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由 没穿裤头的猫 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娇妻太可口:首长请节制 作者:慕小呆 文案 她不爱他,嫁给他只是为了逃离一场不可能的爱恋。 他也不爱她,娶她只是为了应付逼婚。 一张床,困住两个人。 她表面绝对服从,内心实则叛逆,总是想要逃离他的控制飞向更远的地方。 他看似冷漠无情,却总是对她掠爱强欢,不但要她的身体,还要她的心里,只许住他一个人。 她自以为掌握全局,却被他蚕食鲸吞,拆解入腹,渣都不剩! ====================== 正文 第001章:老公回来了 第001章:老公回来了 余式微刚在自习室坐下手机就疯狂的响了起来,面对其他同学或好奇或谴责的目光她歉意的笑了笑,然后握着手机弯着腰从教室后门溜了出去。 电话是家里保姆打来的,告诉她陈瀚东回来了,夫人让她立刻回家。 陈瀚东,是她结婚没多久的老公;夫人,是她的婆婆。 电话挂断的时候她怔了怔,潜意识的不想回去,可是她也很清楚,婆婆的命令是不能违抗的。 有些木然的回到教室,她低声对坐在她旁边的夏子苏说到:“小苏,我家里有点儿事先回去了,辅导员来了记得帮我请个假。” 夏子苏点了点头,随后一脸愁苦的说到:“高数作业你写完了没,借我瞻仰瞻仰,这些高数名人真是死了都不放过我们啊。” 余式微扑哧一乐,从课本里抽出一张a4纸递给她,上面工工整整的写着一长串推理公式,老师布置的三道题目竟是全都做完了。 夏子苏看得眼睛都直了,怎么在她眼里有如天书般的高数到了余式微这里就变成了小学算数啊? 她用那种看怪物的眼神看着余式微,说到:“你脑子是怎么长的啊?” “尽量不往二百五那边长呗。”余式微眨了眨眼一脸无辜。 夏子苏可不笨,她咬着牙假装用力的捏了一下余式微的手臂低声威胁到:“竟然敢说我是二百五,不想活了是不是?” 余式微笑着往旁边一躲,课本被手臂带到了地上,一张照片飘了出来,她不由的心头一紧,刚要弯腰去捡,却被夏子苏眼疾手快的抢了过去。 她看了眼照片然后发出一阵嘿嘿嘿的奸笑声:“这位帅哥是谁啊?是不是你男朋友,快点儿从实招来。” 照片上的男人眉清目秀唇红齿白,穿着一件白衬衫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笑的时候嘴边竟然有一个小小的酒窝,像邻家大哥哥般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余式微脸蓦的一红,飞快的抢过照片重新夹进课本里,然后拍了拍她的手背说到:“别胡说,我先走了。” 夏子苏暧昧的笑着。 余式微急忙掉头走了,悄悄溜出学校,打了一辆车直奔陈家。 陈家住的是军委大院,出租车是不让进的,所以余式微在门口就下了车,门口的警卫兵这次认得她了,所以不用像第一次来这里一样被尴尬的拦在门外。 只是才刚往里走了几步,一辆吉普车就风驰电掣般从她旁边刮过,卷起一阵阵冷风,然后嚣张的在陈家大门口停了下来。 余式微脚步一顿,她想,她知道车上那人是谁了。 车门打开,一条笔直修长的腿迈了出来,因为穿着军人特制的军靴,落在地上的时候分外沉重些。 那脚步像是踩在余式微的脑袋上一样,她的头低的快要挨到地面了,没有一点力气抬起来。 幸好那人没有过来,而是直接进了家门。 听到汽车声,陈夫人等一干人纷纷奔出来迎接。 “瀚东,你回来了?”陈夫人显然十分激动,连平日里常常用来教导余式微‘喜怒不形于色’的那一套都忘了,也不再用贵妇的身份让自己格外矜持。 “老二你可算回来了,一家人可都盼着你呢。”这大嗓门一听就知道是陈瀚东的二姐陈寒雪,素日里一副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样子,看似很好相处,实则…… “嗯,都进去吧。”陈瀚东英挺俊朗的脸上没什么特殊表情,他永远都是一张冰块脸,以冻死别人为乐。 这样的人,却不怎么的,就看上了沉默寡言的自己。 看着前面一堆人余式微犹豫了一下,到底要不要过去呢?就在她走神之际忽然陈瀚东状似无意的朝她这边看了一眼。 他是整场的主要人物,一举一动都有人盯着,他这一看,自然也把其他人的目光给拉了过来。 余式微微微一笑,张口喊了一声:“妈,大姐。” 说着已经走到了陈瀚东身边,她抬头露出一个欣喜的表情,尾音略略提高了一点:“你回来了。” 她身上穿的是白色雪纺衬衫配淡蓝色牛仔裤,脚上是一双白色帆布鞋,手里还拿着一个不知道什么材质看着有点破旧的包包,从头到脚的学生气息,怎么看都和这环境格格不入。 正文 第002章:他的妻子 第002章:他的妻子 陈瀚东鼻腔里哼出一声,没理她自顾自的往前走了。 陈夫人严厉的瞪了她一眼,眼中满是警告。 得知儿子今天要回来,她一大早就起来了,把自己打扮得体之后又把大女儿以及三儿子给叫了回来,然后安排家里的佣人把整个家都打扫了一遍。 可是三儿子被他那个未婚妻缠着暂时回不来,家里人少显得不够热闹,要不是寒雪提醒,她都要忘了家里还有余式微这么一号人。 她当初看中的儿媳人选根本不是这个出身见不得人的保姆的女儿,可是陈瀚东坚持,说如果新娘不是她,那他就不结婚。 她没办法只得同意了,可越看越觉得碍眼,所以如果没事她是绝对不会主动和余式微说话的。 余式微才不怕她,心中暗暗做了一个鬼脸之后也跟了上去。 陈老司令正端端正正的坐在餐桌前看报纸,听到动静也只是扶了扶鼻梁上的眼睛,眼皮都没抬一下。 陈瀚东走到他跟前喊了一声:“爸。” “坐吧。”陈司令应了一声。 陈家有陈家的规矩,那就是吃饭的时候绝对不说工作上的事。 “坐啊坐啊。”陈夫人推了一把陈瀚东,让他坐在了陈司令的左下手的地方,自己则坐到了陈司令的右下方。 陈寒雪立刻占据了陈瀚东旁边的位置,她没出嫁之前一直都是想坐哪里就坐哪里,也没人说她。 可是这次陈瀚东竟然盯着她看了一眼。 陈寒雪有些莫名其妙:“怎么了?” 陈瀚东皱眉问到:“她呢?” “啊?谁?”陈寒雪傻傻的问。 陈夫人却比她精明的多,一下就猜出陈瀚东说的是什么。 她嘴角一侧抬起,有些讥讽的笑到:“小微在厨房帮着上菜呢,不用等她。” 连他在的时候他们都敢这样对她,可见他不在的时候她必定受了不少欺负。 可那个女人倔强的可怕,就算这样也不肯低头。 他冷哼一声:“她是我的妻子,不是佣人。” 陈夫人不免有些讪讪:“没人把她当佣人,是她自己……” “好了,”陈司令突然出声打断,“把她叫过来,话多。” 陈夫人立刻收了声,这时陈寒雪也反应过来陈瀚东看自己那一眼的意思了,她虽然不太愿意但还是起身去把余式微给叫了出来,让她坐到了陈瀚东旁边,而自己坐到了陈夫人旁边。 余式微本来是故意躲到厨房去的,因为她总觉得陈瀚东看她的眼神有些意味深长,可这下被人叫了出来还坐到了他旁边,顿时感觉整个人都被钉住,背脊挺的直直的。 偏偏陈寒雪还刻意说:“老二,你可瞧仔细了,我们可没虐待你媳妇,还帮你把她养的白白胖胖的。” 然后陈瀚东的眼神就正大光明的落到了余式微身上。 余式微眼角抽了抽,脸上笑着,可是眼底的神色并没有多大改变。 “小微,我们老二对你这么好,你怎么也不表示表示?”陈寒雪看着余式微别有意味的笑着。 余式微故作羞涩的帮陈瀚东夹了一块葱爆海参,然后也不说话,装没存在感这种事她最拿手了。 可是气氛却一下子冷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陈寒雪有些得意有些夸张的说到:“亏我们家东子这么惦记你,你却连他不吃海参都不知道。” 余式微当然知道。陈家餐桌餐盘摆放也是有规律的,陈老爷子喜欢吃白色肉类,比如鱼鸡羊肉,所以这类菜一般放在他跟前。陈夫人喜食汤类,陈寒雪口味较杂,陈瀚东不怎么吃海鲜。所以这一盘海参是放在她面前的。 但是为了防止这夹菜行动没完没了的继续下去,她故意给陈瀚东夹了海参。 闻言她故作惊讶的抬起眼,说到:“啊……我真的不清楚,大约是还没熟悉的缘故吧。” 他们结婚第一天夜里陈瀚东接到紧急任务就离开了,直到今天才回来,所以那个借口完全站的住脚。 但是让她没想到的是,听到她这么说陈瀚东竟然侧过脸看了她一眼,虽然依旧是不苟言笑的模样,可是眼里却闪过一丝高深莫测。 余式微忽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右眼皮开始突突突的跳着。 她记得上一次眼皮跳的时候是她被逼嫁给了陈瀚东,那么这次…… 陈寒雪又开口了:“那这次老二回来你可要仔细的留意他的生过起居,下次不要再犯这种错误了。” 余式微低头说了一声是,一顿饭吃的食不知味,她也没去在意陈瀚东到底有没有吃那块海参。 饭后陈瀚东和陈老司令上书房谈话去了。余式微被留下来接受陈夫人和陈寒雪暴风骤雨般的洗礼。 正文 第003章:老公护着 第003章:老公护着 陈夫人端坐在沙发上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陈寒雪坐在她右侧的小沙发上,颐指气使的看着余式微,仿佛余式微就是她们脚下的泥,可以任意践踏。 陈夫人一边喝着燕窝一边拿眼角瞟了一眼站在一旁的余式微,然后皱眉说到:“真是穷人家出身,坐没坐相站没站相,跟个木头桩子似的杵在那里是什么意思。” 陈寒雪翻着白眼说到:“还不快坐下,要不然待会儿东子出来了还以为我们虐待你呢,他哪知道你就会见天儿的装可怜。” 余式微强忍着想要掉头逃跑的欲望挪动着脚步乖乖坐到了对面的沙发上,心中却想起她上次因为没得到允许就坐了下来结果被她们联手教训的事,不免有些疲惫,想到还在霍家的妈妈又不得不兀自强撑着。 陈夫人让管家老莫递了三页纸给余式微,然后说到:“这是瀚东一些生活起居方面要注意的事,你必须全部牢记在心里,下次再出现今天这种失误,我饶不了你。” 陈夫人说完陈寒雪又迫不及待的开始教训她起来,余式微一言不发的听着。 他们满腹牢骚对她不满可又哪里知道她心里只怕比他们更不愿意呢?只因为他儿子的一句喜欢她就要变成一个十九岁的新娘嫁给一个不爱的男人。 也不知过了多久陈瀚东从书房里出来了,看到楼下滔滔不绝的陈寒雪他心中掠过一丝不快。 “大姐你没事就早点回家吧,要不让姐夫过来接你也行。” 陈寒雪很怕她老公,听陈瀚东这么说立刻收了声。 陈瀚东走下楼梯,似乎无意之间站到了余式微旁边,又说到:“妈你还有什么话要交代的吗?” 他站在这里一副不想走的样子,陈夫人就算有再多的话也说不出口了。 她挥了挥手说到:“没了,你们回去休息吧。” 陈瀚东点了点头:“那我们就先上楼去了,妈你也早点睡。” 说完长腿一迈就走了。余式微急忙跟了上去。 陈寒雪忍不住低声抱怨:“这才几点就睡啊?我话还没说完呢。” 陈夫人皱眉:“你没看出来他是来救他媳妇儿的吗?” “啊?”陈寒雪有些诧异。 陈夫人哼了一声:“娶了媳妇儿忘了娘这话果然没错。瀚东从一回来那眼睛就没离开过他那小媳妇儿,为了帮她解围竟然连海参都吃了。我看啊,用不了多久她就会爬到我头上来了。” 陈瀚东和余式微两人一前一后的往楼上走去。 看着陈瀚东宽阔结实的后背余式微却不由得一阵阵的发抖,她的脑海里回想起上次两人见面的时候发生的那些恐怖的事情,她不知道回到只有两个人的房间陈瀚东会对她做些什么。 鼻尖依稀传来他身上风尘仆仆的味道,和那个夜晚一模一样。 不好的记忆袭来,她的脚步顿了顿,忍不住想冲下楼去,可是才一转身就又对上了陈夫人和陈寒雪的眼睛,她们虎视眈眈的盯着她。 她压抑不住的重重的喘了一口气,这样前有狼后有虎的处境让她觉得格外的窒息。 身后传来一声冷哼,陈瀚东斜睨了她一眼然后自顾自的转身进了房间。 余式微僵在那里,明明知道再不进去他会生气腿却犹如千斤重,怎么也抬不起来。 这时陈寒雪不知听陈夫人说了什么竟然起身朝她这边走来。 余式微倒抽了一口冷气,抱着书包的双臂紧了紧,然后咬牙低头冲进了卧室。 卧室门砰的一声被关上,惊动了里面那个正在脱衣服的高大男人。 陈瀚东转过身疑惑的看着一脸惊悸的余式微,宽厚的肩膀和健硕的胸膛就那样毫无遮掩的撞进了余式微的眼睛,古铜色的肌肤散发着男性阳刚的味道,八块腹肌线条流畅,形成一个标准的倒三角身材,劲瘦的腰身充满了爆发的力量,虽然下半身还穿着长裤不过依然可以看出他的身材比例是多么的完美。 因为解开了裤扣,所以他的长裤就那样松松垮垮的挂在腰部,两道深刻的人鱼线出现在了余式微的视里…… 余式微先是呆了一呆,她长这么大连公共游泳池都没去过,所以还是第一次遇见这么具有冲击性的场面,在反应过来之后尖叫一声转身就想打开门逃跑。 可是陈瀚东反应比她迅速动作比她敏捷三两步就冲上前将她压在了身下,一手横在她肩膀上一手捂住她的嘴巴,耳朵敏感的察觉到了门外的动静。 余式微见陈瀚东裸着上半身朝自己冲了过来吓的快要魂飞魄散了,立刻激烈的挣扎起来。 陈瀚东手劲大,余式微的挣扎根本是无用功。 他玩儿似的制住她然后垂眼问到:“你叫什么?” 正文 第004章:摸到腹肌 第004章:摸到腹肌 余式微唔唔的叫着,莹白的脸庞顿时涨的通红,她急的眼泪都出来了,水汪汪的大眼睛害怕的盯着陈瀚东,双腿一阵乱踢在门上发出砰砰的撞击声。 陈瀚东眯眼看她,缓缓的低头靠近。 这时躲在门外偷听的陈寒雪突然红了脸,没敢再多听转身跑下楼向陈夫人告密去了。 “妈你说的果然没错啊,余式微她就是个狐狸精,瀚东这才回来就把他勾到床上去了。” 陈夫人一惊,连忙问到:“你说的都是真的?” 陈寒雪立刻夸张的说到:“那还有假,我听那动静可大了。年轻人就是体力好。” 陈夫人眉间闪过一丝忧虑,她担心的是陈瀚东对余式微这么上心恐怕会惯坏她让她看不清自己的身份。 不行,明天还得找机会再敲打敲打她。 听到外面没了动静,陈瀚东这才放松了对余式微的控制。 只是他才刚一直起身子就感觉有什么东西朝他下腹袭来,出于本能他立刻伸手擒住,正要趁势用力一掰就听到了余式微的闷哼声,他不由得放缓了力道,改为向下压去。 可是余式微的身高和他差了二十多公分,这么一压直接就把手压到了他结实的腹肌之上。 时间有一瞬间的停留,空气就在那一瞬间凝滞。 余式微的目光向下移去,呆呆的看着,她第一次知道,男人和女人的不同,女人是柔软的,男人,却是刚硬的。 只是,才回来就摸人家的腹肌,是不是不太好啊? 不光是她,连泰山崩于前也能面不改色的首长大人此刻也不由得大脑当机,不过三秒钟之后他立刻斩钉截铁的说到:“你在勾引我!” 余式微立刻抽回手慌张的喊到:“我没有,我不是……我……我那个……” 她眼神游移根本不敢看他,手心却像是握了一块烙铁一样,又烫又痛。 天知道,她刚刚只是气愤的想推开他而已,可是她忘了一件事,那就是身为军人的陈瀚东反应比她要敏捷的多。 余式微那慌张的小模样在陈瀚东眼里就变成了心虚的辩解,他板着脸像训斥新兵一样严厉的说到:“不许顶嘴,给我贴着墙根站着!” 余式微一脸委屈,却不得不服从命令。 陈瀚东对她是怎么看怎么不满意:“站好,双脚并拢抬头挺胸收腹。” 余式微咬唇,发狠似的站的笔直,就为了不被他鄙视。 陈瀚东背着手在她面前踱步,五六分钟之后才开口说到:“知道我为什么罚你吗?” 余式微心想,知道,因为你变态。 陈瀚东冷声说到:“以后我问你问题要立刻回答,不许不回答也不许慢回答,听到没有。” “听到了。”余式微立刻答到。 “声音太小再说一遍。” “听到了!!!”余式微委屈的都要哭了,她又不是他的兵,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嗯,很好。”陈瀚东终于满意了,又开始来来回回的踱步。 过了一会儿他背对着余式微,像是下了很大决定似的说到:“以后你要摸我或者勾引我就事先说一声,千万不要搞什么偷袭,你知不知道刚刚你的手差点就断了。” 余式微的脸迅速染上一抹殷红,她有些羞愤的嚷到:“谁……谁要摸你了?” 陈瀚东才不听她那无力的辩解,依旧霸道的说到:“站好,我没说解散之前不许动。” 说完就当着余式微的面自顾自的脱下了军绿色的长裤,露出里面分外贴身的四角内裤,完美身材一览无余。 接着他迈着结实修长的双腿进了浴室,打开花洒开始洗澡。 余式微却分外想找个地洞钻进去。因为她站的地方正对着浴室的玻璃门,只要一睁眼就能看到陈瀚东在浴室里面所有的动作,他倒了洗发水在头上,涂了沐浴露在身上,揉搓一番之后出现了丰富的泡沫,他拿起花洒对着头部一顿猛冲,洗干净之后帅气的甩了甩头,余式微依稀能够看见晶莹的水珠四处飞溅,古铜色的肌肤在眼前晃来晃去…… 她吸了吸鼻子,从来没想过一个男人可以这么的性感魅惑。 她又吸了吸鼻子却感觉更多温热的东西在往外流淌。 她悄悄伸手一抹,雪白的手指上是一片艳丽的嫣红。 她竟然偷窥一个男人偷窥到流鼻血了…… 余式微大感丢脸,趁着陈瀚东还没出来急忙把鼻血擦干净了,纸巾也不敢乱丢,偷偷藏在了裤子口袋里。 陈瀚东洗完澡出来看见余式微还老老实实的站着满意的点了点头 “不错,解散。” 见他没有发现自己的不对劲,余式微暗暗松了一口气,目光却不敢在他身上再多停留一秒,视线有点飘忽的落到了房间正中央那张铺着黑色被子的大床上,心头忽然一窒。 正文 第005章:新婚之夜 第005章:新婚之夜 艾常欢慌忙说到:“我还有作业没写完,你先睡吧。” 陈瀚东撩被子的动作一顿,他这才想起来自己的小妻子还是个学生。 笔直修长的腿转了个方向,三两步就到了她的跟前。 他一手撑在她脑袋后面的墙上,一手挑着她的下巴细细摩挲,眼中闪过一丝玩味:“老公回来了你却想着做作业,你就是这么做妻子的?” 余式微的睫毛轻轻地颤了颤,脸上却没什么表情。 “作业明天早上就要交。”说话的时候余式微的眼睛毫不回避的与陈瀚东对视着。 回忆时人的眼球是朝左下方的,而谎言不需要回忆的过程,所以当一个人对你撒谎时,她会刻意和你有更多的眼神交流,以判断你是否相信她的谎言。 她在说谎。 陈瀚东不禁冷哼一声,就这样还学心理学呢,连撒个谎都不会撒。 可他到底不是那种习惯咄咄逼人的人,于是他收回手,转身上了床。 “那就在这儿写。” “我怕打扰你睡觉。”她微弱的抗议着。 “我还没这么早睡。” 陈瀚东不知从哪里拿出一份文件靠在床头开始看了起来。 余式微抿了抿唇,她知道陈瀚东的话是不会改变的,而她也无心再为了这么一点小事和陈瀚东起争执,动了动有些冰凉的手脚,她弯腰从门口捡起了书包,然后抱着课本坐到了房间的一张书桌旁。 书本里还夹着那张照片,她的目光一下子就软了下来,如同无数次她看着那个人的模样。 陈瀚东翻了两页文件,目光却转向了趴在桌子上看书的余式微,一条又黑又粗的马尾规规矩矩的盘在脑后,却总给人一种不安分的感觉。这就是她的特色。 脑中不由得开始搜索有关她的讯息。 余式微,19岁,a大大一新生,主修心理学,擅长古筝琵琶等古典乐器,另外还写得一手好字下的一手好棋,算得上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除去家世算是标准的大家闺秀。 温婉似水,气质沉静,乖巧听话,不吵不闹。 可是现在看来,她骨子里有着和他一样固执的基因。 第一回合算她赢,却不是因为她的机敏,而是因为他突然的心软。 心软?想到这个词,陈瀚东眉心微皱。 余式微感觉到陈瀚东在看她,那目光炽热的她根本不敢回头,只能僵着身子继续看书。 脑中不由得想起了两个人第一次见面时说的话。 他说:“我不喜欢你的名字。” 她略感诧异:“为什么?” “你知不知道式微是什么意思?” “知道。” “太过苍凉,毫无斗志。” “我却喜欢喧嚣过后归于平淡。” 后来陈瀚东又说了什么她记不太清了,总之就是不置可否。 也就是因为他当时的态度所以后来她才会对他放松警惕,以至于新婚第一夜犯下那样的大错。 那天,没有婚宴也没有婚车,她自己一个人提着行李箱到了陈家,然后被佣人带到了陈瀚东的房间。 没一会儿陈瀚东回来了,他的脸很红,走路也不是很稳,看样子是喝了不少的酒。 他看也没看余式微一眼就直接倒在了床上,闭着眼睛像是在休息。 大约是酒精带来了不适感,他睡的很不安稳,眉心高高的蹙起,额头上是密密麻麻的细汗。 “水……水……”他哑着嗓子喊到,一手还有些不稳的解着衬衫领口的扣子。 余式微看到他嘴唇干的似乎都要裂开了,一时有些不忍,尴尬的站了一会儿之后她倒了一杯水给他。 陈瀚东根本不接,依旧喊着水……水。 余式微犹豫了一下,最后出于好心靠过去扶着他的肩膀让他稍稍坐起来一点,然后喂他喝水。 可能真的是太渴了,他喝的有点急,杯子里的水一小半进了他的嘴里,一大半淋在了他的衣服上,整个胸膛湿成一片。 她放下杯子,很想装作什么都看不见,可是心里却有那么一点点的不安,不知道他穿着湿衣服睡觉会不会感冒,但是让她去给一个陌生男人脱衣服未免也太…… 脑子里冒出两个小人儿,一个说别管他,另一个说对啊对啊。 挣扎一番之后她还是起身从洗漱间拿了两条毛巾,一条干的,另一条用温水打湿。 干毛巾被她塞在了他湿衣服的底下,湿毛巾是用来给他擦脸的。 因为紧张她根本不敢抬头看他,只好一直低着头垂着眼,擦完脸又拉过他的手细细的给他擦着。 他的手很大很厚实,指甲修剪的非常整齐,他的手心有着一层薄茧,和她保养的很好看的手是完全不同的。 其实他们两个原本也是不同世界的人,一个是风华正茂前途无量的年轻上校,一个是寄人篱下提心吊胆的穷酸学生,如果不是他那么随手一指她永远不可能成为他的新娘。 胡思乱想间她没有看到那个酒醉的人已经睁开了眼,也没有察觉到此刻两人的身体离的多么的近。 正文 第006章:被他用强 第006章:被他用强 因为要帮他擦另一只手,所以她整个人几乎是悬宕在他的身上,嘴里呼出的热气比那热毛巾还要烫人,吹的他手心一阵阵的发颤,心也跟着开始颤动。 容不得她有任何反应,陈瀚东猛然一个翻身,转眼就将她压在了身下。 余式微吓了一跳,心头掠过一阵惊慌,她捏着毛巾哆哆嗦嗦的说到:“陈……陈瀚东……你怎么了……” 他没有回答,浓烈的酒精味却伴随着粗重的喘息扑面而来。 余式微心里咯噔一下,她不由的更加慌张起来,立刻伸手去推搡他的肩膀。 “陈瀚东……你快起来……” 陈瀚东醉的不清所以根本没理会她的反抗,他一头埋进她的颈间啃咬着她修长白皙的脖颈。 余式微的身子顿时紧绷的如同一块钢板,一股凉意窜上心头。 她大概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会被陈瀚东袭击,大脑有一瞬间的死机,可是陈瀚东的力气很大,抓的她手臂好痛,她清醒过来随即开始拼命挣扎。 她双手用力的顶住他坚硬的胸膛,想将他从身上掀下来。 可是陈瀚东是一个身材魁梧的大男人,又因为醉酒身子就越发的沉重,所以不管她怎么推怎么捶,他身体就像大山般纹丝不动。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陈瀚东放在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高亢的音乐一下子打破了这房间里怪异的旖旎气氛。 陈瀚东停下了动作,然后面容阴沉的接通了电话。余式微挣扎着,却被他用手臂压着一动不能动。 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陈瀚东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收线之后他神色有些复杂的看着衣衫不整的余式微,嗓音粗嘎的说到:“部队有紧急任务。” 余式微惊悸的抱紧双臂往后躲了躲,她希望陈瀚东快点走,马上走,立刻消失。 陈瀚东没有让她失望,他立刻起身下床开始穿衣服,一分钟不到他就整装待发,临走前却俯下身在她唇上烙下狠狠一吻。 他说:“等我回来。” 陈瀚东一走,她立刻跳下床把自己锁进了洗手间,洗了一整夜。 她果然太天真了,因为她从来没有想过她嫁给陈瀚东是需要和他过夫妻生活的。 可陈瀚东显然和她想的不一样,他认为她应该履行妻子的义务,并且光明正大的使用自己身为丈夫的权利。 所以她现在非常怕陈瀚东,和他在同一个房间她都觉得窒息。 余式微偷偷回头用眼角斜窥了一眼陈瀚东,在发现他已经睡着了之后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 随即整个人趴到了桌子上,指尖轻轻抚摸着照片上那个人的眉,那个人的眼。 “沥阳哥,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 缓缓的闭上眼睛,霍沥阳明媚的笑脸仿佛又出现在眼前。 第二天温暖的阳光照进这古堡一样的房子,陈家所有人都已经起床,忙碌的一天早已经开始。 和这忙碌形成对比的是二楼的一间主卧,房间内宽阔的大床上还躺着一个熟睡的女人,娇美的脸庞上挂着甜蜜的笑容,看来昨晚肯定做了什么美梦。 嫣红的薄唇溢出一声嘤咛,她已经醒了却不愿睁开眼睛,也许是不愿意从美梦中醒来。 可是过了一会儿她却猛的从床上坐了起来。 “糟了,现在几点了?” 拿起闹钟一看,时间已经指向了早上七点,可她八点还有课。 来不及多想,她慌慌张张的跳下床冲向洗漱间。 可是换衣服的时候她又发现了一件十分可怕的事情,她这睡衣是谁给换的? 失魂落魄的下楼,陈老爷子陈夫人陈寒雪,还有陈瀚东都已经坐在了餐桌上。她一一打过招呼,得到允许之后坐到了陈瀚东旁边。 陈寒雪大约是一大早就喝了醋,说话酸溜溜的。 “真是个大少奶奶的命,我们都起来跑了好几圈了你才下楼。” 陈家有晨练的习惯,一家子老老少少都会起来跑步。可是陈瀚东不在的时候余式微都是住在学校的,所以从来就没参加过,陈寒雪说这话明显是嘲讽的意思。 余式微不想和她争,她主动承认了错误。 “对不起大姐,以后不会了。” 陈寒雪并没有见好就收,反倒继续说到:“对不起我就完了,你还对不起爸对不起妈对不起东子对不起陈家的每一个人。” 这罪名大的天都要垮了,余式微只觉喉头一甜,差点给气出血来。 陈老爷子斜睨了一眼陈寒雪。 陈瀚东一脸不郁。他淡淡的说到:“是我不好,昨晚把她累着了。” 此言一出立刻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 什么叫累着了,那不就是委婉的告诉大家他们昨晚纵欲过度了吗? 余式微仿佛还能听见血管爆裂的声音,不然为何此刻她的脸是这样的红这样的烫? 正文 第007章:他帮她换睡衣 第007章:他帮她换睡衣 大家都是成年人,用这个当借口会不会不太好? 余式微不知道陈瀚东心里是怎么想的,反正无论如何她是待不下去了。 她低着头尴尬的说到:“爸妈,大姐,首……瀚东,我还有课就先走了,你们慢吃。” 说完就逃也似的跑了。 陈老爷子没什么表情,陈夫人和陈寒雪一副受到打击的样子。 陈瀚东却因为余式微那一句‘瀚东’心情蓦然好了起来。 他起身说到:“我有事也先走了。” 接过佣人递来的外套陈瀚东追着余式微走了。 过了一会儿管家莫姨俯在陈夫人耳边说了一句悄悄话,陈夫人的脸色立刻就变了。 因为莫姨在收拾陈瀚东房间的时候在床上发现了一张带血的纸巾,这说明昨晚陈瀚东真的和余式微那什么过了,而且余式微还是第一次。 这也就难怪陈瀚东为什么那么在意他的小媳妇儿了,男人谁不在意这个呢? 陈寒雪了见她两有秘密不让自己知道立刻不满的嚷到:“有什么好事就说出来呗,让大家都听听。” 这次陈夫人竟然横了一眼陈寒雪,然后对老爷子说到:“老陈,我待会儿和你说个事。” 陈司令点了点头,然后对陈寒雪说:“你也该回去了,不管老公难道连女儿也不管了?” 陈寒雪瘪瘪嘴,没再说话。 再说陈瀚东,人高腿长三两步就追上了余式微,二话不说就把她扯到了车库,打开车门不冷不热的说到:“我刚好要出去办事,顺便送你一程。” 想起昨夜莫名其妙的睡衣事件,余式微是再也不肯和他单独相处了,所以她立刻坚定的拒绝了。 “不用,我自己打车。” 陈瀚东冷睨了她一眼,觉得她完全是不识好歹。 他自顾自的上了车,却说到:“你愿意走半小时去打车那是你的事。” 余式微立刻反应过来,这是庭院深深的陈家,而不是她和妈妈住的那栋公寓,而且今天前两节课是灭绝师太的课,迟到的话她就等着挂科吧。 几番挣扎几番犹豫,眼看着陈瀚东就要开车走人她急忙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那就谢谢你了。” 陈瀚东没有说话,冷漠的发动了车子。 气氛自然是尴尬无比,车子在行驶的时候还好一点,偏偏又遇上了红灯。 余式微眼睛一直盯着那不断跳跃的数字,过了一会儿她故作淡然的说到:“昨晚谢谢你了,还帮我换了衣服。” 她说这话的意思是希望陈瀚东能够否认,她希望陈瀚东能够告诉她昨晚是她自己梦游起来换衣服的,这样她心里那个大疙瘩才能解开。 陈瀚东从后视镜里瞄了她一眼,嘴角勾了勾。 “举手之劳。” 短短的四个字将余式微最后一丝希望无情的掐灭。她的表情终于出现一丝裂痕,忍不住低声说了一句:“流氓。” 余式微说话的时候车子刚刚起动,而且她声音很小,却没想到还是让陈瀚东听到了。 “帮自己老婆换衣服算什么流氓,难道你希望我帮别的女人换?”他说的理直气壮,一脸的理所当然。 余式微说不出话来了,只能红着脸默默的缩在角落。 车子又向前开了一段路却不是去学校的方向,而是到了一家早餐店。 陈瀚东说他不习惯吃家里的早餐,让余式微陪着他再吃一点。 “放心,不会迟到。”他这样说到。 余式微只得跟着他进了店,结果陈瀚东没吃什么她倒吃了不少。她有点明白过来,其实是陈瀚东陪她吃。 他的好意让她觉得有点负担,所以只能把换衣服的事暂时放下,不再管它。 到了学校,余式微正要推门下车陈瀚东又开口问了。 “你几点下课?” 余式微说:“我今天上午四节课,要到十二点。” 陈瀚东点了点头。“好,到时候我来接你。” 余式微顿住:“什么事?” 陈瀚东又不说话,自己开车走了,余式微气得跺了跺脚。 “说话说一半的人真的很讨厌。” 因为有了这个疑惑余式微上课第一次开始走神。 课堂上老师在上面滔滔不绝的讲着,下面一百多号学生个个聚精会神奋笔疾书。 夏子苏在笔记本上认真的写着什么,等老师转过身去却把笔记本推到了余式微面前。 笔记本左边那页画着两个裸身相交的男人,右边写着一行大字:“你不想活了,灭绝师太的课也敢走神?” 余式微回了一句:“不想活的是你吧,又画这种东西。” “什么叫这种东西,这是耽美懂不懂?”夏子苏时而看着黑板,时而点头然后一通狂写,怎么看怎么像正在认真听课的好学生。 余式微嘴角抽了抽,然后有样学样,其实他们这都是被逼的,因为灭绝师太实在是太厉害了,俨然成了学校的一个神话。 正文 第008章:一见钟情 第008章:一见钟情 灭绝师太其实长的也不是什么凶神恶煞的模样,只是有点刻板而已,才三十多岁就像个五六十的老学究,她那个外号多半源于她的打扮穿着,当然也绝对不是浪得虚名。 还记得第一次上课时候她就给了全班同学一个下马威。一般来说,一门学科只有第一堂课和最后一堂课人比较多,因为第一堂课会点名,而最后一堂课则是划考试范围,可是灭绝师太既不点名也不划考试范围。 她说:“我这人从来不点名,因为你们这一百零一号人每个人每张脸都印在了我的脑海里,谁来了谁没来我一眼就知道。但是有件事我必须提醒你们,只要被我发现一次没来,接下来所有的课就都不用来了,因为来了也是零分,而且补考零分清考零分,你们自己看着办。” 在这样的高压政策下,同学们叫苦连天,纷纷开动脑筋想出别的娱乐方法。 有的上课偷偷看小说,有的带着耳塞偷偷听歌,更多的是用手机上网聊天。 高中的时候都是快上课了不聊了,大学是快下课了不聊了。 可是灭绝师太又出了一招。 第二堂课的时候她叫了个同学起来回答问题。 “你刚刚有认真在听我讲课吗?” 不幸中奖的那个同学擦着冷汗说到:“有……在。” 灭绝师太却冷笑了一声,然后非常酷的对那个同学的行为进行了解剖。 “你回答我问题的时候根本不敢看我的眼睛,手还不自觉的去摸你的眉骨额头,这说明你为自己说过的话感到羞愧,因为那不是真实的。而且你的大拇指和食指均有淡淡的黑色墨迹,这代表你曾经长时间翻看报纸书籍累的东西,再看看你这一副萎靡不振双眼浮肿的样子,昨天晚上看盗版黄色小说看的很晚吧?” 此言一出,全班哗然,该同学羞愧的低下了头。 灭绝师太说:“我并不反对你们看黄色小说,但是一定要支持正版,这是身为一个成年人应有的节操。” 说到这里大家立刻就给跪了,灭绝师太果然与众不同。 从此以后再也没人敢在她的课上走神了。 尽管课程内容枯燥又乏味。 余式微不想夏子苏知道她走神了的事,于是岔开话题写到:“好无聊的课啊。” 夏子苏也叹了一句:“是啊,很无聊。” “我知道我的课很无聊,有几个同学又开始走神了。”这时讲台上的灭绝师太突然这么说了一句。 夏子苏和余式微背后立刻升起一股凉意。 灭绝师太又说到:“既然这样那我就说点有趣的给你们提提神。你们知不知道怎样来判断一个人对你是不是一见钟情?” 这个话题大家果然比较感兴趣,当下就七嘴八舌的讨论了起来。 夏子苏一本正经的对余式微说:“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我怨念太深一不小心把心里话给说出来了呢。” 余式微勾了勾嘴角:“我还以为她有特异功能能够看透我们的内心呢。” 灭绝师太扫了大家一眼,然后继续说到:“根据心理学的研究,当一个人关注你的时间超过八点二秒的时候,那么那个人就很有可能对你一见钟情。当然我个人觉得这个研究的前提是看脸,美女帅哥肯定没问题,至于那些长的有碍市容又被人一直盯着看的,我建议先看下自己裤子拉链是不是开了。” 大家立刻笑的人仰马翻。 余式微却又想起了霍沥阳,脑中回想着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候的情景,那个时候她傻傻地盯着他至少看了好几分钟吧,只觉得从来没见过那样好看的人,那么温暖的笑,像是把阳光都揉进了眼里,以至于那一群翩翩而来的少年,她却独独瞧见了他。 如果八点二秒就能一见钟情,那么她对霍沥阳,至少也是爱之入骨了吧? 铃声响起,灭绝师太宣布下课,然后把余式微和夏子苏叫到了讲台下边儿。 “这里有六张数独,你们一人三张,做完放到我的邮箱里,下午上课前我会去拿。” 余式微和夏子苏对视一眼,知道他们的小动作还是被灭绝师太给发现了。 因为灭绝师太有个习惯,那就是每堂课都要找几个走神的学生给他们发数独作为惩罚,所以每次上她的课大家都会互相开玩笑的问:“今天你数独了吗?” 回到座位上夏子苏立刻哀嚎:“啊啊啊,我最讨厌的就是这种了,还是让我死了算了吧!” 正文 第009章:对他撒娇 第009章:对他撒娇 余式微咬着笔头轻轻皱眉,真的好难啊,而且另外一节大课就是高数课,她可不敢在高数课上走神,因为心理学走神一下回过神来还在讲那里,而高数,一走神就完全是另外一番天地了。 夏子苏砰的一下把手机摔到了桌子上,怒气冲冲的样子。 余式微问她:“怎么了?” 夏子苏哭丧着脸说到:“靠,百度上竟然没有答案,真的要死了……” 余式微也不由得跟着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因为不想挂科,高数课完以后别的同学都去吃饭去了余式微和夏子苏两个人还在教室里做着数独。 夏子苏一边抓着头发一边抱怨:“这么变态的题目也只有灭绝师太能够想得出来了,小微你做了几道了?” 余式微皱着眉说到:“还剩两道我怎么也做不出来了,你呢?” 她探头一看,只见夏子苏的a4纸上一片狼藉,涂涂改改十分潦草。 夏子苏委屈的看着她:“小微,我的脑细胞快要死光了,你帮我做一下好不好?” 余式微刚要接话放在一旁的手机却响了起来,一个陌生的号码在手机屏幕上缓缓跳跃,她犹豫了几秒,过了一会儿才摁下了通话键。 “喂,您好。” 那头传来一道略显不悦的声音:“是我。” 余式微脑袋空白了一下:“您是?” 那头一下子静了下来,接着凛冽的低沉的男性嗓音犹如一柄利剑差点刺破她的耳膜:“陈瀚东,你老公!” 余式微心猛地缩了一下,糟糕,她忘记和陈瀚东的约定了。 余式微咳了咳:“对不起,我遇到点事儿……” 陈瀚东需要的不是解释,而是立刻出现。 “你现在在哪儿?” 听陈瀚东这语气像是要来接自己,可余式微不敢。 她急忙小心翼翼的说到:“我马上来马上来。” “一分钟。”陈瀚东冷冷的说完不等余式微有任何反应就霸道的挂断了电话。 余式微深呼吸了一口气,刚刚和陈瀚东说话她是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她一边飞快的收拾东西一边对夏子苏说到:“小苏,我现在有点儿急事,你一会儿一个人去吃饭行吗?” 她不是不愿意带夏子苏一起去,她只是不想让陈瀚东过多的侵入自己的私人生活,仿佛只要这样隔开,他们就还是两个世界的人。 夏子苏连连点头,然后趁火打劫似的把自己的数独也塞进了余式微的包包里:“小微你放心的去吧,嗨皮完记得把题目做一下啊。” 余式微也顾不得其他了,背上包包就风风火火的冲了出去。 体育测评跑八百米她也没这么卖力过,可是到达陈瀚东跟前的时候还是迟到了。 彼时陈瀚东正靠在他的路虎车上,抬着手腕凉凉的看着她,piaget手表发出一道冷光:“你迟到了整整两分钟。” 余式微累的气都喘不匀了,莹白的面容因为这剧烈的运到变得白里透红,像一颗熟透了的苹果。她咬着唇压抑着那失率的呼吸,尽量让自己不显得那么狼狈。 “对不起……” 陈瀚东没有因为她的迟到显得不耐,却因为她的这一声道歉而略显不悦。 因为在余式微来之前,刚好也有个女生迟到了,她没有道歉,而是拉着她男朋友的手撒娇,然后两个人欢欢喜喜的走了。 他总觉得余式微和他之间好像隔着一层什么,而且这种隔阂让他觉得很不舒服。 他眉心深深的拧着:“说一句对不起就完事了?” 说着还起身,手臂有意无意的靠着余式微。 可余式微毕竟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哪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她唯一想起的就是今天早上陈寒雪也说过同样的话,绯红的脸一下子变得雪白,眼中闪过一丝受伤。 她还以为他和他们家其他人不一样,结果…… 她勾了勾嘴角,像是在自嘲,眼里的热度一下子冷了下去。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撒娇,陈瀚东竟然有些失望。他拉开副驾驶座那边的车门,说到:“先上车。” 余式微弯腰坐了进去。 “去哪儿?” 陈瀚东没有回答,而是倾身压上了余式微。 余式微一下子忘记了呼吸,心也猛地悬到了嗓子眼,整个人都僵住一动不能动,可是感觉却一下子变得无比清晰。 他的脸离她的鼻尖是那么的近,近到不需刻意就能闻到他身上好闻的味道,原来他的刮胡膏是清香味的,还有这有些幽冷的香气,应该是某个大品牌的香水吧,versace?还是idoff?可惜她对男士香水没什么研究,暂时还分辨不出来。 胡思乱想间她感觉到陈瀚东摸上了她的肩,接着是她的腰…… 正文 第010章:各自心有所属 第010章:各自心有所属 余式微紧张的心都快跳出来了,她觉得这样下去不行。 “你……” “安全带系好。” 两个人几乎同时开口。 余式微呆住,安全带,什么安全带? 低头一看,胸前果然已经系好了黑色的安全带。 陈瀚东问:“你刚刚想说什么?” 余式微立刻摇头:“没什么,我们……去哪儿吃饭?” 陈瀚东转身也上了车,说到:“去了就知道了。” 余式微打开车窗,假装看着窗外不断后退的风景,其实心里却嘤咛一声,哎,真是丢脸啊,还以为他要对自己那个那个,幸好没说出来,不然她就真的没脸再见他了。 陈瀚东偏头看了一眼余式微,却只看到一个黑乎乎的后脑勺,嘴角微微向上勾起露出一抹笑意。 陈瀚东带着余式微到了承德路的一家法国餐厅。 看着眼前大大的法文招牌,余式微不由得头疼起来,因为法餐最讲究的就是餐桌礼仪,比如就算凳子多舒服,坐姿都应该保持正直,不要靠在椅背上面。进食时身体可略向前靠,两臂应紧贴身体,以免撞到隔篱。用刀叉时要由最外边的餐具开始,由外到内,吃完每碟菜之后,要将刀叉并排放在碟上,叉齿朝上。 而这一大堆的规矩就为了吃出个贵族气质。 从前她还和霍沥阳吐槽说这到底是吃饭还是吃气质啊? 霍沥阳就会捏着她的鼻尖说:“再忍一忍就好了,等你学会了我带你去吃你最爱吃的麻辣烫。” 然后她就会笑的像个傻瓜似的。其实让她开心的不是什么麻辣烫,而是因为有他在身边。 陈瀚东把车钥匙交给门童,然后伸出胳膊让余式微挽着:“走吧。” 余式微晕乎乎的看着他然后晕乎乎的挽上了他的胳膊。 这家法国餐厅据说是按照法国总店的装修模式一比一复制过来的,古香古色的布置的确十分有异国情调的味道,而且不管是侍应生还是主厨都是地地道道的法国人。 菜单也是法文的,余式微从前被霍沥阳逼着学了一阵,所以基本能够看懂。 让她比较吃惊的是陈瀚东竟然能够用流利的法语和侍应生交谈。她还以为陈瀚东是那种彻头彻尾的老古板呢。 洋葱汤、蜗牛、牛蚝、鹅肝酱均是著名的法国佳肴,而吃蜗牛最著名的做法就是香草牛油熬蜗牛。余式微不太喜欢吃蜗牛,她比较喜欢的是法国海鲜酥皮忌廉汁,因为它是用柔柔滑滑的芝士加上开胃的酸忌廉做成的鲜焗土豆皮,配合南美特制鱼沙律、鲜嫩的三文鱼,再加上油绿的青椒、法式洋葱汤,酸酸甜甜,醒胃可口。 再看陈瀚东,竟然和她点了差不多的,她暗想,原来他们的口味差不多嘛。 点完菜之后余式微随意的问到:“你法语说的这么好该不会是在法国留过学吧?” 陈瀚东看了她一眼,然后淡淡的回答:“没有。” “哦。” “不过我交过一个法国女朋友。” “……呵呵,是吗?” 有什么好炫耀的! 吃完饭余式微又问:“你找我到底是有什么事啊?” 陈瀚东却给了她四份资料:“你随便选,喜欢哪栋就买哪栋。要是都喜欢也可以全买。” 说着又放了一张黑色信用卡到她手边:“再添点你喜欢的东西,没密码。” 余式微翻开资料一看,原来是豪华别墅的介绍资料,地段交通面积装修布局什么的都介绍的十分详细,不用看,剩下的几份估计也差不多。 她合上资料,随意的问到:“你要买房?” “不是我,是我们。”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们都结婚了自然也该有自己的婚房,难道你想和父母一起住一辈子?” 余式微放在桌子底下的手紧了紧,买房的意思就是她再也不用天天面对陈夫人和陈寒雪了,这固然是好的,可这也意味着她和陈瀚东要单独住在一起了,浓烈的不安全感袭上心头。 挣扎了一会儿之后,她把资料和信用卡齐齐推了回去,垂着眼,淡淡的说到:“司令和夫人能同意吗?老人肯定希望儿女能陪在身边。” 这就是拒绝的意思了。 陈瀚东的视线凉凉的落到了余式微的脸上,那锐利的目光像是要穿透她的心脏看透她的所思所想,他沉默着,似乎是在研判她所说的每一个字,到底是真是假。 许久之后却是冷哼一声:“余式微,我给过你机会了,是你自己不珍惜。” 正文 第011章:守身如玉 第011章:守身如玉 余式微心中一悸,不明白陈瀚东为什么突然说出这种话来,慌忙抬眼去看,他已经招呼侍应生过来结账,于是话题就这么打住。 而且陈瀚东像是生气了,阴沉着脸说他还有要事,让她自己打车回去。 余式微默默的跟在他后头,她也觉得自己回去比较好,和他一起吃饭差点消化不良。 两人刚到门口,门童就已经把车开了过来。 余式微蹭了蹭脚尖:“嗯……那个……再见。” 陈瀚东深邃的眼神在她脸上逡巡了好几秒,心中气闷不已,冷冷到:“再见!” 刚一转身身后就传来哗啦啦一阵响声,他回头一看,只见余式微瞪大眼睛看着她那个漏了底的包,似是不相信这么丢脸的事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看着她傻乎乎的样子,陈瀚东嘴角不由得向上弯起,心情突然大好。 察觉到陈瀚东眼里的笑意,余式微却觉得窘迫不已。 弯腰捡书的时候她不禁想到,她这辈子大概不能再丢脸了。 视线里出现一双擦的锃光瓦亮的皮鞋,然后那人居然蹲了下来和她一起捡那些散落在地的书。 在看到那张数独的时候陈瀚东微微挑眉:“你喜欢玩儿这个?” 余式微低着头嗫嚅到:“不是……那是……” 她竟然有些说不出口。 “是什么?” 余式微把书整理好,然后一把夺过他手里的纸张,有些羞愤的说到:“是老师布置的课外作业。” “哦,可是你好像都不会做啊?” 余式微感觉自己被深深的鄙视了,不由得涨红着脸吼道:“你知道这有多难吗?我就不信你会。” 陈瀚东一把扯过她的手臂:“上车。” “干什么?” “上车做啊。” 余式微的脸更红了,还外带结巴:“做……做什么?” “做数独啊。”陈瀚东眼神清明的答道,过了一会儿却又坏笑起来,“难不成你以为是……” “我什么也没以为!”不等陈瀚东说完余式微就兔子似的窜上了车,背后传来陈瀚东低沉的笑声,她的脸滚烫滚烫的。 陈瀚东果然不是在吹牛,分分钟就把所有数独都做完了。 余式微甘拜下风,却没好意思问他到底是怎么做出来的。 车子发动之后余式微有点着急的说到:“我还没下车呢。” “我送你。” 余式微暗想这人真的是好奇怪,刚刚还说有要事。 把余式微送到学校之后,陈瀚东没有立刻离开,看着她慢慢远去的背影他不禁陷入一阵沉思,其实他是有急事来着,可是还是抽了时间出来陪她吃午餐,就是为了让她选一所她喜欢的房子,可谁知道她根本不识好人心,把他气了个不轻。 本来又要赶回去的,可当他回头看到她背着个破包可怜兮兮的站在那里的时候又怎么都不忍心了。他已经被她牵动太多,难道仅仅是因为她是他妻子的缘故吗? “余式微,我好像有点小瞧你了。” 晚上陈瀚东到达帝王会所的时候几个狐朋狗友都已经到齐了,特别是周群,一个人抱着两个妞,真真是左拥右抱。 而自诩风流的叶迟反倒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坐着。 陈瀚东问:“白晋怎么没来?” 周群推了两个妞到陈瀚东身边,笑着说到:“白晋犯了点儿事被他家老爷子发配边疆了,我看过年都不一定能回来。” 陈瀚东又指了指叶迟:“他呢?” 周群笑的更开心了:“他啊,是被一个女人勾了魂,现在决定守身如玉了。” 叶迟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那不正好成全了你的齐人之福?” 陈瀚东有些吃惊,暗想到底是什么样的奇女子竟然能够降伏叶迟这头大色魔。 他推开旁边那妞儿递过来的酒杯,自己重新倒了一杯,慢慢的啖了一口说到:“怎么不把弟妹一起叫过来玩儿?” 叶迟急摇头:“就周群这德行我怕吓着她,让她误以为我也是那样的人。” 周群气得立刻拿果盘砸他:“你小子上岸了就这么埋汰我,别忘了你自己之前有多淫荡!” “没你淫荡,你看看你现在这样子。” “我怎么了,你就是嫉妒我。” “是啊,我嫉妒你这么个烂人竟然还没得艾滋。” 他们两个还是这样,说不到三句就开始吵,可是陈瀚东知道,他们两个关系铁的很,轻易不会散了的。 两个人吵的不可开交的时候外面有人通传:“霍大少来了。” 霍大少?哪个霍大少? 周群也不和叶迟瞎闹了,急忙对陈瀚东说:“今儿给你介绍个朋友。” “哟,群儿竟然还交了新朋友了。”陈瀚东眯眼看过去,进来的那个还是他认识的。 霍刚的孙子霍殷容,霍家在a城算的上是商业圈的首富。 正文 第012章:她的心上人 第012章:她的心上人 霍殷容是霍家的长孙,却随了母亲的样貌长了一双凤目,面容也十分阴柔,如果不是那颀长的身高外带凶狠的煞气,肯定很多人会误以为他是个女的。 然而让陈瀚东不解的是周群和叶迟怎么会突然和霍殷容打起交道来,难道说他们已经知道了陈家和霍家联姻的事情? 霍殷容看到陈瀚东,脸上没什么变化,眼中却闪过一丝阴冷。 “这位是霍氏集团的太子爷霍殷容,这位是陈瀚东,你和我们一样叫他东子就行了。”周群急忙为两人介绍。 霍殷容挑了挑他那细长的眉毛,不冷不热的说到:“不敢,还是叫东少比较合适。” 说着已经伸出了右手:“幸会。” 陈瀚东缓缓的起身,握了一下他的手:“久仰。” 两人足足握了近半分钟,暗中较劲面上却又都不动声色。 周群和叶迟看不透两人打的什么哑谜,急忙招呼两人坐下。 陈瀚东本来打算说完事情就走的,不过周群眼巴巴的把人叫来肯定还有别的事情,他不妨就多坐一会儿。 吃吃喝喝一阵之后果然说到了正题。 原来周群叶迟打算和霍殷容合伙开一家拍卖公司,专门拍卖世界名画古董什么的。 陈瀚东明了,他们肯定是海关那关过不了,所以又叫上了他。 果然周群又说到:“东子你可得在你姐夫面前多美言几句啊,别卡的那么严。” 陈瀚东的姐夫权振东是海关总署署长,为人严谨刻板,他上任之后雷厉风行的来了一场大整顿,许多人叫苦不迭,因为捞的油水少了。 周群他们想拉下水的其实是权振东。 看透了这一层陈瀚东反倒不急,他不紧不慢的喝着酒,说到:“你们做的是正经生意,怕什么。” 周群脸一僵:“这不是防范于未然么,你也知道最近形式比较紧,可这也是个难得的大机遇啊,你想别人还是紧,我们这边松一松,那钞票不就哗啦啦的进了我们的口袋?” 叶迟立刻说到:“你家的钱还不够多啊,开银行都绰绰有余了。别怪我没提醒你,钱这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要是你哪天犯了事儿被请进去啃窝窝头了,那钱可都留给你家那个外边来的。要不你还是先立个遗嘱得了,说你死了之后钱全给我,我保证接着替你花天酒地行不行?” 叶迟这话是反着说的,表面上看是在损周群,其实是在帮着他,让陈瀚东不要拒绝的那么快。 周群立刻明白过来,他故意踹了叶迟一脚,嚷嚷到:“爷的钱只留给爷的妞,你要是愿意脱了裤子趴到爷身下爷把钱都留给你也不是不行。” 叶迟毫不客气的反击:“你那二两肉不是早废了还硬的起来么?要不你趴下我来?” 看着他们两个不停的插嗑打浑也够辛苦的,陈瀚东便笑笑:“行了,我会跟姐夫提一提,成不成还两说。” 周群和叶迟立刻眉开眼笑的:“够义气。” 陈瀚东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去了。” 周群瞪大了眼:“这才几点啊就回去,我都给你准备了好几个妞,超级正点的。” 叶迟端起酒杯塞住周群那张臭嘴,笑着说到:“他喝多了胡言乱语,东子你有事就先走吧。” 陈瀚东点了点头:“你们继续。” 霍殷容也跟着起身:“我送送东少。” 两人一前一后的出了门。 陈瀚东斜睨了一眼面色阴沉的霍殷容,这个人从一进来就没什么好脸色,敌意分外明显,现在他跟着出来了却又什么都不说。 陈瀚东挑眉,不急不急。 果然过了一会儿霍殷容阴阳怪气的开口了:“你不是已经结婚了吗,怎么还出来鬼混,难道说余式微她满足不了你?” 原来是因为这个,陈瀚东心想,我们夫妻两的事好像还轮不到他来操心吧。 不过转眼他又想起了另一件事,那就是当初他说要娶余式微的时候反对的最激烈的就是这个霍殷容,难道说他对余式微……? 陈瀚东心头一动,然后状似无意的说到:“小微她……” 霍殷容立刻屏住了呼吸,眼中闪过一丝紧张。 陈瀚东眯了眯眼,然后恍然大悟道:“小微的妈妈不是嫁给了你爷爷吗?照理说你该叫她姑姑才对,那我不就是你姑父?” 霍殷容瞳孔一缩双拳猛的握紧,铁青着脸咬牙说到:“他们还没结婚,而且永远都不可能结婚,那个女人只是一个保姆而已。” 陈瀚东勾起嘴角,似笑非笑:“是吗?” 说完也不理他,转身就走了。 霍殷容却又在他背后吼到:“那你知不知道余式微心里的那个人是谁?” 正文 第013章:别逼我 第013章:别逼我 陈瀚东顿住,这个问题他还真的没有仔细的想过,她爱过别人吗? 霍殷容走上前来,幸灾乐祸的笑到:“想知道?” 陈瀚东凌厉的扫了他一眼。 霍殷容却笑的更开心了:“那你自己去问好了。” 陈瀚东比预计的稍晚一点到家,战争似乎已经开始。 余式微低垂着脑袋坐在沙发上一声不吭,陈寒雪把茶几敲的邦邦响,情绪很是激动。 他站在门口冷睇着余式微,他要看看她到底能忍到什么时候。 “这房子多好啊,地段风水环境交通,样样都是上乘。多少人求着我……我朋友卖我朋友都不肯,卖给你纯粹是看在我和东子的面子上,你有什么好犹豫的?” 余式微咬唇,尽管陈寒雪焦躁的都要跳起来了,她还是一幅不温不火的样子。 “这个事还得瀚东做主,我听他的。”余式微觉得脑袋都要大了,今天上完晚自习刚回到家中就被陈寒雪拉住了。 陈寒雪说她有个朋友在六环有套房子正好要脱手,然后极力劝她把那房子买下来。余式微虽然没买过房子,但是她知道那个地段那个建筑面积根本不值陈寒雪说的五百万,更何况陈寒雪还一直强调这个价位是看在她的面子上才有的,她这么说就是为了让她感激她,以后好拿捏她而已。别说她没那个权力,就算有那个权力她也不想和陈寒雪打这个交道,因为以后出了问题肯定说不清楚。 可是陈寒雪没那么容易敷衍,她坐在这里已经说了快半个小时了,余式微只得一次又一次的把陈瀚东搬出来当挡箭牌。 陈寒雪眼神闪了闪,她没想到平时看起来唯唯喏喏的余式微竟然这么难搞,任她好话说了一箩筐还是油盐不进。可这事儿必须得在东子回来之前谈妥。 她继续劝说到:“我们家东子有多中意你你还不知道吗?只要你说喜欢东子肯定会买的。” 她原本的打算是哄余式微先答应把那房子买下来,只要余式微答应了东子自然也就不好再反对,可是这死丫头死活不表态,她气得又敲了敲桌子。 “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大姐我还会坑你?”硬的不行只好来软的,她就不信余式微真的敢得罪她。 “大姐你误会了,我觉得买房这种大事肯定要男人做主的,瀚东对我好但我不能不懂事,所以我还是要听他的。” “你就不能硬气一点,你说要买难道瀚东还会拒绝?” “那等瀚东回来大姐再和他商量吧。” “你!”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陈瀚东终于打算现身了。 他故作不经意的说到:“两个人在聊什么?” 见陈瀚东回来了陈寒雪立刻一阵心虚,她飞快的抢过话头答到:“没聊什么,随便说说。” 一边说着一边还冲余式微使眼色。余式微肯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测,陈寒雪果然有点不对劲。 陈瀚东却说:“我怎么好像听到你们在说房子的事。” “这……”陈寒雪眼神一阵飘忽,她急忙岔开话题说到,“你这是去哪儿了,一身的酒味。” 陈瀚东坐到了余式微旁边,余式微起身去厨房给他倒了一杯蜂蜜水。 陈瀚东勾了勾嘴角:“和周群他们聚了一聚。” 陈寒雪有些不高兴的嚷到:“你又和那个败家子出去鬼混了?” 陈瀚东喝了一口蜂蜜水,其实他不太喜欢甜的东西,不过这毕竟是余式微的心意。 “有好处干嘛不去?” 陈寒雪翻了个白眼:“他能给你什么好处。” “听说我结婚了,他送了套房子给我当贺礼。” “什么?”陈寒雪一惊,如果陈瀚东有了房子那肯定不会再买了。 “三环三百平米,我下午去看了下,感觉还不错就收下了。” 陈寒雪再没了二话。 回到房间之后余式微隐约明白了其中的蹊跷,她想问又怕是自己自作多情。 可她心里藏不住事,跟着陈瀚东在房间里转了一圈,终于开口问到:“你中午让我选房子其实就是预料到大姐会向我推销她那套房子吧?” 如果她事先就选好了房子自然就可以直接拒绝而不用怕得罪陈寒雪了。难怪他中午会突然那样说。 陈瀚东没有否认,他解着衣袖上的扣子有些冷漠的说到:“可惜某人好像不领情。” 余式微有些脸红,陈瀚东为了她好她却不识好人心,他生气也是应该的。 脚尖蹭了蹭地毯,她低垂着脑袋嗫嚅到:“对不起,还有,谢谢你。” 正文 第014章:你打算怎么谢我 第014章:你打算怎么谢我 闻言陈瀚东解扣子的动作一顿,他眯了眯眼,而后猛的倾身将余式微压在了墙壁和身体之间,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那你打算怎么感谢我?” 他的双臂就杵在她身体的两侧,高大的身躯紧紧压迫着她,两人的双腿过分亲密的纠缠在一起,姿势暧昧无比。 她有些惊惶的抬起眼眸,在看到那一大片健硕的胸肌之后又飞快的低下了头,红霞一下子飞满了整张脸,他什么时候把衬衫的扣子全部解开了? “说啊,到底打算怎么谢我?”他故意低头把脑袋埋进了她的脖颈,嘴里呼出的热气烫的她肩膀一缩,睫毛也跟着颤了颤。 余式微觉得自己气都快喘不匀了,心噗通噗通一阵乱跳。 见她不回答他越发起了逗弄的心思,故意凑近她的发顶深吸了一口然后邪恶的笑到:“你不说我就自己索取回报了,你猜,我想要什么?” 这是赤裸裸的调戏,余式微又羞又恼,立刻涨红了脸,可是脑子里的确想不出用什么方法来感谢他。 陈瀚东一手搂住她的纤腰,一手挑起她的下巴,那双含羞带怯的眸子里倒映着他的影子,掠起一道惊慌的水波,他看的有些失神了。 第一眼看过去,最引人瞩目的就是她的眼睛,大而有神,清澈见底,藏不住一丝心机。 她是个特别容易害羞的姑娘,只要一不好意思,莹白的脸庞就会红的像涂了胭脂,一双大眼睛滴溜溜的转着,修长卷翘的睫毛一阵乱颤,看得人心头软软的,再也硬不起心肠去为难她。 正如她现在,用那种犹如春水般的眼眸看着他,他眼神一暗,低哑的嗓子里吐出一句:“你这个磨人的小妖精!” 话音刚落,霸道的唇已经覆了上去,然后肆意地品尝着那肖想许久的小嘴儿。 余式微依旧很抗拒他如此亲密的碰触,立刻手脚并用的推他踢他,可陈瀚东已经决定不放过她了。 余式微身子颤了颤,然后猛地闭上眼睛咬紧了牙关。 陈瀚东吃痛立刻松开了她,身体却依旧牢牢的压在她的身上,在看到她那妖艳的红唇之后心里那一点点的怒气也淡了下去,修长的手指攫住她的下巴,不甘心的说到到:“只是一个吻而已,何必这么小气?” 她急忙伸手推开他压的更近的肩膀,低头说了一句:“我去给你放洗澡水。”然后飞快的逃跑了。 看着她慌张的背影,陈瀚东拭去嘴角那一点点的血迹随后邪魅一笑,先让她这只小白兔再蹦跶几天。 在陈瀚东洗澡的时候余式微盘着腿坐在沙发上看电影。 碟片是她从柜子里拿的,她打算通过通宵看电影的方式来逃避和陈瀚东同床共枕这件事。 不一会儿陈瀚东洗完澡出来,看到余式微在看电影就也坐了过去。 “什么电影?” 余式微摇头:“不知道,挺奇怪的,没名字。这些碟片不都是你的吗?难道你不知道?” “这些东西都是我三弟罕卓放在这里的,我也没看过。” 既然两人都没看过那就坐在一起看呗。 余式微穿着拖鞋把新买的双肩包拖了过来,然后又把一张黑色的信用卡递给了陈瀚东:“你的卡,真奇怪,我明明还给你了,可是又在课本里找到了。” 陈瀚东挡了回去:“给你的家用。” 那卡是他帮她捡书放进去的,让她买个好点儿的包。 知道余式微不会收他又补充了句:“房子买了家具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想到陈瀚东帮了自己那么多余式微没好意思再拒绝。 她把包里的零食全部倒了出来,什么瓜子花生巧克力占满了整个茶几。 陈瀚东不免皱眉:“都是垃圾食品。” 余式微拆开一包薯片递给他:“可是很好吃啊,看电影就应该吃这个。” 陈瀚东冷声拒绝:“我不吃,你也不许吃。” 余式微才不管他,还故意把薯片吃的嘎吱嘎吱响,像是在挑衅。 陈瀚东额头青筋跳了跳。 在两人对峙的时候影片终于开始了,一开始画面很清新,虽然女主角穿的有点少两人也没太在意。过了一会儿女主角躺到了床上,因为盖着毛巾被所以什么也看不见。又过了几分钟,男主角放下了书本从床尾滑了进去。 陈瀚东察觉到有点不对劲了,他扫了一眼余式微,余式微正趴在茶几上选零食,他轻轻咳了一下。 男主角顺着女主角的脚尖开始一路向上亲吻过去。 余式微手里的巧克力啪的一声掉在了茶几上。 正文 第015章:想要她 第015章:想要她 余式微就算再傻也该明白这个电影是少儿不宜的电影了。