……” 　　后续报道还没有出来，记者们也只是点到即止，大家也不知道安德鲁·古斯汀这次的伤势，到底严不严重，不过以目前的医学水平，不是绝症什么的，应该能完美解决才是——只不过要多躺病床上休息一段时间了。 　　对于Wendy来说，这条大新闻，也不过是条新闻而已，并不会对她的生活产生什么影响。 　　但事实上…… 　　☆、717 肖恩的朋友 　　医院。 　　安德鲁·古斯汀的情况比大众和媒体想象地更严重。 　　目前为止，医生已经为他完成了第一台手术，手术全长五个小时，全身多处伤势需要缝合，治疗，包括脸部，所幸脸部受伤不算太重，否则失去演员最重要的脸，安德鲁的演艺生涯，恐怕从此就断绝了…… 　　但在这台长达五个小时的手术之后，主治医生又陆续安排了大大小小的各类手术，等着安德鲁·古斯汀——因为他身上的伤势已经严重到了一定程度，不得不通过多次手术来治疗。 　　而现在，安德鲁·古斯汀还在昏迷之中。 　　他的朋友们也联系不上他，只能通过他的妻子伊莎贝拉询问情况。 　　伊莎贝拉现在也是惊魂未定…… 　　她没有想到这次的事情会是如此严重，安德鲁·古斯汀甚至昏迷了好几天，日以夜继地进行手术。 　　每当朋友的电话打来时，伊莎贝拉总是沙哑着嗓子回答：“……他现在，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上帝保佑，他会渡过这艰难的时刻。医生正在为他进行手术，没有生命危险了，但是伤口非常多，谢谢，如果他醒了，我会告诉你们的。” 　　没有比安德鲁·古斯汀身边的人，更焦灼的了。 　　这次的事情，几乎是突如其来的，毫无预兆的打击，让人无法回神。 　　两个星期后，安德鲁·古斯汀的朋友们，才从伊莎贝拉那里得到消息，他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可以接受探视了，不过还是需要安静的环境来修养，记者是绝不能被放进来的。 　　肖恩·佩雷斯，他和安德鲁·古斯汀是几乎同期出道的演员，同样的，也是好朋友。 　　只不过这些年，大家的发展方向越来越不同，肖恩·佩雷斯还是热衷演戏，作为演员，他已经拿到了小金人，圆满了，而安德鲁·古斯汀始终没有拿到，渐渐将目标转向到制片，自己当老板赚钱上。 　　两人的关系也依旧很好，安德鲁·古斯汀的电影，肖恩也经常去客串。 　　这次一听到消息，伊莎贝拉说可以来探视了，他就马上过来了，对于好友的状况，也是非常担心的——之前看不到，什么都不知道，听伊莎贝拉说了一点之后，肖恩才意识到情况的严峻。 　　但真正来到医院，见到安德鲁·古斯汀之后，他才发现—— 　　现实只比自己想的更糟糕。 　　伊莎贝拉似乎消瘦了许多，嗓子沙沙地在门外同他说：“其实安德鲁现在并不愿意见人，但是我觉得这样不行，跟他提了几句，他说他愿意见见你，你们是好朋友……” 　　“我不知道这场车祸原来这么严重。” 　　饶是肖恩·佩雷斯，此刻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安德鲁大半个身子打着绷带，腿上手上都是各种狰狞的缝合的痕迹，可以看出过他经过了多少次手术，面部的缝合痕迹都还没有好全，他躺在床上，一动都不能动，如果不是还能说话，看起来简直跟个植物人无异。 　　整个人都支离破碎。 　　这一切，都太过触目惊心…… 　　☆、718 实际情况 　　提到那场车祸，伊莎贝拉也是心有余悸。 　　“那太恐怖了，所有人都被吓坏了，我没有看到那一幕，但是他被送到医院的时候，浑身都是血……据说车子整个都摔裂了，有些部分刚好扎进他的身体里，医生说，他们也很难保证最后能恢复到什么程度，现在最害怕的是……” 　　伊莎贝拉哽咽了一下，不敢说出口，怕说出来，就成为了现实。 　　肖恩·佩雷斯明白她的意思，皱了皱眉头。 　　“最严重的伤是在哪儿？” 　　“腰椎，膝盖……” 　　那是最糟糕的情况，谁也不愿意看到，如果……安德鲁从此再也无法站起来的话，一颗巨星便从此陨落了。 　　“我们还没有告诉他，只是跟他说恢复期会很长，剧组那边的损失……也没办法了。”伊莎贝拉说。 　　安德鲁成名之后，参演的片子许多都是自己担当制作人，自己上阵当主演，所以他也是圈内最会敛财的一位。现在一受伤，接下去的片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重新开始拍，必须搁置一段时间，其中又会有不少的损失…… 　　肖恩·佩雷斯轻轻叹了口气：“我进去看看他。” 　　“嗯。” 　　伊莎贝拉没有进去，而是把空间留给了他们。 　　肖恩·佩雷斯轻轻推开病房的门，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轻松些：“hey，伙计。” 　　“hey，肖恩。”安德鲁转了转眼睛，看到他，勉强露出一点儿笑意，嗓音沙哑。他的脸上还有许多大大小小的伤口，恢复期间，甚至会痛，会痒。 　　“要喝点水吗？你的声音听起来很沙哑。”肖恩·佩雷斯坐下问。 　　安德鲁眨眨眼：“好的，谢谢。” 　　“不客气。” 　　突然有些沉默—— 　　肖恩喂他喝了点水，安静地坐在一旁看着他，一时无言。 　　或者说，不知道如何开口，这时候，任何安慰都是徒劳，在伊莎贝拉告诉他实际情况只能——他们只能祈祷，一切都会好起来。 　　“我知道，我现在的情况非常糟糕，一动都不能动。” 　　安德鲁主动开口了，他的脸色看起来无比平静，或许是无奈接受了这个事实。 　　“即使伊莎贝拉没有告诉我全部，我也知道，这次受伤非常严重……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恢复，这种不能控制自己感觉，真是太糟糕了，有时候——我也会感到恐慌。”安德鲁的语气忽高忽低，他坦诚地告诉肖恩自己的心情。 　　需要宣泄。 　　其实不想让身边的人感到担心……但当真的可能无法拥有健康的身体时，人会从心底涌上来一股恐慌，害怕余生真的只能在轮椅和床上度过。 　　肖恩明白他的心情：“医生还没有下最后的结论，现在的医疗那么发达……” 　　“希望如此。”安德鲁没什么精神地回答。 　　“或许是我太悲观了，每天只能躺在床上的感觉真不好。以前也受过伤，可是这次连上半身都动不了了……”他的声音越来越轻，说到最后，再也没有声音了。 　　现在的情况下，安德鲁恐怕也没有什么心情聊天。 　　更别说什么俏皮话，他连说话都显得疲倦。 　　肖恩告诉了他一些最近外面发生的事情，媒体的关注，还有周边朋友们的问候。 　　都是肖恩在说，安德鲁在听。 　　“伙计，上帝会保佑你的，你一定能够度过这个难关……” 　　“谢谢。” 　　肖恩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有空我就过来看看你。” 　　伊莎贝拉一个恐怕情绪上支撑不下去。 　　“嗯，欢迎。” 　　安德鲁还是点了点头，同意了，一个人真的太闷了，他还是需要有人能听自己说说话，哪怕是悲观的话，说出来，发泄出去，会好许多。 　　肖恩出去了。 　　伊莎贝拉一直在外面等，见他出来，问：“你们聊得怎么样？” 　　肖恩耸了耸肩：“他的精神不太好，也不太想说话，有些沮丧……不过，这种表现已经非常不错了，他猜到自己的情况很不乐观，只能抱着侥幸的想法，期待他的运气足够好。” 　　“我会经常来看他的，反正最近也没什么事。” 　　“谢谢……” 　　伊莎贝拉很感谢自己的丈夫还有这么一帮好友，否则她一个人，真的不知道该跟谁说这些，发生这种事，家属的情绪压力也是非常大的。 　　他们还得应付棘手的媒体。 　　如果媒体知道安德鲁的状况如此严重，恐怕什么“命不久矣”、“演艺生涯断绝”的话都要说出来了，尤其是那些博眼球的无良小报，隔天安德鲁可能就要被“瘫痪”了。 　　他们一点儿也不想看到那些讨人厌的诅咒。 　　目前最要防的还是媒体……等安德鲁脸上的伤稍微好一些，还是官方公布一下情况比较好，还有许多影迷正担心着。 　　一个星期之后。 　　安德鲁的消息，通过伊莎贝拉的推特公布了出来。 　　@伊萨贝拉0213：感谢大家的关心，安德鲁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经过几次手术，目前在恢复修养期间，上帝保佑，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非常简短又简明的意思。 　　看起来轻描淡写，只是说安德鲁受伤，做手术，恢复修养，似乎没什么大不了的。 　　修养段时间就会好起来。 　　还贴出了医院的照片，面部的伤口已经拆线，还是那张英俊的面庞，除了看起来削瘦了不少。照片没有拍到胸以下和四肢的部位，所以粉丝们看了也以为恢复状况不错。 　　但实际上，恐怕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安德鲁这次受伤，不是普通的受伤，真的关系到他日后的发展，能否继续当演员，能否继续当个健健康康的人。 　　随着时间一日日地推移，从医生那儿得知的消息，越来越不乐观。 　　之前已经做了七八台手术，但是一些伤势较重的部位，即使是手术也非常棘手，医疗团队目前还在紧张地商议具体的治疗方案，目前还没有拿出一个令人满意的章程，因为无论哪个方案，成功恢复率最高也只有百分之五十…… 　　☆、719 我相信你 　　两个星期过去，安德鲁依然躺在病床上。 　　他的腰椎处断裂性骨折，又伤及神经，至今难以恢复，髖关节处软骨严重磨损，软骨一旦受损是无法复原的，而骨骼却可以不断自愈，腿部不同程度受伤的韧带也非常棘手…… 　　最棘手的还是损伤的软骨，关节处的软骨是为了吸收冲击力，但它并不是骨骼，与骨骼的构造完全不同，但是又非常重要——许多关节炎本质是因为软骨受损，而软骨受损是不可逆的。 　　而且哪怕用医学新材料置入替换，也有很大可能性产生排异反应。 　　这在医学界始终是个难题。 　　医疗团队也不确定要不要采取最新技术，但即使是最新技术，也无法保证百分百成功，甚至百分之六十都没有。 　　肖恩经常跑医院来看安德鲁，也从伊莎贝拉那儿得知了许多消息。 　　“情况已经这么糟糕了，一点办法都没有了？没有更好的医生了吗？”肖恩也无法接受这个结果。 　　伊莎贝拉的状态看起来比刚开始见面时，更加低落：“我们还在找，但是安德鲁现在的医疗团队，已经是最顶尖的医疗团队了，只是目前的医疗技术，风险太大……” 　　“该死的……怎么会这样？” 　　这不是个好消息。 　　并且是个无比打击人的消息…… 　　之前他们满心以为安德鲁一定会好起来的，现在都成为了泡沫。 　　隔着病房的玻璃窗，肖恩看到比两个星期之前，更加瘦削地安德鲁，即使再怎么打起精神，内心依旧无比焦灼，他是最痛苦的那个人啊…… 　　这种事情无论发生在谁的身上，都是无比残忍的。 　　拥有过健康的身体，余生却要在轮椅上度过，诸多不便，怎么想，都难以接受。 　　“我们还是不敢告诉他，最近他说话的时间也越来越少了，我们都不肯提起任何一点消息。”伊莎贝拉说，假装不知道，或许还能有一点安慰，不至于太快绝望。 　　“嗯……我会帮忙问问，有什么更好的治疗方案。” 　　肖恩仍然报着一点期望，虽然他并不懂得医学，但有一些这方面的朋友，或许其他国家有更好的医生，相似的治疗案例。 　　“谢谢，我这边恐怕短时间里，也拿不出办法来。” 　　安德鲁所雇用的医疗团队，价值不菲，但即便如此，有些事情真的不是人能办到的。 　　情况继续恶化。 　　安德鲁身边仅有的几个知道内情的朋友，都在为他担心。 　　……消息一旦爆出去，恐怕会让无数人唏嘘。 　　可现在，还没到尘埃落定的时候。 　　…… 　　《闪电侠》第一季马上就要杀青了。 　　Wendy最近也得了不少空，打电话准备叫肖恩·佩雷斯和他的妻子丽雅，带上他们的小女儿，来她家吃饭，只不过电话打过去，肖恩的语气听起来很沮丧，兴致不高。 　　“最近有发生什么事吗，心情不好？”Wendy疑惑。 　　“是一个朋友的事情。” 　　肖恩·佩雷斯想要不要跟Wendy说，她倒也不是那种多嘴的人。 　　“看来你们最近都没空赴约，下次有时间——”Wendy也没继续问，直接跳过这个话题了，下次再约。 　　这可让肖恩·佩雷斯有点郁闷了，他还想着要不要跟Wendy说呢，结果她就不问了，把他给憋着了……突然，肖恩·佩雷斯想起一件事情，Wendy不是东方人吗？传说东方人会神奇的艺术，而Wendy还会那么厉害的功夫，说不定神奇的医术也的确存在。 　　“Wendy，问你一个问题。” 　　“嗯，问吧。” 　　“你们东方，是不是有非常神奇的医术？” 　　Wendy：“……我也不知道那算不算神奇，你那位朋友治疗遇到困难了？” 　　“唔，是的，他的医疗团队现在也完全没有办法，如果采用最新的技术，风险太大，成功率也非常低，现在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一听就知道，肖恩那个朋友一定很有钱，不然也请不起医疗团队。 　　“你很担心？” 　　“当然，他是我的好朋友，我实在不忍心看到他变成那样……那太残忍了。” 　　Wendy想了想，问：“具体可以说说吗？” 　　“当然，不过我也只是知道部分情况，是一场意外车祸导致的……” 　　肖恩将自己知道的都告诉Wendy了，主要问题就是损伤不可逆的关节软骨，以及腰椎脊椎处的神经，腿部韧带，这三个地方……骨骼可以自愈，倒不是问题，韧带可以重新接上，但是过程会有点重口，没办法，这个无法自然恢复。 　　Wendy听了，也觉得这情况确实挺棘手的。 　　“或许我可以试试看，但是也不能保证百分百可以，具体还是要看过才能知道。” 　　目前医学界可以人造软骨，但成本和复杂程度不必说，从软骨胚细胞开始重新培育。 　　但使用在支撑性骨骼上的软骨，要接受的考验，比人造其他骨骼难度大得多——它要能够支撑人体长期的行动，自重力量，还有各种日常活动的磨损。 　　所以目前虽然有“人造软骨”，但是无法用于支撑性的骨骼。 　　肖恩那位朋友的医疗团队，说得还算是比较保守的……目前的医疗科技，不仅是风险的问题，而是许多难关都没有攻克，成功率不只不到50%，理论上10%都不到。 　　“你会神奇的东方医术？”肖恩没有太意外，不过他不确定Wendy的能力，是否真的能解决安德鲁的问题，她甚至没有行医执照吧，会做手术吗？ 　　“算是会吧，说了你们也不能理解，不过在国内的时候，我接过不少疑难杂症的病人，都医治成功了。但是你朋友的病症，即使在我听来，也很麻烦，需要先做诊断。” 　　肖恩想了想：“我相信你。” 　　Wendy不是说大话的人，这么严肃的事情，可以就是可以，不行就是不行，完全不会医的人，怎么可能冒充会医术的人呢。 　　但最后Wendy能不能帮到安德鲁，肖恩自己也不是非常确定。 　　连他的顶尖医疗团队都没办法的事情，请Wendy一个小姑娘来，确实太为难了，她愿意勇敢地站出来尝试，就已经非常不容易了。 　　☆、720 不是玩笑 　　肖恩犹豫自己能否带Wendy见安德鲁一面，需要确诊的话。 　　他现在的情况越来越糟糕了，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状况，继续拖下去，绝对没什么好处。 　　从伊莎贝拉那儿得到消息，医疗团队还是束手无策，恐怕…… 　　肖恩还是决定带Wendy去瞧瞧，虽然这非常匪夷所思。 　　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在做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但是……他就是信了Wendy的邪，好吧。 　　到了那儿，其实Wendy也没想到肖恩的朋友，原来是安德鲁·古斯汀。 　　这么一来，就说得通了…… 　　媒体关注的安德鲁的伤情，原来已经严重到这种地步，贸然宣扬出去，恐怕会引起轩然大波。 　　安德鲁·古斯汀也算是本世纪的巨星演员。 　　这样骄傲的人，恐怕也难以接受…… 　　肖恩也没有贸贸然让安德鲁见Wendy，而是自己先去跟安德鲁解释了一下：“我认识一个朋友，她会东方的神奇医术，或许能帮上点忙，可以让她过来给你看看吗？” 　　“东方的医术？”安德鲁脸上终于出现了几丝情绪，他去过东方的国度，对那儿的印象还算不错，但是东方的神奇医术……他却完全不了解。 　　“这是一个我非常信赖的朋友，她曾经帮助过我，就是非常年轻，但是真的很厉害，她的功夫……” 　　安德鲁越听越糊涂了：“伙计，你这扯地可有点远。” 　　肖恩耸肩：“我只是想告诉你她值得信赖，能力大于年纪，虽然我也无法确定，但是或许可以试试？我觉得她很厉害，很神奇。” 　　“好吧。”安德鲁不置可否，他明白肖恩很认真地想要帮助他。 　　但是安德鲁并不觉得，连自己的医疗团队都只能整天开会，一个年轻的女孩的东方医术，会有什么办法，她会开刀吗？知道人体构造吗？ 　　“稍等——” 　　肖恩出去叫Wendy进去。 　　“这是我的好朋友，Wendy·Jiang，或许对她有印象。” 　　“你好，古斯汀先生。”Wendy轻轻颔首道。 　　安德鲁也很意外，以为是肖恩弄错了：“我当然知道她，她不是……演员？好吧，我听说过这个神奇的东方姑娘，但是肖恩，这个玩笑可一点都不好笑。” 　　最近Wendy也算是挺红的，勉强到角色家喻户晓的级别，圈里大佬们也听说过这个异军突起的亚裔姑娘。但是现在她是以什么身份出线的？ 　　“不是开玩笑，我是认真的，Wendy在国内救治过许多病人，你可能难以想象，虽然我也难以想象，但是你应该看看这个报道，三年前，她在加州的小餐馆里救过一个病人，突发脑溢血，非常严重，迟几分钟人恐怕就已经死了……” 　　“现在这个人活地非常健康，你用了什么来着，亲爱的？”肖恩问Wendy。 　　“针灸。” 　　“对……针灸，神奇的东方医术，你难以想象，那个病入膏肓的男人，三年后更加健康了，说实话，我也觉得不可思议。” 　　☆、721 这不科学哦 　　安德鲁感觉自己在听天书似的。 　　肖恩说的事，跟眼前这个小姑娘搭得上边？ 　　两边就这样僵持着，不过安德鲁被肖恩这么一下，弄得完全没了脾气，不是生气，而是哭笑不得，老友是太着急了，所以病急乱投医吗？ 　　“我是认真的。”肖恩倔强地说。 　　他看向Wendy：“Wendy，有什么办法可以证明你的能力？” 　　“如果安德鲁先生愿意试一下的话——我是说针灸。”Wendy从包里拿出装着金针的小锦盒，她已经很习惯这种套路了，大多数人上来一看到她，总是难以置信。 　　“针？”安德鲁疑惑，“要扎到我身上？” 　　他似乎有些惶恐。 　　肖恩也不太确定：“应该是个，不过如果你不愿意的话……Wendy，一定要这么做吗？” 　　他觉得直接上针，是不是太快了？ 　　他们有点难以接受啊。 　　Wendy一脸坦然：“针灸用的针非常细，跟头发丝差不多，完全不会扎出血，而且也不会疼，没有一点儿感觉，我只在胳膊上扎一针。” 　　肖恩看向安德鲁，目光询问他是否可以。 　　安德鲁皱了皱眉头，这个女孩的胆子真大，这种闻所未闻的……她竟然是医生？光是这一点，他就难以置信，上帝，这都是什么鬼？！ 　　“可以吗？”Wendy认真地看向安德鲁。 　　对于好莱坞大佬安德鲁来说，这也是一个非常纠结的决定…… 　　最后，他决定，相信肖恩。 　　“好的，来吧。”安德鲁不知哪来的勇气，点头了。 　　点完头，他就马上后悔了。 　　只是后悔，似乎也来不及了，肖恩似乎很支持信任这个女孩，她之前的身份，不是演员吗？难倒还是医学院的学生？ 　　“放心，消毒是例行程序。”Wendy说。 　　安德鲁：“……好的，谢谢。” 　　消完毒，Wendy走近，仔细检视他胳膊上的伤势，几口都是大大小小交错的伤口，严重的浅的，都是被利物金属或是玻璃划伤的。 　　Wendy挑了小臂一处较浅的伤口，能清晰看到一指长的疤痕，比起其他还在结痂的伤口，这还不算什么。 　　她从自己的医药包里拿出一只白色的小瓷罐，打开，里面装满半透明的胶状体，香味有点冷，用棉棒蘸了些，厚厚地涂在一指长的伤疤处，完全覆盖住伤疤。 　　“这是什么？”安德鲁问。 　　“用各种珍贵草药材料制作的雪露，对舒缓镇静伤口，止血祛疤，有很好的效果。我自己配的。” 　　说着，Wendy又给他上了一针。 　　只一针。 　　说话的间隙，毫不犹豫地手腕落下，稳稳扎在疤痕周围最近的穴位中。 　　安德鲁皱了下眉头，不过，扎完才发现，没有想象中疼，只是看起来很恐怖。 　　他不明白这个女孩做这些要做什么？ 　　对于他现在的身体状况来说，这些小玩意儿，连杯水车薪都算不上。 　　或许她的确有些能力，很聪明…… 　　但是自己的问题还不是她这样年纪的医生能够解决的，本身就不处在一个层面。 　　安德鲁没抱多大的期望。 　　他也不会怪肖恩，他是想要帮助自己。 　　时间就这么过去了五分钟。 　　说实话，挺尴尬的，因为没人说话，肖恩是在等结果，希望Wendy能够证明自己，安德鲁则是没什么精神说话，Wendy就是——你们不说话，她也没什么好说的。 　　五分钟到了。 　　“好了，可以了。” 　　说着，Wendy将针取下来了，问肖恩：“有酒精棉吗？” 　　“柜子里。”安德鲁说。 　　“ok。” 　　Wendy从柜子里翻出酒精棉，轻轻擦去之前蘸在安德鲁小臂上的雪露。 　　五分钟的时间，雪露已经被吸收了许多，在她针灸的作用下，药效吸收地更快了，而且她原来涂了厚厚地一层，完全盖住了疤痕，现在却只留下薄薄地一层——酒精棉一擦，就干净了。 　　“好了，古斯汀先生，现在再来找找你的伤疤吧。”Wendy淡定地将金针收回去，说道。 　　“什么？！” 　　他想说的应该是“发生了什么”。 　　安德鲁一时没反应过来，低头看向自己的胳膊。 　　同一时间，肖恩也循着Wendy的话，视线转向安德鲁的胳膊，过了一会儿，他揉了揉眼睛。 　　“……刚才的伤疤呢？” 　　“真的没有了？”安德鲁也吓了一跳，想伸手去摸，但是却不能动，只能目光紧盯着左手小臂，仔细寻找之前还在的一指长的疤痕，虽然不如其他伤口深，但也是令人无法无视的存在。 　　可是现在，它不见了？！ 　　是刚才他们出现了集体幻觉，还是他们现在出现了幻觉？ 　　太不可思议了…… 　　这不科学！ 　　“怎么会这样，真的不见了？”安德鲁不敢置信。 　　肖恩伸手摸了摸，皮肤光滑如新，让能很难相信之前几分钟，这里还留有一道长长的疤痕。 　　“真的没有了……天哪，Wendy，这太神奇了！” 　　“我的药好，还有针灸配合，不然疤痕不会这么快消失的。”Wendy说，“现在可以证明我的能力了吧。” 　　“……”安德鲁一时无言。 　　这能力，已经完全超出他的期待，甚至他的常识。 　　其实本来并没有期待。 　　但是结果……完全颠覆了他的想法。 　　“我相信你，这太不可思议了。东方的神奇医术……”安德鲁萎靡了那么久，第一次觉得，自己似乎真实地看到了期望，这个能够创造不可思议的女孩，或许真的能够拯救他。 　　不过，Wendy的下一句话，又让他有些失落。 　　“虽然这很神奇，但是你真正严峻的问题，比这个要严重太多，可没那么容易，我也无法说自己有百分百的把握，只能尽力而为。” 　　☆、722 调侃 　　“我明白。”安德鲁对这个预防针还能够接受，毕竟比他之前所得知的消息，要好太多了，“我相信你的尽力而为，它听起来成功率要比我的医疗团队高得多……我的情况，或许只有超出常理的办法，才能够拯救我。” 　　“不过，这个恐怕不能告知你的医疗团队，需要保密。”Wendy说。 　　安德鲁很快便明白了，这样匪夷所思的事情，曝光出去，恐怕会有不少人动心思，无论好的心思还是坏的心思：“我会帮你保密的。” 　　“谢谢。”Wendy以前若是曝光，还好一些，但是现在，身份不同，有明星身份的加持，再加上匪夷所思的医术，很难想象大众会怎么看待她。 　　而且恐怕她以后也不会有清静日子过了——目前她还没有做好准备。 　　“那么现在我先为你进行检查，有必要的话，可以先为你施针几次，让你的伤势恢复地更快，少遭些罪。”Wendy说。 　　安德鲁闻言，这么多天来，瘦削的脸上难得有了丝笑意：“那真是太好了，谢谢。” 　　“这些日子来，我也快被折腾坏了……” 　　“不必客气，谁让你有肖恩大叔这么好的朋友呢。”Wendy笑了笑说。 　　说得肖恩都有点脸红了：“也是我运气好，能够认识你。” 　　“是啊，不打不相识。” 　　肖恩愣了一下：“……幸好挨打的不是我。” 　　想起当初第一次见面的时候，Wendy那利落的身手，肖恩从此坚定了功夫真是太可怕了的想法，还好，自己是被帮助的那一个：“诶，说起来，现在你身边的男孩子也已经换了呢。” 　　Wendy：“……” 　　安德鲁忍不住笑了：“你们现在是在互相揭短吗？” 　　“别听他说的，我只有一个男朋友。” 　　“但是挡不住爱慕者太多。”肖恩眨了眨眼睛说，“这种事情很正常的，Wendy，不用害羞，你这么漂亮，优秀，没人喜欢才是世界上最奇怪的事情呢——Wendy没有人追，这样的报道写出去，根本没人信。” 　　安德鲁也听着笑了，跟着肖恩一块儿调侃起这个后辈：“说起来，前阵子我似乎还看到过你跟闪电侠的绯闻？那小伙子挺帅的，你们竟然没有在一起，真难得。” 　　Wendy歪了歪头：“认真回答的话，我觉得我男朋友更帅气，更可爱。” 　　“哦？那小伙子可真幸福。”安德鲁说。 　　“我也很幸福。”Wendy微微一笑道，按住他的肩膀，“好了，别动，我要给您针灸了，肖恩叔叔，麻烦您别让人进来打扰，我需要四十分钟的时间——” 　　肖恩收敛起笑，认真地点头：“好的，没问题。” 　　他顺便出门跟伊莎贝拉聊了一下情况，让她帮忙看着些。 　　这些日子她一直陪安德鲁在医院，寸步不离。 　　“Wendy或许真的有办法能帮到安德鲁，这是个好消息，安德鲁也已经认可了，待会儿你可以进去问问他，不过这事情需要保密……”肖恩仔细跟伊莎贝拉叮嘱，他知道，伊莎贝拉没有亲眼看到，心中肯定还存疑。 　　肖恩都这么说了，伊莎贝拉也点了点头：“我明白，我不会让人打扰的，那女孩可真神奇。” 　　“当然，她来自东方。”肖恩颇有些自豪道。 　　他可是Wendy在好莱坞最好的朋友，这么一想，有点美滋滋的呢。 　　跟伊莎贝拉叮嘱完，肖恩就回病房了。 　　他不能让Wendy跟安德鲁单独呆着，就算没什么，被小报记者拍到，也会被写成狗血恋情的，那可就糟糕了。 　　对Wendy来说，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轻手轻脚地走进病房，就瞧见安德鲁浑身都扎满了细细的金针…… 　　比起刚才的小儿科，这阵仗看的人浑身鸡皮疙瘩。 　　肖恩下意识地放轻了脚步，生怕自己声音响了，这些飘飘欲动的金针，就被自己给震下来了。 　　Wendy瞄了他一眼，就把精神重新放回到了施针上。 　　全部针扎下去之后，她还得调动自己的内力辅助，引导自然灵气激活那些受损的组织，顺便探探安德鲁身体的具体底子——这比x光片看得还清楚，只不过，她是用“感觉”的。 　　肖恩就这么静静地坐在一旁，看着无数根金针，跟着Wendy的手势颤动，静止，看起来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却总有种让人想要虔诚叩拜的感觉……自然灵气的影响。 　　四十分钟很漫长。 　　连安德鲁都疲惫地忍不住睡过去了。 　　往日当他疲惫地睡去的时候，总是会被身体的痛痒给闹醒，只能断断续续地浅眠，这非常痛苦，休息不好，导致他的精神状态也非常差劲，愈发消瘦，经常觉得烦躁。 　　别小看睡眠对人的治愈作用。 　　但今天，他难得睡了个好觉，整个人像泡在温泉里似的，暖融融地，非常舒服…… 　　而不是往日浑身针刺似地痛痒难耐，明明现在他才真的被“针扎”着。 　　Wendy收针的时候，他都毫无知觉。 　　“嘘——” 　　肖恩正欲站起来说话，被Wendy阻止，只能乖乖闭嘴。 　　“让他睡一会儿，过半个小时再叫他，睡太久晚上会睡不着的，我们出去说。”Wendy压低声音道，病房里有安德鲁浅浅的呼吸声。 　　肖恩点了点头，跟Wendy出去了，在门口碰到了伊莎贝拉。 　　“怎么样？”她问。 　　☆、723 神奇药材 　　“睡着了，最好再过半个小时再叫醒他。”肖恩说。 　　“那真是太好了，他最近一直睡不好，精神也不好……”伊莎贝拉同样苦恼于此。 　　“等他醒过来之后，可能会觉得饿，可以先准备些好消化的食物。”Wendy补充道。 　　“好的，谢谢，我会让人去准备的。” 　　得到了两个好消息，伊莎贝拉的情绪也有所缓解，她现在还不清楚里边的情况，只能暂时都听肖恩跟这个女孩的。 　　“Wendy，你刚刚的针灸……” 　　肖恩现在有很多问题想问，最后还是挑了个最近要问的。 　　“这次针灸只是帮助他身体整体的恢复，缓解伤势带来的不适，加速伤口愈合，可以让他精神也慢慢恢复过来，之后我会陆续过来再针灸几次，要麻烦你再带我过来了。”Wendy说。 　　“没问题。” 　　话头一转：“但是那些棘手的问题依旧棘手，我刚刚考虑了下治疗方案，有具体可行的办法，但是需要合适的药材，可是这味药材……” 　　“价格不是问题。”肖恩说。 　　“不是价格的问题，而是这味药材很难寻找，本身就是一个传说……” 　　“什么药材？”肖恩不解。 　　“真正的接骨木。” 　　“啊？！” 　　肖恩愣住了，无奈道：“这玩意儿我现在立刻就可以给你运一车来。” 　　Wendy：“……所以我说是真正的接骨木，无花无叶。在东方许多少数民族的药录中，接骨木本身就是一味专治骨折跌打扭伤的药材，但是那种效果平常，对古斯汀先生的情况没什么大用处，需要的是另一种效果更强大的特殊接骨木。” 　　肖恩满脑袋问号：“为什么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这听起来像……神话？” 　　伊莎贝拉也疑惑地问：“真的有这样神奇的药材吗？” 　　“就是因为神奇，才稀少，难以寻找。不过犹如神话一样的药材的确存在，刚才你也看到了——”Wendy瞥向肖恩。 　　肖恩呆呆地点头，刚才安德鲁手上的疤痕，如魔术般消失的情形，还深深地印在他的脑海里，那样不可思议的事情：“你那个药，不会也是用了这种奇奇怪怪的药材吧。” 　　“是，不过像效果这么好的，用一回，少一次，偶尔才拿出来用用。” 　　Wendy配的药很多，有用普通珍贵级别的药材配的，也有像雪露这种传说级别的药材配的，但本身原材料的数量就非常非常稀少，这些年早就被她全配成药了。 　　而原材料都是孙叔叔早年游历天下，好不容易搜罗来的。 　　他不学医，就都给了她。 　　寻到这些珍贵药材，很多都是靠运气，还要赌时间。 　　“那……就算它存在，真的可以找到吗？”肖恩突然觉得Wendy这个方案，其实也很棘手，只是比起医疗团队完全拿不出方案，更有希望。 　　“所以我说，尽力而为，现在还不能完全说能，但是我会先找找的。” 　　肖恩突然盯着她看：“Wendy……其实你有路子的对不对？” 　　“……话不能说太满，我只是看过相关的记载，或许可以照着古书上面的找找。” 　　“那你岂不是要回国。” 　　“是呀，等这边的拍摄彻底结束了，就回去。” 　　☆、724 回国去 　　“我可以跟你一块儿去吗？”肖恩突然说。 　　“什么？”Wendy惊诧。 　　“我想跟你一块儿去找你说的那种……神奇的药材？” 　　“你的工作呢。”Wendy反问。 　　肖恩放松地摊手道：“我可以安排我的工作，最近并不需要拍戏，而且我更担心安德鲁的情况。” 　　所谓患难见真情，肖恩对安德鲁这个朋友也算是掏心掏肺了，是真的希望他好起来。 　　Wendy仔细打量了下他的身材，提前打好预防针：“路上可能会很辛苦，或许有危险。” 　　“……”肖恩想了下，“没关系，我应该可以的。” 　　Wendy这样的小姑娘都可以，自己这么个大男人怎么还吃不了苦了，虽然自己没有功夫，但是经常锻炼，绝对不是弱鸡。 　　“那好，回头我会通知你的。”Wendy觉得带肖恩大叔去也行，大不了到时候实在不行，他可以暂时留在原地等她，不碍事。 　　…… 　　探望完安德鲁·古斯汀，Wendy就回去翻找自己需要的药材，还打电话问了孙叔叔。 　　“接骨木？谁受伤了。” 　　“肖恩叔叔的朋友，我答应他帮他诊治，但是需要接骨木。” 　　“我没有见过真正的接骨木，应当是存在的，《神草录》里没有记载吗？”孙崇问。 　　《神草录》是他之前收集的古籍残卷之一，送给了素雪，现在在素雪那儿，上面记载着许多不可思议的奇妙植物，素雪也是靠着这个认得了许多不为人所知的药材。 　　“有，我就是想再确认一下，毕竟《神草录》上的记载是千年前的事情了，当年的地方恐怕都未必存在，怕有变动。上边记载是在南巫，我查了下，的确有这个地方，是一个小山村，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华国地大物博，各种地名层出不穷，加上朝代更迭，也会时常更换。 　　就怕这里是一场空。 　　不过根据当地的气候情况和环境，也可以推断出本地是否能够产生相应的植物。 　　但这类神奇的药材，恐怕就不能用常理来推断了…… 　　手机对面，孙崇突然离开了一会儿，又马上跟上一句：“老爷子要跟你说话。” 　　“秦爷爷？恩，好的。” 　　手机交被交给了老爷子，上来便是：“之前跟你们提的事，有消息了。” 　　“恩？”大脑了反应了下，素雪才想起老爷子说的是哪桩——玉佩的事，“已经找到了？” 　　“找着了，但是没有那东西，也挖不出什么来。不过那地方，跟老祖宗书上写的，看起来的确有些渊源，刚刚我听到你们在说什么……南巫？那地方也算是小有名气的长寿村了，我们最后找到的地方，就是这儿。” 　　素雪惊讶，没想到这小小的南巫，还能牵扯出这么几桩事情。 　　看来真的有几分宝地的影子…… 　　“我明白了。” 　　南巫，是注定要去一趟的了。 　　这个村子，应是有几分玄妙之处才是，如果真的背靠宝地，如秦家老祖宗所记载的“神异”，能产出些奇花异草，也不稀奇。 　　这个消息真的到的刚刚好。 　　“你要去南巫的话，就往老祖宗指的地方找找——对了，把阿炎也带上。” 　　“当然。”素雪应道。 　　秦家老祖宗留下的东西，不带秦炎，像什么话？ 　　“路上小心些，千万要小心。”秦老爷子严肃地叮嘱，若他们真的身怀异宝，可别被人给盯上。 　　虽说薛玉燕这个最大的隐患已除…… 　　这个秘密已无太多人知晓，但薛玉燕身边的心腹，难免有那么几个想要竖旗为王的人，不怕一万，只怕万一，的确有漏网之鱼，恐怕又是新一轮的混战。 　　…… 　　十月。 　　《闪电侠》第一季的拍摄已经全部结束，接下去就是等明年第二季的续订消息，不出意外，觉得是原班人马，除了个别在第一季已经消失解决的反派。 　　紧张的拍摄结束后，Wendy和格兰特一块儿上了几个国民级别的脱口秀节目，分别拍了些画报，两人现在几乎是M国的当红炸子鸡无疑，甚至Wendy之前客串的《狗狗博客》也被津津乐道，客串里，她扮演的也是漂亮的女孩的角色，喜剧的漂亮的女孩。 　　完全不同的魅力，让观众更为认可她的演技。 　　“迪士尼真的不考虑找Wendy拍个青春校园电影？票房肯定很好。” 　　“……你们不知道迪士尼收购了漫威吗？Wendy现在可是DC女主角，这特么就很尴尬了。” 　　“等等！Wendy演过DC是不是以后就很难演漫威了？不要啊……我本来好期待Wendy版的漫威超级英雄呢，现在Wendy直接是DC派了，可是又不是主角。” 　　“说实话……很想看Wendy跟漫威的男主角们演对手戏。”…… 　　比起之前的日常虚红，Wendy现在是结结实实靠自己演的角色红了一把，作为男主为绝对主角，女主角也只是配角的超能英雄剧来说，Wendy能红成现在这样，完全超乎所有人的想象——完全不输主角。 　　如果你喜欢闪电侠，那你就不能提艾瑞斯。 　　每个观众在被闪电侠征服的同时，又会被感情线虐地死去回来。 　　Wendy这个女朋友，大概是有史以来存在感最强的超级英雄女友，感情发展让全M人民都操碎了心。 　　连媒体都打出标题《明日之星女孩？排行榜top10》——Wendy名列前茅。 　　自从来到了M国，自然不能避免各种媒体的街拍…… 　　每个明星的街拍风格都不太一样，Wendy的风格也很好人，不过她本来的样子就很好认，穿搭也比较容易模仿，带货能力无论国内海外，都是一流。 　　M国之后，接下来就是国外的宣传行程——实质上，说粉丝见面会更为合适。 　　整个十月的日程都是坐飞机飞来飞去，枫叶国、欧洲、东南亚、最后一站是华国，终点站。 　　现在已经是深秋。 　　肖恩也跟着《闪电侠》主创一行来到了国内，算是友情嘉宾，不过他的到来，暂时被保密了，准备届时作为惊喜公布。 　　☆、725 顾清清 　　“Wendy，你们国家的人可真热情。”来了几天，格兰特已经深刻体会到，他在这儿接到的活动邀约，比在M国还要多，总觉得那些人看到他，跟狼看到了羊似的，太可怕了！ 　　当然，大多都被格兰特推掉了，基本上都跟着Wendy，她接什么，自己就接什么。 　　而Wendy本身接的活动邀约就不是很多，她还有要事，只挑其中重要的参加，国内还有不少综艺节目都发来了邀请，希望她哪怕客串一集也好，也几乎全军覆没。 　　小仙女回来了！ 　　所有得知这个消息的娱乐圈人士，都跟打了鸡血似的，当然，鸡血过后，基本都是失望而归。 　　小仙女可没那么好请，而现在似乎比以前更难请了。 　　人家现在是真正走向国际化了，在海外也有了作品，立住了脚跟，发展越来越好……国内已经没人能跟她相比了，可怕的是她在国内的人气，也一直让人望尘莫及。 　　这些年来，无论又出了多少年轻漂亮的新人，也无法到达她曾经的高度。 　　而她公司旗下的艺人，早就冉冉升起，卫星河大概是今年捞金最多的男明星，祝柔早就是妥妥的演技实力派，国内几大影后奖项傍身——再者有小仙女这么个强有力的老板罩着，圈中几乎没人能对他们如何，孰不见，连余先生都跟她合作了——这两位一联手，其他人哪能再闹腾？ 　　不要命了？ 　　不过也有不服气的，比如当红小花旦颜清清。 　　原本好不容易争取到下个月《CHARM》的封面，商谈有望成功，结果小仙女一回国，她立马被通知——这期的封面没有了，可以给个内页采访。 　　内页和封面的意义可完全不同，只有封面才能证明她如今的人气和地位。 　　再者，这明晃晃地打脸，她能舒服呢？ 　　虽然说没定下的时候改的，但就差临门一脚了……这不是明摆着《CHARM》瞧不起她吗？ 　　颜清清是近两年来迅速崛起的小花旦，靠着人气角色，红遍全国，知名度相当高，能被称为当红小花旦，一定是有几把刷子的，算是目前国内的一线咖的——接戏，一般也只接主角的戏，她的咖位不适合再演什么配角。 　　她的发展之路顺风顺水，内心自然是自豪又骄傲的，现在出来个小仙女，挡自己的路——哪怕知道人家是厉害的大前辈，心里难免有些不舒服和嫉妒。 　　同行竞争，毫无芥蒂，不可能的是，而且颜清清也不是那种能对别人心服口服的性子，她觉得自己现在很红，小仙女又怎么样，和自己也差不了多少，而且她去国外发展，鬼知道最后是不是灰溜溜的回来了——国外的竞争，呵呵，过气也快。 　　颜清清忍不住在心里碎碎念着，越想越不平，忍不住上微博发了一条：资历深就能随意剥夺别人的机会？难倒真的问心无愧？我现在明白了，有时候，你再努力，也没用，人家随随便便就可以得到。（勿对号入座 　　微博一发，立刻有无数粉丝冒出来安慰她。 　　“清清怎么了？有人欺负清清了？！是谁！” 　　“清清别难过，我们都知道你是最棒的，你也有后台啊可是你这个傻丫头就是不肯用……” 　　颜清清敢这么不爽小仙女，原因自然是她也有个帅气的外国富商男友，正儿八经的男朋友，不是什么金主，也不是包养，比起圈内其他女星，颜清清算是幸福的。 　　公司也有想法让她往国外发展。 　　事实上，自从小仙女成功去国外发展之后，国内娱乐圈不少人都蠢蠢欲动，包括年轻一代。 　　实在是海外的广阔市场看起来太诱人了，而且谁不想冠个正儿八经的国际明星的称号，这分量完全不同了。而且，看小仙女那么容易就被海外大众接受，从客串爬到女主角，一连跳地极快，现在M国已经有无数人知道了她的名字了—— 　　光是这一点，就够许多明星前赴后继了。 　　他们能够接受小仙女，应该也可以接受其他亚裔吧，自己过去，应该也不会混地太差。 　　很多公司，很多明星都抱着这样的想法： 　　小仙女可以做到的，他们也可以，怎么可以让她一个人分去所有蛋糕呢。 　　过不了多久，或许就会出现大批亚裔明星进军海外的境况。 　　做生意也是如此，大家看到有一个人尝到甜头了，其他人就会蠢蠢欲动，觉得别人行，自己也也行，但事实，都是在赌。 　　而且进军海外，比做生意，赌的风险更大。 　　网络上，颜清清的粉丝依然在安慰颜清清，探听那个欺负他们偶像的人到底是谁？ 　　“是有人抢了清清的戏吗？还是广告代言？” 　　“现在有些资历深的前辈就喜欢倚老卖老，耍大牌，清清别气了，他们本来就不红了，就让他们再得瑟得瑟吧，看吃老本还能吃到什么时候。” 　　“清清这么生气，肯定是很重要的机会，竟然就这么没了，连我都好生气，别让我知道那个人是谁，不然我一定骂到她滚蛋……” 　　颜清清刷着微博，看着粉丝在地下为她义愤填膺，骂着他们都不知道是谁的那个人，她还觉得挺高兴的，自己不能光明正大地骂，那就让粉丝帮忙来骂呗。 　　一开始倒没人猜到小仙女，倒是有粉丝列举了不少同期比颜清清出道早几年，明显有竞争倾向的女明星，小仙女早就跑海外去了，不在他们的选项范围内。 　　不过，也有些关注颜清清团队动向比较多的粉丝，隐约猜了一下：“清清最近好像在争取时尚杂志的封面，不会是小仙女吧，C字头那个？” 　　☆、726 粉丝骂战 　　有人第一次提小仙女的时候，相信的人并不多，还有些粉丝在那劝：“小仙女？不会吧，这个……真的不能乱说啊。” 　　还是有理智的粉丝觉得这个话题不好再深入，涉及到别家大前辈，弄不好，真是要拉踩结仇了。 　　但粉丝这种生物，本身有理智粉，也有脑残粉，不是追星追到脑残，而是本身智商情商都欠费，说话完全不会顾虑会带来什么样的影响——这样的粉丝，看似很狂热，其实根本是粉到深处自然黑，专门给自己偶像招黑。 　　虽然颜清清也乐见其成就是了。 　　从下面有人回复：“如果是小仙女的话，还真的有可能，因为也只有小仙女，能直接从清清手里把机会抢走啊，好纠结啊，心疼我们清清，可那是小仙女啊……”开始，评论的风向就开始变了。 　　有的粉丝是一点就炸的，管你是大前辈还是一代人的女神，自己偶像受欺负，直接就骂：“小仙女？都出道多少年的老女人了，也就她粉丝整天yy什么仙女呢，一个个眼瞎地跟什么似得，一看就是整容脸，整天卖学霸白富美人设，洗白成功很骄傲？忘了他们主子闹过多少丑闻吗？” 　　“国外要混不好要回来捞金了吧，国外的人眼瞎，我们清清长得不比小仙女漂亮气质好？” 　　“之前还跟什么国外演员闹绯闻呢，那边那么乱，说不定早就脚踏两只船了，看眼神就知道是个狐狸精，整天装纯炫富……” 　　理智粉一见风向不对，立刻出来维护秩序：“不要在清清这边提别的艺人，不要给清清招黑，事实还不清楚呢，大家不要再说了，这样对清清很不好。” 　　“还有的人不要带节奏，黑装粉，故意挑起两家斗争——” 　　有粉丝已经私信让颜清清最好删了微博，不管是不是，牵扯上小仙女，还这么骂，很得罪人了，粉丝之间得罪倒没什么，但是真的得罪小仙女，恐怕不太好。 　　颜清清呢，她心里其实还挺高兴的，看别人骂小仙女，过过眼瘾。 　　不过她也清楚，到时候还是得删掉的…… 　　本来还想是不是可以弄个小仙女借势压人的新闻出来呢，只是，恐怕站不住脚，这圈子里，咖位比你高的艺人，轻而易举地替代你，是很正常的事情——只要合约没签，口头协商好，变动也没办法。 　　她就是想给小仙女找点麻烦。 　　没有小仙女的时候，自己是圈里独一无二的当红小花旦，爱情顺利，事业顺利，不用经历潜规则，出名快，红地快，偏偏在小仙女这里跌了跟头—— 　　而小仙女显然比她有过之而不及。 　　颜清清不爽有人真的比她运气更好，什么都好。 　　就像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发现，世界上还有一个人比她过得更好，之前她却觉得自己拥有的是独一份的，被人羡慕的。 　　最快年底，公司就会帮她安排去国外发展，或者参与中外合资片。 　　也不是只有她小仙女才能混到海外，到时候，走着瞧。 　　颜清清冷淡着神情，删掉了微博。 　　☆、727 被选择 　　虽然颜清清删掉了微博，但也没有删地那么果决，早就被小仙女的死忠粉发现，截图留了证据——该怼的时候也毫不客气： 　　“我们家过不过气不劳你们关心，毕竟我小仙女拿过华伦天奴代言，走过经典秀场，综艺收视第一记录保持，签约CAA，海外热度名列前茅，还有一票大牌好友，自己开公司，赚大钱，吃老本吃一百年都没问题，说真的，别嫉妒。真·学霸，真·白富美，比金子还真，我小仙女十八岁就在腐国拿全球英文演讲冠军的时候你们不知道在哪儿蹦跶呢。” 　　“传点绯闻就叫狐狸精，哟，地图炮啊，你倒是给我找找，哪家一点绯闻都没传过的？” 　　“劝你们一句，别给自己主子招黑，有空多喝六个核桃补补脑，这种低级黑我们都懒得战斗，浪费时间，这几位作业做完了吗？” 　　啥叫粉随爱豆？ 　　爱豆给力，粉丝装起逼来也是666得不行啊。 　　不做任何人生攻击，摆事实，讲道理，服不服，服不服？就问你服不服！ 　　我家小仙女都用不着洗，光靠履历就能把你家主子比趴下。 　　能比吗？ 　　能比吗？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的好吗。 　　《CHARM》为啥要小仙女不要你主子，放着小仙女不要，要你家主子才是最不正常的事情好嘛？ 　　真以为小仙女不在国内发展就没存在感了？ 　　“我老奶奶都不服就服这位姐妹666，全程不带一个脏字，全都是夸我们小仙女啊。” 　　“六个核桃这波广告打得溜2333，评论里这几个确实该多喝点。” 　　“有这种智商欠费的粉丝，颜清清应该觉得很心塞吧。” 　　“不，可能她在偷着乐（要是手滑点赞可就精彩了：）” 　　“强烈建议列一个＃小仙女到底厉害在哪里＃的清单，没一百条也有九十九条吧，或许可以把小仙女从小到大所有的获奖记录写上去，让他们睁大眼瞧清楚了，真以为我们小仙女是艹人设呢，不经常提醒一下都不行。” 　　总结来说，就是“这届粉丝不行”。 　　没有经历过小仙女走红时的动荡年代，这些小朋友真是太“天真”了。 　　哦，或者说，他们就是嫉妒而已。 　　哪怕如小仙女，其实也有不少黑酸，黑酸不需要理由，甚至莫名其妙的理由，不管别人拿出什么证据，他“都是我不听我不听”，真正的装聋作哑：什么“长这么漂亮一定整过容”、“走红肯定是故意炒作”、“肯定被包养过现在才洗白了”之类。 　　这些黑酸去饭了别的明星，就显得有点智商欠奉还招黑。 　　就不知道颜清清怎么想了。 　　要是看到小仙女粉丝这些话，如果真的对小仙女有意见的话，恐怕会更生气吧。 　　颜清清还真看到了。 　　明星也经常窥屏，有些话粉丝可以说，但是他们不能说…… 　　即使是小仙女粉丝甩出来的话，一句没有提她，也是明晃晃的打脸。 　　为什么要比？她颜清清还没有资格比，比了只是一败涂地而已，连提一声都欠奉。 　　“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经纪人菁姐走过来问。 　　颜清清忙摇头笑了笑，她惯来不会对身边的人大呼小叫，发泄脾气，在圈里的口碑也不错，只是性子高傲了些，偶尔总是自寻烦恼：“菁姐，小仙女真那么厉害？” 　　小仙女走红的时候，颜清清还没正式踏进娱乐圈内，后来她走红的时候，小仙女早就消失在国内视野，所以她听起小仙女的事情，总觉得太遥远了，没见过真人，哪知道到底如何——在娱乐圈这么几年，作为局中人，她太明白这种区别了。 　　菁姐以为她还记着杂志封面的时间：“输给她，你输地不算冤，除了那些上世纪真正的大前辈，现在的圈子里，真没有谁能跟跟她争的，你现在是一线，但是她已经不能用咖位来衡量了——只要她别自毁前途，就能一直红下去。” 　　颜清清不高兴地撇撇嘴：“……说得这么厉害，不就在国外混出点名气来了嘛，所有人就都捧着她，那我也可以啊。” 　　“我当然知道你可以。”菁姐说，“但现在形势比人强，你暂且忍忍。” 　　“……好吧。”颜清清不甘心地应下。 　　菁姐得到她的保证，就结束了这个话题，交代起工作：“晚上剧组那边有个饭局，所有人都要去，包括导演，编剧，还有主要演员，咱们五点的时候出发。” 　　颜清清闻言，皱了下眉头：“又要去？我可不要去，谁爱去谁去。” 　　“不行，这也不是那种饭局，导演和其他主演都去了，就你一个人不去怎么行？” 　　颜清清不爽：“我现在连拒绝这种饭局的权利也没有吗？” 　　她现在是一线女星了，导演投资商们都爱钦点的女主，还有后台强硬的男友，还得去参加这种讨人厌的饭局，说白了，还是陪投资商老板说笑。 　　“清清……”菁姐想说，确实还没有，她现在，依旧是被选择，没有选择的权利。 　　什么时候她真的有了选择的权利，那时候才证明她到了另外一个稳固的台阶，在圈子里有了自己独一无二的位置，可以一定程度上顺着自己的心意生活。 　　这也是她和小仙女最大的区别。 　　“好吧好吧，我知道了……”颜清清烦躁地点头答应，忍不住抱怨，“菁姐你不知道那个投资商老板多烦，没文化还口花花，跟他聊天根本驴唇不对马嘴，还老是对剧本指手画脚的，我们都烦死他了，还三天两头来组里探班。” 　　菁姐立刻道：“这些话你放心里就行了，别说出来——” 　　“我知道。”颜清清是真不喜欢这个投资商老板，吓人，又讨厌，每次去吃饭，她就忍不住想翻白眼。偏偏这个老板还特别喜欢夸她，颜清清虽然喜欢别人夸她漂亮，但被这位夸奖，她真的一点儿都不高兴，只有恶心。 　　☆、728 董老板 　　颜清清现在在拍的电影，是跟卫星河在一块儿拍的。 　　电影是多线发展的，颜清清跟卫星河的对手戏不多，戏外他又不是个多话的，两人关系也一般。 　　晚上的饭局订的餐厅是一家很有名的私房菜馆，四合院该的，包厢不多，半开放式，走高端路线，只接待有门路介绍来的人，装潢相当精致，光是吃这环境，倒也挺值的。 　　晚上五点，颜清清才化妆换衣服，准备出发，稍微拖了一会儿，过去的时候，其他人都到了。 　　她就是不喜欢，故意姗姗来迟，又不仪仗着这位老板吃饭。 　　“不好意思啊，董老板，有点事情耽搁了，来晚了，我自罚一杯。”颜清清笑容嫣然，倒是没有半分抱歉的意思，不等董老板说话，就直接干掉了一杯红酒，自若地坐下。 　　这一茬就被她这么揭过去了。 　　也让人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董老板一脸笑眯眯，红光满面：”没事没事，我就喜欢颜小姐这爽快劲！电影里余小玉这个角色果然很适合颜小姐啊，要是颜小姐能更本色出演点就好了，魏导啊，我回去又琢磨了下剧本，觉得小玉这里有个情节可以改改……” 　　魏导已经无奈地习惯了：“您说，您说……” 　　颜清清听着，不耐烦地翻白眼，早前这位董老板就老指手画脚地改他们的戏，每次光扯这个就要扯 　　皮好久，这位董老板简直奇葩任性，有事没事琢磨他们怎么拍戏，烦都烦死了，她用得着她来指导？ 　　……可这些抱怨，又不能明着说。 　　瞥一眼这位董大老板身后一排排高壮魁梧的黑衣人，个个面无表情，凶神恶煞跟门神似的，据说董老板身边不少手下是跟着他出生入死的，好吧，话都烂肚子里吧。 　　导演其实也不大愿意改，但是直接否决肯定不行，还要跟董老板委婉地“商量”：“董老板，您的意见真的很不错，但是……有个不方便的是，这里要是改了，前后都得跟着改，那就要重新拍——” 　　“这个不别担心，我有钱！”土豪董老板满不在乎道。 　　魏导一脸汗：“我当然知道董老板您不差这点钱，重新拍倒是没什么，就是最后剪出来，跟另外一条故事线风格和主题都不一样，可能不太好，当然，单拎出来还是非常棒的情节，就是现在要配合另外一条故事线，形成统一主题才行……” 　　土豪董老板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并不简单。 　　“你不愿意改？” 　　魏导：“……不是不是！” 　　“那就改，大不了全都改了。 　　魏导：“……” 　　摊上个不爱泡女明星就爱改剧本的任性投资商也是心累。 　　“魏导，爽快点，我这人最烦别人磨磨唧唧的，改不改，一句话的事。”董老板绷紧脸，一口道上混的语气，就差拿把刀按在桌上，敲山震人了——刚才还跟他们笑呵呵的人，仿佛完全不存在似的。 　　连他身后一整排魁梧的黑衣人，都齐刷刷转过头来盯着魏导，黑影笼罩。 　　感觉不答应，就要动手了…… 　　饭桌上都没人敢开口，更别说吃饭喝酒了，一个个都怂地跟小鸡似的。 　　魏导紧张地满脑门汗，完全说不出话来。 　　董老板不耐烦了：“想清楚再说话，哼，还是颜小姐来说，说不定颜小姐就挺满意的呢。” 　　“颜小姐——” 　　颜清清：……躺着也中枪。 　　瞄了眼乌泱泱的黑衣人保镖，一身土匪气质的董老板，颜清清勉强笑了笑回答：“我倒是挺喜欢董老板改的，不过我就是个演员，剧本这么要紧的事，我还没资格做这么重要的决定……” 　　立刻甩锅，绝对不背！ 　　突然，颜清清脑海里晃过一个人影，心中顿起一计：“刚才过来的时候我好像看见星河的老板，小仙女了，但是当时赶着过来，都顾不上打招呼……” 　　颜清清恍若无意地提起，但是这个时候突然冷不丁提起别人，谁知道打的什么主意。 　　果然—— 　　“小仙女？这位真是难得一见啊。”说着，董老板绷着脸不爽地瞥了眼魏导，“难得碰见，去把江小姐请过来一道儿聊聊。” 　　说不定人家就觉得自己改地不错呢。 　　魏导一脸苦逼，还小仙女？小仙女只要不瞎，绝对不会觉得你丫改得好的好吗？ 　　但是被一群黑衣人盯着，实在是太吓人了…… 　　他也只能闭紧嘴巴，装哑巴了。 　　得，现在情况是越来越复杂了，颜清清这是无意的还是有意的呢，祸水东引，把问题丢给小仙女——不管小仙女能不能跟董老板平起平坐，答应了，剧组的人要怨她，不答应，无缘无故跟董老板结了仇。 　　真是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魏导现在只想找个坟把自己给埋了，颜清清是给自己添麻烦呢，还是救他们…… 　　但现在要面对董老板狂轰滥炸的是小仙女，没错了。 　　在座的也是心思复杂。 　　自己算是逃过一劫，不过命运依然不在他们的手中掌控。 　　或许小仙女能帮助他们？摆脱这个讨人厌爱指手画脚的董老板，不然到时候票房不好，谁负责，董老板肯定不会负责的——卫星河也跟他们一块儿演呢，小仙女一定会帮他们的对不对。 　　大家心中隐隐还是有着这样的期待，但若是小仙女帮不上，失败了，他们又要怨小仙女没本事，害他们，都是她的错了。 　　其实对于颜清清，卫星河来说，电影吹了就吹了，不影响，他们在电视圈的地位很稳，电影圈才刚开拓，以后也不缺资源。 　　反倒是那些抓住一次机会就好不容易的演员，更迫切寄托于电影能够爆红，这样他们的知名度也能跟着水涨船高，说不定能一朝翻身。 　　最后要是真被董老板给毁地乱七八糟了，总要找个人怨怼的。 　　☆、729 请你 　　卫星河早就听清了全程，心下明白，只不过他没吭声，悄无声息地瞥了眼颜清清，记下了她的敌意，记谁不好，偏偏记他们老板——然后低头继续吃菜。 　　董老板的人去请小仙女了。 　　餐厅也就这么几个包厢，又是名人，还是相当好找的。 　　素雪本来今天是带肖恩·佩雷斯，还有格兰特，戴维导演，还有饰演反派的汤姆来平常京城特色菜的，没想到吃到一半，来了两黑衣保镖敲门。 　　“你们找谁？” 　　“江小姐，您好，我们老板想请您过去，《今爱》剧组。”言简意赅。 　　素雪挑眉，哦，好像是星河在的电影剧组吧，怎么知道她在这儿，突然叫她过去。 　　过去倒也无妨，对她来说，也不会有什么事。 　　“你们老板姓什么？” 　　“董。” 　　“董先生？我知道了，稍等一下，我这边还有客人。” 　　“好的。”保镖乖乖站在门口。 　　包厢里头正吃饭吃地很嗨的几人一脸懵懂，大眼瞪小眼：“Wendy，什么事，他们是你的保镖吗？” 　　“不是，有个剧组的投资商请我过去聊聊，我公司的艺人也在那个剧组拍戏，所以我得过去下，你们呢——”素雪问几个人，他们是要跟着她去呢，还是呆在这儿继续吃饭。 　　“华国的剧组吗？你的艺人？我想去看看。”格兰特兴致很高。 　　“我也去。”肖恩忙不迭道。 　　戴维导演和汤姆都是一脸默认，他们也要去看热闹，对，看热闹，虽然听不懂中文，可是感觉很新鲜的样子。 　　“ok，你们这么多人，到时候我可翻译不过来……好吧，跟我走。” 　　四人齐刷刷地站起来，戴鸭舌帽的不忘戴鸭舌帽，还是有点怕被认出来，虽然华国并不是每个人都能马上把他们认出来的，第一反应就是——我刚刚是不是看错了？ 　　五个人走在走廊里，声势也是相当大。 　　素雪跟保镖解释：“他们都是我的朋友。” 　　保镖点点头，心里觉得这几位看起来有点眼熟，除了那个胖子白人，其他看起来在外国人里也算帅的，还有那位老帅哥……唔，是他看错了吗？ 　　两个保镖莫名地全程都盯着戴鸭舌帽的肖恩·佩雷斯看。 　　肖恩大叔忍不住用英文小声同素雪说：“为什么我觉得他们一直在看我？目光非常火热？” 　　素雪微笑：“或许是他们认出你来了，不过放心，人家很有职业素养的。” 　　“好吧……我明白。” 　　肖恩不太习惯的怂怂肩膀，保镖的眼神真的……紧紧粘着他。 　　一行人终于到了董老板所在的包厢。 　　光是保镖一打开门，素雪就感觉到了包厢里剑拔弩张的氛围—— 　　因为只有董老板一个人的声音在那里说说说，其他所有人都是安静如鸡，也没什么人动筷，导演被训地说啥都不行，说啥都不对，再加上一进来就面对面撞个正着的威武黑衣保镖们……跟电影里见道上头子似的，这排场。 　　尤其这位老板大金链子腕表一戴，啧啧啧。 　　董老板出身应该……唔，挺土匪的。 　　“江小姐请。” 　　☆、730 祸水东引 　　颜清清原本是想祸水东引，拉小仙女来挡箭的。 　　顺便亲眼瞧瞧，这个人到底哪里比自己好了，明明是差不多年纪的同辈，出道也早不了多久，理应差不多才是，凭什么她就被所有人高高捧起呢。 　　自己作为当红小花旦，难道还真的没法跟她比？ 　　不得不说，小仙女一进来，虽然瞬间大家都把目光焦点集中在了她的身上，但另一层原因，还是觉得：真好看啊。 　　因为只是带朋友出来吃饭，所以打扮地很休闲。 　　一件式v领直筒短袖针织裙，粉嫩桃子色，袖口和领口做了桃红白的撞色，裙子长度在膝盖上，露出纤细笔直的细腿，直筒的款式显得整个人更娇小玲珑，脚上一双白色双蝴蝶结中跟凉拖，再挎个编织包就可以去海边度假了。 　　更别说脸上完全看不出带了多少妆，皮肤干净水润，简直自带柔光滤镜，气色好到不行。 　　真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啊。 　　拉出去直接可以当卖家秀了，也怪不得小仙女的街拍总是那么受欢迎，随便拿张出来都是美美美，还想让人买买买。 　　她轻松惬意地就像是顺便路过打个招呼，让包厢里紧张的气氛也消弭了不少。 　　颜清清只消看了她一眼，心下便有些不顺。 　　说不出哪里不一样，但是只要见到她，就会忍不住一直看，哪怕把她丢在人群里，也会很快被她抓住视线，谁若是跟她一比较，很容易就落了下乘。 　　像颜清清这般，从小到大没少因长得漂亮收到优待的，碰见比自己更美的美人，难免会有些不忿。 　　哼，小仙女又如何，还不照样得跟这帮讨人厌的投资商打交道。 　　身在圈中，总免不了要做些自己不喜欢的事情。 　　董老板跟小仙女并不熟悉，但小仙女的大名却是如雷灌耳的：“江小姐！闻名不如见面啊，今天总算见着了……江小姐快请坐。” 　　“谢谢，董老板不介意我带几个朋友过来吧。”素雪轻松笑道。 　　她身后几个外国人戴帽子的戴帽子，戴墨镜的戴墨镜，因为不懂中文，一块儿装哑巴，一时都没被认出来。 　　“不介意不介意，人多热闹嘛，我刚刚跟魏导在讨论剧本，提了几个意见，正好麻烦江小姐一块儿听听，觉得我这个改地怎么样。”董老板一脸笑呵呵的，隐约有些想给人炫耀的自豪意味。 　　然而导演的脸色嘛……就不是很好看了。 　　显然就是不想改嘛。 　　的确，外行插手内行的事，十有八九都是越弄越糟糕。 　　素雪秒懂。 　　这事做不好，真是里外不是人啊。 　　卫星河投来一瞥目光，不过不是担心，而是给boss提示，余光瞄了瞄装作不关自己事的颜清清。 　　素雪顺着他的目光，淡淡瞧过去——唔，不认识。 　　看起来，罪魁祸首是这位没错了。 　　跟自己什么仇什么怨呢？ 　　自从入行以来，素雪遭受的恶意虽然不多，但每次都是惊涛骇浪级别，莫名其妙收到人身攻击，也不是什么怪事。这圈里要搞你根本不需要理由，大多都是隐形的竞争对手，能搞掉一个就搞一个喽。 　　“那我就洗耳恭听了。”素雪微微一笑，自若道。 　　董老板非常高兴有人愿意听他讲他改编的故事，完全不不觉得烦，从头到尾把原版剧本讲了一遍，又把自己改的讲了一遍，顺便吐槽导演的眼光不行，捧了一把颜清清的角色，这么演才对，长篇大论下来，素雪都不知道自己点了多少个头。 　　这位董老板……真的是个话唠哦。 　　他对拍戏这档子事，也太有热情了点吧。 　　末了，董老板一脸期待地问：“江小姐，我相信你的，你说这么改好不好？” 　　说白了，董老板自己早就有答案了，非常自信自己改得好。 　　重头戏来了，餐桌上所有人都瞧着素雪，现在，仿佛她就是决定众人命运的那个人。 　　董老板被甩了面子，肯定不高兴，导演和其他演员要被逼着改，肯定也不高兴。就素雪自己来说，这个本子的确还是原版的比较好，当然，董老板的改编也不是没有任何可取之处，只是不适合放在这个电影里，定位和主题完全不同。 　　颜清清心中恶劣地期待着，小仙女会怎么回答呢？ 　　总要得罪一方的。 　　要是闹地不大好看了，呵，反正也不关她的事喽。 　　气氛似乎又回到了刚才紧张的时刻，只有小仙女看上去悠然自得，没有受任何影响。 　　她想了想，正要开口回答—— 　　肖恩·佩雷斯突然戳了戳她，用英文小声问：“Wendy，你应该给我们翻译一下，不然我觉得我们像傻瓜一样。” 　　什么都听不懂，满脑子问号，一脸懵逼。 　　其他几个外国小伙伴用力点头，非常赞同肖恩的话。 　　“咳，好吧。抱歉，董老板，请稍等一下——”素雪说，“我这几位朋友不会中文，听不懂，我要给他们翻译一下。” 　　“原来这几位外国朋友也有兴趣了解，他们也是圈内人？”董老板有时候还挺傻白甜的，完全就是随口一说，不过估计他没有看过《闪电侠》，不然就能猜出素雪现在的行程，和身边的人了。 　　“是的，他们也是演员。” 　　“真的？他们演过什么电影，说不定我看过，我年轻的时候特别爱看国外的电影，什么……”董老板说起来又滔滔不绝了，餐桌上的众人一脸无语地看着话题从这儿跑到那儿，终极问题始终没有解决，他们还得继续胆战心惊。 　　颜清清突然发话了：“我记得江小姐回国是为了《闪电侠》宣传行程，这几位应该就是剧中的演员吧，不过我记得剧里启用的都是年轻新人演员，之前都不是很出名呢，都是在别的剧里跑龙套。不过江小姐在M国待了这么久，肯定见过不少好莱坞的名人吧，可以跟我们说说吗？真的很好奇。” 　　颜清清一番话，就打消了董老板的期待。 　　新人演员？那可能自己听都没听说过呢，之前还一直都跑龙套的？ 　　不过后边几句话，听起来像是颜清清问素雪在M国的收获，但却是觉得她压根不认识什么名人，被国人捧地太高而已，实质在M国离好莱坞还远得十万八千里。 　　别以为她不知道电视圈跟电影圈差得多远。 　　☆、731 狂热 　　颜清清想法倒是没错，素雪现在的确离好莱坞还差得远，刚在电视圈混出头而已。 　　而在电视圈靠一部剧集红了，想在电影圈走红，还远得很，最好不过能有更多机会获得电影角色，可能是有点份量的配角，有可能是小成本的主角。 　　但真正想要步入好莱坞的金字塔尖，长路漫漫。 　　电视圈的红人进入电影圈，起步恐怕也只比其他人稍微高一点点而已。 　　在剧里饰演反派的汤姆从业已经有二十多年，是他们之中资历最深的一位演员，如今老了也是儒雅老帅哥一位，可以想见年轻时是如何帅气。但也始终在电视剧圈的打转，电影作品不少，但几乎都是配角，也没有太出名的经典电影作品。 　　不过他已经半转型到幕后，制片，编剧，配音演员，都有在做，汤姆的学历不低，毕业于加国顶尖的皇后大学，毕业时还拿了三个学位。 　　学习成绩好可能是欧洲演员的常见外挂。 　　格兰特呢，百老汇出身，后面才转了电视，辗转演了许多个配角，才做成今天的《闪电侠》的主角，以后也才刚刚开始而已。 　　往后的竞争，会更加激烈。 　　素雪没把颜清清的话翻给格兰特他们听，回道：“虽然在M国待了很长时间，但是基本都待在剧组拍戏，剧集播出期间根本没什么时间休息，连采访都是直接让记者过来拍摄场地做的，哪有时间出去社交，好莱坞的名人，说实话，真没见到几位。” 　　现在又不是颁奖季，要是颁奖季，她还能呵呵一笑，见？都见过了啊。 　　颜清清听了，隐隐地得意，看，果然如此。 　　董老板显然有些失望，本来还想从江小姐这儿听点八卦呢，他对好莱坞真的很有兴趣：“看来江小姐拍戏是真的很忙啊，我觉得那些大明星平时肯定也挺忙的，名气那么大，每天都得不少事吧……” 　　素雪憋笑：“咳。” 　　她给肖恩翻译了一下，肖恩一脸吃瓜大爷的表情：“不用准备拍戏的时候，其实我挺闲的。丽雅比我还忙，不过她主要负责赚钱养家……” 　　肖恩负责貌美如花，他妻子管着一家公司，还有品牌，每天行程活动安排地满满地，反观他，除了研究角色拍戏，就是在家里抠脚或者出去度假。 　　他也不经常出席活动，广告接的也少，除非顶级奢侈品类的。 　　格兰特听着一脸崇拜的样子，可能下决心以后自己也要做这样的演员。 　　素雪听了不置可否：“咳，对了，给你们正式介绍一下——” 　　董老板：“嗯。” 　　“不过希望大家保密，因为现在宣传行程还没有正式开始，所以参加人员都没有公布。” 　　“这位是我的搭档，格兰特，《闪电侠》的主演，这位是我剧中的男朋友，里克，这位是我们最爱戴的汤姆先生，还有这位——我们的戴维导演。最后这位……” 　　素雪停顿下来，环顾了众人。 　　大家都等着她下一句介绍，快点啊，不是介绍《闪电侠》剧组全员吗，怎么突然不说话了？ 　　“其实这位，我觉得应该不需要我介绍。”素雪微微一笑。 　　颜清清嗤之以鼻，看你能说出什么花来，这个还能是谁啊，顶天了不就是资历深点的演员，又不是什么小金人影帝。 　　“hey，朋友，摘掉你的墨镜吧。”素雪抬抬手指，冲着肖恩说。 　　肖恩唇角微弯，露出笑容，利索地摘掉自己的墨镜和鸭舌帽——说实话，肖恩今天打扮也是相当随意，衬衫背心，走出门压根没人认得这是哪位大明星。 　　“hi～很高兴见到你们～” 　　肖恩还冲着餐桌上的人挥了挥手。 　　下一秒—— 　　“肖……肖肖肖恩？！佩雷斯！” 　　“真真真的是肖恩？！” 　　“演过那个什么，什么，我突然想不起来了，007，还有《国王的演讲》，对！” 　　“我不是在做梦吧……” 　　大家只敢小声惊恐地议论，不敢大声开口，生怕是自己看错了。 　　肖恩·佩雷斯在国内也是相当著名的外国演员了，上个世纪就已经走红，演出了不少经典荧幕形象，还演过诸如007其中一版这种家喻户晓的角色，有一阵子还拍了不少流行题材的动作片，后来又拿了小金人——他的脸对于许多人来说，熟悉到不能再熟悉。 　　完全是殿堂级、世界级演员啊！ 　　颜清清一脸震惊，愣愣地盯着肖恩·佩雷斯那张脸，不敢置信：“……怎，怎么可能，这是真的？” 　　她自己的语气都充满了怀疑。 　　却又不得不相信…… 　　刚刚自己还在问小仙女有没有见过哪个好莱坞名人，结果一转眼，人就坐在他们身边！ 　　她直接把人给带过来了？！ 　　那，那真的是，肖恩·佩雷斯？货真价实的肖恩·佩雷斯？ 　　有些人可能一辈子都只能从荧幕上看到他，他们现在见到了真人，那个拿过小金人影帝的活着的殿堂级演员，肖恩·佩雷斯！ 　　再过几年，或许他都可以拿小金人终身成就奖了。 　　狂热、震惊的气氛在发酵。 　　肖恩·佩雷斯从众人的表情中看出了点端倪，对素雪说：“我从他们脸上看出我好像变成了全民偶像的错觉。” 　　素雪默默地说：“不是错觉，你应当对你的知名度有个清醒的认知。” 　　肖恩·佩雷斯：“恩？不，他们看起来，太狂热了……” 　　素雪：“不是狂热，是太惊讶了。” 　　她微微叹了口气：“可能因为我刚才说我在M国工作太忙，没见到好莱坞的名人，结果一转眼……” 　　肖恩·佩雷斯毫不犹豫地甩锅给她：“那就是你的原因了。” 　　素雪：“……”是是是，都是我的锅。 　　那边那位董老板，虽然来的是肖恩·佩雷斯，你也不用石化成雕像吧。 　　☆、732 帮忙翻译 　　在其他人激动地坐也坐不好，话也说不清楚的情况下，董老板犹如一尊石化的雕像，一动不动，微张着嘴，小眼睛瞪圆，目视前方，成了一张jpg。 　　不过这会儿大家都忙于震惊，压根没时间管董老板。 　　比起董老板…… 　　亲眼见到肖恩·佩雷斯才是一辈子可能只有这么一次的机会好吗？ 　　导演都一脸懵逼，今天可能是他活了大半辈子最跌宕起伏的晚上，先是被土匪气概的投资商逼逼剧本，又亲眼见到了肖恩·佩雷斯，还跟他们坐在一桌吃饭。 　　老天爷……他的心脏承受不住啊！ 　　就在众人骚乱的时候，董老板突然站起来，大喝一声：“肖恩先生！我，我我是你的影迷啊！我就是看你的电影长大的，你真的是肖恩先生？演过007那个肖恩，《24小时》的肖恩？！” 　　眼看着董老板就要按捺不住冲上来了—— 　　而他确实也这么坐了，别管其他的，有点啤酒肚的董老板像兔子一样利索地从椅子上离开，快步朝肖恩·佩雷斯奔来，伸出两只手，紧紧握住肖恩，用力地上下晃着：“我真的太喜欢你了肖恩先生，你就是我的偶像啊！” 　　肖恩·佩雷斯：？ 　　他听不懂中文啊。 　　素雪急忙给他翻译了一下：“董老板说很喜欢你，看过你的许多电影，你是他的偶像，看来他是你的忠实粉丝啊，非常铁杆的那种。” 　　估计董老板年轻时候也是个热血小年轻，没少看外国打打杀杀的动作片，肖恩年轻时候因为长得帅，演技好，叫好又叫座，演过不少商业动作片，有的挺经典的，虽然现在看有点套路，但那个年代，正是精神匮乏的时候，哪个男孩子没个荧幕上的偶像呢？ 　　文艺这种东西，有时候会深深影响一代人。 　　“噢？谢谢他喜欢我。”肖恩·佩雷斯微笑道，还冲着董老板灿烂一笑。 　　可把董老板给激动坏了，都忘了撒手。 　　素雪就充当两人之间的翻译。 　　“我可以跟您合影吗？妈呀真是老喜欢你了！”董老板崇拜地两眼发光，他的身高比肖恩还矮上一些，这一瞧，妥妥地就是仰望啊。 　　素雪说：“合影可以，不过麻烦董老板暂时不要流出去，肖恩目前来国内还是保密的。” 　　“没问题没问题！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董老板猛点头答应，眼睛却始终没有离开肖恩·佩雷斯，完全是个激动的小粉丝的模样。 　　还硬生生插到几人之中，坐到了肖恩·佩雷斯身旁。 　　他都没空搭理其他人了，兴奋地跟肖恩说话，需要的时候才会赶紧叫素雪给帮忙翻译。 　　“江小姐！江小姐！快帮我翻译，刚刚那个剧本，改的……”董老板一脸着急又激动，素雪无奈，这会儿董老板还记得这茬呢，记性真好，还想跟肖恩说，这个她可不敢保证结果了。 　　餐桌上剧组其他人的脸色，这会儿也是变了又变。 　　看到肖恩·佩雷斯想激动一下吧，又还有一个董老板，瞬间就萎了。 　　☆、733 本人了 　　颜清清这会儿也有些心情复杂。 　　没想到真的是肖恩·佩雷斯本人……她还能说什么，还能说什么？ 　　等等—— 　　肖恩·佩雷斯为什么会跟小仙女一起回国，他们关系这么好吗，还只是合作上的同事关系。当然，看这几个人有说有笑的样子，就知道再怎么样，他们肯定彼此之间已经非常熟悉了。 　　真是让人，羡慕嫉妒恨，又无可奈何啊。 　　而董老板呢，见着肖恩·佩雷斯简直跟变了个人似的，好吧，他们也没想到董老板竟然会是肖恩的铁杆粉丝，这位投资商不按套路出牌啊。 　　不过，还是一样讨厌。 　　这会儿，素雪遵循董老板的要求，将刚才的改剧本的事情，翻译给他听。 　　“董老板想听听你的意见。” 　　“我的意见？ok。”肖恩毫不犹豫地应下来，“保持原样比较好，修改之后的不如单独拍一部，恩？” 　　肖恩又不聋，当然知道不改比改好，虽然在他眼里原剧本也没什么吸引力。 　　素雪瞬间明白了肖恩的意思，这个意见，似乎不错？ 　　她转告给董老板：“肖恩先生觉得保持原样不修改比较好，修改之后的情节，还不如另外单独拍一部独立的影片，或许能有更多发挥的余地。” 　　剧组其他人听到素雪的话，都松了一口气—— 　　还好，终于有个人能帮他们说出拒绝的话了。 　　但是…… 　　董老板估计会不高兴吧，刚才导演透露出一点拒绝的意思，董老板感觉就要打人了。 　　现在直接了当地拒绝，总感觉董老板要马上变脸了。 　　又要秒变尴尬了…… 　　没想到—— 　　董老板瞪大眼睛，神采奕奕，还鼓了个掌，竖起大拇指，激动道：“我就知道！还是肖恩先生的想法好，英雄所见略同啊，我也这么觉得，不如单独拍一部呢，过几天我就让人去立项！” 　　董老板原来肯定不这么觉得的，但是自己偶像都发话了，他突然灵光一闪，自己也这么想了，这个可以，果然是自己偶像——自己偶像说的话果然很有道理。 　　反正董老板也不差钱，投自己感兴趣的项目玩玩嘛。 　　不在意旁的那些。 　　不过那部电影的命运如何，眼下的问题算是已经解决了。 　　算是个好消息。 　　剧组其他人终于不用继续心惊胆战地吃这顿饭了。 　　颜清清目瞪口呆，不敢置信，这就完了？这就完了？这么简单地就解决了，董老板就这么一口答应了，偶像的力量就这么强大？ 　　他们战战兢兢都不敢直接说的话，人家随口一句话就搞定了。 　　所以有时候，说话的人很重要。 　　接下来也没什么好戏看了，剧组的危机解除，大家也能放松下来吃饭，有了肖恩影帝的金口玉言，董老板应该不会再搞什么幺蛾子。 　　剩下的都是想跟影帝套近乎的，但是…… 　　董老板一个人就霸占了肖恩，其他人根本没机会，也没胆接近，颜清清也是其中之一，她还是所有人之中英语比较好，可以跟外国人流畅对话的，但每次一开口想跟肖恩·佩雷斯攀谈，就被董老板抢去了话头，压根就不让她说话。 　　颜清清只能光看着，冒火地不行—— 　　那可是肖恩·佩雷斯啊！好莱坞的肖恩·佩雷斯，他手里的关系网漏点资源出来，就够一个人在好莱坞扶摇直上，不怕得不到好资源了！ 　　当然，颜清清完全没考虑过自己的演技行不行。 　　国外可没有国内那么讲关系，人情，即使讲这些，也在一定限度内，而且首先你要有能匹配得上的实力，不然资本可不会把钱砸在一个糟糕的演员身上。 　　M国的演艺圈竞争有多激烈？ 　　前有m国本土演员，百老汇出身，音乐剧出身，后有一大群经受过最专业表演训练的优秀腐国演员，还有全世界最优秀的演员都汇集在此，更别说各种各样跑龙套的都演技出色，完全不会让观众跳戏，连群演都拥有高素质的演技——可想而知，竞争多么激烈。 　　颜清清只能憋着一肚子火，盯着肖恩和董老板聊天，中间小仙女帮忙各种翻译。 　　她也可以帮忙翻译，ok？ 　　但是根本没人搭理她。 　　至于其他几个人，颜清清原本还看不太上，哪怕现在正当红的格兰特，以后能不能继续红下去还说不定呢，连好莱坞都还没打入，就别想别的——自己有更好的男朋友，没必要勾搭这种新人演员。 　　至于跟戴维导演……好吧，她找不到话题跟这位似乎游离在外的导演交谈，只能一腔愤懑地干坐着看着其他人聊得热火朝天。 　　卫星河在自家boss出国的时间里，一直跟祝柔苦学英语，现下正好有个实践的机会，他就跟格兰特聊上了。 　　两个都是年轻小伙，一个是素雪的艺人，一个是搭档，共同话题当然也可以从小仙女开始，格兰特对素雪在华国的成长经历也是挺好奇，听卫星河说了很多小仙女的事情。 　　总体而言，卫星河说的故事，就是“厉害了我的boss”。 　　“……你看过boss出演的真人秀吗？”卫星河问。 　　“真人秀？哪种真人秀。”M国的真人秀大多都偏专业性较强，脱口秀的人气反而更高，完全休闲娱乐的真人秀倒是真没有。 　　卫星河就把自己boss的真人秀安利给了他：“是一档户外美食真人秀，我也有参加，非常精彩，还去m国做过节目呢，那个时候你还不认识boss，你应该看看，非常有趣，我把观看的网址给你。” 　　格兰特没有那种华国可以有的聊天工具，卫星河就通过推特私信发给了他。 　　两个人也在推特上互相关注了。 　　借着boss的工作，卫小哥成功收获了一个大洋彼岸的外国小伙伴。 　　董老板和肖恩这边终于有结束的苗头的时候，卫星河和格兰特竟然还兴奋地谋划去吃好吃的，去旅游景点逛呢，还打算去小仙女的母校瞧瞧。 　　☆、734 尴尬了 　　一行人终于准备打道回府的时候，素雪才发现这两个已经俨然要成为好伙伴了。 　　素雪起身挑眉：“星河，要不晚上你跟我们一块儿回去？” 　　卫星河犹豫了一下，认真地说：“……不行，我还要拍戏呢。” 　　素雪笑了：“我知道，看你们聊地这么火热，我还以为你们要彻夜长谈了呢。” 　　卫星河木着脸，有点不好意思。 　　他跟格兰特确实挺聊得来的，而且格兰特也很喜欢音乐，他是音乐剧出身，就更有话题了。 　　最后，这位小伙伴对他boss的事情很有兴趣，那真是三天三夜都讲不完了。 　　“好了，回头宣传见面会你可以过来，我给你留个头排，不过首先你得能安排出时间来。” 　　“应该有时间的，boss的宣传我们肯定要参加。”卫星河坚定地说。 　　不只他一个人要参加，员工团和家属团都要参加。 　　其他人听了，也很想参加，但是实在没那个脸面去问小仙女要票，而且他们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不一定能空出时间，也就颜清清比较大胆，直接问：“请问我可以参加吗？我也非常想去看看。” 　　喜欢《闪电侠》，非常想去看这种话，颜清清是说不出口的，而且非常容易露馅，她只是想跟肖恩·佩雷斯有更多的机会套近乎而已。 　　素雪看了她一眼，说：“当然可以啊，非常欢迎。不过我手里的赠票……抱歉，已经被朋友家人瓜分光了。别灰心，官方的购票渠道应该已经开了。” 　　颜清清：…… 　　卫星河都能说出她无声的眼神想表达的话了，去你fu＊k的没赠票，赠票跟官方买能一样吗，赠票官方给的肯定是座位非常好的票，而且能跟参加的嘉宾有进一步的交流。而官方买的票，就是单纯意义上的参加而已，她可不是想看一下满足就回去的粉丝。 　　颜清清有些为难地微笑：“其实我也有关注，你们的人气那么高，官方渠道一开票就全都抢光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说话的时候，颜清清求助的目光投向了肖恩。 　　这个时候按照常理，她已经主动清楚地表达了自己的目标和迫切的心情，在场这么多个嘉宾，肯定每个人手里都有几张赠票的。 　　而且这种活动，就算没有赠票，作为小仙女，肖恩这样的绝对主角，也有权利邀请一两位特别嘉宾，没有票也可以直接准许入场。 　　颜清清想要的就是这样的待遇，开了这个头，后面她还可以顺理成章地以感谢为名请吃饭，加深交流，然后成为朋友，对方就能成为她的贵人扶持她，带她去好莱坞。 　　……非常完美的计划。 　　小仙女都能跟肖恩·佩雷斯有说有笑了，还混成现在这样，连电影圈都没沾到边，还在电视圈混，简直是白白浪费了资源，要是自己有这样的机会，绝对能比她做得更好。 　　颜清清的胆子已经非常大了，不过即便如此，最后还是只仅限于眼神，没有说出口。 　　有些话不需要说出口，意思就已经非常清楚了。 　　这种情况，本身并不少见。 　　而原本大多数情况，于情于理，人家意思表达出来了，就是问你要呗，很多人都会给的。 　　觉得给一下也无妨的心态，跟这么个小姑娘也无冤无仇，又那么想去，那就给她机会让她去呗。 　　可是……这次的情况却不同。 　　首先别说除了素雪其他几个人手里压根没有赠票，开始其实是有的，但是非常非常少，他们来华国做活动，哪有什么能给赠票的人，主办方那边就意思意思给个一两张，然后—— 　　他们全给素雪了，因为真的没用。 　　再者，他们对这个陌生华国女孩无感，外国人都喜欢直来直去，你这么隐晦的表达，他们并不喜欢，大大方方说出来，或许还会得到回应。 　　唔，可能是拒绝的回应。 　　肖恩是这么想的。 　　虽然自己有这个权利，但是并没有为了这个女孩去跟主办方提一下的强烈想法。 　　那就算了。 　　其他人就更别说了。 　　所以，还好没直接说“肖恩先生你那边还有赠票吗”，不然就很尴尬了。 　　不过，现在也很尴尬。 　　因为在颜清清兀自烦恼地说完之后，没有任何一个人答话。 　　没有……完全没有…… 　　素雪这一行人完全视若无睹，恍若吃瓜。 　　一秒，两秒，三秒…… 　　颜清清感觉自己似乎被羞辱了，为什么没人回答，他们聋了还是瞎了，这个时候不应该有个人出来主动说给她票，帮她弄个位置吗，为什么没有一个人说话？她刚刚说的是英文，他们明明都听懂了不是吗？ 　　自己都直接看向肖恩·佩雷斯了，意思还不够明白吗？ 　　颜清清在这短短几秒的时间里，甚至怀疑起难道是自己不够漂亮？还是什么原因，魅力不够？自己虽然不是西方的审美，但是就西方的审美看来，也不丑吧。 　　……这太奇怪了！ 　　这不合常理！ 　　好吧，不关她怎么愤懑，脸红，焦急，就是没有人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格兰特才说：“抱歉，这位女士，我们也没有赠票，真的，一张都没有。” 　　事实是，全都给了素雪。 　　显然，他们不打算说出真相。 　　而仅剩的一条路，单独给她一个准许资格，肖恩跟小仙女都没这个想法。 　　格兰特这话说了，还不如不说，卫星河默默地翻白眼，这家伙一定会被颜清清记恨上的。 　　果然—— 　　颜清清听到格兰特的话，第一反应就是：怎么可能？她不信！ 　　好吧，也的确有这个可能。 　　但是，还是有别的办法啊，就看他们愿不愿意了…… 　　然而吃瓜六人组，并不愿意，提都没人提。 　　气氛再次降到冰点以下，僵持地其他人都感觉到不对劲，不敢说话了。 　　颜清清，胆子真大啊…… 　　他们都明白她的想法，但是这样子直接提出来，被直接拒绝的场面，还真是少见，要知道，她现在也算是圈子里无往不利的小花旦了。 　　如今的情况，若是传出去，肯定会成为她的一大笑柄。 　　对颜清清本人来说，现在的时间，简直就是一种折磨，公开处刑，这么多人在，她就这样被拒绝了……丢脸丢大发了。 　　☆、735 插刀了 　　就在大家都在吃瓜的时候，英文不好的董老板懵逼地问了一句：“怎么了？” 　　他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不过瞧见颜清清脸色不好，也知道肯定有啥事情啊，作为颜控，董老板还是看颜清清挺顺眼的。 　　素雪没想到董老板还开口问了，啧啧，虽然是好意，但是对颜清清而言，就是二次伤害啊。 　　丢脸的事情又被提了一遍，这刀插的。 　　颜清清都咬唇死死忍耐住自己想瞪董老板的眼神了。 　　她一点都不想听他说话，这个时候！ 　　她不愿意没用，又没说出来，也没人会听她的话。 　　素雪直接跟董老板说了：“这位小姐很想去我们的见面会，但是我们这边都没有赠票了，没办法给她弄个位置，官方渠道那边好像票也早就卖完了，所以有点失落，心情不太好。” 　　完全不是这个原因！ 　　颜清清轻轻撇了下嘴，去不去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肖恩·佩雷斯邀请她去，意义就不同了，不然怎么顺理成章开展后面的事情？ 　　董老板一听，直爽地开口道：“我还以为什么事呢，这个容易，颜小姐想去的话，我可以帮你弄票啊。”像这种活动肯定还是有人会中途出状况不能去了要转手，或者一些黄牛要卖票之类的事情，再者，像他们直接从主办法弄张票也是可以的。 　　可是，颜清清呢，一点儿也不高兴。 　　她在乎的，可不是这么一张票的事情，票，她男朋友也可以弄到，自己也也可以找关系弄到，但是肖恩·佩雷斯的人脉可没那么容易弄到。 　　没有这个，弄到票也毫无意义。 　　算了……到时候可以借机会搭话也说不定，好歹他们见过一面，只是没有借口再继续交流成为朋友了，让颜清清觉得无比恼火。 　　而且，还受到这种漠视的待遇。 　　“谢谢董老板，不过暂时不用，我自己这里应该有也能找到人，还是不麻烦您了。”颜清清亲和地微笑道。 　　“不麻烦不麻烦。”董老板是真的觉得不麻烦，一句话的事情嘛。 　　最后还是被颜清清推掉了，她本来也不想跟董老板扯上什么关系，或者欠下人情，自己又不是真的买不到票，做做样子，给别人给她票的机会而已。 　　谁知道，她的目标人物，压根就不买账。 　　不知道是没明白她的意思，还是真的对她没有任何想要交流的想法。 　　无论哪种，结果都让颜清清觉得很难堪就是了。 　　她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六人组离开，这么好的机会，就白白地从自己手里溜走了。 　　现在颜清清还能忍耐，回头离了人，回去了，恐怕就要跟经纪人菁姐大发一通脾气了—— 　　“那个小仙女简直就是傻，手里握着这么好的人脉，一点儿都不会用，要是给我，我现在肯定比她发展地好多了。” 　　“我的意思表达地还不够清楚吗？他们竟然真的就没有给我票，没听懂还是怎么回事，还是那个什么闪电侠出来跟我说什么没有票，鬼会信，真是无法理喻……” 　　☆、736 见面会开始 　　颜清清跟菁姐用力吐槽了一通。 　　无非是他们看不懂眼色，小仙女不给自己面子，高高在上，怕她跟她抢资源。还要埋怨小仙女有好人脉不会用，白白浪费，自己看着都着急，不会用就给她啊！ 　　始终不愿意承认，人家影帝完全看不上她而已。 　　菁姐听了，也觉得有点可惜，这么好的铺设人脉的机会，不过，也不差这一时：“你也别太着急，这次太突然了，都没有准备。他们应该会在国内留一段时间，你还有机会。” 　　“我知道……”颜清清顿了一下，不确定地说，“我觉得肖恩·佩雷斯好像都不太同我说话。” 　　初次见面，她也不知道人家心里对她是什么样的观感。 　　颜清清自认没出什么错，不过对方也没表现出任何想要结交的兴趣——小仙女运气可真好。 　　每当这时，她也只能这么羡慕的。 　　“认识人都是需要时间的，记得你，就是一个好的开始。”菁姐还是会往好的方面说，至少，看起来情况还不错，不是吗？ 　　肖恩·佩雷斯的确记住这个姑娘了。 　　但是，并不是什么正面的印象。 　　颜清清跟经纪人菁姐吐槽的时候，素雪这边也在讨论今天碰到的这几个人。 　　颜清清虽然没出什么风头，但最后的举动还是让他们印象深刻。 　　别以为他们是外国人，就感觉不到尴尬的气氛好吗？ 　　还有Wendy对这个女孩也有种不想多交流的态度，其他人也就遵循着她的态度行事。 　　“那个女孩如果直接一点，也许我会欣赏她。”肖恩·佩雷斯坐在车上说。 　　他也是个老油条了，对这种抱大腿的事情见多识广，但是套关系对他来说完全没有，他也没有那个美国时间跟人周旋培养朋友的友谊然后顺理成章地给对方推荐机会—— 　　他不排斥功利，但要花时间去附和别人功利性的目的话…… 　　那他为什么不找真正的好朋友度假喝酒？ 　　反而要跟一个明显抱着功利态度的人寒暄？ 　　他很忙，没空陪玩人脉的游戏，你想要机会，ok，直接告诉他，有多少能力，他或许会推荐一些合适的角色和剧组给她，能不能成功，看她自己。 　　肖恩也不可能妥妥帖帖地送上一个角色，她又不是谁。 　　颜清清觉得自己在讨好肖恩·佩雷斯，铺设人脉，却忘了自己是否展现出值得结交的价值，让肖恩·佩雷斯愿意花时间跟她交流。 　　“她很有名吗？”格兰特问。 　　“算是吧，和你有点相似，电视圈的演员，一旦走红，她可以接到许多其他剧目的女主角。知名度应该同你在M国差不多。”素雪说。 　　不过格兰特的演技肯定比颜清清好多了，就是竞争太激烈，格兰特未来的发展还很难说。 　　连格兰特也只是跟肖恩混了个认识的朋友关系，颜清清上来就想让肖恩·佩雷斯给她推荐角色，哪有这么好的事情，自己都没借肖恩的关系网做过什么。 　　因为她觉得自己可以依赖实力得到自己需要的。 　　格兰特觉得挺新奇的，没想到那女孩是这么有名的演员啊，竟然跟自己差不多。 　　“说不定我们还会再见到她……”素雪似笑非笑道。 　　肖恩·佩雷斯无奈地挑眉，是《闪电侠》主创见面会上会见到吧。 　　不过已经见惯各种抱大腿姿势的肖恩，已经见怪不怪，有野心是很正常的事情，也值得赞许，正因为野心，才敦促着无数人不断努力向上，追寻自己想要的——对“优秀”的渴望，对“光环”的渴望。 　　实现野心却需要自己有相当的条件，否则，都是空谈。 　　…… 　　《闪电侠》在国内有三场见面会。 　　第一站是京城，最后一站是南省，会去小仙女的家乡南水市。 　　市面上的票已出来就供不应求，官方渠道一开，几分钟不到就全被抢光了。本身M剧在国内还是比较小众的，但因为小仙女的出演，让更多人关注到，圈了一大票原来基本不怎么看M剧的粉丝，顺带喜欢上了这部剧——也有不少冲着小仙女来的。 　　颜清清也搞到了票，不过不是地位特殊的头排，只是普通的靠前排的票而已。 　　这让她非常扼腕，但来看总比不来好，说不定能给肖恩·佩雷斯留下好印象，之后还能请他吃饭。 　　除了颜清清几个，其他来参加的人，都不知道今天原来还有肖恩·佩雷斯出席。 　　小仙女和闪电侠格兰特，就足够谋杀无数菲林。 　　俊男美女站在台上，真真是赏心悦目，这部电视剧连反派配角都帅地不行，这么好看的演员，他们以前怎么都不知道呢？ 　　许多华国粉丝是看了这部剧，才知道饰演反派的汤姆，和扮演小仙女男朋友的里克。 　　以前怎么都没发现？ 　　汤姆大叔完全是腐国斯文绅士男一枚，太有气质了！ 　　见面会开始前，全场几乎都飘荡着粉丝们狂热的话语—— 　　“啊啊啊格兰特我爱你格兰特好帅！” 　　“天哪！真的闪电侠，太帅帅帅帅帅了……” 　　“教授也好帅啊，反派长这么帅，不就是为了惹观众疼爱吗？对腐国绅士完全没有抵抗力。” 　　“能见到小仙女，还能见到闪电侠？死而无憾了天哪！” 　　格兰特、汤姆这几位男士要么单衬衫，要么休闲西装，唯一的亮点只剩下素雪了。 　　浅蓝色小礼裙，设计简洁，无多余的装饰，收腰，露肩，长发披散，清新动人，台下的粉丝按着照相机咔嚓咔嚓，回头又是无数可以舔屏的美照。 　　从M国回来的小仙女，还是一样漂亮啊～ 　　每次见小仙女都是＃美颜巅峰＃。 　　主持人示意大家安静下来后，见面会才真正开始。 　　前半场以《闪电侠》主创们为主，观众和主持人提了下许多问题，关于剧情走向的，还有未来工作发展的，还有人问绯闻的～ 　　素雪回答是：那是剧迷对闪电侠和艾瑞斯在剧中的情感发展非常不满，只能自己凑cp找粮吃了，她跟格兰特就是很好的合作伙伴，好朋友。 　　唔，很官方的回答。 　　格兰特小伙硬生生捏了把汗，为了防止露陷，怕自己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他就没说话。 　　☆、737 赚了 　　“现在大家都在等第二季的续订消息，可以给我们透露一下吗？”主持人问。 　　素雪笑了笑：“这个问我也不清楚，不过依第一季的收视，续订的概率还是很高的，不过没那么快开拍。我们制作一季的剧集，成本和时间消耗都很大，比一般的剧集更高，包括复杂的打斗戏，场景构建，需要很长时间来准备……” 　　“拍第一季的时候几乎全程都在剧组里，播出的时候我们也也一直在拍，就非常非常赶，做了很多准备，还是觉得时间不够用，恩，高强度的工作——所以接下来会休息一阵子。”素雪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回国吗？”主持人问出了大家都想问的问题。 　　素雪眨眨眼，笑着道：“这可说不准，反正接下来大家应该不太容易看到我了。” 　　台下一片哀叹之声。 　　素雪听见台下粉丝们一脸哭丧，忙说：“你们见到格兰特的机会还是很多的，他可是个劳模，准备休几个星期就出来呢。” 　　格兰特无奈，拿起话筒说：“如果可以，我也想像你一样，休假休几个月。” 　　“想得美。”素雪还不客气地怼回去。 　　格兰特现在在人气暴涨上升期，有许多好机会向他抛来了橄榄枝，机会难得，在《闪电侠》第二季拍摄前，他开可以趁着中间的空档，为自己再打下一些基础。 　　《闪电侠》总归是要完结的，格兰特却要继续当演员，光靠一个角色是不行的，他需要多出演一些角色，让其他导演看到他身上更多的可能性，为以后进入电影圈做准备。 　　素雪呢？ 　　她没在怕的，不过有更重要的事情，所以工作暂时往后推。 　　粉丝还让几位主演互相对对方说几句话。 　　格兰特：“要是Wendy和她的男朋友少在剧组撒狗粮就好了，我们真的非常幸苦QAQ。” 　　秦boss看到大概会：很好，下一季我会多来探班的。 　　戴维导演：“Wendy太能干了，她一个人能当五个人用，简直是最佳雇员。格兰特嘛……我希望你下一季之前能练出八块腹肌，还差好几块，加油。” 　　格兰特：“……” 　　导演你还说我，这阵子来华国，他们几个吃了好多好吃的，完全停不下来，回去又要努力健身了，把吃的全部都剪掉啊喂。 　　前半场的主创采访结束，后半场就该彩蛋出场了。 　　“其实今天我们还邀请了一位重量级的嘉宾，作为给大家的惊喜，大家要不要猜猜是谁？也是从M国远道而来的大明星哦～”主持人将现场的气氛重新炒起来。 　　场下的粉丝们顿时一脸懵逼，还有，谁啊？ 　　完全猜不到是谁啊。 　　还有人才之前看起来跟素雪关系很不错的大厨格兰·拉姆齐呢。 　　或者是客串《GLEE》里的那几位？ 　　说起来，小仙女在m国认识的大明星好像不是很多呢，合作的都是电视剧，新人演员比较多，还没到接触好莱坞巨星的层面。 　　他们是真猜不出来了。 　　知道的，现在也不肯说罢了，因为她自己想认识都还没认识到了。 　　要是让更多人知道了，恐怕之后圈内会有不少人跟自己一样，动主意动刀那位的身上。颜清清是如此之想的，她略不高兴地撇撇嘴—— 　　今天确实不怎么舒服，要不是为了肖恩·佩雷斯，她可不愿意来这里看小仙女炫耀自己的人气，看她当主角，自己只能在下面坐着瞧。 　　“到底是谁啊？” 　　“我想不出来，真的是大明星，什么级别的？” 　　还是没人猜出来，当然，没人猜出来是好事，不然大家都知道了，哪有惊喜啊。他们完全不知道主持人口中的重量级嘉宾，大明星，到底是国外哪个级别的明星。 　　太吓人的，他们也不敢想啊。 　　那真是奢望太多了，能见到闪电侠格兰特就很不容易了，要知道这些明星真的很少去海外其他国家活动啊喂！更别说还能见到小仙女，他们已经非常满足了。 　　“看来大家都猜不出来呢，那么，现在有请这位神秘嘉宾出场吧，他也是我们小仙女的好朋友呢～友情出席～”主持人似乎也非常激动，声调都高了不少，笑容灿烂。 　　肖恩·佩雷斯微笑着从台后走了出来。 　　黑衬衣黑裤黑皮鞋，领口微敞，头发浓密，露出光洁的额头，嘴巴周围一圈胡渣，完全是成熟男人的感觉，年近五十，肖恩·佩雷斯依旧帅地可以风靡万千少女——他身高又高，差不多187，精瘦型身材，看起来极为高挑，一出现，就更个台柱子似得，伫里在台前。 　　“……这，这是……” 　　台下的都看傻了，清楚看到这张熟悉，有有些让人不敢置信的英俊面孔，等等—— 　　是不是前几天才刚看过这位演的电影？ 　　还有影史上那几部最为经典的电影……他是…… 　　“捏一下我，是在做梦吗？”有粉丝失魂落魄地拉了下旁边的人。 　　旁边的人：“……” 　　当机ing…… 　　“肖，肖恩，肖恩·佩雷斯？！” 　　“快扶着我，扶着我，我快不能呼吸了……这是真·小金人影帝啊，不是什么模仿秀出来的吧。” 　　“……应该是真的，兄弟……这票抢的真特么值了！” 　　台上的男人非常淡定地看着自己造成的轰动，笑容魅力散发：“hi，大家好，我是肖恩·佩雷斯。” 　　肖恩大叔还特地学习了中文的自我介绍。 　　虽然说得不怎么标准，还非常喜感，但是——大家都非常买账啊。 　　而且他说！ 　　他是肖恩·佩雷斯，真正的肖恩·佩雷斯！ 　　对于华国大众来说，肖恩·佩雷斯也算是他们的童年了，在过去文化产品匮乏的年代，像肖恩·佩雷斯演的各种炫酷的片子，简直惊为天人，再加上后来小金人作品的加持，又上一个台阶——影帝在全世界范围的知名度，也依旧是影帝级别的啊。 　　以后出门，他们也可以说自己是见过小金人影帝的人了！ 　　太惊喜了！ 　　这票简直是赚了啊！ 　　粉丝们实在太惊喜，一时半会儿盯着肖恩·佩雷斯，都忘了自己该说什么。 　　这无声火热的视线啊～ 　　☆、738 惊喜 　　素雪开玩笑道：“你比我还受欢迎。” 　　肖恩·佩雷斯已经坐下来，笑着说：“这是我的荣幸，这些粉丝真可爱。” 　　尤其是傻傻地盯着他的模样。 　　过了一会儿，他们终于回过神来，激烈地冲他呐喊。 　　“熊叔你好帅！比照片里还要帅！” 　　“竟然能见熊叔一面，真，死而无憾了……” 　　“熊叔你什么时候把你老婆闺女带来华国玩啊！什么时候再来华国啊！把你好基友也都带过来啊！” 　　这妹子吃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连下次都惦记上了。 　　“啊啊啊啊啊熊叔我好喜欢你我爸我妈我七大姑八大姨都喜欢你，梦中男神啊！” 　　素雪：…… 　　肖恩·佩雷斯：？听不懂？ 　　“Wendy，翻译一下？”肖恩大叔说。 　　“ok，咳咳……”素雪还真把粉丝们的话翻译给他听了，包括“我爸我妈我七大姑八大姨都喜欢你”这句话，长地肖恩·佩雷斯听了都笑个不停。 　　“你们国家的人真有趣，我很喜欢他们。原来我还有这么个外号啊……”肖恩大叔恍然大悟。 　　接下来的时间，就是肖恩影帝的个人solo时间。 　　他还从未到华国办过粉丝见面会，今天没想到是第一次与华国的粉丝见面，虽然并不正式，但是非常惊喜，惊喜地都要掀破天了。 　　许多粉丝被点名站起来问问题的时候，都是哆哆嗦嗦的，亲娘啊，他在跟影帝说话！ 　　在这瞬间—— 　　无数现场粉丝，开始后悔自己当初没好好学英语，都没办法跟偶像自如潇洒地对话，不然一定能够帅气地让肖恩大叔印象深刻！ 　　他们领悟了“好好学习”地真谛！ 　　真是意外啊。 　　“肖，肖恩先生，我看过你的很多电影，真的很，很喜欢你，iloveyo！你就是我的偶像！”突如其来的男粉丝的告白，“您来华国，是要参演下一季的《闪电侠》吗？” 　　后面的问题，反而像是附带随便提的。 　　肖恩·佩雷斯经翻译听懂了一下，微微一笑：“并不是，其实这次来的主要原因，是因为我的好朋友Wendy，我们全家都跟她认识很久了，在她还在当模特的时候。因为她，所以我对华国非常有兴趣，刚好得知《闪电侠》要来宣传，就主动说一起过来了，顺便参加一下——这阵子我已经吃到了许多非常美味的美食。” 　　听到肖恩·佩雷斯夸华国的美食，大家都很自豪，看，影帝也喜欢我们的饮食文化呢！ 　　而来原因嘛，就是搭个好朋友的顺风车，吃吃喝喝来了。 　　听肖恩·佩雷斯承认自己跟小仙女认识很久了，全家都跟她很好，台下粉丝们也是挺意外的，以前从来没听小仙女提过呢，这底下交友来往的……太隐蔽了。 　　不过，还是要感激小仙女，如果没有她，或许他们也很难见到肖恩·佩雷斯。 　　要是真的是肖恩·佩雷斯来华举办见面会，场面恐怕会更热闹了。 　　而唯有一个人，听到肖恩·佩雷斯这么说，不太高兴。 　　还有谁呢，颜清清呗。 　　☆、739 出发了要 　　颜大小姐满脸都写着不高兴，不过这时候压根没人搭理她。 　　煎熬地等着见面会结束，肖恩一行人为了躲避狂热的粉丝们，先行退场了，颜清清想跟着进后台，却被保安拦了下来，哪怕她好语相说：“我认识江小姐和肖恩先生，只是想跟他们打个招呼。” 　　保安犹豫了一下，他认得颜清清，也是位大明星了，但是……现场那么多粉丝，开了先例，其他人都不会遵守了。 　　“抱歉，颜小姐，我们不能给你开先例，你可以直接联系江小姐，他们应该已经从后台离开了。” 　　颜清清咬了咬唇，不甘道：“好吧。” 　　她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希望现在还能堵到他们。 　　只不过…… 　　竹篮打水一场空。 　　问了人，肖恩·佩雷斯他们早就离开了。 　　恼地颜清清直跺脚：“怎么会这样？！” 　　这下要再找什么机会去偶遇肖恩·佩雷斯？后面还有两场见面会，难道还要跟着跑，或者托人找关系吃顿饭？这是颜清清能想到的最好的法子。 　　可是，人家肖恩·佩雷斯未必愿意跟她吃饭啊。 　　这次来华国完全是因为小仙女，并不是他正式来华国参加活动，几乎外界所有邀请都被他拒绝了，只参加《闪电侠》的活动。 　　不过即便如此，他的到来和出现，还是在网上引起了轩然大波。 　　无数人后悔没有早点去抢票，结果现在后面两站的见面会票早就没了，甚至还有人高价求购票。 　　“没买到票的我没想到自己现在会这么后悔……” 　　“羡慕去了现场的人，肖恩·佩雷斯啊，小金人影帝兼职全身金光闪闪，太帅了，小仙女也是666，竟然能把影帝拐来参加见面会。” 　　沸腾的不仅是粉丝，不少圈内明星得知这个消息也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纷纷转发官方直拍图表示“肖恩·佩雷斯先生是我从小的偶像”、“没有买票的我现在好后悔，现在买还来得及吗”、“好像见肖恩·佩雷斯一面啊”…… 　　明星比起普通粉丝还是有特权的，主办方也会稍微卖点面子，但是想更深入地跟肖恩·佩雷斯接触交流，就要看他本人的意愿了。 　　京城站的见面会结束之后，一行人立刻奔赴下一站，华国的经济中心，海诚市，最后一站则是小仙女的家乡，南水市——这场举办地完全是占了小仙女的光啊，连场地都比其他的多设了不少，考虑到本地人民对小仙女总是格外热情点。 　　素雪一家子还有弟弟都拿到了首排座的票，母校的老师同学也来了不少。 　　说实话，这次风头出的最多的，反而是小仙女的母校万南一中呢，什么叫明天母校以我为荣，这就是最好的例子啊。因为这事，万南一中的校长，既上了省电视台，又上了省报接受采访，眼都笑弯了。 　　“江同学以前在万南一中念书的时候，就是一位品学兼优的好学生，和同学老师都相处地很好，为学校摘获了无数的荣誉，许多带过她那一届的老师，都会对她印象非常深刻。我们也非常高兴看到江同学现在能在国际上取得那么好的成绩……” 　　三场见面会，场场爆满，甚至还有许多从外地赶来的粉丝，人气之高，令人瞠目结舌。 　　对于引进剧集的网站来说，也是极大的好消息，广告商们更是眉开眼笑。 　　而宣传结束之后—— 　　一行人便神隐了。 　　《闪电侠》主创除了素雪其他人都回M国了。 　　大家也都以为小仙女也跟着回M国了，而事实上，素雪跟肖恩·佩雷斯则留了下来，准备启程去寻找治疗安德鲁的伤势所需要的神奇药材。 　　目前M国那边偶尔会传来安德鲁的消息。 　　在素雪的帮助下，安德鲁的伤势恢复地非常快，但是依旧不能下床走动，只能坐轮椅出现在公众面前——时间一久，媒体就会忍不住好奇，安德鲁这次的伤势到底如何，严重到什么地步，难道一代巨星真的要陨落了？ 　　虽然安德鲁暂时堵住了记者们的嘴巴，但再拖延下去，无法健康地出现在公众面前，媒体一定会猜测他出了什么事情。 　　“安德鲁暂时安抚住了媒体，让他们不会去找他的麻烦，我们必须得抓紧了，Wendy，你确定真的能找到那种神奇的药材吗？”安德鲁觉得什么传说级别的“接骨木”，简直比神话还不可思议。 　　“书上是这么记载的，我还有别的信息佐证，这里能够产出传说级接骨木的可能性极大——不然，也没法子了。”素雪翻着一本绳装的残卷，里边画着各式各样肖恩看不懂的花草和竖排字。 　　这就是《神草录》。 　　年代已不可考，或许后人重新抄录装订过，不知道是经过几人手中的版本。 　　在许多人眼中，第一次见到这本书，或许觉得根本是有人开玩笑，故意杜撰出来骗人的，世间怎么会有其中记载的那版奇妙的草药呢？简直将药效写到了神乎其神的地步——譬如接骨木，接万物之骨，未免太神话了些。 　　所以，才叫《神草录》嘛。 　　因为素雪的确见过其中的几枚药草，所以才相信里面记载的东西真的存在，只不过她见过的，也只是极少极少数，也没那么逆天，但绝对比一般的药材，效果好上十倍百倍。 　　“希望我们这次运气不错。”肖恩默默祈祷了，如果失败了会怎么办，他真的不敢去想。 　　“会的。”素雪认真地说。 　　这次他们的目的地是南巫县，算是下乡活动了。 　　除了素雪和肖恩·佩雷斯，秦炎也要跟他们一块儿，因为这回去南巫，跟秦家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也有关系，顺便去一探究竟。 　　肖恩·佩雷斯的目标只是找到接骨木，给安德鲁治病，其他的，素雪也不好告诉他知道。 　　三缺一，唔…… 　　肖恩要变成孤家寡人了。 　　跟着一对小情侣去探险，可不是什么非常愉快的事情，或许路上还会非常虐心，想老婆……已婚大叔肖恩好歹还能打电话给老婆吐吐槽。 　　☆、740 神秘的叶先生 　　在素雪三人一行，准备出发去南巫县的时候。 　　意呆里，贝拉岛。 　　美丽的巴洛克风格宫殿中，三位客人正围聚在一起商议着什么。 　　其中，有一个让人极熟悉的身影，有别于另外两位明显的深眼窝，金棕色头发，那位身形高瘦的男人，分明是黑发黄皮肤，黑眼珠，戴着沉重的墨镜，掩去眼中凶狠的精光。 　　显然是个亚洲人。 　　“叶，你说的是真的？”金棕色卷发，身量高挑的女子，勉为其难地启了红唇，问道。 　　“萨沃依小姐，千真万确，我没必要骗您。”姓叶的男人显然放足了姿态，对这位俨然贵族出身的萨沃依小姐相当恭敬，但是否真的恭敬，不得而知。 　　他继续说：“两位都清楚，我现在的力量不够，但我想要报仇。刚好我手里，有两位想要的线索。合作，双赢，是最好的选择，不是吗——” 　　萨沃依小姐笑了笑，不甚在意他的话：“好吧，我相信你。” 　　他没必要帮着那边的人，给他们设下陷阱。 　　而且，他们可不怕这么一个外国男人，他们萨沃依家族，在意呆利，谁敢得罪他们呢？ 　　“哥哥，你怎么想？”萨沃依小姐询问身边的男人，脸色更加苍白些的萨沃依先生，兄妹两人长相不算绝顶俊美美貌，但种族优势还是很吃香的，深眼窝，高鼻梁，养尊处优的生活养出一身不输人的气场，而且身材高挑如模特般，穿什么衣服都好看。 　　萨沃依先生先生轻笑：“我们有不去得到的理由吗？” 　　“它终究要属于我们……否则，那老头子可不会轻易松口。”萨沃依先生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神凌厉。 　　两人也不过二十多岁的年纪，骄矜的气质，和贪婪的野心，却早已清清楚楚地摆在了脸上，想要什么，就要去得到。 　　萨沃依小姐也是一脸忿色：“我们是萨沃依家族最名正言顺的继承人，他又能……”在叶先生这个外人面前，她最终还是住了口。 　　戴着墨镜的叶先生，不以为意地一笑，豪门的继承者争斗，见怪不怪，他没什么兴趣，如果能帮他们扶上王位，自己还能交换些利益，那最好不过了。 　　萨沃依小姐很快整理好自己的情绪，抬起略方的下巴，耀眼的红唇轻启：“好吧，叶先生，我们需要你告诉我们所有关于秦家的信息，还有那块玉的事情，我们只想要那个，什么时候我们才能够得到它！” 　　没错—— 　　他们想要的，是秦家最重要的传承之宝，那块玉。 　　而萨沃依家族的继承人，需要用那块玉来得到老爷子的认可，无论用什么样的方式。 　　没想到，这个时候，对方那边，竟然有人主动找上门来了。 　　也就是这位姓叶的男人。 　　这个男人，就是之前陪在薛玉燕身边的那位神秘的叶先生。 　　曾参与抢夺过那块玉——就差一点点，就成功了。 　　薛玉燕入狱后，他一直在寻找报仇的机会，这些年，他跟薛玉燕之间，还是有些不为人道的事情，不然也不会这么一心一意地帮他，薛玉燕入狱，就是欺负他的女人，这口气，怎么咽得下去？ 　　国内几乎被他们一手遮天，辗转之后，他在国外却发现了机会。 　　有人在国外朝国内伸出了触角，查秦家和玉的事情。 　　毫无意外，他们肯定查不到什么。 　　自从秦炎和秦老爷子全面接管了秦家，又和京城几个老牌家族修复了关系，现在秦家的消息如铁通一般，哪有那么好打听，有关秦家的事，都是最高级别机密的档案。 　　国外伸手，完全不清楚情况，就更别想查了。 　　不过…… 　　叶先生作为曾经的知情人，薛玉燕的心腹，他知道的，可太多太多了，于是，他主动找上了萨沃依两兄妹，表明自己的身份，愿意帮助他们——事成之后，帮忙把薛玉燕弄出来，和他一起移民国外，还有让之前对付过他的人遭报应。 　　萨沃依两兄妹得知这个男人曾经与那块玉擦肩而过，果然便将他留了下来，一同商谈。 　　他还帮着出谋划策，如何对付秦家。 　　“秦家少爷身边有个女人，身份诡异，对付她，怕是要多费些心神。”叶先生提醒道，说起江素雪，又忍不住恨地牙痒痒，明面上，她似乎什么都没做，但那些事情，一定也有她的手笔参与——这个女人，最是看不透。 　　萨沃依小姐一脸疑惑：“身份诡异的女人？她也是冲着玉去的？” 　　“并不是，但她同秦家关系极亲近，背后也有庞大的家族支撑，同秦家是隐形联盟。” 　　萨沃依小姐闻言，轻嗤了一声：“有什么家族能比得上我萨沃依呢。” 　　显然并不放在心上。 　　也是，萨沃依家族曾经是意呆利皇室家族，再往久些追溯，甚至可以算到罗马帝国时期，那时候，萨沃依家族已经是罗马帝国的公爵家族，后来意呆利的君主制取缔，萨沃依家族转型，投资银行，金融等等，依旧是隐形皇室——而他们也的确有真正的皇室血脉。 　　现在他们所在的贝拉岛，也是萨沃依家族的私产，连同岛上极尽华美的巴洛克宫殿，也是以“萨沃伊”命名的——Savoia。 　　他们的确有资本为自己的身份骄傲。 　　叶先生隐晦地抿了抿唇，按捺下心头的话，终是没有再说什么。 　　这两兄妹眼高于顶，自己现在寄人篱下，还需要他们的帮忙，太顶嘴的话，会招致厌烦——等到时候真对上再提醒罢，以萨沃依家族的实力，拿下应该不难。 　　毕竟，他们都是真枪实刀地干。 　　☆、741 南巫县 　　离萨沃依两兄妹真正找上门，还远着。 　　就算他们现在过来，恐怕也会扑了个空。 　　他们想要玉，素雪早就带着玉跑路了，此时三人正在前往南巫县的路上。 　　这南巫县，在内陆地区，他们自驾越野车过去，山路崎岖，又长又绕，不好开。 　　都说要想富，先修路，这儿由于交通便利程度不够，导致经济发展也相当缓慢，不管想做什么，运输成本和时间成本都太高，外边的投资也比较难进来。 　　虽然本地也是小有名气的旅游景点——传说“神农尝百草”就有此地。 　　这个景点的噱头…… 　　素雪听了都有点莫名其妙，这个也太难证明了吧，当然，也很难证伪，好在本地也算是山清水秀，来度假或者农家乐，也有点看头。 　　就是来的路上，相当耗费时间。 　　三个人基本是开一段时间，然后换一个人开，有时候夜里都还要赶路。 　　进了省，全都是公路线，铁路线非常稀少，除了几个重大城市，像南巫这样的小县城，还没有连通铁路线，公路线也只有一条。 　　再深入乡下村里的话，可想而知…… 　　今天轮到秦炎开车，素雪靠在副驾驶上睡觉，身上盖着秦炎的黑色绒衬衫外套。 　　肖恩一个人独占后座。 　　懵懂间，感觉到车子停了下来，素雪睁了睁眼，迷糊地问：“到了？” 　　秦炎挽着袖子，看向车窗外：“到南巫县里了，要下来看看吗？” 　　其实他们的目的地不是南巫县，是南巫县下头的百草村，不过中间必须得经过南巫县。 　　“去看看吧，顺便吃个午饭。”素雪拿下衣服，顺便把肖恩叫醒，“我们要下车了，肖恩，戴好你的墨镜和帽子。” 　　肖恩揉揉惺忪的眼睛，昨天夜里是他开车：“……ok，没问题。” 　　素雪按下车窗，眺望远处：“这里好像没停车场。” 　　秦炎点头：“小县城，很多都不规范，可能景区那边会有，你们下车的时候，把贵重物品都带好。” 　　“恩，那要不开去景区那边？路上先找找吧，说不定有停车的空位。” 　　素雪有点担心，虽然小地方没有停车场的，但路边乱停车的话，看你外地牌照，说不定会生出什么事来，很多地方的本地人都会有点排外，地方越小，越讲人际关系，人情，面子。 　　“我开进去看看。” 　　秦炎踩下油门，慢吞吞地将车开进了县城里，县城还是挺大的，不过不怎么热闹，路边倒是有不少随意停放的车子，很少能看见外地牌照的。 　　最后，在景区边上找到了个规范的停车点，还有人收费的—— 　　秦炎刚把车停下，下车，就有一个穿着白背心，格子衬衫，啤酒肚的中年人走过来，眯着眼睛，不耐烦道。 　　“停车，一小时两百。” 　　还没问呢，就是狮子大开口。 　　饶是秦炎，都愣了一下，面色冰寒，重复道：“一小时两百？” 　　“没错，赶紧的，进不进去，不进去别耽误我时间，收你两百算便宜的了，平时旺季都要三百呢。”啤酒肚男人张口就来，小眼睛不停往秦炎身上瞄，还瞥见他手腕上的腕表，眼睛就差粘在上头了，啧啧，一看就不便宜，名牌表，大肥羊啊，有钱公子哥。 　　素雪在车上听着，都要气笑了？ 　　哪门子的价格？ 　　就听你自己瞎报，他们有钱，但也不是可以随便宰的冤大头。 　　☆、742 棺材板按不住了 　　秦炎轻轻抬了下眼皮，漫不经心地瞥着这个男人，没答话。 　　这家伙粘在他腕表上的贪婪眼神，不要太明目张胆，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就差直接上来抢了，估计这会儿已经动了歪脑筋。 　　就这小景区，停车场都空空荡荡地，还要一小时两百？ 　　狮子大开口未免太猖狂了点。 　　素雪从车上下来，冲着那啤酒肚的胖子问：“有发票开吗？” 　　胖子不耐烦地抬头，瞧见个戴口罩墨镜的女孩子，敷衍道：“没发票，写个字条就行。” 　　说着，就从兜里掏出个小本子，随手写了个停车位的号，就撕给她。 　　素雪没接：“这怎么行？要是回头我们回来你又加价怎么办，不开发票就立字据，写清楚点，不写清楚点，反正也没什么好看的，直接回去吧——” 　　她故意说。 　　啤酒肚胖子的的表情瞬间有些狰狞了：“你个小姑娘插什么嘴？走走走，一边去。” 　　“你们就这么对待游客的？算了，走。”素雪本来还想进去看看情况，打探点信息，现在看民风如此彪悍，可去可不去，算了。 　　秦炎一声不吭，转身就要走。 　　啤酒肚胖子扛不出了，气呼呼道：“诶！你们不能走，不能走，来都来了，行行行，你们城里人就是麻烦，还要写什么字据，真是的，一点亏都不晓得吃，这么精做什么……”胖子嘟嘟囔囔个不停。 　　素雪直接从他手里把字条抢走，自己写好，给他签字，摁手印，整地胖子都差点要发飙了，恶狠狠地盯着她。 　　要不是为了那两百块钱…… 　　看着几个肥羊有钱，他才不会忍呢，哼，等进了景区，就知道他们的厉害了。 　　不割几块肉，也要扒层皮下来。 　　素雪将车上的肖恩叫下来。 　　车外的气氛有点诡异，肖恩瞧着那个陌生男人似乎跟素雪他们不太对盘。 　　“发生了什么？”他用英文问。 　　“一些不太愉快的事情，他们故意抬高价格，想要宰我们。”素雪说。 　　肖恩秒懂，这种事情，全世界各地都有类似的情况的。 　　“我们一定要进去吗？”肖恩大叔也不想被人当冤大头宰的好伐。 　　秦炎走过来，低沉着声音，用英文说了一句：“主要是为了看这儿的历史文化展览馆——暂时算了，看完就走。” 　　“ok。”肖恩明白。 　　那啤酒肚胖子听见还有个外国人，脸上一喜，外国人啊，外国人最大方又最好骗了，还真是个大肥羊啊……停车费就放过点吧，等进了里头，搞个万把块还是有希望，说不定他们就发了。 　　这边素雪他们交了四百块钱刚走，啤酒肚中年胖子就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拍着自己的肚子，眉飞色舞，过了一会儿，电话接通了，他用方言说：“老七啊，肥羊来了，宰一笔？” 　　“说清楚点。” 　　“两男一女，里边还有个外国人，城里来的，可有钱的了，我看那男的带的腕表，好几万吧！可能是哪个城里少爷呢，可好认了，你看有外国人的就是。就那女的磨磨唧唧的，鸡贼地要命，你们好好搞搞她，我就搞到个四百……啧，真是有钱。” 　　啤酒肚胖子感慨着，四百都能面无表情给出来了，肯定肥羊啊，不宰都对不起他们这帮兄弟。 　　“知道了，我会盯着的，现在就去叫人。我这儿带的几个学生，都没什么油水，一帮穷逼，什么都买不起——呸。”老七无比嫌弃道。 　　两人交流完里外的情况，就挂掉了电话。 　　这事他们平时的常态。 　　一个在外头停车场放飞，看有没有肥羊可以宰，一个宰里头“干活”，宰肥羊。 　　不过他们也是看人下菜碟，毕竟他们这景区就那样，一刀切搞太狠，真的没人敢进来就不行了。 　　啤酒肚胖子也就看秦炎这几个人有钱，才敢报这么高—— 　　反正也没人管。 　　在南巫县这么个小地方，本地人都护短，讲面子，肯定不肯自己人吃亏，告破天也没人搭理你。 　　人家也指着这油水混呢。 　　不过啤酒肚胖子的眼光真不怎么样，秦炎那支腕表要好几百万呢，到他眼里就变成了几万，真是不识货。要是知道，恐怕停车费直接往千把块上叫了。 　　大肥羊，能宰多少是多少。 　　此时，素雪一行人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对方眼中“可以宰的肥羊”，不过他们隐约摸到了些东西。 　　有惊无险地离开了停车场之后，他们就去去买门票。 　　门票价格倒是挺正常的。 　　进了景区里边，第一眼感觉，就是，不热闹。 　　人流量真的不多，路过的有些人，感觉是当地居民，不是游客，旅游团也有，不过感觉像被旅行社给哄来的，路边的小摊贩倒是不少，要么就是有些店铺的门甚至还关着。 　　既然如此…… 　　“直接去展览馆吧。”素雪说。 　　也不用浪费时间了，他们的目的就是县里的历史文化周展览馆而已。 　　三人径直往景区里的展览馆，也没有买路边的东西。 　　走了十多分钟，到了南巫县历史展览馆。 　　其实就是旧木民居改造的一个展览馆，木头看起来都挺新的，几乎是推倒重建的。 　　四圈围着中间一个露天院子，外延伸出去还有一个戏台子。 　　倒是像模像样的。 　　肖恩大叔看看倒是觉得挺新奇，展览馆里介绍也有英文，就是这英文……像机器翻译，他这个外国人都有点看不懂。 　　素雪看了一圈，说：“废话挺多的。” 　　说来说去，无非是神农尝百草，而在这里，神农发现了种种于人治病有益的草药，说明什么，说明他们南巫县人杰地灵，而且历史悠久，可以追溯到神农的时代，他们这里的人都是真正的炎黄子孙——谁给他们这么大的脸？ 　　秦炎默默牵着女朋友的手，丝毫不放松，眼睛一边扫描墙上挂着的历史介绍，最后总结：“神农的棺材板都快盖不住了——这里民风这么彪悍，他老人家知道吗？” 　　☆、743 老七 　　素雪右脚一收，往男朋友身边挨了挨，一边吐槽：“还是不要知道比较好，真的会哭的。” 　　秦炎先轻轻勾了下唇角。 　　“不过还是有有价值的内容的。”素雪压低声音道，“虽然编地匪夷所思，一般人也不可能相信，就看个热闹，但是这县里，再加上下边几个村子起的这些名字，算是有历史沿革。加上地貌，气候环境……这里的自然环境的确有优越条件。” 　　“机率还是挺大的。”素雪眨眨眼说。 　　逛了一圈，其实也没多少干货，毕竟就这么个小县城，历史底蕴要是真有京城那么厚重，也不至于混成这种德性了，还要宰游客。 　　“走吗？”秦炎见她逛地兴趣缺缺了，恰时地问起。 　　素雪点头，叫上了肖恩，肖恩还跟他们吐槽：“我觉得我是个假m国人，我都看不懂这里的英文，好吧，这个村子的历史原来就是个神话？” 　　肖恩就差脸上写上三个字：什么鬼。 　　“保不齐是真的，不过我觉得他们自己可能都不相信。”素雪说。 　　肖恩一脸“难以理解”，为什么会是真的？ 　　总之，看也看完了，目的达到了，三人也打算离开了，直接去百草村……额，希望百草村的民风不像这里这么彪悍，动不动就宰肥羊。 　　不过景区里头，看上去似乎安全点儿。 　　就在三人准备离开展览馆的时候，一个留着小胡子的瘦高男人凑了过来，脑袋上还戴着红色的导游帽似的东西，冲他们亲切地微笑道：“三位也是来咱们南巫旅游的？” 　　三人看着他，不说话，没想主动搭理——莫名其妙。 　　小胡子反而笑地更和蔼了：“我是景区里的导游，也是南巫本地人，你们有什么问题都可以问我，比如吃饭啊，住宿啊，我是本地的，知道哪儿的最好吃，最实惠，免得睁眼瞎，不是吗？怎么样，几位看了我们南巫县，还不错吧，山清水秀……” 　　素雪似笑非笑，隔着口罩，倒也看不清她的神态：“是不错。” 　　一来就被宰了一顿。 　　“谢谢，不过我们暂时不需要。” 　　“那要不要留个手机号码，我留给你们，要是有什么需要的，可以找我，我叫老七——对南巫这儿最熟了，本地通，你们准备在这里玩几天？这个可要好好规划规划，咱们南巫边上几个农家乐都很不错，平时一到节假日，不少城里人都过来度假钓鱼吃新鲜山货呢，这个一定要尝尝！” 　　老七非常热情地推荐，由于他看起来态度十分亲切低姿态，很难让人拒绝。 　　秦炎接过他递来的名片：“好的。” 　　要多冷淡有多冷淡。 　　老七嘿嘿笑了几下：“你们别见怪，我们南巫人就是热情，出门在外靠朋友嘛，就是交个朋友！” 　　这话说的，俨然就是位江湖老油条啊。 　　到处认朋友的人，还信得过？ 　　笑话。 　　岔过话题，素雪微微探出头，瞧见老七身后两男两女的年轻人，估计是出来旅游的大学生，言行举止都一股青涩：“这几个是你带的游客吧，看来你还忙着，就不打扰你了。” 　　“没事没事，有事打我电话！”老七豪爽道。 　　看起来是个相当热情的本地人，不过心里怎么想，别人就不知道了。 　　他这会儿正想着这几个穷学生还有什么利用价值呢，虽然没钱，不过那两小姑娘长得还挺水灵的，年轻啊，啧啧……要是能玩玩就好了，反正在这儿出事了也没人会管，出去了就别想再追究了。 　　“那个……请问一下，你们等会儿打算去哪儿看看？” 　　四人学生里头，突然有个马尾小姑娘出声，怯怯地问。 　　素雪有些意外地看向她。 　　显然，她身边的小伙伴也很意外，那两个男生一脸不赞同：“不是说好了等会儿去吃特色菜吗，晚上住这儿吗？” 　　他们预算可不够，在这景区里晃荡下就行了。 　　马尾小姑娘显然有点不赞同，又不敢直接提出来，仍然倔强道：“我就是问问。” 　　素雪开口了：“我们打算去下边的村子玩玩，农家乐什么的或许不错？” 　　马尾小姑娘飞快地问自己的同伴：“我们也去？” 　　她似乎有些焦虑，几乎在素雪给出回答的时候，就毫不犹豫地问了。 　　另外三个小伙伴都愣了一下，男生有点囊中羞涩，拼命使眼色：“会不会很贵啊……” 　　老七听了，目光闪了闪：“农家乐那边可能不太便宜啊，以你们的预算，我是建议你们留在景区会好一点。”说得极其认真用心为他们考虑似的。 　　小姑娘听了老七的话，反而咬了咬牙，下定决心，又看了看素雪他们：“反正明天就走，大不了都花完呗，来了就好好玩一次，不然还不如不来的，玩地那么憋屈。” 　　年轻人就是很容易动摇嘛，只要能说服。 　　小姑娘话一说，其他几个都觉得有道理：“好不容易出来玩一次，最后不尽兴，也没意思，其实我也不想逛景区了，那就去吧……” 　　有人同意了，其他人也立马倒戈了。 　　老七眼色不太好，这小姑娘唧唧歪歪什么啊，又跑了。 　　马尾小姑娘反而松了一口气，对素雪似乎亲近了很多，问她：“那个，我们能跟你们一起吗？” 　　素雪点头：“可以，但是我们不可能处处带着你们，我们可不是导游，各玩各的。” 　　她就直接说了，之后有重要的私事要处理，不可能让这些小朋友沾手的， 　　完全是看在这里边有问题的份上…… 　　不然她不会答应带个拖油瓶的。 　　小姑娘的其他小伙伴虽然不明白她为什么会提出这个要求，但是他们也希望有人能带他们，不然他们真的有时候会很无措，其中一个男生跟导游道了谢：“导游叔叔，今天真的谢谢你了。” 　　“没事没事，小事而已，你们也付了钱的。”老七嘴上说着心里却不怎么高兴，啧，到嘴的绵羊跑了，本来跟这群穷学生收的钱就少，现在连利息都讨不回来了。 　　他转过头，笑眯眯冲秦炎几个说：“你们要去农家乐，要不要我帮你们带带路，那边我也熟的，还能拿点优惠。” 　　“不用了，谢谢。”秦炎拒绝。 　　“我们比较喜欢自己找地方玩，我可不喜欢傻瓜旅游。”素雪瞥瞥嘴说。 　　秦炎无奈地瞄了她一眼，嘴上这么说，明明最喜欢傻瓜旅游是素雪，出门度假都是自己做攻略，她负责吃喝玩乐，自己负责伺候大小姐吃喝玩乐。 　　得，愿打愿挨呗。 　　老七干笑了几声：“现在的年轻人真有个性啊哈哈。” 　　☆、744 马尾小姑娘 　　他们都这么明确地拒绝了，老七就没有再纠缠着，放他们走了。 　　虽然有点肉疼，那几个没油水的穷学生也是，本来说不定还能玩玩小姑娘呢，啧，真可惜……这几个大肥羊一出现就坏他们的好事，真晦气。 　　几人一走，老七便一脸戾色。 　　没事，等会儿，该拿的，就从那几个肥羊身上拿回来就行。 　　其实老七原本就是过来，打个招呼，仔细观察观察这几位，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方便宰肥羊嘛。 　　还真像胖子说的，城里来的有钱人啊，那高个男的通身气派，那腕表，简直要闪瞎他的眼睛，肯定不便宜，一块就够他们兄弟吃喝好久了吧，有钱人就是不一样啊。还有那个外国人，家里肯定条件不错，这种人，最好宰了，就是身边那两个麻烦了点。 　　没关系，反正宰一个也是宰，宰三个也是宰。 　　素雪他们前脚一走，老七就立刻打电话通知自己兄弟：“肥羊刚从展览馆出去，就带着一外国人的那三个，还把我这边四个穷学生给带走了，老子一个妞都没搞到，他ma的——你们随便下手，我看那男的手上有块表，少说十几万吧，抢到我们就发了！动作利索点，知道不？” 　　“知道知道，七哥我们还不懂规矩嘛，还是老样子，要不要揍人？” 　　“随便你们，揍几下帮我出出气也行，硬骨头就应该揍几下，服气了才不会找我吗麻烦……”老七阴测测地笑着说。 　　“没问题。” 　　电话那边的人打包票答应了，这事情他们干地可熟练了。 　　这几年油水可没少捞，越干越上瘾了，而且还没人追究，那些人追究也没办法，拖着呗，本地才不会管他们这帮外地来的肥羊的死活——运气不好，活该呗。 　　老七这边的人行动，素雪这边，她也在警告几个小朋友，虽然他们都上大学了，但在他们眼里，还是小朋友。 　　秦炎和肖恩压根不跟他们说话，非常高冷。 　　素雪现在也是装着一副大姐姐很高冷的样子，吓得他们都不敢随便说话。 　　原来笑着想搭讪几句，回应他们的，也只有无边的沉默。 　　太尴尬了…… 　　“出门小心点，管好你们的钱包，仔细检查，有没有东西掉了。”素雪严厉道。 　　四个小朋友听了，愣了一会儿，才懵懵懂懂地检查自己的包。 　　所幸，东西都在，松了一口气。 　　素雪立马又警告了：“别侥幸，出门在外，都要比平时小心一百倍，不然被人卖了数钱都不知道。” 　　南巫县这边的人给人的感觉真是太差了，所以素雪才会这么说。 　　还有那个马尾小姑娘，隐约很急切地想要离开景区，摆脱那个导游，听素雪的话，也是最认真的一个——或许，她早就已经有了危险的意识。 　　素雪单独将她拉近，低声问：“你刚刚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我……”马尾小姑娘犹豫着，似乎有些难以启齿，心慌地要命，“我也不知道，就是觉得很不安，那个男的，给我感觉，很不好……” 　　☆、745 小混混 　　素雪一问起，马尾小姑娘似乎找到了可以倾诉的对象，强忍着的情绪，也一并流露了出来：“那个导游的眼神，很奇怪，感觉不是什么好人，一直看我们，但是我不敢说……” 　　女孩子有时候是非常敏感的，尤其对于男人心怀不轨的目光侵视，光是眼神就足够让人感觉到恶心。 　　因为种种原因，女性被摆在了可以让人欺负的弱势的地位。 　　但男生显然没那么敏感，他们也并不能明白，作为女生，会面临多少额外的危险，在人生许多阶段都需要担惊受怕，那种无处不在的阴霾，几乎像阴影每时每刻都存在——男性很难感同身受，就像他们总是觉得，做家务有什么累的，生孩子有什么可痛的一下不就生好了，产后抑郁症这种矫情的病完全是小题大作。 　　而他们压根也不想理解。 　　就像马尾小姑娘的两个小伙伴，他们完全没察觉到什么不对，如果她说出来，他们或许还会毫不在意地笑笑说她看错了，他们也理解不了那种潜在的危险。 　　直到素雪他们出现，小姑娘才终于找到可以劝服其他人一起离开的借口，不至于被导游老七几句话说动，又留下来——团体出游，意见总是少数服从多数的。 　　素雪拍拍她的肩膀，温柔到：“好了，已经没事了，我明白。” 　　“我们刚刚自己开车过来的时候，还在停车场那儿被收了四百块，一小时两百块。” 　　“……什么？！一小时两百块，这，这么贵？”马尾小姑娘惊讶道，四百都够他们好几天的预算了，这山沟沟里的景区，停车费都要一小时两百，也没见有多少车啊，果然是宰人啊。 　　“你们在说什么一小时两百？” 　　小姑娘的小伙伴凑上来好奇地问，终于能找到话题交流了。 　　“停车费。”马尾小姑娘还惊魂未定，“他们是自己开车过来的，停车费一小时两百，门口的人还先收了四百。” 　　“四……四百！” 　　几个小伙伴惊地合不拢嘴，四百估计够他们四个人一天到晚的开销说不定还有剩呢，停车费就要四百？！开玩笑吧。 　　“现在明白了？”素雪道，“这儿就是个黑景区，专门圈钱的，一帮地头蛇，土霸王。” 　　素雪这一点名，那几个青涩的小朋友，才反应过来。 　　他们，好像差点被坑了…… 　　这会儿才明白过来这里好像是个黑景区呢。 　　“那个导游，刚才也没收我们多少钱啊。”有个男孩子呆呆地说。 　　素雪无语地翻白眼：“那是因为你们身上一看就没什么油水，不过，会考虑从别的地方捞回来。” 　　从哪捞回来，现在却是不可能了。 　　几个男生不好意思地红了脸，他们看上去果然是没啥钱穷游的穷学生嘛…… 　　刚出象牙塔的小朋友们，感觉整个世界观人生观都受到了冲击，刚刚他们竟然跟黑暗面擦肩而过，却一点儿都没有察觉，太懵了……原来真的有这么黑的地方，这么坏的人嘛，而且坏地完全看不出来。 　　因为暂时还没有被老七坑，所以他们也不清楚后果究竟如何，很没有实感。 　　……他们真的差点陷入危险了吗？ 　　当然，不要知道比较好，没有人想要遭受的。 　　被素雪这么一点醒，他们恍惚觉得之前的自己，似乎太过分天真了些，有些惭愧。 　　一时间，几个小朋友都沉默下来。 　　继续往景区外走。 　　素雪他们走的不算快，也不算慢，根本没什么闲逛看风景的心思，径直就往景区外边赶，跟其他人比起来，他们不像是游客，跟要去赶集似的。 　　与此同时—— 　　四五个打扮相似的小混混，二三成行，藏在游人里，眼睛却四处不安分地瞄，瞄别人的手提包，钱包，女人的翡翠镯子，金链子金戒指，男人的手机，腕表，都是钱啊，钱啊。 　　他们就跟在素雪他们身后，有一段距离，准备挑个好时机下手。 　　“看到肥羊没？”领头的小混混搓了搓手，贪婪道。 　　“看到了，那外国人可显眼了，他身上是不是还有什么美元啊欧元，那咱们是不是发了哈哈哈？” 　　“瞧你这出息样，就知道钱，那手表才贵呢，七哥说十几万呢，十几万啊！我还没见过这么大一笔，一定要到手，知道不，只要那个得手，咱们兄弟几个，就真吃香的喝辣的，再玩两个妞……”领头的小混混笑地那个淫。邪啊。 　　手底下的小子谄媚地凑上来，问：“咱们就跟着大哥您干，不过这表，不好偷啊，肯定要被发现的，那咱们这次，是跟以前一下呢，还是……” 　　小个子在脖子上逼了个咔嚓的姿势，意思是来真的，把人放倒，再抢。 　　混混头咪了咪眼睛，没怎么犹豫，直接说：“七哥说我们看着办就行，我看也行，难得碰到大肥羊，不扒层皮下来怎么行？上去就是干，反正他们也只能自认倒霉，听到了吗？” 　　“知道了大哥！” 　　大家显然也很满意这个法子。 　　他们也不是第一次干这事了，应该说，不知道是第几次干这事了。 　　这景区就是他们收缴宝贝的地盘啊，平时见着财，小偷小摸一把，那些游客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也只能自认倒霉，你要查，我们就使劲拖拖拖，找不到小偷，我们景区也没办法啊，我们也很无奈啊，要不您再等等？ 　　反正就是找不着偷的人。 　　大多游客都是等不下去的，他们可不想在这山沟沟里再待下去，基本最后都是放弃追查，走了的。 　　他们偶尔干票大的，也不会被追究，不管怎么样，问起来，回应都是：找不着，抓不到。 　　在这个景区丢了东西的，就没有能找回来的，最后都是不了了之。 　　进来了不捞点油水怎么够本？ 　　就门票那点怎么够，兄弟都养不起。 　　南巫县的景区早已经被一帮人把持住，从里到外都是将这里当成自己收敛钱财的场所，想要就拿点，把游客当冤大头，靠着这个收入来源，不少在里头合作干这个的，都在城里买房买车“致富”了。 　　而像混混头子呢，也是奔着这个目标去的。 　　☆、746 黑景区 　　素雪一行人在景区里头绕了会了，再走几分钟就可以出去了，秦炎突然走上来，轻轻拉了把她，素雪也顺手松开了小姑娘，拍拍她的后背，让她自己跟小伙伴玩去。 　　“有人跟踪。”秦炎低声说，面色微冷。 　　这景区里，还真有不长眼的，打上了他们的主意？ 　　素雪抿唇：“我知道，一伙，好几个呢，胆子真大。” 　　“……这儿也不能放开手脚。”秦炎有些顾虑，到底是在景区里，来来往往都有人，对方估计是冲着他们身上的钱财来的，不是偷，就是使闷棍，拖到小巷子里，刚好，这里一排排仿古建筑，还真有不少七弯八绕的小巷子呢。 　　他们几个要是想走，不难，但是带上这四个小朋友，就得把追尾的老鼠们全部灭掉才行，动静总是有点大。 　　“见招拆招。”素雪说。 　　“嗯。”秦炎没意见，女朋友都不慌，他慌什么，总归打架这方面……雪儿比自己擅长。 　　想着，他还有空伸手揽住小雪的腰，一派完全不受外人干扰的甜蜜小情侣的模样，看得后面一个人落单的肖恩，都要咬紧小手绢了…… 　　其他人都毫不知晓动静，继续跟着素雪走。 　　走着走着，发现好像有点不对劲。 　　他们是不是离出口越来越远了？这条路好像是朝景区出口的啊，怎么七弯八弯，弯到了一条完全没什么看头的小巷子里，难道大姐姐他们临时改变主意了？ 　　即使是肖恩也感觉到有点不对头，他虽然中文不行，但是眼睛会看，路也会走，按理说，他们现在早就离开景区了，不应该还在里面晃荡才对，Wendy是不是记错路了？ 　　这个可能性很小，但也不是没有。 　　不是说恋爱的人智商为零吗？ 　　“秦，Wendy……” 　　肖恩忍不住要提醒他们。 　　秦炎微微侧眸：“小声，有七个人跟踪我们。” 　　“what？！” 　　肖恩简直不敢相信。 　　素雪补充道：“管理好你的表情，肖恩叔叔。” 　　肖恩脚步变得有些急促，边走边说：“ok，我刚刚没听错吧，有人跟踪我们，谁？” 　　“一群贪婪的鼠辈。”秦炎微咪起眼，危险道，“说不定，我们进来的时候，就已经被盯上了。那个导演老七，说不定也和他们是一伙的。” 　　黑景区，妥妥的。 　　肖恩这才知道，原来他们已经成了待宰的肥羊，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对方竟然还有七个人跟踪他们，他以前拍警匪片都没这么刺激！ 　　自己拍电影时的花拳绣腿可不管用，再加上年纪上来了，要他对付七个身体素质巅峰的年轻人，恐怕要被咬死不可。 　　不过…… 　　肖恩慌张了一下，很快就有了安全感，他们还有Wendy啊！ 　　差点忘记了，Wendy的功夫那么好，他们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这么一想，肖恩大叔就放心了下来。 　　秦炎显然很明白肖恩在想什么，不过，他们也的确做的这个打算。 　　不然花那么多心思，绕到这条小巷里是为什么？ 　　视角封闭，周围很少人经过，没有摄像头……完美！ 　　或许景区内为了方便对方团伙作案，很多地方干脆就没装摄像头，只是他们恐怕没想到，自己会有被黑吃黑的一天呐。 　　“等会儿你看好这几个小朋友。”秦炎交代道。 　　这也是肖恩唯一的用处了。 　　肖恩愣了一下，就明白了，他们要真的要动手了，秦炎虽然一直没表现出什么实力，但是就他观察，也绝对不是什么弱鸡，对付这山沟沟里的混混，应该还是没问题的。 　　肖恩就是感慨自己一个大明星，竟然成了黑景区里的肥羊。 　　这身份落差…… 　　素雪这边已经做好了动手的准备，她可是专门为那几个混混，挑了这么完美的动手场所——小巷子，没人，没摄像头，这个时候不动手，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呢？ 　　这会儿，他们已经要按捺不住了吧。 　　…… 　　“老大，他们真是……自寻死路啊，看来今天这票干完，咱们晚上就可以去了一场了。” 　　小弟们已经磨全擦站，忍耐不住自己的洪荒之力。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行，别怪我们兄弟不客气，谁让你偏偏走这条道呢，这不明摆着让他们宰吗？ 　　都这样了，不宰他们还对得起自己的工作吗？ 　　领头的混混也是一脸得意洋洋，啧，今天运气真不错，这几个肥羊原来还是傻x，跑着狗不拉屎的巷子来，那个成语叫啥来着？啥……罐中捉王八。 　　一向没啥智商的混混头子，这会儿竟然也来了灵感：“你们三个，绕那边去，把人给我堵了。我要让他们叫天不应，叫地不灵，这票干完了，那几个丫头，随便咱们玩……哈哈。” 　　☆、747 太凶残了 　　混混的人数不少，足足有七个。 　　按理来说，料理这么几个游客是完全没问题的，这么多年，还从来没失手过。当然，那些看着就不好招惹的男人，他们也不会这么不长眼，就专门欺负小孩女人老人，落单的男人，都是他们下手的目标。 　　混混们分了两路，在巷子口堵着素雪七个人，狞笑着朝他们走近。 　　再傻的人，现在恐怕也意识到来者不善，更何况这些看起来就流里流气的混混手里，手里还握着铁棍木棒，带家伙来了。 　　四个小朋友先慌了起来，他们慌张的表现是害怕地一动不动，不能反应，这时候想逃都找不到地方逃，往后一退，就是扑满灰的墙壁。 　　“嘿嘿……” 　　混混们笑地无比嚣张，就这么一步一步慢吞吞地走近，胜券在握一半。 　　“你们想做什么？”素雪“礼貌性”地问了一句，过过场面话，假装紧张警惕。 　　“做什么？”领头混混嗤笑一声，“问你们借点钱花花，爽快点，你们还能少吃点苦头，不然，我手里的家伙，可不会手下留情……” 　　“我们凭什么要给你们钱？你这是敲诈，勒索。” 　　混混似乎已经习惯这种叫骂：“就是敲诈，怎么滴？这是老子的地盘，你们来了就得交买路费，不是很有钱吗，送哥们几个花花呗，否则，你说——想哥们几个怎么玩你啊！” 　　其他混混都跟着恶意起哄。 　　秦炎眼底一片冰寒：“口气真大。要钱？做梦。” 　　“呸——” 　　混混一口唾沫吐出来：“等会儿看老子怎么把你这孙子揍趴下，你们说废条腿还是废条胳膊？” 　　“腿！” 　　“胳膊！干脆都废了吧！” 　　“我还没废过人呢老大，我来，这男的戒指好像也挺值钱的！” 　　…… 　　还没动手呢，几个混混就开始讨论起要抢什么什么了，看上什么什么就是他们的了，对于他们来说，这简直就是探囊取物一般容易，跟拿自家东西似的，丝毫不顾忌他人的目光。 　　素雪很快就明白这几个人是惯犯，这种事情也是做惯了的。 　　这么嚣张，肯定没被逮过。 　　地头蛇啊。 　　刚一来就撞上地头蛇，他们的运气还真不算太好。 　　肖恩早就把四个小朋友拢到一边，防止他们乱跑乱躲。 　　几个小朋友已经瑟瑟发抖，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真正遭遇危险的时候，要么就是极端惊恐挣扎大叫，要么就是大脑当机，恐惧占据了全部的大脑容量，一盘空白，让他们窒息地浑身僵硬，完全无法做出任何决定。 　　“我，我们……” 　　“……完蛋了。” 　　他们连话都说不利索了，低声如蚊吟。 　　这群人看起来太让人害怕了…… 　　好在有挡在他们前面的大姐姐和大叔，否则，他们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办。 　　可是这三个陌生的大人，真的能把这几个混混拦下，带他们逃走吗？想想似乎也只有这个外国大叔和那个男人的战斗力看起来靠谱点，但是跟七个混混交手，恐怕还是相当吃力的。 　　这一担心，他们也急得不行。 　　可依旧半点法子都无…… 　　要是叔叔大姐姐们都不行，他们就更什么都干不了了。 　　“废话少说。” 　　素雪不打算再磨蹭下去了。 　　混混见对方那边的丫头这么瞧不起他们的样子，心中不由暗恨，刚想爆粗口再骂几句：“女表……” 　　戛然而止—— 　　只见一道身影闪过，闷响一声，隐约夹杂着骨头“格喳”扭曲的声音。 　　混混脖颈一软，两眼一翻，砸在地上。 　　扑——街！ 　　剩下的六个混混，都被这突然的变故弄得一愣。 　　还没开始呢，怎么就…… 　　老大被宰了？！ 　　怎么可能！ 　　他们抓起铁棍，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老大都被干翻了，下手再不狠怎么行，也不知道这邪门的丫头是怎么做到了，不信了！这么多人还搞不过这么个小姑娘，那四个穷学生明明还是拖油瓶，也就那两个男人还能看看，不然他们也不会七个人过来。” 　　“咔嚓！” 　　“速度太慢了，没见过这么水的混混。” 　　素雪顺手又砍晕一人的脖子，直接多米诺似地甩给他后边的混混，用了力道，直接把人整个撞墙上，震起一层灰，不忘嘲讽：“踢到铁板的感觉怎么样？还想宰肥羊？” 　　混混：……尴尬了。 　　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失败了？ 　　失败了？ 　　怎么会失败…… 　　“你，你这个贱人，去死……” 　　对自己实力秘之自信的混混抄着铁棍，气势汹汹地冲了上来，也不管会不会把人打死，那铁棍像是要把人脑花都给砸出来似的冲在前头。 　　只不过，还没跑到素雪面前，就被秦炎给顺手灭了，顺便附送手腕脱臼，痛死他。 　　还是老规矩，砍晕。 　　又一个，扑——街！ 　　“自不量力。”秦boss动手都嫌浪费。 　　七个混混，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就全部宰在了两人手里。 　　哪怕最后一个跪地求饶，快精神分裂了：“饶了我吧，我，我再也不敢了，不敢宰肥羊，啊，不是……你，你们不能这样做，你们会遭报复的，报复！回头一定会有人找你们的，你们知道我们是谁吗……” 　　这家伙心里还想着回头一定要给他们好看呢，现下说话都不能好好说了。 　　既想报名，又要面子。 　　＃我一定是遇到了假游客＃ 　　＃游客不可能这么凶残＃ 　　“不想知道。” 　　素雪无动于衷，照常砍晕处理——世界终于清静了。 　　一分钟就可以解决的事情，何必要拖着？ 　　剩下酷似漫画表情的肖恩和四个小朋友，呆若木鸡，非常形象了。 　　“走？”素雪压下帽檐，冲他们道了一句。 　　肖恩用中文诡异的语调重复了一遍：“走……” 　　Wendy好像，比他们初次见面的时候，变得更厉害了呢，还是说她一直这么厉害？ 　　最危险的不是这些混混，明明是Wendy。 　　Wendy和秦加起来，那危险指数更是爆表了。 　　“这些人，不用处理吗？”肖恩大脑短路般问了句。 　　素雪奇怪地看了他几眼：“你想毁尸灭迹，还是就地焚烧？” 　　肖恩：“……不不不，这太凶残了。” 　　☆、748 发现了 　　秦炎发话了：“我们还是赶紧离开这儿，至少在他们醒过来之前，是不可能追上我们的。这儿没有摄像头，地方也偏僻，没那么容易被发现。” 　　不然雪儿绕到这么远的巷子干嘛？ 　　当然是为了黑吃黑，敲闷棍了。 　　不过再不离开，可能就真的要被打击报复了，这伙人明显是熟手，团伙作案，里外都有接应，等会儿出去的时候，恐怕要小心些。 　　“走吧。”素雪掂了下包，领着几人快步走出巷子，找最近的路出景区。 　　四个小朋友一路上，完全是失魂落魄的状态，机械般地跟着走，自己的大脑完全还沉浸在刚才那犹如武侠小说般的凶残的一幕，一想起来……脖子都疼！ 　　还有骨头咔嚓咔嚓地声音，有些混混好像被大姐姐大哥哥给弄骨折了。 　　虽然凶残，却让他们倍有安全感！ 　　这是……这是高手在民间吧！ 　　他们遇上民间奇人了？！ 　　小朋友的脑洞就是大，刚经历危险，就开始胡乱猜素雪几人的身份了，猜和事实差十万八千里就是了，他们大概死也猜不出来那个高个憨厚的外国男人是小金人影帝肖恩·佩雷斯。 　　但是看素雪三人的目光，却已经是无比无比地崇拜，好像下一秒就要冲上来叫“师父”似的。 　　素雪：…… 　　装作没看见吧。 　　一行人用最快的速度出了景区，甩掉了原先的尾巴，这下再也没人跟着他们了。 　　算算从进去到出来的时间，一个小时左右。 　　他们也不找钱了，直接准备上车。 　　“肖恩叔叔，你开车。”素雪把车钥匙扔给他。 　　“你们四个就坐后边吧，挤一挤，赶紧上车。”她拍拍马尾小姑娘的肩膀，催几个小朋友赶紧上车，后面还算宽敞，坐四个人挤一挤还是可以的。 　　至于她自己嘛，就跟秦炎挤下副驾驶座。 　　就是不太安全…… 　　“等会儿路上找找看，能不能再租辆车。”她说。 　　一行人急赶着上车的时候，那啤酒肚的胖子走过来了，打量了他们好几眼，说：“这么快就出来了，几位不多逛一会儿？” 　　他之前给老七通过信，告诉他这几个是肥羊，难道他还没动手？ 　　怎么出来还带了几个一看就没经过事的毛头小子丫头，真是奇了怪了。 　　素雪垂下眼角，佯装不耐烦道：“出了点事，我们准备走了，钱不用找了。” 　　啤酒肚胖子眯着眼睛，心想，你要找我猜不会给你呢，哼，果然肥羊就是大方，看来老七已经得手了呢，回头自己得问他要点油水，那家伙这回肯定捞了笔大的，看着丫头急的。 　　他可不会帮他们找本地的门路，就这么几个外地的，出事了也没处说去。 　　肥羊已经拔毛了，啤酒肚就大大方方放他们走了。 　　他满心欢喜地想着，晚上找老七搓一顿，明天再去城里找姑娘放松放松，要是再多来点这种肥羊就好了，他就能去城里买车买房子还能找女人…… 　　做梦都会笑醒！ 　　可不就是做梦吗？ 　　待素雪他们走了二十来分钟，啤酒肚接到老七的电话，他感觉到美梦和钱正在叫自己，美滋滋地接起了，心情愉快道：“老七，怎么样，我给你介绍的肥羊不错吧，油水捞够了，可别忘了我这个老弟，烟酒钱总要拿点出来孝敬孝敬吧，不然我才懒得待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帮你看门呢。” 　　“那几个肥羊还真是大方，停车费都不找了，正好，就是可惜，早知道一开始就应该多敲点的……” 　　还没说完，老七就劈头盖脸一顿咆哮：“你说什么？！他们跑了！” 　　啤酒肚被吼地一愣：“什，什么跑了？你跟我发什么火，有病啊！” 　　“艸尼妈的……他们跑了多久了，什么时候跑的，去哪了，你都不拦一下？你知道这群人它么的有多狠吗？老子要是逮着他们，绝对要搞死他们！”老七发了狠，连平日的伪装都装不下去了。 　　啤酒肚莫名其妙被吼了顿，心中虽然有气，但也回过味来了：“老七，你什么意思？你不是已经宰了他们几个了吗，我以为你干好了，才放他们走人的啊，我问那丫头片子，她说出了事，不是你们搞的？有人截胡！” 　　一想到有人截胡，啤酒肚也瞬间瞪圆了眼睛，有人跟他抢钱！ 　　不能忍！ 　　“截p个胡，那帮兔崽子把我的人全都打伤了，我特么还得倒赔医药费，真特么邪门，我已经让人去堵他们了，反正他们也跑不出南巫，敢打我的脸，不搞死他们，我就不叫老七，妈的……” 　　老七已经咬牙切齿，他干这么这么久了，还从来没啃到过这种硬骨头，还把他的人给打伤了，这不是打他脸是什么的，外地来的兔崽子都敢挑衅他了，就是老虎来了他的地盘，也得乖乖变成一条狗被他打劫才是！ 　　老七的想法，完全是另一种——全世界都是我妈的变种。 　　你不乖乖被我抢劫，就是忤逆，有罪，应该被揍，打死都活该。 　　啤酒肚没亲眼看到那场景，还不太相信：“你，你说什么，你派了几个人去，派的人太少了吧，那边有两个男的呢……” 　　“七个！就是他们打的……马的。” 　　啤酒肚也不敢吱声了，看来老七现在是非常生气，自己又把人放跑了，还是别触他的霉头了。他也没想到竟然会这样啊，那两个男的确实看起来挺高大的，但老七手底下的人也不是吃素的，竟然没成功，奇了怪了。 　　啤酒肚还不知道主力其实是素雪，要是知道，恐怕也不会相信。 　　