此时此刻她已经完全石化,根本不能转动脖子去看陈瀚东到底是什么表情。 她缓缓拿起一包吸的果冻塞进嘴里,脑中不停的想着现在应该怎么办。 她眼角扫了扫,并没有发现那个可以救她于水火的遥控器,如果起身去关电视的话会不会显得太刻意了? 最后余式微夸张的打了一个哈欠,然后故作淡定的说:“好无聊啊,我也洗洗睡了。” 说着就起身走上了洗漱间。 砰的一声把门关上之后她有些腿软的靠住墙壁,脸已经红的不像话了。 真是丢脸啊,现在陈瀚东肯定会以为她是什么奇怪的人。 她只想哀嚎一声!!! 舒舒服服的泡在浴缸里的时候余式微却忽然想起了那次她冲进房间刚好看到陈瀚东在脱衣服,原本已经已经忘却的事情就那样涌现在脑海里,她甚至记得每一个细节。 他的腹肌……他的胸肌……他的人鱼线……还有那修长笔直的双腿…… 呸呸呸!!! 她滑进浴缸把自己埋进了水里,不能再想了。 等她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外面已经没有动静了。 偷偷打开房门四下看了看也没见陈瀚东的身影。难道说他突然接到紧急任务走了?想到这儿余式微不由的喜上眉梢。 她欢呼了一声然后扑上了大床。今晚只有她一个人,她终于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正睡得迷迷糊糊,余式微忽然感到有个人躺在了她的身边,她吓了一跳,睁开眼一看才发现那个登徒子是陈瀚东。 她不满的反抗:“你干什么?” 陈瀚东挑挑眉衣:“你不是都看见了?” 余式微双手牢牢抓住衣服,一边躲着他过分炽热的吻一边摇头拒绝:“我不要,求求你。” 陈瀚东冷哼一声:“你今晚那么费尽心机的勾引我,现在却说不要?” 一阵羞愤袭上心头,余式微咬牙躲开他所有的触碰:“我没有。” “没有,那个电影不是你放的?” “是我,可是……” “你不是主动躺到了我的床上?” “是,但那是因为……” “还用这种眼神看我。” “我那是……” 不容她继续辩驳,陈瀚东单手擒住她的下巴,如狼似虎的盯着她。 余式微被他捏的有点疼,却仍不肯就范。 “你别逼我。” “是我在逼你吗?明明是你在引诱我。” “我没有。” “那让你履行妻子的义务,你总没意见吧?” 她狠狠皱了一下眉,绯红的唇瓣被咬出了一圈圈的白印,看着他的眼神是说不清的失望与痛苦。 她咬牙看他:“你只想要一副能够让你泄欲的身体?” 这话说的有点狠了,陈瀚东差一点就放弃。可他不甘心,他贴的她是这样近,她却用那样疏离的眼神看他。 心中莫名闪过一丝怒火。 余式微眉心一紧,眼里竟然有了泪意:“今天几号?” “七号。” “哦,那就没错了,我肚子疼,肯定是遇到特殊时期了。” 陈瀚东好歹也交过一个女朋友,自然知道女人的特殊时期到底是什么。 可是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 他都忍不住要咆哮了。 “陈……瀚东?”余式微弱弱的喊了一句。 陈瀚东猛地一闭眼,然后迅速的从余式微的身上翻了下去,躺在一旁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 余式微缓缓的呼出了一口气。 这时陈瀚东忽然咬着牙狠狠的说到:“余式微,你好样的,这样下去我迟早会……” 会怎么样他没有说,余式微的脸却开始升温。 虽然有些抱歉,不过她却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她从来没有这样庆幸过,原来女人有特殊日子也并不全是坏处。 不敢再招惹陈瀚东,余式微佝着背就下了床,在柜子里摸出一包小天使就急匆匆的进了浴室。 陈瀚东把手臂搭在眼睛上,随后他再也忍耐不下去,掀开被子就冲出了卧室。 余式微出来的时候陈瀚东又不见了,不过她已经没心情去想他是部队有急事急需解决还是身体有急事急需解决,因为亲戚来的有点凶猛,肚子一抽一抽的疼的厉害。 关了灯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滚着,睡意全无,厚重的窗帘紧紧的挡住外面的光线,她看不到外面的天色。 吃了片止疼药,她迷迷糊糊的睡了,过了一会儿又痛醒了,手脚冰凉,被窝里的温度只怕比窗外的月色还要凉。 她打开灯拿起床头的小闹钟一看,才刚刚过了一个小时而已。 实在熬不住了,她决定下楼去热一杯牛奶。 可是刚刚下床门就被人从外面轻轻推了开来。 进来的是陈瀚东,见她还没睡不由的一愣。 “怎么了?” “我肚子痛。” 他皱眉:“要去医院吗?” 她摇头:“不用了,我喝杯热牛奶就好了。” 他走过来将她重新压回床上,给她盖好被子。 “那你等着,我去。” 正文 第016章:他的温柔 第016章:他的温柔 陈瀚东出去了,余式微躺回了床上,温度渐渐升上来,好像没之前那么冷。 她睁着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门口的方向。 有些无聊,她开始数绵羊,可是每次数到五百多的时候她的思绪就回被其他东西牵走,比如他不是一开始就走了吗,怎么后来又回来了?还有他刚刚出去那么久又是去了哪里?难道说他是去外面找女人了?啧啧,看他刚刚那副饥渴的样子一定是去找女人泄火去了。 她不禁没心没肺的想到,他找了别人更好,那他就不会一直缠着她,要她履行身为妻子的义务了。 她揉了揉脸颊,发现自己实在太冷了,脸几乎冻僵,连一个勉强的笑容都挤不出来。 不知道数了多少个五百,陈瀚东还是没回来。 她不由得有点担心,难道说他不会用微波炉?想想也对,他是个大男人嘛。 余式微屏住呼吸仔细听了听外面的动静。外面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儿声响。 她起身到了楼下,这个时间点大家都睡了,客厅空无一人。 她站在客厅中央怔了怔,随后无所谓的耸了耸肩。也许这次他是真的接到紧急任务了吧。 心情有点沉闷,她也没心思再去热什么牛奶,直接上楼睡觉去了。 躺在床上的时候她揪着被角开始自我反省,余式微啊余式微,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你怎么这么矫情啊?不过是肚子痛而已,用得着这样吗? 想到自己之前还用那种感动的眼神看着陈瀚东,她就懊悔的要死,心里面又慌又乱。 “不该是这样的……”她喃喃自语着,似乎什么事正在脱离自己的控制。 在她对自己的反省正进入到三观层次的时候陈瀚东推开房门脚步飞快的走了进来,手上还端着一大杯牛奶。 “怎么样,等急了吧?” 余式微扭着身子张大嘴巴惊讶的看着他,他怎么又回来了? 陈瀚东摸了摸她的发顶:“家里牛奶没了,我开车去了一趟便利店。” 她忽然就说不出话来了。 这个时候还能说什么呢? 陈瀚东把牛奶放在床头柜上,手指碰到一盒还没吃完的药片,他拿起来一看,随即皱眉。 “这种东西以后不准吃。” 他还是那么霸道。 可是她却突然觉得心口一暖眼眶微热。 糟了糟了,那种该死的感动又来了。 他双手抓紧她的肩膀:“来,我扶你起来。” 他的眼神那么诚恳,拒绝的话有点说不出口。 可是当她坐起身来的时候他也坐了下来,手臂环着她让她靠在他宽厚的胸膛上。 他手里端着牛奶递到她嘴边:“来,慢慢喝,有点烫。” 他的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温柔,温热的呼吸一下下的拂在她的脸上,余式微的脸和脖子立刻热了起来,为了不让他察觉只能沉默的喝着牛奶。 喝完之后她的嘴边留了一圈白色的牛奶,樱红的唇瓣微微张着,像是在索吻一般,陈瀚东身体一紧,急忙轻咳两声稳住心神,将那疯狂滋长的旖念给压了下去。 他松开手臂动作轻柔的扶着她躺下。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余式微咬唇,翻过身去假装睡觉,眼睛却睁的大大的,和发达的泪腺做斗争。 悉悉索索一阵响声过后,陈瀚东撩开被子躺了进来。 余式微感觉到了那边传过来的一阵凉意。 她动了动,然后把更多的被子推向他那边。 陈瀚东看了眼她还在蠕动的身体,明白这是她表现关心的方式。 他嘴角微微勾起:“睡吧。” “我有点睡不着。”此刻的她心情非常的烦乱,根本睡不着。 “那我陪你。” 余式微特别紧张的时候就会抠指甲,现在她的双手就藏在被窝底下抠啊抠。 “……我好几次都以为你走了。你都干嘛去了?” 陈瀚东呼吸突然顿了一下,他虽然是个大男人,但也实在没那样的厚脸皮,他怎么能告诉余式微他到底干嘛去了。 他沉默着,不知如何回答? 余式微转过身睁着一双雪亮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他。 其实她早就发现他是一个英俊的男人,和班上其他男同学的幼稚不一样,他有着成熟男人特有的魅力。 特别是那双眼睛,深的像一坛湖水,让人看不透猜不着。 陈瀚东咳了咳,微微往床中间挪了挪,两个人的手臂轻轻碰触着。 “我……我去了隔壁客房的浴室洗冷水澡。” 这听起来一点都不像是一个有老婆的男人的命运。 可惜他的小妻子现在实在太嫩了,他怕下手重了一点就会伤到她。于是宁愿委屈自己。 正文 第017章:妻子的义务 第017章:妻子的义务 余式微没听出什么破绽,稍稍安心下来。 她闭着眼,却陷入另一场纠结,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苦苦挣扎一番之后她像是下了巨大的决心似的,语速飞快的说到:“其实你可以去找别的女人的,我绝对不会介意。” 她是个小女人,也渴望来自丈夫温柔细腻的呵护,可……陈瀚东不是霍沥阳,也不可能代替霍沥阳在她心目中的位置,她是没有办法回应他的好的。 她不想在明知道无法回应他的情况下还自私的享受他给与的温柔,这对他不公平,他这样好的人,应该有一个全心全意爱着他的妻子。 余式微闭着眼看不到他的神情,不过她猜他应该是在窃喜吧,毕竟哪个老婆能像她这么大方。 可是陈瀚东却只想掐死她,难道在她眼他就是那么肉欲的人? 他决定给她一点教训让她再也不敢这样胡说八道! 他翻身压了上去,一通激吻让她差点喘不过气来。 “女人,你的义务就是你的义务,休想推给别人。今天这笔账我先给你记着。”他的声音带着让人眩晕的磁性。 余式微泪眼迷蒙的看着他,只觉得自己好像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余式微这次可不敢睡过头,第二天一早就起来帮着保姆一起为大家准备早餐。 新的一天又在陈寒雪的咋呼声中开始。 “这准备的都是什么啊,青菜白粥?我们家什么时候变的这么穷了?” 陈寒雪和大家的饮食习惯有点不一样,她早上要和中午一样,吃米饭和大鱼大肉,所以看到这些稀饭什么的自然非常非常的不开心。 陈夫人和陈老爷子为了迁就她也就跟着一起吃了。 “大姐,我是这样想的,爸妈身体虽然非常好,但是年纪毕竟大了,要注意养身,实在不适合一大早就吃那么油腻的东西,但是……” 余式微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陈寒雪打断了。 “你这什么意思,你是在咒爸妈生病吗?还是说你想说我不孝?姓余的,我劝你最好认清楚自己的身份,你有什么权力这样做?” 陈寒雪的咆哮声把陈老爷子和陈夫人都给引来了,陈寒雪立刻上前告状说余式微不尊重她。 余式微好几次想解释什么都被她的大嗓门给遮了过去。陈寒雪的指责让她憋的一张脸通红。 陈夫人自然是偏袒自己女儿的,因为在她眼里余式微毕竟还是个外人。 “我们陈家虽然节俭但还不至于这样寒酸,连顿饱饭都吃不起。你要是不喜欢可以让厨房单独给你做,要是还吃不惯你去外面吃我们也是没意见的。” 这话分明是在指责余式微只顾自己,不顾大姐。 “穷人家出身就是要不得,过惯了穷日子的怎么会享福?她有那个命吗?” “人不能太自私。” 一口气憋在胸腔里不上不下难受的要命,余式微咬住有些发抖的下唇,心里不是不委屈,不是不想解释,可他们是陈瀚东的妈妈和姐姐,她不能反驳,不能让陈瀚东为难,所以她只能默默承受着。 可是孝心被误解成私心,余式微不免觉得悲从中来,等她们两个说够了,她弯腰鞠躬说了一句对不起,然后猛的冲了出去。 眼泪很不争气的吧嗒吧嗒的往下掉,心口一阵揪痛,她拼命往后院跑去,不愿让别人看见她眼中的苦涩。 陈寒雪立刻指着她的背影大叫:“看看看,竟然还耍小性子了,她当自己是谁啊,整个家就她一个姓余的她还敢甩脸子!” “好了,吃饭。”陈老爷子一句话结束了这一大早的争吵。 陈寒雪一副打了胜仗的模样,得意洋洋耀武扬威的。 过了一会儿陈瀚东冲完凉下楼来,没有看到余式微。又看着陈寒雪那副样子他大概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看着桌上的枸杞粥,陈瀚东挑眉:“这是谁让做的?” 一旁的管家答道:“是少奶奶亲自做的,说枸杞粥具有滋补肝肾明目补虚的作用,能够预防老年人视物模糊,腰酸腿软等,对心血管疾病等也有很好的防治作用。” 陈瀚东没什么反应,心里却是欢喜的,这代表余式微正在努力融入他的家庭。 陈老爷子和陈夫人动作俱是一顿,陈寒雪是他们的第一个孩子,自然是偏爱有加,这也就导致她为人骄横自私,从来不顾及别人的感受。 陈瀚东和陈罕卓又都是男孩子,对父母的关心也粗糙很多,所以他们还是第一次这样清晰的感受到子女对长辈的孝顺,而这种感觉还是来自于一个他们不想接受的外人。 心中不免五味杂陈。 正文 第018章:传闻 第018章:传闻 管家又说到:“少奶奶怕大小姐一下子适应不过来,又嘱咐我们按照大小姐平日的饮食习惯备下早餐。” 陈寒雪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她觉得余式微真是太有心机了,故意不说她准备了两份早餐的事就是等着现在扇她的脸。 看看,现在爸妈都用那种责怪的眼神看着她。 她啪的一声把筷子拍在桌上:“我不吃了,倒胃口。” 说完就怒气冲冲的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陈夫人见状立刻追过去安慰她。 “你这孩子,又没人说你什么。” 陈司令虽然也溺爱孩子,却不是那种没原则的人。 他开口对陈瀚东说到:“东子,跟你媳妇儿说一声,让她别和你大姐计较。” 陈瀚东立刻回到:“爸,没事儿,小微不是那种小心眼的人。” 话音刚落,余式微就端着五杯热牛奶出来了。 陈瀚东问:“你刚刚去哪儿了?” 余式微说:“我估摸着牛奶差不多要送来了就去厨房帮大家热一下。” 她在后面待了很久,等嗓子不那么哑不会让人察觉到她哭过才出来的。 陈司令没有说话却点了点头。 最后陈寒雪的早餐是让人端了送到她房间里去吃的。 陈瀚东开车送余式微去学校,他摸了摸她的发顶安慰到:“让你受委屈了。” 余式微虽然之前觉得委屈,但是现在已经好多了,特别是陈瀚东这一句安慰的话更让她感动不已。 她在乎的并不是陈瀚东为了她怎么样怎么样,而是他懂得她的良苦用心。 她主动把所有的错误揽到了自己身上:“没有。其实今天是我做错了,我不应该不和大家商量一下就自作主张,惹大姐不高兴。” “爸说你没错,你真的做的很好。只是大姐那里……她那个脾气肯定是不会向你道歉的。”陈瀚东有些担忧的说到,这个大姐他是再了解不过的,看上的东西是想方设法的要弄到手,谁敢和她抢她就弄死谁,也正是因为这样刁蛮的性格,所以她从来不觉得自己会犯错,如果出了错那也一定是别人的错。 “不用了,我又不是那种娇娇女,受不得一点点的委屈,以前……” 以前她在霍家的时候受的委屈比这多多了,只是霍家人都喜欢来阴的,所以她吃了不少哑巴亏。 多亏了有霍沥阳一直护着她,不然她早就撑不下去了。 想起霍沥阳,她的眼神不禁暗了下去。她今天之所以这么做就是为了报答陈瀚东,她在换一个方式回应他的好。 “以前怎么了?”陈瀚东追问,脑中不由的想起霍殷容那张阴冷的面孔。 余式微摇摇头:“没怎么。” 陈瀚东摸了摸她的发顶,眼中闪过一丝赞许:“我从看你的第一眼起就觉得你是一个独立坚强又善解人意的好姑娘,现在看来果然一点也没错。” 余式微不由的笑了:“你这是夸我还是夸你自己啊?” “当然是夸你了,你今天做的很好,宁愿自己受委屈也要让着大姐。” 余式微红着脸摇摇头,其实她只是不善与人争辩,而且嗓门没有她大而已。 “对了,下午我过来接你,家里今天会来客人。” “客人?谁啊?”余式微有些好奇的问到。 陈瀚东眼睛一眯:“大姐夫,权振东。” 时间还早,余式微也不急,她慢悠悠的朝教室走去,可是一路上都有不少人朝她指指点点,或者窃窃私语。 这说明要么是她衣服穿反了,要么就是在她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学校有了关于她的不好的传言。 她刚走到教室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一声咆哮。 “我说你们这些人怎么这么无聊啊,这种传言你们也信?” 是夏子苏。 余式微刚一出现,原本沸腾的人声顿时安静了下来,比上课铃声响起的效果都要好。 她走过去扯了扯夏子苏的衣服:“小苏。” 夏子苏回过头来见是她立刻迫不及待的说到:“小微你来了,快告诉他们,那些流言都是假的。” 余式微问:“什么流言?” “他们说你被人……被人……包养了,这不是真的对不对?” 余式微不由的吸了一口凉气,这个流言来的突然,她有点搞不清楚状况。 但现在她必须保持镇定,她要是表现出一点儿慌乱那么这个流言就只会传的越来越真,因为她面前的这些人可都是学心理学的啊。 她微微一笑,淡淡的说到:“无稽之谈,我要是被人包养了还用的着这么认真的读书?” 正文 第019章:陈寒雪的克星 第019章:陈寒雪的克星 夏子苏立刻叫到:“就是就是,被人包养了就应该在家使劲儿伺候金主才对吧,谁愿意来上这无聊又烦人的课啊。” 余式微挥挥手:“大家都散了吧,马上要上课了。” 一群人这才三三两两的散开,还有人不时回头看余式微,仔细观察她的表情。 余式微心胸坦荡才不怕他们看,过后她问夏子苏为什么会传出这样的流言来。 夏子苏说:“好像是谁看见有人开着捷豹接送你来着,而且车牌号全是八。小微,那个人到底是谁啊?” 余式微心想原来是这样啊,是她疏忽大意了,看来下次不能让陈瀚东再在学校附近出现。 “你倒是说话啊。”夏子苏催促到。 “啊,那个……车子是二手的,车牌是伪造的,你可别说出去啊。”余式微眼也不眨的说到。 “伪造车牌?”夏子苏差点没被口水呛死,那也太有才了吧? 这个流言多多少少也影响到了余式微的心情,然而心情不好的还有灭绝师太。 灭绝师太跟疯了似的,一上课就开始提问,没答出来的要做五张数独,大家纷纷低头假装自己在思考或者在看书,就怕一个不小心被灭绝师太挑中。 “余式微,你来回答一下什么叫做回避型人格障碍。” 余式微已经听到了周围传来的呼吸声,她的倒霉成就了许多人的走运。 余式微思考一番之后说到:“回避型人格又叫逃避型人格,其最大的特点是行为畏缩、心理自卑,面对挑战多采取回避态度或无能对付,主要表现特征是行为退缩,对需要人际交往的社会活动或工作总是尽量回避;心理自卑,在社交场合总是缄默无语,怕惹人笑话,避不回答问题,常因此显得焦虑不安。” “回答的不错,不过这个名词我还没有教,你是怎么知道的?” 灭绝师太竟然笑着点了点头:“坐下吧,我希望其他同学也能像余式微一样刻苦用功。” 托灭绝师太的福,包养留言不攻自破。 也因为这件事余式微对灭绝师太的看法有了一定程度上的改观,甚至后来她们的关系还发展到了另一个深度。 陈瀚东下午去接余式微,却被要求到离学校大门口五百米远的大桥旁等她。 余式微下了课之后也顾不上肚子痛就朝陈瀚东那边跑去,躲躲藏藏的上了车之后又催促他赶快开车走人。 陈瀚东挑眉:“这是怎么了,神神秘秘的。” 见没有熟人发现自己余式微这才敢把小脑袋露出来,然后一脸沮丧的把那个包养流言讲给了陈瀚东听。 原本以为他会安慰自己没事什么的,却没想到陈瀚东竟然认认真真的打量了她一番,然后一本正经的说到:“你那些同学要么是视力有问题要么是脑子有问题。” “为什么?” “你见过这么丑的情妇吗?” “……”余式微脑袋打了一下结,在明白陈瀚东这是在拐着弯说自己丑的时候不免有些不服气,“我哪里丑了?” “脸。” “……”余式微额头滑下一排黑线,她嘀嘀咕咕的说到,“我也没那么丑吧,好歹也是系花来着。” “身材也不怎么样。” “我这是标准身材。”余式微伸出手在自己胸前一通瞎比划,“*好不好?” 陈瀚东斜睨了她一眼:“晚上睡觉如果不开灯我还以为自己抱着个男人呢。” 余式微抓住了他话里的漏洞:“你抱过男人睡觉?” “……没有……” “那你怎么知道抱着男人睡觉是什么感觉?” “这个……”能言善辩的陈首长竟然也词穷了。 “好了不瞎扯了,你和我说说姐夫呗,他是什么样的一个人啊?”余式微反倒对这位姐夫比较好奇,因为没有婚礼,所以陈家很多人她都没见过。 “他?”陈瀚东挑了一下眉,“他叫权振东,和我同年,今年二十八岁,现任海关署署长,是个……不苟言笑的人,反正这么多年我几乎没看见他笑过。” “和你同年?那姐夫不是比大姐要小两岁?”据她所知陈寒雪今年已经三十了,她不免有些惊讶, “想不到大姐和姐夫竟然是姐弟恋啊,那他们的感情一定很不错咯。” 陈瀚东不置可否,感情好不好只有他们夫妻两个知道,外人看见的不过都是表面现象而已。 两个人说说笑笑,车子很快开进了陈家大院。 客人还没来,让余式微比较吃惊的是陈寒雪竟然满脸笑容的在厨房做菜,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吗? 正文 第020章:成大事的男人 第020章:成大事的男人 余式微还想着早上的事,心中不免觉得有些尴尬,想进去帮忙又怕惹大姐不高兴,站在厨房门口有些为难。 正在她犹豫要不要进去的时候门口传来一阵汽车响声,应该是权振东来了,她急忙跟着陈瀚东一起出去迎接。 车门打开,一个身材颀长的男人从车上下来,余式微抬头看去,只见他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没有打领带,白色衬衫的第一二颗扣子没有扣,随意的解着,再往上看,就看到一张俊朗中带着凌厉的面孔,最为突出的便是那一双眼睛,澄明中却含着让人看不懂的深邃,眼神中透露出那种睥睨天下的锋芒。 余式微看着他,心中想着,这个男人身上具备了成大事的男人应该拥有的所有特质,他的将来,必定不可限量。 权振东下车之后弯腰从车里抱了一个孩子出来,那孩子大约是睡着了,趴在他身上一动不动的。 余式微看得目瞪口呆,陈寒雪已经有孩子了? 在她发愣之际,陈寒雪已经火速冲了出来,一手推开余式微就冲到了权振东面前,一脸笑意极度亢奋的说到:“振东你来了?” 她的大嗓门让权振东不由的皱了一下眉,怀里的孩子也不安的动了动。 权振东动作轻柔的拍了拍孩子的背,等她重新睡过去之后才缓缓开口说到:“可儿还在睡觉。” 他的声线十分低沉,有着金属特有的冰冷且凛冽的质感,像是大晴天无端端的刮来的一阵冷风,让人有点措手不及。 陈寒雪一阵讪讪,却依旧笑得很开心。 权振东没什么表情,他把孩子送到陈寒雪怀里,然后招手让司机把带来的东西都提到客厅里去。 绕过陈寒雪他走到了陈瀚东面前,脸上稍微有了一点笑意:“东子回来了?这段时间太忙,一直没抽出时间来和你聚一聚。” 陈瀚东忙说:“没事的姐夫,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权振东嗯了一声,目光又转到了站在陈瀚东旁边的余式微身上,眼中竟然有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这是弟妹?” 陈瀚东搂过余式微的肩膀,笑到:“嗯,叫余式微。” 余式微也急忙挤出一个笑容来:“姐夫好。” 权振东和她想象的差不多,身材高大,面容刚毅,只不过眉宇间总是带着淡淡的忧愁,这让他看起来比陈瀚东要大一两岁。 权振东点点头,招手让司机提了两个盒子过来:“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就买了台苹果电脑给你,另外一个是游戏机,给你打发时间用的。” 余式微笑着接过:“谢谢姐夫。” 然后拆开那个游戏机一看,是ipad,顿时有种风中凌乱的感觉。没想到这不苟言笑的姐夫竟然也这么新潮啊。 陈寒雪眼中闪过一丝嫉妒,要知道权振东可从来没送过她东西,有一次她缠着让权振东送一对手镯给她,他被缠的烦了竟然直接扔了一张信用卡给她。 陈瀚东说到:“都进去吧,爸妈还在里面等着呢。” 客套完权振东又恢复了那副冷冰冰的样子,甚至在陈寒雪主动粘着他的时候他也没一点笑意。 余式微心想,还是陈瀚东好,至少他看起来比较温柔一点,不会随便释放冷空气。 其实她哪里知道,陈瀚东也只对她温柔而已,对待别人也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 权振东进了客厅,主动向陈司令和陈夫人问好:“岳父,岳母。” 态度虽然恭谨,可是那语气却是无比的疏离。 陈夫人和陈司令已经习以为常了,毕竟是他们逼他和陈寒雪结婚的,他心里的那道坎从结婚起就有了,到现在也没跨过去。 “嗯,振东来了,那都入座吧。”陈司令态度也不甚热情,有些事表面上过得去就行了。 余式微只觉得气氛怪怪的,满桌的人除了陈寒雪一脸笑意外,其他人都板着个脸,严肃无比。 她默默吐槽了一句,这到底是家庭聚会还是……追悼会啊? 饭吃到一半的时候,陈夫人开口了。 “雪儿你吃完饭就跟振东回去吧,看人家振东带着孩子来接你可见是真的知道错了。你啊,也别再耍小性子,要多体谅振东,刁蛮任性的脾气也得改一改,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就别老记在心上,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陈寒雪心里明明开心的要命,却还端着个架子一副‘我原谅你是我大肚’的样子。 她咳了咳,抬着下巴斜着眼睛说到:“那他得跟我保证不再犯了,他们单位的女的全部都调走,调不走的也不许在他出现的地方出现。” “这……”陈夫人转过脸有些担忧的看着权振东。 正文 第021章:头破血流 第021章:头破血流 权振东没有立刻表态,他端起酒杯对陈司令和陈夫人说到:“我敬岳父岳母一杯,感谢你们长久以来的照顾,我先干为敬。” 陈寒雪看着权振东这么做不由得暗暗着急,同时也开始后悔刚刚为了拿住权振东故意摆出那么高的姿态,以至于错过了和好的机会,要知道他可不是那种可以被人任意拿捏的人。 不过她心中更多的是怨恨,他让她一回哄她一次又能怎么样? 陈寒雪的小心思权振东不是不懂而是压根就不想懂也不想理会,他慢悠悠的放下杯子,然后抬眼看着陈夫人说到:“我想您可能误会了,我并不是来接她回去的。” 陈寒雪立刻沉不住气的站起来大叫:“权振东你什么意思!!!” 陈夫人吓了一跳,急忙死死拉住她的手臂让她坐下来。 “你先别着急,听听振东是怎么说的。” 陈寒雪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两只眼睛瞪的跟铜铃一样大,如果权振东不能给她一个满意的解释,她能用怒火活活把他烧死。 权振东不紧不慢的答道:“我要出差一个月,所以把可儿送过来,希望岳父岳母能帮忙照看一下,她感冒还没好,要人盯着才肯吃药。” 听到权振东这么说,陈寒雪的反应不是关心自己女儿到底怎么样,而是急吼吼的追问到:“出差?和谁一起去出差?是不是你们单位那小妖精?我这就去找她老公,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废人连老婆都看不住,让她偷别人男人。” 一边说着陈寒雪一边撩起衣袖往外冲去,众人急忙上前拦住她,于是各种不堪入耳的叫骂声从陈寒雪嘴里飚了出来,直吵的人头疼。 陈瀚东和余式微都皱起了眉头,可长辈都还在,自然是轮不到他们来开口的。 陈老爷子一拍桌子,脸色铁青的吼道:“够了!!你还嫌在家不够丢人准备再跑到外边把我们一家的脸都丟尽才甘心是不是?” 陈寒雪不敢反驳陈老爷子的话,却一脸不服气的样儿。 她把炮火转向了权振东:“你敢说你没和那个女的眉来眼去?哼,说不定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们都已经上过好几次床了。怎么样啊,是不是打算踢走我娶她进门啊?” 权振东面无表情,陈老爷子却差点被她给气死:“你看看你,整天就知道拈酸吃醋胡搅蛮缠,哪里还有一个妻子的样子?女儿发烧感冒你却连问都不问一下,你配当一个母亲吗?不知所谓!” 陈寒雪被骂的狗血淋头,心中觉得委屈无比,哇的一声就哭着跑开了。 陈夫人想去追被陈老爷子喝止了。 “让她去,无法无天的。” 老爷子发话了,大家顿时都不敢动了。 好好一顿家宴就在这样的鸡飞狗跳中度过。权振东要走了,余式微和陈瀚东送他到门口。 权振东扯了扯领口,面色不愉的说到:“让你们笑话了,弟妹你没吓着吧?” 余式微摇了摇头,她万万没想到陈寒雪和她老公的关系竟然这么糟糕,怪不得之前她问的时候陈瀚东一脸的高深莫测,估计是不知道怎么说吧。 “你们进去吧,不用送了。”权振东挥挥手,让他们先进去。 “那姐夫你慢走。”陈瀚东没再客套立刻搂着余式微转身往里走,生怕走慢了一步余式微就被权振东给带走了。 可是就在他们转身的那一刹那,陈寒雪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一个不明物体朝权振东冲了过去。 “权振东!!!”她大吼一声然后用力把那个不明物体拍在了权振东的脑袋上。 瓷器碎裂声夹杂着闷哼声让陈瀚东和余式微吓了一跳,他们飞快的转过头去看,只见权振东捂着额头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指间流出的血液染红了他大半张脸。 “啊!”余式微不由得惊呼一声。 陈瀚东立刻冲了过去。 陈寒雪有些疯癫的站在一旁哈哈大笑:“这样你就不会离开我了,我绝不容许你和别人在一起,绝不允许!!!” 余式微傻傻的看着,她终于明白什么叫血流如注了。 权振东不肯去医院,只是拜托陈老爷子的私人医生给他包扎了一下伤口。 医生说伤口真是深,瓷器的碎片都扎进肉里了,挑了半天才挑干净,然后缝了三四针。 权振东真是个汉子,没打麻药,也一声没吭。 而行凶者陈寒雪则被陈夫人叫到房间批评去了。 缝完针权振东走了,留下疲惫的众人相顾无言。 “你们也早点休息吧。”过了一会儿陈老爷子挥手说到,眉宇间闪过一丝无奈。 “那爸你也早点睡。” 陈瀚东和余式微上了楼,洗漱完两人并排躺在床上说着话。 “刚刚有没有被吓到?”陈瀚东问。 余式微点头:“真的太吓人了,姐夫头上全是血,医生给他缝的时候我在旁边看着都觉得疼。” 陈瀚东挑眉:“那大姐呢,你是怎么看她的?” “嗯,据我观察,好象是大姐夫和单位女同事有了暧昧关系,然后大姐吃醋就回来了,其实她心里还是惦记着大姐夫的。你看大姐夫来的时候大姐多高兴啊。结果大姐夫一番话让她心灰意冷醋意泛滥。”其实余式微心里还是有一点点同情陈寒雪的,一腔热情却被浇了个透心凉,那种感觉旁人是无法体会的。 陈瀚东侧过身,有些讶异的问到:“这么说你不但不觉得大姐奇怪还很同情她?” 余式微一脸的理所当然:“我是女人当然要站在女人这一边了,而且大姐那么爱大姐夫,可是大姐夫却对她冷冰冰的,换我我也会生气的。” 陈瀚东觉得她这个想法有点不对,于是耐心的劝说到:“可是再怎么生气也不能动手打人,大姐夫肯定要破相了。” 余式微难得的翻了一个白眼,随即也转过身来,和陈瀚东面对面的躺着:“切,你是不是怕你和其他女人搞暧昧的时候我也这么打你?” “那你会打吗?”陈瀚东直勾勾的盯着余式微。 余式微反问:“那你会和其他女人搞暧昧吗?” “你希望我怎么回答?”陈瀚东眼含威胁。 余式微赶忙认错:“对不起。” “这就对了,不要怀疑我。”陈瀚东伸手帮余式微把腮边的碎发一一理到脑后,他的手指有意无意的会触碰到她的嘴角和脸颊,余式微觉得有些痒,又有些热。 “其实我更希望你是那种占有欲强,控制欲强嫉妒心强,容易吃醋的女人。” 两人靠的是那样的近,彼此的呼吸在这样安静的卧室里彼此轮换着,无端端生出一种暧昧。 陈瀚东盯着她的眼睛,竟然开始慢慢靠近,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在他就要吻上她的唇的时候,她急忙侧过身去重新躺好,借机躲开陈瀚东渐渐火热起来的视线,和那个即将发生的吻。 她的躲避让卧室里的环境一下子诡异了起来,她清咳几声,然后说到:“大姐夫该不会真的在外面有女人了吧,那大姐也太可怜了。她那么爱他,他怎么可以辜负她和别的女人好上呢?” 余式微突然对陈寒雪充满了怜悯,爱而不得一定很痛苦吧。 余式微的躲开让陈瀚东不免有些失望,他有些悻悻的躺了回去。 “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大姐和大姐夫的事情也不是一两句话能够说完的。” “反正我觉得大姐夫不对,再怎么说他们两个也相爱过啊,怎么可以这么伤她的心?”她实在是不明白,曾经相爱过的两个人到底会因为什么事情走到如此冷漠的地步,甚至仇恨到对对方痛下杀手。 陈瀚东摇头:“如果她不是我姐的话我真想说一句她是自作自受,当初大姐夫已经明确表示过他不喜欢大姐,可是大姐还是死活要嫁给他。” “啊?”余式微很是吃惊,这完全是她没预料到的。 “那,既然他不喜欢大姐那为什么还要娶她啊?” “像我们这种身份的人,有特权也有无奈,比如婚姻,很多时候就只是筹码而已。大姐夫他当时也是逼不得已。” 余式微心里开始慢慢动摇了,她开始同情权振东,不能和自己心爱的女人长相厮守,却要娶一个根本没有感情的女人,神仙眷侣变成了宿世怨偶,也难怪他会那么痛苦。 “那他心爱的那个女人呢?” “走了。”当初为了陈寒雪的婚事,陈家还准备花一笔钱让那个女人离开权振东,却没想到她竟然自己悄悄走了。 也不知道是因为不爱,还是因为爱的太深,不能容忍他娶了别人。 “哎……”余式微不由得重重的叹息了一声,高干婚姻原来也有这么多的身不由己。 陈寒雪抢到了权振东又能怎么样呢,幸福是抢不到手的,即使抢到了,也早就变质了。 陈瀚东抱着余式微一脸认真的说到:“小微,能够娶到你我觉得很幸运,我们不用像别人一样过着名存实亡的夫妻生活,我们会幸福的。” “可是我……”余式微心存犹豫,却不忍在这样的时刻说出什么话来伤害他。 “小微,谢谢你。” 余式微垂下眼睑:“可是我什么也没做。” “你不用做什么,陪着我就好。” 余式微的心情十分的复杂,她陷入了一场矛盾和挣扎之中。 看着陈瀚东温和的面容,她心里是万分的抱歉。 “快睡吧。”她转过身背对着他睡去。 他却伸长手臂重新将她捞入怀中,然后紧紧圈住。 权振东没有回自己的家,而是去了沈宁西的公寓,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他对沈宁西的思念就格外的浓烈,不需要做什么,哪怕只是静静的看着她也好。 可是沈宁西却不太想见他,因为她觉得介入别人的婚姻是一件非常罪恶非常羞耻的事情,所以他去个十次,只有一两次沈宁西会让他进屋。 想到可能会再次被拒绝,权振东有些焦躁的将领口扯的更大。 可是在看见衬衫上的血迹的时候他不由的勾了勾唇,虽然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但是他赌,赌沈宁西会心软让他进屋。 车子开到楼下,他让司机先回去,明天早点过来送他去机场。 上了楼,心里和第一次来一样忐忑。 他深吸一口气,然后用力的敲着门。 正文 第022章:爱而不得 第022章:爱而不得 此刻沈宁西正在房间里看着电影揣摩演技,她是b大表演系大二的学生。 听到咚咚咚的敲门声的时候她正要起身去开门,可是立刻又坐了下来。 这个时候还会来她家的就只有权振东了。她不能给他开门。 沈宁西把电视机的声音又调大了十几个分贝,男女主角的对白却怎么也听不进去了,满脑子都是那咚咚咚的敲门声。 她盯着电视,脑海慢慢放空,再没了心思去学习演技。 过了一会儿敲门声突然变大变的急促,然后又突然的消失了。 沈宁西关了电视,屏住呼吸仔细的听着外面的动静,外面安静的可怕,她甚至开始怀疑至少听到的声音都是她的幻觉。 沈宁西焦躁的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新做的美甲被她啃的凹凸不平。 转了十几圈以后那种让她几乎抓狂的情绪才稍微缓和了一些。 她睁着眼睛躺在床上,一点儿睡意也没有。其实她心里明白的很,如果不出去看一眼,她今晚是注定要失眠的。 她腾地坐起身,光着脚走到窗边,偷偷掀开窗帘的一角朝下望去,昏暗的灯光隐隐绰绰,而权振东的车子似乎已经不在了。 自责少了一点点,伤心却在成倍的加剧。 当初权振东选择和别人结婚的时候她就下定决心将这段感情深深的埋在心底,等待时间来让她慢慢遗忘。 可是时隔两年,他们在街头不期而遇,那份经过时间发酵的思念一触即发不可收拾。 泪眼相拥,她没有忘记,他已经成了别人的丈夫,她自责,她内疚,她一次一次的想要逃开,可是权振东,总有办法让她下一秒比现在更爱他。 如果她能再自私一点就好了。把权振东抢过来又怎样,毕竟他爱她。 可她,到底不是个坏女人,偶尔的纠缠就已经让她自责不已,她又怎么真的能那样做? 她走到客厅,开了灯,然后又慢慢朝门口走去。 她尽量不和他见面,哪怕思念泛滥成灾。 她现在只想站在门口看一眼,说不定,那里还残留着他的气息。 她转动门把,打开了门,然后对上了一双深邃的眼眸,失魂落魄的样子被他尽收眼底。 她尚来不及反应就已被他狠狠拥入怀中,身上冰凉的气息让她忍不住一再的颤抖。 他用力的抱着她,像是要将她揉入自己的身体之中。 他将脑袋深深的埋进她的发间。 “你不是说当我非常非常非常想你的时候就可以来看你吗?”语气里带着三分浓情三分思念三分喜悦和一分淡淡的抱怨。 沈宁西感觉自己的嗓子有点哑,眼角微微的泛红。 “我是说,只有当你非常非常非常想我的时候才可以来看我。” 权振东紧了紧手臂:“我现在就非常非常非常的想你。” 今天他看到余式微的时候立刻就想起了沈宁西,因为她们差不多大,身形也有些相似。 听说爱上一个人,就会觉得每个人都像她,眼里都是她。 沈宁西深吸了一口气,将翻涌的思绪压下去之后,用一种很冷漠的语气说到:“你回去吧。” 说着就要推开他。权振东却耍赖般的更用力的抱着她。 “我是被人打出来的,你看看我的头。” 沈宁西急忙从他怀中挣脱出来,看着他额头上还在往外渗血的纱布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气:“这是她打的?” 在a城,敢动手打权振东的估计也只有陈寒雪了。 难道说她都知道了? 权振东吻了吻她充满自责的眼睛,安慰到:“是她打的,不过不是因为你。” 沈宁西不安的看着他。 “站了这么久头好晕,我想坐一会儿。” 沈宁西有些不自然地理了下头发,心中升起了一股自责的情绪,都怪她刚刚犹豫那么久,他受伤了却还在外面站那么久。 “那……那你进来吧。” 权振东的唇边透出一抹极浅的笑意,可惜正低着头扶着他的沈宁西没有看见。 沈宁西扶着权振东坐到了客厅的沙发上,看着他额头上那伤口只觉得一阵阵心疼。 坚守的态度忍不住软了下来,她温言细语的问到:“怎么样,痛不痛?” 权振东刚要说不痛,可是一抬眼就看到两条白花花的腿。 沈宁西身上只套着他的一件衬衫,虽然长及到膝,但是腿间的风景总是若隐若现,他鼻腔一热,差点就要当着她的面喷出鼻血来。 他已经一个多月没见过她了,更让他激动的是,沈宁西穿着他的衬衫是不是代表她也在想他? 不知怎么的,到了嘴边的话变成了:“痛,头好晕,你能帮我揉揉吗?” 沈宁西不疑有它,乖乖坐到了他旁边。权振东趁机躺在了沙发上,头底下枕着的就是沈宁西的腿。 沈宁西脸红了红,却还是鼓起勇气轻柔的帮着他按摩太阳穴。 权振东嗯了一声,随后开始闭眼享受这好不容易才得到的温香软玉。 两人默默的享受着这难得的温馨时光。 权振东却想起,从前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有一次他也是这样枕在她腿上,那个时候她特别容易害羞,牵牵小手也能脸红半天,所以他枕在她腿上的时候她紧张的全身都绷紧了,那条腿也特别的用力,硬的像根木头,他枕着一点也不舒服,却舍不得离开。 那样美好的时光都一去不复返了,只能感叹一句当时只道是寻常。 突然有些伤感,他猛地侧过身将整个脑袋都埋进她的怀里。 沈宁西吓了一跳,她轻轻推了推权振东的肩膀:“振东,振东你怎么了?” 权振东呼吸发出浅浅的鼾声,他好不容易才进来的,可不想再被赶出去。 沈宁西僵直着身体,在确定权振东是真的睡着了之后才放松了下来。 她伸出手指轻轻的抚摸着权振东的眉眼,他才二十八岁,眼角竟然有了淡淡的皱纹。 还记得他曾经对她说过:“怎么办,我比你大了整整八岁,等我三十岁的时候你才二十二。你风华正茂,我却韶华已逝。你可不要一脚踹了我这个老头子啊。” 她调皮的掰着他的手指开玩笑似的说到:“那你再找个年纪比你大的呗。” 却没想到,当时的一句戏言,却一语成谶。 她穿的很少,坐了一会儿就感觉到冷了。 她推了推权振东:“振东,快起来,别在这儿睡,到床上去睡。” 权振东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坐起身。然后被沈宁西牵着去了卧室。 给权振东脱了外套和鞋袜,沈宁西帮他盖上被子就想走。 可是才一转身手臂就被人拉住,然后权振东再一用力,她就被他拉着压在了身下。 权振东闭着眼,用鼻尖蹭了蹭她的脸颊,叹息着说到:“你还要把我推开吗?难道你就真的一点也不想我?” 她明白了,刚刚他是在装睡,可是却狠不下心来怪他。 她睁着一双明眸看着他,在他耳边呢喃到:“不是。” 她的眼里满是杏花烟雨。 闻言,权振东的心猛的跳了一下,仿佛下一秒就要失去控制般窜出来。 “不是什么。” 她伸手抚上他的脸颊,眼神柔柔的说到:“不是……不想你。” 她的眼睛那么亮,像是蕴藏着漫天的星光。 本以为思念说出口,那种煎熬的感觉会好一点点,却没想到她更加渴望他的拥抱。 她咬唇,有些委屈的看着他,都怪他,如果那个人不是他,她又何至于需要这样的能耐。 听到她突然的表白,权振东的唇角向上勾出一个甜蜜的弧度,心潮澎湃不已,他沙哑着嗓音在她耳旁低低的吐出一句:“小宁,给我。” “可是你的身体……”她满目担忧。 “我会让你知道我的身体到底行不行。” 不容她拒绝,霸道的唇就强势的吻了上去,两个人毫无缝隙的紧密的贴在一起。 沈宁西紧张的揪紧了身下的床单,全身的细胞都在那一刻发力,身体硬的像一块石 静谧之中她似乎听到了权振东的笑声,然后他在她耳边低语了一句:“放松。” 可她根本不知道怎么放松,只要他一碰她,她就紧张的要命。 她张大眼睛看着眼前这个英俊的男人,他也同样在看着她,眸子里是满满的情深和浓烈的爱意。 她心头一钝,爱不得,放不下大概就是此刻她的心情最真实的写照吧。 她半合上眼,伸出手轻轻的勾住了他的脖子,然后微微倾身上前吻上了他的唇。 她告诉自己,什么都不要想,只要记得他们是相爱的就够了。哪怕下一秒跌入万丈深渊也无所谓。权振东先是呆了一呆,下一瞬间便更加热烈的吻了上去。 他有些颤抖的解着她衬衫上的扣子,呼吸渐渐浓烈了起来 夜深人静,她终于疲倦的睡去。 权振东牢牢抱住她,身体明明也累的很,却根本不想睡。 因为他不知道,下一次她这样柔顺的躺在他的怀中会是什么时候。 沈宁西想离开他他不是不知道,如果不是为了那个人,她又怎么肯放下她的骄傲重新接受自己。 他一直在担心,也许哪一天那个人不再需要她了,她也就不需要自己了。 他不知道能有什么办法能将她留在身边,爱情吗?可他的爱情是那样的可笑。 但是放手让她走,他又怎么也做不到。 他不知道,没有她的日子,他要怎么在这个牢笼一样的生活里撑下去。 窗外的天色渐渐泛白,他要离开了…… 陈瀚东照例送余式微去学校,不过这次还没到学校余式微就让他把她放下,说自己会走过去。 陈瀚东明白她肯定是怕学校的同学看见,所以在大桥附近就把她放下了。 正要掉头回去,手机却响了。周群说晚上想请他吃饭。 陈瀚东想起他们说的开拍卖公司的事,正要说话,抬眼却看到一个骑着自行车的男孩子一直不停的和余式微说着话,好像是要载她。 余式微一直摆手拒绝,甚至还偷偷回头看了一眼自己。 他不禁冷哼一声。 电话那头的周群吓了一跳,忙问:“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正文 第023章:他要走了 第023章:他要走了 陈瀚东顿了一顿然后说到:“再等等。” 权振东刚和陈寒雪闹翻,现在不是开口的好时机。 挂了电话,陈瀚东眼中闪过一抹深思,像余式微这种长的好看脾气又好的女孩子学校肯定有很多男孩子追的。 而那些刚从高中升上来对大学抱有美好期望的半大小伙子肯定是满脑子的风花雪月,受电视剧的影响肯定会穷追猛打。 这整天溺在一起,难保不会生出点儿什么事来。 当然,他根本不把那些没见过人间疾苦的小男孩儿放在眼里,他只是觉得,得给余式微找点儿活干,不能让她有时间想别的事情。 其实余式微心里比他更纠结。这个骑着自行车一直跟着她的男孩子是他们班的团支书,叫于小伟,为人热情又诚恳。 人家看她一个人走着就好心要载她一程。 可是陈瀚东还在后边看着呢,她哪里敢。就一直摆手拒绝。 可是于小伟同学执着的很,还说我不怕麻烦你也不用觉得麻烦之类的。 余式微被他吵得头痛,也实在不忍心拂了他的好意,硬着头皮坐了上去。 双手也不敢去抓他的腰,只能牢牢抓着车垫子下面。 这个时候已经快十一月份了,大清早的也算是秋风瑟瑟,余式微怕冷就又穿了件线衫外套。 可是于小伟,竟然还只穿着一件白色的t恤,骑着自行车下坡的时候呼呼的冷风迎面灌了过来,将他的t恤吹的鼓鼓的。 余式微又想起了霍沥阳,他也是这样的阳光开朗。 过了一会她忍不住问到:“你不冷吗?” 风声将余式微的声音吹散,于小伟只听到一两个音节,他回头问她:“你说什么?” 余式微正要再说一遍,车子后座却猛地颠簸了一下,她吓得一把就抓紧了于小伟腰间的衣服。 于小伟急忙回头抓紧车把手控制好车子的方向。 自行车歪歪扭扭的行了一阵之后按照原来的轨迹继续行走。 于小伟嘘了一口气,然后大笑了一声:“刚刚只顾着和你聊天忘了看路了,你没事吧?” 余式微连连摇头,想起他看不见又急忙说了一句:“没有。” 于小伟嘿嘿笑了一声:“没事就好。” 到了教学楼前,于小伟去车棚把自行车停好,余式微就站在出口处等他。 “小微!”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余式微回头一看,夏子苏正站在她后边探头探脑的往里边儿看,“你在这儿干嘛呢?” “我在等团支书。”余式微指了指车棚方向,刚好于小伟停好了车正朝他们走来。 “咦,难道你们?”夏子苏暧昧的眨了眨眼。 大学比高中轻松多了,人们有了更多的时间干别的事情,比如谈恋爱。 而且二十不到的年纪正是荷尔蒙旺盛的时候,憋了一整个高三正等着来大学释放呢,所以男女关系变得尤为敏感。 余式微急忙摆手:“没有没有,他就是看到我然后顺便载了我一程。” 于小伟一脸笑容的跟夏子苏打了招呼,然后问:“你们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我们……” 余式微见苗头不对急忙拉住夏子苏往教室里冲:“没什么没什么,快上课了我们快走吧。” 夏子苏丝毫不觉得尴尬,她觉得谈男女朋友正常的很啊,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 而且于小伟在班里人气旺的很,据她所知已经有好几个姑娘对他春心乱动,她当然希望自己的好朋友余式微能够一举拿下这支绩优股了。 上课的时候夏子苏还不遗余力的劝说余式微看准了就要早点下手,谈恋爱就跟考试似的,要胆大心细,不然好男人都被别人抢走了,她就连哭都来不及了。 余式微一脸无语,只能一遍遍的重复她还不想谈恋爱,更不会在大学里找男朋友。 可是夏子苏不死心,她固执的认为余式微就是脸皮薄,所以她决定帮助他们两个,让他们早日成双结对。 可是每次她想找于小伟一起吃饭的时候都看不到他的人影,难道说他每次都是一下课就跑了吗? 命运的轮盘开始转动,谁的命运将被改写? 放了学,余式微又跑步到大桥那个地方和陈瀚东汇合。 可是车子并不是往家的地方开,而是去了相反的地方。 “我们这是去哪儿?”余式微问。 陈瀚东挑了挑眉:“我上午去把房子的合同给签了,现在带你去看看。” “额,我还以为那只是用来挡住大姐的借口呢。”余式微揪着安全带无意识的说到。 陈瀚东没有再说话,仿佛一心一意的开着车,余式微却感觉他应该是生气了。 她无辜的眨眨眼,虽然她学的是心理学,可是好像还是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余式微干咳了一声,然后挑了一些学校比较有趣的事情讲给他听。 陈瀚东偶尔侧过脸看她一眼,以示他在听她讲话,却不像平时那样和她说说笑笑。 余式微讲了一大串,他却什么都没说。 她绞尽脑汁实在想不出又哪里惹到他后,有些愁苦的皱起了眉。 幸好,到了新房的时候情况稍微好了一点。 陈瀚东拿出钥匙打开了房门,然后侧身让余式微先进去。 余式微看着这空旷的房间,只想感慨一句:真大啊。 可是陈瀚东又说楼上还有,然后牵着她的手去了楼上。 “楼上一共有三间房,一间主卧,一间客房,一间书房。” 余式微咬了咬唇:“我也想要一间书房可不可以?” 陈瀚东问:“干嘛要两间书房,我们可以共用的。” 余式微掰着手指认认真真的说到:“你看你的书肯定都是军事类的,而我的都是心理学类的,再者你肯定还有很多机密文件对不对,万一我不小心看到了或者带出去了怎么办,多么危险啊?更何况,我们都需要一点点属于彼此的私人空间啊。” 陈瀚东点了点她的额头,有点哭笑不得:“你都哪里来的这么多的奇怪的想法?机密文件能带回家吗?” 余式微眼巴巴的看着他。 陈瀚东看着好笑,只得又说到:“那右边那间房间就给你当秘密基地好了。” 余式微开心的直蹦,她也有秘密基地了,里面藏得都是属于她一个人的故事。 陈瀚东心里叹了一口气,他的妻子果然还是个小孩子,这样简单的事情就能让她开心不已,太容易满足了。 想到此行来的目的,陈瀚东:忙收敛表情无比严肃的说到:“别高兴的太早了,这房子还没装修好呢。” 余式微嘻嘻笑了两声:“那我们快点装修好不好?” 陈瀚东板着脸摇了摇头:“不行。” “啊,为什么?”余式微有些失望。 “因为部队有事情等着我去处理,所以明天我就得走了。” “啊?”余式微呆呆的看着陈瀚东,他的温柔都让她快忘记他是一个铁血军人了,他和她不一样,没有固定的上下班时间,休息时间。 他很久才休息一次,而且休息的时候也是随时待命,部队一有事他就要立刻出发。 听说他要走,余式微心里难免有些失落,兴致也没之前那么高了。 “所以装修的事情就得辛苦你了。我约了一个室内设计师过来,设计方面我们可以听听她的意见。装修的事情也会请他们公司来做,但是家具方面还得你把关。” “哦。”余式微兴致缺缺的应着。 说话间门铃响了,应该是那个设计师来了。 开了门,果然见到一个非常有气质的女人站在门外,大约二三十岁的样子,头发是大红色的波浪卷,鼻梁上架着一副红色边框的眼镜。 来人主动自我介绍起来,她说她姓王,是某某设计公司的艺术总监。 那个公司余式微有所耳闻,听说是个跨国型的大公司,能让人家的艺术总监亲自出马,看来陈瀚东要么是魅力不小要么是势力不小。 王小姐在把整座房子都参观了一遍之后说她有几个装修计划,问他们是要简单的听一下还是要等她回去把计划书写出来。 陈瀚东沉吟了一下之后说:“这样吧王小姐,我们先去吃饭,我们边吃边说,至于方案你可以以后做了出来,给我太太,让她挑选。” 王小姐点头说好,于是陈瀚东又开车载着他们去了一家私房菜馆。 吃完饭陈瀚东去结账,余式微和王小姐两个人坐在一起喝着奶茶。 王小姐忽然笑了一声,然后略带羡慕的说到:“你们夫妻俩的感情真好,肯定是新婚对不对?” “啊?”余式微把目光从陈瀚东身上收了回来,疑惑的看着她。 “刚刚吃饭的时候我都看到了,带凉性的东西他全部放在了他那边,暖的热的就放在你手边。你喜欢吃辣,但是陈先生担心你的身体一直拦着你,你偷偷夹辣椒的时候被他发现了,然后立刻对他撒娇,他无奈的看着你,眼睛里面全部都是纵容和宠溺。还有刚刚说到室内设计的时候,虽然看起来都是他在做主,但其实他很重视你的意见,只要是你提出来的要求他全部答应了下来,不管那些要求是不是合理,符不符合设计上的美学。一个男人这样宠爱自己的妻子,又有哪个女人不羡慕呢?” 余式微的脸慢慢变的通红:“是吗?我都没有注意到……” 她竟然当着外人的面对陈瀚东撒娇了吗?真是丢脸啊! “呵呵,你对陈先生也很不一样,你的视线几乎没有离开过他,一直一直缠绕在他身上。就比如他刚刚起身去付账的时候你不是一直在看着他的背影?” “……”是吗?是吗?她真的那样了吗?听起来好像花痴啊。 余式微此刻只想以头抢地! 陈瀚东结账回来看到余式微一个劲儿的拿脑袋磕桌面,不由的觉得奇怪:“哟,练铁头功呢?” 听到陈瀚东的声音余式微更是连头都不想抬了,干脆弯下腰去系鞋带,结果尴尬的发现自己今天穿的是靴子。 陈瀚东捞起她的腰让她站起身来:“走了。” 余式微扭了扭躲开他的怀抱,假装天真无邪的朝外面跑去:“我去外面等你们。” 陈瀚东皱眉:“怎么了这是?” 王小姐抿唇一笑:“还能怎么样,害羞了呗。” 正文 第024章:记得想他 第024章:记得想他 陈瀚东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却没有去深究余式微到底在害羞什么。 “装修的事就拜托你多费心了。” “哪里,您是周总的朋友,把自己的家交给我们装修是对我们的信任,哪里说得上是费心。” 客套了两句,陈瀚东问:“需要我送你吗?” 王小姐摆了摆手:“不用了,我自己开车回去就行。” “好走。” 和王小姐告别,陈瀚东的车子也被侍者开了过来停在一边,余式微站在车旁欢快的冲他招手。 陈瀚东一笑,然后款款朝她走了过去。 虽然和那位王小姐聊了很久,但是大部分都是她听不懂的专业词汇,回到家里的时候余式微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累的不行了,躺在床上一动不想动。 陈瀚东见状只能无奈摇头:“体力这么差,看来下次我休假的时候得让你好好练练。” 余式微有气无力的说到:“那你还是别放假了。” 陈瀚东掀开被子躺了进来,然后一本正经的答道:“那可不行,我怎么能让你一个人独守空房?” 余式微脸渐渐加温,这个色胚,说什么都离不开一个床字。 她干脆翻过身不理他。 陈瀚东却靠了上来,问到:“快说,我离开的时候你会不会想我?” 余式微想了一下,然后笑着说到:“会啊,我会想陈瀚东……” “想我干什么?”陈瀚东语气不自觉的柔了下来。 余式微嘻嘻笑了一声:“想你还是不要回来的好,我一个人更潇洒。” 刚说完她就听到了磨牙声,陈瀚东该不会是想咬死她吧? 余式微睡到半梦半醒的时候忽然感觉到脸颊传来一阵刺痛,这个时候她正困的要命,挥开那恼人的手掌之后她拉高被子盖住头又准备睡去。 可惜被子又马上被人拉了下来,鼻子也被捏住呼吸不畅,她不得不费力的睁开眼,看看到底是睡在打扰她睡觉。 她半眯着眼有些愤怒的吼道:“干什么!” 这还生气了。 陈瀚东有些哭笑不得,这要是平常她敢这么跟他说话肯定是要罚站。不过在床上就另当别论了。 他捏着她的鼻尖说到:“记得每天都要去监督房子的装修进度,还有家具也要全部添齐。我回来的时候要检查的。” “……知道了……”此刻余式微满心满脑子都是拥上被子快点儿睡觉,所以陈瀚东说了什么她根本没听进去,继续酝酿睡意。 “家里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别自己硬撑。”他又补了一句。 余式微好不容易酝酿出来的瞌睡又被吵走了,她烦躁把头缩进被窝里,只想让陈瀚东快点走人。 “当然,想我了也可以给我打。”陈瀚东觉得她那迷糊样真是可爱极了,皱着眉嘟着嘴像个小孩子。 余式微真心觉得陈瀚东从来没这么让人讨厌过,她没好气的说到:“鬼才会想你。” 陈瀚东一噎,没想到自己依依不舍她却迫不及待的想撵他出门。 他瞪着眼想把她摇醒问问她是不是真的不会想他,想了想又算了。 说到底还是不忍心。 陈瀚东要走了,回头看她哼哼唧唧要醒没醒的样子又折回身去帮她把闹钟调快了半个小时,让她有足够的时间迷糊而不至于上课迟到。 听到关门声,余式微松了一口气,终于可以舒舒服服的睡个觉了。 大约是半夜里被人吵醒过,余式微这一觉睡的很沉,连闹钟响了都没听见。 等她起来的时候已经七点半了。她惊呼一声,然后猛的从床上跳了起来。 此时床上已经没了陈瀚东的身影,换衣服的时候她迷迷糊糊的想起他半夜的时候就走了,还和她说了很多话来着。 至于说了什么,她暂时没那个时间去回忆。 动作迅速的洗漱完毕,余式微慌慌张张的冲下了楼,然后她又发现了一件比较悲剧的事,那就是陈瀚东不在,没人送她上学,她得跑步二十分钟到前面的主干道上去打车!!! 正在门口惆怅着,陈老爷子出来了。见她一副望洋兴叹的样子便说到:“我正好要出去,可以捎你一程。” 余式微立刻感激到:“谢谢爸。” 老爷子点点头,到司机开车来之前都没再说话。 陈老爷子一生从戎,身上有一种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气势,余式微也不由得冷静了下来,尽量做到不焦不躁。 上了车陈老爷子却又开口说到:“小微啊,我们都知道你是个好姑娘。” 这语重心长的语气让余式微不由得立刻挺直了腰板,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开始揣摩,老爷子突然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谦虚的说到:“我做的还不够好,很多问题我都处理的不够妥当。” 陈老爷子不以为然:“其他人的看法都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东子他对你满意。他的态度我们都看在眼里,自然也就有了分寸。你可不能辜负东子。” 余式微心头一惊,难道说老爷子知道了什么? 她战战兢兢的抬眼去看,却只看到一双高深莫测的眼,又急忙把视线收了回来,低低的答道:“知道了。” 也许只是试探而已,她对霍沥阳的感情应该没什么人知道才对。 可是对着老爷子这样精明的人,她到底不敢掉以轻心。 到达学校的时候正好踩着铃声进教室。 陈瀚东不在的第一天她就手忙脚乱的,叹了一口气然后开始回想,陈瀚东不在的时候她是怎么把一切都做的井井有条的。 下午上完课余式微和夏子苏去了图书馆,余式微借了几本有关装修的书来看,夏子苏竟然难得的借了本言情小说来看,要知道她以前是从来不看这种书的,甚至连爱情片都不看。 过了一会儿夏子苏悄悄的说到:“社团马上就要招新了,你想好报哪个协会没?” 余式微最近一门心思都扑到装修上,连社团招新大会都没去过。 不过有个琵琶协会的学姐竟然主动找上门来要拉她入会,她推托了好久。 主要是她琵琶已经弹的非常好了,暂时还不需要浪费时间入会学习。 最后学姐说保证不耽误她的时间,也不需要每次都去签到上课,挂名就行,她这才答应下来。 所以她对其他的协会也是没一点兴趣。 她看着书心不在焉的答道:“还没呢,你帮我报一个就行了。” “随便哪个都行?”夏子苏不知为何笑的有点贼。 “嗯。”余式微无意识的点了点头。 夏子苏心中暗赞了一声好,然后心想到时候她就拉着于小伟一起去报交谊舞协会,就不信他们两个干柴烈火的不呲呲的燃烧起爱情的火花。 奸笑了一会儿,夏子苏又湊过脑袋去瞧,“你看什么书呢,看这么认真?装修?难道说你想报装修协会?” 余式微眼中闪过一抹亮光:“有这个协会吗?” 夏子苏脑袋打了一下结:“好像没有吧,不过有个室内设计协会。” “那我就报那个协会。” 夏子苏有点着急了:“那你不报那个交谊舞协会了。” “都报都报。”余式微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抚到。 可是几天之后她就更加的忙碌了,不停的和王小姐碰头商量装修的事,所以交谊舞协会的入会仪式她没有去参加,然后迅速的被开除了。 她成了史上入会时间最短的会员。 夏子苏气的跳脚,然后只能和于小伟干瞪眼。 设计方案总算敲定,王小姐拿出了两个最终方案。 余式微两个都喜欢,不知道选哪个好只好打电话给陈瀚东。 电话响了好久才有人接听,而且是一把她没听过的外地口音。 “您好。”声音中带着一点点的警惕。 余式微瞄了一眼手机,拨的的确是陈瀚东的号码吗? 她想了想,还是试探性的问到:“请问这是陈瀚东的手机号吗?” 听到余式微报出了陈瀚东的名字,电话这头的人才放松了警惕,说到:“是的,这是陈长官的手机,请问您哪位?” “我是……我是……”余式微犹豫了一下,突然不知道该怎么介绍自己的身份了。 她咬着唇最后结结巴巴的说到:“我……我是他爱人。” 最后两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可是电话这头的人还是听清楚了,他立刻啪的一下站直,铿锵有力抑扬顿挫的说到:“嫂子你好,我是陈长官的勤务兵魏大明,嫂子可以叫我小魏,也可以叫我大明。” 他一声一声的嫂子把余式微叫的面红耳热都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那个……陈瀚东呢?” “报告嫂子,长官正在开会,您有什么话可以告诉我,我帮您转告。” 余式微汗了一下,这个能转告吗? 她犹豫了一下,说到:“还是算了吧,我下次再打给他。” 电话那头静了一静,余式微以为他没听到就喂了两声。 “啊,那个,长官就快开完会了,要不你再等会儿?”大明突然又说到。 余式微感觉这个声音怪怪的,却也没多想,她说:“那好吧。” 大明又问到:“你打电话给我们长官是不是因为想他了?” 余式微一口水差点没喷出来,是不是当兵的都这么豪爽直接啊? 她嗫嚅着说到:“不是的,不是那样的。” 大明又压低着嗓子追问到:“那到底是肿么样的嘛,你不想他干嘛还要给他打电话,你给他打电话不就证明你很想他?” 余式微那个瀑布汗,从来没人这么直白的问过她这种问题啊,她快要抵挡不住了急忙说:“那个,大明啊,我……我还有点儿事要不我下次再打吧……我挂了挂了……” 话还没说完就被电话那头的人打断:“别啊,怎么还没说上两句就挂了?” 余式微呼吸一窒,然后开始捂着嘴巴一顿猛咳。 她没听错吧,电话那头的那个人怎么突然换成了陈瀚东? 听到她传来的撕心裂肺的咳嗽声,陈瀚东竟然毫无同情心的大笑起来,然后挥挥手让一直站在一旁竖着耳朵偷听的魏大明出去。 魏大明一脸不舍,还故意在门口磨蹭了一会儿,最后还是被陈瀚东用眼神给逼出去了。 关上门之后他立刻撒丫子跑了,他要去宣传,他要去咆哮,冷酷的陈长官竟然有爱人了,而且刚刚还大笑了,这真的不是世界末日吗? 正文 第025章:命运 第025章:命运 听到陈瀚东的笑声,余式微明白自己被耍了,她刚刚还奇怪和她素未谋面的魏大明怎么会问出那么奇怪的问题,原来是陈瀚东装的。 她气呼呼的说到:“戏弄我很好玩吗?” 快半个月没见,陈瀚东还真有点想她,想起她那副不温不火的脾气又不免有点不甘心,所以后来故意装魏大明的口音问她想不想他。 他笑的不能自已:“很好玩,我就喜欢看你跳脚的样子,像只被踩了尾巴的小猫。” 余式微重重的哼了一声。 陈瀚东又问到:“说真的,是不是想我了?” 余式微瘪瘪嘴:“才没有,是王小姐做了两套装修方案,我一个人拿不定主意,想问问你的意见。” 陈瀚东有些失望,说到:“哦,什么样的方案,说来听听。” “就是那个啊,第一套方案和我们说的差不多……”余式微在说那个装修方案的时候陈瀚东却在想别的事情。 “我觉得两套都很好,各有各的优点。怎么办?” “啊?”陈瀚东搔了搔眉心,“你喜欢哪套?” “我喜欢第二套啦,可是第一套好像很符合你的心意。” “没什么符合不符合,就第二套吧。”陈瀚东利落的下了决定。 “啊,真的啊?”余式微开心的笑了,然后又说了很多她最近学到的东西,更多的都是关于装修的话题。 陈瀚东心满意足了,看来余式微的确很用心的在装饰他们的家。“对了,还有那个床,你是想买queensize的还是想买kingsize的?” 陈瀚*然笑得有点邪恶:“当然是kingsize了,我们可以在大床上尽情的翻滚而不用怕跌下去,还可以试各种各种的姿势。” 余式微顿时面如火烧,她就知道一说到床他肯定会想歪,不由的恨恨的骂了一句:“色胚!” 陈瀚东却一脸无辜:“我怎么色了,我说的是瑜伽姿势啊,你想到哪里去了?” 余式微脸更红了,有些着急的辩驳:“我才没有想到什么不该想的地方。好了,不和你说了,我忙得很,要挂了。” “嗯。”陈瀚东低低的应了一声,“还有其他的什么话要说吗?” 余式微摇头,想起他看不见又说到:“没有了,挂吧。” “……”陈瀚东没说话也没挂,两人之间的氛围悄悄静了下来,静到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余式微可以清晰的听到陈瀚东的呼吸声,和每个夜晚他抱着她回荡在她耳边的呼吸声一样,她发现她竟然有点怀念,握着手机不禁一阵发呆,明明已经没什么说的了却舍不得挂断电话。 扑通扑通扑通,余式微听见一阵不规律的节拍,过了一会儿才发现那是自己越来越剧烈的心跳声,她急忙慌张的挂断了电话,然后把手机扔到了床上。捂着发烫的脸颊一阵哀鸣,她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忽然变得这么奇怪? 这时夏子苏从交谊舞协会练舞回来了,看到余式微捂着脸颊双眼如秋水莹波的坐在床上发呆不禁啧啧了两声。 她上前猛地拍了一下余式微的肩膀:“干嘛这样,发春啦?” 余式微回过神,双眼却仍是迷茫:“啊?” 夏子苏贼兮兮的靠近:“你刚刚是不是偷看黄色小说了?一副春心萌动的样子。” 余式微皱眉:“春心萌动?” “你别不承认了啊,看你眼含秋波,红唇微张,吐气如兰,面色发烫,身心荡漾,不是思春是什么?” 余式微猛地倒在床上,她思春了吗?不应该啊。 九岁那年,她跟着妈妈搬进了霍家。本来妈妈是要嫁给霍氏集团的掌门人霍刚做他的第三任妻子,结果遭到了霍家所有人的反对。 无奈之下,她妈妈只能留下来做了霍刚的私人保姆,而她,也就成了保姆的女儿。每天都要看霍家人的脸色过日子。 那年,霍殷容十五岁,霍殷玉十三岁。他们两个总是联合起来欺负她。 在她床上放死老鼠,放假蛇,大冬天的把她推下池塘,撕掉她的课本,剪烂她的衣服都只不过是家常便饭而已。 一开始她会哭会闹,会问妈妈可不可以离开这里。 后来她就慢慢的习惯了,看到蟑螂老鼠也能面不改色。 被推下池塘就自己爬上来,拧干衣服继续往前走。 课本被扔掉她就每次都在学校把作业做完再回家。 既然不能离开,她就只能试着自己在夹缝中生存。 虽然知道她在受苦,但是妈妈坚持说她有留下来的理由。 妈妈会带她去吃很多很多好吃的东西,还会教她弹琵琶和古筝,那个时候妈妈是她坚持下来的两个理由之一,另一个理由是因为霍沥阳。 霍沥阳比她大三岁,虽然一开始他也会跟着霍殷容和霍殷玉一起欺负她,但是后来他开始慢慢的变了。 他很诚恳的向她道歉,还主动和她做朋友,帮她对付霍殷容霍殷玉两兄妹。 她上高一的时候霍沥阳已经考上了大学,那个时候她很傻很天真的说以后要和霍沥阳考上同一所大学,去大学里追他,当他堂堂正正的女朋友。 她上不起名校,请不起名师,为了能够追上霍沥阳,只能没日没夜的刻苦读书,生活中唯一的娱乐大概就是周末霍沥阳来看的时候,他骑自行车带她去兜风。 那个时候她很害羞,只敢抓着他的衣服,根本不敢去搂他的腰。 可是霍沥阳却调皮的很,故意假装路不好走,车子骑的扭扭歪歪。 下坡的时候还故意加速,她吓得大声尖叫然后猛的抱住了他的腰,整个人像只八爪鱼一样缠在他背上。他得意的哈哈大笑。 期末考试完毕,他带着她去海边看日出,结果那天是阴天,太阳根本没出来,两个人缩在帐篷里互相推卸责任,说着说着就开始玩闹,互相挠痒痒。 然后不知怎么的他就压在了她身上,两个人都心跳的厉害,呼吸越来越近,在就要吻上的那一刻他却又突然翻身下去了。 他说,时间不对,地点不对,初吻应该是更美好的。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脸比日出还要红。 高考完毕,他带她去爬山释放压力。 本来说好她要自己一步一步爬上去的,可是爬到半山腰她就累的不行了。 霍沥阳二话没说就把她背了起来。 他累的满头大汗却一声不吭。 她心疼的要命,好几次让他把她放下他自己上去,他都摇头拒绝。 他说他绝对不会把她一个人丢下。到达山顶的时候两个人一个累的气喘吁吁,一个哭的稀里哗啦。他对着大山大吼:余式微我爱你,我们结婚吧。 她也大喊:霍沥阳我爱你,我愿意。 她只是想嫁给他,仅此而已。 虽然她也不知道,当她二十岁的时候,霍沥阳还会不会来娶她。 吼完之后两个人都开心的笑了,用力的握着彼此的双手,眼里满满都是幸福的笑意。 然后,他吻了她,带着那滚烫的气息和火红的脸庞。 那是属于两个人的承诺,她对他,他对她。 可是后来,等她考上的时候霍沥阳却出国了,一声不吭,没有给她一个交待。 她想去美国找他,却发现自己穷的连机票都买不起。 她大概是最傻最傻的那个人了。 他用那种温柔的眼神看着她,用那炽热的双唇吻着她的场景她在梦里回忆过无数次,可是每次梦的结局都不是幸福的婚姻,而是无望的深渊。 她每每强迫自己从噩梦中醒来都惊的一头冷汗。 她不知道那个梦到底意味着什么。 她不知道那样担忧的心情是不是只有她一个人有,她也不知道说好绝对不会抛下她一个人的霍沥阳为什么一句话也不说就走了,她只能感觉到说不定的孤单,哪怕是回忆,也温暖不了。 所以她想去找他,或者等他回来,给她一个解释。 房子装修完毕的时候已经十一月底了,而陈瀚东还没有回来。 倒是夏子苏,整天愁眉苦脸唉声叹气的,一直使劲儿拿眼神瞟余式微,一副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余式微正坐在寝室的书桌前假装看书,心中暗暗发笑,却故意不理她,她倒要看看夏子苏能憋多久。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夏子苏拖着她的凳子坐到了余式微身边,犹犹豫豫的样子。“小微,有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余式微差点没笑出声,大大咧咧的夏子苏文绉绉的样子可真吓人。 她急忙轻咳一声,故作冷淡的说到:“那就不要讲。” 夏子苏表情一噎,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余式微。 “你好绝情。” “你才绝情,咱俩之间还有什么话不能直接讲吗?你吞吞吐吐的就是想找打。” 夏子苏急忙嘿嘿嘿的笑了几声,然后说到:“还有一个月就是元旦了,学院里要搞元旦晚会你知道的吧?” 余式微点头:“我知道啊,不过这和你好像没什么关系吧,你干嘛这么着急?” 夏子苏一脸懊恼,她揪了揪头发说到:“其实这事儿都怪我,如果我当初不多嘴就好了。” 夏子苏慢慢的把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 夏子苏现在是学院外联部的一名小干事,外联部主要负责的就是为学校的各种活动拉赞助。 可是现在经济不景气,拉赞助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他们跑了无数家公司,说的口干舌燥,可是没有一家公司愿意给他们赞助。 人家要么是直接把他们赶出去,要么就是说不感兴趣。反正大半个月下来一点收获也没有。 前几天突然有一家公司说对他们的活动比较感兴趣,让他们去面谈。 外联部部长使出了九牛二虎之类,进行狂风暴雨的洗脑才让接待他们的负责人点头同意了。 可是负责人说他同意了不算,还得公司的大老板同意才行。 如果他们能够在三分钟内说服大老板的话,那么他们将会赞助十万块给他们。 十万块啊,除了能够举办元旦晚会的话,明年的所有活动都有活动经费了。 大家摩拳擦掌跃跃欲试,都卯足了劲要把这位大老板拿下。 然后他们就被带到了顶楼一间非常非常大的办公室里,靠窗的位置上一个男人背对着他们坐在那里。带他们进来的那位秘书小姐告诉他们现在他们可以开始讲了,因为她已经开始计时。 结果部长刚说了一句我是来自a大心理学系的学生就被打断了。 然后那个男人慢慢的转过身来,凌冽的嗓音在他们头顶响起:“a大心理学系?” 正文 第026章:把自己卖了 第026章:把自己卖了 因为逆着光,夏子苏看不清他的长相,不过从他的嗓音听起来,这应该是一个十分冷情的男人。 大家有些不明所以,只能点头说是。 这时那个男人又问到:“那你们谁认识余式微?” 当时在场的人除了夏子苏是大一新生,其他几位都是大二大三的学姐,根本不认识余式微。 这个时候夏子苏自然无比兴奋的跳了出来:“我认识,我还和她是室友。” 她十分天真的以为,有了熟人好办事。 可是事情显然不是她想象的那么简单,只听那个男人冷哼一声,然后阴冷的眼神就落到了夏子苏的脸上:“想要拉赞助也可以,不过要余式微来。她不来,一切免谈。” 就这样,本来就要到手的赞助被夏子苏这一句话给惊飞了,这不仅仅是浪费了大家的心血这么简单,还意味着元旦晚会搞不成了。 虽然大家都没有怪她,不过她自己心里难受,当着大家的面发誓说一定会把赞助拉回来。 人前豪言壮语,人后唉声叹气。 她在犹豫在思考,到底要怎么样把赞助拉到手,脑细胞都快死光了。不得已,只能来求余式微。 根据夏子苏的形容,余式微大概能猜出那个人是谁了,不过她潜意识的不想去想那个人,因为一想起来就是噩梦。 见余式微一副犹疑的样子,夏子苏更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余式微根本不是外联部的人,让她承担这么大的责任会不会太为难她了? 想了想,她又说到:“还是算了吧,当我没说过。” 余式微笑了一笑:“你还没说是哪家公司呢,都没试一下就放弃,这可不像是你的性格。” 夏子苏眼睛一亮,希望正在冉冉升起啊。 “就是那个霍氏集团啊,那个男的好像是霍氏集团的总经理,我看他们公司的宣传册上有他的照片,下面写着他的名字:霍殷容。” 余式微心中咯噔一下,果然是他。 看着余式微突然苍白的脸色,夏子苏心中涌起一股浓浓的担忧:“怎么了,那个人该不会是你的仇家吧?” 余式微笑容恍惚的说到:“不是。” 她和霍殷容不是仇家,而是敌人。 仇家不过是记恨对方,只要对方在自己眼前消失。可是敌人,是一定要斗个你死我活的,只要对方还活在这个世上,那么斗争就不算结束。 余式微不忍心看夏子苏折磨她那把头发了,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可是真的要出发去找霍殷容的时候又是那么的忐忑不安。 在地铁上还浑身的冒冷汗。 她永远都不会忘记他那双阴冷的眸子,还有他说的那句谎言。 他造就了她一辈子的噩梦,不知道这次去又会被他整成什么样子。 虽然再不情愿,她还是到了霍氏集团的楼下。 在前台小姐狐疑的目光之中报出了自己的名字,然后获得了乘坐霍殷容专属电梯直接上去找他的殊荣。 她几乎是颤抖着双腿跨进电梯的,然后浑身无力的靠在电梯壁上,盯着那一下下跳动的数字发呆。 她不知道她到底哪里得罪了霍殷容,能够让他记恨那么多年,甚至在后来霍沥阳和她化敌为友,霍殷玉对她不屑一顾的时候,他还乐此不疲的坚持着耍她的游戏。 而且每一次都被他耍的团团转。 老天,她该怎么办? 胡思乱想间电梯停了下来,电梯门缓缓打开。余式微接连做了三次深呼吸才鼓起勇气迈出了第一步。 可是右腿迈出去还没超过一秒钟她又猛地缩了回去,因为她看到霍殷容出来了。 此时此刻她脑海里什么也想不起来,只想着快逃快逃。 她飞快摁了关门键想要趁霍殷容发现她之前赶快逃走。 可是已经来不及,因为她看见霍殷容阴笑着快步走了过来,然后手臂一伸就挡住了快要合拢的电梯门。她无论如何也逃不掉了。 霍殷容还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嘴角挂着轻蔑的笑:“我果然没有猜错,你为了钱什么都可以做。” 余式微惨白着脸惊悸的盯着那个男人,他是恶魔,是魔鬼! 霍殷容进了电梯,一步步的朝余式微逼近,而余式微不得不一步步的往后退去,知道退无可退被他困在了墙壁与胸膛之间。 余式微颤抖着,连最简单的呼吸都开始变得困难,她几乎就要夺路而逃。 霍殷容眼神冰冷的看着她,语气之中充满了嘲讽和不屑:“怎么,你就这么怕我?怕我为什么还要来,钱对你来说就真的那么重要吗?” 余式微使劲儿的咬着下唇,连嘴角咬破了都不知道。看着她嘴角溢出的一丝血迹,霍殷容阴沉深邃的眸子微微有了一丝波动,他伸出手似乎是要拂上去。 对于他的碰触,余式微已经养成了条件反射,在大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脑袋已经一偏,堪堪错过了他的手指。 霍殷容的面部抽动了一下,眼中卷起一阵暴怒,随即狠狠的掐住余式微的下巴,嘲讽的说到:“怎么,你以为我要碰你吗?像你这种下贱的女人也配让我碰?我还怕脏了自己的手!” 说完就狠狠的甩开了她,然后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方手帕用力的擦着刚刚碰过余式微的手,接着,他当着她的面把那方手帕扔在了地上。 余式微脸上闪过一丝羞愤。 面对霍殷玉的挑衅她已经能够做到波澜不惊了,可是霍殷容,却还是能够轻而易举的挑起她的怒气,而且每次,他都能够得逞。 “如果你还想要那笔钱的,就给我进来。”说完霍殷容就迅速的转身离去,留下一脸惨白的余式微跌坐在电梯内。 电梯门自动关上,带着余式微下了楼。霍殷容虽然进了办公室,但是透过玻璃墙他还是看到余式微那个女人走了。 他有些吃惊,随即开始恼恨起来,那个女人,真是不知好歹。 余式微怔怔的坐在电梯里,脑袋里面想了很多。她是真的真的,非常的想一走了之。 可是夏子苏那殷切的眼神却让她怎么也挪不动脚步。 048:羞辱 不知过了多久,身上终于有了一点力气,她站起身,然后摁下了霍殷容办公室所在的楼层数,反正该受的羞辱她都已经受过了,怎么能不拿到那笔钱呢。 电梯一路直升,到了之后自动打开,一切仿佛都在重演,不过这次她不会再等着霍殷容来羞辱了。透过玻璃墙,她看到霍殷容正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风景,不知为何,她竟然觉得他的背影有些落寞。 不过随即她就否定了那个可笑的念头。 高高在上不可一世呼风唤雨无所不能的霍氏集团太子爷会落寞吗?这简直就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她鼓足勇气,然后抬手敲响了他办公室的门。 霍殷容没有回头,声音清冷的说了一句:“进来。”余式微好一番镇定,却还是有些战战兢兢地的走了进去。 霍殷容以为进来的是他的秘书,可是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她说话,这才想起,因为余式微要来,他把秘书打发到楼下去了。 那么进来的会是? 他转过身去,清冷幽暗的眸子和来人的视线对了个正着。 余式微进来之后一直都不知道要怎么开口,看着霍殷容神清气冷的背影又陷入了一场纠结。 她的思绪不禁开始乱飞,霍殷容到底在看什么,为什么看的那样投入? 难不成是在想要怎么把对面那家公司击垮,还是在想又要吞并几家大公司。 她认为像霍殷容这种人自然是不会为小事烦恼的,所以他思考的一定是大事。 正胡乱猜测,霍殷容竟然猛地回头,面无表情地直直看向余式微。 两个人的视线在互相都没想到的情况下撞个正着,余式微探究的表情全被霍殷容收入眼底。她的心咚的一跳,暗道一声,完了,又要开始遭受羞辱了。 霍殷容眼中闪过一丝震惊和一丝别样的情绪,不过余式微因为害怕而低下了头所以没有看见。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一时间安静无比。 余式微盯着自己的脚尖,默默数着,她想看看这次霍殷容要过多久才会又开口骂她。 可是霍殷容很久都没有说话,他只是抬步一步一步的往那个他以为已经走了的女人那边走去,当两个人之间只剩一个手臂的距离的时候,霍殷容停了下了。 语气还是那么的冰冷,却不再是嘲讽。 “你不是走了,怎么又回来了?” “我……”余式微低垂着眼睛,躲在喉咙里面说了一句,“我是来拿钱的。” 说完之后她莫名的羞愧了一下,大概是因为自己并没有傲气的转身离去。 霍殷容又是一声冷哼,心底那一点点的吃惊也变成了了然。 她们母女骨子里果然都是一样的,她妈妈可以为了霍家的家产忍辱负重十几年,而她为了区区十万块竟然送上门来任他羞辱。 心里说不清是失望还是不屑。 他转身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掏出一沓支票,刷刷的大笔一挥,一张十万块的现金支票就开好了。 他将支票从支票本上撕下来,手指夹着走到余式微面前:“想要吗?” 那语气那神态,就像拿着一块骨头问一条狗,想吃吗? 余式微的心脏仿佛被一根铁丝细细密密的缠绕住,冰凉的窒息感让她有种说不出的难受。 霍殷容开支票的时候她不止一次想要逃跑,可是又只能不断的做着心理建设,她拿这钱不是为了自己,她没有什么好羞耻的。 可霍殷容这一句话,轻而易举的就将她之前做的心理建设全部击跨,她觉得自己像个可笑的乞丐,全身的血液仿佛都朝头顶冲去,脸红的发烫,浑身却如坠冰窖。 看着她的变化,霍殷容冷笑着说到:“还知道羞耻,看来也不是无药可救。” 余式微强忍着想要一拳打爆他脑袋的冲动,因为她知道霍殷容这人小气又记仇,一旦得罪了他,只会被他整的生不如死。 霍殷容又转身将支票放在了桌面上,指尖敲了敲桌子,突然说到:“这钱你想不想拿的堂堂正正?” 余式微立刻毫不犹豫的答道:“当然想。” 她不想接受霍殷容的人情,更不想让他误以为这十万块是用来买她的尊严的。 正文 第027章:恶魔发飙 第027章:恶魔发飙 霍殷容眼中闪过一丝算计:“好,我就给你这个机会。从今天开始,之后每个周末你都来公司上班,至于做什么,琳达会告诉你。” 琳达就是霍殷容的那个女秘书。 这个要求绝对大大超出了余式微的预料,她怎么也想不到霍殷容竟然会让她来他的公司上班。 想到以后每个周末都要来面对这个大魔头余式微下意识的就想拒绝。 一个不字都说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她明白这是霍殷容难得的仁慈,也是她唯一可以赎回自己尊严的机会。 她咬唇,将心中所有的恐惧都压了回去,然后猛的闭眼。“好!” 说完这个字,就像是盖了章卖了身,余式微的心拔凉拔凉的,她感觉到她的苦难就要来临了。 霍殷容轻蔑的眼神像一把刮骨刀,一刀一刀的将余式微的自尊一点点的削去。 “要做多久?”她硬着头皮问到。 霍殷容眼中闪过一丝困惑,看来他没想过这个问题。 “一个月……不,三个月……”三个月应该够了吧,虽然计划有点仓促,但是三个月之后他就应该能够确定那到底是不是他想要的。 而余式微,也就可以彻底从他的生命中消失了。 “什么,三个月?可是再过两个月学校就要放寒假了。” 霍殷容冷若冰霜的说到:“那就过来做全职,你以为十万块是那么好赚的吗?” “……” “不想做就给我滚,别想讨价还价。” “……”行,算你狠。 捏着那张支票下楼的时候,余式微觉得自己的双腿犹如千斤重,哎,为了区区十万块,她竟然将自己卖身给了恨不得弄死自己的仇人。 余式微真想愤怒的大吼:你拽什么拽,有钱了不起吗? 可是,有钱真的了不起。 为了能尽快熟悉自己的工作内容,余式微不得不在没课的时候去霍氏集团跟着琳达实习。 不得不说,有钱人的怪癖就是多,咖啡要喝手磨咖啡,糖只加三分之一勺,多十分之一都不行。 咖啡泡好之后要在五十秒内送过去,超过五十秒他肯定不喝。 还有午餐,他只吃某一家私房菜的东西,所以必须提前订餐,算好时间去取,然后在规定时间回来。 这些都不过是冰山一角。 余式微看得直头晕,可是心里却一点儿不敢放松,既然要做就要做到最好。 星期五本来是余式微最喜欢的日子,可是现在,她却觉得是最黑暗的一天,因为明天就要去霍氏集团,面对霍殷容! 而恐惧,往往就来自自己的臆想,躺在床上的时候她脑中已经冒出了无数个被霍殷容羞辱的场面。甚至在梦里,她都感觉有一双阴冷的眼睛在背后一直盯着她。 第二天,余式微几乎是带着一种赴死的心情去上班。 有一句话用来形容她的心情再适合不过了,那就是上班的心情比上坟还沉重。 忐忑无比的到了公司,琳达的座位空着,她今天休息,所以秘书的工作暂时就由余式微代替。 第一件事,就是打扫霍殷容的办公室。 余式微拿着小抹布一边擦一边想着心事,霍殷容办公室的东西比较简单,除了一些书籍资料之外就是奖状荣誉证书什么的,连一片绿叶都瞧不见。 乏味又冰冷,就像他本人一样。 拉开百叶窗朝外望去,这座大厦本来就是附近最高的,这办公室又是最顶层,所以视野开阔无比,倒有点儿一览众山小的味道。 此刻窗外朝霞初现,整个城市都沐浴在清新的晨光之中,她推开窗户,展开双臂拥抱太阳,深深的吸了一口阳光温暖的味道,心情顿时舒畅起来。 她不自觉的哼起了一首法国小调。 voudraistrouverlamour我想找到爱情 simplementtrouverlamour只是想找到爱情 ………… ettoutesmespeines总会有一天 trouverontloubli我所有的痛苦 unjouroulautre都会被忘却 quandjetrouverailamour什么时候我能找到爱情 quandjetrouverailamour什么时候我能找到爱情 歌词哼的有些断断续续,因为她没有听过完整版。 这首歌是好几年前她偶然间听到的,那时她在霍家捡到一盘旧磁带,估计是没人要的她就拿回去听了。 磁带在收音机中缓缓转动,一道略带沙哑的男声响了起来,唱的就是这首歌。 在唱到一般的时候杂入了燃放烟花爆竹的声音,他的歌声被掩盖了去。 她在桌前听得暗暗着急,等那杂音过去之后,只剩下了最后不断重复的几句。 quandjetrouverailamour什么时候我能找到爱情 quandjetrouverailamour什么时候我能找到爱情 男人歌声中的痛苦与悲伤让她久久不能忘怀,可惜她听不懂歌词。 后来霍沥阳教了她法语,她才明白过来,这是一首法国小调。 去网上搜了一下原唱,是个女孩子唱的,她只听了一句就不想听了。 说到底,她钟爱的,还是那把沙哑的嗓音,那种无法忘怀的伤感。 办公室的门砰的一声被人推开,霍殷容一脸寒气的现在门口。 余式微哆嗦了一下,糟了,得意忘形了,她竟然忘了自己身在虎口。 霍殷容顶着一张起床气还没过的便秘脸,满脸寒冰的吼了一句:“滚出去!” 嗯,很好,果然不负众望。 余式微不敢惹他,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就贴着墙根溜走了。 上班第二件事,为霍殷容泡咖啡。 她心里啧啧了两声,一大早就喝咖啡胃受的了吗? 本来想给他换成牛奶,想起他那个爆脾气又急忙摇头。 她还是不要自取其辱的好。 而霍殷容,脾气暴躁的坐进自己的大班椅,眼神阴冷的盯着余式微的位置。 昨天晚上他竟然失眠了,而让他失眠的原因就是那个像白痴一样的女人。他不快乐为什么那个女人却那么高兴,好像天底下真的没有什么事情值得她担忧。 不对不对,他一定能够找出她的弱点,然后就能轻而易举的将那个女人击跨。 正在努力泡咖啡的余式微忽然感觉背后传来一阵凉风,她竟然冷的生生打了一个寒战。 抬头看了眼窗外,艳阳高照啊,奇怪。 泡好咖啡,余式微急忙给霍殷容端了进去。 霍殷容盯着咖啡看了整整五秒钟,只是看着,没有动,也没有表情。 余式微心想,难不成他是在通过这种方式给咖啡降温? 霍殷容终于动了,修长白皙的手指端起咖啡杯,先是放在鼻子底下闻了一闻,然后浅浅的尝了一口。 余式微有些紧张的盯着霍殷容,虽然她是严格按照琳达的指示泡的咖啡,但还是有点担心会不符合这个变态的胃口,只怕到时候又免不了要被一顿臭骂。 霍殷容尝了一下,右嘴角微微往上勾了勾。 这,应该是满意的表情吧? 霍殷容张开嘴,抬了抬咖啡杯,看起来像是要一口喝尽。 余式微烂好人发作,急忙开口阻止:“不要……”不要喝那么多咖啡啊。 可是才说了两个字霍殷容冰冷的视线就扫了过来。 余式微被冻住,剩下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了。算了,他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反正又不关她的事。可是霍殷容又开始冷笑了:“怎么,难道你在里面下了毒?” 自己害别人害多了,也就总以为别人也想害他,果然是心理阴暗的人。 余式微愠怒的想瞪他,可是一对上那双冷死人的眼睛又缩了缩。 她咬牙说到:“才没有。” 霍殷容把咖啡杯放回了桌上:“那你刚刚说不要?” 现在就算她说她刚刚是关心他他也不会相信了吧?余式微有些懊恼的想到,她就不应该多嘴。 见余式微不说话,霍殷容把咖啡杯往她面前推了推:“喝!” 哈?余式微瞪大眼睛,她刚刚没听错吧,霍殷容是让她把咖啡喝了? 她有些为难的说到:“可是我不喜欢一大早就喝咖啡。” 霍殷容靠在椅背上,似笑非笑的看着余式微:“要想证明你没往里面下毒,那现在就喝了它。” 余式微心中难免气愤,她盯着霍殷容看了好几秒,试图用眼神让他打消那个可恶的念头。 结果,败下来的却是她。 余式微咬了咬唇,心想,就当是自己捡到便宜了,要知道,这咖啡可贵着呢。 她端起咖啡,故作享受的深吸了一口。 看着她那夸张的表演,霍殷容嘴角抽了抽。 余式微将咖啡杯举到嘴边,然后猛地喝了一大口,鼓着腮帮子闭着眼睛假装自己现在正在马尔代夫吹着海风,有蓝天,有白云,有轻风,还有成群结队的海鸥在海面上飞来飞去,愉快的嬉戏。 “够了!”一道冷凝的声音打断了她的幻想。 余式微睁开眼正好对上了霍殷容的视线,不过那视线怎么怪怪的,就像在看一个神经病。 “怎么了?”余式微疑惑的问。 “出去!”霍殷容冷冷的下着命令。 “哦。”余式微转身离去,心想,有钱人的心思真是难捉摸啊,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的。 “等一下。”霍殷容又叫到。 余式微回头看他。 霍殷容抬了抬下巴,视线落到她手上:“杯子留下。” 余式微低头,原来她还端着咖啡呢。心里想着真丢人,还要一脸微笑的说到:“是你的咖啡。” 余式微出去了,霍殷容对着那个杯子发了一会儿呆,先是微笑,然后皱眉,接着大手一挥,就将那杯子挥到了垃圾篓里。 这一上午忙的昏天黑地,余式微一直在接电话与打电话中度过,期间还因为错把一个无关紧要的电话给接到了霍殷容的办公室而被他骂的狗血淋头。生不如死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特别慢,好不容易捱到十一点半的时候她差点要跳起来欢呼,因为这个时候她要去帮霍殷容取午餐。 她终于可以不用面对那张万年冰山脸了。 正文 第028章:傲慢还是傲娇 第028章:傲慢还是傲娇 把食物放进霍殷容专门的用餐间,余式微回到座位上,把自己带来的便当拿了出来。 因为有点冷了她又把便当拿到茶水间的微波炉里热了一下。米饭的香气和熏肉特有的味道慢慢飘散开来,余式微深深的吸了一口,好香啊。 好像自从小学毕业以后她就再也没吃过便当了,因为学校都有食堂。现在想想还真是有点怀念。 霍殷容正在埋头批改文件,他根本忘了已经到了午饭时间了。 直到那诱人的香气透过一道道的门钻入他的鼻尖的时候他才想起已经中午了。而且从来没什么胃口的他闻到这味道竟然感觉有点饿。 “琳达,进来一下。”他摁了一下内部传唤机。 可是那头并没有传开回答。 他捏了捏眉心,然后又说到:“余式微,进来一下。” 依旧没有动静。 事不过三,霍殷容有点火了,猛地起身然后拉开了大门:“余式微你是不是不想干了!!!” 听到这声怒吼余式微激动的差点热泪盈眶。 是啊是啊,她是不想干了,赶快开除她吧。 不过,这也只是心里想想而已。 她急忙一路小跑飞奔到霍殷容面前:“霍总,您有什么指示?” 霍殷容问:“这是什么味道?” 他这么生气就是因为这个味道?难道公司不允许热便当吗? 余式微有些犯难,她纠结了一会儿之后说到:“是……是我的便当。” 霍殷容眉毛一拧:“便当?” 糟了糟了,看来公司真的不允许热便当。 霍殷容没有再说话,而是冷冷的看着她。 就在这微妙的时刻,微波炉忽然发出叮的一声。 余式微抬头怯怯的说到:“霍总,我的便当热好了,我可以去拿一下吗?不然要糊了。” 霍殷容眯眼看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去吧,然后带着你的便当过来找我。” 额……虽然听不懂霍殷容是什么意思,不过余式微还是决定照做。 她端着香喷喷热乎乎的便当战战兢兢的来到了霍殷容的用餐间,心里却还在纠结万一霍殷容要把她的便当扔掉她要不要抵死反抗。 “霍总。”她注意到霍殷容面前的饭盒已经打开了,可是里面的饭菜却一口都没动。 霍殷容抬了抬下巴:“坐。” 那神态,那语气……就跟皇帝赐座似的。 他还是那么傲慢,没一点不同,可是余式微却感觉好像哪里不对劲。 “吃。”又是一个字。 余式微瞄了一眼霍殷容,发现他不是在开玩笑之后只得颤巍巍的拿出筷子然后打开饭盒的盖子。 更加浓郁和诱人的香味在这个房间弥漫开来。 余式微本来是想学韩剧里的桥段,用熏肉片和青豆摆出一个唯美的心形,结果手艺不精外加一路的摇晃,那颗心已经变得非常的散乱,根本看不出原型。 虽然丑是丑了点,不过看起来还是很好吃的样子。 但是,霍殷容可不可以不要用那种直勾勾又冷冰冰的眼神看着她?她会消化不良的。 为了自己可怜的胃,余式微挪了挪饭盒,试图挑一个霍殷容视线不那么密集的角落。 可是她发现,她一动,霍殷容的视线也会跟着移动。 她不禁猜测,他该不会是想吃她手里的便当吧? 虽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余式微还是试探性的问到:“您……要不要尝一下?” 霍殷容眯眼看她,然后竟然点了点头。 他竟然点头了,真是难以置信。 就因为余式微这一问,她的便当便到了霍殷容手里,而她,正捧着那家非常有名据说要提前一个月订位置才能吃到的私房菜的菜吃着。 看着霍殷容吃的津津有味甚至略带狼吞虎咽的样子,余式微不禁觉得有些奇怪,有这么好吃吗?她做的饭菜和他的大餐相比简直太普通了。 ……难道是大鱼大肉吃多了,终于决定换换口味? 下午稍稍有了一些空闲的时间,余式微就掏出手机给陈瀚东发短信。 自从上次给他打电话被调戏之后余式微就基本不给他打电话了,有事也是发短信。而陈瀚东似乎也非常非常的忙碌,短信一般要过很久才回,而且都是简洁的一两个字。 她来霍氏集团兼职的事也没告诉他,一是觉得丢脸,二是觉得没必要。 她想了想,然后这么写到:“我遇到一个非常讨厌的人,仗着自己有那么点小钱,就态度恶劣脾气暴躁,小心眼又阴险。” 短信发出去她就把手机放到了一边,她以为这次陈瀚东也肯定要过很久才回。 可是没想到,几分钟之后手机就响了。 她点开一看,只见上面写到:“我不是有点儿钱,而是非常的有钱。” 余式微看了半天没看明白陈瀚东这是什么意思。 她一边喝着水一边发短信问他,正要点击发送的时候她忽然瞄到收件人那一栏,霍殷容三个大字让她不由得猛吸了一口凉气,然后被茶水呛个半死。 老天,她为什么会把短信发给了霍殷容,这次死定了。 她弱弱的低下头,甚至有股把脑袋塞进抽屉里的冲动。 而办公室内的霍殷容,嘴角慢慢勾起一抹阴冷的笑意。 因为短信事件,余式微在要求按照正常时间下班的时候被臭骂了一顿,然后苦逼的跟着霍殷容加班到了凌晨两点。 可是霍殷容还说这是为了照顾她这个新人而提前下班了。 余式微困的眼睛都睁不开,没心思再和他去吵。 学校这个时候已经关了门,她只能偷偷摸摸回陈家。躺在床上的时候她发现她有点想念陈瀚东了。 临睡前看了眼手机,没有未接来电,没有未读短信。 失望。 第二天余式微带的全是素菜,因为她发现自己有点儿长胖了,为了配合元旦晚会那天表演所要穿的衣服,她必须保持住那小蛮腰。 然而,便当又贡献给了霍殷容。 霍殷容勾着嘴角冷冷的说到:“这是对你的惩罚。” 余式微汗涔涔的,就知道他那样小气的人是不会那么轻易就放过她的。 这时霍殷容用筷子夹起一块奇形怪状的胡萝卜问余式微:“这个是什么?” “你猜。” 霍殷容眼神一瞟。 “是兔子。”其实她才是兔子吧,被他驯服的比兔子还乖。 霍殷容又开始冷笑,嘴角向上斜斜的勾着,眼角眉梢尽是嘲讽:“这么丑,我还以为是一只狗。”“您说它是狗那就是狗。”职场守则第一条,老板永远是正确的,如果你发现老板确确实实是错了,那就……当没发现。 霍殷容冷冷的盯着她,嘴唇蠕动了一下,似乎什么极具攻击性的语言又要从他那张又薄又冷清的嘴巴里喷出来。 可是过了一会儿他却什么都没说。 余式微挑了挑眉,看来她离职场老油条又近了一步。 下午的时候余式微接到一个电话,法国福柯集团亚洲区总裁华特先生今晚请霍殷容吃饭,时间是晚上七点,地点在锦都。 这个福柯集团琳达特意跟她提过让她多留意,因为福柯集团准备在中国找一家代理销售,是全国唯一的代理。很多企业都向他们抛出了橄榄枝,霍氏集团也是其中一家,而且野心勃勃的。 当余式微向霍殷容报告这一消息的时候他一脸的高深莫测,然后打了一个神秘电话。 五点钟的时候霍殷容出来了,余式微正高兴终于可以提前下班的时候,霍殷容却说要她一起去。“为什么?”她极度不情愿的问到。 霍殷容又开始骂人了:“如果我什么事都要向你解释那你来当总经理好了。” 好吧,当她没说。 霍殷容开着车带她出去,一路上脸色都非常的不好看,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 车子七拐八拐的竟然到了一条异常偏僻的小巷,他甩了一张信用卡给余式微,让她下车去里面取一瓶他上个月订好的法国葡萄酒。 余式微急忙去了。小巷里只有一家店开着,上面用法文写着lancienamantbar,她走了进去,里面充满了法国复古气息,像是一不小心穿越到了十七世纪的法国巴黎。 吧台内只坐着一个瘦小的老头,余式微上前用法语说了句你好,然后报了霍殷容的名字,说她是来取酒的。 老头看了她一眼,然后佝偻着背带着她穿过吧台后面的门到了他家的酒窖。 里面藏满了各种各样的葡萄酒,余式微估计起码有几千瓶。 老头儿从最深处的一个酒架上取了一瓶葡萄酒递给余式微。 刷卡的时候余式微瞄了一眼,就这么一瓶酒竟然要十多万。 有钱人的世界她果然不懂。 在余式微进店里买酒的时候霍殷容紧绷的表情有了一丝裂痕,该死的胃病,不早不晚偏偏在这个时候发作,真是坏事。 胃部的痉挛感越来越清晰,他拉开车子的操作台在里面翻出了一盒不知道什么时候买的胃药,打开一看才发现竟然是个空的。 他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只能放松身体靠在椅背上休息。 胃里的酸水一阵阵的往外冒,吞下去又涌了上来。额头密密麻麻全是冷汗。 这时余式微抱着那瓶葡萄酒出来了。 她拉开车门坐了进去:“好了,我们走吧。” 听到余式微说话的声音霍殷容猛然一惊,他竟然没发现有人进来了。 他立刻坐直身体发动车子。 余式微看着他脸色好像有点不太好,发际还淌着豆大般的汗珠,她有些担心的问到:“你是不是不舒服啊?” 霍殷容冷冰冰的答到:“没有,你坐好了,那酒要是破了卖了你都赔不起。” 余式微嘟嘴,好心没好报。 霍殷容眼神冰冷的看着前方的路,他不需要关心,他一个人也可以披荆斩棘。 一路无话,车子很快到了锦都门口。 刚在门口停好车就看到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带着一个妖娆妩媚的女人和一对法国夫妇亲切的握手交谈。 那个中年男人朝后指了指,那个妩媚的女人就抱着一个酒瓶稍稍上前了一步。 余式微发现那个女人抱着的瓶子和自己手里的这个好像啊。 她转过头去看,霍殷容正一脸阴冷的盯着他们,神色紧绷。 再转过头去看,他们四个已经说说笑笑的进去了。 正文 第029章:大获全胜 第029章:大获全胜 余式微猜测,那个法国男人大概就是华特先生了。 而霍殷容为了能够拿到福柯集团的代理权肯定打算投其所好,送他一瓶法国葡萄酒。 却没想到华特先生不但邀请了他还邀请了他的竞争对手,而且他的竞争对手也和他一样做了功课,还比他来的早。 他们这瓶酒送上去无异于东施效颦了,肯定达不到预想的效果。但如果不送,礼节上又要吃亏。 这也就难怪霍殷容的脸色会那么难看了。 余式微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想法,但她不知道这个想法对不对,又怕说出来会被霍殷容鄙视,所以她紧张的手心直冒冷汗。 看着余式微呼吸急促双颊通红双手几乎都快把那个纸巾盒子捏烂的样子,霍殷容嘲讽一笑:“怎么,还没进去就怕了?你有点出息行不行?” 余式微终于好心放过那个被她摧残到不行的纸巾盒,她舔了舔唇,有些犹豫的问到:“那个……我有个想法不知道该不该讲。” 霍殷容眼神怪异的看着她,似乎猜不透此刻她能说出什么有亮点的想法。 他嘴唇动了动:“说。” “那个,不知道你刚刚有没有发现华特先生和他太太的穿着。” 霍殷容回忆了一下:“华特先生穿的唐装,他太太穿的旗袍。” “嗯,穿着在某种程度上代表了一个人最近一段时期的喜好。你看有些人去旅游的时候,一般都会穿着当地特色的民族服装照个相什么的,或者购买有纪念意义的饰品。虽然不一定准确,但我猜测华特先生和他太太最近肯定非常迷恋我们中国的古代文化。不然和商业伙伴一同进餐这么重要的场合他们不会穿着唐装来。所以不如我们冒一次险,把这瓶红酒换成其他的。”余式微有些紧张的说着。 霍殷容却是越听眉心皱的越高,华特先生和华特太太平时特别低调,他们几乎掌握不到有关他们的任何信息,所以他才会保守的选择法国葡萄酒。 不过,现在已经没有多少时间犹豫了,商场如战场,犹豫就是在贻误战机。 想到这儿他立刻打了个电话给琳达,让她去他家里把他多宝阁上那套唐朝龙凤玉杯给送过来。 挂断电话他扬起手看了看手表。 “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先上去。” 反正他们也没其他的选择,只能放手一搏。 跟着霍殷容到了约定好的包间,华特先生和那个中年男人正在谈笑风声,不过一个说的是法语,一个说的是中文,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说的那么开心。 “waltbonjourmonsieur.” 华特先生你好) 霍殷容一口流利的法语让余式微有点意外,想不到他还这么多才多艺啊,那个中年男人想说点儿啥还得让他的秘书翻译,而霍殷容交流能力这一方面就甩他好几条街。 那个中年男人还故意拿话酸霍殷容,说:“霍总啊,你来的正好,我今天带了一瓶82年的红酒,待会儿一起喝点儿。” 看着他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余式微觉得无比的讨厌,好像注定霍殷容只会是个过客似的。 霍殷容倒是没什么表情,微微勾着嘴角说到:“还得多谢华特先生和华特太太给了我们一个共进晚餐的机会,是吧王总。” 一句话就将他的洋洋自得不轻不重的给压了回去。余式微心中暗暗鼓掌。 锦都是一家中西合璧的餐厅,中餐西餐都有。 可是华特先生和华特太太却点了中餐。然后还力赞中国的美食,色香味俱全,而且花样繁多。每一次用餐都会让他们有新的惊喜。 霍殷容点了点头,然后侧过脸看了一眼余式微,那眼中带着淡淡的赞许。 看来中年男人王总带来的红酒是用不上了。 正在这时,霍殷容的手机响了一下。 他看都没看然后起身为华特先生和华特太太倒酒,一边倒一边用法语解释说,这种酒是a市的特产,在古代是富贵人家用来招待最尊贵的客人的。 说起酒自然而然的说起了酒杯,霍殷容说喝这种酒最好能用玉制的酒杯,不但能让酒香全部发散出来而且更符合中国的传统文化。 王胖子似笑非笑到:“这里哪里有玉制的酒杯啊,难不成华特先生为了喝一杯酒还要特地去买一套杯子?” 霍殷容一脸的从容淡定,他拍了拍手掌,包厢的门被打开,琳达出现在了门口,而且手里还端着一个用红色绒布盖住的托盘。 她面带微笑踩着小碎步一步一步的走到了霍殷容和华特先生之间,几不可见的对霍殷容点了点头。 托盘里的神秘东西已经完全吸引住了华特夫妇的注意力,他们双目炯炯的看着托盘。 霍殷容慢慢的掀开了红色绒布,一对晶莹剔透的酒杯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 霍殷容解释说:“这对酒杯上雕刻着一龙一凤,这在古代就代表着一夫一妻,和和睦睦,恩恩爱爱。” 华特太太对着华特先生甜蜜一笑,然后对霍殷容说:“霍先生,真是太感谢你了。今天刚好是我和先生结婚五十周年纪念日,你的礼物我们非常喜欢,也非常感谢。” 余式微看到王胖子的脸一下子就黑了,因为他明白霍殷容已经赢了。 霍殷容把玉杯取了下来放在华特夫妇面前,然后为他们倒上白酒,接着提议大家一起举杯祝华特夫妇结婚纪念日快乐。 华特先生说用玉杯喝的白酒的确比普通酒杯喝的味道要甘甜许多。其实这只是心理作用而已,让他觉得甜美的应该是他太太的微笑。 席间的气氛比一开始融洽了许多,余式微真心的笑着,心想这霍殷容还真有两把刷子。 手机滴滴的响了一下,余式微偷偷掏出手机看了一下,竟然是琳达发来的。她说霍殷容胃病犯了,让她看着他点儿,别让他喝酒,也别让他吃生冷辛辣的东西。 余式微看了一眼笑容满面的霍殷容,发现他果然在偷偷捂着胃部的那个地方,而且手背都起了青筋。 她的心突然就紧了一下,原来大魔头也是会生病的。 接下来她都尽量帮霍殷容挡酒,试图让他少喝点。可是霍殷容却不领情,一杯一杯的陪着华特先生喝,而且面不改色。 余式微估计他都快喝的胃出血了。 饭局一直维持到了十点半才结束,而他们已经至少喝了五瓶白酒。 王胖子生意失利,也不跟着傻傻的灌酒了,每次都是浅尝辄止。而霍殷容已经双颊通红眼神迷蒙了,看来醉得不轻。 和华特先生告别,余式微对霍殷容说:“霍总,您是要找代驾还是坐出租车回去?” 霍殷容慢慢的,慢慢的转过头,眨巴眨巴眼睛,无辜的看着她:“嗯?” 余式微不由的呼吸一窒,这哪里还是那个冷血无情的大魔头啊,分明就是个人畜无害的大美男啊。“霍总?”余式微又喊了一句。 霍殷容歪歪脑袋。 余式微受不了了:“你不说那我就替你决定了,我帮你叫出租车好了。车子你有空的时候再自己来开回去。” 拦了辆出租车,余式微手忙脚乱的把霍殷容塞了进去。 “师傅,麻烦你送他去……”说到一半她才想起她不知道霍殷容现在住哪儿,因为早在几年前他就搬出去单住了。 她又转过头来问霍殷容,“霍总,你住哪儿啊?” 霍殷容半合着眼似乎已经睡着。 余式微只得打了琳达的电话,让她过来把霍殷容送回去。 电话那头过了很久才有人接。 琳达有些气喘吁吁的把霍殷容家的地址报了一遍,然后又说霍殷容喝醉了会裸奔,让她千万一定务必亲自把他送到家。 余式微刚要拒绝,电话那头就传来琳达压抑的呻吟声,然后就被挂断了。 她这山寨机漏音效果比较强烈,连司机师傅都回过头来看了她一眼。 余式微尴尬的咳了一声:“呵呵,早让她别大晚上的做瑜伽了,看看,又扭到腰了吧。” 看了眼在睡梦中还紧紧拧着眉头的霍殷容,余式微叹了口气,好吧,她就再烂好人一回算了。 把霍殷容送到家的时候余式微已经累的不行了。倒不是霍殷容真的去裸奔什么的,而是因为他太沉了。 “来来来,小心点。”余式微扶着霍殷容让他坐到了沙发上。 她一边用手扇着风一边说到:“那个,霍总,你休息吧,我就先走了。” 她刚一转身,霍殷容又哀怨的喊道:“余式微……” 余式微鸡皮疙瘩顿时掉一地,她慢慢的回头却看见霍殷容一脸痛苦的栽倒在沙发上,双手用力的摁住腹部,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的冷汗成串的往下滴落。 余式微吓了一跳,急忙过去询问:“霍总,你怎么了霍总,是不是胃痛。要不我送你,去医院吧。” 霍殷容伸出一只手指着前面的柜子说:“药……药……” 余式微有点儿着急了:“霍总你要什么,我帮你拿?” 霍殷容的脸色变的更加的苍白了,他几乎是挣扎着从嘴里吐出了一句:“药……柜子里有药……” 余式微为自己的智商捉急了一下。 她急忙到柜子里去翻找,终于找到了一个药瓶。药物的名字是她没听说过的,不过她看了一下作用那栏,确实是写着治疗胃病,缓解胃痛。 她按照说明书上写得给他喂了六颗。 看着霍殷容眉头也不皱一下的就一把吞了下去,余式微不免有些同情他。看着他那么熟练的样子,肯定不是第一次发病了。 “滚吧!”吃完药霍殷容冷酷的下着命令。 余式微想了想说到:“我还是给你煮点儿面条再走吧,你晚上都没吃什么东西。” 霍殷容冷漠的闭上眼,却没有赶她走。 余式微把他的冰箱翻了个遍,却只找到几个鸡蛋。连一根面条都没有。 她想了想,决定先用这几个鸡蛋做一碗鸡蛋羹给霍殷容暖暖胃,然后再去楼下的便利店给他买点儿吃的。 把鸡蛋炖上去之后,余式微走到沙发边,轻轻的对霍殷容说:“霍总,炉子上我给你炖了鸡蛋羹,半个小时后你起来关一下火,稍微凉一下就可以吃了。千万要记得关火啊。” 说完她就起身准备速去速回。可是手臂却被一只大掌软软的拉住了。 正文 第030章:嘴毒心软 第030章:嘴毒心软 “你去干嘛?”霍殷容睁开眼睛淡淡的看着他。 “我去给你买点儿吃的。” 霍殷容抿了抿唇,苍白到几乎透明的肌肤上依稀能看见那脆弱的血管。他挣扎着从沙发上坐了起来:“我也去。” 余式微急忙扶住他:“你还是别去了,就在家好好休息不行吗?” 霍殷容挥开她的手臂,冷凝的嘴角硬生生挤出一句恶毒的语言:“我怕你给我下毒。” 余式微心里那个郁闷。最后只得和病怏怏的霍殷容一起下楼去。 所幸便利店并不远,下了楼走个一两分钟就到了。 余式微进去用风卷云残般的速度迅速将需要的东西扫进购物篮内。而霍殷容则靠在便利店的玻璃门上看着余式微。 她不但是动作快,而且能够非常精准的找到自己所需要的东西,几乎不用多走半步路。哪像他,买点儿东西也要在里面转半天,跟只无头苍蝇似的。 不到十分钟,余式微已经满载而归。 趁着店员扫描的时候霍殷容故作随意的问到:“你对这里很熟悉?” 余式微耸耸肩:“没有啊,不过是以前在便利店做过兼职而已,所以对东西的摆放位置比较熟悉而已。” 霍殷容又眯眼看她,眼睛里却是她看不懂的神色。 结帐完两个人正要走的时候一个喝的醉熏熏的男人东倒西歪的走了进来。霍殷容不动声色的站到了余式微前面,挡住了那个醉汉的视线。 醉汉从另一侧走了。 余式微看着霍殷容挺直的背脊,心想,原来是跟来保护她的啊,那干嘛还要说那么恶毒的话? 上了楼,三十分钟还没到,霍殷容盖着毛毯在沙发上睡觉,余式微手脚利落的帮他熬了暖胃的粥。鸡蛋的香味渐渐弥漫开来,余式微关了火,把鸡蛋羹端到了霍殷容手边。 “霍总,吃饭吧。” 霍殷容抬眼看了眼余式微手上的碗,面无表情。 余式微像幼儿园阿姨一样,用一种夸张又带有诱惑性的口吻说到:“很好吃,真的,要不你先尝一下?” 霍殷容已经不耐烦的皱起了眉头:“说完了吗?说完就可以滚了。” 余式微:“……” 心中默念了三遍他有病他是病人之后余式微微笑着站起身:“既然霍总你已经没事了那我就先回去了。那个,锅里还熬着粥,十分钟后记得关火。你要是今晚不想吃还可以明天早上热一下当早餐。” 霍殷容开始眯眼了。 余式微急忙朝门口跑去。 临出门前她又回身唠叨了一句:“有病还得治,我建议你明天去医院做个检查。早发现早治疗,虽然你生病的时候比没病的时候要可爱。” 说完,她几乎是用百米冲刺的速度冲进了电梯。 然后在电梯门即将关上的时候她看到了霍殷容那张杀气腾腾的脸,以及听到了他愤怒的咆哮声:“余式微你想死是不是?” 这个时候天色还不算晚,不一会儿她就等到了出租车。 临上车前她回头看了一下,发现某层楼的窗户口闪过一个人影。她微微笑了一下,然后上车离去。 看到余式微平安上了车,霍殷容返回了客厅。那碗清香扑鼻的鸡蛋羹还在散发着热气,他端起来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尝试性的吃了一口。 味道的确很好。 转眼间又到了周五,余式微正在图书馆奋战,忽然就接到了琳达的电话。 琳达让她现在立刻马上赶去mh,说有非常重要的事需要她去做。 余式微感觉自己都快成了女超人了,平时是学生,周末是白领,然后还要时刻准备在这两个角色之间顺利无偏差的转换。 火速赶到mh的时候,琳达正在门口绕着圈圈等她,见她来了抓起她的手臂就往楼上奔,然后把她甩给了一群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人。 “把她给我从头到脚全部包装一遍,用最贵的最好的。” 然后余式微就被他们残暴的拖进了一个神秘的房间。 她紧张的大喊:“琳达姐,救命啊,不要卖掉我!” 琳达一头黑线。“你忘了我是怎么教你的了,要镇定,哪怕是踩到狗屎了也要摇曳生姿的把狗屎蹭掉,而不是大呼小叫。” 余式微攸的闭紧了嘴巴。 “很好,那么,我现在给你说一下事情的经过,我们和福柯集团的合约已经签好了,今晚会在锦都举办庆功宴,怀特先生也会参加。到时候霍总需要一个女伴。本来这么重大而艰巨的任务一直都是我来执行的,可是今天我男朋友的爸妈也就是我未来公婆要来看我,所以我马上就得走了。于是霍总的女伴就由你来担任,你,听明白了吗?”琳达语速飞快的把前因后果来龙去脉都给说了一遍。余式微急忙推拒:“不行的,我不行的。” “没什么不行的,而且我也没时间找别人了。”琳达说完又冲着里面喊了一句,“给我整漂亮点儿啊,怎么妩媚怎么来。一个小时以后霍总就会来接人。小微我走了,你保重。” 说完琳达就噔噔噔的跑下楼去了。而余式微还被两个壮汉压着,一位风情万种的姐姐正在用修眉刀给她修眉,她是想动也动不了啊。 一个小时以后,余式微已经穿着‘暴露’的坐在休息室等霍殷容了。 至少她觉得十分的暴露,露胳膊露腿的就算了,竟然还要露背。她拼死拼活才抢到一件羊毛坎肩给披上了。 至于妆容,她脑子里回响的都是琳达那句怎么妩媚怎么来,所以她根本没勇气照镜子。 门砰的一声被人推开了,余式微转过头去看,霍殷容正西装笔挺的站在门口。几天不见他精神好像好了一些,大概是病好了的缘故。 看见是他霍殷容有些吃惊:“怎么是你,琳达呢?” 余式微弱弱的把琳达的话重复了一遍。 房间里一时间安静的要命。霍殷容眯着眼牢牢的盯着余式微,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今晚的余式微的确很漂亮,火红的短裙十分衬她白皙的肤色,一头乌黑的秀发被高高的盘起,露出她修长白皙的勃颈,心形吊坠一半在外面一半藏在衣服里面,让人有不断窥探的欲望。长款耳坠很好的修饰了她的脸型,让她看上去更加的雍容华贵。霍殷容却皱起了眉头,美则美矣,却怎么看也不像她。 而且今天这种晚宴也的确不适合她一个学生参加。 余式微紧了紧披肩,心中暗暗祈祷,快说我丑,快说不要带我去,快说我会让你丢脸,快说让我滚…… 霍殷容沉默着,过了一会儿像是下定决心般说到:“那就走吧。” 就当让她见见世面也好,反正他会保护她,不对,是看着她。 看着霍殷容转身离去的背影,余式微心中升起一股浓浓的悲鸣,为什么会这样啊!!! 霍殷容抿着唇开车,仿佛没有看见一旁余式微欲言又止的神色。 “那个……”余式微弱弱的开口。 “等一下到了会场不要乱说话,只要保持微笑就ok,明白了吗?” 可是立刻就被霍殷容打断了。 她默默的缩回自己的位置:“知道了。” 又过了一会儿。 “其实……” “别人给你的饮料千万不要喝,也不要让你的杯子离开你的视线。因为宴会上会来一些……一些奇怪的人,他们就喜欢往别人的杯子里撒东西。” “哦。那为什么要邀请那些奇怪的人?他们是魔术师吗?” 霍殷容不耐的皱眉:“生意伙伴。” “哦。”余式微明了,又是有奇特癖好的有钱人。 不过,她刚刚不是要说这个啊。 车子很快就到了锦都,余式微也失去了最后一个逃跑机会。 霍殷容一进去就有不少人过来和他打招呼敬酒,他脸上挂着冷清的笑含糊的点头就过去了。 过了一会儿又有两个人先后进来了。 霍殷容的笑意稍微有了那么一点点的温度,他带着余式微迎了上去。开口笑到:“周少,叶少,你们肯来可真是让我们这儿蓬荜生辉啊。” 这两个人就是周群和叶迟。周群身上带着一股痞气,到哪儿都是先哈哈一笑然后再开口。 “哈哈,听说霍氏集团有许多的美女,这不,我就来了。” 叶迟看上去倒是个斯文人,不过眼角眉梢都透着一股子精明。 他淡淡的笑了一笑,然后端起酒杯和霍殷容碰了一下:“大家都是朋友,以后也有可能成为生意伙伴,互相捧场是应该的。” 周群也立刻举起了杯子:“霍氏集团有了福柯公司这样的生意伙伴简直就是如虎添翼,就怕以后殷容兄看不上咱们这些难兄难弟了。” 霍殷容急忙虚笑:“哪里哪里,周少是大名鼎鼎的人物,随便跺一跺脚a市都要抖三抖,又有谁敢看不上周少?” 两人都笑着碰了一下杯。 余式微看出来了,周少虽然看起来嘻嘻哈哈却粗中有细,叶少虽然表面温和但内在精明,他们两个算是互补,互相给台阶互相递肩膀,这样的合作那也是天衣无缝了。 大概是余式微探究的视线太过直白,周群敏感的朝她这边看了一眼。 在看到她勾着霍殷容的手臂之后又故作风~流的挑了挑眉,笑问:“咦,这位美女怎么从来没见过,难道是霍总的妹妹?霍总啊霍总,你到底有几个好妹妹?” 霍殷容原本笑着的脸一下子冷了不少。 叶迟急忙跳出来缓和气氛:“你看你,为了参加霍总的宴会酒还没醒就爬起来了,看看,又说胡话了吧。霍总是正人君子,才不像你遍地都是妹妹。” 霍殷容这才脸色好了点,淡淡的说到:“她是我的秘书余小姐。” 其实在周群说那话的时候余式微的心是悬着的。因为霍家其他人的反对,她们母女两个在霍家是属于没名没份的那种,所以论起身份来自然是无比的尴尬。 