老七就没信，哪怕那些被打的混混说，就是那丫头打的，但秦炎也有出手，可能他们弄混了。 　　这会儿，老七的人才刚刚被派出去找素雪他们，俗话说，找回场子。 　　不过他们已经走了二十来分钟，足够把大半个南巫都给跑完了，即使老七各处兄弟都很多，但单枪匹马堵到人，还是很有难度的，而且对方还开着车。 　　显眼倒是很显眼，外地来的车子，这么大的，不多，但真想堵到人，不容易。 　　就在老七的手下忙着找他们的时候，素雪一行人也快驾车出南巫县城了，他们打算在天黑前赶到百草村，问了那四个小朋友的意见，他们没有意见，跟他们走就行。 　　跟着大姐姐才有安全感啊！ 　　在离开南巫之前，他们实在不敢再单独上路了。 　　☆、479 百草村 　　素雪也愿意带着他们，不过现在问题是，得在找辆车。 　　不管是租也好，送他们去也好。 　　但是说实话，县城本地人的车，他们是真的不敢租，都是狮子大开口，完全是看他们外地人，觉得好欺负。有的价格勉强喊低点，一听说他们要去百草村，就开始劝他们不要去那儿，百草村那破地方什么都没有，根本没有建设，不如去其他几个村，都有很好玩的农家乐。 　　这推销的意味…… 　　“这百草村倒是个异类，感觉南巫本地的人好像对这个村子都有种排外的感觉——就是它跟他们不是一派的，其他村子跟南巫才是一派的，这个百草村，好像被孤立了。”素雪分析道。 　　秦炎沉默地点头，表示认同。 　　他稍稍调整了下姿势，让小雪在自己怀里坐地更舒服些，双臂搂着她的腰，鼻息凑地很近，甚至能闻到她脖颈上细微的香吻，连近在咫尺的声音，都烫地人迷离。 　　“诶，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找到车。”素雪轻叹。 　　去百草村的路弯弯绕绕，一大半都是s型山路，他们这么挤着坐太不安全了，还是得另找俩车子。 　　秦炎将下巴靠在她的肩头：“会找到的，一般这种县城出入口的地方，也是大的人流地，毕竟地方小。” 　　所以也会有点堵…… 　　快到县城出口的时候，车流渐渐慢了下来，但再怎么慢，也没有城市里的堵车那么恐怖，基本等个几分钟，就可以正常行驶了。 　　他们途径的地方，路边刚好有个农贸批发市场，这会儿已经有不少人收摊了，市场里边也没那般热闹了，外边停了几辆面包车，还有大卡车正从市场里边开出去，大卡车后边的装货箱，已经全都空了，基本上都是批发完卖完了的，有剩的，也不会太多。 　　除了…… 　　市场外头，有个穿着白衬衫，国字脸，黝黑大眼的货主正往面包车后备箱搬箩筐，箩筐数量不多，四五个，但里边装的东西，不是剩一大半，就是全满的，看来他今天的生意不是很好，根本没卖出去什么。 　　素雪他们的车子，就跟这个货主隔了条围栏而已，她清楚地看见，那些箩筐里装的西红柿，都相当饱满喜人，红艳艳地，十分馋人，土豆灰扑扑地，却没什么枯憋青黑的模样，非常健康，质量应该是相当不错的，怎么就卖不出去？ 　　素雪正散漫胡思乱想着，突然，一阵异动—— 　　“咕噜咕噜……” 　　有个胡子汉走过国字脸货主的身边，硬是撞了下他的肩膀，还用力把他正往车上搬的箩筐狠狠往下一扯，用足了力道，脸上似笑非笑，逗他玩似的，下手却狠地要命，眼睁睁看着半箩筐的西红柿都砸在了地方，还被胡子汉故意踩了几脚。 　　“哎呀，不好意思啊，兄弟，要不你自己捡起来？”胡子汉轻蔑道。 　　国字脸的货主扶着箩筐，气地脸色发红，偏要生生按捺下自己的怒意：“你……” 　　“你什么？” 　　“我早就说过了，百草村的人，不准来这里卖东西，没听见我说的话吗？你今天竟然还敢来，来就来了，保护费交了吗？”胡子汉咄咄逼人，挖了挖耳朵，一脸流里流气，步步逼近。 　　－－－－－－题外话－－－－－－ 　　有妹子说医的部分太少，所以后面会开始进去这部分，药材的…然后造福大众…… 　　然后会比较玄幻，不过我这篇文本来就是异能文 　　小雪本来的能力也很不科学了～～ 　　☆、480 百草村的人 　　保护费？ 　　他忙活了一天，不仅东西没买出去，市场里头都没进去，还要交保护费？ 　　分明就是针对他一个人，讹他的借口。 　　国字脸货主气地一脸涨红，脸上粗糙的皮肉轻抖起来，死命握拳，忍耐，他只有一个人，势单力薄，那胡子汉身后还跟着几个流里流气的小流氓，撸着袖子随时准备动手，自己若是逞一时之气，恐怕今天免不了要遭殃。 　　“你要多少。”国字脸货主哑着声音说。 　　“不多，拿五百孝敬孝敬老子就行。”胡子汉摸摸自己嘴上的小胡须，笑道。 　　“你……”国字脸货主眼睛通红，疲态尽显，“我没有这么多钱。” 　　这辆面包车还是跟村里有车的人家借来的，路上油钱自己还搭了一半，他家家境不好，就是地里刨食的，平时都靠卖点山货挣钱，家里还有个上学的娃娃要养，现在娃又生病了，不然他也不会急着跑来县城里卖菜。 　　中午饭都舍不得买，拿自己带的水，就着馒头咸菜对付了，哪一下子讨地出五百块钱？ 　　对他们家来说，五百块钱都够他们一家三口吃用好一阵子了。 　　“嗤——” 　　胡子汉一脸轻蔑：“果然你们村就是一群穷要饭的，还天天把自己村当宝贝似的，谁稀罕，五百块都拿不出来，你说怎么办？” 　　国字脸舔了一下自己干涸的嘴唇，喉咙发紧：“我身上还有两百多块，都……都给你。” 　　胡子汉瞄了他一眼，鼻子里头哼了声：“穷鬼——把你身上的钱全拿出来！” 　　“我娃还要治病……” 　　国字脸艰难地从裤子口袋里翻出几卷钞票，都是散钱凑的，放在兜里，被汗闷地皱巴巴地。 　　“别跟老子废话，拿来！” 　　胡子汉直接伸手抽走，嫌弃地点了点，两百二，啧，还不够他跟弟兄们一顿饭呢，果然是穷鬼，想捞油水都捞不到，哼。 　　胡子汉点完钱，就塞进裤兜里，抬着下巴仿佛施舍般，冲着国字脸说：“行，今天放你一马，记着，你保护费还欠着两百八，这个月底前必须得给我，知道不，不然我就带兄弟直接去你家逮人！” 　　到时候可以去百草村里搜刮搜刮，虽然没什么油水，不过打打牙祭还成。 　　国字脸男人一听，脸都青了，莫名其妙又背了两百八的债，还要到村里找人，这，怎么行？这帮人绝对没安什么好心。 　　“你们不能这样……” 　　“嚷什么嚷，瞪什么瞪？记住了，知道吗！”胡子汉用更凶狠的眼神瞪了回去，“赶紧滚，别碍着老子的眼，算你今天运气好。” 　　说完，胡子汉转身招了招手，招呼小弟们闪人，教训给了，油水也捞了，让百草村的家伙好好明白明白，不听话的人是什么下场—— 　　周围的人都是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并没有出手相帮，也胡子汉的敲诈行为，十分漠然。都是本地县城的，哪个不知道不能跟这群混混做对？都当作没看见就是了。 　　他们离开之后，国字脸男人红着眼睛，忍下怒气，沉默地蹲下，将地上未完全摔烂的西红柿捡起来，就算不能卖了，自家也能吃。 　　今天一分钱都没赚到，反而赔了好几百块，这两百多块，自家平时都是省吃俭用省出来的，如今……诶，总归他能平平安安地回去就好，不然被那群人打进了医院，自己还要付一大笔钱去看病，就当破财消灾，算了。 　　就在国字脸男人低头捡西红柿的时候，两只白色的运动鞋，停在了他眼前的地上。 　　“大叔，你是百草村的人？” 　　是个女孩子的声音。 　　国字脸男人听到“百草村”三个字，下意识地浑身一僵，以为又是来找麻烦的。 　　抬头一瞧，发现是个戴口罩的小姑娘，让他好一阵迷糊。 　　“我不是本地人，是过来玩的。”素雪解释道。 　　“……你好。”国字脸男人还是莫名其妙，“有什么事吗？” 　　“您现在是要回百草村吗？能不能搭我们一程，会付给您车费的，我们自己也有车，不过路上碰到几个小朋友，车上坐不下了。” 　　“你们去百草村做什么，我们那里可没什么农家乐玩的东西。”国字脸男人隐隐警惕排斥道。 　　“我知道，我们也不是冲着那个去的。因为家族中的长辈曾经到访过这里，留下记载，所以我们想过来看看。不过没想到，南巫县的民风，如此彪悍。”素雪笑了笑，意有所指道。 　　国字脸男人嘟哝：“你们也碰上麻烦了？” 　　“如果太为难的话，就……” 　　素雪还没说完，国字脸男人已经站了起来，疲惫道：“走吧，我载你们去。” 　　“县城里也不安全……” 　　他想着留着几个外地人在这儿，还不被生吞活剥了不可？虽然百草村并不欢迎那些游客，但这几个年轻人看上去还好，应该不会有什么事。 　　“谢谢大叔！” 　　素雪道过谢，转身就让车上那两个小姑娘下来，上了这辆面包车：“你们先上车。” 　　自己也陪他们在这辆车上，上了副驾驶的位置，国字脸男人已经关好后备箱，准备发动车子。 　　“大叔，从这里到百草村，要多久？” 　　“四十多分钟吧。” 　　那倒也快，等到的时候，估计刚刚傍晚，天还没完全黑。 　　“你们这么多人，等会儿晚上可不好落脚，你们是打算露营？什么……自驾游？”大叔问道。 　　素雪笑道：“大叔你看我们这架势像是要露营吗？我们想在村上找人家借助几晚。” 　　“那你们可以找村长，村长的屋子是我们村里最大的，他家娃儿都出去工作了，平时就村长一个人在家里，不过……”国字脸大叔犹豫了下，“村长对村子外来的人脾气不是特别好，等会儿去了，我帮你们说说，不然我也没办法。” 　　素雪：“……” 　　她觉得大叔的意思是，不成的话，他们真的要露宿山林了，也没办法。 　　“呃，你也别太担心，平时村子里也会来一些自驾游的，骑车来的，有些人还挺好的，村长也会招待他们。” 　　素雪看了他一眼，说：“大叔，你们百草村跟南巫县其他几个村子的关系，是不是不大好？刚才我们一路过来，不少司机都跟我们推荐别的村的农家乐，不让我们去百草村。” 　　提起这个，大叔无奈地叹了口气。 　　☆、481 县城斗 　　“我姓姜，你叫我姜青叔就行。”姜青叔又叹了口气。 　　“你们既然从县城那边过来的，又碰上麻烦了，肯定也晓得现在南巫县城里头是什么模样了，地痞流氓横行，到处骗游客来敛财，凡是到咱们县的游客啊，没一个能不丢钱不丢东西的，都是那帮人偷的！”说着，姜青叔也是一阵咬牙。 　　“这祖宗留下来的好好的地方啊，都被这帮人给毁了，村长说得没错，风气一坏，人就坏了。” 　　素雪默默点头，问：“可你们是本地人，怎么也……” 　　“刚才你也看到了？”姜青叔缓缓道。 　　“……看到了。” 　　姜青叔黯了下眼睛：“其实七年前，南巫还不是这样的，自从县里开始搞什么旅游景区，让下边的村子也配合着搞农家乐，本来大家多个营收，是好事情，但不知怎的，慢慢就变了味了。” 　　“很多事情，外地来的人都不知道，但都一个县的，我们怎么会不清楚？” 　　车子静静行驶在山道上。 　　姜青叔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重新开口：“那旅游景区刚开始搞了一年多吧，有两个外地来旅游的女孩子，在这儿出了事，被那帮渣滓……强了，人都疯了，他们不是第一回干这种事，但都没爆出来，那些女孩子不敢说，要是说了，能不能活着出南巫都指不定。” 　　“但这两个姑娘，当时就已经疯了，用医生的话说，就是精神受刺激了，疯起来也相当要命，根本瞒不下来，有一个闹的时候，就被故意弄死了。没想着，那俩姑娘家里在外省还挺有钱的，直接叫了人打上门了，这才让他们吃了点苦头——但是，还是没用，没进去。”姜青叔压低了声音。 　　“怎么会没进去……”素雪皱眉，都出人命了。 　　“诶。蹲了几天就被保出来了，她们父母虽然有钱有势，但天高还皇帝远呢，哪插手得了咱们这儿的事，县里的人都咬紧嘴巴，谁都不肯往外说，怕被报复，还要在当地过下去，就要跟别人说一样的话，做一样的事，你不一样，你就完了。” 　　越是小地方，越容易拧成一股绳，有了丑事，也不愿意散播出去。 　　无论是出于自保，还是真的认同，都容易滋生罪恶。 　　“那两个姑娘太可怜了，她们一辈子就这么被毁了，那些害他们的人还逍遥法外……”坐在后座的小姑娘忿忿不平道，为正义不得伸张而愤怒的同时，又一阵害怕，她们完全不知道这里还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姜青叔所说的，不是唯一一次，也绝不会是最后一次。 　　她们或许是幸运的，逃过一劫。 　　“我们也恨那帮渣滓，但是，斗不过他们啊……现在我们村也自身难保了。” 　　“原来农家乐这事，我们村也有安排下来，而且，打算在我们村子里，再搞个景区，因为咱村是下边这几个村里，环境最好的，真的是山清水秀，种的东西都比别的地方种的好吃，长得也好，真搞个景区，绝对比县城里这个好一万倍。”姜青叔忿忿道。 　　“最后还是没成？”素雪问。 　　“没成。”姜青叔很平静地说，“他们把村长叫去开会，还要征我们的地，地一征，大半村的人都得搬走，说要建什么饭馆，民宿，卖特产的店铺，村长是不同意的，大半村的村民搬走了，百草村就不是百草村了，就一个景区，没意思，明明最好的景色是在山林，他们不去山林弄，折腾村里做什么……” 　　“这么一搞，收益也没村里什么事了，人都搬走了，分什么分红？” 　　“人家也没想分给我们，景区管理也都是他们安排的人来管，村长不答应，要管就一定要咱村自己的人管，别人他都不放心，觉得那批人手脚不干净，做事不牢靠。” 　　“后来村长就不搭理他们了，一直拖着，别的村搞了农家乐景区什么的，村里的风气都坏了，什么偷鸡摸狗的都来了，也出过几次事。我们都说还好当初没答应，但是……那些人，就是不肯放弃，可能是觉得咱村里地方好，有油水，还打了一回。” 　　“所以现在县里那帮人的走狗，专门盯我们这种百草村出来的人，把我们当外地人讹。平时我都是绕远路去市里卖的，还能挣些钱，这回是家里急用钱，孩子生病了，要打针吃药，没法子，碰碰运气，没想到就被逮着了。” 　　姜青叔无力地垂头，这种被县里和其他村的人孤立的日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头。 　　一个小县城斗起来，复杂程度，也绝对不能小觑。 　　百草村的事情，也很少棘手。 　　南巫县的风气已经坏了，就是想掰回来，也要好几年的时间，首先，就要把这些毒瘤除干净了。 　　夕阳喷薄出红云，天色渐暗。 　　绕过层层叠叠的山路，隐约可以觑见村子模糊的轮廓。 　　“到了。” 　　车子一开进村子，就闻到了各家各户飘出来的饭菜香，素雪一行人，一路上都没吃什么东西，这会儿也饿得厉害。 　　姜青叔先载他们去了村长家：“村长这会儿估计在吃饭，我先进去同他说说，你们在外边等会儿。” 　　“嗯，好。” 　　素雪一行人便在外边等待。 　　秦炎和肖恩也跟着下了车，走过来，肖恩好奇地四处张望，华国的乡村，于他而言，也很新鲜，不过现下……这饭菜闻起来可真香，他都肚子饿了。 　　“Wendy，我们晚上是要住这里吗？这个建筑看起来……很古老。”肖恩惊奇道。 　　素雪点头：“是的，不过我们要先征得主人的同意，这里住着的是这个村子的村长。” 　　“村长，一位老人？” 　　话音刚落，传说中的村长，就跟着姜青叔从大门里走了出来。 　　☆、752 见村长 　　百草村以姜姓为主，村长也姓姜。 　　姜村长今年已经七十有余，头发半白，走起路来，步伐却是矫健，走得比姜青叔还快一些。 　　“都是年轻人啊。”姜村长笑眯眯地打量着来客，瞧见肖恩时，“哟，还有一位外国友人。” 　　素雪笑了笑道：“村长，他听不懂中文，不过我可以帮忙翻译——” 　　素雪将村长的话翻译给肖恩听，肖恩又托她转达的几句：“他说很高兴见到您，他第一次来到华国的乡村，觉得这儿非常美丽，空气也很清新，还有菜也很香……唔，抱歉，我们因为赶路，所以过来的时候没吃午饭。” 　　“无妨，是我们待客不周才是，你小子，现在才跟我说来客人了。” 　　姜青叔一脸委屈：“我不是怕您不让嘛。” 　　“我有那么不通情达理吗？行了行了，他们就住我这儿了。”村长爽快地答应下来。 　　之前听了姜青说的，这帮年轻人也在县城遭了罪，他最厌恶那帮混混，帮帮忙也是应该的。现在出来一瞧，除了那四个小朋友，这三个年纪稍大些的，一看就不是普通人，没点家底，养不出那种气质来，而且这三人身上都是一股正气，让人安心。 　　村长便一口同意他们借助了。 　　“诶，那就麻烦您了。”姜青叔安顿好人，也松了一口气。 　　素雪突然从兜里掏出五百块钱，走到姜青叔面前，递给他：“姜青叔，这是车费，今天谢谢了，不然我们也没法这么快离开县城。” 　　姜青叔一见着五百块钱，瞪大了眼睛，忙推拒：“哪用得着这么多钱啊，你们年轻人花起钱来太大手大脚了，出门在外，还是要省点……” 　　“姜青叔，我们也算是包车了，还这么远的山路，给这么多是应该的。里边还有些钱，是想问问接下来几天，能不能麻烦你当我们的导游，带我们在村里到处逛逛？你是本地人，肯定比我们了解。”素雪也算是找了个借口让姜青叔赚点钱。 　　“咱村里也就这么点地方……” 　　“你们每天看都习惯了，但对我们来说哪哪都新鲜，但没个人带路，我们也是抓瞎，另外，可能这几个小朋友，这几天也要麻烦你照顾一下，因为我们本来就是一趟的，不一定每天都一块儿出门。他们年纪轻，没什么经验，在县城的时候，就差点被那个导游老七盯上了。” 　　素雪要办事，自然不能带着几个小朋友，但放任他们，还真怕他们会出事，就让姜青家帮忙看着也好些，方便的话，可以顺便把伙食费也给付了。 　　“那，行吧，总归我这几天也没什么事。” 　　姜青叔犹豫了一下，便答应了，他现在的确需要钱，刚被讹了两百二，还要还那胡子汉的两百八，他说来村里找他，绝对不是说说而已，他也不想给他们借口来找村子的麻烦。 　　“要不我连伙食费也一块付了吧，午饭带晚饭的，这是三天的伙食费。”素雪又给了姜青叔九百，这是预付的钱，他们七个人，真要吃的话，一天三百也可以给的，按这村子里的物价，绝对有剩。 　　“哪用得了这么多，我们吃的都是自家种的……” 　　村长斜了他一眼，发话了：“客人都上门了，你不备点鸡啊蛋啊鱼的，像话吗。” 　　姜青叔：“……” 　　人家哪能跟他们似的，天天啃菜啊。 　　也是。 　　素雪无奈道：“村长，哪有这么夸张，我们来这儿，肯定还是吃家常菜，不然跟吃外头酒席似的，照旧大鱼大肉，有什么尝头？” 　　“啧，现在的年轻人啊……行吧，这个你们自己谈。咱们村的特色菜，也是独一份的，保管你们吃了还想吃，嘿嘿。”村长骄傲道，嘴上啧，心里头，还是很喜欢这帮年轻人的，这不就是故意给姜青赚头吗？ 　　☆、753 神果 　　商量好后边的住宿和伙食问题，姜青叔干脆就请村长和素雪一行，直接到自己家吃饭，刚好村长也还没吃，往常都是村长一个人在家，冷冷清清下碗面就完了，吃饭还是热闹得好。 　　走之前，姜青叔落后，单独拉住村长，面色为难道：“村长，我家伢儿……” 　　姜村长平静地抬了下花白的眉毛，说：“今个儿你婆娘已经找过我，取走泉水了，你家伢儿病已经好了。” 　　姜青叔闻言，瞬间晴朗：“谢谢村长，谢谢村长，那我就放心了……” 　　两人这才继续走着，上车。 　　刚刚的对话，倒是一字不落进了素雪的耳朵里，虽然离得远，但她仍然听地分明。 　　治病用泉水？ 　　似乎姜青叔还相当信服的样子，结果还治好了？ 　　这种神奇的效果，恐怕跟自己的医术有得一拼呢，如果不是所谓的迷信的话。 　　去姜青叔家的路上，素雪状似无意问道：“姜青叔，来的时候你跟我说你家孩子生病了，去医院看过了吗？” 　　姜青叔愣了一下回答：“看过了，是过敏，浑身发疹子，本来一直消不掉，不过我老婆刚才跟我说，已经好了，没事了。” 　　“那就好。” 　　素雪笑了笑，也没戳破他话里的漏洞。 　　姜青叔对于那碗泉水的药效，深信不疑，难道里头真有什么玄机？ 　　他们是来找药的，这也算是个线索，或许可以顺着这个线索着下去……神秘的泉水？ 　　素雪正想着，姜青叔家就到了。 　　一行九人下车，阵势也相当浩大，车子发动机的声音，早就闹醒了屋的里头的人。 　　姜青的妻子崔芸，早就收到家里要来客的消息，正在厨房里忙活着。 　　“爸爸！” 　　一开门，姜青正在上小学的儿子，就蹦了过来，小脸蛋白里透红，大眼睛，大耳朵，非常健康活泼的孩子。 　　“诶，乖儿子，爸爸回来了！”姜青抱着儿子，转身招呼素雪几人，“你们随便坐，不用客气，我去看看我老婆去，吃饭估计要等一会儿，你们拿点桌上的零食填填肚子。” 　　“好。” 　　素雪一行人随意在茶几边坐下，姜青家是座两层的砖砌小平房，地方还挺宽敞，一家三口住，绰绰有余，就是有些旧，墙上的白漆都糊了一块一块，多年未整修过了，其他倒是干干净净，整整齐齐。 　　姜青去后厨找了下崔芸，就待在那儿帮老婆一块儿做饭。 　　九岁的小朋友姜致远，听爸爸的话，端了个果盘出来，糯糯地说：“哥哥姐姐叔叔阿姨爷爷，吃水果！” 　　姜小朋友口齿伶俐，声音响亮，认真的小模样却十分逗趣。 　　素雪笑弯了眼，正要伸手去拿水果，瞧了眼，一脸疑惑：“这些水果……乍一看，还真不知道是什么？是百草村的特产吗？” 　　红橙黄绿青蓝紫，切成半圆片块状，一字排开，漂亮极了。 　　樱桃的红，橘子的橙，芒果的黄，香瓜的绿，青苹果的青，蓝莓的蓝，葡萄的紫 　　只有自然界才能创造出这样五彩斑斓的颜色，但真没法一眼认出都是什么水果，因为这种形状和质感都有些不符合常理，唯一能解释的答案，就是百草村的特产了。 　　肖恩直接用牙签插了一块深红色果片，咔嚓咬了一口，无比清脆，口感或许比苹果稍软一些，比较像黑布林，汁水比例更多些，能咬出汁来似的，嚼了几下，肖恩惊讶：“wow！樱桃的味道，酸酸甜甜，这是什么水果？” 　　回答他的，并不是答案，而是—— 　　“肖恩……佩雷斯先生？” 　　说话的，竟然是村长。 　　素雪也愣了一下，他们还没摘下口罩，刚刚忘了，也就肖恩才摘了口罩，没想到被村长一眼就认出来了。 　　这家伙，已经这么有名了么？ 　　连老村长都知道他的大名！ 　　不过这也意味着，他们的身份不得不暴露了。 　　素雪和秦炎对视了一眼，齐齐摘下了口罩，冲着其他几人，包括四位小朋友，眨了眨眼睛：“麻烦帮我们保密哦，我们其实是偷偷出来度假的。” 　　“……村长不会也认得我吧。”素雪清澈的眼睛，瞄向村长。 　　姜村长片刻惊讶之后，就淡定了：“你这样漂亮的女娃，我怎么会不认得，在电视上看过你呢！” 　　看来，村长不仅眼神好，记忆也好。 　　“放心，会帮你们保密的。” 　　“那就谢谢村长了！” 　　姜村长笑地更欢了，开口道：“不过回头帮我多签几个名，我家娃儿可喜欢你们了，整天念叨什么闪电侠，闪电侠……他们都在国外，要是知道你们来了，不知道多羡慕老头子我呢。” 　　姜村长笑地那个欢腾啊。 　　村长年纪大，见多识广，自然不会因为素雪他们是明星就不能淡定，很快就接受了。 　　倒是路上意外捡的四个小朋友，目瞪口呆，恍如梦中。 　　他们见到了谁？！ 　　小仙女？ 　　肖恩！ 　　他们跟了一路竟然都没有发现是本人…… 　　沃艸！ 　　还有小仙女的男朋友，竟然近距离观察到了，他们现在才发现。 　　“要保密哦。” 　　素雪再次提醒。 　　四个小朋友呆呆傻傻地点头。 　　姜村长一脸“果然是名人啊，自己运气真不错”的表情。 　　摘下口罩，终于可以吃水果了，素雪已经迫不及待尝了一口，韧性多汁，类似黑李子的口感，味道嘛……确定不是芒果？吃起来完全就是芒果的香味啊，但是口感的确不是芒果，也不是哈密瓜之类的，这让素雪感到越来越疑惑。 　　“村长爷爷，这水果，到底是什么果子？”她再一次提问。 　　“想知道？” 　　姜村长一脸“很有故事讲”的模样。 　　“想。”素雪认真地点头。 　　“这水果是我们村的大功臣，在咱们村的地位，跟神果差不多。” 　　神果？ 　　这么夸张？ 　　☆、754 眼见为实 　　在座的除了姜村长，都是一头雾水。 　　一种水果也能被冠以神果的名称？除非它的药用价值非常非常高。 　　“说来话长，其实我也不记得，什么时候咱们村开始有这个果子的，好像从我父亲那辈开始，村里就一直产这种水果，而且只有咱们百草村有，其他地方，哪怕南巫县其他几个村，都不长这种水果。这也是我长大之后，才知道的事情。” 　　“咱们村里的孩子，从小就是吃这个长大的，以前闹饥荒的时候，家家户户都靠种这个吃这个渡过难关的，因为它好养活，自家院子里弄块土胚就能种，跟沙漠里来的种似的，说实话，我一直觉着，这果子，很像仙人掌呢……” 　　“以前还有科学家来这儿研究过，但是没成，因为这果子离了咱百草村的地，就长不出来了，直接枯死，没办法推广种植，最后就查出个营养价值很高，反正常吃对身体好——所以咱们村的孩子啊，小时候身体就好，少病，活蹦乱跳，哪怕物资最稀缺的时候，也极少闹出死孩子的事情。” 　　“那时候别的村啊，不少孩子都因为没东西吃，能吃的东西少，营养不良，长又长不高，说话反应也慢，这肯定不行啊。” 　　素雪点头，姜村长说的，的确是事实，甚至目前仍然存在。 　　在许多地方的贫困山区，由于饮食单调，饮食失调，甚至吃不饱饭等种种原因，导致小孩子成长的各种必须营养素的缺乏，从而导致身体发育迟缓、智力发育迟缓、认知能力、学习能力都普遍弱于城市里的孩子。 　　这是非常现实的状况。 　　寒门难出贵子。 　　已经不仅仅是环境和教育资源上的差距，物质上差距就已经开始了。 　　当然，寒门也并非不能出贵子。 　　只是概率上的影响更大，因为各方面的差距，寒门一百个人里面，或许只能出一个贵子，但处在优渥条件中的一百个人里，其中可能会出三十到四十个贵子。 　　就像各省的重点高中里，最差的学生，也不过是省内一本。 　　上985211的比例，可以达到50%，甚至80%，90%。 　　有时候不是寒门不够努力，而是他们无法选择。 　　用学术的话来说，这就是贫穷的代际传承。 　　百草村算是幸运的。 　　姜村长一脸自豪：“你说这不是神果是什么？只有咱们村能长，又救过咱村的人，说不定就是老祖宗神农庇佑呢。” 　　又是神农呢。 　　素雪听得很是认真，从姜村长的描述中来说，这果子，是相当不科学了。 　　还真像是“神果”，不像普通水果。 　　不过它的功效，并没有高到令人叹为观止的地步，不然百草村应该会更惹眼，更显得人杰地灵。 　　所以这种水果，应该只是在增强人体质健康方面，效果比普通的水果更加显著——不过普通水果，也没有这样立竿见影的效果啊。 　　“村长爷爷，你说了这么久，还没告诉我这些水果叫什么名字呢。”素雪说。 　　姜村长神秘一笑：“不是这些水果，是这种水果，这些五颜六色的水果，都是一种果子上长出来的。” 　　“什么？” 　　饶是刚要吃一口的秦炎，也愣了一下，手顿在原地。 　　世界上有哪种水果，能长出这样五彩斑斓的颜色，还是长在一种水果上？ 　　素雪瞪圆了眼睛，一脸不解。 　　肖恩听不懂，就学他们的模样，直盯盯着村长。 　　姜村长非常满意自己造成的效果，咔嚓吃了一块青色的果片，美滋滋：“少见多怪，大自然的神奇，还少吗？这神果虽然是种水果，不过咱们村的人都叫它七色花，就是七种颜色。” 　　百草村的人，从一出生认事起，就吃这个长大，自然习以为常，压根不觉得世界上有这种植物很奇怪。 　　但是在素雪他们看来，七色花这种……水果，完全超乎他们的认知。 　　秦炎沉默地将果块吃下去，青苹果的味道。 　　素雪消化了好一会儿，才翻译给肖恩听，肖恩听完，反应比他们还大：“Wendy，你说什么？七色花？这不是童话吗？一种水果怎么会有其中颜色，这不可能……是科学家们新培育出来的植物吗？” 　　素雪无奈摊手：“不，百草村的人从小就吃这个长大，它至少有一百年的历史了，科学家研究过他们，但是最终并没有什么结果。” 　　如果有成果的话，他们也不会在这山沟沟里才找到这种神奇的水果。 　　肖恩感觉自己的认知遭到了有史以来，最严峻的挑战。 　　一种水果长出七种味道？ 　　这真的不是童话故事？ 　　不过…… 　　素雪都说只有传说中的接骨木才能给他的好朋友治腿，如果世间真的存在那种神奇草药，那么存在这么奇怪的水果，也是可以理解的事情。 　　自然界本身就是最神奇的存在。 　　人也是。 　　从茫茫混沌中诞生了人这样的智慧物种。 　　人本身就是最不可思议的事情了，现在对别的物种感到不可思议，似乎有点幽默。 　　“我难以想象这种水果会长成什么奇怪的样子。”肖恩嘟哝道，他现在还是有点接受不了，自己刚刚吃了一种前所未见的新植物？ 　　上帝…… 　　素雪吐槽：“放心，外星人见到我们也会说：原来地球的人类长成这个奇怪的样子吗？恐怕在万物眼中，我们也很奇怪。” 　　“噗嗤。”秦boss笑了。 　　肖恩一脸：兄弟，给点面子，我知道你女朋友是在吐槽我。 　　作为研究过各种药材的素雪，见过的神奇植物，比他们多得多，也更容易接收超出认知范围的植物。 　　“村长爷爷，我们能看看七色花吗？”素雪问。 　　“可以，姜青家院子里头估计就有……” 　　姜村长起身，带他们去院子里瞧七色花，或许也可以叫七色果。 　　但实际见到以后，素雪他们也觉得，还真是叫七色花更合适，这植物长得完全不像是水果，反而像多肉植物，看起来，也并没有长得很奇怪。 　　－－－－－－题外话－－－－－－ 　　晚上是差点忘了…… 　　☆、755 浑身都是宝 　　“这些就是七色花。” 　　姜村长指着院子外头，一株株拥挤地种在老旧搪瓷盆里的“多肉植物”说。 　　姜青家种了不少，扔了好几个旧搪瓷盆栽外头，里边长满了“膨胀”的多肉，你挤我，我挤你，拼命抢着狭小的空间，实在是它们的个头太大了。 　　“这不是多肉植物吗？”马尾小姑娘惊讶道。 　　没想到七色花长得如此正常，俨然就是一种双层七瓣的多肉植物，肥厚敦实，宽如两手合围，个头着实不小，七瓣色彩呈现更柔和的彩虹色渐变，就是多肉的颜色，温柔漂亮，赏心悦目，就是个头不怎么精巧……一看就肉多很好吃的样子。 　　比起观赏性，还是可食用性更胜一筹。 　　倒也符合花的形状，像莲花。 　　怪不得村长说它像仙人掌，还真是…… 　　姜村长笑眯眯到：“这东西可是个宝贝，可以当水果吃，也能榨成果汁，还能做凉拌，皮也能凉拌炒菜，就跟炒西瓜皮似的，劲道，又脆，不过七色花的果皮，更好入味。晒干了泡茶喝，还能清热下火，平时谁家口舌生疮了，泡个果皮喝完就好了。” 　　吃花众人：…… 　　真·浑身都是宝。 　　多肉植物原来还能这么吃啊。 　　“不可思议，这太神奇了，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植物，这真的是我们刚刚吃的？”肖恩一连串的惊叹声飘出，觉得自己好像误闯入了童话世界，现实版“七色多肉花”。 　　如果童话里的小女孩得到这样的七色花，可能……会先吃掉再说吧。 　　肖恩突然有点相信，他们能找到传说中的接骨木了。 　　希望接骨木应该是正常的模样吧，至少外表不会像七色多肉这样，让人吃惊。 　　至少接骨木听起来还是挺正常的。 　　“咦？你们在这儿啊，看彩虹花啊。上菜了，都快进来吃吧，刚来今天有这个的凉拌菜。”姜青招呼众人进屋，刚转身，又猛地一下回过头来，惊讶地盯着素雪三人。 　　这三个陌生人是谁？！ 　　等等…… 　　好像……有点眼熟啊。 　　就算不眼熟，这三位的长相，也是万里挑一的瞩目。 　　他们是……那三个！ 　　姜村长在后边推了他一把：“愣着干嘛，挡路呢，见着明星就傻了？还不如你儿子呢，进去进去，别声张，知道不？” 　　“……好，好。” 　　姜青傻傻地答应，其实完全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进了屋，素雪他们又好一通解释，姜青叔这才消化了这个震惊的消息，答应帮他们保密。 　　诶，等会儿还要跟自家媳妇说说，不然媳妇儿出来，又得吓着了。 　　“你说什么？咱家来明星了！”崔芸正炒着菜，被老公一说，都差点忘了翻菜。 　　“嘘……小声点，人家也不容易，瞒着出来度假的，不就为个清静吗？而且人家人也好，还让咱们赚钱，我都不好意思了。” 　　“知道，我是那碎嘴的人吗？不会乱说的，人家也算是帮了咱们一把。” 　　“赶紧帮我把这个端出去——” 　　崔芸匆匆塞了盘炒鸡蛋给他。 　　“好勒，老婆！” 　　☆、756 试吃新菜 　　“今天匆忙了点，来不及好好炒几个菜，家常便饭，别嫌弃就好，这是咱百草村的特色菜，你们一定要尝尝——”姜青叔将两盘菜放在素雪一行人面前。 　　一盘显然是凉拌菜，姑且叫它七彩丝，类似水果沙拉的做法。 　　另一盘则是清炒菜，刚出锅，还冒着热气，淋了芝麻香油，香气勾人。 　　不用说，就知道这两盘菜，肯定都是以七色花为原料做的，七彩丝是切丝凉拌，清炒菜是七色多肉剥下来的皮，洗净，切条，辣椒蒜香爆炒，出锅——夹筷子尝一口，咯嘣脆，像干锅包菜梗的口感，容易吃上瘾，还带着点水果的甜香。 　　“味道确实不错。”秦炎也尝了一口，点头道。 　　“这个菜可真香！” 　　肖恩已经是第二筷了，现在他的眼里只有，食物，食物，食物——太饿了。 　　这顿饭虽然匆忙了点，但也烧了七八盘菜，都是份大量足，倒也不会不够吃，肉虽然不多，但光是炒鸡蛋就一大盆呢，金黄金黄地，淋些酱油小米椒，下三碗饭都绝对没问题。 　　“好吃吧～”姜村长笑眯眯地抿着小盅，“不够等会儿再加菜，反正咱村这么多年中下来，这点量还是管够的。” 　　“还有七色花酿的果酒，你们也尝尝的，度数不高，喝的就是那滋味儿，甜！” 　　一人一小盅七色果酒，满上。 　　光是闻着味儿，就要醉了，入口柔软地不可思议，甜而不腻，含在嘴巴里，鼻尖呼出来的气息，恍惚都带着果香。 　　好酒。 　　绝对会让人越喝越上瘾。 　　喝完一盅，大家非常主动地给自己倒了一杯又一杯。 　　还好一盅的量少，喝地再多，也不容易醉。 　　菜一盘盘地上来，饭桌上的人也终于到齐了，素雪一行人，还有村长，姜青叔家一家三口，今天之前还完全不认识，现在却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萍水相逢，也很是难得，或许是有酒助兴，大家都更放地开些，不似初次见面的陌生人般。 　　“村长爷爷，这酒我们能带些走吗？”素雪很喜欢这味道，回去了估计还会馋。 　　姜村长闻言，摇了摇头：“不是我小气，而是这果酒啊，咱村自家也酿得少，没办法批量产，你看这些七色花，也都是散种的，一株七色花，只能出一到两颗种子，还是看运气。所以这花，也没法扩大种植，不然咱们村，早就靠这七色花发家致富了。” 　　素雪点头，有些讶异，这样营养价值高又好养活的植物，本应该被人趋之若鹜，广泛种植的，甚至可以成为家家户户常备的水果，走入千家万户。 　　但偏偏卡在了种子的原因，以及出了百草村就活不了的影响上，只能被家家户户散种的，好像故意不让他们多种似的。 　　“其实啊，咱们村这东西，也没少招别的村红眼，那些人对付我们是为什么啊？其中还有着一层原因呢，想让我们搬走，这七色花都是他们的了，他们难道不知道，七色花离了百草村就种不了吗？咱们村的人也没法把它们带去别的地养活。” 　　说着，姜村长又深深皱起了眉头。 　　姜青叔放下筷子，担心道：“七色花到了他们手里，还不是被糟蹋了，拿来骗人骗钱，他们什么事干不出来，要是被他们一折腾，说不定就要绝种了。” 　　“行了——说这些做什么，吃饭吃饭。”崔芸敲了下丈夫，使眼色道。 　　姜青叔委屈地缩了一下，闭嘴，乖乖吃饭。 　　素雪见状，也不再提这个话题了。 　　但这种从未见过的奇异植物，已经引起了她的兴趣。 　　还有村长手里那神秘的泉水。 　　而他们真正想要寻找的接骨木的踪迹，到底在哪儿呢？ 　　…… 　　一顿晚饭吃到了八点半，素雪一行和村长才散着步回去。 　　离开之前，他们已经跟姜青叔约好明天碰头的时间，带他们四处逛逛。 　　姜青叔家的主要营生，就是种菜卖菜，百草村田地多，种出来的菜也比其他地方的好吃，平日里他们会挑日子把收获的蔬菜果实运去市里买，或者村里几户集资一下，租辆大卡车，一趟运过去卖，走的路也是从南巫县城那绕过去。 　　接下来的日子，姜青一家子就是干干农活，收菜，都会待在家里，儿子致远还在上村里的小学，也方便父母照顾，他们打算过几年，把孩子送到别的县的小学去，反正不能在南巫县里上学，或者初中再送去别的县上。 　　等再大点，孩子就可以去上寄宿初中，他们不陪着也没事。 　　他们靠山吃山，对这片土地还是很有感情的，轻易不会离开，对于外来的游客来说，这里有何尝不是个世外桃源呢？ 　　踏着月色，夜风微凉，喉头中满是果酒的甜香。 　　酒不醉人人自醉。 　　回到村长家的时候，众人都有些昏昏欲睡了。 　　村长带一行人翻出被褥，让他们自己铺好，又给他们说了洗漱的地方，还有明天吃早餐去哪儿买，就先回去睡了——老人家，都要早睡早起嘛。 　　素雪一行人也早早各回各屋，歇息了。 　　肖恩单独一间，四个小朋友，两人一间，素雪跟秦炎一间。 　　“今天收获不小。” 　　秦炎脱下外套，挂到门背后的倒钩上，就剩里边一件宽松的白T恤。 　　“就是没什么头绪，不过我觉得我们来对了，肯定会有惊喜。”素雪坐在床边，双眸微弯，“明天再找村长或者姜青叔聊聊……” 　　关于七色花的事，他们或许可以从中找到切入点。 　　秦家老祖宗提到的神异之地到底在哪儿呢，难道真的是在百草村？ 　　秦炎坐过来，右臂卡在她的腰间，大手拧着她的腰轻掐了几下，额前的碎发擦在她的长发上，说话间，嘴巴也贴地极近：“明天的事明天再说，赶紧睡觉，嗯？” 　　“嗯，行，我也困了……” 　　说着，素雪缩了下肩膀，就往秦炎的怀里倒，整个人跟没骨头似地。 　　秦炎只好双臂揽着她，一脸无奈：“这么快就困了，我今天抱了你大半天，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很累的，不安慰我一下？” 　　素雪抬眼，往上瞥他：“真的假的，谁说自己体力很好来着？” 　　秦炎挑眉，黑眸沉沉，藏着跃跃欲试：“好不好，你试试不就知道了，现在试试？” 　　素雪：“……你晚上吃撑着了？” 　　秦boss一本正经：“嗯，饱暖思那个什么，很正常。” 　　☆、757 百草村的传说 　　真要说，秦boss那里有一大堆歪理可以说呢。 　　反正怎么都有正当理由。 　　酱酱酿酿有利于舒缓压力，发泄情绪，有助于身心健康，以及感情和谐稳定发展，好处多多——真的不要试一试？ 　　“不然我自力更生也行。”秦boss面无表情，口气却像是多勉强，多遗憾，作出了多大的牺牲似的。 　　素雪：“……” 　　这也，太可怜了…… 　　“别，不用你自力更生。”素雪坐起来，勾住他的脖颈，短促地啵了一口。 　　秦炎瞄向她的手臂：“借下？” 　　“嗯？” 　　“咳……手。” 　　“不会让你累着的。”秦boss还特别贴心地说，眼睛直勾勾地瞧着她，平淡无波中透着一股求安慰求抚摸的情绪。 　　素雪挑了挑眉：“不用这么委婉，我准了。” 　　“嗯？！” 　　“就两次。”素雪没什么说服力地说。 　　“你说几次就几次，绝不超过。”秦炎低沉着声音道，唇边勾起浅淡的笑意，埋首在小女友的颈间，腻歪地蹭来蹭去。 　　拉灯…… 　　长夜漫漫。 　　秦boss说到做到，说几次就是几次，虽然没尽兴，不过现在也的确不适合。 　　等回家就不用忍了。 　　不过，这趟过来，可说不准什么时候才能回去。 　　来南巫县的第一天便惊险万分，神经绷了一天，接收了太多意外的消息，隔天大家都一觉睡到日上三竿，洗漱完，上街买点点心填填肚子，就可以等着中午直接去姜青叔家吃午饭了，下午再去村里头逛逛。 　　上午中间这段时间，素雪三人，就跟着村长逛这座看起来历史悠久的老宅子。 　　这大宅后边，还有一方宽敞的庭院，连着几小方苗圃，苗圃栅栏外一方石头围成的清潭，活水涓涓，似乎是山上引来的泉水。 　　“村长爷爷，这是山泉水？”素雪问道。 　　“是啊。” 　　姜村长点点头，倒没有多说什么。 　　“村长爷爷，您平时都是直接喝这山泉水吗？” 　　“倒不是整天喝，偶尔用来泡茶，那滋味……啧啧，直接喝也行，不过这水在咱村可稀罕了，毕竟现在哪有这么干净可以直接喝的山泉水？”姜村长舀了一勺，分了几小盅给他们，“你们可以尝尝鲜。” 　　素雪小抿了一口，仔细品着这泉水的味。 　　入口甘甜，柔软清澈，五脏六腑似乎都被浸润了一遍，刚睡醒还迷糊着的脑袋，似乎都被这山泉水给洗干净了，神清气爽。 　　素雪敏感地察觉到，这泉水，对人的身体的确有显著的助益作用。 　　估计姜青叔的孩子，喝的就是这泉水，怪不得村长如此宝贝呢，真有这么立竿见影的效果，的确比七色花还珍贵。但就村长这给人只给一点点的表现看，估计这水也是稀缺品，量就这么点，不可能再多，可能有的季节还会没了。 　　“村长爷爷，你们村有那么好看的水果就算了，连山泉水都这么好喝，看来老天爷都特别眷顾你们这儿呢。”素雪感叹道。 　　姜村长十分骄傲道：“那是，咱百草村的人可是神农的子孙，传说神农氏生于姜水，我们这一族的姓氏，就是从神农传下来的，咱们这地方，据说还是神农尝百草的地儿，在这儿发现了许多于人有益的草药，单这份地灵，就是别的地方没有的啊。” 　　其实姜村长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不是神农的子孙，但是他们这很早就有这样的传说，再加上村子里确实多奇花异草，农作物也长得比别地好，说不定还真有那么几分神性和渊源——所以也很乐意地称自己为神农的子孙。 　　南巫县的县民也是这么觉得的，不过现在看来，百草村更名副其实一些。 　　要是神农真有南巫县那样的子孙，估计都要从棺材板里跳出来，不得安生了。 　　“村长爷爷，说实话，您这么说，我都要真的相信了。”素雪笑着说。 　　她还真觉得，这其中，或许有些互相联系的地方。 　　素雪又陆续问了些百草村的传说故事，没再问泉水的事，一下子问太多，恐怕会让姜村长怀疑他们的目的，百草村这些年，恐怕也没少遭人觊觎。 　　聊地差不多了了，他们就去姜青叔那儿吃午饭。 　　今天的午饭多了条硕大的红烧鱼，素雪觉得自己可能有必要给姜青叔再加点伙食费，这么大一条鱼，肯定不便宜呢，不过，味道的确好，崔芸姨烧地也好，一行人吃了个精光，四个小朋友还说，比他们在县城里吃的什么特色菜好多了。 　　估计南巫县城里，连小饭馆都糊弄外地来的游客呢。 　　吃完饭，歇了会，姜青就带素雪他们去村子的田埂逛逛，有时间再往山林里去。 　　如今的月份，日头不算大，天气也凉爽，出门舒服，不热，但一路走下来，也要费些体力，好在百草村都是好山好水，空气也清新，呼吸一口，便觉得什么郁闷的心情都没了，乡间宁静，生活节奏慢吞吞地，真如世外桃源一般。 　　一逛起来，就忘了时间。 　　路上，素雪向姜青打探了一下，百草村这边，有没有特别出名的地方，或者有传说故事的地方。 　　姜青叔的回答却是：“这个，我还真不知道，特别出名，还有传说故事的？那就只有村长家后边……咳，咱村其实也不大，就这么点地方，景色确实好，山清水秀，不过其实也没什么特别有典故的地方，我们平时都觉得咱整个村风水都好啊，哪儿种什么，什么就好。” 　　姜青叔的回答的确让人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他说的，也的确是实话。 　　只是…… 　　刚刚提到村长家后边，后边就没说下去了。 　　秦炎心领神会，和素雪交换了个眼神：姜青叔不小心说漏嘴了。 　　村长都没跟他们透露的事，结果不小心被姜青叔说出来了，村子里最出名，有故事的地方，就是村长家后边的——泉水吧。 　　“上帝！糟糕了……” 　　肖恩突然在后边冒出一声，吓得素雪连连回头： 　　“怎么了？” 　　☆、758 安德鲁的消息 　　素雪他们转过头时，就瞧见肖恩拿着手机，眉头紧皱，表情有些焦虑。 　　“肖恩，发生了什么？” 　　肖恩叹了口气，看了眼姜青叔，转过去，低头同素雪迅速用英文交谈了几句，语气气促：“那帮讨人厌的狗仔盯上了安德鲁！之前安德鲁不得不坐轮椅出面应对媒体的舆论，后来狗仔就一直跟踪他，甚至写他重伤残废再也不能站起来的报道，还撞了安德鲁的车，差点闹出二次车祸来——这群人渣！” 　　天下狗仔一般黑。 　　不能指望国外的狗仔能多有素质，探查起明星隐私来，照样无所不用，不管你表示自己多么受困扰，多么不想自己的家人也被骚扰，狗仔还是照拍不误，不管任何时间地点，甚至可以开车追击——在追拍的过程中差点酿成车祸的事情，并不在少数。 　　看看哪些媒体都写了些什么—— 　　《昔日巨星坠落，轮椅出街，已经瘫痪？新片上映遥遥无期！》、《安德鲁的中年危机，伙计，这次他恐怕不能再自己上阵捞金了》、《安德鲁轮椅出街，臭脸，确认因车祸而导致瘫痪无法站立》…… 　　不管真实情况如何，就是往最糟糕的情况的抱。 　　而且不仅如此，那些狗仔还想拍到昔日巨星陨落，意志消沉的丑态，肯定有很多读者愿意卖帐，同情他，怜悯他，当然，最终获益的还是他们。 　　什么叫树倒猢狲散？ 　　在你低谷的时候，无数人会想尽办法攻击你，你的一切。 　　现在事情被报道得这么严重，恐怕安德鲁正在拍摄，目前不得不停拍的新片，会受很大影响，他的电影每部投资可都不小，都是冲着全球发行去的，那些合作的大佬……纠纷要很麻烦了。 　　“他们太过分了。” 　　秦炎也看到了肖恩手机上的标题。 　　或许那些狗仔并不知道，他们说的就是事实，不知道这些消息，对于安德鲁来说是多么大的打击——他的确已经与瘫痪无异，甚至连重新完好站起来的可能，也只有概率，而不是百分百。 　　他已经足够绝望了，这些人还要打击他，告诉他：hey，你看到自己有多可怜了吗？你已经是个瘫痪的废人了！你是个废人，我们都在同情你！ 　　作为旁观者，甚至目前作为负担着安德鲁诊治的医生，素雪也无法现在告诉他，让他不用担心，自己一定能给治好她，她无法做下百分百的承诺，也不想让他有了希望又失望。 　　素雪拍拍肖恩的肩膀：“我们更要加油了。” 　　“我明白。”肖恩哑着声音道。 　　他是真的很难过。 　　这种难过源于一种无能为力，想要帮助，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痛苦。 　　抛开所谓明星的光环，他们两个，也不过是世界上最常见的一对好朋友而已，认识了二十多年的好朋友，一起奋斗，一起经历最闪耀的时刻，和人生的低谷，见证过彼此的波澜起伏，恋爱，结婚，生子。 　　如果今天是素雪的朋友，父母，或是男朋友，遭遇这样的事情——后半生变成一个只能瘫痪在床的人。自己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无法分担对方哪怕一点儿的痛苦，想要切实地帮助，却无能为力，这种心情，都是一样的焦灼。 　　☆、763 　　姜青叔不敢贸然上去问，他也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只能安静等待着。 　　过了一会儿，安慰好肖恩，素雪才同姜青叔说：“老家那边出了点事情，肖恩叔叔现在心情不太好，现在先回去吧，到时候要吃晚饭了，我们再过去。” 　　“诶，好，没问题。”姜青叔自然点头答应了，又问了些他们吃饭有没有什么要忌口的地方，就带他们一道儿回村里了。 　　肖恩现在的心情非常糟糕，不适合再在外边溜达，他需要一个人静一静，然后跟安德鲁那边联系一下。素雪也陪着他先联系了安德鲁，然后告诉了他一些好消息，他们已经有了线索，这些线索的指向都是好的。 　　百草村这个地方，说不定真的会出产一些神奇的药材。 　　同安德鲁打完招呼，素雪和秦炎就回了自己的房间，讨论接下来几天的方案。 　　要找药材，最直接的方法，就是去问村长。 　　说不定，这枚药材曾经真的在百草村出现过，村长会有印象才是。 　　要是村长都不知道，或者别的村人也不知道，那么，只能他们在村里地毯式地搜查，碰运气了，这是下下策，也最耗费时间精力。 　　秦炎听了素雪的计划，略微思考了会儿，说：“你忘了玉佩。” 　　“嗯？” 　　“玉佩也是很重要的线索，如果老祖宗的记载没错的话。”秦炎说。 　　素雪愣了一下，随即恍然。 　　是啊，还有玉佩！ 　　如果这个玉佩是秦家老祖宗从南巫带回去的，那么，肯定和这里有着非常重要的联系。 　　“可是……我们也不知道这块玉佩到底是用来做什么的。是信物，还是那种用来开启所谓宝藏活着密室的东西，像小说里的，镶嵌在某个地方，就可以开启？”素雪歪着脑袋，天真地说。 　　秦炎眨了两下眼睛，竟然相信了女朋友的话：“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也很麻烦啊。”素雪叹气，无力道。 　　信物的话，必须找到对的人，才能交接信物。 　　作为钥匙的话，也要找到对的地方。 　　这些还是需要时间和运气。 　　“这么算下来，最省力的竟然是滴血认主？当然，也是最俗气的。” 　　素雪一下子脑洞就开到更玄幻的地方了。 　　她自己都有内力，还能调动天地灵气，滴血认主也不算什么了。 　　据她观察，整个百草村的天地灵气，都比其他地方浓郁许多，而村长家的泉水，天地灵气更是尤其浓郁，没有鬼，才怪了。 　　“滴血认主？” 　　秦炎挑了下眉，有些犹豫。 　　“这的确是最简便的方法，虽然……很扯。” 　　“我也觉得。”素雪认真地附和男朋友，顿了会儿，看向他，试探着问，“要不，试试？” 　　两人相看沉默。 　　不过，看起来更像是接通了某种电波。 　　有时候人会有种强烈的第六感，潜意识，催促着自己去做一件事情，告诉自己，这件事情是对的，对的……比如现在，冥冥之中，仿佛有什么在牵引，告诉他们，可以这么做，试试看。 　　秦炎无声抽动了下嘴角：“还是觉得很扯。” 　　素雪：“我也是。” 　　“——我去拿针，消毒一下。” 　　秦炎没反对。 　　两个都是口嫌体正直。 　　反正最后针也拿了，酒精消毒也消毒过了，至于用谁的血，这东西是秦炎家传下来的，当然是秦炎的血，小说里不都说这种玩意儿有时候都认血统的吗？ 　　“……我觉得我们好中二啊。” 　　素雪拉过秦炎的手指，拿着针边准备扎，边吐槽这。 　　秦炎一脸严肃：“你轻点。” 　　十指连心，还是会有点痛的。 　　“嗯，放心，很快的，我的技术……”素雪说着，就猝不及防地一扎。 　　过了两秒，殷红的血珠，瞬间在粗粝的指腹凝聚，素雪掐着指头一扭，血珠无声滴落，打在玉佩上。 　　刺眼的红，温润的玉，令人惊讶的是—— 　　玉佩竟然在缓缓吸收落在上面的血珠，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 　　成了？ 　　然而没有任何异动。 　　秦炎皱了下剑眉，犹疑道：“不会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吧。” 　　“……不知道。” 　　两个人都直直盯着玉佩，生怕一眨眼就错过了什么，这时候，玉佩上的血迹，已经被吸收干净。 　　可是，等了好一会儿，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秦炎和素雪也有些迷茫了。 　　“明明把血都吸收了啊，怎么会一点儿反应都没有？”素雪奇怪，难道是哪里出错了。 　　“难道是你的血不行？” 　　秦炎：“……” 　　他的血都不行，那要谁的，他爸爸，他爷爷吗？ 　　“要不我试试？”素雪说，“可能这个不是按血统认的？” 　　秦炎这回认真想了一下，按常理来说，不应该出现这种情况，不过这种事情本身就不符合常理了，也别说什么常理了。雪儿经常接触草药，又会点奇异之术，或许真的能跟老祖宗记载的“神异之地”接上电波也说不定。 　　“你滴一滴试试。”这次是深思熟虑的结果。 　　“嗯。” 　　素雪对自己下手是毫不偶遇，迅速地往指心一扎，秦炎看着都觉得疼，不忍心，老祖宗留下的这东西，要是每次都让他们这么搞，也太不人道了。 　　秦boss在心里默默吐槽了一下祖宗。 　　素雪扎出来的血珠，滴在玉佩上，同样地，很快就被玉佩吸收了个一干二净。 　　这下他们是真正看清楚了，也确认了，这块玉佩确实有“吸血”地本事，光是这个，就证明它相当不一般了，至于还有什么神异的地方—— 　　“它好像在发光？” 　　素雪微微提高了声调，惊喜道。 　　秦炎略低下头，凝神瞧过去，玉佩周围的光晕，似乎在渐渐变大，让他们的视线都变得有些模糊起来，忍不住闭上眼睛。 　　忽然，眼前一黑。 　　☆、760 在哪里 　　再睁开眼时，两人已经不知身在何处，瞧瞧身边，幸好两个人都在。 　　所以…… 　　最后还是素雪的血起作用了？ 　　这玉不是秦家的传家宝吗？ 　　素雪瞧着秦炎，默不作声地表达自己的疑惑，秦炎也是一脸懵，说好的亲祖宗呢？ 　　这是胳膊往外拐了？ 　　拐地也……到了自家孙孙孙孙媳妇身上。 　　“至少我们都进来了。”秦炎说，“不过——这是哪儿？” 　　“空间？”素雪脑洞打开。 　　“说不定你们家老祖宗留下来的玉佩，就是一个随身空间呢。” 　　秦炎闻言，不置可否，不过他对这么玄幻的答案，显然有所保留。 　　环顾四周，还真有点随身空间的模样——刚刚他们还在户内，现在却是在一方天地下，虽然看似毫无人迹，却生机勃勃，各种叫不出名的奇花异草，绿意盎然的树木层叠，结果，开花，草丛间隐约探出几只小兔子毛绒绒的脑袋，它们手里却意外地……都揣着一只小棒槌。 　　秦炎：“……” 　　他是不是在做梦？ 　　鼻尖却嗅到无比真实的清新花草香，阳光雨露的自然气息，比百草村更像桃花源的桃花源。 　　“是真的呢。”素雪蹲下，摸了摸柔软的草地。 　　“哈哈哈哈……”如同老人般低沉沧桑的声音突兀地传来，“这里可不是什么空间，这里就是百草村。” 　　“谁？” 　　“什么？！” 　　素雪和秦炎俱是一愣。 　　环顾四周，寻找声音的来源，却发现——一只举着棒槌朝他们两腿蹦达过来的，黄兔叽。 　　素雪：“……” 　　秦炎：“％￥＃@” 　　兔叽空出一只肉肉的爪子，揉了揉腮帮子，大眼微咪，沧桑的声线再次响起：“原来是秦鹤和……的子孙，没想到他们的后人会结为连理，缘，妙不可言呐。” 　　神秘的兔叽老人中间有一个词说的不是很标准，两人都没听清楚，只能听清，那个词不是中文。 　　素雪和秦炎都被这只刚到他们膝盖的兔子，吓到了。 　　萌系外表，大叔音。 　　反差太大…… 　　“……您好。”素雪蹲下，冲小兔叽伸出一只手。 　　秦炎也跟着单膝蹲了下来，以示尊重。 　　别问他为什么要“尊重”，因为感觉这位奇怪的兔子先生，是位前辈，不然怎么会有如此苍老的声音？ 　　兔叽很给面子地慢吞吞探出一只肉爪，跟素雪还有秦炎都碰了一下。 　　素雪：＞///＜毛绒绒地好软啊！ 　　秦炎：……从来没跟兔子握过手，真·惊·喜。 　　“兔子先生，请问这里到底是哪儿，您是这儿的守护者吗？您认识我们的祖先？”素雪问。 　　兔子先生的三瓣嘴，无声地咧开，仿佛在笑，长耳朵竖起，精神抖擞，笔直笔直地，两只小爪爪抓着棒槌乖巧地放在胸前： 　　“你们可以叫我神农。” 　　素雪：？！ 　　秦炎：？！ 　　“您不是应该成神，位列仙班了吗？”素雪的脑洞已经跑地没变了。 　　兔子先生的圆眼睛，无奈地瞥了她一眼：“我并非真正的神农。” 　　“呼……” 　　两人齐齐松了一口气，吓死了，差点以为真的见到华国所有人类的老祖宗了，那可真是开天辟地头一回。 　　“我诞生于人类对神农的信仰。” 　　也就是说，他只是信仰之力凝聚出的“神农”，似真，又非真。 　　这样一来，外表与身份不符，也能说得通了，作为信仰凝聚的“神农”，它并不具有真正固定的实体，可以以任何面貌出现。 　　不过，即便如此，这个消息，对于素雪和秦炎来说，足够震惊了。 　　而作为信仰之力的凝聚的“神农”，不会是完全没有任何作用，没有任何目的存在的。 　　到目前为止，他们还有许多疑惑的地方。 　　信仰凝聚的“神农”，和百草村到底有什么关系。 　　是他们的玉佩空间里住着“神农”，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它才出现。 　　千百年前，秦家的老祖宗，来到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知道你们还有很多疑问，别着急，孩子们，坐下来，我们慢慢聊。”说着，兔叽神农就一声趴下……趴成了……一条兔子，舒服地咪了咪眼睛，感受阳光。 　　“这样晒太阳最舒服了，不要试试吗，孩子们？” 　　素雪忙摆手：“不用不用，谢谢您。” 　　秦炎：“不，谢谢。” 　　两人回话间，兔子先生又翻了个身，露出毛茸茸的白肚皮。 　　吃瓜小情侣：“……” 　　兔子先生已经兀自开了口，解答他们的疑惑：“这里是百草空间，源于人类对神农的信仰，又因百草村千年来对本地自然环境的维护，诞生了山林之心，才让原本的百草村成为了百草空间，百草村就是百草空间，百草空间就是百草村。” 　　素雪突然想到了什么：“所以村里的七色花，离开了百草村，就无法种植，甚至会立刻枯萎？” 　　“是的，看来你们已经见过七色花了，那就是百草空间的产物。” 　　“其实七色花也源于人们的信仰之力，百草村的七色花，只是最普通级别的七色花。”兔子先生咂巴嘴说。 　　“七色花？” 　　秦炎说的这个七色花，非彼七色花，而是童话故事中的七色花，七朵花瓣七种愿望。 　　不过到了百草空间，作为可食用的七色花，就变成了七朵花瓣，七种水果味道，各种营养素含量大幅度提升，还变成了多肉植物。 　　“没错。”兔子先生又翻了个身，晒晒背上的毛。 　　“百草空间中一部分的植物，源于人们对特殊植物的信仰而诞生的，譬如七色花。而另外一部分，则是由我所创造，作为凝聚神农信仰之力的我，也获得到创造改造植物的能力。但是没有某种契机，这些植物是无法离开百草空间的，甚至连百草村也不能拥有。” 　　兔子先生一个兔子打滚，猛地坐了起来，眼睛圆瞪。 　　“神农尝百草，是为了人类更好地在这个世界生存下来。” 　　“百草空间的存在，也不能违背这个意志。” 　　“它不能成为个别人类谋取私利的工具，也不能过分挤压其他动植物的生存空间，一旦出世，就必须造福四方。” 　　☆、761 兔子先生 　　兔子先生的话，让素雪和秦炎懵懂的点头。 　　思考了一会儿，素雪不确定的问：“兔子先生您的意思是……百草空间的植物，可以普及，走出百草村，进入，千家万户？” 　　她其实并不确定兔子神农的意思，具体怎么造福四方？ 　　当然，前提肯定是不能被某些人当作谋取私利暴利的工具，掌握在固定的人的手中，只供给特定的人享用。或许可以对百草空间中的植物进行经营，但不能完全以暴利为目标，高价出售，让普通人望尘莫及，或者出现一家垄断的情况。 　　兔子先生握紧双爪小拳拳，认真地点头：“没错，理论上，可以做到。我也知道，人类接受新兴事物需要时间，为了这个计划，我已经做了许多准备，从你们的先辈来到开始，百草空间也需要积蓄力量……” 　　“那个玉佩……”素雪问。 　　“玉佩是你们的先辈找人雕刻的，只不过我为它们注入了血脉之力，是打开百草空间的钥匙。当年他们误入百草空间，与我做下约定，他们的后代子孙，如有一日进入此地，将会帮助百草空间完成它的意志——孩子们，你们就是被选中的人啊！” 　　吃瓜小情侣：……所以他们是被先辈卖给兔叽神农的小工？！ 　　“我们？我们能做什么？”秦炎深感压力巨大，祖宗甩锅甩工作量的本事，厉害了。 　　它们可没有兔子先生这样神通，再怎么样，也只是普通人而已。 　　兔子先生幽幽叹了口气，双手一揣：“我到底只是信仰凝聚成的神农而已，对现实世界的了解和具体运作，肯定不如你们，所以我需要现实世界人类的帮助——这也是我跟你们的先祖做下的约定，双赢。” 　　……所以说还是早就签了卖身契了。 　　“等等！” 　　素雪急忙喊停，话题跑地有点太快了：“我们现在什么都不了解，所以这件事情还需要考虑。但我这次来百草村的目的，主要是为我一位朋友寻找一味治病的药材，传说级别的接骨木，请问百草空间有这种植物吗？” 　　兔子先生仿佛翻了个白眼，三瓣嘴叽叽喳喳：“我可是掌管天下植物的神农，怎么会没有接骨木？我有一株五百年的接骨木！” 　　“我可以用什么来跟您交换吗？” 　　钱肯定不行，兔子先生拿了钱也没用。 　　兔子先生又连翻了两个白眼，握着小锤锤正儿八经地说：“接骨木是高级植物，你现在是没办法兑换的，一百颗七色花的花露换三枝接骨木树枝，三千颗七色花花露换一枚接骨木种子，七色花的花露十五日一凝结，果实也是十五日一熟。” 　　“花露？！” 　　“你们应该见过百草村的泉水吧？那口泉水就是以七色花的花露为养料的，七色花产出花露，就代表着果实成熟，可以吃了，花露采摘后可以一直保存，但除了百草空间，它没有别的用处，泉水是个特例，毕竟它是百草村的。”属于百草空间的地盘，所以可以开个后门。 　　说白了，花露就是百草空间的硬通货。 　　百草空间也需要养料，养料的来源之一，就是七色花成熟时凝结的花露。 　　－－－－－－题外话－－－－－－ 　　说好的医女…… 　　☆、762 解决麻烦 　　素雪有些为难，先不说十五日的时间太长了，安德鲁那边等不及。 　　再者，他们现在上哪儿去找一百株七色花去，百草村虽然有，但那毕竟是别人的东西，花露采了也是给村里的泉水做养料的，而且各家的成熟度也都不一样。 　　这个兑换是很难达成了。 　　“有没有别的方法？”素雪问。 　　兔叽先生双爪捧着腮帮子，认真思考了一下：“有。” 　　“鉴于我们之间的合作关系，以及百草空间还未完全普及，我允许你用一百公斤的垃圾，跟我换三枝接骨木。这里的垃圾特指：厨余垃圾、污染纸张、以及不可回收的垃圾。” 　　秦炎：“……垃圾？” 　　素雪以为自己听错了：“兔子先生，你这是……” 　　要弄垃圾回收站？ 　　好像也不是，厨余垃圾、厕所等污染纸张、塑料袋、过期化妆品，电池，灯泡，过期药品等有毒垃圾，在人类世界都是不可回收的啊。 　　百草空间要的偏偏是不可回收的部分？ 　　而且垃圾这样的词，跟百草空间的画风真是完全搭不上关系啊。 　　兔子先生不知道从哪儿掏出一只圆片黑框小眼睛，悬在鼻梁，圆圆的爪子推了推圆片小眼睛，又掏了个算盘出来，啪嗒啪嗒打着说：“我关注过人类世界的情况，各种环境问题非常严峻，垃圾处理的问题尤其突出，其中还不包括污水的处理——” 　　“一个城市每天会产生6000多吨垃圾，一年下来会有超过2900000吨垃圾，处理方式，要么烧了，要么埋了，但是问题仍然存在。没有人比我更了解这片土地的病情，电池，过期化妆品药品这些有毒有害垃圾，掩埋之后仍然会混入我们的土壤和水中，塑料袋、重金属这些垃圾焚烧后仍然会变成有毒气体混入空气被人类吸入。” 　　“在我眼里，现在的人类世界，就是一个充斥着污浊的世界。” 　　“无论哪一种，百草空间都不能放任不管。” 　　“既然人类世界无法安全分解消化这些垃圾，那么可以交给百草空间来完成，通过百草空间，这些无法回收的垃圾，可以转化成可使用的养料，来促进百草空间内的植物生长。” 　　“你这是黑科技吧……”秦炎说。 　　能将不可回收的垃圾，转换为可用资源，绝对是人类世界梦寐以求的黑科技。 　　“胸前的红领巾更鲜艳了呢。”兔叽咧开三瓣嘴，微笑。 　　“其实即使是我，掌握这种技术，也是需要日积月累研究的，但你们是无法理解的。” 　　秦炎：“我明白……” 　　看来还是个技术宅兔叽神农。 　　“你们观察过百草村是如何进行垃圾回收的吗？”兔子先生突然问。 　　素雪愣了一下，摇头，还真没仔细观察过。 　　“给你这个。” 　　兔子先生又从自己的四次元口袋里，摸出一口圆柱形的垃圾筒，外表是粗砺的灰色，材质摸上去像石头。 　　兔子先生伸出爪子，在筒上拍了两下，封闭的石筒柱，立刻开了一道正方形的大口：“这是用补天石重新打磨做的垃圾筒，百草村用的是另一种，经过12小时，可以变为特殊燃料块，一半回到百草空间，一半留在现实世界。” 　　素雪：！ 　　秦炎：！ 　　“这个恐怕会冲击现有的行业，如果普及的话。”秦炎有些担心。 　　此刻的兔子先生，显得有些冷漠：“任何行业都要面临凋零的一日，时代更迭，注定要有被淘汰的行业，而新的行业会带来新的岗位。而且我并不打算将这种垃圾筒普及，城市世界并不太需要这种垃圾筒，百草空间也需要养料。” 　　“这才是百草村最大的秘密吧……” 　　素雪感慨道，来百草村这么久，问了那么多问题，村长他们都没有透露过关于垃圾回收的一个字。 　　“其实村长手里也有一块跟你们一样的玉。”兔子先生突然说。 　　素雪：“啊？” 　　“不过他进入的是另外一个地方，并不能见到我。以后你们会知道的。” 　　“用你们人类的话来说，百草村就是一个试点，垃圾回收是从去年开始的，目前看来，效果不错。”兔子先生的大眼睛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素雪跟秦炎交换了下眼神，又看向兔子先生：“我们可以暂时向百草村……买下垃圾吗？” 　　“可以。”兔子先生揉揉自己的腮帮，咂巴咂巴嘴说。 　　素雪松了一口气：“谢谢……” 　　“你们的垃圾筒可以允许大宗垃圾兑换，他们的没有兑换功能。”兔子先生补充了一句，“具体我会在之后告诉你们，不过现在——你们或许要出去帮我处理一些麻烦。” 　　兔子先生举起了小锤锤。 　　话音刚落，两人就被传送出去了。 　　一脸懵逼……太突然了吧。 　　当然，跟着他们一块儿出来的，还有补天石打磨的，唔，垃圾筒。 　　刚出来，素雪就听见门外一阵吵嚷，急忙跟秦炎一块儿出去了，刚好碰到同样急急忙忙出来的肖恩和另外四个小朋友，声音是从宅子外头传来的——素雪想了想，让几个小朋友别出去，待屋子等：“你们还是别乱跑，等我们回来再说。” 　　说完，三个人就匆匆跑出去了。 　　兔子先生说有麻烦，那么这个麻烦……恐怕也只能是来自南巫县城那帮人的麻烦了。 　　村长似乎不在宅子，一直都没见着人，直到他们跑了几十米，跑到村巷口的时候，才清楚地听见人声—— 　　“找茬？老子今天就是来找茬的，怎么着？你这个老不死给我滚开点，你们百草村犟什么犟，有钱不赚，非要跟老子犟，谁稀罕你们的破村，捧着个破花当宝贝似的，我让你宝贝！让你宝贝！” 　　呛着声，那男人就随手扯了路边一户人家种在门口的七色花，直接连根扯拔起来，双手将花撕了个稀巴烂，甩在地上，还觉得不过瘾，用力踩了几脚，汁水迸溅。 　　气地老村长嘴唇都抖起来了：“你……你这是不敬！会遭天谴的！” 　　“来呀，天谴？怕你啊，你有本事，劈给雷给我看看，劈死我啊！” 　　这男人分明就是那天讹姜青叔钱的胡子汉，没想到……这么快就找上门来了。 　　还把老村长气地脸都红了。 　　可打又打不过，这胡子汉带了这么一大帮流里流气的混混，可不就是来找茬的。 　　☆、763 玉很多 　　这帮混混都是群不怕打架的，横的，可百草村的村民，每一个都要生活，到底是横不过他们。 　　但这会儿，也纷纷拿起来手边可以用的木棍扫帚，随时准备反击—— 　　“你们给我滚，滚远点，我们百草村绝对不会答应你们的条件的！快滚！”老村长用力嘶吼着声音道。 　　“老不死——你让谁滚呢？！” 　　胡子汉一个箭步就冲上来揪住村长的领子，狠戾道。 　　说完，瞬间撒手，把村长狠狠地往地上一甩。 　　“村长！” 　　吓得众人双腿都是一软，生怕村长有什么闪失，这些人真的是不要命了，是要人命了啊……他们，他们都不怕吃官司吗？！ 　　为什么不怕，百草村的人自然也心知肚明。 　　素雪急忙上去扶住老村长：“村长，您没事吧。” 　　“没事……没事，这帮天杀的，混蛋！”村长双目通红，看到他们又在撕毁村里头种的七色花，还打了几个村里的男人，直接用木棍敲他们的小腿径骨，砰砰砰——那得多疼啊。 　　“你帮我看下村长。” 　　素雪把村长交给秦炎，就往正厮打的人堆里冲。 　　“我让你抢，让你抢，给我跪着，看好了，你们这破花，老子今天就要全给撕烂了！”胡子汉扯完搪瓷盆的里花，直接把盆子翻过来，把脏兮兮的泥土全都稀里哗啦倒那个被打趴下的百草村的村民的头上。 　　“住手！” 　　素雪一手夺过搪瓷盆，一手用力将胡子汉推远，推地他一踉跄。 　　“哪来的女表……” 　　胡子汉瞪着眼睛，话还没说完，素雪一脚踹上他的膝盖，冷声道：“跪下——你也尝尝被别人打是什么滋味，疼吗？难受吗？” 　　“啊！” 　　脸上又挨了重重的一巴掌，直打得嘴巴里一阵腥味，胡子汉的嘴角都溢出了血丝：“泥……泥竟然敢打我，你这个贱人，等着，今天不搞死你我就不姓刘！” 　　“你们愣着干什么！给我上啊！”胡子汉冲着身后看傻了的兄弟叫唤，“哎呦——啊！” 　　素雪直接扭了他的胳膊，清脆地“咔嚓”一声，骨头脱臼。 　　“废话还很多嘛。” 　　“给……我……弄，弄死她！”胡子汉依旧挣扎着，眼中的怨恨愈发浓重。 　　小弟们见状，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一齐冲了上来。 　　不过，最后结果嘛…… 　　一群人，扑，街。 　　连滚带爬地跑了，跑之前还不忘威胁一番，只是严重的恐惧，却是骗不了人的。 　　百草村从哪儿请来这么厉害的高人，见了鬼了！ 　　刚刚还气地整张脸通红的村长，瞧见这阵仗，也转移了注意力，眼睛眨都不眨地看着——没发现这细胳膊细腿的小姑娘这么厉害啊。 　　他们村的人要是有这身手，也不至于被欺负地这么惨了。 　　这姑娘的一个人，抵得上他们村十几个男人吧？ 　　反正这是几个混混在她手上都没讨得了便宜。 　　百草村的村民们都看傻了，纷纷问村长：“村长，这是谁啊，怎么从来没见过，是你远房亲戚？” 　　“这小姑娘忒厉害了，是不是咱们村的人啊？” 　　“村长……” 　　村长忙道：“这几个孩子是旅游顺路过来玩的，现在暂时住在老宅。” 　　村民们听闻，立刻道：“村长你怎么都不早说……” 　　“姑娘晚上来我们家吃饭吧！我们家今天要杀老母鸡呢” 　　“姑娘咋还带口罩呢，是不是生病了啊？” 　　“姑娘……” 　　面对百草村村民的热情，素雪只好向村长投去求助的目光。 　　村长也无奈地一笑，总算帮素雪解围了几句，又安抚了下村民，交代好收拾的事情，就先带着素雪他们回老宅了。 　　离了村民，村长面上又染上了一副忧色。 　　他倒不是怪素雪，今天若是不硬气起来，事情也根本没法收场，总要有这么一遭的，现在把他们打得狠了，这帮人估计很快又会来找麻烦，这事情……就没个头啊。 　　秦炎看出村长的担忧，出言道：“姜村长，这事情，也不是没有解决的办法。” 　　“有什么办法？”姜村长立刻关心问。 　　“只要上头愿意下决心，就好办，毒瘤可以连根拔起。” 　　姜村长一听，便叹了口了：“这又谈何容易呢……” 　　“我们可以帮忙，只不过，还是需要时间，但至少能保证村里的安全。”秦炎淡声道，“我们可能很快就要离开了。” 　　姜村长犹豫了一下，点点头：“诶。” 　　“南巫县的事情，我已经联系人了，上面施压下来，晚上就会开始动作。”秦炎的语气笃定，眸色认真，不似做假。 　　无论出于何种目的，百草村都不能被破坏，否则百草空间也会受到影响。 　　从百草空间出来的时候，秦炎就在考虑这件事情，如何根本地解决百草村的问题，至少要先把这些毒瘤和班子都清除掉。 　　这种事情，找韩家还有其他几家最方便，他们有这方面的人脉，可以直达下边，甚至可以直接调派他们派系的人手，保证使命必达，不出差错——不然下边的人，不知道要怎么糊弄呢。 　　姜村长一时竟哑然，这位秦先生是何方大神，对那帮人，说动就动？ 　　要是真的能连根拔除，自然是好事。 　　但都这么多年了，姜村长也实在不抱有什么希望。 　　“村长，我们还有一件事情，需要您的帮忙。”素雪开口道。 　　“什么？只要我老头子能帮得上的，就一定帮！” 　　这小姑娘也是帮了村里的人，村长开口就认真地答应了下来。 　　反而素雪有些不好意思，他们这会儿，也算是窥探到百草村秘密的人了：“我们想要跟村里买一百公斤的……垃圾。” 　　“什么？！”饶是村长，也被唬住了。 　　素雪只能把玉佩掏出来给姜村长看：“抱歉，村长，其实我们来百草村，是为了查探这枚关于祖上传下来的玉佩的事情。” 　　姜村长看看玉佩，又看看素雪，很快镇定了下来：“我说呢……自己人。”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其实我知道拥有这块玉佩的人，有很多。” 　　“很多？！” 　　这回轮到素雪愣了。 　　兔子先生可没有告诉她，拥有这块玉的人有很多。 　　☆、764 接骨木枝 　　不过兔子先生告诉了他们，他们的玉，跟村长的玉是不一样的。 　　姜村长一脸“你们以后会明白的”的表情：“你们要垃圾的话，我建议可以买村里小学食堂的厨余垃圾，你们要的数量太大了，只有那里能满足你们的要求，我可以出面帮你们沟通，村里的人都是知根知底的，也比较靠谱。” 　　“嗯，谢谢村长！” 　　这下他们兑换接骨木的事终于能成了。 　　其他的，姜村长倒没有多问，也没问他们要兑换什么。 　　剩下完全不在状况的肖恩·佩雷斯一头雾水，还问：“那些人还会来找村里的麻烦吗？他们太可恶了，应该马上被抓走。” 　　秦炎跟他解释：“已经解决了，百草村不会有事的。我们在谈另外一件事，安德鲁需要的接骨木已经找到了，我们很快就可以离开这儿，直接找最近的机场，回M国。” 　　“真的？！那太好了，那种神奇的药材真的找到了？在哪儿？”肖恩高声惊喜地问，就差手舞足蹈了。 　　秦炎：“……” 　　他有点为难：“现在还不能拿出来，药材需要保鲜……” 　　媳妇儿对不起，他只能胡编了，先混过去再说。 　　肖恩倒也没在意秦炎的话，他知道Wendy不会骗他的，他可以马上告诉安德鲁这个好消息了。 　　今天这动荡的一天，倒是一下子把连日来的问题全都给解决了，剩下就是用垃圾兑换接骨木，兑换好，他们就可以离开了。 　　晚饭前，村长就带他们去村里的小学，沟通购买厨房的厨余垃圾。 　　村长出面，学校方非常爽快地答应了。 　　百草村虽然不算富裕，但村里的小学还算是像模像样的，因为学生大多都是村里的，一般不提供晚餐，只准备午餐，然后会做学校教职工以及一些家境贫困学生的三餐，一天下来厨余垃圾的量还是很可观的。 　　素雪他们差不多花了一天多的时间，就把一百公斤的厨余垃圾，其中还有些是村里种的农作物烂掉了不能卖，也都被他们回收到垃圾筒里了。 　　在回收的过程中，他们惊讶的发现，这个垃圾筒，还会计数。 　　投放完毕，垃圾筒关闭后，圆柱上头的圆面，会自动浮现出数字的凹槽，像是刻在石头上面似的，根据投放的公斤数，自动显示。 　　不愧是补天石打磨的智能垃圾筒…… 　　帮他们装垃圾的百草村村民，似乎见怪不怪，毕竟他们的垃圾筒，都能生成特殊染料块，蹦出数字也不算什么了。 　　当垃圾筒“吃”够一百公斤的厨余垃圾之后，自动吐出了三枝接骨木枝。 　　“这就是接骨木枝啊……” 　　素雪捏着三枝粗粗的树……棍，仔细琢磨，接骨木枝看起来和普通树木的树枝没什么不一样，但每一枝都有旺旺脆脆冰那么粗，折下来的断口，是乳白色的，但已经凝固，密密地锁住内部的接骨木汁，也是最精华的部分。 　　在获得接骨木枝的同时，素雪的脑海里，已经有了一份相关资料。 　　接骨木，接万物之骨，可食用、药用、其他用途。 　　食用，味如椰浆，每日一枝，可充分补充人体所需的钙质，配合晒太阳，效果更佳。 　　药用，可直接涂抹于患处，接骨木汁可塑性极强，不产生人体排异性，配合饮食效果更佳。 　　☆、765 回去救人 　　得…… 　　还能吃，不过怎么都觉得很奢侈啊。 　　接骨木到手，素雪三人也准备了离开，他们虽然将要离开，南巫的县的改变，却到来了。 　　消息传到百草村的时候，还是过了老半天，村里的人才知道县城那边和别的村传来的消息——“村长，村长，大事啊！县城里边好多人都被抓了，好多人都怕死了，躲在家里不敢出门呢，好像来了什么人，在查事情呢！” 　　姜村长听到这消息的时候，不由得一震。 　　他想起那天秦先生跟他说的话，难道，真的是他在帮忙？ 　　这效率也太快了些…… 　　原本他还在担心那帮混混的报复，这么快就有人来抓他们了？ 　　那秦先生难道真有通天的本事？ 　　姜村长不知道，但这也不妨碍对秦炎的猜测，至少这位手里掌握的能量，绝对让人心惊就是了。 　　果然这三位，每位都是尊大佛啊。 　　“你慢点说，哪来的人？” 　　“不清楚，反正是上面下来的，权力挺大的，您没见着，那些龟孙班子啊，一个个都吓成什么样了，都不敢嚣张了，景区那边也已经被封了，好像还有几队人下村去了，听人说，要去查那些农家乐！” 　　“好，好！那些村子虽然无辜，但那些个农家乐，也没少帮着那群人坑人，报应啊，报应！”姜村长只觉得胸口一阵爽快。 　　“是啊，可不就是报应，这些年，不知道有多少人遭了冤，这下，终于可以翻案了！” 　　姜村长的眼中闪动着泪花：“青天白日，终于来了！” 　　不枉他们等了这么多年。 　　终于山回路转，柳暗花明，那些违着良心做坏事的，也收到了惩罚。 　　姜村长相信，这是一个好的开始，多年来积压在百草村上头的乌云，总算要烟消云散了。 　　要感谢的，还是那三个年轻人啊。 　　如果没有他们，百草村还不知道要遭受多少次生命的威胁。 　　素雪三人离开的当天，负责送他们去市区的还是姜青书，不少村民都过来为他们送行，还送了不少干货山珍，多地都要另外拿几个箱子装着。 　　姜村长笑着道：“大家的心意，你们就收着吧，我都明白的，这次真的要谢谢你们——” 　　“村长爷爷，这是我们力所能及的事情，帮上一帮，应该的，我们也不希望百草村这么好的地方受到破坏，希望这里会越来越好，我们还会回来看看的。” 　　“随时欢迎你们回来！”姜村长字字铿锵道，百草村好了，他说话也有底气多了。 　　“嗯！” 　　“村长爷爷，再见！” 　　“再见——” 　　告别的声音，回响在长长地车道上，车子渐行渐远，终于消失在了视线之中。 　　…… 　　四个小朋友早就提前坐村里的车去市里的火车站了，他们的家就在本省，坐火车就行。而素雪三人则是要坐飞机赶回M国，到M国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天了，三人合计了一下，休息一下，明天就直接去找安德鲁。 　　最近安德鲁又回到了医院，因为自己的家一直受到记者的骚扰，反而医院能得到一些清静。 　　匆匆睡了一觉，素雪三人立刻乔装去往安德鲁所在的医院。 　　仍然起地很早。 　　秦炎没有陪同进病房，而是在另外的休息室，将在百草村获得的信息转告给爷爷，接下来，他们恐怕会很忙很忙——被兔子先生给抓壮丁了。 　　谁让他们的先祖跟兔子神农做下了约定，必须要帮它做事。 　　至于具体要做什么，目前他们跟兔子先生的沟通还不足，不过秦炎凭借自己多年的经商经验和敏锐的观察，隐约明白了兔子神农抓他们当壮丁要做什么—— 　　说白了，就是帮忙把百草空间里的植物，普及推广到全世界。 　　让它们应用于他们该应用的地方。 　　但这还真不是件小事…… 　　百草空间植物的特殊性，注定会为这个世界带来一些改变。 　　能吞吃垃圾转化成可用燃料块的垃圾筒，就已经非常不可思议了，绝对是人类世界眼红的存在。 　　这样的东西，只能拥有所有人类，无法属于某个利益集团。 　　需要仔细谋划…… 　　…… 　　病房中。 　　肖恩皱眉，担心地瞧着病床上的好友：“安德鲁，你又瘦了。” 　　安德鲁笑了笑，连笑容都显得无比破碎单薄。 　　人总是一生病，才明白自己的脆弱。 　　什么都做不了，有心却无力去做，身体的虚弱，为人带来重重障碍，连大脑思考的速度都要变慢了。加上这些日子来，狗仔媒体的追逐，让安德鲁和他的家人都心力憔悴。 　　人间不许见将军白头，美人迟暮。 　　最残忍的事情，就是曾经意气风发的人，不得不向脆弱低头，面对现实和命运的摧残，一点一点弯下腰，做以前绝不会去做的事情。 　　肖恩轻叹，握了握他的手，温声道：“不过，很快就会好起来的，很快——” 　　“我们找到了那种神奇的药材。” 　　安德鲁看着他和Wendy，目光平静，似乎完全不为所动：“肖恩，我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你们不需要再费这么大的力气……” 　　“相信我。”素雪突然打断他的话，无比认真地说。 　　“我说可以，就可以，只要有药材，我就能还你一个健康的身体。” 　　安德鲁呆呆地看着她，不知该做何回答。 　　这些日子的折磨，让他几乎要放弃希望，肖恩走了，他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能回来，是否能找到那似乎存在在神话里的植物。 　　即使他们现在回来了，安德鲁却也已经没有了挣扎了。 　　一种神奇的植物，就能给他一个健康的身体吗？在安德鲁看来，这个机率还是太渺茫了，会成功吗？也许会失败吧……他始终告诉自己，不要对此怀抱太多希望，害怕最后跌地更狠，更失望，那他一定会疯的。 　　已经再也无法接受更严重的打击了。 　　☆、766 接万物之骨 　　“试一试，好吗？”素雪放轻声音，却无比笃定地问。 　　安德鲁微微阖上眼睛，似乎在给自己做心理准备，到底是相信，还是不相信？ 　　还是不要抱有太大的期望比较好吧…… 　　半饷，安德鲁深邃的琥珀色眼睛，才重新回应给素雪：“可以，但是，手术的话恐怕需要医院……” 　　“不需要手术，和以前一样。”素雪说。 　　安德鲁一脸疑惑。 　　素雪自信道：“别人或许需要，但是我不需要。” 　　接骨木汁的用法有很多，端看使用它的人怎么用了，以素雪的能以，可以不进行手术，无创无痛就将接骨木治导入患处，换成其他人，自然不行，需要进行一场小手术才可以。 　　安德鲁顿了顿，点头，他接受过这个女孩的针灸治疗，她的确很厉害。 　　但是能否将这个棘手的问题解决，还他一个健康的身体，他也不确定，毕竟因为之前连她说都觉得棘手，药材也是花费了些时间才找到的。 　　可是谁也没法确保这种药材的药效如何。 　　接骨木？ 　　要怎么接骨？ 　　安德鲁是听得一头雾水的。 　　不过他愿意相信一下这个女孩，相信肖恩，他们那么努力地帮助他了……或许，自己心中，还是有一点小小的火苗在燃烧着吧。 　　“吃过早饭了吗？”素雪问。 　　“嗯。” 　　“主治医生已经来过了？” 　　“是的。” 　　“那么现在就开始吧。”素雪利落地说。 　　“嗯？！” 　　肖恩也有些惊讶：“现在就开始。” 　　“是的。”素雪点头，“没有拖延的理由不是吗，越快完成，越快恢复越好，你已经很焦虑了。这次我需要两个小时的时间，这两个小时的时间，别让任何人进来。 　　“……好的。” 　　肖恩和安德鲁的妻子伊莎贝拉认真地答应下来。 　　两人退出去，守着病房。 　　素雪稍微准备了一会儿，就拿出带在身上的接骨木枝。 　　“这就是接骨木？”安德鲁瞄到，问。 　　“是的。” 　　“看起来，和普通树枝没什么不同……你的胆子可真大。”安德鲁不知还是感慨还是什么，他的身体，连那些出类拔萃的医生都束手无策，这个小女孩却夸下海口说可以还他一个健康的身体，还不需要做手术，只需要一种神奇的药材。 　　安德鲁觉得自己现在，正在经历人生中最不可思议的事情，不过自己现在如果不是这么悲惨的话，他或许会心情好些。 　　“我相信自己的能力，也相信它。”素雪柔柔一笑，顺手将一根接骨木枝掰下两截。 　　“里面是空心的，全是接骨木汁，这是好东西。” 　　素雪将断口递给安德鲁看了一眼。 　　安德鲁也有些惊呀，的确……是一整根的汁水，而不是木纤维：“断口好像在结膜？！” 　　素雪瞄了一眼，点头：“嗯，如果不马上倒出来，它会继续结膜，封住断口。” 　　说着，素雪又将这根接骨木枝，掰成食指粗长的几小截，放在一旁的盘子上，备用，一根接骨木枝大概有一米长，用于安德鲁的治疗，应该是足够了。 　　“真神奇，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植物……” 　　“因为神奇，才能够帮助你。”素雪已经取出自己的金针，“好了，躺好，我会点些安神的熏香，时间会有些长，如果你觉得困，可以睡一会儿，中间有一次会需要翻身。” 　　“好的。” 　　安德鲁摆好头，端正地躺好。 　　安神香已经点燃，病房内的冷寂的气味，渐渐被温暖的安神香驱散，安德鲁也觉得，眼皮越来越沉。 　　素雪动的第一个地方，就是膝盖。 　　安德鲁的病症在于软骨重度磨损，无法使用。 　　而关节间的软骨对于人而言，是非常重要的，承担着身体活动时自身产生的承重和冲击，作为一个缓冲的功能，更重要的是是——软骨和骨骼不同，无法自愈，一旦磨损，也不会再生，人一辈子，软骨长好了，接下来的日子，就是日渐磨损。 　　还有一个原因，软骨是复杂的活体组织。 　　所以医学界很难再给人制造个软骨出来，这太难了，还要考虑到人体的排异性，许多材料无法适应人体的日常运转，从来导致各种并发疾病。 　　但接骨木汁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接万物之骨，可不是随便说说而已。 　　两枚金针，刺入安德鲁的膝盖。 　　一头连着经络，另一头，则刺入接骨木的软膜，由素雪控制着，将接骨木汁按照她的意愿，配合着灵气，缓缓导入需要软骨生长的关节内。 　　接骨木汁会自动模拟软骨的组织，模拟出人体需要软骨形状。 　　所以说明上才会写，它的可塑性好，又不会让人体产生排异性，是非常完美的生物材料，在医学上，无数医生梦寐以求的材料。 　　时间很漫长…… 　　素雪需要控制接骨木汁渗入的速度，不能太快，还要盯着，让它在关节中开始塑形，塑形完成之后，才能取针，大概需要24小时，软骨才能初步塑形成功。 　　过程完全无痛，因为安德鲁睡了过去，所以他深知感觉不到膝盖的异状。 　　不过即使他醒着，这个时候也只会觉得很舒服，温温的感觉。 　　一个小时后之后，又一个小时。 　　明明是十一月初的天气，素雪的背后都渗出了汗来。 　　中间，她叫醒安德鲁，让肖恩进来，帮他翻了个身，开始脊椎部位的针灸修复，还是同样的方法。 　　这个过程非常需要耐心，素雪也要全神贯注，一点儿都不能分神。 　　脊椎的部分更麻烦些。 　　密密麻麻的针扎满了安德鲁的背部。 　　素雪干脆将整个都修复了一遍，让骨骼更加健康，刚好用完一整枝接骨木。 　　取针时，她的手背上，都凝起了细密的汗。 　　最后了—— 　　取针完毕。 　　“呼……” 　　长吁一口气。 　　终于完成了，看看时间，竟然过去了三个小时。 　　三小时高强度的工作，让她感觉到饥肠辘辘，额头阵阵发烫，晕乎乎的。 　　素雪消毒后，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接骨木的空壳，也全都打包带走，轻轻打开门，走了出来。 　　肖恩看见她脸色苍白的模样，担心地问：“你还好吗？” 　　“还好，没事，不过我现在饿地能吃下一整个披萨。”素雪自嘲地说道。 　　☆、767 年轻人啊 　　“我现在就给你订披萨！”肖恩直接打电话给他的助理。 　　“谢谢。”素雪虚弱地一笑，“手术已经完成，不过这24小时的时间里，千万不要让他乱动，那东西需要时间巩固成型，24小时后才能做些简单的活动，晚饭的时候我会再来一趟，看看情况。” 　　毕竟那东西只有她才能观察到。 　　“ok，辛苦你了。我先跟你们去吃饭，伊莎贝拉，需要我们给你带点什么吗？” 　　“一份意面，一份沙拉，老样子。”伊莎贝拉也面露疲倦，这阵子她也瘦地不像话，“我去看看安德鲁。” 　　“好的。” 　　素雪三人回酒店吃饭了，助理给他们送来了“大餐”，其实就是简单的快餐食品而已，披萨，小汉堡，意面，巧克力熔岩蛋糕，都是高热量的食物，也容易让人振奋精神的食物——当人们摄取高热量和高碳水时，身体会感觉到兴奋。 　　怪不得那么多人解压选择大吃特吃，还是大吃特吃快餐食品。 　　“你说我要是吃胖了你还会喜欢我吗？”素雪没头没脑地问了句。 　　正在啃小汉堡的秦boss：“其实我一直觉得你太瘦了，抱起来轻飘飘的。” 　　默默扒意面的肖恩大叔，眨着眼睛，非常认真地说：“以你们的体质，我觉得是很难吃胖的，这不现实。还有，亲爱的，你现在上镜最好看。秦，你觉得抱起来轻飘飘的，是你力气太大了。” 　　秦炎一脸：……你这岔打的，好好的情趣都被大叔你给破坏了。 　　素雪看了他一眼：“我知道。” 　　肖恩：……知道你还问，故意腻歪是吧。 　　素雪表示，腻歪是真的，故意她不承认，就是随口一问，哼～ 　　风卷残云地吃完午饭，三人就在酒店抓紧睡了一觉，从昨天晚上凌晨回来，再到早上天没亮就起来，三人早就疲惫地要命，这会儿已经快撑不住了。 　　更别说素雪刚刚还近了一场高强度的工作。 　　三人一直睡到四点，才起来，再多，他们也不敢睡了，怕晚上睡不着。 　　睡了一觉，精神抖擞，素雪才有空拿出自己的口红，抹个丝绒豆沙色，从昨天回来就一直素颜，到现在一照镜子，气色不好，口红来补。 　　秦炎已经习惯女朋友各种化妆品，反正在他眼里，哪种都好看。 　　就是有时候吃到口味奇怪的口红，他会吐槽一下，还是雪儿自己的嘴巴比较好吃。秦炎抱着女朋友坐在自己腿上，她补妆，自己就帮忙梳头发，一下拢到这边，一下拢到那边，玩地不亦乐乎，虽然依旧一张冷峻的脸，但眼底的兴趣昂然，怎么也骗不了人。 　　肖恩回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副……充满了恋爱的酸臭味的画面。 　　无语凝噎…… 　　“我突然觉得我和丽雅其实可以再恩爱一点。”肖恩嘟嘟囔囔道。 　　东方人不是挺矜持的吗，这两丫的完全不知道矜持为何物，果然，全世界的年轻人都是一样的，恋爱的时候，就是干柴烈火，抓紧一切可以利用的时间恋爱，每时每刻，每分每秒！ 　　“年轻人啊……” 　　☆、768 抱歉wendy 　　肖恩叽里咕噜吐槽了会儿，就催着两人走了，去医院看下安德鲁，他们晚上就可以去吃顿真正的大餐了，肖恩也要回去见自己的妻子丽雅，约会一下。 　　傍晚，三人又回到了医院。 　　安德鲁已经醒了，伊莎贝拉给他端来了晚餐。 　　素雪他们来得正好，她取出第二根接骨木，问伊莎贝拉要了一个杯子，将接骨木枝掰成两半，其中一半迅速倒入杯中，不一会儿，就灌满了三分之二的白色陶瓷杯，这个杯子口径算是相当大了。 　　“这是……”伊莎贝拉第一次见到接骨木枝，十分惊讶。 　　这枚粗壮的树枝里，竟然不是紧致的木纤维，而是一杯奶白的汁水？！ 　　这是什么奇异的植物！ 　　“这就是我说的接骨木。”素雪将已经结膜的另一半放好，已经倒出来的汁水，则递给安德鲁。 　　饶是安德鲁，都有些懵逼，不敢置信道：“……喝掉这个？” 　　“是的。”素雪确定以及非常肯定地点头。 　　安德鲁瞪大了眼睛。 　　上帝！ 　　他竟然要喝掉这个？ 　　这个难道不是给他接骨的植物吗？为什么他还要喝掉这个，这太奇怪了。 　　“可是……” 　　素雪明白他的疑惑：“这种植物本身就既可以食用，可以直接用在患处，一起使用，效果更好，它非常补钙哦，有助于软骨的形成巩固。放心，椰浆味，不会太难喝的。” 　　其实素雪自己也没尝过，但她就是可以毫无心理压力地跟安德鲁保证。 　　安德鲁要是知道恐怕要吓死。 　　他觉得这女孩现在的语气，像是在哄不肯吃药的小朋友。 　　“好吧……” 　　安德鲁犹豫之下，接过宽口杯，放在鼻子下面嗅了下，的确有股好闻的清淡香气，不过，似乎不是接骨木的香气？好吧，他也不知道接骨木到底是什么香气。 　　病房里的其他人，都齐刷刷盯着他。 　　安德鲁被瞧地发毛，在众人的盯视下，只好颤颤巍巍地将杯口碰到嘴唇边，心跳个不停。 　　他安德鲁·古斯汀，有生之年，竟然要喝这种奇怪植物的汁水。 　　还是刚刚治疗他腿上的汁水…… 　　上帝！ 　　谁来救救他！ 　　这太奇葩了啊！ 　　他真的不知道喝这么有什么用，难道能够吸收它所有的营养物质不成，补钙？钙片难道还不够吗？ 　　吞了一口唾沫，安德鲁闭上眼睛，以视死如归的表情，扶起杯子，倒入口中。 　　……唔？ 　　接骨木的汁水入口，却没有预想中的奇葩。 　　吓地安德鲁睁开了眼睛。 　　素雪还在一旁笑着问：“怎么样，味道不错吧。” 　　安德鲁：“嗯？唔？！” 　　“到底什么味道？”肖恩也好奇极了，盯着他问。 　　犹豫了一下，又喝了一口，咂巴了一下，安德鲁才惊讶道：“是椰子的味道，很清甜的椰汁的味道，非常醇香，这怎么可能？这个真的不是椰子，是接骨木？” 　　安德鲁感觉自己已经弄不懂这个世界了。 　　为什么给他治腿的接骨木，会有椰子的味道，这么好喝……用来治腿，好像有点，咳。 　　他不能这么贪吃。 　　“味道很不错。”最后总结了一把，然后喝了个精光，一滴都不剩。 　　“你说得我都想尝尝了，可这都是你的……”肖恩忧郁道，他们只有三枝，他都忘了问Wendy是从哪里得到这些接骨木的。 　　“这些都是我的。”安德鲁还有精神开玩笑了。 　　素雪笑眯眯道：“放心，之后还有得喝，这个你还要喝好几天，明天中午再喝一杯，然后让伊莎贝拉姐姐推你出去晒晒太阳，晒下太阳有助于吸收。” 　　安德鲁：“……” 　　越来越不科学了啊妹子。 　　“对了，现在感觉怎么样？”素雪问，看了眼他的膝盖。 　　安德鲁恢复认真的神色，感觉自己的身体：“感觉很有力量，身体在恢复，很想动，但是你说要24小时之后。” 　　“是的。”素雪点头。“很快的，睡一觉就好了，24小时之后，还要巩固三天，不要进行太剧烈的活动，一个星期之后应该就可以正常行动了。” 　　“真的？！” 　　安德鲁感觉自己现在就像被一个惊喜砸中了头。 　　从失望，绝望到重新燃起希望。 　　人生最大的起起伏伏，恐怕也不过如此了……感谢肖恩，感谢伊莎贝拉，还有这个女孩，她真的拯救了他，他真的非常非常感谢。 　　“只要你别犯什么忌，正常行动没问题。” 　　“好的！我一定会按照医嘱的。” 　　“嗯。” 　　安德鲁恢复有望，他们也可以放心了，肖恩也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不用再为自己的朋友提心吊胆。 　　交代好注意事项，素雪三人就离开医院，真正放松吃大餐去了。 　　…… 　　隔天下午。 　　秦炎有公事要处理，就没过来。 　　素雪和肖恩还是照旧来医院看望安德鲁。 　　昨天剩下的半截接骨木枝已经交给伊莎贝拉，午餐时服用，下午在用轮椅推他出去晒会太阳就行。 　　所以他们这会儿，是稍晚些过来的。 　　这几天安德鲁都是处于需要密切观察的时候，现在24小时已经过去了，不出意外的话，渗入他关节内的接骨木汁已经模拟软骨成功，马上就要大功告成了。 　　不过当他们到病房的时候，却发现病房里的气氛，并没有想象中的温和愉快，伊莎贝拉和安德鲁的脸色都不太好。 　　不是绝望失落，而是焦虑和无措。 　　看到他们来到时，那种情绪似乎更严重了。 　　不仅安德鲁，连伊莎贝拉都是如此。 　　“安德鲁，怎么了？你吓到我了。”肖恩匆忙走近，以为是素雪叮嘱的事情出了状况，导致软骨重置失败了，这可不是什么小事，他的心脏接受不了这种程度的惊吓。 　　“肖恩，Wendy……抱歉……”安德鲁低头，深深叹气。 　　素雪也意识到了不对，这气氛太奇怪了：“安德鲁先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要说抱歉？” 　　☆、769 医学狂人 　　安德鲁似乎在回避素雪的目光，这位昔日最骄傲的男人，现在却对着一个小女孩吞吞吐吐，面有愧色：“他们发现我的腿好了……” 　　“然后？”素雪挑了下眉。 　　其实她已经猜到接下来安德鲁要说的话了。 　　“这真的是个意外。”安德鲁小心翼翼道，像个犯错等待惩罚的小朋友，“他们问我这是怎么回事，我无法解释，前天他们检查的时候还是糟糕的情况，我从未离开过医院，突然间就恢复了，这太匪夷所思。我不得不告诉他们，我从寻找到了国外的一位名医……” 　　安德鲁越说越小声，他答应过Wendy要保密，现在却没有遵守诺言，给她带来这么大的麻烦。 　　当然，他不会那么傻，真的将Wendy供出去。 　　“抱歉，但是我实在没办法解释，他们当时的眼神，简直要吃了我。” 　　安德鲁烦恼道，他现在还记得那群业界顶尖的医生，在发现他腿部的软骨已经修复完毕的时候，当场石化震惊的表情，似乎遭受了某种无比沉重的打击。 　　是他们看错了吗，还是他们误诊了？ 　　安德鲁先生现在的关节活动承重状况明显良好，这……这不可能。 　　前些天他们还一直为这个难题焦头烂额呢！ 　　是在做梦吧。 　　众医生狠狠捏了自己一把，确认不是在做梦之后—— 　　再看向安德鲁的眼神，无比火热，仿佛看着一具十分具有研究价值的人体。 　　安德鲁现在一想起来，还会浑身哆嗦。 　　这群人本质上，还是一帮医学研究的狂热分子啊……以攻克各种医学难题为最幸福的事情。 　　刚开始那群人目瞪口呆完之后，还惊呼这是个奇迹，怀疑到底是什么神奇的因素影响了软骨，让它重新生长而出：“安德鲁先生，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吗？你的关节软骨已经复原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你的自愈能力？这不可能——软骨是不可能自愈的，它是一次性的，这太神奇了……不可思议！” 　　安德鲁觉得，他当时要是回答“是”，这群人就会把他从里到外研究个透。 　　那群医生立刻抓了他去检查，并且全程询问他到底是怎么办到的，各种“amazing”此起彼伏，不绝于耳，安德鲁的耳朵都要听出茧子来了，就不能换个新词？而且，他真的一点儿也不想这件事情透露出去。 　　但现在，没有任何办法，已经被发现了。 　　同时，他还要考虑怎么跟Wendy说，她现在的身份，曝光的话，不仅仅是让大众惊奇的问题，而是还容易惹来各方的争论和其他方面的关注。 　　安德鲁不傻，亲身体会过接骨木的效用，他会不明白这种植物的珍贵价值吗？ 　　每一个像他一样的病人，都会渴望能够遇见这样一株神奇的植物，换取一具健康的身体，这样的交换，太划算了，所有人都愿意用尽自己的能力和财富去交换。 　　势必会让接骨木引起无数人的关注和寻找。 　　“Wendy，我真的很抱歉，我医疗团队里的那一个个医生，都是实验狂人，不过我们签订的合同里，也有保密条约这一项，我不会让他们说出去的。”安德鲁认真道。 　　他仔细观察着Wendy的神情，肖恩也转头看着她，等待她的意见。 　　而素雪呢，只是刚开始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就淡定道：“没什么，你不用太自责，这事情本来就没办法长久地瞒下去。而且，事实上……我已经半途改变主意了。” 　　“什么？” 　　安德鲁刚想问，她改变的“主意”是什么，病房的门突然响了—— 　　“……请进。”安德鲁说。 　　门一推开，随之而来的，就是一声激动的：“安德鲁先生，检查的结果已经出来了，真是不可思议，您的关节软骨已经完全恢复，甚至比车祸之前的状况更好，没有任何磨损，像是完完全全新生的，这简直就是医学上的奇迹……” 　　两位明显是西方面孔的医生，带来了安德鲁检查的片子，就差冲到安德鲁面前，揪着他的领子，告诉他这个发现多么多么重要，事实上，他们也的确有这么激动，盯着安德鲁的眼睛亮地出奇——饶是Wendy都退避三舍，假装木头人。 　　这两位医生，太狂热了。 　　安德鲁看看自己的妻子伊莎贝拉，又偷偷瞄了瞄装不存在的Wendy和肖恩，欲哭无泪，谁来救救他啊…… 　　“请冷静一点，两位。”安德鲁无奈道。 　　不想他这一句，反而刺激地两位医生情绪更加激动，显然有点被某种东西弄上头的感觉，目光灼灼地盯着安德鲁说：“不，安德鲁先生，我们真的完全无法冷静，您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对于人类而言束手无策的问题得到了解决，不可逆的损伤也可以替换，新生，在与衰老和时间的抵抗上，医学又迈出了重要的一步！” 　　“虽然我们并不清楚那位医生到底是怎么办到，但这真的非常重要，请务必告诉我们那位医生是谁，他在哪儿？” 　　此刻他们一定很想剧烈晃着安德鲁的肩膀，让他赶紧说出来。 　　现在两人不动手，就已经是很克制了。 　　安德鲁：“……” 　　“呃，两位，我记得我们有签过保密协议。” 　　两位医生还想解释些什么，安德鲁打断了他们：“我明白你们的意思，不过这需要我和那位医生谈谈，如果他允许的话，你们可以对此进行研究。” 　　安德鲁的目光越过他们，向Wendy询问。 　　素雪点了点头。 　　表示愿意同他们谈，可以披露给这些医生。 　　安德鲁微睁圆了眼睛，有些意外，之前说好的绝对保密呢？ 　　其实，在去寻找接骨木的时候，素雪是压根没打算把整件事情，包括接骨木，公之于众的。因为这种植物药效神奇，数量稀少珍贵，研究人员短期内也无法模拟出完全相同的东西，最后必定束之高阁。 　　但是，从百草空间得到接骨木之后，她就改变了想法，或者说，兔子先生让她改变了想法。 　　他们必须普及这些植物，而目前也有普及的条件。 　　就没什么见不得光的必要了。 　　☆、770 医生是她 　　素雪可以理解这两位医生的心情。 　　任是谁看到这样突破性的发现，都没法淡定啊。 　　延缓身体、器官的衰老，器官置换，一直都是医学界的大命题，衰老是不可逆的，但医学研究者们依然希望通过器官置换，让衰老来得尽可能再慢些——当然，这很难很难。 　　目前虽然有各种人造义肢、人造关节等等，但心脏肺等器官则比这些复杂地多地多。 　　从源头上来说，凭空造一个器官出来，首先要考虑制造材料不被人体所排异的问题，连移植别人的心脏都会排异，更别说人造材料。 　　器官的衰老依旧是不可逆，也难以置换的。 　　这已经是不可能难题了，接近于人类想要造人，当真正的造物者。 　　目前，距离这个目标，还有很长很长很长的路要走。 　　除此之外，人体也并非只有器官不可逆地老化。 　　在我们注意不到的地方，关节内面的损耗也不容忽视，就是承载着人体活动冲击，起缓冲作用的软骨受损，让人疼痛难忍的慢性骨关节炎就是因为这个，软骨损伤，就没办法自如地活动，严重一点，就没法动了。 　　关节内面一旦损伤，再静养也没有用，不会再重新长出来。 　　安德鲁的情况，却让医生们看到了一个原本不可能的奇迹，软骨可以完好如初地长回出来。 　　如果能够弄清楚其中的原理，那么受益的会是无数患者。 　　每一个人都要面临关节内面损耗的问题，这个问题一旦被解决，就是所有人类的福音。 　　“……ok，我可以为你们引荐那位医生，不过记得我们的保密协定，之后你们要进行研究，需要征得那位医生的同意才可以。事实上，她也是我的朋友。”安德鲁严肃地说。 　　“我们什么时候可以见到他？！”两位白大褂医生已经迫不及待了。 　　“是she……其实，现在就可以。” 　　“现在？！真的吗！” 　　“是的。”安德鲁点头，伸出手来，“给你们介绍一下，我的好朋友，Wendy·江，或许你们也认识她。” 　　两位医生回头，素雪就站在原地冲他们微笑。 　　一开始，两人直接否决了这个对他们微笑的女孩，就是安德鲁口中的那位“朋友”。 　　但是左看看，又看看，病房里没有疑似的别人了。 　　安德鲁只好重复强调道：“你们没看错，我说的就是她，就是这个女孩。” 　　戴着金属边眼镜，金色短发后梳，露出光洁脑门，颇有些帅气的医生不满道：“安德鲁先生，我知道你不愿意告诉我们，但是你也不用跟我们开这么显而易见的玩笑吧。” 　　“至少我看过电视，知道她是《闪电侠》的女主角。”棕色短发的医生一脸“你别想骗我”的表情。 　　这病房里除了他们两个，其他命名全都是活跃在荧屏上的明星，哪来的医生？ 　　骗他们也得找个合适点的演员，ok？ 　　安德鲁：“……” 　　心累，说实话都没人信。 　　“好吧，她确实不像医生，但我真的没有骗你们。不管你们信不信，我没有其他答案。”安德鲁摊手道。 　　☆、771 新鲜的植物 　　两个医生还是一脸不相信。 　　开什么玩笑，那个女孩明明是个明星—演员，等等！ 　　没见过新闻消息写过好莱坞前辈大佬安德鲁认识《闪电侠》女主角这样的新人啊……好吧，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怎么会是那个医生，她可能连执医资格都没有，难道还会做手术不成？ 　　这样一个突破性的医学奇迹，怎么可能被这样年轻的女孩发掘的？ 　　根本和她现在的职业，搭不着边的两件事。 　　说实话，这样的事情，任是谁都很难相信，更别说本身就是从事医生这个职业的人。 　　安德鲁的话简直是异想天开，还是最低级的玩笑。 　　两方陷入僵持。 　　安德鲁也很无奈，冲Wendy说：“Wendy，还是你来解释吧。虽然我们都可以给你作证。” 　　“是的。”肖恩回过神来，“我可以证明，安德鲁的身体，是Wendy帮忙诊治好的，她会神奇的东方医术，我还跟她一块儿去寻找了药材。” 　　连大明星肖恩·佩雷斯都发话了，两位医生一脸不解，这是什么意思？ 　　非得把不是的说成是吗？ 　　伊莎贝拉也开口道：“虽然很难以置信，但真的是这个女孩救了安德鲁，你们之前不是说他恢复地很快吗，那段时间Wendy小姐一直有过来帮安德鲁做针灸，东方的一种治疗方式。” 　　两位医生闻言，蹙眉，怎么越听着，感觉这件事……像是真的？ 　　“你们真是——算了，那太冒险了，怪不得他会恢复地那么快……”棕色头发的医生嘟囔着。 　　那阵子安德鲁的骨骼和伤势都恢复地特别快，把他们给惊讶了一番，不过当时算是个好消息，后来因为外界刺激的原因，安德鲁反而在精神上逐渐陷入困顿，愈发消瘦。 　　“现在你们相信了吗？”安德鲁叹了口气。 　　金发医生扶了扶眼镜，严肃道：“还是难以置信，姑且当作是她吧，那么我想知道具体的治疗过程，可以吗？” 　　如果她能说出来，或许可以考虑相信。 　　如果不是她，要么什么信息都得不到，要么就是获得些许真实信息。 　　素雪点头：“当然可以。其实我在其中发挥的价值不大，主要依赖于一种特殊的植物，用你们的话说，应该是可以从中提取到一种特殊的生物医学材料，就是这种材料，自动模拟了软骨的活体组织，只要将它放入关节就可以了，而且不会出现任何排异性。” 　　“这不可能。”戴眼镜的金发医生狠狠皱眉。 　　“我也不相信。” 　　“但事实就是如此。”素雪摊手伸向安德鲁，“他就是最好的证明。” 　　两人沉默，似乎在思考着其中的真实性。 　　他们不相信世界上有这样神奇的植物，简简单单就能做到他们研究了无数年都做不到的事情，简直就像一个魔法，信仰科学的他们无法相信这种植物。 　　素雪并不在意他们相不相信，反正总是要相信的。 　　“总有一天，它会成为人们司空见惯的事物，或许用不了很久，很快。当然，你们也可以看临床试验的效果，目前我手上只有少量这种植物，最多也只能供应一个病人少量。” 　　素雪无比笃定的态度，几乎让人信以为真。 　　在两位资深医生眼里，就是如此，最后，长年从医的经验让他们保持了冷静。 　　他们问：“我们可以看看那种植物吗？” 　　“可以。刚好，剩下的枝壳还在。”素雪一直随身带着那几枝接骨木。 　　两医生：“……” 　　这不就是光秃秃的木棍子？ 　　像旺旺碎碎冰那么粗的接骨木枝，确实有点……又粗又笨的模样。 　　两医生还是接过来琢磨了一下，他们并不能分辨这是什么植物，空心的，四壁非常光滑柔软，人工掏空的？ 　　“这是什么植物，为什么是空心的？”金发医生翻来覆去地琢磨。 　　素雪回答：“这是接骨木，接骨木枝里面蕴含着丰富的接骨木汁水，那些汁水就是模拟软骨的原料。” 　　她的话成功让两位医生再次石化。 　　接骨木？ 　　劈开是汁水？ 　　软骨的原料？ 　　两人一脸“我读书少你可别骗我”，接骨木怎么可能长这样？！ 　　他们又不傻，接骨木这种到处可以见到的细细弱弱的灌木，他们怎么会不知道长什么样，反正不会是这种又粗又笨的树棍？ 　　“这种接骨木只是字面上的意思，它不是灌木，只是叫这个名而已，中文名其实更符合含义。在华国少数民族的医药志里，它就经常被作为治疗骨骼肌肉损伤的良药——当然，和这个并不是一种植物。你可以当它是升级版，或者传说级的，目前我手上只有三枝。” 　　两医生：“……” 　　闻所未闻。 　　这种植物就能攻克医学难题？开什么玩笑。 　　“你们从哪儿找到这种稀奇古怪的植物的。”金发医生百思不得其解。 　　素雪实话实说：“很特殊的渠道，以物易物，兑换来的。” 　　“什么？” 　　显然，两人都不是很理解素雪的话。 　　以他们现在的脑洞，不可能猜得到世界上还存在百草空间这么不科学的东西。 　　“以后你们会知道的。暂时不能给你们太多提供研究，所以——只能给你们一小截。”素雪还真掰下了一小截，小拇指一半这么短的一截，“诺，看到了吗，里面的汁液，不及时到出来的话，段口会迅速结膜封回去。” 　　两位白大褂医生，眼镜眨都不眨一下，盯着只有一小圈的断口，似乎要将它研究透彻。 　　过了一会儿，断口就成膜，封号，绝对不会漏出来。 　　“这要怎么使用？” 　　他们还是不明白，这些接骨木汁水到底是怎么从液态变成活体组织的，这不科学！ 　　“可以口服，也可以加温，加温到变成胶质状态为止，把它放到你希望它修复的地方，比如膝关节，它会自塑形，改变自己的组织构造，粘合关节。外敷的话效果会稍微差一点，但是对付关节炎应该还是有作用的，对付各种骨髓病或许也有效果……这些，都要你们去发掘了。” 　　差点就信了！ 　　两位医生在听Wendy讲解的时候，差不多就要信了。 　　残存的清醒，让他们保持了最后一丝理智，还是要眼见为实，自己亲自临床试验后才能认定这种植物的疗效。 　　☆、772 讨论未来 　　不仅可以自塑形软骨，还可以应用于关节炎、骨髓病等等，听上去，还真是万能？ 　　好像只要是骨头上的病，都可以治似的。 　　真有这么神奇？ 　　安德鲁几人也是听得一愣一愣地，他们单知道接骨木可以替换软骨生长，却不知道它竟然还有这么多的用处，可以针对这么多病症进行治疗。 　　如果它真的披露于世，可以想象病人和医生回如何疯狂。 　　每天医院里总是人满为患，生了各种各样的病绝不在少数，有一线生机，就能挽救无数人，无数家庭，使他们不被高额的医药费压垮，不用为了自己的亲人整日担心受怕，身心疲惫。 　　“……真的不能再多给一点？”金发眼睛医生试探着问。 　　素雪摇头：“这是最后一枝了，还要给安德鲁先生口服，配合治疗呢。” 　　金发眼镜，回头看了眼安德鲁：“ok。我先拿回去研究一下。” 　　“没有你们的允许，我们暂时不会将它披露的。”他补充了一句，严肃道。 　　“谢谢。”素雪浅笑回应。 　　虽然还是没有证明自己医生的身份，不过两位医生似乎相信了“接骨木”这种神奇植物的存在，打算对它进行一番认真的研究。也终于不追着安德鲁狂热地问问题了，但是必要的检查还是非常仔细的—— 　　在知晓了内情之后，他们检查地更仔细了。 　　安德鲁先生作为临床试验的第一例，身体的发展数据，也是非常值得参考的。 　　现在……安德鲁真觉得，自己是躺在砧板上的鸭子。 　　任人检查，点评。 　　心好累。 　　弄完五六项检查，得到了一整堆的熟悉，两位医学狂人，终于露出了满意的微笑，带着一小截接骨木，离开了病房。 　　唯一遗憾的，就是可以研究的样本实在太少了。 　　可是那个女孩似乎并不想告诉他们来来源。 　　现在回想起他们的对话…… 　　金发眼镜医生甚至觉得，他们真是信了她的鬼！ 　　“她明明是个明星啊，炙手可热的明日之星，《闪电侠》的女主角……”眼镜医生低声吐槽着。 　　潜台词是——你男朋友你粉丝你搭档知道你还兼职救死扶伤吗？ 　　还是给好莱坞大佬安德鲁先生治病，攻克医学难题，发掘神奇植物造福大众。 　　汝甚叼，母知否？ 　　“可能她有医学教育的背景，东方的医术跟我们不太一样，他们那边有另一种师承，另一种教学体系。”棕发医生刨出自己仅有的东方医学知识解释，“如果这是真的，小报媒体都不敢这么写……我们还是好好想想怎么研究这截奇怪的植物吧。” 　　眼镜医生瞄了他一眼：“明天我要去看安德鲁先生口服。” 　　小伙伴：“……” 　　“我跟你一起去。” 　　反正绝不放过任何可以获取资料的机会。 　　…… 　　病房里，被折腾检查过一遍的安德鲁坐在病床边。 　　现在他可以进行简单的活动，但还是不能太剧烈的运动，上阵拍动作片什么的绝对别想了，这要素雪的允许的才可以。 　　不过安德鲁现在的心情很不错，甚至主动提出想吃的东西，三明治，酸奶，果汁糖。 　　刚好，现在他挺需要增肥的，暂时不需要像往常那样保持生菜。 　　于是，安德鲁先生边吃，边和Wendy聊天。 　　“你刚刚说这种植物有广泛普及的可能，是真的？” 　　比起演戏也很擅长经商，很爱投资赚钱的安德鲁先生，从中嗅到了一点商机。 　　“是的，不会太遥远，不过至少也要到明年，完全普及，还需要更长的时间铺设，安德鲁先生有兴趣？”素雪觉得这是个好事情，安利卖出去了，“不过这属于种植业，加工业的范畴，可能还涉及到食品加工业，看您的选择了。” 　　“我很有兴趣。”安德鲁说。 　　经过一次人生的跌宕，安德鲁的许多想法都已经不同了，以前他的事业重心，完全放在电影投资这块。但以后，他可能会退居幕后，除非有非常出色的本子，不然他是不会去拍像之前的动作片一样拼命了，不过拍到一半的那部，还要拍完。 　　他本身给大众的印象，就是对小金人没什么野心，倒是赚钱赚地很溜。 　　事实证明，他的确在这方面很敏感。 　　如果Wendy说的是真的，那么这绝对是一个很难亏本的生意。 　　傻子才不分一杯羹。 　　“等我将相关事宜准备好，到时候再来找你谈。” 　　“ok。” 　　“我可以旁听吗？听起来很有趣的样子。”肖恩凑过来说。 　　素雪：“……” 　　这架势，她可没想带好莱坞的大佬们创业第二春啊。 　　“没问题。” 　　看安利地如此顺利，素雪觉得晚上回去，就该找兔子先生好好聊聊天了。 　　…… 　　不过，等到晚上的时候。 　　素雪跟秦炎都懵逼了，上次他们是各滴了两滴血进去，难道这次还要滴血？ 　　要是以后次次都要滴血，那还得了？ 　　“要不，再滴一次？”素雪想不出办法来，只好继续老办法。 　　秦炎：“……等会儿先跟它谈这件事。” 　　这丫是只兔子，又不是吸血兔，次次都要人滴血做什么？ 　　这是最后一次，最后一次—— 　　下不为例。 　　两人认命地滴了两滴血，进入了百草空间。 　　一进去，发现百草空间里也是晚上，只不过这里的夜晚非常漂亮，繁星满空，弯弯的月儿挂在天边，却似乎离人很近，触手可及，不知名的植物在夜色中散出飘渺的冷香，伴随着“咚——咚——咚——”声音的，还有一只只正在捣年糕的兔子。 　　吃瓜小情侣：“……” 　　兔子先生扛着棒槌跳出了兔群，开口就道：“我忘了告诉你们，你们不用再滴血了。” 　　素雪一脸虚弱：“你应该早点说的。” 　　兔子先生：“我忘记了，你们也没问。” 　　吃瓜小情侣：“……” 　　“ok。”素雪无奈，“你现在是在百草村还是在，玉佩里的空间？” 　　“我现在算是跟着你们，当然，百草村还是跟以前一样，百草空间可以是无数个存在，但你们现在存在的百草空间，等同于主控制中心。”兔子先生从背后掏出一条热乎乎的年条，双爪捧着，抖抖胡子，露出大门牙咬了起来。 　　☆、773 融合 　　“要尝尝吗？百草空间特产年糕，各种口味，接骨木汁味、七色花味、桂花味、原味。”兔子先生又从四次元口袋里掏出两条软糯热乎的年糕。 　　素雪和秦炎完全不大意地接过。 　　他们拿到的似乎是桂花味的，甜甜的桂花蜜糖味，软乎乎的年糕，真的非常香。 　　……等等，不能向美食低头！ 　　“兔子先生，以后我们怎样进到百草空间？” 　　兔子先生腮帮子鼓鼓的，含糊道：“我会让玉佩跟你们融合，通过意念，你们可以随时单独进入。真奇怪，本来两块玉佩合成一块，你们才能进来，结果现在你们进来了，却只有一块玉佩，雪，你的家族没有将你的玉佩传给你吗？” 　　“嗯？”素雪很意外，“你的意思是说，我的家族，拥有另一块玉佩？” 　　真的假的？ 　　不会这么凑巧吧，她的家族竟然有一块刚好跟秦家这只一副的玉佩？ 　　“我怎么可能认错，否则你们两人不可能靠一块玉佩进来，因为你们两人的血统都达到了要求，如果只有一人一块玉佩，是不可能进来的。但是现在没关系了。” 　　“我的父母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失踪了，所以玉佩的事情，我也不知道。” 　　也没听说江家有这么块玉啊？ 　　“好吧，这已经不重要了。你们今天来找我有什么事？”兔子先生说。 　　“是这样的。”素雪很快回归正题，“事情进展比我们想象的要快，你知道，我之前兑换了接骨木，帮我的朋友治疗，现在现实世界的医生们对这种植物很感兴趣，我的朋友也对他非常有兴趣。但我还是不明白，我们接下来到底要怎么做？” 　　一开始说好的，他们要帮兔子先生推广百草空间的植物，其中还包括落地执行的部分，这也是素雪和秦炎不太能理解的地方，因为他们对百草空间还不够了解。 　　兔子先生终于啃完最后一口年糕，软乎乎的爪子抹了把兔脸，甩甩耳朵：“等会儿融合的时候，我会将相关的资料和计划通过意念传给你们，以你们的大脑，还需要时间来消化。兑换系统我已经弄好了，如果你们有疑问，可以随之找我调整。” 　　“那么，我们应该会有优惠，对吗，兔子先生。”秦炎突然盯着兔子先生说。 　　俨然一副谈生意的架势。 　　说好的双赢，他们也要看到那个赢。 　　否则老祖宗跟兔子先生做下的约定，就是单方面干活，雇佣好歹还拿薪水呢。 　　似乎看到兔子先生傲娇地鼓起腮帮子：“哼，我才不是言而无信的兔子呢——你们每年可以不经兑换，拿到每种种类植物的种子各两万颗，无等级限制，以及五十个私人兑换系统，还有无限量的特殊物品公共系统免费提供。” 　　“之前你还让我们兑换接骨木枝……”素雪怨念道。 　　“一个现实试验。”兔子先生眦了下闪亮的大门牙，双手叉腰，“而且你们那个垃圾桶，是特殊的。” 　　“私人兑换系统是什么？”秦炎问，虽然他有猜测，但是这个数额之大…… 　　再联想到百草村的姜村长那儿，也有一块玉，也可以兑换。 　　所以兑换这个功能…… 　　是要开放给一定人群？ 　　☆、774 开始计划 　　兔子先生双手揣在毛绒绒的胸口，深深叹了口气：“你们的问题真多，好吧，就让我来给你们简单解释一下。” 　　吃瓜小情侣：“……” 　　这难道不是本来就应该给我们解释的吗？ 　　“你们之前进行过兑换，应该清楚百草空间的硬通货是垃圾或者花露，而能够兑换的植物，一般有两种选择，一种是植物种子，另一种接骨木枝、七色花、年糕这样的成品。” 　　“垃圾筒或公共兑换机这种属于特殊物品，兑换方式视情况而定。你们人类对太轻易得来的东西总是不珍惜——”兔子先生意有所指。 　　大概就是这些特殊物品，本来就属于公共设施，可以白给。 　　但是考虑到人类的劣根性，还是要意思意思一下。 　　“而兑换系统主要有两种，公共兑换系统和私人兑换系统，公共兑换系统以兑换成品为主，少量品种的种子为辅，私人兑换系统可兑换种子及特殊物品，包括公共兑换系统，姜村长手里的就是私人兑换系统，我给你们的五十个私人兑换系统名额，你们可以把它随意发放给任何人。” 　　秦炎和素雪想了一下，就明白了兔子先生的用意。 　　百草空间的植物，如果要普及给大众，光靠他们两个人，是吃不下整个市场的。 　　像接骨木，如果普及的话，就是一种消耗量极大的药品。 　　即使是一个商人，也不可能吞下一个国家所有医院的接骨木订单，能吞下一个城市，一个州都能赚回无数的利润。 　　更别说接骨木还可以进行各种二次加工，二次加工后出售，又会形成许多副产品，比如接骨木鲜榨汁，接骨木补钙剂，接骨木浆，接骨木酸奶，甚至连接骨木壳说不定也可以二次加工，进入其他行业，发光发热。 　　所以，如果要形成良性产业链，还是要将私人兑换系统公开。 　　不然光秦炎和素雪两个人，哪能供应全球的市场？ 　　但两人作为直接被主控中心聘用的人员，还是可以享有很多优势的，光是各品类的一万颗种子，就足够那些白手起家的人眼红了。 　　“一万颗种子你们随时用意念来取，这是五十个私人兑换系统——” 　　兔子先生从背后推出一箱小兔子。 　　没错，就是一箱黄绒绒的小兔子，只有拳头那么大，一动不动地堆在箱子里，像一个个兔子玩偶。 　　秦boss一脸懵逼：“……这是什么？” 　　兔子先生：“兔子啊。” 　　素雪：“不是说是私人兑换系统吗？” 　　兔子先生：“它们同时也是系统，类似于一种介质，它们可以跟人沟通，会自己寻找合适的主人。” 　　“活的？”素雪问，怎么看，都像是兔子玩偶，不过的确可以以假乱真就是了。 　　“不。”兔子先生抖抖胡须，“它们叫做薛定谔的兔子。” 　　素雪：“……” 　　兔子先生：“懂？” 　　吃瓜小情侣：“懂。” 　　如果是薛定谔的兔子，那么作为媒介系统的存在，还真是，挺保险的。 　　其中涉及到量子物理的一些特性。 　　简单来说，薛定谔的兔子，可能是死的，也可能是活的，同时也可能是既死又活的。 　　所谓不确定。 　　只有当它被人观测到的那一刻，塌缩了，从不确定，变成了确定。 　　类似人的命运，在下一秒没来临之前，有无数可能性的概率。 　　直到下一秒真正到来，不确定消失，尘埃落定。 　　就是塌缩了。 　　“这可比百草空间还有意思。”素雪盯着这箱薛定谔的兔子说，“都是我们的了？” 　　“嗯，之后你们可以用意念随意取出。” 　　“ok，谢谢。” 　　两人又跟兔子先生唠了一会儿，做了些初步计划，就出了百草空间。 　　一出来，就看到眼前闪过一团白光，玉佩已经消失地无影无踪，下一秒，两人的脑袋里猛地被大量涌入的信息覆没，连话都忘了说，只能感觉到大脑里正在啪嗒啪嗒迅速录入收集信息，各种陌生的，庞大的信息。 　　过了半个多小时，两人才将这些信息勉强消化。 　　“这些植物还真是……”素雪惊讶道，好像在检视自己的大脑。 　　“匪夷所思。”秦炎无奈笑着，“比我原来想象的还要吓人，对现实世界的颠覆太大了。” 　　“确实。光接骨木拿出来都能创造一个新的产业了。” 　　“增加就业，促进经济，没什么不好。”秦炎倒看得很开，“不过我们得好好研究一下，而且这么多植物，得一样一样来，能普及一样就很了不起了，中间还有那么多环节。” 　　“嗯，是得仔细做计划，目前来说，接骨木的市场应该是不愁的。” 　　秦炎似笑非笑，眨了眨眼说：“说不定过几天，那两位医生就要来找你了。” 　　“那我得提前做些准备了。”素雪有点苦恼，这会儿种接骨木，也得两个月后才能收成啊。 　　…… 　　医院。 　　那天跑去病房的两位医生，是安德鲁医疗团队中能力最好的两位，在团队中，也是领导者的角色。能在三十出头的年纪，成为好莱坞大佬医疗团队的私人医生，能力却对不容小觑。 　　医生这个职业，本身在西方社会就非常受尊重，社会地位很高，收入也非常高，甚至不少医生还会购买画作进行收藏投资。 　　不过，在西方社会，你能成为医生，本身就相当厉害了。 　　考医生真的非常非常非常难。 　　难到可以去专门出个问题叫做——“成为一名医生有多难？” 　　他们在成为一名医生之前所付出的时间，金钱和心力，绝对对得起他们要拿的收入。 　　这会儿，这两位出色的医生，正在研究刚拿到手的接骨木。 　　不过他们不敢随意戳开那层膜，非常珍惜，只用针扎开了一个小孔，滴了一滴药器皿中，又从外壳上刮了点碎屑，进行各种分析和研究。 　　戴着眼镜的金发医生，他的名字叫帕森斯，此时他手里正拿着一份分析报告，神情严肃，一声不吭，镜片微微泛光，目光却一直注视着报告。 　　他给人的印象一向是严肃，冷清，并不是浪漫的金发绅士。 　　尤其工作的时候，更是冷漠。 　　相比之下，棕头小伙伴西尔要温和地多。 　　“怎么样，帕森斯？”西尔问。 　　☆、775 骨髓炎 　　西尔的提问，将帕森斯拉回现实。 　　他轻轻应了一声，又扫了遍报告数据，挑眉道： 　　“怎么说，有点意外，它竟然真的超乎我们的想象。很复杂，异常丰富的钙质，氨基酸，维生素，类似胶原蛋白的物质，非常活跃，还有许多无法检测。说实话，它很有价值，光看这些数据，哪怕作为补充剂，它的效果可能比市面上所有的钙剂都要好。” 　　简直就是一个金矿，帕森斯想。 　　如果能检测吸收率和实际效果的话……就能更确定他的想法。 　　如果这种植物面世，肯定会有无数医药公司对这种植物非常感兴趣的，对许多病人来说，也是一个非常好的消息。 　　帕森斯现在虽然无法完全了解这种植物的作用，但他有一种预感—— 　　它会很有市场。 　　只要原材料能够大量供应。 　　“可惜只有这么一点，我非常想看看临床试验的效果。”帕森斯微微蹙眉道。 　　“你说得我也想知道了。可那需要合适的病人，谁会愿意呢？即使有和安德鲁先生相似的病人，可我们只有这么一点份量，完全不够治疗用的剂量。”西尔叹了口气。 　　当初他们激动地去找安德鲁先生，没想到，最后因为原料不够，无法进行研究。 　　Wendy小姐说她只有三枝，来源依旧不明，他们也弄不懂她说的兑换是什么意思，难道是从黑市场收购的？ 　　反正短时间内，他们也无法得到更多。 　　帕森斯无奈，想不出办法，研究就进行不下去，只好暂时将这仅剩的一小截接骨木放下。 　　研究暂时中断，但他们对安德鲁先生的观察，照常进行，甚至加了更多的检查项目，获取数据——目前所有数据都呈上升式的良心发展，而且身体各项素质都在飞速飙升。 　　两人还围观了素雪给安德鲁先生针灸，要不是这位小姐不让，他们都想在过程中检测一下安德鲁先生身体的变化数据了。 　　“安德鲁先生，你现在身体已经完全恢复健康，甚至比车祸之前更好，你随时都可以出院——虽然我们还想留您再观察几天。”金发帅哥帕森斯一脸遗憾的语气。 　　“我再不出院的话，媒体就要疯了。”安德鲁笑地十分灿烂，现在他一点儿也不介意小报上的乱写，哪怕有些都写他要去世了，当然不——他现在很健康，非常健康，而且心情很好。 　　人生第一次觉得，能够行走自如，是如此美好。 　　金发帅哥不置可否地挑眉，作为大佬的私人医生，他偶尔也会收到狗仔们的骚扰，非常理解，就这一点来说，安德鲁先生还是早点离开医院，让大众知道他健健康康才好。 　　“你们的研究怎么样了？”安德鲁突然问。 　　帕森斯有点意外，安德鲁先生对这个，似乎有点感兴趣呢，这种感兴趣，是关注有点突出的程度。 　　“暂时中断了，样本不足，只分析了一些基本的数据，从这些数据上来看，这种植物很有价值，也的确与众不同。但具体临床药用的效果，还需要进一步分析，否则，只是很好的口服剂而已。” 　　“我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安德鲁耸肩道，显然，这位医生要自己眼见为实才肯相信。 　　“这个真的非常难得，Wendy和肖恩也是跑到华国才找到的，据说他们是跑到了非常偏僻的山林了，还差点被人绑架、抢劫。”安德鲁非常感动于朋友为自己的赴汤蹈火。 　　帕森斯：“……” 　　“或许你可以告诉我那个地方。”他考虑一下，值不值得自己去冒险一把。 　　“那你得问Wendy，我也不清楚。” 　　“好吧。” 　　帕森斯问他要了Wendy的联络号。 　　安德鲁还不忘提醒了一句：“她已经有男朋友了。” 　　帕森斯冷冷地给了他一个白眼，他对找女朋友可没什么兴趣，医学才是他的老婆。 　　“开个玩笑。”安德鲁努努嘴。 　　记好联络号，帕森斯就离开了病房，准备去找西尔一块吃午饭，打了个电话给西尔。 　　——接通了，帕森斯直接道： 　　“一起去吃午饭？” 　　电话那头的西尔，却没有十分爽快地答应：“抱歉，帕森斯，我这边临时有个病人。” 　　“很棘手吗？”帕森斯关切地问了句，他对棘手的病例，一向很感兴趣。 　　“就是之前我跟你说过的，我的高中同学，瑞德，创伤性感染导致的慢性骨髓炎，一直间歇性骨痛，骨髓腔内已经积脓，我现在得给他做开窗引流。” 　　帕森斯回想起来了，西尔这位高中同学，来过医院好几次，每一次，都非常痛苦。 　　他早年旅行时出过事，严重骨折，但是当时地处偏僻，没有得到及时治疗，导致微生物干扰，病原菌侵入骨组织，引起骨髓炎。 　　发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最后变成慢性骨髓炎。 　　所以骨头也没有人想象的那么坚强，他也会得病。 　　骨头得病跟牙齿很像，被微生物或者细菌感染侵入，就会病变，导致健康的骨头变坏，无法再生长自愈，甚至在其中形成脓液，肿胀疼痛。 　　最后骨头坏到不能再坏，还会生理性骨折，骨头脆弱地自己就断了。 　　“情况怎么样？”帕森斯问。 　　西尔沉默了一下，过了一会儿，似乎换了个地方，才回答他：“我已经给他做过好几次开窗引流，也做过穿刺，但还是一直在恶化，如果继续扩散的话，恶化到全身就麻烦了，只能截肢……” 　　西尔的语气很低落，他跟瑞德的关系很不错，如果要他亲手来作这个手术—— 　　太残忍了。 　　帕森斯沉默。 　　这是最没有办法的办法，截肢。 　　作为医生，总要面对许多连他们自己，都不想面对的事情，感受痛苦，同时还要保持冷静和专业。 　　如果不截肢，等到全身感染，西尔这位同学，可能连命都要没了。 　　可是，还是会想，如果能不截肢就好了。 　　谁会愿意截肢呢？ 　　帕森斯冷冷的眉眼，微微蹙起。 　　见他一直没有回话，西尔已经准备马上结束电话，瑞德那边还在等他。 　　骨髓炎的痛苦，光是看病人的脸色，就能看出来，发病时疼痛难忍，根本没办法睡觉，吃饭正常生活，疼地厉害了，根本不是常人能够忍受的。 　　“西尔——” 　　帕森斯突然叫他。 　　“怎么了，还有什么事？” 　　帕森斯似乎有些犹豫，闭了闭眼睛问：“你问问瑞德，愿不愿意……” 　　☆、776 准备手术 　　西尔被帕森斯的提议吓了一跳。 　　是不是太冒险了？ 　　而且……就那么一点，也起不到什么决定性的作用吧。 　　就怕到时候不仅没有起作用，反而出现其他感染症状。 　　“我明白你的担心，最了解它的还是Wendy，我先问问她，等会儿就告诉你答复。” 　　“……好的。”西尔答应了。 　　如果真的可以，他也愿意给瑞德试一试，实在是他的情况太糟糕了。 　　挂掉电话，急忙回到急诊室，西尔就看到瑞德已经满头冷汗，咬紧牙关，扶着自己的大腿，手指几乎是深深陷进了肉里，以痛止痛——他现在唯一的念头，或许是快点失去知觉，这种被毫无止境地架在火上烤的感觉，实在是太痛苦了，让人恨不得了结掉生病。 　　钝刀子割肉，刀刀刺心，折磨人啊。 　　他感觉自己现在，整个骨头，肌肉，都要爆炸开，鲜血淋漓，刺激着他全身的疼痛神经。 　　西尔已经给他进行过简单的镇静止痛，但还是止不住爆发的积脓。 　　“太……疼了……我快不行了，西尔！”他痛地快坐不住了，虚弱地几乎要瘫倒在地上。 　　西尔急忙道：“我已经给你安排了开窗引流的手术，马上。” 　　“谢谢……” 　　瑞德有气无力到，心中却依旧是绝望的。 　　他的生活已经被这讨人厌的病折磨地天昏地暗，他知道自己随时都会痛地需要进行手术，甚至随时都会倒下，一直依赖着抗生素，继续恶化的话，可能需要截肢——生活似乎再也没有什么值得他高兴的事了，他总是在接受突然降临的制裁。 　　他始终快乐不起来，每一天，每一刻，都忧心忡忡，让他喘不过气。 　　“还有一件事，瑞德。”西尔考虑之下，还是决定告诉他。 　　“我新得到了一种植物，对治疗骨组织方面的病症有一定效果，但是目前只有一例临床试验，所以我并不确定它是否真的能对你产生帮助，我们对它的特性也并不了解。如果你同意的话，我可以给你试试用这个药……” 　　“但是风险很大。”西尔沉重地说。 　　瑞德，一个亚麻头发的大块头白人，现在哪怕要进行思考，都显得非常吃力，他略为迟疑了一下，就点头了：“我愿意……我愿意，西尔！给我用这个药！我受不了了！” 　　“……好的。” 　　西尔拍拍他的肩膀，略低下头，兀自用极轻的声音念：“愿上帝保佑我们。” 　　希望Wendy小姐给的接骨木，真的有那样神奇的疗效，现在就等帕森斯传回来的消息了。 　　在手术开始之前，西尔收到了帕森斯转达的Wendy的消息。 　　“她说接骨木可以用于骨髓炎的治疗，清除完脓液，抗生素灌洗之后，把接骨木汁加热至胶质状态充填骨腔就可以了。我过来帮你一起弄。” 　　“好的，谢谢。” 　　西尔松了一口气，等到帕森斯将那一小截接骨木送过来，就可以开始手术了。 　　即使依旧冒着风险，但这似乎是他们现在唯一的希望了。 　　潜意识里，他们还是相信了，安德鲁能够痊愈，真的有这接骨木的功劳，剩下的唯一一点怀疑，就要靠他们自己去验证了。 　　☆、777 结果出来了 　　手术室。 　　饱受疼痛折磨的瑞德，终于渐渐安静了下来。 　　这对于他来说，是令人幸福的平静，从地狱和刀片下死里逃生的庆幸，而现在一回想起那种令人战栗的疼痛，无数根针扎在同一个地方，他依然会忍不住发抖，瑟缩。 　　那一刻，他肯定看到了恶魔。 　　只愿求死，无暇求生。 　　西尔无比专注地给他做清创引流的手术，将骨腔里堆积肿胀的脓液，引流出来，清除干净，同时检查了附近相邻骨头的状况，很糟糕——这种没变成死骨，但是蠢蠢欲动，随时肯呢过发生激烈病变的状况，最让人为难。 　　它们一旦爆发，就会引来极可怕的状况。 　　西尔已经不是第一次给瑞德做这种手术，但做的次数多了，也有了些无能为力的无奈，气闷。 　　但今天，似乎与往常不同。 　　因为有了希望，抱有新的期待，他更加专注。 　　帕森斯就在一边等待，它已经将接骨木汁加热为胶质，安全卫生保存，随时等待西尔确认可以使用。 　　两个人心中其实都有些忐忑和不安，这是他们第一次大胆地使用陌生的植物。 　　运气好的话，能挽救回一个人。 　　运气不好…… 　　还是只祈祷运气好吧，帕森斯在心里说。 　　西尔突然回头，目光射向帕森斯，帕森斯立刻明白了他的的意思，将已经化作胶质的接骨木汁递上来，两人间没有一句话，却配合默契。 　　气氛却比平时做手术的时候，更为紧张。 　　西尔的面庞始终紧绷着，无法放松。 　　抗生素灌洗已经完成，最后一步就是接骨木胶质充填骨腔。 　　对于他来说，这个步骤并不难，但其过程，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因为胶质的量太少，所以只能薄薄地涂一层在骨腔内，这已经是他们能做到了极致了，希望……能发挥一点作用吧。 　　西尔还是觉得有些失落。 　　最后，认真检查了一遍，缝合创口，手术完成。 　　西尔和帕森斯离开了手术室，摘下口罩和手套。 　　“呼——” 　　西尔做了无数这样的手术，却很少感到这样紧张。 　　“希望有好消息。”他对帕森斯说。 　　“我也希望。” 　　两人没有再多说什么，一切，都还是要看手术后的恢复和观察。 　　已经误了午饭，两人都饥肠辘辘，做完手术，就先去吃了顿饭，休息了一会儿。 　　过了三个小时，两人一同去病房看望瑞德。 　　这个大个子正靠在床头，摆弄自己手机，他现在的气色看上去好多了。 　　“瑞德，感觉怎么样？”西尔尽量以轻松的语气问。 　　“好多了……我终于又从地狱里回来了。”瑞德仰天长叹。 　　西尔微微一笑：“看你现在这么有活力，我就放心了。你感觉这次术后跟之前有什么不一样吗？” 　　瑞德比较粗神经，大概忘了之前西尔跟他说的新药的事，想了一会儿才说：“好像……的确有点不一样，以前做完手术，整个人都非常疲惫，虚弱，动手术的骨头这个部位，还会有点酸疼，虽然很弱，但是有点烦人。这次……好像没有了，还有点，舒服？” 　　大概就是之前感觉身体被掏空，精力上还是比较受损，更别说骨头，脓液清除，骨头依旧不会变好，只是暂时拖延恶化的趋势，这次却感觉到温和，舒适。 　　西尔眼睛亮了亮，微微点头：“这是个好消息。” 　　但是瑞德的观感还是弱了点，进一步确定，还要看后面的观察。 　　“这次你在医院多住几天观察吧，毕竟还有别的部位……”西尔又有些忧虑，还有些部位现在没事，但就怕以后爆发。 　　“没问题，我听的。”瑞德非常乖巧，说完，他无力地笑了笑，“事实上，我很清楚我现在的状况。” 　　“西尔，感谢你一直帮助我，这不是你的错，如果最后……” 　　瑞德甚至已经做好了截肢的打算，他的生活已经岌岌可危，活在疼痛的地狱里折磨，似乎总有一天会爬到截肢的深谷里，只是时间问题而已——他一直在说服自己接受，甚至已经想到到时候自己要怎样生活。 　　要有多绝望，才会这样去想未来。 　　西尔却制止了他的话，无比认真道：“我们会尽力的。” 　　“至少这次看起来不错，不是吗？” 　　“……好吧，是的，谢谢。” 　　“你好好休息，这几天就当是难得休假吧。” 　　“ok。” 　　看望完瑞德，西尔和帕森斯就离开了。 　　但关于瑞德的讨论，却一直没有结束。他们觉得瑞德这次看起来精神很不错，没有以前的萎靡，不知道是不是他们的记忆出现了偏差，还是错觉，说服自己接骨木是有用的，听起来异想天开，但也只能这样寄予希望了。 　　接下来几天，他们都在密切观察瑞德的情况，各种大大小小的检查免不了。 　　西尔告诉了他接骨木试验的事情，瑞德这才想起来，不过他的态度，也跟当初的西尔和帕森斯一样，不怎么相信。 　　“西尔，如果你不说，我差点都想不起来了，当时我实在是太痛了，只想喊——上帝，直接给我一刀吧。那时候你问我什么，我都会答应的，我甚至无法思考……不过你说的植物，真的有那么神奇吗？这太匪夷所思了。” 　　“如果它真的存在，我也不用饱受这么久的折磨。”瑞德说。 　　“所以我们也不确定。但你现在看起来挺不错的，我们会再给你做一个非常细致的检查。” 　　“没问题，我也觉得似乎比以前好一点……” 　　瑞德自己的观感是模糊的，就算真的有，太细微了，他无法完全确定。 　　也可能只是一个意外而已，或许他最近身体的免疫能力提升了。 　　检查报告还要等个半天才能出来。 　　西尔和帕森斯也是在等接骨木发挥药效，这样他们才能看到明确的结果。 　　片子和报告出来后，第一时间—— 　　“帕森斯，快来看。” 　　西尔暂时没拿给瑞德说，怕出现不好的情况，让他心情受伤。 　　他叫来帕森斯，打算跟他一块儿看。 　　－－－－－－题外话－－－－－－ 　　写着写着忘了时间……来不及了…… 　　☆、778 试验成功 　　帕森斯毫不犹豫地坐过来，跟西尔一同看片子。 　　两人的心情都是相同的紧张。 　　这将确认接骨木是否真的对骨组织病症有实际的效果，如果有，那他们或许可以让瑞德免受截肢的折磨，医学界又有了一项新的突破。 　　“快拿出来吧。”一向冷静的帕森斯都忍不住催促道。 　　西尔默默地深呼吸，将拍摄的片子，和相关的数据报告，都一口气拿了出来。 　　与此同时—— 　　两人的眼睛同时锐利扫过片子，从上到下，不肯放过一丝一毫。 　　足足看了好几分钟。 　　期间，没有任何对话交流，也没有任何多余泄露的表情，一样的严肃和认真。 　　看完片子，才着手检视起数据分析报告，依旧仔仔细细，不错漏任何一点儿的细节，恨不得把每个数字和单词都吞进脑子里似的，办公室一片沉寂，要不是坐着这两两大个人，真要让人以为这里根本没人存在呢。 　　最后一页数据报告看完，西尔和帕森斯并没有松口气，反而—— 　　两人都在极力遏制自己的激动。 　　他们互看一眼，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希望的火苗，熊熊燃烧。 　　谁都没有先开口，似乎在努力压抑着什么。 　　最后，还是西尔憋不住了，不由自主道：“这太神奇了……” 　　帕森斯扶了扶自己的眼镜，点头：“是的，简直就是奇迹。” 　　说这，他又忍不住再看了一遍片子，似乎更加确认自己的想法，确认自己真的没有看错，这是事实，事实！ 　　清除脓液，充填了接骨木胶质的骨腔，竟然在自愈合？！ 　　一路奔向恶化，原本只能拖延恶化，骨组织不可逆的病变，现在……竟然反过来朝健康的骨状态痊愈？ 　　这……这不是奇迹是什么？ 　　说出去根本不会有医生相信，深受骨髓炎折磨的病变骨头，竟然还能恢复健康？ 　　就如同一个衰老的老人，返老还童一般。 　　帕森斯和西尔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但他们是真真实实地看到了，就在他们眼前，铁证如山。 　　明明只是一小截接骨木而已，小拇指这么小的一小截，熬出来的胶质也非常非常少。 　　他们一开始根本没报什么期望，只觉得它只要能让瑞德病变的骨组织，尽可能地拖延恶化的时间，就已经非常满意了。 　　结果却大大出乎了他们的意料，给了他们一个惊喜。 　　即使是这么少的接骨木胶质，竟然也能让病变的骨组织，开始自愈合，开始健康化。 　　这……这种植物，也太逆天了！ 　　帕森斯觉得自己的心跳都在不由自主地加快，扑通，扑通。 　　正因为是医生，才更明白这种植物有多么惊人，多么不可思议，如果可能，他愿意不惜一切代价研究他，得到他，也会有无数一样饱受病痛折磨的病人，愿意不惜一切代价用它来给自己治病。 　　“帕森斯，我们成功了。”西尔终于露出了由衷的笑容。 　　“是啊，成功了，其实最成功的明明是它，接骨木，要不是保密条约，我真的想现在就把这个消息告诉所有人。”帕森斯深呼吸，努力克制自己的激动，现在还不能说。 　　“我也是。”西尔叹了口气，脸色微变，“但是……还有一件事情。” 　　“什么？” 　　“你忘了吗？Wendy小姐和安德鲁先生都说过了，这种植物很难得到，我也不知道瑞德能不能等到那个时候。而且这种珍贵的植物，有很大几率对种植条件的要求非常苛刻，可能无法大批量地种植生产。” 　　“这……”帕森斯汀了，也陷入了犹豫和不安。 　　这确实是个问题，他也明白，刚才是太高兴了，却忘了无比现实的情况。 　　希望之后，又是失望。 　　真让人难受。 　　半饷，帕森斯想了想说：“我们还是再打电话问问Wendy小姐吧。” 　　“ok。” 　　他们自己在这儿担心猜测，还不如问问Wendy小姐来得更快，她才是正主——而现在，他们对很多事情都已经毫不怀疑了，即使放在Wendy小姐身上非常不可思议，也不得不相信，是她找到的接骨木。 　　“嘟——” 　　电话接通了，是视频通话。 　　素雪现在已经回了自己的公寓，接到帕森斯他们的视频通话时，并不算意外。 　　接骨木的效果她是清楚的，他们一定会打电话给他。 　　“结果已经出来了？”她直接问。 　　“是的。”帕森斯现在终于稍微镇定下来，“超乎我们的想象……” 　　用词依然不怎么矜持。 　　“我们没想到接骨木对于骨髓炎会有这么好的效果，它让已经病变坏死的骨头重新自愈，健康化。”西尔依旧很激动。 　　“这是个好消息，不过那么一小截接骨木，恐怕不够用吧。”素雪微微一笑。 　　被看破了窘迫，帕森斯和西尔倒也不慌张。 　　“的确是不够用，但它的药效依旧非常出色。事实上，我们还有一个更重要的疑虑。”帕森斯斟酌着自己的词句。 　　“什么？”素雪眨眨眼睛问。 　　“我们想知道，接骨木的种植条件，能不能批量种植生产？或者说，引进到M国。” 　　帕森斯和西尔想地倒是非常深入。 　　素雪夜明白他们所想，仔细回想了一下记忆里的资料，回答：“接骨木的种植条件并不苛刻，反而要求很低，批量种植生产完全是可以的。不过目前要获得树种，我这边还需要时间安排，这个我们到时候另谈。” 　　“你可以找到树种？”帕森斯有些意外。 　　他们愿意为这种植物非常珍贵，没想到Wendy给他们的答复却是，简单，简单，非常简单，可要是真的这么简单，以前怎么从来没发现过这种植物？ 　　这些问题，他们也只有以后知晓百草空间后才会知道。 　　“树种没问题，以后你们自己也可以获取。不过你们现在更需要的是接骨木的成株枝吧。” 　　“……是的。” 　　现在还是要先帮助瑞德脱离病魔。 　　他的病例成功之后，未来接骨木可以批量生产，那么推行普及也会顺利许多。 　　素雪也在想这个事情：“我可以给你们接骨木枝，但是需要时间。话说你们医院有不能回收的医疗垃圾吗？” 　　“医疗垃圾？” 　　帕森斯和西尔都很疑惑，这话题跑地有点远啊。 　　☆、779 医疗垃圾 　　屏幕上，素雪又重复了一遍：“是的，难以回收的就可以，不需要可回收的，我可不干倒卖垃圾的活。” 　　帕森斯和西尔虽然疑惑，但她都问了，他们也实事求是地回答。 　　“不能回收的医疗垃圾非常多，医院也算是垃圾的高产地，而且医疗垃圾比普通垃圾对人类和环境更具备危险性。”帕森斯简单地说了一下。 　　各种感染性废物垃圾，棉球，纱布，一次性医疗用品，还有病理切片后的人体组织，病理蜡块，更别说医用枕头，玻璃安瓶，还有各种过期药品，医院每天都有大批大批的垃圾需要处理。 　　但是医疗垃圾不能普通处理，一个不小心，就能导致传染，污染。 　　所以医疗垃圾大多需要进行专门的高温焚烧，不可焚烧的部分用则用电弧炉高温杀菌融化，像针头，金属器械这种，会融化变成钢水。 　　素雪搜索过百草空间的资料，医疗垃圾可以被百草空间重新分解吸收，不会产生污染。 　　所以，她打算从医院入手，先试试看。 　　“你们能弄到一百千克的医疗垃圾吗？”素雪问。 　　一百千克就是一百公斤。 　　帕森斯和西尔傻了：“……一，一百千克？” 　　确定不是十千克？ 　　“怎么了？也就两个你们少一点的重量，你们两人的体重加起来都不止一百千克吧。”素雪觉得这个重量其实还好，就两个自己还多点。 　　“不是。”帕森斯扶了扶自己险些要掉落的眼镜，“你要这么多医疗垃圾做什么，这太多了，当然，我们可以帮你弄到，医院有专门存放医疗垃圾的房间，不过我们得做好防护措施。” 　　“ok，没问题，到时候你们就会知道了，就明天吧，可以吗，你们现在应该非常需要接骨木吧。” 　　“是的。”西尔重重地点头。 　　他们要先治疗好瑞德的慢性骨髓炎。 　　虽然很奇怪医疗垃圾和接骨木有什么关系，他们还是乖乖听Wendy的，让干嘛干嘛。 　　“你们可以说我是研究医疗垃圾处理，说不定能让你们医院以后省去不少消耗在垃圾处理上的时间和金钱，怎么样？” 　　帕森斯：“……” 　　你丫不是个演员，怎么突然又弄起了医疗垃圾处理？ 　　安德鲁先生知道你还这个吗？ 　　注意形象啊，好莱坞的未来之星Wendy小姐！ 　　“好的。”两人非常无奈地应下。 　　说实话，这么介绍，他们心里慎得慌，闪电侠你知道你心上人在搞研究医疗垃圾处理吗？全M人民都会大吃一惊的。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真的有好的解决办法，的确是件好事情。 　　因为医疗垃圾实在是产生速度快，危险性和污染又都很重，医院要处理这些垃圾，也要花时间，花人力，花钱，花电费等等。 　　帕森斯和西尔跟上头通报了一下情况，倒是很容易地就带着Wendy去垃圾间了。 　　三人都武装了一番，口罩手套防护服。 　　“Wendy，你抱着的这个东西到底是什么，这个你也要带进去？”西尔好奇地问。 　　素雪一手撑在圆柱形的灰色石头上，重重地点头：“当然，没有它，你们可见不到你们想要的接骨木了。” 　　帕森斯无奈：“我们想要的接骨木，难道不是在深山丛林里吗？” 　　☆、780 小黑洞 　　帕森斯和西尔一直认为，这样珍惜的植物，又是他们千里迢迢去华国深山里找来的，要再去寻找，肯定是要去危险的森林中冒险一把。 　　然而素雪眨了眨眼睛，无辜道：“我什么说过，要去深山老林找了。” 　　西尔弱弱地说：“Wendy，安德鲁先生跟我们说，你是去华国的森林里找到这株植物的啊。” 　　素雪无奈摆摆手：“我们是去了没错，但接骨木不是这样得来的，你们都没有仔细听我当初说的话，那三枝接骨木，是以物易物，兑换来的。” 　　“兑换？” 　　两人勉强回忆起当天的情形，当时他们根本不信Wendy，也根本不相信什么接骨木，所以完全没有仔细再听，更别说记得什么兑换了。 　　“马上你们就会知道了，我们进去吧。”抱着圆筒柱就往前走。 　　帕森斯和西尔吉忙跟上，进入垃圾间。 　　无论什么时候来到这里，垃圾间基本上都是饱和状态。 　　一排排硕大的医疗垃圾桶，套着特制的黄色医疗垃圾袋，以防感染废物泄露。 　　医疗垃圾的处理问题，在全球都是非常严峻的问题。 　　大多依然采取填埋或者焚烧，但是医疗垃圾如果不经过消毒灭菌，直接填埋焚烧，依然会污染土壤水源，或是产生有害气体。甚至有些人会将用过的输液袋，回收，经过黑工厂，重新留出市面，危害患者。 　　除了医疗垃圾筒，贴墙的一面置物架上，放着几只黄色的大盒子。 　　这是专用的利器收集盒，存放医用针头，和与传染病患者接触过的医用锐器。 　　其他垃圾种类就更多了，人体组织，血液制品，废弃药品，玻璃品等等…… 　　好在这些垃圾都已经收集完毕，封口，他们不用看到各种鲜血淋漓的场面，但呆在这儿，依旧让人有种毛骨悚然。 　　“现在要做什么。”帕森斯茫然地问，他们就是来这里看看吗？ 　　素雪已经放下石头，“我说过我是研究医疗垃圾处理的。” 　　帕森斯：“……”你说我们就信吗？ 　　“你在哪儿研究，电视里吗？” 　　西尔：“哈哈哈哈哈！” 　　素雪白了眼西尔：“这么冷的笑话你都笑得出来。” 　　西尔委屈：“很好笑啊……” 　　素雪清了清嗓子：“我是认真的，你们看清楚了，等会儿可别吓坏了——” 　　说完，她就将手放在垃圾桶上，拍了两下。 　　神奇垃圾筒迅速张开了黑洞大嘴，饥肠辘辘，迫不及待……像个两百斤的孩子。 　　帕森斯：？！？！ 　　西尔：？！？！？！ 　　“……这是什么黑科技。”帕森斯问。 　　素雪：“很黑很黑的黑科技。” 　　帕森斯：“……”当我没问。 　　到目前为止，两人还没有很惊讶，他们只以为Wendy手上这个东西，是最新的科技产物而已，排两下，张个嘴而已，不算什么。 　　直到…… 　　西尔不敢置信地指着黑洞大口：“你要让我们把这整个都塞进去？” 　　虽然这个口子很大，但这个圆柱体和跟比他们矮点的医疗垃圾袋，根本不是一个体量和围度啊，能装进去才有鬼了。 　　