也正是因为这样,霍殷容才会那么的讨厌她。不许她提起霍家,也不许霍家人在外提起他们母女,他们的关系很少有人知道。 但这不代表真的没人知道。 如果周群真的知道她的身份,只怕霍殷容要大发雷霆。 不过,幸好,他只是开个玩笑而已。 正文 第031章:误会 第031章:误会 余式微松了一口气,对着周群淡淡的笑了一下:“周少说笑了。” 周群立刻夸张的大叫:“哟,声音还挺好听的嘛。有没有兴趣到娱乐圈来发展一下,我有熟人。” 叶迟又笑:“你够了啊,打着这个旗号祸害了那么多小姑娘还不够,竟然还把狼爪伸向了霍总的秘书,胆子也太大了。是不是不想混了?” 周群吊儿郎当的回到:“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余小姐不如考虑一下,保证比你做秘书赚的多。” 说着他还真掏了一张名片过来递给余式微。 余式微总觉得这个周群看她的眼神乖乖的,特别是在说到秘书那两个字的时候还故意暧昧的挤了挤眼。 她僵笑着接过名片,然后转脸对霍殷容说:“老板,你该给我涨工资了。” 霍殷容没那么多时间听他们耍嘴皮子,他客气的对周叶二人说到:“华特先生来了,我过去招呼一下,二位请自便。” 华特先生见到霍殷容很高兴,和他说个不停,谈笑风生的。 余式微法语才学了一点儿皮毛,听他们谈话有点儿吃力。 过了一会儿又觉得无聊。刚好肚子有点饿,于是她就离开了霍殷容的身边,打算去吃点东西。 正在她纠结要不要吃那块明显会让她发胖的蛋糕的时候,一个女人走到了她身边,还自动和她打起了招呼。 “嗨!” 余式微觉得这人有点儿眼熟,可是一时之间又想不起到底在哪里见过,只能沉默的微笑。 那个女人看她没什么表示就知道她肯定是没认出自己来。 她撩了撩头发,摆出一个妩媚的姿势:“你真不认识我了啊,那天我和王总一起到的锦都。” 余式微这才想起,这不是那天那个很妩媚的女人吗?不过她现在打扮的倒是蛮清纯的。 “额……你也来了啊,和王总一起吗?”余式微有些尴尬的打着招呼。 谁知那女人却是一脸不屑:“我和王总早掰了,就那天回去之后。他自己没本事拿到代理权还怪我这个翻译不好,一脚就踹了我。” 余式微理解了一下,她说的大概是炒她鱿鱼吧? 那女人又得意洋洋的说到:“不过我也没让他好过,狠狠敲了他一笔。” 哦,赔偿金给的挺高的。余式微心想。 “对了,还不知道你名字呢,我叫乔娜,你呢。” “余式微。” “余式微?这听着怎么像真名啊。” “这就是我的真名啊。”余式微无辜的看着她。 那个女人却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 “妹妹你这是第一次出来混吧,你不知道我们一般是不报真名的吗?” 余式微茫然的摇摇头,报真名有什么问题吗? 女人安慰似的拍拍她的肩膀:“干这一行学问可多着呢,你慢慢的就能学会了。” 余式微点点头,心想秘书这一行是挺不容易的,特别是当你有一个阴晴不定的老板的时候。 那女人又说:“你现在手里有没有什么好的资源给我介绍?刚好我是处于空窗期。你放心,以后姐姐我有资源也会想着你的。” 余式微有些听不懂她的意思。 “额……你是指让我给你介绍工作吗?” 那女人看了一眼余式微,有些无所谓的说到:“你说是工作也成。” 余式微摇了摇头:“很抱歉,没有。我也是第一次做这种工作。” 如果不是霍殷容,她应该会成为一名心理医生,而不是她想都没想过的行政秘书。 闻言女人诧异的瞪大了眼:“什么,你第一次出来做就找到了霍殷容这样的大老板?要知道我有好几个姐妹都很中意他可他就是不上套,没想到他竟然喜欢你这样的。” 说完她又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余式微,原来霍殷容喜欢嫩的啊。 余式微谦虚的笑了笑。 那女人又问:“那你到底是怎么认识霍殷容的?” 余式微想了想,略过他们相斗相杀那十年不谈,说到:“因为我欠他钱,然后……” “然后就卖身还债了?” 虽然这个比喻听起来有点奇怪,不过确实是这么回事,余式微无奈的点了点头。 女人有些同情又有些羡慕的看着她,如果是被迫卖身给了别人,那一定是不幸的,可那个男人是霍殷容啊,霍氏集团的掌权人,未来的继承者啊,而且又年轻潇洒,那就是非常非常的走运了。 女人心里有些嫉妒,就酸酸的说了句:“真不知道霍总看上你哪里了。” 余式微笑了笑,俏皮的答道:“大概是我功夫好吧。” 霍殷容说过她做便当的功夫倒是一流的。 女人一口香槟悉数喷了出来全部贡献给了地毯,她用一种几乎是震惊的目光看着余式微,结结巴巴半天后终于叹息了一声说到:“妹妹,姐姐我真是佩服你。竟然能面不改色的赞自己那方面的功夫好。你……你前途不可限量,将来一定能够闯出一番天地。我觉得转正也是完全有可能的。” 余式微撇了撇嘴:“我才不想转正,我只想做完三个月就走人。” 那女人无语的看着余式微,她大概不理解她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吧。 忽然那女人又凑过来暧昧的问到:“说真的,霍殷容那方面是不是特别厉害?” “那方面?哪方面?”余式微疑惑的问着。 女人责怪她装傻,又加重了几分语气:“就是那个……能力。” 余式微拧着眉心想了想,难道是指他的工作能力? 想到他这次拿下福柯集团代理权时的果断与睿智,她不由得点头称赞。 “不错啊,虽然他为人有点怪癖,脾气阴晴不定。” 听到余式微说霍殷容有怪癖,女人立刻兴奋的张大了嘴巴,仿佛听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她的视线落到了余式微的坎肩上,眼中闪过一丝了然。怪不得她要在短裙外面再披一件,肯定是背上被霍殷容打过得地方还没好。 她有些意味深长的拍着余式微的肩膀说:“妹妹,我觉得你要火了,很快就会有许多大老板来找你的。实话告诉你吧,我过来之前就有几个老板在打听你了,我不过是过来探听消息的。” 余式微略略有些吃惊:“打听我干什么?难不成他们想换秘书?可是我根本不打算在这行继续做下去啊。” “秘书?什么秘书?傻妹妹,你这样玲珑剔透的可人儿怎么能做秘书呢?当然是继续做情妇啦。你只要背着霍殷容偶尔出来玩一下就能赚大钱,多划算啊……” 余式微听她唠唠叨叨说了半天,晕晕乎乎的时候终于抓到了一个关键词:“情妇?谁是情妇?是谁的情妇?” 女人眼神怪异的看着她:“当然是你啦,你不是霍殷容的情妇吗?” 余式微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原来两个人说半天都说的不是同一件事。 她气的浑身发抖,心中有一股怨气想要喷薄而出。不过顾及到场合问题,她还是忍了下来,只冷冷的说:“我不是他情妇,我是他的秘书,仅此而已。” 女人无所谓的耸耸肩:“秘书不就是隐形情妇吗?大家都知道,有事秘书干,没事干秘书。” 余式微被彻底激怒了,她冷冷的盯着那个女人,无比严肃的说到:“霍殷容没你们想的那么龌龊,我也绝对不会当别人的情妇。” 没想到余式微这么快就变脸,女人有这下不开台,故意胡乱说到:“你看看这里的老板,哪一个不是带着年轻漂亮的小姑娘来的,说是老婆不是情妇,你信吗?” 其实这女人也是第一次来,不过随口乱说而已。 偏偏,她又说中了一个最无奈的事实。现在的有钱男人哪个不会包养年轻漂亮的情妇呢?这带出去多有面子啊? 余式微心中不信,却也有了一丝动摇,她打算去找霍殷容问个清楚。 霍殷容正背对着她和华特先生聊天,旁边站着许多人,有男有女,不过都是上了年纪的男人和风华正茂的女人。 华特先生问到:“quelleestlarelationentrevousetmlleyu?” (你和余小姐是什么关系? 霍殷容想了想,缓缓的答到:“elleestmon……amant。” 她是我的情人。 amant这个词她是知道的,amant……情人? 那不就是情妇的意思? 余式微咬唇,她平生最恨的就是这两个字。 她永远都不会忘记,霍殷容的妈妈曾居高临下一脸鄙夷的斜睨着她说:“你知道你妈妈这叫什么吗?这叫情妇,为了钱不惜出卖自己的身体和一个能够当她爸爸的男人上床,真是让人恶心的想吐。” 不是的,她妈妈才不是那种人。 那天,她发了疯似的扑上去狠狠咬住了那个女人的手臂,像一头被激怒的小狼崽,不管多少人来她都不肯松口,她不许别人这么说她的妈妈。 所以当她妈妈来的时候她觉得无比的委屈,可是妈妈却让她跪下来给那个女人道歉乞求她的原谅。 她自然是死也不肯的,然后就被赶了出去,不道歉不准回来。 没有一个人敢收留她,尽管她哭得撕心裂肺。 那些人的眼神像一块块的大石头压在她的心口,中间团团围住的是她自卑的心灵,从此情妇两个字在她心里就成了一道跨不过的坎。 她宁愿相信自己的妈妈是在霍家做一个没名没分的保姆也不愿意相信她是当了霍刚的情妇。 可是现在霍殷容在说什么,他说她是他的情妇。 情妇,这个她最不想提起的字眼就这样和她并肩出现在了一起。 滔天的怒火历时掩盖了她所有的理智,她上前,颤抖着嘴唇问到:“你……你……你刚刚说我是你的什么?” 霍殷容没注意到她的出现,突然这样被质问让他不免有一点点的讶异,脸上闪过一丝尴尬。 他轻咳了一声,眼神飘忽的瞄了一眼华特先生,然后神色不太自然的说到:“没说什么。” 华特先生眼神暧昧的看着他们两个。 正文 第032章:我恨你 第032章:我恨你 余式微心口有些发颤,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来也下不去。霍殷容一瞬间就摧毁了她所有的尊严。 “我都听到了,amand这个词我知道。霍殷容,我恨你!” 不等霍殷容做出反应她转身就冲了出去。 妈妈早就说过,她的脾气太躁,所以需要学一些古典乐器来培养她文静的气质,不然她以后肯定会因为自己的脾气吃大亏。 她还以为学了这么多年,自己多多少少也算的上是娴静了,可是没想到,她的本质还是没控制住的被霍殷容一刺激就暴露无遗。 吃亏就吃亏吧,她,无所谓了…… 霍殷容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么生气,在向华特先生说了一句抱歉之后立刻追了出去。 余式微往外冲着,脑海里不断的想起那些人的眼神,那个周群一开始的出言不逊不就是把她当成了那种女人吗?还有周围那不时扫射过来或暧昧或不怀好意的微笑,原来都是因为霍殷容。 她真是个傻子,被他骗了一次竟然还会傻乎乎的再相信他一次。 心中怨愤,泪眼朦胧,天空不知何时飘起了毛毛细雨,外面的地板已经湿透,高跟鞋一滑,余式微来不及尖叫整个人就结结实实的摔到了地上。 路过的人也不急着避雨,甚至驻足观望。 余式微又疼又羞,眼泪吧嗒吧嗒的就掉了下来。 连鞋子都欺负她。 “还不快起来。”追出来的霍殷容一把捞起她的手臂将她整个人扯入怀中,凤目一眯,杀气顿现,那些人见他凶神恶煞的,急忙都低头走了。 余式微正讨厌他,自然不肯让他碰。 “你走开。”她一把推开他,身子也往旁边撤去,可是才刚一站定脚踝处就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 “嘶!”她忍不住抽了一口冷气。 霍殷容立刻皱起了眉头,然后弯腰试探性的按了按她的脚踝:“肿了,可能伤到骨头了。” 别说是摔断了脚,就是全身粉碎性骨折余式微现在也不想接受霍殷容的帮助,她偏过头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冷漠的说到:“不要你假好心。” 霍殷容冷冷的看着她,像是发怒的前兆,他早就知道这个女人非常的不知好歹,却没想到还这么的倔强。 她以为这是对他的惩罚吗?不,那只是惩罚她自己而已。 他干脆不再理她直接一个公主抱就把她抱了起来。 “啊!”余式微不是一点点的吃惊,霍殷容竟然、竟然抱她,还是最最暧昧的公主抱。 她立刻激烈的挣扎起来,那个混蛋却冷漠的说到:“你最好乖乖待着,不然我一松手……” 余式微不顾他的威胁,沉默的挣扎着。 她扭动的很厉害,霍殷容几乎要抓不住她。 而且她的脚踝已经肿的越发厉害,像个鼓鼓的馒头,而她因为忍耐那钻心的痛感,额头上密密麻麻布满了冷汗。 霍殷容的脸色越发的冰冷。 他干脆先把她放下,然后再一弯腰将她抗上肩膀,大踏步的朝外走去。 可余式微不是那么容易就屈服的,她狠狠掐着他的腰让他把她放下。 两个人沉默的斗争着。 最先失去耐心的是霍殷容,他几乎是粗暴的把余式微塞进了车里。也不管她有没有系安全带,加大油门就冲了出去。 知道没了逃走的希望,余式微也不再白费力气,默默的缩在角落把霍殷容当成透明人。 霍殷容冷冷的瞥了她一眼,讥笑到:“我还以为你会打开车门跳下去。” 余式微闭上眼睛,选择消极对抗。 她的沉默惹恼了霍殷容:“说啊,为什么不说话?刚刚不是很嚣张吗?” “你到底为什么生气?” “……” “因为我和华特先生说的那些话?” “……” “……你就这么讨厌我?” “……” “我明白了。”霍殷容没再说话,因为愤怒他的呼吸声很重,眼中冰冷的黑色中滑过别样的情绪。 霍殷容直接把余式微送到了医院。 脚伤很严重,余式微右脚上打着石膏躺在床上,霍殷容背对着她站在窗前,似乎是在看着窗外的夜景,可是那窗外有一面高高的墙,什么也看不到。 他的背影是那么的寂寥,有着让人看不懂的深沉。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学心理学吗?”余式微闭着眼睛淡淡的问到。 霍殷容微微转动了一下脖子,侧着脸对着余式微。 “为什么?” “因为我想知道,你在想什么。” 霍殷容彻底转了过来,素来横眉冷目的他,此刻眼中是满满的讶异,他从来不知道,余式微学心理学的理由竟然和他有关,而且,余式微竟然想知道他在想什么。 他眉峰耸起,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情绪。 余式微又接着说到:“我想知道,你伪善的笑容背后到底藏着什么样的阴谋,这个想法从我九岁那年就有了。你还记得吗?那年因为我咬了你妈妈,我被赶出了霍家,我妈哭着跪在地上求你们都没用。后来,你笑着问我冷不冷,饿不饿,我那时真是疯了,竟然会以为你是真的关心我。然后,你就把我带到了后山的小黑屋里,把我一个人关在了里面……” 霍殷容忽的又转回身去,双手撑在窗户的边框上,高傲的头颅慢慢的垂了下去,这样的理由显然更让他措手不及。 他不明白,那件事给余式微带来的伤害绝对不止那一点点,那是她第一次尝试着去相信霍家的人,却被狠狠的伤害了。 “更可笑的是,十年后,我竟然又相信了你,我以为……我以为……呵呵,看来我的心理学没学好,我还是看不透你。” 她不能忍受的是,霍殷容竟然把她当成了一个情妇,这算是在不遗余力的贬损她吗? “我知道了。”霍殷容挺直背脊,浑身散发出一种冷漠的气息,“你好好养伤,不用再来上班了。” “我不欠你的了?” “……是!” “那真是……太好了……” 听到关门声,余式微睁开了眼睛,双手紧紧揪着身上的被单。 她不会忘记,那天,天还下着小雨,霍殷容撑着一把黑色的雨伞从霍家大宅里缓缓走出来,她缩在铁门边的角落,透过门上的缝隙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霍殷容。 他穿着十分好看的白衬衫,衬衫的领子熨贴的贴在衣服上,领口的扣子没有系上,露出他修长的脖颈。 他右手举着伞,袖子上的袖口在灯光的照耀下发出一阵冷凝的光,像极了他不耐时眼底的神色。 那个时候他十五岁,正是少年最爱美的年纪,他的西装裤总是烫的笔挺,脚上的皮鞋也擦的锃亮,他有着轻微的洁癖,最不喜欢上面沾上灰尘或者手印。 他从来都像一座高高在上的神,冷冰冰,不食人间烟火,不可亵渎,不可触摸,她只能仰望着。 但其实,他是一个腹黑的恶魔,不动声色就制定好一切计划,让她每次都被整的很惨。 她心里既敬畏他,又害怕他。 可是,当他打开那扇铁门,走到她面前,朝她伸出手的时候,她彻底忘记了他恶魔的本质,只记得他从神坛走下,微笑着问她饿不饿冷不冷。 她被那笑容蛊惑,委屈的点了点头,然后把冰冷的小手放进了他的大掌之中。 他的手也很冷,她却不愿意放开。 然后他把她带到了后山的小黑屋里,告诉她,里面有香喷喷的米饭和热乎乎的被窝,只要她进去,就不必忍饥挨饿。 她丝毫没有怀疑,总觉得他那样清冷高贵的人,是不会撒谎的。 她颤抖着双腿踏了进去,犹豫不决的时候肩膀被人推了一把。她惊慌的转过身去看,只看到他缓缓收回的左手,还有那嘴角邪恶的笑意。 砰的一声,木门被关上,哗啦啦一阵铁链声之后,门又被锁上。 她心中顿时涌起浓重的害怕感,她扑了上去,却怎么也打不开那扇木门。 她用力的拍着木门,喊着霍殷容的名字,却只听到他渐渐远去的脚步声。 小黑屋里没有香喷喷的米饭,也没有热乎乎的被窝,却有……却有…… 她越发用力的揪紧被单,手背上的青筋都鼓起来了,脸色苍白的像是刚刚经历了一场噩梦。 是的,那就是噩梦。 为了遗忘那场噩梦她接受了整整一年的心理治疗,可是霍殷容那张邪笑着的脸却不时出现在她的梦里。 如果不是有霍沥阳一直陪着她,一直用他温暖的笑容感染她,她也许现在也不敢看霍殷容一眼,更不用提和他一起工作。 可是,就算能正常和他相处又怎么样呢,她还是看不透他,猜不透他的想法。 她以为她已经和他化敌为友,却没想到,他还是让她陷入那种不堪的境地。 情妇,他最看不起的就是情妇,她最痛恨的也是情妇,偏偏,他说,她是他的情妇。 霍殷容是什么样的人,她早该明白的。 可惜一直执迷不悟到今天。 在她最悲惨最狼狈的时候,他朝她伸出手,不过是报复的开始,她却以为是幸运之神降临。 她把他当成不可亵渎的神,他却把她当成可以肆意欺凌的玩偶。 可笑她一直天真,直到今天才明白。 幸好,她已经明白,尚不算太晚。 就这样吧…… 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余式微半眯着眼把手机拿过来一看,是陈瀚东。 心中忽然有一股暖流滑过,她平复了一下心绪,然后稳稳的摁下了通话键。 “喂!” “是我,”陈瀚东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过了一会儿才又说到,“你现在在哪儿呢?” “我……”余式微握着手机顿了一下,她看看周围的环境然后笑着故作轻松的说到,“这么晚了我当然在家啊。” 陈瀚东沉默着,他淡淡的笑了一声:“是吗?可我刚和爸妈通过电话。” 余式微不太会撒谎,因为她总觉得自己一撒谎就立刻能被人拆穿。所以还没撒谎之前就已经心虚到不行。如今被陈瀚东点破,她立刻一阵脸红。脑子飞快的旋转着,思考着要如何回答。 正文 第033章:心动了 第033章:心动了 “那个……我没在爸妈那儿,我在新房子里。”撒了一个谎就必须要撒另一个谎来圆之前的谎,结果这个雪球越滚越大。 电话那头有些压抑,陈瀚东的呼吸声也变得格外的沉重。 余式微终于感觉到了一丝的不对劲,陈瀚东今天的语气和以往很不一样,他好像在生气。 “你……你怎么了?”难道说她的谎言又被识破了?可陈瀚东怎么知道她不在里家? 在她疑惑不解的时候,门口不知从哪儿来一个人,一直大吼大叫:“医生,医生,护士,护士。” 余式微急忙去捂住手机,可惜已经来不及了,因为她听到电话那头陈瀚东紧张的询问声:“你在医院?哪家医院?你怎么了?生病了?” 陈瀚东一连串的追问让余式微有点无所适从。 “我……我没事,”她急忙答道,“就是不小心扭到了一下脚。” “该死的,你到底在哪儿?”陈瀚东冷冷的追问。 余式微觉得有些奇怪,陈瀚东干嘛一直追问她在哪儿,难不成他还能立刻从部队飞回来看她? 她刚报完地址陈瀚东就挂了电话。 看着黑掉的屏幕,她叹了口气,嘴角却露出一丝微笑。 陈瀚东的电话来的很及时,让她不再悲伤的沉湎在自卑之中。她开始期盼陈瀚东能够早点儿回来。 精神上放松了下来,她终于感觉到了疲惫和困倦,眯着眼睛缓缓的睡去。 这一觉,余式微睡的很沉,睡梦之中她感觉自己像一片落叶,随着流水四处飘荡。本该寂寞,她却觉得很舒服,仿佛身边有一股可以让人安心的力量。她依靠着那力量,放心的任由自己沉睡过去。飘啊飘,飘啊飘,像睡在棉花云上那么柔软,梦里依稀能闻见花香,那感觉太过美好,所以她才舍不得那么早醒来。 不知睡了多久,她舒服的嗯了一声,然后试图转动自己的身体换个睡姿。 可是她转了一下,却发现自己根本转不动,像是被人紧紧抱住了似的。 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两道整齐的剑眉,接着是紧闭的双眼和英挺的鼻梁。刚毅的下巴上布满青色的胡渣,男人味十足。 她轻笑了一声,然后又闭上眼睛喃喃自语:“我是有多想他啊,竟然会梦见他。” 她还伸出手摸了摸紧紧箍着自己的双臂,笑到:“这梦感觉还挺真实。不过就是腰好酸,好想动一动。” 接着,让她无比震惊的事情发生了,那双抱着她的手臂竟然帮她换了个姿势,让她不会碰到脚还能舒服的继续睡大觉。 这绝对不是在做梦。 她惊讶的抬头去看,却正对上一双含笑的眼睛。 陈瀚东又紧了紧手臂,把她的小脑袋重新摁入怀中。然后用下巴蹭了蹭她的发顶,开口说到:“早啊老婆。” 他的声音有着清晨刚醒时的沙哑,和平时那略带严厉的声线不一样,不过余式微还是听出来了,真的是陈瀚东。 她挣扎从他怀中抬起头,张的大大的眼中是掩饰不住的惊讶:“你……你……” 陈瀚东用手盖住她的眼睛:“再陪我睡一会儿,真是困。” 余式微不再动了,脑子也渐渐的清醒过来。 真的是陈瀚东,不是她在做梦。 不过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还抱着她睡觉,为什么她一点儿感觉都没有呢? 她眨了眨眼睛,眼底是一片绿色,他竟然是穿着迷彩服过来的,而且味道还有点重。 难道说,他之前一直都在执行任务,听到自己住院了就立刻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所以他才会这么的疲惫? 心中是说不清楚的感动。陈瀚东竟然是这样的在意她。 她把脑袋缩进他的怀中,强忍住即将喷薄而出的眼泪。 前一刻她才被霍殷容打入万丈深渊,后一秒陈瀚东就把她捧入天堂。这种冰与火的对比越发衬托出陈瀚东的情深义重。她心里是说不出的感动,一颗心都要被他融化,这个男人当真是一心一意的对她好。 而陈瀚东,的确是连夜赶回来的,而且在赶回来之前他已经连续执行了六十多个小时的任务,几天几夜没合过眼。 余式微揪着他胸前的衣扣,声音闷闷的问到:“你怎么突然回来了,我不是说了只是扭到脚了吗?” 陈瀚东抱着她,手指轻柔的在她长发间穿梭,眼中闪过一丝深思:“在回来之前,我刚刚参加完一场抢险救灾的任务。山区里某个偏僻的小山村发生了大面积滑坡,村民的房子都倒了,很多人被埋在了泥土之下。有的人被救活,有的人却死了。其中就有一个怀孕了六个月的孕妇……他丈夫一个劲的抽自己的耳光,甚至想寻死,他一直在问,为什么死的不是他,如果可以,他宁愿代替他们母子去死。” 余式微揪着陈瀚东衣服的手紧了紧,她感觉到手底下的身体正紧紧的绷着,他在为那对夫妻伤心,也许是在哀伤命运的脆弱,她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他,只能伸出手紧紧的回抱住他。 陈瀚东接着说到:“也许过个几年那个男人又会有新的妻子,然后再有新的孩子,接着渐渐忘掉这一段伤痛,开始一段新的生活。然后我就想到了你……” “想到我什么?” “想到如果有一天,你离开了我,我能不能忘掉你,然后重新开始。”其实生离死别他已经见过很多次,早就看明白逝者已逝生者还有继续生活。可是这次不同,他心里还记挂着余式微。 爸妈有姐姐和弟弟照顾,她却只有他一个人。如果他不在,她不知道会过上什么样的生活。同样,如果她不在,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会怎么样。 “结果呢?” “结果是不能,余式微,我想我这辈子都离不开你了,我算是彻底栽在你手里了。所以回到部队,我立刻给你打电话,可是手机没电,我又记不清你的号码,于是我只能打到家里。”可是家里的保姆却说她根本没回来,上一次回家的时候还是三更半夜的。 他很担心她,不等手机充满电就急急的打了电话给她,结果她又撒谎。 那一刻他胡思乱想了很多东西,比如,她是不是被年轻小伙子勾走了,比如,霍殷容说的她的心上人是不是来找她了? 不过还好还好,她没被别人拐跑,她正乖乖的在等着他。 “你知道吗?我现在能背出你的电话了。”接着他快速的报了一遍。 信息年代,谁还费事去记电话号码,都是存手机里。她的号码连她自己都记不太清楚。 可是现在陈瀚东却牢牢记着,就怕找不到她。 余式微沉默着,她不知道这个答案是不是她所希望的,这样全心投入不求回报的爱太过沉重,她不敢轻易的许下诺言,但开始尝试着接受与回应。 她终于不再是一味的缩在自己的壳里,不再是一味的拒绝。 心里隐约闪过一阵甜蜜,小心脏扑通扑通的跳着,每三下混合成一个节奏,慢慢的就变成了陈瀚东,陈瀚东……陈瀚东。 “陈瀚东,从这一刻开始,我要把我的信任全部交给你。从今以后,我会无条件的相信你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所以,你以后绝对不可以骗我,知道吗?”在信任被狠狠伤害之后,她还肯这样去相信一个人,这是多么不容易的一件事。 而这,不过是因为他是陈瀚东。 陈瀚东虽然不大明白余式微的意思,但是当他看到她用那样期盼又信任的眼神看着他的时候,他郑重的点了点头:“我绝对不会骗你。” 余式微不安的在怀里动来动去,陈瀚东却是怎么也睡不着了。 他虽然是个君子,但也是个男人啊,怎么可能这样还忍的下去? 他叹息了一声说到:“我看我还是起床吧。” 余式微疑惑的抬头:“咦,你刚刚不是还说很困吗?” 面对她天真无邪的眼神,陈瀚东苦笑着用手臂圈着她让她感受一下他为什么突然不困了。 余式微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红着脸骂了一句:“禽兽。” 陈瀚东眼神幽怨的看着她:“我要真是禽兽现在就把你办了,谁还管你是不是伤患。” 余式微气的拧了一下他的腰。 两个人嬉戏一阵终于决定起床了,而余式微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这间病房已经不是昨晚她住的那间了,昨晚那间虽然不错不过是个双人间,里面还有一张病床,可是现在这间是单间,床也比之前的床要大,竟然还有电视壁画什么的,跟自己家似的。 她还从来不知道医院原来有这么豪华的病房。 不过……她怎么不记得她是怎么到这儿来的,难道说昨晚她梦游了,想到这儿她不禁惊出了一身冷汗。 她急忙一把拉住正要下床的陈瀚东,有些紧张的问到:“我……我是怎么到这儿来的?” 陈瀚东一边把身上的脏衣服脱掉一边说到:“昨晚我赶过来的时候你旁边那床正好新来了一个人,我怕他把你吵醒就给你换了个房间。” 说完他自己先笑了:“却没想到我完全是想多了,你睡的那叫一个沉,被人从楼下搬到了楼上都不知道。” 余式微脸涨的通红,怪不得她一点儿感觉都没有呢。 她眼神飘忽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强装镇定的说到:“这房间挺不错的,好像还有单独的洗手间啊。” 陈瀚东嗯了一声,没有告诉她这是专门给领导预留的高干病房。 他问到:“你要起来一起洗漱吗?” 余式微腿还打着石膏一个人不方便行动,现在有陈瀚东帮她自然很好。 她马上说到:“好。” 到了洗漱台前,看着里面那个头发凌乱睡眼惺忪正歪着嘴打哈欠的那个女人她惊呆了。 难道……她就是以这幅鬼样子和陈瀚东聊了那么久? 见余式微似乎被镜子里的那个自己吓到了,陈瀚东笑着伸出手揉了揉她的发顶:“没事的,反正我已经是你老公了。” 正文 第034章:关系曝光 第034章:关系曝光 余式微不忍直视自己那被蹂躏成鸟窝的发型,默默的低下头去刷牙,心中却一阵悲鸣。 她的形象啊,就这么彻底给毁了。 记得有本书里这么说过,当一个男人见识过你最狼狈的一面的时候你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嫁给他,要么杀了他。 她侧过脸瞄了眼陈瀚东结实的腰身和精干的身材,她打算…继续默默的刷牙。 她正有气无力的刷着陈瀚东却突然慢悠悠的脱起衣服来,双手各抓着t恤的一个角,然后往上一撩,健美的八块腹肌就露了出来。 余式微吃惊的喷了一池子的白色泡沫:“你……你干嘛?” 虽然已经结婚并且同床共枕过无数次,但是他穿的这么大方她还是会紧张的好不好? 陈瀚东无所谓的挑眉:“衣服有点味道,我先刷牙再洗澡。” 余式微傻傻的看着他拿了牙刷挤上牙膏,然后挨着她开始认认真真的刷牙。 她不由的心想:那你倒是洗澡的时候再脱衣服啊,现在脱真的不是故意的? 勾引她的意图被看破,陈瀚东心虚的开始贼喊捉贼。 “不要再给我送秋波了。”手一推把她的脸扭了过去。 余式微没防备差点摔倒。 “你……尊素笨西了!”他一边口齿不清的骂着一边扶好余式微让她靠在自己身上。 余式微看着镜子里那两个并排刷牙的男女,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那个,你不用扶我,真的。”她尴尬的避开他放在她腰间的大掌。 “老实点!”陈瀚东霸道的把她拉的更近,还仗着自己身高的优势站在余式微身后,然后余式微整个人就被他抱在怀里。 余式微盯着鸟窝头的脸腾地一下变得通红,一大清早的就抱的这样亲密真的好么? 余式微心里别扭的要死,觉得怎么站怎么不舒服,她扭来扭去努力寻找一个舒服的可以让她放心弯腰接水的地方。 “都跟你说了别动!”陈瀚东忽然面色难看的摁住余式微的腰部,察觉到后腰附近的动静余式微立刻僵直了身体,怎么又起来了? “我……我才没有动!” 陈瀚东暧昧的贴在她耳根处说到:“你一直在那里蹭来蹭去的那还叫没动?” “……”余式微涨红了脸。 他瞪着眼睛盯了一会儿余式微,嘴角突然露出一丝了然的笑意,低下头凑近她的脸庞而后邪魅一笑:“其实,你想勾引我对不对?” “咳咳!”听到他的豪言壮语,余式微立刻被自己的口水呛住,“你想多了,真的,我不是那种人。” 陈瀚东却仿佛认定了余式微是在蓄意勾引他一般,美滋滋的继续展示自己的腹肌和倒三角身材。 余式微只能拼命的低头刷牙,可是眼角总是不停的往他那边瞟是怎么回事,难道说她真的是色女? 余式微一手要撑在洗手池,所以洗脸的时候很不方便,毛巾总是拧不干。 陈瀚东洗完澡出来她还在那里和毛巾战斗。 看着她咬牙怒瞪的样子陈瀚东不由的觉得好笑,立刻走过去帮她拧干毛巾还极其自然的帮她洗脸。 “痛……痛痛……”余式微在毛巾底下哀叫,那是脸啊,不是搓衣板。 陈瀚东立刻放轻了力道:“这样呢?” 刚刚洗完澡,他身上还带着沐浴露好闻的香气,两个人靠的这样近,不用刻意去闻那味道也一直往她鼻子里钻。 余式微害羞的说到:“可……可以了……” 洗完脸陈瀚*然问到:“要不要把你受伤的事告诉你妈,让她过来看看你?” 余式微摇摇头,黯然的说到:“还是不要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免得她担心。” 而且妈妈在霍家的处境也很不好,还是不要让她过来了,以免让霍家人又抓到把柄。 吃完早餐余式微就说要出院,反正在家养着也是一样的。 陈瀚东拗不过她,只得同意了。 看着陈瀚东忙前忙后的样子,余式微很是感动。 “谢谢你,是真的,如果你不在,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陈瀚东暧昧的冲她挤挤眼,嘴角勾出一抹邪魅的笑容:“等你的腿好了,有的是机会报答我。” 他暗示的那么明显,余式微不可能不懂。 如果是以前,她肯定会红着脸骂他色胚或者装没听见。 这次她却深深的蹙起了眉头,因为,她是认真在考虑这件事。 她毕竟已经是陈瀚东的妻子,肯定要履行妻子的义务。如果是以前,她还有各种理由拒绝他,可是现在,他对她这么好,她怎么可以再拒绝? 但……她还忘不了霍沥阳,这样做,对谁都不公平。 她陷入了深深的矛盾和纠结之中。 到家之后陈瀚东四处看了看,结果非常满意,倒不是因为装修真的有多美轮美奂,而是余式微的态度。 她真的很用心的在做,这说明她心里还是很重视这个家的。 星期三有考试,陈瀚东开车送余式微去学校。 余式微的腿不方便所以只能让陈瀚东把她送到学校门口,然后再打电话让夏子苏来接她。 自从上次赞助的事情解决之后夏子苏是彻彻底底的把余式微当成了好姐妹,能够掏心掏肺的那种。听说余式微扭伤了脚,早早的便到了校门口等着她。 余式微没料到她会这么的热情,于是,不可避免的,夏子苏和陈瀚东碰面了。 看着高大英俊的陈瀚东,夏子苏竟然红了脸,还十分淑女的小声问到:“小微,这位先生是谁啊?” 然后陈瀚东就似笑非笑的看着余式微,看她准备怎么解释他们之间的关系。 余式微尴尬的扯了扯夏子苏的手臂:“叫他陈先生就行了。好了,我们快走吧,要迟到了。” 夏子苏对着陈瀚东花痴一笑:“陈先生你好,我是小微最好最好的朋友,我叫夏子苏,你可以叫我小苏苏。” 余式微被她那精神失常的表情也快刺激的精神失常了。 “小苏苏?我还小婶婶呢,快走吧。” 陈瀚东勾唇,眯着眼睛笑到:“那么,我们家小微就拜托你好好照顾了,小苏苏~~” 夏子苏立刻花痴般的尖叫:“啊啊啊,声音也好有磁性好好听啊。” 余式微倍感丢脸,交友不慎! 她转而催促陈瀚东快点儿离开:“你就别逗她了,快走吧。” 看到余式微吃醋,陈瀚东终于心满意足的离开。 夏子苏却还不死心的继续追问有关陈瀚东的一切。 “你们俩到底什么关系啊,怎么看他很紧张你的样子。” “他……”余式微脸有点红,她揪了一下衣角眼神闪烁的说到,“他是我叔叔。” 咳咳…… “叔叔?”夏子苏一声咆哮引来无数人侧目,她照例一个一个的翻着白眼顶回去。 余式微揉了揉差点被震聋的耳朵,她要是说陈瀚东是她老公她估计得激动的跑大街上去吼了。 夏子苏琢磨了一会儿,突然叫到:“不对啊,他姓陈你姓余,他怎么可能是你叔叔?” 余式微不敢对上夏子苏那审问的目光,急忙低头假装在数蚂蚁。 夏子苏扯了扯她的手臂:“快说啊,为什么你两姓氏不一样,难道说你爸和你叔叔是同母异父的兄弟?” 这个猜测然后余式微的心薇薇刺痛了一下,她长这么大从来不知道她爸爸是谁,也不知道她爸爸姓什么,她是跟着妈妈姓余的。 她抬头淡淡的笑了一下:“不是,是干叔叔。” 夏子苏显然被雷的不清,两道柳眉揪成了麻花状。 “自从干爹这个词变质以后我就再也无法直视‘干’字了。” 夏子苏还要继续问下去,却碰到刚好从教室里出来的于小伟。 于小伟看到余式微脚上打了个石膏立刻冲了过来,关心的问到:“你腿怎么了?” 夏子苏翻了个白眼:“你瞎啊,没看到人腿摔断了啊。” 余式微讶异的看了眼夏子苏,虽然她平时挺大大咧咧的,但说话从来没这么冲过。难道她不在的这几天发生了什么特别的事? 于小伟却满不在乎的笑了笑,然后主动搀扶着余式微的手臂,把她带到考场相应的座位上。 于小伟细心的问到:“你水性笔铅笔准考证学生证都带齐了没?没落下什么吧?” 余式微笑着说到:“没有,出门前我都检查过了,都在。谢谢关心。” 夏子苏不满的嘟嚷着:“婆婆妈妈的,真烦人。” 于小伟笑容不减:“那行,有事你叫我。” 夏子苏翻了个白眼:“上厕所也叫你?” 余式微无奈的看着夏子苏,等于小伟走远了才问到:“你今天怎么了,怎么处处和他作对?” 夏子苏不在意的耸耸肩:“我就是看不惯他那副虚伪的样子,对谁都像见到亲人一样,笑眯眯的。没原则!算了,不说他了,小微,我突然发现你这石膏打的挺及时的。” “呃……为什么这么说?” “你看你这个多方便带小抄啊,纸条往里边一夹,谁知道?”说完她自己先哈哈大笑起来,“我觉得这个方法真是太赞了,下次我也去弄一个。” 余式微无语的看着她,这也能随便弄? 正在这时考试预备铃响了,同学们迅速的各自回到各自的位置上。 之前一直坐在他们旁边的一个男同学却起身走到了外面,五分钟后和另一个监考老师一起拿着密封的试卷走了进来。 然后开始发试卷。 当发到余式微这里的时候那个不知道是老师还是同学的人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她那条打着石膏的腿。 余式微一脸黑线,难不成他还当真了? 不光是他当真了,就连下午的监考老师也当真了,一直围着余式微的桌子转来转去,好像一个不注意她就会从石膏里面拿出一大堆小抄似的。 于是这一天的考试成为了监考最松散的考试,因为监考老师们火力都集中到了余式微一个人身上。因为上午的时候陈瀚东说过会来接她,所以考完试之后夏子苏紧张的又是整理发型又是整理衣服。更恐怖的是她还把余式微有一个帅叔叔的事到处宣扬了,于是本该一考完就没人的考场现在竟然还留着五六个女生。 余式微突然觉得好无力啊,真想立刻打电话给陈瀚东,让他别来了。 现在女生一个个如狼似虎的,她怕他吃不消。 可是,事情往往比她想象的更复杂,复杂到她忍不住酸了一下。 因为陈瀚东出场效果颇为轰动。 正文 第035章:吃醋 第035章:吃醋 裁剪得体的深色阿曼尼西装,衬托出他颀长高大的身材,如刀削斧凿般立体的面孔帅气逼人,随意不羁的黑色头发刚刚遮住了一点眉线,薄唇紧抿让他看起来格外性感。 他左手上的石英表是全球限量版的,而右手中指上则带着一枚看不出材质的戒指。 深色的西装下是一件柔软贴身却又样式挺括的黑色衬衫,没有打领带让他看起来潇洒随意,随意散开的扣子底下是他结识宽厚的胸膛,散发出魅惑的能量。 余式微看得更多的都是他在家穿休闲装的样子,这还是第一次看他穿的这样正式。 不得不承认,他是一个像野兽一样狂野的男人,带着一种危险的性感。 他就那样对众人讶异的视线视如无睹,堂而皇之的穿过众人的围观,霸道邪魅的来到她的身边,语气温柔缱绻的细问:“可以走了吗?” 余式微除了四十五度明媚的忧伤再想不出其他的句子来形容自己的心情了。 丫这是要逆天啊,没事儿整这么帅出来干什么,纯粹是为了震撼一下她脆弱的小心脏么? “嗯?”见余式微傻了陈瀚东心里暗暗得意了一番,但脸上仍是一副我很严肃的样子,挑着眉毛嗯了一声。 “我……我收拾下东西。”余式微咽了一下口水,她怎么从来没发现陈瀚东竟然还有这么妖孽的一面。 “哦。”陈瀚东点了点头,然后勾着嘴角对着众人魅惑一笑,“我在这里等她一会儿,不会打扰到你们吧?” 一干色女立刻边吞口水边摇头:“不会不会。” 特别是夏子苏还狗腿的把自己的椅子搬到余式微身边,然后谄笑着对陈瀚东说:“坐吧坐吧,坐着等。” 余式微嘴角抽了抽,你这见色忘义的家伙! “那就谢谢了。”陈瀚东也不客气施施然的坐下之后还冲着她露齿一笑,“美女你很可爱哦。” “真、真的吗?”夏子苏捂着飞满云霞的脸颊嗷的一声蹿了出去。 余式微脸色不善的看着他,哟呵,经验很丰富嘛,得心应手的。 陈瀚东见余式微沉了脸立刻微微一笑:“但是在我心中,你永远最美。” “哇!”众女又是一声惊呼,“帅气多金年轻俊俏还会甜言蜜语,这样的男人我也想要,帅哥你有没有女朋友啊?” “同胞兄弟也可以啊。” “堂兄弟表兄弟呢!” 余式微唯有抚额,无语问苍天,你们那二点零的视力是怎么长的,没看出来这是个老男人吗?叫什么帅哥,都叫叔叔得了。 “帅哥,你真的是余式微的叔叔吗?那你结婚了没有?”夏子苏又冲了回来努力释放她的电眼神功,就差没扑上去直接问她有没有可能。 “叔叔?”陈瀚东嘴角微翘,眼神不善的望向余式微,“我是你叔叔?” 余式微心虚的缩了缩脑袋:“不是不是,其实我们没有一毛钱关系” 陈瀚东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笑意中却带了几分耐人寻味。 其他人察觉到了有什么不对劲,眼神滴溜溜的在这两个人之间转来转去。 余式微努力的讨好的笑着,眼中闪过一丝乞求。 她黑白分明的眼睛是柔和的光彩,殷红如樱花的唇瓣微微嘟起,卷曲的睫毛忽闪忽闪,松软的刘海俏皮的翘起,那可爱的模样分明是……撒娇? 对,是撒娇。 想到这儿陈瀚东冷硬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缓和,指尖轻轻敲着桌面,转过脸看着在场的其他人不紧不慢的说到:“我们小微多亏了有大家照顾,择日不如撞日,我请大家吃饭怎么样?” 其他几个女生都约好了去逛街放松下,所以只能遗憾的先走。 唯独夏子苏立刻开心的拍掌:“好啊好啊,大叔,我要吃牛排。” 大叔?余式微嘴角抽了抽。 夏子苏无辜的眨眨眼,韩剧里都是这么叫的啊,有什么不对吗? 三个人正往外走着,夏子苏的手机突然响了,是于小伟打来的,她眉头皱了一下,然后毫不犹豫的摁掉。 可是电话又固执的响了起来,她不耐烦的掏出手机吼到:“干什么?” 注意到陈瀚东诧异的视线她又急忙换了一副温柔可人的面孔,语气温柔的问到:“团支书,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可是仔细听得话就会听到夏子苏暗暗咬牙的声音。 电话那头不知说了什么,夏子苏一脸的失望。 挂断电话她有些愤愤的说到:“伟哥说找我有急事,让我现在立刻过去一趟,真是烦人。” “那……” “我就不和你们一起去了。好讨厌啊。” 陈瀚东笑笑:“没事,下次一起也是一样的。” 夏子苏恋恋不舍的走了。 于是又只剩了余式微和陈瀚东两个人。 “哼,今天是刻意打扮了来的吧?”余式微假装无意的问到,可是那酸溜溜的语气和暗暗咬着的嘴角已经泄漏了她的在意。 “嗯。”陈瀚东忍着笑意味不明的应了声,“你同学很可爱。” 余式微:“是啊是啊,现在你后悔还来得及,反正我们之间没有一毛钱关系。” 陈瀚东勾着嘴角盯着余式微的眼睛,仿佛要透过她的眼睛看进她的心底。 她的眼睛很亮,黑白分明的,瞳孔有点像波斯猫的眼睛,带着神秘的魔力。 此刻那漂亮的瞳孔里正倒映着两个小小的自己,心,不知怎么的,像被一根羽毛轻轻的刮了一下一样,有些痒痒的,他喉结动了动…… 余式微有些慌乱的撇开视线:“看什么……啊……” 话音未落陈瀚东的大掌就摁住了她的后脑勺,有力的臂膀一带就把余式微扯进了自己的怀里,然后迅雷不及掩耳的吻了上去。 这一系列动作都是在一瞬间发生的,速度快的让人来不及拒绝。 这个吻既霸道又温柔,缠绵悱恻之意显而易见,余式微眼睛瞪的比铜铃都大,满眼看到的都是这个男人沉醉的表情,自己完全忘了反应。 吻够了之后陈瀚东终于放开然后蜻蜓点水似的亲了亲余式微柔嫩的唇瓣:“傻瓜,记得要换气!” “轰!”慢半拍的某人终于后知后觉的开始脸红,手指颤抖的指向他,“你……你……” 她慌乱的看着周围,幸好同学们都走了,没人看见,不然她真的…… 陈瀚东抓住她的手将她带入怀中,还霸道的将她搂的更紧,一手轻轻的捏着她的下巴,大拇指来回摩挲着她的樱唇:“你觉得这个吻值多少?” “什、什么?”不明所以的余式微结结巴巴的说到。 “这样你就不会再说和我没关系了吧,这里被我盖了章,你逃不掉了!”陈瀚东勾唇一笑,狡猾的像只狐狸。 她发呆的样子真是可爱极了,陈瀚东又忍不住低下头想去吻她。 余式微涨红着脸推开他:“我警告你,别再这样了,你要是把我给惹火了,我就” 陈瀚东一把将她摁住,结实的臂膀和宽厚的胸膛形成一个圈圈,小小的她就那样被紧紧圈在身体与墙壁之间,无处可逃,只能任由他摆布。 陈瀚东性感的薄唇若即若离的贴着她敏感的耳蜗,魅惑的说到:“把你惹火了,我就负责给你灭火行不行?” “灭、灭你个头!”被他的热气喷的心慌意乱的余式微用力的推开他不断逼近的胸膛,但是,推不动,她囧了,“你你你放开松开走开!!!” 陈瀚东被她羞怯的模样给取悦到了,他低低笑了两声:“到底是要放开还是要松开还是要走开!” 他竟然在笑她,可恶!!! 余式微鼓足勇气来对抗他那过于诱惑的面容:“先放开松开,再走开,不然我就要生气了!” 她微弱的反抗引来他又一阵的爆笑:“好了不逗你了,我们走吧。” 余式微偷偷捂着自己发烫的脸颊,暗道,陈瀚东真是一个妖孽一般的男人啊,进可攻,退可守,她快要把持不住了。 快到期末,各种考试蜂拥而至,其中就属灭绝师太的课程最变态。 心理学考试分为了两部分,一部分是笔试,就是案例分析,一部分是问卷调查,然后还要根据问卷调查出一个分析报告。 期末复习本来就是争分夺秒的事,一个问卷调查又不知要耗费大家多少时间,教室里哀鸿遍野。 不过灭绝师太也不是真的那么无情,全班一百零二号人分成几组,一个组教一份报告就行。 余式微自然和夏子苏一组,她们寝室加隔壁寝室一共八个人,奇怪的是于小伟竟然带着他们寝室的男生也加入到他们这组。 余式微问:“咦,你们不都是男生和男生成一组吗?” 于小伟笑笑:“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兄弟们你们说是不是啊?” 几个男生立刻大声回答是,然后开始各种耍宝把几个女生逗得哈哈大笑。 余式微明白了,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不过于小伟的确是个组织能力很强的人,先把大家聚在一起确认调查方向,然后再安排调查方式。 “我觉得我们的问卷调查可以分为三个模式,第一就是找一家公司进行问卷调查,这样调查出来的结果比较有群体代表性,第二就是上街进行随即调查,可以弥补第一种方式因为主体的特定性带来的片面,第三就是网络调查,调查结果比较丰富多样,你们觉得呢?” 大家都说好。 于是于小伟带着几个男生和两个女生去进行最艰苦的街上问卷调查,夏子苏和另外三个女生去找一家公司进行问卷调查,余式微腿脚不方便就和另一个女生一起进行网络问卷调查。 一个星期以后大家在图书馆后面的草坪上集合,问卷分析就由于小伟和余式微来做。 然后有个比较痞的男生坏坏的笑到:“有了你们这个双‘yu’组合,我们的心理学肯定能过关啦!” 大家暧昧的笑着,还故意把于小伟往余式微旁边推。 正文 第036章:失控 第036章:失控 余式微笑眯眯的把夏子苏拉到两个人中间:“六十分万岁。” 网络问卷调查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首先不能胡乱撒网,而要选择一些人流量比较大的网站,其次就算发了帖子也有很多人不会点,点了也不会参加,中国人在传统上还是很讳疾忌医的,特别是有关精神方面的疾病。 三天过去余式微只收到一份反馈回来的问卷调查,她急的一直叹气,然后不停地刷新看看有没有新的信息反馈。 刷了半天她却突然笑了一下,他们的这个问卷调查的主题是研究强迫症与工作压力之间的关系。 强迫行为往往是为了减轻强迫思维产生的焦虑而不得不采取的行动,患者明知是不合理的,但不得不做,比如患者有怀疑门窗是否关紧的想法,相应的就会去反复检查门窗确保安全;碰到脏东西怕得病的患者就会反复洗手以保持干净。一些病程迁延的患者由于经常重复某些动作,久而久之形成了某种程序,比如洗手时一定要从指尖开始洗,连续不断洗到手腕,如果顺序反了或是中间被打断了就要重新开始洗,为此常耗费大量时间,痛苦不堪。 其实她这个也算得上是轻微的强迫症了,因为她总担心自己错过了某个人的问卷反馈所以不停的刷新,明知道没什么实际意义却还是控制不住的去做。 好吧,她可以用她自己的亲身体验来说明强迫症的确和工作压力有关。 为了不让强迫症转化成焦虑症她干脆放下鼠标翻开书来复习其他科目,然后用意志克制自己想要打开邮箱刷新的冲动。 陈瀚东回来之后他们就搬到了新房子住,洗完澡出来没见到余式微就到了书房,看到她正一脸纠结的盯着电脑看。 “怎么了,电脑坏了吗?”陈瀚东问。 余式微摇摇头,说到:“还不是那个问卷调查……” 听完余式微的抱怨陈瀚东说到:“回答这个问卷调查有没有什么奖励?” “奖励?回答问题还需要奖励吗?” 陈瀚东说到:“当然啊,你不设立奖励人家凭什么花上好几分钟的时间给你填写这个?再说了,这个也涉及到一定程度的隐私吧,谁愿意无缘无故的把自己的隐私暴露在别人面前?” 余式微点头:“原来是这样啊,怪不得。那你说我设立个什么奖励好呢?” “自己想。”陈瀚东从书架上挑了本书坐到一旁看了起来。 余式微气呼呼的瞪着他,瞪了一会儿有点眼酸了又只得自己回头去想。 078:奖励 最后她来了个抽奖,抽三个人,一个人奖励两百钱块话费。 虽然钱不多,但总算有人参与进来了,一个星期结束她已经收到了将近一百份问卷回馈。 她坐在客厅里,用笔记本把调查结果发给其他同学,完成之后才大大的松了一口气,接下来就是等明天和夏子苏他们一起分析探讨了。 坐了半天腰酸背痛的,她双手举起向后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衣服被扯了上去露出一截纤细莹白的小腰都不知道。 坐在一旁看文件的陈瀚东偶然瞄到然后就再也转不开视线,此时正是温暖的午后,暖暖的阳光透过阳台上的玻璃折射到客厅内,余式微的皮肤本来就很白,被阳光一照射越发显得莹白可人,而且她腰部的线条非常的美好,让人一看就忍不住用手握住那弧度,然后慢慢向下滑去…… 余式微放下手臂又转了转脖子,她问陈瀚东:“你怎么了?在想什么?” 陈瀚东眨眨眼,掩去眼底的失望,他把文件放到一旁说到:“换件衣服我们走吧。” “去哪儿?”余式微打了个哈欠一脸迷茫的问到。 “……你不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 余式微眨眨眼:“什么日子?你生日?” “拆石膏啊……”陈瀚东真替她捏把汗,如果不是自己记得不知道她会不会跟这个石膏过一辈子。 “啊,就到拆石膏的日子啦?”闻言余式微还满脸惊奇,啧啧了两声之后她喃喃自语到,“这几天真是太忙了,焦头烂额的我都差点忘了这个事。” 陈瀚东嘴角抽了抽,腿上打了个那么丑的石膏她都能忘记! “额,那好吧。”早点过去拆掉也好早点全身心的投入到备考中去啊。 两个人换好衣服欢快的出门去了。 可是陈瀚东这次回来之后就好像变成了香饽饽似的,总是有女人不停的向他抛媚眼。 比如排队挂号的时候排着他前面的那个女人就塞给了他一张名片,还有拆石膏的时候旁边两个护士一直两眼放光的盯着他。 “哇啊,真的好帅啊,还温柔体贴,好像韩剧里的大叔……” “看起来像是个军人,啊啊啊,我最喜欢军婚了。” “旁边那丑女是谁啊。” “不知道,路人甲吧。” “好想去问他的电话号码。” “去吧去吧。” “你去你去……” 余式微瞥眼去看陈瀚东,只见那厮正一本正经的坐在那里看医生拆石膏,好像真的没听见一样,可是余式微确定,他现在肯定在暗自得意。 石膏拆完之后那两个女的终于决定一起来问陈瀚东的联系方式。 余式微下地走了两圈,确定没什么问题之后开心的跳了起来,一把搂住陈瀚东的脖子,像只树懒一样挂着他身上,嗲嗲的说到:“老公……你看人家的腿好了呢……” 陈瀚东嘴角抽了抽。 那两女护士互相对视一眼,默默的走了。 余式微得意的挑眉。 陈瀚东无奈的刮了刮她的鼻尖:“还真是个小孩子。” 余式微瞪他。 “不过看你吃醋的样子我很开心。” 余式微急忙一把推开他:“呸呸呸,谁吃醋了,我那是……我那是见义勇为。免得某些人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去欺骗人家小姑娘的感情。” 陈瀚东笑而不语,仿佛认定她就是在吃醋。 余式微心里那个怄,想要解释吧,显得自己很小家子气,不解释吧,又像是真的在吃醋。 最后她还是决定什么都不说,就让他自以为是一会儿好了。 陈瀚东搂过她的肩膀往外走:“想吃什么?” 余式微扭了扭,想把他的手甩下去:“随便。” 陈瀚东真的把手抽回去了:“那就不要吃。” 余式微立刻扑了上去,牢牢的挽着他的手臂:“要吃大餐,我好饿。” 陈瀚东嘴角勾了勾:“说句好听的来听。” “亲~~” “继续。” “包邮哦~~” “……” 两个人到了一家西餐厅,点好餐之后一边喝着饮料一边等上菜。 余式微有些无聊的打量着餐厅的坏境,视线在落到某个角落的时候,刚喝了一口的饮料差点全喷了出来,因为她竟然看见了夏子苏,当然,这不是关键,关键是夏子苏是和一个男人一起来的,那背影,怎么看怎么像霍殷容。 当真是冤家路窄。 来不及思考夏子苏为什么会和霍殷容在一起,余式微已经决定撤了。 她用脚尖踢了踢陈瀚东,低声说到:“我看到夏子苏了,我们快走吧!” 陈瀚东被她蹭的小腿一麻,顿时喜上眉梢,他一边享受着那快感,一边漫不经心的说到:“在哪儿?” “就在你后边,别回头!”余式微把脑袋又压低了几分,眼角偷偷窥视着夏子苏那边,霍殷容不知道和她说了什么,只见她笑的跟朵花儿似的。 陈瀚东疑惑的问:“为什么?” “当然是为了不让她发现我们两个啊,我们快走吧!”余式微有些紧张的说到,其实,她怕的是霍殷容。 “为什么要走?我们的关系见不得人吗?”陈瀚东眼中闪过一丝不满。 余式微一愣,她哑然无语,不知该如何跟他解释。 “既然你不打算说,那我直接去问好了,反正上次也说了要请她吃饭。”说着,陈瀚东真的起身,似乎打算往那边走去。 余式微吓了一跳,急忙抓住他的手,不让他走,眼睛还偷偷看着夏子苏那边,看她有没有察觉到这边的动静。 或许是她朝那边看的次数太多,夏子苏狐疑的目光已经飘了过来,她赶忙微微侧过身子借着中间的装饰物躲避那视线。 想到霍殷容那只狐狸很快也会回头,她紧张的鼻尖都冒汗了。 不得已,她只能使出撒手锏,卖萌加撒娇。 “亲~~爱的,我们走好不好?我回家亲自给你下厨。” 因为他站着她坐着,她又微微抬着手去拉他,所以本就略显宽松的领口更是防守大开。 陈瀚东呼吸急促了一下,然后轻咳了一声。 “怎么了?”余式微不解的望向他,怎么他的眼神越来越怪异,好像恨得不一口吃掉她。 “没事。”陈瀚东艰难的转移开目光,向来自以为傲的自制力在她面前再一次崩溃,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 “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这时一个服务生正端着盘子往这边走,陈瀚东眉头一皱,他长臂一勾就将来不及惊呼的余式微揽入了怀中。 “你、你干嘛?”余式微挣扎着,她猜不透他下一步的行动,心里有些惊慌。 当他深邃如渊的眸子对上她清澈见底的目光的时候,他分明从她眼中看到了自己极力忍耐的模样,为什么要忍耐呢,她是他的妻子,这本来就是他的权力不是吗? 思及此,他双臂微微用力就将她紧紧的禁锢在怀中,再一低头就准确无误的攫住了她的唇舌。 她因为毫无防备所以轻而易举的就被他拿下,只能没有丝毫反抗之力的承受着他激狂的热吻。 她想,也许是因为自己刚喝过红酒,所以才会觉得这个吻格外的香甜醉人,与他相互嬉戏的唇舌也像是被人下了迷药,乖乖的随着他共同起舞。 眼见着就要失控,陈瀚东急忙刹车,从钱包里掏出一沓钞票扔在餐桌上,然后拉着余式微就跑了出去。 角落里的霍殷容,暗暗捏紧了双拳,那个女人当真是不要脸,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和一个男人热吻调情,原来她就是凭着这样的手段抢了殷玉的丈夫。 妈妈说的没错,她们母女两个就是贱人,披着清纯的外衣干着妓女才会做的肮脏事。 正文 第037章:原来他爱她 第037章:原来他爱她 从洗手间回来的夏子苏看着霍殷容阴沉的脸色不禁吓了一跳,结结巴巴的问到:“霍……霍老板……你怎么了?” 霍殷容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眼中却明明白白的闪过一丝厌恶,他也掏出钱包扔了一沓钞票在桌上。 “我还有事先走了,你慢慢吃。” 夏子苏:“……” 余式微被陈瀚东一把塞进副驾驶座的时候人还有点懵,她问到:“你怎么了?” 陈瀚东眼神炽热的看着她:“饿了。” 余式微有些为难的咬唇,她蹙起眉头犹犹豫豫的说到:“那要不就在这里吃好了。” “……”陈瀚东决定什么都不 他决定用身体力行来告诉那个小女人他到底是哪里饿了。 动作迅速的挂档,超车,连闯了两个红灯,车子很快就停到了自己的车库里。 陈瀚东连拖带抱的把余式微弄进了屋里,甚至连进卧室都等不及,刚进门就把余式微抵在墙上,霸道又直接的吻了下去。 余式微咬紧牙关呜呜的扭动着身体,他不是说饿了吗,这是在做什么? 余式微没有动,肩膀颤了颤。 陈瀚东终于察觉了她的不对劲,伸出手抚摸着她咬着被他吻的红肿的唇,沙哑的问到:“怎么了?” 她抖了抖,低低的说到:“我……我不想,我还没……准备好……” “别怕……有我在……”他低头吻了吻她的唇,“一切都交给我就行了,我保证你会很享受,很快乐。” 她垂着眼,肩膀微微颤抖着:“我还是……还是怕……别这样,瀚东,别这样好不好?” “我们是夫妻,做这种事很正常。这是每对夫妻都必须经历的过程,虽然一开始会有一点点的痛,但是后面就会很快乐的,快乐的你根本不想停下来。” 余式微慌张的拉着要脱离身体的睡衣,眼中仍然充满了怀疑:“一定要这样吗?你和我结婚就是为了做这种事吗?” 说着眼睛已经有了泪意。 陈瀚东身体耐着性子继续柔声安抚:“我和你结婚当然不只是为了这个……可这个……就像是一个仪式,只有经过了这个仪式才算的上是真正的夫妻……我保证,只有割破小指那样,一点点的痛。” 可是割破小指也很痛啊! 余式微连连摇头,打定主意不让陈瀚东碰自己。 她满脸抗拒的看着他:“你要逼我?” 陈瀚东俯视着掌心里的这张小脸,白嫩的肌肤仿佛刚刚雕琢完成的暖玉,他怔了怔,许久,才无奈的瘫倒在她身上,沙哑着嗓子说到:“真是……拿你没办法……” 他怎么舍得逼她?他只能逼自己,逼自己都到了这个地步却还只能放过她。 她咬唇,眼中闪过一丝挣扎。 他无奈的叹息了一声,然后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我爱你啊,傻丫头。” 他松开她,进入了浴室,关了门。 哗哗的声音响起,他去洗了冷水澡。 他的温柔体贴,让她越发觉得愧疚。 她真的愿意为他完全敞开心扉吗?可是沥阳哥要怎么办呢? 如果她投入了陈瀚东的怀抱,那沥阳哥岂不是会恨孤单? 如果她只是将自己的身体交给了陈瀚东,而心还留在沥阳哥的身上,那对陈瀚东来说岂不是很不公平? 她真的好难选,他们两个都是那样的好,都给了她无尽的温暖,不管哪一个她都是不愿意去伤害的。 幸好,今天没有犯下大错,他们之间还有挽回的余地。 她顺着墙壁慢慢的向下滑去,最后无力的瘫坐在地上,双手捂着脸颊…… 她还爱他吗? 她爱他吗? 周一下午大家都聚到了图书馆后面的草坪上,这个时候的阳光已经没有中午那样炽热,照在人身上暖暖的,余式微呼的一下仰躺在草地上,眯着眼睛嚷到:“真舒服啊。” 躺了一下她又立刻起来了,因为她今天穿的是一件薄款的毛衣,这样往下一趟背上立刻沾上了很多的枯草。 她推了推躺在旁边的夏子苏:“小苏,快帮我拍一下。” 夏子苏懒洋洋的睁开眼,在看到余式微背上全是枯草之后立刻毫无同情心的大笑起来:“哈哈哈哈,你看起来好像一只枯萎了的刺猬啊。” 余式微无语,知道指望不上她只能自己去洗手间把衣服脱下来清理。 这时于小伟追了上来,把手里的外套递给她:“披着这个去吧。” 余式微感激的点了点头。 等余式微回来的时候大家都到齐了,她想把外套还给于小伟,可是于小伟坐的离他很远,就那样贸然的走过去太引人瞩目了,她想了想,还是晚点儿再找个机会给他吧。 余式微的资料早就给每个人都发了一份,这次她主要是来拿夏子苏和于小伟的资料,然后一起讨论。 她先拿的是夏子苏的资料,然后随意的问到:“你这是去哪个公司调查的?” 夏子苏眼神闪了闪,然后说了一个余式微没有听过的公司的名字。 余式微往下翻了翻,脸色慢慢的变了,那些受访人的名字她非常非常的熟悉,那都是霍氏集团的员工,她不会认错的。 原来那天她真的是和霍殷容在一起吃饭。 她愣愣的看着手中的资料,不明白明明他们之间已经闹翻为何霍殷容还肯帮这个忙,他从来都不是什么善良热心的人。 她回头看着夏子苏,严肃的问到:“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夏子苏无辜的眨了眨眼:“没有啊,怎么了?” “真的没有?” 夏子苏双手抱臂,身子往后缩了缩,提高了几个分贝说到:“我真的没有什么瞒着你。” 夏子苏不善于撒谎,所以她用那个动作来进行自我保护,并且一再强调‘我真的没有什么瞒着你’,其实她只要说‘真的没有’就行了,不是吗? 余式微沉默了一下:“哦,你……” 她想提醒夏子苏,霍殷容绝非善类,千万不要和他走得太近,可是说了又怎么样,她会相信吗?如果问起来她又要怎么回答呢? 084:老婆被人惦记上了 余式微有些心不在焉,一直到讨论结束都没回过神来,还是夏子苏推了她一把她才发现其他人都走了。 看着手中的外套她暗道了一声糟糕,然后立刻起身想去追于小伟,可是因为坐太久一点没动腿早就麻了,她这一动小腿像有无数只蚂蚁在啃咬一样,手中的资料也散落了一地。 她咬了咬唇然后把手中的外套给了夏子苏:“小苏,快去帮我把外套还给于小伟。” 夏子苏接过外套就朝于小伟跑了过去:“行,那你等我啊。” 余式微慢慢蹲下身把资料一份份捡起来,可是在看到其中一份资料之后她顿住了。 问卷调查第一个写的就是受访者的姓名,很多人都在横线上写上了自己的名字,可是这一份没有,这一份的签名是写在纸张的右下角,名字写的是frank。 frank,不就是霍殷容的英文名字吗?而且看笔迹的确是他的没错。 奇怪,像他那样高高在上的人竟然也会填写这样的问卷调查吗? 听到后面传来的脚步声她下意识的把那份问卷调查藏了起来。 晚上回到家,并没有看到陈瀚东,他不知去了哪里。 随便弄了点吃的后,余式微进了书房,然后展开那张纸仔细研究了起来。 霍殷容所有的问题都选的是不,只有两题选了是。 第五题.你是否总是担忧自己会丢失重要的东西? 第十题.你是否保留了许多你认为不能扔掉的没有用的东西? 从前面的选项来看,霍殷容并没有强迫症,那么他害怕失去的重要的东西会是什么呢?还有他那样冷酷无情的人,有利用价值的才会稍稍看一眼,没利用价值的连眼皮都不会夹人家一下,又怎么会留着许多没有用的东西呢? 他真是个奇怪的人,而她还是看不透他。 她好像又犯强迫症了,强迫自己去研究他,看懂他。余式微自嘲一笑,不知道这种病有没有的治呢? 与此同时,帝王的包厢里正灯光闪烁烟雾缭绕,借着酒劲,人群的情绪高涨,跳舞的跳舞,交缠的交缠,每个人的脸上都充满了迷醉,被叫来陪酒的小孩有浓妆艳抹的,厚重眼影遮去了大半张脸,衣服领口却一个比一个开的低,白花花一片晃的人头晕。当然还有扮相清纯的,不过那眼神却透露出赤裸裸的诱惑。 周群左拥右抱的好不开心,喝多了卷着舌头说到:“真他妈爽死了!” 陈瀚东咽了口酒,故意刺激他,说到:“你家老爷子不是催着你结婚吗?想的怎么样了?” 周群嘿嘿笑了一声:“还能怎么样,当没听见呗。话说,东子,你是不是也该把你媳妇儿领出来给我们瞧瞧啊,总藏着是怕我去抢么?” 边上一群人全都哄笑起来:“就是就是,我们又不跟你抢……” 陈瀚东和周群还有白晋的出身背景在他们这群太子党中是最好的,可惜白晋天生就是个痞子,被他那个当司令的爹用皮带从小抽到大,却一天比一天叛逆,越来越像个流氓,最后被老爷子发配到边疆去了,眼不见为净。而周群,对从政不感兴趣也吃不了苦从不了军,于是进了商业圈,仗着他爹的面子也算混的风生水起,但要说最争气的,那就是陈瀚东了。 早早的参了军,经过十几年的摸爬滚打,现在已经是上校,据说明年就可能要继续升。再加上有一个当海关署署长的姐夫,整个a市谁敢小瞧他们陈家? 面对他们的起哄,陈瀚东笑而不语。 周群忍不住凑过去继续追问:“说啊,到底给不给看?” 这时叶迟也回来了,闻言就踹了一脚周群:“你老惦记东子的媳妇儿干嘛,想女人想疯了!” 周群立刻咆哮:“靠,我又不是想死,我就是惦记你也不敢惦记东子的媳妇儿啊,我就是好奇。难道你不好奇?” 正文 第038章:说你爱我 第038章:说你爱我 叶迟被说动心了,急忙转过脸冲着陈瀚东挤眼:“怎么样东子,给不给看,给的话我把白晋也叫回来,咱们四个好久没聚一起了。” 上次说开古董拍卖公司的事还没着落,周群正闲得蛋疼,到处挑事儿。现在连叶迟也站到他这边来,肚子里的坏水就哗啦啦的勾起来了。 “东子,我们就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样天仙的人儿能把你这块寒冰玄铁给融化了,我们真不是想跟你抢。大家说是不是?” “是是是,不跟你抢。” “你丫的这么藏着掖着,会让我以为你家媳妇儿是什么重口味呢。” “怎么可能,东子眼光可不是一般的高……” “那绝对高端大气上档次……” “你要是怕你媳妇儿害羞,到时候让叶迟他媳妇儿一起来做个伴不就行了吗?” “就是就是……” 他一个劲儿的撺掇其他人一起起哄,让陈瀚东把人交出来见见,大家正玩得兴起,而且还是周群挑的头,所以更是肆无忌惮。 陈瀚东被吵得头痛,眼看实在拒绝不了才勉强点头了。 “行,过几天我把人领来,不过你们到时候可得给我收敛收敛,别吓着她。” “我保证不满嘴跑火车绝对跟对我家老爷子一样对她总行了吧。 叶迟急忙撵上去追问:“过几天是几天啊,别就遥遥无期了啊。” “要不干脆现在就把人叫来?” 陈瀚东摆了摆手:“不行,快期末考试了,人家要看书。” 周群一口烈酒就喷了出来:“什么,还是个学生?东子你老牛吃嫩草啊。” 陈瀚东笑笑,看着周群那羡慕的眼神心情突然变得格外的好。 他挑了挑眉说到:“你在欺男霸女的时候老子可在守卫边疆,吃一口嫩草怎么了?” 那点儿破事被人提了起来,周群不免有些汗颜,急忙端起酒杯:“来来来,大家一起走一个。” 陈瀚东举起杯子碰了碰,喝酒的他心里一直在盘算,到底该怎么跟余式微开这个口。 陈瀚东被人灌了不少酒,回家的时候醉的不轻,东倒西歪的动静整的挺大。 余式微听到动静急忙从书房出来,把东摇西摆的陈瀚东扶到沙发上。 “怎么喝这么多酒啊?” 陈瀚东微微抬了眼,眼神不甚清明的看着余式微,看了半天,问到:“你谁啊,怎么……怎么在我家?” 余式微无奈的答到:“我是余式微。” 说完就起身到厨房给他泡蜂蜜解救去了。 陈瀚东躺沙发上想了一会,然后笑到:“余式微?那不是……我老婆……的名字吗?” 余式微端着杯子的手一抖,莫名有些脸红,也就懒得再去理他了。 她把杯子递到陈瀚东手里:“快,把这个喝了,喝完就上床睡觉去。” 陈瀚东一把推开杯子,站起身摇摇晃晃的往外走:“我不喝……我要回家……我只和我老婆……睡觉……” 余式微跺了跺脚,脸色绯红的吼到:“我……我就是你老婆。” 闻言陈瀚东顿住脚步,慢慢的转过身,往前走了两步,双手猛地捧住余式微的脸颊,脑袋凑近到脸贴脸的地步,瞪着眼睛研究了一会儿忽然笑到:“呵呵,果然……是我老婆……老婆……” 说着双手一松整个人倒在了余式微身上,余式微被他一撞差点栽倒,接连往后退了两小步才站稳。 重新把陈瀚东扶到沙发上,余式微连哄带骗的才让他把那杯蜂蜜水喝了下去,可是要怎么把他弄到卧室去呢? 余式微一阵阵的犯难,陈瀚东这身材她肯定是拖不动的。 想了想,她从卧室里抱出被子给陈瀚东盖上,又把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拿到客厅,坐在地毯上一边继续写她的分析报告,一边照顾陈瀚东。 夜深人静,一片黑暗,迷迷糊糊之间听到吧嗒吧嗒有人敲键盘打字的声音,陈瀚东皱了皱眉,这声音吵得他根本睡不着,他烦躁的哼了哼,然后慢慢的睁开眼朝声音的来源处望去。 这一望他立刻被惊醒,眼前竟然漂浮着一颗黑乎乎的脑袋,没有身子也没有手脚,那它到底是用什么敲的键盘? 脑袋里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了小时候听过的那个无脸鬼的故事,就是一只鬼,从这边看只有一个黑乎乎的后脑勺,从那边看,也是一个黑乎乎的后脑勺。 他当兵这么多年什么奇形怪状的现象都见过,胆子大的天不怕地不怕,可是迷迷糊糊一睁眼就看到这么个不明物体不免还是有些发憷。 他咳了一声,呵到:“什么人?” 前面那个不明物体似乎被吓了一跳,剧烈的抖动一番之后慢慢的转了过来。 陈瀚东不由的屏住了呼吸,难道……真的……是只……无脸鬼? 它慢慢的,慢慢的转了过来,露出一张惨白的脸。 陈瀚东嚯的一下倒在了沙发上,幸好不是无脸鬼。 出了一身冷汗,酒意也醒了大半,他眯着眼认出那颗脑袋的主人正是余式微。 他揉了揉酸痛的脑袋,沙哑着嗓音问到:“大半夜,你怎么不开灯?” 余式微起身把客厅的灯全部打开,打了个哈欠说到:“还不是怕你睡不着,既然醒了就自己起身去床上睡吧。” 陈瀚东这才发现自己睡在客厅的沙发上,他动了动半抬起身子问到:“我怎么在这儿睡着了?” “你喝多了,”余式微伸出一根指头点了点他的肩膀,“起来,去床上。” 陈瀚东乖乖掀开被子往卧室走,他记起来了,他和周群他们喝酒来着,然后他们起哄让他把余式微带过去。 想到这儿太阳穴又开始突突突的跳动了。 余式微瞪了他一眼,只能小媳妇儿似的抱着被子跟在他后面。 上了床,余式微正要关灯,陈瀚东却猛地翻身压了上来,她心头一惊,慌忙抬眼去看他。 陈瀚东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她,眼底闪耀着一团团的小火苗。 尴尬的寂静,两个人的呼吸浅浅的交换着。 余式微轻轻吞咽了一下,扯着嘴角脸色僵硬的说到:“很……很晚了……睡觉吧。” “老婆,”陈长官霸道的攫住她的下巴,眼神灼灼的盯着她,“我不要睡觉,我要你。” 这种很黄很暴力的话让余式微差点没一把掀开他直接跳下床。 她板着脸故作镇定的说到:“陈长官,你喝醉了,喝醉的人就应该睡觉,而不是……而不是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虽然表情一本正经,可是那颤抖的声线还是泄露了她的一丝紧张。 陈瀚东伸手挑开她睡衣的一个扣子,勾着嘴角,笑到:“你真的不要?” 她有些畏惧的往后缩了缩身体:“你说过,不会逼我的。” 他邪魅的舔了舔她的嘴唇:“可是我也说过,再被我逮到的话,我不会放过你……” 余式微面红耳赤,她扭了扭身体似乎是想从他身体底下逃走。 “小微……”他低下头吻住她修长白皙的脖颈,声音却像是喝了一坛陈年美酒,带着醉人的沙哑。 “我……我想先洗个澡……”她轻声说到,卷翘的睫毛一颤一颤的。 陈瀚东被她勾的心痒难耐,低哑着嗓音说到:“好……” 他俯下身咬住她莹白的耳垂说到:“我就再给你一点时间,让你准备一下……” 陈瀚东很明白,余式微不过是在垂死挣扎而已。 余式微连多看他一眼都不敢,推开他就跳下床奔向浴室。 看着关上的浴室门,陈瀚东笑了一下,然后也起身下床。 余式微在浴室里磨蹭了半个多小时,直到再也磨蹭不下去,才悄悄拉开了浴室的门走了出来,探头探脑的往外望着。 卧室里的床头灯还亮着,她不知道陈瀚东到底睡了还是没睡。 她压低嗓音,喊了一句:“瀚东。” 没有人回应,她等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动静,她终于确定陈瀚东睡着了。 余式微大胆放心的走了出来。心里偷偷乐了一下,暗自庆幸自己的小计谋成功。 她也没去查看躺在床上的那个男人是真的睡了还是在装睡,掀开被子的就躺了上去。 她侧过身子正要关掉床头灯,突然向后伸过来一只强壮的手臂搂住了她的腰。 双臂猛力一收将她搂入怀中。 陈瀚东邪魅一笑,洁白的牙齿在幽暗的灯光下闪出一道冷光。 “怎么,终于洗好了?” 余式微急忙收回手瞪着眼睛结结巴巴的说道:“你……你怎么还没睡?” 陈瀚东挑了挑眉说到:“我相信在这个时候没有哪个男的能睡得着。” 话音刚落他的身子便沉沉地压了下来,霸道的嘴唇准确无误地印上了她娇艳的唇瓣。 炽热的吻让她几乎难以呼吸。 她不得不再次伸出手抵抗它的靠近,手底下的肌肤有些微凉,好像才睡下没多久。 她咬牙羞愤的骂道:“你这个骗子。” 陈瀚东邪魅一笑:“我怎么骗你了?” “你装睡!”她略带气愤的指责着。 “是你大意失荆州。”说着他就迫不及待地吻了上去。 余式微张着湿漉漉的眼睛看着陈瀚东,依旧低低的乞求着:“不要……求你……” 陈瀚东看着她可怜气兮兮的模样,却怎么也下不去手了。 他只能投降:“乖,小唯,我不会再动你了,你睡吧……” 余式微还是戒备的看着他,不得陈瀚东只能自己下床到洗手间去。 经过余式微面前的时候她还是警惕地看着他,陈瀚东苦笑了一声,如果他不顾及她真的想把她怎么样的话她根本没有办法,她这样看着他也是没用的,对她他总是狠不下心来总是心软。 等陈瀚东从洗手间出来,余式微缩在床最里面,欲言又止的看着他。 陈瀚东叹了一口气,长臂一伸将她拉入怀中,拍着她的肩膀低声说到:“没事,睡吧。” 余式微怯怯的抬眼看他,眼中满是内疚。 陈瀚东沉默了一番,之后说到:“对了,我有些朋友想见你,说要拜会一下你这个大嫂,你愿不愿意和他们见见面?” 余式微正觉得对不起他,一见有这么个补偿机会立刻忙不迭的答应:“好,我都答应。” 陈瀚东紧了紧手臂:“乖,睡吧。” 正文 第039章:少儿不宜 第039章:少儿不宜 轰轰烈烈的考试期过去,还剩最后一科没考,大家都放松了不少,全部注意力都放到了即将到来的元旦晚会上。 本来余式微的节目只有一个,那就是跟其他弹古筝的吹笛子的一起合作一曲春江花夜月,可是昨天节目负责人又找到她,说今年流行中国风让她多准备一个节目。 她想了想决定弹奏琵琶名曲十面埋伏,为了发挥的更好,她每天都会抽出两个小时来练琵琶。 不过协会里面的琵琶都是练习用的,不管是音色还是材质都跟不上。一般来说应选择琴体背面为红木制作的琵琶,因为红木木质坚密,弹出的琴音会觉得透亮、有共鸣。 其实她家里有一把紫檀木制作的琵琶,那琵琶是姥姥留给妈妈的嫁妆,因为是请了老工匠精心制作,所以低音区音质淳厚;中音区中音区圆润柔和;高音区明亮而富有刚性,当真是一把难得一见的好琵琶。 后来她嫁给陈瀚东的时候妈妈打算把那把琵琶给她,她拒绝了,因为她走了,妈妈就剩自己一个人,没有琵琶,该有多寂寞。 而且,那个时候,她根本不愿意承认自己和陈瀚东婚姻。 现在,她只能每天坐车去市中心的琴行练习。 余式微从琴行出来的时候已经五点多了,离和陈瀚东约好的时间只差一个多小时。 她赶忙拦了辆出租车直奔帝王。结果才刚下出租车就遇到了从另一辆车上下来的霍殷容。 余式微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他,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反应。 霍殷容眯眼看她,顿了顿之后他抬步朝她走来。 余式微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和他保持一个手臂的距离。 霍殷容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讥讽的笑到:“你来这里干什么,该不会是来抓奸的吧?” 余式微侧过脸避开他的视线不冷不热的答道:“瀚东让我在这里等他,他马上就出来接我了。” 霍殷容冷哼一声,似笑非笑的说到:“瀚东?叫的可真亲热!难道你已经忘记你的沥阳哥了?” 余式微立刻怒目而视,心中却闪过一丝慌乱:“你……你不要胡说八道,我才没有……这事和沥阳……有什么关系?” 她的心砰砰砰的没有规律的胡乱跳动着,她和霍沥阳的关系没有第三个人知道,也绝对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如果被别人知道沥阳这一辈子肯定就完了。 她无比紧张的盯着霍殷容,试图从他的眼神从他的表情里读懂什么,可是他的脸上只有冷漠与讽刺,她一点儿也猜不透他的想法,也分不清他说的到底是真是假。 霍殷容冷冷的看着她,然后晃了晃自己手里的手机:“不要再否认了,我这里可是有你和他紧紧相拥的照片呢,你说,我要不要给陈瀚东看?” 余式微愤怒的瞪着他,眼中闪过一丝恨意:“我不信,你肯定又是在骗我,我不会再相信你了。” 霍殷容不屑的笑笑:“信不信随你。” 说完他就抬腿往里走,一边走一边又说到:“反正只要陈瀚东相信就可以了。” 余式微暗暗咬牙,脑子里两个小人儿不停的掐架,一个说别相信他,他就是个超级大骗子,他怎么可能会有什么照片。 另一个说他不仅是个骗子还是只狡猾的狐狸,说不定他真的有什么证据,就等着这一刻羞辱自己让霍沥阳身败名裂。 余式微咬着泛白的嘴唇,双手用力的握紧,霍沥阳和陈瀚东,到底哪个在她心里更重要。 她抬眼望了望天空,天空灰蒙蒙的,没有星星灯光也还没亮起,就像她此刻的心境,完全摸不着方向。 她叹了口气,一咬牙转身跟了上去。既然不知道该怎么选那就走一步算一步吧。 似乎是料定她会跟上来,霍殷容就站在前方不远处满脸嘲讽的看着她,等她走近一点冷哼一声就从另一侧上了二楼。 余式微顾不得去看其他人的眼神急忙低头跟了上去。 进了包厢霍殷容就甩了一打钱给一旁的服务生,让他出去守着。 余式微捏捏包带,恨恨的问到:“你到底想干什么?照片呢?” 霍殷容做到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挑眉笑到:“真不知道该说你单纯还是该说你笨,我说什么你都信?” 知道自己又被他戏弄了,余式微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她双拳握紧羞愤的冲着霍殷容吼到:“你这个骗子,我再也不要相信你了。” 她气呼呼的朝门那边冲过去,可是当她的手触碰到门把手的时候霍殷容又慢悠悠的说了句:“照片我是没有,不过我有霍沥阳从法国寄回来的信,难道你不想看看吗?” 余式微呼的转身:“什么,沥阳写了信回来?” 霍殷容笑的十分邪恶,他轻轻拍了拍旁边的座位,“信我就带在身上,想看的话就乖乖过来。” 余式微回过身冷冷的看着他,理智告诉她绝对不能再相信霍殷容的鬼话,她应该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去才对。 可是……霍沥阳自从去法国之后就再也没和她联系过,发的msn还有邮件都没有回。 他真的会写信吗? 她不信。 思及此,她不再犹豫,坚定的说到:“我不会再上当了,你个大骗子。” 霍殷容淡淡的挑眉,然后真的从口袋里掏出一封信来,信封上面画着大大的深紫色鸢尾花,那是霍沥阳最钟爱的花朵。 真的是他! 看着那信封,余式微不可抑制的动摇了。 “不可能,他为什么会写信给你而不是……” “因为我是他大哥,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这句话难道你没听过?” 身体晃了晃,脚尖也不由自主的改变方向,对准了霍殷容的位置。 她就像一个毒瘾发作的瘾君子,而霍殷容手里拿着的就是她最需要的解药,她没法抗拒那样的诱惑。 她慢慢的,无意识的,像被蛊惑般乖乖的坐到了霍殷容身边,眼睛一动不动的牢牢的盯着霍殷容手里的信封。 霍殷容眼中闪过一丝冷酷,凝在唇边的笑意也毫无温度,语气也是冷若寒冰:“你就这么爱他?” 余式微咬唇,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没有!” 她是绝对不能在他面前承认的。 霍殷容讥笑到:“你难道不知道,任何事情都可以隐藏,只有两件事隐藏不了?那就是贫穷和爱。” 余式微呼吸一窒,脸色不由得一阵阵的发白。 “那你到底想怎么样?” 两人正在对峙,余式微放在包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她眉心一动,猜到大概是陈瀚东打电话过来问她到哪儿了。 霍殷容靠在沙发上,眯着眼睛思考了一番之后说到:“关机。” “为什么,你到底想干嘛?”余式微握拳怒瞪着他。 霍殷容捏着信封在她眼前晃了晃。 余式微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眼中的怒火都能将霍殷容烧成灰烬。 包包里的手机安静了一秒,过后又更加疯狂的叫了起来,余式微挣扎一番之后还是掏出手机,颤抖着手摁了关机键。 她把手机砸到霍殷容旁边:“这下你满意了吧?” 霍殷容笑着,把信封扔到了面前的茶几上:“看来在你心里,霍沥阳比陈瀚东重要的多。” 余式微浑身一颤,不知是被霍殷容戳中了心事,还是被他给气的。 她握着拳气息不稳的说到:“我现在可以看信了吧?” 霍殷容不置可否。 余式微拆开信封掏出了里面的信件,竟然是用法文写的,她无从判断这信到底是不是霍沥阳写的。她满眼怀疑的看着霍殷容,难道他又骗了自己? 霍殷容扬起手腕看了看表,“时间差不多了。你就在这儿乖乖的看信,等我回来给你霍沥阳新的联系方式。你要是不信也可以走,但是我得提醒你,出了这个门,你就什么也得不到。” 说完霍殷容就走了,留下余式微继续纠结。 她坐下来仔细的研究着那封信,她的法语还没学到能流畅的读写的地步,所以只能一边看一边猜。让她颇为吃惊的是,这封信根本就是写给她的,这信为什么会在霍殷容那里? 她不敢往下猜测,只能屏住呼吸继续看下去。 霍沥阳一开始先说了一下法国的夏天,那里的夏天不热,白天很长,午后的阳光很温暖,他还说他去看了法网公开赛,可是没有她在身边,总会莫名觉得孤单。 看到这儿余式微想起来,霍沥阳离开的时候不正是夏天吗? 可是现在已经立冬了。 难道说霍沥阳早就写过信给她,只是一直都被霍殷容给拦截了下来? 心中对霍殷容的恨意又多了一分,她不明白,霍殷容这样做到底有什么目的。 而此时,陈瀚东正在帝王门口不停的徘徊,他和余式微约好,让她到了之后就给他打电话,到时候他就会出来接她。 可是,眼看着已经过了约定的时间余式微还是没来,他以为她忘了这事就打了个电话。电话通了却没人接,再打,就提示已经关机。 他不禁有点担心,这才到了门口准备在这儿等她。 不一会儿白晋来了。带着副墨镜,鬼鬼祟祟的。 见到陈瀚东在门口他立刻哇哇大叫着扑了过去,“东子你竟然亲自到门口来接我来了,你对我真是太好了,也不枉我冒着被我家老头子打断腿的危险回来看你。” 陈瀚东皱着眉头一把将他推开:“喊这么大声就不怕把你家的人给招来?” 白晋撇撇嘴,然后又立刻扑了上去:“有你在我才不怕他们。好了,我们进去吧。” 陈瀚东没动。 白晋一把勾住他的脖子往里面带:“走走走,哥们儿我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咱今天不醉不归。” 陈瀚东看了眼门口,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无奈的跟着他进去了。 包厢内周群照例左拥右抱,叶迟乖乖的坐着,他旁边坐了一位知性美女,那就是他藏了许久的女朋友乔意如。 还有其他几个,是他们带来的朋友,虽然不算太熟,但曾经在一起混过。 正文 第040章:大哥的女人 第040章:大哥的女人 看见白晋进来,包厢里的人都哄笑起来,周群和叶迟做代表上去一人给了他一拳:“你小子还舍得回来啊?我们还以为你在南边待了半年,已经被江南水乡的姑娘给榨干走不动道了呢。” 白晋急忙板着脸一本正经的说到:“我去南边可是干正事儿的,我家老头子说了,没成绩就永远别回来,我白家就当没你这个儿子。” 叶迟笑到:“那白伯母还不得把白伯父给吃了啊。” 陈瀚东也笑到:“那你还是回去吧,别耽误你办正经事。” 大家又立刻哄笑起来,彼此是什么德行都清楚的很,所以所谓的正经事也就成了一个笑话。 白晋也贼眉鼠眼的笑着,搓着手一脸销魂的说到:“你们还真别说,江南的姑娘的确个个都水灵,那小脸蛋嫩的都能掐出水来,小腰扭的……真是让人欲仙欲死啊,等哥几个有空到南方来玩的时候来找我,我保证给你们一个难忘的南方之旅。群儿,你不是最喜欢玩那个什么冰火两重天吗?我知道有对双胞胎姐妹,那个反应啊……啧啧,甭提有多销魂了。哦,小池子……” 眼见要扯到自己身上了,叶迟急忙塞了杯酒到白晋手里,然后拉着乔意如的手说到:“那个,老白,给你介绍下,这位是我女朋友乔意如,搞摄影的。意如,这位就是白晋,虽然喜欢胡说八道但是人不坏。” 乔意如眨巴着大眼睛,冲着叶迟微微一笑,然后转脸看了眼白晋,“你好,叫我意如就行了。” 白晋慌忙把手里的酒杯放下,双手毕恭毕敬的握了上去,“原来弟妹在这里啊,我刚刚是开玩笑来着,弟妹你别当真啊。” 乔意如笑笑:“不会。” 白晋举起了酒杯:“弟妹是艺术家啊,我最敬重艺术家了,来弟妹,我们走一个。” 乔意如摆了摆手:“我可不是什么艺术家。” 她眼睛扫了一下桌面,叶迟给她点的那杯清淡的果子酒已经被她喝完了,只剩下叶迟的一大杯烈酒,她犹豫了一下,豁出去般的端起酒杯:“一起。” 白晋立刻笑的不行:“哈哈哈,弟妹你真是太可爱了,颇有侠女风范啊……” 叶迟有些汗颜:“这是烈酒,喝下去你不睡个三天三夜绝对醒不过来的。” 乔意如狡黠的眨眨眼:“所以你快替我喝了吧。” 这次连陈瀚东也忍不住笑了,好一招以进为退,原来是这样一个聪慧的女子,也难怪能擒住叶迟这头大色狼了。 白晋哎哟哎哟的怪叫了几声,直嚷嚷他也要找一个这样的小媳妇儿。 叶迟竟然还会不好意思,他动作粗鲁的把酒杯塞进白晋的嘴里,自己也举起了杯子:“喝酒就喝酒,废话那么多!” 两个人喝完酒,余式微还没回来,而陈瀚东又打了几个电话,依旧提示关机。 白晋一拍脑袋,懊恼的说到:“瞧我这记性,我这次回来主要是来看东子他媳妇儿的啊,哎,东子,哪个是你的小心肝啊,怎么不介绍介绍?” 陈瀚东收起手机笑到:“她啊,还在梳洗打扮呢,女人嘛……呵呵。” 他干干的笑了一声。 叶迟急忙接过话头:“白晋你架子越来越大了啊,我和群儿喊过你多少次了,你都不肯回来,也只有东子喊的动你了。” 白晋人精似的,能不懂他这是为了给陈瀚东化解尴尬? 他端起酒杯嘿嘿笑着一把勾住陈瀚东的脖子,鸵鸟依人般的靠在他的肩膀上说到:“我和东子的关系就像你和群儿的关系,不可说啊不可说。” 有人就笑问:“到底是什么关系啊,周少说说呗。” 白晋摸了摸下巴,一脸高深的说到:“别人是兄弟没女人就把自己的女人让出去,我是兄弟没女人自己趴下给兄弟当女人!” 有人立刻拍手叫好,叶迟和周群却一起跳起来把白晋给揍了一顿。 “就你这怂样爷还看不上眼呢。” “就是,撒尿的时候抽空照照自己啊。” 说说笑笑间,霍殷容推门走了进来,目光先是落到了最热闹的周群叶迟他们那一边,在看到乔意如的时候他眉心微微动了一下,怎么是她? 周群和叶迟立刻推开白晋,跟霍殷容打起了招呼:“霍少,你可是迟到了啊,罚你三杯服不服?” 周群暧昧的笑到:“我可是听说你一早就来了,可是马上就跟一个妞单独开了一个包厢,还不让人在里边伺候,说,是不是干了什么少儿不宜的事了?” 霍殷容勾勾嘴角:“周少,来这里的似乎都是在干少儿不宜的事吧?” 周群立刻哈哈大笑起来:“对对对,没错。” 白晋借着喝酒的动作问陈瀚东:“他谁啊,怎么没见过?” 陈瀚东说:“周群他们会给你介绍,一会儿我先走,改天再请你吃饭给你赔罪。” 他还是放心不下余式微,该不会她真的出了什么事吧? 白晋哪里肯放人,说什么都不肯让他走,连周群和叶迟把霍殷容带过来了都没发现。 陈瀚东心里惦记着余式微,也没注意到旁边来了人。 叶迟笑到:“两人说什么悄悄话呢,这么投入。” 白晋立刻告状:“东子说他要走,你们说是不是太不够意思了?” 霍殷容似笑非笑的说到:“东少是不是不欢迎我啊,怎么一看到我来就要走?” 陈瀚东压根不搭理他,因为他根本犯不着向霍殷容解释,没那个必要。 他转脸对白晋说:“不行,家里真有事,我得走了。” 其他几个人尴尬的彼此对视,陈瀚东这人虽说有点冷,但也不至于这样不给人面子,难道说霍殷容得罪过他? 这一边是自己兄弟,一边是一起赚大钱的生意伙伴,帮哪个都不好帮,只能为难的沉默着。 霍殷容倒像没感觉到似的,笑着说:“已婚男人可和我们不一样了,人家家里还有温温柔柔的小媳妇儿等着,所以急着赶回去,我们只有冷锅冷被窝,回去也没意思,还不如在这里开心的玩儿畅快的喝。” 陈瀚东笑了一笑,算是捧场,不过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个霍殷容算是彻底惹到他了。 白晋立刻说:“不行,就是天塌下来你也不许走,你知道我回来一趟我多不容易吗?今天给我通宵,必须的。” 他端着酒杯站起身,“哥几个,今天这顿算是我的接风宴,谁也不许走,谁走我跟谁急。” 大家都说好,陈瀚东总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驳了白晋的面子,只好继续留下来。 因为心情不太好,陈瀚东一个人喝着闷酒,白晋见状急忙朝周群和叶迟使了个眼色,笑到:“哎呀好久没玩儿牌了,手都有点痒,不如我们四个凑一桌?” 不等陈瀚东反应,三人已经欢快的摆起了桌子,然后又叫了几个妞过来。 其他人也支了几桌,打牌的打牌,打麻将的打麻将。连霍殷容都被拉去打牌了。 这就是他们的夜生活,喝酒赌博泡妞。 叶迟和他女朋友两个人甜蜜合作,接连赢了好几把。 周群开玩笑似的说到:“我说,你们两口子一起打,输了的话是不是得出双份的钱啊?” 叶迟正春风得意,翘着嘴角就说:“那也得你们能赢才行啊。” 白晋立刻就拍桌子了:“嘿我这爆脾气,你小子等着哈,爷这就杀的你片甲不留。” 陈瀚东不在乎输赢,他只是看不惯叶迟故意晒恩爱秀甜蜜刺激他这个孤家寡人,所以这一盘他也变着法的给白晋放牌。 叶迟果然被围剿,一脸的不服气,喊着再来。 见有人倒霉陈瀚东终于有了一点兴致,不停的对叶迟下黑手,那叫一个狠,最后叶迟输的都快哭了,只好尿遁。 没了欺负的对象陈瀚东又开始索然无味起来,他正想走人的时候霍殷容过来了。 周群正在兴头上,见到霍殷容立刻一把将他拉住将他摁在叶迟的位置上:“霍少你来的正好,三缺一呢。” 霍殷容挑眉看向陈瀚东:“不介意吧?” 陈瀚东神情淡淡的,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随意。” 于是四个人又开始玩儿牌,霍殷容手气非常的旺,接连赢了好几把,周群输的眼睛都红了,心里肯定在暗暗后悔把他拉过来凑数。 霍殷容倒是优哉游哉的,一边喝着红酒一边玩着牌,一个炸弹下去周群的脑门子开始冒汗了,盯着那牌看了老半天,也没说要不要。 霍殷容也不催他,还起身去上了个厕所,他刚走他放在桌上的手机却突然嗡嗡的响了起来,陈瀚东以为是自己的,拿过来看了一下才发现不是,可是手机屏幕上闪现的那个名字,却是他所熟悉的,余式微。 他有些震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先确认了一遍号码确实是余式微得没错,又确认了一下手机,也的确不是自己的。 手机还在嗡嗡地响,他心中的怒火已经涨了一个高点,仿佛下一刻就要从头顶喷发出来一样。他猛地灌了一口烈酒,脑中飞快的思考着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过了一会儿手机停了没再响了。 他掏出自己的手机拨打了余式微的号码,电话响了很久没人接听,他不死心又拨打了一遍,这次先是挂掉然后直接关机。 陈瀚东阴着脸把手机扔进了酒桶里。 余式微到底是怎么了,明明已经答应却又失约,给她打电话又不接,可她又打了电话给霍殷容。 不知怎么的,脑中忽然想起来上次在帝王的时候霍殷容问他到底知不知道余式微心里的那个男人是谁。 他眯了眯眼,难道是霍殷容? 当初他说要娶余式微的时候,霍殷容可是反对的最激烈的。 疑问一个接一个的冒上来,他知道现在做任何推测都是不理智的。 端起酒杯一口将杯中的烈酒饮尽,试图将那些想法压下去。 可是酒喝了一杯又一杯不但没有将心头的怒火压下去反倒越烧越旺。 霍殷容从洗手间回来了,看到茶几上的手机笑了一下说道:“原来在这里,我说刚刚怎么没找到呢!” 他点了一下手机屏幕,发现有一个未接电话,下意识的瞥了一眼陈瀚东,然后勾着嘴角说到:“东少怎么好像有点不开心?” 正文 第041章:敢不敢跟我赌 第041章:敢不敢跟我赌 陈瀚东微微笑着,目光牢牢盯着霍殷容的眼睛,似乎要直直钉进他心里一般,他怀疑却不会去质问,他不是那样没风度的人。 霍殷容毫无所觉的挑了挑眉:“一定是这个游戏太无趣了,不如玩两把梭哈,改善下心情?” 周围静寂了几秒,白晋看着霍殷容,不禁皱起了眉头,他不喜欢这个人,攻击性太强。 陈瀚东眯眼冷冷的看他,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一晚上霍殷容一直在暗暗挑衅他,虽然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但是他一点也不介意给他一点教训。 他勾了勾嘴角,眼底深处闪过一丝冷酷:“好啊,就陪你玩玩。” 听到他们两个要开始玩梭哈,大家都停下手中的牌围了过来。 不断的有人窃窃私语。 “哇,这么狠,难道说陈瀚东抢了霍殷容的女人?” “看着也不像是为了钱,难道真是女人?” “什么女人?这么神秘,一点消息都没听到过。” 几个回合下来,陈瀚东一直都在赢,霍殷容面前的筹码越来越少,旁边的人看着都不由得为霍殷容捏了一把汗。 可是霍殷容却一点也不在意。他甚至直接把前面所有的筹码都推了过去:“这么玩实在太没意思了,东少敢不敢来玩把大的?” 陈瀚东早就不想玩了,闻言也直接把筹码全部推了出去:“好,我们一局定输赢。” 霍殷容嘴角微挑:“这和之前根本没区别,一点也不刺激。” 这么多人都看着,陈瀚东早已骑虎难下。 他不禁冷哼一声,暗道他还真是小瞧霍殷容了,他远比他想像的要腹黑的多。 “那你说赌什么?” “我们赌,你老婆今晚到底会不会来。我赌,不会。” 此言一出立刻惊呆无数人,不时的有抽气声响起。 白晋和周群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无奈,偏偏最能缓和气氛的叶迟走了,如今他们也束手无策。 见陈瀚东皱起了眉头,霍殷容又挑衅的加了一句:“怎么,敢不敢赌?东少,你可千万别退缩啊。” 饶是陈瀚东,脸色也不由的变了变,这个赌局根本就是个陷阱,不管他怎么选择,都中了霍殷容的圈套。 没有人说话,气氛一时间尴尬无比大家面面相觑不知该怎么应对。 陈瀚东神色冰冷的看着霍殷容,说道:“拿一个女人赌博算什么本事,太小家子气了,根本上不了台面,如果真的要赌不如我们赌个别的。” 霍殷容没想到陈瀚东会突然来这一招,他眼睛眯了眯,眼中快速的闪过一丝算计,笑道:“既然如此那就听东少的,不知道东少想赌什么?” 陈瀚东脸上闪过一丝阴冷,他勾了勾嘴角,缓缓说道:“不如我们就来赌你到底能不能继承霍氏集团,我赌不能。” 此言一出在场的人纷纷屏住呼吸,过了一会儿才听到人群中传来的丝丝凉气。 大家明白霍殷容是彻底得罪陈瀚东了,而陈瀚东绝对不会轻易的放过他。 原本霍殷容继承霍氏集团是指日可待的事情,现在看来似乎不太容易,至少陈瀚东会成为他最大的阻力。 在场的人心里都拨起了小算盘,他们在想到底该不该继续和霍殷容相处下去,毕竟,他得罪的是陈瀚东。 周群一头的冷汗,他主动为霍殷容找了一个台阶下,笑到:“东少真是爱开玩笑。” 陈瀚东不语,这算是他给周群一个面子,就看霍殷容有没有种。 如果他肯认输他就决定放他一马,因为这种没胆量的男人根本不配和他陈瀚东懂较量。 但如果霍殷容决定继续赌下去,他倒也会欣赏他几分,下手的时候稍微留点情面。 他原本不想对霍殷容这么痛下狠手,但是他竟然拿余式微做赌注,这就触犯了他的底线甚至彻底惹怒了怒了他。 霍殷容,毕竟是个男人,有着男人的血性,况且这个赌局是他先挑起来的,他怎么肯在这么多人面前丢了面子。 他收敛起笑容,表情冷酷的说到:“好,那我赌我绝对能够顺利继承霍氏集团。” 最后,周群做了见证,将两人的全部筹码收了起来放在帝王,等哪一天结果揭晓的时候再来。甚至还有人开了盘,赌霍殷容和陈瀚东到底哪一个能够赢。 这些好事者都是富家子弟,所以输赢的比例一度飙升到一比几万。 设立好赌局霍殷容和陈瀚东两只狐狸在一起喝酒干杯,言笑晏晏的,表面上绝对看不出来任何问题。 这一晚陈瀚东喝了很多的酒,一直到聚会结束喝的最多的人就是他,最后周群让自己的司机开车把他送了回去。 霍殷容也喝了不少,他坐在沙发上休息了很久,等人都走了他才起身,却没有去开车回家。 他转身到了隔壁的包厢,推开门就看见余式微躺在沙发上,手里还捏着那张信纸,眼睛闭着似乎睡着了。 他轻轻地走了过去,在她身边坐下,柔软的沙发因为他的重量而陷进去了一大块,余式微在睡眠之中抿了抿唇,困倦至极的她并没有发现旁边多了一个人。 霍殷容垂眸,柔和的灯光洒在她白玉一般的脸上,她安静的睡着,娇艳欲滴的红唇有一种致命的诱惑。他恍了恍神,伸手,想要轻轻地抚摸,手伸出去又缩了回来。 酒意上来心中闪过了很多的想法,手终于还是伸了出去,轻轻地摩挲着余式微的脸颊,拇指却在她的红唇周围徘徊。 余式微的睫毛很长,微微卷翘着,柔嫩绯红的唇瓣微微抿着,引诱着人想要一亲芳泽。 于是,他低下头,缓缓地,小心翼翼的,靠近…… 就在两人的呼吸即将彼此交缠的时候,余式微微动了动,霍殷容猛地绷紧,然后立刻后退坐回了原位。 余式微一睁开眼就看到霍殷容坐在她面前,她吓了一跳随后立刻说道:“我的手机呢,是不是被你拿走了?” 霍殷容揉了揉发痛的太阳穴,眯眼说道:“没人拿你的手机,也许你自己掉了也不知道!” 余式微说:“才没有,你走之前手机都还在的,你一走手机就没了,肯定是你拿走的对不对?” 霍殷容有些恼火,声音低沉了下去:“你自己再找找。” 余式微愣愣的看着他。 也许注意到自己发火霍殷容有些沉默,过了一会儿才说道,“你不是要霍沥阳的联系电话吗?我这里就有。”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白纸上面写着一串号码。 余式微眼中闪过一丝惊喜,正要伸手去接,霍殷容又把手收了回去,他冷冷地看着余式微,说到:“你就这么开心?” 余式微默然不语。 霍殷容冷哼了一声,然后当着她的面,把电话号码撕去了最后两位数,他说到:“这是对你的惩罚。反正也就九十种组合方式,你一个一个打过去好了,运气好的话说不定第一个就是,运气不好的话说不定最后一个才是。” 余式微气的说不出话来,只能狠狠地瞪着他。 霍殷容说道:“你要是再这样我就再撕掉一位。” 余式微知道他这人一定说到做到,敢怒不敢言,她只能默默的缩在角落里,弱弱的看着他。 霍殷容却越来越烦躁,他需要的不是这样的,不是畏惧也不是害怕。 “你走吧。”他说道。 反正他今天的目的已经达到,一箭双雕,不,应该是一箭三雕,霍沥阳,余式微,还有他想要的东西,一个也逃不了。 余式微一把抢过纸条然后起身就跑。 霍殷容冷冷的看着余式微,在背后讥笑道:“你真是天真的可怕,也不知道霍沥阳是怎么喜欢上你这么个笨蛋的,也许,他根本就不喜欢你?” 余式微瞥了他一眼:“不喜欢我难道喜欢你?你们整天这样算计来算计去的累不累?” “你!” 趁着霍殷容发火之前余式微赶忙撒丫子跑了。 余式微回到家中发现陈瀚东已经回来了,而且满身酒气。 她心中一惊,想到今晚的聚会她没有去,陈瀚东肯定是很生气的。 她站在门口犹豫了一番终于下定决心向陈瀚东乖乖的承认错误:“对不起,我……今晚有点事……” 陈瀚东睁开眼,眼中,是许久未曾出现过冷漠,他盯着她像是在审判她是否是在说谎。 看着她的不安,他冷笑了一声:“我给你打电话你为什么不接?” 余式微揪着衣角,脚尖无意识的蹭着地板,犹豫着该怎么向陈瀚东解释,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于是只能撒谎。 “我……我的手机丢了。” 陈瀚东扫了她一眼,淡淡的说了两个字:“是吗?” 他这明显就是不相信,余式微咬了咬唇,她干脆把包包的拉链拉开,然后把所有东西都倒在茶几上,说的:“是真的丢了,我找了半天也没找到。” 可是眼睛一瞟却发现她的手机正躺在茶几正中央。 陈瀚东的眼神一下子更冷了,他已经认定余式微是在说话。 想到霍殷容的那个电话,心中闪过一丝刺痛,他闭了闭眼,似乎也明白了霍殷容不断找他麻烦的原因。 原来是为了余式微。 余式微张大了嘴巴,指着那个手机嗫嚅了半天,更加不知道如何解释,她明明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为什么这手机又突然冒了出来。 她慌张的摆着手,结结巴巴的解释着:“我那个……我……我真的没有,真的不是……” 任何解释在事实面前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陈瀚东闭了闭眼,说道:“你撒谎之前能不能先花个一两分钟想一下,这样……真的很拙劣。” 余式微委屈的说到:“我真的没有……” “你不想去你可以跟我说没必要答应了又不去,你不知道你这样让我真的很为难。 余式微吓了一跳,却明白确实是自己的错,于是她决定什么都不说,任凭陈瀚东处置。 她的沉默在陈瀚东看来比撒谎更为严重,他冷冷的问到:“为什么不说话,不会连撒谎都懒得撒了吧?” “……”还能说什么,真的能说吗?说了他又会相信吗? 正文 第042章:你爱不爱我 第042章:你爱不爱我 陈瀚东站起身走到余式微面前,低头眼神悲伤的看着她:“余式微,你真的让我觉得很吃惊,我一直看不透你,现在更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以为我已经打破了我们之间的隔阂,却没想到我根本还是没有走进你的心里,你还是把我排除在外,有什么想法宁愿憋在心里也不愿意告诉我。” 余式微急忙辩解:“我没有……不是的。” 陈瀚东说到:“那你说为什么?今晚为什么没有来,去了哪里?小微,只要你说我就相信,不管你说什么,我都相信。” 这个余式微还是不知道怎么解释,难道要她说她被霍殷容劫持了吗?那又要问,为什么被劫持了却不找他帮忙呢? 难道要说她是为了霍沥阳的电话号码,这个理由似乎更伤人,于是她决定什么都不说。 陈瀚东心里失望无比,他冷笑着说道:“怎么解释不出来了吗?余式微你真的让我很失望。” 他什么也不追究,只需要一个解释,难道这也很难吗? 陈瀚东摔门走了,余式微望着门发呆,站了很久,最后浑身发软坐到了沙发上。 她想她还需要点时间再理一下,她和陈瀚东还有霍沥阳三个人之间的关系,她到底该怎么办?该怎么选? 陈瀚东这一走就是好几天,没有一点消息,她尝试过给他打电话,可是一直关机。 她终于明白了陈瀚东那天的心情,心中更是愧疚无比,一个人住在那么大的房子里有点寂寞,有点害怕,她干脆搬到了学校。 琵琶练习的差不多,元旦晚会的组织者给她找来了元旦晚会那天要穿的衣服。 她试了一下尺寸大了很多,而且那衣服是一件白色纱裙,虽然看起来很美很仙,可是弹起琵琶来非常的不方便。 她不得不去找提供服装的人换一下。 她和夏子苏找到了那家西唯服装店,里面的老板竟然是两个在校大学生一个叫肖唯一个叫沈宁西,这家店也是以他们两个人的名字来命名的。 余式微非常佩服他们的商业头脑,两个在校大学生竟然能把一家服装店经营的这样有声有色,而且还是两个非常漂亮的女孩子。 沈宁西听说了她们的来意表示很乐意帮助他们,甚至还亲为余式微挑了服装。 沈宁西的是一套民国时期的古装,绿色的布料上面绣着浅白色的百合花,袖子是敞开式的,衣领是半圆状非常的贴合。 余式微很喜欢,而且这种衣服穿起来比之前那套白纱裙要方便许多,弹琵琶的时候也不会缠绕。 她不禁夸赞到:“你眼光真好。” 沈宁西笑笑:“是你身材好,皮肤也白皙,穿着这样的衣服非常的合适。等你元旦晚会那天,记得先来找我一下,我给你画一下妆再盘个好看的发型。” 余式微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你还会盘头发?” 一旁的肖唯拍着沈宁西的肩膀说到:“我们家小西不但人长的好看,而且还多才多艺呢,你看这店里的衣服,好多都是她改造的,既有古代服装的柔美,又有现代服装的便捷。你身上这套啊,也是她改的,所以腰线才会这么细这么长,好看又不繁琐。” 闻言余式微几乎是用崇拜的目光看着沈宁西。 沈宁西都有些不好意思了:“那还不是你经营的好,记得我们的第一单生意就是你千辛万苦拉来的,我们这个店有今天你的功劳绝对是最大的。” 夏子苏咂咂嘴,说到:“你们两都很厉害啊,这里的衣服都好美。要不然等我们毕业的时候我们拍毕业照就到这里来租衣服怎么样啊?” 肖唯呵呵笑了一声:“你这回头客过来我们肯定得给你打个折啊。” 夏子苏一拍掌:“得嘞,我就喜欢和你们这种爽快人打交道。” 而且四个人谈得很开心,最后决定中午一起去吃饭。 中间肖唯打了个电话,说到:“克里,我今天和小西在外面吃饭,中午你自己吃吧。” 电话那头不知说了什么肖唯笑的的很开心,最后甜蜜的挂断了电话。 沈宁西啧啧了两声:“真黏糊,出来吃顿饭还要打电话报备。” 肖唯害羞的推了一下她的肩膀。 夏子苏呵呵笑了一声:“没想到女强人也有这么娇羞的一面啊。” 沈宁西说:“娇羞本来就是留给男朋友的嘛,再说了,男人的内心其实就是个小孩子,撒娇一下,哄一下就什么都搞定了。” 余式微点了点头,心里却想起了许久没有消息的陈瀚东。她也不敢上陈家去问,就怕陈夫人逮着她教训一通。 中途沈宁西去了一趟洗手间,她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嗡嗡的响了起来,肖唯看了一眼,随后呵呵笑了起来:“还说我黏糊,她家那个更黏糊的打电话来了。” 余式微和夏子苏也跟着笑。 肖唯问到:“你们两个也有男朋友了吧?” 余式微摇了摇头,咳咳,她没男朋友,可是有老公了。 夏子苏无所谓的挥挥手:“我也没有。” 肖唯有些疑惑:“应该不会啊,你们两个这么漂亮,一个温柔娴静一个似火骄阳,追求者肯定非常多啊……” 夏子苏大大咧咧的说到:“追小微的人确实很多,可她就像一块冰块,哪个都融化不了她。我嘛,是觉得没意思,都一群小屁孩,懂什么感情啊,我就喜欢那种成熟稳重的男人。” 肖唯点了点头:“你这点倒是和小西很像。” 正好这时沈宁西回来了,肖唯转脸对她说到:“刚刚权振东打了电话给你,你要不要给他回一个?” 沈宁西没有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神色淡淡的。 余式微却是吃了一惊,她记得陈寒雪的老公,她的姐夫不就是叫权振东吗? 难道只是巧合?这世界上真有这么巧的事情吗? 沈宁西见她脸色有点不太对就问道:“怎么啦?是不是菜不合胃口?” 余式微摇了摇头,犹豫了一下说道:“没有,只是刚刚听你们说到权振东,恩,我有个认识的人也叫这个名字。” 沈宁西夹菜的动作一顿,脸色也变得有些僵硬:“呵呵,是吗?” 沉默了一会儿,她放下筷子拿起汤勺帮余式微和夏子苏布汤,说道:“这个鲤鱼豆腐汤挺好喝的,而且还美容养颜,你们多喝一点。” 吃完饭夏子苏回学校去了,余式微又到了琴行练琴。 她没有打电话回去,陈夫人却打了电话给她,让她晚上和陈瀚东一起回去吃饭,说有事情要商量。 余式微只能说好。 看来陈瀚东并没有回到陈家去,陈家人也不知道他们两个吵架了的事。 她也没心思再继续练琴,只能回家拨打陈瀚东的电话。 这次电话终于有人接听。 陈瀚东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冷:“喂。” 背景很安静,余式微猜不出他到底在哪儿。 她沉默着,陈瀚东也沉默着,从前彼此依偎的两个人,现在只能通过电波来感受对方的呼吸。 余式微心里不由的叹了一口气,过了一会儿说道:“那个,爸妈要我们回老宅吃饭……今天晚上。” 陈瀚东屏了一下呼吸,心中那一点点的期望顿时灰飞烟灭,失望感铺天盖地的涌来,他现在可算是尝到被人一句话就左右情绪的感觉了。 那种感觉非常的不好受。 他冷冷地说道:“知道了。” 然后就果断的挂断了电话。 余式微知道他肯定还在生气,叹了一口气,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她心里有些矛盾,但是又不知道应该向谁诉说,连个出谋划策的人都没有,夏子苏是肯定不能的。 脑中不由的想起了沈宁西说过的话,男人就是个孩子,哄一哄就行了。 问题是,该怎么哄呢?这可真是个技术活儿啊。 陈瀚东能不生气吗,那天跑出去拉着白晋喝了一夜的酒,心里是有苦难言。 他绝没想到他陈瀚东也有这样栽在一个女人手上的一天。 等了一天没接到余式微的电话,他心慌慌的,还是白晋提醒他才想起自己的手机早泡在酒桶里了。 马不停蹄的买了新手机补办了新的电话卡,还是没有接到余式微的电话,他气得差点把手机又扔了。 捱到今天余式微终于来了电话,却既不是解释也不是道歉,而是那鸡毛蒜皮的小事…… 失落感扑面而来,心里说不上好受,那种感觉就像整颗心都被别人握在手里,随著对方的一句话而柔软或者心酸。 当然,现在只剩心酸,因为握着他的那颗心的,是个木头美人。 而木头美人余式微为了讨他欢心,临出门前还精心打扮了一番,然后才去的陈家。 结果在门口遇到了陈瀚东,他显然是在等她。 余式微明白这是陈瀚东的温柔,如果只有她一个人回家,陈夫人肯定会发现不对劲,到时候…… 她心中很是感动,想要说些什么,陈瀚东却已经转身走了,她只得把那些话咽了回去。 陈夫人把他们两个叫回来的主要原因就是有关陈寒雪和权振东的事。 陈寒雪说,她十分肯定权振东在外边有了女人,然后她甩了一打照片在桌子上,照片上的人姿势十分暧昧,一男一女抱在一起走进公寓里,不过只有背影,看不清脸。 陈寒雪狠狠的说道;“如果让我知道是哪个女的这样勾引权振东,我绝对不会放过那个女的。” 她的语气太过凶狠,就像那天她毫不犹豫的用一块砚台砸了权振东的脑袋,果断,狠辣。 余式微抖了一下,她想起了沈宁西的那个电话,那个权振东真的是这个权振东吗?如果是的话,那么那个狐狸精不就是沈宁西? 她真的很难把沈宁西那样清纯的人和第三者这样的名词联系起来。 陈寒雪又问陈瀚东:“东子,你知不知道那个狐狸精的事?” 正文 第043章:极力讨好 第043章:极力讨好 陈瀚东眼也不抬的说到:“我常年在外,对姐夫的事不清楚。” 陈寒雪冷冷的看着他说:“你们这些男人,都是一个德行,只会用下半身思考。我就不信你一点也不知道。我是你的亲姐姐,你该帮着我才是。” 陈海东说:“这是你们夫妻两个的事,我不方便插手,而且你应该收敛一下自己的脾气,像你这么暴躁这么不善解人意,姐夫的心怎么可能一直留在你身上?” 余式微总觉得陈瀚东这话像是在说她,她看了一眼陈瀚东,可陈瀚东的眼神却一直盯着眼前的菜,仿佛那是什么人间美味。 余式微心中有些失落。 她倒宁愿他发火,而不是这样冷漠。 陈夫人叫嚷道:“如果不是外面有人,权振东怎么可能看也不看一眼小雪呢,他也不敢!所以问题都出在那个狐狸精身上,肯定是她唆使的。” 陈寒雪说到:“就是,那个狐狸精没出现以前我和振东的感情不知道有多好呢!” 她这话说的有点太假,陈瀚东不禁哼了一声。 陈司令终于开口,说道:“不能胡说八道,还是要讲证据,这些照片根本不能说明什么,人都看不清楚你怎么就能确定是振东?” 陈夫人不满的说到:“你们男人都一个样就知道护着男人。” 陈寒雪也说:“东子你别以为你是我弟弟我就会帮着你,如果你真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我肯定是帮着小微的,小微你说是不是?” 余式微有些尴尬的抬头:“啊?” 她看了一眼陈瀚东,他也会在外面找女人吗? 陈瀚东莫名有了怒气,他看着陈寒雪说到:“在说你和姐夫的事怎么扯到我们身上了?没事我们就先回去了。” 说着就要拿衣服走人,脸色看起来非常的不好。 陈夫人说:“都这么晚了还回去干什么就在这里住下。” 余式微看了一眼陈瀚东,她知道,他现在肯定是不愿意和她单独在一起的,所以就说:“妈我们还是……” 话还没说完就被陈瀚东打断了,他说:“那我们先上楼了,你们也早点休息。” 说完脚尖一转长腿一迈头也不回的上了楼进了卧室。 余式微只得也跟了上去。 进了卧室她主动说到:“我帮你放需洗澡水。” 她在极力讨好陈瀚东,试图弥补自己的过错,可是陈瀚东却并不领情。 他冷冷的说了一句不用,然后就进了浴室。 这夜陈瀚东没有像往常一样抱着她睡,而是一个人安安静静的躺在一边,余式微想要解释些什么,想要问他这几天到底去了哪里,可是好几次张了口,话又咽了回去。 她还没有想明白到底该怎么办,所以还是保持沉默的好。 可是陈瀚东显然不是这么想的,他故意留了下来就是为了给余式微一个解释的机会,现在余式微并不打算解释还打算睡觉这让觉得很愤怒。 他翻身而起,压在余式微身上:“难道你就没什么想说的。” 他并不是什么气量小的人,他只需要她一个解释,哪怕敷衍的说她忘记了那天的约定也行。 可她偏偏一再沉默,这才是让他恼火的地方。 余式微睁眼看他嗫嚅了半天最后说道:“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总之对不起!” 而这显然不是陈瀚东想要的答案,他愤怒地盯着她,眼中的怒火似乎要将她燃烧成灰烬。 “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成你老公,有什么事不能和我说吗?” “这个……”其实是她没脸说,她对不起陈瀚东,“你别再问了,都是我的错,我认错,好吗?” “那你错在哪里?”她这是间接承认她那晚是在等霍殷容了? “我……”她错在为了霍沥阳放弃了他,可是,这个能说吗? 她眼神闪了闪,一再躲避陈瀚东的眼神。 她躲闪的眼神分明就是心虚,陈瀚东冷冷的看着余式微,最后干脆下床自己去睡了书房。 余式微叹了一口气,她明白,这件事注定要成为她和陈瀚东之间的一个心结。而解开这个心结的方式很简单,那就是,把她和霍沥阳的事情说出来,可是说出来不是伤害他伤害得更深吗? 第二天早上起来,两个人精神都不太好,神情恹恹的。 陈寒雪又是一番讽刺,明里暗里让余式微少勾引陈瀚东,别把他的身体搞空了。 余式微窘迫不已,吃完早餐没敢多留就走了。 她到琴行租了一把琵琶,准备今天晚上使用,在路过哎呀呀的时候脚尖一转,进了店里。 挑选了一张精美的卡片之后,她动手把卡片改造成了邀请函的样子,她准备邀请陈瀚东今晚到学校来看她的演出,她为他预留了一个特别的位置。 回到家的时候余式微发现陈瀚东的鞋子放在了玄关处,原来他已经回来了。 陈瀚东正在书房打电话,书房门关的不是严实,余式微偶尔听到里面传来一两句布控汇合什么的。 没有勇气当面把邀请函给他,余式微只能把卡片夹在门缝里,这样陈瀚东一开门就能看见了。 为了表示自己的确很有诚意道歉,余式微决定下厨做一顿丰盛的午餐。 可是,理想是美好的,现实却是残酷的,从她前几次带的便当来看就知道,她做饭的水平仅限于能吃而已,距离美味还差很远。 看着自己静心制作却并不出彩的饭菜,余式微只能不断的安慰自己,她并不是什么顶级大厨,也没有接受过正统培训,能做成这样已经很好了,那个,最重要的是她有那份心意对不对? 三菜一汤上了桌,余式微正在犹豫要不要上楼去找陈瀚东的时候他正好下楼了,而且一幅要出门的样子。 余式微有点着急的迎了上去:“你……你要出门啊?” 陈瀚东抬了下眉,不冷不热得应就一声:“嗯。” 余式微有些期待的看着他:“那在家吃了饭再去吧,我都做好了。” 陈瀚东瞥了一眼餐桌,又瞥了一眼余式微,放在口袋里的左手紧了紧,他沉默了一下,然后缓缓的点了点头。 余式微莞尔一笑,雀跃的拉着陈瀚东朝餐桌那边走去:“你先做,我给你盛饭。” 吃饭的时候余式微一直紧张的盯着陈瀚东,他吃了一口就小心翼翼的问:“怎么样?好吃吗?” 陈瀚东嚼着嘴里的青椒炒肉丝,尽量控制住自己的面部表情:“唔,还行。” 没有得到他的大力赞扬,余式微有些失望,又忙不迭的为陈瀚东盛了一碗汤:“这个,银耳莲子汤,明目去火的,你尝尝。” 陈瀚东一一照做,这次表情丰富了一点。 他点了点头说:“好喝。” 余式微满足的笑了一笑,却还是继续用那种探索的目光看着陈瀚东。 陈瀚东想了想,又说到:“米饭也煮的不错。” 余式微呵呵笑了一下,心中却在想,怎么陈瀚东都没什么反应啊,难道他没看见那张卡片?那要不要问一下? 问?还是不问?余式微挣扎了一番,决定采取曲线救国的方式。 她咳了一声,试探性的说到:“那个,明天就是元旦了……” 元旦那天是校元旦晚会,所以他们学院的元旦晚会安排在了今天。 陈瀚东抬起眼看她:“你想出去玩?” 余式微还是猜不透,她尴尬的把耳边的碎发别到耳后,说到:“那倒不是。” 她刚想开口假装不经意的说起卡片的事,陈瀚东的手机就响了起来,他看了一眼然后立刻放下碗筷,说到:“我吃饱了,先出一趟,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 陈瀚东走了,余式微对着一桌子饭菜,懊恼的捶了捶脑袋:哎,真是笨死了,他今晚到底会不会来啊? 想要和好似乎并不容易呢? 晚会七点半准时开始,余式微六点半就到了大礼堂,进行最后一次的彩排,不一会儿夏子苏也来了,她的节目是和其他部门的人一起表演一个小品。 主持人让大家事先都把服装换上,正式的走一下场。 管理大家演出服装的是组织部的部长,一位大二的学姐,衣服都锁在一个大木箱里。 大家排着队领取自己演出服的时候那位学姐突然尖叫了一声:“啊!” 队伍立刻就乱了,大家都争先恐后的围了上去:“怎么了怎么了?” 学姐颤抖着嘴唇说到:“衣服……衣服被人剪坏了……” “啊???”人群中有人惊呼出声,“那我们的演出怎么办?” 大家都愁容满面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活动组织人是学生会主席,他立刻安排人手对衣服进行检查,没有损坏的和损坏不严重的先挑出来放到一边,损坏十分严重的看看都是谁的,然后好联系西唯服装店,让他们派个人重新送几套过来。 最后一清点,一共被损坏了五套,有的节目坏了两套,有得一套也没坏,看来是随机作案。 学生会主席又让那位管服装的学姐打电话给沈宁西,解释一下现在的情况,看她能不能帮帮忙。 那位组织部的学姐手都在抖,学生会主席的眉头也拱的高高的。这是他们组织的第一场晚会,有学校领导和一千多个学生会来观看,现在竟然出了这样大的纰漏,如果不能尽快解决,这么大的责任谁承担的起? 电话响了很久都没人接,学姐更加惊慌了:“怎么办?” 学生会主席拧起了眉心:“有没有别的联系方式?” 学姐摇了摇头:“没有,只有她店里的一个电话。马上派人去找,去她店里。另外……” “那个小微你不是有那个沈宁西的电话吗?”夏子苏突然说到。 “啊……”余式微不得不站了出来,众人都用期待无比的眼神看着她。 组织部的学姐都开始颤抖了:“那还等什么,快打啊。” 