“不试试你怎么知道不行。”素雪说得一派轻松。 　　西尔犹豫不决，谁看都觉得不可能好吗？ 　　这根本不科学啊。 　　一个小空间，竟然能存放下比他更大空间的东西，真是见鬼了！ 　　爱因斯坦的棺材板都快摁不住了。 　　帕森斯沉默了一会儿，对西尔说：“试试吧。” 　　西尔：“……”你信了她的邪！ 　　不过最后西尔还是屈服了，跟帕森斯两个充当搬运工，试探着将黄色的，差不多等身高的医疗袋搬出来，从袋尾开始，往这石柱的大口子里塞——明明这个大口子也只能含下垃圾袋的一个角而已。 　　医疗垃圾桶本身就非常高，差不多有一米五，直径也很大，能装n多东西。 　　西尔都想翻白眼了，看吧，怎么可能塞地进去。 　　“……诶，等等！” 　　西尔突然感觉到有股力道似乎把垃圾袋从他手里拽出去，往石柱里拉，而且力气非常大，大得他的手都要打滑了，差点抓不住垃圾袋。 　　“Wendy怎么回事，有东西在拽……” 　　他惊慌地向Wendy求助，却瞧见她一脸坦然，理所当然的模样。 　　手上打滑的情况更严重了，完全抓不住。 　　低头一瞧—— 　　呆了！ 　　秒速打脸啪啪啪。 　　爱因斯坦的棺材板真的摁不住啦！ 　　这么小一个口子，竟然把大半个垃圾袋都吃进去了，导致现在这样一副诡异的场面，留在外头的本截垃圾袋，跟要爆炸了一样…… 　　不知觉地，西尔已经松开了手，回头一瞧，帕森斯也跟他一样，不得不松开手。 　　然后眼睁睁看着，这诡异的小石柱，跟吸尘器似的，大口一张，硕大的垃圾袋就被轻轻松松吸了进去——蛇吞大象都没这么快的速度。 　　饿地像个两百斤的孩子。 　　“W……What？！这是怎么回事？”西尔惊呆了，呆若木鸡，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吃下去了，真的全部吃下去了？ 　　“这……真的是黑科技？”帕森斯也是一脸震惊。 　　这黑科技真的太黑了吧？！ 　　西尔还抓过来，脑袋探到口里，找来找去，竟然没有发现一丝刚才那只硕大的黄色垃圾袋的踪影，这比吃掉还可怕，直接消失了，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到底去哪儿了？ 　　发生在他们眼前的灵异事件？！ 　　“Wendy……那个垃圾袋呢？”西尔颤抖着问。 　　“吃掉了啊。”素雪清甜的嗓音，此刻听在西尔的耳朵里，却如此毛骨悚然。 　　吃……吃掉了？ 　　“先别管这些，解释起来太复杂了，以你们的智商，稍微转换下思路应该不难理解吧。先装满一百公斤的垃圾，再出去跟你们解释。”素雪说。 　　两人愣愣地点头，神游一样地搬了垃圾，往这个奇怪的黑洞小口子里塞。 　　他们真的在猜这到底是不是一个微缩型的黑洞。 　　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黑科技…… 　　两人机械地一袋一袋地往小黑洞里装垃圾，无论什么类型，多大的垃圾，它都可以毫无障碍地吸入，然后消失，跟变魔术似的，完全不知道去了哪里。 　　帕森斯和西尔越看，越是心惊。 　　这是个无底洞吗？怎么都填不满，如果按照Wendy的说法，它至少可以吞下一百千克的医疗垃圾，这……太令人震惊了。 　　☆、781 私人兑换系统 　　现在帕森斯和西尔终于明白，Wendy所说的医疗垃圾处理，到底是什么意思。 　　有这个小黑洞，医疗垃圾处理，完全是无比轻松简单的事情，只要往里边一丢，就消失地无影无踪，只希望不会又从哪个地方冒出来，重新造成污染，那可就糟糕了。 　　如果它真的能够完美处理医疗垃圾。 　　那么…… 　　医院一定会乐疯的。 　　在丢垃圾的过程中，帕森斯和西尔也渐渐冷静下来，冷静之后，又开始惊呀，再冷静，再惊讶，不知道两人心里头都在脑补什么，脸色变幻莫测，可好看了。 　　终于，素雪在看到垃圾桶上显示出一百千克的数额时，叫了停。 　　“好了，不用再放了。”素雪说。 　　“好了？” 　　帕森斯和西尔顿住，他们都有点扔上瘾了，第一次扔垃圾扔地这么爽。 　　“嗯，已经到一百千克，你看这上面的数字。”素雪指了指，“东西应该也可以兑换出来了。” 　　“接骨木？”帕森斯问。 　　“嗯。” 　　素雪一直盯着依旧张着小黑洞的垃圾筒，过了一会儿，三枝接骨木从小黑洞里探出了头，直接被素雪取了出来：“一百千克的垃圾，只能换三枝接骨木。” 　　“……这，到底是什么？”帕森斯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几乎颠覆他之前人生所有的认知。如果刚才他还觉得这是黑科技，那么现在，他却觉得这种以物易物的系统，太奇怪了，用垃圾换如此珍贵的植物？在人类眼里，是非常不等价的交换。 　　是不是傻？ 　　“科学无法解释它，但你看到了，它真的存在。”素雪说。 　　帕森斯沉默，这太难以理解了，或者说，它也不需要被理解，至少，它很有用，不是吗？ 　　但还是觉得……太神奇了，像童话故事。 　　“所以当初你的三枝接骨木，也是这样兑换的？可以问一下，你是怎么得到，这颗奇怪的石头的吗？”帕森斯认真地询问。 　　他觉得自己现在比了解到接骨木的神奇时，更为紧张。 　　现在，他遇见的是完全超乎现代科学所能解释的东西，颠覆所有。 　　“一个意外，其实我很早就拥有了。只不过接骨木是高级植物，需要特殊的时机，才能触发兑换。”素雪在这里稍稍撒了个谎，为了圆以后的事，总不能告诉别人，他们在百草空间不需要兑换，就可以免费得到很多东西。 　　帕森斯点了点头，犹豫道：“那这个东西，应该很珍贵吧。” 　　珍贵到…… 　　他觉得如果被被别人知道，一定会抢走拿去做实验的。 　　用华国的话说，就是怀璧其罪。 　　它太惹眼了，太让人眼红了，还能用没人要的垃圾兑换珍贵的医用植物。 　　然而…… 　　素雪一派轻松道：“不啊，过不了多久，你就会看到这东西满地跑了。” 　　“什……什么？”帕森斯冷静的脸都快破功了，吓地眼镜都快掉下来。 　　为什么每次都是啪啪啪打脸？ 　　这么神奇的东西，也可以批量生产吗，真的是黑科技？ 　　“Wendy，我是不是听错了？”西尔也不敢相信，这么神奇的东西，会大街小巷到处都是。 　　素雪非常认真地点头，语气理所当然：“这就是个垃圾桶啊，垃圾桶就该用在它应该用的地方，不然你们觉得要怎样，供起来烧香吗？还是套个玻璃罩子放博物馆里，每天当众表演倒垃圾？” 　　帕森斯：“她这话我没法接。” 　　西尔：“真巧，我也是。” 　　信息量太大，两人这会儿根本来不及消化素雪的话。 　　光是接受垃圾桶的存在，好吧……他们不太好意思叫这个垃圾桶，毕竟＃我家的垃圾桶才没有这么神奇＃，但是就功能来说，的确是垃圾桶没错——真·吃垃圾的·垃圾桶。 　　“再继续装点吧，你们觉得三枝接骨木够用吗？”素雪说。 　　“不够。”帕森斯果断说。 　　西尔也猛摇头。 　　六枝都不够，除了给瑞德治病，他们还要研究呢，如果可能的话，他想把整个垃圾间都掏空！ 　　垃圾间：感觉身体被掏空。 　　经过素雪的同意，两人又手脚利落地装了一百千克，差不多把半个垃圾间都搬空了。 　　小黑洞垃圾桶又吐出三枝接骨木。 　　即使再看一次，帕森斯和西尔还是觉得这个东西，太神奇了。 　　“我真的怀疑它是不是连接了异次元空间。”帕森斯非常认真地思考。 　　“算是吧。”素雪爽快地回答。 　　帕森斯：“……”爽快地让人有点无奈，完全没有悬念。 　　就这样承认了？ 　　承认了？ 　　听起来却让人难以相信。 　　“看来我们得跟负责垃圾间的员工说一声，否则有人会以为发生了医疗垃圾偷渡事件。”帕森斯有些头疼，他可没想到Wendy今天来这儿，真的把垃圾都收走了，到时候人回来看到空荡荡的垃圾间…… 　　素雪拍拍他的肩膀：“接下来就是你们的事了，今天任务已经完成了。我们另外找个地方谈。” 　　“ok。” 　　三人推门离开了垃圾间，顺便把小黑洞垃圾桶也抱了出来，还有六根接骨木枝。 　　帕森斯找负责垃圾间的员工“谈”了一下。 　　然后才跟素雪和西尔，去了他们的办公室。 　　私立医院连室内设计风格都非常有逼格，简直像是影视剧里完美医院。 　　今天的一切对帕森斯和西尔德冲击太大，一坐下，他们就给自己泡了杯咖啡，醒醒神，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 　　不过素雪却没想这么快放过他们。 　　“对了，这个给你们。” 　　素雪掏出两只毛绒绒的小兔子，放在办公桌上。 　　西尔无奈一笑，说：“我们已经过了玩玩偶的年纪了，虽然这个的确做地很可爱。” 　　“来，说个话给两位大哥哥听听。” 　　素雪似笑非笑地戳了戳两只小兔子。 　　西尔刚想开口说玩偶兔子怎么会说话呢，下一秒就—— 　　“你好，我是ESR25876号私人兑换系统，是否确认绑定，人类。” 　　小兔子翘着耳朵，直接蹦到了西尔面前。 　　吓地西尔差点一口咖啡直接喷在小兔子脸上：“什，什么……” 　　“愚蠢的人类，是否确认绑定。” 　　西尔：“……” 　　素雪向他点了点头。 　　西尔支支吾吾地开口：“是……” 　　只有拳头大小的小兔子，翻了翻眼皮，疑似在鄙视：“绑定成功，相关资料已输入，请接收。” 　　说完，西尔的小兔子就消失了。 　　一大堆资料和使用系统的方法，瞬间涌入西尔的大脑。 　　☆、782 天降金手指 　　同样的情况也发生在帕森斯的身上。 　　不过…… 　　他是在小兔子喊着“饿……饿……饿…快点确认是否绑定……”中绑定成功的。 　　帕森斯一脸呆滞，什么鬼？ 　　现在他也和西尔一样，接受了信息的冲击。 　　素雪安静地喝着自己的咖啡，等着两人接受完脑海中涌入的信息，才开口：“刚刚忘了说，每只私人兑换系统的性格和习性都不太一样，不过他们并没有非常高的智能，放心。如果你们不想要了，这个东西也可以解除，转赠需要高等级及申请通过之后才能转增，只有一次转赠机会。” 　　两只灰黄的小兔子都只有拳头那么大，非常小巧。 　　这会儿帕森斯的小兔子没有跟随着信息的涌入而消失，反而小小软软地一团，整个身子扒在马克杯上，探出小小的脑蛋，猛力吸着咖啡的香味：“饿……饿……” 　　帕森斯不得不小心地揪着它的尾巴，将它从杯壁拖下来。 　　冷面金发男帕森斯，现在显得非常无措，茫然向素雪询问：“她要吃什么？” 　　“呃……” 　　这个问题真把素雪给难住了。 　　“这个我也不知道，你问问它？” 　　帕森斯扶额，略为低下头，轻声问：“你可以吃什么食物？胡萝卜，可以吗？” 　　“都……可以……什么，都可以吃，一天……五顿，吱。” 　　小兔子说话慢吞吞地，疑似，正太音。 　　“喝，这个……” 　　小兔子伸出珍珠大小的小肉团子，再次将魔爪伸向了马克杯的杯沿。 　　帕森斯：“……” 　　为什么会有爱喝咖啡的兔子啊，这不科学！ 　　“它们不是普通的兔子，没关系的。”素雪说。 　　“好吧。” 　　帕森斯看小兔子这副整个兔身都要栽进马克杯里泡澡的馋样，不得不妥协，单独泡了一杯，盛在剪了一半的矮纸杯里，放在桌上，给小兔子喝。 　　“咕噜咕噜……” 　　三人在聊正经事，小兔子在闷头喝咖啡。 　　喝了咖啡的小兔子，毛茸茸的小肚子都突起了一小块，脸上冒出了幸福的泡泡，摇摇晃晃，跟喝醉了酒似的，扑通一声，仰身躺下，舒展四肢，眯着眼睛，三瓣嘴还残留着一丝迷蒙的笑。 　　帕森斯：“……” 　　他为什么会抽到一只吃货兔子。 　　不过，比起西尔那只口头禅是“愚蠢的人类”的毒舌小兔子，他还是幸运的。 　　而且他那只兔子塞给他资料后，就立马消失了。 　　“现在你们应该都已经了解了吧。”素雪说。 　　西尔和帕森斯都点了点头，接受了资料，它们已经明白这是什么东西，什么是百草空间了，还有各种稀奇古怪的植物，在里面还能兑换小黑洞垃圾桶，甚至还有一种公共兑换系统——不过那个看上去等级很高，是灰色的，还要申请才能兑换。 　　虽然两人现在什么都知道了，看上去很淡定，但是内心…… 　　其实一点儿都不平静。 　　有种从天而降金手指，而且是一大把的感觉。 　　感觉这个金手指其实不太值钱。 　　很不真实了…… 　　相比之下，之前小黑洞垃圾桶算什么，都没这个这么不科学，而他们现在竟然真的拥有了这样神奇的东西，暂且称它为兑换系统。 　　☆、783 还有这种操作 　　而此刻，Wendy在两人眼里，也变得更加金光闪闪，扑朔迷离。 　　恍惚间，他们才突然想起她最开始的身份。 　　明明是媒体们偏爱的完美女神，粉丝们宠爱的漂亮小公举，他们认识这个亚裔女孩，好像也是因为她是《闪电侠》的女主角，没想到因为安德鲁先生的病，现在变成了这样…… 　　莫名其妙熟悉了，还得到了金手指。 　　妹子你到底是哪路大佬？ 　　说好的当一个安静的美少女就好了呢？ 　　这可是要搞大事的节奏…… 　　冥冥之中，这个兑换系统的出现，让帕森斯和西尔预感到了什么。 　　这或许只是开始，按Wendy一直重复透露的信息，这些神奇的植物，会散播到世界各地，会普及入所有人的生活，稀松可见。而他们拥有的兑换系统，也不会是绝无仅有，也不会是唯二——是许多之一。 　　“Wendy小姐也有这个？”帕森斯问。 　　“是的。” 　　“为什么Wendy小姐会有……这个？能赠予他人的私人兑换系统，我在里面并没有看见能兑换的私人兑换系统，这应该有个源头，不是吗？”帕森斯问的问题很犀利了。 　　不过素雪也实话实说：“别这样看着我，我也只是为这个系统打工的打工者，跟你们一样，只不过我们从祖辈留下来的遗物那儿继承到这个兑换系统，我们有句老话前任人栽树，后人乘凉，因为祖辈已经使用过，所以等级比较高，福利不一样。” 　　“不过我手中这种私人兑换系统很有限，以后更多人也会拥有这个，但那些我也不清楚了。” 　　说白了，就是啃老，她得到的系统是从祖辈那个人得来的，权限高，等级高，历史悠久，能知道，得到的东西，肯定跟别的新手不一样。 　　事实上…… 　　都是胡扯。 　　不过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倒是真的，吃福利，待遇不同，也是真的。 　　当然，他们也要身体力行地干活，帮忙推广。 　　兔子先生说了，除了数额一定的种子，他们还可以随意取用成品。 　　西尔一脸羡慕：“你的先祖可真幸运。”你也很幸运啊。 　　帕森斯有些无奈：“我们现在好像兑换不到什么，更别说接骨木，种植需要时间，而且都要什么花露来兑换，垃圾只能替代一定比例的花露，七色花的花露，就得从花露开始种，初始阶段，垃圾的兑换条件也被控制了。” 　　帕森斯的意思是，一颗接骨木种子，需要两百颗花露来兑换。 　　但是两百颗花露哪儿来呢，要种七色花。 　　身无分文的兑换者，可以用百分百的十公斤垃圾，换一颗七色花种子，最多只能换二十颗。 　　后面只能用花露换种子，不能用垃圾。 　　“你们忘了还有我吗？”素雪说，“不过你们最好先弄清楚自己的需求，我这里的种子数量也有限，之后还有很多用处，你们先考虑清楚，要怎么使用这个系统，抢占先机谋夺市场，还是……” 　　私人兑换系统，带来了机遇。 　　但最后能不能成为机遇，全看拥有者怎么用了。 　　帕森斯脸色凝重：“我们需要考虑一下。” 　　“没问题。”素雪点头，搁下马克杯，“我这里有个提议，撇开你们本人不说，我觉得公共兑换系统，应该是医院目前迫切需要的，瑞德的病，经过接骨木的治疗，应该很快就会痊愈，这个时候，刚好适合公布……” 　　“但是我们兑换不起那个。”帕森斯摊手道。 　　素雪莞尔一笑：“我可是啊。” 　　“……”帕森斯嘴角一抽，双手交叉，“你要向我们医院出售公共兑换系统？” 　　“绝对物超所值，它还能兑换出垃圾桶，还有接骨木成品，七色花成品，不过兑换比例可能不同，本身又能处理所有医疗垃圾，动心吗？” 　　帕森斯一脸无可奈何：“绝对会动心的。” 　　医疗垃圾换神奇植物。 　　傻子才不要呢！ 　　不就是花钱吗，这东西能用钱买到已经是幸运了。 　　“不过不是现在，等你们治好瑞德后再说，我这边也要做些准备。” 　　“ok，我们明白。”作为拥有私人兑换系统的人，帕森斯和西尔也渐渐明白了Wendy的意图——要搞事，搞大事，虽然不知道她具体要怎么做，他们等通知就行了。 　　接下来，他们还要考虑，拥有这个之后，要做什么呢？ 　　身边还有Wendy这个外挂，他们可以比别人领先很多步，但事实上，两人对做生意兴趣不大，他们还是更喜欢做研究、手术，有了这些神奇植物，他们能救治更多的人，更多复杂的病症，一想到，就让人浑身热血沸腾啊…… 　　所以赚钱什么的，还是留给其他人吧。 　　不过倒是可以提前少量种些，自己先尝尝鲜，还能提供源源不断的研究材料。 　　…… 　　没人知道Wendy跟两个青年才俊医生的互动，粉丝们甚至不知道她回到了M国，还顺便救了一把安德鲁先生，他如今才能正常出现在媒体面前。 　　安德鲁出院之后，就以最短的时间，将之前拍到一半的电影班子拉了回来，重新定下计划。然后立即召开媒体见面会，破除所有关于自己“瘫痪”、残疾、乃至去世的谣言——他很好，比以前更精神焕发，丝毫不显老态。 　　他是再也不会让这些狗仔们有机可乘，抨击自己了。 　　在见面会上，安德鲁还宣布电影将继续拍摄，另外他还会建立一个基金会，为因为各种意外事故导致手腿残疾的病人们提供治疗基金。 　　这一手笔，又让媒体们猜测纷纷—— 　　这位大佬，不会真的差点瘫痪吧。 　　再怎么猜测，也无法否认安德鲁现在身体康健的事实，媒体们也挖不出更多的料来，更不会知道，Wendy在其中起到怎样的作用。 　　目前几人还处于私交的状态。 　　见面会后，几人在肖恩家聚了一下，吃了顿饭。 　　书房里，素雪又送出了三只私人兑换系统。 　　今年过节不收礼啊，收礼只收小兔子啊～ 　　比起帕森斯和西尔，这几位大佬的反应反而更加不淡定，因为他们没有那两位的过渡，上来直接一拳，彻底懵逼了。 　　肖恩甚至一脸控诉看着素雪：原来还有这种操作？ 　　☆、784 人民选择奖 　　当初肖恩跟他们下乡去找接骨木的时候，中间可是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稀里糊涂就找到了，现在才知道怎么回事。 　　素雪不好意思地微微一笑：“当时不好跟你解释，所以我们就打算给你的这个的时候，再告诉你，我们也是到了那儿，得到了祖辈的继承，才知道的。” 　　“好吧，这事情实在是太玄幻了，你们竟然真的去找了一百公斤的垃圾……”肖恩嘟嘟囔囔吐槽着，“不过这东西还真是挺有趣的，可惜我对种东西，没什么兴趣，倒是可以种点玩玩。” 　　肖恩也不是个做生意的料，他就喜欢吃喝玩乐拍戏。 　　倒是肖恩的妻子丽雅，还有安德鲁，对这个兑换系统非常有兴趣。 　　丽雅自己本来就有生意，她对吃的健康也很在意，第一次知道这个神奇的系统，让丽雅莫名地兴奋激——这是一个极其庞大的市场，一旦开拓，就是一片红海。 　　但所有的一切，都是建立在这些植物为人所知的基础上。 　　不管怎么样，Wendy就是他们家的小天使，带来好运的小天使！真要感谢当初肖恩这家伙惹的麻烦，让他们一家认识了Wendy。 　　安德鲁的商业眼光，再一次发挥了作用，他直接向Wendy提出购买种子：“我想先问你买两千颗医用级接骨木的种子，一千颗中级七色花的种子，报个价吧。” 　　接骨木需要两个月才能成枝成熟，接下来半个月可以收获一茬，可收成八个月。 　　接骨木的树干，可以食用，也可以兑换花露。 　　“行，给你个优惠价，接骨木种子两百美元一颗，七色花种子五十美元一颗。” 　　总计，二十万美元加五万美元，二十五万美元 　　安德鲁听了价格，挑眉：“还真是友情价，加个零还差不多。” 　　两百二十五万都算便宜了，这些种子，现在放在市场上，绝对会让所有人高价竞拍，千万都未必不可能，因为它本身的价值，完全可以数百倍地回利润。 　　“再给你加个零吧。”安德鲁不好意思占太多便宜，他一部片酬都比这个高太多太多了。 　　丽雅立刻说：“我和安德鲁一样，可以吗？” 　　素雪点头：“可以的，没问题。种子回头我分好，明天给你们送过去，或者你们派人来拿？” 　　“明天我们派人过来拿。” 　　“ok。” 　　就这样…… 　　素雪带着自己的五十颗兑换系统，先把自己的朋友圈发了一通。 　　虽然说起来很多的样子，其实十个都没到。 　　这样发亲友圈没问题吗？ 　　素雪是觉得没问题的，因为未来会有更多的人拥这个，除了兔子先生送给自己的名额，还有好几百的名额，是完全由薛定谔的兔子随机选择的，抽到谁，就绑定谁。 　　但也不是每个人都会真的用它去做生意。 　　就像在时代的浪潮面前，不是每个人都能成为弄潮儿一样。 　　素雪身边的朋友得到兑换系统，第一反应，都是一脸懵逼—— 　　艾尔维斯，《厨艺大师》的格兰大厨，还有自己的厨艺伯乐，经纪人弗兰科也被自己扔了一只整天龇牙咧嘴，超凶，巨凶的小兔子。 　　弗兰科大叔吓地连刚才要说什么都忘了。 　　素雪好一通解释，他才冷静下来：“好吧，我可不管未来怎样，我只在意你的事业，亲爱的——这东西实在是把我吓坏了，不过它不能影响到你将要出席人民选择奖这件事情。” 　　“人民选择奖？”素雪愣了一下。 　　“没错，这是你第一次走红毯，我们需要万分注意，这个奖项虽然在演员演技上没什么含金量，但是它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证明你红的程度，我们有多么受到关注。”弗兰科兴奋地跟她解释。 　　这个奖的颁奖名字就非常能够说明他的性质：最受欢迎xxx。 　　“《闪电侠》可是今年最红的科幻类剧集，虽然单人奖未必能拿到，但是拿个最受欢迎剧集应该不成问题。”Wendy在剧中的戏份还是不够多，但格兰特合在一起，反而能创作出更完美的剧情，两个人单拎出来，总觉得差点什么。 　　“ok，我现在也不着急拿奖。” 　　“还有什么吗？” 　　“当然——”弗兰科今天可是有备而来的，“大卫·芬奇的新片，《社交网络》，有百分之九十的几率会爆，这个话题可太红了，facebook创立史，半真实半改编，里面有不少亚裔角色，要不要试试？”弗兰科冲她猛挑眉，非常支持她赶紧去试一试。 　　这位导演妥妥的技术流，导演功底相当厉害，出烂片的可能性不大。 　　“我先看看剧本。”素雪伸手道。 　　“ok。”弗兰科递给她，“facebook很酷，这部电影也会是。” 　　素雪点头，非常认同，弗兰科说得没错，即使还没看过电影，听到名字，也会莫名地产生兴趣，因为它是《社交网络》，这种带有目前时代特征的电影，还没有那么多，而现在时代最重要的特征，就是《社交网络》…… 　　“我可以推荐一个人吗？”她突然抬头道。 　　弗兰科楞了一下：“谁？” 　　“我公司的一位演员，她的英文很不错，我希望她能够争取一下影片末尾那个律师的戏份。”素雪连角色都给祝柔想好了，两个大学生的角色不太适合她，但是律师的角色不错，而且作为担当着点题身份的角色，台词也不少。 　　演好了会很出彩，非常受关注。 　　她很快就要有《闪电侠》明年第二季的拍摄，开拍前肯定就要开始做准备，一星期一集，一季20多季，要很长时间。所以，打个酱油就可以了，如果她可以拿到那个角色的话。 　　目前她还是要以拍摄电视剧为重。 　　连续剧集一拍起来，意味着一年大半时间都在拍剧，直到被砍为止。 　　这个情况下，接主角戏份的电影不容易，太忙了，她还有其他事情正在准备进行，否则连这中间的空档时间都没了。 　　☆、785 等颁奖典礼 　　弗兰科对Wendy的计划没意见。 　　她现在手里头一部《闪电侠》，少说也要拍三四季，就够她好几年的工作了，绝对不会吃闲饭。 　　现在演员很少轧戏，拍一部电影就好好拍，如果是重要的主角戏份，甚至会提前花很多时间准备，一整年只拍这么一部片子。 　　所以素雪现在接其他的戏，也只能以配角为主。 　　“她的经纪约，你打算……”弗兰科已经知道她有意识，想把自己公司的人也带出来。 　　素雪眨眨眼，笑道：“你有兴趣吗？我看人的眼光可是很准的。” 　　把祝柔的海外经纪约签给CAA，她求之不得。 　　反正墙外开花墙外香，祝柔和她不同，很多工作还是在国内，底子已经打下来了，国外发展地越好，国内向她倾斜的资源越多，赚的也绝对不会少，这些还是回到了她的口袋里。 　　弗兰科不为所动：“咳，我会考虑的，看试镜结果……我会帮你安排的。” 　　“好的。对了，人民选择奖之后，我要回国一趟，这回可能会回去蛮久的，为这东西的事——试镜的时候记得叫我回去，接下来一年都会很忙呢。” 　　弗兰科无奈的点头：“您可真是太忙了。” 　　“还不是为了造福你们？”素雪一副忧国忧民的表情道。 　　弗兰科：“……” 　　…… 　　隔天。 　　素雪将分格好的种子交给了安德鲁和丽雅，种植的注意事项他们都知道，就不用她在写注意事项了。除了七色花是种完可以留种，用种子重新种之外，其他植物采收期结束之后，就不能再种植，只能向系统兑换新的种子。 　　而低级七色花只有30%的机率出一颗种子，中级七色花有50％的机率出1～2颗种子，后者显然更占便宜，因而之后能少跟系统兑换七色花。 　　不过哪怕是中级七色花，头株爆出1～2颗种子后，这些种子种出的七色花，不会再留种。 　　分完种子，素雪又去医院送了十几颗接骨木种子和一百颗七色花种子给帕森斯和西尔。 　　他们俩商量之后，没打算大批量种植这些植物，但作为研究，还是要提早种一些，接骨木要两个月才能成熟采收，中级七色花要半个月，还得等。 　　不过等医院买到公共兑换系统，说不定他们的接骨木也可以采收了。 　　目前，他们用接骨木用于慢性骨髓炎的治疗，仍然是保密状态，只有他们和瑞德三个人才知道。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安排好这些，就剩下人民选择奖的颁奖典礼，走红毯，工作完，就可以回国了。 　　参加这个颁奖典礼，Wendy完全没有拿奖的打算，能提名就很不错了，不是最受欢迎新剧女演员，就是最受欢迎科幻剧集女演员——不过她的国民度应该没有那么高。 　　比起本人，跟格兰特的cp好像更加受欢迎。 　　奈何国内媒体似乎比她本人还激动，消息刚出来，一条条新闻写得，好像不是参加人民选择奖，而是在角逐小金人似的，与各大当红明星同台竞争，已成国际巨星。 　　说实话，Wendy本人听了都想打人。 　　误会大了—— 　　说得她分分钟就要当影后似的。 　　☆、786 颁奖典礼前 　　由于Wendy被提名了人民选择奖，使得这件事情在华国也热闹了起来。 　　否则国内才没什么人关注这个奖项呢。 　　甚至连亚裔演员能够在这里面露露脸，也是极少有的事情。 　　Wendy还是多亏了《闪电侠》里的角色，人气飙升地厉害，作为老少皆宜的超能英雄剧集，《闪电侠》的势头无人能挡。 　　但能不能拿奖，她自己也没个底。 　　作为评选“最受欢迎”的奖项，人民选择奖显然比小金人要氛围轻松地多，对出席红地毯的演员歌手们，着装并不要求非常正式，你想穿膝盖上连衣裙上去走红毯也没事，反正整个氛围，都是“人民的狂欢”，娱乐至上。 　　即便如此，第一次走红毯，穿什么还是要好好选择一番。 　　弗兰科问她有什么打算的时候，Wendy直接说打电话去华伦天奴问问，有没有适合她的礼服—— 　　弗兰科要是会说中文的话，现在大概就是一脸“我的姑奶奶，小祖宗”，面子可真是太大了，华伦天奴的衣服可不是那种随便把自己的衣服借出去的品牌，有的明星，咖位不够，他们还不愿意借呢，有钱倒是可以买，直接打给华伦天奴的总监？好吧，依Wendy之前和他们的合作关系，确实有这个面子。 　　就是直接打个时尚圈大佬，也是华伦天奴的大佬，巴蒂斯昂先生这件事……你俩是多熟啊。 　　时尚圈和娱乐圈说白了，有时候也是镜头上好，镜头后未知的世界。 　　品牌代言人那是一年一茬地换啊。 　　还有不少人为此抢破了头，但Wendy不一样—— 　　用她的话说，他们是老熟老熟了。 　　逢年过节问候送礼，可从来没有拉下过，当然，最重要的是，她可是帮华伦天奴，以及巴蒂斯昂先生，走了一场非常非常重要的秀。 　　重要的，载入史册，注定是未来难以模仿的经典。 　　果然，Wendy一个电话打过去，说明自己的需要，巴蒂斯昂先生就立刻答应了。 　　“人民选择奖？恭喜你，亲爱的。ok，没问题，我这儿有非常多适合你的衣服，回头我把册子发给你，你挑一件，或者去LA的高定店看看，就当我们赞助的。毕竟你现在还是华伦天奴亚太地区的代言人。” 　　“如果你什么时候要去走小金人的红地毯，告诉我一声，我亲自帮你设计礼服。” 　　Wendy听了眼都笑弯了：“那真是太好了，谢谢你，巴蒂斯昂先生，我努力不让你等太久。” 　　“好，我会很期待的。” 　　挂断电话，素雪摇着手机冲着弗兰科得意地笑：“成了～” 　　弗兰科：“……” 　　这么点儿事直接打给时尚圈大佬巴蒂斯昂先生，也没谁了。 　　又不是走小金人，人民选择奖而已啊，其他演员直接穿快时尚牌子上的都有。 　　好吧好吧，她高兴就好。 　　不过Wendy现在已经荣升为华伦天奴亚太区的代言人，顺便帮华伦天奴做做广告，也是应该的。而且这牌子的风格也确实适合她，仙，仙，仙！ 　　走红毯嘛，谁不想穿得漂漂亮亮，多抢几个版面，要是能荣登最佳着装就最好啦～ 　　Wendy挑礼服的速度很快，从画册上挑好心仪的小礼裙，量好尺码，华伦天奴那边立马从欧洲调了衣服过来，试穿，哪里不够贴合，再临时改，因为来不及重新订制一身。 　　人民选择奖当天。 　　Wendy还接受了好几家国内媒体的单独采访。 　　她是跟格兰特在一块做造型的，所以顺便拉他也一块儿拍了几张照片。 　　“小仙女，大家都知道你提名了最受欢迎新剧集女演员和最受欢迎科幻剧集女演员，非常期待你今晚能不能拿奖，你自己对拿到这两个奖项有信心吗？” 　　“信心？”素雪挑动眉梢，“不存在的，我还是非常非常新的新人。说实话，第一次参加这种颁奖典礼，走红毯，享受体验大过想要得奖的心情吧，能拿奖当然开心，拿不到，就当一次愉快的晚会。” 　　“你心态可真好……” 　　“这是我一向的优点啊。”素雪毫不客气道，笑地无比璀璨。 　　记者：“……” 　　无形装逼中最为致命。 　　“那请跟观看直播的粉丝们打个招呼吧～” 　　记者正在一边采访一遍直播，这年头，粉丝们了解偶像的外地活动也方便许多，有现场直播啊。 　　素雪就招手跟镜头打了招呼：“时差不同的大家好啊～真是不好意思，让你们陪着一块儿修仙了。” 　　Wendy这边是m国时间中午了，华国那边已经是晚上12点多了，大家都在修仙呢。 　　Wendy一开口，观众们就纷纷炸开了—— 　　“没事没事，我爱修仙，修仙使我快乐！” 　　“为了小仙女修仙有什么不可以，为了小仙女，要早日成仙才行！” 　　“摄像大叔再近一点，近一点啊，往左边挪一点，我想看格兰特啊啊啊格兰特今天也好帅～” 　　“柔光什么对小仙女完全没作用啊，我还是比较喜欢看高清小仙女，才是真的美～” 　　“小仙女一定会拿奖的！怎么会有人不喜欢小仙女？天理难容！” 　　“cp党在哪里？难道都没有给小仙女投票吗？！” 　　…… 　　粉丝们七嘴八舌地刷屏，各说各的，扯地十万八千里，说什么的都有，素雪都来不及一条条看了，这会儿都有几十万人在线呢，是要扛到凌晨不是？ 　　“等会儿采访就要结束了，大家还是准备洗洗睡吧，红毯开始的时候，你们就该起床了，刚好。”素雪温声劝粉丝们赶紧睡觉去，别修仙了。 　　但不到最后一秒，大家都恋恋不舍不肯下线，多看一秒自己的男神女神也好呢。 　　“Wendy，他们在说什么？”格兰特早就换好衣服，做好发型，走过来瞄见屏幕上弹动的字幕问道。 　　素雪随口一答：“他们在夸你帅呢，舍不得你，想要多看你两样。” 　　格兰特闻言，竟然颇有些羞涩地笑了。 　　素雪：“……” 　　这家伙的意思，明明是：他们说得很对，我也觉得自己很帅，但是好羞涩。 　　☆、787 男朋友来了 　　相比女生，男生拾掇起来简单地多。 　　衣服款式挑选的余地也不大，出席红毯，一般也是衬衫西装居多。 　　何况作为格兰特这样的小帅哥，正是怎么穿都好看的年纪，更别说拍戏的时候勤快健身出来的劲瘦结实的身材，妥妥脱衣有肉，穿衣显瘦，穿衬衫最好看喽～ 　　明明是个m国小伙，偏偏深棕头发，灰蓝瞳色，倒像个英伦绅士，正装上身，更是致命。 　　紧扣着宽阔肩膀的黑色西装，簇新紧绷感的灰色衬衫，细长领带，西装在腰腹部扣了两颗扣子，微勒出劲腰，足够迷地万千少女眼冒红心——所以闪电侠人气那么高也不是没道理的。 　　选了一个帅小伙，人气加成啊。 　　镜头后的看直播的粉丝们，显然也被格兰特的美色所迷，差点要鬼迷心窍地喊出“在一起！在一起！”了，不过，这个时候—— 　　正牌男友秦boss敲了敲门，进来了。 　　素雪急忙跟观众打了招呼，直播采访结束，凌晨再见吧～ 　　一众粉丝嚎啕大哭，心不甘情不愿地眼睁睁看着直播黑屏，关闭了。 　　素雪刚想起身去迎接男朋友，秦boss就已经几个大步走到她面前，低头轻啄了几下她的唇角，黑沉沉的眸子溢出点滴温柔。 　　其他记者见他过过来，纷纷非常自动地后退，给他留出站位。 　　不知道为什么，只觉得小仙女这位男朋友身上的气势，让人不由自主地心虚气短，退避三舍，站在他身旁都感觉自己瞬间没什么底气了。 　　明明比起格兰特，秦boss来地有点风尘仆仆，斜分的头发的还带点湿气，没梳整齐，这样匆忙没来得及整理的秦boss，还真是难见到。 　　但即便如此，他还是可以轻轻松松压旁人一筹。 　　“你怎么过来了。”素雪捏捏他棱角分明的下巴，又撩了撩还带着湿气的短发。 　　秦boss也低头乖乖让她玩，顺手把便当盒放在了梳妆台上，深邃的眼睛，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她身后的格兰特，哟，小伙子打扮打扮，还挺像样嘛，于是秦boss似笑非笑，转而问她：“怎么，不想我过来？” 　　“哪能啊。”素雪赶紧乖乖伏低做小，“我不是怕你太忙了，跑来跑去累着了吗，头发没吹干就跑出来了，也不怕感冒，我才不会照顾你呢。” 　　“那我也要赖着你，刚好有借口让你陪我。”秦boss非常会顺竿爬道。 　　素雪嗔了他一眼，却没有表示任何拒绝反对。 　　被猝不及防喂了一口狗粮的吃瓜群众：“……” 　　妈呀，这地方没法呆了！ 　　动不动就旁若无人秀恩爱，苦逼！ 　　记者们赶紧找个借口离开了，他们再继续呆这儿，整个人都要起鸡皮疙瘩了……什么闪电侠cp，什么假戏真做，现在看来——不存在的！完全不存在的！ 　　现在华国基本上大家都认识小仙女男朋友长什么样了。 　　说实话，咱们小仙女自己找的男朋友，也一点儿也不必小帅哥格兰特差嘛。 　　要脸蛋有脸蛋，要身材有身材，要钱有钱，要脑子有脑子，要……呸呸呸，说哪儿去了。 　　而且秦boss好像还比格兰特小帅哥高那么一些，还有独一份的冷峻总裁气场，穿个白衬衫黑裤，不打领带，松两颗纽扣就能帅地丧心病狂，带出去倍儿有面子啊～ 　　吃瓜记者们都跑了，房间里人还是多。 　　造型师，美容师，还有助理，格兰特，更别说秦炎带来给他们送午餐的。 　　没错，秦boss是打着送午餐的旗号，主要来看女朋友的。 　　午餐到了，工作人员都停下手头的工作，准备先吃个饱再说。 　　不过格兰特和Wendy可不能像他们这么嚣张了，尤其是Wendy，她要穿礼服啊，虽然不是sex超紧身什么的，但也是要收腰的啊，吃太多了肯定是要出小肚子的，哼！ 　　“你早上就没吃多少，现在饿不饿，恩？”秦炎替她打开便当盒，又是亲手递叉子地，坐在旁边，小声哄着她吃，就怕把人给饿坏了。 　　“还好，上午又没什么事情干，就坐着。”素雪是有点饿，不过饿过去就好了，而且颁奖典礼的事分散了她的注意力，又确实不能多吃，就没什么感觉了。 　　吃瓜工作人员默默后退，我什么都没听见，我们什么都没看见…… 　　没听光看见这俩人脑袋拱在一起就够刺激人的了。 　　明明是Wendy的搭档小伙伴，现在不得不跟助理两个单身狗挤挤取暖的格兰特：“……”好想谈恋爱啊。 　　Wendy的午餐是秦炎给准备的，就是简单的沙拉，龙利鱼鱼块、蓝莓、甜玉米粒、紫甘蓝丝、胡萝卜丝、生菜丝、黄瓜片，浇点油醋汁，加上一小团番茄意面，就是午餐了。 　　秦boss知道准备太多了，她肯定也不能吃，就合计合计，这样差不多。 　　素雪小口小口戳着，跟仓鼠啃东西丝的，慢吞吞地消灭便当盒里的食物。 　　秦炎就坐在旁边盯着她吃，偶尔伸出修长的手指勾紧她耳后的头发，又或者捏捏她白嫩嫩的脸蛋，手就没有一刻得闲的，要不是还有这么多人在，他都想直接把人抱到自己腿上去了，恨不得越靠越近。 　　吃完一半的蔬菜，和一半的龙利鱼块，素雪突然抬头问他：“你吃午饭了吗？” 　　“吃了。”秦炎冷静地回答，黑眸盯着她，闪了闪。 　　他还不知道女朋友现在心里在想什么吗？ 　　便当盒里剩了一大半，那一小团意面都没动一下，他瞄了眼，平静无波地问：“不吃了？” 　　素雪眨眨眼睛，一脸无辜单纯，理直气壮，顺手就把便当盒推给他：“你吃。我不能再吃了。” 　　再吃她怕下午消化不了，真要小肚子了。 　　秦炎蹙眉，沉声道：“都没吃多少东西……” 　　素雪推了推便当盒，示意他她真的不要再吃了。 　　“好吧。”秦boss一脸“真是拿你没办法”，勾过便当盒，把剩下的意面，蔬菜都给吃光光，唔，自己做的味道还不错，“等结束了可别喊饿。” 　　“肯定会喊饿的。”素雪嘟囔道，“到时候我们再去吃大餐？” 　　☆、788 太可爱了 　　秦boss没把女朋友说的大餐放在心上，反而挑眉问：“庆功宴？” 　　素雪噎了一下，脸庞凑近，神神秘秘地低声说：“剧组经费紧张，不过我在酒店包了层，看情况要不要庆功……” 　　秦boss顺手叉了片生菜叶喂到她嘴边，乌沉沉的眼睛，无声示意：快吃。 　　素雪抿了抿嘴唇，心不甘情不愿地含过去。 　　见她嚼了几口吞下去，秦boss轻笑，捏捏她滑不溜秋的脸蛋：“乖。” 　　“哼～” 　　素雪一脸“看在你的面子上，不然我才不会吃”。 　　“你下午有什么事吗？”她眨巴眨巴眼睛，靠在他的胳膊上问。 　　“恩，有。” 　　秦boss垂头，心不在焉地回复着，骨节分明的手指，把弄着女朋友的小嫩手，温热粗糙的掌心贴着她的手背，时不时用指腹捏一捏，揉一揉，心猿意马地想着，女孩子的手怎么就这么嫩呢？ 　　说起来，女朋友身上的皮肤也是滑不溜秋的，跟拨了壳的荔枝肉似的，白软水润。 　　一想起来，秦炎就有些喉咙发紧。 　　素雪发现他跑神了：“怎么了？” 　　“没什么。” 　　秦炎哑声低应着，眸色略深，视线上攀，落到纤细的小臂上，修剪干净的指甲，却不自觉地勾着她的掌心，画圈圈，惹地她微微瑟缩，嗔他一眼，强自镇定问：“你下午什么事？” 　　“陪你。”秦炎几乎下意识地接话。 　　素雪：“……我下午就做发型化妆，看看流程酝酿得奖发言。” 　　上午硬是做了个全身spa和面部美容，下午才正式开工化妆做发型。 　　不过这也是圈内惯例了，凡是最近有非常重要的红毯，总要提前一阵子进行身材管理。 　　“恩，我陪你。” 　　依旧言简意赅。 　　不过素雪已经明白他的言下之意，就是你做你的事情，我做我的，我就陪着你，这样随时一眼就能看到你了。 　　“好吧，你开心就好。”素雪勾唇浅笑，抬头亲了亲他的下巴。 　　这一吻，让秦炎冷冽的面部线条都柔和许多，藏在下面的手，趁机伸出去，勾住柔腰，调戏地轻捏了几把，真软，面上却不动声色，一本正经。 　　这种偷偷摸摸的小爱好，也不是一次两次了，素雪就任他勾着，还得寸进尺摸她的小肚子，哼！ 　　“干嘛呢。”素雪斜眼看过去。 　　秦boss漫不经心地微挑眉稍，眼底笑意掩藏：“想……亲你。” 　　“……”想亲我你摸我小肚子干嘛？ 　　素雪深刻怀疑他原来想说的其实不是这句，很可能是想顺着她原来的问话说下来。 　　污污污！ 　　每一个男人最后总是会变成老司机的。 　　相比之下，秦boss还算是比较矜持的，论老司机的程度，素雪自己也不遑多让，她平时就可爱调戏他了，这个良好的习惯就这么一直保持了下来。 　　秦boss的干燥温热的大手，隔着单薄的衣服，又忍不住摸了两把。 　　偏偏这厮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 　　仿佛…… 　　亲爱的，你可能不信，是手它自己先动的。 　　女朋友太可爱了，总是忍不住想要亲亲抱抱啊，他也控制不住自己啊。 　　☆、789 新礼服 　　晚上素雪要跟格兰特一块儿走红毯，作为众人心目中的最佳cp，目前在剧情中还没走到一块儿，让无数观众翘首以待，那么戏外还是要来点福利，这是不可避免的。 　　秦boss清楚，但心里……总是免不了，哼。 　　现在格兰特看起来似乎已经熄了撬墙角的心思，但是他敢保证，一旦他们俩感情出什么状况，或者分手之类的，这家伙肯定立马兴致勃勃地要过来告白试一试了，哪怕最后被拒绝。 　　不过，他是绝对不会让这种事情有发生的可能性的。 　　素雪梳妆打扮完，最后才换上小礼服，因为怕坐久了衣服上出现任何浓重的压痕，就尴尬了。 　　华伦天奴送来的小礼服，是一件兼具少女感和优雅仙气的吊带抹胸连衣裙。 　　整条裙子呈H型，比素雪本身的身材稍微宽松那么一点，她本身骨架娇小，更显玲珑，但该有的肉不少，将优美的身体曲线都勾勒完整，腰收地略高，裙摆及小腿肚。 　　更重要的是材质和颜色，丝绒质地，烟粉色。 　　收腰的部位一圈细细的颜色更深些的烟粉亮缎。 　　莫兰迪色有个别名，叫做高级灰。 　　稍微增加一点灰度，就能让许多纯色变得高级，哪怕衣服的材质不行，染上高级灰的颜色，看上去也不容易显得廉价。 　　而且这类颜色穿在身上，很容易显得人优雅柔和。 　　青春逼人的活泼小姑娘，往往不太适合这种颜色，那种轻熟些的女孩，骨子里透出温婉柔媚的人，再适合这种颜色不过。 　　不过像烟粉这种，小姑娘也可以穿。 　　气质能跟颜色搭调，最好不过，很多时候，都是人压不住衣服，完全剥离开。 　　素雪显然不属于这类。 　　换好衣服回来，就收获了一片屏息和惊呼。 　　“amazing……” 　　“太美了！” 　　“简直就像是公主！” 　　温柔的烟粉色非常衬素雪白软水润地如荔枝肉似的肌肤，原来就白，现在更白，甚至反衬地她整个人的气质更为柔和，隐约散发着淡淡的光，所谓温泉洗凝脂的效果，也不过如此了。 　　工作人员将腕饰耳饰都给她佩戴上，全是珍珠系列的一套。 　　事实证明，她真的非常适合珍珠首饰。 　　气质好的人，就能把珍珠首饰的气质完全配戴出来，交相辉映。 　　整个房间似乎都因为她的出现，明亮无数。 　　大家都看呆了，而且根本移不开目光，想要看一点，再看一点，美的东西，总是让人看不厌的。 　　“Wendy，我真荣幸，今天我是你的男伴，一定会有许多人嫉妒我的。”格兰特小帅哥笑容灿烂道，显然现在也被美色所悟，不过他的目光只是纯粹对“美”的心上，和一点点含蓄的情愫。 　　“谢谢。你今天也非常帅气。”素雪浅浅一笑。 　　格兰特小帅哥被夸地羞涩了。 　　秦boss隐晦地瞥了他一眼，眼皮微掀，泛着冷意。 　　要嫉妒也是嫉妒他这个正牌男友才是，嫉妒你个大头鬼，再好看也是他的女朋友，哼。 　　“很漂亮。”秦boss依旧言简意赅。 　　漂亮地他都不想放人了，直接拐回家先腻歪一阵再说。 　　真不想让格兰特这家伙陪她去走红毯，不过自己要是频繁曝光的话，以后就没那么容易陪雪儿了，还得被狗仔追逐，想想，还是算了。 　　“你也想陪我走红毯啊。”素雪走近，看出他那点心思，出声道。 　　秦boss抬眸望着她，眼底明晃晃写着“这不是明摆着的事”，顺手扯过女朋友的小手，粗粝的拇指摸索着她手指上的订婚戒，唇角微翘。 　　“我才没有嫉妒他呢。”秦炎用中文说，“反正你人生中最重要的红毯，只能跟我走。” 　　最重要的红毯？ 　　不是小金人就是结婚喽，瞧这家伙盯着订婚戒的模样，绝对是说结婚了。 　　素雪被这突然的表白闹了个大红脸。 　　“说什么呢，这么多人在。”她晃了晃手指，想要抽回来。 　　却被秦炎抓地更紧，冷峻的眉宇间，此刻泛起丝丝柔意，捏着她的纤葱指，贴着唇边轻吻了几下，眉梢上扬：“他们听不懂中文。” 　　素雪微嗔。 　　听不懂，可人家眼睛可没瞎。 　　吃瓜群众：虽然他们听不懂中文，但是秀恩爱是无国界的，完全可以感受到恋爱的酸臭味，哼！ 　　今天真是吃狗粮吃了个饱！ 　　格兰特小帅哥更是欲哭无泪，刚被夸地羞涩了一下，人家男朋友恩爱一秀——心好痛。 　　秦boss心猿意马地捏着女朋友的手，得寸进尺地朝上攀缘，扣住了更纤细的手腕，干燥温热的指腹有意无意摩挲着小臂上的肌肤，爱不释手，摸得素雪都要起鸡皮疙瘩了，秦boss还一本正经地问：“外面有点冷，等会儿出去记得披件衣服。” 　　十一月末的天气，已经转冷了些，光穿这么一件，恐怕扛不住。 　　“嗯，他们有准备。” 　　“结束了我去接你。”秦boss不安分的手，穿过手臂与腰腹之间的空隙，落到后腰，带着灼热温度的掌心贴着她纤细的腰肢，似乎已能覆住大半。 　　“这衣服真漂亮，晚上穿这件回来吗？”秦炎深邃的眸子，似乎在认真检视着什么。 　　“嗯。”素雪含糊应着，“怎么了？” 　　“没什么。” 　　秦炎微微眯眼，只是让他很有，想亲手脱下的冲动而已。 　　这话现在可不能说。 　　他掰着素雪的腰，往自己身前带了带，这会儿他坐着，素雪站着，她的手刚好扶住他坚实的肩膀。 　　“等会儿我就要走了。” 　　“嗯？”素雪似笑非笑，不轻不重地捏了下他肩颈上精瘦的肌肉。 　　秦boss将脸凑地更近：“想我的话就亲我一下。” 　　“噗嗤。”素雪溢出一声笑来，弯身迅速吻了他的唇瓣，还轻轻舔了两下。 　　秦炎放在她腰上的手，一瞬间发紧。 　　喉结上下滚动，他喑哑着嗓音，淡淡道：“非常想的话，就再亲一下。” 　　素雪微挑眉稍，眼神交换间，附身又吻了一下。 　　不过这回，秦炎却没那么轻易让她逃离，按着她的腰，硬是舔|咬了好几下娇嫩的唇瓣，才放开她，唔，适可而止。 　　只是不过素雪的脸蛋儿，已经像颗白里透红的水蜜桃。 　　☆、790 红毯之上 　　天色渐晚。 　　素雪一行将要出发去走红毯，秦炎也暂时跟亲爱的小女友分别，将她托付给格兰特小帅哥，虽然心不甘情不愿。 　　不过，就一会儿，她还是他的。 　　两辆车子各自行往目的地。 　　夜幕刚刚降临不久，绚烂的红霞满天，璀璨的灯光也已亮起。 　　今晚的LA热闹非常，电影圈、电视圈、乐坛各路大牌明星齐聚人民选择奖现场，随便拉一个人采访，几乎都是如今的人气top明星，家喻户晓，媒体关注的焦点——不然怎么叫人民选择奖呢？就是看谁最受大众喜爱，认知度，国民度更高了。 　　人民选择奖的规模和排场，参加的明星咖位，说实话，也不算比小金人低。 　　只是评选的侧重和目标不同罢了。 　　同样的是，都是星光熠熠，几乎要耀花人的眼睛，全都是知名top明星，乐坛天后也不少，一个个看过去，都要看花眼，来不及仔细瞧了。 　　挤在这么多前辈和top明星里，素雪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个小虾米嘛。 　　一下子就被淹没了。 　　每年的人民选择奖，都有新面孔，也有旧面孔，每年都有新剧，新电影，新的演员凭借一部作品一炮而红，像Wendy和格兰特，就属于新面孔，而且是非常有人气的新面孔。 　　作为初次登场的新面孔，他们心中凑热闹，看新鲜，倒是大过拿奖。 　　虽然格兰特也被提名了两个奖项，但他自己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成为那个最受欢迎。 　　倒是平时并没有机会见到那么多top明星啊，以前都只能在电视上看到呢。 　　不过Wendy也碰到了几个老朋友，自己第一次出演角色客串的《GLEE》，剧组里的重要主角全都来了，不过他们是分开出场，走红毯的时间很紧张，Wendy来不及好好跟他们打招呼。 　　“格兰特，就要到我们了。”Wendy轻声说。 　　“ok。” 　　格兰特小帅哥看起来有点紧张，摆弄了一下自己的领带。 　　闪光灯不停地冲着在场明星咔嚓咔嚓，一位接着一位，红毯旁还拥挤着许多许多的粉丝，无比吵嚷，这样的场合，说实话，Wendy觉得自己都目眩神迷，想要跑神都非常难。 　　工作人员示意他们准备一下就可以上场了，下面就是他们。 　　“我们走吧。”Wendy轻扯他的袖子。 　　格兰特很快进入了状态，深呼吸，ok—— 　　当格兰特和Wendy的身影出现在红毯上的时候，红毯两边的粉丝群体便爆发出了一阵尖叫： 　　“格兰特！格兰特！看我，看我！” 　　“Wendy！Wendy！mygoooood！” 　　“闪电侠！闪电侠巴里！还有艾瑞斯，Wendy，天哪，是他们！” 　　“Wendy！我爱你～” 　　粉丝们一边叫喊着，一边举着单反或者手机冲着两人猛拍，那些扛着大炮单反的，十有八九是Wendy的死忠粉，天天饭拍修图，一旁还有无数媒体早已将镜头对准两人，不停地说：“可以看下这边吗？谢谢，这个角度可以吗？” 　　红毯走到一半呢，两人就被迫转了360度供媒体和粉丝拍照，还要时时刻刻露出灿烂微笑，眼睛还不能随便眨，不然别人拍到的照片就废了。 　　“太棒了！Wendy你今晚真美。”媒体的摄影师拍完，好不吝啬地夸了一下，亮晶晶的眼睛揭示着他的赞美是发自内心，发自肺腑地——没瞧见其他同行拍Wendy小姐都拍地那么开心吗？半天都舍不得把镜头移开，实在是Wendy今天的打扮太赏心悦目了。 　　柔和清淡的烟粉色，丝绒质地，珍珠首饰，再加上一身欺霜赛雪的肌肤。 　　今天的Wendy如同一只沾着露水的粉色玫瑰。 　　少女式的优雅浪漫。 　　说实话，就算是夜景模式下，Wendy仍然白到反光，估计真白人都没她这么白。 　　格兰特则一脸遗憾：“都没有夸我帅。” 　　素雪好笑地挑眉道：“你希望这些摄影师夸你帅气？还是去看看你的粉丝们吧。” 　　格兰特微囧，想象一下一大堆大叔们夸他帅的场面，怎么都都觉得有点奇怪呢。不过没关系，自己还有一大堆粉丝呢～ 　　两人向红毯外的粉丝走近，这一走进，粉丝就更热情了。 　　要握手的，要签名的，还要一块儿自拍的，两人都尽量满足。 　　果然，格兰特听到不少夸他的—— 　　“格兰特你今天真的好帅，我好喜欢你～你什么时候跟艾瑞斯在一起？” 　　跟格兰特签名的手一僵：“……”今天刚被喂了狗粮，完全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这个就要看编剧了，我也很无奈。”格兰特小帅哥一脸委屈。 　　妹子又拉起了Wendy的小手：“女神你今天真是太美了……像公主一样，我们都要为你着迷了，我好喜欢的你的礼服。” 　　只要是被Wendy穿过的衣服，似乎总能满足女孩们曾经的公主幻想，梦中的幻想变为现实，就是Wendy这个样子啊。另一种说法，就是做梦都想有Wendy的脸蛋和身材，穿什么都是美美美，她总是能给人一种，看，我穿地这么美，你也可以试试！ 　　“谢谢，我也非常喜欢这身礼服。”素雪温声道。 　　妹子：“……”好激动好激动我跟女神近距离接触还说话了。 　　“是，是华伦天奴的吗？” 　　素雪眨眨眼，眼带笑意，看来这位粉丝是她的死忠粉啊。 　　“嗯，是的，我现在是华伦天奴亚太地区的代言人，所以礼服也是他们赞助的。” 　　妹子一脸“华伦天奴挑中女神，眼光还是不错的”，可惜她们就没钱买了啊哭泣哭泣，那可是华伦天奴，估计还是高级定制的，可贵可贵了…… 　　但这依旧丝毫不影响Wendy带动华伦天奴的销量。 　　它只要赚到那最有钱的一部份人群的钱，就足够每年的利润增长了，只是增长的多少问题。 　　☆、791 入场 　　其实粉丝们能见到Wendy的机会并不多，所以有不少都是特地赶过来的，见到Wendy本人，可以说是非常热情了，拉着她的手都要哭了，还拥抱了好多回。 　　还有些cp粉，甚至让她严肃考虑一下，跟格兰特在一起的可能性。 　　对此，Wendy只有哭笑不得了。 　　终于离开粉丝，两人走到红毯镜头，背景板站台上，这里是供各媒体拍官方照的地方，背景板上全都印着人民选择奖的logo和英文。 　　Wendy跟格兰特又180度转着，露出笑容，摆出姿势，供媒体拍照。 　　站台下连连有摄影师惊叹：“wonderful！” 　　“perfect！” 　　估计都是夸两人打扮好，看起来非常赏心悦目的。 　　说不定今年的最佳着装还真的就是他们了呢。 　　红毯走完，就可以进会场了，不过还要等所有人都到场之后才能开始，没开始之前，大家可以跟其他人打招呼，聊天自拍，晚上还有许多时间等着他们去耗呢，颁奖典礼加上表演，也好好几个小时。 　　素雪跟自己熟悉的人打了招呼，就没有再离开自己的位置。 　　格兰特认识的人也不多，遑论那些大牌，最后也是跟Wendy一起乖乖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乱七八糟地聊，不时对人民选择奖星光熠熠的阵容，发出惊叹。 　　真的是潮流top大咖聚集会，怪不得叫人民选择奖呢。 　　就是，太热闹了，有点累。 　　光走个红毯下来，就够他们燃烧不少精力了。 　　“Wendy……我有点饿了。”格兰特无奈道。 　　Wendy：“……忍着，我也忍着呢。” 　　格兰特小帅哥：委屈。 　　还好他没什么低血糖不会突然饿晕过去，不然可就麻烦了。 　　但真的，好饿，好饿，好饿啊…… 　　感觉整个会场都弥漫着好饿好饿好饿的气息，一定是他的错觉。 　　“想想你等会儿可能拿奖，就不饿了。”Wendy用另一种方式一本正经地安慰他。 　　格兰特：“……” 　　这回小帅哥的表情似乎认真了许多：“Wendy，你真的觉得我能获奖吗？虽然我也非常渴望。” 　　在这个圈子里摸爬滚打许久，如今才靠一步《闪电侠》出头的格兰特，确实很需要一个奖的肯定，他的年纪其实跟秦炎差不多大，所以算起来比Wendy大很多。 　　“说不定就有呢。”Wendy说，“大家都有可能获奖，为什么不能是你，你都被提名了呢。” 　　Wendy觉得《闪电侠》今年这么火，至少能斩获几个奖吧，不是集体奖就是单人奖，集体奖其实有点坑爹……所以还是单人奖比较好，毕竟人民选择奖也没啥奖励幕后人员的奖项。 　　但说实话，作为超能英雄剧集，格兰特的角色有点吃亏。 　　相应的，Wendy的角色也一样，吃亏。 　　因为打打杀杀的部分比较多，所以对于角色个性和故事的挖掘，就没有其他题材更偏生活的剧集塑造地更深入，更容易吸引观众，印象深刻。 　　《闪电侠》中除了对付敌人的剧情主线外，比较出彩的一条线，就是爱情线了。 　　还是因为Wendy的出演，把原来乏味无奇的爱情线给掰回来的，让格兰特有发挥演技的余地。 　　剩下的…… 　　就看粉丝们有多热爱了。 　　☆、792 最受欢迎 　　如果问Wendy现在的感想如何，那么就是，现场参与果然比在电视机前看有趣得多。 　　以前年纪小的时候，她还凑热闹看过人民选择奖的转播。 　　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亲身走了回红毯，还被提名了，坐在现场……人生真奇妙。 　　走马观花似地听着台上的颁奖嘉宾报出一个又一个的名字，不得不说，这个颁奖典礼，真的——太特么长了，电影圈，电视圈，音乐圈，三个圈子的奖项，还要一分再分，但即便如此，每年能够脱引而出，从提名变成正式获奖，也非常不容易。 　　可见竞争之激烈。 　　听到熟悉的获奖人名，Wendy就会跟格兰特聊几句知道的，不至于太无聊，没话讲，导致紧张。 　　要么就是看着眼前眼花缭乱各色衣服，今晚真是每个人都穿得非常有特色啊。 　　轮到他们两人提名的奖项还要很久，所以等着等着，就毫无紧张感了。 　　因为真的太久了啊…… 　　直到—— 　　“最受欢迎科幻剧集男演员奖提名的有……” 　　格兰特突然碰了下她的手肘，急促道：“到了。” 　　素雪仔细一瞧，下意识回：“到你了。” 　　还没到她呢。 　　巨大的荧幕上闪现提名者的剧集片段，闪电侠巴里也在其中。 　　真到了这个时候，轮到自己，说什么不紧张，都是鬼话，下一秒就要揭晓，这一秒就难免向东想西，想许多东西，漫长地很。 　　不过谁也不知道谁的胜算更大。 　　格兰特努力维持自己面部的平静，保持微笑，但些微抿紧的嘴唇，还是泄露了他的心情。 　　台上的嘉宾露出神秘的笑容，微微一顿：“最受欢迎科幻剧集男演员奖的获得者是……” 　　砰砰砰—— 　　Wendy都替格兰特觉得紧张，更别说他自己，空气都仿佛在他周围凝固了。 　　有，还是没有？ 　　没有，还是有？ 　　太纠结了…… 　　快宣布啊，Wendy都要替颁奖嘉宾捉急了，这停顿的，也太久了吧。 　　“获得者是——” 　　“《闪电侠》，格兰特·克雷斯伯格。” 　　话音落下，掌声雷动。 　　镜头聚焦向此时坐在下面的格兰特，荧幕上就是他如今不敢置信的面孔，却是笑着的。 　　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竟然真的是自己？ 　　“我？”他轻轻张了张嘴，没有发出声音，自问自答。 　　素雪微笑着推推他，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催促着：“别傻了，快上台领奖。” 　　“哦……” 　　格兰特猛地起身，微微躬身，向镜头致礼了一下，又回过身虚抱了一下Wendy。 　　声音激动地有些颤抖：“谢谢你，Wendy……” 　　他能拿到这个奖，也得多亏了两人在剧里的对手戏，否则，一个不具备个性魅力的超级英雄，也难以让人非常喜爱。 　　素雪笑得两眼弯成月牙儿：“有什么好谢的，回头记得请我吃饭就行。” 　　“嗯。” 　　这个时候，大家也注意到了，和格兰特同时在荧幕里出现的女孩，看过《闪电侠》的人都知道，她是剧中女主艾瑞斯的扮演者Wendy，少有的选择亚裔角色当超级英雄的女朋友。 　　但播出之后反响非常好，喜欢闪电侠的，和喜欢女主角的，有时候甚至不分伯仲。 　　电视里的Wendy确实漂亮又迷人地不像话。 　　今天又穿了小礼服来…… 　　说实话，她刚刚和格兰特一起出现在镜头里，一下子就把人的目光抓走了。 　　太过——美丽迷人，让人忍不住想多看几眼。 　　她的气质真的很特别，今天的打扮也很适合她，百分百发挥出了她的魅力。 　　即便在漂亮妹子遍地走的好莱坞，Wendy还是让人想要将目光停留在她的身上，这或许就是所谓的明星潜质，有没有，大不同。 　　当然，今天的格兰特也非常帅气。 　　镜头已经随着格兰特，从Wendy身上移开，他走出座位席，上台领奖。 　　虽然感言中规中矩，估计是怕粉丝事后又聊到绯闻，所以没有说太多，不然格兰特本来是非常想说一说Wendy的。但大家依然可以看出格兰特的激动和兴奋，说话的声调都比平时提高了不少，眼角眉梢都是扬起的笑意。 　　心想事成，真好。 　　素雪也为小伙伴由衷地高兴。 　　领完奖，回到座位上，浑身愉悦，什么紧张啊饿啊全都没了，只有开心，看得素雪都一直笑眯眯的，不过…… 　　没想到下一个就是最受欢迎科幻剧集女演员了？！ 　　“呃，真快……” 　　Wendy没想到这么快就轮到自己了。 　　格兰特还煞有介事地问：“紧张吗？” 　　Wendy无奈：“你不问我就不紧张了，诶，还是有点……” 　　Wendy尽量淡定地瞅着荧幕上的片段，自己这个原本的超级英雄的女朋友，跟其他提名者的绝对女主没法比啊，自己基本上全程都是走感情线为主，主线掺和点。 　　不知道能不能拿到呢，拿不到的话，弗兰科回头要跟她哭的吧。 　　不过本来机率就不大。 　　“最受欢迎科幻剧集女演员获得者是……” 　　格兰特冲她微微点头，给她加油打气。 　　Wendy：“……”你给我加油打气也没用，这不是我努力就行的事情。 　　“别灰心！”这次轮到格兰特安慰了。 　　“……”Wendy抬头，无奈，“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灰心了？” 　　“两只眼睛都看到了。” 　　Wendy：“……” 　　“你没听到很多人都在说安娜，安娜什么的吗？”她小声跟格兰特说。 　　显然安娜才是大家众望所归的，毕竟有底子，本身就有人气了，演技也不错。 　　格兰特听了，委屈地撇撇嘴：“但是我觉得你比较受欢迎啊。” 　　Wendy：“……”你确定？这不是你的个人臆想？ 　　“最受欢迎科幻剧集女演员获得者是——” 　　提名者的此刻的神态，都被打到了荧幕上。 　　☆、793 最后结果 　　Wendy作为唯一的亚裔，可扎眼了。 　　这个时候她还有心情想自己在镜头里看起来真小公举…… 　　尤其今天这身衣服。 　　在剧集里，Wendy扮演的艾瑞斯，是更轻熟妩媚的形象，打扮更贴近如今的时尚girl，毕竟要和小帅哥谈恋爱不是。 　　她也透过大荧幕，看清了别人口中的安娜，一位深棕卷发，小麦色肌肤，五官精致的美人儿，真真是个美人儿，当然，这个圈子从来不缺美人儿，连真正的倾城国色都一脸出现过好几位。 　　她们这般美人，也未必真的稀罕。 　　这会儿，也不管谁谁谁更漂亮了，谁能拿了今天这个奖，才是暂时的赢家。 　　弗兰科这家伙这会儿说不定就在外面替她祷告呢。 　　希望她走个狗屎运什么。 　　Wendy：“……” 　　谁让她在一部超级英雄剧集里，主要负责谈恋爱呢，连主角都谈不上。 　　这部剧唯一的主角只有闪电侠。 　　如果不是Wendy接的这部剧，用自己的演技撑起艾瑞斯这个角色，可能最后就真的变成了闪电侠的依附，没有人喜欢，更没人天天想着他俩赶紧在一起。 　　Wendy有点跑神了。 　　“最佳科幻剧集女演员……” 　　“《闪电侠》，Wendy·Jiang。” 　　掌声雷动。 　　呆滞的Wendy本人：“……”什么？ 　　真的是她？ 　　虽然没有非常夸张的惊讶，但此时的Wendy圆瞪的双眼已经说明了她的心情。 　　现在她终于理解了刚才格兰特的心情。 　　能够获得肯定，当然是非常非常开心的，说什么能提名就行拿不着也没关系什么的，现在通通都忘到了脑后，受到肯定为什么会不开心呢？ 　　素雪的唇角不自觉地上扬，笑容的弧度越来越大。 　　怎么看，怎么都觉得浑身喜气洋洋。 　　Wendy现在是有点懵的，怎么想，似乎都没有想到自己真正得奖了，击败了无数有力的竞争对手，被投票成为了最受欢迎科幻剧集女演员？那她得有多少粉丝，多少喜欢她的人啊。 　　“快上去。”格兰特一遍猛鼓掌，一遍高兴地催促她。 　　他们两个人都拿奖了，这是最好最好最好的事情！ 　　看，他们剧组的运气多么好！? 　　素雪收拾情绪，在众人的微笑和祝福中，款款上台。 　　一上台，灼热的镁光灯就将她原本就晕乎乎的脑袋照地更晕了，十分不真实…… 　　“谢谢所有为我投票的，喜爱我的人，我爱你们。”素雪微笑着，认真地说了一句。 　　稍稍顿了一下，继续道：“其实做演员这件事情，对我来说，完全是个意外。到现在，自己能站在这里，都觉得非常不可思议。《闪电侠》是我第一部完整参演的作品，非常感谢当初选择我的导演，编剧，还有剧组里的每一个人，合作的搭档们，那是一段充实又美妙的时光，当然，我也很爱自己创造出来的角色，也非常荣幸，这个角色能让这么多人喜爱。” 　　这一瞬间，面对着台下乌压压的top明星们，Wendy也是感慨万千。 　　可能一开始，并没有想过自己会走这么远。 　　也没有想过，自己只是做一件自己喜欢做的事情，会有如此大的回报。 　　自己能够细腻地创造出一个角色，能够让别人也爱上这个角色，感同身受，对于Wendy来说，都是一种认可。 　　令人骄傲的认可。 　　表演是另一种创作，或许她并没有像那些前辈一样，热爱疯魔。 　　但她是喜欢这份工作的，很喜欢。 　　求仁得仁，就是很开心的事情。 　　对于在座很多明星来说，Wendy这个名字还不算非常熟悉，只是惊鸿一瞥，犹如此刻台上的小姑娘，她看起来的确很小，但绝不会让人小看。 　　未来……潜力无限。 　　毕竟很少看到走得这块，还如此有人气的亚裔。 　　本身能够脱颖而出，就非常不容易了，如今还能拿到奖项，可见人气。 　　“那个女孩真漂亮的，那件小礼服也好看，不知道是哪个品牌的，不过她的气质还真是不一样。” 　　“东方的女孩当然和我们不一样的。” 　　“没想到她竟然能打败安娜，结果真是出乎意料……” 　　Wendy得奖其实也算是爆了一个小小的冷门。 　　不可思议的原因是她竟然靠《闪电侠》这部完全的男主戏拿了最受欢迎奖，真是让人跌破眼镜。 　　不过究极这个原因，看过原剧成为粉丝的，恐怕都知道为什么。 　　虽然《闪电侠》是男主戏，但是因为Wendy将艾瑞斯这个角色撑了起来，导致剧中的三角恋变得非常精彩，闪电侠求而不得，Wendy忽冷忽热游离，再加上身份和剧情的阻隔，两人明明有了情愫暧昧，却迟迟不能在一起，可想而知观众的怨言—— 　　一口玻璃渣一口糖。 　　观众们纷纷表示：闪电侠什么时候才能抱上媳妇！ 　　正因为剧中的感情线，极大丰满了几个人物的个性，所以才会人气飙升。 　　不少观众粉丝甚至表示，他们在这部剧中找回了遗失的少女心——虽然每集主要走剧情，只有那么一点点走剧情的，他们也要翻来覆去看好多遍呢。 　　人民选择奖是有直播的。 　　《闪电侠》男女主角直接斩获了两个个人奖，消息也很快传到了网络上，结果是那个喜大普奔啊！ 　　“哈哈哈哈哈看来我的祷告起作用了，看我们家闪电侠和艾瑞斯多般配啊拿奖都要一起嘿嘿嘿！” 　　“我要再吃三个披萨来庆祝！今天的Wendy真是没哭了，真的好像公主啊～” 　　“只有我家Wendy才能穿地这么小公举233在剧里都没机会穿了～拿了两个奖了，编剧下一季给点福利呗，心疼闪电侠小帅哥啊，天天只能看，眼睛都要绿了。” 　　“找到Wendy今天的礼服了，华伦天奴的春夏高定，大家来数数有多少个零，这个同款我剁不下去（冷漠。” 　　“同款已剁，希望上帝再赐予我一副Wendy的身材和脸蛋。” 　　“……楼上的土豪再出生一次比较快。” 　　☆、784 庆功晚宴 　　领奖的时刻非常很短暂，Wendy拿着奖杯开开心心地下来了，浑身神清气爽！ 　　后面瞧着谁获奖都是眉开眼笑。 　　更令人高兴的是，《闪电侠》不仅斩获了科幻剧集最受欢迎男女演员奖，还获得了最受欢迎新剧集奖，再一次认证了《闪电侠》今年无人能挡的火热势头。 　　素雪戳戳格兰特，美眸弯弯：“我订了庆功宴，等会儿结束了直接过去。” 　　“嗯？好。”格兰特用力地应了声。 　　说起这个话题，刚兴奋过头，他终于又感觉到饿了…… 　　Wendy请客，一定有大餐吧！ 　　原来因为剧组大家都没啥底气，怕今天晚上一个奖都捞不着，就没准备正儿八经的庆功宴，幸好Wendy留了一手，提前准备，不然晚上颁奖典礼结束，恐怕他们就要随便找个地方喝酒了。 　　几家欢喜几家愁，拿了奖的诸如Wendy等人都笑容灿烂，《闪电侠》剧组也成为了年度名副其实的人气王，跻身热门M剧的行列。 　　颁奖典礼结束，获奖者还要拿着奖杯，站在背景板前合影一张，接受媒体们简单的采访：诸如第二季什么时候开拍、第二季两人会不会在一起、对其他竞争者如何看待等等这般问题……倒没有太刁难的问题，这两人总是忙地脚不沾地，找不到人，目前工作重心只有《闪电侠》，哪来乱七八糟的新闻呢？ 　　供媒体们拍完照片，Wendy就跟格兰特离开了，顺便通知了剧组，在酒店集合，参加庆功会。 　　今天心情好，Wendy还拍了奖杯的照片，发到微博上—— 　　“得奖了［兔子］［爱心］参加庆功宴ing［图］～” 　　不能厚此薄彼，推特上也要发一张。 　　按键，发出—— 　　Wendy又美滋滋地欣赏了几遍奖杯的照片。 　　滴滴滴……不过几秒钟的时间，评论区迅速被粉丝占领。 　　国内的粉丝更加激动，小仙女好不容易诈尸了，太感动了嘤嘤嘤QAQ 　　看来小仙女今天真的很开心啊，不然平时根本不发微博的。 　　“厉害了我的小仙女～第一次当女主角就拿奖了～” 　　“看来我Wendy在海外人气还是相当高的，黑酸滚，哼！没想到DC的超级英雄还能有个亚裔女朋友，这还真是开天辟地头一遭，还拿了最受欢迎奖，这说明我们Wendy的演技已经征服了海外人民啊！” 　　“我敢说小仙女的演的艾瑞斯是我最喜欢的超能英雄女朋友！简直就是一股清流！” 　　“我只想问，编剧什么时候放闪电侠和艾瑞斯，有情人终成眷属……” 　　“小仙女你啥时候回国？你还记得大明湖畔的夏雨荷们吗？” 　　“国内的夏雨荷们翘首以待QAQ” 　　Wendy在海外活动太久，国内的粉丝们都快久旱成疯了，没有小仙女的滋润，生活就犹如一口枯井，了无生趣…… 　　事实上，人民选择奖之后，Wendy就要回国了。 　　但是她并没有打算将这个消息公之于众，还是和以前一样，偷偷回去，不过这次回去，到《闪电侠》第二季开拍前，她会在国内活动一段时间。 　　☆、795 准备回国 　　庆功宴正在进行，庆祝的方式，是大吃一顿，以及不醉不归。 　　素雪也喝不少酒，只不过令人晕眩的不是酒，而是愉快又暖洋洋的氛围。 　　走出房间，外边是半圆形的宽敞露台，用小苍兰重新布置过，摆着几把长椅和厚木桌子，站在这里可以眺望LA热闹又寂寞的夜景，真绚烂啊。 　　风轻吹，干燥微凉，将七分的醉意吹散了两分，浑身更加懒洋洋地。 　　秦炎迈着稳健的步伐轻悄悄地走近，将一条格纹披肩搭在她裸路的肩膀上，黑眸闪烁，磁哑的声音撩动着她的耳朵，状若平常道：“什么时候回国？” 　　“尽快吧，明天或者后天？” 　　素雪回首答道，眼眸里好似含着水儿，微微弯起，醉意轻飘飘地，双颊飞红，松松挽起的发髻，落下的发丝，随风撩起，贴着脸颊儿，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伸手勾去—— 　　秦炎也的确这么做了，顺手捏了捏她白嫩嫩的脸蛋，捏了两下，认真地蹙眉。 　　“怎么了？”素雪含糊地问。 　　“不冷吗？”秦炎干脆把两只手都用上，轻轻捧着她的脸蛋，凑近吧唧亲了几口，亲的是额头，“脸上都是冰的。” 　　素雪勾了勾唇，双臂自然地环上他的腰，理直气壮：“不是还有你？” 　　“嗯。” 　　秦炎含混应着，温热的唇瓣在她的额头停留的一会儿，渐渐的，细碎的吻从额头、眉心、脸颊……最后，轻轻舔了舔她的上嘴唇，眉稍微挑：“不好吃。” 　　素雪微微抬眼，小手拧了下他腰腹上的肌肉，轻声嗔道：“谁让你吃口红了？” 　　两人凑地极近，说话都是微弱的几口气，往前轻轻一挪，就要嘴对嘴碰上了。 　　“唔——” 　　刚说完，她的嘴巴就被秦炎给封上了。 　　趁着她张嘴的时候。 　　就这么点地方，也够他翻山倒海的了，微弱的水声，黏黏糊糊地粘在空气里。 　　夜风中，是小苍兰的香气。 　　甜蜜如吻。 　　秦炎稍稍松嘴时，喉结滚了滚，他微微喘着气，右手轻梳着她的头发，哑声道：“等不了了。” 　　“嗯……现在回去吗？”素雪浑身懒洋洋地靠在他的胸膛，圈在劲瘦腰腹的纤手，调皮的轻触着敏感的腰脊，成功地让秦炎浑身的肌肉都绷紧了一下，眉宇间满是无奈，目光却深沉炽热，将她做乱的小手抓了回来，低声问： 　　“做什么。” 　　“撩你啊。”素雪抬起头，一派天真无辜，披肩垂落了大半，露出白软的肌肤，瞧地某人直冒火，更别说她从她嘴里吐出的话—— 　　“有没有很心动？” 　　秦炎饶有趣味地挑眉，勾了勾薄唇：“你怎么不问我想不想干点什么？”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素雪抿唇道。 　　秦炎蓦地低下头，轻勾着她的腰身，在她耳边撩人道：“说不如做。” 　　“……流|氓。” 　　“我又没说做什么，你就叫我流|氓？”秦boss不为所动。 　　素雪：“哼！” 　　“难道刚才不是你先流|氓的？”秦boss一副哄人的语气说，瞧见小女友依旧翘着下巴假装生气的模样，不由得忍笑，轻轻掰过她的下巴，低头吧唧亲了一口，“反正我喜欢你对我流氓……咳，撩我，我们回房间再继续？你想怎么撩都行。” 　　不管怎样，先把人哄回房间再说。 　　然后，想怎么酱酱酿酿都可以。 　　“乖，我的小祖宗，大小姐，我们回去，好不好……” 　　秦boss一路连哄带骗地把今天打扮地漂漂亮亮的女朋友给拐回家去了。 　　至于狂欢的剧组嘛…… 　　就让他们不醉不归吧，自己有女朋友万事足。 　　等剧组众人喝地醉醺醺的时候，突然脑子里闪了一下今天女主角Wendy，Wendy呢，Wendy哪去了？哎呀找不到啊……找不到就，就算了，嗯哼哼……继续喝。 　　夜还很长。 　　…… 　　素雪隔天起来的时候，先慰问了下剧组成员。 　　好像并没有人给她发短信，打电话，她估计这会儿不少人喝醉了还没醒呢，想了想，还是没有打电话过去，免得把人吵醒了。反正酒店那边单已经买了，会照顾好他们的，自己用不着担心。 　　还是担心担心自己吧……素雪放下手机，回头瞧进一瞬不瞬盯着自己的某人—— 　　素雪：“……” 　　昨天晚上稍微有点喝多了，有点放肆的记忆，全都回来了。 　　后来回酒店之后，好像兴奋地折腾了特别久。 　　简直……简直……不堪入目！ 　　太乱来了！ 　　“不困吗？要不要再睡一会儿。”秦炎慢条斯理道，“我以为你会很累。” 　　昨天晚上撩他撩地那么起劲，酒精作用果然很猛。 　　素雪咬了咬下唇，怨念地盯着他：“……你为什么不反抗。” 　　“为什么要反抗。”秦炎揽紧她的小蛮腰，蹭蹭她的脸颊，唇角微勾，“不是要撩我吗，求之不得。” 　　就她那点动作，就跟小猫抓痒似地，玩呢。 　　“别管他们，再睡会儿，我们明天回去。”秦boss亲昵地蹭蹭女朋友的头发。 　　素雪犹豫了一下，还是被秦炎给半推半就地说服了。 　　于是…… 　　两人继续温存了一整天，傍晚的时候，才懒洋洋地出门吃饭，回来收拾行装。 　　人民选择奖结束的第二天，两人就悄悄回国了。 　　酒醉睡了大半天的《闪电侠》剧组一行人，醒来的时候，素雪这个女主角早就跑地没影了，美名其曰：休假。 　　可不是休假嘛。 　　等第二季要开拍的时候，他们可没那么多时间休息了，趁着现在这会儿，该休息的，赶紧休息好。弗兰科也大手一挥，让素雪回国去了。 　　上次回国还是为了《闪电侠》主创见面会，以及帮安德鲁找药材。 　　但这回素雪他们回来，主要是为了百草空间的事。 　　很多事情，也需要他们回国才能办成。 　　☆、796 回公司 　　百草空间的事，素雪和秦炎都跟家里人通过气了。 　　两家刚知道的时候，都惊呆了。 　　韩伊人韩妈妈边嗑瓜子边吐槽：“这真不是什么黑科技？” 　　韩随哑然：“……”黑科技再怎么样，都是科学的，这个完全不科学啊。 　　“还真是吃葡萄不吐葡萄皮。”韩随扶了扶眼镜，盯着眼前的垃圾桶，疑惑不已，“所以现在的情况是……人人都有金手指？” 　　素雪忙不迭点头：“哥，你要不要来一个？” 　　韩随倒是爽快地接下了，据妹妹说，这东西少说已经有几百人有了，多他一个也不多。 　　好像连小雪都不知道现在到底有哪有人有了私人兑换系统。 　　“小雪，那些植物真的有那么神奇吗，你所说的效果，完全可以替代药品了。”韩随表示怀疑。 　　素雪点了点头，认真道：“哥，空间里的植物我有试过，药用效果非常好，我还帮忙兑换了一些给M国那边的医生朋友用，他们现在正在用这些植物帮助治疗一个病例，等治疗完成之后，就可以在医院系统内推广普及了。” 　　“空间里的植物太多了，我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要把哪些拿出来，等阵子，你们就清楚了。” 　　“你们打算怎么推广？”韩随问。 　　素雪莞尔一笑：“这就要干妈，还有爷爷帮忙了。” 　　韩伊人神神在在地点头，若有所思：“这么好的好东西，单单握在我们手里，不行，还是造福大家吧吧。不过你这丫头想怎么办，跟干妈仔细说说——” 　　“诶！我是这么想的……” 　　素雪絮絮叨叨地跟韩家长辈说了自己的想法。 　　饭要一口一口吃。 　　所以他们也没打算马上就全民普及。 　　普及之前，先让大家对这突然出现的东西，得有个概念，然后就是要试点，证明这些植物的强大作用，试点效果好，认同了，才能进一步往下渗透。 　　不过关于他们的兑换系统，素雪用的说辞都是继承了秦家老祖宗的系统，所以得了许多便利，没说他们完全从百草空间里空手套白狼的事，不过他们也的确是给百草空间的干活的不是。 　　考虑到普及的问题，不是他们两个人能办到的，还需要各方面各部门齐心协力。 　　所以通过两家的家长，两人跟华国上面通了个气，送了几个私人兑换系统和一个医院专用的公共兑换系统，上头挑了京城最负盛名的和谐医院，准备作为第一个试点单位。 　　另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东西，生活垃圾筒，也要进行小区试点。 　　由于有韩家和秦家牵线，所以这些东西是半买半送的，如果试点效果好的话，会签订供应合同。到时候他们还得为这个专门弄个公司啊…… 　　这么点事情，靠着韩家和秦家的面子，倒是很容易搞定。 　　毕竟高层也听闻过一些奇人异士事，见怪不怪，但还是需要好好研究一下。 　　尤其是这个垃圾兑换系统，竟然能回收不能回收的垃圾，那还真是为环境保护出了一份大力气。 　　要知道人类每天都在产生无数垃圾，源源不断，而垃圾总是得不到妥善的解决，占用各种资源，污染环境，这似乎是个永恒的死循环。 　　将需要交给上面的东西准备好，送过去，素雪就回了躺自己的公司。 　　顺便晚上把卫星河，祝柔姐，还有自己的小伙伴们都约出来吃个饭，他们也是许久未见了。 　　“boss！你终于回来了，我还以为你在m国乐不思蜀了呢！”已经荣升为大总管的齐游一见着素雪，跟七八年没见着了似的，两眼泪汪汪啊，boss真是个甩手掌柜，直接把公司一甩给他，就不管了，真不怕他把公司给玩完了？ 　　素雪边走边轻松道：“哪有，我不是常回来看看了吗，祝柔姐来了没？” 　　“都已经到了。” 　　经过这几年的发展，公司人员已经充裕不少，两个一姐一哥也为公司赚了不少钱，同时公司还在自主开发剧本投资拍摄，营收十分可观。 　　不过素雪出现在公司的时间的确不多，这次难得来一回，都惹得其他工作人员纷纷侧目。 　　“卧槽卧槽那是小仙女？！” 　　“新来的？啥小仙女，叫boss，这就是咱们公司传说中的boss！” 　　“我错了涵姐，boss不是在M国吗，刚拿了人民选择奖，怎么突然回来了？” 　　“……那都是好多天前的事了，你想什么呢，boss大概是回来看看公司的运营状况吧吧。” 　　员工们偷偷猜测着boss突然莅临的来意，说起来，今天好像瞧见祝柔姐，还有卫小帅，全都来公司了？这可真是少见，现在看来，是因为提前接到boss过来了的通知吧。 　　会议室。 　　今天倒是难得坐齐了人。 　　素雪摘下墨镜，勾唇一笑：“大家放松点，我今天来，是有几件事情要安排下去……” 　　“boss，我们一点都不紧张。”齐大总管认真道。 　　就是boss今天打扮地气势强了点，很少看boss穿这么，唔，大小姐风的两件式套装裙。高跟鞋好像都比平时穿的要高上几厘米，上面镶嵌的白金水钻，亮地简直要闪瞎人眼睛…… 　　这不像小仙女平时的衣品啊。 　　倒是像华伦天奴它家的风格……等等，华伦天奴！ 　　齐大总管觉得自己真相了。 　　事实也的确如他猜想的那般，素雪穿着华伦天奴赞助的那件礼服，在当晚出尽了风头，谋杀无数菲林，还被评为最佳着装，甚至直接让华伦天奴的销售额百分比连跳。 　　不得不说小仙女的有钱粉丝真不少，甚至间接促进了秋冬高定款的销量，让华伦天奴的品牌口碑也更好了，更让华伦天奴的高层乐得合不拢嘴，投桃报李，又给素雪送了不少衣服鞋子——别客气，多穿穿，我们的销量才会窜地更快啊。 　　好在素雪能够消化大多数风格，华伦天奴本身的品牌风格也与她妥帖，再怎么穿，都不会糟糕，就一天换一套穿呗。 　　－－－－－－题外话－－－－－－ 　　昨天晚上去洗头了，洗头洗太久了…… 　　结果洗完回来发现已经过了审核时间……没法更新了…… 　　所以就只能上午发了…… 　　☆、797 馅饼 　　今天的素雪颇有boss风范，将事情一件件交代下去。 　　首先是她给祝柔准备的《社交网络》的试镜：“祝柔姐，你的英文台词还需要强化训练一下，我会让弗兰克科帮你安排，最近没有必要的通告和戏约全部推掉，没关系吗？” 　　素雪还是非常温和地征询了祝柔的意见。 　　祝柔愣了一下，点头：“没关系，最近没什么重要的戏约，通告我本来也不喜欢参加，是要去M国吗？” 　　她是不敢相信，好莱坞大导演的试镜，竟然会这样落到自己的头上。 　　谁都知道，亚裔要打入好莱坞的圈子有多难。 　　想要半入打入更难，除非从小就在各个剧组跑龙套客串，熟悉好莱坞的表演方式，认识些圈内的人，说不定还能得到一些配角角色，又或者本身演技高到足够那些大导演注意到自己，但前提是至少要拿个三大电影节的影后，或者踏上小金人的殿堂。 　　《社交网络》，热门原著改编，互联网，大卫·芬奇导演。 　　这样的底子，简直就是获奖热门！ 　　还不是那种爆米花电影，而是有非常大机率去正经电影节拿奖的那种。 　　就算抢不到主角，能在这样的电影里留下自己的名字，就已经是荣耀呢。 　　这部电影完完全全是男人戏，女性角色的戏份不多，不过作为祝柔的起步作，起点算是相当高了。 　　祝柔自己也不敢相信有机会跟大卫·芬奇这种级别的导演合作。 　　光靠她自己，恐怕根本没什么门路…… 　　不得不说，还真是朝里有人好办事啊，不然别人可不知道这么个消息。 　　她不在意从配角，无名之辈做起，能够真正渗入这个圈子，就已经是个好消息了。 　　不过，现下她还是要先通过试镜，如果无法通过试镜，说什么都没用，她要从头开始，在好莱坞用演技为自己谋取一席之地。 　　“这部电影里亚裔角色不少，到时候我会陪你一块去试镜，因为形象问题，我甄选的是里面学生的角色。”戏份不多，素雪才是真打酱油，祝柔的角色倒是贯穿了始终，是个助理律师。 　　“厉害了我的boss。”齐大总管冲他竖起大拇指。 　　果然boss一个人就能奶全公司的人了。 　　刚回来就带回这么猛的消息。 　　果然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他们也跟着占光了不是，旗下艺人都能演上好莱坞电影了，还是跟这么有名的大导演合作，一上来就是冲着拿奖去的电影啊，话说boss打算什么时候把它们都打包去好莱坞？ 　　想着，一干人等都目光灼灼地瞧着boss。 　　“看我干吗，全都走了，国内谁来赚钱，国外可没有你boss的经纪公司。” 　　说完，素雪回头瞧见一脸羡慕的卫星河，直接泼了盆冷水：“什么时候你的英语和演技能练到和祝柔姐差不多再说。” 　　卫小哥：“……”委屈脸。 　　“不过我这边还有别的工作要安排给你。”素雪说。 　　卫小哥刹那精神抖擞，目光炯炯地瞧着她：“什么工作？” 　　“很重要的工作，我也会参加……” 　　☆、798 夏韵的男友 　　素雪一说自己也会参加，在座所有人都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 　　难道是去M国工作？ 　　难道不是试镜表演，会是什么呢？ 　　“你们想什么呢，我准备投资制作一档户外休闲综艺，不是竞技。具体的嘉宾名单还没拟好，不过肥水不流外人田，你们有时间都可以来参加一下。我还打算把格兰特、肖恩·佩雷斯都给请来担当嘉宾出境呢。” 　　众人愣了一下，齐大总管问：“他们还能上咱们的综艺啊。” 　　“有什么不可以？只要他们有时间。”以素雪跟他们的熟悉度，请过来参加几期节目完全不是问题，“而且这个是官方合作项目，必须要上，赞助商也不用向外头找了，我这边已经安排好了。” 　　齐大总管：“……” 　　boss太能干，还要他们这些臣子做甚？ 　　一股英雄无用武之地的感慨。 　　连好莱坞大佬都能请来了，还有新锐小帅哥格兰特，光是这阵容，绝对是国内独一无二的，谁都别想跟他们争锋——真正，国际化的节目啊。 　　不过齐游也品出了点这次综艺和以往的不同，光是官方合作项目，就够唬人了，所以这个节目到底是要做什么：“boss，这个户外休闲综艺，到底是要做什么？” 　　“就是吃喝玩乐种点东西做点美食，然后一些活动，主要是为了推广一些东西。”素雪说。 　　“……软广？”齐游疑惑地问。 　　素雪挑眉：“算是吧，不过这个节目推广的，可不是普通的东西。” 　　齐游：“……”什么东西是不普通的啊，除非是没人见过的东西，这样的东西还能推广。 　　齐大总管想不出什么是不普通的东西。 　　“这个节目我想找之前合作过《小食堂》的孙导来拍摄，不用再磨合一次。”素雪说。 　　齐游点头，他们对这个没意见，一回生二回熟，孙导他们也熟悉boss做真人秀的风格，拍摄的时候也能放地更开些，而且知根知底，比较放心。 　　“星河，要不要来？”素雪又问了一次。 　　卫星河连忙点头，去，当然去，傻子才不去，跟着boss有肉吃，一定要抱紧boss的大腿，而且这次还有好莱坞大佬肖恩呢，他还可以跟格兰特见面，不知道格兰特知不知道boss要邀请他当嘉宾的事…… 　　自从上次结识之后，卫星河一直有跟格兰特保持联系，美名其曰，共同进步。 　　其实两个大男孩凑在一块，都是聊些有的没的。 　　大致的事情就这两件，下一步素雪还得联系孙导，亲自跟他谈节目策划，因为这个构想是她的，而别人也不可能做出这档节目，她必须亲自跟跟孙导谈，参与策划。 　　不过这事暂时可以缓两天，晚上素雪订了桌酒席，把大家都约过来聚一聚。 　　尤其是余珊珊、方明意、夏韵、江书白一干人，如今大家都已经面临大四，毕业季，赶论文的赶论文，实习的实习，都有自个儿的事情忙了。 　　加上公司的一干人，今天这桌席面，真是热闹地很。 　　余珊珊上来就是一个熊抱：“小雪！可想死我了——你再不回来，我就要飞跃太平洋去找你了！” 　　“你倒是飞个看看啊。”素雪笑言道。 　　余珊珊甩了甩偏分的短发，扁扁嘴：“我这不是体谅你忙吗，不然早去找你了，哼～” 　　“谢谢啦，我有给你们准备礼物啦，我也很想你们，真的。”素雪笑盈盈地拉着她说。 　　余珊珊傲娇地撇过头：“哼，我就勉强收下啦～” 　　“嗯。” 　　一行人纷纷落座。 　　余珊珊坐在素雪身边，随口就说起八卦：“你知不知道夏韵交男朋友了？” 　　素雪下意识地瞧了瞧永远一张矜持高傲表情的夏韵，她还是老样子，就是身上千金小姐的气质更足了，越发端庄强势起来，眸光深暗。 　　素雪回过头，“不知道，什么时候的事？” 　　“谈了快一年了。”余珊珊瞪圆眼睛，加重语调说。 　　素雪也听出不对劲来了，这口气，可不像是祝福啊：“你想说什么？” 　　余珊珊顿了下，犹犹豫豫：“……咳咳。” 　　这个时候，夏韵转过头来问：“你们说什么呢。” 　　余珊珊刚扯了素雪一下，根本来不及，她就径直开口：“在说你交的男朋友呢，我都不知道这事。” 　　夏韵脸色变了变，低声道：“我男朋友有什么好说的。” 　　说着，还微瞪了余珊珊一眼，稍许埋怨，倒没有别的什么意思，只是似乎没兴致提起这个话题。 　　这可不像是热恋中的人应该有的状态。 　　余珊珊凑在素雪身旁，轻声说：“你看吧，我就说不对劲吧……真不知道那个小白脸有什么好的，我就觉得她男朋友不是什么好货，本来就门不当户不对的。” 　　素雪夹了块糖醋排骨堵了她的嘴巴：“少说几句，再怎么也是她男朋友，你乐意别人这么说你男朋友？有时候，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们外人不清楚。不过，要真有什么事，可以委婉点，曲线救国，别直接大剌剌上去就喷。” 　　“你说人家不好，有证据吗？”素雪不清楚具体情况，也就问问。 　　余珊珊哼了声，破罐子破摔：“没证据，就是直觉，女人的直觉——我不信我都能感觉到，夏韵这么精的人竟然察觉不到。” 　　“说不定是真栽了呢。”素雪轻声道，微微叹气。 　　感情的事，旁人最难断，当事人的想法最是莫测，被爱情所蒙蔽，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爱情才是世界上最厉害的蛊。 　　余珊珊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地，嘀嘀咕咕：“可我就是看着不舒服，就想他们分手，着急。” 　　余珊珊也是真把夏韵当朋友，才这么想，不然关她屁事。 　　素雪见她这么坚持，也有点无奈：“那你得耐心点，嘴上你是说不动夏韵的，到时候你一阻拦，人家反而更加情比金坚，怎么办？你要真觉得不对劲，就找证据。” 　　“小雪，你门路多，要不你帮帮忙？”余珊珊眨巴着眼睛说。 　　素雪挑眉：“你还真要查？” 　　“查！为什么不查！你知道夏韵给那个小白脸花了多少钱吗……” 　　☆、799 别人家的孩子 　　素雪吃着菜，轻扫了夏韵了几眼：“我瞧夏韵的样子也不像多喜欢那个男朋友。” 　　余珊珊撇嘴：“那是我说了她几句，她心情不好，而且还想装不清楚，自欺欺人呢……” 　　素雪闻言，有些无奈，刚说了让她别当着夏韵的面这么直白，原来她早就喷过一回了，结果呢，夏韵没跟她发脾气闹掰算好了，看来为情执迷地还不算深——要是真为那个男人神魂颠倒了，估计别人什么话都听不进去了，谁要让她分手，就是跟她作对。 　　“你也瞧见了，这么说没用吧。”素雪用筷子捡着青豆嚼着，“夏韵的脾气……怎么会看上个门不当户不对的？” 　　几人里头，就属夏韵一看就是那种心高气傲的大小姐，眼光高，心气也高，对自己的要求也高。 　　在学校的时候是校园女神，出去工作了也要雷厉风行，不允许自己落于人后，按理来说，她要是找男朋友，再怎么样也不会找个得靠自己养的小白脸啊。 　　以她的家世，找个背景相仿的大少爷也没问题。 　　余珊珊皱了皱鼻子，吐槽道：“我也不知道她是哪根神经搭错了，简直鬼迷了心窍，她大小姐什么时候连那种男人都能看上了，说好的门当户对呢？都喂狗了。” 　　“说不定就是谈个恋爱……玩玩？”素雪猜测道。 　　夏韵不会真的要嫁给这么个男人吧，她以前不是老说要找个配得上自己的。 　　“不像，玩玩会给那男人花那么多钱？不过那男的长得倒是有点小帅，成绩也挺好的，听说还是学霸呢，人模人样的，架不住是个凤凰男啊。夏韵好像还要掏自己私房给他办什么公司创业呢……”余珊珊说起来就忍不住剁脚。 　　素雪一脸懵逼：“你说的那个人是夏韵？” 　　余珊珊咬牙道：“是啊！你说那个男的多会装，平时一副清高样，义正严辞地说不收太贵重的礼物什么的，不想吃软饭，夏韵哪次给他送钱送东西他没收啊，都能拿夏韵的钱创业了，这钱倒是拿地理直气壮。” 　　素雪哑然，只能说夏韵还是被养地太好了，没见识过这类凤凰男的险恶用心。 　　通常的套路是凤凰男以不为五斗米折腰的清高姿态，折服了千金大小姐，虽然家境不好，但为人上进努力，嘴上说着不吃女朋友的软饭，但实际上就是在吃。 　　一旦功成名就，就不甘心整天被娘家厉害的妻子压在下面，何时都矮了一头。 　　可以共患难，却不能同富贵。 　　当然，也有有良心的凤凰男，那本身就是金鳞岂是池中物。 　　不过两者有时候太难分辨了，只能日久见人心。 　　凭余珊珊主观性极强的说辞，素雪也没办法判断夏韵这个男朋友人品到底怎么样，人家也许真的努力上进，聪明有才，的确需要夏韵的帮助，但绝不会负她呢？ 　　穷小子和白富美，本身就极容易受到阻挠，但之中哪些可以阻挠，哪些可以观察，则需要细细分辨。 　　“光是这样，还不够有说服力，得找点别的证据。”素雪说。 　　“诶，这又不行，那又不行的，要是真找出问题，他们都生米煮成熟饭了咋办……”余珊珊憋闷地咬住筷子，认真思考。 　　“……没那么快吧。”素雪噎了一下道。 　　余珊珊突然凑过来压低了声音说：“要不我们去跟踪他？” 　　素雪微挑眉梢：“不行，这事情要是真做了，被发现，那男人又没问题，我们恐怕就把人给推远了，夏韵岂不是要怨我们？而且，你还打算天天跟在人后头守株待兔？” 　　就怕没事，她们给惹出事来，要是那男人没问题，他们此举倒有些不尊重人。 　　“那要怎么办？！”余珊珊都要破罐子破摔了。 　　“回头再商量，跟踪太耗时间了，还不如找人打听打听他平时都跟哪些人来往，做些什么。” 　　“好吧，这个我行，不就打听个人嘛，不过听夏韵说，他男朋友挺老实的，什么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谈个恋爱都跟阻挠他上进学习似的。”余珊珊絮絮叨叨地埋怨着。 　　素雪无语，余珊珊见过几次夏韵的男朋呀，对他印象这么差，简直差到没边了。 　　她打住这个话题，没跟余珊珊继续聊下去。 　　好不容易聚一次，还是聊点开心的事情，比如她最近要开一档综艺，欢迎大家有空来参加，实质上是打算抓苦力。 　　抛开男朋友，聊起素雪的工作，夏韵问地还是挺认真的。 　　她一直有干一番事业的抱负，身边有那么多现成的资源，她现在还未毕业，有很多的选择，可以多了解一些行业的状况，再做出决定。 　　素雪秉承着肥水不留外人田的想法，也有想法扶持自己的好友。 　　夏韵说她现在也说不好，自己到底想要做什么，自己能做的事情有很多，但又不知道什么事情是自己能坚持下去的。事实上，将她抛到大多数岗位上，她都能努力去做好——找一份工作很容易，但要找到一份能激发自己的热情，去热爱的事情，却不容易。 　　她不缺乏名利金钱，同时也意味着她对于满足感，成就感的阀值，比一般人更高。 　　她不想庸庸碌碌，更不想给别人打工，不缺钱不缺吃穿，她就想做点自己热爱的事情，跟别人不一样的事情，看起来很cool的事情。 　　素雪说：“你在很多人眼里已经很厉害了，不少学弟学妹都说你很帅气呢。” 　　夏韵在学校的时候既是院学生会的会长，同时还带领着校辩论队，闲暇时间也用来做志愿者工作，成功策划过好几次志愿活动，她就是那种永远精力十足，对自己的生活把控地滴水不漏的人，还带有一点完美主义和偏执。 　　妥妥别人家的孩子。 　　“可是我见过许多比我更厉害的人。”夏韵无奈笑道，“我这样的，顶多就是个俗人。” 　　名校里的人也分三六九等，在夏韵看来，自己就是个努力勤奋的地才而已，跟那些天生天姿卓绝，浑身都冒着灵气的大神而言，简直不值一提。 　　“在学校的时候，有很多事情可以供我选择去做，所有的事情都在条条框框里摆好了，我知道我可以做什么，能做什么，在这里面选择就好了。但是离开学校，我倒突然不知道怎么选了，外面的世界就是一片汪洋，没有任何定数。” 　　“很新鲜，但也很容易让人觉得迷茫。” 　　☆、800 约见 　　虽然有个要创业的男朋友，但夏韵本人似乎没什么搀和男朋友事业的想法，或者说，没兴趣。 　　在她看来，男人自己上进是好事，但她自己也有自己的目标，自己的想法，各做各的就是，也不会因为男朋友的关系，就去掺一脚自己完全没有兴趣的项目。 　　她本来是极有主意的人，现在却是少见的迷茫起来。 　　素雪其实可以理解夏韵的想法。 　　每年毕业季，迷茫的人总是大过知道自己要什么一往无前的人。 　　大多人都是走一步算一步，碰碰运气，等着命运推着自己走，即使优秀如夏韵这样别人家的孩子，也不例外，她要在数以亿计的选择中，走出一条自己的路来。 　　这个时候，很多事情，都显现出一点命运的味道。 　　素雪现在，也顺理成章地充当了一下命运的推手：“我这里倒是有个项目，不知道你会不会感兴趣，你可以依自己的想去自由发挥一下……” 　　“什么项目？”夏韵疑惑。 　　她知道素雪手里头攥着不少公司品牌，领域横跨各个行业，手里头随便漏出一个小公司，营业额都非常客观，本人已经是boss中的boss了。 　　只不过那些公司基本上都已经运营稳定，夏韵空降过去也就按部就班。 　　她还是喜欢更有挑战性的工作。 　　“是前所未有的东西。不过今天暂时不方便说，改天我单独跟你约个时间。” 　　“ok，没问题。”夏韵非常认真地点头，她还是很在意素雪的话，她的意见，自己多少会听进去几分。 　　和夏韵聊了一会儿，素雪也没有提及男朋友的话题，夏韵也没有提。 　　不提那个男朋友，夏韵看起来还是挺正常的，跟以前没什么不一样，是以素雪也不知道她这恋爱到底是怎么谈的。 　　但余珊珊还是不放心，她一直说是女人的直觉。 　　奈何夏韵最近就跟直觉丧失了似的。 　　一顿晚饭，大家齐聚，零零碎碎聊了许多话，一直拖到晚上十点多，才酒饱饭足，懒洋洋地挥手告别，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就此一别，每个人的生活轨迹，仍然在徐徐向前。 　　…… 　　聚餐后没几天，周六。 　　素雪就把余珊珊约出来逛街，顺便约了夏韵喝下午茶，聊事情。 　　夏韵是个大忙人，比素雪还忙，她现在手头有一个给打工子弟子女做课外教育的项目，她是项目的牵头人，也是总负责人，周六周末都要带着京城大学的志愿者学生去当老师上课，还要为那些孩子操心以后的路怎么走。 　　说起来，夏韵对于下乡村支教这样的事情，反而有点敬谢不敏。 　　可能是觉得这样的帮助很有限，甚至有时候还会产生反效果，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其作用，只是饮鸠止渴而已。但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能起到一点作用，也比没有好。 　　另外一层原因，就是接触这类事情多了，夏韵也了解到，有些地方的村民，对来支教的年轻老师，并不友好，家长的长年累月的顽固和陈旧，不是来几个月的支教老师可以影响的，甚至还发生过恶劣的人身攻击事件。 　　更别说有些乡下学校内部工作人员，中饱私囊，克扣上面拨下来的资金，克扣餐费，用腐肉做菜给孩子吃，自己在城里买了车买了房，对城里来的支教老师动手动脚。 　　任何地方都有光明和黑暗，如果有可能，能把一切握在自己手上是最好的。 　　☆、801 林家洋其人 　　夏韵似乎对帮助弱势群体这种事情很感兴趣，但达则兼济天下，她也需要一份可持续发展的事业，为自己想要做的事情提供长期的资金援助。 　　周六，素雪跟余珊珊先碰了面。 　　两人刚一见面，余珊珊就说要去做头发，还有消息要跟她好好说说。 　　“就你这头短毛……”素雪无语地瞧着她那一头短发，做头发顶多就是吹蓬松点，也只能保持一天的时间。 　　余珊珊愤慨地叉腰道：“短发怎么了？短头发也是要拗造型的，我还想挑染个粉毛呢！” 　　素雪：“……你开心就好。” 　　“走走走，我特地约这么早，就是为了做头发，还有跟你好好唠唠嗑。” 　　“怎么，你打听到了？”素雪知道，余珊珊这么兴冲冲地，肯定是夏韵男朋友的事。 　　“算是打听到了吧，不过没什么实质性有用的信息，那男的狐狸尾巴藏地太好了！”余珊珊咬牙切齿地说。 　　素雪一听，这节奏，有点不对啊：“你都打听了，还是什么都没查出来，是不是你感觉错了？其实夏韵他男朋友没什么问题吧。” 　　余珊珊一听，就猛拍了下大腿：“不可能！我跟你说，我的鼻子比狗鼻子还灵，那男的一看就特别违和，就跟黄鼠狼硬要装人一样，你明白吧，就是不对劲。” 　　“好吧好吧，我明白了。那你倒是说说，你都打听到了什么，我也听听。” 　　余珊珊噼里啪啦地开口：“我这不是就要跟你说吗——” 　　“她男朋友也是京城大学的，经管的，叫林家洋，长得就小白脸的模样，人模人样的，家境不怎么好，听说老家在特偏远的农村，成绩倒是很好，每年都有领一等奖学金，平时还有在学校外边打工，跟身边的同学关系一般，但也没处地特别不好什么的。” 　　素雪很懵逼：“听起来还可以啊，至少本人还是挺有能力的。” 　　“感情史呢？都大四了，不会之前都没谈过恋爱吧。” 　　余珊珊诡异地沉默了一下：“……这个我打听了，但是不是说不清楚，就是没有，没人见过林家洋在学校里跟哪个女生走地特别近，也很少跟女生出门，或者打电话什么的，所以我说这家伙好像只知道学习，真是奇了怪了。” 　　素雪无奈地瞥她：“感情经历简单，干净，不是挺好的，你还不乐意了？” 　　“……我就是觉得有问题。”余珊珊底气不足，只是这样弱弱地说。 　　“既然他这么爱学习，他跟夏韵怎么认识的，图书馆？”素雪问。 　　余珊珊点头了：“就是图书馆，反正一来二去就认识了，别看这个林家洋平时不声不响地，追女生倒是挺有一招的，夏韵身体不舒服的时候，他还特地泡了生姜红糖水送过来，还给她送了大课的笔记，帮夏韵辅导过期末考试，她去参加志愿者活动的时候，林家洋还去接她，大晚上等她回来一起吃饭，诶……真要说起来，还是挺贴心的。” 　　“追夏韵的男生那么多，愿意鞍前马后的也不少，林家洋其实也压根没做什么啊，就是他身份跟别人不一样，自己只有十块钱，却愿意给夏韵全部，确实没几个女生招架得住，尤其……” 　　尤其夏韵这种见惯了为一笑而掷千金的公子哥，林家洋这点不一样，就特别特殊了。 　　虽然夏韵总是说要找个跟她旗鼓相当的男人，但或许她并不真的那么在意家世，更看重潜力，有能力，名利都不是问题，反而能找到一个真心爱护自己，知冷热的，更难得。 　　素雪听了，也有点唏嘘：“如果这个林家洋真的跟你说的这样，那但凡有眼睛的女生，都不会错过这个潜力股，也怪不得夏韵懒得听你的，一头栽进去……” 　　余珊珊不开心地扁扁嘴：“哼，你怎么又站那个林家洋那边去了。” 　　素雪安抚地拍拍她的手：“我可不能偏听偏信，虽然我跟你好，但这事关系到夏韵未来的幸福。你都打听了，这个人的确挑不出什么错处，如果这些都是假的，那这个人心机得多深，能把自己伪装地天衣无缝……” 　　素雪也无法想象，如果这些都是假的，这个男人，未免太过可怕了些。 　　“诶，你们怎么就都看不出来呢？！”余珊珊狠狠叹了口气，“下次我一定要带你去见见那个男的——就背后偷偷看一下，不然夏韵肯定要宰了我，她可在意那男的自尊心了。” 　　“行啊，再怎么听说，也不如当面见……” 　　说完，余珊珊又开始细数夏韵怎么怎么对林家洋上心的二三事了。 　　做个头发，素雪还被迫了解了一个陌生人的故事。 　　…… 　　这个头发足足坐了三个小时。 　　还好余珊珊约的时间早，不然她们这会儿都赶不上午饭点了。 　　从造型会所出来的时候，余珊珊如愿以偿顶着一头挑染的灰粉短毛，十分扎眼，据说这是最近的流行。素雪没做什么染发，中规中矩地卷了大波浪，三七分，别了一根细细的缎带红色发箍，刚好配她今天红色的大小姐风套装。 　　十二月，天气渐冷，商城里的女孩子们也穿上了各色漂亮的秋装。 　　做完头发，素雪两人准备在商城里边找个饭店吃饭，夏韵要下午才能过来跟她们一块儿逛街呢。 　　在商城里慢悠悠地逛了几层，两人终于挑出了一家口碑不错的T国菜餐厅，刚欢欢喜喜地准备进去，余珊珊突然拽住了素雪的袖子，瞪大眼睛，吃惊地低呼：“林家洋！那个就是林家洋！” 　　“什么？”素雪勉强回过神来，冲着余珊珊指着的地方瞧去。 　　“那个，穿格纹背心套衬衫的那个！”余珊珊犀利的目光一直追踪着扶梯旁的身影，深怕把人跟丢了似的，“好啊，这个林家洋竟然敢背着夏韵找女人！” 　　“你确定没看错？”素雪也瞧见了那个穿着格纹针织背心套着长袖白衬衫的男生，远远瞧去，面容白皙，倒有几分秀气。 　　☆、802 跟着他 　　因为离地远，中间隔着几百米，素雪没见过林家洋，也不能确定那是不是夏韵的男朋友。 　　倒是余珊珊言之凿凿，餐厅也不打算近了，死盯着远处那人：“我绝对不会看错的，这男的化成灰我都认得，我就说他不是什么好东西吧。” 　　素雪闻言，微蹙眉头，若真是林家洋，那事情可就大条了。 　　她转头问余珊珊：“你饭还吃吗？不吃的话，我们过去看看。” 　　余珊珊毫不犹豫地回答，包一挎，就立刻拉着素雪往那边去：“不吃了，还吃什么，当然是好姐妹的终生幸福最重要！” 　　余珊珊这副大义凛然的模样，简直是要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素雪赶紧拉住她，不让她乱跑：“林家洋肯定认识你，你这么大剌剌跑上去，人家傻啊，才会承认，带个口罩。”说着，素雪就从包里掏出粉红色的口罩，给余珊珊戴上，这种东西，她一向是出门常备的。 　　伪装好，两人便匆匆跟了上去。 　　走近了些，看清楚了人，余珊珊两眼冒火：“那家伙就是林家洋，没错！边上那女都靠他身上去了，没问题才有鬼了！” 　　素雪蹙了蹙眉，这下也相信了余珊珊的话。 　　林家洋身边的确还跟着一个娇弱的长发女孩，白色连衣裙，清汤挂面，长相倒是清纯地很，小白菜似的，我见犹怜的味道。不过素雪也瞧出她的穿着打扮一般，说白了，都是廉价货，还挺朴素的，若是家里家境稍微好些的，也不至于如此。 　　那女孩双手挽着林家洋的胳膊，半个身子都赖在了他的身上，林家洋还时不时侧过头轻声和她说话，两人倒是显得亲昵地很。 　　还真很难让人相信，两人只是朋友关系。 　　眼看着两人要上楼，素雪和余珊珊也紧紧跟在后头。 　　“你在学校见过这个女生吗？”素雪问。 　　余珊珊摇头：“学校这么大，我也不是每个人都见过，不过没听说过他认识这么个女生啊。怎么说也算是有点姿色，真要接触过，肯定知道，估计是外校的。” 　　说完，余珊珊横眉怒目：“这个渣男眼光真是不行，看上这种小白菜，不过正好渣男贱女配一对，回头我就跟夏韵说去——终于被我逮着证据了！” 　　余珊珊开了手机录像就开始偷偷摸摸地拍。 　　素雪没有阻止，继续跟着林家洋和那个女生：“我问问夏韵什么时候过来。” 　　夏韵还在忙着午饭呢，说吃完午饭就过来。 　　素雪让她抓紧点。 　　她们跟着林家洋和那个女孩，在五楼一家西餐厅门口停下，两人似乎打算进去，素雪和余珊珊就在边上假装徘徊，听听两个人要说什么。 　　“家洋哥哥，这家看起来很贵的样子，算了吧，虽然你现在有她给你的钱，但是你平时自己也要用呢，还是别替我破费了，我随便吃点就行……”白色连衣裙的女孩拽着林家洋的衣袖，娇弱道，一心一意为他着想心疼的摸样。 　　林家洋听过她的话之后，皱了下眉头，隐约闪过几丝异样的情绪，揽着女孩的肩膀，坚决道：“那怎么行，你不是一直想尝尝正宗的西餐吗？你都来京城好几年了，都没出来好好逛过，你不用替我省……” 　　“可是，夏小姐知道的话，会不会不太好。”白色连衣裙女孩弱弱地说，神情胆怯，似乎心有余悸。 　　林家洋闻言，眉头皱地更狠了：“你别管那些，是不是听说了什么？我说过，我会让你过上好日子的，其他的你都别管，听话。” 　　“……嗯，我听家洋哥哥的。”女孩似乎纠结为难了许久，才做出这个决定，“我就是怕，夏小姐到时候怪你，我就害了你的前途，家洋哥哥，你不用这么照顾我的，我只想要你好好的。” 　　林家洋揉了揉她的脑袋，目光略深，似乎更加疼惜她：“傻姑娘，别想那么多，不会有事的，走吧。” 　　说着，就揽着那个叫做“小静”的姑娘进了西餐厅。 　　两人一走，余珊珊就忍不住跺脚，气急败坏道：“卧槽！这个渣男，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他特么是打着攀高枝养自己的小情人的主意啊，有了白月光还要钱，垃圾！那个小白菜也不是什么好鸟，句句都给夏韵上眼药呢，那男人是不是耳朵聋了？！” 　　素雪微挑眉梢，往前一步：“不仅聋了，还瞎了。” 　　“不过男人嘛，就算知道那些弯弯绕绕的心思，大多还是很吃这一套的。而且那个小白菜给夏韵上眼药，林家洋一点反驳意见都没有，你以为他心里不是原来就这么想的？” 　　“哼。”余珊珊不忿地轻哼。 　　都说女人看女人，眼睛最毒，那个小静话里那点意思，她们琢磨一下，就明白了。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林家洋这么心机，他小情人的心机程度也不差。 　　话里话外都提“夏小姐”、“夏小姐给的钱”、“怕夏小姐怪罪”，更隐晦一层的意思，把夏韵形容地跟动不动就要教训人的洪水猛兽似的。 　　还三番五次强调林家洋的现在的财富，都是夏韵给的，明明知道夏韵现在是林家洋女朋友，偏偏还要叫“夏小姐”这样的尊重，强调两人的地位不对等，他仰仗着那个女人生活，被压在下面，但凡有点自尊，心气高点的男人，绝对不喜欢听到这样的话。 　　可想而知，这个小静分明在助长林家洋对夏韵的厌恶。 　　虽然现在夏韵是林家洋的女朋友，但她可不能让林家洋真的把心偏过去，还是要偏着自己才是。 　　而她自己呢，话里话外都是为林家洋着想，不愿意花他的钱，怕破费，只希望他过得好，自己退位让贤也没关系……说得自己受了多大的委屈和牺牲似的。 　　小三最常用的以退为进。 　　她受了什么委屈了？牺牲什么了？ 　　本来就不是林家洋女朋友，人家有了女朋友，还这么亲密，本来就应该避嫌。 　　现在把自己弄得跟受害者似的，谁给她的自信？ 　　分明是得了便宜还卖乖，要不是夏韵，她怎么会有机会来这样的餐厅吃饭？ 　　她哪来的好日子？ 　　☆、803 发现得早 　　余珊珊跟素雪进了餐厅，不悦地轻声道：“这家餐厅人均五百多呢，就林家洋跟他那小白菜的消费水平，没夏韵给的钱，他们能来这里？” 　　“你听听林家洋刚刚那态度，整地夏韵逼着他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仇人呢。那小白菜干嘛了，干嘛了，不就会撒撒娇，卖卖惨嘛，什么都没干，林家洋就心疼她跟受了多大点委屈似的，要不要脸啊？” 　　素雪附和了一句：“他们都能干出这种事了，当然早就不要脸了。” 　　两人在靠窗的座位上坐下，斜对角线的视角刚好可以看见那两位。 　　素雪边翻着菜单边评论：“想想你之前跟我说的他的好，不得不说，这个男人藏地太深了，也怪不得能骗过夏韵。人家凤凰男顶多就是攀高枝，走一步算一步，他是步步筹划，早就算计好了的，能掩藏地不好才怪了。” 　　余珊珊抿唇，想了想素雪形容的场面，林家洋早就想找个白富美女朋友，养自己的小情人，等他得手后，小情人也拿着夏韵的钱变成了白富美，还要哭哭啼啼地说“我不是故意的”，我们是真心相爱的……真是要起一身鸡皮疙瘩。 　　也没人拦着你们相爱啊，你们要爱就爱去，算计夏韵的钱是怎么回事？ 　　“还好我发现地早，不然夏韵岂不是要被这个渣男给坑死了？”余珊珊咬牙切齿道。 　　素雪淡定道：“最后要怎么处理，还得看夏韵的意思。” 　　她已经叫夏韵赶紧过来了，免得人提前跑了，不过没说碰到林家洋的事。 　　夏韵对这个男人，估计也是用了几分真情的，否则也不会这么认真地帮他，还要处处考虑这男人的自尊心。不过，再怎么小心翼翼，也拦不住有个小静整天上眼药啊。 　　而且夏韵的性格一看就是很坚强的，跟小静这种柔柔弱弱，没惨也能卖卖惨的，没有竞争优势。林家洋这个男人一看，就是喜欢小静这一挂的，他也不能免俗地喜欢比自己弱势的女人。 　　但这种关系，怎么说呢？ 　　平时情侣之间，你宠我，我宠你，一方稍弱一点，是情趣。 　　关键是，当有一方，真正陷入泥淖时，另一方是否还能如平时一样，保护对方，负起艰难沉重的责任，不临阵脱逃。如果不能，那所谓的喜欢比自己弱势的女人，也不过是满足自己的大男子主义而已，一旦大难临头，就各自飞走。 　　这样的情侣，可共富贵，不能共患难。 　　有时候，有情人是否能白头偕老，也是时也，命也。 　　素雪跟余珊珊翻着菜单，边偷听那边那两人的谈话，这种事情，多听一点，不亏，算是现场见证一下，人性到底可以有多恶劣，人到底可以多没有底线。 　　瞧这那小静姑娘，一翻菜单，显然是两眼懵逼，又有些羞怯，干脆把点菜的权利都交给林家洋，一副乖巧的模样：“家洋哥哥点就好了，只要家洋哥哥点的，我都爱吃。” 　　这样爱娇的姑娘…… 　　怪不得能把林家洋缠地死死地，也越发证明，林家洋也不过是个底线缺乏原则缺乏的渣男罢了。 　　一个人有底线，再糟糕的情况下，也坏不到哪儿去。 　　若没有底线，一旦出事，你不知道这个人会变得有多坏。 　　☆、804 算计和算计 　　对于小静的娇声软语，林家洋显然很受用，跟在夏韵身边，他又是个有野心的人，也是个容不得别人看轻自己的人，对于点菜这种事情，至少也不会两眼一抹黑。 　　而且有了钱就有底气，点起菜来，也沉着地很。 　　小静就这样望着林家洋，眼里有崇拜，有仰慕，还有娇怯。 　　“家洋哥哥变了，越来越厉害了……”小静说着，严重的爱慕喜欢之意，几乎要漫溢出来，毫不掩饰，“看到家洋哥哥跟夏小姐在一起这么好，只要家洋哥哥过得好，我就放心了。” 　　小静话一出，余珊珊就差点要骂爹了，你丫的不提“夏小姐”会死吗？ 　　一副别无所求的样子，你根本啥都没付出过好吧！ 　　“我知道家洋哥哥这么厉害，以后一定会有自己的一番事业，会变得很成功的。”小静絮絮叨叨地说着自己对林家洋的崇拜，还有对他的深信不疑，和鼓励，“从小家洋哥哥就特别厉害，又聪明，我就不一样了，老是笨手笨脚的，诶……但是只要家洋哥哥好，我就很开心啦！” 　　小静的话，听着漂亮，又让人心里十分舒坦。 　　至少林家洋看小静的目光是越来越温柔了，他或许就喜欢听这样的话，和他野心相符合的话，甚至觉得小静是真正理解自己，支持自己，对自己不离不弃的人。 　　“呸——那个林家洋感动个毛啊，不就动动嘴皮子说几句漂亮话吗？我也能说，他想成功，呵，还不是得靠夏韵帮他，不然他钱从天上掉下来，还是那棵小白菜给他啊。夏韵替他忙里忙外的，他倒好，把这棵小白菜当恩人。” 　　余珊珊觉得自己的肺都要气炸了，怎么就有这么不要脸的人呢？ 　　怪不得能看对眼，全特么都不要脸！ 　　素雪按下她的胳膊：“轻点，你要打草惊蛇啊，夏韵还没来呢，等她来了，再看这两人怎么办。” 　　余珊珊暂时按下怒火，继续听着。 　　林家洋那家伙，又是腻歪什么的：“小静现在这样就很好，不用改变什么？” 　　“那家洋哥哥喜欢吗？家洋哥哥喜欢我就不改了。” 　　“当然喜欢啊。” 　　……余珊珊都要听吐了。 　　林家洋知道自己是有女朋友的人吧，他压根没把夏韵这个女朋友给放在心上吧。 　　“家洋哥哥……” 　　小静下面一句话，让余珊珊听了直接想打人了。 　　只见她眉尖微蹙，面带忧虑：“我觉得，我们这样，是不是容易让夏小姐误会什么，是不是不太好？要不，我们还是少见面吧，我不希望家洋哥哥因为我的关系，受到影响，你还是多陪陪夏小姐吧。虽然，我真的很喜欢家洋哥哥，在京城也只有家洋哥哥你一个认识的人……” 　　小静越说语气越弱，分明是伤心和委屈，还要强忍住。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被棒打鸳鸯的小情侣呢，知道的，牙都要酸了，这都什么鬼这是？ 　　“哼，我都录音了，这么恶心人，别怪我拿这个去恶心别人。”余珊珊摁着手机忿忿地说。 　　素雪双手抱臂，若有所思：“你不觉得很有意思嘛，这两个人，心思一个一个深，林家洋算计夏韵，那姑娘也在算计林家洋，只不过林家洋是心甘情愿被算计的。” 　　“若是林家洋真的攀上了高枝，小情人可有得选了，小静这种也未必入得了眼。但这姑娘早就想得清楚，先下手为强，直接占了小情人的位置，让林家洋就只对她好，啧啧……她这是要徐徐图之。” 　　“你看林家洋怎么回应的——” 　　对于小静的话，她越是退让，林家洋越不舍得让她退让。 　　“小静你说什么呢，你是我妹妹，我答应了伯母要照顾好你的，怎么可以食言？你在京城一个认识的人都没有，我哪里能放心。她平时自己的事情很忙，不需要我，不用管她，我现在还是能偶尔带你出来玩的，没关系的。” 　　林家洋才舍不得小静这么棵讨人喜欢的小白菜呢。 　　当然，他也没打算现在就把小静暴露出来，不过等着时机合适，可以用亲戚妹妹的身份，毕竟是同乡的妹妹，他多照顾些，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而且，他跟夏韵在一起了，到时候她帮助扶持自己的家人，也是份内的事情。 　　小静是他那么喜欢的小妹妹，到时候肯定要给安排个好工作，留在京城当然是最好的了……也方便他们见面，最好还有一套房子。 　　有些话，林家洋并没有说出来，所以别人也根本不知道这人文质彬彬的外表下，如狼似虎的心思，贪心，贪婪，自大，自我为中心。 　　他只是太会演戏，把所有人都骗过去了。 　　小静也差不多，她面上说着怕被误会，为了林家洋好，不想影响他的前程，一边模模糊糊地搞暧昧，一边情真意切扮痴心人。 　　其实心里早就把林家洋视为自己的囊中之物，并且打算借着林家洋，等他日后得势，自己鸡犬升天，为自己谋夺名利地位——而且林家洋长得也不错，学历也好，这样的男人，不早点抓紧，是傻吗？ 　　总之，两人都一样虚伪。 　　面上一套情真意切的的话，心里比谁都现实。 　　余珊珊一边呕，一边听，这两人的心理到底有多强大，才能说出这么恶心人的话，都看不到自己有多假吗？ 　　“你还受得了吗？”素雪无奈笑问道。 　　“受不了也得受着，活生生的人渣啊，一定要见证一下。”余珊珊坚决道，呵呵，这两人美梦倒是做地挺美的，这才多久啊，就什么都打算好了，明里一套，背地里一套的，都是无比阴险害人的计划，他们的良心都不会痛吗？ 　　“没想到这个小白菜，这么早就跟林家洋认识了。” 　　“说不定以前就挺暧昧的，就是不知道这小静是来京城之后跟林家洋亲近上的，还是之前就亲近。”素雪淡淡道。 　　余珊珊轻哼：“管它之前还是之后，她亲近林家洋都是稳赚不赔的买卖，只要跟林家洋搭上线，说不定还能认识几个京大的学生，大多能力家境都不差，到时候……” 　　☆、805 虚荣心 　　素雪明白了余珊珊的意思。 　　这小静姑娘，显然非常功利，就是要好处。 　　而林家洋又考进了京城大学，她亲近林家洋，若是林家洋不顶用，还可以曲线救国认识京城大学里其他学生，能拐到一个，对于小静原本的家庭而言，就是赚了。 　　林家洋的家境并不好，但野心勃勃，跟他从一个地方出来的小静，没想到也是差不多样子。 　　难不成他们那边，作风都如此彪悍？ 　　素雪和余珊珊边听边呕，一顿饭吃下来，光听林家洋跟这个女孩腻歪了，还有小静话里话外说自己现在的生活，羡慕同学的漂亮衣服和漂亮包包，首饰，各种从没见过牌子的化妆品…… 　　“佳佳她们给我普及了好多牌子，我竟然都没有听过，不过我也用不着这些，又不能当饭吃。就是上次看佳佳戴的一个镯子，真的好漂亮……家洋哥哥，我就跟你说说，要是说给别人听，别人肯定要嘲笑我的。”小静眨着眼睛委屈巴巴地说，眼里的羡慕和向往却是溢于言表的。 　　只要上道点的男人，估计都会立马买来送给她。 　　毕竟她都这么可怜巴巴，小心翼翼地羡慕着了，又说没有也没关系，多让人心疼啊。 　　“嗯，我嘲笑你做什么？等会儿吃晚饭，我们再去楼下逛逛？” 　　“啊？不用了吧，家洋哥哥，我们还是看电影吧，逛商场有什么好逛的，又要花钱。”小静又表达了拒绝。 　　林家洋却不甚在意道：“没事，逛完再去看电影，听我的，先吃饭。” 　　“那好吧，家洋哥哥。” 　　小静最后还是乖乖巧巧地听林家洋的。 　　两人的相处模式分明就是，林家洋说什么，小静就一副没有办法的样子，乖乖地听从，当然，听从之前还要欲拒还迎一下，表明自己原来并不是这样想的，是听林家洋的——买东西，花钱也不是她愿意的，是林家洋心甘情愿就是想为她花的。 　　那么一切都不是她的锅，她也不是个贪图男人钱财的女人。 　　事实上—— 　　粉饰太平，面子上好看而已，实质都是一样的。 　　一顿饭这两人吃了一个半小时，最后结帐结了一千多，要是换作以前，这两人绝对不会花那么多钱吃一顿午饭的，而且根本没有这么多钱吃这么贵的一顿午饭。 　　小静心里头是骄傲又满足的，这顿一千多块的饭，完全满足了她的虚荣心。 　　连自己寝室里家境还算不错的佳佳，估计都不可能这么豪气，跟男朋友两个人一顿吃这么多钱。 　　而自己已经超越他们太多太多了，她再也不是小城市来没见过世面的乡下妞，她会越来越有钱，过上越来越好的生活，像家洋哥哥那个女朋友夏小姐一样…… 　　以后她一定会过上这么好的生活。 　　现在——还不能说出来，诶，真是难受，得等家洋哥哥跟那个夏小姐订下来之后。 　　自己还要没名没分好长一段时间…… 　　不过没关系，家洋哥哥心里是向着她的，只会喜欢她，那个不讨人喜欢的夏小姐，只会被家洋哥哥在心里讨厌而已。以后她的钱，都会慢慢落入到自己手里，她过什么生活，自己也会过什么生活。 　　想到那种日子，小静就不由得心情愉悦。 　　不过面上，她依旧老调重弹：“家洋哥哥，这也太贵了，你不用为了我这么破费啦，我跟着你，吃什么都行，不一定非要来这种地方，你跟夏小姐……” 　　两人付了帐，渐渐远去，声音越来越远。 　　素雪和余珊珊这才买单，跟着出去了，面上都是一样的冷意。 　　一顿饭下来，看清楚了人心，也值了。 　　“夏韵怎么还不来了，这两人等会儿要是跑了怎么办？捉尖就是捉现场啊！”余珊珊重新戴上口罩，咬咬牙切齿。 　　素雪低头按着手机，噼里啪啦：“我已经在催她了，她说她已经在路上了，就快到了。” 　　“你问问她到那儿了，那对渣男贱女要去买买买了，哼，敢拿着夏韵的钱买买买，我看他们今天还有没有命花！” 　　素雪：“……” 　　你这话这么匪气，真的好吗？ 　　他们又不是要去杀人的。 　　或许是余珊珊目光太过于杀气腾腾，导致小静回头看了好几眼，疑惑地扫了几回，却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难道是她看错了？ 　　“怎么了？”林家洋问。 　　小静皱了皱鼻子，柔弱的身子更加依靠着林家洋：“不知道，我总觉得好像有人在看我们。” 　　闻言，林家洋身子猛僵了一下，不过很快恢复正常。 　　毕竟还是心虚，小静一说，他就想到被夏韵发现的可能。 　　不过他很了解夏韵，还有自己往日的形象，她从来不会对他怀疑什么，特别是暧昧这方面的事情。而且她平时非常忙，对于她的行程，林家洋也是了如指掌的，所以他平时都在夏韵绝不会回来的时候，约小静出来。 　　小静的学校离京城大学很远，一个挂着名校名头三本学院而已。 　　应该不会有人发现。 　　而且林家洋出门的时候，还会戴副黑框眼镜，和平日的形象稍微有点不同，如果不仔细分辨，不太能认出来。 　　就算碰到熟人认出来了，也可以说是妹妹。 　　毕竟没人清楚不是，小静也的确算是他妹妹，同乡同村的妹妹。 　　“可能只是我的错觉。”小静靠地更近，安慰他道，她也确实没发现什么人，更不是夏韵。 　　“嗯。”林家洋点了点头，想了想，还是打算发个短信问问夏韵，虽然知道她今天有志愿者工作，但是……他心里总有点不放心。 　　于是他发了信息给夏韵，问她忙完了没有。 　　夏韵的回复很快就过来了：刚忙完，准备去找朋友聚聚。 　　林家洋收到信息，想了想，又问：要去哪儿吃晚饭吗？ 　　夏韵：不是，还没定。 　　事实上，夏韵只是不想告诉林家洋自己要去喝下午茶逛街这么小资的事情，平时她都尽量不在林家洋面前显得太特殊化，或者表现地太像大小姐，让他觉得有压力，不舒服。 　　所以干脆就没说了，不然她以往都是知无不言的。 　　☆、806 珠宝柜台 　　这个意外惊险的小插曲，就这样在双方都不知情的情况下，模模糊糊地过去了。 　　林家洋没有再追问下去，心中还抱着侥幸的心态，那么多次都没被夏韵发现过，应该没什么问题——不得不说，林家洋伪装地再怎么好，究竟是太稚嫩。 　　若是再年长几岁，他肯定会更谨慎狡猾。 　　也不可能这么容易被余珊珊抓住把柄。 　　夏韵已经快到地点了，跟素雪她们汇合，她是自己开车过来，跟林家洋发了几条信息，倒也没有怀疑什么，只是以为他关心她而已。 　　素雪和余珊珊跟着林家洋和小静逛了一层又一层，服装专柜基本都是匆匆路过，屡屡要进去，都被小静拒绝了，饶是见到各种漂亮包包也丝毫不动心，倒是最后走到一楼的护肤品和珠宝柜台，两人放慢了脚步，逛了许久。 　　路过几个化妆品柜台，林家洋和小静在一家珠宝柜台前停下脚步。 　　“家洋哥哥，你不会要给我买这个吧？还是不要了……”小静晃晃林家洋胳膊为难道，脚步却没有丝毫要离开的意思。 　　余珊珊停在不远处，猛翻白眼：“装，使劲装，林家洋还什么都没说呢，她就说买呀买的，明明就是故意的啊。”要真不想买，那你倒是不要提地这么主动啊！ 　　果然，林家洋听了小静的话，反而越决定应该给小静买点东西。 　　刚才路过那么多店，小静什么都不要，自己感动之余，也想给自己喜欢的女人花钱，何况，现在自己也不是没有钱，总不能让小静空手而归，太委屈她了。 　　林家洋自己都被自己的真情感动了，紧紧拉着小静的手，走近一家珠宝柜台：“你看看，有什么喜欢的，就当家洋哥哥提前送你的生日礼物。” 　　“家洋哥哥……”小静无比感动地望着他。 　　临近处的柜台。 　　素雪摸着手臂上的鸡皮疙瘩，挪回目光，这场面，简直就是污染眼睛。 　　余珊珊已经要趴在柜台上呕起来了。 　　柜台小姐一脸懵逼地瞧着这两位客人，什么情况？ 　　要不是这两位客人的一身价值不菲的名牌，她还以为是故意来闹事的呢。 　　她们好像一直瞧着另一个柜台那边那对男女……不会是对狗男女吧，瞧她们两人一脸不忍直视的样子——有大八卦哦！ 　　刹那间，柜台小姐心中充满了浓浓的八卦之火，还有正义之火，太刺激了！ 　　反正男人带小三，小情人来买珠宝这种事，她们也没少见。 　　不过当场捉奸的，见的却是不多，那她们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素雪回头随意扫了眼这个柜台，都是翡翠黄金之类的首饰啊。 　　她手指轻点：“帮我把这套首饰包起来吧。” 　　“啊……？” 　　柜台小姐愣了一下，才忙点头：“好的好的，确定是这套吗？” 　　她还以为这两位客人就过来看戏，不买了呢，没想到还有一笔生意进账。 　　素雪无奈地点头：“就这套。” 　　不然这家柜台里其他也没有她看得上眼的啊。 　　柜台小姐这才将注意力放到素雪所指的那套首饰上——卧槽卧槽！ 　　这不是他们的镇店之宝吗？！ 　　卖出去了？ 　　要卖出去了？ 　　还是在她手里卖出去了？！ 　　☆、807 夏韵来了 　　素雪所指的那套首饰，是这家店里最高档最漂亮的翡翠。 　　老坑玻璃种，水头好，干净，明艳欲滴的翠绿色，色匀，和最顶级的帝王绿比起来，还差些，但也算是不错的品相了，不掉价。 　　真正帝王绿的首饰，一条串珠链子都可能拍到过亿。 　　这个嘛……镯子、戒面、耳坠，加起来，差不多也要好几千万了。 　　虽然不是帝王绿，但这样的品相也不多见。 　　物以稀为贵，珠宝玉石也是如此。 　　刚好可以送给祝柔姐当年终奖。 　　“您稍等……” 　　柜台小姐吞了下唾沫，强自镇定，小心翼翼地打开单个的防盗玻璃柜，这个要是摔着碰着了，自己可赔不起，而且这套首饰关系到自己十几万的提成——自己的运气真是太好了！ 　　镇店之宝啊，没想到卖地这么轻松。 　　自己还什么都没介绍呢，就莫名其妙卖出去了，真是跟老天爷砸了一个馅饼到自己头上似的。 　　柜台小姐不得不重新打量这两位戴着口罩，看不清脸蛋的顾客，随手就买了他们店的镇店之宝，妥妥的真·白富美啊！ 　　……果然这年头不管多贵的定价，总还是会有人买的。 　　刚来那会儿，她们还在猜测，这套镇店之宝，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卖出去呢。 　　这么多钱，都能在国外买一套超棒的庄园别墅了。 　　只有那种真正不差钱的人啊…… 　　余珊珊不解地捅捅她：“你干嘛还突然买套首饰？” 　　“看着顺眼，就买了，刚好送人。”素雪答地云淡风轻。 　　余珊珊翻白眼：“有钱人，哼，你要送谁，嫉妒使我ugly……” 　　其实余珊珊也是个有钱人，比如她那辆很贵的敞篷车，但也是家里给买的，自己没那么多钱啊，顶多卡里有个几十万几百万的。 　　柜台小姐默默表示：她也一样，嫉妒使我ugly，羡慕收到这份礼物的人啊啊啊！ 　　“回去再说，反正不是送你，不合适。” 　　素雪从钱包里抽出卡，目光始终注意着林家洋那边，随口轻声道：“刷卡。” 　　“……好，好的。” 　　柜台小姐立刻帮她刷卡付账，办好一切手续。 　　“已经包好了，请问……”柜台小姐轻声软语问这，她看这两位大小姐完全要离开的意思，还瞧着那边呢，估计是要继续看戏。 　　“麻烦先放你这保管一下吧，等会儿走的我再拿。”素雪说。 　　柜台小姐连连点头：“没问题，可以的。” 　　这点小要求当然可以，完全没问题，而且她也想看好戏啊！ 　　这时候，夏韵发来信息，说已经到商城停好车了，问她们在哪儿。 　　素雪直接告诉她他们所在的柜台了。 　　不知道夏韵等会儿过来的时候，会不会刚好撞见林家洋？素雪可不希望就这么直接撞上，她回头叮嘱余珊珊：“等会儿你可别直接冲上去，说好让夏韵自己做决定的，你去门口接下她，然后过来找我，我在这儿帮你们看着。” 　　“好吧。”余珊珊好不容易按捺下体内的洪荒之力，本以为等夏韵来了，就能把渣男贱女怼死，没想到还要继续忍着…… 　　她只好眼不见心为净，转身跑去门口接夏韵。 　　夏韵边跟她们发信息，边往商城里走，终于和余珊珊在半路上遇到了，她刚要叫余珊珊的名字，就被余珊珊一脸严肃的“嘘——”了一下。 　　“你嘘我做什么？”夏韵不解。 　　余珊珊抓住她的手，一脸严肃：“等会儿你一定要保持冷静，镇定，别随便开口，就算碰上认识的人。” 　　夏韵一头雾水：“你们要搞什么？不是喝下午茶吗，什么认识的人。” 　　余珊珊表情扭曲了一下，憋得狠了，忍不住说：“我还是先给你打打预防针吧，我和小雪出来逛街，碰到你男朋友了，他身边还跟着一个女孩，叫什么小静，反正等会儿你自己看吧。” 　　夏韵的眸子瞬间沉了下来，没有说话。 　　余珊珊急忙道：“我可没有跟踪林家洋，真的是不小心碰到的！” 　　夏韵情绪不明地盯着她看了好几眼，想说些什么，却又有些说不出口——或许是误会？ 　　“你别这么看着我，我渗地慌，我可没说他劈腿，反正你待会儿自己看，小雪说让你自己决定……你冷静点啊，千万别暴走啊，天涯何处无芳草，别为了一棵树放弃整片森林。”余珊珊念叨着，生怕夏韵用情太深，想不开似的。 　　夏韵此刻虽然心情复杂，但还是没好气地怼余珊珊一下：“你怎么话这么多，跟我妈似的。” 　　余珊珊立刻说：“我可不就是跟你妈似的，操碎了心！” 　　夏韵一脸想笑又不得不憋着的扭曲表情，过了好一会儿，想起刚刚的话，心又沉了下来。 　　林家洋……劈腿了？ 　　跟陌生的女孩逛街吗？ 　　一时间，夏韵脑袋乱地很，那样的人，也会劈腿吗？ 　　难道真的是她看错了？ 　　“快跟我走，诺，要不要带个口罩？刚好可以看场好戏呢……” 　　夏韵瞧见余珊珊递过来的口罩，神色莫名，犹豫了一下，沉默着接了过来，心中苦笑——没想到今天到这里来，会突然出这么档事，这种事，还真是让人烦心讨厌啊。 　　说一点儿都不难过，是假的。 　　只希望，这件事，是个误会才好。 　　她一旦认定一件事情，就会认真投入，若是最后真的所托非人，不仅是对对方失望，也会自己有说不明道不清的失望伤神吧。 　　余珊珊带了夏韵悄悄过来了，还好，林家洋跟那个女人还在—— 　　余珊珊抿了抿唇，指了指那边，就没再说话。 　　对于夏韵来说，这可能是非常残忍的事情，她真的非常相信林家洋，将他划入未来的计划里，努力去经营两人的感情，不然，也不会放着那么多更好的选择，偏偏选了这么一个凤凰男交往，还努力地对他好，时时刻刻顾忌着他的自尊心。 　　而林家洋，在夏韵面前，他一直扮演着一个完美的男朋友。 　　让夏韵也相信，自己遇到了一个真心实意对自己好的人，能够理解自己，恰到好处的温柔，能与自己并肩奋斗，也因此，她愿意为他付出。 　　而当这种完美的相信被打破的时候…… 　　就会发现现实无比残忍又嘲讽。 　　一切都只是个骗局。 　　☆、808 珍珠耳坠 　　对于夏韵来说，在此时此刻看到林家洋，是多么刺眼啊。 　　尤其他身边还有一个女孩，亲昵地靠在他的身旁，女孩的双手紧揽着他的手臂，笑容娇柔，或许模样只是清秀，打扮又不入流，但是柔弱的姿态，却能引得人怜惜保护。 　　这两人之间说没有一点猫腻，谁会信呢？ 　　如此融洽的氛围，任何人见了，都会把他们当作情侣，更别说林家洋脸上的话呵护喜爱之意，自然流露，难道还能作假？ 　　夏韵看了，只觉得作呕。 　　往昔林家洋是怎么样一点点靠近她，关心她，照顾她的，那些画面频频闪现，再看看眼前，他对另外一个女孩同样毫无保留的爱护，为她细心挑选着漂亮的首饰……真是，恶心呢。 　　现实容不得夏韵有半分的缓和，心理准备，直接将最残酷的事情展现在她面前。 　　那一瞬间，夏韵觉得头脑发蒙，胸口一把火烧起来，难受得紧。 　　怎么会这样？ 　　这个男人真的是她认识的那个林家洋？ 　　为什么他能跟别的女孩如此亲密，说是情侣都丝毫不过分……反而是她，现在像是个外人。 　　“小静，喜欢这个吗？我觉得这个很配你。”林家洋指着一对珍珠镶钻的耳坠说。 　　小静看到这对闪闪发光的漂亮耳坠，眼睛亮了亮，渴望之意闪现，不过她红了红脸蛋，不好意思说：“家洋哥哥你挑就好，你挑的，都挺好看的，我都喜欢……” 　　林家洋对小静的乖巧和充满非常满意，让柜台小姐把这副耳坠拿了出来：“戴上看看？” 　　“啊？”小静微微张着红唇，“真的要给我买啊。” 　　林家洋笑了笑道：“当然了，我说过要给你买的啊，不会食言的，戴上看看？” 　　“……嗯，好的，家洋哥哥。” 　　小静从柜台小姐手中接过耳坠，对着镜子，小心地戴上，小脸羞怯，微微泛红。 　　不知道是开心的，还是激动的。 　　这对耳坠，她刚刚瞄了眼价格，可不便宜……不过，真的好美，任何一个女孩对这样漂亮的耳坠都毫无抵抗力。 　　小静瞧着镜子里，戴在自己耳垂上珍珠镶钻耳坠，轻晃着，在灯光的照耀下，折射出璀璨的光彩，美地令人心醉。 　　果然，廉价的珍珠耳环，和这样昂贵的耳坠，到底是不同的。 　　看，戴在她的耳朵上，多漂亮。 　　自己多么适合它。 　　小静突然恍惚觉得，自己是有资格得到这些东西的，自己应该过上大小姐的生活，她向往这样的生活，她想要得到这样的生活……她不应该是一个默默无闻的普通女孩，而是，能够享有这样漂亮耳坠的女孩。 　　她会得到这些。 　　看，现在，她不就已经得到了一样吗？ 　　以后，她还会拥有更多更多。 　　“家洋哥哥，好看吗？”小静笑盈盈地凑过去问。 　　林家洋点了点头：“很适合你，很漂亮。” 　　小静羞红了脸，十分喜爱地摸了摸耳边的珍珠镶钻耳坠。 　　两人之间的暧昧和温馨，似乎谁都插不进去似的。 　　“就这个吧，帮我包起来，刷卡。”林家洋爽快地冲柜台小姐说。 　　“好的，先生。” 　　柜台小姐笑容可亲地接过银行卡，虽然心中疑惑这两位看上去并没有能力消费这种价格的首饰，作为负责珠宝柜台的柜员，早就懂得看人识人，但秉承着人家能花钱就是大爷，自己只要客客气气地就行了。 　　耳坠已经被放入到精美的丝绒盒里，仔仔细细地包装好。 　　小静心中愉悦，挽着林家洋的手说：“家洋哥哥，你是不是也要给夏小姐买一件？她如果收到你送的礼物，一定会很开心的——” 　　突然小静掩了掩嘴，纠结地担心道：“夏小姐家里那么有钱，一定不缺这些东西，也不知道她看不看得上这些，一定得仔细挑挑才成，家洋哥哥，你觉得呢？我就希望夏小姐能对家洋哥哥你再好一点……” 　　林家洋闻言，皱了皱眉头，他当然知道夏韵家里有权有势，哼，自己送贵重的东西，她也未必看得上，给点小恩小惠就动心了罢了，哪用得着他花钱买这么贵的东西送给她。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知道你关心我，没事的，我心里有数，礼物就不用买了，她不缺这些。我以前也从来没有送过。”林家洋说的时候，面上一片漠然，完全不见面对夏韵时的温柔专心。 　　得到这样的回答，小静心里自然是满意的。 　　家洋哥哥越来越偏心自己，即使跟那个女人在一起，也只会越来越喜欢自己。 　　等他们结婚之后，自己或许要受点名分上的委屈，不过没关系，只要家洋哥哥把那个女人吃得死死的，夏韵的东西，以后还不都是她的？ 　　小静想着，笑地更甜了。 　　孰不知，他们此刻的所作所为所言，都被他们所算计的那个人，看在了眼里。 　　若是刚开始，夏韵心中还有伤心、难过，想要质问林家洋为什么要欺骗她，是不是只是个误会，以前那些相处的时光，不仅仅只是欺骗而已——但是眼睁睁看着他们的互动，听着他们嘴里说的话，夏韵的心中，只剩下滔天的愤怒。 　　一口一个夏小姐，他没有反驳。 　　提起她的时候，只有漠然和拒绝。 　　宁愿用她给的钱给别的女人买首饰，也不愿意买一件礼物送给她……好，很好。 　　夏韵原本以为，林家洋是那种自己只有十块钱，也会给她全部的男人，却没想到，他是自己有再多的钱，也只愿意给她花十块，不需要给她花更多更多，十块，就够了。 　　真是……可笑啊。 　　若是到现在，夏韵还不能清醒，那她就不是夏韵了。 　　她不是执迷不悟的人，只要能够有力地说服她，她就能改变自己想法。 　　哪怕是……曾经喜欢过的人。 　　一只手，轻轻按住了她因愤怒而颤抖的肩膀。 　　是素雪。 　　她淡声道：“你该做个决定了。” 　　夏韵微微阖上双眼，再次睁开时，眼底已经隐去了伤痕，没有了任何温情脉脉，对这个男人……她再也不会抱有任何期待，都这样了，难道还不够她看清这个人吗？ 　　☆、809 吓坏了 　　余珊珊已经将口罩摘了下来，一只手按在夏韵的另一个肩膀上，目光炯炯道：“姐们，你说一句话，我就让他们今天出不了这个门，哼！” 　　素雪默默翻了个白眼：你倒是怎么让他们今天怎么出不了这个门啊？ 　　“这个主意倒是不错。”她还是开口赞同了，“我们帮你镇场子。” 　　你就放心大胆地怼死这对狗男女。 　　余珊珊在旁抓紧时间煽风点火，不，是把自己之前憋住的话全给一股脑说出来：“你不知道我们刚刚还看到了什么，这个渣男还带不要脸的小白菜吃了一千多块的西餐，还花的你的钱——还一口哥哥妹妹的，玩暧昧就玩暧昧，还要装地兄妹，恶不恶心啊？” 　　“你没瞧见那小白菜说话的样子，林渣男交了个女朋友，自己就跟受了多大的委屈阖牺牲似的，啧啧，又没人拦着他们，这两家伙好像还是同村的，早就认识了，果然一副德行！” 　　余珊珊一说起来，就跟机关枪似的，恨不得用嘴把这对狗男女怼死，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他们就是算计你呢，早就偷偷摸摸好上了，把你当冤大头，以后花你的钱养小情人……” 　　素雪用手肘推了推余珊珊：适可而止，别刺激人了。 　　夏韵着了道已经很难受了，真相还更残忍，这林家洋根本对夏韵没有什么感情，就是单纯想攀高枝，利用她而已……知道了得多难受啊。 　　现在的夏韵，看上去非常冷静，面容淡漠，无一丝一毫的情绪。 　　但周身围绕的气场，却让人忍不住心悸，不敢去触她的霉头，谁见了，都知道她现在的心情很不好。 　　林家洋和那个女孩买好了首饰，提过纸袋，转身正准备走—— 　　夏韵突然迈开了步子，向他们走去。 　　余珊珊塞的口罩，也被她摘了下来，原本骄傲的夏韵，回来了。 　　她本来就是林家洋这样的人高攀不起的，曾经为了他压抑的一切，都悉数回来了…… 　　“你们要去哪儿？” 　　清亮而婉转的声音，骤然在林家洋和小静的身后响起。 　　林家洋几乎是一刹那，浑身僵硬，喉咙像是被人扼住似的，发紧。 　　最不想面对的，最不希望的发生的…… 　　不，不会的。 　　或许只是他自己把自己吓坏了而已。 　　小静并不熟悉夏韵的声音，但也察觉到那声语气有些奇怪，是对他们说的？ 　　她下意识地回头。 　　瞧见一张……自己记的清清楚楚的面孔。 　　夏韵。 　　小静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甚至忘记了迈动脚步。 　　夏……夏韵？ 　　怎么会是她，不是说她今天有事情要忙吗？ 　　而且她怎么会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 　　这时候，饶是小静，都有些慌了。虽然想过有一天会被发现，但是从来没有想过会是现在，但是她跟林家洋也没做什么，就是出来逛个街，异性朋友之间，又是老乡，很正常的事情，自己没有必要这么心虚。 　　是的，她不能心虚，不能心虚。 　　她有没有抢夏韵的男朋友，她很早就认识林家洋了，又是同乡，就是出来逛个街而已，很正常的事情。 　　☆、810 你是谁 　　小静短暂地惊诧过后，立即在想她要用什么姿态来面对夏韵。 　　暂时地，她需要讨好夏韵，不能让林家洋被夏韵讨厌，那自己也得不到什么好处。 　　她不知道夏韵到底听到了多少，只希望，她只是刚来一会儿，看夏韵现在表情，似乎挺镇定的，并没有发现被背叛的暴怒。小静也在迅速思索应对的措施。 　　她能认出夏韵来，其实并不是林家洋经常提起她。 　　而是她主动问林家洋要夏韵的照片看，然后也从网上查到过夏韵的很多活动资料，可以说，小静专门去了解过夏韵，这个曾经对她而言，完全是站在另一个阶级的女孩。 　　越是了解，就越是羡慕，嫉妒。 　　因为林家洋，她认识到世上还有夏韵这样的人，过着她无比羡慕的生活，这种生活在夏韵身上具现化了，让小静更为向往。 　　和林家洋同村出来，在来到京城之前，小静跟林家洋的关系就很好。 　　因为村里的大家，长辈都说林家洋有出息。 　　虽然小静年纪尚小，但她很清楚自己没什么本事，念书不行，出去打工也吃不了苦，只要尚算清秀的脸蛋，和一身青春。所以，她生活的策略，就是跟那些比自己厉害的人打好关系，就跟寄生一样，有厉害的人带着，她什么都不需要做，跟着喝汤吃肉就好了。 　　林家洋是有出息的人，她就要跟他打好关系。 　　所以两人本来就很暧昧，不是什么单纯哥哥妹妹的关系，但是小静并没有完全说开，而是一直吊着林家洋，因为她知道大城市有更好的男人，虽然林家洋是支潜力股，但什么时候能够真正往上走，可说不准。 　　在他没有明确地功成名就之前，小静只打算把他当个备胎。 　　不过，林家洋会和夏韵谈起恋爱，也是小静旁击侧敲怂恿的。 　　照旧是一副打着为林家洋好的旗号，娶一个白富美，少打拼十年，还给夏韵说了不少称赞的话，只是都很功利。 　　没想到林家洋还真的把夏韵给勾搭上了。 　　显然，他自己也是同一小静隐含的想法，就差有人加一把火而已。 　　小静得知他成功勾搭上夏韵之后，也跟林家洋越来越亲密。 　　以后他是乘龙快婿，跻身上流社会，自己说不定也能摇身一变，变成夫人呢。 　　反正，就算林家洋跟夏韵结婚，他的心和人，都会死死攥在自己的手里，林家洋得到的，就是自己的。 　　不知不觉，小静的野心越来越大。 　　因为她发现……自己的计划，是可以成功的。 　　便越来越贪心，越来越大胆。 　　在夏韵和林家洋交往一年后，一切越来越顺利，从夏韵手里得到的钱，得到的好东西越来越多，眼见着，阶段性的成功近在眼前，两人也放松了许多，时常约出来见见面——毕竟，小静还要跟林家洋打好关系，不能让他忘了自己，势必不能就这样放任他跟夏韵在一起。 　　所以，再冒险，也得保持联系，有时间约会。 　　就是…… 　　还是被发现了。 　　这事情，说麻烦也麻烦，说不麻烦也不麻烦，就看夏韵怎么追究了。 　　相比起林家洋看见叫住他们的人是夏韵时的苍白脸色，强自镇定，却更显得僵硬，小静的反应却是机灵迅速许多，不动手色将自己挽着林家洋的手放下，同时主动开口，甜甜一笑道：“是夏韵姐吧，我很早就想见见你了，家洋哥哥经常跟我提起你呢！不过他把你藏地太严实了，都舍不得让我见……” 　　呵呵。夏韵在心中冷笑。 　　若不是刚才她全都看见了，否则这会儿，还真会被这个女孩半骗过去。 　　瞧这嘴巴甜的，这表情真挚的，简直就是戏精本人了。 　　知道她爱听什么，就说什么，将自己摆在林家洋家人的角色上，告诉自己林家洋在家人面前是如何提起她的，帮他表了一番心意。对于曾经喜欢林家洋的夏韵来说，小静的话，非常动听，而且是说到心坎上了。 　　但也只是曾经。 　　“你是谁。”夏韵不为所动，冷冷道。 　　相比起小静的热情，她的态度的确不合时宜。 　　小静已经隐晦表明，自己对于林家洋来说，是如同家人般的小妹妹的，原本“误会”算是解除，夏韵也会跟自己寒暄几分。 　　但现在看来，她显然根本不吃这套。 　　夏韵上午刚做完志愿活动，打扮也较为较为轻便休闲，杏色宽松毛衣，白色烟管裤，平底单鞋，长发束成马尾，清爽利落，此刻却依旧给人很强的压迫感——学生会会长，辩论队队长，项目牵头人，这些名头都不是白放在她头上的。 　　她本来就长地明丽端庄，用余珊珊的话拉说，天生就是一副大家族大少奶奶的脸，一严肃起来，威仪极重，吓人地紧。 　　何况林家洋和小静本来就心里有鬼，又被压了一头…… 　　夏韵就这样直挺挺地站在他们面前，下巴微抬，眼神静静地睥睨，右手拎着Paris世家的黑色小羊皮包，气定神闲地瞧这这两人，说话张弛有度，不紧不慢： 　　“家洋，不介绍一些吗？” 　　林家洋只觉得耳边一震，抿紧嘴唇，往日淡薄的学霸模样差点维持不下去。 　　此时，他也不知道自己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也不知道，今天之后，会怎么样…… 　　脑海里始终回荡着两个字，完了。 　　眼前的夏韵非常陌生，高傲的，冷酷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甚至……让人害怕，不得不仰望。和他曾经认识的温和的，总是带着笑容的夏韵，似乎完全是两个人。 　　自己好像从未认识过她一般。 　　“怎么，不方便说？”夏韵步步紧逼。 　　连小静也嗅到了剑拔弩张的气氛，感觉情况似乎有些不妙，已经脱离了自己的控制。 　　最糟糕的情况……她不敢去想象。 　　一切都被撕破的时候。 　　她隐晦地瞄向林家洋，他的平静已经接近崩裂，很细微。如果林家洋再不回答，自己就要代替他开口，这样沉默，只会被当作一种心虚的表现。 　　☆、811 谁的礼物 　　林家洋终于开口了，或许是内心的谷欠望战胜了那一点点真切的复杂，他强自镇定地介绍：“这是徐静，我亲戚家的小妹妹。” 　　一个勉强能圆过去的答案。 　　徐静还冲着夏韵露出了害羞的笑容，的确像需要人照顾的小妹妹似的。 　　夏韵瞧了她一眼，轻笑，反问道：“妹妹？不是情妹妹？” 　　情妹妹…… 　　这个词真是让人浮想联翩。 　　刚给林家洋他们包装好首饰的柜台小姐，都不由得投去意味深长的一瞥。 　　刚才他们来买耳坠那场面，可不就是情妹妹嘛。 　　原来是当小三的情妹妹啊。 　　夏韵算是给那层薄弱的窗户纸，捅出了第一个孔 　　林家洋和徐静闻言俱是一僵，徐静脸上的甜笑都快挂不住了。 　　此刻她心里有多痛恨夏韵呢……谁知道。 　　明明差点就成功了。 　　“夏韵姐可别拿我开玩笑了，我跟家洋哥哥是同乡，所以平时家里长辈都麻烦他多照顾我一些，家洋哥哥对我来说，就是很好的邻家大哥哥呢。其实每次他带我出来逛街，家洋哥哥说来说去都是夏韵姐你呢，我都没办法了……”徐静一脸无奈认真地抱怨着。 　　让见过她另一副面孔的人，都不得不感叹她的变脸之快，毫无痕迹。 　　林家洋哪有一直在说夏韵？ 　　明明都是徐静动不动就提起“夏小姐”，给夏韵上眼药。 　　而每次听到这个名字，林家洋都是一脸皱眉头的模样，完全不耐烦。 　　夏韵对徐静帮林家洋表忠心，不置可否，平淡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扫了两圈，又向下落到了那个烫着这品牌名的纸袋上，佯装不知，语调轻松问：“你买了什么？是送给我的吗。” 　　这句话，让林家洋和徐静都松了一口气。 　　看来夏韵是刚刚来，根本没看到他们之前买东西的过程。 　　但后面一句，又让徐静暗恨。 　　这个女人…… 　　明明是家洋哥哥买给自己的，这下好了，只能凭白送给这个女人了。 　　她竟然以为家洋哥哥会买首饰送给她？ 　　真是蠢。 　　只不过是个可怜的女人而已，家洋哥哥根本就不喜欢她。 　　自己就暂时忍一忍，以后，她绝对会加倍……加倍……地讨回来。 　　余珊珊站在不远处，瞧见徐静暗暗扭曲的表情，乐得眼睛都笑弯了：“啧啧，你瞧见那小白菜的脸色没，太精彩了，搞了半天，他们花夏韵的钱，回头东西还是得送回到夏韵手里，大出血啊哈哈哈，心里一定后悔死了！” 　　素雪浅笑道：“夏韵在逗他们玩呢。” 　　不过看徐静一脸心里恨的不行又不能表现出来的样子……啧啧，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就喜欢你一脸看不惯我又不能把我怎样的样子。 　　夏韵现在心里估计还是挺爽的。 　　因为林家洋不得不承认，首饰是买给她的礼物，毕竟他都没有给夏韵买过这么贵的礼物，一有钱了，却给亲戚家的小妹妹买这么贵的首饰，这就说不通了。 　　在夏韵面前，只能承认是送给她的，就不能送给徐静了。 　　林家洋放松下来，颇有些无奈道：“是我拜托小静来帮我挑的，本来想回去送给你的，没想到现在就被你发现了。” 　　“是啊，家洋哥哥本来想要准备个惊喜呢。”徐静乖巧附和着。 　　夏韵弯唇笑了笑：“惊喜？现在也挺惊喜的。给我吧，让我看看你挑了什么……家洋你还从来没有给我买过首饰呢。” 　　林家洋总觉得夏韵这话，似乎隐约在嘲讽他。 　　他确实没有送过夏韵什么正儿八经的礼物，当然，也送不起。 　　“还是我们回去再看吧，这可是礼物。”林家洋提出了自己的想法，事实上，他并不想再这里多待。要知道，这儿还有一个柜台小姐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继续待下去，总是会让人觉得更加心虚。 　　“不用，我现在就想看看，这可是家洋你第一次送我这么正式的礼物呢，我已经迫不及待了。”夏韵浅笑着，眨眨眼睛，笑意却不及眼底，伸手就将纸袋拽了过去—— 　　林家洋只好松手。 　　徐静盯着那只印着logo纸袋，极为不舍。 　　她还深深记得，那对珍珠镶钻耳环，戴在自己耳朵上的漂亮模样。 　　