在她的催促下余式微急忙拨了沈宁西的电话,彩铃响起的时候大家都屏住呼吸静静的等待,当歌曲唱到第二节的时候终于有人接听了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鼻音稍重的一声喂,听起来像是生病了。 正文 第044章:没什么比你更重要 第044章:没什么比你更重要 余式微犹豫了一下,那位学姐已经飞快的抢过电话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电话那头沈宁西立刻说好,她现在马上去店里把衣服拿好送过来。 挂断电话学姐给了余式微一个大大的拥抱:“你真是大家的救世主。” 余式微扯了扯嘴角,她总觉得沈宁西的声音好像有点不太对。 事情解决了,大家都松了口气,各自忙着去彩排了。 余式微看了眼那并排放在一起的衣服,最中间的那件就是上次沈宁西为她挑的民国时期的服装,已经被剪的不成样子了。 她叹了口气,心里有些惋惜。 夏子苏拍了拍她的肩膀:“没事的,新衣服就快送过来了。” 余式微笑了一笑:“你们是不是快彩排了,快过去吧。” 余式微的预感是正确的,沈宁西的确生病了,重感冒,高烧不退,她的电话打过去的时候她刚吃完药躺下。 挣扎着从床上下来,穿好衣服摇摇晃晃的就要出门,从厨房出来的权振东吓了一跳,有些恼火的冲上去将她拦住:“你不要命了?起来干什么?” 沈宁西推开他的手臂,固执的往外走:“店里……有事……我得出去一趟。” 说是这样说,却有些力不从心。 权振东被她气的几乎要咆哮,想到她还是个病人又只得急忙压住心头的火气:“你的身体现在很虚弱你知不知道?明天再去不行吗?” “不行……我现在……就得过去。” 她的倔强彻底惹恼了权振东,他用力的抓紧她的双臂,双眼死死的盯着她:“那个破店不要也罢,在我眼里没什么比你更重要。” 沈宁西张眼冷冷的看着权振东,因为发烧她的眼睛里算是红血丝,嘴唇艳如刚偷吃一盒胭脂。她的声音也是那么的冷:“你根本什么都不懂,放开!” 被她那么一瞪,权振东就是有再大的火气也得先忍下来。 他铁青着脸说到:“我开车送你去。” 沈宁西推开他,自己一步一步的往外走:“随便。” 权振东虎着脸拿过自己的外套,关门追了上去给她披上。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倔?”上了车权振东苦心劝说着,“让你那个叫肖唯的同学去不行吗?” 沈宁西靠在椅背上闭目休息:“不行,她不清楚需要哪些衣服。” 权振东一阵气闷:“那你就不知道我会担心?” 沈宁西歪了歪脑袋,靠在车子玻璃上:“有什么好担心的,我又不是小孩子。” “这世上只有一个沈宁西,你要出了事,这世上也就不会再有权振东。” 沈宁西闭上眼睛,眉宇间闪过一丝痛楚。 权振东带着沈宁西到了学校。 当他见到余式微的那一刻他震惊了。 余式微比他更为吃惊,她张着嘴巴,刚要喊一声姐夫。可是眼角瞥到一旁的沈宁西,那句话又生生咽了回去。 沈宁西强撑着把衣服交给余式微,说:“你要的东西都在这里了。” 余式微接着接过衣服,眼神复杂的看着沈宁西,说到:“谢谢你,你今天帮了我们非常大的忙。” 她没想到,竟会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发现这样一个真相。 沈宁西和权振东…… 如果不是事先就知道权振东是陈寒雪的丈夫,看着他们两个并肩而立,她也要忍不住说一句:郎才女貌,十分登对。 权振东面色不善的说道:“你们知不知道她今天生病了,卧床不起,可是为了给你们送东西,还是从床上爬了起来,你要怎么感谢她?” 余式微看着权振东的眼睛猜测他是不是想要自己为他们两个保密。 她张了张嘴不知该怎么回答,只能转眼看着沈宁西说道:“真的很感谢你,我不知道你生病了。你还好吗?” 沈宁西勉强笑道:“没事我……” 她话还没说完,整个人就栽倒了下去,权振东见势不对急忙快步上前将她搂入怀中。 他抱着沈宁西焦急的喊道:“小西,小西你没事吧!” 余式微也焦急的看着沈宁西,慌的不知如何是好。 沈宁西勉强睁开眼睛说:“我没事,我就是想休息一下,你进去吧,不要为我担心。” 权振东有些恼怒地盯着余式微:“你快进去吧,我们要走了,她不能在这里多留。” 说完就把沈宁西抱入车内。 余式微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心情十分的复杂。 她本以为小三都是那种面目可憎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可是她见到沈宁西的那一刻他就明白她和其他的人是不一样的,她是个善良热心的好姑娘。 可是,她为什么要和权振东在一起呢,难道她不知道权振东已经结婚了吗? 她是不是有什么迫不得已的原因?余式微绞尽脑汁想了半天,还是什么都想不出来。 然而让她意想不到的事情还在后面。 权振东正开着车焦急的把送沈宁西去医院,可是刚出校门就遇到了陈寒雪。 陈瀚东中午其实是看见了那张卡片的,但是因为他有秘密任务不能去,所以只能拜托陈寒雪代替他来。 他以为余式微是第一次上台有些害怕,所以需要一个熟人帮她镇场而已。 陈寒雪一开始十分的不乐意,嘀嘀咕咕了半天。 最后陈瀚东冷了脸他才勉强答应过来,却没想到她的车刚开到校门口就看到权振东开着车出来了,而且它的旁边还坐着一个女人。 她喊了一声陈振东的名字,可是权振东的车开得飞快转眼就消失在街角。 她顾不得陈瀚东拜托她的事情,转动方向盘,飞快地追了上去。 权振东非常的担心沈宁西,一边开一边转过头去观察她的状况。 沈宁西的脸非常的红,看样子已经烧到了一定的高度。 他的心也悬了起来。 他根本不知道陈寒雪开着车在后面追他。 陈寒雪喊权振东的名字,可他根本听不到,所以她只能用力的摁喇叭,试图引起权振东的注意。 可是权振东现在所有的心思都在沈宁西的身上,他哪里能注意到别的。 陈寒雪被惹火了,她用力的踩下油门猛地撞了上去。 砰的一声权振东的车子被撞出老远。 而这刚好就是一个十字路口,沈宁西那边在街口转过来一辆大卡车,权振东浑身都在冒冷汗,他飞速的打着方向盘朝自己这边转过去,哪怕他发现他的左边也是一道坚固的护栏。 为了沈宁西他什么也顾不了了。 车身和护栏发生激烈的摩擦,发出呲呲呲的声音,甚至开始溅起火花,当他踩住刹车终于停下来的时候车头也陷进了栅栏里面。 因为惯性他的头砰的一声撞到了方向盘上,额头立刻血流如柱。 他却像没感觉一样,只是飞快地转头去看坐在他旁边的沈宁西,沈宁西闭着眼睛毫无动静也不知道是昏了过去还是受了伤。 他从沈宁西那边推开车门,把她抱离了车内站到离车较远的地方。 这时陈寒雪也开车追了上来,她怒气冲冲地走到权振东面前,质问他:“这个女人是谁,是不是就是那个勾引你的狐狸精?” 权振东这才知道刚刚撞他车的人是陈寒雪,他怒不可止。 “你干什么只是要出人命的。”权振东吼到。 陈寒雪却不管不顾,跳着脚指着权振东的鼻子骂:“权振东,你对得起我吗?你在外面包养女人,你忘了你是怎么发达起来的?权振东你不要太无情无义。” 权振东冷冷的瞥了她一眼骂了一句疯子,然后抱着沈宁西上了陈寒雪的车,他自己坐上了驾驶座。 陈寒雪一边叫骂着一边追了上去:“你干什么,你还抱着她,你想气死我是不是?” 权振东才懒得理她,踩下油门,快速的把沈宁西送到医院去,转眼就将陈寒雪甩在身后。 陈瀚雪快气疯了。 他没想到权振东真的包养的女人,而且当着她的面抱着那个女人跑了,把她一个人丢在大马路上,她又吼又叫。 她拦住一辆出租车,飞快的坐了上去说道:“你,赶快给我追上前面那辆车。我今天一定要弄死那对狗男女。” 权振东的额头上全是血,上次被陈寒雪砸的伤口还没好,额头上留下了一个浅浅的疤,这次血液顺着那个疤往下流,模糊了他的双眼,但是他仿佛感觉不到痛一样,眼睛一直锁在沈宁西的身上。 那种感觉简直比被人掏了心脏还要难受,心揪紧的像是快要窒息而死。 他下定决心这次一定要和陈寒雪离婚,不管付出任何代价。 权振东和沈宁西走了之后,余式微站在门口发了很久的呆,她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也不知站了多久有个人过来喊她:“余式微,快点进来,再有两个节目就到你们彩排了。” 余式微答应了一声:“嗯,好马上就来。” 她转头看了看权振东和沈宁西离去的方向,心想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吧? 可是命运就是这样难以预料。 让她更没有预料的事情还在后面,霍殷容竟然来了。 霍殷容作为赞助方过来也其实也没什么。 但让她吃惊的是霍殷容竟然把她妈妈余莞也带来了。 自从余式微嫁给陈瀚东之后她们母女俩基本就没见过面。 余式微的眼泪当场就流了下来:“妈妈……” 余莞急忙抱着她:“小微。” 余式微说到:“妈妈我好想你……” 余莞强忍着泪水拍了拍她的背部:“孩子妈妈也想你,你最近还好吗?来,让妈妈看看你是胖了还是瘦了。” 余式微伸手擦了擦眼泪,笑着说到:“妈妈,我很好,你还好吗?” 余莞连连点头,有些责备的嗔道:“你这孩子,大学里第一次登台演出这么大的事情也不告诉我。” 余式微刚要说些什么,瞥到一旁的霍殷容又顿了顿,把妈妈拉到另一边之后才小声说到:“我不是怕妈你不方便么,霍家那些人……” 她停住了话头。 正文 第045章:占有欲 第045章:占有欲 余莞拍了拍她的手背说到:“我来看我自己女儿的演出,又不是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怕什么。” 余式微又瞥了一眼霍殷容,然后压低嗓音问到:“妈,你怎么和他一起来了?” 余莞眉间闪过一丝深思,她这么做自然是有她的打算的,可是现在还不能告诉余式微。 她叹了一口气,说到:“小微,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我相信他也不是故意的。他当初不过是年轻贪玩,并不是真的……” 余式微脸色白了一白:“妈,我都忘记了,你还提这个做什么。我并不是因为那件事才对他……他身上流着的是霍家人的血,里面都充满着算计,妈,你不要被他给骗了。” 余莞笑到:“妈妈吃过的盐比他吃过的米还多,我能被他给骗了?” 余莞顿了一顿,又说到:“小微,其实有时候眼睛也是会欺骗人的,流着霍家人的血液的不是只有霍殷容一个……” 余莞说的含含糊糊,余式微根本听不懂:“妈你到底在说些什么啊?你该不会是在说沥阳哥吧?” “你有没有想过他为什么突然要走?” “他……是逼不得已的。” “那他为什么不带你一起走?小微,你真的没有想过这些吗?还是你根本不愿意承认?” “他说过……他会回来……” “那他要是骗你的呢?” 余式微脸色发白的咬住下唇:“不……沥阳哥……不会的……” 余莞叹了一口气,说到:“你还小,还不懂里面的阴谋诡计,我却看得明白,霍沥阳并不是真心对你好,至少,他没有你相信的那么爱你。小微,你要相信,当初妈妈让你嫁给陈翰东绝对是为了你好,你以后要专心对他,别再去想着那些不可能的事不可能的人,也不要再回霍家,那儿根本就是一个是非之地。” 余式微拉住余莞的手,坚定的保证:“妈妈,相信我,我一定会赚很多很多的钱,然后带你远走高飞,我们都不要再回霍家了。” 看着余式微的眼睛,余莞就知道她根本没明白自己的意思,心中不由得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她故意不让她回家就是为了让她远离霍家的是非,更何况,霍家的斗争越来越激烈,相信不久,就会有一场大的风暴降临。 “哦,对了,今天是你的第一次表演,我给你带了份礼物。”余莞从霍殷容手里接过一个黑色的木匣子,“这个给你。” 余式微打开匣子,一把紫檀木琵琶安安静静的躺在里面,她的手指轻轻的从琵琶上滑过,一串悦耳的音符从指尖流泄出来。 “妈……这不是你的那把琵琶吗?” “从现在开始,它是你的了。” “妈妈……”余式微不敢置信的抬起眼,“这是你的宝贝,我不能……” “傻丫头,你才是我最大的宝贝,妈妈没什么东西给你,这个就当做是第一次上台表演的纪念,拿着它,好好表演,妈妈会为你加油的。” “妈……”余式微抱住余莞。 最后余式微没有用租来的那把琵琶,而是用了妈妈的那把琵琶弹了一曲十面埋伏。 动人心魄的乐声一直回荡在大礼堂的上空,表演结束之后余式微对着台下深深的鞠了一躬,观众们爆发出一阵阵热烈的掌声,久久不息。 余式微却是有些遗憾的,她留给陈翰东的那个位置上坐着一个陌生人,他,没有来。 表演结束之后所有人上台致谢,主持人却突然安排余式微为霍殷容献花,感谢他对此次活动的大力赞助。 余式微觉得有些莫名其妙,还没反应过来手里就被人塞了一捧花然后被人推了上去。 站在后排的两个女生窃窃私语着。 “你知不知道为什么让她上去?” “难道不是因为她长的漂亮?” “你没听说吗?这次晚会的赞助是她拉来的,所以才特意为她单独安排了一个独奏,不然谁要听她弹什么琵琶啊,人都快睡着了。” “她家里这么有钱啊,还能私人赞助?” “不是,本来是外联部去拉的赞助,可是人家说只有余式微来了我才给钱。” “然后她就去了,钱就到手了?” “呵呵,你总算明白了,这钱来路不正,说不定是出卖了什么才换来的。” “啊?不会吧?” 两人还要继续说,忽然感觉耳旁刮过一阵冷风,眼前黑就一秒,她们疑惑地互相对视一眼,随即差点惊叫出声,她们的眉毛不知何时被人给剃了。 在后台,余式微拦住了霍殷容,眼神警惕的盯着霍殷容:“我警告你,不准对我妈妈怎么样,要不然,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霍殷容把手里的捧花扔到了地上,冷眼看着站在他对面的余式微,扬唇讥笑到:“你怎么还是这么蠢?又蠢又天真,一点也没有遗传到你妈妈的聪明和算计,也难怪你会那么愚蠢的认为,霍沥阳是真的爱你。” 他是真不懂,像余莞那种心机深沉的女人怎么会生出余式微这种单纯的犹如绵羊女儿,什么都不明白,纯洁的令人发指。 难道她不知道,为了自己的利益每个人都会变成最凶狠的恶狼吗? 余式微气得脸色发白:“我和沥阳哥的事不需要你来操心。” 霍殷容哼了一哼,眯眼冷笑到:“一个人的天真总是有限的,假如有一天你的天真用尽,余式微,你还剩什么呢?愚蠢吗?” “天真一些有什么不好,至少我活的快乐,你这种人是永远都不会明白的,大概也永远都不会知道快乐是什么滋味。” 霍殷容眼中闪过一丝阴冷,像是被人戳到伤口的刺猬,于是他选择了更凌厉的反击。 “呵呵,如果你妈妈也像你一样天真,你们母女俩早就尸骨无存了。 “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很快就会明白了,余式微,希望那个时候你能够稍微长进一点。” 余式微狠狠的瞪着他,心中满是怒意。 霍殷容却犹嫌不够,临走前又抛出一句:“你的沥阳哥很快就会回来了,法国美女那么多,你猜,他会不会早就移情别恋了呢?” 余式微是不信的,可是心里却是止不住的担心。 她掏出手机,飞快的输入一串号码,她已经拨了八十多个,就差最后两个,霍沥阳就在其中。 第一个电话拨出去,许久没有人回应,自动转入了答录机,因为说的法语,而且语速很快,余式微不知道那到底是不是霍沥阳。 她决定不管了,心潮起伏的开始留言。 “是沥阳哥吗?我是小微,听到我的留言记得给我回电话,我等你。” 深吸了一口气,她又拨出了最后一个电话,是个空号。 那么,之前那一个就很有可能是霍沥阳了? 她顿时激动不已,又急忙拨了一下之前那个号,虽然还是答录机,她却格外的开心。 “沥阳哥,真的是你,我……我很想你,你会回来吗?什么时候呢?” 话才说了几句,余式微就已经开始哽咽,原来思念一个人的心情是这么的难以控制。 “沥阳哥,再过一个多月我就二十岁了,你说过,会来娶我的对不对?” 怕自己会哭出来,她不得不挂了电话,眼眶却一阵阵的泛红,心绪难平。 晚会成功结束,学生会主席宣布他在校外的餐馆订了一桌庆功宴,现在就带大家过去。 众人一阵欢呼,余式微因为霍沥阳有些失落不太想去,可是夏子苏兴致很高,拉着她飞快的赶上了其他人,没办法,她只好跟了上去。 席间学生会主席提议大家举杯敬余式微一杯,说如果不是她,今天的晚会肯定得砸。 余式微急忙推脱,说真正的大功臣是西唯服装店的老板沈宁西,不过沈宁西不在,她就代替她喝了这一杯。 余式微酒量很小,才喝了两杯啤酒就醉的不行了,她是刻意喝醉的,因为她心里难受,心酸的要命。 她不是没有想过,霍沥阳为什么一声不吭的突然就走了,去了法国又为什么不和她联系。 她一直安慰自己,沥阳哥一定有他的苦衷,不然他不会抛下她,因为他说过,永远都不会抛下她。 半醉半醒之间她又想起了陈瀚东,于是陈瀚东和霍沥阳两个人不停的在她脑海间轮换,就像走马灯似的,到最后她也分不清,是更想霍沥阳,还是更想陈瀚东。 夏子苏打算把开始说醉话的余式微送到寝室去,可是余式微站在原地一动不肯动,嘴里嚷嚷着说要回家。 夏子苏没办法,只能把她送回她家里去。 但她根本不知道余式微家住哪里,问余式微,她又含含糊糊说不清楚。 最后她灵机一动,拿过余式微的手机,打算找个人来接她。 她手机里的联系人很少,除了同学就只有一个陈翰东。 陈?难道是她那个叔叔? 想了想,她按下了拨号键。 电话响了四五声才接通。夏子苏试探性的说到:“喂,你好,请问你是余式微的叔叔吗?我是余式微的同学夏子苏。” 电话那头静了一静,没有人回话,夏子苏以为是自己想错了正要尴尬的挂断电话的时候那头中午响起一道冷冰冰的男声:“我是……怎么了?” “额……那个,小微她喝醉了,吵着要回家……你看能不能报一下地址我把她送回家去?” 陈翰东沉默了一下说到:“你们现在在哪儿?我过去接她。” “我们在学校西门口。” “附近有没有什么奶茶店?你扶着她进去坐一坐,别让她站在风口。” “有的,有一家奶茶店,我们在这里等你。” “给她弄杯蜂蜜水,我马上就来。” 挂断电话,夏子苏看着余式微,羡慕的说到:“你叔叔对你可真好啊,我也想有一个这样的叔叔。” 等陈瀚东马不停蹄的赶到奶茶店的时候余式微正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身上盖着不知是谁的外套。 正文 第046章:老公是干什么的 第046章:老公是干什么的 夏子苏一眼就认出了他,心里还有些小激动。 “陈叔叔。” 陈瀚眉心拧起:“怎么喝的这么醉?” 夏子苏急忙说:“才喝了两杯而已。” “真是个小孩子。”陈瀚东一边说着一边将余式微身上的外套掀了下去,然后脱下自己的外套盖了上去。 夏子苏看得目瞪口呆,这占有欲…… 陈瀚东弯腰将余式微抱起向外走去,夏子苏跟了两步,上前帮他把副驾驶座的门打开。 陈瀚东安顿好余式微,转脸对夏子苏笑了一下:“谢谢你照顾小微,你也赶快回去吧。” 夏子苏犹豫了一下,然后说到:“其实……你不是小微的叔叔吧?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陈瀚东绕过她走到驾驶座那边,有些高深莫测的说到:“这事,还是等她愿意告诉你的时候再说吧,再见。” 望着远去的车影,夏子苏陷入了沉思,会是她想象的那样吗? 抱着余式微上了车,陈瀚东又细心的帮她系好了安全带,这才发动了车子。 余式微在车内不安分的扭来扭去,一会儿说热一会儿说困,陈瀚东一边开车还要一边分神照顾她。 余式微突然皱着眉头嚷嚷了一句:“我……我想吐……” 陈瀚东耐心劝道:“再忍一忍马上就到了。” “哦,”余式微竟然乖乖的应了一声,“我热……” 陈瀚东无奈,只得降下一点点车窗让她透气。 余式微终于不吵了,眼皮耷拉着似乎要睡觉,脑袋一点一点跟小鸡啄米似的。 陈瀚东看得好笑,一手扶着她的小脑袋让她靠在自己肩膀上,他半含宠溺半含无奈的说了一句:“真是个小孩子,” 大概他的肩膀太硬了,余式微枕的不是很舒服,她缓缓抬起头,眯着眼凑近陈瀚东的脸颊,仔细观察了一会儿之后傻乎乎的问到:“你……你是陈瀚东吗?” 陈瀚东想躲开她的骚扰,可是又不想错过她的亲近,只能身体僵硬的继续开车:“是,我是陈瀚东。” 余式微伸出手,轻轻的抚摸着他两道整齐的眉,然后是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以及刚毅的下巴,他的侧脸真的好迷人。 她忍不住喃喃说了一句:“陈瀚东,你好帅啊……从第一次见面,我就发现,你真的好帅……好帅……” 陈瀚东诧异的瞥了一眼余式微,而后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她不过是喝醉了而已,不能当真。 余式微伸出手牢牢的搂住陈瀚东的脖子,整张脸埋进他的颈间,嘀嘀咕咕的说到:“你知道吗?当你看着我的时候……当你看着我的时候……我就觉得自己拥有了全世界……” 虽然知道她说的是醉话,陈瀚东的心情还是莫名好了起来,他嘴角勾了勾:“真的吗?我对你来说这么重要?” 余式微微微直起身子,认认真真的看着陈瀚东的眼睛说到:“真的很重要……很重要……没有你……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办……” 陈瀚东感动的想将她压在车上狠狠激吻一通,吻到她窒息吻到她浑身瘫软,可是考虑到交通安全,他不得不将脑海里冒出来的那些绮念全部压回去。 他伸出一只手将余式微重新压回座位里,轻咳一声之后说到:“别再那样看着我,不然我真的会做出什么让你承受不住的事情来。” 余式微咕哝了一声,乖乖的坐到自己的座位上,眼神痴迷的看着陈瀚东,看了一路。 陈瀚东整个人都雀跃了,嘴角一直翘着。 余式微看着看着,眼眶一热忽然哭出声来:“我恨你,你为什么不理我?” 陈瀚东本来还觉得自己挺理智气壮的,被余式微这么一哭诉立刻有些底气不足,他耐心的解释到:“我不理你是因为……因为你根本没把我当成你的老公,有事宁愿憋在自己心里,或者……找别人帮忙……小微,你这样真的让我很伤心。” 余式微抽了抽鼻子:“我也很伤心……我想打电话给你……可是……可是总是不是你……我打了八十五……八十六……八十七个……都不是你……” 陈瀚东讶异的挑眉,和余式微冷战那几天他一开始是手机坏了,然后马上去买了新的,可是买了新手机左等右等还是没等到她的电话,他一时生气就关了机,不过只是为了让自己冷静一下,冷静过后他不就立刻开机了吗? 余式微打了八十多个电话给他? 他不禁有些后悔的想到,早知道就不关机了,别说打八十多个,估计只要打八个他就心软了。 他抽出纸巾给余式微擦了擦眼泪,安慰到:“乖,别哭了,我以后……保证不关机,只要是你的电话我一定接好不好?” 余式微打了一个酒嗝,眼皮越来越重越来越沉,连眼泪都没擦就靠着椅背睡着了。 “你那天如果不那么冷淡,我也不会……” 陈瀚东伸出一只手帮她把黏在脸上的碎发别到脑后,心里不免又叹了一口气,果然还是个孩子。 余式微迷迷糊糊咕哝了一句什么。 陈瀚东没听清楚,他随意的问了一句:“什么?” 余式微静了一静,又咕哝了一句,这次声音比之前大了一点点:“霍……霍……霍……” 她喊得是一个人的名字,可是陈瀚东只听清了一个霍字,但这一个字就足以让他的脸色变了又变。 陈瀚东猛地踩住刹车,轮胎与地面强烈磨擦发出不甘的吱呀声,余式微被那刺耳的声音吵醒,她烦躁的蹙起眉头。 陈瀚东用力的咬住牙关将涌上来的怒气悉数压回去,两边的太阳穴突突的跳动着。因为过分用力握紧方向盘,手背青筋凸起,全身上下每一根血管都充满了怒火。 偏偏余式微还不知死活的趴到陈瀚东的肩膀上,眯着眼睛撒娇到:“……哥……我头疼……” 哥?又是哪个哥? 陈瀚东的理智立刻被铺天盖地的嫉妒给湮没,他猛地转过身用力的抓住她的肩膀,嘴角紧绷,路旁昏暗的灯光在他脸上投射出一片淡淡的阴影,眼底幽暗深邃。 “那个男人是谁?你心里的那个男人到底是谁?” 他说不清楚自己心里什么滋味,三分急切三分焦躁三分生气还有一分不安。他既想知道那个男人是谁,又怕真的有那样一个男人存在。 余式微和他不同,她还很年轻,所以把感情看的比什么都重要,也许有一天她会为了感情做出什么疯狂的事。 不得不说,他深深的嫉妒了,那种被负面情绪充斥的感情扑面而来, 因为内心的焦躁他的语速比以往快了许多,还提高了音量:“你回答我啊,到底是哪个男人,能够让你这么的念念不忘,甚至喝醉了还在不停的喊他的名字,是那个对你来说很重要的男人吗?” 说到最后,陈瀚东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他只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扭结着疼,那是他不曾经历过的情绪,简直比被敌人的狙击枪打中心脏还要疼痛一万倍。 余式微被他捏痛了肩膀,那音量过分高的咆哮又吵的她头痛,脑袋里像是被人点着了炮仗一样,噼里啪啦的,她下意识的就要躲开,睁开眼却对上了一双温柔而又忧伤的眼睛,心中蓦然闪过一丝钝痛,她凭着为数不多的理智认出这个男人是陈瀚东。 她动了动,然后侧头吻上了他略带冰凉的嘴唇。 “乖,别哭。” 他瞳孔猛的一张,想要看清她脸上的表情,她却又靠着他的肩头睡了,陈瀚东一张脸忽青忽黑。 他多想抓着她的肩膀拼命的把她摇醒,大声的咆哮,余式微你给我醒过来,别想蒙混过关,快告诉我那个男人是谁,老子这就去宰了他!!! 可是,看着她睡的那么沉……摸了摸嘴角,还有那个让他苦笑不得吻,陈瀚东不由得深深叹息了一声。 他气的像一只鼓鼓的气球,她只轻轻一戳,就轻而易举将他所有的怒火都浇灭。 平生第一次,他感觉到一种无能为力的挫败感。 陈瀚东脸色铁青的抱着余式微进了屋。 为了表演时换衣服方便,所以余式微穿的是一条及膝短裙。 陈瀚东抱着她,那两条大腿就突兀地钻入了陈瀚东的视线里。 陈瀚东想转移开视线,但……视线却像是被万能胶黏住一样,怎么拔都拔不下来。 他们之前试了好几次都没有成功,这次他哪里忍得住,他也不想忍,特别是余式微喊出的那个含糊不清的名字,简直轻而易举的就将他心中的怒火全部点燃,他恨不得现在立刻就将余式微就地正法,让她在自己的身下颤抖哭泣。 可是一看余式那喝的醉呼呼的样子,明显只能看不能碰,他郁闷的将余式微抱上床,安排她睡好。 就在他准备去书房将就一晚的时候余式微却突然拉住他将他扑倒在床上,眼睛里像含着一汪秋水一样,嘟着红唇委屈的问他:“你为什么没来……你是不是还在生气?” “我……”因为临时有个任务,他没赶上余式微的演出,可是任务一结束他就立刻赶了过去,结果听到两个八婆在那里说余式微的闲话。 他一时手快,咳咳,就削了她们的眉毛。 “我们和好好不好?”余式微翻了个身,醉醺醺的压在了陈瀚东身上,因为醉酒,她的呼吸格外的灼热,体温也逐渐升高,陈瀚东被她那诱人的模样勾的心头直发痒。 他轻轻吻了一下她的唇:“好,我们和好。” 余式微嘿嘿笑了一声:“你比他好多了,他虐待我……” 陈瀚东呼吸窒了一下:“谁?” 余式微迷迷糊糊的说到:“嗯……就是那个……那个霍……霍……” “霍?”陈瀚东的眉心拧了一下。 “霍殷容……他凶我……”一说起霍殷容,余式微更委屈了。 陈瀚东沉声问到:“他怎么凶你了?为什么凶你啊?” 正文 第047章:要不要我帮你脱 第047章:要不要我帮你脱 于是,余式微抽噎着把事情的起因讲了一下,她讲的颠三倒四的,陈瀚东听的也很费劲,不过还是抓住了几个关键信息点。 他掐着余式微的下巴让她正面对着自己:“你需要钱为什么不跟我说?要拉赞助为什么不找我?” 余式微扭着身子不满的哼了哼:“我困……想睡觉……” 陈瀚东觉得这个事情很严重,必须好好和她说清楚。 他扶着她的双肩,让她坐起来:“余式微,你看着我,我是谁?” 余式微勉力睁开一丝缝隙,皱着眉头辨认了一会儿:“咦,你和我认识的一个人好像,他叫陈瀚东……” 陈瀚东几乎要咆哮了:“我就是陈瀚东,我是你老公!!!” 余式微琢磨了一会儿:“老公……老公是干什么的?” 陈瀚东一阵憋闷,看来他实在是对她太好了。 “你想知道老公是干什么的?” 余式微想了一会儿,然后点了点头。 陈瀚东一把将她扑到在身下:“那好,我就告诉你,老公就两个用处,上床时挺身而入,下床时挺身而出。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第一个,记得要找我。听明白了没?” 余式微一把挥开他的手,疲倦的躺在大床上。 陈瀚东追问:“记住了吗?” 余式微敷衍的答道:“记住了记住了。” 说完就睡了过去。陈瀚东心想,得,说了也白说。 不过他真没想到余式微竟然有那么多事瞒着他,真是胆大包天。 “不管以前那个男人是谁,记住,以后你的男人只能是我,明白吗?” 余式微小声的哼了哼,像只慵懒的小猫咪,然后在陈瀚东严肃脸的背景下开始上演小猫滚线团。一圈,两圈,三圈…… 本来就不怎么长的裙子被她这么一弄,直接就卷了起来,露出白皙如玉的大腿,以及里面的粉红色可爱小内内。 陈瀚东依旧保持着一本正经的样子,可是那双深邃的眼眸却忽的暗了一下。 “色诱是没用的,这次你必须深刻认识自己的错误。” 余式微:“……” “不说话是什么意思?消极抵抗?看来不给你点教训你是不会改过自新了!”陈瀚东恨恨地哼了一声,然后一把掰过她的脸颊让她正对着自己,迅速的低头准确无误的吻住她嫣红的小嘴儿。 “唔……”本来正睡的好好的,突然被人吻住不能呼吸,余式微很不开心,她一边伸手去推陈瀚东想要把他从身上掀下去,一边伸出舌头顶住陈瀚东的舌头不让他进来。 可是余式微,挣扎了一会儿见还是挣脱不开便索性一动不动,任由陈瀚东在她身上动作。 察觉到身下的人没了反应,陈瀚东停住了动作,随即不由得苦笑了一声。 又是这样,每次都撇下他一个人睡着。 折腾出了一身的汗,他把余式微安顿好之后就准备到浴室里去解决。 可是洗到一半,浴室的门被人推了开来。 余式微可怜兮兮的站在浴室门口,嘟着红唇朝他喊:“老公,我热……” 陈瀚东不由得下腹一紧,他急忙用浴巾围住腰间,轻咳一声,说道:“乖,你先回去。” 余式微三两步跨到他面前:“我也要洗澡澡。” 她张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一脸期盼的看着他。 陈瀚东的抵抗力在她面前顿时碎成了渣渣,他心一横,咬牙说到:“好。” 陈瀚东草草擦干身上的水珠,然后弯腰帮余式微放水。 一边放心里还一边想,老婆能看不能吃,今天肯定又是个难熬的夜晚。 “好了,”试了试水温,刚好,“你……” 他回过头去刚想说你过来洗吧,结果顿时愣再那里。 余式微不知什么时候脱了衣服,而且现在已经脱的差不多了。 陈瀚东是个正常男人,看到这样的余式微,没喷鼻血已经算他自制力超强了。 他努力把视线从余式微的身体上挪开,他盯着浴缸里的泡泡故作镇定的说到:“你……咳……你怎么把衣服给脱了?” 余式微摇摇晃晃的靠近浴缸:“洗澡啊。” 她伸出一只脚探进浴缸,水温大概有些高,余式微往外缩了一下,另外一只脚也没站稳,整个人往旁边栽去。 陈瀚东一惊,立刻张开双臂接住了余式微,两人抱在一起。 余式微有些迷蒙地半睁着眼,傻乎乎的看着陈瀚东,一副完全没察觉到危险的样子。 陈瀚东强忍住喷鼻血的冲动,四肢僵硬的把余式微扶到浴缸里。 “接下来,你自己洗。” 幸好余式微这次比较乖,自己动手洗了澡,然后穿着浴袍走了出来。 看她一摇三晃随时都要倒下去的样子,陈瀚东无奈摇头。 干脆一矮身,直接将她抱上了床。 陈瀚东擒住她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说:“我是谁?” 余式微:“你是陈瀚东。” “陈瀚东是谁?” “陈瀚东是我老公。” 他不再犹豫攫住她的下巴就霸道的吻了上去。 她抱着他的脖子,感受着他的体温,眼前却忽然闪过一双带笑的眼睛。 那个有着酒窝的大男孩一脚踢开那扇厚重的木门,将她从黑暗和绝望之中拯救了出来,他把他修长的手指伸向她,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小微,不要怕,跟我来。” 她来不及思考,只想立刻离开那个鬼地方,所以她毫不犹豫的把手伸到他的掌中,与他一起飞奔,离开了那个让她浑身血淋淋的山间木屋。 十年前,她问他:“你为什么要来救我,你不是霍家的人吗?” 他想了一会儿之后回答:“我不知道,我只是不想看着你受伤。” 十年后,她又问他:“当初,你为什么要救我?” 他摸摸她的发顶:“傻瓜,当初不救你,我现在就没女朋友了。” 她笑:“原来你那个时候就喜欢上我了啊。” 他也笑,那笑意仿佛将星光都揉进了眼中:“是啊,也许那个时候,我就喜欢上你了。” 眼泪不可抑止的流了下来,意识一会儿清晰一会儿模糊,她的脑海里一直有一双温暖的眼睛在看着她,一直有一道温柔的嗓音在喊她。 “小微……小微……” 她哭了,哽咽着嗓子喊了一句:“……阳哥……” 陈瀚东虽然被情欲冲击的不轻,可他并不是理智全无,那两个字犹如一盆冷水,生生的将他汹涌的欲望全部浇灭。 说好不计较,可又怎么真的能做到不嫉妒? 杨歌?杨戈?还是杨搁? 陈瀚东狠狠的看着余式微,她却无知无觉的睡了,眼角的泪痕是那么的清晰。 那眼泪简直就是最强的破坏剂,只那么一滴,就将室内所有旖旎气氛全部清扫干净,只余冷冷的气息。 陈瀚东翻身而下,怔怔的看着余式微,一夜无眠。 余式微是被一阵手机铃声吵醒的,她勉强睁眼,强忍着脑袋的不适把手机给翻了出来。 “喂?你找谁?” “余式微,东子呢?”一阵尖锐的女声从电话那头传来。 余式微下意识的皱眉,宿醉让她浑身上下都难受的要命,她重新躺下,捂着眼睛大声喊着陈瀚东:“瀚东,你在哪儿?瀚东!” 陈瀚东比余式微早一点醒来,此刻正在洗手间解决人生大事,听到余式微的喊声,急忙洗了手出来:“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余式微把手机递给他,转身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陈瀚东接过手机一看,竟然是陈寒雪,他挑了挑眉:“怎么了?” 陈寒雪在那边愤怒的吼到:“你为什么不接电话,你知不知道我差点被人给弄死了,陈瀚东,你的心里是不是只有你那个老婆,连大姐的生死都不管了?” 就她这中气十足的样子也不像是差点要死的样子,而且她这么彪悍谁敢弄她? 他看了眼还在睡觉的余式微,拿着手机转身到了客厅。 “有事说事,扯小微干什么?” 陈寒雪呼哧呼哧喘着粗气,拼命压抑着想要咆哮的欲望,却越想越觉得委屈,最后竟然哇哇大哭起来:“东子,你快来某某医院,权震东和那个不要脸的女人就在这里,这次我一定不会轻易饶过他们的,我要让他跪在我的脚边求我!” 陈瀚东不禁皱眉,又是为了权震东的事,这么多年陈寒雪已经捕风捉影过无数次了,难道她还没有觉得厌倦吗? 他只能尽力安抚陈寒雪的情绪:“这次你弄清楚了没有,会不会又是一场误会?” 没有听到自己想要的回答,陈寒雪的怒气又上来了,声音立刻飙高无数个分贝:“怎么会是误会,这次我是亲眼看见的,他们两个撞了我,还把我的车开跑了,把我一个人扔在马路上,不管我的死活。权震东没良心,你也没良心吗?” 如果事情真的像陈寒雪描述的那样,那么事情就要严重的多了,不管权震东和那个女的是什么关系,他都不能扔下陈寒雪自己跑了,他们陈家,还不容许被人这样欺负。 “我现在就赶过去,你有没有事?” 陈寒雪抽噎了一下:“这才像话,你快点过来!” 说完陈寒雪就急匆匆的挂断了电话。 陈瀚东收起电话进了卧室,换衣服的动静有点大,把正在睡觉的余式微给吵醒了。 余式微半侧着身子问他:“去哪儿?” 陈瀚东换好衣服过来亲亲她的额头:“大姐那里有点儿事我得过去一趟,没事,你睡你的。” 余式微眯着眼睛重新倒下去:“哦……” 刚眯了一秒又猛地睁开眼,嚯的起身,喊住陈瀚东:“我也去。” 她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陈寒雪把陈瀚东叫去肯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而她的大事就是权震东。 这事会不会又牵扯到沈宁西呢?那个清澈如古泉的女孩。 上了车陈瀚东看着一脸紧张的余式微,略有些诧异的问到:“你怎么突然关心起大姐来了,你们关系不是不好吗?” 正文 第048章:调戏她 第048章:调戏她 余式微尴尬的笑了笑,她的双手在安全带上蹭了蹭,有些结巴的说到:“那个……毕竟……她是你的姐姐……都是一家人……” 陈瀚东伸手摸了摸她的发顶,笑到:“我喜欢听你说一家人。” 被陈瀚东这么一碰,昨夜一些比较限制级的镜头忽然冒充脑海,余式微的脸顿时涨的通红。 后知后觉的她终于想起,她昨晚和陈瀚东已经那个那个过了,而且……而且根据她所存不多的记忆,昨晚好像还是她主动的。 偶买噶,余式微顿时觉得浑身都不自在,特别是陈瀚东还靠她靠的这样近,小心脏扑通扑通一阵乱跳,早知道就不跟过来了,现在下车也来不及了,哎哎哎……怎么办啊? 看着她突然涨红的脸颊,陈瀚东不免觉得好笑,把车子开出车库之后他侧过脸问了一句:“怎么了,脸这么红。” 余式微不太自然的缩着身体,肩膀微微倾斜,尽量靠近窗户远离陈瀚东,她眼神游移的说到:“不……不知道,可能是因为有点热吧。” 陈瀚东看看窗外,又看看她,心中更觉得奇怪,现在已经是冬季了,她穿的又不多,怎么会冷? 看着她别扭的神色,陈瀚东终于明白,这丫头是害羞了,心中一阵狂笑,面上却不动声色,甚至一本正经的说到:“热啊,那你把外套脱了吧?要不要我停下来帮你脱?” 余式微惊的差点没从座位上跳起来,小小的身子更是缩了缩,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粒尘埃从陈瀚东眼前飞走。 她双手抱臂紧紧扯住自己的外套,好像怕陈瀚东真的来脱她的衣服似的。 “不……不用了,也不是很热。” 陈瀚东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热的时候一定要和我说,我会亲手帮你脱衣服的。” “……”余式微。 见她都快缩到车子底下去了,陈瀚东终于不再逗她,转过脸继续认真的开车。 余式微还不知道,昨天晚上他们并没有做到最后,而他也不打算告诉她,因为她迟早都会是他的。 至于那个叫什么杨歌的男人,他打算彻底遗忘,他也会想办法让余式微遗忘。 余式微没想到陈瀚东竟然把她带到了医院,让她更没想到的是陈寒雪竟然在医院病房门口大吵大闹,强烈要求医护人员把里面的病人赶出医院,甚至还抬出了陈司令的头衔。 可是这病人是权关长亲自送来的,一看关系就不一般,谁敢乱动? “你们知不知道里面的是什么人,她是个专门抢别人老公勾引别人男人的狐狸精,这种人你们治她干嘛?治好了又让她继续祸害人,破坏别人的家庭?你们还不赶快把她赶出去?” 一个穿着白大褂带着金丝边框眼睛的中年男人堵在病房门口,坚决不肯让陈寒雪进去。 他板着脸一字一句的解释到:“我们不管病人的身份,只负责治病救人,病人身体很虚弱,需要安静的修养,如果你再这样捣乱大喊大叫的话我们只能请你出去。” “她道德败坏不要脸,她就是骚,一天没男人就受不了!大家快来看啊,现成的狐狸精,恶心的第三者,妓女,婊子!” “这位太太,麻烦你离开好吗?再不离开我们就要对你不客气了。”男人继续解释着,不过语气已经很生硬了,脸上也压抑着随时就要爆发的怒火。 “好啊,我倒要看看你们怎么个不客气法,你敢动我吗?你动我一下试试,我分分钟让你滚蛋,让你彻底混不下去你信不信?” “你……” 双方正在僵持的时候陈瀚东出现了,陈寒雪本来就很嚣张,现在立刻更加的耀武扬威。 “怎么样,怕了吧?怕了就赶快照我说的做,让那个女人滚蛋。” 看着陈寒雪双手叉腰颐指气使咄咄逼人的样子,陈瀚东不禁有些头痛,看来陈寒雪为了骗他过来又习惯性撒谎了。 他大步上前,手臂一伸就将陈寒雪拉到身后,然后朝那个一直在据理力争的医生伸出了手:“你好,我是陈瀚东,是这位女士的家属。” 医生抬眼看了下陈瀚东,觉得他不像是来捣乱的这才伸手握了一下:“你好,我叫于默声,是里面那位病人的主治医师,不过这位太太一直在这里吵闹,严重影响到了我病人的休息。” 陈瀚东看了眼怒火冲天的陈寒雪,略带歉意的说到:“我这就带她走,你们继续。” 陈寒雪想要的可不是这样的场面,不过她还来不及咆哮就被陈瀚东钳制着手臂拉到了外面。 陈寒雪一副气呼呼的样子,愤怒的吼道:“你知不知道里面躺着的就是那个狐狸精?我亲眼看见他们两个不要脸的抱在一起的。” 陈瀚东皱眉,陈寒雪这样又吵又闹的样子已经惹来不少人的围观,他不禁有些反感,冷声说到:“你冷静点,这样闹根本无济于事。” 陈寒雪正在气头上,哪里管的了那么多,她只觉得无比委屈。 “我早就说过权振东有了别的女人,你们偏不信,现在被我抓了个正着了吧?” 陈瀚东皱眉:“我也早就说过权振东他心里有别人,你为什么还要嫁给他?” “我……我……”陈寒雪一张脸一会儿红一会儿白的,“那现在怎么办,我可不想再离婚了。我还带个孩子,就更难嫁了!” 再?余式微瞳孔一张,难道说陈寒雪不但姐弟恋还是个二婚?权振东本来就心不甘情不愿,再加上陈寒雪脾气又这么暴躁………哎哎哎,她都忍不住要叹气了。 陈瀚东虎着脸,站在一旁不说话,离婚是绝对不可能的,权家和陈家经过这么几年人际关系早就连成一片,牵一发而动全身,那可不是闹着玩的,这也就是权振东为什么忍了陈寒雪这么多年的原因。 陈寒雪抽抽噎噎的继续说到:“我不想离婚,我想和他好好过日子来着,可是他一直被那个狐狸精缠着,我根本没机会向他展示我贤惠的一面啊。” 陈瀚东疑惑的瞟了一眼陈寒雪,那眼神明明白白的写着:你还有贤惠的一面? 陈寒雪也略觉尴尬,嚣张的气焰一下子弱了不少。 她的眼神游移到现在一旁一直没说话的余式微身上,眼睛突然一亮,语气顿时热烈了不少:“小微你教教我吧?” 被突然提出这样的要求,余式微不免觉得有些慌张,她尴尬的问到:“教……教什么?” 陈寒雪刚要张口,瞥到一旁的陈瀚东脸上忽然有了一种不自在的神色,她一把抓过余式微的手拉着她到了一个角落,神秘兮兮的问到:“就是那个啊,教我怎么抓住一个男人的心。” 余式微受惊不小,她尴尬的捋了一下耳边的碎发,脸色绯红的说到:“这个……我也不懂………”陈寒雪斜着眼神色有些冷的看着余式微:“怎么,你还把我当外人?” 余式微连连摆手:“不是……我绝对不是那个意思,我是真的不知道……” 陈寒雪立刻抢白到:“你不懂你怎么把我们家东子吃的死死的?看他不但对你百依百顺还死心塌地,我就不信你没耍什么手段。” 她这话说的有点过分了,余式微都不免有些生气。 她绷着个小脸咬唇说到:“我真没有,瀚东对我好那是因为他人好。” 陈寒雪反倒先生气了,呛声说到:“那你的意思是我们家振东就不好了?你会不会说话啊?” 好吧,余式微承认,她不会说话,所以也不知道要怎么编一套追男秘籍给陈寒雪。 陈瀚东见形势有些不对,就开口喊了一句:“医生说振东就快醒了,你不去看看?” 陈寒雪瞪了余式微一眼,然后走到陈瀚东面前,说到:“你说的对,这次我得好好看着我们家振东,让那些狐狸精再没机会可趁。啊,对了,东子,你去找医院的人商量下,让他们把那个狐狸精弄走,不准再让她见到振东了。” 陈瀚东有些头疼的看着她:“你还不明白?问题不是出在那个女人身上,是出在振东身上,赶走这一个,还有千万个,你能一直赶下去?” “那你说怎么办?” 陈瀚东挥了挥手,皱眉说到:“这件事就交给我来处理,你去照顾振东,记住,要温柔贤惠,别再乱发脾气!” 陈寒雪有些不服气,身子一扭就走了,也没说好不好。 陈瀚东神色冷峻,浑身都散发出一种生人勿近的气息,陈寒雪的烂摊子总是一次次挑起他的怒火。 他偏过头招呼了一声余式微:“走吧。” 余式微这才慢慢靠近:“你生气了?” 陈瀚东嘴角动了一动,说到:“没有。刚刚她和你说什么了?” 余式微摇了摇头,闷声说到:“没什么。” 陈瀚东伸长手臂将余式微拥入怀中,下巴搁在她的头顶上,无奈的说到:“真是欠了她的,走吧!” “去哪儿?”余式微抬起头看他。 陈瀚东眼睛一眯,紧抿的薄唇缓缓吐出两个字:“烧钱!” 余式微和陈瀚东又回到了病房,透过房门上的玻璃他们可以看到于默声在床前为病人检查。 因为他站的位子靠近床前,所以余式微看不清躺在病床上的那个人的样子也不知道那个人到底是不是沈宁西。 其实她的心里希望不是。 陈瀚东推门而入,于默声抬头直视他们,表情先是一拧,接着不太友善的说到:“如果你们是来看病人的,我建议你们在十分钟之内把话说完,如果不是那么请你们出去。我的病人还需要休息。” 陈瀚东没有说话,而是挑眉看向沈宁西。 沈宁西他是认识的,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兜兜转转,她还是又回到了权振东身边。 沈宁西也坦然看向他,接着朝余式微笑了一笑,像是在自嘲。 她说道:“医生,他们都是我的朋友,我们有话要说,你能先出去一会儿么?” 于默声点了点头说好。 于默声走了,陈瀚东终于开口说到:“没想到还能和沈小姐再见面,真是意外又吃惊。” 正文 第049章:痛彻心扉 第049章:痛彻心扉 沈宁西闭着眼睛,脸上闪过一丝疲倦:“可是我好像不怎么想见到你。” 陈瀚东直接开口说道:“缘分这种事谁说的定呢,不过我想沈小姐回来肯定有不得已的原因,如果有什么困难的话直接说出来,我能帮的话尽量会帮助你。” 沈宁西终于抬眼看他,笑到:“你还真是直接。” “那是因为我知道沈小姐是聪明人,与其拐弯抹角不如直接直截了当。” 沈宁西转眼看了眼窗外,一阵大风刮过,树上原本就为数不多的树叶纷纷落下,随风飘荡着落入尘埃,而她的命运就像树叶一样从来都不受自己控制。 “我相信小姐绝对不是那种为了钱可以破坏别人家庭的人,而且我看的出来,你也绝对不想看到一个孩子没有父亲。” 沈宁西睁眼看着他说道:“你怎么知道呢?权振东他有钱有势背景强大,我为了钱留在他身边也不是不可能。我并没有你想象的那样清高。” “如果你真的是为了钱留在权振东身边的话,那四年前就不会离开他了。我非常欣赏你这种可贵的品质,所以我也非常乐意帮助你。” 沈宁西说:“那你真是高看我了,我就是图他的钱才留在他身边,当然要我离开他的话也非常的简单,那就是,给我足够的钱就好了,价钱合适我就会毫不犹豫的离开。” 陈瀚东坐了下来,双手交叉着点着手背,他思考,但并不急着下决定。 他在等待时机。 沈宁西看了他一眼,说到:“五百万,只要你答应给我我就会立刻离开再也不回来。” 陈瀚东依旧思考着,余式微却再也看不下去了,她绝对想不到她会听到这样一番话,权振东几乎是用生命在爱着她,她却毫不在意,甚至还拿他们之间的感情来做买卖。 五百万,一个全心全意爱她的男人只值五百万…… 权振东对沈宁西的感情她是看在眼里的,他那么爱她,她却弃之如敝屣。 她以前也真的不敢把沈宁西和第三者这样的名词放在一起,哪怕只是想一想也像是在侮辱一样,因为她是那么的善良那么的美丽。 难道说一个人的外貌真的可以和一个人的品性完全分开吗? 陈瀚东沉默了一下说道:“好,成交,不过我还有个条件,那就是你必须得当着权振东的面拒绝他,说你们再也不会来往。” 沈宁西床猛地揪紧床单,脸上闪过一丝嘲讽的笑意:“呵呵,你还真是不吃亏呢,那么好吧,只要钱一到账我立刻就去找权振东说明这一切,他……会死心的,彻底的死心。” 余式微快要看不下去了,她没想到陈瀚东竟然是这么的残忍,而沈宁西,又是那样的冷酷。 她背过身,假装看窗外的风景,借此掩去抑制不住的愤怒。 陈瀚东点了点头,然后起身打了一个电话,两分钟不到就回来了,他对沈宁西说:“你可以去查下你的账户是不是有五百万进账。” 沈宁西疲倦的闭上眼睛,说:“不用了,相信你也不会为了这区区五百万的骗我。权振东他醒了吗?” 这句话本该她一醒来就说的可是一直等到现在才说,而且还是在将他们的感情出卖之后才说的,余式微只觉得心寒,同时也无比同情还蒙在鼓里的权振东。 如果他知道他自己爱上的是这样一个女人,会不会伤心欲绝会不会万分后悔? 陈瀚东说:“不急,你先准备下说辞不要说漏了,等权振东醒了我自然会来叫你的。” 话音刚落陈瀚东的手机就响了,是陈寒雪打来的电话。 她说车祸事情并没有那么好解决,交通局的人说她是故意伤人可能要报案,她让陈瀚东出面帮她解决。 陈瀚东现在就算再无奈也不能甩手不管,他转身对余式微说:“我现在要去交通局一趟,你是跟我一起去还是待会自己回家。” 余式微看了看沈宁西说道:“我还是待会儿自己回家吧,你先去办你的事情。” 陈瀚东定定的看了她几秒,然后走过来无比认真的说到:“小微,同情一个人并没有错,但你要考虑清楚那个人到底值不值得你同情,不要因为一时的心软而冲动的去做一些事。” 原来她的不忍她的动摇都被他看在了眼里,他在提醒她,让她不要对权振东说什么,仿佛这样就是最好的结局。 陈瀚东走了,余式微看了沈宁西半天,想要说些什么,却终于无奈地叹息了一声。 反倒是沈宁西抬起眼眸淡淡的看着她,说到:“你叹什么气?” 余式微说:“我也不知道我叹什么气,可能是觉得有些可惜吧!” 本来应该是憎恶的,现在却只剩慢慢的叹息。 沈宁西闭了闭眼,笑到:“没什么好可惜的,这个世界上,三条腿的蛤蟆难找,两条腿的男人可是到处都是。” 余式微有些不赞同的看着她:“是,两条腿的男人是好找,可是想要找到像权振东这么爱你的男人可是不容易了,也许一辈子也找不到。” 闻言沈宁西竟然笑了:“从见你的第一眼我就觉得你很天真,现在看来的确如此,你以为我会这么轻易的放弃权振东会不给自己事先找好退路吗?不妨告诉你,我早已经找好下家了,你要鄙视我或者蔑视我都没关系,因为我根本不在乎。” 余式微心中是说不清的失望:“你怎么能这样对权振东,他那么爱你,你竟狠得下心?” “爱我的人那么多我也不在乎失去他这一个,”沈宁西又说道,“你走吧,我想休息一下。” 余式微失魂落魄的走出了病房,那种感觉让她觉得很无力。 原来并不是所有的爱情都能得到回应,哪怕你付出所有,失去全部,那个不爱你的人终究还是不爱你。 她转身去了权振东的病房。 权振东有着轻微的脑震荡,刚从手术房出来此刻正虚弱的躺在病床上,陈寒雪坐在一旁照顾他。 不一会儿权振东也醒了,迷茫的睁开眼眼睛扫视了一周,在看到陈寒雪的面孔后,瞳孔一缩,沙哑着嗓子问到:“小西呢,你把她怎么样了?” 余式微只觉得难过的想哭,他这么关心她,那里知道沈宁西已经把他卖了。 听到权振东一醒了就喊别的女人的名字,陈寒雪的脸立刻就绿了,不过她想到陈瀚东的警告,所以并没有立刻发怒,而是僵着脸笑道:“你感觉怎么样,还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伤口痛不痛?” 权震东就根本不看她,掀开被子就跳下床去找沈宁西。 陈寒雪叫到:“你疯了,你才刚刚手术,伤口会裂开的。” 权振东一把挥开她的手:“见不到她我不会安心。” 因为动作过于激烈他的伤口其实已经裂开了,衣服上渗透了一丝血迹。 余式微实在看不下去,她走进病房对权振东说到:“我刚刚去看过了,沈宁西已经醒过来了,她没事。” 权振东看到余式微终于不再激烈的挣扎,他想余式微没必要骗他。 陈寒雪扶着他躺到了病床上,然后温柔的问道:“你要不要喝点水?” 权震东冷漠的说到:“不必了,你没有必要这么用心,我们很快就会离婚的。” 陈寒雪倒水的动作一顿,水杯滋溜一声从的手中滑落然后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那清脆的玻璃声像是划破了一道彼此心里掩埋的秘密。 陈寒雪受了极大的刺激,身体抖的不像话,她颤抖着嘴唇问到:“你是什么意思?你要和我离婚?” 余式微从来没见过陈寒雪这样伤心的神情,她一直都是霸道嚣张任性,只有在权振东面前,她才会露出怯懦的一面。 “是,我要和你离婚。”权震东一字一句的答道。 陈寒雪突然就疯了:“权振东你竟然要和我离婚,你在外面包养女人你今天还有脸跟我提离婚。” “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小西,但是你自己做了什么你心里清楚,你不是要我死就是要小西死,这把我对你的那一点点愧疚全部抵消掉了,陈寒雪,就这样吧,我们不要再彼此折磨。” 陈寒雪气得说不出话来,随手一挥就将桌上的东西全部扫落在地,桌上的杯子倒了,流了一地的水,还有些水溅到了权振东的脸上,像情人离别的眼泪。 余式微没想到权震东真的这么绝情,说离婚就离婚,但是这毕竟是他们夫妻之间的事情,她不太好插手,可是现在想要走已经来不及了。 陈寒雪怒气冲天的说的:“好,你跟我离婚只是为了那个小狐狸精是吧,我现在就去找她,把她的脸毁容了看你还会不会为了她跟我离婚。” 说完就龙卷风似的刮了出去。 权振东是知道陈寒雪是个什么样的人的,她定又要发疯,他急忙对余式微说:“快,快拦住她。” 余式微也怕事情越闹越大,就急忙追了出去。 陈寒雪二话冲到了沈宁西的病房,她朝躺在病床上的沈宁西就扑了过去,嘴里大喊着:“你这个狐狸精我要跟你拼了。” 余式微吓得急忙过去一把抱住了她,尽量将她拖离床边:“大姐,你别冲动。” 沈宁西倒是很冷静,她冷眼看着陈寒雪,说:“怎么就等不及了,不过几分钟的事情而已。” 陈寒雪情绪十分激动,又叫又嚷的,手肘都打到余式微好几次。 她指着沈宁西愤怒的说到:“他一醒来就叫你的名字,还不惜为了你跟我离婚,这下你满意了吧,你个不要脸的狐狸精,我是不会同意离婚的绝对不会让你得逞的,就一辈子做个小三吧!” 听到权振东一醒来就要见自己还要离婚,沈宁西心里不是不感动,她哽咽了一下,眼睛有些潮潮的,却极力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说道:“是吗?想不到权震东竟然这么爱我,五百万真是太少了。” 正文 第050章:耍流氓 第050章:耍流氓 “五百万?什么五百万?他竟然还给了你五百万?”陈寒雪越发的激动,余式微几乎都要拦不住她了。 沈宁西朝余式微挑眉,问道:“怎么难道你还没有告诉她,陈瀚东用五百万买断了我的事情吗?” “什么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又勾搭上了我弟弟,你这个不要脸的狐狸精我不会放过你的。”陈寒雪误以为是陈瀚东包养了沈宁西,激动得简直要把病房都掀了。 沈宁西鄙夷的看了她一眼,说道:“陈瀚东愿意用五百万,买我离开权振东,我答应了,你急什么呢?我等一下就回去告诉权震东我要跟他分手。” 陈寒雪稍稍冷静了下来,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却仍旧满脸警惕的看着她:“是真的?你会愿意离开权振东?” 沈宁西耸了耸肩:“我从来没有说过我不愿意离开他,更何况五百万可不是个小数目,而且你弟弟给钱给的也很爽快,所以……” 在此之前余式微绝对想象不出沈宁西能够用一脸无辜的表情说出这种话来,她心里五味杂陈。 陈寒雪转头询问余式微:“是吗?真的是这样?” 余式微心里有些难受,只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话, 陈寒雪静默了一会儿,忽然笑了一声:“你果然是个婊子无情无义。” 沈宁西的脸色白了一白,眼中闪过一丝痛楚,却倔强的咬着唇说道:“权振东道是有情有义,可是我不稀罕。” 她偏过头说的到:“请你们离开,我还要准备一下。” 陈寒雪说到:“还有什么好准备的,不就是权振东面前把真相说开就行了吗?” 沈宁西看他的眼神越发的鄙视:“说你笨你还真是笨,我这样过去,说要分手,你们觉得权振东会相信吗?说不定他后会以为你在背后耍了什么手段。当然确实是你们耍了手段。” 陈寒雪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但是想到以后这个女人会彻底从权振东的生命中消失,她就什么也不在乎了,陈寒雪转身离开。 余式微问沈宁西:“你想干什么?” 沈宁西笑了一下:“如果您感兴趣的话可以留下来观摩一下,待会儿肖唯就来了,你可以学怎样将一个男人伤害到体无完肤。” 明明是这样大好的天气,沈宁西的笑容也是那么的明媚。余式微却无端端的打了一个冷战。那种凉意是从心底直接涌上来的,然后向身体的四肢散开蔓延。 她浑身都在发冷,连血液都是冷的,可是她却怀疑真正冷的那个人是沈宁西,因为她的心是冷的,没有温度。 余式微在病房外面徘徊,她没有离开是因为她想看看沈宁西到底打算怎么做。 不一会儿肖唯来了,手里还提着一大包东西,看到余式微在病房门外她有些吃惊:“咦,你在啊?” 余式微问:“你知不知道沈宁西让你来干什么?” 肖唯摇了摇头:“不知道她只是让我把她最喜欢的衣服带过来,哦,还有一些化妆品。” 余式微沉默了,肖唯把东西带了进去。 也就半个小时的时间,沈宁西摇曳生姿的走了出来,她身上穿着时下最流行的冬装,白色呢子大衣底下穿着的是一件粉色冬装连衣裙,棕色的羊皮小短靴,看起来有些俏皮有些可爱,头发微微卷翘散在肩旁。 她还化了妆,粉底打得很厚,却让她的脸色看起来格外的红润,整个人格外的有精神气,如果余式微不是亲眼看见她之前还病怏怏的躺在床上的话,她真的看不出她之前生过一场大病。 沈宁西高傲地抬起了头颅说道:“走吧。” 余式微好像隐约明白了她要做什么,她悄悄拉住肖唯问道:“沈宁西她是不是有什么麻烦?” 肖唯语言又止,最后还是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就这样也好,也许这就是最好的结果吧!” 三个人各怀心事得到了权振东的病房门外,沈宁西大摇大摆的进了病房,看到权振东笑了一声。 “你醒了,那就不必浪费时间了,我直接说吧,我们分手吧,本来跟你在一起是贪图你的全是贪图你的金钱,可是,你有一个那么彪悍的老婆,直接威胁到了我的生命,我觉得,”她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我觉得还是命比较重要。” 陈寒雪有些愤恨的看着他,她却像没有察觉到一样。 权震东眯眼看她,过了一会儿笑到:“小西你说什么傻话呢?我保证以后这种事情再也不会发生了。” 沈宁西并不领情:“算了。人的命只有一条我可不想再冒险,而且不妨告诉你实话,陈瀚东已经给了我五百万,我觉得我的目的是达到没必要再陪着你做一些我不喜欢的事。” “你不喜欢的事?”权震东的语气已经冷了下来,脸色也是越发的阴沉。 沈宁西咬唇,像是思考了一番。然后毫不避讳的说:“比如跟你上床啊,每次和你上床我都恶心的想吐。” 权震东脸色已经是铁青的,他却仍不肯相信沈宁西会为了五百万而离开他。 他阴冷的眼神盯了一眼陈寒雪,然后说:“是不是他们威胁了你?小西你别怕我有我在。” 沈宁西不耐烦地蹙起了眉头:“权震东,还要我说什么你才能听得懂,我就是这样爱钱的女人,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要不是为了钱你以为我会愿意跟你在一起,其实我心里已经有了别人,你是知道的。” 权振东猛的拔掉手上的针头从床上跳了起来,一把抓住沈宁西,咆哮到:“我不信,这些都是谎话我才不信,小西,别这样。” 余式微发现这个男人当真是害怕怕到连一句玩笑都开不起,更何况这听起来一点也不像是玩笑。 沈宁西抬起眼眸定定的看着,:“权震东,我才要求你别这样,放手吧,我们不合适。” 她一把挥开权震东的大掌坚定的往外走。 “没有你我会活的更好,权振东,如果你真心爱我这就当是为我做的最后一件事,我会一辈子感激你的。” 权振东不甘心地拉着她的手。 “可是我那么爱你,难道你连我也不想要吗?” 沈宁西肩膀颤抖了一下,她似乎松了一口气,然后说道:“权振东,你年纪也不小了,该不会天真的以为爱情就是一个人生命的全部吧!我可以很确定的告诉你在我的生命里爱情绝对是最,最最最不重要的东西。跟你是我最最最最不想要的东西,就这样以后别再来找我了。” 沈宁西掰开开权振东的手臂有些迫不及待地逃了出去,余式微看着她慌张逃跑的背影心里有了一个想法。 此刻沈宁西是痛苦的,要不然她的背影不会那么决绝却又那么哀伤,还有他刚刚和权振东说话的时候一直尽力避免和权震东有眼神接触,即使有了也是假装很镇定的看那么一眼,然后又飞快地转移开,当一个人的视线和他的肢体语言不协调的时候那就说明,他说的和他想的是完全相反的,还有如果他真的很开心的话就不会一直扣着自己的掌心。 她明明也是爱着权振东的。 余式微更加想知道沈宁西这样做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还有她说他已经有了喜欢的人,权震东没有辩驳,难道他也知道那个人的存在?会是谁呢? 陈寒雪总算扬眉吐气了一回,她抬着下巴倨傲的说道:“看吧,看吧,看她狐狸精的本质露出来了吧?权震东,只有我对你是真心的,只有我。” 权震东面色苍白的晃了晃,最后直接栽倒在地上。 余式微回头看到她的腹部出来一大片的血迹,他的伤口又裂开了。 小孩哭泣多因为得不到,而大人哭泣,则多因为已经失去。 因为这件事,余式微很失落,回到家里整个人都病恹恹的,没有一点精神,差点看着她问道:“你怎么了?” 余式微摇了摇头说没事,沉默了一会儿又把在医院里发生的一切告诉了陈瀚东。 陈瀚东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心想沈宁西还算守信用。 余式微有些着急的说道:“我不相信沈宁西会是这样的人,她肯定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 陈瀚东将她抱在怀中,安抚的说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衷。沈宁西的苦衷就是她不想做一个小三,也不想破坏别人的家庭。也许这样离开对她来说是一个最好的结果。” 余式微又不免叹气,权震东沈宁西明明那么深爱,却因为他们中间隔了一个陈寒雪而不得不亮相决绝。难道是她的是非观出了错吗? 陈瀚东本来也没想别的,只是单纯的想抱着她睡觉,可是抱着抱着,她发间的香气一直往他鼻子里钻,还有她身上,属于少女特有的香气更是让他心猿意马,然后心思不知怎么的就变得野了起来,他一只手慢慢的解着她睡衣的纽扣,嘴唇更是直接吻向敏感的耳后根,然后顺着脖颈一路吻了下去。 余式微正想着别的事,所以也没有注意到陈瀚东都做了些什么。 想通之后她突然握了一下拳,然后坚定的说到:“我一定要查清楚事情的真相。” 陈瀚东被噎了一下,伸手钳住余式微的下巴,略有不满的说到:“你能不能专心点……” 余式微这才发现陈瀚东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覆到自己身上了,她脸微微红了一下,然后伸出双手顶住他健硕的胸膛,不让他再逼近,说到:“不要了吧,今天都好累的,忙了一天了。” 看着她那羞涩的样子,陈瀚东的心情又变得愉悦起来,他勾了勾嘴角,笑容魅惑的说到:“你躺着就好,出力的事儿交给我就行。” 于是,余式微的脸更红了,她看也不敢再看陈瀚东一眼,垂着眼睑低声骂了一句:“流氓……” 陈瀚东的身子立刻酥了半边,拉住她的手压在耳侧,然后迫不及待的再次吻了上去,最后一句话转眼消失在唇齿之间。 “那我就流氓给你看……” 正文 第051章:擦枪走火 第051章:擦枪走火 余式微脸一阵通红,陈瀚东亲的她耳朵又痒又热,她扭着身子拼命往旁边躲去:“陈……陈瀚东……你别闹了……” “没在闹,你别躲啊……乖,过来……”陈瀚东岂肯这么轻易的放过她,长臂一伸又将她揽入怀中,抱着她又是好一通调戏,直把艾常欢逗得面红耳赤心头发热。 眼见马上要擦枪走火了,余式微心头一紧,身子一转,从陈瀚东身下溜了出去,随后用被子紧紧包裹住自己,只露出一个脑袋在外面:“你今晚不许碰我……” 陈瀚东急的眼睛都红了:“为什么?” 余式微眼珠转了转:“因为……因为……因为我困了。” 说完就拉高被子,闭眼睡了,再也不理陈瀚东。 陈瀚东:“……” 他到底是个正人君子,做不出强迫女人的事儿来,所以只好又苦命的起身去冲冷水澡了。 余式微还是放心不下沈宁西,第二天就到她的店里去找她,结果只看到肖唯一个人在那里忙碌,而且好像正打算锁门的样子。 余式微上前问道:“小唯姐,怎么就你一个人在,沈宁西呢?” 肖唯回头见是她,放下手中的进货单,捶了捶肩膀说道:“小西她生病了,昨天回来之后就发高烧,整个人都病怏怏的,我让她去医院她怎么都不肯。这店里又忙的很,只能先把事情放一放,我现在就回去找她。” 余式微立刻说:“我刚好也要去看她,一起去吧。” 肖唯点了点头,于是两个人打车一起去沈宁西的公寓。 路上余式微问起了沈宁西的事,她说:“昨天在医院里看到的那一幕我是怎么都不信的,明明小西姐那么爱权振东,为什么还是要说出那么狠的话。” 肖唯还不知道余式微和权振东的关系,只以为她是单纯的关心沈宁西而已,可是这是沈宁西的私事,她有点不太好说,所以只挑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来说。 “他们两个的事情我也不是很懂,小西平常也不说,我只知道,权振东是小西第一个也是唯一爱过的男人。小西16岁那年就遇到他了,相恋了三年,结果权振东却娶了别人。于是小西就离开了,可是没想到,兜兜转转他们还是相逢。小西爱他,可他已经有了自己的家庭,这就是为什么她会那么挣扎。” 这倒是余式微所不知道的,16岁爱上了一个男人,19岁的时候却眼睁睁的看着他娶了别人,那种心情她大概也能体会到一些。就像她爱霍沥阳样那么多年,结果,他还是一声不吭的走了,那种被人辜负的心情,想起来都心酸的要命,可是心里还是会放不下。 一开始确实是权振东辜负了沈宁西没错,后来他给了她全部的爱,可是这样又辜负了他的妻子。 沈宁西必然也是爱权振东的。可是,他的背叛给了她狠狠的一刀她不得不痛着放手。 这说明沈宁西是一个是非观念很强的女孩,哪怕真的深爱也不会去抢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可是当他们再次相逢的时候,爱情战胜了理智他们又重新纠缠在了一起。 于是爱情与理智展开了殊死搏斗,她一直在挣扎。 这个时候权振东的态度决定了她的态度,只要权振东一示好,爱情便立刻胜利,可是当轰轰烈烈的爱情过后她又遭受到了良心的谴责,于是她每天都活在这样的煎熬之中。 权振东体会不了她的煎熬,他只知道,他好不容易才又抓住了沈宁西,所以绝对不能放手让她离开。 陈寒雪的出现和那场的车祸却让沈宁西明白她对一个女人的伤害是那样的深刻那样的**裸。 这个时候,理智占了上风爱情被打败,于是她选择了分手。 虽然方式有点残忍,但不得不说长痛不如短痛。 那番话不仅伤害到了权振东,也伤害到了她自己,于是本来就高烧不退回到家之后更是彻底倒下。 不知怎么的,余式微对他们两个有了一点点怜悯。相爱不但不能相守还要互相伤害,那种感觉应该是痛楚难当。 车子很快到了沈宁西的公寓下,这还是她第一次来,肖唯打开门的时候她略略观察了一下屋内的摆设。不管是家具还是设计,都非常的清新淡雅,与沈宁西的性格十分相符,她相信这些东西是不会骗人的,沈宁西真的不是那种爱慕虚荣的女孩。 客厅的中央,摆放着一束百合,花开放得非常的好。这说明沈宁西非常的细心。通过这样一个细节就可以看出,屋子的主人,是一个热爱生活的女孩。 肖唯说:“沈宁西这会儿还躺在床上呢,自从回来之后她整个人就像被人抽掉了三魂七魄一样,问她什么她都没有反应,让她去医院她也不去让她吃药她也不吃,最后还是我强行给她灌下去的,我真的很担心她。” 肖唯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房门,余式微望过去,只见沈宁西闭着眼睛躺在床上,虽然她身上已经盖了厚厚的两层被子却好像还是浑身发冷一样双臂抱着自己,双腿曲膝。 因为高烧,她小小的瓜子脸上已经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焊脸颊绯红,双唇却干燥清白。 她不过是一个被爱情伤害了的女子,虽然聪明地选择了早日抽身,却还是,痛不欲生。 余式微问肖唯:“我能进去看看她吗?” 肖唯说:“好你进去吧!如果能说动他去医院那我就更好了。” 余式微点了点头:“好我尽力。” 余式微轻轻地走了进去,在她的床边坐下。稍一抬头就看到床头柜上的一个相框,照片上一男一女,额头相抵,嘴角都挂着幸福的笑容。 那是沈宁西和权振东。看起来比较年轻,应该是早些时候的照片。 相框的边缘有些磨损。应该是有人经常拿在手中摩挲,看相框中的人发呆。 虽然知道这个想法不对,可是余式微还是不由的人想象了一下,如果没有陈寒雪就好了。 躺在床上的沈宁西动了动,沙哑着嗓子说道:“水……水……” 余式微急忙取过床头的水杯给她喂了一些水。 喝了水沈宁西的精神好了一些,她费力地抬起眼眸,盯着眼前的人看了好久才认出来人是余式微。“你怎么来了?”她虚弱的说道。 余式微笑了一下:“我这个人好像有点强迫症,如果想知道什么的话就一定要打破沙锅问到底。” 沈宁西虽然病了,但是并不糊涂,她沉默了一会儿,隐约猜到了余式微来这的原因。 “那你肯定要白费功夫了,因为我这里什么秘密都没有,昨天你看到的就是真相。” 余式微说:“我才不相信。如果是那样的话你为什么不肯去医院呢?是不是觉得心酸比伤风更痛?” “不。”沈宁西只说了一个字。 余式微转过头看向窗外:“你昨天说过离开权振东你会过得更好,可是现在你看看你,你这副样子,像是过得更好吗?” 沈宁西费力的抬了抬眼眸:“是他叫你来的,那你可以回去告诉他,说我不会回头无论如何都不会回头。” “不是他让我来的,是我自己想来的。”她沉默了一下竟然把自己心底的秘密告诉了沈宁西,“你知道吗?我很小的时候就有人说我妈是情妇。我那个时候虽然想但也知道情妇绝对不是什么好的名词。等我长大了又不得不承认,事情就是那样的。不管是现实生活中还是网络世界中情妇都是一个贬义词充满了鄙视。等你出现的时候我发现,我好像有点喜欢你,我甚至认为,我们可以做朋友。但是当我知道你是权振东的……我心里挣扎了很久,我相信你不是那种人。” “你错了我确实是那种人,”沈宁西深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故作轻松的说道,“不过我现在不是啦,我现在已经是自由身,我们还是可以做好朋友。” “那你一定要重新振作起来不要再这样颓废下去,你可以过上你盼望已久的生活了。” 沈宁西笑到:“对,这是我盼望已久的生活,我再也不用……” 说到这已是潸然泪下。 放下一段感情远比丢掉一颗心上还要痛,所以她只能将那个情深深的藏在心底,假装自己已经遗忘。 余式微笑了一下,也假装自己已经忘记,她故作轻松的问到:“那么好朋友,你愿意起来去医院吗?” 沈宁西扬起嘴角,淡淡的笑了一下:“好,但是我不想再去昨天那家。” 她怕遇见陈寒雪,更怕看见权振东。 听说沈宁西终于肯去医院肖唯简直高兴坏了,忙不迭的就冲进来帮沈宁西选衣服,甚至还有些吃醋的说道:“我怎么我嘴皮子都快说烂了,你都不肯去医院现在,她一来你就答应了,到底谁才是你的好姐妹啊!” 知道她这是故意逗自己开心沈宁西勉强打起精神笑了一下:“你是我最好的姐妹,她是我的心灵鸡汤。” 把沈宁西送到医院余式微就走了,她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了,那就是让沈宁西真的放下过去快乐起来,就像她说的,爱情不是每个人的全部,如果那份爱情是痛的苦的,那不如就选择遗忘。 晚上睡觉的时候余式微把沈宁西的事说了一下,然后是一声接一声的叹息。 陈瀚东将她抱入怀中,赞赏的吻了她一下:“做得好,我想姐她如果知道了一定会感谢你的。” 余式微蹙起了眉头:“我去找沈宁西并不是为了让谁感谢我,我只是不想看到她那么难过。” “嗯,对,你最善良了,我就是喜欢你这点。” 陈瀚东不知道余式微和沈宁西之前是认识的,也不知道他对沈宁西的印象那么好,所以更加不知道余式微现在正在纠结沈宁西和权振东的事。 正文 第052章:爱你在心口难开 第052章:爱你在心口难开 第二天陈瀚东和余式微被叫回陈家吃饭,因为陈瀚东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弟弟陈罕卓终于回来了。 第一次见小叔子余式微心里稍稍有些紧张,她不停的问陈瀚东陈罕卓喜欢什么,自己又该送什么见面礼。 一开始陈瀚东还耐着性子回答,回来问多了就醋意大发的说到:“用不着考虑那么多,直接送红包就行。” 余式微叫到:“那怎么行,太俗气了。” “他本来也就是个俗人,再说给钱最实在了。” 余式微想想也是,自己买也很难买到对方合心意的礼物,干脆包了一个厚厚的红包过去。 等在陈家客厅真正见到陈罕卓的时候余式微大感震惊,如果说陈寒雪的娇蛮是遗传自陈夫人,陈瀚东的严刻是遗传自陈司令,那么陈罕卓她是真的不知道像谁了。 因为他长了一张谁也不像的娃娃脸,剃个小平头,穿着一身黑色的运动服,咋一看的时候她还以为对方未成年,问了才知道他已经二十五岁的‘高龄’了。 余式微呆愣的看着陈罕卓露出两颗小虎牙,连他喊了一声大嫂都没听见。 陈瀚东轻轻捅了一下余式微的胳膊:“小微,你的礼物呢?” “啊?哦,”余式微终于回过神来,然后急忙从口袋里掏出那个红包,“小……叔……好……” 陈罕卓接过红包笑的更欢了:“谢谢嫂子,感觉提前过年了。” 余式微脸不由得红了,被一个看着比自己小实际比自己大的人喊嫂子感觉有点怪怪的,她尽力说一些陈罕卓喜欢的话题。 “那个,我听瀚东说你是个摄影家。” 陈罕卓笑呵呵的:“二哥就是喜欢夸我,不过用妈的话来说我就是一破照相的。” 陈夫人的确对陈罕卓的职业很不满,不过到底是自己疼爱的小儿子,所以只能又无奈又宠溺的说到:“我还说错你了?扛着个破摄像机躲到那深山老林去能拍到什么,能有什么出息,家里安排的那么好的出路你都不去,你到底想干什么啊?” 你陈罕卓赶忙撒娇求饶:“妈,妈,你别说了,家里有大姐夫和二哥就行了,您就让我做自己喜欢的事吧。” 陈夫人推开树袋熊样的儿子,说到:“我说你什么了吗?你现在不蹦哒的挺欢的。” 陈罕卓被训的灰头土脸,他急忙对陈瀚东说:“哥,我带嫂子去楼上看照片,你没意见吧?” 余式微也看向陈瀚东。 陈瀚东故作大方的说到:“去吧,不过别看太久,马上就开饭了。” 陈罕卓欢呼一声:“得嘞,嫂子您楼上请。” 余式微被他那耍宝的样子逗的咯咯直笑,两人上楼的时候还边走边说话。 “你这人真逗,和瀚东一点也不像。” 陈罕卓说到:“嗨,我们家的人你也看见了,男的呆板女的娇蛮,我要不再自娱自乐一点,迟早会得抑郁症。” 余式微扑哧一乐:“你挺阳光的。” “嘿嘿,我除了长的像我奶奶,连性格也像,属于能苦中作乐的那种类型的。多亏了我奶奶这一优良基因我才能长的这么帅气性格又这么阳光。” 余式微不客气的说到:“你是娃娃脸啊,看着跟个小孩子似的,和帅还是有一点差距的,要像瀚东那样有男人味的男人才叫帅呢。” 陈罕卓生气的撅起嘴巴,样子像一个要不到糖果的小娃娃。 余式微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陈罕卓气哼哼的说到:“坏人,你那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你说的不算。在我女朋友眼里我也是超级大帅哥一枚。” 余式微吃惊的看着他:“你就有女朋友了?你早恋你爸妈知道吗?” “……”陈罕卓小朋友被欺负的要哭了,“我今年二十五,不是十五!!!” 余式微耸耸肩,没什么诚意的说到:“抱歉,你的长相让我误以为你十五岁。” 陈罕卓满脸纠结的看着她。 余式微眯着眼笑到:“不是要给我看你女朋友的照片吗?快点儿啊!” 陈罕卓嘟着嘴从床头柜里抱出几本相册,然后还不服气的说到:“哼哼,让你看看我女朋友有多漂亮。” 余式微探头一看,相册的第一页就是两颗小脑袋靠在一起傻乎乎的笑着的样子,陈罕卓的女朋友也是个阳光型大美女,她看一眼就知道他们两个是情侣关系,因为他们两个嘴角的弧度是那么的相似,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不过:“咦,怎么都是校服照啊,难道是校服系列的?” 陈罕卓的脸微微有些红:“这就是我们上初中的时候照的啊,那个时候我们就已经是男女朋友了,到现在有十年了。” 余式微看痴了,原来又是一个十年,她抚摸着照片喃喃说了一句:“真好。” 陈罕卓嘿嘿的笑着:“她跟我一样喜欢摄影,我们以前在学校的时候是在同一个摄影协会,毕业后又一起开了一家摄影工作室。” “这么好的女孩子,你可要早点娶回家才行。”不要像她…… 陈罕卓叹了口气:“哎,我不像二哥,有和爸妈谈判的资本,他想娶谁就娶谁。我不行,所以我的婚事才一直拖到了现在。算了,不说这个了,给你看看我大学时候的照片。” 陈罕卓又拿了一本相册给余式微:“看看,这是我们摄影协会的大合照,你能找出来哪个是我吗?” 余式微一眼就找出来了,指着照片上的娃娃脸哈哈大笑:“这不就是你吗?好像从初中过后就没长过。” 陈罕卓生气的翻过一页,这次出现的是两个大男孩穿着球服抱着篮球勾肩搭背的照片。 陈罕卓指着照片上左边的那个人说到:“你看你看,我变了样子啊,婴儿肥没了。” 余式微盯着照片,脸上的笑容一瞬间全部消失,因为照片上右边的那个人是霍殷容,那个时候的他看起来没有现在阴冷,眉心不耐烦的蹙起,余式微却怎么也笑不出来了。 见余式微一直盯着霍殷容的照片看,陈罕卓笑着说了一句:“原来嫂子你也是花痴啊,这个是我的好哥们霍殷容,以前在大学的时候追他的女生就一大堆,不过他这人有点冷淡,谁都没看上。他也没什么朋友,我是唯一和他说的上几句话的人,因为他也是摄影协会的。这张照片还是我抓着他让我女朋友给照的。他非常不喜欢照相,每次拍照的时候就躲的远远的,被抓住了就连姿势也不摆一个,还臭着一张脸。你知不知道,因为这张照片我还差点被学校的女生追杀,甚至还有人怀疑我和他断袖,哈哈哈,这怎么可能嘛,我可是有青梅竹马的女朋友的。” 余式微转移开视线,脸上挂着一丝不太自然的笑意:“呵呵,是吗?” “那当然了。不过我知道他没什么一直不找女朋友。” “因为他想要个男朋友?” “不是,因为他有他的leslarmes。” “什么?” “leslarmes在法语里是眼泪的意思。他曾经拍过一个女孩子,那是他唯一拍的人物照,他从来都只拍风景照的。照片上那个女孩子笑的很开心,可是他却用了眼泪这么伤感的名字。我女朋友说,这个眼泪不是用来那个女孩子的,而是用来描写拍照人的心情的。” “拍照人?” “就是霍殷容啊,我女朋友说因为那个女孩不是对着霍殷容笑的,所以霍殷容才会流泪。我不是很懂,你懂吗?” 喜欢的人对着别人巧笑倩兮,而他只能远远观望,偷**下她笑的那一瞬间,这样苦涩的暗恋心理,也难怪会叫做眼泪了。 陈罕卓见余式微又开始发呆,干脆自己拿过相册,自己翻了起来。 一边翻一边碎碎念:“我记得那个时候他还跟我要过一张照片来着,他说那张照片拍的非常好,他还夸我帅呢。啊,就是这张!” 陈罕卓有些兴奋的把一张照片抽了出来递给余式微。 “你看,我这张照片是不是帅多了?” 余式微抬眼一看,立刻呆住,因为她在陈罕卓的照片上竟然看到了自己和霍沥阳,虽然只有小小的一个远景,但是他们相拥的场景是那么的明显。 “这照片你们是什么时候拍的,在哪儿拍的?” “就是去年夏天啊,在庐山拍的。” “去年夏天,庐山?”余式微狠狠抽了一口凉气,去年夏天她和霍沥阳也去了庐山,她还对着大山大声呼喊霍沥阳我爱你。 “这张照片是谁拍的?” “霍殷容啊。” 余式微瘫坐在沙发上,原来……原来那天霍殷容就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那他也肯定听到了他们的喊声,说不定还拍了更多他们相拥的照片。 余式微顿觉心乱如麻。她有些慌张的起身:“我……我先走了。” 说着就埋头冲了下去。 被余式微突然的动作惊呆,陈罕卓一时忘了反应。 等他关上相册的时候才想起余式微忘了把照片还给他了。他追到楼下刚好看到余式微在和陈瀚东说话。 余式微说她突然想起还有别的事,不能留下来吃饭,又对大家一一道歉。 拒绝了陈瀚东开车送她,余式微急急忙忙的走了。 看到陈罕卓也下来了,陈瀚东便问他:“发生什么事了,小微怎么突然走了。” 陈罕卓也是一头雾水:“我不知道啊,刚刚还好好的。” 余式微漫无目的的上了一趟她也不知道开往哪里的地铁,怔怔的看着手中的照片发呆。 地铁开了一路,她也想了一路,直到天快擦黑才想起回家。 冬日里,天总是黑的特别早。 出了地铁站,再走个五分钟就到家了,可是余式微又不禁怅然起来,她该怎么面对陈瀚东,她眼睛微微有些红肿,说不定会被看出来哭过。 她叹了口气,转身往家的反方向走去,她还需要静一静,平复一下失落的情绪。 正文 第053章:奖励是一个吻 第053章:奖励是一个吻 在外面晃荡了一个多小时,直到肚子咕咕叫了一声,余式微才发觉已经晚上七点多了。 糟了,陈瀚东还在家里没吃饭呢。她急忙赶了回去。 回到家里,余式微发现陈瀚东竟然在厨房炒菜,她晃了晃神,呆呆的站在厨房门口看着他。 陈瀚东偏头看了她一眼:“回来了。” “你……你怎么在做饭啊?” “家里就我们两个,你不在当然就我做了,顺便让你尝尝我的手艺。” 余式微不知怎么的心里一阵阵的内疚,她眨了眨微红的眼睛,故意笑着说到:“我还不知道你会做饭呢。” “我啊,就是不爱做,其实我手艺好的很,看我给你煎条鱼,我记得你喜欢吃煎的。” 话音刚落,锅里的油就噼里啪啦的开始往外溅,陈瀚东的体恤上顿时沾上了好几个油点。 余式微有些哭笑不得:“你怎么不系围裙啊?” “太麻烦了,不想系。”陈瀚东正要把鱼倒进锅里,可是一滴水掉进了油里,于是又一阵噼里啪啦。 余式微在一旁看得揪心无比,干脆上前从架子上把围裙取了下来:“你就是懒,我来给你系上吧。转过身把头伸进来。” 陈瀚东扬着嘴角乖乖照做。 余式微又帮他从后边把带子给系上,她的手臂穿过他的腰往后伸去再合起来,感觉就像是在抱着陈瀚东。 系好之后她直起身刚要离开就被陈瀚东三两下的给压在了墙上,余式微慌忙抬头,这才发现他的眼里不知何时燃起了一簇簇的火苗,热烈的让人心悸。 “老婆……”陈瀚东呢喃了一声,低头就要吻下。 余式微下意识的一偏脑袋,那吻堪堪落在她的嘴角。 陈瀚东疑惑的看着她。 余式微急忙指着他的身后大叫:“火火,起火了。” 原来是寂寞的油锅烧着了,陈瀚东利落的转身将盘子里的鱼到了下去,呲啦一声,火灭了。 余式微心里松了一口气,却不是为了那油锅。 三菜一汤都上了桌,余式微看了看,确实比她做的要丰盛,而且还都是她爱吃的菜,不知怎么的拿筷子的手突然有点抖。 “怎么了?”见她神色有点不对劲,陈瀚东忙问。 余式微用手指压了压眼角,尽量不让发达的泪腺在此刻作怪:“没事……就是太感动了。” 陈瀚东刮了刮她的鼻尖:“这就感动了?我还想对你更好呢。” 余式微急忙低头假装吃饭,她怕再多看一眼陈瀚东那充满幸福的脸就会忍不住哭出来。 她感觉她好像背叛了霍沥阳,又对不起陈瀚东,心里乱的要命。 所以,当陈瀚东抱住她的时候,她没有再推开他。 一夜匆匆,结束的时候她半眯着眼,柔柔的看着他:“……困……” 他亲了亲她的眼睑:“乖,睡吧。” 她沉沉的闭上眼,安心睡去。 陈瀚东洗完澡,又帮余式微洗了个热水澡,换好干净的床单,终于能抱着她安静的睡了。 夜已深,睡意却很浅。 他借着床头有些昏黄的灯光,仔细打量睡在自己怀里的这个小女人,因为情潮刚过,她原本白皙如玉的脸庞此刻透着一股生嫩的粉色,唇,却是嫣红如血,那是被他狠狠疼爱过的痕迹。 最美的当属这双眼睛,清澈如泉水,她的小心思一眼便能看见,和她相处很轻松,只要对她好就行,不必刻意去猜测她到底在想什么。 可是有一件事,却是他怎么也没想到的,她心里还藏着一个男人,她有心事也不愿和他讲,她遇到困难也不想找他。 这让他不禁开始怀疑,她到底有没有把他当成她的老公,他们才是彼此最亲密的人,不是吗? 手指无意识的卷着她的长发,目光落到了她脖颈那一个个暗红色的吻痕上,嘴角不由得轻轻勾起。 过去怎么样都不要紧了,重要的是现在,她已经是他的女人,彻彻底底的属于他。 至于那些问题,呵呵,不急,反正以后的日子还长,他可以慢慢的调教,他绝对会让她清晰的感受到老公的用处。 第二天余式微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全身酸痛无比,仿佛被一辆重型卡车来回碾压过一样。 她动了动,腰部更像断裂了一样,又酸又痛。 她不禁蹙眉,呻吟了一声。 这时身后忽然伸来一只大掌,力道适度的揉捏着她的腰部。 紧蹙的眉头渐渐松开,她不用睁开眼睛就知道身后那个人是陈瀚东,因为她闻到的,全是属于他的气息。 她迷迷糊糊的翻了一个身,整个人窝进陈瀚东的怀里。 只这么一个小小的动作她就哼哼了好几声,因为腰真的很痛。 陈瀚东亲了亲她的额头,问她:“饿不饿,要不要起来吃点东西?” 余式微思考了一会儿,然后点了点头:“我想喝粥。” 老婆大人发话,陈瀚东不敢再磨蹭,利落的翻身起床就准备去厨房发挥他的特长。 吃完早餐,余式微决定去图书馆借一些心理学的资料回家来看,刚好陈瀚东找白晋有事,于是夫妻两就一起出门去了。 陈瀚东把余式微送到图书馆楼下,拉着她的手叮嘱到:“你什么时候回家,到时候我来接你。” 余式微有些尴尬,总觉得别人能看见他们在做什么似的。 她有些害羞的说到:“不用了,你有事就不用特意来接我,我自己会回家的。” 陈瀚东想着自己也不知道要忙多久,到时候总不能让她一直等着,于是就同意了。 “好,那回去的时候你自己小心点,到家了记得给我打电话。” 余式微说好,拿起包包正准备下车,手臂却却陈瀚东拉住了。 “我特意绕路送你过来,你就打算这么走了?”陈瀚东笑的邪魅。 余式微被他那眼神看的脸热,想了想她从包里掏出五十块钱拍在操作台上,语笑嫣然到:“谢谢你啦。” 陈瀚东的脸一下子就黑了,他拉着余式微的手臂一扯,她整个人就撞入他的怀中,随即,霸道而狂野的吻准确无误的落到了她的唇上。 余式微生怕别人看见所以就挣扎的格外激烈。 呼吸急促的说到:“你是不是疯了,这里到处都是人。” 陈瀚东用力的抱着她,脑袋凑近她的耳朵轻声说到:“那我们回家?” 余式微一把推开他:“不要,再见!” 说完就慌慌张张的跑进了大厦。陈瀚东轻笑一声,摸了摸嘴角,脸上的笑容又甜又傻。 如果被白晋那一群人看到,只怕要跌破眼镜。 在图书馆待了一下午,余式微觉得悠闲又自在,时间过得很快,管理员已经在催促大家尽快离开。 余式微只得把书全部带回家继续看。 刚上地铁,放在包里的手机却就响了起来。 她拿起手机一看屏幕上是一串既陌生又熟悉的数字。前面那几个数字她不会忘记,因为之前她一共拨了八十多个。 是霍沥阳,没错的一定是他,她惊喜到不能自已,不由的捂着嘴巴连声尖叫。 也许是她的动作太过诡异,坐在前面的乘客不禁都回头看他。 可是她已经来不及羞怯,手指一颤就摁下了通话键,她的声音也抖得不成样子。电话那头立刻传来一道明朗的声音,带着无比的兴奋与激动。 “是小微吗?” 余式微拼命压抑着想要哭泣的冲动,哽咽着喊了一句:“沥阳哥。” 那边紧张的声音松了一口气:“真的是你小微,听到留言的时候我我真是不敢相信。小微你还好吗?我不在的时候你还好吗?小微。” 他一直喊着余式微的名字,好像通过那两个字就能将她拥入怀中。 余式微的眼泪已经掉了下来,她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个爱哭鬼,可是霍沥阳喊他的名字她就承受不住了,不停的想掉眼泪。 “沥阳哥我好想你,你为什么一直……一直不给我打电话。” 霍沥阳沉沉地叹了一口气:“小微现在我还不能告诉你,但是你要相信我,我是迫不得已的,在法国的每一天每一个小时每一秒我都在想你。你知道吗?今天我刚从雪山上下来。山上发生雪崩,我被困在山上,弹尽粮绝,又饿又冷,时间那么漫长,好几次我都以为自己快支持不下去了。可是只要一想到你,一想到你还在等着我回来娶你,我的内心就产生了一股强大的力量支撑着我走下山。我每走一步仿佛都听到你在我耳边喊我,喊我的名字喊我快回去,果然,我从医院一回到家就听到了你的留言,我们还是那么心有灵犀,小微是你救了我,所以这一次无论如何,不管有多艰难我都会回到你身边。我是连死亡都经历过的人,还有什么好怕的。” 余式微早已泣不成声:“沥阳哥,雪山那么危险,你为什么还要去……我会担心的你不知道吗?” “我没有办法,思念折磨的我几欲发狂!你还记得吗,有一年冬天,a市下了好大一场雪,你高兴坏了,感冒都还没好就跑出去玩雪,你堆了一个大大的男雪人,说那是我。我在你那个雪人旁边堆了一个小小的女雪人,说那是你。” “我记得,我们还说要永远永远在一起,哪怕春天来了,积雪化了,我们也早已融入彼此,成为彼此。” 可惜那一对雪人还没等到春天来临就被霍殷容一脚一个给踢散了。 那年她十五岁,已经很少哭泣,可是看到那散成一堆的雪人还是忍不住哭了,然后梗着脖子和霍殷容大吵了一架,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来的勇气竟然敢和那个恶魔吵架。 哦,对了,她还用雪球打了他…… “小微,我在雪山上也堆了两个雪人,一个是你,一个是我,那里常年积雪不化,我们再也不会分开了。” “沥阳哥……”余式微的心像被温水浸泡过一样,开始慢慢发软,发胀,眼睛又酸又痛。 正文 第054章:新欢旧爱 第054章:新欢旧爱 “那年的大雪治好了你的感冒,我想试试,大雪是不是也能治好我的相思。可是,当我看到那并肩而立的两个小雪人的时候,我发现我更想你了,那终究不是真实的你。小微……我真的好想你……” “沥阳哥……我也是……虽然你一声不吭就走了,可我还是想等你……”说着,已是泪流满面。 霍沥阳在她心目中的地位是特别的,是无人可以取代的,不管别人怎么说,不管世界怎么变换,她都一直相信他。 她和霍沥阳聊了很多,可是每当她问起他为什么不和她联系的时候他就总是欲言又止,最后都说他会回来,等他回来他就跟她解释。 依依不舍的挂断了电话,余式微心中一阵怅然。 她还记得她第一次来例假的时候,妈妈跟着霍刚去了国外,她心里害怕的要命,以为自己得了什么绝症,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连霍殷容吼她她也不怕,心想,反正自己都是要死的人了还怕什么。 最后还是霍沥阳察觉到了不对劲,把她带到房间,又把霍殷玉叫了进去。 在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之后,她羞囧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霍殷玉冷嘲热讽的骂她是白痴,霍殷容眼神怪异的看着她仿佛她张了三头六臂,只有霍沥阳,会笑着揉揉她的脑袋,一本正经的告诉她没事。 虽然他通红的耳尖尴尬的眼神早已出卖了他。 所以,即使妈妈说霍沥阳心机深沉,即使霍殷容一再强调霍沥阳不是真的爱她,她也相信霍沥阳不会害她,因为他是沥阳哥啊,一直照顾她给与她温暖的沥阳哥啊。 失魂落魄的回到家中,家里空荡荡的,陈瀚东还没有回来。她懒得做饭,就把上午剩下的饭菜随便热了一下,将就着吃了。 草草吃过晚饭,她心事重重的进了卧室,一边想着霍沥阳,一边开始叠衣服,一件衣服翻来覆去的叠了好几次,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不由的深深叹了一口气。 最后她干脆把衣服扔在一边不管了,拿了件浴袍就进了浴室,因为心烦意乱,她连门也忘了锁。 不一会儿陈瀚东回来了,浑身酒气的摸进了浴室。 他突然扑了上去把正在浴缸里眯眼泡澡的余式微吓了一跳,尖叫着对他一顿拳打脚踢,天马流星拳九阴白骨爪各种招式都用上了。 陈瀚东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抓住她。 “小微,是我!” 余式微心慌慌的定睛一看,果然是他! 她顿时委屈的大吼:“你干什么啊你,吓死我了,心还在扑通扑通乱跳呢!” 陈瀚东摸了一下她的脸,余式微明白过来了,她翻过身抵住陈瀚东的胸膛:“瀚东,我今天真的不想……我明天还要考试……” 这个理由,陈瀚东还真没办法拒绝,只能哀嚎一声。 第二天余式微是在手机滴滴滴的一阵乱响声中醒过来的,那是她标记的记事本,提醒她今天中午还有本学期最后一门考试。 手忙脚乱的起床,噼里啪啦的声音把陈瀚东也给吵醒了。 她刷牙洗脸,他下床准备早餐,她吃完早餐,他目送她出门。 夫妻俩的一天又开始了。 余式微到达寝室的时候夏子苏正捧着本四级词典在那狂背单词,见她来了立刻拉住她说:“小微,江湖救急,快把你那英语作文给我看看,我直觉,这次肯定考环境问题。你的作文都被老师当范文了,只要我把它背下来,到时候这么一写,哈哈,过关。” 余式微有些哭笑不得:“你这样怎么行,题型那么多,万一不是考环境保护呢?” 夏子苏一脸惆怅:“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也就只有听天由命了。” 余式微把作文本找出来递给她:“要不我再教你几个百搭的句型,实在不行的时候你就套上去用。” 夏子苏感动的几乎要流泪了:“小微,谢谢你,真是太感谢你了。我最怕的就是这个作文了,简直能要命,你又救了我一次。” 余式微笑笑说,没事。一边说着一边顺手写了几个固定句型给她。 夏子苏羡慕的说到:“要是我英语也有你这么好就好了。” “其实这个写作,掌握方法之后就很简单了。”然后余式微说了几个把英语成绩快速提上去的方法。 夏子苏听的津津有味,不住的点头:“你这些方法真不错,都是自己总结出来的吗?” 余式微摇头:“不是……是别人教我的。” 而那个人,就是霍沥阳。 见余式微盯着课本发呆,嘴角还挂着一丝笑意,夏子苏不禁大胆猜测:“是不是你书本里的那个大帅哥?” 余式微有些惊讶:“你还记得他?”她不过是见过他一次而已,而且时间还那么短。 夏子苏得意的挑眉:“我对帅哥从来都是过目不忘。” 余式微笑了笑。 夏子苏暗暗观察了下她的神色,然后试探性的问到:“那你和你那个陈叔叔……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余式微的笑容一下子变的有些僵硬,她理了理耳边的碎发,不太自然得说到:“你……你干嘛突然这么问啊?” “因为你喝醉那天,我打电话给他,让他来接你,他……” “他对你说了?”余式微有些紧张的问到。 “没有,他说你想说就说,不想说就不说。” “哦。”余式微松了一口气。 “那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啊?如果他是你男朋友的话,那那个照片帅哥又是谁啊?难不成是新欢和旧爱?谁是新欢谁是旧爱?” 夏子苏一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样子,余式微有点招架不住了。她赶忙说:“咱俩不在一个考场,我先走了。” 没有得到答案,夏子苏十分的不爽,自己纠结了半天依然毫无头绪。 看看时间快要来不及,她急忙收拾东西奔考场去。 结果检查东西的时候她发现她竟然忘了带接收器的电池,汗,这下听力还怎么考?错过了听力她就等着挂科吧。 可是就快开考了,现在回去拿也来不及啊。她不禁急得团团转,眼神有些慌乱的在教室里转了一圈,衰,竟然一个认识的都没有。 她咬了咬牙,心想还是回去拿一下吧,大不了错过前半截,总比全错过的要好。 打定主意,她闷头就往外冲去。 结果还没跑两步就撞到了一个人。抬眼一看,竟然是她最最讨厌的于小伟。 她立刻气势汹汹的吼到:“没长眼睛啊?” 骂完她就想继续跑,结果被于小伟拉住了手臂。 她以为他是要和她理论,顿时更生气了:“你撒手,回头再找你算账。” 于小伟皱眉:“快考试了你干嘛去啊?” “我忘带电池了,得回去拿一下。” “宿舍那么远,来不及的。” “所以你快撒手!” 于小伟紧了紧手臂,提高音量说到:“慌什么,我这里有一对备用电池。” 说着就从裤子口袋里掏了一对电池出来抛给夏子苏:“算你走运!” 夏子苏接住电池,那电池还是崭新的,连塑料包装都没拆开。 她怔了怔:“你……” 于小伟潇洒一笑:“不用太感激我。” 说完就晃着肩膀走了,夏子苏看着他的背影,说了一句:“怪人。” 铃声响起,她急忙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英语一考完就真的是放假了。 有些赶火车的同学甚至直接把行李箱拖了过来,一考完就跟脱缰的野马似的狂奔而去。 夏子苏也要回家,余式微说要送她。两人边走边说话呢,夏子苏突然冲着前面大喊:“伟哥,于小伟!” 余式微觉得有些奇怪,之前夏子苏还分外不待见于小伟呢,怎么今天又这么热情的和他打招呼啊。 于小伟听到有人喊他,回头看了一眼,见是夏子苏又回过头去和朋友说了些什么,然后同伴就先走了,他朝夏子苏跑过来。 “怎么了?” “那个,待会儿你有事没?” “打篮球啊!” “打什么篮球啊,留着点力气帮我搬行李。” “额……你这么快就回家?” “放假了不回家干嘛?” “我本来还想请你…们一起吃个饭呢?” 夏子苏说:“饭我回家也可以吃。” 于小伟犹豫了一下,说:“那好吧。” 到了火车站,夏子苏突然对余式微说:“小微,我忘记买水了,你能帮我买一瓶吗?” 余式微答应了一声,然后就去买东西了。 见余式微走了,夏子苏神秘兮兮的对于小伟说:“看在你帮过我的份上,我冒死告诉你一些内幕。现在追小微的人可多了,我见过的就有两个,一个人有型有款的大叔,一个是帅到没朋友的阳光哥哥,你……哎,虽说你也不错吧,可惜和他们一比,还是差太多,你只能继续努力,做好长期抗战的准备。” 于小伟笑了笑:“十年够吗?” 夏子苏认真的思索了一番:“十年?应该够了吧?如果你真有这个毅力的话,小微肯定会被你感动的!再说你也不是完全没机会,今天小微还夸你打篮球时的样子特别帅呢。哥们儿,我看好你,加油!” 于小伟有些无奈的摇摇头:“我看你还是多关心关心你自己吧,少和陌生人搭讪,别人给的东西最好别吃,夜里惊醒点儿,注意自己的行李,还有,千万别坐过站了。” 夏子苏又开始不耐烦了:“你真的好唠叨啊,这是病,我建议你改改。” 眼角瞥到余式微正提着一大袋东西朝这边走来,她又冲于小伟挤了挤眼睛:“待会儿你送小微回家,好好把握机会。” 夏子苏上了火车,余式微和于小伟还在站台上陪她。 “到了记得给我打电话。” 夏子苏忙答:“会的会的,那个,小微,天色这么晚了,就让伟哥送你回家吧!” 余式微点了点头,火车终于启动,加速远去。 虽然知道下学期就能见面,却还是忍不住惆怅,不过惆怅归惆怅,她还没胆大到真的让于小伟送自己回家,于是出了车站两个人就各自散了。 正文 第055章:独特的浪漫 第055章:独特的浪漫 晚上余式微坐在梳妆台前涂脸霜,陈瀚东则靠坐在床头看文件,两人说着无关紧要的话。 “今天考的什么啊,考的怎么样?” 余式微起身走到床边掀开被子躺了进去:“考的英语,还行吧,没什么难度。” 陈瀚东把文件收了起来,从背后抱住她:“哟,想不到你还是个学霸。” “明天我就得走了。” “去哪儿?” “回部队。” “什么?”余式微呆了一呆,她忽然感觉自己特别脆弱,特别想哭:“你能不能不走?” 霍沥阳就要回来了,万一她动摇了怎么办?不,其实她已经动摇了,不然她为何如此心神不宁。 只是一个考试,她就心慌意乱的。 她怕他这一走,她就更加没信心了。 陈瀚东心里软软的,她这个时候撒娇比任何时候都让人心醉。 他也真的很想留下来,可是部队还有任务,他不能…… “宝贝儿,别哭,我答应你,尽快回来好吗?” “你一定要回来,陈瀚东,每天都给我打电话好不好?” “好……” 余式微醒来的时候,陈瀚东已经走了。 坐在宽大的有些过分的大床上,余式微发了很久的呆。 起身下床,余式微拉开窗帘,窗外一片雾蒙蒙的,她竟不知何时下起了雨。可惜这样的雨天也没能把陈瀚东留下。 有气无力的走到洗漱间,正迷迷糊糊的刷着牙,忽然发现镜子上贴着一张便利贴,她撕下来一看,竟然是陈瀚东的笔迹。 “怕你会想我,所以留了点东西给你。” 余式微撇了撇嘴,真是自大又臭屁,谁有空想你?她把纸条翻过来,背面一个字都没有。 她不禁瞪大了眼,什么嘛,都还没说东西在哪里呢?难不成她还要把整个家都翻过来找一遍? 也许是骗自己的也说不定。 一边想着一边取下了毛巾,结果又在毛巾架上发现了一张纸条。 “线索就在厨房里。” 余式微挑了挑眉,难道是真的?她到厨房找了找,发现了一锅香气扑鼻的小麦姜丝粥,色泽诱人的煎鸡蛋,以及温度适宜的热牛奶。 切,以为一顿早餐就能把我打发了吗?你也太小瞧我了吧?余式微一边吃着早餐一边心想,等陈瀚东回来她一定要让他每天都给自己做早餐,还不带重样儿的。 吃完饭洗好碗,余式微又在消毒柜上发现了一张纸条。 “去看看你的衣柜。” 原来早餐并不是真正的惊喜啊,衣柜?难道是衣服?她不禁有点好奇起来。 打开衣柜一看,最中间的那件白色外套的扣子上别着一张纸条。 “今天二十度,穿这个。” 余式微啧啧了两声,她怎么觉得陈瀚东越来越像她妈了,婆婆妈妈的,连她穿什么衣服都要管。 心里虽然是这样的想,不过她还是乖乖取下外套穿上了。 穿上之后她又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纸条。 这次她倒不急着看纸条了,只是有些哭笑不得,这些纸条他都是什么时候写的啊? 想像着一个连短信都不愿意发的人,竟然一下子写了这么多字条,还一张一张的放好,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眼睛却有些热热的,他真的很用心。 深呼吸了一口气,余式微又把纸条打开。 “这么听话,做的不错,奖品就在客厅茶几下面的那个盒子里。” 藏的那么深,难怪她一开始没发现。 余式微的好奇心渐渐被勾了起来,她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奖品。 把盒子从茶几底下拖了出来,余式微坐到沙发上慢慢打开,看到礼物的那一瞬间有些哭笑不得。 竟然是一只录音笔。 她切了一声,什么嘛!还以为至少也该是本书什么的,没想到只是一只她根本用不到的笔。 嫌弃了一阵,她觉得陈瀚东那么用心的把礼物送出来,应该不会就这么简单吧,肯定还有别的什么。 她研究了一会儿,终于找到了开关,然后陈瀚东的声音就慢慢的传了出来。 “小微,小微,小微……” 一开始听到陈瀚东喊她名字的时候余式微嘴角还会露出一丝笑意,可是十几声过去了,陈瀚东依然只是喊着她的名字,她皱了皱眉,耐着兴致继续听下去。 几十声过后她再也受不了了,只喊名字不说话到底是几个意思?害她强迫症都差点发作。 有些不爽的关掉录音笔,她掏出手机给陈瀚东发了条短信:“礼物贵重有余,浪漫不足,差评!” 等了会儿陈瀚东没回短信,她干脆打开电视来看。 电视里的人那么欢乐,她却这么孤独,夏子苏走了,陈瀚东也走了,生命中总是充满这样或那样的离别,越想越伤感。 她干脆关掉电视,换好衣服打算继续去图书馆看书,背了包包迷迷瞪瞪的出门,把门锁上之后她掏了一下口袋,竟然没看到手机,又把包包翻了一遍,也没有,她这才想起手机忘在沙发上了。 懒得再开门,她想干脆不带手机好了。 又在图书馆消磨了一整天,余式微直到图书馆快关门了才回到家中,陈瀚东不在,家里冷冷清清的。 之前遗忘在沙发上的手机发出滴滴滴的响声,提醒她手机低电量,要赶快充电。 她拿起手机一看,竟然有几十个未接电话。 而且,号码是霍沥阳出国前用的那个号码,难道说沥阳哥他……他已经回来了? 余式微止不住的颤抖,她飞快的回拨了过去,可是手机却不争气的自动关机了。 她急忙找出充电器给手机充电。 她焦躁的在手机周围来回踱步,等电量一到百分之五就立刻强行开机,沥阳哥还在等她。 电话嘟嘟嘟的响了,才第二声那边就接起了电话。 “喂!” “沥阳哥,是你吗?”余式微焦急的问到。 “是我,小微,我回来了,来到你身边。” “沥阳哥……”余式微抽噎了一声,“你现在在哪里?” “我在那个公……嘟嘟嘟……”话还没说完那边突然就挂断了电话。 “喂,沥阳哥,喂?”余式微喊了几声,都没有回答。 她又重新拨了过去,电话提示对方已关机。她猜想,可能霍沥阳的手机也没电了。 那么,他会在哪里呢? 霍家主宅? 想了想,她又飞快的拨通了余莞的电话,因为怕余莞骂她,她没敢直接问霍沥阳回来没。 电话响了很久都没人接,她快急疯了,感觉每一秒都过得格外漫长。无人接听,电话自动挂断。 她不死心,又拨打了一遍。 这次依旧过了很长时间,不过终于有人接听了电话。 电话一通她立刻迫不及待的问:“妈,你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 余莞淡淡的嗯了一声,然后就是一阵走动的声音,开门,关门。她似乎在找一个可以接听电话的地方。 “刚刚在服侍老爷子吃药,怎么了?” 余式微现在只急着找到霍沥阳,根本没察觉为什么余莞接一个电话也这么紧张这么的小心翼翼。 她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尽量用一种正常的语气说道:“我……我就是有点想你了,我想回去住几天可以吗?” 她的要求立刻遭到了余莞的拒绝:“不行,不是和你说过,没事尽量别回来吗?现在更不行。” 余式微心头一紧,难道…… 她屏住呼吸,丝毫不敢让余莞察觉到她语气里的迫切,她缓缓的问到:“为什么?” “你现在已经是结了婚的人了,不怕你老公不高兴?” 余式微吸了吸鼻子,带着哭腔说到:“陈瀚东他回部队了,我一个人好害怕……” 余莞沉默了一下,却还是坚决的说到:“不行,最近霍家不太平,特别是最近这段时间……老爷子的病情反反复复,快则三个月,慢则半年,他就可能……小微,听我一句劝,没事千万别回霍家,也别和霍家的人有什么牵扯……你对付不了他们!” 余式微顺势就说到:“我能和霍家有什么牵扯啊……沥阳哥都去了法国,现在还没回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 余莞立刻打断她的话:“把你的念头收一收,他不会是你的归宿。我倒希望他留在法国,永远都不要回来。” 这么说,霍沥阳不在主宅了。余式微有些失落的回答到:“哦,我知道了。” “你啊你啊……”余莞似乎很无奈,“小微,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要分的清是非对错,再也不可以任性了。” 任性,她这算是任性吗?她不过是想见一见她深爱的那个男孩而已,这个要求会很过分吗? 挂断电话,余式微又揪着头发想了半天,不在主宅,那霍沥阳会去哪里呢? 她把和霍沥阳的对话前前后后都想了一遍,终于抓到了一个关键点。霍沥阳最后说的一句话是他在公……公什么?公司?公司,公司,那不就是霍氏集团? 余式微手颤了一下,她是万万不想打电话给霍殷容的。 盯着手机挣扎许久,她决定还是放弃这个猜测。 因为如果霍沥阳去了公司,那她也不可能去霍氏集团找他,霍殷容已经开始怀疑他们两的关系,要是她眼巴巴的赶过去,那不就被抓个正着?不行不行,太冒险。 那么,除了公司,还会是哪里呢?公路,公园,公寓?公寓?余式微眼睛一亮,难道说他去了那套公寓? 对对对,那套公寓对他们来讲具有非常重大的意义,霍沥阳去那里也是有可能的。 想到这儿她不再犹豫,抓起手机就冲出了门。 到了外面她才发现,中午阴沉的天气已经转变成绵绵细雨。 想到还在等她的霍沥阳,心中纠结要分,拦了一辆出租车就飞快的赶了过去。 车子停下,她把前给了司机,然后飞快的朝公寓下面跑去。 霍沥阳会在那里等她吗? 正文 第056章:你是不是爱上别人了 第056章:你是不是爱上别人了 这栋公寓的主人是她妈妈余莞。 后来她们搬去霍家这里就空了下来,她一个月会来一次,以前是为了打扫卫生,后来却是为了…… 她和霍沥阳在一起的时候,总是不够光明正大。不能回霍家又不想在外面游荡的时候他们就会到这栋公寓来。倒不是真的要做什么,只是为了能够享受属于他们两个的甜美的时光,他可以放心大胆的抱着她,她可以肆无忌惮的说爱你。这里就是他们的小天地。 如果……他真的回了这里…… 如果他真的在这里…… 有过前面这条鹅卵石路就是公寓了,余式微加快速度朝前跑去,她看到了,她看到雨幕之中站在一个高高瘦瘦的男孩,那男孩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眼睛一直看着方向,真的是他,他还在等着自己。 余式微哽咽着大喊了一声:“沥阳哥!” 那个人影动了动,然后张开双臂超她奔跑过来。 短短的几步距离,他们可以清楚的看见对方脸上的表情,同样的欣喜,同样的激动,同样的不能自控。 当他们终于相拥之后那种无法言语的感觉涨满了眼睛,所有的情绪都顺着眼泪流了下来。 “小微……”霍沥阳紧紧的抱住余式微,身体颤抖的不像话,雨水早就将他浑身都淋了个透,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干燥的地方,这个季节的雨都是冻雨,滴在手背上的时候都能冻的人狠狠打个哆嗦,更不必说他这样浑身湿透,他的四肢早就被冻僵。 余式微也更加用力的抱住霍沥阳,因为她已经感觉到了他的身体是多么的冷,简直像是一块寒冰,她心里酸的要命,只想用自己的体温来温暖他的身躯。 “沥阳哥,你怎么站在雨里?” “我怕……怕你看不到我……又走了……”霍沥阳冻的嘴唇都发紫了,说起话来也是断断续续的。余式微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你这个傻瓜……你是大傻瓜……” 霍沥阳哆嗦着笑了一声,短促的一声轻笑也因为寒冷而被分成了两次,他伸出手像以前一样,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脑勺:“我才不傻,因为我爱你,傻子才不会爱你。” 两个人相互抱着在雨里哭了半天才想起要进屋。 余式微取了干净的毛巾给他擦水,心疼的说到:“你不是有公寓的钥匙吗?为什么不进来等,哪怕拿把伞也好啊?” 霍沥阳接过毛巾,却先给余式微擦脸擦头发:“钥匙我带到法国去了,这次急着回到你身边,只匆匆带了护照和钱包,其他什么都没带。小微,我是如此的迫不及待。” 面对他深情款款的眼神,余式微却只绝对愧疚无比。 “沥阳哥,我……” “嘘,”霍沥阳伸出食指轻轻的放在她的唇上,“小微,这样就很好,我什么都不求了,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再无遗憾。” 他的眼神还是那么的清澈柔和,一如从前他每次看着她时的模样,缱绻缠绵,像一汪春水,给她安心的感觉。 余式微眼眶一红,她迅速的撇过脸不让他看见。 霍沥阳轻轻的挑起她的下巴,拇指指腹温柔的摩挲着她的眼角:“小微,你哭了吗?这眼泪是为我而流的是不是?” 他缓缓的低头,薄唇颤抖的吻上她的眼睛。 “眼泪又苦又咸不好,所以小微,别哭。” 余式微的眼泪流的更凶了,她抬起眼眸,瞪着腥红的眼眸看他:“你就是在故意惹我哭。” 霍沥阳轻轻叹了一口气:“小微,你知道我多想你,没有你在的日子,我每天睁着眼睛看太阳看月亮,身体疲倦的要命,可是一点也睡不着,他们说我疯了,我也觉得是,没有你,我真的会疯。” 余式微心里软的一塌糊涂,鼻头一酸,差点又哭出声。 “那你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为什么不来找我?”他不知道,他不在的日子,霍沥阳这三个字就像一片刀片,只要她念叨一次,就会在心里划下一道伤痕,日积月累,她的心慢慢开始千疮百孔,只要一想起他,心就会一抽一抽的发疼,可是她的嘴角依然挂着甜蜜的微笑,因为沥阳哥是她的最爱啊。 哪怕这份爱意只能藏在心底,哪怕他们的爱情成了不能说出口的秘密,每每想起,她还是一边痛着一边甜蜜着,微笑着流泪。 听到余式微这么问,霍沥阳的身体一下子就紧绷了,甚至有点僵硬。 余式微擦着眼泪,疑惑的问到:“你怎么了?” 霍沥阳松开抱着她的手臂,神色犹疑的看了她一眼,然后摇头说到:“我……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小微,这件事情复杂又阴暗,我不想告诉你。” 余式微觉得奇怪,为什么妈妈说起霍沥阳的时候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然后不断的警告她不要和霍沥阳走的太近。 而霍沥阳,也是这样,欲言又止,摇头叹息。 她可以肯定他们之间有什么事瞒着她。 见他不太想说,余式微便没有再深究下去。 为霍沥阳泡好姜茶,又煮好面条,余式微看外面的天色已经很晚了,就对霍沥阳说:“沥阳哥,天色很晚了,我得回去了。” 霍沥阳坐在沙发上,他刚把两个人的碗筷摆好,闻言立刻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有些紧张的问到:“什么?你要走了吗?不能留下来陪我吗?” 他的不安深深的刺痛了余式微,因为以前她也是用这样惶恐不安的眼神看着霍沥阳,怕他哪一天突然转身离开,所以她用尽力气爱他,拼命缠住他。 而现在,霍沥阳竟也那样看她,心里是说不清楚的难受。一些话就那样哽在了喉头,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霍沥阳沉默了一会儿:“以前你从来不这样,小微,我们之间怎么了?” 余式微顿时心如刀绞,原本拿起的外套又被放下,她动作利落的坐在了地毯上,傻乎乎的笑到:“本来想下楼去给你买点熟食下饭的,不过我突然又不想去了。” 看着余式微明亮的笑容,霍沥阳也慢慢的笑了,他把一副碗筷推到余式微面前,然后自己也盘腿坐在了地毯上:“有你在,吃什么都好,小微,你还记不记得,以前我们经常这样,两个人分一碗泡面也很开心。” 余式微故意吃了一大口面条,鼓着腮帮子说到:“我当然记得了,那个时候你还总抢我碗里的,害我每次都不够吃。” 霍沥阳伸出手指帮她擦去嘴角的一点油花,笑着说到:“如果不是我牺牲小我,控制住你的食量,你现在能有这样好的身材吗?” “身材不好又能怎么样,反正我已经有了……”说到这儿余式微突然顿了一下,连吃面条的动作都停了下来,她刚刚想说什么,是反正已经有了霍沥阳,还是反正已经有了陈翰东? 那个名字闪的太快,她一下子没有抓住,所以愣在了那里。 见她发怔,霍沥阳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怎么了你,难道被我吃面的样子给电晕了?” 余式微急忙低头垂眸,不敢让他看出一点儿异样,她盯着碗上面大大的鸢尾花喃喃说到:“这些碗筷,还是我们一起买的。” “是啊,为了买到这种花纹的碗我们可是逛遍了a市所有的商场呢,腿都差点走段了,真不知道你为什么那么执着。” “因为你喜欢。” “什么?” “因为你喜欢鸢尾花所以我才买这种花纹的碗,我那时候就想把你所有喜欢的东西都买过来,这样你就不会离开我就会一直待在我身边,哪怕有一天你动了想要离开我的念头,也会看在这些东西的份上留下来。这就是我固执的原因。” 霍沥阳呆了很久,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静谧的呼吸声间夹杂着余式微忍耐的抽噎声,她的眼泪掉在桌面上,咚的一声,然后泪花迫不及待的分散开来,似是要离开这伤心的场地。 霍沥阳叹息了一声,然后猛的将余式微拉入怀中,他无比歉疚的说到:“对不起,小微,对不起,我不该离开你……” 余式微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却不是因为委屈而是因为内疚,她曾经是那么那么爱霍沥阳,就算他一声不吭的走了也丝毫没有怪过他,甚至还下定决心要痴痴的等下去,可是现在,她是怎么了,她为什么 要这样对霍沥阳,为什么想着要走,为什么不留在他身边,为什么要说谎,为什么要强颜欢笑? 她内疚,她感觉自己好像背叛了霍沥阳,背叛了他们之间的感情。 “沥阳哥,你知不知道我以前有多爱你,我还记得那天,我固执的要买到鸢尾花的碗,不买到就不肯回家,你什么也不说,就一直那样陪着我,我走累了你就主动背我,虽然你明明比我还累。沥阳哥,错的是我,应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才对,沥阳哥,你原谅我,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是的,是重新开始,因为她的心曾经出走过一段时间,她犯了错,没有守好自己的心,所以她祈求霍沥阳的原谅,所以她说重新开始。 “没关系的,小微,你说什么都好。”霍沥阳拍拍她的后背,柔声安抚着。 余式微双手紧紧抓住他的衣服,哭的不能自已。 霍沥阳越哄,她哭的越凶,最后实在没办法了,他故意吓唬她到:“你再哭我就吻你了!” 余式微立刻推开他,一边哭一边还擦着眼泪。 霍沥阳无奈笑到:“看吧,你还是怕这着,以前只要我一说这话,你就立刻把眼泪憋回去。” 只是,那时的她眼里隐含的是羞怯与期待,现在,是他看一眼都会心痛的防备。 他刻意撇开目光,视线落到碗上面的鸢尾花上,他问余式微:“知道鸢尾花的花语是什么吗?” 余式微擦了擦眼泪:“是爱情,你说过的,鸢尾花代表不断追逐的爱情。” 正文 第057章:真相 第057章:真相 霍沥阳淡淡的笑了一声,如果真的已经拥有爱情,他又何须追逐。和余式微在一起的日子,看起来不安的那个是她,其实真正害怕失去的人是他。因为余式微还太小,他怕她不明白什么是真正的爱情,只是把依赖当成了必不可少。 如果她再坚强一点,再坚定一点,他又何须顾及其他人的看法,他一定向全世界宣布,他爱余式微,他一定牵着她的手光明正大的走在大街上,一定肆无忌惮的轻吻她。 可他怕承受不了世俗的压力,承受不了她妈妈的苦苦哀求,所以他们只能暗中交往,成为地下情人。 其实,她又哪里知道,鸢尾花还有另一种花语,叫做绝望的爱。 吃完饭余式微和霍沥阳并排躺在床上,以前他们也这样,互相靠在一起看星星,可是现在,外面一片漆黑,而且因为下雨,天上一颗星星也没有,什么也看不见。 气氛安静的很,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以前和霍殷容这样相处的时候她觉得很舒心,哪怕两个人什么都不说就这样静静的待着也不会觉得厌烦。 可是现在,她却觉得神经都在紧绷,听着霍沥阳的呼吸声竟然会有一些不自在。 她明白,这样是不对的,所以她努力的寻找着话题:“今天,好像没有星星啊。” 