现在却要送给夏韵…… 　　徐静心中翻腾着厌恶，却又不得不忍下，先跟林家洋过了眼前这个坎。 　　夏韵一脸平静地拆开礼盒，打开丝绒小盒子，里面安安静静地躺着两枚璀璨的珍珠镶钻耳坠，精致优美，当然，也价格不菲。 　　饶是刚刚已经远远瞧见了，但现在真正看到—— 　　看到林家洋为另一个女孩心甘情愿买的耳坠。 　　夏韵还是觉得眼眶发酸，心脏微微缩紧，叹息，唏嘘，都随着这对漂亮的耳坠，升起，又化为乌有。 　　它证明了林家洋的心。 　　徐静值得这璀璨的珍珠耳坠。 　　而她不值得，也不需要。 　　此刻的夏韵，面容淡定地有些诡异，没有欣喜，没有雀跃，没有期待，让林家洋又瞧地心慌起来。 　　徐静却是不忿的，果然，像夏韵这样的大小姐，什么好东西没见过，果然看不上这点东西，但为什么还要跟自己抢东西，不知道她得到这样漂亮的首饰，有多不容易吗？ 　　“很漂亮。”夏韵轻轻一提气，深呼吸道。 　　眼里却没有半点欣喜，仿佛只是纯粹欣赏一件漂亮的首饰。 　　气氛突然降到了冰点。 　　林家洋却不敢问，为什么她收到礼物，一点儿也不显得高兴。 　　“真的是送给我的吗？” 　　夏韵阖上盒子，突然发问。 　　问得林家洋一愣，转瞬便回答：“当然是送给你的。” 　　夏韵面色淡淡，垂下眼睫：“是吗……” 　　到底怎样你才会主动承认呢，林家洋。 　　“你确定？”夏韵的目光突然射向他，直直地看进他的眼睛里，淡声道，“为什么要戴眼镜呢，你从来不戴眼镜的……是怕被人认出来吗？林－家－洋。” 　　此刻，从夏韵口中吐出的一字一句，都如同架在脖子上的刀，高高地，仿佛随时都会落下，让人凛然，恐惧，想要退缩。 　　☆、812 你们当我傻吗 　　夏韵的质问让林家洋慌了。 　　即使他看起来，情绪如常，面色归然不动，但周身萦绕他的紧绷感，还是出卖了他。 　　毕竟，也不过是二十出头的年纪，想要算计人，还是太嫩了。 　　徐静一见形势不对，立刻站出来帮忙说话：“夏韵姐，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可以帮家洋哥哥保证，他真的很乖的，很少跟别的女孩子来往，连我都不能经常见到家洋哥哥呢！夏韵姐你要是不放心，以后我可以帮你看着家洋哥哥，绝不会让他做出对不起你的事情的。” 　　徐静一脸正义地保证，似乎坚定地站到了夏韵这边，帮她说话，看着林家洋。 　　事实上，徐静也有自己的小心思。 　　如果在夏韵这边过了明路，自己就能顺理成章地时常陪在林家洋身边，美名其曰帮夏韵看着男朋友，自己是夏韵的眼线，是她最信任的小妹妹，或许，还能换来夏韵对自己好呢…… 　　徐静这一石二鸟的计划，就是在赌。 　　说实话，要是换成以前，保不定夏韵还真的就接受她的身份了。 　　但现在…… 　　她已经清楚这两个人打的什么主意，看着徐静还一脸以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的惺惺作态，想要得寸进尺，更是让人作呕。 　　她是想打着帮自己看男朋友的主意，好跟林家洋亲近呢。 　　最后的结果，或许是自己有一天发现，当初自己引狼入室，明明是信任的人，却给了自己最重的一刀。那时候，自己的结果，恐怕更惨吧。 　　夏韵轻笑着，也不在意撕破脸了，话都说到这份上，他们还想装傻？ 　　“你？帮我看着林家洋？呵——” 　　“我还怕你监守自盗呢。” 　　徐静刹时惊了神：“夏，夏韵姐，你说什么呢，你怀疑我？我只是把家洋哥哥当大哥而已，只是因为家里长辈的关系，他才多照顾我——” 　　“你们当我傻吗？”夏韵粗暴地打断她，“还是当我聋了瞎了，刚才什么都没看到？” 　　掷地有声。 　　她的话一甩，哽地林家洋和徐静都吓了一大跳。 　　他们……刚刚没听错吧，夏韵说了什么？ 　　说，刚才？ 　　她到底是什么时候来的，难道，真的发现了？ 　　心惊肉跳是什么感觉，徐静现在才突然体会道，感觉整个人都在迅速脱水，耳边只能听见心跳剧烈砰砰砰的声音。 　　夏韵轻哼道：“既然你们不愿意承认，那么我就再问问这位小姐吧。” 　　她转向的位置，就是那位刚刚将耳坠卖给他们的柜员。 　　刹那间，徐静几乎想要冲上去将夏韵推开，不想让她问，不想让她知道，一旦她知道了，什么都完了，什么都完了……刚刚他们就应该快点离开的，不应该待在这儿磨叽的。 　　徐静焦急瞥向林家洋，无声地问：现在怎么办？现在怎么办啊？！ 　　林家洋眉头皱地死紧，此刻他的心情也不比徐静好到哪儿去，一想到被夏韵发现自己背叛的事实……他快步走过去，就要拉夏韵的手：“小韵，我突然想起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 　　夏韵毫不留情地甩开他的手：“重要的事情？等会儿说也不迟。” 　　“你……” 　　☆、813 徐小姐 　　林家洋不敢置信，夏韵竟然甩开了他。 　　她真的，已经对他没有半分感情了？不可能，她不可能就这么轻易放手了…… 　　而事实却是，曾经夏韵多么珍惜他，现在也便有多了决绝。 　　没什么可争辩的，误会的，事实就是事实。 　　夏韵凌厉的目光瞥向柜员，柜员小姐站地端正，极其乖觉，细声细语道：“那对耳坠是这位先生买下送给这位徐小姐的。” 　　一个是正室，一个是小三。 　　而且这正室一看就是个厉害人，另外两个又没给她什么好处，她当然就实话实说喽。 　　一锤定音。 　　徐静的脸色都吓白了，一时间也忘了如何争辩，含混着说：“不是的，夏韵姐你别听她说，不是你想的那样，家洋哥哥是真的找我来帮你挑礼物的……” 　　夏韵似笑非笑地瞧着他们：“忘了我刚刚说的话？你们刚才的卿卿我我，我全都看见了。你不需要再辩解什么，若是你还不愿意承认，那我相信我可以继续问这位小姐，她一定会原原本本地告诉我，告诉你们，你们刚刚的模样……多么令人作呕。” 　　徐静和林家洋沉默着，喉咙一阵发紧，干涸，难以出声。 　　他们要说什么，该说什么，说他们的关系并不是夏韵想象的那样吗？ 　　可是她都看见了…… 　　“夏韵姐，如果是我刚刚一些行为冒犯到你了，让你误会，那么我道歉。但是家洋哥哥是无辜的啊，都是我不好，不应该总是麻烦家洋哥哥照顾我，害得他被你误会……”徐静可怜巴巴地眨着眼睛，苍白的笑脸，我见犹怜。 　　都这个时候了，她还在扮演受害者的姿态。 　　让林家洋感觉有所依靠的同时，更加感动于徐静的退让和付出。 　　夏韵一定不舍得就这么跟他分手的，对吧。 　　林家洋觉得事情说不定还有转圜的希望，只要一口咬死，他跟徐静没关系，他们只是亲密的兄妹而已，并不是情人关系。 　　可这些重要吗，对于夏韵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她轻轻垂眸，右手拇指轻抚着装着耳坠的丝绒盒子，挑眉道：“误会，你的意思，是我无理取闹，是我乱吃醋，不讲道理，让你受委屈了？” 　　夏韵的话音越来越重，气势越来越慑人。 　　徐静颤抖了几下：“夏韵姐……我不是这个意思。” 　　“呵。不是这个意思，那是什么意思，你那点小算计就别再拿出来丢人现眼了。夏韵姐可不是你叫的，请叫我夏小姐，刚才不是叫得很顺口吗？” 　　“你说得没错，这点东西，我确实瞧不上。” 　　夏韵突地提起他们刚才说过的话，一字一句，重新说回给他们听，没有比这更让人尴尬羞恼的事情了……她真的，全部都听见了。 　　“夏韵，你到底想做什么？我都说了，这只是个误会，我们回去好不好？”林家洋心一横，只好使出自己的杀手锏，往常，一旦他表现出一点情绪，夏韵都会服软，生怕他不高兴了。 　　但现在夏韵完全不吃这套。 　　“回去，可以，先解决掉这位徐小姐的问题。”夏韵笑地非常有礼客气，“反正在我眼里，这位徐小姐跟我的男朋友玩暧昧，哥哥妹妹，呵，遮羞布而已，花我给你的钱，给你的情妹妹买首饰——想得美。” 　　夏韵一句话就给两人的关系定了性。 　　无论他们怎样争辩，事实上，最后结果如何，都掌握在夏韵手里。 　　她说不追究，那就可以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但如果她说两人暧昧，劈腿，他们跳翻天也没用。 　　徐静似乎害怕地浑身颤抖，脸蛋涨红，眼眶闪着光，几乎要哭出来：“夏韵姐，我不是，为什么要这么说我，我真的没有想抢你男朋友……” 　　夏韵冷淡：“哭什么，被背叛的是我，你这个加害者，有什么资格哭呢？” 　　“是呀是呀，你哭个毛啊，莫名其妙的，勾搭人家男朋友还哭，是觉得没成功很失望才哭吗？神经病啊，搞地跟你被劈腿似的。”余珊珊挽着素雪走过来，大声批斗，语气里满是嘲讽不平，她这大嗓门一喊，瞬时把周围的客人和柜员都吸引过来了。 　　正室当面撕小三的大戏啊！ 　　还是当场被抓！ 　　新鲜！刺激！ 　　徐静和林家洋也注意到了周围逐渐围拢的人群，还有其他人的窃窃私语。 　　林家洋是要脸的，徐静也还是知道被打成小三会是什么下场，被余珊珊这么一说，哭都不敢哭了。 　　“你，你是谁……”她的声音还带着一丝委屈的哭腔，两只眼睛红肿着，生气地盯着这个突然冒出来嚣张短发女孩，都是她，管什么闲事，把事情闹地这么大，她以后怎么见人？！ 　　余珊珊嫌弃脸：“瞪我做什么，我说得不对吗？哪里不对，你倒是说啊，说啊，我说哪句话不是事实。你问我是谁，呵呵，你不认识我，我可认识你，我就知道林家洋这货不是什么好人，今天总算被我抓住把柄了，你们吃饭的时候我就盯着你们了。” 　　徐静不认得余珊珊，林家洋却是认得夏韵这个闺蜜的。 　　“余珊珊，你是什么意思，故意挑拨离间吗？我知道你讨厌我，但也不用使这么下作的陷害我的手段，一定要把事情弄得这么难堪吗？”他的语气里，似乎还有一股被逼迫的无可奈何。 　　光看外表，还真看不出来林家洋这么老实的人，竟然会劈腿。 　　不过，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他们刚好都爱装受害者。 　　余珊珊轻笑：“难堪？难堪的是你们，可不是我，难堪也是你们自己作的。我可没陷害你，逼着你劈腿搞暧昧，我手里头还有录音呢，要不要听听？可精彩了。” 　　“你……你！”徐静惊愕，她没想真的有人在跟踪他们，竟然还录音了！ 　　“怎么，恼羞成怒了？”余珊珊把玩着手机，笑嘻嘻地瞧着她，“只准你们算计我闺蜜，不准我们抓你们的小辫子啊。林家洋，你这个情妹妹的心机，也不是一般的深啊，你说她图你什么呢？” 　　余珊珊微微偏了偏头，一只胳膊肘搭在素雪肩头，望向徐静： 　　“徐小姐，你说你图什么呢？” 　　☆、814 气话吗 　　“我没有……” 　　徐静硬着头皮撑下来，若说她现在真实的内心想法，就是快点离开这里。 　　她虽然谋算了这一切，却没有料到自己这么早就被人当面戳穿的窘境，被人指指点点说这“原来这个女孩是小三啊”、“这么年轻就不学好”、“真是不要脸”……或许一直抱着侥幸的想法，觉得自己最后一定会功成名就，但真正受到别人的鄙夷和嫌恶，却不是徐静现在的心理素质能够承受。 　　为什么要这么说她，不，她不要听到这些。 　　她不是小三，没有不要脸…… 　　或许这话徐静自己都无法相信，只是下意识地，心中想要反驳而已。 　　自己不要脸做这件事是一回事，被别人鄙夷又是另外一回事。 　　“图他愿意给你花钱？”余珊珊嘲讽地勾起唇角，“说吧，要多少钱，你才肯离开他。” 　　夏韵神色莫名地瞥了余珊珊一眼。 　　这台词…… 　　你当这是模仿狗血八点档呢。 　　素雪还特别适时地递上了支票，还有笔，做戏就做全套嘛。 　　这下余珊珊更有底气了，语调轻慢：“说吧，报个数呗。” 　　看热闹的吃瓜群众瞧见这一幕，仿佛又被点燃了一把八卦之火，熊熊燃烧——没想到不仅是正室抓小三，还是白富美怒呛灰姑娘，白富美的闺蜜两肋插刀，要耍支票了！ 　　简直比电视剧里放的还刺激啊！ 　　吃瓜群众边看热闹边细细打量着两边的人。 　　“啧啧啧，这男的瞧着挺俊一后生，怎么干的事情不是个人样呢，放着这么漂亮有钱的女朋友不要，找这么个小妹妹，图啥呢？” 　　“谁知道，男人的坏毛病呗，都喜欢小的。” 　　“他女朋友一看就不是个省油的灯啊，听说他们说还是攀高枝呢，竟然还有胆子劈腿养个小情人，这小情人不是明摆着就是贪钱嘛，两个人一块儿给人姑娘设套呢，胆子可真大，现在栽了吧。” 　　“这小姑娘几岁啊，这么小就不学好，贪财还算计别人的女朋友，看起来文文弱弱的，没想到心这么毒——活该！” 　　…… 　　围观群众的话也没避讳着林家洋和徐静，就是故意要说给他们听的，一声声，直接就传进了两人的耳朵里，要多难听，有多难听，彼时他们也没有那么厚脸皮，能对这些话熟视无睹。 　　何况，余珊珊这甩支票的行为，已经单方面坐实了徐静的小三身份。 　　姿态已经摆出来了。 　　徐静只觉得心里燥地厉害，委屈又不甘，心里有股火想发又发不出来：“你，你怎么可以这样羞辱我？！” 　　余珊珊更横：“我就是要羞辱你，怎么着？” 　　“你，你……” 　　徐静被她堵地说不出话来，眼泪在红肿的眼眶里打转，仿佛随时就要落下。 　　余珊珊更加不客气：“现在知道哭了？算计别人的时候倒是挺得意，没想到自己也有被人羞辱的一天？还想谁可怜你呢，明明就是你活该。” 　　“我，我明明什么都没做！”徐静非常不服气的说。 　　这话心不心虚，也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什么都没做？呵呵，难道还要等你上位成功，骗光了钱，我们才能来找你算账？什么道理嘛。”余珊珊重重哼了一声，“你这样的女人，我见多了，念在你估计是初犯，今天这趟，我们就暂且教教你怎么做人，别以为自己有点小聪明就洋洋得意了——” 　　徐静被余珊珊攻击地毫无反击之力，小三的命好坐实，她也翻不了身了。 　　说什么都是徒劳。 　　哪怕她现在真的很像冲上去掐死这个女孩，但她知道，她不行的，不行的，她们气势太强了，完全打压地她抬不起头来。 　　现在，徐静才真的知道害怕了。 　　余珊珊说完，就退居二线，把位置交给夏韵。 　　她教训了徐静，但林家洋，还是得让夏韵自己决定，要怎么办。 　　夏韵心领神会，目光扫过林家洋，又扫过徐静：“闹地这么难堪，也不是我想的，谁让你们自己做了这事呢？” 　　林家洋张了张嘴唇，隐约焦急地想要辩解些什么：“小韵，我们回去谈……” 　　他是真的害怕了。 　　或许是得到地比想象中太过容易，让林家洋有些飘飘然。 　　连夏韵这样厉害的大小姐，都垂青于他，而他只是给予了一些体贴和温柔，并没有付出什么，让他对自己的认知和信心完全膨胀了。 　　觉得没有夏韵，自己也能找到和她一样优秀的女孩。 　　而来得太容易，就不那么珍惜了。 　　直到现在，他才突然发现，他是会失去夏韵。 　　这种失去让他开始恐慌，恐慌于失去她的喜欢，失去她在他面前的不一样，失去那耀眼的令人羡慕的一切…… 　　夏韵摆了摆手：“我们没什么好谈的。三言两语就可以说清楚。林家洋，我自问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而你这位情妹妹，也跟我半点关系都没有。既然你喜欢她，就跟她在一起吧，我也不做那个恶人，日后还要被你嫌恶，被你的好妹妹恶心，所以，我就做个好人，放你自由。” 　　“不……” 　　“不？”夏韵笑了，“你有什么资格说不。我不是在跟你商量，而是通知你——” 　　“我们分手了，你也不是我的男朋友了。而我非常衷心地祝愿，你和你的好妹妹，百年好合。除了，请你们两人再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那会让我觉得恶心。”她重重咬下最后两个字。 　　听得林家洋和徐静浑身一颤。 　　真的，结束了。 　　林家洋却慌了，快步上前就要抓住夏韵的手：“小韵，你不要这样，我知道你说的都是气话，我喜欢的人是你，真的，我只是，只是糊涂了……” 　　不可以，他不能跟夏韵分手。 　　他很清楚夏韵意味着什么，不仅仅是她这个人，而是她的家世，她的人脉，他未来的锦绣前程。他不要放弃这些，他不要再回到自己那个落后的小城镇里，他要成为让人仰望的，羡慕的，有出息的人—— 　　她以前那么喜欢他，肯定只是气话，哄一哄就好了…… 　　他不可以跟夏韵分手！ 　　☆、815 结束了 　　“够了。” 　　一只白皙纤长的手，猛地打落林家洋的手臂。 　　听上去只是一声轻微地“啪”，却疼得他闷哼了声，皱紧眉头。 　　视线上移，众人都僵住了。 　　不仅是林家洋和徐静看得呆了，连围观群众都吓……呆了。 　　拦住林家洋的，并不是夏韵，而是突然闪身冒出来的—— 　　素雪。 　　显然很多人都认出了这是小仙女。 　　在大家往常的认识中，素雪给人的印象，就跟她的外号一样，各种各样让人惊鸿一瞥的美，即使日常出街，也都是美地仙气飘飘，不食人间烟火的感觉，不属于人间的美。反而很少有现在这般，唔……接地气的打扮。 　　至少小仙女很少穿正红色。 　　而素雪今天的打扮，不仅是一身正红色两件式的套装，混纺面料，珍珠扣小外套内搭白色雪纺衬衫，下衬正红混纺短款直筒裙，却与乌黑润泽的波浪长卷发，相得益彰，红唇将肌肤衬地欺霜赛雪，整个人仿佛都在璀璨生辉。 　　此刻，她就是Queen。 　　红色这样的颜色，穿得好看，便极其耀眼，而且气势十足。 　　从小仙女变成大小姐。 　　今天的素雪可以说是相当接地气了，并且不复往日的温柔亲和，紧抿的红唇，平淡的面容，和眼底隐含的轻蔑，都昭示着她对眼前两人的漠然。 　　“请你不要再纠缠夏韵了。她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你们就此分手，各不相干。” 　　“背叛的人还想奢求原谅，你觉得现实吗？还要更不要脸点吗？” 　　顿了顿，素雪扫了眼徐静：“祝你们幸福喽。” 　　说完，她便利落地旋身，连带长发也甩了一下，踏着高跟鞋，哒哒哒地走开。 　　有些威胁的话，不好在这样公开的场合开口。 　　但她的迫人的气场，已经说明一些并不好开口的事情——如果再敢纠缠，后面可保不定会发生什么。她们完全可以将事情闹地更大，在有心的控制下，让林家洋和徐静的前程完全毁掉。 　　当然，这些都要看夏韵本人的想法，她们不会越俎代庖。 　　如果夏韵觉得没必要在这两人身上废心思，那么她们也不会做多余的事情。 　　希望他们足够聪明，不会再来打扰夏韵。 　　没了夏韵，那个叫做徐静的小姑娘还会对林家洋另眼相待吗？ 　　他们真的能百年好合，真是能够相爱，在一起吗？ 　　还真说不准呢。 　　他们所谓的相爱，也不过是在特殊的境况下，彼此看对眼，加深了感情…… 　　但当现实袭来，环境变化的时候，是否还能如一，可就难说了。 　　素雪和余珊珊护着夏韵离开。 　　留下林家洋和徐静狼狈地愣在原地，被周围看热闹的人指指点点之后，才恍然想要赶紧离开这里。 　　“刚才那个是小仙女吧，也太帅了吧！教训这种渣男就不能手软！” 　　“他都不知道自己女朋友闺蜜是小仙女？这下好了，大家都知道他有多渣了。” 　　“我也想到这样一打闺蜜！刚才那个粉毛的短发女生也好眼熟啊。” 　　“卧槽那个女生一看就觉得怪怪的，果然不是什么好的，小仙女怼地好啊，我也祝他们百年好合，可别出去祸害别人了。” 　　…… 　　☆、816 合照风波 　　余珊珊助攻，夏韵主火力，素雪扫尾，怼渣男贱女行动，完美落幕。 　　而另一方的两位当事人，则在众人的窃窃私语中，落荒而逃。最后发现夏韵还是那位无人不知的小仙女的闺蜜，更是让两人羞恼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连小仙女都出面了，他们这事情岂不是闹大了，不，是丢脸丢大了！ 　　好不容易挤出人群，匆忙离开商场，却不知道之后该去哪儿，林家洋和徐静相顾无言，甚至，林家洋看着徐静的眼里，隐约有些埋怨…… 　　如果不是她，自己也不会跟夏韵分手，不会被人这样羞辱。 　　他可是京城大雪的高材生，以后是要有出息，干大事的人，如果没有被徐静迷惑，自己应该还享受着夏韵的喜欢，他们会结婚，自己会有光明的前程。 　　现在……什么都没了，没了。 　　夏韵说的，他们分手了，结束了，嫌他恶心。 　　看着眼前这张清淡柔弱的脸，林家洋突然觉得无比烦躁，脸色愈加冷，语气甚至都有些不耐烦：“我先回学校了。” 　　“……家洋哥哥。”徐静娇娇地喊着。 　　她哪里不明白林家洋的表情，但自己……自己现在，还需要他帮忙。 　　谁让他是京城大雪的高材生呢。 　　虽然现在他没了夏韵，但身边也有一票潜力股，跟他打好关系，总是没错的。 　　“家洋哥哥，你放心，我会跟夏韵姐解释清楚的，一定会让她原谅你的。她只是一时太生气了，才说出那样的话来……”徐静也舍不得林家洋从夏韵身上的好处，才会这么说。 　　但这回，林家洋却没有理会她，皱眉道：“不用了。” 　　让徐静解释？ 　　只会越解释，越解释不清楚而已，他还没有那么傻。 　　在现实面前，林家洋依旧可以说翻脸就翻脸，也可以足够自私，即使之前的确有些喜欢徐静，但也只是喜欢而已，还是跟夏韵对比起来，他才觉得徐静更讨他的喜欢。 　　对许多男人而言，在功成名就和前程面前，女人和爱情都是不值一提的。 　　何况只是喜欢，随时都可以放弃。 　　“家洋哥哥……”徐静还想再说些什么。 　　可是林家洋却无比冷漠地转身离开：“你自己坐车回去吧，我回学校了。” 　　说完，就直接跟徐静分开了。 　　天知道，今天这桩闹剧，让他多么羞恼，愤怒……他明明是天之骄子，而不是沦落到被人指指点点的地步，不应该是这样的，不应该的。 　　原来，他是多么被人羡慕啊。 　　现在，真正失去的时候，他才懂得害怕。 　　但他们又是否想过，如果他们的算计真的成功了，等真相揭开的那一天，对夏韵来说，会如何残酷，然而，他们也绝不会对夏韵有一丝一毫的同情。 　　…… 　　林家洋离开了，分手也分了。 　　夏韵的情绪却始终不怎么高，总是在走神，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无论如何，这件事情，对她的打击还是太大了。 　　毕竟她真的喜欢过林家洋，喜欢过记忆那个话不多却温柔体贴的男孩，只有十块钱，却愿意给她全部的那个男孩——却只是林家洋伪装出来的假象。 　　多么残忍。 　　夏韵甚至都没有问，他是否真的喜欢过她。 　　这样的问题也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夏韵没有聊天的兴致，素雪跟余珊珊也不去打扰她，现在的她的确需要时间，一个人好好静静，度过这段波折艰难的日子，把状态调节回来。 　　素雪先回去取了自己刚刚小手一挥，买的翡翠首饰。 　　一走到柜台前，柜员小姐就露出灿烂笑容，无比积极地将包装好的首饰拿了出来，眼睛比之前瞧见素雪的时候，更加发亮发光，当然是因为——她露出了真实身份啊。 　　“那个，可以跟你合个照吗？”柜台小姐暗搓搓兴奋地问。 　　“当然可以。” 　　素雪微微一笑，答应下来，跟柜台小姐合了张影。 　　小姑娘抱着手机穷开心的模样也是挺可爱的，或许是因为碰上了喜欢的明星，拉近了距离，柜台小姐显得热情很多，还凑上来好奇地问：“那个，可以问一下，这套首饰，要送给谁吗？这可是我们店的镇店之宝，没想到被小仙女你给买去了。” 　　“原来是镇店之宝啊。”素雪重复着，“不过，还真是。” 　　这家店比较好的，也就这套了。 　　她冲着柜台小姐神秘一笑：“送给谁嘛……过几天你就知道了。” 　　“诶？！” 　　这样好吊人胃口哦，柜台小姐姐委屈。 　　不过人家既然故意要吊胃口，那就更不可能告诉了，所以小姐姐只能目送素雪一行人离开。等她们一走，立刻上微博，发合照，从别人的羡慕之中，汲取一点安慰—— 　　“今天运气真好，碰到小仙女来买首饰，一挑就是我们店的镇店之宝，据说是要送人，不知道是要送给谁呢～［图］” 　　附上显眼的合照一张，顺便加上小仙女的tag。 　　照片里的小仙女，少见的红唇雪肤，黑发，透出点傲丽的味道，旁边的柜员小姐姐，虽然一下子就被比了下去，但仔细瞧，倒也清秀可人。 　　微博发出不到一会儿，就有不少粉丝慕名而来，评论分分钟99+。 　　“po主运气真好！我也想遇见小仙女啊！” 　　“想知道小仙女会不会来便利店买东西，那我也可以偶遇求合照了～” 　　“po主也是好看的小姐姐啊，羡慕～是在珠宝店吗？小仙女到底买了什么，难道是结婚戒指2333” 　　“镇店之宝啊，不会是超大颗的钻石吧？小姐姐求再透露点内幕消息啊，好想知道小仙女到底买了啥，难道真的是结婚戒指？但是没有boss男朋友出镜的样子呢。” 　　…… 　　本来一件简单购物事件，却引来网友们的万般猜测，甚至不少以为小仙女和秦boss婚期将近，所以去挑结婚戒指了，不过这些相差十万八千里的离谱答案，都被柜员小姐姐给否认了。 　　倒是几天后…… 　　－－－－－－题外话－－－－－－ 　　本来以为大家想看配角线的…… 　　看来不是，不过也结束了，后面有小仙女大战国外代表团了 　　☆、817 猜猜谁送的 　　临近年末，各家公司要么开始准备年会，要么开始分发年礼。 　　娱乐圈里也不例外，明星给手下员工发的，给媒体朋友发的，纷纷在微博上晒了出来。 　　祝柔也在微博上晒了自己收到年礼：“猜猜谁送的？［兔子］［微笑］” 　　附图三张，翡翠镯子、耳坠、戒面。 　　其中安静摆放在黑色丝绒盒中的耳坠，最吸引眼球，两颗泪滴形的耳坠，神似透明澄澈的水滴，只不过是青翠欲滴，犹如从暴雨刷过的绿叶上刚采撷下来的一般，美地无比自然，一抹令人心醉的翠色。 　　当然，也是祝柔拍地好，完全显现出了翡翠的美感，可不是加了层层滤镜的照片可以媲美的。 　　而且…… 　　一看就很贵啊！ 　　不明真相的粉丝上来就说：“女神有男朋友了？” 　　“女神男朋友送了？！看起来好贵！但是好好看！” 　　“目测这套翡翠首饰市值至少千万，水头这么好，又绿这么这么匀这么好看，土豪！求抱大腿！” 　　“什么男朋友？你们都没看前几天的微博吗？估计是小仙女买来送给祝柔姐当年礼的。” 　　“突然想起来前几天小仙女去一个柜员小姐姐那儿买了套首饰呢，本来以为是买结婚戒指去了，原来是给祝柔姐买首饰啊！不知道秦boss的头上是否有点绿2333” 　　“卧槽？！小仙女送的，太有钱了！我也想去小仙女的公司上班！” 　　“向土豪小仙女势力低头——小仙女对我们女神真是真爱啊，一出手都是千万的翡翠首饰，太美了！” 　　大多粉丝都在吹祝柔和小仙女关系好，翡翠如何如何漂亮，如何如何昂贵，羡慕地一逼。 　　不过，也少不了不和谐的声音，比如—— 　　“吹什么吹，娱乐圈有什么真的姐妹情？笑话。小仙女跟祝柔关系这么好去好莱坞怎么不把祝柔捎上，她不是在好莱坞混地很好吗？” 　　“装装样子而已，你们也信，谁知道是不是真的是小仙女送的啊。” 　　“小仙女在好莱坞早就不想回来了，自己吃独食吃地可开心了，哪会管自己公司里那几个人啊，压根就不想捧他们好吧，免得去了好莱坞跟自己竞争，那可就地位不保了。怎么说祝柔的演技可比小仙女好多了。” 　　这些人都是在故意对粉丝挑拨离间，带节奏。 　　不是捧这个，就是踩那个。 　　而有些话题的确比较敏感，比如素雪的公司的确签了祝柔，但她自己本身也是艺人，现在又在好莱坞发展地特别好，更应该帮旗下的艺人开拓好莱坞的资源——但好莱坞本身亚裔演员资源就少，都靠抢，两人之间，会不会形成竞争，小仙女就故意不给资源了呢…… 　　黑酸虽然黑，也是建立在现有的隐患上黑，虽然讲的事情是莫须有的，但还是触动了一些粉丝敏感的神经，种子一旦种下，就会将完整的土地破开，难以恢复到以往的姿态了。 　　只不过，现在一切都还没有完全发酵。 　　现在小仙女对祝柔，至少明面上是很好的，又送了这么贵的年礼，粉丝们也暂时压下了那点异样的思绪，专心于帮忙打call，没想其他的那么多。 　　…… 　　过阵子就要放年假了。 　　但目前公司还要做年终总结，各项工作安排收尾，还是很忙的。 　　丰厚年礼的到来，倒是让大家更有工作的动力了，一鼓作气，加油做完！ 　　年礼都是素雪回来之后跟管理层几个商量弄的，非常丰厚，她这阵子都在国内，平时有事没事，就约人见面聊事，谈工作——夏韵也是她谈工作的对象之一。 　　自从上次戳破林家洋的真面目，跟他分手之后，夏韵一个人沉寂了很久。 　　不过素雪相信以她的心性，是可以走出来的。 　　而且林家洋身上，着实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地方，从头到尾都只是个骗局，夏韵值得更好的。 　　吃一堑长一智，这回栽了，也未必就是坏事。 　　以后再经着相似的事情，就没那么容易被骗了，而且还提高了对这种男人的免疫力。 　　林家洋这种男人，看上去老实，其实只不过没钱才老实而已。 　　给他三分颜色，他就敢开染坊了。 　　本性就不怎么样。 　　让夏韵一个人静了五天之后，素雪终于将她单独约了出来，喝个下午茶，顺便聊聊“以后”。 　　“你看上去精神不错。”素雪等到了夏韵的到来，依靠在沙发上，略抬起头，温声道。 　　“是嘛？今天的确心情不错。”夏韵微微笑道。 　　谈了一年多的恋爱，突然分手，短短几天就能恢复过来，还得感谢林家洋这个人，足够不要脸，做的事情足够恶心人，让一切毫无转圜的余地，也让她能毫无留恋地离开。 　　今天夏韵一身简洁短袖杏色雪纺裙，略施淡妆，气质端庄，比以前，更成熟了。 　　经过事，就是不一样。 　　“你找我来，到底要给我看什么？”夏韵很快就进入了正题。 　　“好东西，你先看了再说。” 　　照旧，素雪扔了只毛绒绒的小兔子给她。 　　这种事情她现在都不知道做过多少遍了，反正也不用她费口水解释，一旦绑定，相关资料就会自动录入到绑定者的脑海里。 　　素雪就静静地喝着红茶等着夏韵绑定完毕。 　　完结接受兑换系统的信息，也好好几分钟，毕竟内容量实在太多。 　　素雪眼睁睁看着夏韵的表情从震惊，到深思，再是眼中一亮，光芒越来越盛，她就明白了—— 　　“看来这个东西很适合你，我倒是给对人了。” 　　看样子，夏韵肯定有打算好好利用这个兑换系统，干件大事。 　　夏韵恍然回神，点了点头，眼底仍残存着点点惊异：“这个东西……真的是太神奇了。” 　　“神奇归神奇，但是它的意义可不只是当个神奇的摆设。”素雪说。 　　“我明白。”夏韵认真地点头，“它就像一个巨大的宝藏，虽然我也不知道那些神奇的植物究竟可以用来做什么，但我知道，他们可以在我们的生活中，发挥很大很大的用处。 　　“咦，这里边的植物，好像……都能吃？”夏韵翻看着脑海中的信息，出声道，“除了特殊垃圾桶和公共兑换系统，不过那真是太贵了。” 　　☆、818 社会你兔哥 　　素雪闻言，嘴角抽搐：“这么多人里面，你可能是第一个发现这个的。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为什么，它叫做百草空间，而且跟神农尝百草的传说有关。” 　　所以……神农兔子在创造这些植物的时候，其实每个还都尝过一遍了。 　　能吃，是第一要义！ 　　夏韵闻言，一脸懵逼，不过神农尝百草跟这神奇的黑科技有关，她还是第一次听说。 　　两人说话的空档，夏韵的小兔子已经在桌上窜来窜去，一口吞掉一块巧克力慕斯，一口气喝玩一杯咖啡，感觉自己浑身充满了力量，毛绒绒的小拳拳一拳打碎了咖啡杯——嗨了。 　　夏韵：我看到一定是只假兔子。 　　素雪：……什么鬼？！ 　　碎完咖啡杯的小兔子，察觉到两人的目光，还特别小骄傲地抬了下头，耳朵一甩，仿佛在说“咋地”！ 　　社会你兔哥，人狠话不多。 　　素雪只好安慰夏韵：“这个很正常，不用担心，毕竟还有性格更糟糕的系统。”你这个只是社会了点，没什么，没什么的。 　　夏韵很狐疑地“嗯”了声。 　　行吧，一只暴力的小兔子，她还是可以接受的。 　　还好它不会长大到像自己这么高，那她是真的接受不了，生怕哪一天就被自己小兔子的小拳拳给攻击了……不过系统应该不会攻击主人的。 　　“你刚刚是不是有什么想法了？”素雪问，两人继续聊。 　　夏韵点了点头：“只是一点雏形吧，因为我刚刚发现很多植物都有非常神奇的功效，所以在想他们能够派上什么用场。你知道，我现在在做志愿者服务这块，也比较关注这方面的一些问题，所以想看看能不能联系上……” 　　“如果真的能在这方面派上用场，那是很好的事情。”素雪认真地同她讨论，“不过你也明白，光靠你一个一头扎进去做慈善，是不行的，没有足够的钱，做什么都不行。所以我建议你，抓住这次机会，将你自己的事业也组建起来。” 　　“我明白……”夏韵思索着，“不过具体现在我还是要考虑下。” 　　“嗯，尽快。”素雪抿了一口红茶，正色道，“我可以给你讲些事情，你可以参考这个例子——这个兑换系统里有一种叫做接骨木的植物，对于骨类病症有非常好的治疗效果，并且营养价值极高，已经有人从我手里买去了几千颗的种子，种植接骨木，打算未来与各大医院签订供应合同。” 　　夏韵很快就明白了，这是一个空白的市场，并且市场容量极大，不是一个人能够吃下的。 　　人人寻找的金子，已经放在她眼前了。 　　前提是，这些植物真的有这么神奇，不然就是诈骗了。 　　就算跟消费者们照说明说出来，他们恐怕都不会相信世界上真的有这样的东西。 　　因为夏韵没有真实感受过这些植物的功效，所以无法直观地明白他们到底神奇在何处，能够在市场上砸出怎样的水花，思路就有些受阻碍。 　　“你手头有现成的吗？我想将这些植物送去化验，或者，做个试验？” 　　她需要验证一段时间，感受他们真实的疗效，再做打算。 　　“没问题。”素雪欣然同意，“你回头列个单子给我，我改天给你送过去。” 　　－－－－－－题外话－－－－－－ 　　跟大家说一下，明天，也就是9号，9号的零点之后爆更8w，然后10号中午还会再爆几万 　　看了下爆更的情节，唔，非常充实，打脸虐渣爽的 　　秦boss也全程在线 　　我写得要晕过去了…… 　　☆、819 金丝钩兰 　　夏韵回去之后，就一头扎进了百草空间。 　　除此之外，没有别的事情能够再多吸引她的注意力，她只想好好挖掘这个让她感到无比惊喜的宝藏，一切都是陌生又新鲜的。 　　很少有事情能让夏韵这样干劲十足，百草空间却是个例外。 　　花了一晚上的时间，夏韵就整理好了自己想要的植物，发给了素雪。 　　基础版低级七色花、中级七色花、纯白七色花、豆荚奶糖、金丝钩兰、奇异多胶果，要的种数还真是不少，不过里面除了七色花，其他植物要想种植，会比较麻烦——就像接骨木，虽然一年四季都可以收获，但种植要求中有一项，24小时都要接受光照，无论太阳光还是人造光线，都可以，不然它的生长速度会慢很多很多倍。 　　素雪按照夏韵的清单，将成品准备好，三种七色花每种七株，豆荚奶糖十片，金丝钩兰一株六朵，奇异多胶果七颗。 　　这么多东西，体积还是有点大的，一个小纸箱子都装不下。 　　素雪只能开车亲自送货上门。 　　夏韵现在基本上从学校里搬出来了，在外面租了公寓住，不然素雪送来这么多东西，她都没地方放，光金丝钩兰就得找地方摆着花盆。 　　夏韵半跪在地上，拆开泡沫箱，摸摸这个，摸摸那个，眼睛都应接不暇：“真神奇……” 　　“看百草空间里的说明，和在现实里见到，还真是不一样。还有长成这样的植物？”要是不认识的人瞧见了，恐怕要问，这么都是什么鬼。 　　夏韵也在努力认识接受这些植物之中。 　　素雪笑道：“它们真正的神奇的地方还在里头呢，反正你慢慢探索吧，要是研究结果出来了，记得告诉我啊。” 　　“当然，不告诉你还告诉谁？” 　　夏韵笑眯眯地说，宝贝似地捧着一朵七色花翻来覆去地研究，直到素雪催她一块儿出去吃饭的时候，她才恋恋不舍地放下，把自己的宝贝都放回去保存好。 　　夏韵是个行动派，收到植物的隔天，就联系了一起做志愿服务的同学——白薇。 　　同样是京城大学的学生，不过对方学的是生物科技专业，应用范围包括制药、农业、环保、食品加工、特殊化学品等，日常学业就是跑实验室，目前已经拿到本校保研的名额，提前跟着导师准备做项目了。 　　夏韵直接联系了白薇，告诉她自己手里有批特殊植物想要做下检测。 　　接到夏韵电话的白薇显然有些疑惑：“你什么时候对这个感兴趣了？你又不是我们专业的，还有这年头，哪来的特殊植物，你最近也没跑去哪热带雨林里探险吧。” 　　夏韵一时间也难以回答：“不是，我跑那儿去做什么。反正就是想请你帮忙检测下成分，你见着就知道了，你下午有时间吗，我下午或者晚上就给你送过去，咱们还能一起吃顿饭。” 　　“嗯，行吧，我下午都在学校，那我们在寝室楼下见？” 　　夏韵想了想说：“你寝室里除了你还有别人吗？” 　　白薇默默翻了个白眼：“这都大几了，你也知道，这会儿要实习的都出去实习了，有的早就搬出去了，我保证今天寝室就我一个人。你怎么这么神神秘秘的，别告诉我你走|私了什么珍稀植物吧。” 　　夏韵：…… 　　走|私是没有，珍稀的话……目前算是挺珍稀的吧。 　　素雪也跟她提醒过，这些植物的事情，暂时不要太声张，不然以这些植物的神奇属性，恐怕会引起一场争夺的腥风血雨——但这完全是没必要的啊，因为以后都是要普及的。 　　就怕有些人不知道的，以为真的是全世界绝无仅有的稀有植物，抢地头破血流。 　　那他们也说不清了…… 　　“没，当面再说，放心，我可没做什么坏事。” 　　“好吧好吧，下午见。” 　　两人挂掉了电话。 　　白薇被夏韵这突如其来的请求，弄得莫名其妙的，她差点都怀疑夏韵是不是被什么传销组织骗了，然后高价买了什么传说中的珍稀植物，找她来检测。 　　那就很悲剧了。 　　再特殊的植物能特殊到哪里去，白薇是没什么概念。 　　因为自然界的植物本身就已经很神奇了，所以再怎么神奇，都不显得过分。 　　当然，还有个原因，她没见过，当然也无法想象。 　　所以挂掉电话，该吃吃，该喝喝，该睡睡，完全没把夏韵说的特殊植物放在心上，只是想着要是她真被传销组织骗了，自己要怎么安慰她才是，夏姐那么有钱，说不定还被骗了不少钱……白薇陷入了自己的脑补之中。 　　下午两点半，夏韵开车过来，停在女生寝室楼下，跟白薇见了面。 　　白薇刚午睡醒，接了夏韵的电话就跑下来了，长长的单马尾，金丝细边眼镜，鹅蛋脸，长年泡在实验室里，脸和手上的皮肤都透着泡了药水似的惨白，跟她这个人似的，大多时候都没什么表情，眼皮永远半垂着，像是随时会睡过去似的。 　　只有做实验的时候，会异常精神、凶悍。 　　“东西在后备箱里，一块儿搬上去。”夏韵拔下车钥匙，下车说道。 　　白薇眼皮跳了跳：“来真的啊，你到底弄了什么东西来。” 　　“植物啊，也没多少，你搬后面那个泡沫箱，我后座还放了盆成株。”说着，夏韵就把金丝钩兰的一盆成株搬了出来，关上车模呢。 　　白薇也把泡沫箱子给搬出来了，两人一块儿上楼。 　　“到底什么东西啊？”白薇掂着自己手里泡沫箱，也不算很重，挺轻的，也不像什么大家伙，弄得她都有点好奇了。 　　“等会你就知道了。”夏韵加快了脚步。 　　两人终于到了白薇的806寝室，打开门，空空荡荡，一个人都没有，就跟白薇说的一样，今天就她一个人在寝室，而且还有一个女生早就搬出去了，寝室的可利用空间就更大了。 　　夏韵随手就将手中的金丝钩兰放在了进门靠左的空桌上，白薇也跟着把泡沫箱放在旁边：“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 　　不知道为什么，白薇总觉得有点心痒痒，似乎真的被勾起了一点兴趣。 　　虽然她仍然有点认为，夏韵不会是被骗了吧。 　　夏韵并不知道白薇在心疼她，解开了包在金丝钩兰盆栽上的布，兀自开心地唤道：“我这不就是要跟你说吗？你过来看，这是金丝钩兰，你肯定没见过吧。” 　　白薇从夏韵的语气里读出了一点自豪。 　　金丝钩兰？ 　　什么东西，兰花的一种吗？ 　　－－－－－－题外话－－－－－－ 　　爆更是十号的零点，九号的午夜十二点啊……这个时间太难说了……囧 　　☆、820 你在逗我玩 　　饶是白薇知晓不少常人难见的植物，现在却在自己脑海里，找不到任何关于金丝钩兰的记忆。 　　有这种植物吗？ 　　难道是新开发的兰花品种？ 　　“没听过吧。”夏韵瞧见她满脸疑惑的表情，了然挑眉笑道。 　　百草空间出产的植物，要是外面都有，那才有鬼了呢。 　　白薇蹙了蹙眉，神情严肃，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你等等，我先上网查查……” 　　夏韵点点头，专心摆弄自己的金丝钩兰：“嗯，你自便。” 　　反正肯定是查不出什么来的。 　　白薇在谷哥里输入“金丝钩兰”四个字，点击，搜索。 　　结果搜出来都是“金丝吊兰”、“金丝银钩茶”等等之类名字打擦边球的东西，根本没有一种叫金丝钩兰的植物啊，而且多宽叶的金丝吊兰，跟夏韵带来的这株细杆似的金丝钩兰，完全是两种外形不同的植物。 　　这到底是哪儿冒出来的野生植物？ 　　白薇收回手机，这才仔细观察起夏韵带来的金丝钩兰成株——中间一根笔直的细杆，跟她的小臂加手那么长，枝叶稀少，从主干长出来的枝桠，极细，细地跟女孩手腕上戴的银环似的，轻轻一拧就会断掉似的。 　　而它的特别之处在于，它分叉的枝桠，并不是直线叉长出去的，而是形成一圈圈的环状，像藤蔓植物长出的小钩钩，只不过金丝钩兰上长出的每个钩，直径大地可以套在人的手腕上，每个环上都长着一朵花瓣边缘镶着金丝的雪白兰花。 　　一共六朵。 　　这到底是什么古里古怪的植物？白薇疑惑极了。 　　“你要我帮你检测这株植物的成分？” 　　“嗯……算是吧，我要求不高，只要无毒对人体无害就行。这株金丝钩兰最厉害的地方在于，如果两个人都戴上这个环，一方要找另一方，只要摘下一朵花瓣，它的花心就能吐出金丝寻人。” 　　夏韵刚说完，白薇就是一脸“你在逗我玩”的表情。 　　“夏姐，你是不是被什么传销组织给骗了，花了多少钱买的。”白薇忍不住了，她不认识这株奇怪的植物就算了，长得奇怪点也没什么，可夏姐说的功用，怎么就那么匪夷所思呢，还能吐什么金丝……什么鬼，植物成精了？ 　　夏姐看起来不像那么傻的人啊。 　　夏韵囧囧有神，无奈道：“我说的都是真的，没骗你，我也没花钱，都是我朋友送给我的，我就拿过来让你检测一下。” 　　白薇还是一脸不相信的表情，不，她是觉得这一切太荒诞了。 　　向来只专心学业事业，未来要成为精英女性的夏姐突然研究起了稀奇古怪的植物，这到底是什么状况？而且这些植物更是来路不明，匪夷所思……夏韵说的功用怎么听起来这么，虚幻？ 　　“算了，这些你就当听听过好了，信不信都没事。你先帮我做检测。”夏韵说着又立马打开了泡沫箱，里面也装着一大堆白薇见都没见过的植物，真的是，完全没有见过，而且长地就一副很奇葩的样子。 　　“这是什么，白色的豆荚？都跟我手那么长了，长得这么奇葩的多肉植物你哪里找来，一只多肉七瓣花？这还有朵白的呢。这是李子？好像不是李子，壳有点硬，野果？”白薇挑挑拣拣，一口气把泡沫箱里的东西吐槽了个遍——这些都是什么鬼？！ 　　多肉不像多肉，豆荚不像豆荚，野果不像野果。 　　夏姐最近到底怎么了？ 　　不过白薇也清楚，这些植物长得着实古怪，研究价值，或许还是有的。 　　夏韵望着白薇默默地说：“这些都可以吃的。” 　　白薇：…… 　　能吃？明明是一看就感觉有毒好吗！ 　　“夏姐，你吃过？” 　　夏韵：“咳，暂时还没有，理论上能吃，所以我才来找你检测成分。” 　　白薇又看了看泡沫箱里的植物，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半饷，扶了扶眼镜，点了点头：“好吧。看在你带来的植物够奇葩的份上，我就免费帮你做个检测，以免你误食惨死，英年早逝，我们的慈善事业就干不下去了。” 　　夏韵无语：“后面几句就不用说了。” 　　白薇一脸无表情：“那不行，这可是我们最重要的事业，你是领头羊，可不能跑了。” 　　“当然不会。”夏韵就差发誓了，“我现在不是为了这事劳心劳力吗。” 　　白薇瞥了眼奇怪的植物们：“……”还真看不出来。 　　算了，既然是夏姐的请求，她怎么都得帮这个忙。于是白薇还是规规矩矩地问了几句：“你很赶吗？这些植物恐怕也新鲜不了多久。”那她就得加快速度采样检测了。 　　夏韵毫不在意地回答：“你不用担心，它们的保鲜期是恒定的，有过期时间，不过保鲜期挺长的，差不多都有一个月，只要不是特别高温，都能耐住，别被阳光曝晒就行。金丝钩兰不同，它的花期两月一次，你不摘，两月之后就会凋谢。” 　　“还有，你平时得多摸摸它，它喜欢接触，摸够了它的主干上就会出现金丝的痕迹。” 　　白薇：“……”你在跟我开玩笑？ 　　夏韵掩嘴轻咳：“现在不还有科学养猪，人不如猪吗，摸摸植物怎么了。” 　　白薇的眼镜悄悄反光：“夏姐，你说的话我越来越听不懂了。” 　　“……诶，你就照我说的做就行。”夏韵拍了拍她的肩膀，没办法，自己又不能将脑海里的信息传输给她，只能让白薇自己眼见为实了。 　　“不过这事情，最好不要太声张。” 　　白薇：“……” 　　“好吧。”她突然有种冲动，很想问夏姐，这些玩意儿是不是你朋友走|私来的。 　　搞得这么神神秘秘，她都感觉自己变成了地下神秘实验室的检测员，专门替她干点偷偷摸摸不能声张的事情。 　　夏韵微微一笑：“那就麻烦你了，如果不够我这边还有点存活，可以问我拿，时间上的话，一周之内，可以吗？我可以先不用全部的检测报告，先出一部分也没关系。” 　　“没问题。”白薇对自己的专业活儿还是很有自信的。 　　“那就好，到时候你联系我就行。今天晚上我先请你吃顿大餐，你可千万别跟我客气啊……” 　　“知道，绝不跟你夏大小姐客气。” 　　…… 　　☆、821 文化交流代表团 　　夏韵去找白薇做检测，素雪这边也准备另一件大事。 　　三个代表团来访华国进行参观文化交流，秦家和韩家也受邀同行，本来是没有素雪的，虽然跟秦炎算是未婚夫妻的关系，但明面上还不算正儿八经的秦家人，可秦炎都要去，她怎么可能不去凑热闹，就走韩家的关系，给塞进去了。 　　两家长辈的意思，以后她还是要在上层圈子混的，多露露脸，总没有坏处。 　　尤其是这种场合，当然要出现意思意思一下，确定身份和地位，不然别家的人想来，都没资格来呢。 　　所以本来参加这次随团参观，素雪的打算就是打个酱油，走个过场，两家长辈也是这么打算的，毕竟小辈们现在都是事业冲刺期，可忙着呢。 　　这种交际的事情，当然是他们老油条最熟练了。 　　但该准备的，还是要认真准备，包括自己人穿什么，说什么话，要忌讳什么，至于吃什么看什么玩什么就不归他们来安排了——预计也是那些传统文化的东西，毕竟是文化交流，展现的当然是本国国粹。 　　素雪粗浅了解过代表团的来人，基本不是贵族后裔，就是大财阀。 　　而这些大财阀又基本都是贵族后裔，要么有爵位，要么没爵位也有所谓的尊贵血统…… 　　“这个厉害了。”素雪坐在沙发上翻着资料，微微瞪开眼睛，“萨沃依家族，意呆国皇室血统，可以追溯到罗马帝国时期的公爵家族，小说都不敢这么写呢。” 　　秦炎拿着倒满牛奶的玻璃杯坐过来，将女朋友往自己身边一搂，把牛奶往她面前递了递：“有什么可稀奇的？在鸥洲，贵族可不值钱，真说起来，我们的皇室血统也不少啊，那么多王朝，指不定哪个就是皇室血脉呢。” 　　素雪接过牛奶，嘴角抽了抽：“我知道，京城还王孙公爵遍地走呢——你怎么又让我喝牛奶。” 　　“咳，闲着没事，给你倒一杯，睡前喝点，容易睡地好。”秦炎摸着她后脑勺的头发，随口就开始扯起来了。 　　素雪翻了个白眼：“你喝完牛奶就立马上床睡觉吗？” 　　秦炎：“……” 　　他眨了眨乌黑的眼睛，左边唇角不置可否地牵起，认真回答：“当然不。” 　　还要做睡前运动呢。 　　这件事情，两人都心知肚明。 　　所以喝牛奶的意义到底在哪里，明明是睡前运动更催眠…… 　　“所以你到底为什么突发奇想给我倒牛奶？”她本来也没有睡前喝牛奶的习惯啊。 　　秦炎以前倒是有，不过两人在一起后，就没那个米国时间管睡前喝不喝牛奶了，做完运动就睡觉，觉得一觉睡到天亮，还睡地特别好，牛奶早就离开历史舞台很久了。 　　不过偶尔闲地没事了，秦炎还是忍不住手痒想倒一杯，比如现在—— 　　“我也不知道，就想给你倒一杯。” 　　秦炎微微低下肩，衬衫领口随着他的动作打地更开，露出一小片肌肤，骨节分明的手指还在蹂躏着她的脸蛋，眼睛里含着笑：“谁让你这么可爱。” 　　素雪双手捧着牛奶，小鼻子轻哼：“宇宙无敌可爱吗？” 　　“嗯，当然。” 　　“最喜欢我吗？” 　　“不。” 　　“最爱你。” 　　…… 　　☆、822 萨沃依兄妹 　　快要入冬了。 　　和代表团见面的第一场欢迎晚宴已经定下，旧时五进王府改造的大院子，红墙巍峨，若是下点雪，可就更美了，只不过京城暂时还没有冷到下雪的时候。 　　真到那时，素雪就得披个羊绒大衣才能出门。 　　其实现在已经披上…… 　　因为晚宴上她要穿旗袍，室内暖和，倒没事，只是在外头进进出出还是冷地厉害，光一件旗袍可御不了寒，得再披件杏色羊绒大衣，还被干妈开玩笑说，活脱脱民国走出来的大家闺秀，温婉清丽，优雅可人。 　　素雪跟秦炎是分开走的，她跟韩家人一块儿，来得晚点。 　　秦炎代表秦家，已经提前到了，秦老爷子没过来，用他们的话说，这事情，用不着他们这些老头子出面，应该是二代出面，三代孙辈凑凑热闹就行了，除非有天大的事，他们才会出来镇镇场子——另一方面也彰显着，对这些代表团的态度。 　　不能过分看重，也不能不看重。 　　这次来的是三个国家的代表团，一个是具有意呆国皇室血统的萨沃伊家族两兄妹，一个是腐国年轻的伯爵，艾伦，同时也是大财阀继承人，剩下一个，就是素雪的老熟人了，代表F国而来的奥利尔。 　　既然是代表团，肯定不只这几位，他们只是其中领头的，身份最高的，随行还有不少本国的工作人员，各行各业都有，且都有一定的社会地位。 　　奥利尔和艾伦看起来不错，还有一些华国面孔挤在他们之间，同他们攀谈。 　　而萨沃伊兄妹则将秦炎围住，似乎对他有莫大的兴趣。 　　至少妹妹艾莉卡·萨沃伊就对眼前这个华国男人很有兴趣，同秦炎交谈的时候，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他，隐约闪着光，似乎发现了什么让她很感兴趣的东西。 　　当然，他们早就查过这个华国秦家的资料，也见过秦炎的照片。 　　但仅仅是看照片，怎么都不如亲眼见到本人的感受来得更真切。打心底里，艾莉卡是瞧不起这个东方国度的人，无论男人女人，更何况她还是最尊贵的皇室血脉，时至今日，他们萨沃伊家族，也是不容人小觑的存在。 　　对他们来说，大多人都只有仰望他们的资格。 　　艾莉卡对平时围绕在自己身边的男人，也都是高高在上的态度，很少有她得不到的男人，毕竟她拥有一切，她也懂得如何与男人周旋。 　　不过她还从来没跟亚裔男人交往过，以前她是瞧不起，不过现在她发现，也是有例外的。 　　女人都是很敏感的，一个男人能不能吸引她们，第一时间就能感觉出来。 　　眼前这个男人，就让艾莉卡很有征服的欲望。 　　看照片的时候不觉得，但是真正站到他面前，听着他沉着的谈吐，流畅的英文，修长笔挺的灰色西装，艾莉卡感觉浑身的血液都要沸腾起来了……他身上有完全不逊色于他们的强势气场，而且不卑不亢，没有丝毫地放低自己的姿态，只有礼节，纯粹的礼节，疏离地让人想要撕开他的假面，一看究竟。 　　社交场合这样礼节，艾莉卡见多了，但只有这次，有点不爽。 　　或许是这个男人已经有了所谓的魅力，并且足够出色，而艾莉卡自视甚高，总希望他能对自己特殊一点。 　　而平日她能勾搭到的，其实只有那种奔着钱和havefun来的男人。 　　真正优秀专一清醒的男人，绝不会沾上她这样的女人。 　　所以艾莉卡的心底，一直沉睡着一个想法…… 　　看起来如此自制冷峻的男人，如果能为自己沉沦，一定是很有趣的事情吧，而且他看起来长地也不错，家世勉强也配得上她，原本自己圈子里的那些男人不好碰，但这个，自己是手到擒来吧，不过是个华国小家族的继承人而已。 　　本来就是目标人物，不如…… 　　“秦，我对你们华国的生活很感兴趣，改天我们能去你家做客吗？”艾莉卡放柔了声音，十分温柔地向他认真地拜托着。她这样身份的女子，一旦愿意放低自己的姿态，应该很少有男人能够拒绝吧。 　　秦炎没什么表情，哪怕被艾莉卡这样专注地看着，虽然心里早就不耐烦了，但面色一如既往的淡然。 　　“抱歉，这恐怕不行，你们的行程安排地很紧，而且家中长辈不喜有人打扰。” 　　艾莉卡心中略不高兴，秦竟然拒绝了他，他为什么要拒绝他们，他不知道跟他们交好，能给他带来什么吗？ 　　而且他们的确是打着想见见秦老爷子的主意，现在一句话，家中长辈不喜打扰，就被挡回来了。 　　“那你可以带我们在京城逛逛吗？”艾莉卡微笑盈盈道，说话时上半身微微向秦炎倾去，入侵着他周围的安全距离，话语里似乎都带着隐约的暧昧口气， 　　秦炎不动声色，眉目淡淡，依旧是拒绝：“抱歉，我只是抽空偶尔随行，并没有那么多时间，而且我对京城并不算熟悉。如果你们有想逛的地方，找张先生就好，他会为你们安排好行程。” 　　秦炎晃了晃酒杯，转身：“失陪了。” 　　“秦……！” 　　艾莉卡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直到哥哥拉了她一把，她才歇声，面上却是懊恼：“他怎么可以就这样离开了？我们是尊贵的客人，他应该满足我的要求！” 　　乔瓦尼冷笑，苍白的俊脸染上几抹隐晦：“他的确不应该这样对待我们。不过，他会付出代价的，如此轻慢尊贵的萨沃依。” 　　“哥哥，你想做什么？”艾莉卡突然抿唇瞪向他，“我要他。” 　　乔瓦尼怎么会瞧不出妹妹之前的神态意味着什么，这个男人，确实优秀，在他们的圈子里，这种真正有实力有权势，自身优秀又强大的男人，是不能轻易动的，艾莉卡也不能，她不可能让这样的男人为她折服，不过…… 　　到了华国，他也不过是华国一个家族的继承人而已，让艾莉卡玩玩还是可以的。 　　“我知道，你对他很有兴趣。”乔瓦尼危险地勾起唇角，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正好，你得到了他，那么他的一切都是你的了，也包括……” 　　两人相视一笑。 　　包括他们要找的那枚玉佩，也能让秦炎乖乖交出来。 　　☆、823 由我来征服 　　一切尽在不言中。 　　这倒是个不错的计划，只要勾搭到秦炎，玉佩自然就有了。 　　对于艾莉卡来说，她太喜欢这个计划了。 　　意呆圈子里那些男人她不能碰，这个男人总可以了吧——他必须臣服于高贵的萨沃依。 　　她太渴望这种优质的男人了，据说这样的男人，一旦动情，就十分专情，认定的事情，绝不会改变。尝够了流连草丛的自由之后，艾莉卡也想尝尝这种难以攀援的优质男人的滋味。 　　就像坏女人总会对好男人一见钟情，多么正常的事情。 　　“哥哥，你的想法真不错，正合我意。” 　　艾莉卡轻笑着举起酒杯，同他轻巧地一碰。 　　清脆的响声。 　　乔瓦尼也不忘提醒妹妹：“不过，他现在对你可没有什么兴趣，而且，他已经有未婚妻了。” 　　资料上写地很清楚，他还记得，不过他跟艾莉卡对这个未婚妻都不怎么关注，一个亚裔女人而已，好像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家世。 　　所以艾莉卡对这个已经遗忘了名字的女人的态度，也很是轻慢，醉眼朦胧道：“未婚妻而已，就算结婚了又怎么样，只要我得到了他，那个女人只是个摆设而已。一个普通的亚裔女人而已，谁都知道怎么选。” 　　“这样的男人，应该由我来征服。”艾莉卡自信道。 　　那种没身材没脸蛋又没有家世的亚裔女人，怎么配得上，或许等自己玩腻了，还能施舍回给她。 　　“萨沃依小姐……” 　　略带谄媚的声音靠近，不是冲着她的身份，便是冲着她来的，艾莉卡已经无比熟悉。 　　微微侧过身来，面上依旧带着矜傲与高高在上，笑容标准而礼节：“你好。” 　　她丝毫没有想要攀谈的意思，招呼只有简单的“你好”，面前这个想要讨好她的亚裔男人，她可一点儿都看不上，又矮小又不英俊，一无是处，她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这种人身上。 　　“萨沃依小姐对今天的晚宴觉得如何？” 　　“还可以。” 　　“我是……萨沃依小姐如果有兴趣，我可以带你们好好逛一逛京城。” 　　艾莉卡微笑，矜持道：“谢谢，如果我们有时间的话。” 　　事实上，绝对不会有时间的。 　　至少不会把时间分给这个男人，太无趣了，如果是秦邀请，她或许还有几分兴趣……这么一想，还真是期待他主动邀请她的那天啊，艾莉卡微咪着眼想，真是，另人期待。 　　因为艾莉卡的不配合，这场尬聊很快就结束了，在面临非常不好的气氛之前，那人非常识趣地离开了。 　　不过萨沃依兄妹周围，总是不缺上前来搭话的人。 　　哪怕他们再冷淡，因为他们姓萨沃依，所以只要站在那儿，别人就会前赴后继地上前，想要跟他们搭上一两句，如果能获得青睐，搭上关系，那就再好不过了。 　　他们是选择者，而其他人只能被选择。 　　这就是艾莉卡的骄傲之处。 　　只要她愿意，她可以选择自己“宠信”哪个人，那个人会因此感到无比荣耀。 　　到哪里都是如此。 　　她天生就是要受人瞩目和仰望的。 　　所以只有别人讨好他们的份，没有他们追着别人搭话的时候，除了艾莉卡要挑战一下以往难以征服的那种男人，她懂得自己要摆出怎样的姿态来吸引对方。 　　而在艾莉卡踌躇满志的时候，她所心心念念的秦炎，却丝毫没将她放在心上。 　　中间跟好几拨人寒暄了一会儿，秦炎终于跟奥利尔搭上线了。 　　这回还多了一个艾伦。 　　三人站在一起，还真是赏心悦目，惹得在场女士纷纷侧目。 　　奥利尔有着漂亮的金棕色头发和迷人的海蓝色眼睛，精致优雅又风趣，你会觉得他一定会是个很好的情人，每时每刻都会说甜蜜的话逗你开心。 　　来自腐国的艾伦显然是位标准的英伦绅士，眉宇间总有一股迷人的深沉，又永远风度翩翩。 　　秦炎呢，一身灰色的笔挺西装，面容总是冷峻，似乎不太容易靠近，黝黑的瞳孔里藏着随时可能闪现的利光，轻捏着玻璃杯的手指，舒展又紧绷，漂亮极了。 　　他们三人凑在一起，就已经无比耀眼夺目了。 　　倒是没有其他人能插进去。 　　奥利尔和秦炎是老朋友了，秦炎跟他熟，跟艾伦并不算熟悉。 　　但也不算是初次见面，但并没有正儿八经认识过，能跟奥利尔聊地来，人也不会歪到哪里去，不像萨沃依兄妹——秦炎对那对自诩尊贵的兄妹确实没什么好印象。 　　在他面前高高在上，嗤，不觉得很可笑吗？ 　　反正秦炎就跟看笑话似的。 　　“萨沃依那两个跟你说了什么？”奥利尔语气轻慢地问道。 　　他称呼“萨沃依兄妹”时的口气，说不出的随意，藏着淡淡的轻鄙。 　　艾伦略抬眼皮安静地瞥了他一眼，没有任何表达，但眼神，却仿佛是认同的。 　　“一些无聊的事情？”秦炎微挑眉稍，“比如他们突然对华国的平民生活感兴趣了，想要我带他们逛街。” 　　奥利尔轻呵，眨了眨眼睛：“难道不是她对你感兴趣？” 　　她指的自然是艾莉卡。 　　秦炎闻言，很是无奈地瞪了他一眼：“别胡说。” 　　他可不想闹出什么绯闻来。 　　“我说的是事实。”奥利尔慢条斯理道，“我比你更了解那个女人，她看你的眼神，就像要把你吞了似的。不要不好意思，其实她还看上过艾伦呢。” 　　秦炎侧眸，意外地瞥向艾伦。 　　艾伦微微耸肩：“我对她没兴趣。” 　　奥利尔抿了口红酒，神神秘秘地说：“就凭她，想勾搭艾伦，呵，她可还没那资格。所以，估计现在转移目标了，盯上了你……” 　　奥利尔上上下下将秦炎扫了一遍，意思很明显—— 　　她看你好欺负啊！ 　　艾伦她动不了，但你跟艾伦的类型差不多，就泡你吧。 　　秦炎听了奥利尔的话，觉得很头疼，他可一点儿都不喜欢这飞来桃花，他都是有家室的人了！ 　　他可不希望有个第三者出现，破坏他跟雪儿的感情。 　　简直莫名其妙好吗？ 　　奥利尔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我知道你对雪儿的忠诚，所以专门给你提个醒，不过那女人挺难缠的，真要疯起来，真有点麻烦。” 　　秦炎虽然不清楚那个女人到底有什么丰功伟绩，不过连奥利尔都这么说，他也皱了皱眉头，语气沉下来：“但这是华国，可不是她的地盘。” 　　奥利尔摸摸鼻子，清嗓道：“说句你不爱听的话，在他们眼里，尊贵的萨沃依愿意来到华国，那是屈尊纡贵……” 　　☆、824 高高在上的他们 　　奥利尔的话让秦炎的脸色一黑。 　　虽然早就瞧出那对兄妹的高高在上，不过从奥利尔口中听到他们是打心眼里瞧不起华国……还真是，该说这两位不愧是绣花枕头全是草吗？ 　　好像全世界都是他们萨沃依家族，他们根本不需要审时度势似的。 　　王孙贵胄尚且也要礼贤下士。 　　他们真是自大过头了。 　　艾伦抿了抿唇，醇正的英音低沉动人：“我可一点都不认同他们。” 　　最尊贵？ 　　呵呵，把我大英伦往哪儿摆呢。 　　奥利尔轻晃着酒杯，宝石蓝般的眼睛瞥向不间断被搭讪着的萨沃依兄妹：“萨沃依家族确实厉害，不过这两位，可就逊色多了，而且，他们还不是绝对的顺位继承人呢。就算萨沃依老头快不行了，想要取而代之，还是做梦比较快——” 　　“他们总是自恋过头，觉得自己姓萨沃依，就能真的同他们的祖辈一般尊贵强大。呵，那些留下来的萨沃依继承人，哪个不是灭掉其他的歪瓜裂枣才上位的。” 　　三人交换了个你懂我懂的眼神。 　　贵族大家庭嘛，有时候血脉挺复杂的，虽然一夫一妻制，但外面的情妇和私生子有可能不少。 　　目前萨沃依家族掌权的还是这对兄妹的爷爷，但他们不是唯一继承人，他们的父母也不是唯一继承人，事实上，萨沃依老头还没决定继承人，不过听说他最近的身体状况不太好，恐怕要开始选择继承人了——又是一番腥风血雨。 　　“也就那些看重萨沃依头衔的人，前赴后继……”奥利尔缓声道，唇边勾起一丝意味深长的笑。 　　萨沃伊兄妹矜持而有礼地同一位位宾客打着招呼，接受着他们的赞美，逢迎，甜蜜动听的话语让他们觉得自己的耳朵舒服极了，水晶灯璀璨的光打落在他们的脸上，朦胧间，仿佛一团团越来越盛的光环，如同萨沃依这个名字，无比吸引人的眼球…… 　　而他们，悠哉地佩戴着光环，仿佛这里的国王与女王，屈尊纡贵伸出手，接受膜拜。 　　内心，始终高高在上，与这些人都是不同。 　　艾莉卡和乔瓦尼都非常享受这种时刻，而他们也的确从中得到不少好处，他人的恭敬，奢华的舞会，喝不完的美酒，应接不暇的邀约，游艇、城堡，永远不会少的倒贴上来年轻男人与女人，青春的身体……谁不爱这样享乐的生活呢？ 　　他们爱极了。 　　深深觉得自己的确是个尊贵的萨沃依。 　　奥利尔瞧见萨沃依兄妹仿佛主人降临的姿态，只觉得可笑至极：“他们还真把自己当作绝无仅有的皇室血统呢……” 　　“我已经看够了他们的做派。”艾伦侧过脸说。 　　秦炎早就不再关注那对智障兄妹，他现在只等着雪儿过来。 　　奥利尔看出他飘忽的眼神，刚好也想见见素雪，问了句：“雪儿呢，你们没一起过来吗？她要是跟你一块，那女人还不至于这么嚣张——不，说不定会更嚣张。” 　　在嫉妒的催化剂下，一切恐怕就更难说了。 　　☆、825 韩家来了 　　“她晚点会跟韩家人一块儿过来。”秦炎淡声道。 　　奥利尔闻言，委屈地抱怨了几句：“我都好久没见着雪儿了，自从她演戏之后，真是越来越忙了，M国有什么好的。” 　　秦炎：“……”这话我没法接。 　　OU洲人跟米国人之间的鄙视链，完全是无解的，再加个腐国人，哦，更复杂了。 　　“这话你自己跟她说去，你要是不忙，也可以偶尔来找我们聚一聚，或者你直接去M国探班，相信雪儿会很欢迎你的。不过明年上半年她还是会在国内待一阵子，下半年回M国拍戏。”秦炎突然想起百草空间的事还没跟奥利尔说呢，不过，晚点说也不迟。 　　他们现在连国内市场都还没开拓，就先别谈海外了。 　　至少要在国内弄出点水花，有可示范的例子，才好慢慢往外推广。 　　奥利尔和艾伦是不错的合作对象。 　　至于萨沃依兄妹…… 　　算了，他才不想跟智障·高高在上的皇室兄妹合作——而且他们还不是绝对继承人。 　　一心想从秦炎这里得到目标物的萨沃依兄妹，就这样粗暴简单地被秦boss加入了黑名单，并且隐约鄙视了一番他们不是第一顺位继承人。 　　萨沃依兄妹还浑然不觉，依旧沉浸在别人逢迎的光环之中。 　　艾莉卡已经收获了好几位男士的隐约的暧昧，想要跟她进行单独的私下交流。虽然她对于有的男人完全没有兴趣，也看不上，更别说滚床单，但这完全不妨碍她接受他们的奉承，对她身份的仰望，那种目光让她觉得很开心，觉得自己的确高人一等，尔等都是臣民罢了。 　　谁让她有货真价实的皇室血统呢。 　　刚与一个男人交换了见面的暗示，艾莉卡餍足地舔了舔唇，对哥哥乔瓦尼说：“没想到华国也有不错的男人的嘛，看来这几天也不会无聊了。不过，我最喜欢的，还是秦啊，他是最优秀的……” 　　而且，很特别，不像别的男人，一下就上钩了，真是无趣。只不过她很享受这种爱慕罢了，但并不想给予他们什么。 　　“我们最重要的目标还是秦，你要懂得取舍，这几天，忍耐一下吧。”乔瓦尼嘴上这样说着，但他也勾搭了不少年轻女人，包括自己代表团内的。 　　而艾伦和奥利尔他们代表团的人，本身就有国家鄙视链存在，而且都被两人控制地死死的，不会那么傻往萨沃依兄妹俩前面凑。 　　相比之下，萨沃依兄妹的代表团，就不全是自己人了。 　　“尊贵的萨沃依小姐……” 　　又来了一位搭讪者。 　　艾莉卡含笑注视着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他聊着，没有兴趣应答的时候，便微笑着不说话，让他来奉承。这个男人，一见着面，就被她排除在猎物名单之外，没什么兴趣。 　　要是能看他求而不得的苦恼模样，倒也挺有趣的。 　　自己可不是什么男人都要的。 　　但她应该拥有最好的，比如秦，还算不错吧…… 　　“萨沃依小姐喜欢东方的玉石吗？” 　　“嗯？” 　　艾莉卡慢吞吞地转着脑子，刚想要接着问下去，大厅入口就传来一阵骚动喧闹—— 　　谁来了？ 　　同艾莉卡一般，许多人都下意识地将视线转了过去。 　　是韩家人来了。 　　人数颇为不少，韩家两房全都到场，人多势众，一出场，名门气场更是惊人，姿态一点儿都不输来访的代表团们，俨然是主人家的气场，让众人为之一震，不由得稍稍退开一条道，给予通行。 　　走在最前头的是韩家大房夫妻，也就是韩伊人和丈夫。 　　在场的都是老熟人了，要么就是身份不如他们高的小辈，颔首打个招呼致意一下就可以了。 　　在两人面前，其余人都不由得姿态低了两分，做足了恭敬。 　　韩伊人年轻时是从部对里摸爬滚打练出来的，举手都足都是令行禁止的范儿，穿着端庄，也依旧英姿飒爽，笑容灿烂，却带着淡淡的威严，让人心里没由地打鼓——反正谁傻了才往她跟前凑，韩夫人的脾气可不是一般地直。 　　总之韩家这些家长辈的，一个个都是老狐狸成精了，不好轻易对付的。 　　“韩家怎么来了这么多人，其他家都没几个过来呢？” 　　“谁知道，不过其他家都没这么大阵仗，估计就是说好了让韩家来镇场子的……诶，早知道韩家大房要来，真是吓死我了，我可不敢跟他们搭话。” 　　“韩家之前那么低调，这回，恐怕是要复起了啊……” 　　众人议论纷纷，韩家在京城也算是顶有脸面的家族了，之前一直比较低调，但各种事迹一直存在在众人的口中，传说中的存在感还是很强的，如今突然高调出场——这一瞧，真真是不得了，从两房家长辈到三代孙辈，就没有一个歹笋。 　　韩随今天扮的是文质彬彬的公子哥，白色长袖衬衣，外搭米色马甲扣紧，杏灰墨绿条纹领带服服帖帖地固定在马甲里头，只露出一小截，下身米色西裤，修长笔挺——鼻梁上夹着一架金丝边眼镜，活脱脱一个民国世家少爷，斯文儒雅，少年风流。 　　“韩公子旁边的……是不是小仙女？” 　　“你说谁？！” 　　“小仙女，她不是韩夫人的干女儿吗嘛！” 　　有人一提，大家终于注意到跟在大房身后，被保护在中间，挽着韩随胳膊的美人儿。 　　这一瞧，真正让人迷了眼睛。 　　一袭浅桃色长旗袍，小高跟，米色羊绒披肩，流云般轻轻挽在臂腕间，美人颈，流水腰，一双素手纤纤，润如凝脂，无一处不美，无一处不赏心悦目，挽起的复古小卷发下，珍珠耳坠轻轻晃着，晃动了看者的心，还真是活脱脱从画里走出来的美人，深闺里的娇小姐，那韵致，怎么都瞧不腻。 　　仿佛只得她一个明眸的笑容，就打心底里欢喜。 　　美人终究是美人。 　　她刚登场，什么都还不自知的时候，无数欣赏和赞叹已经接踵而至。 　　哪怕只远远地瞧一眼，就擦肩而过，内心还是会蓦然窜出一个声音，由衷地赞美这惊鸿一瞥。 　　☆、826 受欢迎的韩家 　　对于美好的人事，大家基本上都没有什么抵抗力。 　　而且美的东西，总会不由自主地让人心情愉快，所以总会忍不住多看看。 　　哪怕佳人已经远离视线，自己的目光还是忍不住远远跟随着，不舍又感慨，只是纯粹的欣赏罢了，但瞧不到了，就会觉得遗憾，多看一眼，都是令人愉悦的事情。 　　“还是闻名不如一见啊，怪不得小仙女能红到好莱坞去。” 　　“我要是韩家人，肯定也巴巴地收了这么个干女儿，真羡慕韩随，我也想有这么漂亮的妹妹啊，带出去保管羡慕死一大堆人呢！” 　　“那你应该羡慕秦少，她还是秦少的未婚妻呢。” 　　“……这强强联合的，秦家和韩家啊。” 　　“你看过她演的M剧不？不过我觉得真人比电视剧上好看一百倍啊！要不是今天这个不能发微博，我肯定要拍一张发上网去，小仙女穿旗袍也太好看了吧……” 　　“看不出来你还追星啊？” 　　“我也就看看，可不敢找死，韩家可是把她当亲闺女疼的。偷偷跟你说，其实有人怀疑她是韩夫人当年好姐妹的亲生女儿，江家那个，你知道不，当年的京城双姝啊……” 　　“真的假的？” 　　关于素雪的议论，瞬间四起。 　　晚上的宴会，其实来了不少韩随这样的年轻小辈，过来打酱油镀金的，并不完全随团行程活动。 　　他们对素雪这个圈内人，算是比较熟悉的，平时也有关注她的消息——其实有时候不想关注也不行，谁让她现在名头太大，在国内是超一线明显，出了国，在M国也算是正当红的明星了。 　　作为少有能在海外走红的华国人，国人对她的推崇自然是极高的，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就是头条，想不知道都不行。 　　相比之下，年纪大些的长辈虽然知道的没有年轻人多，但也听说过这位的名头。 　　毕竟她也代表着华国形象不是，当然要重点关注一下。 　　但奈何人家背景太深厚，关注就行了，别想做对人家的事业指手画脚的。 　　韩家人的到来，还有素雪的到来，似乎让整场宴会瞬间热闹了许多，这可是那三个背景赫赫的代表团都做不到的事情——艾伦和奥利尔对人还是比较冷淡和距离感的，萨沃依兄妹交际地如鱼得水，不过只是享受众人的膜拜而已。 　　刚刚他们还会讨论萨沃依兄妹，津津乐道他们的皇室血统，家族历史，现在—— 　　韩家人一来，全都讨论韩家和小仙女去了。 　　这一下，倒没人关注代表团的人了，而且代表团的人还在一脸懵逼，他们不太听得懂中文啊，这些人突然一脸热情又八卦，不知道在讲些什么，但他们知道，一定跟压轴入场的这拨人有关，这意味着他们在华国的地位也很高。 　　腐国代表团的人拉过翻译问：“他们是谁，我们应该过去打个招呼吗？” 　　翻译点了点头：“那是韩家，是非常有地位的大家族，走在最前面的是韩先生和韩夫人，他们……” 　　翻译简单介绍了一下两人的职业和背景，那么他们的重要性就不言而喻，对于华国的实权家族，外国人也是相当感兴趣的。 　　听了一会儿，腐国代表团的人就三两成群，带着翻译过去打招呼了。 　　同时，韩家人周围已经围了不少人，不光外国代表团的人想要跟他们打招呼，本国的一些宾客也想跟韩家攀谈，好交上些关系，露个脸也好啊。 　　“韩先生，韩夫人，很高兴见到你们。” 　　简单的英文，韩伊人和丈夫还是能听懂的，同样微笑用英文致意：“我们也非常高兴你们能来到华国，希望你们能在这儿留下一段愉快的回忆。” 　　为首儒雅的腐国大叔笑了笑：“我想会的。” 　　“您看起来真年轻，我刚刚听说您曾经是位均人，我的确在您身上看到了那种风采，从前我还未见过您这样的东方女性呢。” 　　韩伊人基本上听懂了，人家夸她呢，哼，照单全收了。 　　作为有女王存在的腐国，对独立又英姿飒爽的女性，总会特别有好感。 　　话题扯着扯着，就说到儿女了，大家都懂的，如果要讨一个人的欢心，夸奖它的孩子总是没错的。 　　而且像韩家的孩子，夸起来毫无压力，一看就长得特别优秀。 　　“韩夫人您的女儿，也同您一样美丽呢。”儒雅的大叔瞧着亭亭玉立的女孩儿，露出惊艳的光芒，“她今天几岁，成年了吗？我也有一个十七岁的儿子。” 　　韩伊人笑眯眯道：“她快大学毕业了，已经订婚了。” 　　大叔闻言，一脸遗憾，不然还能介绍自己儿子认识一下，这样漂亮的女孩，相信儿子也不会有意见，年龄不是问题，反正他看不出来。 　　可惜人家已经订婚了。 　　也是，这样美丽的女孩，肯定不缺乏追求者，早早就被人订下了。 　　任谁都能看到这位大叔脸上明晃晃的遗憾，不过人家很快就收敛了想法，亲和道：“如果你们来音国游玩的话，可以联络我，我很愿意做你们的向导。” 　　“好的，那就谢谢了。” 　　韩伊人从善如流的应下，眼前这位先生，是个很不错的人，可以来往。 　　不过他们还要应付更多的人，其中有值得深入来往的，也有就此别过，最好再也不见。 　　素雪和韩随身边也凑过来不少人，人气极高，简直就是两个香饽饽。 　　一下子，艾莉卡那边便冷清了下来。 　　连刚刚想要跟她攀谈的男人，都向那个突然出现的亚裔女人，投去欣赏仰慕的目光，远远的瞧着，由衷地赞叹，光是从他的眼神里就能看出来。 　　对于艾莉卡来说，这简直是种羞辱。 　　竟然有别的女人抢走了她的风头，还抢走了这些男人的目光，让他们在她面前都魂不守舍。 　　即使自己根本不屑这些人，但他们的仰望也应该是给她的！ 　　艾莉卡当即就冷下了脸，心中给那个亚裔女孩狠狠打上了叉叉，别指望之后自己能对她有什么好脸色，她讨厌这个人，这个女孩得罪了尊贵的萨沃依——明明他们才是尽头宴会的主角！ 　　☆、827 难伺候 　　听着周围人都在说着她听不懂的话，热切议论着那一家人，那个女孩，让艾莉卡无比心烦。 　　她才应该是宴会的焦点，话题中心，让这些男人追逐而不得才对。 　　那个卑贱的亚裔女人有什么资格抢走自己的风头？ 　　她厌恶的目光，明晃晃的像把刀子，好在此时并没有注意到她，这种无人关注的情形，反而让艾莉卡更加不开心——没有别人的关注，还有什么意义？ 　　“你在看什么？”艾莉卡急促地出声质问，终于将面前这个走神的男人给拉了回来。 　　年轻男人的脸色有些尴尬，意识到自己刚才做了一件错事，他现在还想看看能不能报上艾莉卡的大腿呢：“抱歉，萨沃依小姐，我只是太惊讶了，以往极少能在其他社交场合见到那几位……” 　　“哼。”艾莉卡轻哼，勉强接受了他的解释，语气冷淡了几分，“他们是谁？” 　　男人想了一下说：“他们是华国非常厉害的一个家族，韩家。” 　　“比萨沃依家族更厉害吗？”艾莉卡问。 　　男人憋了一下：“抱歉，我并不清楚具体的情况，不过应该是无法等同的，华国有许多厉害的家族，不相上下，韩家只是其中之一。” 　　但是他们会采取站队和抱团，韩家背后不仅仅是韩家，还有其他几家。 　　比如现在韩家就是跟秦家绑着的，跟殷家的关系也极好。 　　“那个女孩是谁？”艾莉卡隐约敌视道。 　　即使她不指出到底是哪个，年轻男人也知道萨沃依小姐说的是谁，只有韩家的干女儿，江素雪，小仙女了。 　　想起刚刚自己还看人家看地走神，连萨沃依小姐都忘了，就有些心虚，清了清嗓回答：“那是韩家收的干女儿，但是韩夫人非常喜欢她，并且记入了家族族谱，所以她也算是韩家的大小姐。同时，她还是我们国家非常红的明星。”而且非常受人喜爱，这句话，他就没有说了。 　　“明星？”艾莉卡敏锐地捕捉到这个词。 　　“是的，她还在M国发展地非常好，刚拿了一个奖项。”男人老老实实回答。 　　艾莉卡没什么表达，除了眉间轻皱依然昭示着她对这个女孩的不喜。 　　明星什么的，对她来说毫无意义，就算那个女孩如何走红，自己可是尊重的萨沃依，没有人能够凌驾于自己智商，何况这样卑贱的亚裔女孩。 　　艾莉卡绝对不会承认自己嫉妒，或是承认这个女孩比自己美丽。 　　她本来就瞧不起亚裔人的长相，就算的确有例外，她也极为不屑。 　　但她不应该分薄别人的关注，这让艾莉卡很不高兴，罢了，自己不会跟这样卑贱的女人计较，她们本来就不是一个阶级的人。 　　“抱歉，失陪一下，我要去找我的哥哥了。”艾莉卡挤出一丝笑，客气道。 　　“没关系，您清——” 　　年轻男人慌忙让开路，等到艾莉卡离开，他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这个萨沃依小姐可真难伺候……” 　　不仅难伺候，跟她聊天，简直是在全程尬聊，高高在上就算了，明明没兴趣已经表现在脸上了，还伸着一只小钩子钓啊钓，不轻易结束聊天。 　　说实话，和她相处，真不是什么愉快的经历，最好全程保持伏低做小的姿态。 　　年轻男人开始考虑，到底要不要继续搭上萨沃依这条关系了…… 　　或许转战奥利尔或者艾伦比较好？ 　　☆、828 第一支舞 　　艾莉卡总是把向自己谄媚的人当傻子，随意轻慢。 　　但谄媚的人那么多，却不全都是傻子，他们谄媚，也就是并非真正心悦诚服，做个姿态而已，看上的是萨沃依的光环，而非艾莉卡本身这个人——她个人而言，既没有让人欣赏的地方，也没有让人佩服的地方，更不用谈何魅力或是威慑。 　　连素雪至少还有一张漂亮的脸蛋，能让人由衷诚实地称赞。 　　花瓶都比艾莉卡让人有心悦诚服的地方。 　　艾莉卡虽然自诩情场老手，裙下之臣无数，但个人魅力实在让人无法恭维，那些男人也纯粹冲着havefun和萨沃依的名头去的，对她本人的感情，恐怕……指不定到底有多少呢。 　　即使有外国血统，漂亮的衣架身材，深邃的五官，长年累月奢华生活养出的大小姐气质，但艾莉卡两兄妹的容貌，在外国人中，只能算尚可而已，平平无奇，稍收拾打扮一番，也只能叫做，还不错吧。 　　艾莉卡显然高估了自己的魅力。 　　冲着利益来的人，如果发现从艾莉卡身上得不到想要的利益交换，转身就是疏离的客气了。 　　比如这位被艾莉卡不屑的年轻男人。 　　虽然皇室血统看上去很厉害，但是作为合作对象的话，看上去似乎不那么靠谱？ 　　除此之外，萨沃依两兄妹也没什么让他觉得感兴趣的地方，而且他们态度太让人不舒服，他还可以选择奥利尔和艾伦，为什么非道搭上萨沃依的路子？ 　　“你和那个皇室小姐聊地怎么样？”小伙伴眨眨眼睛问。 　　“还能怎么样？吹了呗，我觉得也不太靠谱，名头听上去挺厉害的，感觉就一个虚的身份啊，还不如咱们圈里头那些大小姐呢。而且长地也不咋样，谁说外国人长得都好看的？那些人怎么看上的，谁爱勾搭谁勾搭去，反正我不要了。还是去另外两个那儿碰碰运气……” 　　“听你说的，还真没什么意思，那我也不往上凑了，看看热闹就行。” 　　“那是！” 　　…… 　　艾莉卡浑然不觉的时候，已经为自己丢掉了几条华国的人脉和潜在的生意。 　　当然，她压根不知道那几个人是什么身份，在华国有什么地位，也并不想了解，在她眼里，这些人都是低人一等，唔，也就只有秦，比他们好上一些。 　　艾莉卡和哥哥乔瓦尼打了声招呼，准备去找秦炎。 　　因为，等会儿会有第一支舞…… 　　不过哥哥乔瓦尼却拉住了她，神秘莫测道：“你知道那个女孩是谁吗？” 　　“什么？”艾莉卡愣了下，很快反应过来哥哥口中的女孩……那个讨厌的亚裔女孩？ 　　“怎么，你对她有兴趣？”艾莉卡露出轻浮的笑，如果是这样，那她倒是赞成哥哥去泡下那个女孩。 　　乔瓦尼的笑意更深：“我倒是有兴趣，不过她是秦的未婚妻，你忘了吗？” 　　艾莉卡顿时狠狠皱眉，厌恶更深：“什么？她是秦的未婚妻？谁会注意她的资料，一个女人而已……何况，只是未婚妻，她可配不上秦。” 　　她不应该拥有秦这样的男人，秦陪自己玩玩还差不多，等她玩腻了再说。 　　得知那个女孩竟然是秦的未婚妻，艾莉卡原本压下去的不满更甚，还有无数突然冒出来的嫉妒，让她心里不痛快极了，这个女孩不应该拥有这些，她不过是一个卑贱的亚裔女人，有什么资格抢去她的风头，吸引别人的注意，还拥有她想泡的男人？ 　　艾莉卡瞧素雪是越瞧越不爽。 　　秦的未婚妻？ 　　真是麻烦，哼，不过自己会当她不存在的。 　　在亚裔人面前，艾莉卡向来非常有优越感，绝不认为自己的魅力会逊色于一个亚裔女人。 　　但乔瓦尼不这么看：“你要去找秦跳舞吗？” 　　“当然。”艾莉卡骄傲地昂起头，“我会让他看到我是他最好的舞伴，这是非常好的接近方式，不是吗？” 　　艾莉卡一向是舞会中的女王，她的舞步也是最标准漂亮的。 　　跳舞的过程，也犹如恋爱，男女之间有了肢体接触，就更容易暧昧，动心。 　　方便她诱惑他。 　　相信一支舞过后，秦一定会感觉到她的魅力，还有她释放的爱慕之心。 　　乔瓦尼低头轻声对妹妹说：“我支持你。等会儿我会去缠住他的未婚妻，邀她共舞。” 　　艾莉卡微微一笑：“哥哥，你可是尊贵的萨沃依。” 　　一个女人，手到擒来的事情而已，她哥哥也是花丛老手了，很少有女人能够抵抗他的攻势。她也希望那个女人离秦远一点，现在他可是她看上的猎物。 　　“祝愿你有一个美好的晚上。”艾莉卡盈盈笑道，转身翩然离开。 　　她也要去追逐自己的美好夜晚了…… 　　乔瓦尼对妹妹的祝福很是受用，秦的未婚妻这样的美人儿，他当然希望能够亲近一番。 　　尤其是看到她的真人之后，过去他曾见过的无数姑娘，都黯然失色。 　　原本他们的目标只是秦家的玉佩，现在看来，或许能把人也给抢过来，那也不脆，额外划算的买卖，不是吗？ 　　第一支舞就要开始了。 　　素雪和韩随还被人缠着说话，他们倒没有想到竟然有人胆敢插到来，毕竟本国人的话，不会那么不识趣，也只有不明所以的代表团的小伙子，才会过来邀请。 　　乐队已经摆好驾驶，准备演奏。 　　“我不知道还有跳舞这一环。”素雪冲着哥哥韩随说。 　　韩随冷静道：“忘了跟你说。不过你想好舞伴了吗……” 　　此时，正有不少年轻的小伙子向素雪走过来，反正没有华国人，毕竟秦炎在，他们默认第一支舞肯定是他们两个人跳的。 　　不过因为种种原因，两人暂时没接上头。 　　素雪只能苦恼地瞧着向她围上来的几个陌生男人：“抱歉，我已经有舞伴了。” 　　有几位小伙子露出了遗憾的表情，干脆利落地退出，有的向她邀约第二支舞，不过没得到应许，只能离开，最后只剩下一位——乔瓦尼。 　　素雪一时倒还没认出这位就是她口中的“皇室血统”。 　　☆、829 请你共舞 　　韩随在她耳边轻声提醒，素雪才明白眼前这个深棕色头发男人的身份。 　　乔瓦尼·萨沃依，此刻他在素雪面前，端地是绅士优雅，彬彬有礼，说出的话也是一腔热诚似的：“很高兴见到你，美丽的女孩，刚刚我就被你吸引了，不知道有没有荣幸邀请你跳第一支舞？否则我会觉得很遗憾，虽然对你的男伴来说，很抱歉……” 　　“但是我真的很喜欢你，可以给我一个机会吗？” 　　乔瓦尼说话时的目光，紧紧注视着她，专注而认真，虽然长得不够帅，但是“深情”还可以来凑活。 　　可素雪觉得…… 　　眼前这个男人真是油腻极了，举手投足都是老手的感觉。 　　说实话，她在这个男人身上感觉不到任何心动，纯粹的喜欢，只有习惯性地暧昧做戏和掠夺而已。就这种程度，还想把妹？恐怕也只能把到那些本来就你情我愿的吧，正儿八经地谈感情的，就别想了。 　　她看得出来，韩随当然也看得出来，自然发现这男人有些难缠。 　　其他人遭到拒绝都识趣地走了，但他却留了下来，又请求了一遍，一般情况下，拒绝了人家那么多次，对方再请求的时候，大多人都不太好意思拒绝，就会答应下来。 　　换个人，也就罢了。 　　但乔瓦尼，无论素雪还是韩随，都无法接受。 　　看妹妹的态度，韩随就明白了她的想法。 　　韩随轻轻揽了揽妹妹的肩膀，笑地温文尔雅，说出的话，却无比坚决：“抱歉，我并不想出让我的舞伴，对于我来说，也是很珍贵的一支舞呢。” 　　乔瓦尼露出无比遗憾惋惜的表情，还恋恋不舍地瞧了素雪好几眼：“那第二支舞呢……” 　　“已经有约了。”素雪重音道，而且她刚刚就已经回答过了。 　　乔瓦尼再一次露出不舍，不过，对素雪热情依旧：“美丽的女孩，请记住我的名字，接下来几天，我们还会再见面的，对吗？” 　　素雪摇了摇头：“那可真说不定。” 　　乔瓦尼礼节性地笑了笑，心中却想着这女孩真是油盐不进，不过，这样才有意思不是吗？ 　　对方毕竟是有未婚夫的人，东方人又比较保守，直接了当地答应才比较奇怪呢。 　　来日方长，他们的目标就是秦家，可以慢慢来……为妹妹争取了一支舞的时间，也够了，虽然遗憾的是他未能如愿以偿跟美人儿亲近。 　　目光放向远处，艾莉卡已经走到了秦炎面前，身着灰色西装的秦炎，优雅清贵一点儿也不输给英伦绅士艾伦，甚至平分秋色，而他身上成熟安稳的气质，比起艾伦的深沉阴郁，更让人倾心。 　　奥利尔冲着秦炎挤眉弄眼，和艾伦稍稍推开些，然后—— 　　开始你的表演吧，萨沃依小姐。 　　艾莉卡走上前，语气隐含愉悦：“秦，可以跟你挑一支舞吗？” 　　秦炎颇为意外地挑眉，清清淡淡地拒绝：“抱歉，我只会和我的未婚妻跳。” 　　这句话让艾莉卡颇为不满，脸色微僵，未婚妻，那个女人吗？他这样在乎那个女人？ 　　“可你的未婚妻现在不在这儿，不是吗。我想她应该不是那么心思狭隘的女人。”艾莉卡咬紧了话道。 　　秦炎垂下眼帘，乌沉的眸子里闪过暗光。 　　他不明白这位萨沃依小姐怎么就盯上他了，不过他可不是那么轻易就会被说动的人：“但我是个心思狭隘的男人。”所以很在意这种事情，更在意未婚妻的想法。 　　艾莉卡咬牙切齿，这个男人真是让她又爱又恨，如此坚决专一，却是对着别的女人，对她却如此冷淡，他就对自己一点儿都不动心吗，她可是萨沃依！ 　　“我可真羡慕你的未婚妻……秦。”艾莉卡悠悠道。 　　“谢谢，其实我觉得自己更让人羡慕，能够拥有她。”秦炎一本正经，毫不忌讳地秀恩爱，瞧地艾莉卡心中的嫉妒之火越烧越旺，差点忍不住想要质问这个男人，他怎么可以这样拒绝她？！ 　　“舞会就要开始了，失陪。” 　　说完，秦炎侧身就要离开。 　　“等等！”艾莉卡突然出声叫住了他。 　　秦炎不得不顿下脚步，却没有回身退步，只是转过头问：“还有什么事吗？” 　　艾莉卡紧跟着向前几步，轻鄙的目光滑向远处的亚裔女孩，回头冲着秦炎道：“你的未婚妻似乎已经有了舞伴呢，秦，你真的不需要我来陪你跳第一支舞吗——今天这么多人里面，你是我唯一欣赏的人。” 　　艾莉卡释放了自己的隐晦的爱慕，想要跟他更进一步的交流。 　　都已经做到如此了，他难道还不明白自己的意思吗？作为一个萨沃依，她已经跑出了一个橄榄枝，只要他接住就可以了。 　　然而，秦炎只是随意往素雪那边轻轻一瞥，眼底带上了些恼意，向艾莉卡说出的话却是更冷了：“不必了，我要去等我的未婚妻。” 　　说完，秦炎就快步离开了，这回压根不给艾莉卡叫住他的机会，拐个弯就闪了。 　　看得奥利尔和艾伦目瞪口呆。 　　可不是吗，没跟雪儿跳到第一支舞秦boss就够委屈的了，还要在这被莫名其妙的皇室小姐纠缠，对方还隐隐透露出想要插一腿的意向，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 　　“秦……！”艾莉卡轻声低呼着，气急败坏，奈何穿着高跟鞋，哪能跟秦炎似的健步如飞，根本叫不住人，只能原地皱眉轻跺着脚，该死的……这个男人如此不识趣，那个女人有什么好的，未婚妻？未婚妻又算什么，真是麻烦的女人！ 　　她就不应该存在，也不应该成为秦的未婚妻，那她就不能听到那些讨人厌的话了。 　　“放弃吧，萨沃依小姐，你可别再给我们代表团丢脸了。在OU洲丢脸还不够吗，还要在华国成为笑话？你可真是自不量力，自大过头了。”奥利尔站在一边，斟着酒，闲闲道。 　　艾莉卡闻言刚要发怒，瞧见奥利尔，只好将火气压抑下去，提着裙摆，甩袖就走：“哼——这与你无关！” 　　☆、830 骄傲的艾莉卡 　　奥利尔轻笑，不关他的事吗？ 　　那可未必，秦也算是是他的好朋友，怎么都不能让萨沃依这个草包糟蹋了才是。 　　艾莉卡想要邀请秦炎没有成功，但她也不会允许自己成为舞池的旁观者，看着别人跳舞，那显得自己多无能似的。没有秦，想要邀请她的男人还是很多，艾莉卡便从中随便挑了一个看得比较顺眼，依旧信心满满地想要展示一下自己的舞技—— 　　她一定会让秦感到后悔的。 　　一旦音乐响起，她就是舞池里的焦点，舞会这个环节，可向来是她的拿手好戏。 　　艾莉卡像一只高昂着头的孔雀，高傲地搭着男伴的手，步入了舞池，仿佛女王莅临一般。 　　余光瞥向已经走远的秦炎，瞧见他身旁的一对男女，那个碍眼的女人……艾莉卡暗暗咬牙，她会让他们知道，他们应该仰望谁，如何对待尊贵的萨沃依。 　　乐队的伴奏响起，轻快的小圆舞曲，优雅浪漫。 　　舞会的气氛溢满，找到伴儿的男女们翩翩起舞，有舞姿不甚熟练的，也有平平无奇，更有跳舞是假，主要为了更深一步的交流。 　　艾莉卡的舞姿不错，熟练优美，游刃有余，舞伴虽然稍逊色些，但是她依旧能够掌握节奏，带着他跳，能够比较好地配合她，这让艾莉卡的心情好了些。 　　看，她是这里跳地最好的人。 　　艾莉卡不由得舒展笑容，心情愉悦。 　　周围传来低低的惊呼声，似乎在感叹什么，艾莉卡勾唇，有些得意，看，这群人果然被自己的舞姿征服了，一旦步入舞池，才是她真正释放魅力的时候。 　　“专心一点。”她警告地提醒自己的男伴。 　　可不能因为那么多人的关注，就失去了节奏。 　　“抱歉，萨沃依小姐！”男伴飘忽的眼神终于收了回来，不敢再看向别处。 　　艾莉卡踩着轻巧的舞步，修长的脖颈微仰，姿态无比骄傲，她一边跳着舞，一边施舍了些余光给周围的观众，准备接受他们赞美和惊叹的目光，然而—— 　　却发现并没有任何一个人看她。 　　艾莉卡差点高跟鞋一崴，踩到男伴的脚。 　　这怎么可能？！ 　　她明明听到了他们低声惊呼的声音，怎么会完全没有人关注他，他们到底在看谁？ 　　显然，外圈观众的目光都有一个汇集点，甚至一双双跳舞的人们，都朝某个方向一致的看过去，甚至还有代表团的女士用羡慕的口味赞叹：“她的衣服可真美。” 　　到底是谁？ 　　艾莉卡忿忿，他们难道不是在夸奖自己吗？ 　　无论去参加什么舞会，自己向来都是穿的最漂亮的，最吸引眼球，最让女人羡慕的一个。 　　这里还有比自己更尊贵美丽的女性吗？！ 　　艾莉卡的心已经不在跳舞上了，连她向来引以为傲的舞会都无法给她相应的荣耀，反而被旁的人夺了去，这让她开始寻觅起那个夺去她风头的罪魁祸首—— 　　又是那个女人！ 　　艾莉卡刀子似的不善目光紧紧盯着一处，也就是今晚打扮地很是登对的素雪和韩随。 　　韩随本身就是学音乐的，留学背景，这种场合对他来说，小菜一碟。 　　再加上今天打扮格外斯文公子哥，和素雪的浅桃色旗袍相得益彰，脚步翩跹间，裙边轻轻飞起，露出一小截白皙的小腿，美在细微处。 　　两人间倒没有什么暧昧缠绵的气息，但这种清清爽爽，飘逸灵动的合舞，还是相当好看，赏心悦目的，撇去过度浓烈的感情成分，纯粹欣赏一双才子佳人，风流尔雅，美不胜收。 　　只他们两个人，仿佛就能把人带回那个时代，玉醉金迷。 　　☆、831 你的眼光不错 　　不过，两人间的对话，就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美好了。 　　“妹夫在瞪我。”韩随面无表情道，即使不回头，他都能感觉到那如芒在背的视线。 　　素雪促狭一笑：“谁让他来晚了呢，有什么办法。” 　　“他也算是马失前蹄了，不知道是被哪家热情的姑娘给截住了。”韩随唯恐天下不乱道。 　　素雪翻了个白眼给他：“哥，你这是在挑拨离间吗？” 　　“没有。”韩随无辜道，“他现在在这儿等你，说明他还是很忠诚的。” 　　“当然了。” 　　韩随挑眉：“胳膊这么快就往外拐了？” 　　“可不早就往外拐了。”素雪理直气壮。 　　韩随想了想，只能叹气，也是，自己还当司机护送过他们俩呢，可不是亲手把人往外拐了。 　　“再继续跳下去，我觉得他要把我的后背都盯穿了，太破坏气氛——不就是抢了第一支舞吗，谁让他自己来晚了，我也只能临阵救场了。” 　　素雪噗嗤一笑：“他也不是盯着你。他不看我们，那也没事干啊，不然第二支舞也被别人得手了怎么办？” 　　“好吧，也是。”韩随一脸“我勉强理解他的心情”。 　　不过却不知道，秦炎刚刚的确经历了一场比较棘手的麻烦，可不仅仅是热情的姑娘这般。 　　好不容易摆脱了人，结果过来一看，晚了，只能扼腕，站在舞池外默默待着，等第二支舞的时候，伺机而动。 　　在这之前，他还要瞧着这样“美好”的画面，听着旁人的称赞，真是……心酸啊。 　　但还是要真心实意地感谢大舅子的救场。 　　毕竟想要和雪儿跳舞的热情小鲜肉也很是不少。 　　一支舞毕，交换舞伴的交换舞伴，退场的退场的，在所有人都在进进出出的动作，原本站在外围一动不动装冷酷的秦boss，瞬间几个大步上前，插入到素雪和韩随之间，接过了她的手，同时不忘对韩随说：“谢谢了。” 　　韩随温文一笑，开玩笑道：“不叫我一声大舅子吗？” 　　秦炎：“……” 　　素雪嗔他：“你就别逗他了，以后有的是机会叫。” 　　韩随笑开：“也是。”然后愉快功成身退。 　　秦boss一脸怨念瞧着媳妇，你到底是站在谁这边的？ 　　素雪却无视了他的表情，随口问起：“你刚刚被哪个姑娘缠住了？” 　　秦炎仔细观察她的表情，唔，没有生气，也没有吃醋，就是真的问问而已，看来雪儿还没看到刚才那一幕。 　　于是秦炎就如实说了出来，眼底还带着一丝隐含的委屈——不是他的错，都是那个皇室小姐的错。 　　“是那位皇室小姐。”他顿了顿，“这可能是她的新外号。” 　　素雪似乎感知到了什么：“看来这外号不是什么好外号。”怎么听怎么讽刺呢。 　　说着，素雪笑起来，动手动脚捏捏他的脸蛋：“你还能被皇室小姐看上，看来我的眼光的不错嘛。” 　　秦炎轻轻搭上她的腰，面颊贴近，用低沉的嗓音道：“我的眼光也不错，只看得上你。” 　　“那是。”素雪一脸小骄傲。 　　这边你侬我侬地缠绵热恋，比之刚才，气氛大增。 　　第一支舞只是纯粹跳舞而已，那么第二支则完全变成了虐狗，跳舞什么完全不重要，甜甜蜜蜜才是最重要的，只要在一起的是彼此，做什么都是最好的事情。 　　饶是如此，虽然两人跳地不怎么认真，又简单。 　　但因为高颜值·真情侣的组合，还是太吸引眼球，大家又都是口嫌体正直，嘴上说着虐狗，但一个个还是瞧地超级开心——平时可没机会看到这么养眼甜蜜的场景。 　　所以，换了个舞伴，素雪这一队，依旧是众人眼中的焦点。 　　艾莉卡之流，就毫无存在感了，成为平凡无奇的陪衬，而现在全场最不高兴的人，就是她了。 　　眼睁睁看着这个亚裔女人不仅抢走了自己的风头，拿走了全部的赞美和惊叹，还连自己看上的男人都被她不要脸地拉去当舞伴了——还是刚刚严词拒绝了她的秦。 　　转眼他却迫不及待地去跟这个女孩跳舞。 　　这简直就是赤|裸裸的羞辱！ 　　对她的羞辱！ 　　自己到底哪里比不上这个女人？秦就这么喜欢自己这个未婚妻？ 　　艾莉卡一向相信的是，只要下功夫，没有挖不了的墙角，只要诱惑够大，哪有什么专一的真爱，但同样矛盾的是，看到别的女人拥有这样的专一，她就忍不住想要把那个男人抢过来，而让她心动的原因之一，就是那个男人的专一深情。 　　秦的深情如果是给自己的就好了，给那个女人……简直就是浪费。 　　或许是艾莉卡的眼神太过直白，跳着跳着，距离稍稍拉近了些，素雪也感觉到了那刺眼的眼神，不屑，轻蔑，又夹杂着嫉恨，不要太熟悉。 　　素雪微微仰头，唇瓣在秦炎的下颔线擦过，让他很快低下头来，接下来，便是外人看去无比亲昵的耳鬓厮磨。 　　实际上，素雪说的是：“我怎么感觉那个皇室小姐跟我有仇似的，我抢了她的男朋友？” 　　秦炎肃起脸色，沉声道：“别胡说。她可能有被害妄想症，离她远点就是。” 　　他可不是那位皇室小姐的男朋友，心上人什么的，任何绯闻都不可以，这种人一旦粘身，就会非常麻烦，他完全不想要那种麻烦。 　　“这话应该跟你说才对呢，我看她对你很执着呢，不然也不会这么恨我。你的魅力可真大。”素雪皱了皱鼻子说。 　　秦炎闻言，突然一用力，将人往自己怀里一带，低头猛地亲了口，说：“别多想，我保管离她远远的。我也怕这种麻烦啊，简直莫名其妙，听奥利尔说，这个女人本来就相当多情，她还看上过艾伦，但是没成功。” 　　秦炎的说法已经相当委婉了，事实上，对方根本是留连草丛的老司机了，广撒网，各种暧昧。 　　素雪回忆了一下艾伦，腐国代表团的那位吧，英伦绅士呢。 　　那位一看就知道是个不好勾搭的，皇室小姐能成功就奇怪了，不过她还真希望挑战高难度，秦炎也是，就像男人有征服欲一样，女人其实也有征服欲吧。 　　☆、832 继承人选择 　　别人听不到素雪和秦炎的切切私语，只看到表面上的秀恩爱，以为他们在进行小情侣的感情交流，还在一边欣赏一边羡慕，绝对想不到两人正在讨伐“皇室小姐”呢。 　　虽然艾莉卡的目光快要凝聚成实际的利刃，盯着耳鬓厮磨，甚至亲密地靠在一起的两人，几乎要将素雪洞穿杀死——离她看上的男人远点！ 　　然而素雪根本鸟都不鸟她一下，根本当她的杀人视线不存在，照样跟男朋友甜甜蜜蜜，羡煞旁人。 　　第二支舞结束，素雪也没有打算再跳下去的心思，就跟男朋友退场了，跟着秦炎去找奥利尔叙叙旧。 　　而艾莉卡全程盯着他俩，看着气都气饱了，哪还有什么心思跳舞，而且根本没人看她，兴致全无，见两人不跳了，她也便甩开男伴的手，气吁吁地离开舞池，心中一股闷气，可惜这里不是她的地盘，不然她早让人把那个女人赶出去了。 　　乔瓦尼刚结束一支舞蹈，早瞧见妹妹的舞伴并不是秦，便走了过去：“你没有成功？” 　　秦竟然拒绝了艾莉卡，这还真是让他有点意外。 　　跳一支舞而已，按理来说并没有什么，而且他们今天又是尊贵的客人，萨沃依身份不菲，接受总比拒绝地好。就这样，秦还是拒绝了？ 　　乔瓦尼突然觉得这茬似乎没有他们想的那么简单。 　　艾莉卡一听哥哥提起自己被拒绝的事情，眼中的嫉恨更甚，哼了一声：“那个女人不应该出现在这里，我讨厌他的未婚妻。” 　　乔瓦尼闻言，摸了摸鼻子，他成功拖住了秦的未婚妻，但秦却拒绝了艾莉卡。 　　不过，从男人的角度而言，秦的未婚妻虽然家世不如他们萨沃依，但确实比自己妹妹貌美许多，能把秦吃地死死的，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但男人嘛，女人虽好，但权势他们是绝不肯放手的，甚至更重于。 　　萨沃依家族的权势还是很吃得开的，不怕秦不动心，他们可以许以一些诱人的条件…… 　　“别着急，艾莉卡，你也说了，他的未婚妻在这儿，自然不可能过于逾矩，毕竟你也知道，想要攀上你的男人实在是太多了，如果他被别人当作想要攀上萨沃依的男人可不太好。我们在华国的时间还有，不怕没有机会……”乔瓦尼倒是胸有成竹。 　　艾莉卡闻言，似乎有些犹豫，咬了咬唇说：“可是他一直在拒绝我。而且他似乎不是固定的随行人员，我们要单独去找他吗？” 　　乔瓦尼眼睛闪了闪：“这或许可以，我们去找他，他可不能再拒绝我们了。不过接下来行程安排的很满，我们恐怕没有时间。” 　　“那我不是要见不到秦了？”艾莉卡气急败坏。 　　乔瓦尼安抚妹妹：“谁说的？我的话还没说完呢，我们可是华国邀请来的尊贵的客人，提一点小小的要求，他们总不能拒绝我们吧……” 　　乔瓦尼附在妹妹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艾莉卡的眼睛微亮，终于露出了笑容。 　　再拒绝她又怎么样？ 　　他可没有在萨沃依面前任性的资格！ 　　…… 　　跳过舞之后，素雪和秦炎就一直待在一块儿，跟各路人打打招呼，唠唠嗑，跟老朋友奥利尔叙叙旧，顺带认识了新朋友艾伦。 　　艾伦话不多，却能适时说上几句，和他相处，即使平时话不多，也不会觉得太紧张。 　　两人跟她科普了好一番关于萨沃依家族的事情，比如目前萨沃依老头年轻时风流倜傥，留下不少风流债，各种身分不明的私生女私生子，流落在外的，他自己都不晓得，而这些人，现在基本都是父母辈的人了，像萨沃依兄妹，就是孙辈。 　　萨沃依家族的确非常有权势，毕竟家族底蕴强，历史悠久，家族内部奉行的也是弱肉强食。 　　毕竟家主只有一个，权力中心也只有一个。 　　他们那儿可不讲什么嫡庶之分，只要能力够强，私生子也可以上位。 　　可能萨沃依老头对原配也没什么感情。 　　不过孩子那么多，当然不可能胜者为王，其他人都去死，也会有互相联盟，站队。 　　也有那种不参与角逐，选择拿到自己的那份财产，也就是所谓创业基金，自己去开创事业，同时，也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利用萨沃依的人脉。 　　相比其他兄弟姐妹，艾莉卡和乔瓦尼就米虫一点，啃老比较严重，手头虽然有些萨沃依的产业，但利润状况尚算一般而已，他们没有在事业上开拓的打算，目标直指家主之位。 　　不知道谁给的自信？ 　　可能跟萨沃依老头现在依旧掌权，压根没打算把大权交给下一代，而上面有父母顶着，萨沃依兄妹自然松懈得多。 　　“不过最近一阵子传出萨沃依老头的身体不大好了，可能要选继承人，下面两代的人，都开始有动作了。其实目前二代没剩下多少人，上一次夺权，已经将好几个驱逐出局，现在……恐怕又要有不少人出局了。”奥利尔神秘一笑。 　　素雪一脸听故事似的表情，总归不关自己的事：“那位萨沃依家主就没有心仪的继承人吗？” 　　感觉这位家主完全是放羊吃草，没怎么管啊。 　　不然萨沃依兄妹也不会是这德性，可能跟他们父母也有关系。 　　奥利尔耸肩：“很少有人见过萨沃依老头，也没感觉哪个孙辈特别受优待吧，不然那个人现在估计已经死好多遍了。” 　　素雪：“……” 　　“不过那老头子这么精，虽然什么都没说，说不定一直在暗中观察所有人，但谁知道他的标准会是什么呢？连工作最卖力事业最成功那位，都从来没有接到他的半点暗示，对这对皇室兄妹，倒是挺放纵的。” 　　所以，没人能弄懂老萨沃依的想法。 　　这样看来，似乎所有人都有争夺的机会，哪怕米虫如萨沃兄妹。 　　但也有人并不看好他们，他们可能是目前家族里最高调的，对外人来看，似乎高不可攀，可圈内人却并不喜欢他们，他们却自认为已经可代表萨沃依家族了。 　　☆、833 想揍人 　　要是萨沃依兄妹上位，素雪觉得自己也可以对这个家族不抱期望了，反正就是少来往，这兄妹看着也太不靠谱了，绝对不是合作的好对象。 　　老萨沃依应该没老糊涂到这份上，选这兄妹俩当继承人吧？ 　　当然，这些他们也不知道的，自相残杀，也是别人家的事，他们不需要站队，而且现在的萨沃依兄妹就已经让他们绝了想交流的想法。 　　就算要找萨沃依家族的人，也绝对不会找这两伙。 　　奥利尔也提醒了一下这俩兄妹都是情场老手，动不动就看上个人，来个愉快的夜晚。 　　素雪认同地点头的表示：“那个乔瓦尼刚才还邀请了我跳舞呢，比其他人都厚脸皮地多，不过韩随哥哥帮我拒绝了。” 　　奥利尔闻言，眨了下眼睛：“真巧，乔瓦尼还邀请了你？他妹妹还看上了秦……” 　　秦炎黑了脸：“我可不想再接触这对兄妹了。” 　　那个乔瓦尼还邀请过雪儿？ 　　这对兄妹就这么喜欢当第三者插足，还一人一个，专门拆情侣？ 　　“看来我们连酱油都不用打了。”素雪挽着秦炎的胳膊说。 　　秦炎侧眸道：“刚好我也忙，接下来就算了。” 　　“嗯～” 　　奥利尔瞧着两人亲亲昵昵地，嘟囔着：“你们不跟着那我得多无聊啊……” 　　他都来华国好几次了，什么没看过，这次来还不是冲着跟老朋友聚聚的心思来的？结果这些都被麻烦精萨沃依兄妹给搅合了。 　　“那你得去找皇室兄妹算账。”素雪撇了撇嘴说。 　　奥利尔还真应了：“哼——总会找他们算账的。” 　　和奥利尔和艾伦聊过一阵，素雪和秦炎就打算功成身退，悄悄摸摸溜回去了。 　　本来打算接下来的行程，两人都不跟了，免得看到萨沃依兄妹心里烦。 　　然而，事与愿违，一个消息突然砸下来—— 　　“干妈，你说什么？”秦炎紧皱着眉头，沉声问 　　“上边指明了你们几个随行，包括你。”韩伊人面无表情，看起来心情也不太好。 　　秦炎双手交握，折紧：“谁下的？” 　　这事情通知地简直是莫名其妙。 　　韩伊人不快地轻哼，一脸老娘不好惹的申请：“还不是那个皇室小姐？谁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整天整得跟公主似得，公主都没她这么作，她是不是看上哪个了？还说跟你们聊地不错，觉得有你们随行会很愉快地进行交流——什么玩意儿？” 　　秦炎心虚：“……” 　　岳母应该还不知道，所以自己到底要不要说呢？ 　　不过他心里也挺火大，这位萨沃依太会仗着自己的身份乱来了，明明自己已经严词拒绝了，她反而更执著地要靠近，他们现在算是外焦活动，人家只是提出让一些人员随行，这个要求不算过分。 　　但是知道她别有用心的秦炎就：“……”想揍人。 　　“干妈，我跟她接触几句，但是过程并不愉快，而且是非常不愉快。”秦炎无奈道。 　　韩伊人冷冷扫了他几眼：“你要看上她，我才会觉得你眼睛是不是瞎了。” 　　秦炎：“……” 　　素雪坐在一旁听着，也不太高兴：“妈，我们本来打算都不去了，这个能推掉吗？” 　　☆、834 谁怕谁 　　得知那位萨沃依小姐对秦炎这么执着，素雪也是哔了狗了。 　　不过人家还挺聪明，知道单单指明秦炎肯定会遭人怀疑，这种事情，在华国还是不好发生的，所以就多指明了几个人员，但主要目标还是秦炎。 　　素雪倒是没有被指名随行。 　　但她也不可能真的答应啊，人家分明就是冲着秦炎来的。 　　对于素雪的问题，韩伊人沉吟了一下，没有立即回答，这意味着这件事情不完全受他们控制，毕竟本身性质比较严肃：“完全推掉不行，除非你帮秦炎装个病？总要面子上意思意思一下，社交活动，不就图个面子吗，后面我就帮你们给抹了。” 　　素雪气馁了，轻瞪了秦炎一眼，看，你惹的事。 　　秦炎忙抓过女朋友的手安抚：“这完全是天降黑锅，跟我没关系，我也讨厌那个女人。要不我晚上就出国，或者你帮我装个病，好不好？” 　　素雪也知道男朋友委屈，他更是直接受害者，怪只怪……都是萨沃依小姐的错！ 　　素雪都要气的哼哼了，就她是小公举？自己也是小公举好不好，她可不会惯着那个女人，让她如愿。 　　“算了。”素雪叹气，“躲得过十一，躲不过十五，这趟不去，她要是又整别的有的没有的呢？” 　　素雪的顾虑还是对的，要是秦炎真不去，萨沃依兄妹可能就要亲自找上门来了，总之，无论为了人，还是为了玉佩，都要跟秦炎见面，交流，然后深入交流。 　　“又不是龙潭虎穴，怕什么，她不是不想见到我吗？那我就去碍碍她的眼。”素雪抬着下巴不服气道，“昨天她还那么瞪我呢，这帐我都还没跟她算。” 　　韩妈妈在旁边凉凉地复核：“这帐是一定要算回来的。” 　　韩随知道妹妹有主意，不会出什么事，一点儿也不担心自己妹婿会不会被外面的女人给吃了，反而道：“小雪，你以前不是特别看淡这种事吗？” 　　秦炎再怎么低调，身边都还免不了各种桃花扑上来，哪怕知道他有未婚妻漂亮，也心甘情愿当个情人，哪怕春风一度也不错，要是有机会上位就更好了。 　　当然，这种事情不可能每个都让素雪知道，基本都让秦炎自己无声无息地解决了。 　　发展到后来，秦炎都进化成毒舌了，动不动就对那些女人说：“你太丑了。” 　　要么就是：“你没有我女朋友漂亮，没有她有钱，没有她受欢迎，也没有她聪明能干，琴棋书画会几样，会几门外语，都不会？呵，你凭什么觉得我会看上你，那我不是在侮辱自己？” 　　所以潜台词就是——我要能看上你，那我就是侮辱自己，掉价。 　　把人家姑娘怼地说不出话来，委屈地，哭着跑走了。 　　全程目睹的韩随：“……” 　　妹婿不容易，都是被逼的啊。 　　以前再怎么样，秦炎也说不出这种重的话来。但面对想要撬墙角的人，有时候一句“我不喜欢你”没什么用，直接从实际条件上说话比较好使。 　　不过，秦炎说的还真是事实。 　　当然，他也不是因为这些原因喜欢素雪，而是因为喜欢她，才会喜欢关于她的一切。 　　她的一切都是最好的，刚刚好的，谁也无法替代的。 　　这些事情素雪都不知道，秦炎也不想让她知道了心烦，自己能轻松解决的，就没必要当回事。除非事态有点严重，他会采取一些不怎么光彩的威胁手段，然后就告诉素雪。 　　素雪相信他，加之这种事情出现，自己当时也并不在，没打到她面前来。 　　而且有些的确没什么威胁……轻松碾压，所以她也比较淡定。 　　不过这次的事情吗，可能她最近的确脾气见长了，当面人都在，就更容易流露情绪。 　　对韩随的问题，素雪也是理直气壮：“她甩脸子都甩到我面前来了，根本是当我不存在，我当然有脾气了，都碍着我的眼了，不回报点怎么行？她还真以为我们可以任她揉扁搓圆呢。” 　　艾莉卡这次的举动实在太欺负人，偏偏还要跟她面上客气一下，换作别人，早就撕破脸了，能让人高兴得起来了吗？ 　　“那我也跟着去凑凑热闹？”韩随温温柔柔道。 　　素雪俏皮一笑：“来啊，正好，多叫点人，让皇室小姐也知道知道，什么叫强龙不压地头蛇。” 　　韩伊人冷哼：“她算什么龙？那都抬举她了。” 　　回头就好好训训那个下消息的人，他们拿人家当客人，可不能让人家骑在头上，竟然要让自己女婿去陪那个什么矫情小姐。 　　“你们谁要去，我打电话让他们加名额，绝对让她宾－至－如－归。”韩伊人还准备找几个自己的人，机灵点的，安插进去，明天可就有好戏看了。 　　哼，敢算计他们宝贝的女婿，也不看看是在谁的地盘上。 　　韩妈妈也早就看烦了艾莉卡那张心比天高的脸，以为谁呢，皇亲国戚，拽地二八五似的。 　　“我，在加上殷诺，我问问他们……”韩随拿着手机正在跟他们联络。 　　这帮人本来就唯恐天下不乱，一听见要去教训人，一个个都十分积极地凑上来，表示绝对去，肯定去，不去谁是小狗！ 　　于是…… 　　原本只被指明了四个人的随行名单，因为韩伊人的运作，顿时增加到了十二个。 　　很可怕了。 　　这意味着明天行程很多细节都要调整，不过艾莉卡都能加四个了，加四个也是加，加十二个也是加，有什么关系。你不是想要人，就给你呗，陪你好好玩玩——你有权力，他们也有权力。 　　韩伊人还特别叮嘱了那边的人，她宝贵闺女也要去，明天绝对绝对不准出事，必须让女婿全程跟着，他的职责就是把小雪陪好了。 　　那边的人倒也没深想，也没想到萨沃依小姐看上秦炎了啊。 　　而且她只是指明要那几个人随行，也没提一定要让这几个人全程陪自己说话，那就有点暧昧过头了。 　　韩家才是本地的大家族，虽然面对这种严肃的事情，不能完全拒绝，但具体怎么做，完全是由他们安排的，所以……艾莉卡的想法，恐怕要落空了。 　　人家得了韩夫人的指示，要把人大小姐安排好了，不然也讨不了好。 　　☆、835 开始作妖了 　　隔天，代表团集合的时候，瞧见门口乌泱泱的人物，都愣了好一会儿，这些是要行程随行的人员？还真是挺多的，素雪他们加的十二个，加上原本的固定随行人员，还真是有点人多势众的味道，从气势上压倒你们。 　　奥利尔从中看到几个熟面孔，还跟素雪打了招呼。 　　她今天一身浅白偏粉色套装裙，米白色高跟鞋，黑色长直发乖巧甜美，整个人俏生生地，如同清晨柔和的花朵，还沾着露水，夹杂在一群穿着统一深色西装的人群里头，即使这些人帅地风格各异，素雪仍然突出地艳压所有人。 　　隐约地，华国这边似乎形成了以她为首的姿态。 　　可不是众星捧月嘛。 　　这里头说实话，身份最高，有实权的，也就这几位年轻的。 　　但他们又都是来给素雪镇场子的，她当然是那个头头喽，上面又特地打过招呼……今天江小姐也是非常重要的人物啊。 　　一行人站在外头，甚至连路过的人都忍不住朝他们多看几眼，甚至有些目光还是往素雪身上瞧的——这小姑娘咋这么可人漂亮呢？ 　　萨沃依兄妹也带着自己的代表团出现了，本来瞧见秦今天也来了，艾莉卡很是高兴，哥哥的主意果然不错，自己一个吩咐，他们华国还不是要乖乖把人叫过来，这个男人之前就不应该拒绝她，不——他本来就不能拒绝她。 　　他们华国人怎么可以对尊贵的萨沃依不敬。 　　艾莉卡刚想对秦炎露出灿烂的笑容，余光一瞥见他身旁的女孩，脸刷地一下仿佛冻住了似的：“那个卑……” 　　艾莉卡差点就要爆粗口了，好不容易刹车停下来，将一肚子气吞了回去，把自己弄地够呛。 　　那个卑贱的女人怎么也来了？！ 　　谁允许她来的，还牵着秦的手，自己可没有邀请她来！ 　　真是阴魂不散，让人讨厌，如此不识趣的女人，应该快点消失才行，她在这里，秦都没有机会跟自己接触！ 　　乔瓦尼感觉到妹妹周身的气场不同，一大早似乎就没什么好心情：“怎么了？” 　　“哼，那个让人讨厌的女人又出现了，我根本没有邀请她！”艾莉卡低声不悦道。 　　乔瓦尼疑惑地皱眉，然后朝着华国随行团那边瞧去，一眼就瞧见了其中特别突出的某个女孩……她今天可真漂亮。 　　可惜，她的未婚夫就在她身边，怪不得艾莉卡这么不高兴。 　　乔瓦尼顿了顿，脑子转动，说：“那又怎么样，艾莉卡你还在意这种事情？他们一起来，你就不能同他接近了？我会帮你缠住那个女孩的，我对她很有兴趣呢。” 　　“哼，哥哥，这可是你说的，我很期待你如何玩弄那个女孩。”艾莉卡嫉恨道。 　　她很清楚哥哥的风流史，这个女人最好在她哥哥那里得到同样的待遇，那她会很开心的。 　　乔瓦尼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显然也很期待妹妹所说的场景。 　　而素雪呢，看着他们两兄妹交谈，温柔地微微一笑，似乎是冲着他们笑的，然后就拉着秦炎转身上车了——她跟其他人不同，可没必要一定要凑到萨瓦依兄妹的跟前去。 　　三个代表团的人依次上车了。 　　一上车，艾莉卡就开始做妖了，对随行翻译说：“可以让那位秦先生来我们的车吗？上次跟他聊的很愉快，我想多从跟他的交流里，了解一些华国的文化习俗。” 　　“我也有这个意向，昨晚跟秦先生接触之后，我真的非常欣赏他。”乔瓦尼也附和着，“想和他深入地交流一下。” 　　翻译愣了一下：“两位稍等，我去问一下。” 　　“好的。”艾莉卡优雅地微笑，似乎已经幻想到秦坐在她身边的场景。 　　即使是自己要求来的，不过也证明，她想要谁，那个人就必须乖乖听话不是吗？ 　　萨沃依想要的，从来没有得不到的。 　　只要他们有相处接触的机会，她就一定能让他爱上自己，对自己着迷，忘掉那个亚裔女人。 　　翻译下了车，他级别还没到可以直接询问秦炎的地步，所以只能通过级别高一些的工作人员转达，对方就去素雪那俩车问了一下：“秦先生，萨沃依小姐和萨沃依先生想请你去她那俩车，方便你们交流，他们想更深入了解华国的一些文化。” 　　车里的三人，殷诺，素雪还有秦炎一听，都一脸哔了狗了。 　　这女人这么快就开始做妖了？ 　　素雪这个正牌未婚妻都在这儿呢，她就敢直接把人叫过去，什么玩意儿嘛，以为到了他们华国就可以随便使唤人了，真把自己当公主了？ 　　一米九的殷诺开口就怼：“她这是作贱谁呢，她无聊了还要陪她聊天？谁爱去谁去，反正秦炎不能去，他还要照顾我妹妹呢，谁顾得上她？” 　　秦炎一脸冷淡，仔细瞧，却能发现他墨沉的眼睛里，闪过几丝寒意，边给女朋友剥着瓜子，边说：“我是在F国长大的，确定要我过去给她讲华国文化？” 　　素雪凑过去说：“我的水平不错，要不要毛遂自荐一下？” 　　秦炎摸摸她的头发，笑而不语，素雪要是去了，不把人气地吐血都算好的了。 　　工作人员面对几位大佬的话，那是……没法接的。 　　人家明显都瞧不上萨沃依两兄妹，也根本不想去，更别说怕她，呵，人家自己都是本地大佬，这点事情，会怕它一个外头来的？ 　　终于，秦炎发话了：“你把小陈安排过去吧，他会意语。你就说我未婚妻身体不舒服，我要照顾她，走不开。” 　　素雪闻言瞥他一眼，你这是让我背锅呢，还是故意秀恩爱。 　　秦炎勾着唇角，往女朋友手里塞了一把剥好的瓜子仁。 　　他忙着给女朋友剥瓜子呢，陪萨沃依小姐聊天？ 　　呵呵，他才没空。 　　被投食的素雪非常满意，也默许了秦炎的安排，反正小陈本来就是他们为了艾莉卡准备的，照顾的借口什么的，被嫉恨就被嫉恨，被嫉恨可不是说明的确刺激到那位萨沃依小姐了吗，让她多受受挫嘛——别太把自己当小公举。 　　☆、836 他是谁 　　人家都这么说了，明摆着不会去的，工作人员也只能这样回话。 　　先将会意语又懂文化的小陈叫上，然后送他去萨沃依兄妹俩那辆车，也算是满足了他们的要求不是，至于为什么不是秦少……人家秦少可不是想请就请的。 　　说实话一直负责代表团行程的工作人员，其实也不怎么喜欢萨沃依兄妹。 　　像奥利尔，或者艾伦，都挺客气礼貌的，但也并不缺乏气势和威严，偏偏萨沃依兄妹，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整天看不起这个，看不起那个的，真不知道他们到底看得起谁了，简直迷之自恋身份高贵。 　　打心底里，并无法对他们的自诩尊贵，产生尊敬。 　　副驾驶坐的是翻译，司机是专门的，小陈一来，当然只能跟萨沃依兄妹坐后座，本来艾莉卡是打着跟秦炎一起坐，好亲近亲近的算盘，却没想到—— 　　“他是谁？”艾莉卡按捺下不悦，问车外的两个年轻人。 　　秦呢？ 　　她不是说过了让他们带秦过来的吗，为什么不是秦？ 　　工作人员捅了捅小陈，又陪笑着用英文回话：“不好意思，萨沃依小姐，秦先生的未婚妻身体不太舒服，所以需要秦先生的照顾，无法离开。所以我们给您安排了陈先生，他精通意语，对华国文化的了解也比较深入，你们有什么问题都可以问他。” 　　“是的。秦先生的未婚妻身体不太舒服，所以需要他照顾，无法离开。”小陈露出小虎牙，又给了艾莉卡一个重复暴击，却笑地很是灿烂，还对萨沃依兄妹俩自来熟的打了招呼—— 　　“尊贵的萨沃依先生，萨沃依小姐，很荣幸能见到你们，你们可以叫我陈，我的意语、英语都很不错，大学念的是华国历史，听说你们对华国文化和历史非常感兴趣，那么我相信我可以在车上这段时间，尽可能让你们了解一些有趣的文化常识……” 　　小陈真的非常会说话，一长段语句，就这样从他嘴巴里噼里啪啦蹦了出来。 　　听不懂意语的话，就跟叽叽喳喳似的。 　　说完，根本不等萨沃依兄妹目瞪口呆的反应，就对工作人员说：“谢谢你送我过来，我一定会认真陪同两位，让他们多多了解我们华国的文化。” 　　工作人员：“……”唔，我就保持微笑吧。 　　反正内情我们都懂的。 　　“我可以坐进去吗？”小陈边说边立刻接下去说，“去下一个行程目的地的车程会比较长，不知道萨沃依小姐想了解哪方面的文化常识？京城的建筑？春节的节日习俗？饮食？” 　　艾莉卡被他问的哑口无言，实在是小陈说话的速度太快太连贯，根本让人插不上嘴。 　　她想让他离开，甚至压根不想让他坐在自己身边，她要的明明是秦，不是这么个要给她讲文化常识的男人——见鬼的，她根本对什么华国文化一点儿都不感兴趣，谁想要听这种东西，她只对男人感兴趣！ 　　可惜没人能听见艾莉卡内心的咆哮，工作人员和小陈都是一脸要热心为他们服务的表情，艾莉卡再厚脸皮，也不能让他滚了。 　　☆、837 充满了怨念 　　小陈无比的热情让艾莉卡骑虎难下。 　　她终于死死忍住，记住自己不能当众发脾气。怔愣的间隙，小陈已经一脚跨进了车里，非常有存在感地让人不得不往里坐一点，艾莉卡挪动的时候，简直想把这个不请自来的男人给踢出去——她根本，一点儿，都没兴趣，听他讲什么文化常识！ 　　工作人员露出微笑：“希望你们聊地愉快，我们真的很高兴你们愿意深入了解华国的文化。” 　　说完，便有礼地关上了车门。 　　任务结束！ 　　拍拍手走人，准备出发！ 　　只有艾莉卡，心里非常非常不高兴，即使小陈在旁边已经开始不停歇地用意语向他们介绍华国的文化，艾莉卡的思绪却早就飘远了，面上还是保持着僵笑，心里却将秦的未婚妻手撕了好几遍—— 　　她还记得刚刚那个工作人员说的理由的，什么秦的未婚妻不舒服，需要他照顾。 　　这是什么理由？！ 　　还让秦照顾她，竟然秦要一直照顾她…… 　　艾莉卡一想到秦的模样，就嫉妒不已，为什么不是照顾自己？ 　　那个柔弱卑贱的女人也只会这种手段了吧，她凭什么让秦照顾她，都是她在从中阻挠，不愿意让秦跟她接触，怕她把那个男人抢走了，和其他庸俗的女人也没什么不一样嘛。 　　艾莉卡越想，越觉得秦的未婚妻根本不值一提，但却是个讨人厌的麻烦，越发觉得，她不应该出现，她不出现，自己和秦之间，就没有阻挠了，那个女人才是最大的障碍。 　　那个女人不是身体不舒服吗，最好不舒服到回去，一病不起，好几天都不能出门，就不会再来碍自己的眼了。 　　“我们没有圣诞节，但是我们有春节，这与我们采用的历法有关，每年……” 　　小陈仍然在喋喋不休地说话，好像怎么都不会感觉到累似的，不关萨沃依兄妹问不问，他都会继续说下去，而且间或还会抛出几个问题，问他们的想法——如果不是碍着车里还有几个华国人，萨沃依兄妹两个就要发飙了。 　　只能忍到停车的中途，让这家伙赶紧下车。 　　他的话也太多了！ 　　用“想安静地休息一下”为借口，终于把小陈给赶下了车，艾莉卡和乔瓦尼都松了一口气，终于把这个能说话的家伙送走了，偏偏他会意语，还说地极为流利，他们一边听懂，一边放空，脑子里被塞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 　　艾莉卡和哥哥对视了一眼，眼里充满了怨念。 　　碍于这里有懂意语和英语的翻译，他们没办法直接把一些话说出口，只能以眼神和表情表示——还从来没有这样的憋屈的时候！ 　　想要什么都不顺利，想要的男人没泡到，来了个嘴巴不停烦死人的话唠，什么好心情都没了。 　　再加上得知秦炎在照顾身体不舒服的未婚妻，艾莉卡一想就嫉妒，那可是她现在看上的男人，要不是那个什么未婚妻，秦早就过来陪他了。 　　艾莉卡把所有的错都推到了素雪身上，深信没有她，她泡男人就会顺利地多。 　　但是现在没法，她只能干坐着，跟哥哥干瞪眼。 　　乔瓦尼摊手表示无奈，这种事情他也没办法，后面再说吧。 　　艾莉卡只能等，心里烦躁不已，悄悄用意语嘟囔了句脏话…… 　　…… 　　从住的地方到今天目的地的车程确实有点长，加上难免有点堵车，到目的地都要一个半小时之后了。 　　中间小陈被艾莉卡赶了回来，素雪他们很快就知道了。 　　殷诺还呸了句：“果然没安什么好心，虚伪，现在被玩了吧——小陈绝对能把他们烦死。” 　　小陈可是韩家培养的精锐人才，特长就是特别会说话，学语言特别快，会好多门语言可以说是天才了，他的本职可不是什么翻译，而是相当厉害的职位，但说到底，还是韩家培养的人才，就是为了有时候用得上啊。 　　今天总算派上“奇妙”的用场了。 　　“妹婿你要是去了，说不定被吃到连渣都不剩呢。”殷诺气势汹汹地说。 　　秦炎翻白眼：“有你这么说话的吗？” 　　殷诺不屑地轻哼：“我看那女人就是如狼似虎的，啧啧。” 　　“好了，你也不用说得那么可怕，我可不会让她得手，当我死了啊。”素雪说。 　　殷诺“心疼”地看着妹妹：“说不定她这会儿就在咒你。” 　　秦炎眉眼一厉：“她敢？！” 　　素雪很淡定：“那是一定的，你觉得她听了我们的借口，会不生气？那种嫉妒心，我也挺理解的。” 　　秦炎暗搓搓地表白说：“不会让你有嫉妒的机会的。”那小模样坚定地。 　　殷诺喷了：“她有什么资格嫉妒啊，搞笑——这年头怎么到哪儿都会碰上这种自我感觉良好，脑子有病的人。” 　　素雪默默点头，殷哥说得没错啊。 　　也有可能养尊处优太久，想要什么就要什么，没有她得不到的，想要东西就是已经属于她了，得不到就觉得都是别人的错，别人辜负了自己。 　　这是病，得治，脑子的病。 　　“我们等会儿的目的地是学校对吧。”素雪问。 　　殷诺临时凑场的，根本不记得这种事，还是秦炎做了功课，告诉她：“是一所重点高中，会参观下学校，重点是参加一次书画课，具体是国画还是书法就不太清楚了。” 　　“我们这么多人，怕是要挤下整个教室吧。”素雪想着三个代表团加上他们随行的人，基本有五十多个。 　　秦炎很淡定，握着女朋友软嫩的小手捏来捏去，边说：“会开两个班，两间教室，而且现在一般这种高中，都是小班化教学，许多素质课都是选课制，这种课可能一个班就十个左右的人，最多也不会超过二十个人，精英化教育。” 　　秦炎在国外接受的就是这样教育，素雪不同，她高中的学校还不是一流的省重点，达不到小班化教学，能够满足当地学生的教学需求都勉勉强强了。 　　素雪点点头：“那今天也算是长见识了，我还没上过这种课呢。” 　　殷诺突然积极地回过头说：“小雪，你咋不问我，我在京城土生土长地，我熟啊！” 　　素雪扔了个白眼：“问你？你念书的时候有认真上过课吗？” 　　“没有。”理直气壮，“我天才，为什么要上课。你知道的，学校压根不适合聪明人待。” 　　素雪无语：“你哪里学来的毒鸡汤？” 　　…… 　　☆、838 越挫越勇了 　　一个半小时后。 　　一辆辆整整齐齐，黑色锃亮的车子，终于在京城实验中学门口停下，远远就去瞧见学校一干高层已经等在门口欢迎三方代表团来到学校参观，连横幅都拉好了。 　　车上的人，陆陆续续下车，哪个代表团的，就跟在哪个代表团的后头，华国这边则有固定负责行程的领头人，素雪他们作为额外随行人员，跟在最后头——奥利尔这队的人后面，离萨沃依兄妹远远的。 　　而萨沃依兄妹一下车，就开始寻找秦炎和素雪的身影，但是层层叠叠的人群挡住了他们的视线，并且……小陈又回来了！而且还带来了一个说英语的小伙伴。 　　人多力量大，于是一人一个，开始向两兄妹阐述起华国的教育，学习科目，考试制度。 　　萨沃依兄妹：“……” 　　他们可不可以让这个人滚蛋？怎么又来了！ 　　还是两个，一个英文，一个意文，感觉要疯掉了！ 　　可谁让这两人的任务就是缠住萨沃依俩兄妹呢，让他们也受点罪，这个时候，京城实验中学的校长已经带着自己的领导班子走上前来，同他们握手欢迎：“非常欢迎三国代表团来到我们京城实验中学参观，学生们现在正在上课，我们先来参观下校园吧——” 　　翻译逐一把他们的话翻译给几个代表团的人停，华国的领头人点了点头，示意可以参观校园了。 　　于是一群人浩浩荡荡地步入了偌大的校园。 　　由校长带领，其他几位英文较好的老师负责解说，先将教学楼以外的地方逛了一圈，才逐步向教学楼走去：“离下课还有二十分钟，我们最多只在班级外边暂留一下，等会儿会有一节课，会让诸位体验一下师生上课的氛围，可以让各位参与进来。” 　　“谢谢，我对这很有兴趣。”奥利尔说。 　　艾伦也跟着点了点头。 　　而萨沃依兄妹，却退到队伍的后边，因为上楼的阶梯只能一个代表团的人并排走，所以就渐渐变成了竖队排列，艾莉卡早就想着见见秦，主动悄悄退了下来。 　　不过小陈和小伙伴还是紧紧围着两人，和素雪他们也碰上头了。 　　离得近了，瞧见素雪漂亮的脸蛋，艾莉卡又是一阵嫉妒，她不喜欢这个女人的脸蛋，干脆将视线迅速转开，望向秦炎的时候，却带着刻意显露的笑意，语气都转了再转：“秦，我们又见面了。” 　　秦炎依旧揽着素雪的胳膊，漫不经心地点头：“你好。” 　　对于他的冷淡，艾莉卡已经学会了习惯性忽略，心中怎么暗恨，就没人能看得出来了。 　　她轻瞥了眼素雪，却又仿佛看到什么脏东西似的，唯恐污了自己的眼睛，极快地转开视线，似乎好不容易施舍点自己的关心，问候道： 　　“听说这位小姐身体不太舒服，现在感觉如何，是否需要先回去休息？” 　　艾莉卡一脸替她担心似的，生怕她生了什么大病。 　　素雪默默在心里翻白眼，她倒是想赶紧走啊，放心，她要是走，绝对会把秦炎一块儿带走的。 　　既然她现在没打算走，就是要留下来碍碍艾莉卡的眼的。 　　秦炎面不改色心不跳，揽在素雪胳膊上的手掌轻轻揉动了几下，低头温柔注视着她，边回答艾莉卡的问题：“没什么，我陪着她就好，只是有点晕车。” 　　素雪低头咬了下嘴唇，努力憋笑。 　　秦炎又悄悄抓住了她的另一只手，攥在掌心，修长的手指百无聊赖地揉按她的手背，温暖干燥的触感从指尖末梢直接传到她的小臂上。 　　两人悄咪咪的暧昧并没有被发现，因为艾莉卡此刻满脸僵色，浑身都僵地动一下就咔嚓咔嚓响，只能勉强维持着一抹皮笑肉不笑的笑容，生生压下想要发火的想法—— 　　晕车都要照顾？！ 　　这点小事就要秦一直陪着她？ 　　她怎么不去死？ 　　艾莉卡忿忿地盯着素雪，恨不得刮花那张碍眼的脸。 　　秦炎略微抬头，肃着一张脸，沉声道：“萨沃依小姐，你这样盯着我的未婚妻看，似乎太不礼貌了。” 　　艾莉卡回神，挤出一丝笑来，干巴巴地回应：“抱歉，我只是想要关心一下。” 　　“是吗？”秦炎抛出一个语调轻慢的疑问句，紧接着笃定道，“不过她有我照顾就够了。” 　　艾莉卡攥紧手，十指节用力泛白，离开不是，留下也不是，这个男人未免太不识好歹，不知道她有多讨厌这刺眼的一幕吗？好像根本没有第三个人能够插进去，越是让人嫉妒，越是让人想要破坏啊…… 　　“艾莉卡，我们该跟上了。”乔瓦尼适时出声道。 　　艾莉卡的脾气可没有自己这样好，被秦和他的未婚妻一刺激，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她不能这么激进，至少现在不可以。 　　他们可以在暗地里使遍各种见不得光的手段，明面上，却不能太早撕破脸。 　　艾莉卡再怎么留言秦，这个时候也不得不离开。 　　留下做什么？ 　　看他跟他的未婚妻秀恩爱吗？那会让她想要立马叫人除掉这个女人。 　　如果在她的国家，她可不会有这种顾虑…… 　　艾莉卡不甘地瞧了秦炎好几眼，愣是没得到他的半分回应，只能挫败地跟着哥哥离开，临走时的眼神却无比怨念，好像秦炎是个抛弃了她的负心汉似的。 　　待人走后，素雪才转头调侃道：“我看她是要越挫越勇了。” 　　俗话都说，得不到的才是最好。 　　而且又亲眼看到了秦对自己的未婚妻有多好，不仅不会断了心思，还会更想要得到那种好。既然他可以对别人这样，为什么不能对自己这样。艾莉卡肯定是这么想的。 　　对她这样的女人而言，其实秦炎这类男人，基本平时都是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越得不到，一有机会，就越想染指。 　　秦炎捏捏她的小鼻子，叹气：“你都不心疼我吗，还看戏？” 　　“你要我怎么心疼你，嗯？”素雪煞有介事地问。 　　秦炎笑了笑，凑过去轻轻咬了咬耳朵：“回家再说。” 　　…… 　　☆、839 参观教学楼 　　参观教学楼的路上，艾莉卡倒是没有再来骚扰他们。 　　学生们都在上课，他们这么一大群人，也不好在走廊上讲太多话，除非校长和老师们为他们做讲解和介绍，只能彼此之间轻声交流一下。 　　萨沃依兄妹现在正和艾伦、奥利尔并排走着。 　　刚好，艾伦站在中间，艾莉卡走在他的左手边，奥利尔在右手边。 　　素雪隐约看出了点苗头，轻声对秦炎说：“她对艾伦好像贼心不死啊。” 　　秦炎闻言，嘴角抽了抽：“这词是这么用的？不过挺恰当的，但是她不敢对艾伦怎么样。”肯定之前就受过教训了，只能就这么看着，但眼神中的黏腻却瞒不了人。 　　素雪努了努嘴巴：“我觉得她就是把你当低配版艾伦了，觉得你好欺负。” 　　秦炎不乐意了，伸过去搭在她左肩的手，捏捏她水灵灵的脸颊，低头，额头抵在她的鬓发边：“我怎么就低配了？” 　　“觉得你配不上她的皇室血统呗。我说她，又没有说我，你是最高配，不是谁，就是你，谁都不能替代你。满意了？”素雪仰头邀功般地甜甜一笑。 　　“勉强满意。”秦boss低声凑在她耳边说。 　　“哼～” 　　虽然是随口一说，但素雪说的还真是没错，艾莉卡可不就是把秦炎当作低配版艾伦嘛，艾伦她现在不敢惹，只能就这么戚戚地看着，但秦炎是华国人，在她眼里低一等的那类人，所以肯定比艾伦好对付，见到她萨沃依，还不俯首称臣？ 　　艾莉卡想得倒是挺美的。 　　不过一面她对艾伦还是有点小期待的，这会儿就没顾得上骚扰秦炎，一直跟在艾伦身边，时不时偷瞧他，以为没有人发现，实际上非常光明正大。 　　艾伦倒是很淡定，和秦炎的态度一样，完全无视，不搭理，保持距离。 　　这个女人没胆有什么动作。 　　一行人走啊走，走了四楼，绕教学楼每个班级都晃了一圈，队伍还挺长，早就被上课的学生老师们发现来了这么一队参观人员，而且其中绝大部分都是外国人，还是长得特别好看的外国人——不过师生们只敢偷偷看，可不敢光明正大地看。 　　毕竟昨天学校就通知过，要展现良好的学风校风，可不能在外国代表团面前丢脸。 　　其实京城实验中学，作为全国一流的重点中学，经常要接待不少参观考察团队，和国外不少知名学府都有联系合作，学生们早已习惯“被参观”。 　　但这回来参观的大人们，颜值似乎有点高啊。 　　“叮铃铃——” 　　参观一行又逛过一排教室，拐个弯，走到两栋教学楼中间连接的空旷大长廊时，下课铃声响了，学生们要蜂拥而出了。 　　整个学校突然之间就像沸腾的水，热闹了起来。 　　很快，就有不少学生从教室里陆陆续续出来，交作业的，找老师的，串班的，上厕所的，还有……专门出来看热闹的！ 　　当然是看代表团的热闹—— 　　不过学生们也知道校长和学校的领导班子都在，不可能随便乱来，所以只能假装成群结对路过，还拖着小伙伴一块儿。 　　结果，这路过一瞧，不得了！ 　　☆、840 我看到了什么 　　走廊里来来往往不少学生，校长对自己学校学生的素质还是非常有自信的，没有让他们离开。 　　学生们也没有太热情地凑上来，都克制地保持距离围观，毕竟这种参观在他们学校实在是太常见了，只是因为这拨人的颜值，多看了几眼。 　　“今天又有参观团啊。” 　　“老师昨天不就说过了吗？这次级别和规格好像挺高，那几个外国人也太帅了吧，比国际班那几个长得还帅，感觉是腐国人，我的感觉一定没错，气质很夏洛克啊。” 　　“我喜欢他旁边那个，金棕色头发的，长得好高啊……” 　　学生们对代表团们的颜值水平议论纷纷，好在几位中文都不太好，听不懂这些学生在说什么。 　　艾莉卡今天也是精心打扮过了，头发盘地很是精致，身上各色珠宝点缀，价值不菲，一瞧就是养尊处优的大小姐，高高在上，不怎么接地气。 　　学生们对她的点评是：“那个深棕头发的阿姨看起来好高傲，不太好接近的样子。” 　　“说不定是贵族后裔。”某个男生耸了耸肩随口道，说完就走了，艾伦他们的颜值对男生没有什么吸引力，女生们倒是津津乐道，直接将原先的男神给甩一边去了。 　　留下的女生啧啧称奇：“贵族？贵族原来都是这样子的？” 　　艾莉卡却以为这群学生的热切是对着自己，还问自己的翻译：“这些孩子是在欢迎我们到来吗？他们好像很激动。” 　　即使是孩子的仰慕，艾莉卡也非常受用。 　　反正她就是喜欢被人关注的感觉就对了，尤其像现在这样，成为完完全全的焦点，所有人都在讨论她。 　　陪在她身边的小陈，闻言嘴角抽了抽。 　　不，他们见到你一点也不激动，是看脸激动的，你的颜值还不能让他们激动起来，想多了，亲。 　　他们说的明明是“这个阿姨看起来很高傲”、“一定是哪个家族的大小姐吧”、“长得有点可怕”，完全没有喜欢你的意思。 　　当然，这些话小陈是不会说出来的，诶，就让萨沃依小姐沉浸在虚假的美好里吧，看，他多善良。 　　于是小陈跟艾莉卡说：“学生们很喜欢几位呢，说代表团的各位都非常帅气漂亮，正在讨论我们呢，非常欢迎你们来到他们的学校参观。” 　　艾莉卡闻言自动美化成，自己很漂亮，所以吸引了那么多的孩子关注讨论自己。 　　“哦～这些孩子可真可爱，我应该给他们准备些礼物才对。”艾莉卡佯装颇为遗憾道，对路过的学生露出自认为亲切的笑容，弄得路过的男生一愣，僵硬地回了句社交礼节问候，就赶紧跑走了。 　　艾莉卡还以为这些孩子没见过她这样身份的人，被吓着了。 　　这也是一种敬畏，不是吗？ 　　艾莉卡非常满意学校参观这个行程，从孩子那里收获了不少关注的目光。 　　小陈真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直接顺着艾莉卡的话就说：“其实您的到来，对这些孩子来说，就是最大的惊喜，和荣幸。” 　　表情之诚恳，让人相信这句话绝对是他发自肺腑说的。 　　这话简直是说到艾莉卡心坎里去了，让她满意地不得了，咯咯笑了好一会儿，连带着对小陈都另眼相待。 　　这个话总是格外多的翻译，好像也没有那么让人讨厌。 　　至少他还会说些诚实的话。 　　艾莉卡微笑道：“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跟这些孩子们一块上课了。” 　　她觉得自己或许非常适合跟孩子在一起，总之小陈的话给了她无限的迷之信心。 　　如果艾莉卡知道华国有一个词叫“捧杀”，可能就不会这么高兴了。 　　艾伦、奥利尔、萨沃依这几个，走在队伍前头，很是显眼，因而享受到了最高的关注度，也被议论最多。而素雪和秦炎却藏在队伍末端中间，两边被好几个人包围着，所以不太惹人注目，没仔细瞧就路过了。 　　直到某个清瘦的小男生慢吞吞地路过…… 　　他只是想上个厕所而已，参观团有啥好看的，又不是没看过，半个月好几拨，上了半年学，在学校里啥肤色没看过？一个年级还好几个外教呢，外教天天见，有什么稀奇的？ 　　真是不懂那些人。 　　小男生自认“清高”，绝对不和其他同学一样没有逼格地凑上去看热闹，诶，众人皆醉我独醒啊，这个时代，要么孤独，要么庸俗，我就是我，不一样的烟火。 　　小男生心里边念叨着，边慢吞吞，悠哉悠哉地路过走廊去上厕所，走路的速度，差不多快跟代表团一样慢地乌龟爬了，人家是因为人多，他是因为不着急。 　　他得说，自己真的没有想看热闹，真的没有，他就是眼睛随便瞟了下，想嫌弃一下，结果—— 　　卧槽？！ 　　他刚刚看到了什么？什么？！ 　　他的脚步忍不住一顿，定睛一瞧，一口呼吸卡在喉咙里，盯了半响—— 　　素雪感觉到似乎有人在瞧她，便侧眸看了过去，却发现是一个路过的清秀小男生，呆愣愣地盯着她瞧，不由得弯起眼眸，冲他微微一笑，甜美灿烂。 　　反而是这个清秀小男生，愣愣地点了点头，然后…… 　　一个转身，飞也似地往回跑！ 　　卧槽卧槽！ 　　不得了不得了！ 　　留下素雪一脸懵逼，回头疑惑地问秦炎：“我有那么吓人吗？” 　　为什么那个小男生的表情，那么奇怪，而且看到她，就跑地那么快？！ 　　秦炎好笑地摸摸她的头发说：“可能他只是太高兴了，我觉得他刚才那一下，有50米短跑的速度。” 　　“好吧……” 　　两人并不知道的是，这个男生，其实是小仙女的粉丝。 　　不过他属于那种默默喜欢不声张的那种，很少有什么特别激动的追星举动，平时只刷刷小仙女的讯息，她相关的节目，电视剧，一集不拉而已，根本没有见过真人，结果今天一下子瞧见小仙女——就傻了。 　　我在哪里，我看到了什么？ 　　上厕所，上厕所是什么，我不知道……等等，我要回去。 　　小男生下意识第一个反应就是噔噔噔跑回自己班，进门就放声大叫： 　　“小仙女来我们学校了！” 　　☆、841 光速传播的消息 　　“小仙女来我们学校了！” 　　高一七班的学生们，此时正忙着下课放松，教室里还有半班人在，各干各的事情，趴着睡觉的，写作业的，吃零食的，和小伙伴聊天打闹的，抓紧时间看课外书——结果被这一声吼打岔，全都齐刷刷抬头看了过去。 　　坐在最靠门边的女生，桌上还摊着上节课刚布置的作业，她已经做了不少，结果被刚刚一嗓子，震地耳朵都要聋了，至于内容，完全没仔细听着：“曹城阳，你嚷什么呢，我都快被你吓死了。” 　　曹城阳一脸着急：“我，我，我我我，我看到小仙女了！” 　　“什么小仙女？你大白天做梦呢。”小姑娘翻白眼道，还以为他开玩笑。 　　其他同学也以为他在开玩笑，纷纷开口调侃他：“曹城阳，没想到你也是我的情敌，来战！” 　　“曹城阳，你丫藏地太深了，看不出来你还喜欢小仙女啊！” 　　“小仙女要是真来我们学校，我就直播吃……吃辣条！” 　　被吐槽的曹城阳：“……” 　　他忍不住跺脚：“去你们的，谁跟你们开玩笑呢？！我真的看到小仙女了，她跟今天来参观的代表团一起来的，我好心回来跟你们说，你们还嘲我，还有没有同学爱了？” 　　不过高一七班的同学们显然没什么同学爱，听到曹城阳的话，下意识的反应，不是讨论有没有“同学爱”的问题，而是问：“你真的看到小仙女了？可是没听说小仙女在代表团里啊，你是不是看错人了？” 　　外面那么多人都去看热闹了，要是小仙女在，早就消息传翻天了。 　　千万别低估明星在学生群体中的影响力…… 　　尤其是高中生初中生，因为这个年纪刚好是除了学习啥都不用管的时候，少年不识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可见这个年纪某方面来说，是多么空虚了，谈起恋爱来都是纯纯地谈恋爱，毫无现实的负担。 　　青春这个词，也往往跟偶像联系在一起。 　　这个年纪，也正是小朋友们开始思考自己，思考未来自己想变成什么样的时候。 　　反而成年工作之后，没有那么多时间关注所谓的潮流，慢慢与年轻人脱节，甚至提起最近刚火几年的明星都不清楚，还活在怀念年少回忆的时候。 　　而对于现在的小朋友来说，小仙女就是最TOP！ 　　还是国民级！ 　　只要别作死，就永远是超一线。 　　曹城阳瞧着一班的小伙伴，简直是恨铁不成钢，一边又想赶紧跑回去，等会儿小仙女要是走了咋办？！ 　　“我没看错人，就是小仙女，她还对我笑了呢！是小仙女藏地太好了，代表团人那么多，根本没有人发现——不跟你们说了，我要赶紧过去看几眼，急死我了！”说着，曹城阳就一溜烟跑走了，留下被吊起胃口心痒痒的高一七班学生们，面面相觑。 　　“我去，曹城阳这小子撩完就跑啊，有没有人性了？” 　　“你又不是妹子，撩你做什么，他说的真的假的，小仙女真的来咱们学校了？” 　　“小仙女不会真的来了吧，要不我们还是出去看看？！” 　　“不行了，我被他说地难受，要是真来了没看到我会后悔一辈子的，那是我女神啊！” 　　正在趴着睡觉的某个妹子，也睡眼惺忪地醒过来：“你们说什么，什么小仙女……小仙女现在哪儿呢……” 　　不知道谁跟她说了句：“菁菁，曹城阳说小仙女跟着代表团来咱们学校参观了。” 　　话音刚落，菁菁妹子“噔”地起立：“小仙女来了？！在哪儿，哪儿呢？” 　　同桌吓了一大跳：“不，不知道，好像就在咱们这层走廊吧……” 　　话刚说完，菁菁妹子就闪身，不见了。 　　如离弦之箭，消失了。 　　小伙伴：“……”目瞪口呆。 　　剩下的同学面面相觑，看看人家菁菁同学，这才是小仙女的死忠粉应该有的模样，他们是不是不能太落后了？ 　　“要不我们也去吧？” 　　“那就去看下，反正就在这儿……” 　　“我也去。” 　　“我跟你们一块儿去！” 　　说着，剩下的一班学生，就陆陆续续挤挤嚷嚷从窄小的教室门口鱼贯而出。 　　——大批学生粉丝即将到达现场。 　　或许是阵势太大，连隔壁班的人都惊动了，瞧见七班的人突然全都钻了出来，急忙拉住一个人问：“你们班干嘛去呢？下节体育课啊。” 　　“不是啊，我们去看小仙女，有个人说小仙女来了。” 　　“小……小仙女，哪个小仙女？”妹子瞪大眼睛，结结巴巴地问。 　　“还能是哪个小仙女，就那个小仙女啊，不说了，我走了啊！” 　　“诶，你等等，我也去！”妹子也不管真的假的了，这么多人，先过去看看再说，那可是小仙女诶，她还没见过真人呢，自己可是《闪电侠》的死忠cp粉，坚定地站闪电侠x小仙女的cp，哼！ 　　一传十，十传百，小仙女来学校的消息，瞬间传开了。 　　一时间，到处都是—— 　　“诶，你知道不知道，有人说小仙女来我们学校了，现在就在参观教学楼呢！” 　　“哪儿呢，真的假的，小仙女怎么过来了，要开讲座吗，我一定要去看！” 　　“快点，我们赶紧去看小仙女，小仙女来了！” 　　“什么？！小仙女来了，走走走！” 　　……转眼，整幢楼的学生都知道小仙女来了。 　　此刻，“天真”的校长还不知道学生粉丝团真要汹涌来袭，还在亲切地为三国代表团的人介绍他们学校的教学理念，没发现队伍末尾突然集聚起的学生人群…… 　　素雪倒是发现了，也是，这些学生本来就是冲着她来的啊。 　　第一个从人群里找出了她的男孩子，迅速将这个消息告诉了其他同学，人越来越多…… 　　一个个都挤到了走廊的两边，偏偏克制地不敢凑上来跟她近距离说话接触，只敢远远看着，然后露出激动兴奋的笑容。 　　甚至有姑娘激动地双颊通红，软倒在旁边闺蜜的肩头，险险扶在对方身上，而脸依旧朝着她，一脸憧憬仰慕，像极了网上的表情包——小仙女全世界最可爱啊啊啊啊。jpg 　　素雪都有种自己刚才是不是拉开弓箭，射中了她们的心的错觉。 　　咳，还真有小姑娘在捧心呢。 　　相比情绪丰富的女孩子，男生们则内敛一点，只是暗搓搓地激动，眼神却是非常火热汹涌，还要时不时用力抓下小伙伴的衣服或者胳膊，证明不是在做梦。 　　☆、842 粉丝狂潮 　　“你这些女生粉丝比男生还疯狂，小雪，真看不出来，你还男女通吃啊。”殷诺一脸“惊恐”地瞧着她。 　　素雪：“……” 　　面对这些可爱的学生粉丝，素雪也悄咪咪地抬手打了可爱的招呼，还用两只手合围，在胸前比了个大大的心，扑通扑通。 　　本来她今天就是甜美温婉的打扮，整个人都是粉粉嫩嫩，雪白雪白地，再笑起来，比个心…… 　　无人能挡。 　　所以这举动不仅没有消弭学生们的热情，反而又引起一波情绪高嘲—— 　　“啊啊啊啊小仙女对我比心了比心了！” 　　“小仙女怎么可以这么可爱，连比心人都比别人可爱一万倍，小仙女是全世界最可爱的女孩子！”这位双手按心脏的女孩，可以说是表情包本人了。 　　“我愿意为小仙女弯成蚊香啊啊啊啊！” 　　“我只是小仙女的颜粉而已，本质颜粉，但是现在……让我冷静一下，心脏受不了！” 　　比起女孩子，男生的词汇就匮乏的多，说来说起也只有“女神”，“太好看了吧”，“逆天好看”这样的词了，要么就干脆不说话，呆呆看着他，快要呆成望妻石了啊喂！ 　　显然，从来没有见过真人小仙女的小朋友们，看到真人，全都智商理智暂时下线。 　　俗话说得好，要理智的话，还追什么星？ 　　就是要吹！ 　　我偶像世界第一可爱！ 　　瞎说什么大实话呢！ 　　面对热情的小朋友粉丝们，素雪只有：“？！？！”黑人问号脸。 　　她只是比了个心而已，完全没有干什么吧。 　　为什么大家都像不小心触发了某个奇怪的开关一样。 　　秦炎也是一脸无奈又好笑，箍紧她的腰肢，边道：“谁让你这么可爱呢。” 　　素雪：……？ 　　“对于这些粉丝来说，你好好地存在着，就是最幸福的事情了，她们真的很爱你啊。不过——”秦炎露出一抹温柔的笑，食指勾开她耳边的发丝，“我一定比他们更爱你。” 　　素雪挑眉，你这么说话，真的不会被我的粉丝揍吗？ 　　秦炎只是笑笑，不说话。 　　如果自己不能比这些粉丝更爱她，又凭什么站在她身边呢。 　　不过，让秦boss有点气馁的是，好像完全没有人注意到，自己这个男朋友也在呢，那些小姑娘就直接告白说愿意为她女朋友弯成蚊香什么的……一个个告白地比他都直白，虽然自己说不出来“自己女朋友是全世界最可爱的女孩子”这种话，但他心里也的确是这么想的。 　　“不过，人越来越多，你打算怎么办？”秦炎抛出了一个正经的问题。 　　素雪：“……” 　　她也有点懵逼：“等会儿上课了，他们肯定会回去的吧。” 　　“会是会。”秦炎这话的意思就是，就算回去，他们估计一上午都没法乖乖坐在教室了。 　　殷诺一脸深沉地说：“只要见过你，他们也只能身在曹营，心在汉了。” 　　素雪：“……” 　　突然感觉自己简直是学校的洪水猛兽。 　　而跑上来围观小仙女的学生，还在不停不停地增加，终于增加到了一个让人无法无视的数量……没抢到好时机的学生，也只能在自己班级外边的围栏上望出来瞧。 　　☆、843 怎么不早说 　　校长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怎么学生越来越多了？！ 　　而且学生多的地方，不是在队伍前头，反而在队伍的后头，不仅越来越多，还时不时传来一阵惊呼和骚动，怎么听都觉得像是有什么事。 　　往旁边走了几步，走出视觉盲点，校长一打眼就瞧见乌泱泱的学生群，吓地心脏都快吐出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学生都跑出来！”校长不敢置信，平时参观那么多，也不见这些学生这么积极啊，难道因为今天来的是外国代表团？不对啊，学校里那么多外教、留学生，他们还没看够啊。 　　奥利尔他们也发现了突然激增的人群，向校长问：“发生了什么事吗？” 　　校长汗颜：“呵呵，我去看看，不知道这些学生今天为什么突然这么热情。” 　　艾莉卡却是对这场景挺满意的，甚至还帮校长挽了下尊：“学生们应该是对我们很好奇吧，想要欢迎我们。” 　　校长陪着笑脸直点头：“是的是的，不过等会儿就要上课了，我过去看看，几位稍等……” 　　说着，校长就带着自己的领导班子往队伍后边赶去。 　　学生们也很是乖觉，见校长过来，非常有秩序地让开一条路，不过校长和老师们也听到了他们嘴里念叨的什么“小仙女”了，什么，小仙女？怎么回事。 　　“你们怎么都出来了？”校长倒是没有赶他们回去上课，可不能在外国友人面前展现这种面貌，所以换了个话问。 　　以前都没见他们这么爱凑热闹啊，今天真是见鬼了！ 　　学生们倒是一点儿也不怕校长，甚至直接问：“校长，小仙女要来我们学校开讲座吗？” 　　“什么讲座？”校长没想到那方面。 　　“小仙女啊。”学生们纷纷附和着道，校长这才恍然大悟，小仙女他知道，非常红，老师里边也经常在讨论……等等，小仙女什么要来他们学校开讲座了，他怎么不知道？！ 　　校长回头看了看自己的领导班子，他们也是一脸懵逼。 　　完全没听说这事啊！ 　　到底谁传的假消息？！ 　　这个时候，素雪不得不站出来了：“傅校长，不好意思，给学校添了这么多的麻烦。” 　　校长听到声音，一转头，吓地后退好几步，愣地说不出话来： 　　“你……” 　　她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啊！ 　　校长还是认得小仙女的，但也是第一次见到真人，也有点反应不过来。 　　看看她，又看看自己身后一脸仰慕崇拜的学生，还控诉怨念地看着自己……怪不得这帮平时见惯参观团从来不凑热闹的学生，一反常态全都跑过来了，原来是小仙女来了。 　　校长感觉额头上的汗更多了，小仙女的到来，简直比三国代表团，更难以让人招架啊。 　　毕竟三国代表团的人，可没那么强的号召力，尤其是对学生而言。 　　而小仙女如此年轻就已经成为国民级的明星，更是无数青少年的偶像，在好莱坞发展顺风顺水，堪称华人之光，又刚刚在M国拿了奖，得到了海外人气认证，国内的风头也是一时无两。 　　所以…… 　　为什么没有人告诉他小仙女也在代表团里啊？！ 　　校长都想仰天咆哮了。 　　小仙女来了不早说，要是早说他也不会这么……毫无准备啊！ 　　校长委屈，校长想哭。 　　素雪身边的华国随行人员也是一脸懵逼，他们也不知道江小姐的号召力这么强大，竟然把大半个学校的学生全都吸引了出来，这要放外面，绝对是交通堵色的程度啊，学生们好歹还会克制一些，但言语上依旧狂热不减。 　　感情人家对代表团参观都没什么兴趣，全都是冲着小仙女来的。 　　校长想问小仙女为什么会出现在代表团里，但是这个问题一问出来，又有点傻，干脆又咽了回去。 　　素雪倒是看出了校长的欲言又止，开口解释道：“傅校长，我并不是固定随行人员，只是临时随行，不过没想到会您添了这么大的麻烦，学生们都很懂礼貌，都只站在旁边看看我，不敢过来跟我说话呢。” 　　校长应声笑了笑：“学生们都真的非常喜欢你，其实我们学校早就想请你为学生做一场讲座，不知道江小姐最近一阵子有没有时间？” 　　素雪愣了下，没想到傅校长能够如此从善如流地提出邀请。 　　不过她的确看到了学校同学对自己的汹涌热情，不答应都感觉自己成了负心汉。 　　“当然可以，其实这个星期就可以。” 　　傅校长笑了：“好的好的，等会儿我就安排人就跟江小姐约具体的时间。” 　　“嗯，没问题。”素雪微微笑着。 　　傅校长可以说是相当开明了，说约讲座就约讲座，这种情况下，还能面不改色心不跳给自己个台阶，顺便满足学生们的心愿，毕竟……小仙女的人气，他已经非常真实地看到了。 　　简直可怕。 　　站在这里，傅校长觉得自己从没有这样一刻，被全校学生看地如此专注。 　　全校讲话的时候，学生都没这么认真地看他好吗？ 　　悲伤。 　　不过他现在话一出，立刻又学生惊呼“校长万岁！”、“傅校长棒棒的！”、“从未觉得傅校长如此帅气……” 　　傅校长：“……”一群有奶便是娘的熊孩子！ 　　“等会儿就要上课了，大家都先回去上课吧。”素雪也帮着傅校长催学生们回教室去。 　　小仙女都发话了，大家也只能恋恋不舍地各回各地，还有不甘心临走前问了好多个问题：“小仙女，你们今天都会在我们学校吗？” 　　“应该是吃过午饭再走吧。” 　　“小仙女，你和闪电侠什么时候会在一起……”小姑娘突然感觉到一道逼人的视线，立刻道，“我是说电视剧里，艾瑞斯。” 　　素雪笑着眨了眨眼睛：“现在第二季还没开拍，所以我也不知道，我觉得还是保持点神秘感比较好。” 　　“小仙女小仙女，我好喜欢你啊！” 　　“我也喜欢你啊～”比心。 　　小姑娘捂着心，幸福地要晕过去了。 　　傅校长：“……”我的精英高冷学生呢，都到哪儿去了？！ 　　☆、844 小提琴课 　　顺利处理完闻风而来的学生，傅校长才终于松了一口气，再一次相信，小仙女分明是比三大代表团更难招架更重要的人物——人家动不动就能把自己的学生全部召唤出来。 　　傅校长还问素雪和秦炎要不要去前头，可惜两人果断拒绝，他们傻了才去前面遭萨沃依兄妹的仇视呢，而且今天的主角可不是他们，唔，刚刚只是个意外。 　　于是傅校长只能带着自己班子回前头去。 　　回到了队伍前头，傅校长立刻拉过华国行程的负责人，怨念地低声抱怨：“你怎么没告诉我江小姐也在随行人员？刚刚差点出状况。” 　　负责人一脸懵逼：“刚才是因为江小姐吗？” 　　傅校长无语地看着他：“你是不是不知道小仙女有多红？在年轻人里头有多受欢迎？那些学生都是冲着她过来的。” 　　负责人恍然：“……” 　　他只记得韩夫人交代的招呼好大小姐，忘了大小姐还有个身份，是大明星啊。 　　不过因为素雪不经常出现公众场合，没有亲眼见过的人，都对她的受欢迎程度，没有什么概念。 　　今天才是真真实实见识到了。 　　“那些学生……都是来看江小姐的？” 　　“不然呢，你以为他们是看谁，看我们这些老头子吗？” 　　傅校长真的很无语，这个家伙，看，果然他不知道吧！ 　　“行了，现在事情都解决了，我就给你提个醒，这么大一个人物过来，你都不说一声。”傅校长吐槽了几句，就回自己的岗位了。 　　留下负责人还在回味着傅校长的话，咋听着大小姐的身份比三国代表团的人还要重要。 　　人家重要的不是身份，而是在于影响力啊，对人实际的影响力。 　　不过，在学生眼里，代表团的几个，可能真的只有脸可以看吧，仅限个别几位，不包括萨沃依兄妹。 　　回到队伍里，傅校长又恢复了温文儒雅的面貌：“学生都已经回去了，我们也继续参观吧。不好意思，希望没有给几位带来困扰。” 　　艾伦和奥利尔都摇了摇头，表示没关系。 　　而艾莉卡则直接微笑道：“孩子们会好奇，很正常的事情，毕竟这样的机会并不多，希望我们的身份没有吓到他们。他们很可爱，我已经完全感受到了他们的热情，想要欢迎我们的心情。” 　　傅校长“嘿嘿”干笑了两声，这位萨沃依小姐说的话，怎么听着觉得这么奇怪呢？ 　　那些孩子并没有在欢迎你们啊，而且你说的“身份吓到他们”是什么鬼，他们根本不知道你是什么身份，而且现在是21世纪好吗？ 　　傅校长干脆解释了一下：“其实只是一个意外，因为来了孩子们非常喜欢的一位明星，所以都从教室里跑出来了。我还帮他们邀请了那位小姐来我们学校做讲座，学生们才肯回去呢。诶，那位小姐的魅力真的是太大了。” 　　“华国的明星？”奥利尔一想就想到素雪，不然今天难道还有别的华国明星来学校。 　　“是的，就在代表团的随行人员里呢，几位不清楚吗？”傅校长问，不过很快猜测到他们不可能了解每一个随行人员，恐怕真的不知道。 　　“您这么一说，我就知道了。”奥利尔笑道，肯定是素雪。 　　艾莉卡却皱了皱眉头，她从傅校长的话里读出了那些学生只是为了那个明星而来，根本不是在欢迎他们的意思……竟然不是因为她？！ 　　从天堂掉落地狱的感觉，可能也不过如此了。 　　艾莉卡想不明白那些学生真的不是对自己好奇，欢迎自己？ 　　自己今天还特地精心打扮过了，应该比平时更受关注才对，对于这些孩子们来说，她的出现，一定很新鲜吧。 　　一个华国的明星，就这么受欢迎？ 　　怎么可以在他们的随行人员里，安排这样一个人，他们是什么意思？这不是故意抢她的风头吗？ 　　艾莉卡瞬时又把那个不知名的明星讨厌上了。 　　奥利尔却没有在她面前说开，那个人就是素雪。 　　傅校长说过之后，就略过了这个话题，不可能专门将小仙女介绍给这几位，这也不是今天的重点啊，于是他说：“教学楼我们也参观地差不多了，现在就去看看我们学校的特色课程吧，主要集中在艺术教育、科学教育、实践教育……” 　　一行人往另一幢教学楼走去，那边也有学生在上课。 　　事实上，上午最后一节课，都是高二年级在上选课制的课，基本都是各种依兴趣选择的素质课，乐器可，绘画课，小语种课，声乐课，科学研究课，计算机编程课……这所学校里不少学生未来会选择出国，所以学校会根据学生未来的志愿选择，开设许多实践活动课程。 　　相应的，这个学校的社团活动也极为丰富。 　　这幢教学楼的教室，也是专门为各种课程而设置的，室内布置都非常不同。 　　他们首先经过的，就是一间音乐教室，里边正在上小提琴课。 　　队伍在教室外稍微停歇了一会儿，老师们为代表团们讲解他们音乐课程的设置，不仅有小提琴，还有大提琴、古琴、琵琶……供学生们选择。 　　艾莉卡眼睛微亮，开口道：“看着这群孩子联系小提琴的样子，想起了我曾经学小提琴的时光呢。” 　　傅校长应和：“萨沃依小姐也会小提琴？” 　　艾莉卡闻言，自得地一扬下巴，自信道：“当然。” 　　“不过很久没有演奏了，也不知道现在能演奏到如何的程度，听到孩子们的演奏，我也有些技痒了呢。”艾莉卡已经跃跃欲试了，她的表现欲再次出现作祟。 　　尊贵优雅的她，当然要展示同她一样优雅的东西，比如音乐，比如小提琴。 　　不仅是展现给这些人看，也是展现给秦看。 　　最好对她刮目相看。 　　傅校长倒是乐见其成，本来就是要让代表团的各位参与到他们的师生中呢。 　　“萨沃依小姐不如试试？我们这里还有备用的小提琴。” 　　艾莉卡稍微假装考虑了一下，就同意了：“那我便试试吧，或许没办法发挥出以前的水准。” 　　她难得也有这么“谦虚”的时候。 　　傅校长忙说没关系没关系，他非常期待萨沃依小姐的音乐，他们就是要这种参与，这种融洽啊。 　　随行的本来就有记者和媒体，这下就是派上用场的时候。 　　华国负责人眼神一使，埋首在队伍里的媒体记者立刻乖觉地扛着相机上前，准备开始工作，记录下这一幕。 　　☆、845 F大调浪漫曲 　　傅校长进入教室，同老师了打了声招呼：“章老师，这是来自Y国的萨沃依小姐，刚才听到了学生们的小提琴，很受触动，也想演奏一曲，还有备用的小提琴吗？” 　　姓章的清秀女老师立即点头：“有的，稍等，校长。” 　　章老师很快找来了备用的小提琴，还用英文同艾莉卡说：“很高兴见到你，萨沃依小姐，我曾经去Y国旅行过，那是个很美丽的国家。” 　　“谢谢，它美丽又伟大，是艺术的国度。”一提到自己的祖国，艾莉卡也自豪心爆棚。 　　章老师闻言礼貌地笑了笑，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这位萨沃依小姐，好像哪里有点奇怪？不过她还是很欢迎艾莉卡演奏小提琴的，至少她对于Y国很有好感，那的确是一个艺术氛围浓郁的国度，许多人天然就有一种浪漫乐观的气质。 　　所以她很期待艾莉卡演奏的音乐，或许有不一样的神韵。 　　“同学们都过来坐好吧，我们来听萨沃依小姐的演奏。”章老师招招手到。 　　学生们闻言纷纷放下琴，坐好，翘首以待萨沃依小姐的演奏。 　　虽然他们并不认识这位小姐到底是谁，但也乐得这样休息的时间，看章老师和校长如此热情的模样，或许这位外国友人，能够演奏出不一样感觉的音乐？ 　　“Y国的人在艺术方面应该有天赋点吧。” 　　“可能会演奏地不错？” 　　“好像是参观代表团的人呢……” 　　上小提琴的课这几个学生，都是学了比较长的时候，有一定基础的，有的是本来课外就在学习，将学校的课程当成练习课，用来练习的，还有老师能够随时指点错误，比较方便。 　　艾莉卡轻巧地拿起小提琴，姿势摆好，琴弓架好，胸有成竹。 　　傅校长双手背负，满意地瞧着这一幕。 　　摄像师已经蹲好位置，随时准备进行拍摄记录。 　　一时间，其他人全都安静了下来，将舞台交给了艾莉卡，静心聆听她的演奏。 　　素雪和秦炎也站在外围听着，虽然艾莉卡为人讨厌了点，但作为名媛贵族，在这方面，应该还是有几把刷子的，不然怎么在社交场合上混？ 　　琴弓拉响，流畅的乐音响起。 　　贝多芬的《F大调浪漫曲》，优美而华丽，的确很适合艾莉卡的性格。 　　乐曲仿佛不断回旋的裙摆，闪烁着灿烂的光芒，韵致悠长。 　　只不过贝多芬的《F大调浪漫曲》是从痛苦中诞生，而艾莉卡从未经受过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未经苦，便不觉甜，少了一份能沉淀，更多的只是漂浮着的华丽，如同绚烂的泡沫，听的只是音而已。 　　这也许是艾莉卡最熟悉的一首曲子，演奏地十分流畅，虽然有小瑕疵，但在完成度上而言，相当不错，婉转有了，华丽有了，虽然虚了些，也隐约有了些浮华气质。 　　至于浪漫，不存在的。 　　乐音渐慢，渐弱，越来越低……一曲终。 　　艾莉卡勾起唇角，矜持地微微低头致谢，心中无比畅快开怀，这次的演奏还不错，不是吗？ 　　“啪啪啪——” 　　大家还是很给面子地给予掌声。 　　“谢谢，不过如果多练习几遍，或许能更好。”艾莉卡放下小提琴，自信道。 　　呵呵。 　　这话却没人接。 　　☆、846 章老师呵呵 　　在场的基本就两种人，要么懂音乐，懂小提琴演奏的，要么就是完全不懂音乐，只能以普通观众的耳朵去听的。 　　对于后者而言，艾莉卡能演奏完成到这种程度，就已经很厉害了。毕竟他们自己连小提琴都不会演奏，哪怕艾莉卡的演奏索然无味，他们完全没有领略到乐曲的美妙之处，也会觉得——这个人看起来很厉害。 　　就像同龄小伙伴里突然出现一个会演奏乐器的，还会弹奏出乐曲，即使只是一小段，其他小朋友就会觉得这个人特别厉害，因为拥有一项其他人都不会的技艺，看上去非常帅气。 　　不过艾莉卡不太适用于这种情况。 　　因为在场的大多数人都是懂音乐的，能够分辨好坏的。 　　显然，他们的掌声只是出于礼貌。 　　而章老师和学生们，听完艾莉卡的演奏之后，眼中的兴趣就减少了许多。 　　甚至有点失望，没有想象中的好…… 　　先不说有没有灵气，哪怕连演奏水平，都不过而而已，还真的能听出来——非常生疏。 　　至于原本的水平，其实也不用太期待。 　　就算演奏水平不佳，或许还能来点热情和灵气来弥补，然而这些也完全没有。 　　加上《F大调浪漫曲》也不算什么难度曲目，所以…… 　　槽点太多，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吐。 　　章老师只能拍着手，勉勉强强夸奖一下：“没想到能在这里听到萨沃依小姐演奏的是《F大调浪漫曲》，萨沃依小姐以前应该经常演奏这首曲子吧，看得出来，您也学了很久的小提琴。” 　　艾莉卡略微矜傲笑着点头，以为章老师真的很喜欢她的演奏，恰巧她又自我感觉很好，以一种带着遗憾的语气说：“是的，我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学了，不过没有机会去音乐学院深造，因为我还要继承家族，只能去念商学院，只有在宴会的时候，兴致来了，偶尔拉上几曲，不然我也想加入乐团试试，说不定还能成为首席小提琴手。” 　　章老师：“……”呵呵。 　　您这话听着怎么这么装逼呢？ 　　就您这水平，估计还不如宴会上请的演奏队吧。 　　但对方听起来是大佬，不好得罪，只能客气几句，什么“音乐是很好的爱好，可以继续保持”，“下次有计划地话再一起交流”……仔细听听，其实都没什么内容的话。 　　素雪边听，边憋笑，章老师估计忍地和很幸苦吧。 　　突然来了一个人说技痒要演奏小提琴，其他人也就乖乖听着，以为会有什么惊艳的惊喜。结果没想到来的压根是个迷之自信对自己实力认识不足的大小姐，演奏的曲子也平庸无奇，白白浪费了时间，最后都想骂人了。 　　所以他们刚刚到底为什么要专心坐下来听她的演奏？ 　　章老师瞥了眼已经咔嚓咔嚓拍好相片的摄影师们，又看看傅校长，可能就是公事公办，友好交流吧。 　　现在，勉强算是达到友好交流的目的了。 　　所以他们也该走了吧。 　　章老师已经等着代表团走人了，实在不想再看到这个半瓶子水晃荡，特地炫了一把自己会演奏小提琴的萨沃依小姐，和她想象的完全不同啊——希望有多大，失望就有多大。 　　只不过没人揭穿这个事实而已，他们对艾莉卡的小提琴演奏一点儿都不感兴趣。 　　只有艾莉卡志得意满，神清气爽，仿佛自己是受人敬仰的对象，胆子也大了，就敢搞点事情，突然向素雪发问：“昨晚在舞会上看到江小姐的舞姿，令我十分欣赏，不知道江小姐在音乐方面，是否有些造诣，我很想听听江小姐的音乐呢。” 　　艾莉卡突然发难，让众人把目光都转移向了站在外围的素雪。 　　其实其他人听了也有点懵逼，萨沃依小姐怎么突然又指到江小姐身上了？难道是碰到知音了，还是棋逢对手？ 　　这话说出来别人估计要笑死。 　　突然被指名的素雪：“……” 　　关我什么事？！ 　　你自己炫爽了为什么要拖我下水？ 　　简直莫名其妙。 　　萨沃依小姐你到底是有多记仇啊…… 　　素雪自然明白艾莉卡突然发难的意思，就是觉得她的水平肯定没有她好，拉她出来比比，羞辱一下。如果她根本就不会，那艾莉卡就更开心了，连这个都不会，太逊了，果然没资格跟她比较，赶紧自请下堂滚远点吧。 　　知道归知道，可素雪…… 　　“萨沃依小姐真是误会了，我只是会跳一些舞罢了，音乐水平不怎么样，称不上懂音乐，就不给大家献丑了。”演奏？她现在可不想陪她玩，这轮还是省点力气吧。 　　艾莉卡听到素雪承认自己音乐水平不行，却笑地更加亲切开怀：“没关系的，只是交流交流，或许我还能指点你一二，你会小提琴吗，或者钢琴？” 　　素雪还是摆手：“我只是入门水平而已，实在不好意思拿出来献丑。” 　　“章老师还要上课，我们还是不要耽误章老师和同学们的时间了吧。”素雪认真地会说。 　　这在艾莉卡看来就是素雪学艺不精，水平真的非常差劲，没办法见人，只能找借口躲开，跟她想的一样，这个女人根本不会什么优雅的音乐，哼，真差劲——果然配不上秦，也不如自己，一无是处。 　　于是艾莉卡无比温柔道：“既然如此，那就算了，不过就像这位女士说，学好一门乐器还是很有益的，懂音乐更是一件重要的事情，不过也不是每个人都有这种天赋，你也不用太气馁，多练习就好。” 　　又被踩了一脚的素雪：“……”乖乖点头就好，暂时不跟你争。 　　猝不及防被点名的章老师：“……”吐血。 　　天赋？！ 　　你还敢说别人没天赋，你自己也根本没什么天赋吧。 　　学了那么多年的小提琴，水平也就跟普通学习小提琴的学生差不多，就是会拉而已。 　　那可是小仙女，出了名的能歌善舞，艺术全能，还是个天才，你说人家没天赋，要多练习？那还让其他普通人怎么活啊。 　　人家说“献丑”，可能只是谦虚而已。 　　☆、847 换个教室吧 　　不得不说，章老师真相了。 　　素雪就是懒得跟艾莉卡斗这个，干脆就谦虚谦虚，不然她平时可不会这么谦虚。 　　而她这么谦虚的时候，往往意味着，可能要放大招。 　　其实章老师也算是小仙女的粉丝了，刚刚艾莉卡一点名，她瞧见素雪的时候，就激动了，至于什么萨沃依小姐，早就被她抛之脑后，忘了，记不得了。 　　艾莉卡信了素雪的话，章老师却是不信的，小仙女的音乐素养肯定很不错，她还看过她高中时拿过的各种奖项呢，那水平怎么都比这位萨沃依小姐好得多。 　　比起萨沃依小姐，她真的很想现场听小仙女演奏一曲。 　　可惜…… 　　她既然委婉拒绝了艾莉卡，就是完全没有这个想法。 　　倒是艾莉卡的话弄得大家真的以为，素雪不会乐器，水平差劲似的——仅对于那些不明真相的而言。 　　素雪默认的态度，让艾莉卡很高兴，也愈发瞧不起她了。 　　素雪不吭声，却不代表别人不表态，刚被艾莉卡踩了天赋不行要多练习，秦炎就握紧她的手，宠溺又笃定地说：“我觉得你现在就很棒，不需要再练习了。” 　　这话不是跟素雪悄悄说的，而是用正常的说话音量说的。 　　所以……艾莉卡也听到了。 　　那脸色，瞬间跟打翻了酱油瓶似的，即使是这样，秦也觉得这个女人好？！ 　　他就不觉得这个女人很差劲，根本配不上他吗？ 　　真是，不可理喻！ 　　大概就只有艾莉卡这么火大，其他人都是一脸又被秀了恩爱的表情，好了好了，知道你未婚妻在你眼里怎样都是最好的，别人再怎么好都比不上她。 　　傅校长察觉到诡异的氛围，掩饰地清了清嗓说：“我们就不打扰章老师上课了，去别的教室看看吧，还有许多特色课程各位还没有看到呢，我们要抓紧时间了……” 　　傅校长这么一说，大家也纷拥着离开了音乐教室，去别的课上瞧一瞧。 　　一路上，艾莉卡的心情都很不好，即使自己演奏了小提琴，而那个女人被证实水平差劲，不懂音乐，她的心情也完全好不起来，因为秦的一句话，就完全抹杀了她骄傲的事情，仿佛那根本就微不足道——她还不如那个什么都不会的亚裔女人！ 　　艾莉卡心中始终憋着一股气，甚至更憋气，脸色也一直不是太好。 　　跟在她身旁的小陈都觉得，这位萨沃依小姐何必一定要自讨苦吃呢，明明每次都被江小姐和秦先生怼回来了，江小姐有时候都懒得跟她争呢。 　　不过素雪今天还真的成功碍到了艾莉卡的眼，让她吃了一肚子的气。 　　刚刚秦炎的助攻，又是一暴击，成功亲眼看到了艾莉卡变脸，精彩地不得了。 　　“这女人刚才肯定想骂人，呵呵，憋死她。”殷诺跟在素雪他们身后，洋洋得意道，“老耍这些有的没的手段，有意思吗，她自己的小提琴拉地简直无聊死了，看在代表团的面子上才鼓鼓掌，给她点颜色她就敢开染坊了。” 　　素雪耸了耸肩，往秦炎怀里靠了靠，懒懒道：“估计之后还有得斗呢。” 　　殷诺一脸无法理解：“这女人就这么想不开？” 　　“被惯坏了呗。”素雪说。 　　看艾莉卡那脾气就知道，肯定从来都是要什么有什么的。 　　殷诺恍然大悟：“我突然觉得，我的脾气比起她来，不知道好到哪里去了。” 　　“还真是。”素雪煞有介事地点头。 　　几人边走边聊，转眼就到了下一个参观课程，也有学生在上课。 　　“这几件是书画课的教师，专门供学生学习书法和国画，也是华国传统文化中非常重要的组成部分，各位有兴趣的话，可以亲自尝试一下——” 　　“这里有两间教室，一间在教书法，另一间在教国画，大家可以随意选择参观。” 　　毕竟一个教室装不下那么多人啊，教室里头光是摆桌子就占了不少地方，铺开写书法，画国画，占地面积都比较大。 　　素雪他们是等前头的人选好了去哪件教室，才过去，跟着奥利尔的代表团进了书法课的教室，萨沃依兄妹则去了国画课的教室，没有来这边。 　　即使这边只是装了两队人马，但看起来，几乎把整个教室都快占满了。 　　讲台上，书法课的老师正在讲解书法的相关知识。 　　“颜体刚开始并非像你们现在看到的如此，它是从瘦长型变为方正型，在布白上减少了字间间的空白使趋于茂密，追求的是用笔上沉着、雄毅，以健力立骨体，敷之较厚之肉彩……” 　　老师边讲，这边代表团的翻译边帮忙翻译，虽然挺难翻的，但还是尽量解释了。 　　不过翻译对于书法也是个半吊子，完全照搬老师的说法，外国人不一定能听得懂，因为概念的表达形式需要转换，所以素雪就帮忙翻译了一下。 　　一行人边聊着，边在教室里逛着，围观学生们之前完成的作业，惹地不少学生坐立不安。 　　本来素雪刚进来的时候，学生就已经按捺不住惊呼了，好不容易被按下来，这回偶像在自己身旁转悠，谁能淡定啊？但是现在在上课，他们还想再偶像面前好好表现呢，就尽量乖乖坐着听课，不能让偶像看到自己不好好学习的一面。 　　终于，等到老师讲完理论的部分，学生们可以自由临摹了，大家才大胆向素雪瞧去，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眼巴巴地无比渴望地瞧着。 　　他们老早从同学那儿得知了小仙女来到学校的消息，却没想到，他们竟然会来到自己的课堂上——太惊喜了！ 　　突然感觉上学也是一件无比幸福的事情。 　　“这些学生也太可爱了吧。”素雪早就收到无数火热的目光，看他们一个个像只可爱的小动物似地瞧着她，真是让人招架不住。 　　秦炎也道：“看来这所学校里全是你的迷弟迷妹，到底是幸还是不幸？” 　　到哪儿都有人对自己女朋友虎视眈眈，随时要表白。 　　素雪转过头，笑眯眯道：“虽然迷弟迷妹那么多，但是我知道你是最喜欢我的，头号粉丝，对吧！” 　　秦炎勾唇一笑：“答对了，但是没有奖励。” 　　…… 　　☆、848 偶像的夸奖 　　代表团的人中文都不咋样，能看懂书法才有鬼了，只有个别对华国文化有些研究，能点评一番，不过学生们的水平，也没有什么特别值得鉴赏的。 　　倒是看着学生们写，代表团的各位都蠢蠢欲动。 　　摄影师们和傅校长也蠢蠢欲动，就等着你们写，他们好拍出来写新闻呢。 　　“卡斯德伊先生要不要试一试？”傅校长笑眯眯地问。 　　奥利尔闻言，摸了摸鼻子，有点心虚，还是不要了吧，他也试过这玩意儿，但是根本写不好啊。 　　虽然说写不好也没关系，外国人写得好才奇了怪呢，主要是为了体现中外的友好交流，写一幅字更有意义，不过心机boy奥利尔还是不想献丑，就点了自己代表团里头一个懂点华国文化的里克先生出来：“里克，你来试试？” 　　里克先生笑容灿烂地出列，跃跃欲试。 　　甚至还自己磨了墨，虽然动作有点笨拙，但看起来比别的那些一点都不懂的，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里克先生学习过书法？”傅校长笑眯眯地问。 　　“了解过一些，练习的时间不多。”里克十分谦虚道，笑地跟傅校长一样和蔼，还有点腼腆，非常斯文的一位教授。 　　“里克先生想写些什么，相知无远近，万里尚为邻怎么样？”傅校长交谈时用的是外语。 　　里克先生也听懂了，频频点头：“当然，这很不错。” 　　傅校长随即转身道：“刘老师，让我们的小同学也写一幅吧，这样更有意义。”还可以互赠，传为一段佳话，傅校长想得倒是挺多的。 　　另一层原因，是怕里克先生不会写中文，让同学先写一幅，也好做个示范。 　　毕竟里克先生的话听起来，他了解书法相关的理论，但在实践上估计是个菜鸟，可能中文都不怎么通，更别说随手就写出来了。 　　有些胖胖的刘老师沉着地点了点头，扫了眼全班学生，随即点名了一位扎着马尾的女孩子：“薛灵芸，你来写一幅吧。” 　　“好的，老师。”被点名的女孩子，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讶异，她既然能被刘老师点名，那就证明平时书法功底肯定很不错，说不定经常被老师拉出来单独做示范，已经习以为常。 　　不过今天，因为来宾的特殊，让人额外多了些激动紧张。 　　薛灵芸现在随时都可以开始写，只要有恰当的纸：“老师，写竖幅吗？” 　　“嗯，竖幅吧。”刘老师点头。 　　“我来帮你吧。”素雪脆声道，走到薛灵芸身旁，帮她铺好宣纸，镇好。 　　小姑娘瞧见是她，脸蛋红了红，呼吸节奏都有点乱了。 　　这可不行啊……素雪淡笑着眨了眨眼睛，凑近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同时，指尖仿佛有什么东西弹动了出来，让小姑娘身边的气场微微一变：“放轻松，刘老师既然指名了你，肯定是因为你的书法很不错——加油。” 　　话音落下，薛小姑娘依旧脸蛋红润地点了点头。 　　不知道为什么，小仙女的话仿佛有魔力似的，真的让她不紧张了，反而进入了一种非常放松，舒服的状态，全身又很有力气，仿佛大笔一挥，就能尽情挥洒，酣畅淋漓。 　　她对自己更有自信了。 　　事实上，能够得到偶像的夸奖，本身就是一件十分鼓舞人的事情。 　　语言是有力量的，文字亦是，多善言，少恶语，益人益己，千万不要吝啬于一句赞扬，也许你的一句话，就能鼓舞一个人。 　　人本身就是非常依赖于他人的认可和理解而活着的。 　　大多人都不能免俗。 　　就像素雪的话也奇妙地让薛小姑娘充满了自信，当然，这其中还加了点小小的辅助手段，但也是在她被鼓舞起自信的基础上，更上一层。 　　☆、849 一首诗 　　磨墨，挥毫。 　　众人团团围着薛灵芸小姑娘瞧了好一会儿。 　　傅校长让写的是一句诗：相知无远近，万里尚为邻。 　　还是挺应景的，当然，这句话也挺万金油的，很多场合表达友谊都能用，不过怎么也比单单一句“友谊地久天长”要好，外国友人倒是没什么，他们自己都要看厌倦了。 　　华国文化洋洋洒洒千年，瑰丽隽永的诗词无数，写来写去都是“友谊地久天长”，实在太坑爹。 　　但诗词的韵律和美好，外国人真的很难理解，就像外国诗歌翻译过来，也会流失诸多韵味，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不过有些诗词，本身的意象和含义就很妙，也可以直接翻。 　　薛灵月小姑娘专心挥毫时，素雪就给代表团其他人讲解诗词：“如同你们有许多关于友谊的诗歌、谚语，我们也有许多这样的诗词句，我个人比较喜欢的一首，只是不太适合在当下这个场合写……” 　　奥利尔闻言，会心一笑：“我还记得你写给我的那句古文呢，我很喜欢。” 　　可惜就是张小帖子，没办法裱起来让所有人都欣赏欣赏啊。 　　素雪笑着眨眨眼：“说不定你下次过来，我就能送你这首了呢。” 　　傅校长也好奇道：“江小姐喜欢的是哪一首？” 　　素雪笑眼弯弯道：“非常经典的那首，大家肯定都知道，陆凯的《赠范晔诗》——折花逢驿使，寄予陇头人。江南无所有，聊赠一枝春。” 　　是啊，江南无所有，聊赠一枝春。 　　朋友啊，赠你一枝春光罢了。 　　诗词素雪是用中文念的，明明是所有人都无比熟悉的一首诗，但是经她口念出，却又多了一丝隽永轻灵的味道，吟咏婉转，风风韵韵，仿佛看到那温柔美好的春光，随着一句句诗，迤逦而出。 　　更觉妙哉。 　　“听江小姐念这首诗，却觉得像是第一次听到似的，有非常不同的体悟。”傅校长感慨道。 　　他这说的可是大实话，诗词，是需要沉下心品的，它是艺术，需要恰当的时机，心情，才能穿越千年，于古人心意相通，当你真实领略到诗词中的风景时，会像是第一次认识这首诗，甚至让人忍不住击节而赞。 　　连围观旁听的学生们，都跟着傅校长的话频频点头。 　　可不是嘛，这首诗他们再熟悉不过了，背地滚瓜烂熟，可现在听小仙女这么一念，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原来这首诗可以这样美。 　　“傅校长谬赞了，我也不过是念出我的理解罢了。”素雪笑言道。 　　外国代表团也发表了自己的看法，只不过，他们的神情还有点委屈：“江，我们都听不懂你说的话，但是我们能听出来，这首诗歌很美。” 　　文字自然形成的韵律美，不拘泥于内容，也能被任何人感受到，加上素雪自己加入感情和理解，光是听她说话，就会觉得，听起来太美了——也让人更想知道它的含义。 　　素雪俏皮一笑：“抱歉，刚刚是想先念遍中文，让你们体会一下原版，当然，还是要给你们讲解下含义，其实这首诗词说的是非常简单的一件事情，赠友人……” 　　素雪用他们能听懂的外语，将内容翻译了一遍。 　　《赠范晔诗》讲的事情还是很简单，本身就简短有力，寥寥几句，心情与画面，氛围，全都勾勒了出来，最后两句是点睛之笔，但前头两句的叙事，也清淡隽永。 　　我呀，折了一枝花，寄给远方的友人。 　　更妙的是，正是有了前面的清淡叙事，最后一句出来时候，才春光烂漫。 　　经素雪的一讲解，外国代表团的大家都听懂了，他们也非常喜欢“送你一枝春天”这样的表达，这种浪漫实在太符合他们的口味，也很容易让他们理解。 　　“我觉得我已经爱上了那位诗人。”代表团里有人说。 　　“突然觉得看不懂华国的诗词，真是太遗憾了，它听起来真的太美了。” 　　“江，我很喜欢你对诗词的理解，无法亲身领略到原版的美妙，真是很遗憾，我觉得我想努力学习下中文了。” 　　…… 　　一聊起浪漫，外国人话就特别多，尤其F国人。 　　原本沉静无波的气氛，这下一下子就被素雪调动地热闹了起来，难得外国友人们突然对华国诗词这么感兴趣了。以往大家都像是走个过场，非常被动的跟着行程走。 　　傅校长笑地合不拢嘴：“江小姐这下真是架起了文化交流的桥梁啊。” 　　傅校长觉得她甚至可以去国外开相应主题的文化交流讲座，或许她不能完美翻译每一句诗词，但是她很聪明地知道，外国人比较能够接受哪一类的诗词，能够理解到哪种程度，用什么样的表达方式重新拆解给他们比较好。 　　说白了，就是比较接地气，更有利于向大众普及。 　　而专门在这方面搞学术研究的，虽然自己能理解，反而没办法向别人很好地讲解普及。 　　这样看来，江小姐能在海外发展地那么好，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面对傅校长的话，素雪也只是谦虚地笑了笑，她只是分享一下自己喜爱的东西，其实跟安|利差不多，只是说完了，弄得大家都用崇拜的目光看着她。 　　同学们满眼都写着：崇拜死她了！ 　　连这些外国代表团人士也一样，非常热情地想要跟她交谈。 　　之前也没发现你们这样热情啊。 　　不过素雪还是继续给他们讲了个“君有奇才我不贫”，原文郑板桥，大家也听得很高兴，素雪讲地也很开心，如果没整现在这些，她估计会去当个语文老师呢。 　　“小同学已经写完了，里克先生，该您了。” 　　傅校长一出声，大家又忙看过去，先看了薛灵芸小姑娘写完的作品，虽然大家还是看不懂，但单单从审美上可看，薛灵芸小姑娘的书法，还是比较赏心悦目——学生水平，也不能要求太高。 　　刘老师也看了眼，频频点头：“写得很好。” 　　这一句话，就让薛灵芸高兴地红了脸，嘴角不住地往上翘。 　　要知道刘老师一向严格，不错，就是很好了，更别说写得很好这样的话，简直千金难求。 　　现在薛灵芸得到刘老师这样一句话，简直就像是中了大奖，其他同学也是啧啧称奇，老刘也会说写得很好了？难道是因为校长和代表团在这儿，所以要客气地夸一夸？ 　　☆、850 艾莉卡来了 　　薛灵芸的书法被作为模版，用来给里克先生模仿。 　　同学们也凑过来瞧了瞧，作为同班同学，他们也熟悉薛灵芸的字，原本就经常被刘老师夸奖，不过这一次……似乎比以往多了些神韵？ 　　这种玄而又玄的东西，其实很难讲，但今天薛灵芸的字，还真让人瞧出了几分行云流水的气质，一气呵成，看得人非常舒服，笔画见毫无滞碍，无比流畅，字与字之间松紧得当，整幅字的水准，以目前同龄学生而言，的确当得起“很好”两个字了。 　　“天哪，薛灵芸今天是大爆发了？” 　　“压力之下出神迹啊。” 　　“她进步也太快了吧，让我们怎么活……” 　　“说不定她刚刚那一下已经进入了无我之境，这水准，跳地也太快了！” 　　同学们对着薛灵芸的作品赞叹着，听得薛小姑娘耳朵都红了，特别不好意思。其实她也的确感觉自己刚刚写的时候，仿佛进入了某种难得的心境，非常舒畅，写出来的字，也一如她的心境一般，流畅完美。 　　连她自己都觉得非常满意，更对那样的心境念念不忘。 　　或许这些都要感谢小仙女的鼓励。 　　薛灵芸回头对着素雪腼腆一笑，素雪点点头，也回了她一笑，眼里满是赞赏。 　　也是这小姑娘是个可造之材，给予一点小小的帮助，才能发挥出十成十的本事，体会过这样的心境，对于她以后的成长，大有裨益。 　　教室里正热闹着的时候，门口又进来了一拨人，回头一瞧，原来是艾伦，脚步倒是踏地挺快，素雪怀疑是不是萨沃依兄妹和艾伦在隔壁教室，所以发生了点什么，让艾伦干脆过来这边。 　　可不是嘛，艾伦和代表团刚进来不久，艾莉卡就过来了，不过就她跟翻译小陈过来，代表团其他人，还有她哥哥，都留在了隔壁教室。 　　艾伦还没开口，艾莉卡就直接问：“你们在做什么？” 　　大家似乎都不怎么爱搭理她，有人头也不会地应了句：“在写书法。”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艾莉卡无形地被噎了一下，瞧了瞧拥挤的两圈人墙，觉得自己挤进去不合适自己的身份，就挑了个位置，远远地站着看，反正在她的眼里，什么书法啊国画啊都很无聊，书法更是跟鬼画符差不多——看不懂。 　　艾莉卡就是典型的保守狭隘人，对自己生活环境以外的东西，都毫无兴趣。 　　认为身边即世界，就是最好的。 　　艾莉卡站的位置，刚好跟素雪和秦炎对面，虽然中间隔了很长一段距离，但一眼可以彼此瞧到。一看到他们，艾莉卡的心情就持续down下来了。 　　见鬼，真不想看到这个卑贱的亚裔女人。 　　想到还没得手的秦，她就怨念不已，他们还要将那个玉佩得到手呢。 　　不过现下，艾莉卡看素雪更不爽，更是一直没能从她手里讨到任何便宜，但她自己却没发现自己的屡战屡败，不然也不会一而再再而三挑衅。 　　艾莉卡转了转眼睛，隐晦地盯着素雪，突然转头轻声问小陈：“你们华国人，都会写这个吗？” 　　小陈目光闪了闪，萨沃依大小姐你突然问这个，好像有点居心不良啊。 　　他还是如实回答了：“并不是，就像我们华国人也不是人人会武术，真正会的人极少。书法的比例虽然比较大，但是需要很长的时间练习，并不容易，所以也只有小部分人学习并且能学好。作为传统文化的重要部分，我们对书法写得好的人，是相当敬仰的。” 　　艾莉卡突然轻笑了下：“我觉得江应该会书法吧。” 　　小陈：“……” 　　终于知道你什么意思了。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好像没有听说过。”实话实说。 　　艾莉卡本身就是想听听小陈的说法，如果江的书法很好，那就算了，如果是别的答案，那正合她的想法呢。小陈不是说书法也只有小部分人能够学好吗，她就不相信江会是那个少数人之一，她一定没什么时间练习吧。 　　而且会写这种鬼画符而已，也算不上什么了不起的事情。 　　哪有自己拉的小提琴来的美妙？ 　　毕竟书法这玩意儿，真的不太好欣赏，外行更是比较难看出一般好和稍微好一点的区别。 　　艾莉卡难得安静了好一会儿，等着里克先生临摹完了薛灵芸的字，写了同样一幅“相知无远近，万里尚为邻”，写的……还真是不咋样，毕竟里克先生根本不熟悉毛笔，所以也不太能控制，在刘老师和指导下，勉强能看。 　　最后签上自己的英文名字。 　　用于中外友好交流互赠的书法作品，就完成了。 　　摄影师对着他咔嚓咔嚓了好几张，还有不少傅校长与里克先生热情握手感谢的照片——友谊在此刻诞生，报道一定会这么写的。 　　等他们结束，艾莉卡终于开始做妖了，刚当了下透明人，就已经按捺不住了。 　　她直接高声开口道：“江小姐作为华国人，书法应该也相当不错吧，我来得晚，刚刚错过了，不知道能不能从江小姐这里，再见识一下书法的魅力？” 　　素雪正想着要不要答应呢，艾莉卡就开始催促了：“江小姐可不要再推托了，我真的非常欣赏你，想跟你多一些交流，书法的话，江小姐多少会一点吧。” 　　素雪点头，很谦虚：“会一点。” 　　艾莉卡微笑，亲切到：“江小姐如果觉得自己水平不行，也没有关系，我不会介意的，只是想感受下书法的文化。我听说这个书法真的很难，需要十几年的时间练习，才能成为佼佼者呢。” 　　意思就是说，你水平太差，我也不会怪你，这东西本来就难，估计你也学不好。 　　小陈：“……”这可不是他的锅，全都是萨沃依小姐自己脑补的。 　　素雪压住嘴角的抽搐，淡声平静道：“那我就试一试。” 　　老挑衅我，那我怎么都要陪你玩一回吧。 　　吃瓜群众一脸懵逼地听着两人的对话，萨沃依小姐又要整什么幺蛾子，怎么又抓着江小姐要她展示这展示那的，不过这肯定难不倒江小姐，一听之前她给他们翻译诗词就知道，在传统文化上，江小姐一定颇有造诣。 　　不过他们也不太能分出书法的好坏来，所以素雪写成啥样，他们都能接受。 　　就是气氛反应肯定比较平淡，不像演奏小提琴，特别实在。 　　☆、851 亲自上阵陪你玩 　　艾莉卡也是打着同样的主意，所以有恃无恐。 　　反正这种看不清什么意思的鬼画符，不可能像她的音乐那样吸引眼球，吸引耳朵，写得好别人也压根看不出来哪里好，就难以有什么好的反响，说不定就比冷场好一点吧。 　　艾莉卡觉得这样应该足够羞辱江，让她自惭形秽了。 　　萨沃依小姐仍然觉得自己刚刚的小提琴演奏，简直就是天籁之音，惊艳众人。 　　大家都没跟她说实话，所以她仍然沉浸在自己臆想中。 　　素雪说了要试一试，就站到了里克先生刚刚的位置上，让薛灵芸小姑娘给她裁了张大点的纸，薛小姑娘还悄悄轻声问：“江姐姐，她是不是不喜欢你啊，故意的？” 　　素雪笑了笑，摸了摸她的脑袋：“是，所以我就陪她玩玩呗。” 　　薛小姑娘嘟卷起小嘴，不高兴地瞧了艾莉卡一眼，顺便给素雪加油鼓劲：“江姐姐你是最厉害的，不要让她得逞！” 　　“当然不会。”素雪轻笑道。 　　“嗯！” 　　薛灵芸点了点头，又有些担心，书法到底不比什么唱歌跳舞，能给人带来直接的感官刺激，赞不绝口，大多人也只会淡淡说声“不错”而已。 　　胖胖的刘老师站在旁边，仿佛随口问道：“江小姐学了几年书法。” 　　“挺久的吧，我也是从小学。”素雪说。 　　刘老师微点头，表示知道了，从小学的话，基本水平还是有保证的，但这位江小姐可是个大忙人，如果疏于练习，也说不好现在的水平如何。 　　书法想要大成，其实极难。 　　现在学习书法的年轻人，到了一个程度，就不会再进步了，大多都是如此。 　　“不过的确有些生疏了，我先试试。”素雪蘸好笔道。 　　傅校长问：“江小姐打算写什么？” 　　“一首诗，有点长。”素雪说，“所以要让你们等一会儿了。” 　　“没关系。” 　　大家都表示欣然，虽然外国友人们看不懂，但还是对江小姐的书法表示期待，最后怎么都要夸一下的，这是出自对她本人的尊敬。 　　只有艾莉卡冷眼瞧着，不过这回她走近了些，方便看清楚素雪写的东西。 　　她倒要看看她能写出什么花来，写砸了，写不好，那最好不过了，她还能安慰安慰她几句呢。 　　素雪还不知道自己在艾莉卡心里，已经快戴上了一无是处的帽子。 　　此刻，她凝神闭气，微微阖上眼睛，让整个人都沉下来。 　　沉静，沉心，进入状态。 　　外界的所有都摒弃远去，只剩下她手中的笔，面前的纸，还有心中如春水般流动的诗句。 　　提笔，挥毫，利落优美。 　　笔尖似有似无地落在洁白的宣纸上，时间仿佛在此刻停顿。 　　下一秒，忽然风起云涌—— 　　由静而转动，仿佛一息之间，笔尖走若游龙，回旋进退，莫不神妙，提腕却如举重若轻，未有丝毫的滞碍，一笔一划皆有节奏，时而松，时而紧，墨色浸润宣纸，铁书银钩，逐竖行而下，真真飘若浮云，矫若游龙，令人叹为观止。 　　看素雪写书法真是一种享受。 　　“而春山是爱笑，明天我的路更远……” 　　围在周围的人们，连大气都不管喘下一下，生怕打破了这流水行云般的气势，恨不得它飞流直下三千尺，笔尖一直无穷无尽地走下去才好。 　　真正的一气呵成啊…… 　　实在憋不住气了，吃瓜群众才捂住嘴巴，稍稍喘了口气，生怕打扰到她。 　　学生们的嘴巴都张成了一个个小鸡蛋，目瞪口呆。 　　第一次知道，写书法，还能写得这样帅气，飘逸潇洒，气势惊人…… 　　一杆笔，便可名动天下。 　　这样的气势。 　　☆、852 美好的诗歌 　　所有人的目光紧紧地跟着素雪挥动的笔，一下都不敢眨。 　　他们仿佛看到了真正的“落笔如云烟”，美地惊心动魄。 　　素雪写的节奏并不算快，而是时缓时紧，更有韵律之美，反而更让人觉得酣畅淋漓，无论对于眼睛，还是身体，都是一种享受。 　　光是这份形、气，就已经凌驾于无数人之上。 　　刘老师脸色十分凝重，却是因为感悟到什么的严肃和专注。 　　他的心神紧紧跟着素雪落笔的节奏在走，似乎这样就能够体会到她此时的心境，纵逸的心流，从而激发自己的切身体悟，明心见性。 　　摄影师甚至都忘记了按动快门，或许是不敢按，生怕自己的异响，破坏了如此神妙的时刻。 　　整个教室静地，只余笔尖轻轻刷过纸面的声音，还有一室墨香。 　　时间打破了自己的节奏，在这里，只有一种时间—— 　　挥毫落笔的时间。 　　一切都远去，淡去，淡去，只有白的纸，黑的字，清晰无比。 　　最后一个字：笔。 　　铁画银钩，姿态横生。 　　妙哉！ 　　提腕，落款，搁笔，完成了。 　　与之同时，素雪全身一松，从刚才的状态里脱离了出来。 　　“啪啪啪啪——” 　　激烈的掌声轰动如雷，连班里的同学们，都激动地鼓着掌，手都要拍红了，半晌都没有停下来，似乎这还不足以表达他们的心情似的。 　　一个个都跟看了绝妙的表演似的，高声赞叹。 　　他们看的不是书法，而是艺术缔造的过程，惊艳，震撼。 　　素雪无奈：“你们倒是先看看我写的内容啊。” 　　傅校长笑了：“江小姐，你这么厉害，写什么都是锦上添花，你就是只写一个字，我都愿意带回去裱起来收藏的呢。” 　　薛灵芸也一脸崇拜地说：“江姐姐，你真实太厉害了，我的偶像啊！” 　　刘老师也感慨苦笑道：“江小姐，你这水平，可不是会一点的水平，你也太谦虚了，你这要是只会一点，我恐怕门都没有入呢。今天真的很高兴能认识你，刚刚看了你的书法之后，我有了许多新的体悟，你帮了我很大的忙。” 　　刘老师还跟素雪真挚地握了下手，眼神很是认真，估计这会儿可能迫不及待想去琢磨琢磨了。 　　他原本对素雪的书法水平并没有太多的期待，她这个年纪的年轻人，练习书法，大多也只到好看的水准而已，这种临场发挥，更难说。 　　没想到她的水准，完完全全超过了平均线，而且不仅如此，更是直接超神，达到自己的风格和境界，这真是……太太太难得了！ 　　连他都要向江小姐学习。 　　素雪笑了笑，看向艾莉卡，意味深长地问：“萨沃依小姐觉得我写的如何？没有让您失望吧。” 　　艾莉卡僵着一张脸，勉强露出笑容，天知道，她有多么失望，为什么这些人的反应这么激烈，他们难道真的看得懂这莫名其妙的东西吗？他们是联合起来欺负她吗？ 　　“很不错。”艾莉卡矜持道，“不过我对于书法理解不多，无法评判，也看不懂内容。说实话，它对于我们来说，理解起来真的很困难。江小姐不愧是华国人，非常……擅长书法。” 　　其实艾莉卡一点儿都不愿意夸奖她，她可一点儿都不觉得她擅长这个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会写几个字吗？ 　　真弄不明白这些华国人为什么这么激动，连代表团的人也…… 　　众人一时间叽叽喳喳，很是热闹，翻译把他们的话翻译给代表团的人听，代表团的人又是一阵激烈的讨论，甚至竖起了大拇指：“我就知道江很厉害，虽然看不懂她写的东西，但是刚刚她书写时的气势，震撼到了我，我感觉到了，这是一种伟大的艺术，与人息息相关的艺术。” 　　“江又一次惊艳到了我，她的作品非常有气质和风格，即使我们看不懂内容，也能体会到它的美。” 　　“江真是太谦虚了，你们华国人平时都这么谦虚吗？刚刚简直吓到我了。不过我也很想知道江写的内容到底是什么？” 　　“我也很想知道，Wendy！”奥利尔兴奋地说。 　　终于有人对内容感兴趣了，素雪开口道：“那我先给你们念一遍，再解释给你们听？” 　　“ok！” 　　“没问题。” 　　“当然。” 　　素雪随口就来： 　　“而春山是爱笑，明天我的路更远。 　　马蹄成了蝴蝶，弯弓射箭，走过绿林 　　我是那上京应考而不读书的书生。 　　来洛阳是为求看你的倒影，水里的绝笔，天光里的遗容 　　挽绝你小小的消瘦，一瓢饮你小小的丰满 　　就是爱情和失恋，使我一首诗又一首诗 　　活得像泰山刻石惊涛裂岸的第一笔。” 　　对于懂得中文的人来说，这首诗本身就有极美好的画面感，再加上素雪的吟咏，美感还得往上再加十倍，她的声调和韵律太过动人，一下下地将人拉入诗中的画面，韵致悠长。 　　光是听着，就是一种享受。 　　无论傅校长还是小朋们，都被素雪的声音，完完全全吸引了过去，认真地侧耳倾听。 　　由衷地赞叹一声，真美。 　　“我好喜欢这首诗……”薛灵芸小姑娘一脸沉醉道。 　　“我也是，好想抄到小本本上，不过好像从来没听说过这首诗歌呢。” 　　素雪又将内容翻译成外文给代表团的人们听。 　　这首诗歌还是很容易翻译的，直白地翻译过去，也会让人觉得很浪漫，尤其前面几句，兼具故事感和动态，画面感就非常地强，关键在于将韵律节奏处理好，尽量还原。 　　听了素雪的翻译，外国友人们纷纷恍然，露出欣喜的目光，瞧着眼前这幅书法，也更加喜爱了——原来它讲了这么一个浪漫的故事，意象也非常地美，让他们立刻就喜欢上了。 　　“其实我只是比较喜欢它的前面几句。”素雪微微歪头说。 　　“但是你把它写出来了，江，让它的价值提升了无数倍。”有人说。 　　“是的，它不仅仅是一首诗歌，它还是你的书法作品，让美更美了，哦，上帝，听你解释了之后，我觉得我已经爱上了这幅作品。” 　　“Wendy，你要不要考虑一下，把这幅作品卖给我收藏？我非常喜欢它。”奥利尔突然说。 　　当然，他也不是毫无理由地开口，是的确在素雪身上看到了艺术价值。 　　然而素雪却翻了个白眼：“你确定？物以稀为贵，你就不怕我下次写它个几百幅。卖给你，我还得给你友情价呢。” 　　－－－－－－题外话－－－－－－ 　　这首诗是温瑞安写的，现在的娃还知道温瑞安吗…… 　　其实我觉得后半段很一般，最后一句毁了…… 　　开头几句是真的美（个人看法 　　余光中有首诗更好，不过大概没机会在这本里透过小雪让大家看看了 　　☆、853 它是我的了 　　奥利尔这个开价收藏的头一开，其他人瞬间都反应过来，纷纷道： 　　“江，我也想购买你的作品！” 　　“江小姐，我非常喜欢你的书法作品，能让我购买收藏吗？” 　　“江，把它卖给我吧……” 　　最后，连一直当背景模板的艾伦都开口了：“我愿意出比奥利尔更高的价格购买。” 　　素雪瞥了眼奥利尔。 　　果然，这家伙听见就黑了脸：“艾伦，你怎么可以这样？” 　　艾伦很淡定：“是吗？我觉得是我亏了，你和江小姐是朋友，就长远来说，你有更大的机率收藏她的作品，我们却只有这几次机会。” 　　奥利尔一听，脸色由阴转晴，得意地不得了。 　　不过，争论仍在继续，这次不再是购买诉求了，而是开始喊价了，而且价格有越报越高的趋势，以万为单位开始加价的。 　　十万，十五万，二十万，三十万欧元…… 　　素雪：“……” 　　什么鬼？ 　　傅校长乐呵呵地看着代表团们竞价，慢悠悠道：“还是咱们小江厉害啊，要是你不那么忙，我都想请你来我们学校做特聘教师了。” 　　素雪：“……” 　　随便出个门，工作天上掉。 　　华国的随行人员也是目瞪口呆，怎么想都没想到，代表团的外国友人们，会突然——对他们大华国的书法，如此热情，甚至要当场竞价购买，真是……万万没想到啊。 　　以前咋都不见他们这么热情？ 　　果然还是因为江小姐比较优秀吧。 　　连外国友人都征服了，继征服了M国人民之后，怪不得能在海外这么有人气呢。 　　但问题是…… 　　现在大家都想要江小姐的作品，到底要卖给谁？ 　　这是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殷诺拍拍妹子的肩膀，一脸佩服：“行啊，小雪，你这挣钱能力也太强了，写幅字都能赚这么多钱。哥以后就跟着你混了，给你当经纪人好不好，以后就跟着你闯荡海外，写字卖钱……” 　　素雪反手就是一推：“不，你一边去。” 　　殷诺：委屈。 　　现在的情况非常需要素雪出面处理一下，说实话，有时候，太优秀，也是一种甜蜜的负担啊。 　　这种想法要是被艾莉卡知道，恐怕要跳脚了——你得意个什么劲儿？！ 　　说实话，萨沃依大小姐已经看不懂现在的情况了，这群人疯了吗？这个女人不过是随便写了几笔，他们就这么想要买她写的东西，还有什么乱七八糟的诗歌，真不明白那有什么意义，华国的诗歌有什么好的？ 　　他们这样屈尊纡贵，就不会觉得耻辱吗？ 　　这个女人到底有什么地方值得他们欣赏了，连自己的小提琴演奏，都没有得到这样的待遇……不过音乐是无价的，他们想买，也买不起，哼！ 　　“艾莉卡，发生了什么？”乔瓦尼听到这边的声响过来了，一来就瞧见如此热闹的景象。 　　艾莉卡轻哼了一声，不再看素雪，转向哥哥：“没什么，一群人自贬身份讨好华国人，硬要买那个江小姐莫名其妙，糟糕，完全让人无法理解的书法作品而已，真是弄不懂他们！” 　　乔瓦尼闻言，轻笑了下：“很正常的事情，毕竟华国这些年发展很快，是一个非常诱人的市场。其实我们也无妨凑个热闹，卖个好给他们，说不定就会对我们感恩戴德了呢。” 　　艾莉卡翻白眼，兴趣缺缺问：“哥哥，你想做什么？” 　　“也没什么，只是参与一下，吸引这位江小姐的注意而已……” 　　似笑非笑地说完，乔瓦尼就突然高声道：“一万欧元。我愿意出一万欧元购买江小姐的作品。” 　　乔瓦尼此刻的表情无比自信，仿佛胜券在握，自己的价格绝对能买下素雪的作品。 　　他压根没想过素雪会写出一副惊艳之作。 　　也不觉得她有这个能力。 　　自己出一万欧元，买一个小女孩不知所谓的作品，已经算是非常看得起她了，她应该对自己感谢才对。毕竟她既不是什么知名艺术家，也没有什么名气，就是一个明星而已。 　　一万欧元。 　　乔瓦尼的报价非常突兀地出现，瞬间，全场寂静。 　　所有人都停下话，齐刷刷地看向这个突然冒出来的萨沃依先生，眼神透露着一种不敢置信。 　　“一万欧元？” 　　“他刚刚说的是一万欧元？” 　　乔瓦尼却以为他们惊诧于自己的高价，觉得自己当了冤大头，但他自己却觉得这笔买卖非常划得来，一万欧元换美人儿的注意和感谢，还能收获华国的好感，非常划算。 　　于是他微微一笑，非常自得道：“看来这件作品是我的了。” 　　话一出，又是全场寂静。 　　这回众人看乔瓦尼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脑子有病的人，不可理喻。 　　一位大学教授忍不住开口了，盯着乔瓦尼无比嫌恶：“难道在你眼里，江小姐的作品只值一万欧元吗？” 　　乔瓦尼几乎立刻道：“难道这还不够吗？” 　　乔瓦尼完全是以非常自信的态度说这句话的，语气分明是自己这个价格是所有人之中最良心的，凌驾于众人之上，觉得自己非常厚道，这件作品值这个价。 　　事实上，一个小姑娘随手涂鸦的作品，华国的书法，她在艺术领域还毫无名气，又年轻，一幅作品能够卖出一万欧元，已经是非常幸运了。 　　不然她还想要什么样的价格？ 　　自己看得上，愿意出这样多的价格，已经非常看得起她了。 　　秦炎看着乔瓦尼自诩有理的态度，嘴角抽了抽，轻声对素雪耳语：“看来他真的脑子进水了。” 　　素雪憋笑：“其实是根本没搞清楚状况吧，但是太好笑了……” 　　“哥哥，住嘴……” 　　艾莉卡都意识到情形不对，拉着哥哥的衣袖想要提醒他。 　　偏偏乔瓦尼根本没搭理她，还沉浸在自己对美人儿的慷慨解囊之中，自豪无比呢。 　　完全没意识到，大家都在用看智障的眼神看着他。 　　这是哪里冒出来的白痴？ 　　刚知道萨沃依家的少爷这么没有眼力价，连正常的审美都没有吗，完全不懂艺术吗？ 　　果然很low。 　　其他代表团的人都纷纷暗地里给萨沃依兄妹打上了叉叉，列为没审美不懂艺术的粗鲁人里。 　　☆、854 你可笑极了 　　见所有人都没有说话，乔瓦尼以为他们是被自己出的高价给吓到了，所以都不再出价，那么江小姐的作品就属于自己了。 　　“看来，江小姐的作品是要归我所得了，我觉得江小姐的作品完全值得我出的价格。”说这，他便志得意满地上前，想要就近看一看，小美人的书法作品到底长什么样，或许勉强能够入眼？ 　　孰不知，他的言论，引来了大批人的敌视，傅校长甚至都没眼看这个蠢到家的乔瓦尼先生了，他真的不是故意找骂吗？ 　　竟然敢这样说江小姐的作品，完全是在蔑视啊！ 　　没见着其他人都是一脸想要打人的表情？ 　　乔瓦尼还未靠近，就被人给其他代表团的外国友人给直接拦住了，毫不客气道：“萨沃依先生，一万欧元就想买江小姐的作品，你也想地太美了，难道不觉得这是羞辱吗？” 　　乔瓦尼简直莫名其妙，这群人到底怎么回事，自己都出了这么高的价格了，他们还不放弃：“羞辱？怎么就羞辱了，你这是什么……” 　　话说到半截，乔瓦尼突然卡住了，因为他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他们说他出一万美元买江小姐的作品是羞辱，怎么回事羞辱，难道他出的价格不已经很高了吗，但不成还想跟真正的艺术品一个待遇？开什么玩笑。 　　但是这些人的语气好像真的是…… 　　乔瓦尼心里突然有点打鼓，意识到事情好像并不是他想象的那样，有点不对劲。 　　拦住他面前的男人不屑道：“你知道我们竞价的底价是多少吗？” 　　“多少？”乔瓦尼已经开始心虚了，仍然硬撑着，他就不信这个女孩的作品真的非常出色，值得他们高价抢夺，怎么可能，她才几岁，又是娱乐圈的认识，有时间练习这些吗？ 　　男人轻哼道：“底价是十万欧元，刚刚最高已经叫到了三十万欧元，如果不是你的出现，它还可以更高……一万欧元？我真不知道萨沃依先生你是怎么想，或者说，你只是太无知罢了。” 　　“你！” 　　乔瓦尼身为尊贵的萨沃依，从来被人说过无知，他竟然敢，竟然敢…… 　　艾伦出声，沉沉道：“我觉得他说得很对。提一句，三十万欧元是我报的，江小姐的作品值得这个价格，我非常喜欢。” 　　“怎么可能……” 　　乔瓦尼不敢置信，三十万欧元？在艺术圈子里也可以收到相当不错的新锐艺术家的作品了，现在竟然要买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年轻小女孩的书法作品，而她甚至没有任何相关的背景？ 　　这群人疯了吗？ 　　还是他们为了讨好华国市场才这么做？ 　　乔瓦尼根本不相信素雪有这样的才华，也是，他也只是看到她的美貌而已。 　　“为什么不可能？呵，或许萨沃依先生接受的教育，还不具备这样的欣赏水平吧，一万？这是我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了。”奥利尔毫不留情地嘲讽他。 　　乔瓦尼的脸色青了又白，白了又青，恨不得转身就走，这群人…… 　　他还从来没受过这样的羞辱呢！ 　　但现在，他只能忍耐，忍耐，绝对不能在现在发火。 　　☆、855 你们真的喜欢吗 　　乔瓦尼这回可是真的翻船，闹了一个超级大的乌龙，并且将心里粗陋的心思，表露无遗，让所有人从此对这个萨沃依家的少爷，没了好印象，甚至回去还会跟人说这件可笑的事情。 　　华国代表团的人表示，爱莫能助。 　　这事情真的跟他们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他们就是吃瓜看了场戏。 　　吃瓜学生们也是如此，他们看戏还看得津津有味呢。 　　本来以为今天只是一场普通的参观团参观而已，跟往常一样，没想到竟然能看到如此一场大戏，虽然没有任何说明，但学生们都瞧出了三国代表团内部并不是非常和谐，隐约呈现两派结盟，一派孤立的局势。 　　被孤立的，显然就是萨沃依兄妹。 　　啧啧啧，一场大戏啊。 　　不过小朋友们对此乐见其成，谁让这个讨厌的男人说小仙女的作品只值一万呢，明明他们都被深深地震撼到了，它的价值绝对不会那么低！ 　　秦炎觑了乔瓦尼一眼，直接怼道：“萨沃依先生这样的行为，似乎太不尊重人了，你好像非常不喜欢我的未婚妻，我从来不知道你对她抱有这样大的恶意。” 　　这话就说得很严重了，几乎要坐实乔瓦尼的罪名。 　　艾莉卡见秦炎出声指责，立刻不满地回应道：“我哥哥不是有意的，这只是一个误会，乌龙而已，秦先生你也明白的，不是吗？江小姐这样善良大度，不会怪罪我哥哥的，对不对。” 　　素雪：“……” 　　你丫这又开始玩道德绑架了？ 　　为什么她就得善良大度，要点精神损失费都不行？ 　　秦炎冷冷道：“雪儿或许大度，不同你们计较，但未必其他人就会答应，比如我，萨沃依先生，你刚才的行为真的让人非常失望，现在，你不打算跟我的未婚妻道歉吗？” 　　所有人都盯着萨沃依，奥利尔这边的人也是，好整以暇地等着他道歉。 　　不道歉，这事情就没算完。 　　华国这边的负责人见到这样剑拔弩张的情况，不由得抹了抹额头的汗，这是要硬干上的节奏啊，绝对要把关系搞僵的啊，发生这种事情，他们绝对不想的，但是—— 　　好像就萨沃依兄妹受到针对，而且怼他们的人还是要重点照顾的江小姐，更别说秦少代表秦家了，他们也没有权利不让他们怼啊。 　　何况江小姐现在是民心所向，连奥利尔和艾伦先生都是站在他们这边的，剩下一个萨沃依兄妹的代表团孤零零地被孤立，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所以……他还是装作小透明，啥都没看见吧。 　　只要别整出什么打架流血的事情就行，道个歉也不是什么大事。 　　教室里的氛围，一时有些紧绷。 　　乔瓦尼也是骑虎难下，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他，等着他给出一个他们满意的态度来。 　　他心下羞恼至极，连素雪都恨上了——都是这个贱人，如果不是她，自己也不会闹出这么大的笑话，还要被逼着当众给她道歉，她有什么资格让自己给她道歉？ 　　自己愿意出价，都是看得起她的作品，他可是尊贵的萨沃依，想要什么好的收藏没有，要不是想把这个女人搞到手，他才不会捧着她呢。 　　谁知道其他人为什么都跟疯了似的，竟然也看上她的作品，出那么诡异的价格。 　　虽然内心非常不心甘情愿，但现在的形势，由不得他不道歉。 　　乔瓦尼还有点素养，知道无论如何都不能过分地发火，暴戾，至少明面上，要过得去，让人放松警惕，能屈能伸…… 　　所以，他还是很快恢复到平日高高在上的少爷般的神态，油腻道：“诚挚地向你道歉，江小姐，我以为你们只是在开玩笑，没有弄清楚状况，就贸然开口，事实上我只是太过欣赏你，听到你的作品要竞价出售，就忍不住出声了，原谅我也的确不清楚书法作品的行情，真的很抱歉……” 　　乔瓦尼的道歉说完，有人不屑地轻哼了几声。 　　这道歉，勉勉强强算过得去吧，听起来似乎挺认真的，事实上非常官方化语气的说辞，而且怎么听都觉得有几句，阴阳怪气的，意有所指—— 　　什么叫“太过欣赏你”，是觉得江小姐长得漂亮，倾慕所以才出价，根本不认为她能有什么好的作品，估计他心里就是这么想的。 　　殷诺不爽地用中文嘀咕：“什么玩意儿嘛，狗眼看人低，他以为自己看上去多有文化？”不善地盯着乔瓦尼。 　　素雪也没有说是否接受乔瓦尼的道歉，而是径自说：“我没有打算出售作品啊，本来就是写来玩玩，还是萨沃依小姐让我写的，说是要感受一下书法的魅力……只是没想到大家这么喜欢我的作品，本来想直接送人的，现在却让我不知道怎么办了。” 　　乔瓦尼闻言，瞪了眼自己的妹妹，原来都是艾莉卡弄出来的事情。 　　艾莉卡低头，不高兴地嘟卷起嘴巴，她哪知道这个女人写个书法都能被这么多人喜欢，简直莫名其妙好吗，还连累她跟哥哥。 　　总之，萨沃依兄妹两个都很不高兴。 　　但其他人可不管他们高不高兴，他们现在只在意江小姐的作品而已，现在看来，大家都有机会，既然喜欢，就一定要争一争喽。 　　“你们真的很喜欢我的作品吗？”素雪认真地问了一遍。 　　虽然她自己也知道自己写得好，但是从来没这么显摆过，还受到这样的欢迎和热情，让她都怀疑是自己的自我认知出问题了，还是他们随便说说哄她的。 　　当然不是哄她的—— 　　素雪问题一出，其他人都是一脸“江小姐你怎么可以问我们这种问题呢”的控诉表情。 　　“我非常真挚地喜爱您的作品。” 　　“我不了解别人的体会，但我清楚地知道，你的作品触动了我的心。” 　　“我很想在家里挂一副这样的书法作品，能够天天看到，只要是出自江小姐你的手笔，还有我能够理解的华国诗词，刚才的送你一枝春天，我真的非常喜欢，它一直在我的脑海中盘旋……” 　　…… 　　☆、856 大家一起抓阄 　　大家七嘴八舌地阐述了自己的喜爱，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原因，有点相似，又有点细微的不同。有许多都是因为素雪刚刚书写的过程，带给他们的震撼。 　　或许原本他们完全不了解书法这门艺术，所以也谈不上喜欢或者不喜欢。 　　但亲身感受过素雪书写时的魅力后，仿佛七窍通了六窍，突然理解了这门艺术的魅力，被实实在在触动到了，从而喜爱上的。 　　而且素雪为他们所讲解的诗词，又让他们增进了更多的理解。 　　所以，他们的确是建立在理解的基础上，而产生的喜爱，并不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就是实实在在的欣赏之情。 　　他们真切地说出自己喜爱的缘由，倒是让素雪有些不好意思了。 　　每个人都这样诚心诚意地想要她的作品，让她觉得每个人都不好辜负，有些心软。 　　但要创作好一副作品，要花费很大的心力，一天的极限，也就两幅，书法这般的艺术，一幅作品或许就要将全身的精力开到百分之八十，或者九十，所以她也没有那么多心力去满足所有人。 　　“这样吧，你们也知道我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所以我只能说，半年写十幅作品，内容可以定制，你们可以预定，至于预定名额，你们抓阄决定，只在几位之中进行，每幅五万欧元，如何？ 　　众人点了点头，他们对这个方式没有异议，半年十幅，一年二十幅，他们这里也差不多二十多个人，就是价格……有点低啊。 　　没错，他们还觉得低了，素雪的作品明明可以再翻好几倍啊，说不定过几年都能翻十几倍了。对于这点，刘老师也是非常认同的，就算放在国内市场，也绝对是被人趋之若鹜的。 　　奥利尔说：“你这价格是不是太低了？” 　　他们收新锐艺术家的作品都不止这个价格。 　　素雪瞪他：“我又没打算用这个赚钱，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不写了呢，价格只是意思意思一下。” 　　“行，你开心就好。”心机奥利尔又问，“那这幅算在里面吗？” 　　素雪顿了顿，摇头：“不算，这幅你们想要的人，可以现在抓阄，谁抓到了，就是有缘人，唔……两幅吧，我再写一幅，今天就送两幅，因为心情好。” 　　一听到素雪的话，大家就两眼放光，激动了，今天会送出两幅作品？！ 　　那他们一定要参与一下！ 　　傅校长忙问道：“我也可以参与嘛？” 　　刘老师一听，瞥了校长一眼，立刻道：“那我也要参与抓阄！”他也很想收藏江小姐的作品，作为一个书法老师，书法痴，见到如此优秀的作品，怎么可能不动心。 　　甚至连学生们都想来凑热闹，不管怎样，能得到小仙女的墨宝也会被其他同学羡慕死的啊，估计要放在家里整天供着了，有事没事拜一拜，而且小仙女还是个学神呢，刚好！ 　　华国代表团的其他人也蠢蠢欲动了。 　　虽然事情发展到这个样子，完全脱离了他们的预计，代表团的外国友人为了江小姐的字画开始抓阄，还要预定，但是是为了他们华国的书法，这还是让他们感到非常自豪的。 　　所以……虽然剧情跑偏了，应该也没关系的，对吧？ 　　毕竟也是弘扬我华国文化，嘿嘿嘿。 　　摄影师瞧着这诡异的热闹的一幕，有些犹豫，询问了一下自己这边华国的负责人：“那个，这个我们要拍吗？” 　　负责人被问地一噎，清了清嗓，一本正经道：“咳，这个就不用拍了。” 　　摄影师大哥刚点头表示知道了，负责人就立刻叫住他：“——诶，等等，刚刚江小姐写书法的时候拍了没？还有代表团的反应，拍了没？” 　　摄影大哥想了一下，懵逼了，汗颜道：“呃，好像没拍，看得太着迷了，我们都不敢打扰江小姐。” 　　负责人非常无语，想了想，还是闭紧嘴巴，没有训他们，人之常情，算了，只是叮嘱道：“等会儿还有一次机会，你们一定要记得拍啊，一定要记得啊，这个到时候一定要放出来的。” 　　“好的好的，没问题！” 　　到时候他们冒着生命危险也要拍啊，不过一定会小心小心再小心，不能打扰江小姐的艺术创作，不然他们就是罪人了。 　　在所有人都热情积极的时候，唯有萨沃依兄妹对此非常冷淡。 　　但他们实在没脸参与，就算他们敢参与，秦炎也会把他们怼出去，取消抓阄的资格。而且他们的自视甚高，也不允许他们像其他人一样，向这样一个小姑娘求什么作品，她担当得起吗？ 　　于是，在萨沃依兄妹眼里，其他人都是冤大头，都是自甘堕落。 　　最后，有二十多个人参与抓阄，不过分两次，因为素雪允诺有半年十幅的定制机会，有些人可能会更喜欢别的诗词内容，所以就不参与素雪刚刚写的那副的竞争。 　　毕竟青菜萝卜，个有所爱嘛。 　　所以第一副已经写好的诗歌参与抓阄的人数比较少，就八个，其他人都想指望着别的机会，就算多花钱，不免费也没关系。 　　“江姐姐，我来帮你写字条吧！”薛小姑娘自告奋勇道。 　　“嗯，好啊，谢谢你啦。” 　　“不客气不客气，其实我也想参加呢，诶……”薛灵芸一脸遗憾道。 　　素雪却笑着说：“你的目标可不能仅限于此，难道不想要有一天能写出我这样的作品吗？你的目标应该是这个，我很期待哦。” 　　经过今天她的帮助，还有亲眼见到她书写的过程，相信小姑娘已经有了很多体悟。 　　所谓真传一句话，一次亲身体验也一样。 　　只有亲身体验，才能捕捉到那飘忽不定的真理，真正理解到，慢慢咀嚼，总会得出心得来。 　　“嗯，江姐姐，我会加油的！”小姑娘听了素雪的话，立刻信心满满了。 　　或许在这刹那间，她的眼界所及之处，已经无限放大，她的目标要比这里的任何人都要远大，她不要做收藏家，而是要做让收藏家们趋之若鹜的那个人！ 　　☆、857 抽中的人啊 　　抓阄的字条很快就做好了。 　　所有人都聚过来抓阄，心情从未如此紧张，这个机率还是不高啊，终于，经过两轮的，最后得出了两个幸运儿。 　　奥利尔所带领的代表团的一位女士，以及艾伦。 　　害得奥利尔都吹胡子瞪眼的，虽然他并没有胡子，但依然很嫉妒艾伦：“为什么你的运气怎么好？” 　　艾伦难得露出微笑：“因为我的运气本来就很好。” 　　奥利尔：“……”太自恋了这家伙。 　　得到素雪已经写好的那首诗歌的女士非常激动，冲上来拥抱了一下她，还热情地给了她一个贴面吻：“我刚才就想这么做哦，你可真可爱～” 　　素雪：“……” 　　这位女士，你到底是喜欢我，还是喜欢我的作品。 　　或者，两者都喜欢？ 　　“如果您不介意的话，请让我把这幅作品装裱好再送给你，可以吗？应该可以在你们离开华国之前完成。”素雪说。 　　这位优雅的F国女士点头：“当然可以，我愿意等待。” 　　“谢谢您。”素雪笑眼弯弯到，又转向艾伦，“艾伦先生，你有什么想要的诗词吗？” 　　艾伦用低沉喑哑的声音果断道：“我了解地并不多，不如你帮我选？” 　　素雪眨了眨眼睛，思索了一番，道：“那么，这一首你觉得如何？” 　　艾伦伸手一欠，示意洗耳恭听。 　　素雪直接背了出来：“得即高歌失即休，多愁多恨亦悠悠。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这首诗讲的是……”她又用英文翻译了一下。 　　艾伦听着却突然笑了。 　　素雪还在莫名其妙呢，奥利尔就说：“他可不就是个酒鬼吗。” 　　被艾伦危险地瞪视了一眼后立刻改口：“但是很克制，他们就是这么矛盾，你懂的，不过艾伦可是很喜欢收藏各种酒呢，偶尔小酌一杯……” 　　腐国既盛产英伦绅士，也盛产那啥啥流氓。 　　所以，听起来特别矛盾。 　　不过，这首诗倒是挺适合艾伦的，没毛病，看得出来，他也挺喜欢的，那么就可以直接开始写了。 　　“那我就写喽。”素雪说。 　　“请。我的荣幸。”艾伦说。 　　是的，亲眼看过素雪书写的过程，都会觉得那是身心的双重享受。 　　现在终于又有第二次机会能够体会了。 　　所有人比上一次更加全神贯注，将所有的注意力都落在素雪的身上，并且非常有默契地一致保持了安静，绝对不说一句话，连摄影师用也小心地放好动作，一边还要辛勤记挂着自己的工作，千万不能忘记拍摄。 　　乔瓦尼见状还觉得可笑：“你们怎么……” 　　“嘘——” 　　还没说完，就立刻被人给嘘了，乔瓦尼不由得黑了脸，不就写个字，你们这是什么态度，说话都不可以了吗？这个小女孩到底有什么本事，让他们这样视她如宝。 　　但所有人都保持安静，他们也不能刻意再捣乱，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看着。 　　他倒要看看，这个女孩到底能写出什么花来，让人这么捧着，一个个都跟有病似的，明明是他们有病，可不是自己，哼！ 　　☆、858 愉快地结束 　　有实力的人就是有实力，随时随地都不会让人失望。 　　再一次书写，由于这次的诗句比较短，素雪写的节奏更快，笔势更加张扬，所谓“来如雷霆收震怒”，落笔迅捷有力，又保持着一分轻灵。 　　得即高歌失即休，多愁多恨亦悠悠。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 　　短短四句诗，加上素雪的字—— 　　就是惊鸿一瞥。 　　每一个看过她写字的人，都会被她的“神”所吸引，妙不可言。 　　哪怕乔瓦尼兄妹再怎么不愿意承认，也不得不说，这个女孩的确有点儿本事，只是他们看不上眼罢了，更不会高价去收她的作品。 　　艺术品收藏在西方相当普及，前提也是因为遍地可见的画廊，多如牛毛的展览，艺术审美的培养从小就开始，艺术创作也被鼓励，爱，美，与自由，是他们永恒赞美的主题。 　　所以家中薄有资产的人，都会收藏些艺术品作为投资，也有不少是真心喜欢而欣赏购买。 　　千金难买我乐意嘛。 　　不过也有像乔瓦尼这种，并不真心热爱这些，只会跟风追捧，谁红，就买谁的作品，自己懒得去挖掘什么新锐艺术家。 　　“完成了。” 　　短暂的欣赏过后，大家还有些意犹未尽，今天真是难得大饱眼福了一把，但美好的时光总是走得特别匆匆。 　　“谢谢，我很喜欢。”艾伦浅笑道。 　　“喜欢就好，不过回头还要盖个铃印，到时候我一道给你们送过来。”素雪搁下笔说。 　　艾伦点头：“嗯，没问题。” 　　两幅免费的书法已经写完了，素雪今天的“临时任务”也算是完成了，不过接下来还有两轮抓阄，要把半年十幅的名单定好，趁着大家现在都在这儿，就一并先定好。 　　代表团的外国友人们都非常赞同，他们也觉得早定下来早安心，生怕江小姐回去又改变主意不想写了，赶紧定下来好。 　　于是薛小姑娘负责做字条，重新再抓阄抓两轮。 　　可把其他同学给羡慕坏了，他们也想参加啊，可是没有钱，没有钱，没有钱……QAQ 　　小仙女的墨宝，就这么在他们眼前流走了。 　　不过他们也算是亲眼见证了历史性时刻的人吧。 　　撇开小朋友们的怨念不说，早就眼馋的傅校长和刘老师，非常积极地加入了这轮抓阄，并且已经暗搓搓打算自己选个什么让江小姐写比较好。 　　众人积极抓阄的时候，华国行程的负责人拉来两摄影师问：“刚才拍到了没？” 　　两摄影大哥连忙点头：“拍到了拍到了这次真的拍到了，拍地特别清楚！” 　　“那就好。”负责人松了一口气，“回头你们把照片发给我，我先挑好，再发给他们，这个新闻要重点宣传一下，知道吗？” 　　“知道知道，明白明白。”两摄影师连连点头。 　　就算新闻不能发，他们本来也打算问问能不能单独发网上的，小仙女的照片，随便拍拍都那么好看，只有他们看见，实在是太可惜了。 　　这会儿所有人都围着小仙女在说话，根本没人搭理萨沃依兄妹。 　　两人的脸色也很难看，他们好像被所有人都排除在外似的，包括其他两个代表团，根本不跟他们一块儿玩，反而跟华国那些人凑地极近，特别是江素雪那个女人。 　　偏偏他们对秦炎和他的未婚妻，又爱又恨。 　　明明应该接近这两人的是他们，结果现在，他们好像被推地越来越远了…… 　　“哼，我们走。”乔瓦尼拉着妹妹转身就要离开这间教室，看着众人都围着捧着那个女人，自己刚刚又被羞辱了一番，还当众道了歉，此刻的心情比自己妹妹还糟糕，觉得自己的尊严受到了极大的伤害——作为一个尊贵的萨沃依。 　　他觉得自己再待下去，可能会忍不住要教训那个女人，还有秦。 　　为了玉佩，为了继承权……他忍了。 　　艾莉卡恋恋不舍地回头瞧了瞧秦炎和艾伦，跟着哥哥离开了。 　　她心里也是一肚子气呢。 　　秦处处为那个女人说话，维护着那个女人，他就看不见她的好吗？ 　　她比那个女人好一万倍！ 　　秦一定会后悔的！ 　　——完全没有人理会萨沃依兄妹的离开，他们离开还多个清静呢，呆在这儿也只能干看着，他们也不会给什么好脸色就是，现在提起乔瓦尼，就是个笑话！ 　　抓阄很快就完成了，半年十幅的名额也确定了。 　　傅校长非常幸运地在这之中，都快笑地合不拢嘴了，自己的运气真是不错了啊。 　　剩下九个，也很是高兴，一个个都跟素雪留了联系方式，方便就内容进行深入的沟通。 　　而明年下半年的十幅，也被另外十个人预定了。 　　一下子，素雪手里，就存了二十多位各行各业大佬的联系方式。 　　表面上看着似乎没什么，但是想想这些人的背景资历，代表团的领头都是奥利尔这样的顶级大佬，带来的人肯定都不是什么简单之辈，所以她得到的人脉，难以估量。 　　有了这份联系，互相也算是做了个朋友，而且素雪还给他们留下了极深刻的印象，可以轻轻松松打入他们的社交圈，只要她愿意的话。 　　华国的随行人员们都明白这些联系方式的意义，意味着真正建立起私人友好关系。 　　不过这关系都是江小姐自己的，人家是用自己的实力征服外国友人，他们羡慕也羡慕不来啊。 　　名单定好了，事办完了，最后一节课也要结束了，一行人也要离开了。 　　傅校长略带无奈道：“我们得比学生们早点去食堂才行，不然路上又要拥堵了。” 　　有小仙女这尊大神在，学生们一下课肯定都要闻讯赶来。 　　傅校长的话收获了教室里其他学生们的怨念的眼神，校长真是狡猾，这时候还没忘了这事，但是他们一点儿都舍不得小仙女离开啊，还没看够呢～ 　　刘老师清了清嗓：“都坐好。” 　　大家乖乖坐好。 　　刘老师过去跟校长打了个商量，也剩下没几分钟了，要不今天，就提早下课，看这些学生现在也没心思再继续上课了，他也想跟代表团一块儿吃顿饭，向江小姐讨教讨教。 　　傅校长挑了挑眉，点头：“那行吧，下不为例。” 　　“一定。” 　　☆、859 午餐时间和传言 　　傅校长点头了，学生们大呼万岁，可以跟小仙女一块儿去食堂吃饭啦！ 　　其他同学一定会羡慕死他们的吧！ 　　然而…… 　　并不是同桌吃饭。 　　傅校长表示你们想太多了，代表团人这么多，当然要单独隔个区域出来，哪能吃饭的时候，让学生么吵吵闹闹围观着。 　　京城实验中学的食堂有两个，一个大食堂，一个小食堂。 　　大食堂有四层楼那么高，每层餐厅菜色都有不太一样，而且都有特色菜。 　　傅校长带代表团们去的是四层的教师餐厅，本来就单独隔了一个大区域，刚刚好能坐下人，打菜还去跟学生们一块儿打的。 　　代表团这次来参观，傅校长没有搞什么特殊化，也知道他们肯定也不会喜欢，而且他对自己学校的食堂非常有自信，学生们都说好吃呢。 　　四层餐厅的菜色本身就偏自助，中西合并，刚好也适合代表团的外国友人们。 　　不过大多人选了点中式菜肴，又选了点西式的，餐厅还有提供小点心，基本每个人都拿了一样。 　　等代表团的人都差不多落座了，学生们终于汹涌而来。 　　一到饭点，教学楼总是像要塌了似地震个不停，就是因为一大波饥饿的学生下楼了，向食堂前进！前进！吃空食堂！ 　　当然，还有各种小道消息在学生群里飞散—— 　　“有人说小仙女还在咱们学校诶，好像去食堂吃饭了！” 　　“我也听说了，他们好像去参观了高二的艺术选课，听说小仙女还写了书法啊啊啊写地特别好，羡慕死我了，他们竟然跟小仙女一块儿上了一节课！” 　　路过有个学生特别骄傲地走过来说：“我朋友就在那个班上课呢，他说小仙女书法写得非常好，把那些国外代表团都震撼到了，还想买她的作品收藏呢，结果有个特别大少爷的逗比男报了个一万欧元，连起价都没到，把其他人都给弄懵了……” 　　“啧啧啧，这代表团哪找来的逗比啊，我听我同学说，小仙女的书法都拍到一百万啦！” 　　“那你同学知道他们现在在哪儿吗？真的在我们学校食堂……” 　　各种消息越传离谱，一传十，十传百，什么小仙女大战外国代表团的话都出来了，还有各种关于萨沃依兄妹的脑残事迹流传开来，让学生们对这次的代表团大开眼界——没见过戏如此多的代表团啊。 　　以前来的，哪个不是正儿八经的？ 　　只有这回，各种爆炸消息连番上演。 　　一得到消息，学生们都更积极地往学校食堂赶，就算去不了四层吃饭，也要看一眼啊。 　　不过大家还是很克制的，看看就可以了，不去打扰代表团们的午餐。 　　原本他们就只是想看看小仙女啊…… 　　面对学生们的热情围观和打招呼，傅校长只能无奈笑笑道：“江小姐实在是太受学生们欢迎了，以前其他代表团来的时候，都没有这么热闹呢，甚至我平时都没见过他们在学校这么热情。” 　　“学生们挺可爱的。”奥利尔笑眯眯道，“Wendy你是你们国家国民级的明星，人气肯定很高，我们今天还是跟着Wendy沾光了呢。” 　　傅校长听奥利尔的话，知道他并没有什么不高兴，也松了一口气。 　　可不就怕代表团的人让江小姐抢了风头，成为今天的主角，让他们不高兴嘛，不过现在看来，大家对此都没什么意见，甚至连他们自己都被……小仙女的魅力给征服了。 　　反正也不影响学校参观，他们本身也不是带着什么任务来的，就是体验一下华国学校的氛围，称不上多严肃的活动。 　　而且因为江小姐在，反而让他们更深入体会了华国文化。 　　回去之后，给他们留下最深印象的，恐怕就是有江小姐随行的行程了。 　　也就萨沃依兄妹对此耿耿于怀。 　　两人这下是彻底被孤立起来了，其他代表团的人根本不同他们说话，更别说其他交流，上午那事情一发生，大家都觉得跟他们不是一路人，没什么好谈的。 　　两人只能生着闷气，吃着午餐。 　　艾莉卡胃口缺缺，根本没动几勺，而且学校食堂的菜肴一点儿都不符合她的口味，尊贵的萨沃依怎么可以吃这样粗糙的食物，这里的西点也一点儿没有他们御用的大厨做的那样美味。 　　艾莉卡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眼神不住地往秦那桌瞧。 　　相比他们餐桌上冰冷的气氛，其他桌却一直很热络。 　　秦炎，素雪还有几位大佬一桌，边聊天，边虐狗，动不动就夹菜，不让她挑食，桌上如果有素雪非常喜欢的菜，她就会一直只吃一个菜，哪怕桌上还有第二喜欢的，也一定会把第一喜欢的先吃完，秦炎还要轻声细语哄着，时不时给她夹点别的。 　　“诶，早知道不跟你们一桌了，我孤家寡人地……”殷诺戚戚道。 　　秦炎一脸无所谓地说：“其他人不是跟你同病相怜吗？” 　　其他吃瓜群众：“……” 　　谁跟他同病相怜了，才没有！ 　　两国代表团现在彼此之间，包括对华国的随行人员都非常友好，比起昨天刚见面时的客气，现在都会有小情绪自然流露了，会主动跟他们聊许多东西，口气也随和友好了许多。 　　尤其几位领队大佬之间，也没有那么“彬彬有礼”了。 　　当然，中间奥利尔这个润滑剂，功不可没。 　　“萨沃依小姐好像在看我们呢。”素雪夹了一块糖醋里脊说。 　　秦炎头也不会回道：“就让她看，她也只能看看了，今天的教训还没受够吗？” 　　素雪歪了歪头：“可能她就喜欢找虐……” 　　明明他们都这么刺激她了，这位皇室小姐还是越挫越勇，越挫越勇，被激发出了无限潜能，不怼到他们誓不罢休，还对秦炎贼心不死呢。 　　“明天我是不会来了。” 　　“那我也不来。”素雪一口咬下决定。 　　奥利尔委屈脸：“你们在我面前这样讨论真的好吗？其他人都巴巴地希望你来呢。” 　　素雪嘟卷起小嘴，认真地说：“为了我的小命着想，我还是不要来比较好，你没看到皇室小姐那杀人的眼神的吗？我怕她觉得我这么碍眼，不如除之而后快……然后我的男人就能顺利被她接手了。” 　　秦炎无奈地敲了下她的脑袋：“有你这么说话的吗？” 　　“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这辈子都别想摆脱我。”他故意肃着脸说。 　　素雪手托着下巴，笑眯眯道：“哼～正好，我也这么想。” 　　☆、860 网络上的消息 　　明天是否要继续随行，其实都没有确定。 　　两人的原意都是不想来的，陪个一天已经差不多了，天天跟着，真的不会腻吗？主要还是考虑到萨沃依兄妹，天天跟他们斗，他们想斗，素雪也不想奉陪了啊，累不累？ 　　她可没这对皇室兄妹那么闲。 　　吃完午餐，代表团一行就要告别老师同学们，离开学校了，讲座的时间，素雪也跟校长约好，就在这个星期内，不会让学生们等待太久的，而且很快就要放寒假了，意味着要期末考试了。 　　今天一行，无论是校方，还是代表团，都是宾主尽欢，除了个别例外。 　　最后走的时候，还受到了大批同学们的欢送，那场面，不知道还以为来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呢，让学生们都情难自禁，各种告白，各种呼唤…… 　　“小仙女我一定会好好等着《闪电侠》第二季的！” 　　“小仙女我好喜欢你～” 　　“小仙女～欢迎经常来我们学校参观啊～” 　　“校长！讲座讲座，一定要记得讲座啊！” 　　傅校长：回去回去你们这些熊孩子！ 　　“好了好了，大家都回去吧，江小姐已经答应了这周五来给大家做讲座，你们到时候就可以见到她了，现在都赶紧回自己教室去。”傅校长温言劝着这，将学生们拢回去，可别跑出学校外头去了，这架势，乌泱泱地，太可怕了。 　　学生们听了，这才乖乖准备转身回教室，路上还要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 　　傅校长：“……”感觉自己跟拆散牛郎织女的王母娘娘似的。 　　学生们走了，傅校长才把人送到校门口。 　　他也就送到这儿，当然不可能跟着代表团走，最后，跟每个人都表示了感谢，欢迎他们下次再来他们学校做客，如果有什么合作的话，他也会非常乐意接受的。 　　总之，今天的参观，非常愉快。 　　估计最快明天就会有关于他们学校参观的报道出来，对于京城实验中学，还有傅校长来说，都是非常值得自豪的事情。 　　不过傅校长还不知道，熊孩子们已经在网络上将这个消息传遍了。 　　网络总是要比纸媒快一步。 　　学校目前并没有禁止带手机，只是不允许上课的时候玩手机，所以学生们基本上人人都有将手机带到学校来，素雪他们过来的时候，不少学生已经在微博上发了相关消息，表达自己在现实里不能表达的惊喜。 　　“小仙女来我们学校啦哈哈哈哈哈。非常乖巧。jpg。” 　　“今天见到小仙女本仙了！果然是全世界最可爱的小仙女！本人超级nice今天还穿了一身粉粉的套装裙，特别甜特别乖特别美！捂心脏！” 　　“今天亲眼看到了小仙女写书法，太震撼了，然而没有得到小仙女的墨宝，哭唧唧！” 　　“小仙女来学校了！所有学生都跑出来看啦！非常刺激！” 　　…… 　　微博上关于小仙女来学校参观的消息满天飞，还有各种表情包、惊叹号，但诡异的是，并无法找到任意一张照片，证明小仙女真的去他们学校参观了。 　　因为学校里老师早提前交代过，这次参观团参观的规格很高，所以不允许随意拍照流出，如果非官方人员拍摄流出的话，会被查到删除——提前打了预防针，所以学生们都没有拍照。 　　这个规矩，他们还是非常明白是为了什么的。 　　就像如果有非常高规格的人物来，可能还要做好清场，也不能私下流出视频照片。 　　只要在京城上学，经常被参观的，都明白这个规矩。 　　不过这也导致他们说破了嘴皮子，都没人信…… 　　☆、861 叶先生来了 　　不少网友因为小仙女闻讯赶来，结果只看到一条条惊呼的文字，还有表情包，一张照片都没有，简直哔了狗了，怒而留言——无图无真相！没图你说个毛线！ 　　甚至怀疑这是一个巨大的谎言，网友们的恶作剧，肯定是这群小朋友串通好了骗他们呢！ 　　“翻了好几条就看见你们在那吼了，没图说个JB啊，我想看小仙女好伐？！” 　　“小仙女在哪里？小仙女在哪里？” 　　“你们哪个学校了？小仙女去你们学校干啥？我都完全不知道小仙女有这个行程？！” 　　“楼上的……根本没有人知道小仙女的行程……” 　　人家可是最神出鬼没的存在。 　　你要是知道了才怪呢！ 　　被网友怒怼的京城实验中学的小朋友们感到非常委屈——宝宝心里苦，但是宝宝不说。 　　没办法，真的不能再说啊，而且也的确没有照片可以发出来，只能挑几条回过去：“哼！明天你们就知道我们说的真的假的了，到时候可不要太羡慕我们，不能拍照又不是我们的错，委屈！” 　　京城实验中学的小朋友们表示，等着你们明天啪啪啪打脸，然后羡慕死我们！ 　　几家欢喜几家愁，有人兴高采烈，有人直接气到家了。 　　下午逛完博物馆，吃过晚餐之后，代表团就早早解散休息了，华国随行人员也同他们告别，纷纷回家休息去了，包括素雪和秦炎。 　　如果不算上萨沃依兄妹的话，这一天下来，还是挺愉快的。 　　但素雪高兴了，萨沃依兄妹肯定就不高兴啦，尤其下午和晚上，其他两个代表团都跟华国的随行人员打成一片，素雪更是俨然跟每个人都能聊上话，相处极好的节奏，而其他人也非常喜欢跟她聊天，这种不自觉的亲近，是能够看出来的。 　　相反，萨沃依兄妹这儿，今天真是无人问津，比起昨天晚上，可以说是非常惨了，根本没什么然搭理他们，就算路过也只是敷衍客气几句，就奔着其他人那边去了。 　　艾莉卡只能安慰自己，她是尊贵的萨沃依，根本不屑与这些人围坐一团。 　　但想来爱出风头吸引别人眼球的她，现在的不到关注，不受欢迎了，对艾莉卡来说，仍然是很大的打击，她可以瞧不起这些人，但这些人不能不给自己尊重和敬仰。 　　好不容易散了晚餐，回到自己的总统套间，只剩下哥哥和自己，艾莉卡就猛甩下包，跟哥哥发脾气：“我讨厌那个女人，可以让她消失吗？！” 　　只要她在，根本没有人会看到自己，所有人都在无视自己！ 　　乔瓦尼铁青着脸，叉腰站在沙发边，没有说话，只是眼睛危险地咪了咪。 　　他也将今天自己闹了笑话的原因，算在了素雪的头上。 　　“你要忍耐，艾莉卡，不要在外面发脾气。”乔瓦尼阴郁道。 　　艾莉卡瞪着他，强硬地说：“我今天不是忍耐了吗？但是如果什么都不能做，我实在是忍受不了了，她只是一个卑贱的平民，凭什么这样羞辱我，她应该受到惩罚和教训！” 　　乔瓦尼深深看了她一眼，心底是赞同的，但是他比妹妹多了一分理智：“这里是华国。” 　　艾莉卡紧紧抿了抿唇，好像素雪就站在她眼前，她要将她吞吃了似的：“……那有怎样，我们可以给她一些教训，华国肯定也有不喜欢她的人，对吧。” 　　乔瓦尼坐下来，点了一根雪茄，说：“把叶叫过来吧。” 　　艾莉卡闻言，眼睛亮了亮，对啊，他们还有叶，他那么熟悉华国，肯定知道怎么给那个女人一个教训。 　　艾莉卡立马拨通电话，让叶先生过来。 　　这位叶先生就是当初将秦家玉佩的消息带给他们的人，并且向他们寻求合作。 　　表面上他们似乎是合作关系，但萨沃依兄妹并不是真的瞧得起这个华国人，只是他手头上有玉佩的消息，又是从秦家出来的人，对秦家熟悉，对他们有用，才勉强合作。 　　在他们眼里，这个叶也始终是低他们一等的。 　　并不存在什么平等的合作关系。 　　这阵子他们来了华国，叶先生自然也跟着来了，不过前几天都把人给忘了，两兄妹都不是那种喜欢总有个人在身边告诉自己应该怎么怎么做的人，他们都是唯我独尊的——也并没有把叶先生看得太重要。 　　有需要的时候，才会召唤他一下。 　　比如现在。 　　接到萨沃依小姐的电话，叶先生很快就过来同他们会面了。 　　他这这一刻也等了很久，如果不是这两兄妹太傲慢，根本不太能听进别人的话，他早就想自己谋划动手了——但有些事情还是要借萨沃依兄妹的势。 　　“萨沃依先生，萨沃依小姐。”叶先生进来时恭敬地打了招呼，话并不多，笑容浮现在干瘦的脸上，令人觉得有些惊悚。 　　“晚上好，叶。”艾莉卡和乔瓦尼随意散漫地坐在沙发上，看叶的眼神，却仿佛高高在上，语气也不像是商量，而是命令，艾莉卡先开口，“我已经见到了江小姐，我非常不喜欢她，她让我感到很不舒服，已经得罪了我，我想让她受到惩罚。” 　　最后几个词，艾莉卡几乎是咬着说出来的，不能看到江素雪受到惩罚难堪的模样，她就始终无法出气。 　　带着黑色墨镜的叶先生笑了：“我也这样想。她的确有错，不应该冒犯尊贵的萨沃依，应该得到您的惩罚。” 　　刚好，他的复仇名单里也包括这位江小姐。 　　呵，终于来了。 　　艾莉卡非常满意叶先生的回答，扬起头，高傲道：“但我并不熟悉华国，或许你会有好的办法？” 　　叶先生微微一笑：“当然。我这里刚好有个好主意——” 　　“说。” 　　叶先生娓娓道来：“江小姐现在的事业如火如荼，在娱乐圈如日中天，如果能将她的事业打压下来，就足够让她焦头烂额了，更甚者，我们可以让她成为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这个目前或许有些难，但我们可以试一试……要知道，坏的头一开，说不定就是下坡路了。” 　　艾莉卡颇有兴趣地挑眉：“怎么说。” 　　叶先生唇边浮现出神秘莫测的笑容：“或许需要萨沃依小姐的一点帮助……” 　　…… 　　☆、862 质疑的声音 　　听了叶先生的话，艾莉卡终于露出了笑容：“看来叶对江小姐了解不少呢？” 　　叶先生丝毫不谦逊地笑了笑道：“我一直在等着这天。” 　　“好。”艾莉卡很满意他的态度，同仇敌忾，“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吧，有什么需要的，随时找我们就可以。我只想看到成果——” 　　叶先生微咪了咪眼睛：“很快就会让您看到的。” 　　艾莉卡点了点头，心情好上了一些，她已经迫不及待想看到那个女人在自己面前，犹如丧家之犬的样子了，到时候她要“安慰”些她什么话呢？ 　　等她什么都失去了，秦还会陪在她身边吗？ 　　这个未婚妻的位置能不能坐稳都说不定呢，谁让她抢了秦这么久，本来就不应该属于她，该给自己玩玩了。 　　艾莉卡似乎想到了什么，问：“叶，你说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拿到玉佩？” 　　“我喜欢秦，他会愿意把玉佩给我吗？” 　　艾莉卡的问题问地有些天真了，可能她从来没干过这种事情，自己看上的东西，要么别人捧着来送给她，要么直接买来，抢来，要来就好了，哪用得着这么麻烦，还要徐徐图之，千方百计接近秦炎——要不是她也想泡这个男人，恐怕早就没有耐心了。 　　叶先生闻言一笑：“这是个好办法。” 　　就是不确定性太高，而且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手，那可是秦家的传家宝。 　　“除非买通些秦家的人，得到些消息，或许还能暗中探探，看能不能找到。但是现在我们手头没有任何确切的消息，只能从秦家人身上入手，或许可以试探一把……” 　　艾莉卡听了又有些苦恼：“那得先让那个女人消失才好，她在，秦总是护着那个女人，真是讨厌。我根本没有秦相处的时间。” 　　“很快就会有的，萨沃依小姐何不略施点手段呢？” 　　“什么手段？”艾莉卡听叶先生说的时候，脑海里也窜出了点想法。 　　两人又低声交谈了一番，话音落下，抬头，都露出满意的神情。 　　“还是叶明白我的心思啊。” 　　叶先生似笑非笑道：“我当然要急萨沃依小姐之所急，为您谋划才是。” 　　艾莉卡被奉承地满意地咯咯笑着。 　　夜，已深。 　　…… 　　隔天，素雪和秦炎都没有再随行。 　　因而整个代表团的随行人数也突然锐减，让人有些恍然，甚至不少代表团成员都觉得有些遗憾。江小姐可真是个非常有趣的人，她不在，乐趣都少了许多。 　　萨沃依兄妹却是神清气爽，一夜之间，好像就完全忘记了昨天的事似的，素雪不在，艾莉卡正高兴呢，就是暗恨连带着秦都没有来，让她又给素雪记上了几笔。 　　不过虽然素雪不在江湖，江湖上却仍有她的传说。 　　自昨天的行程之后，相关新闻今天也甚嚣尘上。 　　因为此次代表团形成的特殊性，以及高规格，所以只有一家官方媒体才有资格发布新闻，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娱乐圈媒体来掺和。 　　即便如此，今天素雪还是早早包揽了头条。 　　谁让这种新闻都要无条件置顶推送，人人都能看见呢。 　　因为新闻条数不多，就一条独家，所以关于素雪的标题也只有一个，写的是“三国代表团到访学校，进行文化交流，书法魅力惊人，征服外国友人，互赠书法，见证友谊天长地久”类似的意思，文章的大意基本就是这个。 　　不过没有写大家竞价购买收藏的事情，只写了薛小姑娘和里克先生写诗句互赠，还有素雪写了两首赠送给外国友人，并且着重强调了外国友人的惊叹，赞美，深深感染于书法的魅力，夸奖了他们这迷人的艺术，并且完全被征服了。 　　附图是薛灵芸小姑娘和里克先生，还有他们的字。 　　以及素雪写送给艾伦那首诗的情形，包括她身后代表团的大家鼓掌惊叹的眼神。 　　新闻一出来，网友小伙伴们就表示—— 　　“光看歪果仁的表情我就能感受到他们对小仙女深深的崇拜，以及小仙女到底写得有多好。” 　　“代表团里的歪果仁眼神不要太有戏哈哈哈，这图仿佛有声音：哦！上帝！Amazing！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里找来的群演呢，太逼真了。” 　　“愚蠢的人类，没有亲眼见过小仙女写书法，你们是不会懂那种震撼的！” 　　这位评论的小网友，显然就是当天在场的见证人之一。 　　有的网友们这才突然想起来，昨天有一大批人说小仙女来了自己学校，但是没有一张照片证明，原来……是真的？ 　　只是这个行程规格太高，所以不能私人拍照流出。 　　所以……那些小朋友莫名背了个锅。 　　“原来昨天那帮小学生说的是真的啊，我以为他们喜欢小仙女喜欢魔怔了全校都神经病了呢。” 　　“你才神经病呢！什么小学生，你没看到新闻写的是中学！中学吗？！” 　　“原来不是他们骗人，是这行程逼格太高……” 　　“就几张图根本看不清楚啊，来几个高清多p行不行，想看小仙女到底写成啥样啊，我也是学书法的，老外根本看不懂书法的好坏吧，这表情也太夸张了，感觉像是商业互吹啊，小仙女写的真的有那么好吗？不可能吧。” 　　“楼上阴阳怪气的先打死再说！” 　　“人小仙女为国争光你还不乐意了怎么嘚？” 　　“我实话实说而已，你们这些脑残粉难道容不下一点不一样的意见吗？我只是表示一点质疑而已，我自己就是学书法的，我不信外国人真的能这么欣赏书法，而且以小仙女的年纪，水平的天花板就在那儿了，还有她平时那么忙，哪有空练啊？肯定是哗众取宠，说不定还是找了个手替代写的呢！” 　　因为摄影师拍的时候不敢离素雪太近，那个角度，拉镜头，也很难拍到书法的全貌，除非从上往下侧着点拍，将重点放在书法作品上。 　　但加上版幅有限，不允许塞那么多图片，其他人的照片也要放进去，特别是互赠书法的照片，所以素雪的书法并没有完全展现。 　　只能看到水平平行视角的一点儿。 　　☆、863 高磊其人 　　质疑的声音一出来，就有更多质疑出现，毕竟黑酸从来不会少，总是见缝插针地出现。 　　又或许刚开始说话的那个人，其实并不是故意的，但他本人是学书法，可能对于自己的特长有优越感，看到一个明星竟然都能够写书法震惊外国人，就觉得嫉妒了。 　　他这样专业练了十几年书法的人，都从来没有获得过这样的褒奖，你一个师出无名，在书法界毫无名气的明星，又凭什么？ 　　发帖子的那个男生，还真是这么想的。 　　高磊，也是大四的学生，在京城念大学，念的学校还算是不错的，就是那种好就业的技术专业。 　　不过平时为人有点沉默阴郁，跟女生更不大会处地来，动不动就说学校里那些女生拜金啊，看不起屌丝男大学生，买了点什么贵的东西，就说被人包养了……说话总是阴阳怪气的。 　　所以他的女生缘很差，同时又觉得是这些女生狗眼看人低，瞧不起他。 　　他不喜欢那些花枝招展，整天打扮自己的女生，觉得她们不自爱，整天想着勾搭男人。 　　自己却是不修边幅，寝室里非常脏乱差，还觉得是个性。 　　高磊这样的人，并不明白把自己倒腾好，也是一种对别人的礼貌和尊重，更是对自己的负责。 　　仪表或许不能完全代表一个人，但也可以侧面代表一个人某几面的特质。你的习惯，你的气度，你对自己的身体是否真的爱惜友善，都会体现在你的脸，你的手，你的衣服上。 　　自爱并不是不裸露，也不意味着朴素，而是好好吃饭，早睡早起，读书运动，充实脑袋，善待身体。当人开始打扮，就是开始关注自己的身体，这并没有什么不好。 　　或许有人是真的可以抛却俗物，但目前通行的还是，敬人先敬罗衫。 　　因为本人魅力气质能厉害到完全不在意着装的，是极少数，而这样的人，也是花费了无数时间修炼达成的。其余凡人，还是需要依赖衣服的修饰，在红尘里不断打滚努力。 　　三代始知穿衣吃饭嘛，没要求，才不正常。 　　高磊这种，心坏了，怎么修炼都没用。 　　在网上也经常喷各种女明星，恶意揣测，娱乐圈吗，肯定十有八九都是被包养，有金主，用不光彩的手段上位，这些人凭什么赚这么多钱，享受那么多崇拜，都该被浸猪笼，浸猪笼。 　　这次他喷小仙女的话，算是客气了的。 　　谁让人家粉丝强大，而且履历漂亮，很难被抓到黑历史呢，真正的人生赢家，让人无黑点可钻。 　　但高磊还是会一厢情愿地觉得，她这么红，肯定有什么内幕，谁知道干女儿真的假的，说不定是用什么交换来的呢，伪白富美而已。 　　在评论下喷完，高磊回头又在自己的微博上写了好几段话： 　　“我学书法十二年了，参加过大大小小的比赛，也给外国人写过，他们根本看不懂华国的书法，也根本不会欣赏。小仙女那篇新闻明明假地厉害，竟然还有这么多人吹捧，简直是当今书法界的耻辱，如果连她的水平都能让这些外国人惊艳，又把书法界那些写了几十年的大师们置于何地呢，简直荒谬，可笑——看着一群什么都不懂的狗乱吠，真是可笑至极！” 　　“现在明星连弄虚作假都不避着人了，当所有人的眼睛都是瞎的吗？小仙女那个什么学霸的名号吹吹就行了，还想搞书法？这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说自己会的，说谎也不打草稿，不知道请的哪位可怜的无名学生帮忙代写了呢。@华国书法家协会@江素雪Wendy” 　　…… 　　☆、864 你说无不无耻 　　高磊发完这两段话，看了好几遍，觉得满意极了。 　　像自己这样能看透真相的人，真的是不多了呢，其他人全都眼瞎了，一堆愚蠢的人，哼哼。 　　发完微博，高磊就打算点个外卖吃午饭。 　　同寝室的室友刚打完球回来，走路还边拿着手机边看，进门就跟高磊说：“高磊，你看今天的新闻没有，小仙女又上头条啦！” 　　高磊哼哼了几声，不屑道：“早就看到了，那么假的新闻你也信？” 　　室友突然想到高磊平时的做派，好像对女明星什么都不是很感冒，不过这回…… 　　“怎么假啦？”他一头雾水地问。 　　高磊非常鄙视又轻蔑地瞥了眼他，长满青春痘的油腻腻的脸上，浮现出一种微妙的自得：“小仙女怎么可能写得出好的书法，娱乐圈里的女明星哪个不是满脑子草，不学无术的，只有靠身体和脸蛋往上爬了，这种新闻，一看就很假。” 　　“我好歹也是练了十二年书法，也参加过各种比赛，她一个外行还想冒充内行？你说她平时有时间练，有时间写吗，她可是高中就在网上红了弄些有的没的，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写得好书法？肯定是请了枪手代写的，搞文艺女神的人设——现在的社会啊，为了爆点，连底线都不要了。” 　　“你说现在的明星无不无耻？” 　　室友瞧他说得头头是道，语气愤慨，差点就信以为真了。 　　虽然自己这个室友不怎么讨喜，不过他们都知道高磊练了许多年的书法，写得非常不错，连辅导员都夸过呢，说现在能静下心来练这个的人真的不多了。 　　本来要是哪个人能写得一手好字，就非常让人羡慕敬佩了。 　　要是又能正儿八经地写书法，真是很装逼的一个技能了，看起来非常高大上有逼格。 　　“你说得还真是有道理，难道小仙女真的不是自己写的？”室友非常好奇地问。 　　高磊从鼻子里轻嗤一声，阴暗地笃定道：“肯定不是，你看新闻上根本都没有放她写的东西，说不定是欲盖弥彰，就算有写，你觉得这些外国人的表情正常吗？这么夸张，明显就是作戏——谁让她红呢，所有人都捧着她喽。” 　　“你觉得老外懂书法嘛？这明明一点儿都不科学，她写的东西能让这些老外都叫好，让书法界德高望重的老前辈们脸往哪儿摆啊！” 　　高磊义愤填膺地说，表面上是为书法界的老前辈们鸣不平。 　　事实上，他心里想的是，他自认书法写得肯定不比小仙女差，肯定比她好一万倍，就她那以假充好的水平，都能上新闻头条，还被这么多人崇拜，自己还是无名小卒一个，心里怎么会平衡？ 　　室友听了频频点头：“也对哦，小仙女毕竟年纪不大，也不可能写出什么惊世之作来，那些书法界大师都没这么张扬高调啊，这些外国人确实夸张了点。” 　　“我说吧。”高磊深以为然地点头，“我就在网上说了几句大实话，那些脑残粉就开始骂我了，这些人完全被偶像给蒙蔽了，颠倒黑白，蠢而不自知，等小仙女的真面目揭露的时候，他们估计还要痛哭流涕呢……我是不会可怜他们的。” 　　“也没有这么夸张吧，可能小仙女现在变得虚荣了点，但她好歹也是国民级的明星诶。” 　　“那又怎么样，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过气了呢。” 　　“不会这么快吧……” 　　…… 　　高磊同室友高谈阔论，分析地头头是道，好像小仙女马上就会被揭露真面目，然后从云端跌落人生低谷，再也爬不起来了似的，什么树大招风，什么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全都上来了。 　　而网络上，高磊所发的那两条微博，影响力也正在慢慢发酵。 　　更重要的是，不知道@华国书法协会的微博是谁在打理，或许这文化圈的人，都多少有些傲气，那官博还真转了高磊的微博，明嘲暗讽道：“照片里外国人的表情确实特别有戏哈哈哈，多少大师都办不到的事情，没想到被小仙女办到了。” 　　关键是他转了高磊的微博，说得非常难听，分明是隐晦认同他说的话。 　　评论里面竟然还有许多书法家协会成员，业余爱好者附和，加上这圈子本身就非常看资历，看关系，看师从，即使小仙女如日中天，他们还真看不上她—— 　　你不混我们这个圈子，我们没有承认你的书法水平，你在外面比我们还高调，出风头怎么行？ 　　这里便不乏自诩写得好的，却不苦于不出门，无人知晓，没能名扬天下的，一瞧见小仙女这么高调，还惊艳了外国人，心里就非常不平衡了。 　　你一个黄毛丫头，能写得有多好，这么捧着，也不怕摔死。 　　这些文人说起话来，没有高磊毒，但是相当酸了，什么“年轻人要沉下心耐得住寂寞，不要弄虚作假爱，为了一点虚荣心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情”，“书法不是一下子就能练成的，不能给青少年错误的引导”，“新闻的真实性有待商榷”…… 　　本来大家好好地夸着小仙女，突然混进来这么些不和谐的声音，粉丝自然怒了，这个人怎么可以这样诋毁小仙女，直接啪啪啪上阵打字喷他。 　　“我已经按捺不住自己的洪荒之力了，阴阳怪气的先打死再说！” 　　“我们家小仙女可不屑弄虚作假这种事情，po主说话的时候眼睛最好放亮点，看看这是什么新闻，官方，严肃新闻，而且还是独家，其他任何媒体都不能写的。可不是什么娱乐新闻，社会事件，能让你随便槽的，说我们小仙女弄虚作假，你当人家官媒眼瞎的？” 　　“po主别当睁眼瞎，好好看看新闻内容再来说话，知道小仙女参加的是什么规格的活动吗？作假？你自己心脏才看谁都脏吧。” 　　“看了下po主的微博，全都是喷人的，职业喷子吧，现实生活过的得是有多不如意啊……” 　　“难道人家年纪小就不准人家写的好，人家比你们优秀，比你们出名？倚老卖老还要不要脸？” 　　“从这件事上可以看出文化圈个别老油条的嘴脸有多难看（非回，我也是书法专业” 　　…… 　　☆、865 激烈的争论 　　素雪也是很晚才看到网络上的热议。 　　因为新闻很火，所以连带着反对意见的质疑都非常火，直接冲上了头条，而那个始作俑者差点就被粉丝们人肉出来了，质疑的相关讨论，竟然比原新闻都还要火。 　　粉丝们是坚定支持小仙女的，这种新闻，怎么可能用所谓的代写弄虚作假，就算照片没有放出来，他们觉得小仙女绝对不会弄虚作假。 　　而质疑的一派见代写的说法似乎站不稳脚跟，就换了种说法，小仙女的水平不过而而，媒体却夸大其词，让真正潜心学习书法的人脸往哪儿放，现在的明星为了博眼球，真是什么大话都敢说！ 　　两派都各抒己见，争论非常激烈。 　　连那些当时在场，在微博上据理力争，叙述了当时过程的学生都遭到了黑酸的抨击。 　　“她一副书法能卖三十万ou元，开什么玩笑？！” 　　“这谎话编地也太离谱了吧，说几万块RMB还有人信，难道现在外国人都这么冤大头吗？那我不早就发了？” 　　“还竞价……这越说越离奇了，跟小说似的，人大师也没这么受欢迎吧。” 　　“这种子虚乌有的事情你都敢编，不要命了吧？” 　　…… 　　显然很多人都不相信网络上所谓学生谣传的竞价购买小仙女的书法作品。 　　对此不少本来就在书法界混的人，更是眼红地要命，这么多钱？他们平时卖卖书法也就千把块而已，大师也不能可能随便哪幅都卖到这么多，更别说小仙女在文化圈根本没什么履历名声，凭什么叫这么高的几个——胡扯，肯定是胡扯！ 　　高磊重新登录微博的时候，就收到了一大堆被粉丝轰炸的信息。 　　不过他嗤之以鼻，一点儿都不在乎，根本懒得看，作为一个喷子，他早就看淡别人的反喷，反正众人皆醉我独醒，其他人都是蠢货。 　　不过，让他兴奋的是，他的微博竟然真的被@华国书法协会转发了！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他有了书法协会做后盾，他们也是认同他的，注意到他了，说不定他还能因此认识几位大师，拜师学艺，成功打入文化圈，功成名就，无数人敬仰…… 　　高磊非常激动，翻了翻@华国书法协会的微博，发现似乎又多了几条关于小仙女的消息，其中有一条就是嘲讽她的作品被叫到三十万ou元高价的事情，高磊一看，心里瞬间不平衡了！ 　　扯淡呢，自己写了十多年的书法，都没见过这么多钱，她的作品怎么可能卖出这么高的价格，有人愿意要就不错了，那些外国人根本是冤大头，不懂得欣赏书法，被骗了吧。 　　高磊盯着那个数字，越看越眼红，越看越眼红，凭什么，自己要是有她的光环的名声，说不定这些钱都是他的了，自己只是怀才不遇，就差一个机会而已。 　　现在……说不定他的机会就来了。 　　他要为所有真正热爱书法的人发声，绝对不能让小仙女这种人玷污了这伟大的艺术，将它当作增添自己光环的工具！ 　　一想到，高磊便热血沸腾，啪啪啪开始打字，将小仙女又喷了一通。 　　“现在的明星为了话题真是什么话都说得出来，她的作品能卖到所谓的三十万，不是夸大其词，就是那几个外国友人当了次冤大头而已，如果我华国的书法艺术要靠这样的戏子来扬名，实在令我书法界蒙羞啊，那些研习书法几十年的大家，哪个不比小仙女的技艺出色几百倍，哪容得她造次！@华国书法家协会@江素雪Wendy” 　　高磊的话没发多久，大批粉丝就到现场了，他们看出了这个喷子咬着小仙女不放的意图，三番五次故意挑衅，是可忍孰不可忍—— 　　“别乱扣帽子好不好，都什么时代了，还戏子，你这样心脏嘴巴脏的人才是真的肮脏！” 　　“你是在说那些各种刻薄酸小仙女的书法家？他们难道就没听说过后生可畏这句话吗，他们的言行，实在让人敬重不起来，这个@华国书法家协会是什么鬼啊！” 　　“大家别给这货蹭热度了，这货明显想踩着小仙女上位，想进书法家协会呢。” 　　“故意炒作？想得美，你估计还没小仙女写得好呢！” 　　…… 　　网络上的骂战愈演愈烈，原本一件极简单的新闻，最后却演变成了一场激烈的争论，真不知道到底是谁锅了，火莫名其妙就燃起来了。 　　新闻被热议的同时，发布原新闻的工作人员，也在关注网络上的言论，没想到原本小小的争论，竟然越闹越大，连代表团都被叫作了冤大头，还有人同情他们了，更重要的是，连素雪的声誉都受到了影响，华国书法家协会都莫名其妙差了一脚，这都叫什么事啊这是。 　　“老大，这个要不要管……”工作人员问。 　　“当然要管，你不知道新闻上这些人物有多重要吗，哪能出这种莫名其妙的污蔑！” 　　“但我们手头没有江小姐书法作品的照片啊，实物也不在我们这儿。” 　　主编沉思想了想，说：“打电话给那边的负责人，让他联系江小姐，先看看江小姐打算怎么处理。” 　　这次舆论的中心人物身份比较不一般，再者素雪现在本身的声望极高，所以这么一点风吹草动，本来没什么问题都能变成全网头条，必须小心谨慎行事，所以得先过问一下本人的想法。 　　于是素雪就接到了负责任的电话，问她知不知道网上的事情。 　　素雪这才上网翻了翻，发现网上都闹翻天了。 　　结果…… 　　就因为这么点事？！ 　　这种问题一般人都不会刻意去追究什么真假，毕竟是官方新闻白纸黑字写了的，怎么都不会作假，没想到还真有人因为这个，攀扯出许多质疑。 　　好像一碰上娱乐圈，许多事情都能被无限脑补似的。 　　素雪已经很无语了。 　　“江小姐，要不要我们出面帮您证明一下？毕竟让舆论继续扩散下去，对您也不太好。”负责人问。 　　素雪滑着这平板，刚好点进那个高磊的微博，翻了翻，微微眯起眼道：“嗯，可以，不过估计效果不大，这些人到时候又要恶意揣测我有什么后台，都是一丘之貂了。” 　　负责任汗颜：“的确。但态度还是要摆一下。” 　　素雪应声：“嗯，当然，那就麻烦你们了。剩下的交给我吧……” 　　☆、866 黑酸的想法 　　“江小姐的意思是？”负责人乍一下还不能明白。 　　素雪接下去便道：“这周五我不是还有一个讲座吗？我打算……” 　　负责人已经明白了，眼睛一亮，这是个好办法啊，到时候谣言自然不攻自破了，只是这几天恐怕还要继续腥风血雨，离周五还有好几天呢。 　　“江小姐，到时候需要我们帮忙宣传吗？”负责人说出口，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以小仙女的人气，哪用得着他们宣传，他们只是摆个支持的态度出来，告诉大家，他们是站在小仙女这边的。 　　素雪笑了笑道：“报道肯定要出的，不然傅校长也不答应啊，至于网络上，你们帮忙转发下，或者出个简短的稿子就可以了。” 　　就是看个态度，论报道，其他媒体肯定比他们积极，这次可没有独家报道的限制。 　　“好的，我明白了。” 　　“嗯，那就麻烦你们了。”素雪道了声谢，现在代表团的行程还在走，华国这边的固定随行小组肯定还有很多事情要忙，能抽出时间来照看下她的事情，已经相当给面子了。 　　不过这次的事情，主要还是波及到了代表团那些人，许多黑酸都觉得这些外国人都是冤大头，要是他们知道这群人就是硬要喊价竞购，还要抓阄决定预定名额，恐怕要疯——要被疯狂打脸。 　　可惜外国代表团的友人们并不上微博，所以也看不到如此刺激的场面。 　　挂掉电话，素雪直接上自己的微博，发了一条动态： 　　@江素雪Wendy：周五要去京城实验中学做讲座啦～打算现场写一副作品赠给学校（微笑 　　素雪也没艾特谁，不过这句话的指向含义已经相当明显。 　　本来这件事情根本就没有那么复杂，想要证明的话非常简单，现场写一下就好了，她又不心虚，这种舆论是最容易澄清的。 　　素雪干脆就借着讲座的机会，现场再写一次，估计傅校长还要感谢这些散播谣言的人，竟然就这么丢了快馅饼给他，以及……他们学校再一次出名了。 　　粉丝们见素雪出声，个个都跟打了鸡血似的。 　　“我在小仙女的这句话里，听出了’来战呀’的潜台词（滑稽脸” 　　“小仙女：不是我说，在座喷我的，全都是辣鸡！” 　　“小仙女都要去开讲座了，然而黑酸们只能在网上喷她……何必呢？” 　　“xxx官博已经单独发声明证实新闻绝不存在弄虚作假，黑酸们赶紧去看看清楚吧。官方都发话了你们还上窜下跳地，有完没完？” 　　…… 　　这一次，似乎小仙女这边隐约占了上风，将黑酸们压了下去。 　　不过他们才没有那么容易放弃，就算没有找代笔，她的水准有什么资格大言不惭地说要现场写一副送给学校，真以为学校稀罕啊，又不是哪个名家的墨宝，千金难求。 　　黑酸的观点是，小仙女的书法水准肯定不怎样，都是吹出来的！ 　　说不定这次也是死鸭子嘴硬，最后写出来的东西不怎么样，就要笑死人了。 　　反正他们就是看不惯，就是要黑她。 　　你们有本事咬我啊，咬我啊，最后谁不要脸还不知道呢，哼—— 　　☆、867 实验中 　　哪怕素雪发声了，网上的黑酸依旧无比嚣张。 　　所以，周五没到来之前，素雪还要遭受好几天的腥风血雨。 　　不过这些都是网络上的，不会影响到她的现实生活，她最近也没什么通告活动，压根不用出门，下一个工作重心，还是放在百草空间上。 　　素雪将那些植物交给了夏韵，也不知道现在她拿去检测的结果如何了。 　　事实上，这些天夏韵也在焦急地等待检测结果，结果没出来之前，她也不敢随便乱吃这些东西，更不敢把它们交给其他人使用试验。 　　除了基本的成分检测，白薇还要检测这些植物在各种环境状态下的，成分是否发生某些异变。 　　比如发生什么生吃无毒，结果高温破坏成分，产出毒素等状况。 　　夏韵给的植物种类又比较多，白薇只能一样样检测，中间还陆陆续续问夏韵要了好几回植物的相关说明资料，夏韵都从记忆里复述打印出来，满满一沓，全部给她了。 　　白薇开始的时候，还是抱着尝尝鲜，试试看的心情，检测这些植物的。 　　它们好歹长得比较稀奇古怪，说不定真的有什么奇怪之处，好歹的确是长这样，不是什么传销诈骗组织人工造假造出来的，不过夏韵给的说明里那些奇奇怪怪的功效……她真是难以置信，太颠覆科学了。 　　白薇先挑了几个比较好上手的，比如长得有点像多肉植物的七色花。 　　“这颜色，真是亮瞎眼……” 　　白薇边吐槽，边进行采样检测，她穿好了白大褂，戴上白手套，口罩，头发全都扎起来，全身上下的皮肤都被严严实实遮盖住，所以平时她露出一点儿，都是惨白惨白的，金属边镜片微微泛光，犀利又危险。 　　根据夏韵给的资料，这种多肉七色花，双层七瓣，一株十四瓣，七瓣颜色，七种口味，简直奇了怪了，一种植物怎么可能有七种水果口味，一听就是奇葩品种，根本不可能存在在现实生活里，只能从童话里找，又不是童话里的七色花……等等！ 　　童话里的七色花。 　　说起来某方面还真是有点像呢。 　　不过白薇觉得叫彩虹果更合适，红橙黄绿青蓝紫，刚好七种颜色。 　　但不管看多少遍，还是觉得这植物，太童话了……小孩子见了估计会非常喜欢。 　　一开始实验检测，平时浑身懒洋洋又冷淡的白薇就跟变了个人似的，浑身充满了野兽般的凶悍与专注，眼中时不时闪过几道精光。 　　做药物试验也好，帮朋友友情检测植物也罢，实验就是白薇的爱好，于她来说，就是一种享受的过程，不管具体做什么她都高兴 　　完整的多肉七色花落到了她的手里，便被一瓣瓣切割采样，并且将每瓣的果皮和果肉分开，逐一进行成分检测——事实上，检测需要用到的只是七瓣，并不需要整株，但剥都被白薇全剥开了，剩下七瓣果肉被逐一放置好。 　　说实话…… 　　没想到这长得莫名其妙的多肉植物，剥开之后，还真有七种颜色不同的果肉，娇艳欲滴，还频频散发着水果的甜香，让人蠢蠢欲动。 　　要是让现在那些多肉爱好者们，知道还有这样一种可以吃的彩虹多肉，他们估计要幸福地晕过去吧。 　　好在白薇意志力强大，绝对不会为它的表象所诱惑。 　　要知道自然界长得越鲜艳的东西，越可能有毒，可不能随便乱吃。 　　如此可口的果肉，硬生生地就被她给忽略了…… 　　白薇专心致志做检测，然后耐心地等待检测结果出来。 　　偌大的实验室，现在只有白薇一个人，但她一点儿都不觉得无聊，等待这种未知的过程，才是最有趣刺激的，玩的就是心跳嘛。 　　七瓣可口的水果，整整齐齐地码在白托盘上，七彩斑斓。 　　与实验室寡淡的器材们，形成无比鲜明的对比。 　　白薇默默看了眼，就挪开了眼睛。 　　不能吃，不能吃，现在还不能吃……虽然看上去的确很好吃…… 　　一旦接受了彩虹果这个奇怪的设定，好像也不是那么难接受这种奇葩的植物了。 　　这次检测的还只是基础低级七色花，接着还有中级七色花和纯白型七色花要继续检测，因为它们有些功效并不相同——夏韵给的资料上面说的，白薇表示自己是不清楚的。 　　纯白型七色花还有个别名叫爆浆奶糕花…… 　　刚在资料里看到这个名字的时候，白薇是一脸哔了狗的表情：什么鬼？ 　　白薇正回忆翻看着资料，同时等着第一批检测结果出来，突然传来了几声十分有节奏的敲门声——咚咚咚，紧接着，实验室的门就被打开了。 　　“小白啊，这么勤奋，做实验哪。”来的是白薇的研究生导师，特别和气，长得特别像弥勒佛的仇教授，虽然人家姓仇，但一点儿都不苦大仇深。 　　但特别喜欢叫白薇小白这个事情，让白薇很是无语。 　　她这么高冷的人，竟然被叫了这么傻白甜的小名。 　　白薇看到来的是仇老师，也不由得愣了一下，夏韵说过这个暂时要保密，不能让太多人知道，应该不会被仇老师发现吧。 　　她很快便镇定道：“嗯，来练练手，老师怎么过来了？” 　　仇教授自若地走进来，手上还提着个公文包：“有一份数据资料放这儿给忘了，我过来拿一下，晚上我约了肖老师吃羊肉火锅。” 　　提起羊肉火锅，仇教授的语气都兴高采烈了几分，是真的很开心啊。 　　白薇一脸淡然，很镇定，她已经非常习惯仇老师时不时暴露自己的吃货属性了，每次开完会或者做完实验的时候，仇教授都会非常开心跟他们讲他晚上约了谁谁谁去哪个饭馆吃饭，那家饭店的黄豆炖猪蹄有多多多好吃…… 　　然后，留下他们一干苦逼学生吃外卖或者吃食堂。 　　仇老师拿了数据资料，刚好走过白薇身前的实验台，本来只是随便看看，结果一眼就瞥见码在白盘子上一刀刀七瓣五彩斑斓的水果，殷红饱满的，金灿灿的，可口多汁的……看起来就很好吃啊！ 　　☆、868 大眼瞪小眼 　　仇教授一看到实验台上的水果，就走不动路了。 　　突然觉得肚子有点饿，怎么办？ 　　“小白啊，你还买了水果啊，买的挺多的啊，颜色这么丰富，要集齐七龙珠啊，看着挺好吃的，不过好像没见过这些品种……”仇教授对着这些果肉絮絮叨叨，手指蠢蠢欲动。 　　因为学生们都知道仇教授喜欢吃，为人又随和，经常跟学生打成一片，所以许多学生来仇老师这儿，都会带点零食，跟仇老师分着一块儿吃，平时仇老师还会把自己喜欢的卤味，糕点带过来，分给学生们吃。 　　一个学期下来，老师和学生都胖了…… 　　真是一件悲伤的事情。 　　白薇初见到仇教授发现了她的彩虹果，还紧张了一瞬，镜片闪光，怕教授细究，不过转瞬她就恢复了镇定，冷静回答道：“朋友送的，我也不太清楚。” 　　“这样啊……”仇教授恍若明白地点点头，又十分自然道，“我刚刚跑了那么多层楼，可累死我了，小白啊，不介意老师吃点你的水果吧？” 　　被仇教授问懵逼了的白薇，下意识地回答：“不……” 　　当然不行啊！ 　　她完全没想到导师竟然想吃这个彩虹果！ 　　看到品种奇特的植物，第一反应不是想要研究吗？ 　　怎么会是想吃…… 　　老师你这完全不按套路走啊！ 　　白薇刚说完一个“不”字，仇教授就眼疾手快地拿起一瓣金灿灿的果肉，咔嚓，咬下去一大口，满嘴甜甜香香的汁水，口感柔软，又有韧劲，可以在牙床里磨好几下，有点像黑布林的口感，但这香味，分明是芒果嘛！ 　　真好吃！ 　　小白朋友送的水果怎么这么好吃？ 　　仇教授笑眯眯地眯起眼睛，更像个弥勒佛了，张嘴准备咬第二口，就—— 　　“老师，不能吃！”白薇严肃地惊呼，皱眉，想要把果肉夺回来。 　　被她这么一吼，仇教授的嘴巴半张在那儿，一动不动，愣住了。 　　第一次有人跟他说“不能吃”这样的话。 　　“为什么不能吃，不是挺好吃的吗？”仇教授一脸无辜。 　　他以为小白说的是不介意，仇教授平时都跟学生随和惯了，关系都处得很好——尤其在吃东西上。 　　根本没想到白薇会拒绝啊。 　　白薇锐利的眼睛隔着眼镜片上上下下将仇教授扫了一遍，生怕他出了什么事似的：“老师，你能不能吐回出来？你不会真的吃下去了吧，这个植物是我朋友拿过来让我做检测的，成分不明，可能有危害人体的物质存在，虽然还不确定……您，真的没事吗？” 　　白薇看仇教授的眼神都带上了点同情。 　　吃货总有一天会栽在吃的上面。 　　仇教授闻言，也傻了，跟白薇大眼瞪小眼，结巴道：“你，你说什么……” 　　白薇叹了口气：“我说这是拿来检测的植物，新品种，成分不明，不能乱吃，我现在就是在做这个的检测，等检测结果呢，结果您一来，就……” 　　虽然夏韵给的资料说明上都说能吃能吃，但是她自己都送来让她检测了，肯定是因为不确定，所以白薇也没法告诉仇教授，这东西到底能不能吃。 　　“您现在觉得身体有什么异样吗？”白薇严肃地问。 　　仇教授脸色青了又白，白了又青，估计还沉浸在刚刚白薇说的话里，没想到自己马失前蹄，栽在了吃的头上，谁让这个水果长得这么诱人，不会真的有毒吧？ 　　“没什么异样……就是，更饿了。” 　　白薇：“……” 　　白大姑娘无奈扶额，自己的导师是不是太乐天派了点？ 　　“有腹部绞痛，想要恶心呕吐吗？” 　　“没有。” 　　“有头晕目眩，呼吸困难等休克症状吗？” 　　“没有。” 　　“您要不要去催吐，或者洗个胃？”白薇认真地提议。 　　仇教授继续摇头：“你老师我还没吃遍大江南北呢，怎么可能栽在这里，应该……没事吧。你检测结果出来没有，赶紧让我看看，我觉得应该没什么毒？” 　　嘴上虽然这么说，仇教授的语气还是有点焦急的，虽然现在没事，难保等会儿会不会有事，看眼检测报告或许能安心点——自己福大命大，运气应该没有这么糟吧。 　　这会儿仇教授也顾不得白薇哪儿的新品种植物了，只想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中毒！ 　　白薇嘴角抽搐了几下，说：“老师，我现在就在等检测结果呢。” 　　仇教授急了：“那还要多久，肖老师和羊肉火锅还等着我呢！” 　　白薇：“……” 　　她现在终于对于自己导师的吃货属性和乐天属性，有了更加深刻的认识，仇教授以身作则地阐明了什么叫：吃不死就继续吃。 　　白薇看了眼分析仪器，干脆利落地回答：“再等十五分钟吧，老师你等会儿要是真休克过去了，我也好及时送您去医院。” 　　仇教授：“……” 　　仇教授只能待在实验室等着，顺便打了个电话给肖老师，让肖老师再等他半个小时，他吃错了点东西，要迟点过去，如果半小时后他还没到，那就下次再约——当然，仇教授没有说是自己嘴馋吃了学生的检测用水果。 　　说出去会被系里的人笑死的。 　　谁让那玩意儿长得这么像水果，还长得这么好吃，谁见了都会当作水果吃掉的啊。 　　真的不怪他，不是他的错。 　　仇教授挂掉电话，深深地叹了口气，羊肉火锅要推迟了，好忧伤。 　　白薇瞥了眼教授，面无表情地转回头，他叹气，她也很无奈啊，完全没想到还会弄出这样的乌龙来。本来不让别人知道她在做这个检测是没问题的，万万没想到，关键性的原因，出在这东西长得太好吃上。 　　最后实验植物怎么曝光的？答：被导师吃了一口。 　　也是醉了。 　　白薇只能跟抱着公文包的老师大眼瞪小眼，听他唉声叹气地，目光盯着剩下的七瓣果肉，殷红如樱桃的，青涩酸甜如苹果的，还有看起来多汁甜美的蓝莓色果肉，馋地人口干舌燥，又爱又恨，因为他们虽然看起来很好吃，但现在还不能吃。 　　能看不能吃，对于仇教授来说，可能是人生里最煎熬的事情了。 　　又是一声长叹。 　　白薇：“……” 　　☆、869 漫长的时间 　　十五分钟的时间，从未如此漫长。 　　仇教授一边进行着自我安慰，一遍焦急等待着检测结果。 　　过了一会儿，他有些回过味来了，主要白薇一直很高冷地不跟他说话，仇教授觉得不行，有点尴尬，还是要跟学生聊聊，而且他干坐着也真的很无聊，就问：“小白啊，这是不是什么新品种的芒果啊。” 　　刚才他吃到分明是芒果味啊，像口感比较韧的青芒，不是那种软芒。 　　而且特别清甜好吃，满口回甘啊，啧啧。 　　一口咬下去，好像有一颗颗爆珠榨出汁来蹦在舌头上，真的特别香。 　　这么明显的芒果味，他应该没尝错吧，如果是改良的芒果品种，吃了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其实白薇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他，随口说：“可能是吧，我也不太清楚。” 　　仇教授：“……” 　　他这学生怎么就这么把天聊死了呢，你研究的你自己都不清楚？ 　　“其他的也都是改良品种的水果吧。”仇教授仍然对桌上其他六瓣果肉虎视眈眈。 　　白薇：“可能是吧。” 　　她要怎么告诉导师，他以为的七种水果，其实就是一种？ 　　都是一株多肉植物上长出来的七种口味。 　　葫芦娃，葫芦娃，一根藤上七朵花……这是一朵花上七瓣色。 　　老师知道了可能要疯吧…… 　　还是不要告诉他比较好，幸好自己都已经解剖完了，不留一个完整的形状，仇教授死也想不到这七种水果原本是长成双瓣莲花状的多肉植物。 　　就在两人勉强尬聊了几句之后，白薇终于松了口气：“检测数据已经出来了。” 　　检测仪器正在将数据打印出到纸张上—— 　　白薇等在出纸的端口，边等边瞧，仇教授快步走了上来，眉目严肃：“让我看看。” 　　白薇手指一僵，不太想把位子让出来，因为她并不希望让导师直接看到数据，要是有什么特别不一样的地方，老师一下子就能看出来不对劲来。 　　“老师您还是坐着吧，别让血液循环加速。”她一脸镇定道，随即将纸抽走，不让他仔细瞧见，“还是我告诉你吧，直接让您知道的话，恐怕不太好……” 　　仇教授一张弥勒佛的脸挂不住了：“你别吓我啊。” 　　“我没吓你。”白薇面无表情，一手插在白大褂的兜里，一手拿着检测数据，快速扫视起来。 　　几秒过后，白薇的表情变了变，半晌没有说话，好像被这纸上的数据夺取了心神，一动不动，完全暂时忘记了外界的一切。 　　她的神态瞧地仇教授心里直打鼓，不会真的有什么问题吧？ 　　“小白啊……” 　　仇教授心有戚戚地喊了声，才把白薇给喊回来。 　　她瞥了瞥仇教授，放下了数据的纸，清了清嗓道：“老师，你可以放心了，它就是种水果，对人体无害，可以食用，而且口感不错。” 　　仇教授终于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没有毒不会危害人体就意味着……可以随便吃了！ 　　等会儿还可以继续去吃他的羊肉火锅了！ 　　“你刚才可吓死我了，你说要不要补偿老师点精神损失费。”仇教授真是一点没把她当外人看。 　　白薇无语，果然是吃不死就继续吃的仇教授，都这样了，一听见没毒，就要继续吃。 　　现在……其实白薇也不知道到底要不要给教授吃。 　　“下次我请老师吃饭。”她说。 　　仇教授忙摆手，眼睛瞄向桌上的果肉：“不用不用，老师不用你破费，你这个水果就挺好吃的，你朋友哪弄来的，能不能帮我也弄点？” 　　白薇的眼睛又往仇教授身上扫了好几眼，不愧是老饕，太敢吃了。 　　连这种最新品种都不放过…… 　　但白薇也不确定夏韵手上有多少这种植物，估计不会太多，因为感觉是稀有植物，价值还挺高的，哪能是街边水果摊上的水果，有钱就能买一大箱——这种植物，明显更珍贵。 　　原本在白薇眼里的奇葩植物，现在秒变需要好好保护的珍稀植物。 　　这原因，自然是因为检测数据。 　　“我会帮您问问的，不过不保证能不能弄来，毕竟新品种都比较难种植，繁衍也比较困难。”白薇说地跟真的似的，她自己都压根不知道夏韵哪弄来的这种植物呢。 　　不像是哪个研究机构培育的啊，如果是研究机构培育的，这会儿估计都已经出论文，在学术界引起轰动了。但除此之外，也想不出是哪种途径弄来的，除非夏韵姐真的有类似地下市场的渠道，从国外走|私来的？ 　　“好好好，没问题，一定要帮我问问啊，这个改良品种的芒果真是太好吃了。”仇教授现在还在回味呢，“做成果干肯定也好吃。” 　　白薇：“……” 　　不过仇教授的下一句话，就让她立马没有闲心翻白眼了—— 　　“对了，小白你把检测数据让我看看。”仇教授只是想知道这个改良芒果为什么这么好吃，成分和普通芒果到底有什么不同。 　　白薇闻言却浑身一僵，该来的最后还是要来了。 　　但是现在，她是真的不想把检测数据给仇教授看，他一看准会看出问题来。 　　仇教授再怎么随和，也是他们的教授，资深研究者，碰到这样有极大挖掘潜力的植物，肯定会好奇心爆棚，关注上的。 　　“回头我做好了详细分析再给您吧，这里只是一部分数据。”白薇还打算拖一拖，能拖到什么时候，拖到什么时候。 　　仇教授却毫无心理负担地挥了挥手：“没事，不用，我先看看。” 　　白薇：“……” 　　她原地磨蹭了好一会儿，实在没办法了，才轻轻叹了口气，把检测数据递了出去，视死如归。 　　知道就知道吧，反正不能再有第三个人知道了，回头自己去给夏韵解释一下。 　　仇教授接过数据，一脸莫名其妙：“小白，你叹什么气啊。” 　　“没什么。”白薇依旧是懒洋洋的表情。 　　仇教授依旧不明所以，低头，咪了咪眼，仔细看起数据报告来。 　　☆、870 说开了 　　仇教授这一看，就看出问题来了。 　　“咦……” 　　他这一声，让白薇默默走远了点，撇开教授，靠近自己的包，随时准备溜走，免得老师向她再问东问西地，肯定会问的，肯定会的。 　　因为上面的检测数据，实在是…… 　　“小白，这个数据，你没拿错吧。”仇教授专注地盯着报告，头也不抬地问，语气沉了沉，显然是进入了学术研究的认真状态， 　　白薇顿了好几秒才回答：“没有。” 　　“可能检测出问题了。” 　　她也只能这样说，心里还有一点儿声音，是这样告诉自己的——或许只是检测出问题了。 　　所以分析出来的营养素才会如此惊人。 　　没错，白薇打印出来的这份数据报告，上边显示的就是七瓣果肉的成分分析，包括各种营养素的含量，密密麻麻一大堆，看得人眼花撩乱。 　　白薇刚刚只是粗粗看了下，就被固定单位果肉中无比密集的营养素比例给吓到了。 　　开什么玩笑…… 　　所以她一开始并不想把数据报告给仇教授看，但是，没办法。 　　好了，现在导师也看到了，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仿佛见鬼了。 　　“嗯？！” 　　仇教授越看数据报告越觉得不对劲。 　　从基本成分分析可以看出，他吃的就是一种水果，数据报告上出来的应该是七种水果的成分分析，所以他逐一看下来，却看到极其丰富的营养素含量，他很清楚普通水果的营养素含量是多少，这数据报告上面写的，差点让他以为自己看错了！ 　　或者是仪器出问题了。 　　胡萝卜素、维生素C、维生素A、还有各种微量元素磷、钾、铁、钠、镁… 　　甚至还有如蓝莓一般丰富，甚至更丰富一点的花青素、黄酮类物质，对护眼，降血压，软化血管，防止动脉硬化都有很好的效果……等等，这水果还改良了蓝莓的品种？ 　　可是跟蓝莓的其他成分构造都不一样啊！ 　　仇教授心里一直嘀咕，来来回回将数据报告看了好几遍，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虽然这些营养素的比例的确高于目前市面上的水果，但是没有高到一种吓人的地步，还在人可以接受的范围呢，但即便如此，已经非常非常让人惊讶了，要知道—— 　　改良提高一个品种，还要提高里面的营养素成分，是多么多么不容易的事情！ 　　不过这些水果糖份的含量，似乎与市面上的水果不同，但是仍然非常香甜。 　　可能是因为其中含有某些还无法分析的成分。 　　的确，仇教授已经发现报告里头显示了许多无法分析出来的成分比例，看到这些，他的眼睛比看到那些营养素的时候，更加亮得闪闪逼人！ 　　这些都是值得发掘的黄金啊……是真正值得研究的东西啊！ 　　就在仇教授沉浸在自己研究的热情中时…… 　　白薇悄悄摸了包，准备悄无声息地离开，结果—— 　　仇教授突然喊：“小白！” 　　白薇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 　　“你朋友到底从哪儿弄来这个品种的，太有研究价值了，难道是哪里新研发的品种？可是从来没听说过哪个团队新研发出这么新奇的品种。”仇教授显然对这种水果充满了兴趣，也想要亲手研究一把。要是真有人弄出了这个，早就名扬学术界了，怎么可能藏着掖着。 　　而且他真的很想知道，那几种未知成分到底是什么？ 　　白薇冷着脸留下，破罐子破摔地回答：“老师，你问我，我也不知道，我就给人家帮个忙而已，哪能知道那么多。但是人家把东西给我的时候，说好了不能声张的，我可不能当背信弃义的人。” 　　说完，白薇懒洋洋又锐利地盯着仇教授， 　　意思很明显—— 　　老师，这事情你和我知道就得了，别想说出去。 　　毕竟他们干这行的，做的有些事情，涉及到商业机密，都是需要签订保密协议的，对这种忌讳，仇教授也是非常清楚地才是。 　　夏韵当初倒是没把话给白薇说死，所以是比较有宽容度的保密协议，但也要尽量控制在少数人知道的范围内。 　　今天完全是个意外，要不是导师这么嘴馋，吃了她的检测用植物…… 　　自己也不会匆匆忙忙就把数据报告给弄出来瞧。 　　实在是怕弄出意外来。 　　还好，人没事，植物给曝光了。 　　有得必有失嘛。 　　听了白薇的话，仇教授也苦了脸，好吧，这意味着，他不一定有研究的机会，而且目前还只能偷偷摸摸地做研究，但是……还是很好奇啊！ 　　毕竟一个科学家，最重要就是保持好奇心，才能不断进取，取得成绩。 　　依白薇的说法，这品种，似乎目前还见不得光？ 　　难道是天然的野生新品种？ 　　仇教授这么一想，又有些激动。不过纯粹是为可以研究新奇的品种而激动，不是因为看到了某些附加利益，他天性豁达，就喜欢搞研究吃吃喝喝，赚钱做生意什么的还是算了吧，得让他头疼死。 　　虽然在这东西上看到了无限的商机，仇教授也并没有太多兴趣。 　　“小白你放心，我不会声张出去的，老师我的人品你还不相信吗？”仇教授一脸正直的的时候都和蔼地像弥勒佛。 　　白薇闻言，也松了一口气，导师的人品她还是相信了，保证了就可以信。 　　“我相信老师。”她说。 　　“就是这样，没错，老师我还是很值得信任的。”仇教授又笑成了弥勒佛，既然和学生说开了，那么很多事情就能接着谈下去了。 　　仇教授直接便问：“小白，你回头要把这份检测报告给你朋友吗？我能不能见见你朋友，或者你帮我跟她谈一下，我想从她手里购买一些这种品种的水果，只做私人研究，不会传扬出去的。”白薇淡淡地瞥了老师几眼，其实她手里就有不少剩的植物，但是能不能分给他一点，得问过夏韵才行。考虑了一下，白薇回答：“晚上我回去问问我朋友，如果她同意的话，我可以帮您带过来。” 　　仇教授闻言，眼睛亮了亮，腾地站起来，用力拍了拍白薇的肩膀：“好，好！不过小白，这个是不是很贵？” 　　白薇抿唇，手插兜：“不知道，这可是珍稀品种。” 　　所以，您懂的。 　　☆、871 未来的想象 　　仇教授苦了苦脸，虽然他不差钱，但也没有一掷千金的财力啊。 　　如果是珍稀品种，肯定不便宜。 　　“你到时候先报价给我，我再考虑下。”仇教授苦思冥想后说，纵然可能买不起，但也舍不得不研究啊，说完，仇教授一拍脑袋，看了看时间，“完了完了，让老肖等了这么久，我的羊肉火锅要泡汤了！” 　　说着，仇教授就拎起公文包赶紧跑：“有消息一定要告诉我，我先走了！这个数据报告，回头复印我一份，我明天来学校问你拿，这个让我再尝尝啊，小白你可别丢掉。” 　　仇教授的魔爪终于还是伸向了其他颜色的果肉，既然没毒，那就放心大胆地吃！ 　　白薇漠然举起手：“……嗯，老师，慢走不送。” 　　话还没说完，仇老师已经带着彩虹果跑得没影了，看来羊肉火锅和研究的重要性，两者不相上下呢 　　仇教授走了，白薇才彻底松了一口气。 　　还好只是让老师看到那张数据报告，要是让他看到七色花的原装，还不得吓死？ 　　估计说什么也要弄到手研究一下。 　　行了，今天也没什么好继续干的了，出了这档子事，她得赶紧回去跟夏韵说一声才行，问问她的意见，顺便把检测结果告诉她。 　　白薇收拾收拾东西准备走人，余光刚好瞥见桌上剩着的果肉，视线不由自主地，在上头停留了许久——尤其是它们生得这样一番诱人的模样，仿佛在说“快来吃我呀快来吃我呀”，让人忍不住想要伸出魔爪。 　　白薇抿唇，摩挲着下巴，想着，既然自己都检测过无毒，可以食用了。 　　那么……可以吃，没错吧。 　　连老师给自己当了回小绵羊了，临走还顺了一个走，自己不吃块都对不起自己这个亲手检测了她的检测员啊，既然是自己检测的，那么就把它吃光光吧，营养价值那么高，不吃扔掉实在是太可惜了。 　　于是白薇拿起一块蓝莓味的咬了口，嗷呜嗷呜嚼着，脆甜可口，很香，吃的时候不会汁水乱溅，咬下去的时候，果汁才会细细地爆出来，比蓝莓本身的香味还要浓郁。 　　味觉有一部分其实是靠嗅觉产生的，七色花的果实，在嗅觉上极大地味觉的甜。 　　吃得美滋滋。 　　怪不得导师都馋成那样，吃不死就赶紧再顺一个，味道确实很棒。 　　估计这水果如果一经上市，绝对会成为无数家庭家中常备的水果，而且还是一年四季常备，一种水果七种味道，就算是吃这个乐趣，也会觉得很有意思。 　　一大块飞速地被白薇吃进了肚子，肚子一点儿都不觉得撑，反而胃口大开，神清气爽。 　　白薇忍不住又吃了一块。 　　吃完两块，加上仇教授吃掉的一块，带走的一块，还剩下三块，白薇干脆打包带回寝室，当晚上的饭后点心，美滋滋！ 　　白薇苍白寡淡的脸上，也露出丝丝笑意。 　　回寝室的路上打包了份咖喱牛肉饭，回寝室简单解决了晚饭，白薇就打开电脑视频通话，边吃着七色花的果实，边跟夏韵视频。 　　夏韵那边正在吃饭，接到白薇的视频邀请，她立马就接通了。 　　她知道白薇找她，肯定是那些植物的事有结果了：“怎么了，检测报告已经出来了？” 　　白薇点点头：“出来了，不过就检测了那个低级七色花，还有——我先跟你说件事，你可别生气啊。” 　　“什么？”夏韵不解问，开玩笑道，“你把我给你的植物给倒卖了？” 　　白薇翻白眼：“你觉得我是这么没节操的人吗？别的事，就是我今天做检测的时候，撞到我的导师，然后他以为这些是我买的水果，直接拿去吃了，我怕他吃出什么毛病来，就等了检测数据出来一起看了，然后，我老师也知道了……” 　　夏韵点点头，倒没有生气，因为她知道现在知道百草空间的人其实不少，不是闹到大范围轰动，其实没什么关系。 　　“你继续，你们老师有问什么吗？” 　　白薇苍白的手指支着下巴，想了想道：“我说是朋友给的，让老师保密了，他不会宣扬出去的，我还是相信仇老师的人品的——还是先跟你说检测结果吧。” 　　“好。”夏韵微微一笑，已经跃跃欲试了，放了个靠垫在椅子后头，坐舒服了，认认真真准备听着。 　　“真是不知道你从哪里挖来的宝贝，你就这么随随便便拿给我检测了，好歹也找到高端大气上档次的研究所。”白薇先吐槽了一通，今天之后，她再也不会看不起夏韵给的稀奇古怪的植物的，但是更加让她几乎要相信，是不是从哪个野生大陆岛屿走|私回来的。 　　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长得很童话，吃起来也很童话。 　　“我信得过你。”夏韵浅笑笃定道。 　　“好吧好吧，承蒙你的厚爱。数据单你可能看不懂，总之，中心思想只有一个，这种植物不仅无毒，对人体无害，还富含丰富的营养成分，人体所需的微量元素，当然，也没有丰富到恐怖的程度，但是比市面上水果的营养含量是要高不少的。”白薇一字一句清晰道。 　　“如果它是改良品种，那就是非常了不起的改良优化品种了，但是显然不是。”白薇微微耸肩。 　　这七彩斑斓的七色花果，根本看不出来原型是什么植物，完全像是凭空造出来的。 　　夏韵闻言，眼睛微亮，无毒且营养丰富，那她就放心了。 　　不过—— 　　“但是营养成分摄取过量的话，不是会产生反效果吗？”夏韵严肃地问。 　　白薇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边眼镜，思虑道：“是这样没错，不过你没注意到你写给我的资料上的说明吗？如果摄入的营养成分超过人体所需的摄入量，并不会被人体所吸收，而是通过各种方式排出，而且这里面似乎含有一种很特殊的糖……” 　　“简单点解释，我们平常吃的大多数糖，不仅会导致发胖，还会加速皮肤老化或是炎症症状，并不健康。而且小孩子，尤其特别小的孩子，十岁前都算吧，饮食里最好不要摄入太多糖。有句话叫做，健康的生活从戒糖开始。” 　　“但七色花果实中的糖类却很特殊，如果能够提炼……” 　　白薇眨眨眼，给了她一个“你懂的”眼神。 　　☆、872 继续实验任务 　　夏韵因为白薇的话，也陷入了沉思。 　　随着经济的快速发展，人们的生活也日新月异，从吃饱穿暖，到现在，已经对生活有了更多更高的要求，他们已经不再满足于吃饱，而是吃得健康，想与自然规律作斗争，尽量地延缓衰老，尽量地保持美丽，让给身体更加健康。 　　现在人们也渐渐意识到糖的危害，目前市面上其实已经出现许多代糖，以摒除砂糖之类摄入，给身体带来的负面影响。 　　但因为工艺成本、口感、市场普及等种种原因，这些代糖并没有广泛进入人们的生活。 　　目前占据市场的，依旧是稀松平常的砂糖。 　　如果七色花果也能成为像甘蔗，甜菜这样的作物，从中提取特殊的更为健康的糖…… 　　那它所能衍生出来的产业，是非常可怕。 　　甚至会让原来的产业一日日覆灭，到最后，取而代之。 　　夏韵和白薇也几乎是同时想到了这个猜测，神色不由得一变，如果真的这样，那一定要去做这个推广吗？其中一定会有一番跌宕起伏，甚至是残忍的。 　　但社会的前进，本身就是一次又一次的革新。 　　蒸汽时代，电气时代，计算机时代，新的产业诞生，补足旧产业，或者代替旧产业。 　　而未来或许有一天，更环保的电动车会代替现在的柴油车，技术永远不会停止前进的步伐，而这些总要付出一些代价。 　　“现在说这个还太早了。”夏韵轻声道，将两人都从这可怕的未来想象中拉回来。 　　“也是。”白薇自嘲，“这东西能不能大批种植量产都说不定呢。” 　　夏韵闻言，只能自己无奈笑笑了，七色花大批种植完全不是问题，所以她们所想的那个未来，在未来，或许真的会实现，但也要很久之后了，想让这种糖完全代替目前的传统的制糖，没那么快的。 　　“对了，还有。”白薇继续道，“检测结果里，还有好几项无法检测的成分，回头我再仔细分析下，暂时确定对人体无害就可以了，不过我觉得那几种成分，可能跟这种植物本身的一些特殊性有关。比如它竟然能够分辨出人身体内所需的营养成分已满，让人体停止吸收……” 　　“听起来好像是个大工程。”夏韵说。 　　白薇点了点头，还啃了口七色花果实：“是的，不过，我现在已经可以放心大胆地吃了。你不知道我导师看到数据报告的时候，那见鬼的眼神，如果这里面的未知成分，能够被研究出来，哪怕只是分析透彻，我都能在国际权威学术杂志上篇文章了——” 　　“当然，现在我可不会这么干。” 　　现在肯定不能公之于众，一旦公之于众，他们恐怕会被各方势力给盯上。 　　“这么厉害？”夏韵听了也很惊讶，她是不懂理科生的世界的。 　　白薇重重地点头：“我老师让我找你谈谈，能不能从你手里买点，他只作私人研究，不会把研究数据结果外传的——除非你什么时候同意了。” 　　她也问了夏韵一句：“这个是不是特别贵？” 　　到现在白薇都不知道夏韵从哪儿找来这么些植物，越来越神秘了。 　　尤其是了解到它们的功效之后。 　　从七色花果开始，白薇突然渐渐相信，夏韵给她的资料说明上写的那些稀奇古怪的功效，可能是真的…… 　　“不用钱。”夏韵说。 　　白薇愣了一下：“什么？” 　　“不用钱。”夏韵平静地重复了一遍，“你要不要让你的导师也参与进来？我觉得你们或许能深入研究出不少东西。” 　　白薇一口水差点喷出来，警惕地看着她：“你想干什么？” 　　夏韵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白薇都察觉到自己的心意已经改变了呢，她将自己的想法慢慢说了出来：“其实刚开始，我只是想让你帮我检测下基本成分而已。但是现在听你这么一说，我觉得可以进入深入研究——或许很有这个必要。” 　　夏韵是考虑到以后这些植物进入市场，必然要对社会进行普及，基本资料肯定是必须的，对于学术界来说，也是必须的。 　　“仇老师听到你的话一定会非常开心的。”白薇一本正经道，“因为他可以省更多钱去吃羊肉火锅了。” 　　“噗嗤。”夏韵忍俊不禁，“你们导师可真逗。” 　　“可不是，不逗他今天也不会吃我的检测用品，也不怕吃错东西？” 　　“所以，你怎么想？”夏韵问。 　　白薇耸耸肩：“我没意见，仇老师一定也很高兴，这个研究挺有意思的，真要做的话，能做成一个大课题，先试试看吧，我暂时先把基本成分检测完。” 　　“ok，谢谢你了，看来我应该多请你吃几顿饭。” 　　“不客气，很划算。”白薇吊儿郎当地说，她就喜欢跟夏大小姐出去吃饭，每次出门都能吃大餐，生活简直不要更美滋滋～ 　　跟夏韵聊完天，又扯了点有的没的，白薇就挂掉了视频电话。 　　看了看时间，没想到这一聊了下来，没想到都快两小时了，她们还真是挺有得聊的。 　　吃完饭，再放松一下，看个剧看个书什么的，就可以上床睡觉了，白薇的作息一向很规律。 　　早睡早起，三餐按时，少运动，多睡觉，多做实验少出门。 　　以上是她的人生真谛，恪守多年了。 　　虽然她是运动无能星人，但她一向认为自己是实验室里的勇士，非常自豪。 　　晚上她还要准备一下明天实验用的植物，得包好了，不能让别的同学瞧见，还要打算好怎么跟仇教授解释，或许资料也可以披露一点，不知道他看到这些奇葩的植物本尊，会不会露出更见鬼的表情——毕竟年纪大了，经不起刺激。 　　等等！ 　　她又忘了问夏韵，这些植物到底是哪儿来的…… 　　白薇都想打自己了，说个话，拐个话题的功夫，竟然就给忘了。 　　下次，下次绝对不能忘记！ 　　一定要问清楚夏韵这个问题！ 　　结果…… 　　晚上做梦都是自己在吃七色花果的画面，刚想大快朵颐的时候，醒了。 　　真是悲伤。 　　☆、873 十分震惊了 　　和往常一样，白薇八点起床，洗脸刷牙吃早餐，然后出发骑车去实验室。 　　现在她也是肩负着实验任务的人，每天都过着非常充实有目标的生活，慢悠悠地踱步到了实验室，却发现……已经有人了？ 　　谁竟然来得比她还早？ 　　白薇绝对不会认为是仇教授，要知道仇教授的人生理念是——享受每一餐。 　　他每天都要在早餐店好好地吃完早餐才来学校，只要有时间，绝对不要带早餐来学校，匆忙应付解决了，这一点都不符合他的人生理念。 　　白薇疑惑地推开门，然而—— 　　见鬼了。 　　导师今天竟然这么早就来了？！ 　　白薇向来懒洋洋没睡醒的冷淡表情，很好地掩饰了她此刻无语的心情，这么早就过来，要跟她尬聊一上午吗，老师？ 　　好吧，开玩笑。 　　白薇只有做实验的时候，才会跟仇教授有得聊，平时的话，她实在跟仇教授没什么共同话题。 　　“小白，来了啊！”仇教授心情愉快地挥手，像是……专门等着她。 　　白薇虽然早知道仇教授今天要来找她，仔细问问昨天那种水果的事情，不过没想到他会来得那么早，显然早已迫不及待了，可见昨天的事情，给他带来了多么大的心灵冲击。 　　“老师您今天怎么来得这么早。”白薇放下包，穿上白大褂。 　　仇教授不好意思地笑道：“这不是念着你那个新品种的水果嘛，我昨天回去之后，还想着那味道，老忘不了，诶，早知道……” 　　说到此，仇教授刹了个车，看了白薇一眼。 　　想了想，还是溜了个弯，没说出口，而是说：“一直想着想着，所以今天就想着早点过来了。” 　　白薇心想，您是想说昨天没多拿点带回去吃吧，她在心里吐槽了下，默默戴上手套，兀自道：“嗯，那正好，我昨天晚上回去，跟我那个朋友联系了一下。” 　　仇教授一听，激动了：“怎么样？！” 　　他是真的想做这个研究，不仅是嘴馋，也是真的太好奇了，昨天晚上回家，睡觉前都老是想着白天时看到的数据报告，闭上眼睛都在那儿转悠来转悠去，内心有个声音告诉他——一定要做这个研究，一定会有很大的发现，这是他的直觉！ 　　“她同意了。不过不需要您花钱买，只要帮我一块儿做检测研究就行。”白薇瞥了眼仇老师，“她之前放了不少植物在我这，用作研究样本。” 　　仇教授喜不自胜，笑地眼睛都眯起来了：“没问题。” 　　虽然匀学生的材料有点那个啥，不过仇教授保证自己会多做点劳动的，他能成为白薇的研究生导师，也不是吃白饭的，专业上肯定有所长处。 　　不过，仇教授还不知道自己等会儿还要面对什么。 　　他要做的研究，可不是普通的研究，而是研究各种不科学的，超乎常人想象的植物。 　　现在，他还满心以为自己要研究的，只是优秀的改良优化品种水果而已。 　　完全没想到，自己的学生会突然掏出一株…… 　　七彩多肉植物？！ 　　“这是什么？”仇教授推了推眼镜，以为自己老眼昏花了。 　　“就是老师您昨天吃的那种水果。”白薇无比淡定。 　　仇教授懵逼了：“什么？！” 　　白薇放下七色花果，随手掰了一瓣嫩黄的，顺着裂开的口子，撕开果皮，露出里边金灿灿的果肉，递给仇教授：“老师要不要再尝尝？” 　　仇教授狐疑地盯着学生递过来的奇怪果实，盯了许久，还是抵抗不住美食的诱惑，接了过来，翻来覆去地研究：“这……这到底是什么植物，怎么会有这样的果实？” 　　白薇很淡定地说：“更奇怪的难道不是一株植物上长了七种口味的果实吗？” 　　“什……什么？” 　　这句话对于仇教授来说，无异于平地惊雷，说话都不利索了。 　　刚刚的惊疑还没平复，学生立刻又丢下一个重量级炸弹，让他完全被打懵了，这都什么跟什么，他活这么大，都没见过一种植物，七种口味！ 　　怎么可能？！ 　　“老师你昨天看到的不是七种水果，而是一种水果，她们都是一株植物上长出来的，就是我现在给您看的这个，叫做七色花果，你也可以叫它彩虹果，这个名字非常合适吧。”白薇似笑非笑道。 　　仇教授已经目瞪口呆，无法反应。 　　真·七彩多肉植物？ 　　他这是在做梦吗，还是在看儿子的童话书？ 　　吓地我瓜都掉了！ 　　白薇说过话后，仇教授半天都没有任何反应，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此刻他已经从GIF懵成了一副静态JPG，一动不动。 　　白薇见状，无奈地打开自己的保温杯，慢悠悠地喝了口花果茶。 　　看来，让仇教授这个中老年人接受这个魔幻现实，还需要一点时间才是，她也只能静静等着了。 　　“这，这，这这这个植物……真的存在？”半晌，仇教授震惊道。 　　不是震惊，而是非常震惊了。 　　他自己也搞过类似的研究，当然知道这种植物有多么不科学，不切实际，根本不可能存在才对，但它偏偏就出现了，还出现在了现实里，这太魔幻了！ 　　白薇无奈：“老师，您昨天就已经吃过了。” 　　仇教授有点郁闷地碎碎念：“你没跟我是这么新的物种啊，根本不是什么改良品种，它好像是凭空出现的一样……” 　　白薇挑眉，沉默地认同，的确像是凭空出现的。 　　也凭空出现在自己眼前。 　　白薇扭上保温杯的盖子，从自己包里抽出一张纸递给仇教授：“为了接下来的研究能够顺利进行，老师还是早点做好心理建设比较好，因为后面的植物，只有更奇葩，没有最奇葩。” 　　仇教授终于镇定了点下来，看着学生的目光，充满了惊惧和佩服。 　　自己的学生，竟然不声不响，搞了这么惊人的一个研究，要不是被自己意外发现，都不知道她胆子这么大。 　　仇教授接过A4纸，勉强暂时接受了这奇葩的七彩多肉植物。 　　连吃都吃过了，还能怎样？ 　　☆、874 还有说明书 　　“这是什么？”仇教授拿过纸问，上面写满密密麻麻的文字。 　　“关于这些植物的资料说明，这些才是真正需要保密的东西。”白薇认真地说，“因为跟我朋友打过招呼，老师您也算是加入了我们的研究小组，所以这些资料也要对您开放了，还是很有必要看一看的。” 　　“好，我先看看。”仇教授扶了下眼镜，将纸拿近，认真看了起来，第一个说明就是七色花果的。 　　光是这个，说明文字就不少。 　　逐一看下来，仇教授越看越心惊，越看越心惊，也越来越专注，连白薇的存在都被他给忘记了，仿佛整个实验室安静地只有他一个人，他只能看到眼前这张纸。 　　这张纸仿佛有什么魔力似的，一直紧紧抓住他的视线，让他不能逃离，反而被深深吸引。 　　资料上面讲了许多匪夷所思的内容，每一项单独拿出来作为研究，都会轰动世界，愈是如此就愈让人着迷，让人想要深入去探索这些资料说明背后，真正的玄妙之处。 　　前提是，这些都是真的。 　　仇教授的神情，随着浏览资料，愈发严肃。 　　他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参与，并不是一次简单的研究，而可能是，一场颠覆。 　　这种认知，更让他激动到忍不住颤抖。 　　对于一心钻研科研的人来说，没有什么比颠覆，更让人喜欢的词了，这意味着新的东西，意味着前所未有。 　　关于科研的热情，再度点燃！ 　　他甚至有些迫不及待了…… 　　等等，不行！ 　　要冷静，冷静，先弄清楚，这份资料的真实度到底有多少。 　　这会儿，仇教授才想起自家学生的存在，两眼炯炯，迫切地问：“小白，这份资料是真的吗？” 　　白薇听到小白这个名字，嘴角又是一抽，还是认真回答了：“真实度有多少我不知道，所以才要实验，研究，目前看来，真实度可能挺高的，虽然有的连我都不相信。” 　　仇教授闻言，比白薇还要坚决，一鼓作气道：“试试就知道了！”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 　　白薇补充道：“目前还是以成分分析和基础效用实验为先，还不到深入研究的时候，我朋友那边目前还是更需要前者。” 　　“没问题。”仇教授点头，“你朋友是从哪儿得到这些植物的？” 　　白薇：“……” 　　她就知道老师会问这个问题，现在的情况，怎么看都不像是其他研发团队那儿出来的东西。 　　沉默了一会儿，白薇假装淡定道：“我还没问，下次再说。” 　　“好吧。”仇教授遗憾道，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斗志，问，“你今天打算做什么，还是分析基本成分吗？” 　　“嗯，还有实验基础效用，打算在一方面加快进度。”白薇又拿出两株包着报纸的七色花果，“老师您再看看这两个说明，今天要做几个效用实验，证实一下。” 　　现在是白薇最跃跃欲试的部分，不仅是成分检测，而且要试一下资料里说的最奇妙的部分。 　　“什么？” 　　仇教授现在完全是跟着学生的节奏走，谁让现在自己是蹭她的材料，什么都不理解呢？刚开始只能让学生带着他先熟悉了解这些植物了。 　　白薇又给了他两张资料：“昨天我检测的是最低级的七色花果，这是中级七色花果和爆浆奶糕多肉果，也就是纯白型七色花果的资料说明，对了——我朋友跟我说，所有植物都可以食用，而且是以各种形态食用？” 　　仇教授对“食用”这个词倒是挺感兴趣，就是不明白，昨天的和今天的长得根本一样，为什么一个低级，一个终极，还要加上一个，只是换了颜色的纯白多肉。 　　真是让人弄不懂。 　　仇教授只能老老实实拿着说明资料看起来。 　　接过看了几眼…… 　　目瞪口呆。 　　这两种的说明资料，比刚才那个低级七色花果的说明资料还要匪夷所思，让人叹为观止，感觉像在看童话故事似的，一张说明资料，竟然看得，看得他都嘴馋了。 　　刚吃完早饭，突然又感觉饿了。 　　说不定今天能在实验室吃上一顿加餐呢，仇教授突然莫名想到。 　　“现在要怎么做？”他问白薇。 　　白薇抿了抿唇：“老师不介意的话，先取样检测再试吃吧。” 　　她还是怕一个不好，吃出什么毛病来。 　　仇教授也没说要用小白鼠什么的，点头同意了，意思是他上试吃就可以了，因为资料说明上真的说得非常好吃的样子。 　　于是师生合作，紧锣密鼓地开始试验工作。 　　先检测成分，成分没问题的话，就可以吃了。 　　不过这次的吃，并不只是剥开吃就行了，而是要通过热加工，让果实的性状产生改变，再食用。 　　两人先动用的是中级七色花果。 　　资料上说，剥开外皮，裸露果肉，放在室外曝晒三十分钟，产出冻干果脆。 　　也可以高温加热，微波加热，都可以在短时间内，让丰润的果肉，变成一口咯嘣脆的冻干果脆。 　　这…… 　　仇教授表示，别欺负我读书少就骗我。 　　目前市面上有不少冻干工艺的零食，比如冻干草莓，冻干苹果，冻干红枣等等，受众也挺大的，但是因为工艺和成本的原因，这类零食的价格向来比一般零食贵不少，买来十几块就一小包，几口就吃没了，完全不够吃。 　　仇教授也买来吃过，很喜欢冻干果干特殊的酥脆口感，但价格高，就使得它的市场有限。 　　而现在，竟然有这种晒晒太阳就可以冻干的奇葩水果…… 　　仇教授都不知道该吐槽什么了。 　　这到底是吃货的福音呢，还是让那些厂家感到无比无奈呢，怪自家的水果原料不会自动晒干吗？ 　　其实对于他们的实验，仇教授也表示将信将疑：“真的晒太阳就好了吗？” 　　“资料上是这样说的，先试试看，它的原理应该是吸收室外空气中的一些热能，或者某些光线。曝晒三十分钟后，果脆外部会形成一层薄薄的膜，是非常好的养料，撕掉就可以吃里面的果脆了——来自说明。” 　　仇教授：“……” 　　傻孩子，这哪儿的说明，你就这么相信？ 　　这玩意儿还能有说明书？ 　　☆、875 吃吃吃吃 　　仇教授觉得自己现在有点傻。 　　作为一项搞高精尖科研的人，他现在却在“晒果子”，因为这种水果据说在室外晒一晒，就能变成冻干果脆。不仅如此，他们还用直接明火高温加热，和微波炉加热的方式试了一下，的确能够产出冻干果脆。 　　但这种方式至少比较靠谱，晒果子是什么鬼？ 　　别人知道的话，一定会说他们疯了，竟然妄想靠晒太阳把果肉晒成冻干果脆，冻干果脆可是跟蜜饯果干完全不同的存在，可以说是完全抛弃了水果本身的口感，只保留了味道和香味，随便轻轻一碾，就会变成粉末。 　　“成功了？”仇教授问。 　　白薇已经把微波炉烤好的果脆拿出来了：“应该成功了。” 　　刚出炉，还有点烫，不过果肉外边的确覆盖着一层浅浅的薄膜，轻轻撕开薄膜，就能看到酥脆的冻干果脆，已经不复原来的丰润甜美，却依然散发着诱人的香气甚至更加浓烈。 　　仇教授此时的想法是，就算微波加热，就冻干果脆了，那也很不科学啊！ 　　虽然长得像冻干果脆，但工艺明显不是一回事。 　　一个是低温冻干，一个是加热， 　　估计是水果内部有某种物质比较特殊，所以才能形成这样的特质。 　　不知不觉地，仇教授似乎也接受这样一个奇葩的设定，原本根本不应该出现在植物身上的设定。 　　“先检测吧。”白薇隐约有点兴奋。 　　之前“晒”出去的果肉还要好久才能收成，只能先检测手头这个了。 　　刚刚他们已经检测过未加工前中级七色花果的果肉，检测出营养成分含量和低级差不多。 　　但是在不知名物质方面，相差就比较大了——还有一个原因是，低级七色花果不能产出种子，吃完就没了，中级却是可以多收几茬，还有机率产出种子。 　　“老师，你看下。”白薇把检测报告交给仇教授。 　　仇教授认真瞧起来，越瞧越是惊讶：“营养成分流失极少，除了必须流失的成分，其他维生素和微量元素几乎是1%以下的流失率……” 　　这太令人震惊了！ 　　冻干水果难免还是会流失掉大部分养分，但是七色花果经过热加工后的果脆，竟然能保留最精华部分的营养成分，这，这……绝对是极难得的。 　　隐隐约约，仇教授觉得这个事情非常重要，但又想不到到底哪里重要。 　　但无论如何，这都是极重要的一个发现。 　　这种植物，是真的堪称神奇。 　　确认过果脆可以被安全食用，仇教授和白薇几乎是同时拿了一块，一口咯嘣脆，又香又甜，而是甜而不腻的那种甜，酥脆的口感真的非常棒，而且高温加热后，果香愈发浓烈了，吃完果脆，满手都是残留的果香味，比香水还好闻。 　　“这真的是我吃过最好吃的果脆了！”仇教授忍不住竖起大拇指直夸。 　　他吃过不少冻干果脆，都没有这个好吃，而且一次还能吃到七种口味，不仅味道好，量也绝对管够。要知道本身七色花果一株，就有两个成年人的手合围那么大了。 　　太满足了！ 　　吃到好吃的东西，总是让人觉得额外幸福。 　　白薇虽然一声不吭，但还是默默吃掉了两大块果脆，她以前从来没吃过这种零食，这次是第一次吃，她就觉得，以后自己看书看剧都离不开这种零食了。 　　可是……这东西似乎非常珍稀，无法量产。 　　一想到这件事，白薇就有点难过。 　　不行！ 　　自己一定要努力研究，研发出能让它大批量种植的方法！ 　　吃货的力量也是可怕的。 　　师生两鼓捣着鼓捣着，就把微波炉烤出来的果脆都吃光了，又试了试明火烤的，味道也不错，但是用时比较长，不如微波炉方便，再折腾折腾，两人终于忍不住去瞧晒在窗台上的七色花果了。 　　主要是……吃这个果脆简直会上瘾， 　　因为它的重量本身就轻，碾碎就是一堆粉末，吃进去一点儿都不占肚子，根本没感觉，味道又好，会忍不住吃了又吃。 　　剩下的时间，观察七色花果是如何“晒”成果脆的。 　　作为科研人员，白薇非常认真地记录下了整个过程，时间和形态变化的过程。 　　果肉外面的薄膜，是在曝晒后慢慢开始形成的，也是从这个时间点开始，果肉的表皮渐渐变得干燥，随着时间推移，再形成一个个非常非常细微的气孔，内部也渐渐被抽干净，才形成真正的果脆。 　　仇教授眼睁睁瞧着，原本爆满的果肉，一点点变得干燥，粗脆。 　　真是……见鬼了！ 　　晒太阳还能晒出果脆来，这到底是自然界哪个家伙的奇思妙想？ 　　不过，倒是很和自己这个吃货的胃口。 　　“还真的，成了？”仇教授一脸不敢相信。 　　即使亲眼看到，还是不敢相信，毕竟这事真的颠覆了他多年对现实世界的认知。 　　生活仿佛都变成了某种五彩斑斓的颜色……就像这个七彩多肉植物，连往日习惯了的实验室，都因为它的到来，变得趣味十足。 　　白薇也怔怔然：“我也……不敢相信。” 　　还真晒出了果脆。 　　以后什么时候想吃了，就拿去外边晒晒，这也太酷了吧。 　　虽然嘴上都说着不敢相信，但是大家的嘴巴都很诚实，留点用来检测的，然后剩下的，吃掉吃掉，边吃边啧啧称奇，有生以来第一次吃晒太阳晒出来的东西，这经历，说出去都牛逼。 　　不过估计是没有人相信的。 　　“嗝——小白啊，今天的加餐好像有点多。”仇教授心满意足道。 　　白薇淡淡道：“老师，不能浪费粮食，这个营养价值还那么高。” 　　“我知道，知道，丢了多可惜，一定要吃完！” 　　他也舍不得不吃啊，这东西，这么好吃，当零食都可以天天吃，绝对吃不厌，现在就更吃不厌了，没得吃了，还感觉嘴巴闲地慌，一定要吃点东西嚼一嚼。 　　好在，实验还在继续。 　　这估计是仇教授吃得最饱的一次实验，全程都在间歇地吃吃吃。 　　☆、876 风风火火 　　虽然似乎都在吃吃吃，但师生两人也没把正经的研究工作给晾下。 　　再说，他们吃也是为了能够验证资料上说的是否属实，这非常重要，现在已经验证了一部分是属实的，同时，他们也大开了眼界—— 　　世界上的植物，比他们想象的神奇，更加神奇。 　　尤其是晒太阳晒出的果脆，给了仇教授非常强烈的刺激。 　　作为一个吃货，他心里是非常喜欢这个奇思妙想的，随时随地，都能吃上好吃的，还是晒太阳晒出来的，纯天然，不费时，还不用烧火洗碗，多方便啊。 　　仇教授甚至已经畅想起，如果自己种了好多七色花果，平时上班上课，或者在办公室，在实验室，肚子饿了，嘴巴馋了，就剥一瓣果肉放在阳台上晒，想吃的时候，随手就从阳台上抓一把吃，再配上热茶，啧啧，美滋滋哟。 　　光是想想，仇教授就觉得美地不行。 　　有仇教授的帮忙，白薇今天的实验任务却是事半功倍，速度快了不少。 　　上午解决完中级七色花果，下午就钻研爆浆奶糕多肉果。 　　所谓的爆浆奶糕多肉果，其实就是七色花果被刷成纯白的，皮是白的，果肉也是白的，其实也不能叫果肉了，因为它里面含的已经不是果肉了，而是非常复杂混合体，姑且叫做奶糕？ 　　直接食用时，奶糕粘稠度较低，口感接近半融化的棉花糖，可以用勺子挖，也可以用手直接撕，非常容易就能撕出各种形状来。 　　另一种食用方法，就是热加工。 　　直接明火加热或者微博加热都可以，那就成了真正的爆浆奶糕，外层是粘稠，会拉丝的奶糕，浓浓的香甜奶香，吃到里头，就是甜蜜的爆浆。 　　不仅里边的奶糕的可以吃，外壳烤一烤，就是牛轧糖的味道。 　　吃着爆浆奶糕多肉果，仇教授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像是泡在甜甜热热的牛奶里，连大脑都发散出愉悦的气息，嘴巴里是柔软粘稠的奶糕，爆浆的滋味是甜而不腻的炼乳，事实上，爆浆奶糕的香气，也更接近于炼乳。 　　太甜了，仇教授表示自己一个老头子都忍不住吃上瘾。 　　这个好像比果脆还好吃…… 　　作为一个老饕，他开始动摇了。 　　这些植物怎么可以一个比一个好吃，一个比一个梦幻，爆浆奶糕多肉果诱人到吃得根本停不下来。 　　仇教授和白薇一人一半，也就是一人七瓣，全给解决了。 　　依旧不怎么占肚子。 　　天生就是最好的零食！ 　　诶，他现在还生活在现实世界里吗？ 　　越来越怀疑了…… 　　白薇吃东西的从来不说话，但是心里活动却非常剧烈。 　　她吃爆浆奶糕的速度很快，一尝到这个，她心中第一零食的王座，果脆立马被踹了下去，换成了爆浆奶糕果，没有比这更好吃的东西。 　　半融化的棉花糖、拉丝奶糕、甜而不腻的炼乳爆浆、嚼劲十足的牛轧糖…… 　　完全无法抵抗这样的完美组合。 　　绝对会成为无数人最爱的零食，而且这个依旧含有特殊的糖分，也不会坏牙，甚至含有极为丰富的植物蛋白，非常非常丰富，又是一种有营养又好吃的零食。 　　白薇暗暗感慨，自己这么多年，都白活了，今天才知道，还有这么好吃的零食。 　　以后一定要抱好夏大小姐的大腿，不然以后吃不到了怎么办？ 　　那真是一件悲伤的事情。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显然，白薇和仇教授都是差不多的想法，为了以后的口福，一定要好好做研究工作。 　　虽然从早吃到晚，但该做的工作还是一样不落，数据报告都有了，回去还要做个分析，白薇和仇教授各拿了一份，带回去研究。 　　仇教授再一次庆幸，还好昨天自己不小心吃了小白的水果，不然今天自己就没这口福了。 　　想想那样的自己，仇教授觉得自己肯定要后悔死。 　　已经要傍晚了，仇教授也要回家了。 　　是的，回家，今天仇教授没跟老朋友约饭，而是回家吃饭。 　　仇教授的妻子是重点中学的老师，还带高三班，平时工作也比较忙，今天难得有空回来得早，所以打算一家人在家吃顿便饭，平时基本都是各吃各的，有时候懒得做饭还会一起去外面餐厅吃饭，倒也其乐融融。 　　两人有个上小学的儿子，三餐基本在学校解决，仇教授有时候还会把儿子带学校里来逛逛，或者带儿子去打打牙祭。 　　今天仇教授是要兴高采烈地回家吃饭去了，又是跟白薇一通炫耀，说晚上吃什么什么好菜。 　　听得白薇一脸无语，仇老师的毛病真是一百年都改不了啊。 　　他们这群学生平时最多就是吃食堂吃外卖，老师你放过我们了行不，饭点报社还要秀恩爱，还有没有天理了？ 　　“嗯，老师你赶紧回去吧，不然校车赶不上了。”白薇变相催着他赶紧走。 　　仇教授：“……”为什么感觉学生在赶我走，是错觉吗？ 　　不过，仇教授还没打算马上就走呢，而是问：“小白，你那还有存货吗？能不能匀给我点，我想带回去琢磨琢磨，顺便对照资料好好补补，我这基础还不如你啊。” 　　哟，仇教授还是个虚心勤奋好学的。 　　或许是这个理由有理有据，说动了白薇，让她无比爽快地点头了。 　　“那您得等我一下，我去趟寝室拿了就马上回来。” 　　“没问题。”仇教授看看了时间，“应该来得及，你快去快回吧，我就在校门口等你。” 　　“嗯，好的。” 　　说着，两人就一块儿出了实验室，锁上了们，白薇走得很快，立马把仇教授甩在身后，噔噔噔就下楼冲向停车场，骑上车，就飞走了，临走前还利落地打了声招呼：“老师，我马上就回来。” 　　留下仇教授喊着：“你慢点啊，路上小心啊，别着急……” 　　小白这姑娘，咋做啥都是风风火火的？ 　　做实验的时候都是风风火火的。 　　仇教授就去校门口停校车的地方等白薇回来。 　　很快，风风火火却又长着一张永远懒洋洋的脸的白薇骑着自行车飞回来了。 　　☆、877 回家路上 　　帅气地滑行，刹车，下车！ 　　白薇把一个纸袋递给仇教授：“一株低级七色花果，一株中级，再加一个爆浆。” 　　“够了够了。”仇教授忙不迭说，他现在觉得自己这个学生真是太大方了，这些都是千金难求的好东西啊，白薇同学果然是个好同学，好孩子。 　　“小白啊，谢谢你了，明天老师给你带点我太太做的卤味，味道顶呱呱，比你们学生天天买的什么鸭脖好吃多了，保管你吃了还想吃！”仇教授笑容灿烂道，满脸自豪。 　　白薇：“……” 　　上车，转车头，哼，她一脚踢翻这盆狗粮。 　　不过…… 　　“谢谢老师，我等着师母的卤味，味道肯定不错。”在吃的面前，就不要什么脸皮薄了，就敞开肚皮吃吧，不收白不收，更何况自己也不是白收。 　　商量好明天交接卤味的事，两人便分道扬镳，回寝室的回寝室，回家的回家。 　　今天仇教授脸上阳光明媚地，连车上其他老师都看出来了。 　　“老仇，什么事心情这么好啊，又找到什么好吃的饭店啦？”其他老师打趣着问，反正全校老师都知道仇教授是个吃货，因为他有事没事就叫几个老师出去吃饭喝酒，探店下馆子，所以大家都说跟着老仇有肉吃。 　　仇教授被人这么一问，更是一个劲儿地笑，又摆手到：“也没什么，就是吃到好吃的了，开心啊。今天我老婆不忙，回家一块儿吃饭，还能吃她做的卤味，我这心里，开心啊！” 　　“哎呀，嫂子做的卤味那是真好吃，我们都没吃到几回，吃了一回就想，你好福气啊！”车上的老师都凑着仇教授打趣，还羡慕他，不说别的——每天看着仇教授这喜气洋洋的脸，心就觉得宽了不少，看人家笑地多幸福啊，爱吃吃爱喝喝，他们要是也能这样就好了。 　　仇教授听了别人夸他，也是一个劲儿地笑。 　　反正怎么都开心呗！ 　　当然那些神奇又好吃的植物事，肯定是不能说的。 　　他现在啊，真是春风得意，吃得好，家里也好，研究也顺利，这小日子，美滋滋啊。 　　不过…… 　　回了家瞧见自家的熊孩子，就有点闹心了。 　　仇教授本人是个吃货，老婆虽然不是吃货，但吃东西也极精细，偏偏他们生的儿子吧，从小就是个瘦竹竿子，跟仇教授微胖的身材，一点儿都不像。 　　不仅如此，他娃竟然还挑食，挑食！ 　　对此，仇教授本人是不可理喻的，什么都爱吃的他，竟然生了个挑食的儿子！ 　　他的娃，从吃婴儿辅食开始，就开始挑食，有的辅食他一口都不尝，自己喜欢吃的，就会吃光光，但是他不喜欢的比他喜欢的要多得多，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 　　这种情况，越长大，越明显。 　　爱吃什么，就只吃这个，其他都不碰，超级爱吃肉，不爱吃蔬菜，也不爱吃饭，可没把他们愁死。长大了倒还好一点，但也只是比以前挑食的情况好一点而已。 　　就像今天的餐桌上，儿子一个劲地吃卤味，其他菜根本不碰，米饭也一口不吃。 　　“小亮，给你爸点面子，吃点菜行不？小油菜多好吃啊，你吃吃就知道了。”仇教授和往常一样，采取温柔诱哄的方式，想要让儿子多吃点蔬菜。 　　“嗯，好。”仇明亮小朋友随口应了声，就继续埋头苦攻卤味。 　　仇教授：“……” 　　熊孩子又在阳奉阴违了。 　　菜都夹他碗里了，他就是碰都不碰一下，反正——菜你随便夹，我要是吃了算我输。 　　仇夫人见状，无奈瞥了老公一眼，给儿子夹了快香菇，温柔的声音却不自觉流露出威严：“小亮，吃点香菇。” 　　仇明亮小朋友闻言筷子一抖，乖乖放下卤味，迅速夹了香菇吞进嘴里，然后又立马去夹卤味，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仇教授：“……”我在这个家里毫无威严QAQ 　　还是老婆有本事。 　　但是这种法子指标不治本，仇明亮小朋友很快就故复萌态，他妈不说，他就一点儿都不吃，只吃肉。 　　他只吃肉都长不胖，也是厉害，可能也有碳水化合物吃得也少的原因，这个年纪又整天喜欢跑跑跳跳，仇明亮小朋友能长胖才怪，现在就瘦地成小胳膊小腿了。 　　两夫妻一边盯着儿子，一边聊天。 　　“我看你今天回来这么高兴，什么好事情啊？”仇夫人打趣问。 　　仇教授闻言嘿嘿地笑：“还能什么事，回家一块儿吃饭开心呗。不过，还真有好事情，但暂时还不能说。” 　　“什么事，这么神神秘秘的，研究上的？” 　　“嘿嘿，算是吧，不过现在还一点成果都没有呢，说也不能说。但真的是非常有意思的一个研究，有机会我肯定要跟你们好好说，现在不行啊，只能自己憋着一肚子话了。” 　　仇教授一脸怨念，想着什么时候自己的研究成果得以见天日了，或许就能说出来了。 　　要是那些神奇的植物，能像苹果、橘子一样，能经常吃到就好了。 　　诶，不过这大概很难实现。 　　仇教授还是觉得，这样神奇的植物，肯定非常稀有珍贵，自己能够见着就已经很不容易了。还想要大批量种植普及，那估计要经过无数年的努力才可以，不知道他能不能在有生之年实现这个事情呢？ 　　想着，仇教授也不免有些豪情万丈。 　　仇太太温柔道：“不能说就不能说吧，偏偏还要钩我们好奇做什么？你呀，真是的。” 　　“但是我高兴啊，藏不住啊。”仇教授委屈。 　　他一高兴肯定憋不住的，谁都瞧得见他高兴，身边的人看了也不由自主觉得高兴。 　　这就是仇教授的魅力，更是好人缘的原因。 　　开心也是过一天，不开心也是过一天，为什么不开开心心地过一天呢。 　　仇太太也知道丈夫的性格，就是打打趣，但还真是被丈夫的话钩起了好奇心，他天天做研究，跟实验打交道，也没见他这么高兴，不知道是什么研究，才能让人高兴成这样。 　　听地人都心痒痒想知道。 　　☆、878 仇明亮小朋友 　　但仇教授肯定是不能说的，那也没法问。 　　夫妻两人也就转了话题，聊别的去了，倒也其乐融融，间隙还得盯着儿子吃饭吃菜，不然这小子就跟吐骨机似的，只吃肉，只往外吐骨头了。 　　除了儿子挑食的问题，这顿饭还是吃得很愉快的。 　　最后勉强让儿子吃了几口米饭，才结束晚餐，夫妻两人一块儿收拾洗碗，顺便交流交流感情，聊聊八卦，比如老婆说最近他们学校非常火的小仙女的事。 　　没错，仇太太是京城实验中学的老师，最近他们学校最火的人，就是小仙女。 　　依旧是小仙女不在我们这儿，但我们这儿依旧有小仙女的传说。 　　尤其这两天，网络上无数黑酸开喷小仙女，而自从素雪写了那条微博之后，舆论的终战，就被视为放在了京城实验中学的讲座上，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看看谁胜谁负，最后谁打脸。 　　京城实验中学的师生们当然是支持小仙女的，仇太太虽然不怎么关注娱乐圈的事情，但最近听得多了，还是挺有印象的，依她的看法—— 　　“不管怎么样，我都觉得网络上那些人，心太恶毒了些，但凡有点底线的，都说不出那么恶毒的话。人家才多大的小姑娘啊，就算新闻夸大其词了点，也未必是她的错，何况她也没做什么坏事，就要这样人人打人人骂，真是让人看不过去。” 　　末了，仇太太还说：“这事本来就挺无聊的，就是这些人抓住不放给闹的，那些什么书法家协会的，一个个说话的语气，酸地不行，那么大的人了，心眼还那么小。” 　　仇教授也跟着哼哼：“那帮人就是假清高……说起来，我带的一个女生她好像跟小仙女是朋友，关系挺好的……” 　　“真的？也是，小仙女是你们学校，肯定有不少同学朋友……” 　　…… 　　两夫妻边洗碗边边闲扯着。 　　留仇明亮小朋友一个人在厨房外边瞎晃悠，这个年纪的小朋友，别指望他能安静坐下来一动不动地，每天在学校上课就够他们憋屈的了，回家还得安安静静坐着的话，他们可就要翻天了。 　　于是仇明亮小朋友看了会儿电视，这边房间瞧瞧，那边房间滚滚，也不知道要干什么，就是到处看看，老爸的工作间也不放过，这儿同时也是书房。 　　过了二十几分钟，两夫妻打扫好，洗完碗，走出来就看到儿子坐在沙发上看动画片，嘴巴里还吃着什么东西。 　　仇教授戴着眼镜，咪了咪眼睛—— 　　咦，怎么觉得儿子吃的东西有点眼熟？ 　　“小亮，刚吃完饭，你又吃上什么了，你妈给你买水果了？” 　　等等！ 　　刚说完，仇教授自己就愣住了，不对啊，儿子什么时候开始吃水果了，他平时连水果都不爱吃，让他吃个苹果跟让他去死一样，还要威逼利诱，怪不得瘦成这样，长得都没同龄人高，就是不爱吃东西，就爱吃肉给闹的。 　　就算有吃货家庭熏陶也没用，自己这个儿子好像生来就带着“挑食”基因，绝不受家庭环境的影响。 　　一想起来，仇教授也觉得好无奈。 　　这时候，儿子回话了：“不是啊，是爸你带回来的啊。” 　　“啊？什么！” 　　仇教授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揉揉眼睛，定睛一瞧，才发现儿子手里拿着的，还有茶几上散着的果皮，不就是……不就是他带回来的七色花果？！ 　　仇太太一脸疑惑：“你爸带回来的？你爸什么时候带水果回来了，我都不知道。” 　　仇明亮小朋友也一脸单纯，说：“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长得好奇怪，但是好好吃。”说着，仇明亮小朋友又大咬了几口。 　　这时候，仇教授终于反应过来了—— 　　自己带回来的珍惜七色花果，被儿子吃了，吃了，吃了…… 　　一时间他也不知道是什么想法，总之，吓得几步就跑上去，也不敢高声问，只是呆呆说：“你吃了多少了？” 　　仇明亮小朋友愣了一下：“我就撕了点，还剩好多呢，老爸，这个真好吃，你是不是想一个人吃独食？我还想吃。” 　　仇教授一时间表情扭曲地，都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儿子的问题了。 　　你爸不是想一个人吃独食，是想做研究。 　　好吧，是有点想一个人吃…… 　　但是本来就不能给你们知道啊，刚才还说不能说呢，现在就暴露了。 　　仇教授心里苦，但是不说。 　　这时候，仇太太也匆忙走了过来，不就吃个水果，老公的表情怎么这么奇怪，反应这么大，虽然儿子平时的确不爱吃水果，也从来不主动吃水果，但也不至于震惊到这种程度吧。 　　结果过来的时候，就听见儿子问孩子他爹“是不是想吃独食”，仇太太更疑惑了。 　　“你买了什么水果回来，还不让小亮吃，你平时不是老催着他吃水果吗？”仇太太问。 　　仇教授一脸苦逼，无奈道：“那个不是水果啊，是我研究用的植物，诶，算了，吃了也没什么，还好没给我吃完，你这孩子，平时不是从来不爱吃水果吗？这次怎么摸进你老爸房里，还拿了水果吃？” 　　仇明亮小朋友还不太明白老爸的意思，只是一个劲儿地说：“爸，这个好吃，特别香，我还想吃。” 　　他平时确实不喜欢吃水果，但是小孩子本来就喜欢新鲜的东西，他摸到老爸的书房，发现桌上放着的奇奇怪怪的多肉植物，好奇就撕了两瓣，没想到捣鼓着捣鼓着，竟然发现这东西能吃——再加上问起来特别诱人的香气。 　　仇明亮小朋友还是经受不住香味的诱惑，试探性地尝了尝—— 　　一尝就停不下来了。 　　他就喜欢这种味道啊！ 　　恭喜仇明亮小朋友终于找到了自己人生中最喜欢的味道！ 　　然后…… 　　然后就被自己老爸抓包了，老爸竟然还一脸反常地焦急。 　　要是平常，儿子这么主动要求吃水果，仇教授早就乐翻天了，至少要好好庆祝一下儿子离吃货的道路又近了一步。 　　但这回，他竟然犹豫了…… 　　犹豫了…… 　　☆、879 天上下红雨 　　仇教授想了想，还是不敢让孩子吃太多，就摇摇头：“不行，这是爸爸研究用的，总共也就这一株，很珍贵的，现在就被你吃了两瓣，剩下的可不能再吃了。” 　　仇明亮小朋友听懂了，就不是不能吃的意思，只能委屈地瘪瘪嘴。 　　仇太太听了，也觉得儿子不能再吃了，那可是丈夫研究用的。 　　她有点担心，问道：“你那个水果没什么问题吧，能给小孩子吃吗？” 　　仇教授避开儿子，轻声跟老婆说：“我吃过，没问题，不过现在还是在研究阶段，我不敢让小亮吃多，毕竟小孩子身体不一样。” 　　仇太太听了，点点头：“对，这样也好。” 　　谨慎点没坏处。 　　两人说了几句，一个回书房检查自己的研究植物去了，一个在客厅陪儿子看电视，问他要不要吃点别的水果。 　　不过儿子的回应全是摇头，摇头，对其他水果都丝毫不感兴趣似的，就像吃他老爸的研究植物。 　　仇太太都无奈了，该说这小子嘴巴太挑还是怎么着？ 　　又挑食又挑剔，简直是难搞上面再加一个难搞。 　　母子俩看了会儿电视，仇教授就从书房里出来了，不过这次他记得把门锁好，不然他真的担心这小子什么时候跑进去偷吃，刚才这小子明明一脸非常想吃的模样，平时都没见过他这样子呢。 　　刚刚仇教授检查了一遍，还好，只是被儿子掰走了两瓣低级七色花果，其他倒没有什么损失。 　　检查完，他就回来客厅，陪老婆孩子一块儿看电视。 　　一家人在一起的时候，还是要好好享受一家人的温馨时光。 　　陪着儿子看了会儿动画片，夫妻两人就准备转台看别的去了。 　　而仇明亮小朋友呢，看完了动画片，他终于心满意足了，于是就不安分了，突然站起来说—— 　　“爸爸，我饿了。” 　　正在认真转台的仇教授：“啊？” 　　以前儿子很少喊饿，他除了挑食，倒是不怎么吃零食，就是爱吃肉，平时不吃就不吃，很少喊饿，这会儿竟然喊饿了？ 　　“你刚刚不是吃了两瓣水果，都不占肚子吗？”仇教授无奈道。 　　那两大瓣呢，小孩子吃的话，肯定优点撑吧，没那么快消化的。 　　然而仇明亮小朋友就是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说：“没感觉，那个不饱肚子，我饿了，想吃东西。” 　　仇太太闻言，暗中瞪了老公一眼，示意他别说话。 　　孩子喊饿，未必是件坏事，就给他弄点吃的呗。 　　“儿子，你乖乖坐着，妈妈去给你弄点吃的好不好？很快的。”仇太太起身说。 　　“嗯，妈妈最好了，我爱妈妈。我想吃肉！”仇明亮小朋友露出笑容甜甜道，他虽然挑食的习惯很不好，但是架不住平时嘴甜，经常这么糊弄糊弄就糊弄过去了。 　　仇教授：“……” 　　老实的他怎么就生出这么个嘴巴甜死人儿子呢？ 　　“好，肯定有肉。”仇太太摸摸儿子的脸蛋，微微一笑，转身就进厨房忙活去了。 　　留下父子俩，一个看电视，一个肚子饿，在沙发上到处打滚，还不停地问“爸爸你是不是想吃独食”、“爸爸我想吃那个水果”、“爸爸我肚子饿了”，“爸爸我想吃东西”……听得仇教授耳朵都长茧子了，你这孩子，要是吃蔬菜的时候有这么积极就好了。 　　厨房里，仇太太正在准备儿子的夜宵。 　　儿子喜欢吃肉，肯定要给他准备肉，把卤味稍微热一热就行。 　　但是不能真的只给他肉，还是要有蔬菜，有鸡蛋，有主食，哦，对了，仇明亮小朋友最不喜欢吃的就是鸡蛋了，从小到大就不爱吃鸡蛋，好像从一出生就没什么兴趣。 　　但是仇太太可不会这样放任儿子，不仅准备了香喷喷的热卤味，还摊了一个黄金蛋，加了几把小青菜，再下一小把面条，真的是一小把，多了她怕儿子真的一筷子都不碰，还不如少点，哄着他吃几口，吃完也好。 　　面条熟地很快，汤是用卤味的汤调味了一下，最后码上烫好的几根小青菜，金灿灿的黄金蛋。 　　最后兜头浇上热乎乎的咸香卤味。 　　一碗小巧可口的浇头面就完成了，前后不到十分钟而已。 　　仇太太端着面出来，叫儿子：“小亮，过来吃你的夜宵。” 　　仇明亮小朋友一听到妈妈的召唤，噔噔噔就向餐桌跑去，爬上自己的高椅子，拿起专属卡通筷，低头瞧见香喷喷的卤味，大块大块的肉，眼睛立刻亮了，感觉嘴巴里口水分泌的速度更快了，肚子一直叫嚣着——想吃！想吃！ 　　“快吃吧。”仇太太坐在旁边，轻声道。 　　她故意把面条，青菜，黄金蛋都藏在了卤味下头，不然怕儿子一看到就兴趣缺缺不想吃了，真是用心良苦了，这次就希望他能把除了肉之外东西，吃那么一两口吧。 　　仇明亮小朋友不知道有没有听到妈妈的心里话，低头开始呼呼大吃起来。 　　第一个目标就是他最喜欢的肉啊，肉…… 　　啃完几块肉，卤味快要盖不住下面的其他食物了，仇明亮小朋友也看到了明晃晃的黄金蛋，一瞧见，他就不由自主地皱眉，看得仇太太心里一紧张，儿子不会真的连下面的都不吃了吧？ 　　说实话，这个还真是有可能…… 　　仇太太刚想用自己的威慑，让儿子吃点下去，刚要开口，却看到让她无比震惊的一幕—— 　　儿子顿了一会，又低下头，从卤汁下面拖出黄金蛋，夹起一半，咬了一大口。 　　然后，继续朝蛋黄进攻，嘴巴吸了吸，嗷呜一口，把大半个黄金蛋都吃了下去，腮帮子鼓鼓地像只小松鼠，吃地格外香甜。 　　仇太太看到这一幕都吓到了，一时都忘了说话。 　　儿子竟然吃了，吃下去了？ 　　而且还是吃了他最不感兴趣的鸡蛋，一大口全都吃进去了。 　　还真是天上下红雨的感觉…… 　　☆、880 突然转性了 　　仇太太还沉浸在儿子竟然吃了鸡蛋的震惊中，今天是怎么回事，儿子突然转性了？ 　　先吃了水果，然后再是鸡蛋…… 　　她都不知道自己现在是该高兴呢，还是该惊讶。 　　或者两种情绪都有。 　　不过仇太太也怕儿子开了这么个头之后，又突然甩手不干，不吃了，那她就白高兴了。 　　不过，后面发展竟然让她放心了下来。 　　因为仇明亮小朋友，不仅把鸡蛋吃光光，竟然连他最不喜欢的小青菜都面无表情地吃下去了，虽然是面无表情，但至少吃下去了，吃下去之后，可爱的小脸蛋也舒缓许多。 　　又吃了快卤肉，仇明亮小朋友笨拙地拿起碗，开始往嘴里拨拉面条。 　　这架势……看得仇太太都愣住了。 　　甚至想问：儿子，你今天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 　　你这转性转地是不是有点太快了，妈妈完全没有心理准备啊。 　　不过仇太太肯定不知道，仇明亮小朋友此刻的心里活动—— 　　本来他的确不爱吃鸡蛋，不爱吃青菜，不爱吃面条，刚刚他本来是不想吃的，但是刚刚他想放下筷子的时候，脑海里却释放出了一种信息，好像自己在跟自己对话：我想吃青菜，我想吃鸡蛋，我想吃面条。 　　这似乎是身体发出渴望，告诉仇明亮小朋友他的身体需要什么，全身都在告诉他想要吃，需要这些，仇明亮小朋友就只能乖乖听自己身体的，把这些往日自己不爱碰的食物，全部干干净净地吃了下去。 　　因为他的年纪太小，所以并不明白刚刚发生了什么。 　　但是这种状况，有种说法是，如果一个人有段时间突然很想很想吃某种食物，可能是它的身体缺乏这种东西，告诉他的全身，他需要吃这个，需要吃这个，不由自主地去吃。 　　仇明亮小朋友现在就是这种状态，他的身体在告诉他，他需要吃这些东西，所有感官都被调动了起来。 　　一小碗浇头面，被他吃了个干干净净。 　　一滴汤都不盛。 　　向来稳重的仇太太都要激动地不能自抑了，连忙叫来丈夫：“你赶紧过来，过来，小亮把面都吃光了。” 　　“啊？什么。”仇教授又一位自己听错了。 　　他今天不知道听错了多少次信息，不过老婆召唤，他还是乖乖过去了，问：“怎么了？” 　　仇太太指指仇明亮小朋友的碗，轻声说：“你儿子转性了，不挑食了，面条，青菜，鸡蛋，都吃光光了。” 　　“真的？！”仇教授都被老婆说的吓了一跳。 　　他本来还觉得儿子什么时候不挑食了，那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没想到这天这么快就来了，让他有点措手不及啊。 　　转头一看，好家伙，儿子还真是把碗吃空了。 　　真不挑食了？ 　　突然一下改了，仇教授竟然还觉得有些不习惯。 　　没想到，儿子下一句话，结结实实又把他吓了一条—— 　　“妈妈，我还想吃。” 　　仇太太凑近，重复了一遍问儿子：“你还想吃？不撑吗？” 　　仇明亮小朋友摇头，捧着空碗说：“还要。” 　　仇太太这才露出笑容，真的高兴了，儿子的吃饭问题终于解决了，说不定很快就不再是瘦竹竿了！ 　　“好，小亮乖，妈妈再去帮你煮点，跟刚才那碗一样的好不好？” 　　仇明亮小朋友似乎是思考了一下，才点头：“嗯，好！” 　　他浑身都在告诉他想吃，自己是想吃的啊，那就吃吧！ 　　小朋友就是不会想那么多，挑食突然变得不挑食了，他自己也不会觉得有什么奇怪，只是有一天突然喜欢了而已，这很正常。 　　仇太太急忙去煮面，而仇教授，则陷入了沉思。 　　不对劲啊，儿子突然转性，肯定是有原因的，他以前那么挑食，怎么会突然之间就变了。 　　从晚上去他房间摸了七色花果开始，破例主动吃了水果，然后是喊饿，要吃夜宵，结果把平时不吃的东西全给吃光了…… 　　这太不对镜了！ 　　然而仇教授还是想不明白怎么回事，儿子怎么突然不挑食？ 　　“小亮，你怎么突然吃鸡蛋了，你以前不是不喜欢吃鸡蛋，也不喜欢吃面条吗？”仇教授温和地问。 　　仇明亮小朋友并不明白老爸问这个问题的用意，直接直白地回答：“突然想吃了，味道还不错。” 　　仇教授：“……” 　　“为什么突然想吃了？” 　　“就是想吃。” 　　仇教授：“……” 　　好吧，看来跟小朋友是问不出什么来了，他们的脑子都是直来直去，不太会深入思索的。 　　仇教授放弃从儿子这儿找原因，不过还是问了他，是不是身体哪里觉得不舒服，仇明亮小朋友非常果断地否认了，他身体好着呢，哼！ 　　仇教授再次败归。 　　不过总归是个喜庆的事情，儿子终于不挑食了，身体发育也可以慢慢赶上同龄人了，毕竟逼着孩子吃，和让孩子自己愿意吃，肯定效果不太一样。 　　关于儿子为什么突然不挑食的问题，仇教授还是在苦思冥想。 　　为了这事，他甚至都没空研究自己的七色花果了，或者说是没心思，结果想了一晚上，想破脑袋都没想明白儿子的突然转变到底是因为为了什么。 　　隔天去学校也迟了，快到中午了才过去，碰到白薇的时候，还把自己儿子的事情说了说。 　　“我都怀疑小亮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或者受了谁的影响。”仇教授自个儿喃喃着。 　　白薇一脸淡定地听着，然后非常平静地回答：“老师，你回去是不是没好好看说明说？” 　　“哪个说明书？”仇教授愣了下，怎么突然扯到说明书了？ 　　白薇无语：“就七色花果那两张，虽然他们的说明字数的确多了点，但您不会看过之后一点印象都没有吧。” 　　仇教授缓缓回忆了一下内容，皱眉道：“我就只记得几个关键的功效，昨天又高兴过头了，哪能全都记得，你知道，老师年纪也大了啊。” 　　白薇对此表示不置可否，老师你做实验也是要记忆力的，没差到那种地步吧。 　　不过说明资料的确有点多，更重要的是，它的各项点密密麻麻，实在是太多，只扫那么一遍的话，的确只能记住零星几个点而已。 　　昨天仇教授好像也只看了一遍。 　　☆、881 终于见面了 　　白薇却是将那些资料看了好几遍的，虽然不能完全记住，但还是能勾连回忆起一些，比如现在。 　　“老师，您儿子突然不挑食的原因，估计就是因为七色花果，它有促进食欲的作用，不过只针对于人体所缺乏的营养物质发挥作用，而且对小朋友会有一种特殊的吸引力。” 　　“有这个？”仇教授有点羞愧，自己竟然都没记住。 　　“有的。”白薇很笃定地说，“我对这方面比较关注，觉得这个挺有意思的，就重点记住了一下。其实我觉得这种植物在某些方面，额外针对儿童，好像是为他们量身定制的。” 　　“我回去会好好翻翻的。”仇教授凝眉，认真地说，“所以小亮突然不挑食，是因为七色花果的原因，那如果不吃的话，会不会反复，或者持续吃，会成瘾？” 　　“不会，养成饮食习惯后，不吃也没关系，不需要七色花果，小朋友自己也会想吃。” 　　“那就好。”仇教授松了一口气。 　　现在真相大白，原来是因为七色花果的原因，仇教授也不由得有些感谢这神奇的植物，让他儿子终于能够好好吃饭不挑食了，但是另一方面…… 　　他们手里也没有多少七色花果，用完就没了，怎么办？ 　　这是个非常严峻的问题。 　　刚好，白薇带给仇教授一个好消息：“我朋友约了我们见面，想跟我吗见面谈谈，她那边还带了一个人，好像就是这些植物的原主人。” 　　她也是才知道，夏姐后边竟然还有一个人。 　　仇教授显然很高兴这个消息的到来：“这还真是及时雨。” 　　他们所好奇的所有核心问题，都会在今天这次会面中全部揭开，或许，比他们想象的更加以为。 　　因为约的下午，仇教授和白薇还有时间收拾收拾资料再过去。 　　约的地方就在京城大学附近的咖啡厅，倒也不用走太远跑到别的地方去。 　　午后。 　　两人带上资料，就去赴约了。 　　按夏韵的指示，来到了订好的包厢，一进来，两人都有些傻眼。 　　坐在对面，对着他们笑着打招呼的女孩，不就是小仙女吗？ 　　这还是白薇和仇教授第一次见到真人。 　　对仇教授来说，更是遥远。 　　“仇教授您好，白小姐，你好，很高兴见到你们。”素雪亲切地打着招呼。 　　仇教授和白薇都是一脸状况外地点头。 　　夏韵忙给他们缓和气氛：“有没有感觉很刺激？薇薇，你不是老说想看小仙女吗，现在你看到了，什么心情？” 　　白薇无奈地瞪她一眼：“还能什么心情，当然是开心啦，不许说了——” 　　她也会不好意思的好嘛？ 　　“好啦好啦不逗你了，今天找你和仇老师来，就是为了谈那些植物的事情。”夏韵说。 　　“知道，我们也是这么想的，资料都带来了。”白薇拍拍文件夹带说， 　　仇教授此刻沉静地坐着，显出几分庄重和儒雅来，他非常诚恳地向素雪提问：“其实现在我们有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希望两位同学能够帮忙解答一下。” 　　素雪：“仇教授请说。” 　　仇教授略沉了沉声音，发问道：“我们想知道，这些植物，到底是从哪儿来的，是稀有品种吗，通过什么样的方式繁衍，有可能大批量种植吗？” 　　素雪点头，表示知道问题了，顿了顿，缓声回答：“第一个问题，等会儿我会回答您。它们不是稀有品种，繁衍的方式跟第一个问题有关，完全可以大批量种植，这个不用担心。” 　　仇教授闻言，眼睛亮了，既然能够大批量种植，那意味着，很多事情都能够实现，这非常重要。 　　白薇听了素雪回答，也有些意外。 　　事实……竟然跟他们担心的完全相反，这就让她有点懵逼了。 　　那几天她还忧心忡忡地想，这些植物全都用完了要怎么办，它们又没有种苗可以种植，就要就此绝种了，哭都没地方哭去。 　　素雪的回答的确出人意料，但她本身的出现也非常出人意料了。 　　谁能想到这些神奇的植物会跟戏小仙女有关系，外边的人可能完全难以想象吧…… 　　不过这事情可是比起外边那些人黑酸重要，也实际多了。 　　一下午的时间，素雪跟他们聊了不少，关于她有意投钱成立专门的研究项目，他们现在可以酌情拓展自己的研究团队，以后光靠仇教授带着白薇这么一个学生，人手肯定是不够的。从现在开始，就要慢慢开始增加了。 　　仇教授很高兴素雪愿意投资立项，这样他也可以名正言顺地进行各种研究，而且如素雪说的，过不久之后，他们的研究成果也不用藏着掖着，直接光明正大地公开就可以。 　　“明年吧，至少明年就可以公开了，相关的推广我们也在准备做了。”素雪说。 　　“还有我的规划，也打算开始了。”夏韵笃定地说，“这个规划可少不了你，薇薇，你可要过来帮我，也是跟这些植物有关的事情。” 　　“什么？”白薇疑惑，夏姐不是一直致力于慈善事业吗，怎么突然搞农业去了。 　　夏韵瞧见她的眼神，无奈道：“你这样看我做什么？还是跟原来一样的事，你不觉得这些植物能搞帮助我们做更多的事情吗，比如营养包……” 　　营养包是以食物基质为基础，包含高密度的多种维生素和矿物质的辅食营养素补充品。 　　现在营养包主要由官方免费提供，针对婴幼儿的成长发育，这个时候的营养摄入，对孩子的智商、身高身体发育，都极为重要。但是在贫困山区，新生婴幼儿大多饮食单一，各种维生素和微量元素补充不足，从而影响成长发育，甚至智商认知能力。 　　营养包的出现就是为了确保营养素的补充充足，最需要它的就是贫困山区的孩子。 　　但是因运输成本，和制作工艺成本等等问题，还是会出现种种问题，这毕竟是个无底洞，长时间免费供应，意味着要填下去许多许多的钱。 　　☆、882 夏韵的学生 　　当然，夏韵也没那么大的心，想要帮遍所有所有的人。 　　尽力而为就好，不去做超出自己能力的事情，不然结果是自己不好，帮也没帮好。 　　目前这也只是蓝图之一而已，刚开始，还是要小范围一点一点去试。 　　“有些事情看上去只是一件小事，但是做好了，对于他人，其实也是很大的帮助。”夏韵说，“你那里还有我给你的奇异多胶果吧，那个你们试过没？” 　　“还没来得及试呢。”白薇摇头。 　　素雪抿了口红茶，微微笑道：“她前几天又问我这儿拿了点去用了，不过那东西的实用性比较强，在生活里用的会比较多。” 　　“哦？”白薇好奇，看向夏韵，“到底用到哪儿去了？你都没跟我说。” 　　夏韵眨眨眼睛，无辜道：“我也是最近才收到效果的消息，其实也没什么，本来我也没想好这东西具体要怎么用，是那天我们在的那个打工子弟学校的小姑娘交了篇作文上来，我看了之后，就想着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 　　夏韵将事情原原本本讲了一遍。 　　她本来一直在一个打工子弟学校当老师上课，还另外做了一个课外素质教育的小项目，同时也兼职学校的语文老师，白薇和她一样，也是那个学校的志愿者。 　　这所学校里的学生，都是随迁子女，因为父母在这边工作，才跟着过来念书，但是又没办法进本地的好学校，也得不到好的完善的教育，许多老师都是靠临时或者大学生志愿者。 　　其中很多学生父母在京城打工，也是做非常幸苦的体力活，用自己的身体健康去换钱。 　　夏韵教的班级里有个女孩叫刘雨雁，单亲家庭，从小只有母亲带大她，她的母亲在一家小饭店当小工，忙的时候，什么都干，洗碗擦桌子打扫，这工作得来的却不容易，很多主雇都不愿意要女人，因为要干许多力气活，觉得女人不行。 　　但是像刘雨雁的母亲，年纪大了，有没有一技之长，文化水平也比较低，也没法找到什么好工作，只能在辛苦的工作里找，还要更许多身强力壮的中青年竞争，能找到个活干就不错了。 　　夏韵还见过她，三十多岁的人，老地像五六十岁。 　　为人憨厚，不太会说话，有时候却很硬气，为了自己能被老板留下工作，能挣口饭吃，干活永远是最勤奋，哪怕是别人觉得女人不行的力气活，都抢着干，数九寒冬里，还洗着一整个饭店的碗盘，手本来就长了冻疮，冷水热水泡了又泡，都要烂了。 　　这些都是夏韵从刘雨雁的作文里瞧见的。 　　作为女儿，刘雨雁非常心疼自己的母亲，但是她也知道，她无法说出口，让妈妈不要去做这样的工作这样的话——本来找工作就难，要不是没出路，也不会这样艰辛。 　　为了生计，还是要去做。 　　刘雨雁还写，她记得她还在农村里，没被妈妈带出来的时候，和她同村的孩子，一到冬天，手上都开始长冻疮，十指都肿地跟胡萝卜似，痒了难受，就拼命挠。 　　有时候没办法，就让它烂着，红肿，疼，破掉，肿地跟萝卜似的手上，都是一块块触目惊心的血块，然后日日夜夜地难受，觉得自己的手跟要废了似的。 　　你想象不到，在世界的某一处，有人连保护自己的手都没法做到。 　　在这个学校，夏韵了解过很多类似的故事。 　　有的能帮则帮，不能帮的，等有机会有条件的时候再帮，看得多了，总是想要做点什么，也让自己能够安心点。 　　“他们都是挣口饭吃，所以我想，如果能让她么挣这口饭，挣地稍微没那么幸苦，那就是就是帮助，就是好的事情。”夏韵叹了口气说到。 　　更长远的事情暂时还没法打算，但眼前，能帮一点，是一点。 　　“那时候我想到小雪给我的奇异多胶果，觉得它或许可以派上用场，当然，我自己先试了一下，不然用也没胆拿给别人用。它叫做奇异多胶果，就是里面的胶质有多种用处，一个是可以修复皮肤，加快创口愈合，滋润皮肤，另一个是具有隔离作用，隔离细菌，保持恒温等等。” 　　白薇点了点头，显然已经明白夏韵的意思，也知道这个奇异多胶果的作用了。 　　这个小小的东西，对他们来说，或许是有没有都没关系，但是对某些人群而言，这确实可以极大减轻他们生活中痛苦的东西，让苦稍微不那么苦一点，能多些动力继续走下去。 　　“后来这个学生过来跟我道谢，说她妈妈用了奇异多胶果擦手之后，冻疮已经好了大半，在饭店工作洗碗的时候，也不会觉得太难受，不用担心手会泡烂，连带着让她觉得这份工作也没那么辛苦，轻松许多。”夏韵说着笑了笑，“很够有这样的结果，已经达到我的预期了，所以我很高兴，能够力所能及地帮上一点。” 　　“所以看上去对我来说聊胜于无的东西，对他们来说，可能是救命的。”夏韵沉默了一会儿，“那个学生家乡的那些孩子们，比我们更需要这些。” 　　众人默认。 　　他们都认同夏韵说的话，但现在他们的力量还太微小，需要一步一步地成长，才能慢慢帮助到更多的人。 　　“以后，这些都会实现的。”素雪说。 　　一定会的。 　　因为有这么多人都在努力着。 　　－－－－－－题外话－－－－－－ 　　这方面的内容写了这么多…… 　　主要是为了后面的相关内容的综艺爽做铺垫 　　不过到这儿就结束了，后面还是回归到素雪身上～ 　　继续虐渣打脸 　　☆、883 工作人员八卦 　　说巧也巧，聊了大半天，得知仇教授的妻子也是京城实验中学的老师，在家里还提过素雪的事儿，当然，是站在支持她那边的——京城实验中学的师生，很少有不支持小仙女的。 　　有这层关系，距离好像又拉近了一些。 　　会面结束的时候，两方已经确定了合作关系，也得到了百草空间的知情权。 　　仇教授将私人兑换系统到手的时候，已经顾不上其他的了，双眸闪烁着克制的狂热光芒，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研究世界中。 　　而白薇还看了夏韵好几眼，一脸“你瞒地我好苦啊”。 　　夏韵无比无辜道：“我可没这个东西，只有小雪能给你，要是直接跟你说，你肯定以为我疯了。” 　　白薇：“现在我也疯了。” 　　夏韵：“……” 　　看来两个人还需要点时间来了解适应这个宝贝，不过对他们的研究工作倒是有非常大的帮助。 　　目前已经出来的数据资料全部备份，然后交给了素雪，夏韵手里也留了一份，之后他们还会陆陆续续将其他新的数据资料，检测结果交给他们。 　　历史性会晤完成。 　　素雪还答应会再送一批植物给他们，一部分用作研究，一部分自由支配，所谓“试用装”。 　　仇教授的儿子仇明亮小朋友，还需要这些果子调整他的饮食习惯呢，最好每顿都能不挑食，吃饭吃菜吃肉，长高长结实了。 　　送走仇教授和白薇，素雪也跟夏韵分开了，两人都有自己要忙的事情，尤其是最近，平时也是聚少离多。不过好朋友也不会因为离地太远就感情冷淡，现代联络手段这么发达，随时可以交流，天天在一起也未必关系好，不是？ 　　这几天素雪也没怎么关注网络上的消息，据说依旧骂地很凶。 　　倒是代表团那边的消息陆陆续续传过来，比如艾莉卡大小姐又怎么做妖，让代表团很多人都非常不高兴，艾伦先生也很烦她，因为秦炎不去，无聊的大小姐只能撩撩艾伦，但只能小心翼翼，也让艾伦很不爽的。 　　加上萨沃依小姐每次在行程的时候，都很KY，总是讲不合时宜的话。 　　知道你们国家全世界第一好，您的眼界，但也不用每次参观的时候都表露出“这不怎么样”，“很一般，还行”的态度吧，华国随行的人脸都要还黑了……搞个文化交流，您就是这么交流的，交流的结果就是嫌弃？ 　　还好有奥利尔和艾伦救场，不至于让气氛太糟糕。 　　许多外国代表团的成员，还在私底下表示，还是江小姐在的那一天最有意思，感觉真的做了非常深入的文化交流，有很大的收获。 　　问题是人家不愿意来啊，你们团里有个觊觎她未婚夫萨沃依小姐，她才不会来呢。 　　来了人家萨沃依小姐还要翻白眼。 　　不过外国代表团的成员还不知道这个内情，只问了些小仙女的事情。 　　工作人员还八卦地把最近的新闻跟他们说了，江小姐最近深陷舆论风波，估计娱乐媒体都在盯着她的，的确不合适出门——当然，他们这代表团，他们肯定是没胆靠近的。 　　外国友人听了表示很惊奇，他们见到的是个假江小姐？ 　　为什么他们说的那个江小姐，和他们那天见到的，完全不一样，这些都是这些人的臆想吧？ 　　“what？他们怎么可以这样歪曲事实。”明明那些都是真的，外国友人不理解道。 　　工作人员解释：“总会有这样一些嫉妒别人，见不得别人好的人，什么事都要阴谋论，而且江小姐那么红，有些人还会想借着她炒作上位。” 　　比如那个，那个什么在网上最开始骂地最凶的，还艾特了华国书法家协会和小仙女的，不就是这种人吗？ 　　最后被人围攻之后，反而越来越嚣张，还真吸引了许多跟他一样的同道之人的关注。 　　“江小姐真幸苦。”外国友人非常同情素雪，做个名人不容易啊。 　　“是啊。不过没事，江小姐已经有应对的法子了，准备周五去京城实验中学做讲座的时候，顺便现场作一副字画，谣言自然不攻自破了。” 　　工作人员美滋滋地说着时，外国友人下意识反应就问：“我们也过去看吗？” 　　工作人员：？ 　　“啊，这个……不在行程安排之内啊。” 　　外国友人·棕发大叔蹙眉，遗憾道：“不可以吗？” 　　“已经有别的行程了……”工作人员只好这么回答。 　　“可是我很想去现场看，我想其他人或许也是这个想法。”棕发大叔教授，一脸正经地说。 　　工作人员：“……”你说的其他人是哪门子的其他人？ 　　转眼，教授就把工作人员给的消息给了其他人，于是，一个个突然兴高采烈地回头道： 　　“真的吗？我很想念江，我想去讲座！” 　　“我也很想念她，还能再看一次她的现场创作，这机会太难得了的。” 　　“我的预定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呢，先让我再多饱饱眼福了……” 　　“你们都要去吗？那就一起吧。” 　　…… 　　工作人员：“……” 　　自己嘴贱说的消息，跪着也要给安排了。 　　你们一个个一听小仙女就这么积极是什么鬼啊，还有她什么时候跟你们这么熟了，难道是明星光环实在太耀眼了，去哪儿都能圈粉？ 　　工作人员很心累，深深在心里叹了口气。 　　“各位，这件事情还需要商量一下，毕竟你们的行程……” 　　还没说完，大叔教授就拍着年轻人的肩膀说：“行程是可以重新安排的，对不对？就算是原定好的行程，本来也会出现各种意外，而且你看，我们这么多人都想去看，你真的要拒绝我们吗？” 　　说到最后，教授都露出了心痛的表情。 　　工作人员：“……” 　　他招架不住了，急忙起身道：“我们先，先讨论一下。” 　　“尽快，年轻人，明天就周五了，我们现在就已经很期待了。” 　　“……好的。” 　　得，这下拖都不能拖了。 　　☆、884 大家的想法 　　工作人员立刻找到负责人说了这件事。 　　当然，害得负责人诡异地盯了他好几眼，你没事说这些有的没的干什么？ 　　也不是不能调换行程，毕竟就算平常，也可能因为天气愿意等等调整行程，但是让这些代表团的外国友人去听个中学讲座……是不是，逼格有点不够啊？ 　　但是人家乐意啊，而且觉得小仙女逼格还挺高的。 　　更重要的是，被工作人员这么一说，不少人都想去，以排解这么多天没见着小仙女的怨念。 　　负责人怀疑他们其实早就被小仙女圈粉，路人变粉了。 　　他重复地问了好几遍：“他们都说想去？” 　　工作人员猛点头：“是的。” 　　“真的很多人都想去看？一定要去看？很想去看？” 　　“是的，非常坚决，还是他们主动提出来的。” 　　负责人摸着下巴考虑了一下，这件事，也不是没有商量的余地，而且还是小仙女，也算是友谊的桥梁了，再加上还有现场创作，这去一趟，确实挺值的。还不如放代表团们去看看，这样他们高兴，韩家那边说不定也高兴呢。 　　“那行吧，你去联系下傅校长，安排一下。”负责人说。 　　“好的。” 　　这边工作人员去联系傅校长，帮忙安排留位子了。 　　而负责人则亲自去通知行程变更的事情——虽然是代表团自己要求变更的，依大家的想法，变更为去看江小姐的现场讲座……但人家讲的是中文，你们也听不懂啊！只能靠翻译硬翻了。 　　得到行程变更消息通知的代表团都非常开心，又可以见到有趣的江小姐了，美滋滋。 　　除了萨沃依兄妹，听到这个消息简直是哔了狗了。 　　她直接就问：“为什么？” 　　为什么又要去听那个女人的讲座，她一点儿都不想去好吗？！ 　　面对艾莉卡的质询，负责人很淡定，虽然这不太地道，但也算是一个小小的反击，虽然你们是客人，但是他们华国也不是一味将人供起来的，你不尊重我们，也别太期望别人去尊重你。 　　这几天华国的工作人员，都对皇室兄妹怨念颇多啊。 　　“本来并没有这个行程，但是因为诸位强烈要求，所以我考虑到大家的想法，还是决定调换行程，其他还是按照原定行程进行，只是一下午的时间的而已。”负责人公事公办地回答。 　　“很高兴你们做了这个决定。”其他代表团的人立刻笑着附和。 　　“是的，想到明天又能见到江小姐了，我可得催催我预定的作品。” 　　“萨沃依小姐看起来好像没什么兴趣呢，这样的话，您也可以不用与我们同行。” 　　艾莉卡听着他们一个个附和着负责人的话，根本和他同仇敌忾，脸都黑了。 　　还让不让她说话了？ 　　本来还以为其他人会表达自己的不满，没想到这主意根本就是他们出的。 　　大家什么鬼，她可不是什么大家，她什么时候有这种想法了，怎么可能去看那个女人，还听她的什么讲座？不划花她的脸算客气的了。 　　现在所有人都要去，就她不去，这不是明摆着有意见，不高兴吗？ 　　或者她直接装身体不舒服算了，还要去看那个女人在台上说教，自己坐在下头听…… 　　那个女人有什么资格让自己听她讲话？ 　　艾莉卡心情很不好，在加上其他代表团都是一脸“不管你要不要去反正我们肯定是要去”的表情，让艾莉卡更生气了，那个女人到底用了什么手段，把人一个个都笼络住了。 　　这么得意…… 　　哼，她就看不得那个女人这么风光。 　　似乎想到了什么，艾莉卡努力掰正了表情，露出一丝耐人寻味的笑容：“这么有趣的事情，我怎么会错过了？刚才只是太惊讶了，突然做这个决定，让我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呢。原来是大家的想法，我都不知道呢，不过既然是去看看江小姐，那肯定是要去的。” 　　这个热闹，她当然要凑上一凑了。 　　艾莉卡突然变了脸，让众人都静了静，虽然她嘴上附和，改变了态度，但阴阳怪气地，让人并不想接她的话——说白了，就是不真实，总有种做戏的味道。 　　没人回应，艾莉卡僵了僵脸色，忿忿的捏拳，忍耐。 　　其他人都继续说着自己的，比如期待江小姐的新作，期待讲座的内容，虽然是面向学生的讲座，但是他们对素雪本人兴趣很大，粉丝滤镜一开，当然是看什么都好。 　　听得艾莉卡越来越不是滋味。 　　还是哥哥乔瓦尼按住了她，安慰说：“现在还不是时候，就让她先风光着吧，她一定会得到教训的。叶可是已经在准备了呢。” 　　艾莉卡回头，娇嗔地埋怨：“他的动作怎么这么慢。”害得她还要去听那个女人的讲座。 　　乔瓦尼隐晦地说：“这个女人平时的形象太好了，要等她露出马脚来，而且，也需要合适的时机……我倒是很希望，她有一天，跪在我面前求我。”乔瓦尼说出，露出一丝隐约的狞笑。 　　虽然他想要教训这个女人，因为她让他丢了脸面，但乔瓦尼始终对她的美貌眼馋不已，能让骄傲的美人对自己俯首，难道不是更让人兴奋的事情？ 　　没有人关注萨沃依兄妹两人私底下的讨论，因为其他人平时根本不爱跟这两人交流，连他们本人的代表团内部，倒戈的都有不少，只不过没那么明显罢了。毕竟目前两兄妹还是队伍里地位最高的，还有强大萨沃依家族做背景。 　　即使他们现在不是准继承人，但好歹也是萨沃依家族的子孙，这也是让人忌惮的原因。 　　不能正面杠上，就干脆冷处理。 　　也就艾伦这种，根本一点儿都不怕，他不是候选继承人，而是已经当家作主了，跟萨沃依兄妹这种还靠着祖荫吃饭的不一样，看起来名头都响亮，实权却差很多。 　　所以他可以该怼的时候就怼，管你什么皇室血统，皇室早亡了。 　　艾莉卡在艾伦面前，也不敢过分嚣张，在秦炎面前，倒还是会摆上点施舍的架子。 　　这回她可能又见不到秦了，反而要单盯着一个他的未婚妻。 　　这酸爽…… 　　不管怎么样，代表团周五的行程，就这么定下了。 　　－－－－－－题外话－－－－－－ 　　先更两章，晚上迟点十点半左右，还会更一波 　　☆、885 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傅校长接到工作人员打来的电话，也很是意外，还没有代表团刚离开没多久，就二回头的事情呢。虽然人家是冲着小仙女来的，但傅校长还是觉得与有荣焉。 　　毕竟人家还是得来他们学校不是，来了就会加深印象，还是好印象，说不定能促成很多教育上的合作，这不是好事情吗？ 　　所以傅校长听了这个消息，连说好，肯定会帮代表团留位置的。 　　那这次讲座的规格，就更高了…… 　　傅校长重新下达了指示，一定要好好准备，办好这次讲座！ 　　讲座定在周五下午，一结束学生们就可以放学回家了。 　　不过素雪还是提前过来做准备，跟学校方面沟通一下流程，到时候现场写东西大概要多少时间，学校方还要摄像。 　　京城实验中学社团活动特别发达，所以还有自己的电视台，会剪辑节目播出，都是由学生做的。 　　当然，学校也有自己的后勤宣传部门，专门做这方面的事情。 　　因为安排的是大礼堂，怕后面的同学看不见，大屏幕也要给打开，平时是用来放电影的，这回就用来播放实时画面了。 　　讲座两点半开始，学生们两点的时候就陆陆续续过来了。 　　哦，是迫不及待过来了。 　　早几天的时候学生们就在处处打听消息，讲座时间到底是几点，导致各种版本的谣言在学生中流传，连各班老师都被问了好几遍，最后实在被问地没办法了——他们也想知道啊，可是学校也没有通知啊，只能在教师会议上一致向校长提问。 　　校长这才把定好的时间告诉他们。 　　时间定好了，学生们又开始早盼晚盼等着周五的到来，而到了周五，每个学生一大早一来，不像是来学校上课，像是今天要去春游似的高兴——或者更像是买票千里迢迢去偶像见面会的粉丝。 　　所以今天每一个小时都显得煎熬又激动。 　　熬过上午，熬过中午，熬过下午的课，终于，终于两点了。 　　各班班主任一开口，说“大家排好队，现在要去大礼堂了”，学生们都沸腾了。 　　一时间……大礼堂门口热闹地跟什么似的。 　　“我们班运气真不好，坐地那么远，诶，真羡慕他们一班，我们二十六班就是吃亏。” 　　“还好我们学校每个班级人少，不然像其他学校，这么多班，估计一个大礼堂都坐不下。不过比起其他小仙女的粉丝，我们已经很幸福啦，今天的讲座开到五点多呢，我都不想放学回家了。” 　　“跟小仙女一起放学回家也挺好的。” 　　“回家发微博吗？你们别忘了我们今天的主要任务啊，一定要打地那些喷子无还手之力，竟然敢说我们胡说八道，我们大实验这么多学生做见证呢！” 　　学生们获取消息是最快最灵光的，在跟黑酸的战斗中，他们也出了不少力，结果那些人还说他们胡说八道，是水军，合谋起来编了一个惊天大慌……我去！ 　　学生们怒了，怎么就不信呢，今天一定狠狠打那些人的脸。 　　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886 讲座开始了 　　这些日子黑酸在网上颇为嚣张，各种阴谋论尘嚣而上。 　　不过目前的重点已经不是代写，而是小仙女的书法水平肯定不怎么样，大众根本不会欣赏书法，也看不懂，把鱼目当珍珠，这个时代已经崩坏了，文化环境都被娱乐圈这帮人给杂了，小仙女都能成为书法大家，简直令他们书法界的人蒙羞！ 　　他们绝对不承认小小仙女能够被称为书法家，以她的水准，书法协会都进不了。 　　这话当然都是那群酸小仙女的书法家说的，他们自己既得不到荣耀，也得不到钱，籍籍无名，却个个自诩书法水平好地不行，应该成为传世大家，这会儿当然嫉妒了。 　　真正的大家一般都不怎么说话，也只有那种不上不下从来没什么真正有名声的，觉得自己怀才不遇的，才会那么酸。 　　那个高磊更是在微博上深入剖析小仙女这一哗众取宠的事件，并且阴谋论背后一定有人在刻意捧小仙女，看新闻的口吻和态度就知道了，就是要吹小仙女呗——这背后，一定有见不得人的交易。 　　不说网友和粉丝是怎样反击他们，反正这些人不管别人怎么说，只要小仙女一日没证明，他们就会继续跳脚下去—— 　　再者，能出来黑酸的人，肯定是不相信小仙女真的有什么能力的。 　　还扬言要她离文化圈远点。 　　一个戏子搞什么逼格。 　　粉丝：AreYouKidding？凭什么，人家有爱好有特长不行啊，你们管得着吗你们？小仙女不进娱乐圈就跟你们抢饭碗去了信不信？ 　　黑酸的阴谋论和粉丝无条件信任斗地昏天暗地…… 　　终于，说好的“周五见”来了。 　　京城实验中学的学生们，今天是带着一腔正气来的，终于等到今天，一定要为自己和小仙女讨回公道——大家简直落座的时候就带着一股迷之气场。 　　相比学生的气势汹汹，代表团众人就安静愉快地多，他们对网上的舆论了解不深，只是要见江小姐了所以很高兴，就像跟见一个自己很想念的老朋友一样。 　　他们来得比学生更早，午饭后就过来了，还跟学校领导，以及小仙女碰过了面，聊了段时间才过来就座，被安排在了最前面的位置——不这么安排也不行，谁让他们身份太高了呢。 　　萨沃依兄妹坐在一排最靠边的位置，他们对抢中间位置没什么兴趣。 　　艾莉卡可不想全程跟素雪面对面，她心里现在正不爽呢。 　　这女人倒是挺风光……弄了这么大一个排场。 　　她甚至可以预料到，如果没有意外，这个女人今天又可以出一次风头，让人惊叹，虽然她非常非常不想承认，但她觉得其他代表团肯定会是这个反应，不管这个女人写成什么鬼样子。 　　艾莉卡抿着唇，闷闷地想着。 　　如果她要是搞砸了就好了，自己一定会鼓掌庆祝的。 　　如果能搞砸…… 　　搞砸的话…… 　　艾莉卡突然陷入了这个词中，仿佛魔怔了一般，猛地拉住哥哥的袖子，转头问：“哥哥，你说有什么办法，可以破坏她今天的讲座？我不想看到她那惹人生厌的样子……” 　　艾莉卡也不想听到别人赞美她，如果她能让所有人失望，那就好了。 　　作弄人这种事情，艾莉卡从没少干过。 　　在他们的社交圈里，她对待自己讨厌的，比自己美丽优秀的，家世又不如自己的女孩，总会拉几个跟自己结盟的女孩，作弄那个被排斥孤立的女孩，让她丢脸，再也没有张扬美丽的本钱。 　　任何圈子里，都会有这种事情，而艾莉卡则是他们那个圈子里的施暴者。 　　但施暴者本人一般觉得这种事情没什么，是理所应当的，她也不会被指责什么做错了，前提是看人下菜碟，欺软怕硬。 　　乔瓦尼反问妹妹：“你想做什么？” 　　艾莉卡笑了笑：“我暂时还没有什么好主意呢，不如哥哥帮我想想？” 　　乔瓦尼摩挲着下巴：“这种场合，我们又没有什么准备，更没有帮手，想要动手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顶多，就是一点小绊子而已。” 　　“那也要！”艾莉卡坚持，“哥哥你不就是我的帮手吗？” 　　“呵呵……”乔瓦尼笑了笑。 　　妹妹的话，的确挺有诱惑力的，兄妹两人都是瑕眦必报的性格，之前的场子，还一次都没找回来呢。要是这次众目睽睽之下，能让她难堪，的确会让人心情愉快。 　　“还有时间，让我再想想。”乔瓦尼沉下声音，隐晦道。 　　艾莉卡露出隐约的笑来，她知道，哥哥肯定会帮她了……江，等着瞧吧。 　　还有半小时，讲座就要开始了。 　　素雪也快准备好了，确定话筒没问题，现场摄像画面转播大屏幕ok，主持人确认流程也ok，后台道具准备ok，等会儿就可以开始了。 　　今天是来学校做讲座，穿地也无需太隆重，再加上等会儿要动手写书法，所以素雪打扮地比较休闲简单，就是裸粉色宽松长袖雪纺衫，九分牛仔小脚裤，高跟鞋，头发全挽了起来。 　　虽然快到一月份了，天气寒冷，但是舞台上的灯光打过来，是很烫很烫的，所以穿少点也不会觉得冷，而是没一会儿可能就要热地发汗。 　　两点半，讲座正式开始。 　　开头主持人先上场，先热场了一下，简单介绍了一下小仙女，就退场，将舞台交给了她一个人。 　　因为是一个人讲，也不需要坐着，除非是访谈，所以就是直接站着台上讲。 　　小仙女一出场，台下就响起热烈的欢呼声，热闹程度比起粉丝见面会都不遑多让，何况这里几乎个个都是小仙女的粉丝呢？ 　　舞台背后的实时大屏幕上，一打就是素雪笑容灿烂的面庞。 　　台下的学生们更激动了！ 　　说实话，真正跟自己偶像待在一个场合里，听着她讲话，和透过电视，透过电脑看，完全是两种不同的体验。不然怎么会有人说，有些事情，一定要亲身体验过，才能真正懂得呢？ 　　只有亲身体验，才能明白那种真切的喜爱，到底有多么热烈。 　　“非常高兴能来到这里跟大家见面，感谢大家邀请我来，也感谢傅校长邀请来，今天的内容会有点多，你们可能会见到一个非常话唠的我……” 　　☆、887 忍耐一下 　　站在舞台上的素雪非常放松，一个人讲话的好处，就是更像在与观众对话，不是严肃或激励的演讲，而是自然地讲一个故事——能讲地浑然天成，完全不让人觉得这是刻意演讲，调动气氛，自然而然让人进去到她话语里的情景之中，是最理想的状态。 　　今天坐在场的都是高中生，每个年龄段都会有每个年龄段的特殊的状态。对于他们而言，仍在象牙塔里，未来似乎还很遥远，大学对有的人来说很近，有的人还比较遥远。 　　这个时候，他们或许并不会想那么多，但有时候也会想，自己以后要做什么，成为什么样的人，大学是什么样子的，未来有无限种可能…… 　　“你们现在是有大把大把时间去思考，去想的时候，去想各种稀奇古怪的问题，我觉得很好，没关系，因为成为大人之后，大堆的工作自然而然会让人脚踏实地，充实地让你完全没有时间想那些有的没得问题——这个时候，反而更需要花点时间来思考，沉淀。” 　　“我高中的时候其实也没好以后要干嘛……” 　　素雪着重讲了一下，在这段成长的经历中，自己的想法，和做出决定背后的原因，这些都是表面上看不到的东西。大家只能看到她行为最后的结果，却不知道在这过程中，她心里是怎么想的，思考逻辑是怎样推动行动的—— 　　这才是学生们可以借鉴，可以感同身受的部分。 　　所以那么多人才要分享什么心路历程，真正的干货心路历程里头，包含着可以学习的思考逻辑，处理事情的原则和方法，在自己可能遇到相同问题的时候，同样可以借鉴。 　　素雪讲的东西，质量还是比较足的，很多细微的事情，都有她自己的感悟，哪怕是微不足道的事情，都能有所启发——即使是顺顺利利的事情，也要明白，为什么它能够顺利，从中又能体会到什么。 　　所谓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 　　学生和老师们都听地很认真。 　　素雪的经历可能是别人一辈子都不可能拥有的经历，对任何人来说都很新鲜，能了解别人的人生，也是一笔可贵的财富——知道，啊，原来人生还有这样的可能性。 　　撇开了为了看一眼小仙女的初衷，这个讲座还是非常值的。 　　傅校长再一次觉得，请江小姐来，是一个非常正确的决定啊，看——学生们听得多认真，自己平时讲话他们都没有这样崇拜又认真过……当然，谁让他平时讲的都是规规矩矩的东西呢，学校里总要有个人负责官方喊话吧。 　　台下，即使听不懂中文的外国代表团，在翻译的帮助下，也听懂了大半，很是认真。 　　这个讲座，让他们更了解了素雪，也更了解了一些偏东方的思维模式，和他们在许多地方都不太相同的思考逻辑，这很有趣。 　　素雪差不多讲到四点四十的时候，已经临近尾声。 　　早就百般无聊的萨沃依兄妹，蠢蠢欲动，连看了好几回手表，之前早去后台逛过，跟代表团一块儿跟素雪还有校长接触过，他们对这个流程时间还是比较了解的。 　　而且听素雪说的内容，说的部分估计再过几分钟就要结束了。 　　下面就是…… 　　“哥哥。”艾莉卡冲着哥哥使眼色。 　　乔瓦尼沉了沉嘴角，暗暗点头，两人便从侧门悄悄出去了。 　　他们坐的位置最靠边，所以出去也方便，大家都在集中台上，倒没有仔细注意这两位的离开。 　　出去上个厕所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出了侧门，艾莉卡才重重哼了一声起，满脸都写满了不高兴：“我真不听不懂她到底在说什么。那些人真的听得懂吗？” 　　艾莉卡说的是其他代表团的外国人，坐前排还听得那么认真，弄得他们好像真的懂中文似的。 　　艾莉卡根本没什么耐心听翻译的翻译内容，只觉得烦人，为什么每个人都那么专注地听她讲话，她的话就那么重要吗，都没有听自己的，自己还是被强拉来的……都没有过问她的意见。 　　“我也没有仔细听，这没什么的，艾莉卡，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并不值得骄傲，不要去在意它。”乔瓦尼劝告妹妹。 　　其实他这话的说的云淡风起，本质是打心底里也瞧不起素雪，觉得她只有容貌能让他看得起。 　　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平民，哪怕是个有些名气的明星，可自己却是尊贵的萨沃依，皇室血统，从罗马帝国时代就流传下来的历史悠久的家族，这份底蕴和尊贵，可不是别人随随便便就能和他们平起平坐的。 　　乔瓦尼内心和妹妹一样，也是非常非常骄傲的，其他人对于他们而言，都只是卑微的平民而已。 　　艾莉卡不屑地轻哼：“我当然不会在意，但她冒犯了我，就该得到一些教训，我要找回属于我们萨沃依的尊严。” 　　“这才对，艾莉卡。”乔瓦尼笑着骄傲道。 　　说完，两人相视一笑，心中早有了计划，之所以现在出来，不就是为了他们的复仇计划？ 　　“哥哥，等会儿就见机行事了。” 　　“当然。”乔瓦尼轻轻地点头。 　　侧门出来拐个门就是去往后台的路，之间他们来过一次后台，就记住了这里的路线构造。 　　因为今天只有素雪这一个讲座节目，所以幕后也没有什么太多的需要，工作人员都在前台比较多，比如调音，控制灯光什么的，所以后台根本没配备几个什么工作人员人在，这里也没有什么监控，灯光并不十分明亮，平时只用来堆放一些道具还有乐器之类的杂物。 　　因为后台没有暖气，也没有空调什么的，温度和舞台上差非常多，大家都不爱待在这儿。 　　乔瓦尼和艾莉卡非常轻松地就进来了，后台还真是有点空荡荡的，本身又非常宽敞，地方大，不过还是可以看见一两个人在那儿守着。 　　艾莉卡嫌这里的空气不干净，稍稍掩住了口鼻。 　　“我真是不喜欢这里……” 　　“忍耐一下，艾莉卡。”乔瓦尼说，“想想你要做的事情。” 　　“好吧。” 　　☆、888 要死了完蛋了 　　两人一进来就吸引了只有几只的工作人员注意，他们都认出了这两个外国面孔，好像就是坐在前排的那些人中的之二，听傅校长说，身份很不简单——他们怎么到后台来了。 　　工作人员虽然疑惑，但也没有主动上前说说话，很快回过头来了。 　　却没想到，这两位陌生的外国人，却走近了他们。 　　好在工作人员会简单的英文，不算露怯，只是有点懵逼，这两个人走过来做什么，难道要找他们说话？ 　　还真是要找他说话。 　　乔瓦尼和妹妹走近其中一个幕后工作人员，正是看管着书画道具那位，目光朝他身旁扫了几眼，露出细微的笑来，放慢了语调道：“抱歉，能带我去找一下卫生间吗？我好像有些迷路了。” 　　他怕这个工作人员听不懂，刻意放缓了语调，对于萨沃依大少爷来说，算是难得客气了。 　　幕后工作人员似乎也没反应过来，下意识点了点头：“……当然可以。” 　　虽然有点懵逼和突然，这种情况也算是正常，以前许多外校的人过来，也找不到卫生间在哪儿，不过他们怎么就找到后台来了？ 　　这时候工作人员也想不到那么多，直接起身，在前面引路，带乔瓦尼过去。 　　而艾莉卡则留了下来，被哥哥叮嘱：在这里等他，要是待不住，可以先回去。 　　艾莉卡只是点了点头。 　　乔瓦尼一走，她就开始小幅度地东张西望，确定到没人注意到自己这边后，才将视线放在写书法用的桌子上——桌子上放着一沓宣纸，笔架，毛笔，砚台，以及已经试着磨了一点的墨锭，浓黑的墨汁在砚台中凝聚出一小洼。 　　艾莉卡盯着瞧了一会儿，冷冷一笑：“——哼。” 　　她直接拎起砚台，用自己的身体挡住姿势，直接将乌黑的墨汁全部洒在了宣纸上，噗—噗—黑色的墨汁瞬间浸染，触目惊心。 　　虽然学校本来多准备了几张宣纸，作为出现意外的备用，但这儿也只放了四张而已，而且艾莉卡还用力洒了几下，不把砚台里的墨汁洒完不甘心。 　　四张宣纸上都印染出了深浅不同，大小不同的溅出来的圆形放射墨迹，斑斑驳驳，在雪白的纸上，十分碍眼。 　　确定全都染上，没问题之后，艾莉卡自得地一笑。 　　看你等会儿怎么写！? 　　就不让你出风头，这下看你怎么办——不能把你怎么样，也要让你难受难受下点绊子，写不了，这回你要怎么证明自己的清白呢？ 　　艾莉卡也通过叶先生知道网上的事情，并且拍手叫好。 　　她可不希望素雪那么快就洗白，总要再让她看点好戏才行。 　　艾莉卡轻轻放下砚台，嫌恶了盯着自己的手，还有沾上那股味道，所以她说她讨厌华国的东西，这种不干净的东西，要是不小心沾上了，那得多讨厌啊。 　　她突然顿了顿，再一次满意地扫了眼自己的杰作，余光突然瞧见隔在笔架上的毛笔，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笑非笑…… 　　既然要玩，就玩地更大点。 　　想着，艾莉卡将毛笔攥了过来，然后施施然转身，十分自然地准备离开后台，走的时候，顺便将毛笔扔进了放着一堆演出服装的杂物堆里，然后就若无其事地拐个弯出门了，好像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写的工具都没了，那女人估计就没办法了吧。 　　估计就要在台上干站了…… 　　那画面，可真是精彩呢。 　　就算来得及补救，艾莉卡也要让她知道，就是有人讨厌她，看不顺眼，要让她难堪，她就得好好受着，谁让她就是让人讨厌至极呢，处处彰显自己的风头——以后就应该学乖一点，知道什么时候不能出头，知道该避着什么人。 　　艾莉卡轻哼着，脚步轻快地离开了后台，心情无比愉悦。 　　她已经无比期待，看到江素雪在台上的窘境了，这事情传出去，想必一定会招致许多人的炮轰吧。 　　故意找借口拖延时间、没有真本事最后还是露怯、装不下去了只能找借口…… 　　啧啧，艾莉卡都已经等不及了。 　　艾莉卡这边离开不久，乔瓦尼也已经跟工作人员分开，卫生间找到了，幕后工作人员显得有点着急，跟他说了一声就赶紧走了，马上就快五点了，小仙女那边应该就要开始搬写书法的东西上台了，自己得赶紧回去。 　　乔瓦尼很轻易地就放他回去了，待幕后工作人员走后，他才露出一丝莫测的笑容。 　　相信艾莉卡现在已经把该做的事情做好了吧…… 　　现在，恐怕已经来不及了，呵。 　　上了下洗手间，乔瓦尼也出门快步往回走。 　　而此时，后台—— 　　幕后工作人员回到后台的时候，没瞧见那位国外的女士，并没有放在心上，只以为她是自己直接回去了罢，结果走近自己保管的用具，却是吓地心脏都快从嗓子眼跳出来了——一瞬间就站那儿一动不动，目瞪口呆，半天都缓不过神来。 　　还是同事看见了，有些奇怪，急急忙忙走过来问：“怎么了这是，我帮你一块搬，小仙女那边都已经讲完了，我们该上了。” 　　“不，不不不不，等等……”小伙子都吓得结巴了。 　　同事这才低头一瞧，差点没有六窍上天——好家伙，这宣纸上四溅的黑点，差点没吓死他！ 　　完了完了马上就要弄上场了，纸都成这样了，可要怎么写啊？ 　　“这……这怎么回事这是，你弄的？”同事下意识就问。 　　小伙子怒了：“怎么可能？借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啊，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你刚刚不是一直都在这吗？” 　　同事：“我是在这儿，但是我也没注意啊……完了完了要死了要死了！你赶紧看看底下几张，不是有备用的，说不定没溅上呢！” 　　这个时候他们也顾不到到底是谁弄的了，问题是马上就要写了啊，纸都弄成这样了，要怎么写啊，从大礼堂跑回去拿纸还要好久呢——谁让他们学校没事建这么大，而且这纸还是从书法刘老师那儿拿过来的，他最好的纸，友情赞助的。 　　现在……完了！ 　　☆、889 校长发现了 　　此刻两个幕后工作人员都感到一阵绝望，只能抓住最后的希望，急忙翻看底下备用的纸是否完好——掀起来一看，卧槽！ 　　完蛋了！ 　　全完蛋了！ 　　后面三张纸也全染上了，情况虽然比第一张好点，但墨点至少都有大拇指一个指头印那么大了，还不少，全都在中心位置往外扩散，谁这么缺德啊，弄得，这……这根本没法写了啊！ 　　两人一看，更绝望了，一时间面面相觑，话都说不出来，这都是他们的责任啊！ 　　现在那个小伙子突然有点后悔帮外国友人带路，走开了一会儿，回来就成了这幅鬼样子，难道是在场之中混入了小仙女的黑粉？ 　　两人迟迟没有动静，害得主持人和傅校长，还有刘老师都过来后台问了。 　　远远就听见他们说：“你们怎么还没有把东西搬上台？灯光都给你们调下来了，年轻人怎么腿脚这么不利索呢？” 　　一听见傅校长的声音，两个小伙子都吓地抖起来了。 　　这下是真的完蛋了！ 　　傅校长走到近前，瞧见两人呆滞的模样，还不明所以，怎么这两小伙子战战兢兢地，他也没那么可怕吧？ 　　“怎么回事？” 　　两人都不敢应声：“校……校长？” 　　“嗯？”傅校长这才将视线转到桌上，一看，眼镜背后的眼睛都不由得瞪大了，这……这是怎么回事，他没看错？ 　　宣纸全都给弄脏了，那上面的墨迹实在是太过鲜艳，现在这时候，简直瞧地人心惊胆战。 　　刘老师也瞧见了，吓地急忙上前一步：“怎么弄成这样子？！这等会儿要怎么写啊。” 　　傅校长也凝重了脸色，赶紧走过去翻了翻，两个小伙子急忙往后退，只见傅校长翻完几张宣纸之后，脸色越来越难看，剩下的备用的也全都给毁了啊，还得去把纸重新拿回来，这哪里有时间啊，肯定要让学生老师们等了……竟然出了这种意外。 　　虽然只是一个小意外，但是在这敏感的时候，恐怕还是让人心里有个疙瘩，要是传到网上去的话，肯定会被说的。 　　但也没办法，还是要按照流程进行啊！ 　　当断则断，傅校长立刻嘱咐刘老师：“刘老师，你赶紧骑车回去多拿几张宣纸过来，尽快，我尽量拖点时间。” 　　刘老师严肃地点头：“好，我马上就去拿。” 　　放宣纸的书法教室离大礼堂远得很，他们学校又大，来回也要七八分钟的时间了。 　　谁知道竟然会出这样的事，早知道就把备用的和现用的宣纸分开放了，现在说个也晚了，赶紧去拿新的宣纸吧，这些宣纸可都是他挑的最好的。 　　傅校长见他奔远，连忙祝福：“手机别开静音，随时保持联系！” 　　“好的，校长，我走了！” 　　“嗯，快去快回。” 　　傅校长这时候连说话的语气都显得有几分急促，后台的氛围更是紧张地不行，两个幕后小伙子都快哭出来了，砸了，真的要砸了，完蛋了——现在还得临场去拿纸。 　　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到底是谁搞的？ 　　－－－－－－题外话－－－－－－ 　　晚上迟点还有，十点半左右吧 　　☆、890 又不见了 　　刘老师一走，傅校长就跟主持说：“你去跟江小姐说一下，现在必须要延迟了，尽量找别的话题拖延一下时间。这件事情实在是对不住了。” 　　一个弄不好，小仙女又要变成众矢之的了。 　　主持人连忙点头：“我这就过去。” 　　刚转身走出几步，就瞧见了同样从台上下来，到后台来的小仙女。 　　因为她在台上等了好一会儿，都没等到工作人员上场，傅校长过去了都还没动静，只能自己补了段词，让师生们稍等一会儿，她需要去后台准备一下，可能要让大家等一段时间，倒是误打误撞圆过去了。 　　台下艾莉卡瞧见这一幕，早就知道发生了什么，无比得意道： 　　“等什么呢，是怕在这么多人面前丢人现眼吧。” 　　艾莉卡才不会分辨书法的好坏呢，在她眼里，那个就是莫名其妙的鬼画符，被其他人简直追捧地莫名其妙的。 　　乔瓦尼兴致盎然：“我倒想看看她会怎么办？” 　　是会束手无策呢，还是做出一些补救，真是让人期待她为此烦恼困窘的样子呢。 　　艾莉卡还转头来，轻声跟哥哥说：“我还把那个什么笔都给丢掉了呢，他们肯定找不着。” 　　乔瓦尼闻言，笑了，艾莉卡实际做的，没想到比他想的还要完美，连笔都给扔掉了，她还能怎么写呢，这样难度就更大了呢。 　　“今天会是她最难忘的时候——一定。”艾莉卡眯起眼说。 　　还是她最丢脸的时候，呵。 　　此时，后台。 　　素雪走过来疑惑地问：“怎么了？” 　　两个幕后工作人员被问地面如死灰，不敢说话，傅校长叹了口气，抱歉道：“不好意思啊，江小姐，我们的人没有保管好东西，现在这几张宣纸都被毁了，不能用了，我已经叫刘老师赶紧去拿新的过来了，可能要等会儿才行。” 　　“毁了？”素雪也有些讶异，怎么就毁了呢，还是这种事情。 　　她看过去，倒吸一口气—— 　　果然，还真是毁了，全都是莫名其妙的墨迹黑点，刺眼地紧，显然就是乱挥上去的。 　　是有人在刻意针对她？ 　　‘ 　　素雪立刻想到这个原因，因为这种痕迹，不像是别人不小心弄上去的，而是把墨汁洒出去，才会有这种斑驳不匀的墨迹，底下几张宣纸也全都遭殃了。 　　素雪皱了皱眉头，真是多事之秋。 　　“你们没有一直看着吗？”她问两个小伙子，“或者有什么人中间进来过吗？” 　　两个幕后小伙子立即想到了答案，但是想到了之后，却犹豫了好一会儿，才结结巴巴地说出口：“没什么人进来过，之前我一直在这儿看着，都好好的，后来——两个代表团的人过来，一男一女，那个先生说找不到卫生间，让我帮忙带路，我就走开了一下……” 　　“然后你回来就看到成这样了？”素雪拎起宣纸问。 　　小伙子憋闷地点点头，虽然他不敢怀疑到底是不是那两个人做的，毕竟他们的身份不一般，这种事情……他们有什么理由这样做呢？难道是不小心？ 　　傅校长听到他的话，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他的意思是，很有可能是代表团的人做的？ 　　这……这，这代表团可是尊贵的客人，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吧，是啊，没有理由啊，可是小伙子说的话，让人觉得，的确非常可疑。 　　但这种事情，就算发生了，也绝不好当面问责。 　　“他们有一个人是不是留下了。”素雪问。 　　现在，她基本已经猜到那两个人是谁了，代表团里跟她有仇的，跟她玩这么大的，处心积虑要给她下绊子的，除了萨沃依兄妹也没谁了，太好猜了。 　　“是的，那位女士留下了，我回来的时候，她好像人就不见了，应该已经走了。”小伙子老老实实地回答。 　　“好了，我知道了。是有人蓄意设计，你不小心中了圈套而已。”素雪最后下了一个论断。 　　傅校长也明白素雪的意思了，看来，之前肯定就有些过节，不然小仙女也不会这样肯定，但这件事情涉及到外教，恐怕不能摆到台面上来质询，不可能正大光明地追究什么，顶多私下怼一怼罢了，而一般人都不会撕破这个脸皮的。 　　“江小姐，这件事，恐怕有点棘手。”那两位身份特殊啊。 　　不知道跟江小姐什么仇什么怨，要这样设计人家。 　　素雪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目光：“我明白，会处理好的，不过这也是之后的事情了——” 　　她微微一顿，突然低头问：“是不是少了支毛笔？” 　　傅校长：“啊？！” 　　两小伙：“啊？！” 　　几人纷纷低头用目光一找，找来找去…… 　　笔真的不见了！ 　　“我们是准备了毛笔，没错吧。”傅校长都有点不敢置信，难道真的被人偷走了？ 　　这也太狠了吧，存心跟小仙女过不去啊，就是不让她今天写成书法，用心极其险恶。 　　“是准备了啊，原来还在的……”小伙子再一次要急哭了，先是纸弄脏了，现在，现在竟然连毛笔都不见了，他们刚刚竟然都没有发现！ 　　这毛笔丢了，比纸弄脏了，还让人吓die啊！ 　　写的东西都没了，还写个毛线啊！ 　　素雪无奈道：“算了，还是别找了，人家既然都拿走了，肯定是藏在我们找不到的地方，或者直接带走，要么就扔了。笔还有备用的吗？” 　　傅校长黑着脸：“刘老师可是专门拿了他自己最心爱的收藏过来，没有第二支了……诶，他知道得气死，完了，现在备用的毛笔也没有，你们等等，我赶紧打电话给他，这没毛笔怎么写啊，比没纸还恐怖。” 　　傅校长这会儿都快气死了，好不容易办个喜闻乐见的讲座容易吗，怎么就有人要搞破坏呢，还是在他们京城实验中学的地盘上，眼皮子底下——学校里可没有这么坏的人。 　　傅校长可把那几个搞破坏的人给恨死了。 　　回头要是被他知道到底是哪个，不能怎么样，也要在心里鞭打小人好几遍，太气了啊！ 　　－－－－－－题外话－－－－－－ 　　谢谢xiaofang1980妹子的鲜花～ 　　谢谢炎炎的小情儿的99朵鲜花～谢谢雪湘婷妹子的鲜花～ 　　谢谢陌上花开aq妹子的鲜花～谢谢扎克伯格妹子的鲜花～ 　　谢谢nbhwjj妹子的钻石～谢谢雪湘婷妹子的钻石～ 　　谢谢扎克伯格妹子的钻石～谢谢VIS宝宝妹子的钻石～ 　　☆、891 台下的争吵 　　傅校长拨通了刘老师的电话，一接通，就立马问：“刘老师，你先别回来别回来，再拿点东西，江小姐这边毛笔都不见了，被人给拿走了，你再给拿支毛笔带过来！你现在在哪儿，还没回来吧？” 　　刘老师一听，懵逼了，气喘吁吁地回答：“我这刚下楼呢，等着——我回去，怎么回事啊？你说什么——毛笔不见了？！” 　　刘老师刹那间都不敢相信傅校长的话。 　　傅校长好声好气地说：“我们会帮你一块儿找的，不知道哪个缺心眼地给拿走了，应该不敢直接带走，现在得麻烦你再带一只毛笔过来了。” 　　那边，刘老师都要听傻了，愣愣地回答：“……好，我马上就带支过来，等着！” 　　说完，又是一阵气喘吁吁。 　　刘老师那身材还要跑楼梯上楼，那可不是气喘吁吁吗？ 　　从傅校长那里得到消息之后，刘老师已经瞬间痛地都要麻木了，才没有了激动的反应，需要点时间来缓缓……那可是他的珍藏啊珍藏，为了江小姐他才舍得拿出来，自己平时都舍不得用呢，哪个天杀的，竟然给弄没了！ 　　给别让他给逮到！ 　　现在……还是先把眼前的事情给解决了吧，江小姐今天要写的可是送给他们学校的作品。 　　傅校长这边，挂掉电话，交代完事情，稍微松了一口气：“我已经跟刘老师说过了，他已经去拿新的毛笔了，会尽快赶过来的，现在……诶，至少还要再等个五六分钟吧，他骑车快的话。” 　　素雪闻言，皱了下眉头。 　　五分钟的时间，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 　　对于这会儿心情无比焦灼的大家来说，太过漫长了，而对于外边的观众来说，这五六分钟的时间也显得太长了，等太久了，他们肯定会有些不耐烦的。 　　虽说要准备很正常，但一点儿面都不露，什么都看不到，让他们对这空舞台干等着五六分钟，恐怕学生们都有点坐不住要开始讲话觉得奇怪了。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现在却显得格外漫长…… 　　学生们也开始有些嘀咕：“小仙女怎么还没出来啊，要准备这么久吗？” 　　“估计还要磨墨吧，肯定要点时间，不过这真的有点久了，都没人出来说话吗？” 　　“不会不写了吧……我就随便一说，别打我。” 　　“别乱说，小仙女都说过了，而且今天如果不拿出证据来的话，网上那些喷子肯定又洋洋得意，要把小仙女喷死的，今天怎么着都要写啊。不过真是奇怪……” 　　显然，学生们也有些等不住了，比他们预想等待的时间久了许多许多。 　　前排，艾莉卡已经说起了风凉话：“江小姐或许是认输了，她没有真才实学，觉得不好丢人现眼，干脆就算了，或者……她已经怯场了，真是可惜呢，本来还想再见见江小姐传说中的绝世书法。” 　　代表团其他人：“……”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那天你不在？ 　　这个女人真是整天胡说八道。 　　“闭嘴。”艾伦直接隔着好几个人就冲着她冷声喊了。 　　艾莉卡被艾伦喊地一愣，下意识畏缩了一下，但她很快就反应过来，刚刚…… 　　艾伦竟然让她“闭嘴”？！ 　　闭嘴？！ 　　他竟然让她闭嘴，因为她说了那个女人的话，她又没有说她的坏话，他凭什么让自己闭嘴，自己对艾伦那样迁就小心，他竟然因为别的女人，还是一个卑贱的亚裔女人让她闭嘴？！ 　　艾莉卡内心潜伏着的，她不肯承认的深深嫉妒，终于被点燃，阴阳怪气地冲着艾伦说：“艾伦少爷这么护着那个女人，是不是私底下也……” 　　她本来想说的是那个女人贱，见着男人就勾引一个，说不定跟艾伦有什么龌蹉呢。 　　当然，这个想法更让她嫉妒扭曲。 　　一直以来，艾伦对她都是爱搭不理地，自己怎么讨好都没有用，本以为他对哪个女人都瞧不上，即使身份尊贵如自己，他也十分冷淡，却不想，对这那个女孩如此维护……艾莉卡彻底地愤怒了。 　　话还没说完，奥利尔危险的目光就射了过来：“注意你的言辞，萨沃依小姐，她是我的朋友！” 　　“朋友，呵呵，没想到卡斯德伊家主也会交这样的朋友？”艾莉卡的语气，分明是瞧不起素雪的家世身份。 　　奥利尔也不是好惹的，直接呛回去：“我交什么朋友需要你来指点我吗？也是，我也没兴趣跟你做朋友。” 　　他就是愿意跟江小姐做朋友，也不会跟你萨沃依大小姐做朋友，你——还不够格！ 　　艾莉卡气地几乎捏紧了拳头，差点想要冲上去撕烂奥利尔的嘴巴，他怎么敢这么说，怎么敢把自己跟这个女人放在一起相提并论，他还说，没兴趣，她不配跟他做朋友！ 　　这个该死的奥利尔…… 　　见气氛越来越剑拔弩张，乔瓦尼赶紧按住妹妹，微咪着眼睛，警告道：“卡斯德伊先生真的打算要跟我们闹地这么难堪吗？不过是一个女人罢了。” 　　奥利尔嗤笑：“我说过，她是我的朋友，你以为我是说着玩的？我跟你们不同，我重视友谊，不会轻视自己的朋友，关键时刻，当然要据理力争——你们怎么不直接说撕破脸呢？我觉得这么说也没有关系，反正只是跟你们兄妹俩撕破脸而已。” 　　这话可就严重了，而且奥利尔这吊儿郎当的语气，还真是招人恨。 　　艾伦意会，眼神带笑。 　　奥利尔这是在含沙射影呢，说萨沃依兄妹，还不值得他为他们妥协什么。 　　萨沃依又怎么样，他们只是萨沃依无数个子孙之一，没了他们，还有别人，能力更好的，性格更好的，萨沃依家主还没死呢，你们以为你们就能代表萨沃依，跟我闹掰？开玩笑。 　　就算闹掰，也只是跟他们兄妹俩闹掰而已。 　　挠痒痒的事而已，根本不值得在意，为此妥协付出什么代价。 　　反而素雪这个朋友，可比他们重要多了。 　　－－－－－－题外话－－－－－－ 　　谢谢吴维妹子的月票～谢谢宵冥妹子的月票～ 　　谢谢绮罗寻梦妹子的月票～谢谢特特特妖妹子的评价票和月票～ 　　谢谢Jessie潔妹子的月票～谢谢sophia浅醉妹子的月票～ 　　谢谢光井微钢妹子的月票～谢谢343278909妹子的月票～（妹子你的名字就是数字吗…… 　　谢谢青青夏妹子的月票～谢谢依依倾城妹子的月票～ 　　谢谢QQ206a6466437d38妹子的月票～谢谢chengqian妹子的月票～ 　　谢谢梦心璃妹子的月票～ 　　☆、892 还是要上 　　显然，艾莉卡和乔瓦尼都听出了奥利尔的意思——他根本瞧不起他们，也不认为他们会成为萨沃依的继承人，他竟然敢……这么觉得，该死的。 　　这可是萨沃依兄妹的死穴，天知道他们有多么想要萨沃依准继承人的位置，天天都在做梦幻想这件事情，结果奥利尔根本觉得他们没可能得到的…… 　　他怎么可以这么说？！ 　　“卡斯德伊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乔瓦尼阴沉着脸问。 　　奥利尔轻笑：“什么意思，就是你听到的意思，好了到此为止，我只是为我的朋友说几句话而已，谁让你们先出口伤人的呢？” 　　“你……” 　　萨沃依兄妹显然被奥利尔突然的打击，突然的轻拿轻放给弄懵逼了，最后，不得不妥协下来，闭嘴，人家根本不搭理他，不打算跟么他们再说话了。 　　艾莉卡将素雪恨地更深了…… 　　“我讨厌这个女人，我一定要让她得到教训，她怎么可以这样子！” 　　乔瓦尼只阴沉着脸，不说话，他憎恨的是，奥利尔不认可他们作为继承人这件事。 　　该死的……他有什么好得意的。 　　不过是他们家族没有竞争而已，要是换成自己，自己也早成为了准继承人，哪会让他这样冒犯自己？ 　　…… 　　外面因素雪而起的争吵，她一概不知。 　　这时候，后台众人，也正处于无边的焦灼之中。 　　直到素雪沉吟了一下，突然做出了一个惊人的决定：“你们帮忙把东西都搬上去吧，我们现在就开始，先不等了。” 　　“啊？”小伙子愣了，“可，可是没有毛笔啊，要怎么写。” 　　傅校长也说：“是啊，江小姐，你可千万别硬扛，没笔写书法，这大师都做不到啊，到时候要是弄砸了，可不是小事，网上的人又要骂你了。” 　　素雪忙按住他们，安抚道：“放心，我暂时不写书法，等刘老师把新的纸和笔送过来再写。” 　　“那这是要……”傅校长疑惑。 　　素雪似乎已经决定好了，笃定道：“我先即兴创作几幅画，把时间先拖过去，肯定够。” 　　“画？！”傅校长惊讶了，“你还会画画。” 　　书法都没法写了，竟然还要画画，为什么听起来……感觉更难了。 　　不会出事吧！ 　　素雪微微耸肩：“还行吧，总之不会太丢脸就是了，书画肯定要一起学的啊，我会很正常。而且画画就没那么多约束了，用各种手法工具都可以，不一定非要毛笔——你们有带纸巾吗，湿巾也可以。” 　　“有有有，我有，我这就去拿。”其中一个小伙子立刻举手道，想要将功补过。 　　素雪点头：“嗯，那你赶紧去拿，其他人跟我一块儿把东西都先搬上去吧。” 　　其余几个人见状，也只能点头，抱着试试就试试，说不定能行的想法，大家齐心协力，把能搬上去的东西全都搬上去了，桌子，笔架，砚台，印泥，以及……被毁掉的宣纸。 　　虽然这么摆上去，肯定会让人生疑，询问，但也没办法了。 　　“快快快，赶紧搬……”傅校长催促着。 　　－－－－－－题外话－－－－－－ 　　今天更了一万哦～ 　　饿死了…… 　　☆、893 要开始了 　　台上终于有动静了。 　　学生们也渐渐将注意力挪了回来，专注于台上，发现连他们的傅校长竟然都亲自上阵，帮忙搬桌子。其他写书法用的工具，也都逐一拿了过来，摆到桌上。 　　瞧见素雪竟然这么快就上台，艾莉卡顿时不敢置信地直起身子，向台上望去——这不可能啊，难道他们还有别的备用的纸笔，这么快就准备好了？那自己可不是做了无用功。 　　乔瓦尼也疑惑地问问问：“你不是已经把她的纸笔都毁掉了，为什么她又上台了。” 　　艾莉卡皱眉，心浮气躁：“我也不知道，或许他们藏了别的备用的，该死……” 　　乔瓦尼为他们的失败有些失落。 　　突然，大屏幕上打出了近距离的画面，镜头调整，对准素雪和她身前的桌子，刚好画幅把整个画面都清清楚楚地从侧面框了进去。 　　底下有人喊：“快看！” 　　“天哪，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会这样，什么情况？” 　　“故意的？” 　　大家都看到了屏幕里显示出来的宣纸上的点点墨迹，触目惊心啊，而且还不少。 　　这是怎么回事？ 　　不是说要写书法吗，用这种脏了的纸写书法？ 　　这要怎么写…… 　　学生们都看呆了，不明白现在到底是什么状况。 　　别说学生，前排的代表团们也是一脸困惑，还以为这是新的艺术手法，跟他们上次看到的不一样啊，还问了翻译好几遍……翻译们只能如实回答，这并不是最新的艺术手法……吧，应该不是吧，他们也不确定。 　　这样的纸真的要拿来用？ 　　有人疑惑，有人的表情就凝重了，还有幸灾乐祸的。 　　艾莉卡看到屏幕上的影像终于满意了笑了，看来他们是没有办法了，只能这样商场，哦，她还看到桌上并没有笔的存在，她想做什么？想拖延时间吗。 　　看她能怎么办！ 　　乔瓦尼也满意地松了口气，与妹妹相视一笑，看来，妹妹的计划成功了。 　　台上的人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吧，真期待她接下来会怎么办呢，在舞台上干站着吗，让所有人看笑话吗，还是先说话拖延个一段时间——他们想要让她知道有人要教训她的目的，已经实现了，想要顺顺利利地出风头，可没有那么容易。 　　萨沃依兄妹好整以暇地看着台上，此刻，也有人期待，有人担心，察觉这意外出现地有些蹊跷，或许有什么内情，怎么看，都有点不正常。 　　学生们想的倒没有那么多，只觉得奇怪。 　　需要用到的东西都搬过来了，湿巾纸巾也一并送上来了。 　　“谢谢。”素雪接过，确认了一下，冲傅校长微微点了点头，表示可以开始了。 　　傅校长虽然担心，但现在也只能同意，死马当活马医，先试试呗，江小姐也不是那种妄言的人，其他人都退场了，焦急地等待着刘老师带着新的纸笔回来，第一时间给素雪送上去。 　　而现在，舞台上，只剩下小仙女一个人了。 　　她的神态怡然自若，好像什么事都未曾发生过似的，让人没由地信任她，信任她即使宣纸脏了，也有办法写出惊才绝艳的书法来。 　　不过—— 　　她歉然一笑道：“不好意思，让大家久等了，出了一点小小的意外，让人有点为难呢。” 　　说的自然是宣纸弄脏的事情。 　　这时候，所有人才恍然大悟，原来不是故意弄脏的，而真的是意外弄脏的。 　　卧槽！ 　　这到底是谁弄脏的啊？！ 　　但……问题是素雪还是上台了，并没有想拖延的意思，语气里头，似乎对这事情看得并不是非常看重，轻拿轻放，没有显示出一点慌乱。 　　萨沃依兄妹见状微微蹙了蹙眉，和他们的想象中的，有点不太一样呢？ 　　不高兴！ 　　不高兴！ 　　他们不高兴也没用，素雪直接说：“不过突然有了点即兴创作的想法，刚好趁着这个机会可以试试。大家应该还没见过我画画吧。” 　　台下不少学生们非常配合地摇头说“没有”，很乖巧。 　　回过神来，大家才有点懵，小仙女刚刚说要画画，天哪，这一波比一波厉害，书法还没来先上一波画画？ 　　可是……要怎么画？ 　　桌上只有砚台，墨锭，印泥，毛笔……等等！怎么连毛笔都没有？！ 　　毛笔竟然意外失踪了。 　　“我没看错吧，怎么没有画画用的毛笔，小仙女给藏起来了吗？” 　　“好像没来就没有，我也记不太清楚了……” 　　众人议论纷纷，重点都在毛笔失踪上了，想着小仙女这要怎么画，完全遗忘了宣纸还脏了的事情。 　　等到哦想起宣纸的问题，大家就更傻了，没有笔，宣纸还脏成这样，要怎么玩？ 　　学生们都觉得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不少老师也觉得，小仙女这是要硬来啊！ 　　……虽然网上骂地那么厉害，但这姑娘也没必要将自己逼到这种程度吧，这难度也太高了，到时候要是失败了，不是给那些键盘侠有一个抨击的理由，不自量力什么的。 　　难道是傅校长那边出了什么问题，只能出此下策？ 　　老师们难免想地更深一些，猜测了许多可能，不过他们一致都觉得，这简直是……不可能的任务。 　　玩得太狠了！ 　　萨沃依兄妹刚开始听到素雪要画画的时候，还愣了一下，不敢置信，都这样了，她还在强撑着什么？也只能这样拖延时间了吧，难道她还要真的画画什么的？开什么玩笑。 　　“哥哥，她不可能画出什么作品来的，对不对？”艾莉卡说。 　　乔瓦尼挑了下眉，摊手道：“我不知道她现在要怎么画画。” 　　工具都已经残缺到这种地步，连颜料都只有那黑漆漆的东西，他真是难以想象会画出什么东西来，或许会画出一个笑话来。 　　素雪并不在意其他人怎么想，她只做自己有把握的事情。 　　虽然这事情…… 　　她也鲜少尝试，只不过相信自己的基本功而已。 　　☆、894 刘老师回来了 　　在下笔之前，素雪自己也不知道会画成什么样子。 　　台下的观众们议论纷纷，甚至还为台上的素雪开始焦急不已。 　　生怕她到时候表现不好，又被网上那些键盘下群嘲，但要是普通作画也就算了，问题是现在什么都缺，条件本来就不足，能画出来就不错了，还要要求更多？ 　　但键盘下肯定不会管这些，最后没画好就是没画好。 　　直到素雪说：“那么，我开始了——” 　　众人这才将视线重新集中到大屏幕上，只见素雪抽了几张湿巾，卷成一团，用水沾地更湿，然后蘸了些墨汁，确定浓淡程度，紧接着，便见她手腕轻扭，下笔如风雷，草草几笔，就将宣纸施以浅浅晕染的墨色，笔触浑然天成，墨色均匀，倒已经有了几分水墨画的意韵。 　　更让人惊诧的是，那几笔，竟是让那些原先留在宣纸上的墨迹，有了联系，开始呼应。 　　而不是东一下，西一下，毫无布局美感的脏迹。 　　隐约地，大家似乎明白了小仙女的用意—— 　　“化腐朽为神奇！” 　　不知是谁轻呼了出来，格外突兀，然而并没有人觉得不合时宜，反而频频认同地点头，同事专注地盯着大屏幕，生怕错过一丝一毫化腐朽为神奇的画面。 　　素雪陆陆续续在纸片上晕染出一团团浅色，大面积铺设。 　　那些斑驳的墨迹也被她全连了起来，放在宣纸上，也不显得那么突出了。 　　刚开始，大家还看不懂小仙女要画什么，但是随着第二层较深的墨色小块小块地抹上去，众人脸上都露出了一阵一阵的恍然。 　　这，这，这…… 　　此时此刻，大礼堂里静地没有任何一点儿声音，所有目光都炯炯地落在大屏幕上，视线随着她灵巧翩翩的手腕在宣纸上游移，她的的手就仿佛是一杆笔，无论什么握在她的手中，都能绘出一副锦绣画卷——这是她的自信带给所有人的信任。 　　要创作，下笔绝不能有半丝犹豫，要将想要表达的，尽可能强烈地出来，更不能有不确定。 　　可以足够傲气，可以足够汪洋恣肆。 　　平日再谦逊的人，在创作和艺术面前，都要站地与它一样伟大，才能创造出好的东西。 　　这方寸天地之间，我就是神。 　　要有这样的觉悟。 　　此时，所有人都已经忽略她的手中是否握着毛笔，或是其他什么，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眼前只有游走的，流动的笔墨丹青，游云惊龙般——唯有快意！ 　　纸上的形象越来越清晰，观众们的眼睛也瞪地越来越大，越来越关注。 　　没想到竟然还能这样！ 　　像，太像了…… 　　简直神了！ 　　尤其是亲眼看着染满斑驳的墨迹，再到奇妙地呼应连接起来，再到最后一点一点随着时间流逝一点点成型，那些墨迹已经完全消融于画中，让人感觉不到他们的存在感，现在，他们看到的，也只有小仙女画的画而已。 　　他们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嘛，太厉害了！ 　　坐在前面几排的代表团们，感触更深，绘画和书法不同，不需要翻译什么，眼睛直观就可以看懂——不得不说，东方的艺术，有时候比起最后呈现的作品，中间创作的过程更让人惊艳，也是最丰富，蕴藏着更多内涵的时刻。 　　因为它创作的过程，是境界本身，更能感染人，最精华的部分，反而是间接呈现在最终的作品中。 　　所以每次看创作的过程，都会觉得，明明这过程才是艺术啊！ 　　尤其是江小姐的创作…… 　　真是看一次上瘾一次，让人的眼睛都变得贪婪不少。 　　萨沃依兄妹愣愣地瞧着台上，已经一点儿话都说不出来了，怎么会变成这样子？ 　　两人当机的时候，校长大人也在后台跟着当机，连刘老师气喘吁吁地跑回来都没发现—— 　　“校长，校长，我是不是来晚了，呼……没来晚吧，没砸了吧！”刘老师一脸着急地跑过来，接过一进来，却发现根本没有人应他，懵逼地叫了好几遍，“校长！校长？！” 　　傅校长被他给吵醒了，急忙回头“嘘”了一下：“轻点声，别吵。” 　　“江小姐还在画画呢！” 　　“啊？！”刘老师傻了，怎么这就画上了，不是说好写书法吗，而且没笔怎么画画，颜料都没有啊。 　　傅校长也不管他一脸茫然，立刻问道：“东西呢？” 　　刘老师伸过两手：“都在这儿呢，笔我也多带了好几支，这到底怎么回事呢？” 　　傅校长叹了口气：“怕拖着影响不好，你知道，这么多人在呢，肯定会有想法，所以江小姐担心，就直接上了，特别有勇气啊，不过现在看来，是我们小瞧了江小姐啊，她这是书画双绝。”傅校长用力感慨道，这口气，怎么听着这么崇拜呢？ 　　“这些你先拿着，等会儿江小姐画完了，就给送上去。” 　　“好，没问题！”刘老师点头道，“我还没见过江小姐画画呢，她这没笔怎么画啊。” 　　傅校长凉凉地睨了他一眼：“没笔就不能画画了吗？搞艺术的不是什么都能用来画画吗。” 　　刘老师：“也是……” 　　但是这么说是一回事，实际又是另外一回事，每一种工具都有自己特性，转变工具，意味着转变绘画手法，同时要熟悉不同的材质带来的绘画效果，这些都是要考虑在内的。可以说，虽然什么都可以用来画画，但是都要经过摸索才可以，可不能都像毛笔什么的那样用…… 　　刘老师跟着傅校长一块儿看到了台上，一看——嚯！好家伙，倒吸一口凉气啊！ 　　“厉害了！”刘老师差点就情不自禁地鼓掌了，这视觉冲击力，可不是一般地大，他这一瞧，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江小姐是拿着毛笔在那儿挥毫呢。 　　但是现在毛笔的影儿都没看到，已经让人完全忽略绘画工具这事儿了。 　　而且…… 　　简直是玩出花来了啊。 　　厉害了我的小仙女！ 　　－－－－－－题外话－－－－－－ 　　晚点十点半还有更新哈 　　☆、895 这都行啊 　　在下笔之前，素雪自己也不知道会画成什么样子。 　　台下的观众们议论纷纷，甚至还为台上的素雪开始焦急不已。 　　生怕她到时候表现不好，又被网上那些键盘下群嘲，但要是普通作画也就算了，问题是现在什么都缺，条件本来就不足，能画出来就不错了，还要要求更多？ 　　但键盘下肯定不会管这些，最后没画好就是没画好。 　　直到素雪说：“那么，我开始了——” 　　众人这才将视线重新集中到大屏幕上，只见素雪抽了几张湿巾，卷成一团，用水沾地更湿，然后蘸了些墨汁，确定浓淡程度，紧接着，便见她手腕轻扭，下笔如风雷，草草几笔，就将宣纸施以浅浅晕染的墨色，笔触浑然天成，墨色均匀，倒已经有了几分水墨画的意韵。 　　更让人惊诧的是，那几笔，竟是让那些原先留在宣纸上的墨迹，有了联系，开始呼应。 　　而不是东一下，西一下，毫无布局美感的脏迹。 　　隐约地，大家似乎明白了小仙女的用意—— 　　“化腐朽为神奇！” 　　不知是谁轻呼了出来，格外突兀，然而并没有人觉得不合时宜，反而频频认同地点头，同事专注地盯着大屏幕，生怕错过一丝一毫化腐朽为神奇的画面。 　　素雪陆陆续续在纸片上晕染出一团团浅色，大面积铺设。 　　那些斑驳的墨迹也被她全连了起来，放在宣纸上，也不显得那么突出了。 　　刚开始，大家还看不懂小仙女要画什么，但是随着第二层较深的墨色小块小块地抹上去，众人脸上都露出了一阵一阵的恍然。 　　这，这，这…… 　　此时此刻，大礼堂里静地没有任何一点儿声音，所有目光都炯炯地落在大屏幕上，视线随着她灵巧翩翩的手腕在宣纸上游移，她的的手就仿佛是一杆笔，无论什么握在她的手中，都能绘出一副锦绣画卷——这是她的自信带给所有人的信任。 　　要创作，下笔绝不能有半丝犹豫，要将想要表达的，尽可能强烈地出来，更不能有不确定。 　　可以足够傲气，可以足够汪洋恣肆。 　　平日再谦逊的人，在创作和艺术面前，都要站地与它一样伟大，才能创造出好的东西。 　　这方寸天地之间，我就是神。 　　要有这样的觉悟。 　　此时，所有人都已经忽略她的手中是否握着毛笔，或是其他什么，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眼前只有游走的，流动的笔墨丹青，游云惊龙般——唯有快意！ 　　纸上的形象越来越清晰，观众们的眼睛也瞪地越来越大，越来越关注。 　　没想到竟然还能这样！ 　　像，太像了…… 　　简直神了！ 　　尤其是亲眼看着染满斑驳的墨迹，再到奇妙地呼应连接起来，再到最后一点一点随着时间流逝一点点成型，那些墨迹已经完全消融于画中，让人感觉不到他们的存在感，现在，他们看到的，也只有小仙女画的画而已。 　　他们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嘛，太厉害了！ 　　坐在前面几排的代表团们，感触更深，绘画和书法不同，不需要翻译什么，眼睛直观就可以看懂——不得不说，东方的艺术，有时候比起最后呈现的作品，中间创作的过程更让人惊艳，也是最丰富，蕴藏着更多内涵的时刻。 　　因为它创作的过程，是境界本身，更能感染人，最精华的部分，反而是间接呈现在最终的作品中。 　　所以每次看创作的过程，都会觉得，明明这过程才是艺术啊！ 　　尤其是江小姐的创作…… 　　真是看一次上瘾一次，让人的眼睛都变得贪婪不少。 　　萨沃依兄妹愣愣地瞧着台上，已经一点儿话都说不出来了，怎么会变成这样子？ 　　两人当机的时候，校长大人也在后台跟着当机，连刘老师气喘吁吁地跑回来都没发现—— 　　“校长，校长，我是不是来晚了，呼……没来晚吧，没砸了吧！”刘老师一脸着急地跑过来，接过一进来，却发现根本没有人应他，懵逼地叫了好几遍，“校长！校长？！” 　　傅校长被他给吵醒了，急忙回头“嘘”了一下：“轻点声，别吵。” 　　“江小姐还在画画呢！” 　　“啊？！”刘老师傻了，怎么这就画上了，不是说好写书法吗，而且没笔怎么画画，颜料都没有啊。 　　傅校长也不管他一脸茫然，立刻问道：“东西呢？” 　　刘老师伸过两手：“都在这儿呢，笔我也多带了好几支，这到底怎么回事呢？” 　　傅校长叹了口气：“怕拖着影响不好，你知道，这么多人在呢，肯定会有想法，所以江小姐担心，就直接上了，特别有勇气啊，不过现在看来，是我们小瞧了江小姐啊，她这是书画双绝。”傅校长用力感慨道，这口气，怎么听着这么崇拜呢？ 　　“这些你先拿着，等会儿江小姐画完了，就给送上去。” 　　“好，没问题！”刘老师点头道，“我还没见过江小姐画画呢，她这没笔怎么画啊。” 　　傅校长凉凉地睨了他一眼：“没笔就不能画画了吗？搞艺术的不是什么都能用来画画吗。” 　　刘老师：“也是……” 　　但是这么说是一回事，实际又是另外一回事，每一种工具都有自己特性，转变工具，意味着转变绘画手法，同时要熟悉不同的材质带来的绘画效果，这些都是要考虑在内的。可以说，虽然什么都可以用来画画，但是都要经过摸索才可以，可不能都像毛笔什么的那样用…… 　　刘老师跟着傅校长一块儿看到了台上，一看——嚯！好家伙，倒吸一口凉气啊！ 　　“厉害了！”刘老师差点就情不自禁地鼓掌了，这视觉冲击力，可不是一般地大，他这一瞧，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江小姐是拿着毛笔在那儿挥毫呢。 　　但是现在毛笔的影儿都没看到，已经让人完全忽略绘画工具这事儿了。 　　而且…… 　　简直是玩出花来了啊。 　　厉害了我的小仙女！ 　　－－－－－－题外话－－－－－－ 　　谢谢Vampire喬妹子的鲜花～ 　　谢谢WeiXine79c0adc64妹子的鲜花～ 　　谢谢xiaofang1980妹子的鲜花～ 　　谢谢WeiXine79c0adc64妹子的钻石～谢谢陌上花开aq妹子的月票～ 　　谢谢ssapple2妹子的月票～谢谢Vampire喬妹子的月票～ 　　谢谢小魔女琪妹子的月票～谢谢jiyoucjj妹子的月票～ 　　谢谢xixi800912妹子的月票～谢谢你是我未知的秘密妹子的月票～ 　　谢谢151**2302妹子的月票～谢谢吴维妹子的月票～ 　　☆、896 真的写了 　　萨沃依兄妹心中翻江倒海，一点儿都不影响素雪在台上风风光光。 　　现在事情还没结束，所以暂时不算账，不过她已经知道肯定是这两位干的了，先记在账上，日后一并清算，绝不会就这么过去的。 　　收回心神，素雪继续专注到眼前事儿。 　　终于把新的纸笔等到了，她也可以如约开始写书法了，这才是原本要做的事情啊，接过因为一些意外，一拖再拖，不过还好，总能在今天全部完成了。 　　她冲着台下灿然一笑：“好了，即兴创作已经完成了，刘老师刚刚已经把我的画带走了，或许不久之后你们会在学校的某处看到它。” 　　学生们一阵欢呼，激动地不行，恨不得现在就奔过去近距离瞧瞧。 　　素雪又开口道：“不过大家都知道，今天的重头戏，也就是我本来要做的事情，是写书法。刚刚的绘画，就当一个小彩蛋吧，大家喜欢就好，我本来害怕大家不敢兴趣呢。” 　　台下学生立刻摇头说：“不会不会！” 　　素雪笑地更开了，眉眼弯弯：“我也不再浪费大家的时间了，马上就到放学时间了，也不想耽误大家放学。最后，我们就干脆利落点，写书法本来就要一气呵成，现在，我就一气呵成一下吧……” 　　“但是……在写之前，还是让我说几句吧。”素雪眨眨眼睛俏皮道，“因为这幅字是要送给学校的，也是给你们的赠言，一般来说，这种赠言，也无非名言警句，或者对于你们未来，美好的祝福……” 　　?素雪边缓声道来，边蘸着笔。 　　“我这个呢，也是对于你们未来的期许——” 　　话音落下，便落了笔。 　　力如千钧，横扫而去。 　　用学生的话来说，素雪这一颦一笑，谈笑风生间挥笔落毫，看似漫不经心，却风起云涌，气势全出，酷炫到没朋友啊！ 　　他们也很期待小仙女到底会赠予他们什么样的话。 　　这短短的一瞬间，学生们的脑海里闪过无数名言警句，什么风声雨声读书声，什么书籍是人类进步的阶梯，什么99％的努力……无数无数从小看到大倒背如流的话都一一闪现。 　　小仙女的书法出名，大家都知道说的是字，不是内容。 　　毕竟内容都不是她原创的。 　　但他们并不知道小仙女的字，和她所写的内容结合，会是如何神妙的景象。 　　好诗有好字配，美上加美。 　　当天在场的学生也是少数中的少数，听他们口述，和亲眼看小仙女写的感觉也是完完全全不同的，但是那种震撼的形容，是一模一样的…… 　　太帅气了。 　　帅气地觉得自己挥挥毫，也能畅快琳琳地写它一笔。 　　让人想要模仿，让人想要视其为目标，更让人狂热……这还真是少见，竟然会让人狂热。 　　比起刚刚的绘画，这是更具冲击力，更直观的视觉刺激——真的是个个嘴巴瞪圆地都能塞下一个鸡蛋了。 　　大部分人都是第一次见识到，在网络上跟黑酸战斗的时候，也是出于对小仙女的信任，还有自己同学的信任，小仙女写得好，肯定是真的。 　　但好到什么程度，他们也没有概念。 　　直到今天…… 　　如那句话，“时时只见龙蛇走，左盘右蹙旭惊电。” 　　不过……到底写了什么？ 　　这是所有人都好奇的事情。 　　－－－－－－题外话－－－－－－ 　　写写殤之薫妹子的月票～谢谢欧OOO妹子的月票～ 　　谢谢随便一个啊妹子的月票～谢谢钰梦航起妹子的月票～ 　　谢谢余荩九妹子的月票～谢谢迷糊兔兔仔妹子的月票～ 　　谢谢ssapple2妹子的月票～谢谢雪湘婷妹子的月票～ 　　谢谢Y遥不可及妹子的月票～谢谢guiqin580231妹子的月票～ 　　谢谢陌尛326妹子的月票～谢谢我是小吃货妹子3妹子的月票～ 　　谢谢tt200633妹子的月票～谢谢Jessie潔妹子的月票～ 　　谢谢gcx86965001妹子的月票～谢谢霓虹女王妹子的月票～ 　　谢谢沈jj妹子的月票～ 　　☆、897 写完啦 　　不得不说，素雪握笔挥洒的时候，才是最帅气的。 　　这是其他什么都无法替代的，像是手中握了一柄绝世名剑，惊绝九州。 　　所有人都齐齐仰头盯着大屏幕。 　　从大屏幕上看，小仙女的赠言，估计还有点长，不只是一句两句就能结束了，竖幅写，也要写好几列，还真有点长…… 　　“小仙女写了什么？我认认，是行书啊……” 　　“好像是一段古文诶！” 　　“讨论勇气的？” 　　“勇气，什么鬼……” 　　他们一时半会儿还想不到什么跟勇气有关的名言警句，好像，真的不多吧。 　　台上—— 　　素雪回旋笔尖，利落地收尾，如风雷皆收，归于平静，而剩一纸风流。 　　真是一纸风流啊。 　　连观看的观众们，都觉得酣畅淋漓，最后一下翩然的收尾，让人忍不住直拍手叫好。刚刚已经叫好过一波，但现在大家的兴致仍然很好，书法和绘画是完全不同的感觉，连番的视觉刺激和气势刺激，让他们又纷纷站起来鼓掌。 　　“好！” 　　“写地太棒了，中间写的过程也好棒！” 　　“气场全开啊小仙女不愧是我的女神，那些喷她的人简直是是有眼无珠。” 　　……不管写了啥内容，先夸了再说，而且没见着一看就知道写地很好吗，非常有气势，那飘若浮云，矫若惊龙的感觉，扑面而来。 　　果然自家同学是正确，夸地都是实实在在的，甚至还有点夸不够。 　　说得再多，都不如现场看来得震撼啊。 　　镜头推进，完完全全定格在了纸上，众人终于看清楚，小仙女写的是什么了。 　　素雪也将赠言念了出来：“大家现在都看到我写的了？匹夫见辱，拔剑而起，起身而斗，此不足为勇也。天下有大勇者，卒然临之而不惊，无故加之而不怒，此其所挟者甚大，而其志甚远也。” 　　“这段话出自苏轼的《留侯传》。” 　　“什么意思呢。有位大家对这段话的解读非常透彻——勇气是知耻，也是忍耐。在一瞬间凭血气之勇去拼命，无论杀了人，还是被杀，都不能算是真正的勇气。一个人被侮辱，被冤枉时，还能够咬紧牙关，继续做他认为应该做的事情，这才是真正的勇气。” 　　全场都不由得静了静。 　　这段赠言实在是太特别了，完全没想到…… 　　但不得不说，非常有意义，而且含义，更为深远。 　　素雪笑了笑说：“当然，这个境界可能太高了，代表人物就是写出史家之绝唱，无韵之离骚，《史记》的司马迁。但同时，它又把勇气能够指代的场景，无限扩大。并非只有以命相搏才叫做勇气，任何人，能够在自己的生活中，坚定自己的心前行，就是一种勇气。” 　　“你们以后的路还很长，即使只是工作，只是做出生活的一个选择，或许会遭受质疑，遭受刁难，遭受误解，人生有时候会显得困难重重，但越是这样的时刻，越要明白，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情是什么，坚持下去，专注于自己，不要被那些纷纷扰扰所打击放弃。” 　　“当然，我也希望你们永远不需要记起我的这段话。” 　　“人生要是能够万事胜意，最好不过了。” 　　或许是福至心灵，突然有所感触，素雪掀掉了原来的赠言，铺上一张绢白的新纸，笔酣墨饱，又挥斥淋漓地写下四个大字—— 　　万事胜意。 　　如同知道生活大多细碎混沌，还是想要给予最美好的祝福。 　　人总是有这么一点可爱的固执，好像说了之后，生活也会真的变得好一点似的，这小小的相信，却让人忍不住会心地笑起来。 　　“最后，其实还是想送给大家这个。”素雪说。 　　台下的师生们也闻言笑了，心里些许感动，暖暖的，酸酸的。 　　说来说去，好像画了一个完美的圆，留下了完美的结尾，名言警句那么多，赠言那么多，但最后，我还是希望你能平安喜乐，万事胜意。 　　感性的小姑娘甚至都鼻子发酸要哭了，抹着眼睛嘟囔：“妈呀我的泪点怎么这么低，不行，太感动了……” 　　“你哭什么呀，明明是美好的祝福，别哭了。” 　　“我……我憋不住啊，你不觉得很催泪吗，这氛围，我受不了了……” 　　学生们的心里又暖又酸，还被小仙女催了下泪，更何况还是偶像真心实意的祝福，祝福他们所有人，而此刻的他们，未来还离得太远太远，憧憬又小心翼翼地想要靠近，这感觉一被勾起来，就难以收拾了…… 　　他们感受到了小仙女的真诚。 　　这个年纪的小朋友，总还是在比较感性的时候。 　　原本好好的热烈氛围，突然被弄的泪洒当场了，虽然还有热烈激动的掌声当作背景……但还真是有些怪怪的。 　　不过都还是小朋友，兴之所至，素雪还是温柔宠溺地微笑着。 　　现在大家都不在意她书法写得好不好的问题了，最后结果是被她写的东西给感动到了。 　　这个走向真是让人哭笑不得啊。 　　连傅校长也激动地鼓掌，手都要拍红了，小仙女这两幅字，简直说出了他的心声啊——一面希望学生们在未来的人生中能够有独当一面的能力，能够清楚地知道如何前行，如何应对生活中的坎坷波折，所以不断告诉他们许许多多的道理。 　　但另一面，还是希望，这些孩子们的人生，都能万事胜意。 　　也永远用不上这些道理。 　　结束的掌声，比刚刚任何时候都来得热烈，长久，傅校长不得不上台控制场面： 　　“很遗憾，今天江小姐的讲座，就要到此结束了。” 　　台下顿时传来学生们不舍的呐喊：“不要啊！”“不要这么快走啊！”“再等一会儿！” 　　傅校长再次让大家安静下来：“我知道大家都非常不舍，但是大家也知道，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如果以后有机会的话，我们再请江小姐来给我们做讲座好不好？” 　　学生们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平息了，但是下一次，谁知道是什么时候呢？ 　　或许下一次，他们都已经毕业了呢。 　　☆、898 圆满完成 　　素雪先退场回了后台，傅校长再指挥老师们将各班学生都一一带出去。 　　赶紧走，再留下可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呢。 　　学生们走后，代表团的人才纷纷起身，准备去找小仙女本人抒发一下感叹，经过翻译的翻译，他们已经了解全程，包括素雪写的字，再一次对华国文化的博大精深有了更深的了解，果然，每一次看江小姐的书法，都是一次新鲜的体验，都会了解更多的文化。 　　他们对说出了这句话的古人，也突然非常感兴趣了。 　　萨沃依兄妹跟在代表团后边，满脸闷闷不乐，他们没想到，都已经这样了，那个女人竟然还能够逆转颓势，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让一切圆圆满满的结束——根本没有人记得刚才出过的差错，完完全全被她表现出的能力盖住了。 　　没错，他们觉得是能力，而不是才华，其实明明是才华。 　　但是萨沃依兄妹连承认能力都非常勉强。 　　不过，这次他们没有得逞，只是准备地太过仓促了，如果有次…… 　　绝对不会就这样简单结束的。 　　萨沃依兄妹阴沉的脸藏在人群背后。 　　其他人都围到素雪面前热情地陈赞赞叹：“哦，江，每一次见你都有惊喜，今天我们来到这里是正确的决定——还好我们来了。” 　　“江，我很喜欢你给学生们的赠言，真想认识一下那位说出这句话的古人哪。” 　　“我们国家也有类似万事胜意的祝福语，但今天从你们国家感受到的，让我非常感动，真的很高兴今天能来看你的讲座，希望以后还能有机会……” 　　素雪：微笑：） 　　其实她开始也很意外代表团的人竟然也来了啊，听说是听了工作人员的八卦，然后知道她要写书才强烈要求过来的，不知道她这也算不算在其他领域圈粉——写个书法跟开演唱会似的，粉丝都过来围观了。 　　说起来，还真有点像呢。 　　比起其他人，奥利尔更注意地是其他事情，他的朋友当然是最优秀的，这毋庸置疑，所以自己也不用再夸了：“Wendy，你说的那个意外，到底是怎么回事？” 　　纸怎么会脏了呢，最后还来了个即兴创作，也没有用毛笔，难道真的是原本打算好的？怎么想都觉得不太像啊。 　　素雪闻言，挑了挑眉道：“我知道是谁做的。” 　　奥利尔惊讶地瞪大眼睛，Wendy这话的意思，可不就是说有人蓄意为之吗？ 　　谁的胆子这么大？ 　　“是谁？” 　　“还会有谁呢。”素雪微微耸肩，跟她处不好的，可不就是那几个。 　　“是我们的人？”奥利尔小声问。 　　素雪点头。 　　“有什么直接证据吗？”奥利尔问，如果有直接证据，那事情就容易了。 　　素雪摇头：“没有，一切都是在后台发生的，没有监控，不过几个工作人员亲眼看到他们进了后台，然后回来的时候，纸就脏了。” 　　奥利尔微微蹙眉：“除了他们，今天在场的，我也想不出来谁会做这样的事情。这也的确像他们两个会做的事情，呵——没有直接证据就不能明目张胆地质问他们了，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 　　奥利尔沉吟着，萨沃依兄妹如此胆大妄为，手都神得这么长了，真以为华国的人好欺负吗？ 　　在怎么，Wendy也是有自己这条粗大腿可以抱的，他们太大胆了！ 　　“这事本来也不好闹大，不过，没关系，交给我，你把事情的详细过程再告诉我一遍。” 　　素雪愣了一下，有些意外，还是点头了：“好……” 　　她将事情讲了一遍，就是那个幕后工作人员告诉她的发展过程，一个人调虎离山，一个人留下搞事，很简单的事情，因为当时有另一个工作人员在，中途应该没有别的人再进来，就艾莉卡一个人。 　　奥利尔听完，眸中闪过几道精光，已经明了了：“我知道了，怪不得他们今天在下头的时候，有点奇怪呢，我还跟他们吵了一架。” 　　素雪毫不质疑道：“他们欺软怕硬，肯定吵不过你。” 　　奥利尔可是实权派。 　　那两兄妹真不知道是抽什么风，可能是长着萨沃依的名头嚣张惯了，父母又没教育好，被老家主放养，就成了这么个德性。可能老家住信奉的就是这种放养的教育吧，天才还是蠢材，完全看你自己的造化。 　　偏偏这样就造成有些笨人根本看不清自己有几斤几两，甚至觉得自己还有实力竞争一下那个位置。 　　谁给他们的勇气？ 　　不要期待每个人都聪明识时务有情商，那真是最不现实的事情。 　　…… 　　讲座过后，素雪就顺便跟代表团众人吃了顿晚饭，名义上是他们邀请她吃饭。 　　素雪也就从善如流地应下了，人家为了她可是专门连原来的行程都调换了，就为了过来看她一个讲座，还是全中文的，全程都要靠翻译翻译，真是非常不容易。 　　再不答应，自己就显得太不近人情了。 　　萨沃依兄妹则借口说没什么胃口吃饭，有点累了，直接回酒店休息了。 　　刚好，素雪也不想吃饭的时候对着两张阴阳怪气的脸，这两兄妹不知道为什么，特别记仇，也不知道是什么仇，明明刚开始还无冤无仇地，但就开始讨厌了…… 　　真是莫名其妙啊。 　　明明开始也是萨沃依小姐觊觎自己的未婚夫，结果弄得自己跟横刀夺爱似的，也是见鬼了。 　　顺利和萨沃依兄妹分开，素雪就跟其他代表团众人去吃饭了。 　　至于网络上的事情…… 　　相信到时候网友们自然而然会帮她解决澄清的，学校方面也会把录的视频都传到网上去，传播完全不是问题，或许这会儿学生们积极热情的发言，已经在网上满天飞了。 　　在现场按捺的洪荒之力，结束之后，赶紧到网络上发泄一下。 　　－－－－－－题外话－－－－－－ 　　昨天895章我复制错了，重复了 　　qq书城那边暂时没办法同步修改，大家再等等 　　☆、899 要洗刷清白了 　　其实今天网络上的大家，也没忘记小仙女这事儿，尤其是那些黑酸，今天一大早就开始喷，一直喷到傍晚为止，网上不出消息，他们就一直喷。 　　从开始的“说好的周五见，时间到了，小仙女可不要当缩头乌龟啊”，再是“现在一点消息都没有，不会放我们鸽子了吧，那天说得那么信誓旦旦，根本想要临阵脱逃吧，说不定根本没打算出面，找个临时繁忙的借口就推了，我们可都盯着呢”。 　　到了五点半，一直没有消息流出，黑酸们都坐不住了，以为自己胜利，纷纷得意地抨击： 　　“看看你们的女神这个怂样，假的就是假的，永远不可能变成真的，根本没法见光，现在都完全不敢吱声了，什么学霸人设，露馅了吧。为什么要那么想不开虚荣地弄什么书法，这可不是谁都能露两手的。” 　　“演员还是好好演戏吧，别弄这些有的没的，文化圈的东西，不是你们这些外行人随随便便就能弄出来的，不然，我们干什么吃饭？” 　　“现在的年轻人，都太会做戏，大放阙词了，现在搬起石头砸自己脚了吧。我都替这姑娘觉得丢脸，小小年纪，就别想不属于自己的光环，做人要谦虚点。” 　　书法界各位没名没利的“老前辈”，纷纷跳出来发言，倚老卖老，教训小仙女年轻不懂事，别妄想跟他们文化圈沾边，还弄什么书法，他们可不会承认，年轻人就要谦逊点，少显摆，少虚荣。 　　他们现在倒是不酸了，但是说的话，一句比一句贬地小仙女在他们面前都要弯腰低头，矮好几个个儿似的，见了面都要给他们鞠躬。 　　粉丝们看了当然不高兴，自发帮小仙女反驳起来——你们别笑得太早，现在指不定讲座都没结束呢，你难道还要让学校给你专门开直播？多大的面子，而且又不是粉丝见面会，学生们也不可能当场把手机掏出来拍，多煞风景啊！ 　　不过这些话，黑酸们都会当作没看见，他们才不管呢，反正最后肯定是他们赢了。 　　小仙女是缩头乌龟，现在怕了，就缩着不出来了。 　　那个最先在网上抨击小仙女的大学生高磊，这会儿更是洋洋得意，吃着泡面，边蹲在电脑前刷着微博——这阵子的风波，给他艹了不少热度，还让他跟不少长辈书法家都互相关注，以后……嘿嘿，这些可都是人脉。 　　高磊相信，属于自己的机遇，终于来了。 　　他终于要在书法界出人头地了！ 　　这，就是开始。 　　就在高磊洋洋得意的时候，京城实验中学已经加急把未经过任何剪辑的书画视频，传到了微博上，而实验中学的学生，也纷拥而至，在网上留言发表自己听了小仙女讲座之后的感想。 　　他们的力量，终于要渐渐显现出来了…… 　　学生们的微博一发，就立马被粉丝给搜索到了，纷纷转发评论，帮他们顶上头条。 　　看学生们的发言，小仙女已经去做讲座了，而且圆满完成，并且现场表演了书法，不仅赠了两幅书法，还赠了一副水墨画！ 　　－－－－－－题外话－－－－－－ 　　今天困…… 　　明天会多更点么么，爆更已经将我掏空…… 　　☆、900 脸疼吗 　　京城实验中学的学生们，正在微博上积极地给小仙女打call。 　　“今天的小仙女也是宇宙第一可爱！：）表白wuli帅气又有才的小仙女，没有毛笔都能画出一副水墨画来，给小仙女两百分不怕你骄傲哦！书法比同学说的还要棒，不是现场观看根本体会不到那种气场，已经拜倒在小仙女的才华之下！” 　　“感觉今天我们学校简直赚大发了（可怕，小仙女怎么可以这么有才，写书法都这么霸气，现在我终于明白什么是艺术的气质了，深深震撼……” 　　“大家都夸小仙女的才华，我一定要夸夸小仙女的美貌！以下省略9000字颜值上的夸奖，大家自行想象。” 　　“没来现场的人是觉得不知道今天有多刺激，也领会不到小仙女的魅力，虽然大家都关注最后的书法，但是小仙女前面讲的话也都超级棒，让人思考许多。最后赠言的内容，比起小仙女的书法本身，对我们来说，有更重要的意义。” 　　粉丝们翻到这些微博，激动了，小仙女说到做到，说写就写，那些黑酸们可没话说了吧。 　　不过…… 　　小朋友们，图呢，无图无真相啊。 　　就在粉丝们着急图的时候，学校发的固定镜头无剪辑版本已经传输完毕，发到了网络上，供所有人观看。 　　视频出来的消息一传出，网友纷纷迅速前往链接地址观看。 　　而观看数量，点赞数量，也从刚开始的0，迅速变成了2000，6000，几乎是眨眼的时间就完全跳转了，一秒数字就猛烈地跳一下，转眼就到了五位数，又极快地向六位数飙升，然后七位数，八位数……令人惊恐的观看数量！ 　　也足以见得小仙女的号召力了。 　　这个点刚好大家放学的放学，下班的下班，又是周五，不少人都在刷微博。 　　一刷，就看到关于小仙女书法的消息高高挂起，他们还记得那个“周五见”事件呢，好奇结果，于是纷纷点进去看了。 　　同一时间，无数评论和观看量迅速涌入，你想象不到，此刻或许你身边一个在刷微博的人，可能就在看小仙女的书法视频。 　　书法和绘画的视频分了两个传，先传的是绘画的，反而变到了后头。 　　不过无论从哪一个看起，都会收获一票惊叹。 　　点进来看的人，看完之后，无一不露出惊诧的表情，久久未回深神……甚至差点坐过站。 　　看完书法，再看绘画，或者看完绘画，再看书法…… 　　然后再反复看几遍。 　　脑海里只剩下……为什么小仙女可以这么厉害？！ 　　画画地好，书法也写得好，虽然他们也不懂得鉴赏，但是那份气度，和那种流畅写意，几乎从画面中扑面而出，而且小仙女的作品，也确实好看，有自己的气质风格。 　　尤其最后写“万事胜意”的时候，真的是挥斥方遒的感觉。 　　他们还额外地学到了一句陌生的古文，听起来就特别有逼格啊，预感这句古文或许之后会经常在网络上或者在小朋友们的作文里看到，可能会成为人人都知道的名言警句。 　　“……卧槽，连毛笔都不用了，纸上还有墨迹，什么鬼？” 　　这事有一个看到视频的路人的感慨。 　　结果后面的翻转大大出乎了他的预料，一定要相信小仙女，任何艰难的条件都不能难倒她，即使没有毛笔，宣纸还脏了也一样，她就是能化腐朽为神奇。 　　之后观看的过程，这位路人都是全程张着嘴，完全合不拢嘴吧—— 　　目瞪口呆。 　　不看不知道，一看才知道，小仙女这么厉害。 　　敢情人家以前都是低调，藏拙啊！ 　　学霸的名号还真不是白叫的，那些说小仙女没有资格进文化圈的，那其他人岂不是跟没有资格进了，他们还没有小仙女这样书画双绝，人家的造诣明明很高，之前谁给他们的胆子敢那样说小仙女？ 　　简直……狠狠打脸啊！ 　　现在微博上，两个视频都彻底上了热门，观看人数和点赞评论转发人数还在持续增加，评论里的网友留言都非常整齐—— 　　“我来给小仙女比个666！” 　　“我来给小仙女打个666分！” 　　“我来给小仙女点个赞～” 　　“这个视频一点也不好看，我就看了一百遍而已：）” 　　“看了两个视频，我只想问……到底谁给那些大师勇气喷小仙女？” 　　“可能是梁x茹给的勇气，他们想要上天和火箭肩并肩。” 　　…… 　　视频火了之后，粉丝们立即转战场，到之前黑酸过小仙女的人评论下头，狠狠拉了一波嘲讽，顺便亲自附上链接，免得他们说自己找不到，睁大眼睛好好看看吧，让你们得意，让你们得意，我们小仙女可是真正的书画双绝！ 　　高磊也不例外，粉丝都想直接把视频甩他脸上了—— 　　好好看看！睁大眼睛好好看看！? 　　人家小仙女是怎么画画的，是怎么写书法的，你写的东西难不成比小仙女还好了？ 　　之前小仙女不显山露水是低调，你们偏偏要拉她秀一把，那就没办法。 　　“呵，甩个小仙女写书法的视频链接给你，不客气，好好看看，然后告诉我们脸疼吗？” 　　“到底什么让你造成自己书法写得比小仙女好的错觉？就你这恶狗咬人的架势，能写出好的书法，才有鬼了呢，别是歪歪扭扭，满目戾气，气都是浮的……啧啧啧，说不定还真这么回事。” 　　“po主，看看，现在是不是觉得脸很疼？年轻人，应该沉着一点，别老自以为是，觉得除了自己全世界的人都有内幕，其实根本原因只是你是个loser而已，没别的。” 　　“你们高兴地太早了，投降吧，po主，你们已经变成一个超大的笑话了，想踩着小仙女上位，没那么容易，信不信书法家协会第一个拿你开刀？” 　　…… 　　☆、901 loser高磊 　　风水轮流转，之前高磊嚣张的时候，什么龌蹉的话都敢说出来，现在粉丝们有了证据，一个个都要把这些狠狠拍在他的脸上，让他好好看清楚了，自己是什么货色，和小仙女有着云泥之别的云泥之别。 　　还说小仙女实力不行，人家比你行一百倍，只是不天天挂在嘴边而已。 　　粉丝们的叫嚣高磊自然看到了，原本他只是冷哼一声，不以为意，就算小仙女写了又怎么可能写得比他好？ 　　不过他倒要看看，她能写出什么玩意儿，可别是学生入门级别的作品。 　　高磊直接点进视频链接，好整以暇地准备看看这些愚蠢的粉丝们口中叫嚣的书法，到底是什么玩意儿，到时候可别怪他喷地重了，实话实说而已—— 　　高磊还臆想着等会儿自己要如何抨击小仙女的书法，说不定还会因为敢于说真话被前辈看上，或许还有机会成为艺术批评家呢。 　　不过，这些都只是他的美梦而已。 　　视频看了一会儿，高磊就傻了…… 　　小仙女写得，却是比他想象地好，而且，似乎好得……多？ 　　高磊的鉴赏水平其实也没有很高的程度，所以到一定的高度之后，他也不会评价，再加上他自己也从心里不愿意承认小仙女有这个实力，是绝对不会认为小仙女的水平很高很高的，也不过是，不差而已。 　　不过，似乎也让人挑不出错来。 　　她怎么可能写出这样的书法？！ 　　高磊不敢相信，不，不，不可能，这一定不是她写的，一定不是她的写，她就是个明星，弄虚作假，怎么可能有这样的水平，这不科学！ 　　但无论高磊如何否认，这段无剪辑的视频表示，这幅书法就是小仙女本人写的。 　　他无法承认这个现实…… 　　高磊咬牙切齿，说不出到底为什么觉得非常生气，觉得被这个世界欺骗了，他又忿忿地点来了另一个绘画视频——他就不信了，难道小仙女真的会画画，连画画都那么好。 　　还……真是连画画都那么好。 　　高磊突然浑身冒起了冷汗，紧张地要命，脑海里拼命想把刚才的画面忘掉——她怎么可能有真才实学，都是假的，假的，但是他刚刚看到的东西都在说，这些都是真的，真的！? 　　仿佛在嘲笑他的不自量力，他的失败，他绝对不会有出头之日，什么，什么都没有了。 　　他之前靠着骂小仙女吸引来的书法界的前辈，人脉，还有自己想好的光明前途，都没了，没了……都是因为小仙女，小仙女，她就不能是个真的草包吗？为什么要会这么多东西，为什么还要展现出来，为什么不给他一条活路，她已经什么都不缺了，让自己黑一下会死吗？ 　　高磊将自己不好的后果全都推到了小仙女的身上，就是不承认自己是个没能力的loser。 　　好像这样，就可以一直抱着自己只是怀才不遇的想法，自己还有机会，只是缺乏时机。 　　但是网上的人可不会这么温和地那位安慰他，那些支持小仙女的网友们直接说他是“现实世界过的不如意的loser才来网上发泄”，“书法写得真的不怎么样，我也写了十几天，还拿了好多奖，他这种水平，去参加比赛估计也只能得个安慰奖”，“别妄想自己怀才不遇的年轻人，你就是平庸而已，清醒点吧”…… 　　一句句话，都戳到高磊的骨子里了，正中痛处，让他愤怒地想要把电脑都砸掉。 　　这些人……这些人凭什么说平庸？！ 　　他才不平庸，他一点都不平庸，他明明都要红了，自己以后一定会出人头地，跟所有人不一样啊！ 　　高磊这种症状，就是青年中二症幻想，觉得自己做什么，肯定都能成功，和别的年轻人不一样，不会朝九晚五地上班，但他真的是太高看自己了。 　　而且他也不想想，他当初抨击小仙女的时候，阴阳怪气，各种猜测，抹黑，跟这些粉丝们的口气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而已。 　　他自己骂地更狠，别人骂他，他就受不了了？ 　　受不了粉丝攻击，并且每一句都说到他最不想正视的地方的高磊，干脆将评论都给关闭了，不让任何人评论——他会疯的，他不想看到这些人了，不想看到什么loser，平庸。 　　要是放现实里，恐怕会激起高磊更敏感的反应，但现在，他唯有关评论应对。 　　很快，粉丝们就发现高磊关评论了，恍然—— 　　原来还是个胆小鬼！ 　　有种骂别人，不敢承受被别人骂的恐惧，直接关评论，也是够没种的。 　　这种人，果然只有得势的时候嚣张地不行，一旦失势，就成了缩头乌龟，绝不出头。 　　不过……没事，你关评论，我们照骂不误，不能评论，还是可以转发艾特嘛，就是要让你怎样都能看到，让你也好好感受当初小仙女收到了舆论攻击，这都受不了了，还敢骂别人？ 　　这下，整个微博上都充满了艾特高磊讨伐他的微博，还顺便把他送了头条，真是…… 　　自己打了自己一耙，真出名了。 　　还是被骂出名的。 　　视频持续曝光中。 　　那些当初跟着高磊阴阳怪气的书法家们，这会儿也集体沉默了，就是怂，高磊这歌出头鸟都关评论不出声，他们爱惜羽毛地紧，可不会当这个出头鸟，而且现在连路人都全部站到小仙女那边去了，为她折服……他们也说不出小仙女写地不好的话。 　　要是违背着良心，他们确实能说得出来，但现在的形势不适合。 　　但心里都默默谴责小仙女，一个什么履历都没有的小姑娘，凭什么靠写几个书法就这么出名，他们都没有这个待遇，还写这么好做什么，让他们都无话可说。 　　不过这些想法他们也只敢在心里想想而已。 　　也有乖觉一点的，直接出来拐弯抹角地说“是我误信了高同学的话，对书法又爱之深责之切，才说出了一些不理性的言论……希望大众宽容一些，包容一些，海涵他们对书法的热爱，和一些不理性的话”——说得倒是把责任推地一干二净。 　　可粉丝们都没忘记，他们当初阴阳怪气，倚老卖老的劲头，也不比高磊差。 　　－－－－－－题外话－－－－－－ 　　晚点十点半左右还有更新哈…… 　　☆、902 结束了 　　粉丝们并不接受那些乖觉的书法家们的道歉，他们的道歉也一点都不诚恳，只是把责任推到高磊的身上，然后说自己是因为太热爱书法，又太担心书法界的未来，才做出不理性的言论——骗鬼呢！ 　　想要轻描淡写地揭过，可没那么容易。 　　粉丝们可是把一个个名字记在小本本上了，然后捱个过去打打脸，不怼他们心里不舒服。 　　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该怼就要怼，不然别人还以为你好欺负呢！ 　　于是小仙女粉丝怼人观光团成立了，一个个挨个问候过去： 　　“这位先生怎么不吱声了？不说说好了周五见吗，四点半的时候还发了一条，怎么不见了，啧啧，删地倒是快，不过不好意思，我们都有截图留证——连疼不疼啊，大师？” 　　“郭大师不是说要批评小仙女的书法吗，怎么现在不说话了，吃饭呢，还是有事，真不巧啊，不知道郭大师看了视频没有，现在脸红不红啊？” 　　“刘大师不是说还要指导指导小仙女，愿意收她作徒弟吗？口气还挺勉强的，施舍呢？我们还瞧不起呢，您觉得您现在还觉得有这个资格吗？” 　　…… 　　狡猾的观光团早就把所有人怼小仙女的证据，全都截图了下来，就算删掉了，也要在评论上再放一遍给你看看，想要这么快改变嘴脸，可没那么容易。 　　面对粉丝团凶残的报复…… 　　各位“大师”，只好装死没看到了。 　　小仙女很红，当然谁都想分一杯羹，要是能踩着她上位，更加受人关注，难说这些不出名的“大师书法家”是否打着这样的心思——估计还真有一些，剩下的，也是酸的不行，所以，没什么好可怜的。 　　他们还以为，现在是愚孝的时代，却忘了，孔子都说过：’幼而不孙弟，长而无述焉，老而不死是为贼也！’ 　　小仙女的粉丝团，比小仙女本人还要可怕啊，当然，这背后却是小仙女本身过硬的实力为他们做依仗，让他们对自己的偶像完全放心，完全信任，帮她横扫任何的舆论。 　　转眼之间，网上已经没什么人敢对小仙女唧唧歪歪了。 　　害虫都被清楚了，风波也已经过了，不过小仙女留下的那两段视频，还在广泛流传，没过几天，京城实验中学甚至还出了个配乐剪辑版，多个角度镜头剪辑，画面效果更加有武侠片的风范，看了之后竟然让人豪气顿生。 　　尤其素雪写的那段话，关于勇气的，更是应和这种气质。 　　据说在这之后，不少人都将这句话发到了自己的微博上，激励自己…… 　　后面又是一波古文热，就暂且不提了。 　　比起素雪这边的繁花锦簇，偷鸡不成蚀把米的萨沃依兄妹，现在可没什么好日子过了。 　　他们的报应终于来了。 　　本来他们觉得就算自己想要害江小姐，但是失败了也就失败了，大不了下次再小心行事，压根没想过自己会受到什么惩罚——也觉得素雪根本没有资格惩罚他们。 　　不过，素雪或许不动手，但不意味着，其他人就会袖手旁观。 　　－－－－－－题外话－－－－－－ 　　最近更地有点晚，导致我写的时候非常困… 　　决定明天先把更新写完才能吃饭……饿着肚子写比较清醒…… 　　☆、903 报复 　　萨沃依兄妹这几天过的日子一点儿也不舒坦。 　　不知道总哪儿传出来的谣言，竟然说他们就是那天去后台捣乱，弄脏了素雪的宣纸的罪魁祸首，并且将事情说得绘声绘色，跟真的似的——还真就是真的。 　　当然，萨沃依兄妹是绝对不会承认的，但是总有人在他们耳边说来说去，吃饭的时候，集合的时候，集体参观休息的时候，他们都在窃窃私语，以为她听不到，其实艾莉卡全都听到了！ 　　“你听说了吗？” 　　“什么，皇室……那两位的事？当然，怪不得当时会出现那么严重的意外，如果不是江小姐才华过人，及时救场，恐怕就要被人给暗算了。他们会亲自上阵，也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啊，如果在本国的话，恐怕要挥挥手指，就让人消失了吧。” 　　“真是没想到他们竟然会这么做，这种手段真是太可笑了，堂堂萨沃依家族的人，竟然欺负这样一个小女孩，他们的教养是怎么回事？” 　　另外一人轻笑道：“这可跟萨沃依家主没什么关系。” 　　说不定这两位早就被嫌弃了呢。 　　大家心照不宣地交换了个眼神，萨沃依家族可不只有这两位，他们的面子还没有老家主那么大呢。 　　不过这件事情，也可以当个笑话听一听，回去跟别人说说也是谈资。 　　不管怎么样，这兄妹俩都不是什么可交之人，而且还是被鄙夷之人——干的事情太不要脸了。 　　这萨沃依兄妹俩到底和江小姐什么仇什么怨，要这样对待人家，难道就因为上次下面子的事情？那可真是太小心眼了，明明就是乔瓦尼自己自作自受，报的价格明明是羞辱江小姐，自己还觉得委屈了？ 　　果然小心眼。 　　“萨沃依先生？哦，他可真一点儿都不绅士，我说的是那位乔瓦尼先生，可不是萨沃依家主。” 　　“萨沃依小姐？我觉得她很无聊，跟她哥哥一样……” 　　现在到哪儿都能听到代表团的其他人，私底下互通着关于萨沃依兄妹的各种讨论，而且就是要让他们听到。华国随行人员也知道了这件事，虽然他们不好跟别的代表团那样直接开口，不过他们可以在各种事情上，稍微绊那么一绊，让他们不顺心些， 　　谁让你们欺负我们华国人呢，看不起小仙女吗？ 　　竟然还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做出这种事情来，我们竟然都不知道，简直失职！ 　　小仙女还是他们华国的脸面呢，怎么可以当众出那么大的丑，简直居心不良。华国的工作人员也彻底记上了萨沃依兄妹的仇。 　　一时间，萨沃依兄妹是有苦说不出啊…… 　　脾气暴躁的艾莉卡是受不了这样蔑视，轻视，鄙夷地谈论的，以前只有她轻视鄙夷别人，这些人根本没有资格鄙夷她，就算她做了又怎样，这些人怎么可以审判她？ 　　之前他们对她好歹还有基本的客气的尊重，现在竟然已经妄顾尊卑了。 　　艾莉卡很生气。 　　她受不了别人不再崇拜她，尊重她，将她当成公主，更不应该鄙夷她—— 　　她立刻反驳道：“你们有亲眼看到吗？拿出证据来，不要随便污蔑我！” 　　人家就说：“证据？呵呵，那里可没有监控，有没有做，你们心里难道不清楚吗，我们可是有目击证人的，亲眼看到你们进了后台。” 　　“那又怎么样？！”艾莉卡咬死都不松口。 　　乔瓦尼连忙出来劝说，冷冷地看了那人一眼：“好了，不要再说了，我也希望你们停止你们的言论，这简直是莫须有的事情，否则我会追究你们的法律责任。” 　　“呵呵。”奥利尔笑着走过来，金灿灿的头发轻甩，英俊潇洒，“我觉得他们说得没问题，实话而已，难道还不让人说实话了，这都要追究法律责任？” 　　“你！”乔瓦尼一看是奥利尔，瞬间气短了不少，为什么连他都搀和进来了？ 　　“这是污蔑！”艾莉卡忿忿道。 　　奥利尔一边摇头，一边啧啧啧：“这都可以被你说出污蔑？明明是你们自己做的事情，你们难道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我们没有！”艾莉卡说来说去也只有单薄的没有，污蔑了。 　　奥利尔都懒得怼她，战斗力这么弱，根本没什么好怼的。 　　乔瓦尼咬牙，阴鸷地盯着奥利尔：“你到底想怎样，为什么要这样针对我们，卡斯德伊先生，这对你来说没什么好处。” 　　奥利尔双手插兜，咪了咪眼睛：“没什么好处？不，至少它让我心情愉悦，不过，倒也没什么坏处。” 　　“你！”乔瓦尼不敢相信奥利尔竟然敢说出这样的话，他是真的不把他们萨沃依看在眼里了吗，他明明知道…… 　　“卡斯德伊先生，我想你不需要跟萨沃依家族闹得这么不愉快，为了一个不重要的人。”乔瓦尼咬牙切齿地说，将萨沃伊家族咬了重音，提醒他他们的身份。 　　奥利尔无所谓地嗤笑：“你们似乎很为自己的头衔荣耀，是的，我承认萨沃依很尊贵，不过……你们这么快就忘了我说过的话吗？” 　　什么？！ 　　萨沃依兄妹这才回想起来，奥利尔曾经是如何说…… 　　他们可没有资格代表萨沃依家族。 　　“如果你们一定要追究这件事的话，我也许会追究更多呢。”奥利尔似笑非笑道。 　　这兄妹俩手底下还有点油水，说不定还能捞一捞。 　　乔瓦尼极力压抑自己的憎恶，奥利尔对于他而言，还不能对付，等他成了萨沃依家族的那天，等到那天……他一定会把他狠狠踩在脚底下，让他知道什么叫做萨沃依的尊严，他乔瓦尼也是姓萨沃依的是未来的继承人！ 　　艾莉卡却是更纯粹的嫉恨，明白奥利尔是为了素雪出头：“你们的眼睛都瞎了吗，那个……女人……”她想说那个卑贱的女人，最后还是被理智强压了下去，其实是奥利尔威胁的眼神太过可怕，让她感到寒冷和颤栗，求生意志暂时越过了嫉恨。 　　－－－－－－题外话－－－－－－ 　　头皮出血了……吓死我…… 　　不过没什么大事，应该是之前涂了东西刺激过头了 　　晚点还有更新 　　☆、904 奥利尔发威 　　欺软怕硬的萨沃依兄妹，在奥利尔面前不得不服软。 　　谁让他们自身不够硬呢？ 　　在真正的实权者面前，他们还不够看的，像他们这样没有名分的继承人，一抓一大把，一点儿都不稀罕，而且完全看不出任何潜力。 　　那些流言蜚语是奥利尔默许的，也是他让人传出去的，老大撑腰，其他人当然敢直接整天在萨沃依兄妹两耳边念叨了，天天念叨，天天念叨，念死你，让你这么不要脸，还去害别人。 　　就是要说给你听，让你知道自己有多不要脸。 　　“我真是不敢相信，萨沃依小姐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完全违背一个淑女的原则，这让她变得不堪，而且让我觉得，一点儿谈起她的欲望都没有。”但是槽你肯定有一大堆话能说。 　　“我觉得她是嫉妒江小姐的才华，还有她的容貌，这真可怕。” 　　“还有谁会跟她交朋友？萨沃依家族的小姐，原来就是她这样子吗，我可不信，我见过的其他人，可没有像她这样的，都是既有教养的女孩。” 　　踩踩贬贬，还是同家族的人比较。 　　最爱面子的艾莉卡怎么可能受得了这样的对待，可她又没有办法，奥利尔已经跟他们说过，他压根不把他们放在眼里，他不让这些人停，他们也乐得吐槽，绝不会停下来。 　　艾莉卡听着这些走到哪儿都能听到的，议论她的话，都快气出血来了！? 　　她不想听，不想听！ 　　这些人怎么可以这样说她，都是那个女人的错，如果没有她，她也不会这样被别人看待，她可是尊贵的萨沃依小姐，真正的皇室血统，放以前就是公主——这些什么都不是平民怎么可以这样冒犯她？ 　　明明他们应该瞧不起的是那个女人，而不是自己！ 　　艾莉卡心中一惊愤怒滔天，不过要是被别人知道她心里的想法，大概会觉得，你丫就是戏精本人吧，你萨沃依皇室都亡了多少年了，还想复辟当公主？见鬼去吧。 　　祸不单行，两人还接到了大哥维克尔突然打来的电话。 　　大哥维克尔并不是两人的亲大哥，只是老家主又一个情人的女人生的儿子而已，和萨沃依兄妹同辈。 　　不过他们的关系并不好，毕竟家族内部能互相看顺眼的很少。 　　大哥维克尔也什么跟他们联系什么，除非…… 　　“管好你们的嘴巴和行为，不要干蠢事——” 　　萨沃伊兄妹都愣住了，还有点生气：“维克尔，请不要以兄长自居，你凭什么莫名其妙教训我们？” 　　“莫名其妙？呵，看来你们真是蠢到家了，到现在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维克尔冷笑，对这两兄妹也着实没什么兄弟感情，只是出于怕被他们拖后腿，才来警告一下。 　　警告，不是提醒。 　　否则，不需要卡斯德伊家出头，他自己第一个出手把他们给治了，省的在外面招惹是非，还摆着未来继承人的架子，就他们？ 　　他们能继承，母猪能上树。 　　不过老家主的心思，还真说不准…… 　　两兄妹可不知道维克尔瞬间就想了那么多，他们还一脸懵逼着呢，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人怎么莫名其妙就来教训他们了，简直无理取闹！ 　　☆、905 大哥维克尔 　　萨沃依兄妹还觉得维克尔无理取闹，他们自己才是蠢到可笑呢。 　　维克尔也懒得跟他们玩猜谜游戏，直接说：“我知道你们从来不会看公司的财务报表，也不会了解经营状况，更不知道你们的公司到底发生了什么，所以，这次我勉强好意提醒你们一下——别在外边惹事生非，管好你们的嘴巴，你们自己几斤几两不清楚？还要惹卡斯德伊家？” 　　“如果还有下次，这种事情，你们就不用参与了！” 　　维克尔的语气很重，他已经知道了奥利尔对两兄妹的公司出手的事，而那些公司目前还挂在萨沃依家族的名下，稍微有点针对萨沃依家族的意思—— 　　维克尔开始的时候，也是这么以为的，以为这是卡斯德伊家族打算跟萨沃依竞争的信号。 　　这让他开始警觉。 　　虽然维克尔早就宣布放弃继承权，不和其他人争斗，拿自己该拿的财产去奋斗。 　　但是唇亡齿寒的道理他还是明白的。 　　他目前跟萨沃依家族依旧保持着良好的关系，也没有决裂什么的，有个强大的靠山，很多事情都会容易地多，比如打通一些关节。 　　要是萨沃依家族真的在打击中衰退，对他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在了解具体情况后，维克尔才知道，是乔瓦尼和艾莉卡这两个蠢货惹出的事情——让他气地恨不得把这两人抓来打一顿！ 　　他们想干什么，把萨沃依扔进别人的攻击视野里吗？ 　　两个蠢货！ 　　还想当什么继承人？做梦比较快，估计他们当了继承人，萨沃依就该灭族了！ 　　维克尔还想跟奥利尔做生意呢，再者，家族也不能被人蓄意打击了，别以为一点点痛不算什么，等真的意识到的时候，恐怕就已经晚了，有时候，有些事情就是一个预兆，就像多米诺骨牌…… 　　维克尔一点儿都不想看到这样的风险。 　　所以即便跟两兄妹关系不好也不怎么来往，还是打了个电话过来，专程，警告他们。 　　给他收敛点！ 　　不过显然，这两蠢货根本听不懂人话，或者，他们被维克尔一大段话完全说蒙了，还没有意识到危险所在，他们更在意的是维克尔的最后一句话——他说如果下次再有这种事情，就不让他们来了。 　　这怎么可以？！ 　　一听，兄妹俩就同仇敌忾立刻激烈反对！ 　　这样结交人脉和展示他们萨沃依家族尊贵的机会，怎么可以不让他们去？ 　　这样他们才能在别人面前显示，他们才是萨沃依家族年轻一辈的代表人物，发言人，或许还是未来的继承人，这只有在重要的社交场合才有意义——现在就是重要的社交场合啊。 　　于是维克尔一说，他们也不管公司怎么怎么地，自己面子上的利益一定要维护！ 　　“维克尔，你算谁，有什么权利管我们？！” 　　维克尔听了，不禁觉得可笑，这时候他们竟然还有力气管这事？ 　　“呵。”他冷笑，“我可比你们有权利多了。” 　　他虽然不争夺继承权，但是可比这两人混日子的强多了，自己是有实际权力的人，他们有什么，除了…… 　　“维克尔！”艾莉卡尖细着声音叫喊，“我就知道你没有死心，你想要继承权对不对？你不会得逞的，我们才是被爷爷看重的那一个，这次也是他亲自点头答应了的，你甚至根本没有来的资格！” 　　－－－－－－题外话－－－－－－ 　　萨沃依家族很重要哦～不能剧透～ 　　九月初应该就要完结了 　　☆、906 别拖后腿 　　本来代表团出国交流这事，并不是一开始就落在乔瓦尼和艾莉卡身上的，只是发了邀请函给萨沃依家族，让他们自己决定让谁出使比较好。 　　当初家族内，也有不少跟乔瓦尼艾莉卡同辈的人在争夺这个机会，因为这个机会象征着谁有希望成为萨沃依家族对外的代表人，发言人，在家族内部的地步也会无形上升——他们自己是这么觉得的。 　　最后乔瓦尼和艾莉卡获得了老家主的首肯，当然，两人胡搅蛮缠的劲儿，也不是其他人能比的。 　　不过着实让人跌破了眼镜。 　　竟然让这么两个草包去了，真的没问题吗？ 　　看，现在就出问题了。 　　偏偏这两个草包还挺自豪骄傲的，觉得自己出来就成功了，能当继承人了，真是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能跟卡斯德伊家的人结仇结成这样，还没分开呢，都在代表团内，就能让别人对他们撕破脸——这功力，也是了得。 　　维克尔冷冷一笑：“我要是想跟你们争，你们现在恐怕早就出局了。别以为每个人都跟你们一样，自不量力，愚蠢，贪婪……以为爷爷支持你们，就能高枕无忧了。” 　　老家主的心思，谁也弄不懂，真以为自己就被青睐了？ 　　他实在是不怎么看得上这两个草包，说一无是处都是抬举了，简直就是害虫。 　　然而张牙舞抓的本事却是一流：“哼！你这是嫉妒我们，嫉妒我们能得到特殊对待，你一定不知道爷爷跟我们说了什么，我们很快就要成为萨沃依家族继承人了！” 　　艾莉卡志得意满道，在维克尔面前洋洋得意地炫耀，只要她拿到秦家的玉佩，她和哥哥就是萨沃依的继承人了，爷爷只告诉了他们，只有他们知道这个讯息，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们是唯一的候选人…… 　　什么维克尔，什么大哥，以后还不是要看自己的眼色。 　　维克尔闻言皱了皱眉，外公到底跟他们说了什么，让他们这样自以为是，骄横跋扈，不过，他并不认为，事实真的像萨沃依兄妹以为的那样……老家主再怎么样，也不会老糊涂吧。 　　“既然你们想做梦，那就继续做吧，我只是想警告你们，别拖萨沃依家族的后腿，惹来麻烦，否则，我绝不会坐视不管的！” 　　“我们什么时候拖后腿了，维克尔你可不要污蔑人！”艾莉卡忿忿道。 　　维克尔嗤笑：“真不敢相信以你们的脑容量，是怎么好好活到现在的，没有听到我之前说的话吗？一点儿都不担心你们的公司有倒闭破产的可能？你们到时候是不是还要把自己的钱赔进去呢，哦，我差点忘了，你们那几个公司，本来就经营地不怎么样，利润也是连年降低……” 　　这两个管理者根本就是甩手掌柜，高高在上的大老板，对公司的发展和政策制定压根就不管，手下多少跳槽了，多少看不到升迁努力获得回报的希望，干脆都换了公司。 　　他们还洋洋得意想要当继承人？ 　　破产继承人还差不多。 　　“维克尔，你不要诅咒我吗，我们怎么不知道？！是你做的对不对！”艾莉卡不分黑白就攀咬上了。 　　维克尔都要被她蠢哭了，还真是没听他刚开始说的话吗，这种脑子能活到现在，果然是运气吧，算她投了个好胎：“我？呵呵，我可没那么蠢，自相残杀，是奥利尔·卡斯德伊的意思，至于他为什么兑付你们，别跟我说你们不知道。” 　　“你……” 　　乔瓦尼和艾莉卡都语塞，到现在为止，他们根本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消息压根没有传过来，所以两人并没有什么严重的危机意识。只是不敢相信，奥利尔竟然真的出手打击他们的公司，为什么？！ 　　他们又没有得罪他什么，除了在那个女人的事情上…… 　　“不可能！这不可能……”艾莉卡喃喃着，仿佛受了极大的刺激。 　　难道真的是因为那个女人，她跟奥利尔关系就那么好，奥利尔就那么重视她？不过是个卑贱的华国女人而已，难道她跟奥利尔真的有什么不能言说的关系，否则怎么会那么偏帮她，甚至打击他们萨沃依，秦知道吗？那个贱人…… 　　“都是那个女人的错！”艾莉卡脑子转了一圈，就把锅甩回到了素雪身上。 　　或许在她眼里，男女之间只有肉体关系，没有别的情谊，做朋友都不纯洁，没有肉体关系为什么要这么帮一个人，肯定有见不得人的事情。 　　维克尔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是他对艾莉卡的回答并不满意。 　　“我不管到底是谁的错，现在让卡斯德伊家的人不快，攻击公司的人就是你们，你们最好去跟他道歉，我不想再听到任何后续的消息，就此为止了——如果你们不想破产的话。更不要拖累家族，否则我也不会饶过你们！” 　　说完，维克尔就毫无预兆地“啪”地挂掉了电话。 　　乔瓦尼和艾莉卡都被维克尔吼地脸色难看，不忿，什么叫他们拖累家族，什么叫破产，他还说他不会绕过他们，维克尔竟然敢说这样的话！他们是未来的继承人，继承人，萨沃依新一任的家主，他怎么可以这样说他们！ 　　还去给奥利尔道歉？不可能！ 　　他算什么，他们好歹也是萨沃依，怎么可以去给他道歉？！ 　　“我讨厌维克尔，他怎么还不下地狱？”艾莉卡无比嫌恶地说。 　　她讨厌这个指手画脚的大哥，关他什么事，他就是嫉妒他们而已。 　　乔瓦尼眼神阴鸷地回答：“总会有那么一天的，等到我们登上那个位置，我一定会让他知道，谁才是主人……” 　　“我已经迫不及待了，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拿到玉佩，老头子不知道整天在想什么，偏偏要一个玉佩，难道他不认识秦家的人吗？直接问他们要就好了！”艾莉卡不满道，爷爷为什么不直接把继承人给他们就行了，非要让他们去找什么玉佩，莫名其妙。 　　麻烦死了。 　　要不是艾莉卡眼馋秦炎，早就不耐烦了。 　　☆、907 糟糕透了 　　老家主当初什么都没说，只说想要秦家传下来的玉佩，乔瓦尼和艾莉卡也没多想，觉得这是很简单的事情，找了个华国人了解了下内情，然后就过来了。 　　见到秦炎本人之后，艾莉卡对他非常有兴趣，想要泡这个男人，就打着先把这个男人勾引过来，再让他乖乖把玉佩拿出来的想法。 　　但是现在…… 　　他身边还有一个讨人厌的未婚妻，她根本无法靠近秦，真是太讨厌了！ 　　“哥哥，我们这样甚么时候才能拿到玉佩？”艾莉卡急躁地问。 　　乔瓦尼沉下眼神：“如果他不愿意乖乖拿出来，那就只能抢了……这个就要问问叶，他或许知道那个玉佩到底藏在哪儿，我们还要套秦的话！” 　　“那我们就去找他？只要那个女人不在……”艾莉卡一听便兴致冲冲道，她还对秦炎没死心啊，没有那个女人，或许他就乖乖跟着她了。 　　“这事情还需要计划。”乔瓦尼说。 　　说实话，他对自己妹妹的魅力，没什么信心，作为男人，他当然更喜欢秦未婚妻的容貌，但是艾莉卡有权有势，他就不信那个男人不动心——男人有时候并非完全外貌协会，在真正庞大的利益面前，他反而会尊崇利益。 　　所以，还是可以试一试…… 　　反正艾莉卡也没打算跟他结婚不是，只是你情我愿地暧昧一下。 　　“又是计划计划，我们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艾莉卡布满了，她现在就想去见秦，这几天她过得实在是太不愉快了，她需要有人呵护安慰她，需要一个男人给她自傲的虚荣心。 　　乔瓦尼皱眉，制止妹妹：“你去联系叶，问问他一些消息，不会太久的，艾莉卡，耐心一点，我是为了我们好。我先问下公司那边的情况——” 　　“……好吧。” 　　艾莉卡撅着嘴巴，压根不关心她的公司怎么样，他们是萨沃依家族的人，萨沃依家族那么有钱，破产了一两个公司又怎么样，本来就是给他们玩玩的，不想玩了扔了就行，他们的目标是继承人，可不是陷在几个小公司里打转。 　　艾丽卡不情不愿地打了电话给叶先生。 　　乔瓦尼则关注了一下公司那边的事情。 　　真是不打不知道，一大吓一跳，公司那边的事情还挺严重的，奥利尔抢走了他们不少客户，还把下游小公司的渠道全给签走了，让他们孤立无援，并且放话暂时不考虑跟他们合作，因为他们的老板太讨人厌——没错，奥利尔让自己的人直接跟对方公司的人说： 　　“你们的两位老板，乔瓦尼·萨沃依，和艾莉卡·萨沃依真是太让人讨厌了，真是让人不敢相信，萨沃依家族竟然会有这样两位品德败坏的人。我所见过的其他萨沃依家族的后裔，都比他们优秀百倍千倍。” 　　直接指名道姓了，半点都不委婉，够狠。 　　就怕别人不知道这是谁惹的事，谁家的后裔是个混蛋，好笋里面除了两棵歹竹。 　　听到这话的公司员工会如何看待自己的两位老板呢？ 　　因为他们自己的行为不端，导致公司受损，进而影响到公司里的每一个人，明明是大老板，却在外面一点儿都不注意自己的言行——实在是让人生气。 　　据说一天之内，就有无数员工辞职。 　　人走了大半，整个公司当天就几乎要陷入瘫痪。 　　就是因为听到了奥利尔的人带来的这则消息，让他们觉得，继续在这个公司待下去，他们会被老板毁掉的，老板也迟早要毁掉这个公司。 　　“我待不下去了，这么荒唐的事情都已经发生了，我什么还要为这种老板工作？！” 　　“你来公司五年，有见过那几位高高在上的老板吗，萨沃依名下的公司？说出去都是个笑话，我的运气真不好，竟然来到了被扔给那些游手好闲的富家子弟的公司——还是赶紧离开吧。” 　　“说实话，我时隔好久才重新听到那两位的名字，乔瓦尼？艾莉卡？好的，我记住它们了，他们真是比最无能的员工还会惹事。” 　　据说不少员工当天离职的时候，还在推特上愤怒地发了动态，表示他们对这件事情感到非常荒唐。 　　还有人写他们是“萨沃依家族的蛀虫”。 　　奥利尔没打算对付整个萨沃依家族，所以故意推动一些舆论，也只是针对这两位。 　　乔瓦尼听到这些消息……自然不可能愉快。 　　要是公司受创也就算了，他不怎么在乎，萨沃依财大气粗，公司随便玩，但是他们竟然敢再网络上毁坏他们的名誉，该死的……谁允许他们对自己指手画脚的，这些卑贱的平民有什么资格，就算他们不辞职，自己也会全部辞退他们。 　　“告诉他们，让他们删掉，删掉，不准提我们，不准提公司！” 　　对面人战战兢兢地回复：“可是……可是现在网上已经传遍了，而且好像有人在推动舆论。” 　　“那又怎么样，我们也可以推动舆论，蠢货，快去给我办，删掉那些新闻，快去！” 　　“好，好的……” 　　乔瓦尼气恼地挂掉了手机，他的声誉就这么被毁了，他作为萨沃依家族继承人的形象，那些人竟然敢说他们是蛀虫，是败类，其他人都出类拔萃，只有他们是萨沃依家族的污点——他们真事是眼瞎了！ 　　他们才是继承人，未来的继承人！ 　　可惜没有人会听到乔瓦尼的怒吼，他现在什么也做不了，远在海外，国外网上都在议论他们，无比鄙夷，他们在这儿还要对付代表团内部的排斥和孤立……真是糟糕透了，糟糕透了！ 　　乔瓦尼心烦地很，现在的他特别想砸东西泄愤。 　　艾莉卡一回头瞧见哥哥狰狞的模样，差点下滑了：“哥哥，你怎么了？” 　　乔瓦尼沉默了一会儿，没回答她，而是无比阴郁地问：“叶怎么说？” 　　艾莉卡面对如此可怕的哥哥，也变得小心翼翼起来：“他说他会帮我们打探消息，而且，他已经做好了惩罚江的计划，这次，她逃不了的，只不过需要我们配合他一些……” 　　“没问题。”乔瓦尼淡淡地一口应下。 　　☆、908 准备新综艺 　　萨沃依兄妹始终没有放弃教训素雪，这是原来就计划好的。 　　一方面两人都相当记仇，而且自视甚高，不见棺材不掉泪，就没有他们教训不了的人，何况还只是个华国女孩，算什么？动动手指就给掐灭了。 　　从艾莉卡的私心来说，她也希望这个女孩越落魄不堪越好，那她就配不上秦了。 　　再者乔瓦尼现在愤怒的心情，正需要发泄…… 　　怎么可以只有他们这么糟糕？！ 　　都是素雪的错！ 　　莫名其妙又被背了一锅的素雪…… 　　素雪这会儿正忙着工作，找了之前合作过美食综艺的孙导，谈新节目的企划，这次冠名商都不用找，自己的品牌直接挂名就行了，现在素雪的真人秀节目可是金字招牌，哪个品牌挂名哪个涨销量，尤其之前挂名的都是粮油副食品零食之类的，那销量涨的…… 　　越是快消品的品牌，越舍得花钱，因为他们得到的利润回报也相当快，薄利多销嘛。 　　“这些是权威检测机构的报告，还有这些事植物样品，还有我给的官方资料，孙导回去可以先跟团队讨论一下，不过记得做好保密工作，不要提前透太多。”素雪一上来就是一大堆东西要给他，比上次大家两手空空地来，真是……完全不同啊。 　　而且和孙导原来想的也不一样。 　　不是说要拍《小食堂2》嘛，怎么带了这么多植物，难道打算自己带菜做饭吗，为什么还有检测报告？ 　　孙导一脸懵逼。 　　“您先看看，这些可是跨时代的……黑科技植物。”素雪似笑非笑。 　　孙导黑人问好脸：“……” 　　于是孙导乖巧地先看了看植物，然后…… 　　全都不认识是什么鬼？！ 　　“这些都可以吃的，而且味道不错。”素雪说。 　　孙导瞪大眼睛，抬起头，将信将疑：“你要用这些在节目里做菜？” 　　“算是吧，其实还有别的，不过那些东西太大见了，我下次让人搬过来，也要放进企划里去。”素雪说的是垃圾桶，还有公共兑换系统一类的东西。 　　孙导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这些植物，也不知道该说有趣还是无聊，看上去，倒是挺新鲜的，从来没有见过，但是光做菜的话，好像没什么意思，肯定要策划点别的有意思的地方吧。 　　“你先看看介绍资料。”素雪说。 　　孙导：“……”你带个植物来都弄那么多资料，什么鬼，这些用来做菜的有什么好写的，菜谱吗？ 　　心里吐槽着，孙导还是乖巧地抽出官方出品的资料看了看，越看……越，离奇？！ 　　什么鬼，他在看童话植物简介吗？ 　　可是晒太阳自热的蛋糕，对小儿挑食非常有效果的果子，蕴含丰富钙质加热就能变成拉丝牛奶芝士的奶糖豆荚，还有什么面包果，什么奇异多胶果……都是什么鬼？！ 　　他们虽然是做美食综艺……但是，这好像是童话剧场？ 　　观众不会吓死吗？ 　　真的假的！ 　　“江小姐，你不要跟我开玩笑啊。”孙导看了一半资料郁闷地说。 　　素雪微笑：“没有跟你开玩笑啊，这些都是真的，你自己回去尝尝不就知道了？” 　　孙导仔细端倪了一下小仙女的神色，好像真的不是骗他，但是也太匪夷所思了……难道，真的有这么神奇的植物？不过要是真的能在美食真人秀里展现出来，应该还是挺有趣的，观众也会喜欢，因为只有他们节目有啊…… 　　等等，他不能这么快就信以为真啊！ 　　－－－－－－题外话－－－－－－ 　　大家都喜欢的美食真人秀，这次写就不会跟上次那么无聊了，会配合各种情景展现的 　　我得写快点了，不然我怕九月初完结不了，九月底肯定是要开新文的，中间我还需要时间准备 　　还没吃饭，我去吃饭了…… 　　外卖翻来翻去实在没什么能吃的，只能自己煮点了 　　☆、909 粉丝暴动 　　孙导把素雪给的东西都带回去研究了一下，这才发现她所言非虚。 　　真是如此的话，那他们这档节目……节目绝对会红，绝对会爆啊，因为是别人从来没有过的，观众们也从来没见过的。 　　一定要好好企划！绝对会成为现象级收拾节目的。 　　孙导踌躇满志，对《小食堂2》充满了信心。 　　不过现在快过年了，就算拍摄了，也得等年后才能播出，中间还有得时间准备呢。 　　而且素雪说了，这次要拉几个国际化的嘉宾，比如肖恩·佩雷斯夫妻，比如安德鲁夫妻，还有小帅哥闪电侠，天哪……光是这几个人来录制节目，就已经星光熠熠，让别人羡慕嫉妒恨了。 　　这些可都是小仙女提供的人脉。 　　节目的企划正在慢慢进行中，就在大家一心一意准备着新节目的时候，又一件突发事件，将小仙女和她的公司，还有公司里的艺人，推上了风口浪尖。 　　这次的原因竟然是因为祝柔。 　　一系列＃小仙女打压祝柔＃＃祝柔粉丝抵制＃的新闻，突然甚嚣尘上。 　　但这并不是突然爆发的不满，而是明显有准备有谋划的，祝柔的粉丝甚至连写给公司的意见书，还有黑地红边白字的详细的抵制文字长图都做好了po到了微博上，还用九宫格细数了多个抵制原因，让他们不满的事情——简称十宗罪。 　　第一宗罪，据粉丝了解，近期有多位著名导演有意向邀请祝柔来主演自己的影片，但几乎全部都被推掉了，其中也不乏著名导演，大制作，祝柔只要挑就行了，公司居然全部都给推掉了，居心何在？ 　　第二宗罪，近期祝柔的公众曝光度急剧下降，连之前某高端奢侈化妆品品牌的晚宴都没有出席，圈中99%的女星都急着跟该品牌打好关系，以期能获得新一季的代言，祝柔之前就被看好，而且很有希望争夺，形象气质非常符合，为什么不让祝柔去？！ 　　公司是不是故意的？因为小仙女自己有了华伦天奴的代言，就不想自己的艺人也拿到高端牌的资源？ 　　更别说其他通告活动，曝光量几乎等于零——粉丝手里获悉的行程信息是，零行程！ 　　人家女星没新闻都要捏造新闻，哪怕是黑红都在所不惜，至少有曝光度就会有认知度了，可是小仙女的公司连正面的曝光都不给祝柔！ 　　第三宗罪，据圈内相关人士称，小仙女的公司还给祝柔推掉了许多广告代言，这是要逼死她吗？！ 　　第四宗罪，祝柔微博更新缓慢，说去学习深造去了，明明祝柔的演技已经得到了影后认可，她在三十岁之前几乎都在沉淀，现在应该是事业上的加速冲刺期，明明有那么多的出演机会，代言机会，为什么突然又去学习了，这是否是公司另类的雪藏手段？！ 　　…… 　　说来说去，都是小仙女的错！ 　　祝柔的粉丝大多都是多年的老粉，都说粉丝越虐越忠心，祝柔的粉丝也是如此，经过几次的沉沉浮浮，粉丝对祝柔的事业状况都是很敏感的，她沉淀了那么多年，要是再不能出头，那就真的要哭瞎了。 　　这次事件，也并非完全没有苗头。 　　就在之前，有些人还阴阳怪气地说过，娱乐圈哪有什么真的姐妹情，要是小仙女和祝柔的关系真好，祝柔还是她公司的艺人，怎么她自己在好莱坞混地风生水起地，压根不管自己留在国内的艺人，要是真负责，就应该带他们去好莱坞。 　　小仙女本身自己也是演员，同行都会有竞争，祝柔演技又好，她肯定怕祝柔抢了自己的位置。 　　当时就触动了一些粉丝敏感的神经，不过一直隐忍不发，直到现在……终于爆发了出来。 　　也是祝柔真的消失在公众面前太久了，粉丝总是会第一个发觉，然后忍无可忍。 　　粉丝有时候并不了解公司具体的策略，或是节目的运作，往往看到表象就会以为自己看到了全部，激进地发言，颇有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的感觉，就算是自己偶像的公司，如果宣传资源差劲，也会照怼不误。 　　短短一天内，祝柔被小仙女蓄意打压的新闻，就上了头条。 　　让人看戏者无数。 　　说实话，小仙女在好莱坞发展地那么好，确实让圈内无数人羡慕。有时候他们也会猜测，祝柔的演技可是大家公认的好，影后级别，怎么说，肯定不比小仙女差，按理说，有小仙女珠玉在前，祝柔应该也能轻松打入好莱坞。 　　但是……迟迟未有消息。 　　是不是意味着小仙女不太想让祝柔来跟自己竞争呢，毕竟好莱坞亚裔角色也是资源有限。 　　大家都不惮以最大的恶意去猜测人性的阴暗面。 　　不过圈内人大多心照不宣而已，粉丝们的反应就比较激烈了，管你是小仙女还是老板，打压我偶像，先骂了再说，别拿粉丝不当回事，一定要公司给个说法才行。 　　轰轰烈烈地讨说法行动就开始了—— 　　粉丝们还将十宗罪集结成图后，艾特各路娱乐号要他们帮忙转发。 　　这些娱乐号当然乐见其成，这么现成的热点，不蹭一下怎么行？ 　　“请看到粉丝们的抵制，公司必须道歉，也请小仙女回应我们的意见声明强烈要求恢复祝柔的活动，你们没有资格代替她本人做决定！” 　　“祝柔的演技所有人都是有目共睹的，作为你旗下的艺人，你不帮祝柔谋划演艺道路，一个人在好莱坞混地风生水起也就算了，现在怕祝柔跟自己竞争，还要雪藏她，不让她接戏接通告，连人脉资源都不然她有，真是用心险恶！” 　　“我非常质疑小仙女公司对于旗下艺人的演绎生涯的规划能力，没有哪家公司会毫无理由地停掉艺人的所有活动，几乎是零行程，跟那种没名气的艺人有什么区别？十八线的小艺人好歹还能跑几个片场，我们祝柔连十八线艺人都不如了吗？” 　　“大家现在都看到小仙女的真面目了？停掉旗下艺人祝柔的所有活动，包括大导演的邀请，奢侈品代言的机会，美名其曰出国学习，其实是雪藏流放，一个影后就这样被她毁了，其心可诛！她就是怕祝柔的演技胜过她，去好莱坞同她竞争，简直就是个小人！既然根本不帮助祝柔的事业，当初有为什么要签她？” 　　☆、910 祝柔的去向 　　粉丝们的讨伐可以说是非常义正严辞了，而且拿出来的证据，都还挺像样的，毕竟祝柔所有活动都停掉了，那是事实——再加上小仙女现在事业春风得意，让祝柔粉丝都有点敏感，他们偶像的演技，怎么都要比小仙女好吧，小仙女只是运气好而已。 　　现在祝柔没有小仙女发展好就算了，还停了所有活动，他们怎么忍的了？ 　　这种艺人关系好，粉丝如仇家的事情，并不少见，毕竟cp粉都会跟唯粉掐，团饭也要跟唯粉掐，粉丝之间总是各种掐。 　　有时候这种掐根本跟艺人自己的人际关系没什么关系——粉丝还会掐艺人的身边人呢。 　　大概除了自家偶像之外，其他人都是预备被掐的人选。 　　在粉丝眼里：这是维护自己偶像的利益，为了利益，必须撕！ 　　有时候也让人分不清，这是粉丝自己的意愿，还是他们偶像的意愿，反正祝柔是没有这种意愿的。 　　她现在正在腐国接受表演培训，至于为什么要在腐国接受表演培训，而不是M国…… 　　因为好莱坞大批的优秀演员，反而都是腐国演员，好莱坞电影正在渐渐被腐国演员把持，这是许多人的共识，这些演员甚至出演M国人都让人感觉不到丝毫地违和，他们好像可以随时随地变成任何影片需要的人物形象——这归咎于腐国演员接受的严苛的戏剧训练，扎实的基本功。 　　祝柔现在算是临时抱佛脚了，年后她就要试镜，现在只剩下一个月左右的时间，加上之前，也就是她开始从公众视野里消失的时候，差不多也要两个月了。 　　除了演技培训，她还要继续锻炼自己的口语，熟悉角色，应对老师的左右，非常非常忙，确实没有什么时间活动，也没有时间跟粉丝交流。 　　这件事情，还是被经纪人魏哥打了电话才知道的。 　　“祝柔你赶紧上微博看看，你的粉丝们都暴动了，要讨伐公司，讨伐小仙女！都上头条了！” 　　“啊……？”祝柔还迷迷糊糊地沉浸在疲惫的学习里，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怎么回事，为什么要讨伐公司？” 　　魏哥叹气：“还不是你消失的缘故，还给你把那么多好的资源退掉了，粉丝们以为是小仙女故意打压你，不让你接戏，不让你活动，要雪藏你，所以都炸了，你赶紧去解释一下，不然闹下去，就真的变成小仙女打压你了，他们还说得有理有据的！” 　　开玩笑好吗？！他们一点儿都不想得罪小仙女这个老板啊！ 　　还骂小仙女…… 　　祝柔的前途都系在小仙女身上好吗？ 　　真是不懂粉丝的脑回路，虽然知道他们是好意维护祝柔，可是这也太会错意了吧…… 　　祝柔也傻眼了，她也没想到粉丝竟然会因为这事情暴动，还闹出了头条讨伐自己公司，讨伐老板，对象还是小仙女……在祝柔看来，这真的是非常莫名其妙的事情了。 　　“我知道了魏哥，等下我就上微博解释，安抚粉丝，可是……” 　　☆、911 要不要说出来 　　“什么可是？”魏哥下意识焦急的问。 　　祝柔微微蹙眉，担心道：“我试镜的事，是不是还不能说？” 　　魏经纪犹豫了一下：“先不说吧。” 　　主要这事压根连八字两撇都没有，虽然定了这个计划，但现在说出去，肯定会被各方关注，要是到时候被红眼的人针对，弄出点事情来可就不好了，因为这个机会对祝柔来说，实在是太太太重要了！ 　　容易不得一点闪失。 　　而且说实话，祝柔他们也怕其他女演员得知消息，来跟他们竞争。 　　要知道，国内还是有不少跟祝柔平级的，演技不错的女演员，这么好的机会，谁不想要？ 　　这次是素雪帮她开路，让她能进入选拔范围，占了消息先进的便宜，因为导演大卫和素雪都是隶属于CAA公司，虽然未必熟——但CAA的理念就是整合资源，自己签的经纪约的导演，优先推荐自家的演员，提前得到消息。 　　所以素雪才会让他们推掉所有活动，专心准备试镜，当时也是给了考量的，他们自己看着办，如果愿意推就都推掉，有些想留着也没关系——为了避免得罪那些大导演，都由公司来背锅，或者经纪人来背锅，不是以祝柔本人的名义来拒绝。 　　没想到，祝柔意志够坚定，也知道眼光放长远点，干脆把所有活动都给推了，不参加了。 　　所以粉丝才会得到哪些消息，信以为真是公司故意打压祝柔。 　　现在就闹出了这么大乌龙…… 　　“还是小心谨慎些为好。”魏经纪沉声道，“要防着那些眼红的，就算自己没本事争，也要把你拉下马，这样的人也不少，人红肯定是非多，你之前安全，只不过是那些人找不到突破口而已，但是不能掉以轻心。” 　　“而且这事还没个准数，要是到时候……诶，到时候，没成，媒体估计又要踩了。本来我们是不怕的，以前也不是没有试镜失败过，很正常的事情，再来就好，但是被媒体到处说，我怕让你觉得有压力，对自己没信心了，还不如不知道地好。我想小仙女应该也会是这个想法。” 　　“我明白。”祝柔轻叹一声，她是知道媒体的厉害。 　　人言可畏，语言有时候就是一把刀子，能完完全全毁掉一个人。 　　所以两人决议之下，还是决定先不说试镜的试镜，怕被有心人盯上针对，只说的确在国外学习深造，给自己充电，充实自己。 　　挂掉电话，祝柔立刻上微博发了动态： 　　“非常感谢大家的关心，这几天的话题我都有看到，可能有些事情在信息传达的时候有误会，让我这个当事人都觉得我待的可能跟大家以为的不是一个公司（哭笑不得。 　　公司并没有打压我，也并没有任何一个人针对我，小仙女给了我很多的帮助，当初她愿意签下我，我真的很感谢她，毕竟那是雪中送炭……我现在很好，正在国外学习充电，让自己的演技突破瓶颈，所以会比较忙……感谢大家这样爱护我，但是事实真的不是大家想的那样。” 　　－－－－－－题外话－－－－－－ 　　综艺就不写了……一笔带过…… 　　那就要飞速完结了，已经在收尾了，快的话估计9月1号就完结了… 　　☆、912 反转反转反转 　　祝柔快速地在自己的微博上作出了反馈，向粉丝们澄清了事情。 　　本来以为她本人出来澄清之后，这件事情就会就此销声匿迹，归于平静，但事实是，祝柔并没有得到意料之中的反馈—— 　　的确有些粉丝因为祝柔的澄清，怀疑是否是自己误会，做错了事。 　　但很快，又有一批人冒出来，反应更加激烈，他们坚持的是阴谋论，认为是公司要求祝柔出来澄清，她是在强颜欢笑，就算要学习充电，也没有必要把所有机会都推掉，明明有的还是超级大的机遇，可遇而不可求的——竟然就不要了？！不要了？ 　　公司脑子有病吗？还是视名利如粪土到这种程度。 　　骗鬼呢！ 　　这些粉丝们坚定地表示不相信祝柔的说法，一定是公司在背后威胁，一个个都说要为祝柔讨公道—— 　　“女神不要害怕说出真相，我们会为你讨回公道的！” 　　“我们知道你有你的苦衷，现在事情闹那么大，公司一定不想真相被揭露，竭力隐瞒，我们绝对不能让黑暗在娱乐圈横行，即使是小仙女也一样，你也有许多想要保护你的粉丝，绝对不会让你受伤害的！” 　　“女神，我们会帮你说出不能说的话，却不会这么轻易地善罢甘休的！” 　　“我早就看小仙女不顺眼了，就知道她肯定不是什么好人，平时会装做好人而已，肯定蓄谋已久，套路深啊，之前肯定是故意施恩，让祝柔女神不得不听她的，一个影后，现在却不能演戏，接不到任何通告，连过气明星都不如，真是太可怜了。” 　　…… 　　莫名其妙地，一时间，开始只是祝柔的粉丝愤慨。 　　后来什么黑酸，水军都混进去了，开始带节奏，越骂越狠，开了先例之后，其他人一瞧，还能骂这么狠，那他们随便骂下也没什么——于是底线越降越低。 　　到后来，甚至被人造出了“小仙女心机深为计之深远”、“小仙女早就有将娱乐圈的人一个个打压的想法，以后她就是国内娱乐圈第一人，绝对没有人跟她争，自己公司的人也不行，只能排在自己后面”、“小仙女心眼特别小，但是特别会做人，把公司里的艺人都哄地服服帖帖地，让干什么就干什么，雪藏都心甘情愿，简直用心险恶啊”…… 　　还有各种小仙女其实非常嫉妒祝柔，非常仇视她的影后的身份，平时故意拿掉她的戏约代言，也根本没想带祝柔去好莱坞发展——明明祝柔的英文也非常不错。 　　这些事情在网上传地有声有色，跟真的似的。 　　消息连炸了好几天，连普通大众都被惊动了——小仙女现在可是国民级别的人物。 　　竟然爆出了这样的丑闻？！ 　　打压自己公司的艺人，嫉妒，心眼小，容不下人…… 　　这一个个词，都是最大的人物反转。 　　让人叹为观止…… 　　除了祝柔粉丝之外的所有人都惊奇，这是真的吗？ 　　小仙女怎么做出这样的事情，完全没有理由啊，是不是误会什么的。 　　这时候各路新闻和祝柔粉丝，还有某些临时“伪粉”，正义战士会突然冒出来告诉路人：这些都是真的，确切证据一二三四如下。 　　☆、913 背后的操控 　　小仙女真的是，一有事情，就是致命的闹翻天的事情，没有几次是不闹翻天的。 　　这次的问题涉及的还是自己公司的艺人，只不过自己公司的艺人是受害方，小仙女则是要被审判的人，真是……让人难以想象啊。 　　在铁证如山面前，大众也不由得觉得现实魔幻无比。 　　明明小仙女那么优秀，那么出色，还要这样对待自己手底下的艺人，还是影后级别的艺人，未来演艺圈将要登顶的女王，也是极有希望去国外发展成名的女演员…… 　　或许就是因为这样，小仙女也明白，所以要打压祝柔。 　　人是会变得，越走越高，拥有的越多，也会变得越贪婪，野心越来越大。 　　现在的小仙女，可能早就变了。 　　也许有些人很难相信小仙女现在竟然是这样的人，但是他们还是很快接受了这个可怖的事实，毕竟是残酷的娱乐圈不是，各种反转一点都不让人意外。 　　但也有死忠粉一如既往地相信小仙女，甚至跟祝柔的粉丝互掐—— 　　他们可以为了祝柔骂小仙女，他们也有理由怀疑祝柔早就不满想要离开公司单飞了呢，白眼狼！ 　　总之两方你说你的，我说我的，骂战一天之间立刻升级，难以收场。让人以为，事实还真是可能就像他们说的这样呢，毕竟娱乐圈无奇不有不是？ 　　现在这种情况，最高兴的，当时是幕后主使者，操纵者舆论，带节奏的——叶先生。 　　没错，这场突如其来的争论，就是叶先生主导的。 　　他也算是深谋远虑，为了报复素雪，专门找她的事业打击，要让她身败名裂，心力交瘁，背上洗不干净的骂名。 　　为此，叶先生已经盯了素雪很久了，她身上找不出什么马脚，就从她身边的人找切入口，百密终有一疏，终于被他找到了能做文章的地方，粉丝就是他的一杆枪，指哪儿打哪儿…… 　　自从发现了粉丝的舆论力量，叶先生真是相当满意。 　　“狗咬狗，一嘴毛，呵呵。”叶先生翻着网络上如今的骂战，笑地十分阴沉。 　　现在，这只是开始而已。 　　无数媒体已经跟进舆论撰写各种新闻，无非就是小仙女打压祝柔，为祝柔叫屈，揭露小仙女真面目……说实话，这种类似揭露真面目的标题，不知道在素雪身上写了多少遍了，但每次写，都会有人相信，不得不说，永远都会有新的小白出现。 　　“果然还是叶先生懂得华国啊。”艾莉卡听了叶先生给翻译的骂声，满意地不行，现在终于是那个女人被大众弃之如蔽了，看，她这样的，又能嚣张到几时？ 　　所有的风头，轻易就能被他们打落啊。 　　叶先生倒是非常谦虚：“现在开头很是不错，不过，他们还有机会绝地翻盘，所以萨沃依小姐可别忘了我说的事。” 　　他提醒她。 　　艾莉卡眯眼一笑，因为如今叶先生让素雪吃瘪，成功打了她的脸，让她被人唾骂，所以艾莉卡的心情极好，看叶先生也顺眼了几分，爽快地应下：“我当然记得。” 　　“放心，剩下的事，我肯定会给她一个……难忘的结果。” 　　☆、914 逼向极致 　　网上的事情越闹越大，素雪当然不会不知道，她也受影响了啊，又不能随便出门出现在公众面前，一出来，肯定会被媒体堵上问，跑到M国，或许都逃不过？ 　　而且这也会影响接下来 　　祝柔电话都打过来问她，现在到底要怎么办。 　　粉丝根本不相信她的话，觉得她是被公司胁迫出面劝阻粉丝，并不是出自真心，自己还在苦逼兮兮地受小仙女周扒皮的压迫，简直是……脑洞极大。 　　但是跟阴谋论的粉丝们怎么说，他们都觉得祝柔是害怕小仙女的势力，想要息事宁人，所以他们的正义感就更强了…… 　　本来这事情的解决好办，把试镜的事情说了就行。 　　但仔细想想，也并非这么回事，反而容易百口莫辨。 　　魏经纪都给她分析了：“现在说，要是真说出来了，其他人是不是要知道消息，跟你竞争？第二个，诶……只能说，已经晚了，现在并不是合适的时机，我们也没有想到粉丝会这样激进，根本不相信你的话，现在就算说试镜，粉丝们也会觉得是公司亡羊补牢，临时补偿你，做给大家看的，过去的事情，并不能抹去。” 　　“最后，最坏最坏的结果，你的试镜没有成功，粉丝们恐怕真的要愤怒了，他们可能会觉得公司不用心，觉得公司敷衍，觉得小仙女明面上给你机会，暗地里使绊——总之，他们一定会有这样的脑回路，其中很多很多都可以做文章。” 　　魏经纪非常明白媒体的套路，这种事情也绝不在少数，粉丝脑补的能力本来就极强。 　　“或许有一部人会相信，但是不相信的人，只要有一小撮，就足够生事了。” 　　魏经纪叹了口气，说实话，他都觉得这次的事情有些莫名其妙的。 　　当然，他们在其中也发现了一些伪装伪粉的黑酸子带节奏，但这并不稀奇，反正一有什么事，这些人总会出现的。 　　只是，这事的起因…… 　　难道真的是粉丝们忍耐了许久，终于爆发了？ 　　说实话…… 　　祝柔以前虽然经历过各种挫折，但还真没碰到过这种被误会的事情，粉丝还觉得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她都觉得哭笑不得，但又担心地不行…… 　　“小柔！不好了！”魏经纪突然翻了下手机说。 　　祝柔下意识地皱眉，心绪不宁，最近总是没有听到好消息，这一件估计也不是：“怎么了？” 　　“有些演艺圈人士也站出来发生，帮你喊冤了……” 　　“什么？！谁！” 　　“很多，不过没有你的熟人。”魏经纪耸肩，“但是里面有之前拒绝过的导演，都是以公司公司帮忙推的，让人家误会了。不过还有一部分，跟你完全没有交集，或许看不惯小仙女，故意出来踩她一脚，这件事情要是被他们这么一传，恐怕就要坐实了……” 　　不管怎么样，公司都要出面给个交代了。 　　无论大众相不相信，实在是舆论逼人，连演艺圈人士都出来讨伐小仙女，借机踩她一脚，这怎么得了？ 　　－－－－－－题外话－－－－－－ 　　快完结了… 　　说实话，第一次写这么长的文 　　也没想到自己可以写这么长，有非常非常多的不足，情节上很多考虑的也不够周全，需要继续努力 　　越临近完结，也越来越疲惫…… 　　☆、915 准备电影试镜 　　如今事情闹地这么大，演艺圈内人士都站了出来，斥责小仙女公司不道义，很容易被其他群众信以为真——连了解内情的演艺圈人士都站出来说话了，难道这还会有假？ 　　可是他们都不知道，这些人有的祝柔根本就不认识，对方的“打抱不平”，不过是凑热度而已。 　　而且干他们什么事啊…… 　　无缘无故地，小仙女就算要害，也害不到你们啊，还是怕自己要是去好莱坞发展被小仙女给故意打压了？有些人说不定就是这么想。 　　公司最后还是出面发布了声明，拒绝承认所有损害性的舆论指控，祝柔的演艺生涯计划已在进行之中，未来还会有许多项相当重要的工作将进行，祝柔本人在事业上也有极大的进取心，正是因为如此，在进行人跟艺人当事人的商议之后，才出现大家看到的那些决定。 　　话已至此，再多他们也没法说了好吗？ 　　但粉丝们和网友们依旧不依不饶，尤其声明里边所说的，“和当事人商议后做出的决定”，这一定是在把祝柔当枪使，用她来当借口掩盖自己的险恶用心——试问哪个有进取心的人，会放着那么多大好的机会不要，甚至还有无数人抢破头都想要的高端奢侈代言。 　　他们才不信公司的鬼话呢！ 　　即使祝柔再一次转发强调，自己真的没有受委屈，但粉丝们见她越是如此，越是不相信，还让她不要屈服在小仙女的淫威之下。 　　“女神，醒醒吧，现在还要帮小仙女说话吗？她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小仙女了。” 　　“女神，只要你站出来，我们都是你的后盾，你不要害怕，将小仙女是怎么打压你的，都说出来吧！我们会让她知道得罪你的死忠粉是什么下场，娱乐圈又不只是她一个人有粉丝，真把自己当仙女了？哼——虚伪！” 　　…… 　　诸如此类，祝柔真的是百口莫辩了。 　　现在又是紧要的关头，面对这样的“后盾”，她都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最后还是素雪给她吃了颗定心丸：“你好好上课，左右我在国内也待不了多久，到时候就是陪你。他们闹就让他们闹，我们现在要应付的不是他们，而是试镜——这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千万不要被外面的事情摇摆了初心。” 　　“反正最多也就这几个月出结果，如果成功了，什么都不攻自破了。” 　　素雪颇有点管你三七二十一的态度，别人怎么说，她其实心里不怎么在意，但是涉及到具体的实际的事件上，就必须要处理。 　　这种舆论她也不是第一次碰了，扛得住。 　　不就是背个锅吗？ 　　他们也不能告她，就是……等之后真人秀节目的消息曝出来，恐怕会有不少观众会抵制，也不知道孙导扛不扛得住，这回自己可是要被全民抵制了，谁让祝柔的国民度也不低呢，两个人凑在一起，街上的大妈都知道这事儿了。 　　网友们热火朝天揭露小仙女的时候，娱乐圈却是暗潮汹涌…… 　　再加上，这回还有萨沃依家族偷偷插了一脚——在叶先生的建议下。 　　娱乐圈里这点事情，两兄妹还是有些手段的，毕竟平时吃喝玩乐交的朋友，也不算白交吧，需要办点事的时候，也能找到人。 　　《社交网络》，著名导演大卫的新作。 　　改编自同名畅销小说，讲述“社交网络——脸书”，创始的故事，试图从一个角度，观察时代的浪潮。 　　－－－－－－题外话－－－－－－ 　　最近心情很down… 　　明天恢复正常更新，努力完结 　　☆、916 社交网络 　　《社交网络》这样的题材有些冷门，但又天生具有故事感，适合荧幕。 　　对于时代来说，它是跨时代的“社交网络”，在大的范围有极重要的开拓意义，但从小的方面来说，从参与这件开拓“社交网络”的创始者，主角们来说，他们的人生，是否因为这件事，变得波折，离奇，四分五裂…… 　　比起大叙事，电影总是更青睐叙述“人”。 　　历史长河上的大事记太多，但有血有肉的总是横剖面。 　　这也是大卫为什么选择这部小说改编的原因，因为它在某种程度上，代表着历史中一小节的横剖面，本身就有观点各异的人物，纷争，无数角色围绕着一个跨时代的创意的诞生而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部电影一听就是那种不是拍来专门挣票房的电影，但本身由现实事件改编的名头够大，话题度也够足，脸书可是如今几大社交网络巨头之一——光是这个电影名，恐怕就会吸引一大票观众。 　　所以有点讨巧。 　　但就故事本身而言，它未必会是爱看爆米花电影观众们喜欢的那种类型。 　　其实也不太好怕。 　　如果导演拍摄手法再出奇一点，实验性强一点，表达的主题再混沌一点，那么它就是一部冲着拿各种小金人金球等等去的电影——逼格不同了。 　　尤其导演大卫可以说是声名显赫了，导演里头的大咖，拍电视剧也拍MV，替各种国际品牌拍广告，所以他对镜头的掌控能力非常强，功底扎实，但凡他的电影，很难烂，至少还有镜头作为基本的保障，怎么看上去都不会太烂。 　　所以许多人觉得大卫是视觉大师。 　　他执导的电影风格也偏向于暗黑，悬疑，人性的混沌……这不就是拿奖标配？ 　　更重要的是，他曾经就已经拿过小金人的最佳导演。 　　能跟这样的导演合作，本身就是一种荣耀了。 　　所以祝柔一知道她要试镜的是大卫的电影，立刻决定推掉其他所有事情，专心准备试镜，能跟这样的导演合作的机会，可遇而不可求，而且作为亚裔，也未必每部电影都能碰上刚好适合的角色——除非像这部题材特殊的。 　　因为脸书创始人的妻子是华裔，所以改编中虽然角色改动幅度较大——为了戏剧张力。 　　但作为弥补，增添了许多亚裔女性角色。 　　不然平时能有一个都相当难得了，这回竟然还有祝柔和小仙女挑挑拣拣的余地。 　　因为年纪所限，素雪就在两个女大学生的角色里挑，祝柔瞄准的则是里边律师助理的角色。 　　目前的情况是，僧多肉少，别看好莱坞的亚裔演员看上去不多，但相对于能演的角色来说，人数绝对不少，其中大多还是从小成长在M国的，可能七八岁的时候就在迪士尼电视剧里打过酱油，大了就参加演技培训，加入演员公会，在各个电视剧电影里打酱油。 　　在好莱坞，除了顶级明星，对大部分人而言，演戏更像是一个工作，他们也有劳动保护，工作时长的规定，吃饭住宿都由剧组承包，他们背后都有演员公会的保护。 　　☆、917 激烈的竞争 　　所以在好莱坞，即使是龙套，或许也不会过得太差。 　　但角色竞争是非常非常激烈的，演技相当的好演员太多，配角，龙套都能在里边发挥演技，可想而知……导演们只要选择最适合的演员，也不需要反复去用一个演员。 　　电视剧演员没有所谓的收视率保障的说法，电影倒是会考虑演员的票房号召力。 　　所以好莱坞每年都有层出不穷的新人，同样的，起起落落都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最终，没人不想挤进电影圈。 　　这意味着你有流芳百世的可能，尤其还和大卫这样的大导演合作。 　　想一想，如果他的作品得奖了，成为了优秀，成为了经典，供后人观赏，或者学习—— 　　以后人们每每要了解这位著名导演，了解他的创作风格，了解影史过去重要的作品，都会翻出这部电影。而作为角色的你，将在电影中永恒的鲜活下去，无数人会知道你，记得你，记得你的角色，出色的演绎。 　　一个人一生有过这样的成就，也不枉此行了。 　　对任何一个演员，哪怕明星来说，这样的机会都太过诱人了，诱人到足以放弃其他的所有，得到这个，就等于一切，失去别的也不算可惜。 　　祝柔还要面对许多来自本地的竞争。 　　何况还是这样一位大导演的作品，据说不少已经小有名气的亚裔演员也将要参与试镜，即使祝柔也曾经获封影后，还是会觉得有压力，和外国导演合作，和与国内导演合作，很多要求，还有对角色的理解，表达的偏好上，都会有些不同。 　　这些比较导演主观化的东西，就由小仙女来帮忙递资料做功课啦～ 　　毕竟她的大佬朋友多，圈子里各种消息也广，很容易得到大家私底下对于大卫导演的评论。 　　哦，对了，这位导演曾经自己就说过，他并不喜欢用电影去取悦观众。 　　现在，电影已经进入了选角阶段—— 　　M国。 　　现在选角导演手上已经有一大摞演员的介绍表，主角的，配角的，龙套的……还有一些重要配角角色提前已经被预订了出去，比如剧中一个非常重要的充当男主商业“导师”的角色，已经被导演大卫给了自己的多年好友，也是知名流行歌手，贾斯汀。 　　素雪也是提前得知消息的一员，但她跟大卫导演，可没有任何关系，提前得知消息，也只能提前准备，老老实实试镜而已，并不能跟贾斯汀一样——哦，朋友，你或许可以试试这个角色，来吧。 　　轻松得到角色。 　　不过贾斯汀已经够有名了，其实参不参加大卫的电影都一样。 　　两人是拍MV认识的，大卫跟不少知名歌手都是好朋友。 　　贾斯汀早已封神，平时客串下演员，演技竟然还不太赖，如今这个角色也是大卫提前跟他提了一下：“我今天有这么部戏电影要拍，里面有个角色blabla……” 　　贾斯汀对这个“商业导师”的角色很有兴趣，两人一拍即合，大卫就请贾斯汀来出演了。 　　制作人知道后，对此也没有什么不满，拿过小金人的导演都认同了，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大卫自己会对自己的作品负责——而且贾斯汀的加入，作为流行天王，他能够为电影带来票房和人气。 　　虽然，他们都知道大卫不喜欢取悦观众。 　　但很奇妙的，他的作品总在令观众喜欢和让学院派青睐之间徘徊，保持着微妙的平衡。 　　所以制作人还是想期待一下票房的。 　　－－－－－－题外话－－－－－－ 　　昨天晚上回来太晚，来不及发了…… 　　晚上还有一波 　　☆、918 选演员了 　　LA。 　　选角导演迈克，导演大卫，制片人达纳，三人围坐着一张长方桌，桌上放着一摞摞合乎他们征选条件的演员简历，从主角到配角——今天他们当然主要是来选戏份比较多的重要角色。 　　当然，不会现在当即拍板定下，只是看下应选者的情况，大致了解一番，或许可以从中挑出一个他们额外注意的，然后等试镜的时候，可以稍微关注一下。 　　另外，就是防止人突然不来了，跑了，如果跑了的还是个好苗子的话，那可真让人扼腕。 　　选角导演迈克先拿起主角马克的应选者简历：“好了，让我们赶紧开始工作吧……”他翻完就把简历交给导演大卫浏览，大卫看完再交给制片人，三人边看边讨论。 　　“或许我们该找个像马克先生本人的？小卷毛，更年轻些，不能太精英，计算机的，最多的恐怕就是极客的形象，在人群里并不出挑，有很多小毛病，我想这样的年轻人身上总混杂着一种微妙的不驯……” 　　这部电影里的主角几乎清一色铪佛的学生，要么就是常春藤联盟学校，但他们并不需要太精英范的角色，即使是这种大学里，也有那种沉迷学习的怪才，恋爱失败，在社交场合中不受欢迎的人物。 　　主角马克，脸书的创办者就是。 　　不过现实里的马克跟电影里的可完全是两回事。 　　为了足够的戏剧冲突，剧本，角色设定，都做了很多更改，艺术来源于现实，但又要高于现实。 　　为了表达更高于现实的立意，就需要去改动一些东西。 　　让角色变得更有意思—— 　　事实上，现实里看起来更正直的脸书创始人，反而没那么有趣，令人印象深刻。 　　“唔……这小子有点马克的感觉。”导演抽出其中一张简历说。 　　制片人和选角导演凑过去瞧，眼睛微亮，点点头：“我记得他，他在很多电影里出演过，演地很不错。” 　　导演大卫笑起来：“迈克，能让你印象深刻，看来他确实演地不错。” 　　“当然。他的可塑性很强，非常有潜力。” 　　但也就这么一句了，选角迈克也没有说，马克这个角色非他莫属，他非常适合出演迈克这个角色，这个演员点演技已经好到让他们不会再选择其他人的程度——不可能的。 　　很少有这样的事情。 　　这个男孩确实演技不错，但好莱坞演技好的演员太多太多了，很多人都一样，缺一个机会而已。 　　他们都很有潜力，只是缺少机会。 　　但机会只会降临在少数人的头上，谁也不知道哪天自己就能获得青睐，有时候，真的是一点点运气——但前提是你已经万事具备。 　　即使被选角导演夸奖了，但这张简历仍然被轻易地放在了一旁。 　　三人都去关注剩下的简历。 　　作为好莱坞的老油条，他们都非常明白——好莱坞总有更好的。 　　不缺好演员，缺顶级的演员。 　　而有时候顶级的演员，是因为碰上合适的角色，相辅相成的，所以许多人说，好莱坞是强大的电影工业，出色的不仅是演员，背后的摄影，剧本，导演，剪辑，都一样出色，才能将荧幕上的传奇演绎地更加经典动人。 　　“我看到好几个小伙子都不错。”大卫说，“有几个的气质我很喜欢，说实话，主角马克不是那种单纯直白的大学生——迈克，你懂我的意思，他也是浑沌的，甚至在别人看来，他有点坏，离经叛道，背弃，犹豫……” 　　“我懂你的意思。”迈克摸着自己的小撮胡子说。 　　这么说的话，确实有几个本身气质比较合适，还有一些简直神似现实里的马克。 　　不过他们还是要看下试镜再做评判。 　　应征主角的简历花了两个小时看完，接下来应该看的，就是戏份第二重的男配角，男主的大学同学。 　　不过…… 　　制片人达纳突然说：“要不要先看看亚裔角色的？” 　　☆、919 有人感兴趣 　　制片人的话让导演大卫和选角导演迈克，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刚看完应选主角演员的简历，怎么就跳过戏份非常重要，贯穿全片的男配，直接到亚裔角色了？虽然这几个亚裔角色戏份也不算特别配，但比起其他戏份非常吃重的配角，真的没那么重要。 　　“达纳，你怎么突然对亚裔角色感兴趣了？”大卫问。 　　达纳笑了笑，调侃道：“大卫，别忘了，你可是著名导演，拿过小金人，许多演员都希望能够跟你合作，哪怕在其中饰演一个小角色，亚裔角色的机会更是难得，很少有一部电影会有这么多的亚裔角色了……” 　　大卫一脸“你在唧唧歪歪什么”的表情挑眉：“有什么话你就直接说吧，达纳。” 　　“好吧。”达纳抿抿唇，语气却显得随意，“有大财阀上门来了，你知道，制作费这种事情，永远都不嫌多，你一定也清楚，你不是想用更好的技术吗？现在就有让你烧钱的机会，不过，当然有条件……” 　　大卫一听就明白了，他倒不经常碰到这种事，但是偶尔碰到，还是要冷不丁笑一下：“难道你就这样愚蠢地答应了。” 　　达纳无奈：“你觉得我是这种人？” 　　“你是制片人。”大卫的语气简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就差翻白眼摊手了。 　　在好莱坞，制片人可是有非常大的权力的，可以干涉剧组的很多事情。当然，如果导演咖位够大，制片人也管不着，人家可是要拍传世之作的——但是，没钱，真的是没办法。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啊。 　　别看电影艺术看起来非常高大上，但是实际上，电影之所以还被称为电影工业，是因为拍摄电影的幕后工作，真的是非常幸苦，非常接地气，起早贪黑，一点儿都不仙气飘飘，就是无比繁重又繁琐的工作，荧幕上漫不经心的美，都是荧幕后汗如雨下，精疲力尽的挥洒。 　　“好吧。”达纳佯装伤心，“我们都是老搭档了，原来你是这样看我的。每次不是最后还是听你的了吗？” 　　反正他是吵不过大卫这个大魔王的。 　　以拍暗黑悬疑出名的大卫，在拍摄自己的作品的时候，没有人能够左右他的脑子。 　　制片人也不可以。 　　“继续说刚才的事。”大卫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好吧。”达纳端正姿态，“其实也就是几天前的事情，不过我还没有给对方答复，因为我知道你的脾气，不可能随随便便接受一个演员进组，哪怕这个角色或许只是担任个花瓶。” 　　“嗯。”大卫表示认同。 　　“你一定想不到联系我的人是谁。”达纳眯眼笑地跟狐狸似的。 　　大卫一脸无聊，不想猜测，要说就说，他可不想猜。 　　“萨沃依家族，听说过吗？”达纳严肃地说。 　　大卫挑眉，刹时露出困惑的表情：“似乎听过，不过这个家族听起来可不像是M国的姓氏……” 　　“是那边的。” 　　达纳说个那边，大卫就明白了，大洋彼岸的家族。 　　似乎还是什么财阀家族？ 　　“呵。达纳你没有开玩笑？我都不知道我什么时候竟然让财阀家族的人感兴趣了。” 　　达纳竖起食指，摇了摇：“纠正一下，他们其实也不完全是财阀家族，算是贵族世袭家族，祖上曾经是Y国皇室。” 　　－－－－－－题外话－－－－－－ 　　今天刚回家…… 　　明天我会多更点的 　　☆、920 不好得罪 　　大卫听了制片人的话，更莫名其妙了，你一个大洋彼岸的贵族财阀，怎么突然想来好莱坞捞金了，还要在他的片子里横插一脚？他不觉得自己已经惹人关注到这种地步。 　　“哦！我可不喜欢那群殴洲佬。”选角导演迈克嫌弃地说。 　　他们M国人对于那边的人，都有种非常微妙的情感联系，尤其是腐国。 　　“可是他们真的很有钱呢……”达纳笑着幽幽地说。 　　“别这样，达纳。你的表情让我有点害怕。”迈克瑟缩了一下，制片人总是像威尼斯商人一样可怕，他们还掌管着财务呢。 　　“可是他们为什么想要亚裔角色？”大卫将话题拉了回来，其实他也有些疑惑，可不会认为是哪个贵族财阀那么瞧得上亚裔演员了，还是他们认识哪个亚裔演员，那那位亚裔演员的名声在好莱坞，也不会太低吧，不然也不可能认识。 　　达纳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随意耸肩：“这我就不清楚了，说实话，我也很奇怪，他们直接指明了一个亚裔演员，她在好莱坞没有任何履历，是个非常年轻的华国演员。” 　　“华国？我只知道Wendy，最近好像有许多华裔演员非常活跃？”选角导演迈克又突然变得兴致勃勃。 　　具体来说，只是提到Wendy的时候兴致勃勃。 　　“你的错觉。”达纳抬了抬眼说，“可能是因为Wendy比较红而已，让人突然发现好莱坞的亚裔演员还真不少，她也有递送简历。” 　　Wendy递送简历的事，是早就打过招呼的，怎么说导演大卫和Wendy都是CAA经纪的，这家公司本身就是在做整合资源的事情，但并不是直接塞人进组，还是要老老实实试镜的，毕竟CAA也不是要为了一个人毁掉一部作品。 　　但本公司的艺人，信息当然是要优先得到，简历也是要递的。 　　“最近很红的那个亚裔女孩吗？”大卫显然对Wendy还不是很熟悉，他很忙，平时没空上网看八卦新闻，更没时间关注新生代的偶像们。 　　“是的。很正常的事情，毕竟很少有这么多的亚裔角色，许多人都会想来试一试，在这几个角色上投递简历的演员，真是一点儿也不少。”达纳看着眼前几摞高高的简历说，比起主角也不遑多让，说不定整个好莱坞的年纪合适的亚裔女演员都递来了简历。 　　对于她们来说，这样一个机会真的非常难得，本身在好莱坞生存空间就小，角色更少，戏份重的就更不用说了。 　　不是每个人都是Wendy，像她那样走得顺风顺水。 　　“看来每个角色工作量都很大，这几个亚裔角色，也不是那么好选啊……” 　　最后还让人横插了一脚的，偏偏是在电影里算不上有多少戏份的亚裔角色，还真是让人吃惊——或许说亚裔对于好莱坞的野心，已经越来越大了呢？ 　　“萨沃依家族不好得罪。不过我想他们手还没伸地那么长，没必要马上拒绝，先看看他们推荐的人怎么样，如果合适的话，也未必不可以。”达纳说的很实际，萨沃依家族想要拿钱办事，他们虽然不想被人挟持，但是如果能两全其美，这钱不要白不要。 　　他可一点儿不嫌弃钱多。 　　前提是他们推荐的演员的确不错，大卫愿意用她。 　　☆、921 角色想法 　　达纳也是因为考虑到大卫，如果直接答应下来，大卫肯定不会答应的。 　　对作品没有要求的导演才会这么随便答应下来，除非他早就打算好把这部片子就当成完完全全的工作，拍完就走人不管了，挂个自己名字的电影而已，而不是他精心创作的作品。 　　如果当作作品，可不能这么乱来了。 　　大卫听了达纳建议，点点头，算是同意了，他不管别的事，谁想走后门，谁想指明哪个人，他只会要最合适的那个。 　　讨论完这个小插曲，三人就继续看起简历——全都是清一色的亚洲面孔。 　　没错，他们先看了亚裔角色那堆。 　　各种各样的女孩印入眼帘，有M国出身的，黄皮白芯的香蕉人，也有混血的精致女孩，面孔比较偏东方一点，还有亚洲许许多多国家的演员都递来了简历，长相容貌都有所偏差，风格也真的是相差非常大…… 　　从小就出生在M国，和从亚洲国家跨洋来的，气质真的完全不同，前者俨然就是典型M国阳光/酷女孩的感觉，后者则是更东方内敛一些。 　　他们看到了许多完全陌生的面孔，也有少数有印象的，在各个剧里电影里打过酱油，算是老江湖了，演技也都锻炼地相当不错，她们的确有很大的优势。 　　Wendy的简历他们也看到了。 　　容貌还真的挺有冲击力的，在好莱坞也能吃得开，就是观众们偏爱的脸嘛。 　　能红，还能当电视剧女主角，总是有那么几把刷子的。 　　大卫扫着素雪的简历，默默说：“她的脸真是让人印象深刻……” 　　达纳笑着说：“她应该去当女主角，如果有合适她的电影的话，她一定会让整部电影都光彩夺目的，只要有她出现的画面，都不会不漂亮。” 　　“你好像很看好她。”大卫说。 　　“嗯……潜力无穷，演超级英雄的女朋友都能演出名的女孩，可千万别小瞧。”她早就摆脱了大众默认超级英雄女友就是花瓶的荧幕形象，这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大卫点点头，记下了达纳的话，他说的确实有道理。 　　能有这样的本事，应该是她塑造角色的能力非常强，甚至能把原来不怎么样的人设都给带起来。 　　好的演员能让原本纸上的角色，更加鲜活，也就是真正活起来。 　　简历一张张地看下去…… 　　电影中两个年纪铪佛女学生的角色，应征者非常多，当然，其中一个原因也是年轻女演员肯定会比较多。但是这两个角色，一个的戏份可比另一个重多了，大卫本来的想法是找两个一看上去类型就差别很大的女孩。 　　现在也依旧是这么想的。 　　剩下一个律师助理的角色，这个角色比较微妙，贯穿于电影中另外一条时间线，和男主角马克对话，引出他本人的一些自白——等同有个点出主旨的感觉，就对剧情而言，还是比较重要的存在。 　　这个角色虽然对年龄形象等没有那么多的限制，但至少扮演律师助理这个角色时，不能太违和，他也不能让看起来就非常稚嫩的小女孩扮演这个角色，不是吗？ 　　太成熟的女性也不可以，电影中设定这个角色还是律师界的新人。 　　但完全没有成熟感，也不符合行业特质…… 　　☆、922 孙导很迷茫 　　祝柔递简历的角色，就是这个律师助理的角色。 　　东方人普遍看起来年纪偏小，而且女星大多保养很好，三十岁左右的时候，反而是整个人状态最好，最漂亮的时候。 　　比起年轻时的青涩稚气瑟缩，不合时宜的装扮，都显得更为从容自信，甚至不少女星在这个年纪反而看起来更年轻。 　　不说年纪，可能观众都以为她们也就二十五左右。 　　祝柔现在的状态还是很适合这个角色的，口语也在努力练习，还要观摩律师事务所，观察那些女律师们平日的言行和穿衣打扮，职业习惯等等——好的演员很多都会为了角色去了解角色的职业背景等等，学习他们的言行举止，体态。 　　她正在努力，为了这个角色全力以赴。即使…… 　　即使网上粉丝们已经沸反盈天了，但她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素雪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他们爱说就说，也逮不到她的人，等到时候真相大白了再看看他们是什么表情吧。 　　素雪抽空给孙导拍了新综艺的宣传照和宣传视频，就准备出国跟祝柔汇合去了。 　　留下孙导非常头疼：“江小姐啊，我们这个宣传，现在到底要不要发？还是之后再发，现在网上这事怎么解决，您倒是给我个准数啊，不然我这宣传也没法做啊。” 　　他是相信小仙女的人品的，觉得她肯定不会做出那种坑自家艺人的事情，里面肯定有什么不好明说的隐情——但是现在这事情闹这么大，一直不处理的话，她自己的很多工作都没办法进行了吧。 　　要知道，现在不少人都在骂她呢，口碑再一度跌落，就算是支持小仙女的人，都被过于庞大的群众压地没什么底气。 　　这里面所有人都觉得是小仙女打压了祝柔，才骂她，要为祝柔讨公道吗？ 　　不是的。 　　闹到这种地步，很多人都是趁乱搞事，趁你病，要你命而已。不少人早就眼红小仙女好久了，好不容易逮着踩的机会，不管三七二十一，跟着群众先踩了再说，真要说多少人为祝柔着想，这个比例恐怕不高。 　　而且现在这时候，连祝柔的粉丝都已经变成小仙女的黑粉—— 　　最铁杆的黑粉，要和小仙女战斗到底！ 　　虽然素雪现在在国内，但是这阵子她真的一次都没有在公开场合出现过…… 　　只有底下的艺人活动还是正常的，暂时没有被波及。因为她自己也知道，自己现在出去，一定会被人喷到死，那干嘛还出去找骂呢？ 　　可是订好的综艺，年后就要播出，宣传可是要提前做的啊！ 　　可是这事情不解决，宣传就没法做，一做就要被大批网友喷死啊，还主要来喷小仙女的，到时候什么“看看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自己国外国内两头捞金，现在看综艺成绩好又开综艺了，根本不带祝柔玩，自己的节目都不让祝柔上，还说什么好姐妹，我就呵呵了”的话都要冒出来了。 　　这样的话，他们这节目，就要未播先黑了…… 　　孙导突然觉得前路无光啊……小仙女到底打的什么主意呢？ 　　☆、923 决定了 　　小仙女给了孙导一个让他非常吐血的答复。 　　“这事情暂时没法解决，估计要到年后才能有结果。宣传的话，综艺肯定还是要照常拍摄播出的，你不介意黑红黑红的话，现在宣传没关系，我是不介意被骂的。而且正好还有很多人关注新节目播出呢。” 　　孙导吓得半天说不出话来：“……你胆子可真大。” 　　素雪随口就道：“我行得直，坐得端，有什么好怕的？他们骂我的话，总有一天要自己吞回去的。” 　　孙导闻言松了口气：“你还挺有信心大，那就说明这事儿……没问题？” 　　“最后没问题的，只是有些原因，暂时不能说，只能背锅背一下了。”就是没想到想要趁乱踩她的人那么多，本来就是祝柔的粉丝不满抗议，现在变成什么人都要帮祝柔讨公道了。蹭热度的，要踩她的，趁机把她拉下马的，大家的心思早就砸了。 　　“你可真厉害！”孙导都想给素雪竖起大拇指了，这么大一个黑锅都愿意背着，换一般人，早就顶不住舆论的压力，怎么都得澄清，不然工作真的没办法继续下去，去哪儿都被人讨厌。 　　素雪现在就是这样的状态…… 　　但人家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所以压根没时间跟那些人吵，她嘛——最后还是看事实说话。 　　“所以孙导你怎么打算？”素雪问。 　　孙导还是沉吟了一下，最后说：“就按你说的办吧，你都不怕，我有什么好怕的，黑锅用得好了，也对我们很有帮助啊。黑红就黑红吧，反正你说能解决，我就放心了，现在还能趁机普及一下咱们节目，虽然是骂名……” 　　“咳咳。”素雪不好意思地清嗓，“您决定就好。” 　　“好！” 　　挂掉电话，勇敢的孙导当即一拍板—— 　　马上开始《小食堂2》的宣传，全网宣传，按原计划执行！ 　　得知这个消息，综艺团队所有人都以为导演疯了…… 　　不是疯了是什么，现在这个风口浪尖放宣传，他们节目会被骂死的吧，官博会被辱骂私信给淹没的话，评论随便一个都是问候小仙女全家然后就是问节目组，谁给你们的勇气敢在这里做小仙女的宣传？ 　　他们甚至都能想象宣传放出之后的情形了…… 　　365种不换样的骂法。 　　“大哥，您想清楚啊，我们这个走黑红派也没有啊，等等，我们为什么要黑红啊？！” 　　“孙导，您没跟小仙女商量一下吗，现在宣传，会不会太冒险了，我还以为我们节目会推迟播出呢，至少等着事情过去以后……您都没看网上现在都是怎么骂小仙女的吗？搞得他们跟小仙女有深仇大恨一样，是抢了他们老婆，还是抢了他们娃啊。” 　　“虽然我相信小仙女，但孙导，不要意气用事啊……” 　　孙导郁闷了，他哪里有意气用事，这就是跟小仙女商量过的结果啊。 　　但是，也不能告诉他们其实没事，所以只能说—— 　　“我有自己的打算，你们别怂，就是干，那些键盘侠又不能真的来打我们！” 　　☆、924 抵制 　　本来宣传的事情，作为出品公司，早就做好计划，肯定听的是自家老板的指示，素雪都点头了，当然无条件照做，但还是需要孙导那边制作团队的意见——负责实际工作的还是他们。 　　现在孙导也被素雪说服了，达成一致，一切按照原计划进行。 　　宣传照，宣传视频，还有神秘嘉宾邀请，消息都一一放出来。 　　这些东西刚一放出来，网上就炸了…… 　　虽然是他们早就预料到的群众反应，但是如此犹如洪水猛兽一般，还真是让人招架不住啊…… 　　其实连网友们都觉得节目组是不是在找茬？ 　　他们不知道小仙女现在口碑滑落地厉害，深陷人设崩塌的边缘吗？打压祝柔的事情都还没说清楚，他们就敢上宣传，真不怕被抵制，还是觉得网友健忘，可以不计前嫌——怎么可能？！ 　　一时间大家都把节目组的态度越想越歪了，觉得他们是瞧不起网友，小仙女就是有恃无恐，觉得他们嘴上骂地厉害，可该看节目的时候还是照看不误，让网友们深深觉得自己受到了轻视！ 　　于是…… 　　他们奋起了。 　　“节目组胆子真大，是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吗？真以为我们就是随便骂骂小仙女的？她人设都快崩了，谁要看她的节目？！” 　　“祝柔的事情一天不给说法，我们一天不看小仙女的任何作品！坚决抵制！” 　　“抵制！坚决抵制！哪家电视台播我就不看那家了，必须给个说法，别想着这事就能这么混过去了！” 　　“打压祝柔自己还接真人秀在国内捞金？怎么想得这么美呢，小仙女真是心大，自己顺风顺水，根本就不带祝柔玩，看看她自己的待遇，再看看祝柔，一个天一个地，她怎么还好意思出来宣传自己的真人秀？虚伪，恶心！” 　　“绝对不会看这个节目的，祝你们收视倒数第一！” 　　“坚决抵制！” 　　…… 　　洪水般的叫骂声完全淹没了官博的评论区，让官博的管理人员看得汗如雨下，但也只能装作没看见，该发什么宣传资料，就继续发——这是上面的指示，别管网友们说什么，自己发自己的就行了，也别回复。 　　至于私信…… 　　还是关了吧，反正现在这时候也不会有什么有营养的私信，都是叫骂的声音。 　　不过，这播叫骂不仅没有随着时间的推移，声势减小，反而越来越浩大，再一次攀上了热门话题，头条＃抵制小仙女＃＃抵制小仙女真人秀＃，网友也是够厉害的，这又给弄上头条话题了…… 　　不过如今今非昔比，现在要是说背后没点人推波助澜，谁信啊。 　　肯定有人见风使舵，落井下石，跟着骂了，吸引了更多路人的眼球，催生更多人加入到“莫名其妙”就开始抵制的行列。 　　孙导看着网上的评论，满头汗：“奶奶的，吓死我了，有必要骂这么狠吗？弄得我觉得这节目真的要没人看了……” 　　要是小仙女能给他几颗定心丸吃吃就好了。 　　他也承受不来那么大的舆论啊，只希望素雪说的没问题，是真的没问题…… 　　☆、925 要离开了 　　孙导现在都尽量不看网上的舆论了，看了闹心，还不如不看呢，明明这些键盘侠也打不着他的，但说的话老戳心了，让人情绪不好，就没办法静下心来好好干活，就不看了。 　　整天看也没用，这事情又不是他能够反驳的，只能相信素雪。 　　素雪现在在干嘛呢？ 　　她正要包袱款款离开华国，去和祝柔汇合呢。 　　偷偷摸摸地走。 　　走之前，当然要跟男朋友报备一下，虽然这些天她休假，分明天天腻在一起，但习惯了天天腻在一起的日子，突然要分别了，反而非常舍不得，忍不住想继续赖着就好了。 　　但最终还是理智站了上风，不可以的，生活还是要继续前行了。 　　“我就要走啦～”素雪大喇喇地坐在秦炎的腿上，白润的小脚上勾着一双毛茸茸的拖鞋，半挂着，荡来荡去，露出纤细脆弱的脚踝，一不留神，拖鞋就甩到了地上。 　　不过，并没有人在意这点小事。 　　素雪双手勾着男朋友的脖颈，秀眉微蹙，安安静静，不舍地亲了亲他的唇角，微微叹气。 　　“又要去工作了。” 　　秦炎倒是闲适自若地不行，衬衫领口微敞开，难得稍许放松地靠在沙发上，修长干燥的手指轻拍着她的脊背，好似在安抚她：“你不是很喜欢工作吗？” 　　素雪嘟了嘟嘴，眼睛滴溜溜地转了一圈：“说是这么说没错，但是有时候过惯了一种安逸的生活，就不想离开了，就是所谓的舒适区吧。” 　　秦炎挑眉，有点无奈，似乎有话要说：“我好像没觉得这阵子安逸啊？” 　　要知道他们可是被萨沃依兄妹的破事骚扰了许久，前几天萨沃依兄妹还找到他公司里来了。 　　素雪嗔他一眼：“我是说跟你在一起比较舒服啦……突然要分开了，有点不习惯，感性一下，你别破坏气氛。” 　　“好吧，我不破坏。”秦炎宠溺地笑道，还冲她眨眨眼睛。 　　素雪伸出食指戳戳他的胸口：“哼——已经破坏了。” 　　秦炎眼疾手快地抓住她的食指，又轻轻掰开她其他四根曲起的手指，掌心贴在自己的心脏部分，似笑非笑地问：“那请问大小姐，我有什么可以补偿给你的吗？” 　　素雪非常配合，还认真想了想：“好像没有了，你这里都是我的了。” 　　她按了按他的心脏，唔，非常稳健强烈的心跳声…… 　　“真遗憾。”秦炎露出微微懊恼的表情，似乎在懊恼自己没有什么东西再能给她的了，转而又抬头，认真地瞧着她，声音有些沙哑，“那把下辈子也给你？” 　　素雪闻言，顿了顿，一动不动，过了一会儿，眨了眨眼，说：“为什么觉得我比较吃亏？” 　　秦炎：“……” 　　刚刚说他破坏气氛，明明她自己更会破坏好吗？ 　　秦boss怒了，大手偷偷掐了把女朋友的腰，瞬间严肃脸：“难倒你还想换老公？” 　　素雪：“当然没有！” 　　“真的吗？”秦boss非常认真地审视质问。 　　“真的真的真的！” 　　☆、926 奇怪的意 　　机警的素雪迅速跳过话题，回到萨沃依兄妹的事情上：“他们是不是快回去了？” 　　“嗯。”秦炎漫不经心地应着，“终于不用看到他们蹦跶了。他们好像对我们特别有兴趣。” 　　素雪挑眉：“这不是一直都知道的事情吗？” 　　“我是说，他们超乎寻常的执着，好像我们身上有什么他们非常感兴趣的东西似的，不仅仅只是单纯地想要……你懂的。”不是单纯地想泡一下而已。 　　“而且他们有旁击侧敲秦家的事，让我有点怀疑，看样子，也不像是要同我们做生意。” 　　这是秦炎那天不得已被萨沃依兄妹找上门，面对面聊了一下得出的结论。 　　而且他们还若有似无地甩出了钩子诱惑他，愿意分出萨沃依旗下的市场和他合作，但这合作分明是表面上的诱饵，并不是他们的真实目的，连同想要更“深入”的联系来往暧昧，都只是附带的交换条件之一。 　　只不过被秦炎装作听不懂，义正严辞地拒绝了。 　　害得艾莉卡生气地觉得，这个男人真是一点儿都不解风情！ 　　素雪抿唇：“他们愿意我们还不愿意呢，跟他们合作，不明摆着与虎谋皮吗？” 　　“嗯，没错。”秦炎无声浅笑着。 　　“所以他们到底想要干什么？鬼鬼祟祟地，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谁知道呢。”秦炎微微耸肩，把玩着她的手指，“不过最近的确有老鼠上门了，虽然没丢什么东西，或许是他们没有找到……” 　　素雪瞬间警惕：“我怎么不知道这事？” 　　“没查出对方是为了什么，也没出什么大事，就暂时没告诉你，对方是冲着老宅去的，专门钻几个重要的地方，祠堂，书房，还有我和爷爷的房间，还好爷爷现在不在京城，否则就要把他惊动了。”秦炎说，“对方肯定是想要找什么东西，秦家才有的东西……” 　　“跟萨沃依兄妹有关系？”这承前启后的。 　　秦炎拥住她，静静地说：“我的确有这么猜测，但是他们不可能在华国有这样厉害的爪牙，要么就是另外雇了人，早就有这个计划，盯上了我们……” 　　素雪越听越疑惑：“他们盯着我们做什么，你们以前两家有什么来往吗？” 　　秦炎回忆了一下：“没有。就算有，也不是跟这两个萨沃依。” 　　他们跟萨沃依兄妹根本完全没有交集，他们如果真要从秦家得到点什么，就是有什么巨大的利益触动了他们，可是他们现在最想要的不就是萨沃依的家主之位吧？ 　　不过，或许他们觉得家主之位已经唾手可得，依旧贪婪地想要更多的东西。 　　秦炎略微烦恼地皱皱眉：“我们家传下来的东西其实很多，我也不知道他们到底看上了哪个，说不定里头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秘密呢。” 　　“那可不能便宜了他们。”素雪严肃地说。 　　就算放在秦家积灰，也不能便宜了那两兄妹，帮他们直上青云。 　　秦炎笑了笑：“放心，不会便宜他们的。你就不用担心了，好好去试镜，早点回来。” 　　“嗯，这阵子你也辛苦啦！”素雪甜甜一笑，勾住他的脖颈，用力亲了一口。 　　这阵子因为她在外面的舆论，秦炎也收到了一些非议，还差点被冠上什么假面情侣的称号，好在他不是圈内人，平时外界对他的关注也少，也有人觉得他同样是受害者，对他的讨论，还是不如加诸在素雪身上的十分之一。 　　现在她才是风口浪尖的人物。 　　真正的黑红到极致。 　　“不幸苦，你不难过就好。”秦炎揉揉她的头发温声道，只要她没有被那些舆论影响，开开心心地，他也不会在意那些话的，要是真让她难过了，才真是剜了他的心。 　　素雪现在是真的不在意，他也不会去做多余的事情。 　　…… 　　离开的这天，秦炎照旧跟她一块儿去机场，送她出国。 　　这一切都无人知晓，记者们想要探听到这对情侣的事情，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若是普通的名人也就罢了，可这两人的行踪却是不能随便透露的，他们背后可还站着韩家和秦家，并不是单纯的豪门富商家庭。 　　就如同素雪当初跟着代表团的行程，若是消息满天飞，到时候出了事，影响到代表团，谁负责？这是非常严肃的问题。 　　素雪安然出国，国内网络上依旧是此起彼伏骂她的话语，还有各种臆测的新闻。 　　网友们想要的说法，始终都没等来。 　　媒体们也始终都没有等到小仙女本人出面解释说明，除了依旧顶风出现的综艺宣传……可不是刚好撞在所有人的枪口上，见不到小仙女本人，得不到解释的人们，全都跑去综艺官博那儿攻击了。 　　得亏孙导打好了预防针，不管你怎么骂，他就是不看，不管，爱咋咋地，他就相信小仙女。 　　希望这小祖宗赶快解决事情回来啊…… 　　其实他也压根不知道祝柔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就是相信救过他们命的小仙女而已，比起网友，他还是更相信自己相处过的小仙女。 　　素雪当然不会让孙导失望，只不过这还需要时间，而且，还不能急。 　　毕竟试镜的安排就在那儿，她又不能让对方因为她们把时间提前，只能按部就班。 　　到腐国同祝柔汇合之后，呆了几天，跟祝柔一块儿上了几天课，素雪就带着祝柔飞去M国体验生活了，祝柔跑律师事务所学习，她则跑去哈坲校园体验一下当哈坲学生的感觉，甚至参加几次学生私底下组织的“趴”和，唔……类似联谊会的东西。 　　其实这种大学本身就容易出特权阶级的子女，各种白富美，高富帅遍地走，同样的，怪才天才精英到处飞，某些方面来说，挺多元化的，更别说其他优质的私立大学，追溯那些学生们的家庭环境和父母，可怕的一致…… 　　而受欢迎的风云学生，总是存在的。 　　受男生欢迎，或者受女生欢迎……电影中的主角马克，就是不太受女生欢迎，甚至有点枯燥难懂的程序员。在M国的校园文化中，受到异性青睐，似乎是一种非常重要的魅力，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校园青春电影主角因此受挫，垂头丧气…… 　　☆、927 素雪的目标 　　其实素雪觉得她认识的很多M国人，都有一种迷之自信…… 　　这或许跟他们的教育观念有关，不提倡批评，更重要的是认可自己，展示自己，大方展现自己的魅力，M国校园非常崇拜“Strong”，但真实含义不仅是体格上的，还是精神上的，只是学生年纪比较轻，理解不到那么深的程度，所以校园里，许多体育社团的人，反而比其他文艺科学社团更容易成为校园明星。 　　这往往和国家年轻气盛的气质也有所关系，非常外向…… 　　但反之，就是精神问题非常严重的，少时收到严重的校园欺凌，M国另一方面又是一个阶层和各种种族差异意识浓厚的国家。 　　从而显现出各种个性突出到不可思议的，奇怪的人。 　　精英理想主义者，温驯天真的乖学生，怪才……其实这部电影里也能看出同个教育背景下，各种不同类型学生的缩影，看起来光鲜亮丽，让无数人瞻仰的顶级学府，照旧会有各种司空见惯的事情。 　　导演大卫可不会告诉你什么是真善美。 　　他只会告诉你——生活始终会在你身上留下伤痕，你无法回头。 　　其实仔细看原著。 　　所有所有的配角，都不过是在成全主角马克。 　　而马克，他也不过是成全命运，到最后，自己已经面目全非，是的，他成功了，成为了脸书的创始人，伟大的创始人，却也失去了朋友，失去了最初的自己，深陷抄袭创意的官司，还有即使商业导师又同时是公司高层的丑闻中…… 　　素雪的角色，也不过是一个戏中人而已，加剧马克好友生活的毁灭。 　　走向残忍。 　　戏份虽然不多，但每次出现都是一个转折点，有所涵义，演好了就算是小配角，还是会让人非常印象深刻——保管你看完电影，可能还深深记得电影中主角好友还有这样一位女朋友，大放光彩。 　　素雪的目标就是想要做到这样，就算是整部电影全场加起来十分钟都不到的镜头，也要让观众看完后都会死死记住这个人物，想忘都忘不掉…… 　　试镜倒计时，时间过得非常快。 　　试镜那一天终于到了，不过导演们一天面试面不完那么多人，而且就算面一次，也未必能面到自己合心意的演员，如果不行的话，就要再招募演员，进行多次面试再决定下来，第一次面试，可能会有一堆候选留下来。 　　先选男主角马克，再加上第一男配，男主的好友，爱德华多，就能花去一天的时间。 　　女生角色延后，但中间也不会相差太多天。 　　素雪和祝柔现在都是经纪人弗兰科在带，既然祝柔打算来海外发展，所以她的海外经纪约，也会签到CAA来，目前已经在订合同了，估计试镜结果出来的时候，合同差不多也拟好可以签了。 　　“别紧张，放轻松，我相信你们的能力，至少不会离开导演的选择范围内。”弗兰科“安慰”道。 　　素雪无奈：“有像你这样安慰的吗……” 　　弗兰科摊手：“我是在认真计算你们过的可能性，算一算，还是挺大的。” 　　弗兰科一脸认真，让人完全无法反驳。 　　☆、928 试镜现场 　　“我觉得祝柔姐……”素雪看向自己身旁的祝柔，异国他乡，相比起已经有过经验的她，祝柔或许会更紧张，她也不敢说紧张两个字，怕她更紧张。 　　“要吃颗糖吗？糖分能让人放松一点。”素雪从包里掏出一盒薄荷糖。 　　“好的，谢谢。”祝柔淡淡点头，从小铁盒里拿了一颗糖。 　　糖分缺失能让人放松，所以甜点总是用来让人松弛谨慎，不那么闷闷不乐。 　　弗兰科陪他们在外面等了一会儿，就不进去了，别人的经纪人都没紧紧跟着，他跟保姆似的，有点太不像话了，会让人鄙视的…… 　　接下来的就交给素雪和祝柔了。 　　排队的试镜的人真是不少，简单的片段剧本已经发到了手上，其实不少人基本都在面试之前看过原著，了解了整部电影的剧情，这是最基本的。 　　其实原著很多事情都对现实进行了大幅度的改编…… 　　不然现实其实没有小说写的那么戏剧性，电影也不好拍。 　　“祝柔姐，现在只是试镜而已，用你最舒服的状态就好，导演一般没那么严肃，他可能还会跟你聊聊天，说不定还能聊着聊着变成朋友呢，你跟在国内一样表现就好了。”试镜前，素雪又给祝柔吃了颗定心丸。 　　毕竟第一次接触M国的导演，就怕太拘束，坏了事。 　　“嗯，我会调节好心态的。”祝柔说。 　　两人刚轻轻说着话，就听见了“呵”地一声意味不明的笑，然后就是熟悉的中文突然响起： 　　“祝小姐，真巧啊，没想到你在这儿呢，怪不得国内都找不着人。” 　　这熟悉的字正腔圆的中文，分明就是纯正华国来的人啊！ 　　没听说这次试镜，国内艺人也有过来…… 　　一般这种小配角，国内一线明星未必愿意自降身段演，要么未必有信心演，而且又是小成本，国内可能也不会引进……完全靠自己打入海外的剧组，太难了，他们本身气质容貌也受限比较多，所以这种电影，不太可能出现别的华国艺人。 　　她们竟然一点儿风声都没听到…… 　　该是瞒地多紧啊。 　　素雪和祝柔疑惑地抬眼瞧去，就看到了一张隐隐约约有些熟悉的脸。 　　如果不是现在再一次见到，素雪都快忘记了这个有过几面之缘的年轻女星。 　　曾经在她带闪电侠剧组回国办见面会的时候见过，还是在别人家的酒会上，被这个小花摆了一道，莫名其妙被请了过去，被刁难了好几个问题，要不是自己有帮手，她是算了…… 　　这个小花原本还想搭上肖恩·佩雷斯的人脉，可惜没成功。 　　当时野心就不小。 　　没想到，现在还真在好莱坞见到了她。 　　“颜小姐？” 　　素雪终于想起了她的名字——颜清清。 　　她没记错的话，她在国内也不过是小花旦的级别的，目前一线，但不是特别稳，但演技算是不错的，现在……这是想要进军海外？是不是步子迈地有点太大了？ 　　那些老牌超一线的大花们，都还没在海外彻底立足呢。 　　更别说稳一线，国内的都还抓不过来，更别说海外了。 　　☆、929 颜清清的暗示 　　祝柔听说过颜清清，也见过几回这位当红小花旦。 　　只不过如今在这里见到她，真是让人有种跌破眼镜的感觉，撇开小仙女本身就是个特例，颜清清这样的年轻小花想要效仿她，不再蛰伏，而是直接一脚跨入好莱坞——这梦做地太美了。 　　祝柔都不知道要给予她什么反应，惊讶是一定的。 　　但她不认为颜清清会比自己更出色，她对自己有最基本的自信，而且颜清清几斤几两她还是清楚的。 　　虽然颜清清的演技放在年轻小花里，也可以称地上好，但离戏骨这个词，还是太远太远。 　　除非一开始就天子纵横，石破天惊，但她也没到这程度…… 　　“江小姐，你也在啊，看来我们这回真是有缘呢，江小姐是来试哪个角色？克莉斯，还是艾丽丝？不过这两个角色戏份好像都不是很多，艾丽丝压根就没几句对话呢，我本来想试试克莉斯，不过我男朋友看了角色觉得，我的气质不适合演这种角色……” 　　“确实不太适合。”素雪淡笑道。 　　颜清清闻言，嘴角微微撇了一下，虽然她自己这么说，不代表别人就可以同样这么说，只要她想要，哪个角色拿不到？就算不适合又怎么样。 　　其实素雪想的是，压根都不适合好吧。 　　不适合克莉斯，就适合律师助理玛莉莲这个角色？ 　　克莉斯这个角色本来就有点会撩，大胆直白的典型M国girl的感觉，颜清清不算娃娃脸，但一直走甜美少女感路线，气质的确不适合颜清清…… 　　但玛莉莲需要律师端庄和利落的职业感。 　　颜清清看上去，还是要努力一把，感觉两个角色目前看来，都不太适合她。 　　反而是戏份最少，台词没几句的艾丽丝，人设还挺适合颜清清的。 　　不过听她的话，压根瞧不上这两个角色，嫌戏份少，所以挑了比较重要的玛莉莲，律师助理的角色。 　　那就是……跟祝柔竞争了。 　　素雪侧眸看向祝柔，她没什么情绪波动，根本不怕颜清清的示威。 　　镜头前，看实力说话。 　　这消息要是传到国内，大家知道颜清清这么个小花旦跟自己这个早已登顶的影后竞争同一个角色，简直就是魔幻现实，让人笑掉大牙的事情。 　　也就在好莱坞，根本没人知道她们每个人的咖位而已。 　　颜清清说话的胆子也大了，压根没把她当前辈：“原来祝姐前阵子什么通告活动都不接，神神秘秘地，是来好莱坞试镜来了，真是没想到啊。不过这么好的机会，当然要来试一下，就是这个试镜可不容易，千里挑一，要是没选上，祝姐都入行十多年了，影后也拿过了，输在这儿，传出去，啧啧……” 　　“祝姐你走到现在也不容易，这事情啊，确实得低调点，不能随便让人知道。” 　　颜清清这番话，说得阴阳怪气地，又仿佛自己早已成竹在胸，面对祝柔都有无比的高高在上的优越感，压根没把这个大前辈放在眼里，明里暗里暗示她不要晚节不保。 　　☆、930 角色克莉斯 　　堂堂影后，要是这么一个小配角都试镜失败了，传回国内，可不是要被人给笑死，媒体都要踩着说上一两笔，什么“影后海外滑铁卢，进军好莱坞惨败”，反正说来说去就是嘲祝柔野心太大，但实际就是不行…… 　　这就是之前祝柔的经纪人魏哥也说过的，失败后的舆论压力。 　　就算是祝柔，也很容易被这种舆论打垮，想要重新再来的时候，会对自己充满了怀疑，下次试镜压力更大，导致无法好好发挥，如果无法迈过心理这道坎，那么她以后的路会走得越来越艰难。 　　这对任何一个演员来说都是致命的。 　　祝柔不知道到底谁给颜清清的胆子这样嘲讽她，但她可不是那么容易被打垮的人，而且就凭她颜清清，还没有这种打垮她的资格呢。小姑娘家家，话可不要说得这么满，还是先担心担心自己吧。 　　“这就不劳你费心了。”祝柔冷冷地说，“你还是多补补自己的演技吧。” 　　一开口，气势就将颜清清压了下去，眼中冷光炯炯，不动如山，让颜清清瞬间僵了僵。 　　“你！” 　　“叫祝姐。”祝柔不容丝毫质疑道。 　　颜清清见状，却“哼”了一声，拂袖而去：“还以为这是国内呢！摆什么前辈的臭架子，早就老了，还以为自己真的大器晚成呢，就等着输吧——” 　　素雪见她离开，心有戚戚焉：“她怎么突然脾气这么大？以前可没见着这样的。” 　　祝柔挑了挑眉，安然道：“尾巴翘起来了呗，不知天高地厚了，不过她出现的真是蹊跷……难道真走漏了消息？” 　　素雪也并不清楚：“可能她也有自己的渠道，不过谁舍得分享呢，也不就颜清清一个人？其实也不怕的，漏了就漏了，最后还是看自己的真本事，她能来，也不过是一张入场券而已。” 　　“嗯。”祝柔点了点头，自然是认可素雪的话。 　　不过…… 　　她们没有想到，颜清清的出现，可不只是她得到一张入场券那么简单。 　　而且她们也不只颜清清这么一个这样的竞争对手。 　　——试镜开始了。 　　先从素雪要试镜的克莉斯开始。 　　电影对于演员的外貌条件并没有做出太多的限制，所以现场可以看到各种长相风格有所偏差的亚裔。但是电影对于角色性格行为，却是有所限定的——首先，就是直线女，会撩，看上了就直接上去问要不要约会这样的性格。 　　有时候会不会撩跟身材样貌并没有关系，完全是性格行为上的东西。 　　也有长相平平但特别有魅力的女人，也有虽然美貌却毫无生命力让人感到无趣的木头美人。 　　不过如果本来就有这方面的魅力，穿衣打扮更符合的话，那就是加成了。 　　所以…… 　　来面试克莉斯的演员，可以看得出，都稍微打扮过，风格大多比较随性休闲，牛仔元素很多，或者宽松白衬衫加短丝巾，会让人看上去更有活力，素雪就是这样，以及大波浪的黑色长卷发，高跟鞋…… 　　☆、931 试一试 　　要真比身材，比长相上的SEXY，素雪绝对比不过另外一些甄选者。 　　但导演也不需要太过成熟的SEXY，怎么说角色年纪还停留在大学生的阶段，恋爱也好，havefun也罢，都带着点及时享乐的尽，以后能不能在一起？先试试再说。 　　素雪之前在《闪电侠》里的角色本来也不是什么小白兔。 　　“唔，下一位，Wendy·Jiang女士。”工作人员说。 　　“好的，谢谢。” 　　深呼吸，准备进房间面试。 　　祝柔在另一排等待，投来鼓励的目光。远处，颜清清也瞥见了即将进去面试的小仙女——不过她并不是很担心，而且自己要演的角色戏份和重要性可都比小仙女这个克莉斯要多得多，不稀罕。 　　素雪进去了。 　　正对面一排坐着四个人，桌边还架着摄像机进行录像。 　　四个人中唯一眼熟的也只有导演大卫·芬奇了，如果以导演圈的颜值来说，大卫也算是帅大叔一枚，如今年纪大了，稍微圆润了点，但眉眼还是能看出年轻时的犀利帅气。 　　不在拍摄的时候，大家还是说说笑笑比较随和的。 　　导演大卫看到素雪进来，微微点头，显然对她的外貌还是很满意的，本人比简历上更漂亮，这么漂亮的姑娘至今都还没被电影圈发掘，可见好莱坞的竞争到底有多么激烈——美人更不要钱似的。 　　不少在电视屏幕上大放异彩的演员，无论怎么努力，却都无法走上大荧幕。 　　真是令人扼腕却又无可奈何。 　　“Wendy小姐觉得克莉斯这个角色如何，好像和你本人平时的形象有所反差？我觉得你的气质更甜美温柔，其实很适合艾丽丝。”大卫的话也是有点尖锐了。 　　谁都知道艾丽丝的戏份少到可怜，几乎就是露几次脸而已，发挥的余地很少。 　　而同为亚裔角色，克莉斯的戏份比艾丽丝多，就是因为克莉斯的个性更加强烈，对观众而言冲击感更强。毕竟温柔甜美的话，在有限的篇幅里，确实没多少内容可以发挥。 　　这片子又不是重感情戏的，感情戏只是点缀，没什么难舍难分的感情。 　　大家只是谈恋爱而已，喜欢，开心，就在一起，谈不来了，价值观和不来了，就分开。 　　大卫说完话的时候，选角导演迈克还不甘地瞄了他一眼，他可是很喜欢Wendy的。 　　然而大卫对Wendy暂时比较无感。 　　对她的外貌气质还算满意，但能不能演克莉斯这个角色，还是个未知数。 　　看接下来的表现。 　　素雪挑了挑眉，似乎完全没有被导演大卫给问倒，自若地回答：“其实跟我本身反差也不算是特别大，当然，不可能完全一样，每个人都有很多面。撇开艾丽丝非常少的戏份，克莉斯这个角色本身的设定其实更吸引我——” 　　“就像电影里已经设定了克莉斯的戏份比艾丽丝多得多，其实也侧面说明了，这个角色本身自带的冲击感和吸引力，出彩程度，都比艾丽丝强地多。既然它有天然优势，我也有信心驾驭这个角色，为什么不来试试看呢？” 　　素雪这话说得很实诚了。 　　不过没人会讨厌的，没见着导演大卫也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吗？ 　　☆、932 初次见面 　　也许在国内直接说这种嫌弃另一个角色戏份少的话，会让对方心里有意见。 　　但是在这里没关系，而且素雪表达清楚了自己的意思，从对角色的精准洞察进一步告诉导演们，她知道“克莉斯”这个角色好在哪里，应该着重表达的地方是什么。 　　不然你们没事给这个角色那么多镜头和台词做什么？ 　　比艾丽丝的镜头多出了几十倍呢。 　　“我喜欢你的自信。”大卫满意地点头，“那么就来试一段，第一次出场的片段，邀请爱德华多约会。” 　　“ok。” 　　素雪点头。 　　爱德华多是主角马克在电影中最好的朋友，后来反目离心，可以说是剧中最惨的人了。 　　而克莉斯这个角色，则是爱德华多交往的女朋友。 　　以他们在电影中交往的时间来看，非常短，大概就是速食情侣那一类，非常普通地看上了，约会，在一起，摩擦，吵架，嫉妒，分手…… 　　两人第一次见面是在一次讲座上，隔着好几个座位直接打探。 　　那个时候，马克创办的脸书刚刚风靡校园，所有人都知道哈坲有一个创办了超级酷的社交网络的学生，作为好友兼合作人的爱德华多，自然也同样受到了女孩的关注。 　　“hey，你的朋友，那是马克扎克吗？”她探出头来，好奇地问，嘴角噙着笑，似乎怎么也不会消散。 　　“他做了theFace|book？” 　　“cool～” 　　Wendy说话间，右手随意撩了下右肩前的长发，甩到身后，微微闪着光的巴洛克金属圆环耳坠晃动着，清晰露出的下颔线优美撩人，如果用中景的话，还可以拍到脖颈侧漂亮的线条，锁骨上纤细的项链，浓密如云的黑色长发都散漫着暧昧模糊的气息。 　　“我是克莉斯蒂，这是艾丽丝。”Wendy回身指着好友介绍，轻松爽朗的模样，还有说话的模样，绝对当得起语笑嫣然四个字。 　　看到她，你可以看到她从外到里蕴含着的葱葱的生命力。 　　让人愿意亲近喜欢。 　　至少是愉快的初次见面。 　　她回身轻微勾唇，眼睛里却有光，有笑，目标非常明确，就是自己眼前对话的这位。 　　不得不说，面对着Wendy的眼神…… 　　很容易让人明白，什么叫做隐晦地“对你有意思”。 　　电影里爱德华多的下一句台词是非常腼腆的一句：“……很高兴见到你。” 　　相比克莉斯，爱德华多就显得十分被动。 　　也因此，这种男人很容易被撩…… 　　Wendy下一句话的意思就非常明白了：“回家之后在脸书上加我吧，也许我可以一起出去喝一杯。” 　　说话的时候，Wendy的眼神一直跟着语气在走，嘴角弧度，眼底若有似无的勾搭暧昧，都处理地云淡风轻，只有直接跟她对视交谈的人，才会接受到这细微的态度。 　　和她的台词一样，语速利落，语气理所当然，哪怕是稍微有些犹豫的男人，都难以拒绝，可能迷迷糊糊就答应了，更何况爱德华多当时还是单身狗一只。 　　☆、933 再试一次 　　“我想爱德华多一定会回答一句，sure！”选角导演迈克笑容灿烂道。 　　满意之意不能再明显。 　　他看过Wendy的许多作品，这次的表演，也是在她以前其他作品中从来没有的，比《闪电侠》的时候更近一步，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期。 　　明明长相精致偏甜一些，没想到一入戏，整个气场的感觉都变了。 　　这还反映在行为的细微处，坐姿，体态，神态的改变，还有说话的语气，动作，造成整个气场的改变，让她从一个看起来乖巧漂亮的姑娘，变成了撩人爽朗的小恶魔，唔，反正不是精灵Wendy了，就算是，也是黑暗精灵。 　　她确实有驾驭这个角色的能力。 　　不过到底可不可以……还是要看大卫的决定。 　　迈克自己是觉得没问题的，他会把票投给Wendy，再加上Wendy本身的名气，演技又不赖，符合角色，能给他们电影拉来不少观众和票房呢，她可不只是一个花瓶。 　　迈克看向大卫。 　　导演大卫正摸着下巴的短灰白胡子思考，边说：“你的演绎让我很惊喜，我觉得站在爱德华多的角度，他一定非常愿意跟像你这样的女孩约会。” 　　反正应该很少有男人能说出拒绝两个字，都这样被邀请了。 　　Wendy的表演确实演出了这个角色吸引人的地方。 　　“不过我还想看看如何表演一个嫉妒，吵架的女人……” 　　大卫导演的考验一个接着一个来。 　　不过愿意继续考验是好事，这至少说明他在考虑Wendy的可能性，所以尽量多试一下。 　　Wendy点头：“ok，没问题。” 　　其实克里斯的出场总共就那么几次，还是电影演了四分之一的时候才第一次出现，只不过每一次出现人物形象都进一步刻画了一下，这是好事。 　　开始还是愉快地初次勾搭，最后就变成嫉妒使女人丧失理智了。 　　但是对演员来说，这是好事，角色有起伏，变化，才能让人印象深刻，现实里的人也是如此，一成不变，总是让人觉得厌倦。 　　Wendy应声之后，微微仰起小巧的下巴，双手曲后，黑色皮筋一绷，直接把长发绕着手扎了起来，扎成一团，看起来有些乱，但并不妨碍她的美貌，以及……气场。 　　可怕的气场。 　　“woo……” 　　选角导演迈克忍不住低声惊呼，这出人意料地动作，可真帅气。 　　大卫也眼前一亮，这姑娘算是打破常规了，反而让人觉得这忽然一笔非常新鲜。 　　把头发都扎上去的Wendy，比起刚才长发温柔垂落的模样，更加干脆利落，双手抱臂，下颔微抬，眼中的不满和压抑都清清楚楚，充满了暴风雨前的宁静，即使一句话都不说，就足够让人觉得颤颤巍巍地害怕了。 　　尤其她往前走了几步，高跟鞋嗒，嗒，嗒—— 　　缓慢的节奏，又让人觉得马上就要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似的。 　　而迈克现在的第一念头却是：Wendy也有这样可怕的时候？ 　　☆、934 祝柔的试镜 　　Wendy的表现确实让挑剔的导演大卫都无话可说。 　　如果真的要让Wendy来饰演克莉斯这个角色，他并没有什么反对意见可以提出。不过，他还是想看看有没有更好的，所以现在暂时不做决定。 　　“谢谢你，Wendy小姐，你的演绎很出色。”大卫随和微笑着点头，礼貌地结束了她的试镜。 　　素雪知道导演说这句话就是她可以离开了的意思，就微微点头颔首，轻快地转身。 　　Wendy离开之后，四个人又私下讨论了一番。 　　选角导演迈克是力保Wendy派的：“她很有这个角色魅力，可以重点关注，进去最后候选完全没问题。” 　　导演大卫摸着自己的小灰短胡子：“我还在考虑。不着急，迈克，再看看，她的确很好，但我想看看有没有更好的。” 　　大卫也有点完美主义倾向，但哪个导演不希望自己挑到的演员是最最合适的呢？ 　　他也足够冷静，不会那么快下决定。 　　接下来又继续面了一个又一个，不乏魅力浓烈的女孩，肤色从蜜糖色到古铜色，大地黄，白皙，全都有，浓妆的，气势强悍的，身材好的，虽说竞争同一个角色，但在魅力上还是有形形色色的差别，每个人都独一无二。 　　但能演这个角色人只有一个。 　　演好了，说不定就是跟着电影一块儿名留青史。 　　克莉斯的选角花了一上午才结束，作为戏份较多的女配角，想要竞争这个角色的亚裔女演员实在太多，最后面试四人也挑了几个人出来，进入第二轮的面试。 　　紧接着就是祝柔所要面试的玛莉莲的角色。 　　同时也是颜清清胸有成竹的角色。 　　但祝柔的自信，也并不输给她，虽然她并不知道颜清清到底有什么值得自信的，但她对于自己的演技，还有自己这几个月付出的切切实实的努力，都是有信心的——都会有回报的。 　　祝柔面试的时候，素雪就在外边等。 　　其实面试的过程也用不了多少时间，几分钟而已，也就看这几分钟的表现。 　　祝柔来到好莱坞，其实算是从零开始，就看她在这几分钟的时间，能发挥到何种程度，是能放下一切负担，演绎好角色，还是为新环境的陌生压力所累，发挥失常。 　　素雪跟弗兰科再外头，都有些紧张。 　　她不行就不行，算了，以后不愁没有机会，但对祝柔来说，本来就没有根基，一来就出师不利，真的非常打击信心。 　　不到五分钟，祝柔就出来了。 　　她的脸上还残余着刚松一口气的紧张，嘴角却是带笑的。 　　见到如此，素雪也放下心来，拉过她低声问：“怎么样？” 　　“还好，挺顺利的，导演他们对我观感应该不错。”不过最后能不能敲定她，她也不是很确定，估计还要反反复复面试几次。 　　颜清清就排在祝柔后面几个，瞧见她轻松的神情，就有些芥蒂，这个角色可是定了她的，祝柔也没资格跟她抢，导演只不过给几个面子罢了： 　　“祝柔姐，你怎么这么快就出来啦，我看别人刚刚都要进去好一会儿，还跟导演多聊了几句，这样的好像都是要进二轮面试的，你刚刚里边，真的没事吗……” 　　☆、935 颜清清的自信 　　颜清清不就是拐着弯说祝柔不得导演组青睐，根本没想多了解她，直接就把人赶出来了呗。 　　如今颜清清的胆子是真打了不少，在国内见到祝柔恐怕大气都不敢喘一声，现在都敢直接叫板交上了，对祝柔的影后地位，似乎根本没放在眼里似的。 　　真的是……谁给你的勇气？ 　　“颜小姐似乎对祝柔姐拿的三座影后奖杯不太服气？还是压根没放在眼里。”素雪咪了咪眼说。你竞争就竞争，为什么还非得跑到她们面前来冷嘲热讽，就差直接说“你们不行的”。 　　颜清清脸僵了僵，扯到这事，到底还在国内混，这话不能直接说，但心里头怎么想的……颜清清觉得自己演技也不赖，而且有些事情本来就不是演技决定的，运气，贵人，就差个机会而已。 　　“我只是担心祝柔姐而已，毕竟这是好莱坞，跟国内娱乐圈不太一样，导演挑人，演戏的习惯，都不太一样，说不定就……”颜清清轻笑着住了口，但眼中满满都是别有意味的暗示。 　　说不定你就一下子就被刷下去了，人家好莱坞根本就看不上你。 　　祝柔也温温地笑，没有任何不快之意：“你说的对。好莱坞和国内，的确不同，但我觉得，只要最后完美呈现出角色，不管用什么眼光看，什么方法演绎，角色打动了人，融入了故事，就是唯一标准的好。” 　　“是这个道理。”素雪赞赏地点头，“当初我第一部戏的时候，也没刻意调整太多，照样被选上了。” 　　颜清清在心里轻哼，《闪电侠》？ 　　只不过她走运而已，要是自己也有这样一个机会，合适的角色，她也不会比小仙女差，她也能够中选打入海外的电视圈——许多见到小仙女在海外靠着一部电视剧知名度急剧上升，并且成功打入海外娱乐圈的小花旦们，都有这种想法。 　　一个个都恨不得立刻飞到好莱坞发展。 　　颜清清是其中运气好的，很快就得到了这样的机会，也得益于她本身口语不错，又有个小有人脉的外国男朋友。 　　祝柔的话不好反驳，即使颜清清并不怎么认为。 　　演技之外，还有别的东西，不是吗？有演技有什么了不起，都老女人年纪一大把了，还想跟自己这样的当红花旦争，早晚都要被她们给挤下去的。 　　颜清清撑着笑脸，敷衍道：“祝柔姐说的的确不错，不过，最后结果如何，还是要看导演们的意见。” 　　现在……就让你们得意得意吧，看到时候结果出来的时候，你们怎么哭！ 　　颜清清洒脱地回身撇过头，骄傲地不行。 　　她对这次的面试非常有自信，自己一定会被选中！ 　　事实上，也是对她的后台非常有自信，谁能够拒绝呢，即使是好莱坞也不例外，资本的力量啊…… 　　颜清清似乎已经看到自己走上小金人的红地毯，与无数真正传说中的巨星平起平坐，上台领奖，成为国内娱乐圈风头无两的小花旦，不，她已经超越了其他所有所有人，她跟他们已经不是一个档次竞争了的。 　　到时候，自己可是成了全球明星。 　　…… 　　轮到颜清清面试的时候，她也依旧非常有自信。 　　自己的容貌，演技，都不算拖后腿，在国内也经常被粉丝媒体夸演技，说她是块璞玉，假以时日雕琢，会越来越出彩。那么她的康庄大道，就不应该局限在小小的国内，她可以试试更广阔的天地——现在，机会来了。 　　“hi，下午好，很好幸见到你们，我是来自华国的Alisa～” 　　不得不说，她的口语其实相当不错，而且平日甜美挂的颜清清，为了今天的试镜，选择了稍显成熟利落的短发，让年纪的劣势显得更小些，加上她在娱乐圈也不是白混的，气质其实的确比同龄人更圆滑成熟。 　　就是长相稍微有点吃亏。 　　但第一印象算是不错的，而且也有点眼前一亮的感觉。 　　导演大卫兀自点头，暂且，过得去，可以考虑。 　　制片人达纳凑过来小声说：“这就是萨沃依指明的那位亚裔女星，是从华国来的……” 　　“嗯。我知道了。”大卫没有太多的表示，好像根本不在乎这件事情似的，依旧按照流程，让颜清清试了一小段戏，和主角的对话。 　　颜清清不知道制片跟大卫说了什么，不过她知道萨沃依小姐肯定提前打过招呼，所以她非常放心，同样的，胸有成竹地放松地进行了试戏，打官司的过程中，律师助理和男主的单独对话，这也是电影中少有的对男主直接询问剖析的桥段。 　　重要性，不言而喻。 　　其实来回话并不多，颜清清很快就演完了。 　　“我知道你不是坏人。你只是想努力做个坏人……” 　　演完片段，颜清清很快收回情绪，又变为平日乖巧可人的模样，笑容依旧灿烂，这样会让人很有好感，没人不喜欢灿烂外向的人。 　　她期待着导演们的反应。 　　导演大卫只是点了点头，发出含糊的“嗯”的声音，然后说：“ok，谢谢你，Alisa，你的表演还不错。” 　　“谢谢。”颜清清依旧微笑着，只不过…… 　　大卫导演的反应似乎比想象中冷淡。 　　不过，应该没问题的。 　　那毕竟是萨沃依出面，如果制片人应许的话，那也没有办法…… 　　－－－－－－题外话－－－－－－ 　　最近更太少了……反思一下…… 　　我也想快点完结休息，明天起每天6000起 　　立个flag 　　☆、936 二面前 　　颜清清对入选还是相当有自信的。 　　她相信萨沃依的能量。 　　虽然她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联络到自己的，但是能攀上这根高枝，当然是天大的好事，别人都没有的好事。再加上自己英文流利，演技不赖，怎么想，对方看上自己，就是因为自己本身就很有竞争力呢。 　　只不过可惜的是要她去顶掉祝柔的角色，而不是小仙女。 　　颜清清还是更想亲手打败小仙女，夺走她的角色，夺走她在好莱坞的风光，她可不想跟祝柔这个老女人比，有什么意思。 　　哼，以后还有机会，这次就先算了。 　　小仙女那边，萨沃依小姐据说也早已安排了别人呢。 　　高昂着下巴，颜清清扬起自信的笑容，走过素雪和祝柔身旁，对她们无比灿烂地一笑：“那么，我先走了，祝你好远～” 　　“你也是。”素雪淡淡道，笑不及眼底。 　　商业式礼貌而已。 　　颜清清的表情，也太好了，看来面试非常顺利？导演说了一大堆表扬的话？素雪觉得，她怎么就不太相信呢？ 　　她转回头，安抚祝柔：“我们进二面应该没问题，看来他们没那么快决定，都快挑花眼了。” 　　祝柔笑了笑，一摊手：“其实我也看花眼了啊。” 　　素雪心领神会地弯眸笑了，她也是啊！ 　　更何况导演们，一定很难选择吧……不过，管他呢，她们现在总算能稍微放松一下，经历过第一次试镜，第二次就不会那么紧张了，她们回去也正好讨论一下今天的表演是否有哪些地方可以改进，下次试戏肯定还是在那几段里挑。 　　…… 　　所有试镜演员离开之后，制片人达纳又接到了萨沃伊那边的打来的电话。 　　不过萨沃依小姐可不会屈尊纡贵直接和他聊天，当然是通过自己的手下传达自己的意思。 　　比如她提出的交换条件—— 　　两个女配，换大笔投资和人脉，还能帮他们打开这边的发行市场。 　　制片人达纳原来并没有爽快地答应，而是说试镜的时候先看看，萨沃依小姐竟然难得地同意了，可能是因为她对此有信心，自己挑的两个人不算赖，再加上金钱和利益助攻，怎么可能会不心动呢，就给你们点时间。 　　最后，还是得回来求她，不是吗？ 　　艾莉卡觉得自己抛出的条件足够诱人了，他们肯定没法拒绝。 　　确实有点没法拒绝。 　　说实话，发行市场那个，的确挺诱人的，影片能够发行的国家越多，怎么得都能收获更多的票房，有萨沃依帮忙，他们准能拿到Y国的上映，说不定还有大量的排片。 　　但是…… 　　捡了芝麻丢了西瓜可不是他们想做的事情。 　　虽然资本确实有用，但是现在的电影市场早就不是资本角逐的时代，质量才是根本，否则他们也不会花那么多力气人力去审核剧本，去挖掘可改编的新闻热点，吸纳好的演员，导演，都是为了拿出真正好的作品。 　　达纳还是觉得，看看再说。 　　“是的，我们今天刚刚试镜了这两个角色，她们的表演不错，不过这只是第一次试镜，我们后面还要安排好几次……我需要跟大卫商量，等确定的结果出来之后，之后我会给你们答复的。”达纳面色如常跟对方推拉着，反正就是不给确定的答复。 　　这样他们能有更大的选择余地，可以不选萨沃依推荐的人，也可以选了他们的人，然后既拿投资又拿市场，两全其美。 　　萨沃依的手下听着达纳的话，自然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 　　难道不是他们花钱交换选角权吗……为什么制片人的口气更像是他们决定好角色之后，再看这交易能不能定下。奇怪了。 　　作为手下，他只能原原本本地将达纳的话转告，还是不要多嘴比较好。 　　艾莉卡压根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在她眼里，她连控制一步小电影的选角权都没有吗？让他们蹦跶去，最后还是自己一锤定音，过程如何，她懒得听，中间如果还需要她唧唧歪歪，她可没有这个耐心，这点事情还办不成吗？ 　　所以艾莉卡没多管：“我知道了，等结果出来的时候再告诉我，其他时间别来烦我。” 　　他们忙着争家主呢，这几天她和哥哥都在谋算从老头子嘴巴里再挖点信息出来，但那死老头子就是不松口，偏要什么秦家的玉佩，偷又偷不到……这么重要的东西，会不会被秦炎随身带在身上了？ 　　据现有的消息，好像的确是这样。 　　萨沃依兄妹的心思又跑了起来…… 　　他们现在才没空管选角这点小事，要不是叶先生让他们也伸伸手，艾莉卡还没想到这茬呢。 　　最后成了就行，其他时间别来烦他们！ 　　手下也没什么好说，只能暂时放下这件事情，不去打扰大小姐，应该……没问题吧。 　　这种事情也算不了什么大事，看制片人那边，谈拢的可能性还是挺大的。 　　反正，不知道过程是怎么着，素雪，祝柔，还有颜清清，都进入了第二次试镜，还有那个素雪自己也不知道的被指明的亚裔女孩，和她同样竞争克莉斯这个角色的。 　　不过即使不知道，目前看来，她的强力竞争对手也非常多。 　　第二次面试的人明显比第一次面试少了三分之二，但一眼看过去，还是非常多，而且个个都有自己个性魅力，一眼看过去，都有值得让人赞叹的地方。 　　二次试镜也不是白挑的，一定是有原因才选的。 　　不过，最让素雪和祝柔惊讶的，是颜清清竟然也进入了第二次面试……真是让人不敢相信。 　　难道她身上真的有什么他们没有察觉的优点，还是最近这段时间，她的演技突飞猛进了？想必这些，好像她有自己渠道的消息比较靠谱，这就能解释为什么上次见面的时候，她那样胸有成竹。 　　“大卫导演不像是会同意这种事情的人啊……” 　　素雪思索着，考虑该把颜清清的威胁性划到哪种程度。 　　祝柔也不解：“她要是真有这种背景，能拿到好的资源，之前也不用在国内跟别人竞争了，不是说她男朋友是外国富二代吗？” 　　☆、937 回国惹 　　颜清清的出现本来就非常蹊跷，似乎是某种信号，她得到了贵人相助。 　　其他的，也想不出来了。 　　不过这位贵人权势通天到可以左右选角的话……那还真是，让人觉得棘手啊。现在也无法确定，素雪对制片人的结操没什么太大的信心，说不定就同意了呢。 　　素雪只能让人帮忙打探一下，不过不好惊动剧组这边，不然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要用什么见不得光的手段把人踩下去呢。 　　试镜继续。 　　不仅仅是第二次试镜，还有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 　　每次都会刷下一大批地人。 　　有时候素雪觉得看了那么多次，应该已经足够看准了解某个人了，然而还是有下一次的试镜，素雪觉得电影里她出现的片段都还没试镜的次数多呢。 　　也足以看出剧组的谨慎，但是—— 　　你谨慎还把颜清清留到了最后一轮？！ 　　应该是最后一轮吧，现在已经是第五次了，颜清清再一次跌破眼镜地留了下来，眼看着她一次比一次骄傲，一次比一次自信，走在祝柔和小仙女面前都要说几句：“不知道这试镜到底什么时候才结束啊，我还想早点回国呢，感觉要被留到最后一轮呢，诶，真是烦人。不过花了这么长时间，总不能空手而归，祝柔姐你说是吧，可惜，只有一个人能入选啊……” 　　素雪：“……” 　　祝柔：“……” 　　你干脆直接说你最后肯定会被选中得了，不用这么拐弯抹角夸自己。 　　祝柔也就淡淡回了一句：“你说得没错。”没再搭理。 　　见的次数多了，也就习惯了颜清清隐晦的耀武扬威，槽多无口，算了，没啥可争的。 　　不过最后颜清清要真的赢了，他们也没办法，完全不知道她试镜的场面如何，看上去很不错的样子，导演组也对她很满意，但到底是怎么个满意，就不清楚了。 　　然后…… 　　然后颜清清就真的留到了最后一轮试镜，第六轮。 　　素雪和祝柔也还在，加上其他待定的演员，零零总总还剩十几个。 　　颜清清看她们竟然还在，不爽的同时，又有些期待，期待她们距离自己的目标唾手可得的时候，被别人一手摘走果实。 　　那种感觉，可不要太爽…… 　　觉得自己会成功，会拿到角色什么的，只不过是幻觉而已，想太多了。 　　成功者，是她。 　　从一开始就是她。 　　颜清清静静等候着最后一轮试镜，她静坐着，微微眯眼，笑容甜美灿烂，感觉呼吸都清新顺畅，马上就要扬眉吐气了。 　　最后一轮试镜过后，成王败寇。 　　啧啧，真期待祝柔狼狈回国的模样，还有小仙女深陷舆论风暴中心，节节下落的景象。 　　她……会把她们的一切都拿过来的！ 　　“Alisa小姐，谢谢你的表演，请耐心等待结果吧。”制片人达纳温文道。 　　“好的，谢谢您。”颜清清自信大方地颔首，走出试镜房间，唔……今天真是美好的一天，光明美好的未来，人气之路，都将在她面前铺展开来。 　　成为好莱坞新生代的人气女星…… 　　比小仙女更红。 　　比祝柔站得更高。 　　…… 　　最后一轮面试过后，参与试镜的演员，结束后基本该干嘛就干嘛去，回国的回国，打工的打工，有兼职龙套的就去兼职，毕竟从入选到正式开拍，对剧本，中间还有一段空白期，那是剧组自己要做的准备。 　　所以像素雪和祝柔，就暂时回国了。 　　颜清清也是。 　　不过两方并不是同时回国，她也没有透露自己在M国碰到小仙女和祝柔的事情，一个是现在结果还没出来，不好提前说，剧组也不愿意让演员透露太多的消息，另外就是……之前舆论传的是小仙女打压祝柔，哪能让他们知道这件事？ 　　所以，就按下不表了。 　　准备等结果揭露的时候，她再安排水军，好好地嘲弄小仙女和祝柔。 　　啧啧，这下两人都精彩了！ 　　两方都心照不宣没有提试镜的事，华国圈内的人也还不知道这次的选角，去了那么多的华国本土明星——两个也算多了，还是有份量的两个，颜清清现在的咖位也不小。 　　群众，也就是真·吃瓜群众，依然纠结于小仙女打压祝柔的事情。 　　大咖粉丝们的战斗力，可是比网友见义勇为还要强，何况背后还有叶先生，颜清清无数人在推波助澜，小仙女现在回国了，也绝对不会放过她的。 　　素雪和祝柔这次回国，顺便把肖恩·佩雷斯和小鲜肉闪电侠也带回来了。 　　偷偷摸摸带回来拍综艺。 　　同样地，拍摄过程也是偷偷摸摸。 　　不过他们哪次拍综艺不是戴个口罩偷偷摸摸拍的…… 　　这次也不例外。 　　这回戴口罩也是避免出现意外人身伤害事件。 　　肖恩·佩雷斯和闪电侠也表示，他们没录过这么偷偷摸摸的节目，感觉自己从巨星变成了脸蛋不能见人的社会边缘人士，Wendy你现在在华国到底怎么了，不能被人看见了吗？ 　　继偷偷摸摸地拍完，节目组继续偷偷摸摸地剪辑，然后正大光明地开始宣传…… 　　“终于不用跟做贼似的了。”孙导长松一口气。 　　但是……但是小仙女的事，还没解决啊？！ 　　事到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部了，他们宣传力度都花钱做下去了，大家也都知道他这个节目了，黑红也是红，那就继续做吧。 　　第一弹宣传！ 　　装作不知道你们讨厌我们节目还要抵制但我吗就是要宣传！ 　　小食堂2v：春天来了～万物复苏的季节～节目播出倒计时20天！剧透三连弹！第一弹，猜猜节目组邀请的第一位神秘嘉宾到底是谁呢？提示：超级帅气迷人的小鲜肉，迷倒万千少女，拥有神奇酷炫的能力～猜猜他是谁？猜中的粉丝有机会得到参与节目录制的机会哦！（微笑 　　这阵子刚消停点的《小食堂2》的爆炸宣传，再一次向网友们袭来。 　　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财大气粗似的，每回在网上一做宣传，想不知道都不行，同时配合地下宣传，地铁，公交车，公交车站台，也全是节目的广告…… 　　想不知道都不行。 　　为了宣传节目，节目组也是相当拼了。 　　☆、928 广告的苦恼 　　如果现在你走在上班的路上，或许可以听见关于这个节目的各种议论。 　　什么“完全没兴趣看啊”，“小仙女又要吵冷饭了”，“打压祝影后的事情还没说法呢肯定是要转移焦点”，“一定要抵制这个节目”…… 　　哪怕还有不明真相的路人，也吃了一记抵制的“安利”，听了别人一通小仙女如何如何打压祝柔的事情，不给上通告，不给拍广告接戏，连大牌代言都不让接，眼睁睁看着大好的人脉被别人占了便宜，表面上出国学习，其实是被公司威胁雪藏，不得不顾身去国外流浪……越说越惨。 　　就差说祝柔在国外生无分文，公司连生活费都不给，抽成公司九，祝柔一，穷苦伶仃。 　　小仙女简直就是吸人血的周扒皮，周扒皮啊！ 　　知人知面不知心…… 　　小仙女再也不是从前那个小仙女了。 　　什么节目？什么真人秀？ 　　他们不看不看绝对不看。 　　网友们不堪就不看，还非得跑去官方微博底下说，而官博经历几个月的舆论风暴，竟然没关评论，也没删微博，也是够坚挺的。 　　用孙导的话说：“他们骂就骂呗，骂至少还记得住我们，真关了评论，不让他们说话，他们就忘了，恨也是要投入精力，投入情绪的啊……” 　　你们骂吧，现在骂多狠，以后都是要收回来的。 　　所以嘴上说抵制说得很厉害，但微博评论底下一直都是热火朝天，关注度极大。 　　现在节目组又发了一波宣传，跟网友们杠上了。 　　你们要抵制，我们偏要好好宣传，花大价钱宣传，一定要播出，哼！ 　　网友们也怒了，我们抵制小仙女呢，你们怎么还播，还宣传？不能宣传，不能播，不看不看，一定不会让你们顺利播出的，先让小仙女道歉才行！ 　　“节目组贼心不死啊！小仙女给了你们多少钱让你么这么卖力宣传呢，到时候收视率倒数可别尴尬死了？” 　　“还学人家搞抽奖？抽中了我也不会领的，不过可以当面找小仙女谈谈祝影后的事她准备什么时候表个态，是不是应该当面道歉，祝影后这么久的损失，谁来陪？” 　　“抵制抵制！坚决抵制！柔粉绝对不看，也号召大家不要看！小仙女这次不能就这么蒙混过去了，连自己手底下的艺人都敢坑，有什么做不出来了，早就被娱乐圈迷了眼呗！” 　　“祝节目收视倒数，只有零个人收看，喜大普奔，我会给你们送花圈的。” 　　“小仙女真的敢上节目啊，她敢不敢让祝柔上节目啊？！” 　　…… 　　根本没有人猜嘉宾到底是谁。 　　官博君也非常无奈，但也只能这样了……刚好便宜了他们自己人。 　　因为《小食堂2》的爆炸宣传，小仙女又接连几天上了回头条。 　　民怨沸腾也不过如此了。 　　其实这样下去，《小食堂2》的收视，就算不倒数，也会有很大的影响，口碑坏了，而且很多人都是故意避开不堪，还是让人有些担心，给其他广告商还有电视台的影响会很不好……电视台也怕担收视风险啊。 　　要不是这节目是上头指定要弄，估计舆论出来，许多人抵制的时候，电视台方面就做决定把节目给撤下来了。 　　不然这个时段的广告商都担心的产品受影响好吗？ 　　现在，首当其冲受影响的就是在节目中插播广告的广告商们，而节目最大的冠名商是素雪和秦炎自家的品牌，他们自己都没担心，节目组倒是不用害怕会突然撤资撤冠名什么的。 　　就是电视台那边…… 　　“哎呀，小李啊，我们家这个广告，你给我们重新拍个时段吧，换个换个，换个电视剧档的吧，价格好说？哦，电视剧档更便宜？行行行，换换换！” 　　“小李，我们xx家床品广告想调整个时间段，我们签合同的时候说好可以调整的！你们不是还有黄金电视剧档吗……” 　　“小李……什么，满了？不行，必须找时间给我们换，不然我吗口碑坏了谁负责。小仙女这次感觉是真的要栽了啊，这么长时间都没回应，要不是真的，早回应了，公关这么差，肯定是被人抓住了铁证把柄，我们家不能再在这个节目里头插播了！” 　　广告商一个个打电话过来说要调整时间段，原来《小食堂2》的广告插播时间是最贵的，现在原来的广告商全都调到次一级的黄金电视剧档去了。 　　所以……这节目，到时候播的时候总不能完全不插播广告吧！ 　　他们赚啥？！ 　　现在，只能硬着头皮把这节目排上了…… 　　没人看都要排上。 　　要是再没有广告…… 　　负责广告的小李都愁坏了，谁让小仙女那么出名呢，一朝跌下，坏事传千里，所有人都知道了，要抽身的都赶紧抽身啊。 　　现在估计是没有广告商要这个时间段了，网上大众抵制地那么厉害，收视率都不知道能有多少呢，谁插播谁就是白花钱，不知道能不能找几个冤大头——但这种不知道小仙女出事的冤大头，估计，真的没有吧。 　　打了一圈电话，小李都得到了急忙否定的回答。 　　他们就是不愿意在这个时间段播广告，亏本，折一半都亏本。 　　“李总监，你可不要为难我了，这可不是什么捡漏的事，这是亏本买卖，我可不捡这个漏……” 　　他们投放个广告也要几百万呢，还是这样的省台，原来价格都好几千万了，这生意不划算，不能做，傻了才蹭这么个黑红综艺的热度——综艺跟明星可不一样，要是黑了，就是真没人看了。 　　最后小李只能把电话打回给《小食堂2》的出品方，也就是小仙女的公司。 　　☆、939 广告定了 　　小仙女的公司接到了电视台官方打来的电话，了解了目前的情况，意思就是，现在的损失，总要有人担，不然他们电视台买这么个节目，拿什么赚钱？ 　　现在压根没有广告商想要在这个时间段插播广告，他们……他们也没办法了吧！ 　　打电话来找小仙女的公司，似乎也并不能解决问题，但或许看看可以放点别的什么花絮，或者公益广告之类的东西。 　　没办法，又不能把节目下了，这是上头交代的任务，可不只是节目那么简单。 　　所以电视台的人是清楚，为什么节目组还在坚持不懈做广告的原因。 　　“我知道了，这个我们公司这边需要开会商量一下，到时候再给你们答复。”小仙女公司的人说。 　　“行——”小李叹气，“最好快点，我们这么也等着最后方案敲定。” 　　“好的。” 　　挂掉电话。 　　小仙女公司这边就立刻开了个会，商量插播广告这个事情要怎么办，其实李总监找他们也没用啊，他们也拉不来几个广告商，除了…… 　　“问问他们愿不愿意低价抛售，半折？或者七折？就就全部用我们自己的品牌广告顶上。”素雪按着圆珠笔说。 　　“啊？这样会不会……太亏了？”齐游不确定道。 　　素雪无奈瞥他一眼：“别人不知道怎么回事，你还不知道吗？” 　　“可是……” 　　齐游担心的是到时候事情发展脱离他们的控制，祝柔的事情没有成功的话，就麻烦了，真的难以澄清了，那自己的品牌自己上广告，那不是赔钱吗？ 　　其他广告商避之不及，肯定是有原因的。 　　“我们也是赌一把，已经赌了这么多了，再赌一回也无妨，这是个好机会，机遇总是伴随着风险，胆子大一点，左右价格上我们占点便宜，也不算亏。要是收视率真的好了，电视台也不吃亏。”素雪说。 　　“好吧。”齐游点了点头，最后还是听老板的。 　　广告的事情就就这么拍板了。 　　素雪手下的公司，连夜筛选了几个品牌最近拍摄的广告，准备插播到《小食堂2》中播出，跟电视台沟通了一下，价格方面一定是要压的，当然，他们也不会压地太低。 　　由于所有插播时间都被他们轻松拿到手，总交易额不算低，但也不算天价。 　　不然按上一季的人气，这季的广告插播估额大概都有好几亿，如果没发生这种舆论意外的话——现在价格直接降了一半多，降地特备狠。 　　然后就被小仙女自家包圆了，肥水不流外人田吗。 　　当李总监知道这些所有插播的广告，都是跟小仙女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的时候，他不知道该说小仙女傻呢，还是对自己太过自信，都这样了，还敢把自家的品牌的推上去……真的不怕到最后连自己的品牌都被抵制吗？ 　　要是被有心人透露的话。 　　再加上节目里明晃晃的赞助…… 　　诶，算了，他也管不了那么多，自己把自己的广告指标完成就大吉大利了，可以跟上面交代了，之后的事情就跟他没关系了。 　　就这样…… 　　《小食堂2》彻底实现了，啥叫肥水不流外人田。 　　☆、940 消息来了 　　2月18日，《小食堂2》首播。 　　之前已经开始倒计时20天，现在也没剩几天了，官博的宣传强度也越来越大，节目组总有种财大气粗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这个节目要播出了的感觉…… 　　弄得抵制的网友们更加义愤填膺—— 　　不管节目组请什么嘉宾来他们都不会看的！不会看的！ 　　绝对不看，哼！ 　　管你什么嘉宾，只要有小仙女就不看，不看！ 　　当然，也有少数内心比较动摇的，但是在大众同仇敌忾面前，压根不敢说出来，网上目前看上去，都是一边倒的舆论。 　　除了素雪和其它几个，像孙导这样节目组的人，其实还是非常担心收视率的。 　　被人骂骂骂一直骂到现在，他真要觉得真没几个人愿意看他拍的真人秀了。 　　绝望，心冷…… 　　心里苦…… 　　网上舆论有效吗？ 　　算是有效吧，素雪现在除了出现在节目宣传材料中，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出现在公众面前，出席活动等等，跟缩进蜗牛壳里装死一样，让大家越发肯定小仙女一定是被人抓住了证据，根本没办法进行公关辩解，一定是心虚了！ 　　相比起小仙女一直存在在众人的键盘上，颜清清这阵子是相当春风得意。 　　悄悄从M国试镜回来，还进入了最后一轮面试，再加上背后有贵人加持，她拿到玛莉莲的角色，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马上……她就要进军好莱坞了，不用再跟国内这帮小花争什么了。 　　她跟他们已经不一样了。 　　诶，到时候是不是要办个庆功会庆祝一下，自己马上就要去M国拍戏了呢，还有做做各种功课，没戏份的时候也可以待在剧组观摩拍摄，最好能在这期间跟大卫导演，还有大腕演员们打好关系，这样一来，自己的朋友圈也要更新一波了了。 　　从M国回来这阵子，颜清清也一直兴奋期待地等着M国那边的消息。 　　实在是…… 　　她太想立马告诉所有人，她颜清清就要去好莱坞发展了。 　　现在完全憋着一点儿都不能说，太难受了。 　　“有消息了吗？”颜清清隔几天就要问下经纪人，这已经是非常克制了。 　　天知道剧组那边选个人怎么这么慢，离面试都过去十几天了，他们还没有把角色选好吗？这种事情有这么难吗，不是最后一轮都剩下没几个了吗？ 　　颜清清不以为意，等得有些焦急。 　　不是没想到最后角色不属于自己，但她现在还是充满信心的…… 　　或许是因为男主角排在前面，所以耽搁了女配角的选拔。 　　“等消息出来了，我要在微博上说些什么呢……肯定还要发通稿，祝姐那边也不能落下呢，还有小仙女，呵，她再也不是唯一的小仙女了。”颜清清眯眸轻笑着，低声喃喃，已经畅想起之后的安排。 　　这段时间她连任何电视剧短片都没有接，就等着好莱坞的消息呢。 　　只接些短期拍摄的广告，杂志拍摄之类的…… 　　“嗡——” 　　经纪人菁姐的手机响了。 　　不过是短信消息。 　　颜清清这段时间对任何消息都非常敏锐，还是分了几分注意力过去：“菁姐？” 　　－－－－－－题外话－－－－－－ 　　明天可能停更一天，恢复下作息 　　前几天助眠的褪黑色素吃光了，又开始日夜颠倒了… 　　精神上吃不消了…… 　　☆、941 什么？！ 　　经纪人菁姐瞅了眼手机，原本稀松的神情，突然凝固了一瞬。 　　颜清清瞧见，心里一咯噔，试探着问：“菁姐，怎么了？” 　　菁姐看向她，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但是……总是要知道的，她犹豫了片刻，压着声调说：“清清啊，你落选了。” 　　“什么落选？”颜清清顿时心慌了，却不敢确定到底是不是她想的那样。 　　不是…… 　　肯定不是的。 　　“就是《社交网络》，那部电影。”菁姐小心道，说完就彻底息了声，无言。 　　颜清清以为自己听错了，本来这事几乎是板上钉钉，自己一开始就胸有成竹，那个角色非她莫属，萨沃依小姐也已经答应了的，怎么就没了？！ 　　“不可能！菁姐，你是不是看错了，或者他们弄错了……明明说好了的。”颜清清不相信难道他们还能拒绝萨沃依不成，萨沃依想要办成的事，怎么可能会失败？ 　　颜清清完全没想过合作不成功的可能，实在是萨沃依的名头太大了。 　　现在得到这样的消息……她真是要疯了！ 　　颜清清勉强保持镇定，让菁姐在打电话过去问问，确认一下，是不是他们弄错了。 　　菁姐也皱着眉头，为这事情忧心，联系了《社交网络》剧组，再次确认试镜的消息，得到的答复—— 　　并没有什么不同。 　　“我核实了名字，确定我们没有发错消息，颜小姐的确落选了。” 　　“怎么……可能。”菁姐也无法置信，亚裔演员那么多，他们会不会认不清楚，写错了名字？ 　　颜清清看到菁姐的反应，心知对方的回答可能不是个好消息，心脏猛跳，紧紧咬住自己的下唇，真的……没有弄错？她落选了？！ 　　不可能，除非萨沃依没有跟他们打过招呼，不然这个角色一定是她的啊！ 　　只是这事情不好直接在电话里问，对方不是制片人也不是导演，只是负责演员统筹的小工作人员而已，跟他说了他也未必知道这件事，问不出什么来。 　　菁姐深吸一口气，极力平静问道：“那可以告诉我们入选的是哪位吗？” 　　“抱歉，这个暂时不能透露。”工作人员说。 　　真是一点儿东西都问不出来啊……菁姐只能放弃，挂掉电话。 　　回头一看，颜清清的脸色已经清青白一片，坐着一动不动，眼底极力压抑着什么。 　　有了希望又绝望…… 　　真是……诶，菁姐也不知道怎么安慰。 　　“清清，你也别太放在心上，有第一次，就有第一次，这好歹开了个好头，说不定是别人找了比我们更厉害的后台，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那可是好莱坞啊，他们也不缺各种有钱的财阀巨鳄……” 　　颜清清紧紧咬牙：“我就是不甘心，那个角色明明是我的，我的……” 　　早就觉得是自己的东西，突然一下被告知给别人了，没了，能不难受吗？难受地都想打人了。 　　当初跟萨沃依小姐说得好好的，一定可以的，一定能拿到的，她才那么放心，现在，现在什么都没了，她不甘心，不甘心！ 　　“要不再去问问萨沃依小姐，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信息没传达到位。”菁姐说。 　　颜清清撇撇嘴：“她已经回Y国了，我问问叶先生。” 　　不过不是问艾莉卡，而是一直跟他们交接的叶先生，是个华国人。 　　一联系上，颜清清就得到了令她心碎的消息—— 　　“他们拒绝了萨沃依的合作。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叶先生的声音很冷，透着令人背脊发凉的寒意，仿佛什么都是不重要的。 　　颜清清狠狠压制住心里的狂躁，还是忍不住仓促地开口：“为什么不早点跟我说！” 　　要是早点说，她也不会抱那么大希望，现在又失去地那么难过！ 　　像硬生生从自己身上割了块肉给别人似的…… 　　叶先生依旧冷言冷语，发生这种事，他也不愿意看到，但好莱坞毕竟不是他的势力地盘，操控力自然弱了些，都要看运气：“他们一直拖到试镜结果出来后，才给我们答复。” 　　也就是说，本来剧组并不排斥这件事情，并且狡猾地做了两手打算，拖到最后。 　　导致萨沃依这边其实非常被动，做决定的始终是《社交网络》剧组自己。 　　“好了，颜小姐，没有什么事情的话。再见。” 　　叶先生直接挂掉电话，也不等颜清清说任何话。 　　面对着一阵忙音，颜清清的手指紧紧掐着手机，面色冷凝，突然间，将剧组几人也给恨上了……为什么他们要挡她的路，她哪里不好，还要把她拖到最后，他们本来就做了不选她的打算？！他们不喜欢她？ 　　不可能…… 　　颜清清还是觉得，一定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或者有人走了比她更大的后门。 　　一定是这样的！ 　　到底是谁，到底是谁抢了她的角色？ 　　颜清清死也不会去猜祝柔和小仙女的。 　　这是她最不愿意去想的两个人。要知道当初试镜的时候，她可是狠狠嘲讽过这两个的，轮谁都轮不到他们俩，甚至她早就为她们落选之后的新闻，准备了一大场好戏呢。 　　结果，现在自己落选了。 　　颜清清一整天都没出门，心情糟透了，跟谁都不想说话，一个人待着。 　　没有人的时候，她才可以释放所有的负面情绪…… 　　都是他们的错，都是他们没用，自己才会输！才会输的！ 　　…… 　　素雪和祝柔也在差不多的时候接到了消息。 　　她们入选了。 　　全部入选！！！ 　　祝柔接到消息的时候，吃惊地差点从床上摔下来。 　　回来之后她也没什么工作，出去还要被记者们问七问八，就干脆在家休假，等待的过程本来就胆战心惊，干脆不要分神了，专心等待。 　　终于等来了好消息。 　　“这是真的？”连祝柔都感觉像在做梦。 　　“是的，祝小姐，恭喜你。具体入组时间我们会另行通知，请保持联系。” 　　“ok，没问题，谢谢！” 　　“不客气。 　　挂掉电话，祝柔一个人一动不动，默默笑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打电话给素雪，问问她那边是不是也有通知了。 　　得知两人都入选了，才松了口气。 　　这是最好最好的结果了。 　　弗兰科也打电话给素雪了：“真想给你办个庆祝派对，可惜现在还不是时候。” 　　剧组要求暂时保密，不能让信息外流，要等剧组对外开始放新闻的时候，才能逐步开放选角的最终消息。所以，即使开心地要命，也只能藏着掖着，自己偷偷开心。 　　☆、942 真相大白啦 　　虽然暂时不能对外公布消息，也正好方便她们这几天安排好后面的事务。 　　现在外边还在骂骂咧咧，只能委屈孙导他们受点苦，再撑一阵子，再撑撑就好了，诶，可惜都不能告诉他们——孙导和节目组的工作人员，也只能对着小仙女望穿秋水，时不时打几个电话来问问，素雪只能回答让他们放心，却什么都不能说。 　　“不会真的零收视率吧……”孙导颤颤巍巍地很担心。 　　“不会的。放心，孙导，我不会拿你的职业生涯开玩笑的。” 　　“……这个也无所谓了，干这行的，每一次都是风险，想那么多做什么，就是拼眼下啊，我们都没有做最坏的打算的方案。可能要流失一大批年轻观众群体了，诶。” 　　就那些年轻观众，二十多岁的骂的最凶了，可能平时网络生活比较充实吧。 　　素雪哑然笑了：“不会那么糟糕的，再等等，我这边快了。” 　　“好好好，我等着，等着！” 　　有希望是好事，有希望就是能稍微挽回一下，虽然孙导不清楚素雪的“快了”到底是什么意思，但肯定比现在的境况好一些。 　　直到…… 　　《小食堂2》开播的前一天，新闻终于上了，关于小仙女和祝柔的新闻。 　　不过这一次不是之前“小仙女打压祝柔”的负面新闻，而是绝地大反转，甚至有知名自媒体出了采访长文，采访的是试镜后结果未出来之前的感想，显然是事先就准备好的。 　　现在试镜的结果也出来了…… 　　“我去！你看今天的微博头条了吗？！” 　　一大早办公室就开始吵吵嚷嚷，不过同样的情形还发生在全国各地，学校，地铁，简讯中……今天的头条话题再一次被小仙女和祝柔占据，却是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大反转。 　　“正在看呢！在看呢，就一条短消息啊，根本没什么干货，到底真的假的啊，小仙女和祝柔真的要拍好莱坞的片子了？这导演完全没听说过啊，片名听起来倒是挺有意思的，大片吗？” 　　“……大卫芬奇你都不知道？！人家可是拿过小金人最佳导演的，逼格根本跟那些爆米花电影不一样好吗？人家都是跟影帝影后，流行天王合作的，当然，也挖掘新人，放国内绝对是x女郎啥的，不过那边本来就经常用龙套多年的新人，倒不怎么稀奇。” 　　“不是吧……这么厉害？感觉拍的都是文艺片，但是这个片名听起来挺超前的。小仙女他们演的是女主角吗？” 　　“不知道，我怎么知道？！新闻出得太突然了，估计M国那边更了解点吧，不过她们竟然能上大卫芬奇的电影，真的……太厉害了！这片子肯定是冲着小金人拿奖去的。” 　　“这么厉害？！” 　　“呵，那可是大卫芬奇。”男同事一副了然的模样道。 　　…… 　　小仙女和祝柔两人入选大卫芬奇新片角色的新闻一出来，各方就给予了强烈的回应。 　　消息是M国那边先出的，华国这边爆发已经是几个小时之后了，不管细节，先报道再说，刚开始媒体也惊呆了——他们根本没有得到任何消息，而事情的发展完全超乎他们的预料？ 　　前一秒还在“小仙女打压祝柔”的舆论风暴中，下一秒突然变“两人双双入选小金人最佳导演的新电影”，这谜一般的转折……到底怎么回事。 　　好吧，他们不管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先告诉普罗大众这个消息。 　　这可是个超超超超超级大新闻！? 　　小金人最佳导演的新片！亚裔演员！小仙女！祝柔！ 　　每个关键词都是爆炸级热点啊！ 　　所以瞬间全网铺天盖地都是相关新闻，良心点的会把整个阵容都翻译出来，讲下新片的创作背景，介绍下导演，不怎么良心，追求速度的，就直接播报“小仙女和祝柔双双踏入好莱坞，出现小金人最佳导演新片”，标题就能把人唬住。 　　可不是把网上所有年轻人都给吓着了，乍一看，脑袋都还没从“让小仙女给个交代”的脑回路中转出来，本来阴谋论两人势如水火，这下好了……直接双双携手进军好莱坞，怎么，怎么之前一点风声都没有？ 　　随着相关消息越出越多，网友们终于渐渐回过神来。 　　其中最关键的，是祝柔亲自发的一条微博，解释了事情，顺便转发了一篇采访，就是讲试镜结束后，试镜之前和试镜后的一段心路历程。 　　@祝柔：现在终于真相大白了［哭笑不得］其实试镜的结果几天前就出来了，但是因为制作方要求保密，所以拖到现在才能公开。当初我说的闭关真的是闭关去锻炼演技和口语去了，我本身没有在好莱坞演戏的经验，开始的时候也非常害怕失败，所以要提前准备付出更多的努力。然后现在也已经签约了M国的CAA总部，是我们boss帮忙牵桥搭线的～所以大家也不要再误会了。 　　这段时间我的收获非常大，认识了许多有趣的人，具体试镜前后的过程，大家可以看这篇访谈哦：［链接］谢谢我的粉丝为了我做了那么多事情，但是我说的都是真的啊［哭笑不得］ 　　祝柔的微博一发…… 　　大家都懵逼了，敢情搞了几个月，原来就是个大乌龙。 　　人家早就说小仙女真的没有打压她，但是大家跟着魔了一样，愣是不相信，那就……没办法了。说真话都没人信，还能怎么办，越说越让人觉得她是被威胁了，也就只能让事实说话了。 　　试镜的结果出来，终于真相大白。 　　“……” 　　“年度大戏……惊呆了……这特么反转地，我就想问问，你们，脸疼吗？” 　　“小仙女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是一鸣惊人啊，看看这电影的演员阵容，不是奔着小金人拿奖的，我把自己的脑子都吃下去，一上来就是要经典之作，流芳百世（？）” 　　“……说实话，我要是有这么个机会，我也什么工作都不接了。” 　　“所以到底是怎么扭曲成小仙女打压祝柔的？我突然不是很懂这个逻辑了，而且大家竟然都信了，什么鬼？祝柔本来口语什么的都有待加强，在好莱坞也没有底子，小仙女再能干，也不可能想要什么角色就给你家主子什么角色，还是要看实力，就算试镜失败，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粉丝太唧唧歪歪了，不懂下次别瞎嚷嚷……” 　　…… 　　☆、943 别的事情 　　事情扭转之后，原来憋着不敢发声的网友，也终于跳出来说话了，顺便怼了一波祝柔的粉丝，这闹的，简直笑死人了，不知道他们现在脸是不是很疼——一定，很疼。 　　粉转黑估计都有可能。 　　不过祝柔未来只会越来越火，攀上事业的新巅峰，这场闹剧对她对她的损害，可以完全不计。 　　这消息一出来，所有颓势都被拉回来了。 　　什么小仙女打压祝柔，完全不存在的，根本是粉丝不相信祝柔的话，莫须有闹出来的——还真是莫须有闹出来的，本来就没这事，硬生生总结出了这个依据，还闹地大半个娱乐圈的人都来支持。 　　现在……精彩了。 　　年度最佳打脸，让人无话可说。 　　看看《社交网络》的强大阵容，导演足够叼，不用说，演员虽然都是华国人不熟悉的演员，但是他们的资历一个个都是顶杠杠的老戏骨级别，独立电影起家，在出演这片子之前都拿过级别不低的奖，兼职戏剧，音乐剧，演技根本不会差。 　　还有流行天王加盟……整体来说，都是相当强悍精良的班底了。 　　这样的班底，虽然没有启用当红的影星，但也说明它可能以自己本身的质量见长。 　　也足够让国内娱乐圈许多明星羡慕嫉妒恨—— 　　小仙女就算了，祝柔怎么运气这么好？！ 　　这可是少有的名正言顺地出现亚裔角色，当然，原因其实是男一男二的现实原型交的全都是亚裔女友，最后也都是跟亚裔女友结的婚。只不过电影不重感情线，所以角色戏份其实也不算特别多。 　　而祝柔的角色并不是这两个之一，而是第三个亚裔角色。 　　这部片子真的是少见的有非常多的亚裔面孔了……所以说机会难得。 　　眼见着祝柔就要青云直上，一脚踏入了好莱坞的大门，旁人就忍不住相叹，怎么他们就不知道有这么好的机会呢？或许还可以去试试。 　　但首先，很多人英文口语都不过关，演技也不如本土跑龙套M籍亚裔。 　　颜清清也是仗着口语不错，才得到这个机会，不过最后还是失败了。 　　小仙女和祝柔入选的消息出来的时候，颜清清同样参与了试镜，但是失败了的消息也出现在大众面前。 　　这自然是素雪准备的一笔…… 　　相信给颜清清的，大抵都是“自不量力”之类的言论，在国内会尤其明显，当红小花旦和已经拿到影后桂冠的祝柔同台竞争，已经同台竞争，就十分让人吃惊了，再者，败者的身份，也再一次说明，颜清清的确实力不够，不如祝柔。 　　这新闻一出现，再次掀起了轩然大波—— 　　颜清清竟然也参加了试镜？！她怎么也参加了试镜！果然失败了！ 　　网友对于颜清清的失败觉得是很正常的事情，她只是新兴小花旦而已，跟祝柔这种级别的人怎么比？这步子扯地有点太大了，看来颜清清也是很有野心的，但是实力配不上野心啊，只能说，勇气可嘉，啧啧…… 　　对于颜清清来说，看到这些新闻，简直比剜她的心还难受。 　　她一点儿都不想知道自己不如祝柔这件事情，不需要别人来提醒——是，她是失败了，那又怎样，她本来会成功，会成功的，是她的！ 　　偏偏祝柔跳出来绊自己的脚。 　　怎么会是她们？！ 　　任何人都好过小仙女和祝柔，偏偏是她们两个入选，可不是给颜清清心口插刀子吗？ 　　她一把摔下手机：“这些媒体整天都在胡说八道什么？他们知道什么？他们什么都不知道，这个角色原来是我的，我的！要不是祝柔，要是没有她……一定是小仙女在背后捣的鬼，都是她们！” 　　颜清清气急了，为什么，为什么她偏偏输给了她们？ 　　她真的不甘心…… 　　可是不甘心，也没有用，这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颜清清的好莱坞之梦破灭了，她以为的青云直上，又不得不退回来，跟身边一圈小花旦们继续竞争，哪怕心里依旧不甘心着，她本来可以去好莱坞的…… 　　颜清清也灰头土脸了好一阵子，因为试镜的事情，现在她出现在公共场合，都会被记者们关于试镜的blabla，在试镜时候和小仙女还有祝柔见面了感觉如何，有没有看到她们的试镜过程——这些提问都让颜清清非常恼火。 　　他们根本不关注她，只想知道小仙女和祝柔的事情？！ 　　她最最讨厌的就是这两人！ 　　偏偏还要笑着装作没事的样子回答…… 　　如果萨沃依小姐能再给她联系来一个机会就好了，可惜，颜清清暂时还没有联系上人。上次打电话给叶先生，他的口气也非常不好，直接挂断了，让颜清清觉得非常生气，却又没办法，鬼知道这个男人到底是干什么的，她还需要他牵桥搭线。 　　只不过这个叶先生之后再也没有主动联系过她。 　　…… 　　小仙女和祝柔入选的消息掐地刚刚好，就在《小食堂2》开播的前一天。 　　口碑几乎是翻盘式的增长，真正的绝地反击。 　　原来偷偷其实对节目很感兴趣的网友，也不用做无谓的抵制了，小仙女还是他们的小仙女，所以节目——还是赶紧看吧！ 　　孙导也终于在首播这一天喜笑颜开：“小雪，恭喜恭喜啊！你们这消息一出来，我们就翻盘啦哈哈哈，不过现在全国人民都知道咱们这个节目啦，我觉得，咱们收视绝对能拿下第一，拿不到第一我就吃脑子！” 　　“诶！别说，你还真是计划通，这世间掐地刚刚好，多一天少一天都不行，太厉害了！” 　　“咱们这叫啥，叫死而后生啊！” 　　开心的孙导话特别多，素雪不得不打断。 　　“节目救活了就好，以后我们也不用偷偷摸摸了，接下来赶紧把接下来几期拍完，我之后又得出国一趟了。”素雪说。 　　“啊？又要出国，是不是电影那边……” 　　“不是，是别的事情，勉强算度假？”素雪想了想道。 　　“嗯？” 　　☆、944 名声远扬 　　事实上，是秦炎收到了萨沃依家族那两货的邀请，本来是没什么兴趣的。 　　不过合计一下，也不一定非得为了萨沃依兄妹去，他们可以先去F国度几天假，然后抽几天去Y国看看，没什么要紧事看过就回来，就当旅个游，正好。 　　当然素雪也要跟着一起，她也正好去度个小假呢，现在不正是休息期吗？ 　　于是，在《小食堂2》又录制拍摄了好几周的份量之后，秦炎，素雪，再带个几个心腹手下，一齐前往鸥洲，首站是腐国，探访一下他们因为代表团访问而刚认识不久的新朋友，艾伦，顺便巡视海外的合作业务，了解下财务情况。 　　度假也不耽误工作。 　　腐国游览完，下一站就是他们的主要根据地F国，也算是秦炎的另一个故乡，曾经和义父一起生活的地方，还有他们的好朋友，奥利尔——回到F国，还真有些如鱼得水的感觉。 　　加之之前素雪也通过代表团，认识了F国许多名流，各种交际也轻松许多，跟见老朋友似的。 　　她还顺便将一些人订购的书法作品，直接带过来给他们，大家就直接摊开来欣赏，凡是收到作品的，都是一脸骄傲自豪的模样，恨不得立刻挂到自家客厅里：“这就是卡斯德伊先生的好友，江小姐创作的作品，它有非常美丽的寓意……” 　　这些人的夸耀，又惹地许多人闻风而至，蠢蠢欲动，在为他们举办的欢迎宴会上，不少人上前打探：“哦～亲爱的，很高兴见到你，我真的很喜欢你的作品，不知道有没有荣幸能向你订购一件？” 　　素雪无奈笑道：“我是来度假的，没想到反而给自己揽了这么多工作。恐怕这时间要排到明年夏天了……” 　　“没关系，我们愿意等待。” 　　在才华面前，这点时间的等待算什么？他们愿意等，而且素雪开的价格真的不贵。 　　对于这些人来说。 　　素雪即使想要提价遏制订购也没办法，因为在这个价格区间内他们都是可以接受的。 　　都是壕啊…… 　　天知道当初代表团的大家回来之后，都说了些什么，似乎这些人都老早就知道她似的，素雪人还没到呢，据说各种关于她的故事就已经传开了，现场见面时的热情程度也很不一般——真是人未到，名声先至。 　　甚至直接传到了Y国的上流社会去了。 　　当初的Y国代表团可不全都是一心都向着萨沃依兄妹的，国内局势虽然萨沃依家族高人一等，但姓萨沃依的可不只有这两个，就算站队，他们可未必会选择他们——而像江小姐这么有才华的人，他们意呆里人明明会很欣赏的好吗？！ 　　不能当着萨沃依兄妹的面说，他们背着他们说总可以了吧！ 　　结果越说越起劲，素雪和秦炎人还没到Y国呢，人家那边就知道他们在其他国家的受欢迎程度了……这些话，自然最后也传进了艾莉卡的耳朵里，气得她又是骂又是要叫人给素雪一点教训！ 　　他们明明只请了秦炎，这个女人跟来做什么？！ 　　虽然已经提前知晓江素雪也会跟着来，但听到她在其他圈子里大出风头，还是让艾莉卡非常不爽。 　　☆、945 萨沃依的纷争 　　果然这个女人不管到了哪里都让人觉得碍眼极了…… 　　艾莉卡忿忿地坐在沙发上，骄矜道：“我不管，我讨厌这个女人，她既然来了我们的地盘，我就要让她得到惩罚，这可是她自己跑过来的，哼！” 　　乔瓦尼点了一支雪茄，静静抽着，偶尔空出间隙，回答：“这是当然。” 　　“不过，别忘了我们原来的目的……” 　　“我知道，我还不清楚吗？”艾莉卡略有些不耐烦，“不过秦真是太冷淡了，我都弄不清楚他到底在想什么，和我们合作不好吗？” 　　“那就算了。”乔瓦尼神情冷漠，“他不识趣，我们也没必要贴他的冷脸，我们要的是萨沃依，没有他，也没有关系，拿到那个东西就行。” 　　“我还想……”艾莉卡咬了咬唇，浮现出一点少女怀春的羞涩。 　　乔瓦尼笑了笑，看向妹妹：“等事情办完，你想怎么做，随你，那时候，他还逃地出去吗？这可是在我们的地方。” 　　艾莉卡闻言笑了，是啊，在他们的地方，可不就好办事了？ 　　就是那个江素雪，着实碍眼…… 　　之前姓叶的法子，竟然都没能掰倒她，她还真是走运，算放她一马了，不过这回，绝对不会那么容易放过她的，新账旧账一起算，谁让你自投罗网了呢？ 　　艾莉卡哼哼着，想着到时候要怎么对付江素雪。 　　至于叶先生，还有颜清清，早就被她忘到脑后了，不能成功对付江素雪，就没有了利用的价值，她压根不会记得还有这么个华国平名，哪怕她是个明星，好吧，在她面前根本什么都算不上，这样的小明星，她想要利用多少，就有多少。 　　这次，她要自己出手！ 　　也亏得艾莉卡积累了那么久的怨念，累到今天，终于按捺不住，要报复回去了…… 　　欢迎来到萨沃依，两位。 　　…… 　　在F国玩了一个星期之后，素雪和秦炎才慢吞吞，慢吞吞地前往意呆利。 　　随行的还有奥利尔。 　　“你怎么也跟来了？”秦boss无解道。 　　奥利尔一脸理所当然：“给你们撑场子，要是萨沃依那两个草包仗势欺人怎么办？他们虽然脑子不怎么聪明，但是对付人的手段倒是一套一套的……可能是家族遗传，你们都不知道当初上一代的争夺有多惨烈。” 　　“夺嫡？”素雪用中文说， 　　完全想象得到：“那最后为什么还是没争出结果来，难道是一个合适的都没有？” 　　奥利尔一脸天真：“不知道，可能老萨沃依确实没觉得有合适的吧，死的死，伤的伤，失踪的失踪，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现在又轮到年轻这一辈争夺了，虽然看上去没什么，但实际上私底下，各种明枪暗箭，防不胜防。” 　　“……老家主还真是一点儿都不心疼。” 　　素雪无语，自己的女儿儿子，孙子孙女，就这么看着他们自相残杀，估计得心足够狠才行，或者说，他根本就不在乎这些了——能做到这样的，某种角度来说，也是个厉害人物。 　　毕竟老家主情人那么多，虽说可能对大部分女人都没什么感情，但能做到对自己的子嗣，孙辈，都不那么在乎的，真是少之又少。 　　简直不可思议。 　　☆、946 说开 　　但有时候这样的人，成就霸业，走上王位，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虽然还没见过人，但素雪对这个未曾谋面的老家主，已经有了大致的印象，也许正是因为老家主的性格，后代团结友爱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只会厮杀，决斗，决出最后的胜利者——而老家主，冷眼旁观，或许偶尔还会伸手操控局势。 　　上一代没有决出胜负的角逐，终究是延续到了下一代。 　　不过这跟他们没什么关系。 　　他们只是来看看萨沃依兄妹葫芦里到底卖得什么药，突然这么热情地邀请他们。 　　不就是明晃晃地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吗？ 　　难道兄妹两还以为他们是傻的，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是高估了自己，还是低估了他们。 　　…… 　　下午，三人到达萨沃依兄妹的府邸，小坐了一会儿。 　　一块儿喝了顿下午茶。 　　非常虚伪的下午茶…… 　　什么其乐融融之类的气氛，不存在的，不存在的。 　　只有艾莉卡小姐特别大小姐式的傲娇而已，小指捏着茶盏轻抿的时候，眼神波光都暧昧地朝秦炎挑去：“突然将你请来，真是不好意思，不过真的是非常重要的事情……关系到秦你的家族呢。” 　　艾莉卡的声音仿佛海妖一般，意有所指地诱惑着他，想要引他上钩，引他注意。 　　然而秦炎并不买账，也并不看她，侧身拉过女朋友吃完点心的手，抽出纸巾仔细地擦拭指尖，嘴里囫囵地应话：“萨沃依小姐想说什么，直说就是，不必兜圈子。” 　　艾莉卡僵着笑脸，还好秦炎看不到：“我只是希望你有个心理准备，真的是很重要的事情。” 　　素雪认真地点头：“嗯，我们听着呢。” 　　艾莉卡：“……” 　　谁要你给回应了？！ 　　她说的是秦家，秦家，是跟秦有关系，不需要你来回应，该死的！ 　　她是要秦的注意力！ 　　可是两人偏偏要在她面前秀恩爱，让艾莉卡咬牙不已。 　　见妹妹如此，乔瓦尼立刻接上，温文道：“是这样的，我们从祖父那儿了解了一些事情，没想到我们萨沃依的祖先，原来跟秦先生的祖先曾经相识，还曾经作为朋友交换过信物，当作两家友谊的见证，一块来自华国的玉，我们萨沃依家族拥有其中的一半，不知道……” 　　他挑了挑眉，询问的目光投向秦炎。 　　秦炎终于有了反应，蹙了蹙眉，微微讶然，有些意外。 　　难道，他们之前试探的，就是那块玉的事情？ 　　素雪也愣了…… 　　他们也有那块玉？！ 　　别是诓他们的吧？ 　　秦炎迅速敛下情绪的起伏，沉沉的黑眸瞥向乔瓦尼：“你说的事情太过离奇，我很难相信它的真实性，就算我们秦家的确有，然后呢？又能证明什么，我不明白你们到底想到做什么。” 　　乔瓦尼懵了一下。 　　其实他也不知道到底要这个玉佩干嘛…… 　　是那老头子非要要，他们才不得不去找的，明明自家就有了，为什么非得要别人家的另一半，除非里面有什么宝藏？！乔瓦尼是这么想的。 　　这样就可以解释为什么老头子心心念念这个玉佩了。 　　就算了为了他们的家主之位，也要把这个玉佩弄到手，不过老头子又说，这玉佩最后还是要还回去的……这，所以到底什么意思？ 　　乔瓦尼也不知道。 　　－－－－－－题外话－－－－－－ 　　这边的事情搞完，就完结了…… 　　☆、947 得寸进尺 　　虽然乔瓦尼也弄不懂老头子的想法，但是只要把玉佩弄到手，总是没错的。 　　原来他和妹妹并不知道自家跟秦家还有这层渊源，这次回来之后，才从老头子那里得知，也不知是真是假，老头子的话……他们自己都摸不透。 　　不过有了这层关系，或许可以从秦炎手中拿到玉佩，之后会还给他的，不是吗？ 　　乔瓦尼难得聪明了一回，知道以他们的能力继续找，恐怕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得到玉佩，不如直截了当地挑明，弄它个出其不意，或许反而有机会。 　　真到这时候—— 　　乔瓦尼难得的开门见山的确让人非常意外，可惜…… 　　同样的，秦炎也会有更多想要了解的想法，秦家祖上，真的跟萨沃依的祖先相识？ 　　乔瓦尼并不清楚，他依据自己的猜测给予回答：“或许祖辈曾经缔结过深厚的友谊，留下过祖训，祖父一直很在意这件事情，如果的确有其事，或许以后我们也能够更加拉近距离……”乔瓦尼一脸马上就要成为好朋友的表情，真是让人招架不住。 　　秦炎挑了挑眉：“这事情我没有听说过，我需要向爷爷求证一下，再给你答复。” 　　“当然。其实我们也是刚知道不久，原来还有这层缘由……”乔瓦尼说。 　　艾莉卡的语气也更加亲昵，凑过来说：“没想到我们的祖辈也这样有缘分，作为后代的我们，也是如此吧，现在也成为了非常好的朋友呢。” 　　秦炎：…… 　　谁跟你是非常好的朋友？ 　　希望他坑爹的祖宗没留下什么指腹为婚的祖训才好。 　　因为没这么坑后代的吧…… 　　“华国那么远，你们祖辈是怎么过去，还认识了秦家的祖先？”奥利尔提出质疑，就你们，你们的祖先还跟秦家祖先结下深厚的友谊？开玩笑吧，怎么可能跟他们家这么有缘分，明明现在老是要害死秦炎他们的样子，不得不处处提防。 　　乔瓦尼面对奥利尔德质问，不太爽，冷淡道：“我们萨沃依家族祖祖辈辈都秉持着罗？马帝国的精神，的确有先祖年轻时游历诸国的记录，才能将萨沃依家族带入辉煌，怎么，你还怀疑这个吗？” 　　奥利尔悄悄翻了个白眼，好竹也会出歹笋，你们哪里像有罗？马帝国精神这种东西？早喂狗了吧。 　　奥利尔还是给了这两位一点面子，没有当众撕破脸。 　　…… 　　喝完下午茶，秦炎三人先回酒店了，晚点还要去试礼服。 　　除了偶尔有事过来，其他事情，绝对都不会假手萨沃依兄妹的——不放心，也没那么熟。 　　晚上还有一场晚宴。 　　虽然打着欢迎秦炎他们的旗号，但是按照以往惯例，主要还是供萨沃依兄妹玩乐的。 　　三人直接来到华伦天奴的高级定制店。 　　以素雪的身份，最高规格接待。 　　奥利尔提醒他们：“这两草包的朋友不少也乌烟瘴气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两个也跟他们一样的货色呢，相信我，这两草包绝对不会提醒他们的朋友收敛。所以你们要注意点——该端着的时候就端着，绝不能让他们以轻浮的态度对待你们。” 　　对待无礼之人，必须寸步不让，否则他们只会得寸进尺。 　　☆、948 各种可能性 　　“你说地我都不想去了。”素雪站在一排排仙气飘飘的礼服前，边挑选边说。 　　奥利尔抿了口咖啡：“早去早回。” 　　“不过算是得到了些有效信息，不是吗？”秦炎一手插兜，闲闲地站在一旁，长身直立。 　　奥利尔微微仰头看去：“你们两家，难不成真有什么因缘？” 　　“不知道。”秦炎甩着手机，“所以我要问问我爷爷，不知道他知不知道，好几代之前的事了，我们也未必有同样的祖训流传下来……” 　　秦炎怀疑的是，萨沃依是否知道玉佩的奥秘，或许他们知道，或许他们还不知道，只是怀疑，所以想要将两枚玉佩合并看看，是否有什么惊喜的发现——不过这也挺欺负人的，以为他就不知道吗？然后就把玉佩给出去了？ 　　秦炎是知道玉佩的奥秘的，不仅知道，而且早就用掉了。 　　所以现在玉佩给出去倒也没什么…… 　　本来就是空壳一件。 　　如果萨沃依根本不知道这里边到底有什么，那这件事也算就这么过去了。 　　秦炎摩挲着下巴，思考着，他恍惚记得，那只神农仿佛说过，当初有两个人……除了秦家的先祖，还有一个人，难道就是萨沃依家族的人？ 　　等会儿直接问问就是。 　　“这件怎么样？” 　　素雪换好礼服出来，简洁的抹胸拖地礼服裙，柔软的蓝灰色，层层叠叠的雪纺纱，点缀细小的闪闪的银片，漂亮又仙气。 　　“很漂亮。”奥利尔认真地点头。 　　“嗯。”秦炎看得很专注，也非常认同奥利尔的话，小雪当然是穿什么都好看，就没有不好看的。 　　“就是太引人注目了……”奥利尔支着下巴补充道，“不过你穿什么都引人注目，既然这样，就随便吧，要是抢走艾莉卡那个女人的风头的话，她又要在背后说你坏话了。” 　　素雪嘟哝着：“她以前也没少说吧。” 　　“她还算有自知之明，知道不能当面说。不过以后她可能连背后说的机会都没有了……”秦炎淡淡道。 　　奥利尔摸了摸自己的胳膊：“你的语气怎么这么可怕？” 　　秦炎无辜地挑眉：“有吗？我随口说而已。” 　　“……是吗？”奥利尔嘟哝，以目前的形势，未来他们跟萨沃依兄妹的关系，说不好呢，是缓和呢，还是针锋相对。现在因为莫名其妙的玉佩事件，似乎一块儿搅合进去了。 　　也不知道是真有这回事好呢，还是没有好。 　　不过无论如何，萨沃依兄妹都不是唯一的萨沃依，除非老家主老年痴呆了，或者根本想放弃家族了，才会把家族之位传给这两个草包。 　　剩下一种可能，就是…… 　　他们背后突然有了高人指点，或许有了老家主无法拒绝的诱惑。 　　别是他们自己想要玉佩吧？假传话？ 　　奥利尔突然觉得自己真相了。 　　他把自己这个大胆的假设告诉了秦炎。 　　秦炎一脸“你的脑洞真大”的眼神看着他，奥利尔并不知道他们有恃无恐，一个空壳的玉佩，并没有什么用，真正担心的其实是，萨沃依家族是否知道玉佩中的奥秘。 　　如果知道，结果发现玉佩没用，他们才是要变成真正的怀疑对象了…… 　　怀璧其罪啊。 　　☆、949 前往宴会了 　　秦炎抽空向神农先生求证了一下另一块玉佩的存在。 　　没想到…… 　　还真的有另一块玉佩的存在。 　　“你们不知道吗？我以为你们本来就知道啊，好像是萨沃依这个姓氏，我只有一点印象了，这个问题不应该问你们吗？” 　　秦炎蹙眉：“我们也什么都不知道，萨沃依家族知道玉佩的价值吗？现在我们先一步融合了百草空间，是不是对他们有影响？” 　　如果萨沃依家族有另一半的话，那他们本来也有资格享有百草空间另一半的权利，可是现在……他们是不是把所有资格都拿走了？ 　　“没影响啊，为什么会有影响？”神农兔也是一脸懵逼。 　　秦炎：“……” 　　不知道为什么，莫名有种鸡对鸭讲的感觉，他们在说的好像根本就不是同一件事。 　　“好吧，现在我基本明白了。不过我们没办法知道他们是不是知道百草空间的存在，对吗？”秦炎问。 　　神农兔无聊地晃着耳朵：“这我怎么知道，你们这么在意做什么，现在百草空间是你们的了，又不会跑掉，及时其他萨沃依家族的人出现，也完全不会影响你们啊。” 　　“是吗？”秦炎抿唇思索着，“未必，他们要是知道……算了。” 　　希望他们现在还不知道吧。 　　知道的话，事情就麻烦了…… 　　晚宴，开始了。 　　…… 　　如同奥利尔所说的那样，明面上这场晚宴是为了欢迎他们。 　　但事实上，请的都是萨沃依兄妹不正经的狐朋狗友们，别期望这两人身边有什么正经人，以他们的性子，亲近的要么就是俯低做小的谄媚之人，要么就是跟他们喜好差不多的酒肉朋友，真是……掉价。 　　秦炎挽着素雪进来，脸色又冷凝了几分，都快赶上南极的冰雪了，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 　　奥利尔浑身都是贵族后裔的架子——他也是贵族后裔啊，还不准他摆架子了？说实话，让他来这儿，他都觉得自己简直掉价。 　　“在那里可以看到最多的草包？正确答案，萨沃依兄妹的朋友圈。”奥利尔默默吐槽。 　　素雪憋住，掩嘴轻笑，放下手，恢复优雅高冷的女神模样，逼退了一个晃晃悠悠眯着眼凑上来，想要拉手跳舞的男人—— 　　“太失礼了！” 　　“啊？！”小秘密的轻浮男人被呵地一脸懵逼。 　　“我原本以为y国的男士都是非常尊重女性的，只是现在看来，并非如此，真是……令我失望。萨沃依小姐怎么会跟这样失礼的人交朋友呢？”素雪说着，还看向奥利尔。 　　奥利尔一脸深以为然地赞同，正色地冲着这个男人道：“你是哪个家族的人，不认识我吗？” 　　男人显然已经有了几分微曛，此刻却被奥利尔饱含攻击的声音给刺激醒了：“啊？！” 　　艾莉卡办的宴会，不是向来就是寻欢作乐的嘛…… 　　哪来的这么不识趣的人？ 　　“你……你们……”男人的衬衫都没扣好，双颊微红，这般模样看在三人眼里，要是在别的宴会上，那实在是太失态了！ 　　奥利尔呵地笑了：“那我就勉为其难地自我介绍一下，奥利尔·卡斯德伊，这位先生，你这模样，要是去艾伦的宴会，恐怕会被他直接赶出去呢，不过在这儿……看来是萨沃依小姐太大度了。啧，她怎么会有这样一帮人交朋友？” 　　“真是不可思议。”素雪佯装惊讶。 　　“有失教养。”秦炎掷地有声。 　　微醺的男人在三人的炮轰下，猛地清醒：“卡……卡斯德伊先生？！卡斯德伊先生！” 　　奥利尔狠狠皱眉：“你就是这样与我说话的？” 　　男人瞬间怂了，酒也醒了几分：“抱歉，抱歉……” 　　说完，就匆忙转身逃开。 　　留下奥利尔讽笑：“还真都是欺软怕硬，直接跑了，呵。” 　　素雪叹了口气：“我们还要继续呆下去吗？比我想象中还要乌烟瘴气，这么漂亮的晚礼服都白穿了，完全不值得——” 　　“不值得你打扮地这么漂亮。”秦炎直接道。 　　素雪偏头轻笑：“……不过，就当给你看的也行啊。” 　　“嗯。”秦炎轻微地抿唇，眼底泛起柔意。 　　奥利尔看不过去了：“咳咳，注意点，还在外边呢，保持形象，ok？” 　　“知道。”素雪应着，“所以我们现在是直接走呢，还是打完招呼就走？” 　　奥利尔抬头四顾：“人都见不着，不知道在哪个草丛里呢，要真见不着，过五分钟就走，谁让他们待客不周呢。给我们举办的欢迎宴会，主人自己都不到场，敷衍都懒得敷衍，我们也没必要给面子。” 　　“嗯，好。” 　　两人都没有意见，就这么办。 　　☆、950 宴会后的谈话 　　素雪三人俨然已经抱团成一个小圈子。 　　有刚才那个男人的前车之鉴，再加上奥利尔矜傲的模样，其他人想要上前打招呼，都要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是否会收到冷待——他们真是太不合群了，可那是奥利尔·卡斯德伊啊，给他们十个胆子，他们也不敢把人家也当成酒肉朋友。 　　对什么轻浮，对什么人收敛，他们还是有这点小聪明的。 　　有些人可千万不能触弄。 　　“卡斯德伊身边的那两个人亚裔是谁？”不明真相的人窃窃私语。 　　看来艾莉卡本来就未将这场欢迎宴会放在心上，也不是为了两位远道而来的客人办的。 　　“是卡斯德伊先生带来的人，应该是他认识的吧，那个亚裔女孩真美，如果她身边没有两位骑士守护着，我真想请她喝一杯……” 　　“是嘛？”身旁的女伴微微眯眼，“这么漂亮的女孩，也不知道萨沃依小姐见过没有……” 　　换作平常，艾莉卡是绝对不会允许比她穿地更漂亮，更华丽的女孩出现在她的宴会上，否则，她会直接将人请出去，或者不允许其他人跟她来往，将她排挤出她们的圈子。 　　这是一条不成文的规则，制定者就是萨沃依小姐。 　　大家心知肚明，也向来都遵循这个规则，虽然偶尔也有“不懂事”的人打破了规则，都无一例外被教训了一遍，现在又来了一个“不懂事”的，的确比以往任何一个都要美丽动人，不知道……艾莉卡见了会是什么表情呢？ 　　真是连同为女人的她都有些嫉妒呢。 　　…… 　　现在艾莉卡在做什么呢，为什么迟迟没有出现在宴会上？ 　　事实上，她现在正准备下楼，只不过碰到临时回来的母亲，两母女正在叙话夺权的事，所以耽搁了一会儿时间。 　　作为又一个姓萨沃依的人，艾莉卡的母亲，戴琳娜，也是上流圈的“红人”，每个星期都有无数宴会，派对，等着她赶趟，跟女儿一样，她也非常享受被人瞩目的感觉——不过她可比自己女儿老道地多，就算看谁不顺眼，也不过是私底下收视，既立了威，又让人不敢轻易说话。 　　年过四十，戴琳娜依旧保养地不错，蜂腰白肤，描眉画鬓，发髻梳地一丝不苟，贵族的矜傲已经浸到了骨子里。 　　曾经经历过惨烈的夺权时代的人，到底是不一样。 　　艾莉卡跟母亲报备了祖父告诉他们的事情：“……他对我们的态度还不错，应该就是把这件事情交给我们办了，只要成功的话。”想着，她就忍不住笑起来，似乎看到了很大的希望，一切都很顺利。 　　戴琳娜却似笑非笑，轻嗤了一声：“你还相信他的话？” 　　艾莉卡皱眉撅嘴，不满意母亲的反驳：“为什么不，这事情谁也不知道不是吗？他只告诉了我们，至少这件事不会是假的。” 　　“好吧。”戴琳娜带上精致的蕾丝白手套，背对着女儿，微微偏头，神情淡淡，“你们得小心他临时变卦，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他嘴里说出来的话，可一句都不能相信——不过那老头子愿意跟你们说这些，也是个好的态势，对我们有利。” 　　不怕有诈，就怕没机会反咬。 　　☆、951 戴琳娜夫人 　　“妈咪，你放心，我们会小心的，还有哥哥呢。”艾莉卡低声亲昵道。 　　“嗯。”戴琳娜不置可否地点头，目光飘远，仿佛漫不经心地问，“老头子现在身体怎么样？” 　　自从那次夺权没有结果后，老家主就不再让任何子女探望，只允许孙辈偶尔去看看他，但也要他的首肯才行。这也是艾莉卡和乔瓦尼如此骄傲的原因，因为他们的探望请求是被通过最多的。 　　“一般，看起来不是太好，有点虚弱。”艾莉卡嘀咕着，眼神间颇有些不耐烦，要是老头子早点去就好了，早点去就没这么多事了，他们也不用老看这老头子的脸色——谁有本事就上位，把其他人都给搞掉就行。 　　但老萨沃依只要活着一天，他对于家主继任的决定就非常重要。 　　戴琳娜似乎听进去了，顿了下，认真地点头：“我知道了。你们继续办老头子要你们办的事情就好。” 　　“知道了妈咪，我们一定会办好的！”艾莉卡果断道。 　　他们一定能把玉佩从秦的手里拿出来的！ 　　“嗯，知道就好。”戴琳娜叮嘱完，就拿起羊皮革手包，准备出门了，艾莉卡也尾随其后，两人一块儿下楼，不过不是去大厅的路。 　　戴琳娜直接坐车走，艾莉卡也将母亲送到了停车坪。 　　“以前倒是从来没有听说过萨沃依的祖先还跟华国的家族有情谊……嗤，我还真是不信那老头子的话。不过就算谎话也好，里面肯定有原因，他向来是无利不起早的。你们要是能把这个原因给找出来——”戴琳娜半开着车门，站在车边，无声轻笑着，瞥了女儿一眼。 　　“说不定就能让那老头子滚蛋了。”戴琳娜的语气平淡至极。 　　艾莉卡愣了一下，想起哥哥乔瓦尼提起过的宝藏，秘密…… 　　“我们有怀疑过，但是……” 　　这太难了，要从谁的嘴巴里挖出这个秘密来呢？ 　　戴琳娜不屑一笑：“埋地再深的秘密，只要有人知道，那就总有被揭露的一天。” 　　用尽各种手段，掘地三尺，不怕挖不出来，即使是老萨沃依，他已经老了，可不能跟年轻人比了，那些秘密，都要被她们一点一点挖干净的。 　　艾莉卡抿唇，被母亲说地有点心动，但又非常犯难：“我和哥哥会想办法的。” 　　“嗯。” 　　交待完了，戴琳娜这才满意地点头，准备上车。 　　这时候的停车坪，本来都是车子，根本没什么人，人早就全都到场了，只剩下外面空荡荡的车子，而此时，戴琳娜夫人和艾莉卡却听到男女混杂着的愉快笑语声，由远及近地飘过来，离她们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远远瞧去，似乎是两个穿着西装的高个男人，和一个身着长礼服的女人，离得远了，看不清他们的容貌。 　　但艾莉卡还是凭借站姿和气质，一眼猜出来他们是谁。 　　毕竟她的狐朋狗友里，可不会有这种气质的人。 　　“秦……” 　　艾莉卡忍不住出声。 　　戴琳娜夫人本来对女儿的朋友没什么兴趣，但在听到她的发音之后，很快联想到了什么，问道：“就是那个华国家族的后裔？” 　　“是的。”艾莉卡露出笑意，“他和其他华国男人不一样。” 　　☆、952 碰到了 　　戴琳娜夫人自然从女儿的眼睛里，看到了她对这个男人的兴趣，而且兴趣十足。 　　这没什么，能被他们萨沃依看上，是他的荣耀。 　　“让他们来打个招呼吧。”她也想看看老头子盯上的华国家族，到底是怎么回事。 　　艾莉卡下意识地就点了头，但她突然反应过来—— 　　现在不是宴会吗？ 　　为什么他们三人出现在这里，难道是要离开？ 　　一想到这个可能，艾莉卡就有些生气，一定是江素雪那个女人怂恿秦离开，这才几点，宴会才刚刚开始呢，她都做好了一切准备，穿上了最漂亮的定制的礼服，让所有人都看一看。 　　“秦！”艾莉卡直接冲着三人高声喊了句， 　　安静的停车坪，被这刺耳的一生迅速打破，这样诡异的中文语调，让素雪和秦炎面面相觑，不用脑子想就知道喊他们的就是艾莉卡那个女人。 　　真是没想到…… 　　素雪无奈叹了口气：“我们来的时候，她消失不见，要走的时候，偏偏她又不知道从哪个角落冒出来，真是古怪。” 　　奥利尔努努嘴，恶劣地猜测：“说不定她早就埋伏好了，故意的。” 　　“那我们还走吗？”秦炎揽着女朋友的腰，往她身边使劲贴了贴，一脸委屈，难不成大好的晚上又要被这么给浪费了？ 　　素雪干脆靠在他的臂膀上，微仰头说：“你觉得我们现在走得了吗？除非假装我们临时全都聋了，什么都听不见，不然——找个其他借口，打声招呼再走？” 　　“听你的。”秦炎说，“晚上我是绝对不会再踏入那个宴会的。” 　　神情无比嫌弃。 　　“我也绝对不。”奥利尔正儿八经地说。 　　素雪眨眨眼睛：“好吧，我会努力完成你们的心愿的。” 　　于是，三人拐了个弯，向艾莉卡走去。 　　不过，没有走得特别近，走到两三米距离的时候，一行人就停了下来，远远地瞧着艾莉卡。 　　素雪先笑言道，恍若什么都未曾发生：“真巧啊，萨沃依小姐，没想到会在这儿遇见你。刚才我们来的时候，怎么都找不到主人，实在是不习惯这儿的待客之道，加上有要紧事，就准备先回去了。” 　　素雪一番话，直接将艾莉卡挽留的话堵了个严严实实，连问他们“为什么离开”都问不出来了。 　　艾莉卡心里现在恐怕已经在呵呵了，原来准备好的话，拐了个弯，换成了另外的话：“这是我的失误，因为我的母亲来了，一时耽搁了宴会的事情……” 　　艾莉卡的母亲？ 　　三人都是一愣，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艾莉卡的母亲，这位……是连听说都没听说过的人啊。 　　站在艾莉卡身旁的这位，应该就是她的母亲了。 　　昏暗的灯光下，也依旧可以看清对方紧绷傲气的脸，高挺的鼻梁，淡色瞳孔，窈窕纤长的身材，耳垂上硕大的祖母绿宝石闪烁，不愧是贵族气派啊……绝对不会认错。 　　“真是失礼了，萨沃依夫人，很高兴见见到你。”素雪微微颔首。 　　面上的礼节，还是要做的。 　　戴琳娜夫人依旧淡声道：“你好，艾莉卡提起过你们——” 　　不知道为什么，素雪总觉得，戴琳娜夫人的语气虽然平静无波，但那双眼睛，似乎紧紧粘在她的身上，幽深，神秘，似乎有什么她不知道的故事，或是她有什么想要说给她听的故事似的。 　　“今天是她失礼了，待客不周，不好意思。”戴琳娜说着看向女儿，“下次邀请人来做客，可不能再这样了。” 　　艾莉卡微愣，低声点头：“我知道了……” 　　素雪的眼神若有似无地在两人之间轻巡：“没关系，不是什么严重的事情。我们刚好也有急事需要离开处理一下。” 　　戴琳娜夫人优雅地勾唇：“既然如此，我们也不打扰你们了……真是很久没有见过像你这样漂亮的姑娘了，真是让人喜欢，你叫什么名字？” 　　“嗯？”素雪微微讶然，“我姓江，Wendy。” 　　☆、953 戴琳娜的真面目 　　戴琳娜夫人只是笑盈盈地瞧着她，并不多话，仿佛只是在看一个满意的小辈，十分专注。 　　素雪却觉得有些莫名。 　　戴琳娜夫人知道艾莉卡和他们的关系吗？ 　　难不成这俩兄妹的母亲还是个好的？那还真是让人难以置信。或许只是普遍的社交礼仪而已，对谁都是如此，也不必明面上撕破脸——戴琳娜夫人比自己女儿更会做人。 　　“这次见地匆忙，下次有时间，我再邀请你们来做客，绝不让艾莉卡这样慢待客人了。这孩子啊，还是太任性了……”戴琳娜夫人笑嗔道，嘴上说着，实际上并没有任何责怪女儿的意思。 　　“谢谢夫人，不过萨沃依小姐还年轻，这很正常。”素雪笑笑道，轻轻从戴琳娜夫人手里抽出自己的手，很凉，“抱歉，我们也该走了，耽误您的时间。” 　　“没什么，其实我也正想见见你们呢，那么，下次再聊。路上小心。” 　　戴琳娜夫人优雅地同他们道别。 　　全程看不出一点儿别的情绪。 　　排斥的，厌恶的，有所图的……都没有，她完美就像所有贵族家里出来的贵妇人，从不把真实的情绪摆在脸上，让人无可挑剔，你甚至会认为她喜欢你——如果你一点儿都不了解这类人的话。 　　就算她心底里瞧不起你，有时候也完全不会让你看出来。 　　而是……紧紧地掩埋在心底。 　　到最后，你甚至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素雪对戴琳娜夫人仍有防备，哪怕被她亲昵地拉着手时，依旧让人不能放松，浑身都做好了应战的准备，哪怕她看上去如此完美，自然…… 　　直到三人走远，戴琳娜夫人脸上温柔优雅的笑容，一瞬消退。 　　留下的，只有树叶的暗影，和夜的冰冷。 　　月光在她凛冽的颊侧滑过。 　　危险浮动。 　　描摹地十分清晰的红唇微张，声音如夜一般喑哑：“这个女孩不能留。” 　　“妈咪？！”艾莉卡反而愣了。 　　戴琳娜夫人微微偏头，语气更加果决：“除掉她，她不应该出现的，马上，立刻……” 　　艾莉卡被母亲突如其来的“杀人指示”吓到了，虽然她一直都看江素雪不顺眼，但也只是想给她一些惩罚，不是要完完全全地除掉她，母亲的意思是……让她消失？那种形式的，真正的消失？ 　　戴琳娜夫人见女儿一直没有反应，也没有生气，只是淡声问：“不可以吗，觉得太棘手了？” 　　“不是……” 　　艾莉卡脑子有点乱，她从来没想过要现在就除掉江素雪。 　　当然，也不是不可以，但是：“现在动手的话，会出乱子的吧，可能会追究到我们身上。”艾莉卡压低声音。到时候会有些麻烦，她本来只是想给江素雪一些教训，哪怕致残，也不会危及生命。 　　可是母亲为什么……认识她？ 　　还要江素雪去死？ 　　“好吧，我明白了。”戴琳娜深吸一口气，背脊更加挺直，带着蕾丝白手套的十指交握，“如果不能让她消失，那就换种方法，毁掉一个人，也不只有那一种办法，只是那比较方便而已——死人是不会说话的。” 　　“为什么……” 　　连艾莉卡都不明白。 　　从来没见过江素雪，也第一次听说她的母亲，却突然起了杀心。 　　☆、954 和哥哥商量 　　任是谁知道了戴琳娜夫人的话，都会觉得她跟江素雪有深仇大恨，不共戴天。 　　艾莉卡就更茫然了，明明最讨厌江素雪的是她。为什么她的母亲好像比自己还要更讨厌江素雪，这简直让人无法理解。 　　戴琳娜夫人也没打算这个时候解释给女儿听，只是眸色陡然沉了沉，呼出一口浊气：“现在不是跟你说这个的时候，总之，照我说的做，怎么都可以，让她疯掉，哑掉，半身不遂，都可以……只要让她足够不堪，失去行事能力，这就是你需要做的。” 　　“意外那么多，你不会人为制造几场吗？”戴琳娜夫人提高语调，冲女儿甩下。 　　艾莉卡很快就领悟了母亲的意思，只是…… 　　还是原来那个问题，为什么？ 　　她倒是不介意做这样的事情，一旦江素雪变得这样不堪，那么秦不是顺理成章成了自己，她想要追求他就更容易了，怎么想，都对自己没有坏处。 　　反正妈咪不会害她的不是吗？ 　　听妈咪的话，总是没错的。 　　“我知道了妈咪，这事情还不容易吗？不过需要点时间。要告诉哥哥吗？”艾莉卡问。 　　戴琳娜夫人坐上车，点头：“嗯，告诉他吧，不过小心些，千万不要让别人知道这件事情，一定要小心，绝对不要外传。这几天也少见你们那些哥哥姐姐了，他们都是靠不住的，战争就要开始了……”意味着大家都不用再演戏哥俩好了。 　　把面具都直接掀干净，局已经开始了…… 　　其他人都是对手。 　　“嗯，我明白的妈咪。”艾莉卡还是很听母亲的话，有了母亲的指挥，她也心安许多，姜还是老的辣不是吗？不过妈咪到底为什么那么在意那个华裔女人呢，真是讨厌啊。 　　艾莉卡看着远去的黑色车子，默然想着。 　　算了，回去问问哥哥好了。 　　这样的话，他们又有事情做了呢，不过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拿到玉佩……啧，真是麻烦啊。 　　艾莉卡的脑容量完全解决不了这么多的问题，只能交给哥哥乔瓦尼去决定。 　　连带着晚上的宴会都没有引起她的兴趣。 　　都是老面孔，秦又直接离开了，自己留下还有什么意思，不如多跟哥哥讨论一下如何早日谋夺到家主之位——艾莉卡直接把在宴会上撩姑娘的乔瓦尼给拉走了：“哥哥，跟我走……” 　　“你做什么？”乔瓦尼为她粗鲁的动作皱起了眉，不得不赶紧放下洒了一半的水晶杯，转眼就被妹妹直接拖到了楼上房间，直接“砰——”地一下关上了门。 　　“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艾莉卡站直了，双臂环胸道，“妈咪刚才交代我们的，很紧急的事情。” 　　“什么？”乔瓦尼依旧吊儿郎当的模样，“老头子要写遗嘱了？” 　　艾莉卡被他说得心动了，跑了会儿神，不过很快就返回来：“不是，江的事情，妈咪要我们毁掉她。” 　　“毁掉？什么意思。”乔瓦尼还没将两者联系起来。 　　他们的母亲？ 　　那不是戴琳娜夫人吗……怎么突然要毁掉江素雪，是他理解的那个毁掉的意思吗？ 　　☆、955 有趣的东西 　　艾莉卡把他们刚刚遇见的事情简单讲了一下，又把母亲的话复述了一遍。 　　“虽然我也不理解妈咪的意思，不过她肯定有她自己的原因，反正我也看那个女人不爽，怎么都是要动手的，一劳永逸也不错，省得老是看到她在我面前晃悠。”艾莉卡撅着嘴巴，俨然很不喜欢素雪的样子，对于母亲的提议吃惊了一下就赞同了。 　　乔瓦尼考虑地则更深：“这里面肯定有我们不知道的原因……” 　　不过，他们猜不出来，只能到时候再当面问母亲了。 　　“哥，怎么办？”艾莉卡问，“那玉佩呢？” 　　乔瓦尼锁眉深思：“两件事也不是不能同时做，不过最好还是先把玉佩弄到手，怎么毁掉江，我们也需要恰当的时机，暂时压着，只要在他们回国之前弄完就好。” 　　“好吧。”艾莉卡一屁股坐下来，天真道，“要不直接找人弄个车祸事故？刚好可以弄个半身不遂，反正我们也不怕赔钱，毁掉这么一个女人——我觉得还是很值的。” 　　乔瓦尼挑眉，没同意，也没不同意。 　　艾莉卡瞧见哥哥的申请，嗤了一声：“你不会是还不甘心吧？” 　　哥哥当初也不是想泡江吗？只不过后来没成功，还害得自己在许多人面前丢了面子，这事情就没有再提了。 　　乔瓦尼也不否决：“呵呵，就是觉得有点可惜。” 　　可惜他们现在还要玉佩，最好不要节外生枝，只能等玉佩到手后，再开始一切。 　　“我倒是想先玩玩再……呵。”乔瓦尼勾唇，笑地阴晦。 　　不然这么个小美人，直接毁了，多可惜，干嘛非得车祸，换种法子也行啊，弄点迷药之类的副作用药品，长期服用，不动声色就能毁掉人——他们暂时还没这么个条件，除非能跟他们长期接触。 　　这就要抓住接下来所有的时机…… 　　乔瓦尼突然微眯着眼，笑了：“我有个想法。” 　　“什么？”艾莉卡兴致冲冲地凑上来听。 　　乔瓦尼凑过去轻声同妹妹算计：“这样，我们……” 　　艾莉卡越听眼睛越亮，渐渐露出笑容，会意地同哥哥对视一眼：“晚上我就问问妈咪！” 　　“嗯。” 　　夜已深。 　　大厅里的人们，依旧热闹不停。 　　…… 　　两天后。 　　萨沃依兄妹的私家城堡。 　　一辆加成黑色轿车开进金铜雕花大门，在喷泉池前停下，一双火红的高跟鞋，先从车里探了出来——来人正是向来以美丽大方出名的戴琳娜夫人。 　　今天的她依旧光彩夺目，即使戴着黑墨镜，米色风衣，走起路来，贵族范十足。 　　嗒嗒嗒—— 　　高跟鞋踩着轻快的节奏，迈入了古典奢华的城堡内。 　　“妈咪！” 　　刚起床醒来吃早餐的艾莉卡，惊喜地迎接自己的母亲，戴琳娜夫人。 　　乔瓦尼矜持地点了下头，同样满眼期待。 　　戴琳娜夫人微微勾唇，逡巡四周，下命令：“你们都先下去吧。” 　　“是的，夫人。” 　　仆佣都依言乖乖离开。 　　戴琳娜夫人这才坐到了餐桌边：“艾莉卡，给我一杯咖啡。” 　　“好的妈咪。”艾莉卡甜甜地应声。 　　戴琳娜夫人摘下墨镜挂在风衣领口，终于开口了：“我回去查了一下那个漂亮的小姑娘。”过着，她的唇边露出一丝诡谲的笑容。 　　乔瓦尼和艾莉卡都紧紧看着她。 　　“你们的想法不错。”微笑扩大，眼神巡视，“刚好……” 　　“我得到了一样有趣的东西，作为研究使用的废弃实验品，最近在地下市场一直受人争抢，高浓度……” 　　☆、956 下在哪里 　　作为在本国势力浸染多年的戴琳娜夫人，的确有渠道能够得到一些别人没有渠道得到的东西。 　　他们比普通人了解更多的黑暗面，以备不时之需…… 　　“这个——” 　　戴琳娜夫人从包里取出用透明塑料袋封口装好的两个小玻璃瓶：“一场实验意外提取的高纯度……药品。” 　　至于到底是不是“药品”，还是别的什么，相信不用她说，兄妹俩就会明白的。 　　果然，艾莉卡露出惊讶的神色，转瞬又变为跃跃欲试的狂热。 　　戴琳娜夫人晃荡着透明塑料袋：“这东西在地下市场非常抢手，叫价也高，用来对付那个女孩，也算是用得其所了。只需要一点小小的剂量，就会让人精力充沛，兴奋，将身体五脏六腑的运转全部调动起来，同时，也会透支身体，加速衰竭，然后……” 　　“只要接连服用三次，就会彻底上瘾，据说很难戒掉。”戴琳娜夫人抿着红唇，十分满意道。 　　“的确是好东西。”乔瓦尼说。 　　母亲出手，果然不凡，连这种好东西也能弄到手，不过，也算是下了血本了。 　　艾莉卡小心翼翼地接过，翻来覆去地看，似乎要瞧出这东西特殊的地方来，有了它，想要控制江素雪就是更容易的事情了……真是难以想象她上瘾的样子，那样不堪的她，还有谁会接受吗？ 　　而且，光是曝出这样的事情来，就足够她名誉扫地了。 　　据说华国可是相当看重这种事情的。 　　这样可以说既毁了她的人，又毁了她的事业，那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要下在吃的东西里吗？”艾莉卡认真地问。 　　戴琳娜夫人舒心地点头：“一次两滴就够了，不要让药效发挥地太快，它的纯度已经非常高了，几滴就能起作用。我们还要留她一条命——” 　　她说地举重若轻，仿佛一条人命在他们眼里，完全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不过戴琳娜夫人本来就不打算让素雪好好地活着回去，如今不过是退了一步——她会想到吗，看起来跟她没有深仇大恨的萨沃依家族，戴琳娜夫人，却想置她于死地。 　　“好的。但是，妈咪，为什么突然要对付她？”艾莉卡终于提出了他们始终迷惑不解的问题。 　　戴琳娜夫人轻笑：“你们不知道，是很正常的事情。虽然我无法完全肯定，但是宁可错杀一个，也不能放过……但暂时先不告诉你们，尤其是你，艾莉卡，你还太稚嫩了，若是面上露出古怪可就不好了。” 　　“妈咪！”艾莉卡不满地嘟哝，怎么又不告诉她了，刚被勾起好奇心呢。 　　“这是为你们好。”戴琳娜夫人不为所动。 　　“先办完这件事吧，办完之后我再告诉你，以免夜长梦多。你不是很讨厌她吗？这就够了。” 　　戴琳娜夫人比女儿更高明的地方，就是连这种细节都算计了进去。 　　要想谎言不被戳破，就要连自己人都要蒙在鼓里，连做局者自己都不知道是因为什么，那对方是怎么也发现不了的。 　　艾莉卡只能按捺住好奇，先办了事再说。 　　☆、957 我可以等 　　此时，素雪和秦炎正盘算着早点给萨沃依兄妹答复，然后走人。 　　玉佩，给可以。 　　不过不能给得太容易，好歹也是他们的传家之宝，哪能轻易给人，如果给地太容易，则会被对方怀疑这个玉佩早就被利用殆尽，或者没那么重要，要么干脆就是假的——那还真是说不清楚了。 　　于是，在没有跟萨沃依兄妹见面的几天里，两边通过电话联系了几次。 　　第一次是拒绝。 　　“你们那天所说的事情，我询问了家中长辈，的确有过零星的记载，并不能确认就是萨沃依家族的先辈。所以……祖父也不允许我将家族的传承之物借出，抱歉。” 　　果然，他遭到了萨沃依兄妹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劝说，把老萨沃依兢兢业业为了家族的形象描绘地惟妙惟肖，差点就说他为了子孙后辈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了…… 　　还真是……完全没看出来？ 　　别是把他们当傻子吧！ 　　当然，秦炎还是非常配合他们的演戏：“真的是这样吗？或许是我平常听说的不一样吧，这件事情真的非常为难，不过，如果真的能够促进两家全方面的合作……” 　　“当然，我以萨沃依家族的名义，真诚地感谢你，秦！”乔瓦尼人模人样地说。 　　没错，他们再次抛出了合作的诱饵，而且是全面合作，不是小恩小惠，而是真正的联盟，这个利益可不是一般大了。但现在只是说说而已，没落到纸面上，说什么都是虚的。 　　秦炎“犹豫”了：“我会考虑的，但这件事情，还是需要长辈的同意。” 　　“你可以将我的话转达给你的祖父！” 　　“……好吧。” 　　秦炎假装非常为难地给了他们一线希望，可以再谈谈，考虑，也不是完全不行，先吊着。 　　让萨沃依兄妹觉得成功还是有希望的。 　　秦炎的态度也很正常，仔细想，没什么不对劲，要了就拿出来，才是真正的不对劲呢，那他们菜肴怀疑是不是给了他们假的玉佩。 　　就这样，如此一来一往，推推拉拉了三回。 　　秦炎才非常“勉强”地同意将玉佩出借给他们一天，后来又是一番讨价还价，三天。 　　附加一个条件—— 　　“我们想见见老萨沃先生，亲手将玉佩交到他的手中。” 　　“这……”乔瓦尼被秦炎突然提出的条件堵地语塞，没底气地囫囵道，“祖父他不喜见客，也不喜欢被人打扰。” 　　秦炎满不在乎，轻松道：“不是老萨沃依先生很想要这块玉佩吗？我非常佩服他的手段与魄力，只是想一睹风采，而且——这是我们家族的传承之宝，如果可以，我会一天24小时都盯着它。” 　　“……你，好吧，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乔瓦尼深吸一口气，憋下想要蔑视的口气。 　　觉得他们萨沃依家族都是小人，借了东西不还，要动手脚吗？ 　　该死的！ 　　好吧……他们心底还真潜藏着这样的心思。 　　同样的，秦炎的要求他们暂时也无法拒绝，要是他真的因为这个原因，不把玉佩交出来了怎么办？ 　　“我需要回去询问祖父的意见。” 　　“没问题，我可以等。”秦炎非常爽快地答应。 　　乔瓦尼就……一点都不爽快了。 　　☆、958 提出条件 　　乔瓦尼犹豫着到底要不要跟老头子说这件事，还是自己从中瞒过去，直接说老头子不见客就行了。 　　但是这样一来，就怕秦炎存了不见到老家主，就不交出玉佩的想法。 　　那样的话……可就麻烦了。 　　乔瓦尼的面孔有些扭曲，这事情没进展，他们也见不到这两个人，该死的。 　　“哥哥，怎么了？”艾莉卡不解地问，难道秦又被那个女人唆使着，不肯把玉佩给他们？那个女人果然该死！ 　　“他要见老头子，否则不给玉佩。”乔瓦尼阴沉着脸说。 　　艾莉卡停了，下意识皱眉：“怎么这么麻烦，还要见那个老头子，有什么好见的？” 　　“他们不放心。”乔瓦尼倒没有怀疑秦炎给的玉佩真假，这过程实在是太崎岖了，他们可是费了好多口舌才劝下来的，眼看就要成功了，可不能在这里功亏一篑——他们会疯的。 　　“有什么好不放心的，我们还会骗他们不成——以为我们尊贵的萨沃依是什么？” 　　“可是他们不信。”乔瓦尼冷笑。 　　艾莉卡不满地坐下，突然道：“那就见呗，就让他们见见那老头子，左右也弄不出什么事情来。我么不也经常见那老头子，嗤，这老头子活着，就是麻烦事多——”怎么就不早点咽气呢？ 　　“老头子也不一定愿意见……”乔瓦尼说这话，自己都心虚。 　　不过最后，他们还是决定，问问老头子的意见，不管怎样，先把老头子的要求完成才是摆在第一位的事情。 　　…… 　　隔天，秦炎就收到了乔瓦尼的回电。 　　“祖父同意邀请你们来做客。”说这话的时候，乔瓦尼是相当情不甘心不愿的，“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情。” 　　“我不会忘记的，这是我们的协议。”秦炎十分认真道，“我们秦家是非常讲信用的。” 　　说给你玉佩就给你玉佩，绝不食言。 　　不过他的确很好奇老萨沃依先生，到底是一位什么样的人。 　　“好，谢谢。或许我们应该提前见一面，去见祖父的话，有很多事情需要注意。”乔瓦尼一本正经道，他可没忘记还要给江素雪下药的事。 　　见祖父的时间安排在隔天，他们应该还来不及发现药效，也正好方便他们。 　　到时候腹背受敌，或许玉佩也不用还回去了…… 　　秦炎却不愿意再跟他们有太多的交集，一手扣起西装的纽扣：“抱歉，明天我们有别的安排，或许你可以发一封邮件给我的助理，我会仔细看的。” 　　“有些事情恐怕需要当面……” 　　“那就麻烦乔瓦尼现在现在告知我？抱歉，我也有许多工作需要忙。”秦炎说得理直气壮，一反驳一个准。 　　乔瓦尼憋气地很，不知道该不该答应，但秦炎的态度很坚决，而且现在他手里有他们想要的东西，就占据了绝对的主动权，他们根本毫无办法——该死！他现在才想到这个。 　　这种被人压制的感觉真是不爽！ 　　事实证明……有时候乔瓦尼真的是智商欠费，不辜负奥利尔给的草包之名。 　　“……好吧。”他妥协了。 　　－－－－－－题外话－－－－－－ 　　真的要完结了，估计就两三天的时间 　　正文完结是一回事，然后什么结婚啊，之后的发展啊，其他要交代的，我会写在番外里 　　因为时间跨度也比较大了 　　☆、959 愤怒的真相 　　“你们到底答应了什么？！”戴琳娜夫人咬牙怒道。 　　乔瓦尼从未见过母亲如此生气的模样，吓地一时都忘记了回话，他刚刚才将接下来的计划告诉母亲，将秦炎埋怨了一通，没想到兜头来却是母亲的怒火……他也莫名其妙啊。 　　“我们只是同意了他们要见老头子的条件……而且老头子也同意了。”乔瓦尼紧缩眉头道。 　　气氛突然陷入凝固，让人隐约觉得窒息。 　　即使是向来自傲的乔瓦尼，也不得不在母亲面前犹豫，担心地低头。 　　他的话的确引起了戴琳娜夫人的极度不快。 　　她差点将自己的精致的指甲绞断，深吸一口气，语气无比低沉：“你不应该同意这个条件的。” 　　“为，为什么……我原来也不想同意，但是，应该不会出问题吧。”乔瓦尼不明白。 　　“妈咪到底在担心什么？”艾莉卡轻声试探着问。 　　在这样压抑着不快的母亲面前，她也不敢随意说话，只敢放低声问。 　　“——你们什么都不知道，也不知道她到底是谁。”戴琳娜夫人似乎在压抑着什么，但言语之中，她并不惧怕素雪的存在，这个她，当然是指江素雪了。 　　这也是萨沃依兄妹几天来困惑的地方，母亲似乎深深憎恨着她，莫名其妙的憎恨。 　　他们以前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女孩，自己的母亲又怎么会认识她？ 　　难道，他们真的又做错了什么。 　　“原本，我离那个位置只有一步之遥……”戴琳娜夫人的目光渐渐放空，陷入到不知何年何月的回忆之中，“结果，都是那个人！因为他，我才会失败，否则，你们现在就是唯一的家主继承人，也不需要再去跟别人争什么，这本来就是我要留给你们的！” 　　“……什，什么？” 　　兄妹俩人都被母亲突然揭露的陈年往事给吓到了，瞪大了眼睛，心情复杂。 　　母亲平时也也很少跟他们提起当面争夺家主之位的事，他们只能从别人口中了解一些，但都不如从亲身经历者那边得来的深刻，残酷——戴琳娜夫人曾经从来不提这个。 　　现在看来，或许是当初她受挫太深，一直不甘心，不甘心到今日，所以这件事，已经成了一个禁忌。 　　“当初那个死老头子，已经决定要选择一个继承人，但是因为他的消失，一切都作废了……”戴琳娜夫人的语气颇为咬牙切齿，“我本来可以杀掉他的，杀掉他，老头子就不得不选择我，可是，那个懦夫——他逃了。” 　　“……他，是谁？”艾莉卡胆战心惊地问。 　　她觉得自己的母亲此刻似乎陷入了一种疯狂，对于过去失败的不甘心的疯狂，还有深深恨着那个人。虽然知晓那个人是让母亲失败，让他们现在还要费力争夺家主之位的罪魁祸首，但没有直面过，艾莉卡的讨厌，到底不如母亲来得深刻。 　　什么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就是戴琳娜夫人那样。 　　奋斗了无数年，最有因为一个人的弃权，所有的一切都作废不算数了。 　　让她怎么能甘心呢？ 　　好不容易等到老头子愿意放权，就这样过了，没了，那她筹谋了这么久，算什么，算什么？！ 　　☆、960 你们的 　　“名义上，你们该叫他一声舅舅。”戴琳娜点了一支细长的烟，红唇冷笑。 　　艾莉卡和乔瓦尼都讶然。 　　舅舅这个名词，对于他们来说，真是一点儿都不陌生，他们有好多个舅舅，母亲亦有许多个姐妹。他们的外祖父年轻的时候，真的是到处留情，风流地不行，有些孩子，甚至是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最后仓促相认。 　　一直以来，他看上去对这些私生子私生女，都不是非常在意，但也没有打算什么都不给他们——至少现在每个人都给了些家业，全看自己经营地如何。 　　完全放养的姿态。 　　至于家主之位，同样也是撒手了让他们竞争。 　　但是，老萨沃依真的没有特别偏爱的孩子吗？在这么多孩子里。 　　似乎不是的。 　　“妈咪，是哪个舅舅，我们见过吗？”艾莉卡对现存的萨沃依的族人还是熟悉的，对他们威胁这么大的舅舅，他们竟然都不知道，只能说明…… 　　说明什么呢？ 　　或许他早就死了，这是最好的结果。 　　“你们当然没有见过。”戴琳娜夫人静静地捏着细长的女士烟说，“他已经消失了二十多年，这期间从没有人见过他，当然，最好他已经死掉了，老头子当初……最属意他，不过最后，他弃权了，一切都跟着不了了之，呵。” 　　“……凭什么？！”艾莉卡是想说这人怎么这么蠢，送上门的家主都不要，但是听到后面……真是让人嫉妒，就因为他的弃权，老头子心仪的继承人没了，家主继承的事情就不了了之了，等等！ 　　难道…… 　　难道！ 　　“死老头是为了他留着这个位置？！”艾莉卡觉得自己真相了。 　　乔瓦尼也想到了这个，脸色非常难道。 　　戴琳娜夫人只是呵呵一笑：“是吗？也许吧，那可就难办了，找到天涯海角，都要杀掉他……” 　　她狭长的眉眼微微眯起，流露出危险的暗光，嗜血的味道—— 　　在二十多年前，他们的确这么做过。 　　在那个人消失的时候，老家主中止继承者竞争的时候，他们都觉得是老家主不肯死心，为那个人留着这个位置。 　　他只要活着一天，这个位置都不会属于其他人。 　　所以，他们所有人，都要去找到他，然后，彻底杀了他——这样一来，既少了一名强有力的竞争者，又让那死老头死心，只能在他们之中选择继承人。 　　一想到往事…… 　　“嗤，真不知道那老头到底看上他什么，明明就是个混血，有什么资格继承萨沃依家族？！” 　　到如今，戴琳娜夫人依旧对自己这个“兄弟”恨地厉害。 　　在她眼里，他也根本算不上什么兄弟，只是自己的一个竞争对手而已，没有任何感情，完全不用避讳下狠手。 　　毕竟，只有利益是真实的。 　　“混血，哪种混血？”艾莉卡问。 　　如果是鸥州本州混混也不算什么混血吧，真这么说，他们其实也有混血的成分，除非…… 　　戴琳娜夫人微微一顿，长烟的灰烬掸落： 　　“他的母亲是华国人。” 　　－－－－－－题外话－－－－－－ 　　差不多要把事情交代完了…明天有事，停更一天 　　回来就大结局上中下了 　　☆、961 戴琳娜夫人的决定 　　“什么？” 　　“华国人？！” 　　兄妹俩惊声尖叫，都被母亲突然披露的事实惊到了。 　　老萨沃依，他们的外祖父，曾经有过一个亚裔的情人，生下了一个混血的儿子，也是老萨沃依最满意的继承人，这……这怎么可能？！ 　　最老牌悠久的贵族财阀，出现了一个非常混血的继承人，实在是太令人难以接受了！? 　　他们可是曾经的Y国皇室，即使现在君主制已经被取缔，但他们仍然拥有高贵的罗马帝国贵族的血统，最古老尊贵的血统。若是平民家庭生出这样的混血也就算了，他们可是曾经的国家皇室，曾经的贵族，家主的位置，怎么可以让这样一个混血来做？ 　　他完全不能代表他们萨沃依的尊贵血统。 　　这简直匪夷所思，不可理喻！ 　　艾莉卡和乔瓦尼此刻都是这种愤怒，嫉妒的心情。 　　外祖父竟然曾经这样偏爱一个亚裔混血的儿子？宁可让他继承家族，也瞧不起其他所有儿女？ 　　真是可恨，果然老糊涂了！ 　　老萨沃依只有情人，没有正儿八经的妻子吗？ 　　不是的。 　　他的妻子在生下女儿不久后就过世了，之后老萨沃依便没有再续娶，导致外边情人女友无数，却都一个都没有名分。 　　结发妻子留下的唯一一个血脉，如今也让萨沃依家族有了嫡孙。 　　也就是艾莉卡和乔瓦尼名义上的大哥，维克尔·萨沃依。 　　他是萨沃依家族真正的嫡孙，但是……这并没有给他带来任何的优势，老家主甚至一点都不偏爱这个大孙子，或许是因为他对结发妻子也没有太多的感情，隔了两代，更做不到爱屋及乌，在老萨沃依眼里—— 　　或许嫡孙维克尔，和其他孙子孙女，根本没有什么差别。 　　因为种种原因，或许维克尔考虑到自己的生命安全，自己嫡孙的身份很有可能被家族里人当作竞争对手，靶子，所以他很早就宣布放弃了继承权——你们抢你们的，别把我卷进去。 　　现在维克尔自己的事业做得有声有色，作为萨沃依的孙子，虽然放弃了继承权，但该享受的便利资源还是一个没少，他可没有脱离萨沃依家族，只是不继承而已。 　　以前大家都觉得维克尔是最有力的竞争者，现在…… 　　他们突然知晓老家主竟然曾经如此看重过一个混血的儿子，那待遇跟维克尔现在比起来，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维克尔根本没有被老家主看重过。 　　“那他现在还活着吗……老头子真的那么看重他？这么多年不宣布继承人，都是因为他？”乔瓦尼无比震惊，觉得这太不可思议了。 　　他们冷血的外祖父，原来也有无比偏爱的孩子吗？ 　　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得到这一切…… 　　“我不知道。”戴琳娜夫人冷淡道，“我希望他已经死了，否则，最好永远不要出现，我也不会让他再出现。绝对不会……一切威胁，都要扼杀在最开始。” 　　“所以，我让你们毁掉那个女孩。” 　　话题兜兜转转，终于转回到了江素雪身上，让人微微恍然，不，是一时还拐不过弯来。 　　艾莉卡怔愣，整个人有些失神，唇瓣轻颤着：“难道……她是，那个人的女儿？” 　　不，这不可能…… 　　这怎么可能？ 　　她一直瞧不起的亚裔女人，竟然也可能姓萨沃依，姓她一直骄傲自豪的姓氏。 　　她们竟然还有血缘关系？ 　　这太可笑了，她绝对不会承认的！ 　　戴琳娜夫人闻言微蹙着眉头：“我不确定，但她很像，我不会认错的。而且她还姓江……这太巧合了，我不得不防备，即使是他的女儿，我也决不允许她出现，多一个竞争者，难道你们就希望吗？” 　　“当然不！”艾莉卡尖叫，她绝对不想承认这个女人也是她的竞争者。 　　萨沃依家主之位的竞争者…… 　　她有什么资格？！ 　　她本来只应该是一个低贱的平民。 　　“那就照我说的办。”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这就是戴琳娜夫人的想法。 　　如果那个女孩并不是那人的孩子还好，若是那人的孩子，或许是故意安排自己的女儿来萨沃依试探，看看老头子是否还属意他这个曾经的继承人，这就麻烦了。 　　所以，在老头子发现这个女孩前…… 　　他们必须提前将她毁掉。 　　“好……”艾莉卡毫不犹豫地同意了。 　　不管江素雪是不是萨沃依的继承人候选之一，她都会除掉她。 　　“可是秦那天可能要带她一起来。”乔瓦尼犹豫道，这是离她最近的机会。 　　但是，风险太大了…… 　　如果母亲说的是真的，那个女孩真的跟萨沃依家族有所瓜葛，如果被老头子发现……他们简直就是干了引狼入室的事情。 　　戴琳娜夫人眉眼之间越发冷冽：“你们做错了一件事。但是亡羊补牢，也未必来不及。既然如此，就直接动手吧，等了那么多年——我已经等不下去了。” 　　或者说，忍耐不下去了。 　　戴琳娜夫人平静的言语之下，却是数十年来压抑翻滚的暗涌，如今，因为江素雪的出现，再次复出，现出狰狞的爪牙。 　　…… 　　☆、962 来见老家住 　　秦炎带着自己的未婚妻来，完全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当萨沃依兄妹瞧见从车上下来的江素雪时，神色俱是微微一变，想到母亲的提醒，还有告知他们的严重性，很快便收敛了神情，如若平常般，接待来客。 　　言行间仍旧带着几分萨沃依家族之人的高傲：“欢迎你们来到萨沃依家族最古老的城堡……” 　　也是最辉煌古典的城堡，象征着萨沃依家族曾经的皇室荣耀。 　　只有家主有资格住在这里最中心的地方。 　　老萨沃依便是。 　　“谢谢。这里看起来很不错。”秦炎客套了几句。 　　素雪倒是觉得这儿一看就是经常养护的模样，估计还翻新了好几次，城堡内部现代化的装饰也一应具全，说奢侈典雅，一点儿也不过分，就是如此啊。 　　艾莉卡跟在哥哥身旁，是不是瞟着素雪，想要从她脸上看出一点蛛丝马迹来，她到底是不是有萨沃依的血统，是否对他们真的产生了威胁——艾莉卡希望是没有的，她一点儿都不觉得这个亚裔女人身上会有尊贵的萨沃依血统，怎么可能。 　　但她也并不反感毁了她。 　　母亲都这样下指示了，他们肯定是要遵从的。 　　素雪只是偶尔感知到艾莉卡的眼神，回头对她微微一笑，却吓地艾莉卡心虚地很，赶紧缩回目光。 　　她只能无奈地笑笑，不疑有他。 　　素雪早就习惯艾莉卡对她敌视的目光，像活活要吃了她似的，这种表现也没什么可奇怪的，要是哪天她不这样才不正常呢，现在能平安无事地走在一起，只是暂时的假面而已。 　　“秦，我们说好的……”乔瓦尼还记挂着重要的玉佩，迫不及待。 　　秦炎唇角微勾：“当然，我带在身上了。” 　　就在他的衣兜里，不过现在并不准备拿出来给他，先见到老家主再说。 　　果然，乔瓦尼的眼神一直在他身上打量，但是怎么也找不出玉佩的痕迹，只能说：“那就好，我只是害怕你出来地匆忙，就把他忘记了。” 　　秦炎：“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会忘记呢。” 　　乔瓦尼继续尬笑。 　　没忘记当然最好不过了，今天，他一定会把什么都给拿走的。 　　路过花园和宽敞的草坪，一行人终于走到了客厅的入口，谁让这个城堡这么大呢，底层也被分成了无数个不同的功能区。 　　“这位是巴洛斯叔叔，也是这里的管家。”乔瓦尼介绍道。 　　老萨沃依先生这里出面接待他们的，便是这位个头高大的巴洛斯管家，他看上去年纪也将近五十，不过身为管家，每天要操劳无数唆使，精力必然比一般人更加充沛且行动利落，他的眼睛看上去很有神，也非常……锐利。 　　第一印象是个永远笑眯眯的老好人，但是再看，能在老家主身边当管家的人，必然不简单。 　　“你好，巴洛斯先生。”秦炎和素雪颔首打招呼道。 　　大家族管家的权利，完全不亚于那些小家族的家族，没人敢慢待。 　　“你们好，这里已经很久没有年轻人来做客了，能看到你们可真好。要喝点什么？咖啡，还是茶。” 　　巴洛斯先生和他的老好人的外表一样，非常热情。 　　素雪眨巴眨巴眼睛，觉得有些意外，传闻中冷漠的老萨沃依身边的管家，竟然是这样一位热情好客的人吗？ 　　还真是反差啊。 　　☆、963 巴洛斯先生 　　“两杯咖啡，谢谢。”秦炎坐下道。 　　“好的，请稍等。”巴洛斯先生笑地眼尾都出了褶子，脚步轻快地去准备咖啡了。 　　无关人等离开，可以直入主题了。 　　现在看来，老萨沃依先生并没有出面接待他们的想法，到现在为止，他们都要坐下喝好一会儿咖啡了，他都没有出现，如果乐观的话，他或许会在某个时刻姗姗来迟。 　　秦炎直接了当地提问：“现在方便见一下老萨沃依先生吗？我也可以把玉佩亲手交给你们。” 　　乔瓦尼怔了一会儿，面色古怪：“稍等，我需要询问一下祖父，他每天的生活都非常规律，现在应该是读报时间。”显然乔瓦尼也不敢随便去打扰。 　　秦炎微微挑眉，不置可否，乔瓦尼没有把时间安排好吗？ 　　还是老萨沃依先生压根没有那么重视他们？ 　　所谓提出条件，也不过是纯粹的利益交换，并没有其他附加的感情条件。 　　“没关系，我们可以先谈谈别的，等读报时间过去之后，我们也并不想打扰到老萨沃依先生。”秦炎十分客气有礼道。 　　乔瓦尼干笑了下，还是没有起身去问询。 　　读报时间…… 　　再过五分钟应该就差不多了。 　　这样私密的事情，一会儿肯定要去书房谈。 　　“两位的咖啡，希望你们喜欢，最正宗香浓的意呆利咖啡。”巴洛斯先生回来了。 　　“谢谢……” 　　素雪微微笑道，也被巴洛斯先生泡的咖啡香味吸引住了，意呆咖啡都是混合咖啡，混合牛奶或者奶沫，但是绝不甜地让你腻味，奶油或者牛奶让咖啡更佳醇厚赋予，入口甜软迷人，一喝就上瘾——正宗的意呆咖啡就更令人上瘾了。 　　香气扑鼻。 　　秦炎俨然也是认可的，巴洛斯先生的手艺的确不错。 　　乔瓦尼和艾莉卡紧紧盯着两人，脸上是浮夸的笑容，乔瓦尼看到素雪已经拿起了咖啡杯，多嘴得意道：“巴洛斯叔叔泡咖啡的手艺可是最棒的，外祖父也非常喜欢他泡的咖啡……” 　　“但是因为太好喝了，有时候只能限量提供。”乔瓦尼似乎有点怨念。 　　巴洛斯先生笑了笑：“乔瓦尼少爷，这是规矩。” 　　避免每个来做客的人都沉迷巴洛斯管家泡的咖啡。 　　如果每个人都要喝巴洛斯先生泡的咖啡，那他就没有时间做其他的事情了，怎么能当一个称职的管家呢？ 　　秦炎淡淡抿了一口，味道的确香醇。 　　但他并不贪口腹之欲，偶尔享受下还好，并没有太多感觉。 　　只是眸光时时瞟过乔瓦尼和巴洛斯先生，心中微动，有些异样，似乎，哪里有些奇怪？听他们的对话，两人似乎挺熟稔的，不是客气的熟悉，而是相处地不错的熟悉，有非常多的接触的基础上…… 　　两人的谈话点到即止，气氛一瞬归于宁静。 　　只有咖啡浓郁的香气弥漫，让人容易忽略其他的细节，只能闻到这香气…… 　　乔瓦尼，艾莉卡，巴洛斯先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一缕目光，轻轻从素雪身上飘过。 　　意味不明。 　　☆、964 喝掉了 　　亲眼看到素雪啜饮咖啡，杯内壁上留下浅浅的痕迹，乔瓦尼才真正放下心来。 　　他无心饮茶，只是稍稍碰了碰杯口。 　　毕竟想起可能下在里面的东西，他就觉得心有戚戚焉，还是算了，不然跟自己喝了这东西似的，让人有非常不好的感觉。 　　药效不会那么快发作，它的优点就在于开始会让人精力充沛，兴奋，却找不出任何原因。 　　但事实上，它在渐渐成瘾，并且加速身体器官的衰竭…… 　　“巴洛斯叔叔，能否帮我看下外祖父的读报时间是否已经结束？”乔瓦尼转过头，一脸平常地吩咐。 　　“好的，几位请稍等，咖啡随时可以续杯——”巴洛斯管家站得笔直，十分和蔼地微笑，却始终让人觉得他身上有种一丝不苟的感觉。 　　素雪笑眯眯道：“谢谢，我们不会客气的。” 　　巴洛斯管家愉悦地微笑颔首，迈着稳重的步伐，上楼去找老家主了。 　　剩下他们四个年轻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虽然都是没什么营养的话题，比如萨沃依的生意，萨沃依老家主的忌讳，等等。 　　彼此之间，仿佛始终有一层摸不着的隔阂，深深矗立在两方之间，完全不存在真正交心的聊天。 　　一口接着一口，香浓的咖啡也快要见底了。 　　乔瓦尼和艾莉卡终于放松了视线，心中微微扬起愉悦。 　　胜利女神，就要降临了…… 　　巴洛斯管家回来了，两首交覆在身前，鞠躬道：“萨沃依先生已经同意现在见客，不过不能进去太多人，那会打扰到他——秦先生，您……” 　　巴洛斯管家的意思就是，他们两个外人，顶多只能进去一个。 　　多了老家主会不舒服的，他不想面对太多的外人。对于一个常年不见客在家休养的老头子，这种要求完全可以理解。 　　“没关系，我可以等一会儿，巴洛斯先生，可以再给我来一杯你亲手泡的咖啡吗？它太美味了。”素雪扬起笑眼道。 　　巴洛斯管家谦逊地颔首：“荣幸之至。” 　　“那么，乔瓦尼少爷，艾莉卡小姐，还有秦先生，大人已经在书房等你们了。” 　　“我们现在就过去。”乔瓦尼起身，神色难掩激动。 　　这和往常任何一次他们来看死老头子都不同，这回他们是真的完成了他交代的任务，还是很重要的任务，直接向老头子证明了他们的能力，还是在老头子的面前，怎么会不激动兴奋呢？ 　　说不定老头子一高兴，就直接指定他们为继承了，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乔瓦尼现在觉得自己的家主之位，已经唾手可得，离他非常非常近了。 　　就差一点点。 　　只要这次成功就好了。 　　“秦，你确定没有遗漏什么吧。”乔瓦尼不放心地又确认了一遍。 　　要是玉佩没戴上，或者是假的，那他今天就完蛋了。 　　“没有，走吧。” 　　秦炎也起身，收拾好藏蓝色西装，弯腰低头吻了吻未婚妻的颊侧：“我很快就会回来的。”才转身离开——哪怕他并不舍得和她在这里分开，不过，只是分开一小会儿。 　　“嗯。”素雪弯眸，温柔地点头。 　　☆、965 见老萨沃依 　　秦炎三人走后，素雪开口向巴洛斯管家询问：“请问洗手间是在哪儿……” 　　“稍等，我带您去。” 　　“谢谢。”素雪放下咖啡杯，感谢地起身。 　　巴洛斯管家非常尽责地将素雪送到了洗手间门口，城堡里的构造有些复杂，如果方向感不好的话，回头准找不到回来的路人——素雪出来的时候，巴洛斯管家就在走廊尽头等待她，又将她带回客厅。 　　看似贴心的举动，从某方面来说，也是为了避免客人失踪在城堡中乱闯。 　　发现了什么小秘密可就不好了。 　　因为没有其他人陪素雪聊天了，她就提出想四处走走参观一下，巴洛斯管家也帮忙安排了两位仆从，带她参观城堡。 　　身为管家，他毕竟还有许多事情需要处理，不能一直陪着素雪这一个客人。 　　这样一来，今天的客人算是都安置好了。 　　江小姐参观城堡，逛些无伤大雅的地方，客人不该去的地方，自然不会带她去，求之不得。 　　秦先生现在应该已经在家主的书房里了，共同商谈事情…… 　　至于商谈什么事情，巴洛斯管家是否知晓？ 　　他也只能对此露出神秘的一笑。 　　…… 　　书房。 　　这是秦炎第一次见到老萨沃依先生。 　　以往都是在别人口口相传的故事中得知，他绝非平庸之辈，即使如今已经年迈，蓄满下巴的短白胡子，以及一丝不苟向后梳的银丝，露出大块额头，浓密的眉毛，炯炯有神的眼睛，都证明他的心还未老，威严仍在。 　　乔瓦尼和艾莉卡这两只还不成气候的黄鼠狼，也在这个威严的外祖父面前收起了自己的尾巴。 　　但他并没没有太刻意地摆出威严的架势，只是不怒自威，哪怕对秦炎和蔼地欢迎，都令人不敢轻易开口，说话之前，总要在心里掂量一番是否得宜，才敢说出口。 　　“欢迎来做客，年轻人，很高兴见到你……秦家的子孙，也同样出色优秀。”一上来，老萨沃依就打了下祖辈的感情牌，虽然那可能是几百年前的事了，谁会当真呢？ 　　但要的是这种态度，看重，释放善意的态度。 　　秦炎恭敬回道：“当初听说我家先祖曾与萨沃依家族有这样一段缘分，感到十分意外。其实我很早就听说过许多萨沃依先生的事迹，一直在想您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今天终于有机会见您一面。希望我的请求没有打扰到您。” 　　“当然没有，我很欣赏你这样的年轻人。”老萨沃依的姿态放得非常慈祥，虽然他从三人进门到现在，坐在椅子上几乎没有挪动过，“而且这次是萨沃依有求于你们，需要借你们另一半的玉佩一用，真是抱歉……” 　　话锋突然一转，老萨沃依的眼中闪过锐利：“你知道这玉佩里到底藏着什么样的秘密吗？” 　　话刚落，乔瓦尼和艾莉卡的炽热贪婪的目光就双双落到了秦炎身上。 　　秦炎目光微定，表面微微流露出讶异，面对老萨沃依的突然发难，他慢半拍地回答：“知道。” 　　完全像是一个被威严的长辈慑住的小辈。 　　而这个回答，不知道是意料之中，还是意料之外了…… 　　“你知道？”老萨沃依反而突然讶异于秦炎的诚实。 　　既然知道，他还敢拿出来给他们？ 　　☆、966 互相试探 　　“只是听说过传闻，并没有证实过。事实上，这枚玉佩也是几年前才回到我们手中。”秦炎的言语诚恳，眉头微蹙，似在深深思虑疑惑着，“祖训有令，不到危及时刻，就不可取出玉佩。” 　　“我也知道玉佩中藏有秘密，只是……”秦炎苦笑，“如果秘密无法成真，它同样毫无用处。” 　　充其量只是一块品质上佳的玉而已。 　　老萨沃依深沉地垂着眼眸，静默思考着，秦炎的话，他相信是真的。 　　如果说谎，何必说这个谎呢？ 　　或许他们是真的不知道具体事宜，束手无策，干脆就放弃研究了，要么，就是将这块玉佩，和他萨沃依家族的玉佩合并，看看能否得出什么新的玄妙来。 　　这可能才是关键之处。 　　“看来我们都有同样的苦恼，这也是为什么我向秦家借玉佩一用的原因……千百年前的祖辈到底为我们留下了什么呢？如果现在我不去揭开的话，就再也没有机会在我还活着的时候，亲眼见证了。”老萨沃依感慨着自己的年岁，但却没有任何哀戚之色。 　　只是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罢了。 　　“祖父您说什么呢，您一定会健健康康的。”乔瓦尼和艾莉卡奉承地不亦乐乎。 　　秦炎不以为意地抿笑，开口道：“我想许是萨沃依先生的确与这玉佩有缘，如果真的有所谓的秘密……” 　　“这是萨沃依家族与秦家共同拥有的秘密。”老萨沃依允诺道。 　　秦炎微微颔首，神色认真：“我自是相信萨沃依先生的。” 　　“我也要谢谢你。” 　　秦炎仿佛松了一口气，笑了笑以示回答。 　　做戏要做全套，他可不知道玉佩里头有什么样的秘密，现在只知道有可能，事关重大，他自然要将反应掩饰好了——实际上，他是一点儿也不怕的。 　　这玉佩，早就成了空壳。 　　老萨沃依是无论如何都找不出什么来的。 　　虽然有点对不住他，但是以后有机会，他会在别的方面补偿给萨沃依家族的人，比较靠谱的子孙。 　　停顿了好一会儿，秦炎才慢吞吞地将自己家的玉佩从衣兜里掏了出来。 　　手上都写满小心和不舍，这也是最正常的表现。 　　老萨沃依瞅着锦盒，眼睛突地亮了亮，真像草原山看到猎物的老狮子。 　　乔瓦尼和艾莉卡也将头都探了过去，想瞧瞧让老头子如此重视的玉佩，倒是是什么珍奇的模样。 　　打开一瞧，却只是美玉无瑕，刻做一条龙而已。 　　漂亮是漂亮，不过他们见过的漂亮东西，价值连城的，宝贵的，多了去了，这件当不起那么稀奇。只不过是祖上传下来的，再加上老头子说的什么重要的秘密，那它的价值就不言而喻——要这是他们的就好了。 　　两人纷纷吞了一下口水，贪婪地注视着老萨沃依手中的玉佩。 　　老萨沃依看似漫不经心，整个人都靠在柔软的丝绒椅背上，粗粝的指腹模轻轻拂过玉佩…… 　　萨沃依家的那块玉佩，不知在他手里过了多少遍，质感早就熟悉无比。 　　而它另一半，他一摸，就知道是不是真的。 　　老萨沃依漫不经心地放下玉佩，沉重的眼眸瞥向秦炎：“多谢。” 　　“不客气。” 　　秦炎坐地很是安定，没有半分想要离开的意思。 　　☆、967 忍耐太久 　　秦炎没有离开的意思，萨沃依家的人未必愿意多留他在这儿。 　　其实秦炎就想演一下重视不舍的态度，毕竟是自己的传家宝，给完就爽快的直接走人，别人才会怀疑里面有鬼呢。所以干脆就安安定定地坐下。 　　等着他们赶人。 　　“不如中午留下吃顿便饭？”萨沃依先生笑言道。 　　这不是原来说好的啊！乔瓦尼闻言凛然，神色忽动。 　　可不能让老头子留着两人吃饭！ 　　要是江素雪的身份被发现证实了怎么办，他们母亲都能认出来，难道老头子不会怀疑？ 　　那他们做的事情，至少也要失败一半！ 　　一时间，乔瓦尼立刻准备找个不能吃午饭的借口。 　　“祖父……” 　　乔瓦尼刚要开口，秦炎就说：“我们另有行程，约了朋友，抱歉，萨沃依先生。原来想您平日不喜人打扰，所以便作了另外的安排。” 　　乔瓦尼瞬间松了一口气，从悬崖又回到了平地。 　　算秦炎识相，拒绝了！ 　　其实在秦炎和素雪眼里，跟萨沃依家族有关的一切都是龙潭虎穴，要不是为了见见老家主本人，让他们相信玉佩没有弄虚作假，才会亲自来一趟，不然他们是一会儿都不想多待的。 　　萨沃依先生到没有因为秦炎的拒绝而生气，他也只不过是随口一提而已，并不见得对这个小辈有多喜欢，他只在乎他带来的玉佩而已。 　　“那无妨，下次我们还有机会再见的。” 　　“嗯。”秦炎颔首，目光黑亮清晰，好像明白地告诉他们，没错，三日后，玉佩就要还回来了。 　　不过乔瓦尼和艾莉卡可不是这么想的。 　　三天，三天怎么够，既然到了他们手上，就绝没有还回去的时候，三天的期限，也完全可以作废，他说三天就三天，东西在他们手里，他有本事就过来拿啊。 　　而且…… 　　三天之后，萨沃依家，还不知道是谁做主呢！ 　　“咚咚咚——” 　　“大人。” 　　喊话的是巴洛斯管家。 　　“进来吧。”老萨沃依对着秦炎开口笑言道，“这个巴洛斯，一定是给我送咖啡来了，你们尝过巴洛斯的手艺了吗？” 　　“巴洛斯先生泡的咖啡的确非常美味，可惜只能在这里喝道。”秦炎露出些微惋惜的神色，惟妙惟肖，倒也热得老萨沃依笑地更开。 　　只是这个看似可以因为一句夸奖而随和的老人，并没有表面上看到的那样慈祥随和。 　　未到危机时刻而已，他对他，暂时也没有威胁。 　　巴洛斯管家可靠温厚的脸出现在了门口，手中端着托盘，咖啡香气浓郁。 　　待他如往常一般给老萨沃依沏完咖啡，秦炎才起身提出离开。 　　巴洛斯管家主动说要送他，乔瓦尼和艾莉卡却没有吭声，装死，他们还要留下来跟老头子好好商量“报酬”的事，或许，还有别的事…… 　　如果死老头不愿意按原来的条件履行约定的话。 　　那就别怪他们了！ 　　母亲说得没错，他们已经忍太久了，不想再忍下去了，也不想跟其他人再费心争夺…… 　　就让一切，都快点结束吧。 　　“祖父，我们还有一件事情想跟您谈谈，不知道您……” 　　还记得吗？ 　　…… 　　☆、968 突发意外 　　从书房离开，跟着巴洛斯管家七拐八拐，秦炎终于回到了最开始进来的客厅，却没有一眼瞧见自家未婚妻，想也知道，可能是一个人在客厅待着没意思，出去溜圈了。 　　巴洛斯管家看出他心中所想，立刻道：“我已经通知下边的人将江小姐送回来，秦先生请稍等。” 　　“好的，谢谢。”秦炎并不急，黑沉的眸子一片平静。 　　素雪也没让他等太久，不出一分钟就出现在了客厅门口。 　　秦炎一听见动静，就马上理了下西装外套站起身，显然已经准备好离开，还准备好……接受女朋友突然轻扑上来的熊抱。 　　“都完成了？”素雪仰头问，笑眼弯弯。 　　“嗯，完成了，三天后再过来。”秦炎着重道，顺手将大手揽在她的腰间，往自己身旁一带。 　　“那就就好，我们现在走吗，应该没什么问题了吧……” 　　秦炎沉吟了一下，回答：“不会有问题的。” 　　演，继续演，演给别人看。 　　没离开萨沃依家族的城堡之前，真是一点儿都不让人放松。 　　谁会相信老萨沃依这么一个老头子住在这儿，会一点儿防护措施都没有？ 　　不可能的，不然他早就被人暗杀了好几百遍。 　　巴洛斯管家送小情侣离开，一直目送他们上车，彬彬有礼，和蔼温和，更让客人如沐春风，挑不出一丝好感。 　　但是—— 　　即便如此，没有人傻到会和这样一个“好人”交心。 　　那些不过是他的职业素养，他长年累月训练出来的习惯，千万不能当真，觉得巴洛斯先生待人以诚。 　　“一路顺风。”巴洛斯管家像个温文的长辈叮嘱着。 　　素雪也不吝啬报以笑容。 　　不过…… 　　直到他们的车子开出好远之后。 　　素雪才在自己的手机上敲敲打打，然后塞到秦炎的手里。 　　秦炎低头一瞟，脸色变得非常难看，急忙抬首仔细端倪她的脸色，眉头紧蹙：“你没事吧？” 　　“我没事。”素雪温声安抚道，“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他们本来就想对付我，不是吗，没想到都这时候了，还贼心不死。” 　　“他们倒是比老萨沃依还要心狠。”秦炎轻嗤道。 　　狼子野心，可不是心狠吗？ 　　现在萨沃依兄妹要当猎手，其他人都是他们的猎物。 　　一想到雪儿，秦炎还是不放心：“要不要我找医生来做个全面检查？” 　　“不用。”素雪摇头，“我自己就是医生，哪用得着别人，真的没事。” 　　秦炎的眉头就没有松开过，拉着她的小手跟攥着个瓷娃娃似的：“如果有哪里不舒服，一定要跟我说，我还是提前叫人准备着，以免意外。” 　　素雪戳戳他紧绷的脸蛋，半是撒娇道：“我真的没事，你看我现在还活蹦乱跳的呢，我自己的身体我肯定清楚……比起来，我的肚子比较饿。” 　　秦炎闻言也软下了神情，轻拥了她一下：“好吧，先带你去吃饭。” 　　“嗯！” 　　…… 　　车子开回到酒店。 　　秦炎和素雪吃完午餐，下午休息了一阵，晚上约了奥利尔开个内部boss会，顺便吃饭，一天就差不多这么过去了。 　　晚上八点。 　　小情侣也准备洗洗睡了。 　　然而…… 　　“砰砰砰！” 　　“秦，老萨沃依突然晕厥住院了！” 　　☆、969 大结局（1） 　　秦炎开门让奥利尔进来了，刚把衬衫袖扣解开，这会儿又要重新扣上。 　　“什么时候的事，你怎么知道的？” 　　他们下午才刚见了老萨沃依，并没有发现他的身体有很严重的健康问题，怎么现在就突然传出了晕厥的消息？这个节骨眼乱了，也不知接下来会不会一如既往。 　　秦炎蹙起眉，思虑着。 　　奥利尔进门后就立刻反手关上门，隔绝了外面的声音，哑声促道：“好像就是几个小时之前，萨沃依家族的人已经报警了，并没有阻拦消息，已经有无数媒体闻讯前往医院，所以消息才会这么快传出来……” 　　“老萨沃依的确年纪大了，这次也不知道能不能——恐怕真的要立继承人了。”奥利尔说。 　　这不是小事，毕竟萨沃依家族权势独甲一方，它的一举一动，对外界影响非常大。新任家主是什么样的脾性，交好，还是维持表面上的合作，都是他们需要考虑的。 　　对于秦炎和素雪来说…… 　　他们要考虑的则是如果老萨沃依这次真的不好了，他们之前协议好的条件，还能不能作数。 　　“他应该已经立好秘密遗嘱了，否则真的要看下一辈厮杀，不怕被人趁虚而入吗？”秦炎挑了挑眉道。他心中虽然疑惑下午见着老萨沃依还是好好的，晚上就出事，但左右他们不会受到太大的影响。 　　跟萨沃依的合作，他们原本就不是非常在意。 　　有奥利尔跟艾伦这两个大佬在，放弃一个萨沃依并没有什么影响。 　　“只要萨沃依那几个蠢货不动，应该没事，要么有个人出手狠些……”直接将其他人铲除掉。 　　不过现在萨沃依这些后辈里，哪个人有绝对的优势，真是说不好。 　　秦炎淡淡点了点头，如果真到了那时候，他们说不定还能分一杯羹。 　　奥利尔和秦炎都相对沉默了一会儿。 　　局势变化，他们当然要审时度势。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似乎也乱得厉害，这家酒店的价格可不便宜，什么样的价格，自然要付出什么样的服务，这声响这可一点儿也不常见。 　　很快—— 　　“咚咚咚。” 　　竟有人来敲门了。 　　突如其来的敲门声，竟也令人有几许不安，跳脱意料之外的异动。 　　他们在y国也没认识什么人，谁会在这个时候敲他们的客房门。 　　“谁？”奥利尔扭头，严肃地试探问了声。 　　“先生，有很重要的事，请开一下门。”门外传来意呆口音的英文，正儿八经。 　　听着倒不像是坏人，却是不认识的人。 　　“真奇怪。”素雪说。 　　奥利尔看向秦炎，以眼神询问：开门吗？ 　　秦炎将衬衫理好，点了点头，左右他们走，也走不出去，如果这人执意要进来的话：“你先看看是什么人。” 　　奥利尔便凑到猫眼上瞧了瞧，一瞧，下了一大跳，回头便瞪大了眼轻声说： 　　“警镲。” 　　秦炎和素雪俱是一愣。 　　怎么会是…… 　　“怎么警镲上门来找我们了？”素雪只觉得莫名，来得太突然了。 　　秦炎安抚地揉揉她的头发，凝重道：“不会有事的，我们可没做过什么。” 　　“嗯。”素雪安定地点头。 　　“开门吧。”秦炎冲奥利尔抬了抬下颔示意，既然是这般人，倒也不怕，明着来总比暗箭好。 　　奥利尔干脆地扭头开门了—— 　　门外一群穿着制服的人，鱼贯而入，一眼望过去，足足有七八个高大的意呆男人，神情严肃。 　　“秦先生，江小姐，打扰了，关于萨沃依先生服用违禁药品意外晕厥的案件，我们调查到你们白天刚刚去过萨沃依的城堡，怀疑你们与此案有关，需要你们两人配合调查，并进行一些医学取证……请跟我们走一趟吧。” 　　－－－－－－题外话－－－－－－ 　　卡结局…… 　　☆、970 大结局（2） 　　不仅奥利尔愣住了，连秦炎跟素雪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审问取证，弄得一头雾水。 　　老萨沃依先生遇害晕厥，不是因为自身健康不佳而晕厥的？！ 　　竟然变成了故意伤害案件？ 　　这是怎么回事，他们现在是被怀疑了…… 　　素雪悄悄拉了拉秦炎的袖子，对视一眼，镇定下来。 　　“不会有事的。”秦炎攥住她的掌心，低沉着声道，“去一下也无妨。” 　　他很快就想通了问题的关键所在，恐怕，是有人要栽赃嫁祸，他们是唯一见过老萨沃依的客人，自然是第一怀疑对象——没毛病。 　　警镲上门，也是情理之内的事情。 　　“我们可以配合调查，不过我要求律师陪同。”秦炎冲着他们朗声道。 　　几个警镲互相看了几眼，便点头同意了：“当然可以。秦先生，你们的律师什么时候到？我们需要快些带你们回去，如果确认没有问题的话，你们晚上就可以回来了。”领头的男人一脸正直冷静道，仿佛什么事都不能影响他的判断。 　　“稍等。” 　　秦炎立刻联系自己的律师。 　　像他们常年都会雇佣律师随时待命，这会儿就是派上用场的时候，有律师在场，也可以避免遭遇一些不太光彩的事情，被本地人给坑了。 　　谁知道萨沃依家的人有没有收买人呢？ 　　毕竟在这里，财阀的实力有时候可以左右很多东西。 　　律师很快到达待命，在律师来之前，秦炎和素雪都一直拖在酒店里没有离开。 　　就算牵扯到萨沃依家的重大案件，他们也不是可以被随意带走的人。 　　“秦先生，现在可以走了吗？”y国警镲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不知道他到底知不知道其中的龌蹉。 　　“抱歉，让你们久等了，走吧。”秦炎起身，依旧沉稳淡定，丝毫没有被即将面临的审问所影响。 　　一行人匆匆从酒店离开，光是路上就足够引人注目了。 　　老萨沃依病危的消息，对于y国来说，可是一个超级爆炸新闻，现在网上已经不用说，明天各大网站报纸头条，都会是这条新闻——老萨沃依病危，意味着这个富可敌国的财阀将要重选继承人易主了。 　　而偏偏老家主病危，还不是因为自身身体愿意，而是被害…… 　　就让这件事情更加扑朔迷离。 　　秦炎一行跟着警镲去了警橘，接受例行盘问事情的来龙去脉，以及—— 　　“秦先生，江小姐，情况我们已经了解了，不过你们告知的信息，与戴琳娜夫人还有巴洛斯管家交予我们的，有轻微出入。我们还要对两位进行例行药检——” 　　“药检？！”素雪冷了脸，“为什么？” 　　负责审问他们的男人丝毫不为素雪的冷脸所动，只是直勾勾地盯着她，似乎要盯到她心虚为止，好一会儿，才打破沉寂： 　　“我们检测出老萨沃依先生所误服的违禁药品具有相当强的成瘾性。不过老萨沃依先生所服用的剂量较大，并且他原本身体机能已经在衰落，就顺理成章地导致了晕厥……”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投药品的人，要么只是自己弄来给别人用，要么自己也经常服用才顺便给老萨沃依下了。无论哪种情况，对两人进行药检都是有必要，说不定有意外收获。 　　秦炎垂下眼眸，凝神衡量着其中的风险。 　　药检这件事，说严重，并不严重，但真被查出什么来的话，一切可能都要坐实了。 　　对于秦炎或者素雪这样的公众身份而言，可以说是极大的丑闻。 　　他们的律师已经皱起了眉头，想要反驳，这个药检是没有必要一定要做的。 　　如果做的，没事还好，没有任何影响，若是有事，那就要面临最可怕的后果—— 　　半饷，秦炎说：“药检可以。” 　　“不过要随机指定两家医院，我不担心检查出什么，但我不希望被栽赃嫁祸。” 　　“说起来……” 　　“你们没有怀疑过戴琳娜夫人吗？”秦炎双手抱臂，好整以暇地直直瞧着这名警园，“萨沃依家的继承人之争，你们是听说过的吧。” 　　警圆蹙了蹙眉：“目前没有证据证明，他们有伤害老萨沃依的直接动机。” 　　也就是说，戴琳娜夫人他们不属于第一嫌疑人，而且他们还先是报案者，目前萨沃依家的继承之争还没有白热化，他们也不好直接把人抓来质询，除非有人在后面发声支持了。 　　不过现在看，其他萨沃依家族的候选人们，刚得知消息，还来不及弄清楚来龙去脉。 　　“好。”秦炎似笑非笑，“我只是提醒你们一声——药检什么时候能出结果。” 　　“明天下午。”警圆退回自己的位置道。 　　“ok。” 　　秦炎同意了药检，警圆直接采样两人的毛发样本送去医院检测，选了两家医院，一家由警橘决定，另一家由秦炎他们指名——留了个底。 　　毕竟……戴琳娜夫人在怀疑他们的时候，他们也在怀疑戴琳娜夫人？ 　　只是他们恶人先告状，让自己措手不及。 　　“我可以去看一下萨沃依先生吗？”素雪突然提出。 　　警圆犹豫了一下，拒绝：“抱歉，暂时不能让你们接近受害者。” 　　素雪：…… 　　好吧，现在他们已经被定性成第一嫌疑人了。 　　“那什么时候可以？说实话，我有些担心，不管你们信不信，我们是最不希望这个时候萨沃依家族动乱出事的。”素雪认真地说。 　　警圆看了她好一会儿，似乎在思考：“——等药检结果出来之后。” 　　明天下午？ 　　素雪想了一下，暂时妥协了：“好。” 　　一晚上的时间，应该没有问题，除非有人迫不及待现在就要至老萨沃依于死地，一晚上的时间都等不了。 　　其实素雪更想看看他们得到的医学指征报告，可惜，他们不一定愿意给她。 　　毛发取样完，秦炎和素雪就被放回去了。 　　律师继续跟警镲们了解了一下案件的相关信息，有利于到时候帮助自己的主雇据理力争，获取清白。 　　“先报警的是戴琳娜夫人吗？” 　　“你们检查过残留物，确定是外来人带入，而不是财产继承引起的蓄意谋杀案？” 　　“老萨沃依先生现在的情况如何，什么时候能够醒来……” 　　律师想说如果这位先生如果能够当面作证，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如果就是一个局，怎么办？ 　　老萨沃依醒来，反而坏了事。 　　…… 　　☆、971 大结局（3） 　　“你觉得老萨沃依知道是谁下的药吗？”秦炎边和素雪走出警橘，边问道。 　　素雪摇摇头：“不清楚。或许他知道不是我们，我们离开后很久，他才晕厥的。” 　　秦炎沉吟了一会儿：“如果他醒来后知道是戴琳娜夫人和她的儿女谋害自己，你说他会怎么做？” 　　“剥夺继承权？”素雪觉得以老萨沃依的性格，他们又不是他最喜爱，非要不可的子孙的话，被这样谋害，绝对会还以他们惩罚。 　　萨沃依家族暇龇必报的性格都是一样的。 　　“这次老萨沃依中招很不寻常。”奥利尔蹙眉道，“以他周围的安保程度，不至于出现这么低级的错误。” 　　“有时候只是那些人没胆而已，平静太久，人的戒心也会不自觉地降低。如果还是身边的人下手，隐忍多年，就为了一击必杀。”素雪轻声喃喃着。 　　不管到底是谁下的手，他们现在要先把自己给摘出去。 　　审问花了不少时间，再加上过来的路程，回去的时候已经快晚上十点了。 　　三人连同律师刚要走出警橘，经验丰富的律师先生突然顿下了脚步：“不好——外面好像有媒体围过来了。” 　　秦炎皱眉，媒体怎么这么快就找到这来了，他们现在不应该先去医院堵人，或者去堵戴琳娜夫人吗？作为本国记者，怎么对他们这几个外国人这么感兴趣。 　　“你们这儿有别的出口吗？”秦炎问其他警园。 　　boss的威慑还是很不一样的。 　　“有……” 　　“带我们去。”秦炎不容拒绝道。 　　又叮嘱了律师几句，等会儿由他出去代为发言，暂时跟媒体把事情交代清楚，要是问到什么尖锐的问题，看着回答就行，但一定不能承认一点儿容易被定性为犯罪嫌疑人的事情。 　　媒体……真是他们的洪水猛兽啊。 　　尤其在现在这时候。 　　一定是戴琳娜夫人他们故意安排来的吧。 　　秦炎，素雪，还有奥利尔，匆匆转身从另外一个门出去，让司机偷偷把车开到不显眼的地方。 　　而律师先生…… 　　代为发表声明这种事情，他早已习以为常，身为律师，气势一定要阵出场面。 　　一打开门，闪光灯和话筒起飞，还有黑压压堵在门口的人群。他们瞧见突然出现的男人，都愣了一下，不知道这是不是他们要采访的对象，直到—— 　　“我是秦先生和江小姐的律师兼发言人。” 　　话音一落，媒体都激动了，找对人了！ 　　虽然不是秦炎和江素雪本人，但能逮到律师也不错，律师肯定知道很多事情。 　　“您好，先生，请问秦炎先生和江小姐真的涉及老萨沃依先生的案件，意图谋多萨沃依家族吗？” 　　“先生，请问您的当事人给萨沃依先生服用成瘾性违禁药品，是否属实，他们本身是否也服用过违禁药品，并且成瘾，是从什么渠道得到的呢？” 　　律师先生：…… 　　你的脑洞开的也太大了。 　　“你好，先生，请问警镲找你的当事人聊了什么，目前案前有何进展？” 　　“请问秦先生是否打算不日离开y国……” 　　越说越离谱，连他们也想要萨沃依的家主之位都写出来了。 　　☆、972 大结局（4） 　　律师先生很无奈，不过他有自己的法子。 　　你们问了，他就要回答吗？ 　　当然不，他只会回来需要回答的问题，不会让媒体一个劲儿地抹黑造谣。 　　“不好意思，你们现在所得到的信息都是不实谣言，关于违禁药品的事情，我的当事人从未听说，也从未见过，这些都是有心人的栽赃嫁祸。比起与萨沃依家族完全无关的我的当事人们，难道不是萨沃依家族的子孙们嫌疑更大吗？如果老萨沃依遭遇不测，最大的得利者是谁——” 　　“那就不用我说了吧。” 　　律师先生干脆祸水东引，将他们的注意力转移到了萨沃依家族继承权的争夺上。 　　“事实上，我已经向警方了解了详细情况，以我的推论，其他人更具备嫌疑。” 　　家族内乱，狗血，向来层出不穷，完全有理由怀疑。 　　这群媒体只要没被买通，不傻，应该知道哪个更有话题度。 　　说完，律师先生便圆满地扬长而去，留下一群深思着他的爆料的记者，虽然是很好想通的事情，但说说出来，仍然让人有些不敢随意揣测。 　　萨沃依家族可是地头蛇，哪怕老家主已经躺倒了病床上，其他人也不可小觑。 　　“他说的是真的吗……”有人窃窃私语。 　　“可能是真的吧。但是我们是来拿那两个外国人的消息的，他们才是杀害老萨沃依的第一嫌疑人啊！” 　　“啧，真难办，都是爆炸级新闻，我也不知道相信哪个，要不都写上？” 　　“也行！” 　　于是…… 　　隔天的头条上，轰轰烈烈的老萨沃依药品案甚嚣尘上！ 　　引得全民关注！ 　　萨沃依家族在意呆国的名头，真是一点儿不输腐国的王室，一丁点风吹草动，都能让普通人民们关注万分，更别说如今可能终于要换家主了，可是一场难得的大戏！ 　　新闻也洋洋洒洒地传到了国外，包括华国，还有m国。 　　简直……本来是完全没可能的事情，就算传到国外，也不可能发酵地这么快，华国大多人都不认识萨沃依家族是什么，重点都是放在秦炎和素雪身上。 　　报道内容就相当乱来了。 　　“小仙女人设崩塌，国外服用违禁致成瘾性药品被警方拘留……” 　　“小仙女与男友国外秘密使用违禁药品遭逮捕审问，谁的耻辱？” 　　“小仙女牵扯财阀大家族谋杀案？违禁药品之祸？对方子女将追求刑事责任起诉。” 　　差点就写小仙女已经在国外锒铛入狱or将被遣返回国审问，甚至连什么时候上法庭的日子都给活灵活现地编出来了，更别说记者们在警橘前的围堵，看得人极受刺激。 　　一大早就搞事，真的好吗？ 　　华国的吃瓜群众都吓呆了，睡了一晚上而已，小仙女怎么就人设彻底蹦跶还被逮捕了？！ 　　谁来告诉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 　　网友纷纷留言—— 　　“小仙女什么时候出国了，不是要进组拍戏了吗？怎么突然又爆出什么被逮捕的新闻，谁特么编的？” 　　“楼上，不是编的，外网上的新闻，很多地方的头条都写着呢，而且对他们毛发取样进行药检了，十有八九就是那个了，粉丝们别自欺欺人了，娱乐圈啊，谁能把持得住啊……” 　　“这新闻太可怕了，为什么小仙女要这么想不开，这个不能忍，我要粉转黑了。” 　　“你们别急着粉转黑啊，反正我等反转！” 　　“小仙女垃圾！小仙女！垃圾！不会有什么反转的，国外才不会给你大明星面子呢，爆出这种丑闻，人设彻底崩了吧，也别说华人之光了，华人之耻还差不多。” 　　…… 　　☆、973 大结局（5） 　　素雪人在国外，虽然无法完全得知到国内大众的观感，但也从朋友家人们打来的电话里得知了情况的严重性——一个不好牵扯上违禁药品案，还有更为严重的谋杀案，别说名誉毁了，最后要是坐牢那就真的完蛋了。 　　大众不会打破沙锅问到底，光是捕风捉影，进行药检的消息，就足够一大部分人相信了。 　　这个词对于普通民众来说实在是刺激太大了。 　　光是小仙女接受药检，这个消息就让他们非常非常难以接受，就像在小仙女以往的人设上狠狠滑了一刀似的。 　　何况他们在国内，国外的消息传回来，也有滞后性。 　　从昨天晚上到今天上午，素雪和秦炎一直受到y国警镲的监视，将他们牢牢锁在自己的视线内，生怕他们跑了似的。 　　素雪和秦炎倒没想跑，有些事情不需要离开酒店也能做到。 　　他们不是坐以待毙的人。 　　对方是真的想栽赃嫁祸，搞死他们，早就做好了准备。 　　还好，他们的外援不少，奥利尔一直跟着他们，鸥州算是他的势力范围之内，近水能救近火。 　　在酒店里吃完午餐，三人回房间密探。 　　药检结果还没出来，他们现在只能乖乖待在酒店里。 　　“萨沃依家族的其他人都得到消息了吗，他们是什么反应。”素雪问奥利尔。 　　“都得到消息了，全部都从外面赶回来了，但是他们有没有能跟戴琳娜夫人抗衡的实力……不好说。如果他们早就准备好遗嘱，其余人到底是落了一乘。” 　　老萨沃依活着的时候，还能压制自己的子孙们，如果他一旦去了，那就真是大乱斗了。 　　有些人希望老萨沃依赶紧死，有些人希望他多活一会儿，至少自己不会那么容易被其他兄弟姐妹打压下去，说不定能从老爷子身上入手。 　　指望这些人，没用。 　　秦炎耸了耸肩：“看来看去，我们能靠得住的，还是老萨沃依先生，偏偏他现在昏迷了。” 　　“我已经让人去医院守着了。”奥利尔说，他怕有些人迫不及待就动手了。 　　“那就好。”素雪沉思着点头。 　　无论老萨沃依先生之后死了，还是苏醒了…… 　　都会是一场巨大的风暴。 　　那么，他们会处于什么的位置呢？ 　　…… 　　下午，三点。 　　药检结果出来了。 　　警橘人接到消息当面告知了他们，同样的，素雪也让他们履行之前的约定—— 　　药检结果出来后，就同意让他们去医院看萨沃依先生。 　　“……好的，江小姐。”对方犹豫了一下，还是同意了。 　　酒店门口一直有媒体围堵着，他们还是直接从后门绕出去，去医院了，然而医院也是层层叠叠的媒体记者们，一看到他们出现，就跟饿狼看见了羊一样，冲了过来—— 　　奥利尔忍不住蹙眉嘀咕了一句：“这太冒险了。” 　　如果他们这样进医院，等会儿出来后，老萨沃依立马就出了什么事，他们又回称为第一怀疑对象，怎么都洗不清嫌疑了。 　　“我知道。”素雪说，“但你没听警涨说吗，他们连我们的指纹证据都有，时间都一一对上，我们很难解释，只能尽量拖延时间，自己去找证据，然后，就是从老萨沃依身上着手，其实我很好奇那种违禁药品到底是什么。” 　　“只要有这个线索，就能顺着查下去。”秦炎沉重道。 　　关键时刻，他还是觉得自己的能力比较靠得住。 　　“所以你是想……”奥利尔疑惑的看向素雪。 　　素雪：“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以及，记者们已经冲上来了，一个个好像跟她很熟似的。 　　“江小姐，请问你是来取药检结果的吗？老萨沃依昏迷案件是否的确是由你的违禁药品引起的？” 　　“江小姐，请问你和男朋友是想谋夺萨沃依家族的财产吗？” 　　“江小姐，你是否的确长期服用违禁药品？请跟你的影迷朋友们说几句好吗？” 　　…… 　　三人一边挤开人群，一边往医院里组。 　　矛头冲素雪来的更多些。 　　她也干脆利落地全部否认。 　　－－－－－－题外话－－－－－－ 　　继续卡结局……最多两天，完结 　　☆、974 大结局（6） 　　从医院大门到病房这段路，可以说是相当艰难险阻了。 　　门外媒体围堵不说，进了医院也被不少人围观，走到特护病房的楼层厚，倒是安静了许多，只是还有层层安保，不知道是他们自己安插的人，还是戴琳娜夫人负责“监视”老萨沃依的手下，或许两者兼有之。 　　“你们怎么在这里？！”戴琳娜夫人正巧守着老萨沃依。 　　一来抹去自己的嫌疑，彰显对父亲情真意切，而来方便监视，以防他有任何苏醒过来的迹象。 　　“我们为什么不能在这里？”素雪淡定道。 　　“你想做什么，你们现在是第一嫌疑人，你们没有资格来这里，否则我有理由怀疑……”戴琳娜一脸郑重地控诉。 　　素雪上前一步：“你已经怀疑了。所以也不差多这么一次。” 　　她微微偏头，直视向病床另一边陪护的巴洛斯管家，慢条斯理道：“巴洛斯先生，可否请您出去一下，我们有些事情，想跟戴琳娜夫人……’单独’谈谈。” 　　巴洛斯管家慢吞吞地低头，却不置可否。 　　素雪安静地等着他的行动。 　　他与戴琳娜夫人瞧瞧交换了个眼神，才慢步走出了病房。 　　正要踏出病房，奥利尔也跟着出去了，对素雪和秦炎说：“你们聊，我先出去了——”咔嚓带上了门，与巴洛斯管家前后脚凑到了一块。 　　“巴洛斯先生，能带我去下洗手间吗？”他说。 　　巴洛斯管家深深一颔首，面容依旧和蔼：“当然，请跟我来。” 　　两人走远。 　　…… 　　病房里。 　　素雪站在她面前，语气从容：“戴琳娜夫人，希望待会儿您能够对一切保持沉默。” 　　“你在威胁我？”戴琳娜夫人冷笑，“如果你们只能做最后的挣扎，那你们今天的结果只有一败涂地，真以为来了就能走吗？那你们的罪名可就真的成立了。” 　　“是吗？”素雪不以为意，“原话还给你。” 　　“我知道你安静不了——” 　　一柄水果刀突然抵在了戴琳娜夫人的喉咙处，让她一时分了神，没料到她如此胆大。 　　“真是蠢……”戴琳娜夫人不屑的叫出声，安保就在外面，只要她叫一声，他们今天就会被抓个现行，更别想出这所医院了。 　　“是吗？”素雪的话音刚落下，秦炎便在她身后一记手刀，砍晕了人。 　　素雪伸手拖住戴琳娜夫人昏沉的身体，皱着鼻子无奈道：“只是用了下刀背而已，这就慌了？谁给她的勇气单独面对我们呢，也不怕被人打闷棍——奥利尔现在应该把把巴洛斯先生拖住了吧。” 　　“他那边人手多，不会有问题的。”秦炎说，“不过我们要加快速度了。” 　　“嗯。” 　　素雪起身将戴琳娜夫人搬到一边的沙发椅上，把她身上所有的通讯设备都搜出来拿地远远地，然后让秦炎看管着，一旦有苏醒的迹象，就继续砍晕。 　　而素雪呢…… 　　自然是诊治老萨沃依，让他赶紧醒过来。 　　比起他那一帮牛鬼蛇神的子女们，还是这只老狐狸比较靠谱点。 　　素雪虽然不能完全修复老萨沃依的身体，但是让他尽快醒过来，恢复神智是没问题的，这个关头，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先让他醒过来，跟他们站在一条战线才行。 　　金针素雪都带来了，掀开病床上的薄被，迅速开始针灸。 　　“怪不得昏迷这么久，下了多少猛药？” 　　素雪释放了灵气感觉了一下，他们给老萨沃依下的药，剂量已经远远超出成瘾，而是要把人直接搞死，也亏老头自己福大命大，平时养生做的好，这会儿亏损也少些，只是陷入昏迷，而不是死。 　　一根根金针精准刺入，老萨沃依的身体也跟着轻颤。 　　浓郁的灵气也跟着渗入五脏六腑，恢复了些气血。 　　一分一秒都显得弥足珍贵。 　　素雪一直注意着老萨沃依的状况，现在他必须醒过来，不醒过来，他们可就真跳进黄河都说不清了。 　　素雪也下了猛药，力图最大效果。 　　“咚咚咚——” 　　突如其来的敲门声让人心头一颤。 　　谁的人？ 　　“谁？”秦炎起身，直接挡住了沙发椅上昏迷的戴琳娜夫人。 　　“咳，你们还在聊？我可以进来吗。”年轻的男声，从语气来听，不是保镖一类的人物。 　　“抱歉，请稍等一会儿。”秦炎走到门口，以防人突然闯进来。 　　门外却是从善如流的答应：“没关系，我会等一会儿的。” 　　过了一会儿，门外就没有声响了。 　　素雪回过头来，和秦炎对视了一会儿，用唇语说：马上就好。 　　秦炎：嗯。 　　看来他需要联系一下奥利尔，问下外面的情况。 　　很快，奥利尔的短讯就来了：人已经就位。维克尔？应该是他。他可以信任，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维克尔就是萨沃依家族那个宣布放弃继承权的嫡孙。 　　虽然他放弃了继承权，但从利益角度来说，他决不会希望戴琳娜夫人和她的子女上位的，他们上位之后很可能将他赶尽杀绝，他可不乐意。 　　就算看着别人继承，他也希望是个不对自己指手画脚的。 　　目前来说，还是老萨沃依最好，自己得不到太多偏爱，但该有的还是有。 　　秦炎收到奥利尔的短讯，挨到素雪身旁，给她看了眼短讯，轻声问：“要不要让他进来？” 　　素雪瞄了眼，点头了：“嗯。我相信他对戴琳娜夫人的仇，应该比我还深，毕竟断人财路犹如害人命啊。他们逼宫的时候可没高速维克尔，就是把他当作异己，也不准备分配利益。” 　　可以跟他合作。 　　而且他们不是原来就打算好了，找萨沃依家族其余的子女共同掰倒这几位吗？ 　　两人都同意了，秦炎这才走到病房门口，身子严严实实地挡在门口，看倒疑似维克尔的意呆男人后，才移开半个身体，让他进来：“很高兴见到你，维克尔先生，刚听到戴琳娜夫人说起你。” 　　“是吗？我也很荣幸。”维克尔显然比另外两兄妹有礼温和地多。 　　不过，真的以为他如此，那边错了。 　　他生气的时候，也是很可怕的，尤其有人断他财路的时候。 　　病房的门再次关上了。 　　☆、975 大结局（7） 　　维克尔一进病房，就立刻四处扫视了一下。 　　他一点儿都不意外自己看到的，本来他们找他的原因，就是对付戴琳娜夫人这帮人。 　　现在戴琳娜夫人昏迷在沙发椅上，而那位江小姐，扎了什么东西在他祖父身上，神情十分凝重。 　　“我们想让老萨沃依先生尽快醒过来。”秦炎说，“不得不自己出手了。” 　　维克尔眨了眨眼睛，很是意外，看了秦炎一眼：“你们这可真冒险。要是祖父今天醒不过来，你们一切的计划都白费了。” 　　“总要冒下险的。”秦炎说。 　　剩下的就是实际的证据，如何结案，不能让戴琳娜夫人之后继续兴风作浪，跟什么都没发生似的。 　　素雪还在给老萨沃依诊治，维克尔和秦炎现在要做的就是等，随机应变。 　　“维克尔先生。”秦炎喊他。 　　“嗯？”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有一个机会，可以让你继承萨沃依家族……你真的不愿意吗？”萨沃依家族现在看下来，资质最好的继承人，还是维克尔，其他总觉得——有了维克尔的对比，其他人总是差了些许气度。 　　有时候就是这么奇怪，最适合这个位置的人，往往反而不想坐这个位置。 　　维克尔意外地诚实：“我不知道。” 　　“我厌倦这种无止尽的争夺，但即使我离开了，也依旧不能避免他们的怀疑。而我还要担心新家主上任之后对于我的影响。”各有各的烦法，还真是不知道。 　　秦炎也没再问下去了。 　　点到即止。 　　“咳咳……” 　　苍老的咳嗽声打破了病房里的安静，秦炎和维克尔的视线齐刷刷射了过去，快步走到病床前。 　　“醒了？！” 　　“醒了。”素雪也松了一口气。 　　三人协力将迷迷糊糊醒来的老萨沃依扶了起来，靠在枕头上，喂他喝了几口水。 　　往日老狐狸似的人物，现在也显出几分脆弱来。 　　“抱歉，老萨沃依先生，接下来我们的话可能会让你不太开心，但是很重要，请您务必保持情绪稳定——您知道在您昏迷之前，发生了什么吗？”素雪都不知道发生了，只能问老萨沃依本人有什么发现了。 　　老萨沃依闻言蹙眉，现在他的身体并不觉得疲倦，但是脑子还有些乱。 　　关于昏迷前的事情…… 　　“巴洛斯，还有萨琳娜……”他模糊地说出两人的名字。 　　素雪眨眨眼，微微笑了，看来老萨沃依知道是谁做的，这就好办了。 　　“那您知道他们给您下了大剂量的违禁药品吗？这种药品不仅有成瘾性，而且大量服用，长期服用都会导致身体机能衰竭，您这次的昏迷，也是这个原因导致的。现在检查报告已经出来了，并且您孝顺的管家和子女，将我们列为了第一嫌疑人。” 　　老萨沃依深深地看着她，耳朵仔细听着她的话。 　　素雪继续说：“我差点就被您的管家给套牢了，他们也让我喝了这种东西，碰上药检，我根本就逃不过，哪怕谋杀的罪名没有坐实，名声也已经毁了。不过我没想到他们不仅仅是针对我，还给您下药……” 　　“然后栽赃嫁祸给我。” 　　老萨沃依开了开嘴唇：“抱歉。” 　　他布满皱眉的脸上，显现出少见的肃穆，暴风雨前的可怕威压。 　　这意味着，他对戴琳娜夫人，巴洛斯管家，还是怪罪的。 　　这就好办了。 　　素雪不以为意地摇了摇头：“您不需要抱歉，您也是受害者，所以我们希望接下来，您能站在我们这边，为我们作证。” 　　这是他们唤醒老萨沃依最主要的目的。 　　就看他够不够狠心，愿不愿意把戴琳娜夫人送进牢房。 　　“我答应你。”老萨沃依果断沉声道。 　　他本身对这个女儿就没什么感情，再加上他们对自己动手……以老萨沃依的脑子，自然能想清楚之后的事情，自己差点任人摆布，被人给杀了——他昏迷的下一步，就是死亡，或者他们绝不会让他醒过来，而是让他变成植物人。 　　总而言之，绝对要把他从家主的位置上拉下里。 　　都这样了，他不可能再熟视无睹。 　　“可能有些赶，不过有我在，不会让您的身体出问题的。事情越快结束越好，我怕他们还有后招——三个小时后开办新闻发布会，可以吗？”素雪直接了当地问。 　　老萨沃依再次审视地看了她好几眼，意外她的果断了当。 　　明显，他们早就安排好一切了。 　　“可以。”老萨沃依依旧爽快地没有任何意见。 　　不过…… 　　“你是？”他好像没有见过这个东方女孩，却总有一股熟悉感。 　　“萨沃依先生，她是我的未婚妻。”秦炎出声。 　　老萨沃依却挥了挥手，目不转睛地盯着素雪，眉头微蹙，似乎在深深疑惑着什么：“我应该在哪里见过你，但是，我有些想不起来了……” 　　年纪大了，记性总是差点，老萨沃依也不例外，他要费好大一番工夫，才能努力回想起记忆里那张像这张面孔的脸，到底是什么模样。 　　素雪也懵懵地：“萨沃依先生，我确认我真的是第一次见您。” 　　“是吗……” 　　老萨沃依也在疑惑，突然，他微睁开眼睛，恍然大悟：“等等，我知道了，你是……” 　　…… 　　老萨沃依醒了。 　　他竟然醒了？！ 　　这让戴琳娜夫人不敢置信，明明她收购药品的时候，对方保证大剂量服用，不死也会昏迷个十天半个月，怎么可能隔天就行了？！ 　　戴琳娜夫人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办到的，但是…… 　　她绝对不能让这个死老头活着离开这里，他的证词，可以左右太多东西了！ 　　就算撕破脸，也要把他弄死在这里，最后在把事情嫁祸在这对小情侣的身上，是他们想要把人从医院抢走，引起的纷争，责任都在他们！ 　　戴琳娜夫人之前说得没错，做了这种事，还想要离开医院，没那么容易，更何况还拖着一个老人。 　　“呵，你们真是太天真了，以为这死老头醒了一切都解决了？做梦！” 　　戴琳娜夫人带着自己的人堵在医院过道上。 　　黑压压一片的保镖，堵了好几米的路，各个身上都带着家伙，确实让人发怵。 　　她谁也不杀，只要弄死这个死老头…… 　　其他人，都是她的替罪羊！ 　　素雪将老萨沃依交给秦炎和维克尔照顾，直视着戴琳娜夫人，沉静地出声：“是戴琳娜夫人你太低估我们了吧，觉得我们天真？那是你想得太美好了。” 　　“你没把我们当作正儿八经的对手，总是要吃苦头的，不如看看你身后？” 　　“看看是你的人多，还是我们的人多……” 　　…… 　　☆、976 大结局（8） 　　戴琳娜夫人心中砰砰跳着，虽然已有了不好的预感，但是回头的时候—— 　　更多的人，瞄准了他们！ 　　该死的！ 　　奥利尔，秦炎，维克尔，他们好，很好，竟然学会联手了。 　　是她失策了，不该就带了这么点人，本来以为万事具备，一切都稳妥了，死老头已经昏迷了，一切都归她管了。 　　现在——早知道一开始就要弄死这个老头！ 　　“你不敢杀我。”戴琳娜夫人仍旧冷傲道。 　　素雪轻笑：“我不需要杀你，制服你就行了。而且我还需要你亲自帮我洗刷清白呢。” 　　“天真！” 　　素雪挑眉：“随便你怎么说吧。” 　　戴琳娜夫人大概已经震惊地想不到新词骂人了。 　　“嘿！你们在做什么——” 　　走廊尽头传来隐约熟悉的声音和一阵脚步声，很快，一群穿着制服的警镲也挨了过来。 　　素雪这边的人都松了一口气：“我们已经找出了真凶，可以麻烦你们逮捕下人吗？” 　　她的话音刚落，手下的人就开始动了。 　　凡事戴琳娜夫人的人，全部制伏，压下！ 　　至于戴琳娜夫人…… 　　“夫人，看来您这几天的运气真不怎么好。您真的太低估我们了啊。”素雪亲手抓了她，咔嚓带上手铐，警镲本来就是他们叫过来的——有老萨沃依的证词，他们的赢面很大。 　　“你……你没有证据！”戴琳娜夫人仍旧在垂死挣扎。 　　素雪微咪了眼，状似苦恼道：“证据？这确实是个问题，不过我们会努力找的，既然做了这样的事情，总有蛛丝马迹，只不过时间早晚的问题，而我们现在有受害者的证词。” 　　戴琳娜夫人恨恨地瞪着他。 　　“江小姐！”警镲头头突然叫她，走了过来。 　　“有什么事吗，警关先生。” 　　“我们刚刚……”他凑在素雪身旁低声说了几句。 　　素雪的眼睛亮了亮。 　　“那就立马召开发布会吧。” 　　一切都准备好了。 　　…… 　　虽然是临时借的场地，不过有维克尔这个大土豪赞助，场地非常大，可以容纳无数媒体记者。 　　而这些媒体记者，只要稍微放点风声出去，不出半小时，他们就会从全城任何地方迅速赶来，绝不会错过这样一次难得的机会。 　　老萨沃依醒了？！ 　　案件真相出来了？ 　　萨沃依靠家族要改朝换代了，大新闻啊！ 　　不过，所有媒体记者都没有想到，他们会在这场发布会上，得到更大的新闻…… 　　“该死的，你们干什么，我们是萨沃依，让开，让我们先进去！” 　　“艾莉卡，好了，我们等会儿。我可不想跟这堆人挤在一起，母亲竟然都没有通知我们要开新闻发布会。”不然他们现在应该在后台舒服地坐着，而不是从前面挤进来。 　　“她可能高兴地忘记了，或许要在这场发布会上公布她已经成为了下一任家主。”艾莉卡想着。 　　只有这个消息能够让她暂时打消跟一大堆记者挤位置的不忿。 　　两人勉强挤到了位置，因为来的媒体记者太多了，而且有的不是媒体记者，纯粹来看热闹的各行各业的朋友家族的人也来了，为了得到萨沃依家族改朝换代的第一手消息——以便他们决定以什么态度对待新家主。 　　如果是戴琳娜夫人的话，虽然心狠手辣了些，但也不可小觑。 　　台上，主要人物已经坐定。 　　老萨沃依，素雪，秦炎，维克尔，以及他们的律师，警镲方也有派发言代表人出席。 　　却没有戴琳娜夫人。 　　老萨沃依和维克尔这个嫡孙都出现了，却没有在此次事件中份量极重的戴琳娜夫人。 　　艾莉卡又在台下抱怨了：“妈咪呢？为什么没有妈咪，维克尔这个虚伪佬怎么也出来了，他想趁虚而入吗？那个亚裔小贱人怎么还不去坐牢，警镲都是干什么吃饭的。” 　　“或许她有别的打算。”乔瓦尼皱了皱眉，感觉不对劲，但是他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台下的媒体记者们也是一头雾水，这是什么奇怪的组合？ 　　太奇怪了！ 　　戴琳娜夫人到哪儿去了，她为什么不出席？ 　　但现在不是记者们疑惑的时候，是召开发布会这几位告知大众真相的时候。 　　首先发言的是警镲方的发言人—— 　　“首先，我们将公布秦炎先生和江素雪小姐的药检结果，药检报告来自于两家医学鉴定机构，并且 　　结果完全相同……现此公布，秦炎先生和江素雪小姐无任何服用违禁药品的指征。待会儿我们将向大家公布完整的报告。” 　　台下一片哗然。 　　不过，好吧，不是就不是，他们本来就是见风使舵，把新闻往有噱头的方向些，一开始就写没服用违禁药品怎么行，一定要有反转大家才爱看啊！ 　　现在反转出来了，他们也有东西能写了。 　　小仙女身上一层黑料终于洗刷干净了。 　　唯有艾莉卡和乔瓦尼震惊不已。 　　艾莉卡紧紧抓住哥哥的胳膊：“这不可能，不可能……我们亲眼看见她喝下去的，药检怎么可能没有显示，他们是不是买通了人。” 　　乔瓦尼暗暗点头：“有这个可能，不过这也不能证明什么。他们自己不服用，也可以专门买来给别人服用。”乔瓦尼说得跟这事跟他完全没关系似的。 　　他心里仍旧抱着乐观的期望，秦炎他们早就输了，他们是胜利者，母亲早就完美谋划好一切，被栽赃嫁祸的他们是不可能翻身的。 　　艾莉卡忍不住起身了：“这不可能！我要求重新药检，他们一定用某种手段买通了人，我知道娱乐圈有许多人都在偷偷服用违禁药品，她有很大的嫌疑……或许早有准备！” 　　周围人议论纷纷：“这个女孩是谁，她说的真的假的，还是知道什么内情？” 　　“也许是真的，但我觉得或许江运气好，这次没被撞着，或许真的有。” 　　素雪看到站出来的是艾莉卡，不由得笑了：“戴琳娜的夫人的女人，艾莉卡·萨沃依小姐，我不知道你这番话出自于什么心理——是因为你们亲手给我下了药，所以知道药检结果一定会如你们所愿吗？还是早就准备好栽赃嫁祸我们，却发现，剧情没有跟着你们预期的走。” 　　“药检结果没有出来的时候，你说我服用违禁药品，也就算了。现在两份报告摆在你面前，你一定要说我服用违禁药品，这不是胡搅蛮缠吗？世界不是你觉得应该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的，我劝你以后还是不要这么自我比较好。” 　　“有些话别说得太早，不听听后面的发言吗？” 　　“是你在欺骗所有人！”艾莉卡大咧咧得指着她说。 　　比起母亲戴琳娜夫人，艾莉卡的手段都是放在表面上的。 　　素雪没有再搭理她，让发言人继续发言。 　　“……老萨沃依先生为我们提供了证词，给他服用大剂量违禁药品，意图谋害他的最大嫌疑人是他身边的巴洛斯管家，以及戴琳娜夫人，他在昏迷前亲耳听到两人所说的话，两人早已勾结，想要谋害他，夺取萨沃依家族的财产。” 　　一阵哗然，大反转。 　　“天哪！” 　　“上帝！竟然是戴琳娜夫人！” 　　“现实版的贼喊抓贼，报案的戴琳娜夫人竟然就是谋害老萨沃依的人……” 　　…… 　　“这不可能！一派胡言！” 　　这回连乔瓦尼都坐不住了，怎么可能，竟然被发现了，这个死老头为什么要醒过来，为什么要说出来，他应该早就被掐死。 　　台上，老萨沃依一下就注意到了自己这个外孙，锐利的冷光射过去，提高声调呵掉：“乔瓦尼！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呵，你当然会这么说，因为这件事，你们也是知情的吧。或许，还帮助了你们的母亲。” 　　乔瓦尼瞬间慌了神，被老萨沃依知道，他们是绝对和家主之位无缘了。 　　“不，我们不知道，我们什么都不知道，我们只是觉得，你们误会了……” 　　“不，我不觉得是误会。这些都是我亲眼所见。”老萨沃依正经起来的时候，也是让人一点儿都怀疑不起来。 　　记者们也感觉自己已经窥探到了真正的真相，连受害者老萨沃伊自己都出来说话了，还有什么不好相信的。 　　“萨沃依家族的人，果然狠心啊……” 　　“他们是等不及了吧，老萨沃依一直没有定新的继承人，但是戴琳娜夫人不够有耐心，一动手就输了。” 　　…… 　　☆、977 大结局（9） 　　就在乔瓦尼和艾莉卡失魂落魄，受到惊吓的时候，警芳发言人再次发声：“——除却老萨沃依先生本人的目击证词，目前我们已经获得戴琳娜夫人购买违禁药品的交易证据，嫌疑人已经锁定，具体案件过程我们将会在接下来进一步地审问。” 　　这番话，几乎已经给戴琳娜夫人下了有罪定论。 　　受害者的证词，违禁药品交易的证据，她身上已经嫌疑满满了。 　　这个反转，是真的很难再翻转了。 　　“看来真的是戴琳娜夫人啊，果然萨沃依家族内部的竞争已经白热化了……” 　　“老萨沃依先生的位置可真不好做，连自己的女儿都要篡位。” 　　“非一般的爆炸新闻，亲女谋杀，栽赃嫁祸，比电视剧还精彩……” 　　…… 　　乔瓦尼和艾莉卡已经彻底傻了。 　　失，失败了？ 　　被老头发现了，他们的母亲又成了第一嫌疑人，证据都有了，……不是说好万无一失，不会被查出来的吗？证据是从哪儿来的！ 　　艾莉卡突然感到一阵害怕，喘不过气来，自己，自己会不会也去坐牢？ 　　她的母亲现在在哪儿？ 　　是逃跑了，还是已经被警察逮捕？！ 　　“哥哥……我不相信，这不可能，不能这样，妈咪也只是为了得到本来就属于她的东西。”死老头，早就该死了，他不死，怎么腾出位置来给他们坐？艾莉卡的神情扭曲。 　　乔瓦尼头脑稍微清醒点，死死按住艾莉卡：“你先试着联系母亲，我们再想办法。不过，记住了，这事情，跟我们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不要认，绝对不要认，记住了吗！” 　　“……记住了。” 　　艾莉卡俨然失魂落魄，焦急地联系着戴琳娜夫人，但她的手机却始终处于无人接听的状态。 　　台上，警芳的发言已经结束，正征询其他成员的意见，时候还有什么话需要在发布会上当众公布的——老萨沃依先生突然坐直了身子，靠近话筒。 　　“事实上，经过这次的事件之后，我突然觉得，萨沃依家族或许也到了该引入新鲜血液的时候……” 　　媒体们：！ 　　老萨沃依终于想开了，要选继承人了？ 　　他们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所以，我想快些做下决定，过去那些年，已经让我觉得疲惫，之后的时代，应该由更有勇气的年轻人去创造。亲爱的，你觉得谁比较适合成为萨沃依家族新一任的家主——” 　　老萨沃依十分和蔼看向坐在他身旁的素雪，眼神无比慈爱。 　　连维克尔这个嫡孙，都不如素雪得到的老萨沃依的慈爱更多，差别显而易见…… 　　不知道的还以为素雪才是他的亲孙女呢。 　　谁也没想到，到这关头了，老萨沃依要选下一任家主了，竟然话头一转，问一个外人的意见。 　　这是……逗他们玩？ 　　就算要问别人，也不需要问一个八竿子打不着，之前还是嫌疑人的亚裔小姑娘吧。 　　“老萨沃依是认真的吗？” 　　“我不知道，那个女孩到底是谁，他们跟萨沃依家族关系很好吗？” 　　“不，是之前的嫌疑人，难道老萨沃依是觉得对他们感到愧疚？” 　　几乎所有人都认为，老萨沃依只是随口一问，问着玩而已。 　　毕竟他这么多年都没做决定，明显对这个事情不会轻易定下，又怎么可能随便问问别人，就把别人的答案当作决定呢，那也太可笑了吧……哈哈哈。 　　事实上……素雪听到老萨沃依这么问的时候，也懵逼了一下。 　　为什么又要问她的意见了？ 　　☆、978 大结局（10） 　　“我对萨沃依家族的人真的不熟悉……”素雪老老实实地回答，不明白老萨沃依为什么突然这么问，也……太随便了吧。 　　老萨沃依却无所谓地笑了笑，非常宽容：“没关系，并没有那么多人值得你知晓。你只要说出自己的想法即可。” 　　老萨沃依似乎一定要从素雪嘴里得到一个答案。 　　媒体记者们突然都替素雪觉得有点委屈，替别人家族选谁当继承人，选不好的话，没选到合老萨沃依心意的人，那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吗？ 　　大家突然担忧其这姑娘说错话的后果，希望老萨沃依能够仁慈些。 　　素雪没有办法，只能想了想，但她本来认识的萨沃依家族的人不多，再加上奥利尔他们给讲的八卦，真要说的话—— 　　她还是压低了声音，眨了眨眼说：“我觉得维克尔先生非常有能力。” 　　就是不知道他愿不愿意，虽然之前说放弃了继承权，如果有一个更好的机会，不需要他争抢的机会摆在他面前——或许也会心动？ 　　之前放弃继承权，是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厌恶你死我活。 　　但依旧被所有人怀疑，防备…… 　　却不失为一个好计策，维克尔这些人的确专心在自己的事业上，得到了锻炼，也成熟了许多。 　　而且就算新家主上位，他也要考虑和新家主的关系，更何况他嫡孙的身份，本来对于其他人来说，就是个隐形炸弹，更别说他的确出色的能力。 　　估计没一个新家主会跟他要好的，顶多互相防备，不打压就不错了。 　　素雪说了自己的答案，就闭上了嘴巴，然后隐晦地瞥了维克尔一眼，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见。 　　老萨沃依笑地更加慈祥。 　　没人听到素雪跟他说了什么，只看到他突然笑得很是开怀，然后高声对这话筒说：“萨沃依下一任家主，我属意维克尔，这是我的决定，也是我孙女的决定——维克尔，给你三天时间考虑，然后完成交接。” 　　说到最后，老萨沃依的神情也变得严肃了。 　　他是认真的。 　　他是认真的，这才是最不可思议的事情。 　　维克尔：……懵逼。 　　人在家中坐，馅饼天上来。 　　他什么也没干，怎么祖父突然要让他当家主了，真的假的？ 　　这家主也来得……太莫名其妙了吧。 　　维克尔都不知道自己现在是该惊喜呢，还是惊吓。 　　其实不只维克尔，素雪和其他几人也是一脸懵逼，最无语的就是素雪本人了，她真的就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而已，而且她就只认识维克尔和艾莉卡他们，没得选啊——当然，维克尔的确优秀，别人提起萨沃依家族的子孙，维克尔总是让人印象深刻的那个。 　　只是……总觉得老萨沃依的选择的方式，有点随意。 　　“还有什么问题吗？”老萨沃依肃穆凝视着自己的嫡孙。 　　维克尔将自己的“为什么”咽了回去，点了点头：“没有。我会认真考虑的。” 　　萨沃依家族不是说继承就能继承的，中间还有大大小小的事情需要交接，那可是个庞然大物。 　　萨沃依家族新一任家主，就这样……诞生了。 　　☆、989 大结局（11） 　　最后，新一任的家主是维克尔。 　　乔瓦尼和艾莉卡彻底呆滞了，他们觉得这个世界疯了，或许是他们的外祖父已经疯了。 　　维克尔不是说已经放弃了继承权？ 　　他什么都没有付出，有什么资格坐这个位置，不可以…… 　　这是他们完全不能接受的结果。 　　媒体关注的，却是另一件事情。 　　素雪说了什么？ 　　以及老萨沃依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什么是“我的选择，也是我孙女的选择”，您老哪来的孙女啊在座的，别跟他们说就是这个亚裔小姑娘，虽然长得有点混血，但真的一点都不像你们萨沃依家的种啊！ 　　别乱认亲，老萨沃依先生。 　　然而，老萨沃伊先生已经听不见了，他非常慈爱地注视着自己新认的孙女—— 　　“对了，还有一件事情。” 　　“我身边这位可爱的姑娘，其实她也姓萨沃依，是我最喜欢的孩子。” 　　老萨沃依说着，一脸骄傲。 　　“什……什么？！” 　　“开玩笑的话……那女孩明明是个亚裔。” 　　“难道老萨沃依什么时候又有了一个亚裔情人？这可比戴琳娜夫人的新闻更加爆炸，天哪，老萨沃依最喜爱的孩子，竟然还是个亚裔，那维克尔先生……” 　　“呃，突然不知道该不该恭喜当上家主的维克尔先生了。” 　　他这个家主，都是素雪提议的。 　　如果素雪提议别的人，老萨沃依也指不定会同意。 　　素雪：…… 　　她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份。 　　老萨沃依醒来之后，新闻发布会之前，他就想起来，问过她了。 　　联系自己的身世，素雪心里也早有了猜测。 　　不过她也没想到，老萨沃依这性格，竟然是这样…… 　　什么是双标，已经被老萨沃依先生完美诠释了，以及还有一个词，爱屋及乌。 　　虽然她亲生奶奶是您这辈子最爱的女人，生下了你最爱的儿子，连带着她也成了老萨沃依最喜爱的孙女——谁也想不到人前残酷的老萨沃依竟然是这样一个，爱之欲其生，恨之欲其死的人。 　　所以，他对其他子女的漠然，是真的漠然。 　　爱，也是爱到极致。 　　当年老萨沃依早就决定把家主之位传给她的亲生父亲，目前素雪还不认识的陌生父亲。 　　但是据老萨沃依自己说，她父亲的性格，其实对争权夺利没什么兴趣，不过年轻气盛，兄弟姐妹先对自己下手了，就以牙还牙了回去，纠缠就越来越深，难以抽身。 　　老萨沃依也将这当作对她父亲的锻炼，还能帮忙铲除他未来道路上的许多障碍，于是暗地里帮助了许多。 　　等着他哪日终于成为一个合格的家主，老萨沃依就可以功成身退了。 　　然而，没想到的是…… 　　快决出胜负的时候，她老爹突然撩挑子不干了，远走他乡。 　　老萨沃依当时也很生气，一气之下，干脆就不传位了，但心里还对这个儿子心心念念。 　　甚至还期待儿子什么时候吃够苦头了，回心转意…… 　　结果她老爹铁了心要走，就去了华国住了段时间，然后认识了她的母亲，江心柔，但那段时间，他们仍然遭受着大大小小的追杀，她爹也在重新建立自己的势力，积蓄力量——y国肯定是不能回的。 　　后面，后面的事情素雪自己都能猜到了。 　　老萨沃依这个人，对于他爱的人，是真的好。 　　但对于他不爱的人来说，真的是个非常糟糕的父亲，祖父…… 　　☆、980 大结局（12） 　　老萨沃依似乎对自己引起的效果非常满意，再一次强调—— 　　“哦？我之前忘了告诉你们吗，不过现在说也不晚，我的确不希望我的小孙女受到太多无谓的打扰。但有些人做得太过分了，我不得不尽快做出决定，也告诉你们真相。” 　　记者：……瑟瑟发抖。 　　你的真相也太吓人了，天上掉下来个亚裔小孙女，什么鬼？ 　　当然，现在不用猜也知道，恐怕老萨沃依当年的确有个亚裔情人，才会有这么个亚裔孙女，如今才现庐山真面目，还真是宝贝的紧——只是过去那些年，为什么没有一点来往的蛛丝马迹，难道真的是藏地太好了？ 　　媒体记者们永远是十万个为什么。 　　但老萨沃依却不会乖乖回答问题，他该说的想说的都说完了，其他要不要回答，看他心情。 　　接下来都是媒体记者们的表演时间—— 　　“老萨沃依先生，可以详细解释一下江小姐是您孙女的事情吗，她的父母似乎都是亚裔。” 　　“老萨沃依先生，你确定选择维克尔先生作为新任继承人？” 　　“萨沃依先生，刚刚江小姐向你举荐的继承人到底是谁，可以告诉我们吗……” 　　…… 　　记者们的问题多得要将人淹没，老萨沃依却游刃有余，有兴趣的回答一下，没兴趣的就算了。 　　而被闪光灯，摄像机层层挡住的乔瓦尼和艾莉卡，却完全丢了魂似的。 　　谁也没想到……他们一直想要针对的江素雪，真的是死老头的孙女，而且，死老头还承认了她是他最喜欢的孩子，这是任何萨沃依家族的人，都没有得到过的殊荣。 　　最后，却是这个他们眼中曾经的平民，成为了众人眼中真正的萨沃依家族的大小姐。 　　他们的野心落空了，甚至连…… 　　最骄傲的身份，都被曾经瞧不起的人踩在了脚下。 　　老头子疯了吗？ 　　果然，就跟妈咪说的一样，他就那么喜欢那个亚裔的儿子？！ 　　艾莉卡觉得自己也要疯了，不，她不要看到这些。 　　她会忍不住，掐断那个女人的脖子的。 　　艾莉卡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无焦距的目光恍惚地落在远处的素雪身上，她的手指动了动，有些迫不及待——杀了她，杀掉这个让自己碍眼的人，就好了，一切都结束了…… 　　“艾莉卡·萨沃依小姐。” 　　冷淡的语调突然在她耳边响起，有一股力道，将她狠狠拉了回来。 　　“请你和你的哥哥，跟我回一趟警橘吧。”警镲无比肃穆道。 　　转眼，好几个穿着同样制服的人，已经将他们团团围出，密不透风 　　艾莉卡猛地跌坐回去。 　　完了，都完了…… 　　最后谁赢了呢？ 　　果然还是那个心机最为深重的维克尔，和与他狼狈为奸的贱人。 　　老头子一定是中了他们的蛊惑，否则自己一家怎么会输地这么惨？明明差点就赢了，赢了，就差一点，偏偏生生被他们逆转了回来，甚至他们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要是江素雪从来没有出现就好了，要是他们一开始就弄死她，就没有后来这些事了。 　　都晚了，晚了…… 　　☆、981 大结局（完） 　　Y国的消息时隔好几个小时之后，终于飞遍世界各地。 　　这下全球人民都美滋滋地看了一遍萨沃依家族精彩的大八卦，其中涉及各种反转，各种爆料，各种突发情况，比电视剧还好看啊，果然现实里的豪门一搞起事来，就是大事！ 　　但搞事归搞事，照样要受到法律的制裁。 　　除了萨沃依家族本身的名头令人瞩目，其中另一个人物，也是所有吃瓜群众们关注的对象—— 　　他们可爱的小仙女，也是本次爆点之一。 　　不过这次爆出来的不是罪犯，而是…… 　　“别再反转了，我的心脏真的受不了了，现在谁告诉我说小仙女是总統他闺女我都姓！” 　　“那算啥……当不了几届啊，萨沃依家族以前可是皇室，皇室！妥妥的公主啊我的天，反正这辈子估计都是真·大小姐了。万万没想到我女神跟艾莉卡那货算是姐妹，好气哦！” 　　“……之前跟风说小仙女犯罪的人，脸疼吗？” 　　“没想到我饭了个公主，逼格太高了，感觉小仙女本身的经历历史一部公主历险记啊，身世曲折，家族纷争，完全可以拍部电视剧本色出演了。” 　　“几天没上网，小仙女咋就变公主了？难道下次要上天？” 　　“楼上，我觉得你的提议不错，下次反转估计就是神的女人2333赶紧看下最新豪门大戏，你就懂了哈哈哈哈小仙女她哥长得好帅！” 　　…… 　　除了华国，素雪的另一个主场，M国也在热切讨论这个新闻。 　　素雪接下来有《社交网络》和《闪电侠第二季》两部重头戏，当然非常得媒体关注，一个人气相当不错的明星出现在世界惊闻的豪门事件中，怎能不让人瞩目呢？本来整件事情就充满了戏剧性，跟看故事似的，主角还是一个好莱坞未来之星。 　　好吧，素雪这下更加家喻户晓了。 　　大财阀家低调的小公主，努力在好莱坞打拼——莫名其妙呗贴上了这么个形象。 　　唯一的好处大概是，免费给她接下来的新作，打了波广告。 　　还有无数朋友打电话来，打趣她的神奇经历，并且表示要牢牢抱住她的大腿。 　　肖恩佩雷斯：Wendy小公主，你什么时候接我们一家去感受下贵族生活？！ 　　素雪：……你丫现在过的不是贵族生活？ 　　…… 　　三日后。 　　戴琳娜夫人和巴洛斯管家都锒铛入狱，艾莉卡和乔瓦尼也受到牵连。 　　萨沃依家族内部也已经清洗了一遍。 　　不少不动产都归了素雪，什么岛屿啊，城堡啊，价值连城的珠宝，她看清单都快看麻木了。 　　萨沃依家族也真是底子厚，给了她那么多，还剩下无数，都是家主要继承的。 　　谁也不知道老萨沃依和自己的嫡孙维克尔谈了什么。 　　只知道那之后，老萨沃依正式宣布萨沃依家族的新家主，乃是维克尔·萨沃依，并为此举办了盛大的宴会，邀请各国名流前来参加，并且在这场宴会上，将自己的小孙女正式介绍给所有人。 　　素雪：“……”微笑就好了。 　　她的身份已经够多了，也够有钱了，这些对她来说只是锦上添花。 　　不过能够知晓自己的身世，这一趟也是非常值得。 　　唯一遗憾的是，她还是没有找到自己的亲生父母。 　　这一点上，老萨沃依也有同样的遗憾。 　　“我原来以为家主的位置交接之后，你父母会出现的呢。”老萨沃伊叹了口气，难道儿子还觉得自己实在诈他？可能当年阴影太深了？老爷子胡思乱想着。 　　“可能他们有别的顾虑？”素雪说，“明明那时的证据……” 　　有极大可能就是他们给的，这说明，他们一直在关注着她，或许就在他们身边，就在某个地方，也曾经擦肩而过。 　　哪怕见一面，也好了。 　　当年的事情，到如今，也算是全部过去了吧。 　　秦炎给她递来一杯冰巧克力，眸色深深，突然插了一句：“雪儿，要不我们结婚吧。” 　　“噗——” 　　素雪差点喷出来，惊诧地扭头看他：“你说什么？” 　　秦炎略带委屈地苦了脸：“我想问……你愿不愿意嫁给我。如果你结婚的话，岳父岳母肯定要出席的吧，这样就可以见到他们了。事实上，我也想见见他们，向他们提亲，可惜……” 　　不知道岳父岳母知道自己女儿刚认回来，就要拱手嫁人，是什么感觉。 　　“没关系，他们不在，我也能做主。”老萨沃依笑眯眯地说，小雪是他们萨沃依家的闺女，和秦家的小子又两情相悦，自己就用不着纠结什么玉佩的事情了，说到底那东西，最后还是他们这小两口的，也算是他们萨沃依的了。 　　“不过，还是要看小雪的意思，她现在愿不愿意嫁给你。”老萨沃依老狐狸似地道，“她要是觉得不急，再晚几年也没事。” 　　虽然他也想见见自己多年未见的儿子，但孙女的终生大事，可不能马虎。 　　秦炎专注又期待地注视着素雪。 　　素雪眨了眨眼，略微不好意思地撇开脸，嘟哝着：“你这求婚也太不浪漫了……” 　　“好吧。” 　　秦boss委屈，但是秦boss不说。 　　素雪清咳了几下，当作这事没发生过似的，太突然了，她要赶紧喝几口冰巧克力压压惊…… 　　喝着喝着，透明的玻璃杯也渐渐见了底，剩下杯底一堆化了大半的冰块。 　　素雪搅了搅小勺子，突然： 　　“唔？” 　　有什么东西在杯底亮晶晶地。 　　素雪低头仔细检查的时候，秦炎悄悄侧过身，向手下招了招手—— 　　“这是什么……”素雪将那东西捞了出来。 　　“钻戒？！” 　　她立刻回头看向秦炎。 　　倏忽却对上了一大捧香槟玫瑰，每一朵都完全盛放，沾着晶莹的露水。 　　香槟玫瑰的花语，我只钟情你一个。 　　秦炎从失神的她手中抽出了湿漉漉的钻戒，小心地擦净，捏在手中，单膝跪地，一手捧花，一手拉着她，他漆黑的眼睛，此刻却出奇地亮，泛着笑意，深情而温柔： 　　“雪儿，你愿意嫁给我吗？” 　　“我……” 　　紧要关头，素雪却当机了，看看老爷子，再看看秦炎，没头没脑我问了一句—— 　　“爷爷知道了？” 　　“恩，知道的。” 　　“……那干妈呢？” 　　“我跟她电话里说过了，她同意了。” 　　“那我爸妈呢，我弟弟呢……” 　　“他们说你的意思就是他们的意思。” 　　“那……” 　　素雪差点继续顺嘴问下去，还好，理智终于把她拉了回来。 　　深呼吸—— 　　“我愿意。” 　　钻戒终于在她的无名指上闪耀。 　　本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只是没想到会在哪一天，哪一刻发生，曾经想过的未来终于变成了现实，所有的惊讶，未知，都变成了深情的笃定。 　　“感觉像做梦一样。”素雪喃喃着。 　　“我爱你肯定不是梦。”秦炎轻啄着她的唇角，勉强压住眼角眉梢的喜意。 　　“咳咳……” 　　老爷子看不下去年轻人秀恩爱了，他还在呢。 　　“你们要不干脆在这儿把婚礼也给办了？小雪啊，爷爷一定帮你办一个最隆重的婚礼。” 　　秦炎看向她：“你觉得呢？” 　　素雪想了想：“会不会太快了？说实话，刚求婚就结婚，我怎么感觉还没进入角色？” 　　秦炎一本正经：“怎么没进入角色，结婚后，小祖宗你还是我的小祖宗。” 　　开玩笑的一句话，让素雪又偷偷拧了他一下。 　　“咳咳，那国内和在这边，都要办一场了……” 　　“这个没问题。”秦炎说。 　　老萨沃依喜笑颜开：“那就这么定了，我马上交代人去准备，小雪啊，过几天你们一块儿去选下礼服，你爸妈到时候不来，就算了，哼，让他们后悔去——” 　　素雪：“爷爷……” 　　爷爷已经一溜烟跑没影了，好不容易时隔多年有件喜庆事，他一定要亲手操办！ 　　隔日。 　　萨沃依新家主上任的消息，还未被消化完，萨沃依家又传出了件喜事——萨沃依家的小公主要结婚了，近几个月就会举办婚礼，目前萨沃依家已经开始筹备，预期将是一场不输王室的世纪婚礼。 　　又过了几天…… 　　据鲜花商透露，萨沃依家族大量购入香槟玫瑰为婚礼做准备。 　　疑似萨沃依家的预备小夫妻两人非常喜爱香槟玫瑰，所以以它作为当天婚礼现场设计的很主要设计花材。 　　一星期后。 　　萨沃依家族莫名收到一大车的香槟玫瑰，还有一张手写卡片。 　　开头就是—— 　　致我最亲爱的女儿。 　　希望你不要对我们太生气，如果觉得生气的话，也没有关系（我们的确因此而愧疚。但只要你觉得幸福，我和你妈妈就有了双倍的幸福，我们很爱你，亲爱的——我们也很高兴你找到了自己所爱，那个小伙子很不错，唔，还算配得上你。我们有看你拍的电视剧，看到你被那么多男孩子喜欢，其实我和你妈妈都很开心：）本来希望你能多谈几次恋爱再走入婚姻，不过……宝贝你开心就好！ 　　其实我和你妈妈一直都很怕打扰你，为你带你额外的困扰——尤其在你长大之后，也害怕我们的出现会让你难过、生气。但无论怎样，我们爱你，宝贝，所以我们还是想见见你，想和你聊一聊，哪怕我们需要很多的沟通。 　　所以，亲爱的，你能不能个给爸爸妈妈发张邀请函？ 　　如果你拒绝，也没有关系，我们还是会给你送去我们准备好的礼物：） 　　以下是我们的地址…… 　　…… 　　某个郊外庄园，午后。 　　“哦，亲爱的，你说宝贝会给我们寄邀请函吗？” 　　“或许吧，不过我有点害怕见到我们的老朋友。” 　　“你是说韩吗？” 　　“是的……我觉得她会痛斥我抛下了她，当初说好一起喝酒赚钱泡小帅哥，我却背弃了我们的约定。” 　　“……亲爱的，我觉得我一点都不懂你们女士。” 　　…… 　　END 　　－－－－－－题外话－－－－－－ 　　正文完。 　　后续爸妈，小伙伴，还有好莱坞，事业发展，萌娃等等都放在番外写。 　　随机掉落，不一定日更，会比较分散，接下来还要准备新文。 　　这本文写了一年多了，从来没写过这么长的文，当然，不足之处也有很多，我自己也不是很满意，下本100万前绝不让男女主确定关系……谢谢一直陪伴我的大家，默默陪伴我的大家，我觉得这种“沉默的默契”也不错，大家都只看文不留言2333很感谢你们喜欢这篇文，虽然在我眼里，我的确写得不够好，下本继续努力！ 　　下本不出意外还是大美人女主，民国大小姐来到现代……非娱乐圈主线，也还是异能 本书由【悠悠醉】整理 女生小说下载www.jjxsw.com---久久小说下载网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