霍沥阳双手枕在脑后,他偏头看了一眼余式微,然后又转过头看向窗外,肯定的说到:“有,我看见了。” 余式微又仔细的看了看天空,甚至还站起身走到窗边从霍沥阳的那个角度看去,窗外一片漆黑,依旧什么也看不见。 她转身坐回床上,伸出手指点了点霍沥阳的肩膀:“没有啊,我还是没看见。” 霍沥阳定定的看了她几秒,忽然起身猛地将余式微扑倒在床上,沉沉的身子压在她身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如炬的眼眸里是藏不住的情深:“真的有,就在我的眼睛里。” 余式微屏住呼吸,怔怔的看着霍沥阳。 “tuesmastar。” 他说的是法语,余式微没听懂,眼中有着些许疑惑。 “youaremystar。”他这次说的是英语,余式微听明白了。 她告诉自己,不可以推开他,不可以推开,要不然沥阳哥会伤心的,她怎么能让沥阳哥伤心呢,他那么爱她,他对她那么好……所以绝对不可以! 霍沥阳看到了,余式微一紧张的时候就会忍不住揪衣角,她现在两手死死的揪紧床单,那床单都被她揪成一道道沟壑,沟壑的源头就算他身下的余式微。 更加浓重的不甘涌上心头,她以前不这样的。干脆要了她吧,要了她,她就不会再走了。 这样想着,霍沥阳便狠了狠心,朝她的唇吻去。 看着不断靠近的脸颊,余式微猛的闭上了眼睛,看不见应该就没问题了吧? 看着余式微的样子,霍沥阳深深的叹息了一声,那个心酸的吻终于没有落在她的红唇上,而是亲了亲她颤抖的眼睑。 然后还要故作镇定的笑着说到:“逗你玩的,不会是吓着了吧?” 余式微猛的吸了一口气,她刚刚紧张的都忘记呼吸了,一张脸憋的通红。 她睁开眼睛看着强颜欢笑的霍沥阳,心里又是一阵的内疚,想要解释什么,却终于还是没能说出口。霍沥阳摸了摸她的头发,然后从她身上翻身而下,在床边站定:“好了,天色很晚了,休息吧。” 余式微紧张的瞥了一眼霍沥阳。 霍沥阳胸中一阵钝痛,那感觉非常的不好受。他挤了挤眼,戏谑的笑到:“为了防止你半夜突然那什么大发闯入我的房间,我会把门从里面锁上,你还是安心睡吧。” 余式微扯了扯嘴角,想要挤出一个自然的笑容来,可惜不怎么成功,气氛更尴尬了。 她嘀咕了一声:“才……才不会……” 霍沥阳笑笑,然后走了。 余式微听到了关门声,脚步移动的声音,然后又是开门关门声,她眨眨眼,懊恼的咬了咬唇,沥阳哥好像还是受伤了。 她内心非常的自责,看着黑乎乎的天空想起了从前,十年,沥阳哥给了她整整十年的美好时光,那些幸福的回忆足够让她回味一生。 就像他们去买那带着鸢尾花花纹的碗,她固执的拉着他走了一个又一个的卖场,他明明都很累了,却还是在她说累的时候毫不犹豫的弯下腰背她,没有一句怨言。 她累了不想看书的时候他就会骑上单车带她出去兜风,或者去游乐场,想尽办法逗她开心。 他甚至能清晰的记住她的特殊日子,然后牢牢盯着她让她不准偷喝冷饮。 他一直在宠她。沥阳哥多好啊,他的好简直数都数不过来。 霍殷容和妈妈说他不好是因为他们没有见过他的好,在她最寒冷最无助的时候,霍沥阳就是她唯一的希望。 她不能再这样,一定也要对沥阳哥好。 想着想着,她慢慢的沉睡了过去。 此刻余莞也正准备上床睡觉,不知怎么的,脑中忽然想起余式微打的那个电话,不对劲,很不对劲。元旦那天她已经再三叮嘱她,没什么重要的事千万别回霍家。 她虽然不太明白事情的严重性,但应该会听话才对,可是今天竟然打电话说要回来住,这十分的不合常理。 难道说,这个电话的背后还隐藏了其他的什么目的? 她不需多想就能猜出,这事儿八成和霍沥阳有关。因为以余式微的个性,她想要什么都会直接说,只有关系到霍沥阳的事情的时候她才会这样的拐弯抹角。 那她打那个电话,到底是在试探什么呢?她一时之间竟然想不通,想打个电话追问一下,又想到这样急切的追问说不定会引起她的警觉,于是把电话放下准备第二天再来问。 第二天早上余式微接到余莞电话的时候她正在给霍沥阳准备早餐,锅里的小米粥咕咚咕咚的冒着气泡。 她一边搅拌着锅里的粥一边接起了电话:“喂,妈,什么事啊?” 余莞开门见山的直接问到:“你现在在哪儿?” 余式微心里咯噔一下,搅拌的动作也不由得停了下来,她有些慌张的答到:“我……我在家啊……” “就你一个人?”余莞的语气里充满了怀疑。 余式微瞟了一眼洗漱间,霍沥阳已经起来了,正在那里刷牙她收回目光:“是啊,就我一个人。” 声音已经低了下去。 余莞顿了一顿,然后用一种急切的语气说到:“霍沥阳回来了,如果他去找你,你一定要告诉我,千万不要和他单独见面。” 这几乎是在警告,余式微听出了其中的不对劲,手里的勺子吧嗒一声掉入锅中:“妈,到底是怎么了,你为什么突然这么说,我为什么不能见他?” 余莞叹了口气,却是一再的欲言又止:“小微,听妈妈的话,别再见他了,他那个人很危险,你和他在一起不会有好处的。” 余式微有些急了:“我和他在一起从来不是为了什么好处,更不会因为得不到好处而离开他,妈,人与人之间不是仅仅只有利益那一种关系,还有感情。” “那你觉得妈妈会害你吗?如果他真的对你好,我绝对不会反对,可是事情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我并没有想象,我只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妈,我已经长大了,能够判断是非,沥阳哥,他是绝对不会伤害我的。”这还是第一次,余式微和余莞呛声,而且还是为了一个男人。 余莞很久都没有说话。 余式微想自己大约是把妈妈给气到了,心里开始觉得不安和内疚,她小心翼翼的说到:“妈妈,我真的已经长大了,你就别担心我了。” 余莞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冷冷的说到:“你这样执迷不悟,早晚有一天会害了你自己。” 说完就毫不犹豫的挂断了电话,余式微一脸无奈,转过头却看见霍沥阳站在厨房门口看她。 余莞挂断电话之后,内心并不平静,反倒波澜起伏,她基本可以断定,霍沥阳的确回来了,因为她让余式微别再见他的时候她余式微没有否认。 她有些焦躁走来走去,思索着到底应该怎么办。 霍沥阳并不像他表面上那么善良,而霍殷容明显也不是善茬,这两个人如果真斗起来,必定比站在要凶狠百倍,她必须认真选择才行。 是继续为霍殷容效力还是转而投靠霍沥阳,这至关重要。 霍殷容虽然为人阴沉,但还算说话算数,她的要求他全都做到了。 而霍沥阳,小小年纪便心思缜密,一张无辜的脸欺骗了无数人,如果不是后来露出马脚被霍正察觉,也不会流落到法国去。 选择他,风险太大。 而且如果被霍殷容知道她过河拆桥,只怕得不偿失。她仔细盘算了一翻,终于下定决心。 回到卧室,她锁上门,然后从梳妆台的抽屉里取出一部手机,拨了一个电话。 这部手机并不是她常用的那部,而是用来专门联系霍殷容的。 电话响了三声然后被接通。 “什么事?”霍殷容阴沉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语言直白又简练,无关紧要的话他从来不多说。“霍沥阳偷跑回来了。”余莞也直接说到。 那头静了一静,霍殷容没有说话,似是在消化这个信息。 不用看余莞也能猜到此刻霍殷容的脸色应该是肥肠的难看,她竟然有点窃喜,或许是因为不甘心被他驱使吧。 霍殷容早就料到霍沥阳会回来,甚至这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内,他并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不说话只是因为霍沥阳真的去找了余式微,那么,余式微也收留了他吗? 他不冷不热的开口问到:“他现在在哪儿?” 余莞的心紧了一紧,她马上说到:“不在小微那儿,我很确定。” 霍殷容食指不紧不慢的瞧着桌面,语气阴森的说到:“她说不在就一定在。” 正文 第058章:隔着血海深仇 第058章:隔着血海深仇 余莞暗暗咬牙:“这不关她的事,而且你也答应过我,不会对她怎么样。” 霍殷容似是轻哼了一声:“那也要她乖乖听话才行,如果她帮着霍沥阳一起来对付我,你觉得我还能视而不见吗?” 与虎谋皮就是这种下场,余莞悔恨的肠子都青了,可惜开弓没有回头箭,她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走下去。 “知道了,我会看着她的。” 霍殷容冷冷的吐出一句:“你是聪明人,好自为之。” 挂断电话之后,余莞整个人都在发冷,霍殷容是恶魔,他绝对是个大恶魔。 再说余式微,发现霍沥阳站在门口看她,立刻露齿一笑:“我已经做好早餐了,勤快吧。” 霍沥阳没什么笑意的点了点头,心事重重的样子。 余式微咬了下嘴角,沉默着把碗筷摆上了桌。 “今天天气真好啊……”余式微讪讪的说着。 霍沥阳头也没抬,嗯了一声然后继续喝粥。 余式微只得又埋头吃饭,在脑汁就快绞尽之前终于又想出了一个新话题:“要不我们出去玩吧,你是想滑冰还是……” “最好不要出门。”霍沥阳终于抬头看了她一眼,眼底却隐含了一丝警告。 余式微怔住:“额……为什么?” “因为……我不想让别人知道我回来了。” 余式微很想再问一句为什么,可是那样显得有点儿傻,所以她只能疑惑的看着霍沥阳,而妈妈之前的警告已经在脑海里盘旋,她直觉,这件事可能和妈妈有关。 妈妈和霍沥阳?怎么可能呢?他们都是温和平淡的人,从来不喜欢和别人争什么,他们之间会有什么样的冲突呢,饶是她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 “沥阳哥……” 霍沥阳脸上闪过一丝痛苦,他的眉心高高的蹙起,闭了闭眼,他无比哀伤的说到:“你真的想知道吗?也许这会给你带来灾难也说不定。” 余式微被他脸上的表情打动,她不自觉的伸出手放在霍沥阳的手背上:“没事的,沥阳哥,不管有什么困难我都会站在你身边,陪你一起走下去,就像你从前,对我那样。” 霍沥阳抬头,怔怔的看着余式微,她的这番话让他很是动容,可是心底,到底还是犹豫的。 “我之前一直不把真相告诉你,就是怕你受到伤害,可是现在,我不得不说了,我怕你会因为被别人的蒙蔽而受到伤害。” “别人?”余式微眉心一跳,“谁?” “这个人……不,应该说这些人,都是你认识的,可就是因为是熟悉的人做出这种事我才感到痛心。”霍沥阳咬着牙说到。 余式微脑中轰的一声,她感觉有什么可怕的东西正在朝她扑来,她下意识的想要逃避,可是看到霍沥阳那痛苦的样子,她又怎么都不忍心了,只能硬着头皮听下去。 霍沥阳起身离开餐桌,浑身失力的跌坐在沙发上。 他痛苦万分的说到:“那些人,都是我这十几年来朝夕相对的人,我真的不敢相信,他们会为了利益作出那样凶残的事情来。” 朝夕相对的人?这些年霍沥阳一直住在霍家主宅,那么,他经常见到的就应该是霍家掌权人霍刚,霍刚的儿子霍正,霍正的妻子胡静月,霍正的儿子霍殷容,还有……她和余莞。 余式微的心底窜起一股凉意,如果霍沥阳说的是真的,那真的是太恐怖了,霍家那些人都是他血脉相连的亲人啊……怎么可能把他逼成这样? 她有些颤抖的坐在霍沥阳身边,尽量保持安静,认真的听他诉说。 霍沥阳双手揪住头发,本来整齐的发型被他弄成了一个鸟窝,他素来喜欢整洁,现在竟也无暇无辜。 他脑袋埋在双肘之间,痛苦的说到:“我十一岁那年,爸妈就在一场车祸中去世了,然后我被爷爷接到身边,一直住在霍家主宅。你知道吗,车祸发生的时候我就在他们身边,那天,天气很好,爸妈带着我出去郊游,爸爸在前面开着车,妈妈陪我坐在后面,我们唱着歌说着话,妈妈还给我准备了我最爱吃的食物,我还说,等我长大了,爸爸妈妈老了,我也这样开着车带他们出来玩。爸妈听了之后很开心,大笑着夸我很懂事。可是悲剧就发生在那一瞬间,一辆大货车迎面撞了上来,我们来不及踩刹车就被撞出去老远,爸爸血肉模糊的倒在驾驶座上,妈妈为了保护我把我压在了身下,她自己整个人……我能清晰的感受到她身上流出来的温热的血液,飞快的渗透我的毛衣,浸到了我的身上,我到现在,还忘不了那种感觉,好冷,真的好冷。我大声喊着爸爸妈妈,喊到嗓子都哑了,他们也没能回应我一声……” 霍沥阳低声诉说着,他的语调听起来很沉着冷静,可是他的肩膀,一直在不停的抖啊抖,好像浑身都在发冷。 余式微觉得自己的心像被人用钢针扎过一样,密密麻麻的疼。 “别说了,沥阳哥……别说了……”她不顾一切的扑上去紧紧环住霍沥阳的肩膀,想要用自己的身体让他暖和一点。 她从来没听霍沥阳提起过这些事,她只知道霍沥阳的爸妈不在了,可是她不知道他们是死于车祸,而且当时他就在现场亲眼见证了那场车祸,他甚至还倒在他妈妈的血泊之中,那种场面,她只要想一想都觉得浑身发冷,更何况他还亲眼看见…… 她终于明白,沥阳哥明媚的笑容背后,隐藏了多少眼泪和哀伤,她对他实在是关心的不够,亏欠良多。 “我想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当时的场景,前一秒我们还欢声笑语,下一秒,我们就支离破碎。我没有了爸妈,也就没有了家……”霍沥阳靠在她怀里一动不动,像个机器人一样,冰冷的重复着那残酷的过去。 人真正伤心的极致的时候大概就不会再伤心了,心已死,又怎么伤呢? “沥阳哥,别说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未来的路还很长,叔叔阿姨肯定也希望你过的好,对不对?”霍沥阳颤抖的厉害,他仿佛浑身都在冒冷气,余式微的心紧紧的揪着,她不禁更加用力的抱紧了他。 “你说的对,当初爷爷也是这样对我说的,他说我爸妈用命把我保住不是为了看我整天掉眼泪,是为了看我过的开心。所以我告诉自己,只能再悲伤一小会儿,不然爸妈在天上看见了会不高兴的。我要笑,要让他们看见,要让他们放心,小阳,是真的长大了……”霍沥阳把脑袋埋进余式微的脖颈,他不想让她看见他的眼泪,也不想让爸妈看见他又伤心了。 余式微感觉到领子那里流进一阵温热的液体,那是霍沥阳的眼泪,眼泪渗透毛衣,浸在了她的皮肤上,很冷,真的很冷,那种冷,是来自心底的。 “沥阳哥……对不起……我不知道……”可,这不是借口,她真爱一个人,难道不应该认真仔细的了解他的过去吗?是她的疏忽大意,导致他一个人默默承受了这么多年,她本来能陪他一起承担的。 内疚和自责让她难受的要命,虽然知道不应该,可她还是忍不住的哭了。 她受委屈的时候有沥阳哥在她身边陪她,照顾她,而沥阳哥难过的时候,他只有一个人,只能躲起来偷偷的伤心。 “小微,这不是你的错,你已经给了我很多了,如果不是你,我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坚持到今天。”霍沥阳转了转头,原本是埋在余式微肩胛出的脸颊变成了侧放在她的肩膀上,呼出的热气一下一下的撩拨着她敏感的脖颈。 余式微抖了一下,她穿的是低领薄款毛衣,一大截脖子就那样露在外面,所以霍沥阳灼热的呼吸是毫无阻隔直接喷在她的肌肤上的。 她身体僵了一僵,不过在感觉到又一滴眼泪流到她肌肤上的时候,她怎么也动不了了,也许他是无意的吧,毕竟,他现在这么的伤心。 她柔声安慰到:“所以沥阳哥,我们都要好好的。” 借着拿纸巾的动作,余式微偷偷挪了一下肩膀…… 脖子那个地方…… “嗯……”霍沥阳没有接她递过来的纸巾,而是一下子倒在沙发靠背上,然后闭上眼,他的声音已经有些沙哑。 虽然只是很短暂的一瞬,余式微还是看到了霍沥阳猩红的眼眶,以及眼底一闪而过的脆弱,余式微从来没有看过这样的霍沥阳,她的心就像一块沾满了水的海绵,又潮湿又柔软。 她倾身主动帮他拭去眼角的泪水:“一切都会好的,我们现在这样就很好,对不对,平安健康快乐,我们比一般人已经要幸福很多。” 霍沥阳一把抓住她的手,然后猛地睁开了双眼:“我也想就这样平平安安的过完一生,可是他们不放过我,他们不但害死我爸妈,还想杀了我!” 此刻他的眼底已经被浓浓的恨意和强烈的杀意所笼罩,余式微骇了一跳,手也有些抖。 “你爸妈是被人害死的?不是说……” “那看起来是一场车祸,其实是布置精密的谋杀!” “什么?”余式微万分惊愕。 “杀人凶手就是霍正和胡静月夫妇,他们精心计划了这一切,就等着某一天来个一网打尽,将我们一家三口都葬送在那场车祸中,可惜他们没料到我侥幸活了下来,还知道了这个惊天大秘密……” 余式微快喘不过气来了,因为她根本消化不了这样强大的信息,这怎么可能,他们是有着血缘关系的亲兄弟啊,霍正怎么可能…… 虽然胡静月平时总是对他们母女两个刻薄刁难冷嘲热讽,可是她竟然敢杀人……杀人…… “会不会是……会不会是弄错了?”任她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有什么理由能够让亲兄弟自相残杀。 正文 第059章:我们重新开始 第059章:我们重新开始 “是我亲耳听到的还会错吗?我亲耳听到爷爷说大伯杀了我爸妈,大伯不但没有否认,还嚣张的说爷爷根本不能把他怎么样,因为他一旦被抓,霍氏集团将面临重大的信任危机,甚至有可能倒闭。就因为这样,所以就算爷爷知道他是杀了我爸妈的真凶也不能把他交给警察让他绳之于法。” 余式微的太阳穴突突突的一阵乱跳,她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傻傻的呆愣在那里,像一座雕塑一样。 “爷爷有顾忌,不能对他怎么样,可是我不能,我不能明明知道我爸妈是被人害死的我还不为他们报仇,要不然他们死也不会瞑目的。”霍沥阳恨恨的咬牙,眼中闪过一丝杀意,“凭什么我爸妈就要死而他们却活的好好的,凭什么他们就能得到一切而我什么都没有,凭什么他们可以一家三口欢声笑语而我只能暗自伤心?这不公平,是他们夺走了原本属于我的一切,我一定要全部夺回来!” 看着霍沥阳突然变得阴狠的面容,余式微心头一惊:“沥……沥阳哥……你怎么了?” 霍沥阳身体僵了一僵,然后双手撸了一把脸颊,叹了口气说到:“我还能怎么样呢,就算知道凶手就在眼前,我也不能真的扑上去一刀一个,爷爷那么看重霍氏集团,我不能不顾及他。可能爷爷也发现了我有报仇的想法,所以把我送到了法国,还派人监视我……” “原来是这样,那你为什么不和我说,一声不吭的就走了呢?甚至也不和我联系……” “那是因为……他们又开始算计我了……” “什么?” “在去机场的路上,我本来想半路逃出来找你的,结果我才下车没多久就遭到了一伙来历不明的人的绑架,如果不是爷爷救了我,我肯定再也见不到你了。” “怎么……怎么会这样?”余式微晃了晃,她万万没想到事情竟然严重到了这个地步。 “虽然绑架我的人我不认识,可是他们打电话的时候我听到了他们喊了一句霍老板,我自认平时为人处事还算低调,从来不轻易得罪人,想要我的命又姓霍的,除了霍正和霍殷容,我实在想不出还有别的什么人了。” 余式微想起来了,霍沥阳离开的那天霍家确实发生了一件大事,霍刚突然打电话让他的秘书去银行取钱,秘书来了之后他又让秘书回去了,然后把霍正叫进了办公室,两个人在里面谈了很久,好像还吵起来了…… 难道说真的是霍正? 霍沥阳继续说到:“那时候我就知道,他们不会轻易放过我的,爷爷把我送到法国去其实是在保护我,霍正的势力还没伸到法国去,就算他们容不下我也是鞭长莫及。” 原来是这样,余式微握了握霍沥阳的手,安慰他。 霍沥阳也伸手帮她理了理耳边的碎发,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和挣扎:“我到了法国,多想打电话给你,和你联系,可是我不敢,我怕他们也派了人潜伏在我身边,万一他们发现了我们之间的关系,一定会伤害你的。我可以去法国,那你怎么办呢?我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又怎么能保护你?” 这就是他一直杳无音讯的原因,原来他竟是为了她好,余式微心里十分感动:“沥阳哥……” “小微,你能原谅我吗?原谅我的不辞而别,原谅我的突然失踪?”霍沥阳歉疚的看着她。 余式微点了点头,怕霍沥阳没看见,又更用力的握着他的手:“沥阳哥,你有你的苦衷,我都明白的,现在一切都真相大白,我不会再误会你了。” 霍沥阳伸手揽住余式微的肩膀将她整个人抱入怀中:“你知道吗?我最害怕的就是你误会我。我想打电话给你,又怕会害到你,不打电话给你,又想你想的厉害。在法国的时候我整夜整夜的睡不着,因为我只要一闭上眼睛,看到的就是你哭泣的样子。有时候走在大街上,我仿佛都能听见你喊我,可是一回头,后面却是空荡荡的。看到黑头发黄皮肤的中国女孩我总会忍不住偷偷跟着走一段,仿佛那就是你。看到漂亮的风景,我就会想要是小微也在就好了,一个人站在桥上看风景,孤单又落寞。小微,只有你陪着我,那样的人生才有意义……” “沥阳哥……”余式微的海面心又开始膨胀了,整颗心都潮湿的随时要掉下泪来。 “后来我去爬雪山,结果遇到了雪崩,当我被埋在雪山底下的时候,我就在想,我不能就这么死,我死了,小微怎么办呢?我发誓,如果我能活下来,我一定不顾一切的回到你身边,再也不离开。” 看着霍沥阳坚定的眼神,余式微的脑海里却想起了另一段对话。 “我想到如果有一天,你离开了我,我能不能忘掉你,然后重新开始。” “结果呢?” “结果是不能,余式微,我想我这辈子都离不开你了,我算是彻底栽在你手里了……” “你知道吗?我现在能背出你的电话了。” 她猛地的从霍沥阳手中抽回手,然后还紧张的坐到了沙发的另一头。 霍沥阳吃惊的看着她:“小微……你怎么了?” 余式微慌乱的抓起一个抱枕抱在怀里,眼神闪烁的说到:“没……没什么……我只是突然想起了一些事情。” “什么事?” “就是……就是,哦,对了,你不是说你从来没联系过我吗?那那封信是怎么回事?” 霍沥阳眉心微动:“信,什么信?” 余式微面色紧绷的说到:“就是前段时间,霍殷容突然给了我一封信,说那是你写的,然后他还给了我你的电话,然后我才打电话给你的。难道不是你?” 霍沥阳的脸色沉了沉,他双手交叉紧紧的握在了一起:“我从来没写过什么信,那封信是他伪造的。我想,目的就是为了鼓动你打电话给我,他知道,接到你的电话,我就一定会回来的。” “什么?”余式微脑袋一阵眩晕,难道…… “你还不明白吗?我在法国他们鞭长莫及,并不能把我怎么样,只有把我骗回国内他们才好下手,可是他们知道我对他们已经起了警惕,想要骗我并不容易。所以他们只能想别的方法把我骗回来,于是他们就找到了你。小微,这是个圈套,那封信是诱饵,骗了你,然后你成了新的诱饵,骗到了我。” 怎么会这样?余式微感觉全身力气一下子被抽空了似的,整个人打不起一点精神来,可是脑袋却胀痛的像要爆炸似的。 慢慢来,慢慢来,她只能尽量让自己先镇定下来,仔细的想一想事情的经过。 首先,霍殷容说他早就察觉了她和霍沥阳的关系,这句话倒是真的,所以才会有那封假冒的信,然后又有了撕掉两位数的电话号码。 而她也因为那天晚上的事和陈瀚东冷战,陈瀚东走了,她有足够的时间给霍沥阳打电话。 或许霍殷容就是想通过这样来挑拨他们夫妻之间的关系,然后让她一再念及霍沥阳当初的好,一想起霍沥阳她就会想起那个电话号码,然后一直开始拨打。 这简直就是双重保障。 元旦晚会那天,他还故意出现,又提起了霍沥阳,目的就是为了试探看她到底有没有打电话。 要不然以霍殷容那样冷漠的性格,怎么会三番五次的出现在她的面前,还间接的帮了她。 原来这一切都是设计好了的阴谋,目的就是为了引她和霍沥阳上钩。 那么这个计划必定是早就设计好的,然后才能一步一步的进行下去,而且每一步都算计的十分精准,她也一步一步的掉进了他们的陷阱。 会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难道说那场赞助也是实现设计好的吗?要不然世上哪有那么巧的事? 越想越混乱,余式微根本抓不住其中的头绪,她现在只能相信霍沥阳,要不然她真的不知道要怎么解释最近发生的一切。 她揉了揉太阳穴,脸色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霍家的人真是太可怕了,阴谋诡计信手拈来,像她这种天真的人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只有乖乖被玩死的份。 霍殷容有一句话倒还真说多了,他说假如有一天她的天真耗尽了,她又该怎么办呢? 是啊,她该怎么办呢? 她只能愧疚的对霍沥阳说一声:“对不起,连累到你了,如果不是我……” “我和他们之间的战争迟早都是要爆发的,你的电话不过是让这场战斗提前开始而已。就算没有你,我也不能任由他们逍遥法外。” “可是……他们不好对付,沥阳哥,你斗不过他们的,他们凶狠又残暴,”余式微担心的劝说到,“要不然你还是趁他们没发现之前回法国去吧,有老爷子罩着你他们不敢乱动。” “来不及了,”霍沥阳面色深沉的说到,“他们肯定已经知道我回来了。” “怎么会,”余式微仔细的想了一下事情的整个过程,“不会的,你看你昨天才回来,又只有我知道,他们不可能这么快的。” 霍沥阳转过脸看着余式微,眼底闪过一丝情绪,像是怜悯。 “不,他们已经知道了,你忘了早上你妈妈的那个电话吗?” 余式微一怔:“我妈妈的电话,怎么了?” “你们说的话我都听到了,她说让你离我远一点。” “你都听到了?”余式微有一些尴尬,她飞快的解释着,“我妈妈只是对你有一些误解而已,她并不是……” “小微,你是真的没看透还是不愿意承认?你妈妈是故意打电话来试探你的,看我有没有回来,回来之后有没有找你,你的不否认已经证实了她的肯定。” 余式微恍惚的说到:“那……那又怎样,我妈妈她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正文 第060章:这不是真的 第060章:这不是真的 “是吗?我可以肯定,你妈妈挂断电话之后立刻就打电话给了霍殷容,现在霍殷容一定知道我已经回来了,用不了多久他就会查到我在这里。” “不可能,我妈妈怎么可能会打给霍殷容,他们又不是一伙的!”余式微嚯的站起身,激动的否认着。 她双眼狠狠的盯着霍沥阳,她才不信妈妈会和霍沥阳一起来算计自己,这绝对是不可能的。 霍沥阳深情有些冷:“我没说他们是一伙的,那是你自己的猜测,你一定想到了什么对不对?” “没有!”就算那天妈妈和霍殷容一起来看自己的演出又怎么样,那样就能证明他们是一伙的吗?那天那么多人都来了,难道他们也是一伙的吗?真是笑话! “小微,”霍沥阳提高了声音,“你还要装傻到什么时候,为什么不肯承认,你心里明明也是那样认为的。” “我没有认为!” “……”霍沥阳无奈的叹息了一声,他起身想去拉余式微的手臂却被她躲开了,她甚至满眼警惕的看着他,仿佛他是什么怪物似的。 霍沥阳只得收回手:“我也不希望你妈妈会站到霍殷容那一边,可是万一是真的呢?” “没有万一,永远都不会有那种万一。” “我说的是假设,假设有一天,我和你妈妈站到了对立面,你会选择谁?我还是你妈妈?”霍沥阳牢牢的盯着余式微,试图从她慌乱的脸上探寻出答案。 余式微又开始揪衣服,薄薄的毛衣差点被她扣除一个洞来,她的眉心也紧紧的拧在一起,雪白的贝齿用力的咬着唇瓣,下嘴唇被咬出一道深深的痕迹。 “小微……”霍沥阳往前走了走。 余式微立刻又往后缩去,甚至躲到了门边。 她低着头声音颤抖的说到:“我不要回答你这种问题,你别逼我。” “我不会逼你。”霍沥阳无奈的摊手,“我只是想知道,我在你心里到底有多重要。” 余式微抽噎了一下,她终于抬起头,眼眶却不知何时红了,脸色依然苍白如纸:“你在我心里的位置你还不明白吗?可是妈妈对我也很重要,就像左手和右手,少了哪一个都不行,你们一定要这样吗?到底为了什么东西要争斗到这样你死我活的地步?” “人性本恶,为了利益,人类往往会变得比原来残暴百倍,不然你以为我的爸妈为什么会死?也许有一天我也会死。小微,不要再逃避了,勇敢面对吧。这是个弱肉强食的时代。” 余式微却是不信的,在他说这番话之前,世界还是很美好的不是吗?她还拿着妈妈送来的琵琶表演着十面埋伏,妈妈坐在台下目光柔和的看着她,妈妈说她就是她最大的宝贝。 根本没有这些阴谋也不会有人要死。 可是他的一番话,却将整个世界都颠覆了,阴暗的一面赤裸裸的暴露出来了。 所有人的心都是黑的,所有人都是阴谋家,他们在盘算着怎么不动声色的要了对方的命。 他们没有人性,没有骨肉亲情,没有朋友,只有利益。 余式微打开门慢慢的朝外走去,这样的世界她接受不了。 “小微……”霍沥阳在背后惊悸的喊她。 余式微缓缓的转过身,动作慢的像一个迟暮的老人。 她张了张口嘴,神色恍惚的说到:“我……我想……我需要静一下……” 霍沥阳没有说话,而是默默的拿过她的外套,递到她手上:“我明白,突然要你接受这一切并不容易,我会等你,我就在这等你,等你想明白了就来找我好吗?” 余式微木然的接过外套,没有说话,却依然转过了身。 “小微……” 余式微背影一僵。 “我想告诉你,如果真的有一天,我和你妈妈站到了对立面,我会选择你。” 余式微动了动,却终于还是抬着僵硬的脚步离去。 不,她要的不是那样的,她要的是,他们永远都不会站到对立面,霍沥阳,你明不明白? 出了门,余式微木然的走着,其实她也不知道要去哪里,还能去哪里呢? 妈妈那里肯定是不能去了,陈家她更不想去,回家吗?可是那个家也空荡荡的…… 脑子里还是乱的很,她尽量让自己忘掉霍沥阳说的那些话。 不知不觉走到了一个红绿等处,她站在站牌下面,看着那些急匆匆的来又急匆匆的去的人,这个时候正值下班时间,每个人的脸上都充满了疲惫与冷漠,仿佛办公室斗争已经耗尽了他们所有的精力。 就比如站在她旁边等绿灯的这个男人,从他出现到现在,不过短短十几秒钟的功夫她就已经听到他叹了三声气,接了一个朋友还是同事的电话,嘴里说着客气的话脸上的表情却是厌恶与不耐。 余式微有些动摇了,难道这个世界真的已经沦落到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惜牺牲一切,勾心斗角尔虞我诈? 她不死心,继续看着,一波又一波的人在她身边来来去去,她仔细观察着他们的表情,难道这个世界已经让人厌倦到了如此地步吗? “爸爸……”突然,一道稚嫩的童声引起了她的主意,她看到马路对面站着一个小女孩,拼命的朝这边挥着双手。 站在她旁边的那个男人嗳了一声,然后也朝那边挥着手:“囡囡,爸爸在这里……” 余式微侧过脸,发现男人脸上的疲倦一扫而空,眉角眼梢都是笑意,他甚至不顾旁人的眼神对着对面那个小女孩做着各种搞笑的表情。 小女孩被逗得咯咯直笑,迈着小短腿就要朝这边跑过来。 余式微心猛地揪紧,她刚要开口,另一道声音已经响起。 “囡囡小心,别过来。”男人有些慌张的挥着手。 小女孩身旁的一个女人急忙把她拉住抱在怀里,那应该是小女孩的妈妈吧。 小女孩眼巴巴的指着这边,仿佛在说些什么。 绿灯一亮,男人立刻大步的朝那边跑去,小女孩也挣脱妈妈的怀抱跑了过来,父女两个终于相遇,男人一把抱起小女孩,在她脸上大大的亲了一口,小女孩也立刻在她爸爸的脸上的亲了一口,然后咯咯咯的笑着。 男人抱着小女孩到了那个女人身边,然后父女两个同时伸过脑袋去在女人的脸上各自亲了一口,一家三口相视而笑。 余式微竟然被这样的温馨场面感动了,心底涌起一阵阵的触动。 她抬头深吸了一口气,看看,这世界还是很美好的,生活中虽然偶有挫折,但总会过去的不是吗? 一家人幸福的生活在一起比什么都重要,什么阴谋诡计很快都会消失不见,而幸福的感觉却是永远都留在心里的。 不知道谁喊了一句:“下雨了……” 余式微抬头去看,豆大的雨点从天而降,雨点落到脸上灌入脖子中,寒意摄骨。 她急忙朝对面跑去,因为这一边没有建筑物,只有对面有,而且那里已经有几个人在那里躲雨了。 可是她刚一想跑,绿灯就变成红灯了,迈出去的脚又只能缩回来。 红灯的时间比绿灯的时间长,于是她只能站在小小的站牌下任由雨淋。 不过是几分钟的时间,雨已经变得又猛又急,密密麻麻的,像瑶池一不小心被打翻。 余式微的头发很快变得湿漉漉的,一根一根的粘在脸上脖子上,眼睛几乎睁不开,只能半眯着透过雨帘看着前方的路。 雨点砸落在身上的感觉很不好受,特别是那雨水的温度特别的低,简直能冻死人,不一会儿余式微的牙齿就开始打颤,她伸出双臂哆哆嗦嗦的抱着自己,可是衣服也是湿的,这样并不能让自己更温暖。 余式微跺了跺脚,尽量活动身子让自己不至于被冻僵,绿灯亮起的前一秒她立刻迫不及待的朝对面跑去。 可是有辆车因为抢红灯,想在绿灯亮的前一秒冲过去,哗的擦着她的鞋尖开了过去。 余式微只觉眼前一黑,然后高高的水柱劈头倒了下来,她被溅了一声泥水,水柱强大的冲力直接将她冲到在地。 余式微闷哼一声,最先接触地面的掌心立刻传来一阵刺痛,她一看,手心已经蹭破了好几块皮,冰冷的雨水砸在上面的时候又是一阵刺痛。 这时一个男人冲到了她的面前,动作利落的把她搀了起来然后扶到一边。 “你怎么样,有没有事?”男人关切的问到。 “没……没事……”余式微下意识的说着,因为寒冷,她说的断断续续。 “那就好……”男人立刻松开了手,却又突然叫了起来,“是你?” 余式微抬起眼,隔着厚重的雨幕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男人长相斯文,身材却十分的颀长,她只到他的肩膀那个地方。 可是被雨水冻过的脑袋并不能正常运行,她愣愣的问了一句:“你……你认识我?” 男人想要自我介绍一番,可是雨太大了,这根本不是什么叙旧的好地方,男人抹了一把脸,然后抓过余式微的手臂将她往旁边拖:“我的车子就在那里,我们上车聊。” 余式微警觉的看着男人的背影,不肯动。 男人被雨水浇的有些不耐烦了,又用力扯了一下:“快点儿。” 余式微踉跄了一下,终于还是被男人拉上了车。 上了车男人立刻扔了一条毛巾给她:“快擦擦,别感冒了,这该死的鬼天气,突然下什么雨。” 余式微见他不像坏人心就放松了一些,而且她真的好冷,衣服都能拧出水来了。 余式微一边擦着头发一边偷偷打量他,来人皮肤白皙嘴唇绯红,鼻梁高挺头发微卷,最特别的是他那双眼睛,好像时刻都含着笑意,不需说话,只消他轻轻的看你一眼,你就觉得这个人友好善良。 与陈瀚东的刚毅霍沥阳的明朗霍殷容的阴柔都不同,他身上有一股子温柔亲和的气息。 余式微心想,这样的人倒还挺适合去做骗子,因为十有八九会被他那张脸迷惑。 正文 第061章:横生枝节 第061章:横生枝节 男人也擦干了头发,额前的流海有一撮微微卷翘着,看起来有些俏皮可爱。 他转过头冲着余式微露齿一笑:“怎么样,想起来了没?” 这样皮笑肉不笑的模样,余式微只在一个地方见过。她脸色猛的一变,推开车门就想下车。 男人吓了一跳,飞快的把她拉了回来然后动作利落的把车门锁上。 背脊上已经出了一阵细汗,他满眼惊悸的看着她:“你不要命了,车还开着就想往下跳?” 余式微狠狠的瞪着他:“把门打开,我要下车。” 男人心想,得,肯定是把自己当成坏人了。他急忙重新自我介绍:“我是叶迟,我们在宴会上见过。” 余式微咬唇,神色更加的疏离。 “我知道。”她看到那个笑容就想起了那个宴会,想起那个宴会她就想起了霍殷容,想到霍殷容,她又不可避免的想到了霍沥阳,那些她好不容易才勉强压下去的阴暗理论又冒了出来。 她讨厌这个人,无比讨厌。 看着余式微厌恶的神色,叶迟似乎明白了什么。 那天在宴会上她大骂了一顿霍沥阳然后就冲了出去,霍沥阳为了哄她抛下所有的宾客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他还以为他们已经和好了呢,难道又吵架了? 他眼珠一转急忙顺着余式微的意思说:“我和霍殷容也算不上朋友,生意没谈成连合作伙伴都不是。你不要想太多。” 余式微还是坚持要下车。 叶迟耐心诱哄到:“你看这儿根本没有停车的地方啊,乱停车是会出交通事故的。再说了,你看外面这么大的雨,下车了还不立刻给淋成落汤鸡?” 余式微看了看窗外,天色的确很快暗了下来,像是要赶上最后一场雨似的,老天一直下个不停。旁边有路人撑着伞走过也被雨水冲的摇摇晃晃。 她有些犹豫了,难道真的要下车冲入那磅礴大雨之中吗? 见余式微动摇了,叶迟立刻柔声说到:“刚好我家就在附近,要不你上去坐坐吧,顺便喝杯热茶换身衣服什么的。” 听到换衣服余式微立刻满脸警觉的盯着他:“你想干什么?” 又被误会了,叶迟慌的乱挥手:“我不是那意思……我有女朋友的,她现在就在我家……” 余式微紧绷的肩膀稍稍松懈了下来,然后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叶迟没什么同情心的笑着:“看吧,果然感冒了。” 不用他说余式微也感觉到了,脑袋昏昏沉沉的,明显是感冒的预兆。 哎……她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安安静静的跟着叶迟去了他家。 雨下的越来越大,到叶迟家的时候几乎已经是磅礴大雨了,连说话都要用吼的。 叶迟把自己的大衣脱了下来撑在头顶上,带着余式微一起从车库往客厅冲。 到了门廊下他一边用钥匙开门一边嘀嘀咕咕的埋怨着别墅开发商:“这开发商决定开发那天也下雨忘带伞脑子进水了吧,把车库设计的那么远,进出多不方……” 门打开了,最后一个字却像是被人用拳头重新塞回了嘴里,不但说不出来,甚至还噎的慌,不,应该是能噎死人。 余式微就现在门口,所以她一眼就看到了里面的场景,沙发上一对男女正…… 余式微还来不及尖叫门又砰的一声关上了。 叶迟脸色骇人的僵立在门口,握着门把的手用力的攥着像是要把那钢铁硬生生的给捏的粉碎。 正在酣战的男女听到这巨大的关门声终于惊醒,余式微听到女人凄厉的叫声从里面传来,接着是东西倒地的声音。 余式微还没想明白这到底是怎么样一个情况时,叶迟已经重新推开门冲了进去。 他看也不看一眼那对正在慌乱的穿衣服的男女,直接冲进厨房提了一把尖刀出来。 看到叶迟提了刀出来,那个女人下意识的拦在了只穿了一条内裤的男人前面:“不……不要……” 叶迟一脸怒容,握着刀的手背青筋凸起,如果不是理智尚存,他早就一刀一个把这对狗男女给解决了。 “乔意如你给我让开!”叶迟双目通红的大吼着,刀子在几个人面前一阵乱挥,还隐隐带着风声,余式微站在离他最远的地方也不禁看的心惊肉跳的。 原来那个女人叫乔意如。 而那个男人,余式微抬眼去看,那个男人竟然和叶迟有八,九分相似,难道说他们两个竟然是双生兄弟? 只不过和叶迟的斯文俊秀比起来,这个男人染了一头火焰般的红发,耳朵上还带着三四个耳钉,浑身上下都透露出一股子痞气,特别是他现在竟然还露出一副欠扁的笑容,余式微轻轻皱了一下眉。而那对峙的双方已经动上手了。 叶迟一把挥开乔意如,提着刀就朝那个男人冲了过去,男人也不是好惹的,操起茶几上的烟灰缸就砸了过去。 两兄弟一个伤了脑袋一个伤了手臂,各有损伤。 叶迟挥着刀毫无畏惧的继续往前冲,男人飞快的后退,眼睛四下乱瞄看看有没有什么趁手的东西,一时间鸡飞狗跳。 叶迟像一只暴怒的狮子,充满了杀气。 “叶辰你他妈的,竟然敢上我的女人,你这个畜生!!!” 叶辰慌忙躲过叶迟刺过来的一刀,甚至还劈手夺下了他的刀然后扔到了远处。 没了威胁他又开始不知死活:“我妈不就是你妈,我是畜生你也是!” 叶迟一伸腿将他踹倒在地,然后猛的扑了上去将他压在身下往死里揍:“你他妈的,她是你嫂子!!!” 几个猛拳下去叶辰已是鼻青脸肿,当然,叶迟也没讨到便宜,他的腹部挨了好几拳。五脏六腑都好像移位了,一阵阵的绞痛。 两个人可以说是殊死搏斗,力道都极其的凶狠,好像恨不得立刻弄死对方。 可是叶迟被自己戴了绿帽子,盛怒之下更为凶狠,甚至是失去理智般的疯狂,他拳头底下的那个好像不是他一母同胞的弟弟,而是别的什么东西,他发了疯似的疯狂的暴揍着,什么也不管,什么也不顾!!! 乔意如被叶迟推开的时候腰部撞到了沙发上,她挣扎了好久才从地上爬了起来,她在四周一阵寻找,像是突然发现了什么,她眼睛一亮,然后加快速度冲了过去。 余式微看到了,她发现的是那把刀。 乔意如拿到了刀,像是要朝叶迟冲过去。 余式微再也看不下去了,本来这是叶迟的家事,她一个外人根本就不应该多管,可是现在他的兄弟和他的女人一起欺负他就太过分了。 她动了动僵硬的身子快步上前,一把拦住了乔意如伸出去的手臂:“你干什么?” 听到余式微的声音,叶迟愣了一下,一抬眼就看到一把明晃晃的刀子。在他这一愣神的功夫叶辰翻身而上动作迅速的将叶迟踢倒在一边,然后还嚣张的大笑:“看看吧,意如她最爱的还是我,她根本就不爱你!” 叶迟也不知道是被叶辰打傻了,还是被那一句话给打击傻了,他完全忘记了反抗,呆愣愣的躺在地上任由叶辰对他拳打脚踢,他没有躲也不喊痛,像个没有情绪的木头人,只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乔意如。 那里面的绝望,看得真让人心碎! 他们两个真是太过分了! 余式微刚要上前劝说叶辰,叶辰突然又飙出一句:“刚才操嫂子操的太卖力了,不然你以为你能打倒我?” 这种话真是有够不堪入耳,简直欺人太甚!!! 虽然知道不管自己的事,余式微还是冲动的拿起了茶几上的大茶杯然后猛的敲上了叶辰的脑袋,这还是她第一次动手打人,手不免有点抖,力道也就差了一大截,敲在叶辰头上一点动静都没有,反倒把一旁的乔意如吓到了。 她一把推开余式微:“你哪儿来的你谁啊?” 叶辰打累了翻做到一旁休息,似笑非笑的看着余式微:“难道是叶迟的新欢?” 然后用那种痞痞的目光将余式微从头到脚看了个遍:“身材也不怎么样嘛,品味真差。” 乔意如疲倦的吼了一句:“闭嘴吧你,有完没完?” 叶辰大大方方的站起身,把地上的衣服一一穿上,然后得意的看着地上如同死人的叶迟:“你还敢说你比我强吗?” 余式微冷冷的瞪了他一眼:“你这个猪头样真让人恶心。” 叶辰习惯性的勾起嘴角,却痛的倒抽了一声冷气:“哟,你还对他挺衷心,那这个没用的家伙就留给你吧。意如,我们走。” 说着,他就搂着乔意如的肩膀往外走去。 一边走还一边说:“雨下这么大,怪不得没听到他回来的汽车声。” 余式微心中暗骂了一句人渣。 等一切都平静下来之后余式微又不免开始后悔了,她要拿这个大家伙怎么办? 谁能想到避雨的时候还能看到兄弟夺妻的戏码? 就这样走掉好像不太好…… 余式微犹犹豫豫的来回走动着,要不先把他搬到沙发上然后再叫救护车? 打定主意,余式微弯下腰刚要讲话,叶迟却自己爬了起来,摇摇晃晃的朝吧台那边走去。 经过一场混战,客厅里乱七八糟,叶迟却像没看见似的,直接从那些东西上踩了过去。 他打开一瓶洋酒,也不用杯子,直接对瓶吹,咕咚咕咚的像喝白开水。 此地不宜久留。 余式微小心翼翼的关心了两句:“那个,你没事吧?要不要去趟医院?” 叶迟没理她,继续喝。 “那……你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话音刚落,叶迟就把一瓶酒推到了余式微面前,然后他自己又开了一瓶,继续喝。 他的酒量很好,一个人曾经干翻一桌人,最后还能清醒的结账,所以现在他怎么喝也喝不醉,那种痛苦的感觉也就怎么也忘不掉。 余式微看了一眼那瓶洋酒,然后继续说:“我还有事,真得走了。” 叶迟猛的转头,一双猩红的眼死死的盯着她:“陪我喝。” 那语气,仿佛她不喝就要吃了她似的。 正文 第062章:为什么要背叛我 第062章:为什么要背叛我 余式微心里也烦的要命,看着那酒,脑子一热,一咬牙就答应了:“好,我们一醉方休!” 说的十分霸气。 不过等叶迟又干掉一瓶之后她才舔了一口瓶口。 就是因为舔了一口,辛辣的要命,她才不敢喝。 结果她现在就是右手抱着一瓶酒,左手被叶迟抓着,两个人并排坐在他的室内温泉里洗热水澡。 之所以会到这个地方来是她冷的连打了三个喷嚏。 叶迟是个克制的人,清醒的时候他一句话也不愿意多说,直到五六瓶酒下去,人有一点点醉了,才开始絮絮叨叨的诉说着内心的痛苦。 “我这是,第一次这么真心的对待一个人,我甚至想跟她结婚安定下来,她说什么我就做什么,我竭尽所能的对她好……甚至把心都给她了,她还有什么不满足?” 结婚就是最好的归宿吗?而且现在发现她和你兄弟乱搞总比结婚后发现强吧,那个时候才是真正的绿帽子。当然,这些话余式微只敢在心里说而已,叶迟现在极度敏感,说什么对他来讲都是伤害。 “为什么要背叛我?” 你说呢? “为什么是他?” 对啊,两个人虽然长的像,但他明显没你帅。 等等,长的像?难不成是乔意如认错人了? 额…… 余式微悄悄的看了一眼叶迟,然后自己往水里缩了缩,绝对要忍住,不能乱说,要不然叶迟杀了她都有可能。 叶迟缓缓的转过头,眼神迷离的看着余式微:“你知道……” 余式微急忙摇头,她不知道,她什么都不知道。 “我出生在晚上十一点,所以我叫叶迟,他是第二天凌晨一点出生的,所以叫叶辰……” “哦……”原来是想说这个。 大概是想到了伤心事,叶迟突然抽噎了一声,然后就没动静了,余式微看到,他的眼泪沉默的流了下来。 “一个,是我最爱的女人,一个,是我最亲最亲的兄弟……” “也许……你给的并不是她想要的……”余式微叹息着喃喃说了一句。 谁知道这么不经意的话竟然把一直安分的喝酒的叶迟给惹恼了,他把酒瓶一砸,气势汹汹的朝余式微吼:“那你说你想要什么,你说啊,你想要什么,你不说我怎么会知道?” 说到激动的时候还用力的抓着余式微的肩膀前后摇晃。 余式微被摇的头更加痛了。她的耐心也终于告罄。 “我怎么会知道,我又不是她。” 叶迟怔住:“对,你不是她……你不是她……” 余式微揉了揉酸痛的肩膀,再看看被他捏的红肿的手腕,委屈的想哭。 “那你说,女人想要什么………” 余式微沉默着,想了很久才说到:“莫失莫望,不离不弃。” 这次轮到叶迟沉默了。 “我还以为你会说票子房子车子,原来竟是这个。”他忽而自嘲一笑,“我也不是给不起,可她为什么要找别人,而且那个人还是我弟弟……连最亲的人都背叛了自己,我真的不知道该相信谁。” 余式微动了一动,眼神也不禁变得迷茫起来:“是啊,我也不知道该相信谁。” 亲人,爱人,哪个是真,哪个是假,她也分不清了。 叶迟夺过她的酒,又咕咚咕咚灌了几大口,最后一狠心说到:“如果他们才是真心的,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我可以放手成全。” “也许是怕你受伤害。”有时候,真相往往比谎言更残酷。想起了伤心事,余式微不由得悲从心起,她抢过酒瓶,学着叶迟的样子喝了一大口,酒才到喉咙那里她就咽不下去了,直接一口全部喷了出去。 呸呸呸,难喝死了。 叶迟呆呆的看着她:“你刚刚往哪儿吐来着?” 余式微一看,哟,不好意思,全吐他脸上了。心情本来还十分沉重,被他那个样子一逗顿时忘却了忧愁哈哈大笑起来。 “你……你这样子真是太……” 叶迟生气了,懒的理她,又开始喝酒。 余式微斜着眼睛看他:“明明很难喝,为什么你们男人都喜欢喝?” “这个酒,就像女人,经常喝并不是因为有多好喝,而是因为她身上有一种东西,能够让你忘记所有忧愁,当然,代价就是宿醉后的头痛。”这个比喻虽然有点奇怪,但好像也有那么一点点的道理。 “那乔意如对你来讲,她是哪种酒?” “她?她是,一生只有一坛的女儿红。你呢?霍家的那个在你眼里又是那种酒?” 霍家的那个?谁?霍殷容吗? 说起霍殷容余式微就觉得头痛,那一连串可怕的反应又来了,她不得不重新夺过酒瓶,实实在在的喝了一大口烈酒。 “他不是酒,他是毒药。”说完,整个人就华丽丽的醉倒了。 那种烈性洋酒对她这种一喝就醉的人来说才是毒药吧。 “毒药?”叶迟仔细品味了一下,忽然发现,用毒药来形容女人再贴切不过了。 一开始有着很绚烂的外表,你会不知不觉的被她吸引,等你沉迷其中不可自拔的咬了一口之后,你才会发现,蜜糖底下,裹着的是毒药,一口,就能致命。 第二天余式微是睡到了中午才醒的,昨天那点酒精差点要了她的命。 她终于明白什么叫头痛欲裂。不过,也感谢昨天那点酒,让她不至于又度过一个无眠之夜。 强忍着头痛查看了一下房间内的摆设,她猜测之前住在这里的人肯定是乔意如。 再看看被脱的一丝不挂的自己,她顿时有种想从楼上跳下去的冲动。 衣服也不知道是叶迟帮忙脱的还是自己脱的,如果是自己脱的也不知道是当着他的面脱的还是躲起来脱的。 总之,不管是哪种她都没脸再见叶迟了。 从衣柜里借了一套乔意如的衣服穿上,余式微悄悄的走了。 同时,她终于明白男人为什么那么爱喝酒了,因为酒真的是个能让人忘记忧愁的好东西。 磨蹭了一番,余式微还是决定去看看霍沥阳。 但这并不就代表她要站到他那边和自己的妈妈作对,因为她根本就没想过这个问题。 她想的是,也许霍沥阳把事情想像的太严重了,他们并不会走到非选不可的那个地步,就算走到了那一步,他们也并不一定就是对立的。 所以,事情还没发生前,什么都不要想。 她站在门口深吸了一口气,握拳暗暗想到,如果有一天真到了那一步,她就去买一瓶烈酒,一口将自己灌倒,酔死过去。她掏出钥匙正要开门,忽然发现门锁坏了,而且仔细看的话还能看到门上有一些男人的脚印。 她心里咯噔了一下,明白这绝对不是入室盗窃这么简单。她小心翼翼的推开了房门,动作尽量轻柔的朝屋内走了一步,接着眼前的景象让她大吃一惊。 屋里被人砸的乱七八糟,桌子椅子也是翻倒着的,还有卧室里的东西都被扔了出来,一片狼藉。 想起还在家里等自己的霍沥阳,余式微顿时心急如焚,她冲进屋内大声的喊着霍沥阳的名字:“沥阳哥……沥阳哥你在哪里?你不要吓我啊!” 她前前后后里里外外把房子里所有人藏人的地方都找了一遍,她甚至连洗衣机和冰箱里都找了,没有,还是没有。 她失魂落魄的跌坐在沙发上,不敢想象这间小小的公寓里之前到底发生过什么。 因为害怕她抓起了一个抱枕抱在怀里,却忽然感觉到掌心里黏黏的,她低头一看,顿时失声尖叫出来。 “啊!!!”抱枕上和手上都是鲜红的血迹,而沙发上之前被抱枕盖住的地方,颜色更是深了一大片。 肯定有人受了伤,而且还是很严重的伤。 她吓得立刻把抱枕扔到了一边,神情呆滞的盯着那滩刺目的血迹,血迹还没干透,说明这场袭击不过是发生在几个小时之前。 那她现在该怎么办? 首先,冷静,然后,打电话给霍沥阳,说不定这些血迹并不是他的。 她得确定他的安全才行。 那只沾满血迹的右手像被冻住一样,僵硬的连弯曲都做不到。 她只能用左手动作迟缓的翻出霍沥阳的号码,深吸了一口气,然后重重的摁下了那个绿色的键。 电话响了两声之后电话那头就传来一道机械的女声,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请前后再拨。 这对余式微来说无异于雪上加霜。她整个人都被打击的晃了一晃。 脑子里已经开始自动弥补那些没看到的画面。 几个凶神恶煞的彪形大汉闯进了这间公寓,霍沥阳发现了他们,并且和他们展开了激烈的搏斗,但他寡不敌众,被对方打成重伤然后带走。 可是,现在问题的关键是霍沥阳到底被带到哪里去了,又是被谁带走的。 手指一滑,电话被挂断,霍沥阳下面的一个名字露了出来。妈妈。 她来不及多想又飞快的拨了过去,等待电话接通的时候她的脑袋都是空空的,什么都想不起来,只剩下一个念头反反复复的旋转着:不能让沥阳哥出事,不能让沥阳哥出事,不能…… 这次电话依旧响了很久才被接通。 余莞还在为上次余式微为了霍沥阳和她吵架的事生气,所以语气带了三分埋怨三分冷淡三分无奈和一分心疼:“怎么又给我打电话,你不是为了那个男人要和我断绝往来吗?” 余式微动了动:“妈……” 她不该问,不能问,因为这个人是她最亲最亲的妈妈啊,她怎么能怀疑她? 她吸了吸鼻子,把无助的眼泪给逼了回去,然后走到阳台的地方,靠在栏杆上看着天边又黑又重的乌云发呆。 “怎么了?”听到她那么无助的声音,余莞到底有些心软,只是好面子的她并不肯立刻表现出来,依旧冷冷的说:“有话快说,我忙着呢。” 语气里的埋怨已经少了几分。 余式微舔了舔唇:“妈,我还记得那年,我咬了胡静月一口,你为了不让我被赶出了霍家,跪在地上求他们,你还抱着我大哭让我给她磕头道歉……妈……为了我给那些人渣下跪真的值得吗?” 正文 第063章:豪门争斗 第063章:豪门争斗 突然提起往事,余莞怔了一怔,随后是无尽的尴尬,她轻咳了一声:“干什么突然说这个?怪难为情的。” “我就想知道,妈你有没有后悔?” “傻孩子,这有什么好后悔的,我唯一后悔的就是当时没跟着你一起出去,导致你后来……”说到这里余莞说不下去了,后来的事,不仅对余式微来讲是个噩梦,对她来讲,也是一生之中最大的伤痛。 “妈,所以我……会喜欢沥阳哥,这没什么奇怪的吧,妈你为什么不喜欢沥阳哥呢?为什么不同意我们在一起。” “小微,”余莞叹息了一声,原来她打电话过来又是为了霍沥阳,“我并不是不喜欢霍沥阳,我只是没有选择。事情也不知怎么的就走到了今天这一步,想要回头已经来不及了。” 余式微屏住呼吸,狠狠咬牙之后问到:“那……那如果,如果我和霍殷容在一起,您会同意吗?” 这句话简直就是平地一声惊雷,炸的余莞头晕目眩,她差点栽倒在地,幸好及时扶住了旁边的柜子才勉强站住:“你……你说什么?我说,如果我和霍殷容在一起,你会不会反对?” 她刚一说完余莞几乎是破口大骂:“你是不是疯了?陈瀚东哪里不好吗?你就这么不待见他?对,他是比你大了好几岁,可他不会算计你。就算你不喜欢他,你找谁不好,非得找霍家的?我告诉你,想都别想,我死都不会同意的。” “妈你别激动,听我慢慢讲。首先,这事和瀚东没关系,他很好,对我更是前所未有的好。” 余莞还是很生气,虽然她拼命压抑着内心的怒火,可是那呼哧呼哧有些粗重的喘气声还是泄漏了她真实的情绪。 “好,你说。” 余式微僵硬的右手动了动,她翻过手掌,看着手心那殷红的血迹,眼底闪过一丝痛楚,脸上是满满的苦涩,连带声音,也哽咽了几分:“我……我只是问你,霍殷容和霍沥阳,如果一定要选一个的话你选谁?” 余莞顿时呆住,一愣神手机差点滑落到地上,她忽然明白余式微打这个电话的原因了。 原来她之前说那么多都是为了问这个。 心里蓦然升起一股寒意:“你真的见过霍沥阳了?他和你说了什么?” 怕余式微知道真相,余莞的手竟然有些抖。 “他说了很多,可是我不信,妈,你说我该不该相信?” 余莞沉默了。 “妈,你告诉我,你选了谁?” “小微……”余莞叹了口气,“我早就告诉过你,离霍沥阳远一些远一些,你为什么就是不听我的?” “所以你选了霍殷容?”想到霍沥阳真的可能被他们抓走,余式微的心就忍不住一阵揪痛,连声音也不自觉的尖锐起来。 “这事你别管,你只要老老实实的待在陈瀚东身边就可以了。” “让我别管,然后眼睁睁的看着你们两个相互残杀吗?”余式微带着哭腔说到,“你们都是我最爱的人,你让我怎么办?” “小微,有些事选了就没办法后悔了,霍沥阳斗不过霍殷容的。” “所以沥阳哥是被你们带走的?” “什么,你说霍沥阳被人带走了?”余莞吃惊的尖叫出了声,她焦躁的在房间内走来走去,脑中飞快的思索着,“不,应该不是霍殷容,我没听到任何消息。” “可是……可是沥阳哥说在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就已经猜到我们在那栋公寓里,他说霍殷容很快就会找过来,我还不相信,可是他现在失踪了,房间里到处都是血………”余式微终于崩溃的痛哭出声,“我不该不听他的,我不该和他吵架的……” “什么……”余莞完全震惊了,她确实没有猜到余式微会带着霍沥阳躲到他们以前的那栋公寓里去,但是霍殷容势力那么大,他想找一个人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她飞快的说到,“现在还不能确定霍沥阳是被霍殷容带走的,不过我待会儿会去试探一下霍殷容。你现在赶快回家,别在那个地方待了,不安全。” 余式微抽噎了一声:“那如果沥阳哥的确是被他带走了,那你会怎么选?” 余莞有些无奈:“小微,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而且霍殷容比表面看起来要心狠手辣的多,我们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和他作对没有好下场的。” “所以,你还是选霍殷容?”余式微有些心冷,她苦笑一声,“好的……好的……我明白了……” “小微……”余莞叹息了一声:“我没有选谁,我只选你,因为你是我唯一的女儿。乖,回家去等我消息。” 失魂落魄的挂断电话,余式微在阳台上坐了很久,直到身体都快冻僵才爬起来动作蹒跚的离开了这间屋子。 她该怎么办?如果沥阳哥真的被霍殷容抓走了,她要怎么救他呢?报警?肯定不行,现在一切都还是她的猜测,没有证据警察也不能拿霍殷容怎么样。而且,万一警察查出来真的是霍殷容干的,那妈妈不是也有危险了吗? 那要不然去找霍刚,他那么疼爱霍沥阳肯定会想方设法救他的。 打定主意,余式微飞快的打车去了霍家老宅,这还是她嫁给陈瀚东之后第一次回到那个地方。 霍家在a市也算得上是首屈一指的富豪,老宅虽然从外表看上去十分的古朴,可是里面装修的格外富丽堂皇。 余式微以前总把这里比喻成用黄金打造的牢笼。 可是今天不知怎么了,总是遇到红灯,连出租车师傅都忍不住说真奇怪,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况,每到一个街口都是红灯。 余式微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现在已经下午六点,她必须得赶在七点钟之前回去,因为霍老爷子身体很不好,心脏病加高血压,所以他每天都是七点钟准时吃药睡觉,等他睡着了,除非是天大的事,不然他不会出现。 她不禁暗暗祈求老天爷,千万要保佑她在七点钟之前赶到霍家。 路上她的心一直悬着,时间越近心就悬的越高。 不过,大概老天爷真的听到了她的呼唤,她在六点五十的时候到达了霍家大门外。 付钱下车,余式微接连深呼吸了三次,然后迈步上前准备去按大门的门铃。 可是她才走到门口,大门就自动打开了。她不禁觉得有点奇怪。 这时门卫也看到了她,脸色有些焦急的说到:“小余小姐回来了。” 在霍家,她妈妈余莞是余小姐,于是她就成了小余小姐。 余式微上前问:“怎么了,慌慌张张的?” 门卫答道:“老爷突然发病,救护车马上就来,余小姐让我先把门打开。” 什么,霍刚病了? 余式微来不及多想,拔腿就往里面冲。如果霍刚生病了,就真的没人能救霍沥阳了。 一辆白色的救护车呜咽着擦着她的肩膀呼啸而过。 她被刮了一下,差点摔倒。 车门打开,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抬着担架进了主宅。 余式微呆愣了一下,神情恍惚的跟着走了进去。 大厅内乱作一团,男男女女窃窃私语,连余式微进来了都不知道。 不一会儿霍刚被人用担架抬了下来。 跟在后面的依次是霍正,胡静月,余莞,还有霍殷容。 霍殷容面色阴沉,好像别人欠了他几千万一样。 余莞故意走慢了一步,变成和霍殷容并排,然后低声在他耳旁说了一句什么。 霍殷容点点头,随后加快步伐跟上了霍正他们。 霍刚的担架被抬上了救护车,霍沥阳跟着上了车,守在霍刚身边,一副孝子贤孙的模样。 霍正跟医生说了几句什么,医生点点头然后也上了车,车门一关就风风火火的开走了。 第一个发现余式微的竟然是胡静月,她本来正暗暗得意的笑着,突然看到一个她这辈子最讨厌的人,脸色一下黑的像是喝了墨汁。 她抚了抚手腕上的宝丽来钻表,尖酸的笑到:“哟,看看谁来了?怎么着,新媳妇回门啊?那你可真会挑时候,一来就把老爷子给克病了。” 她看着余式微的眼神恶毒的简直要把她弄死,因为余式微当初咬了她一口,害她手腕上现在还留着一个疤,每次看到那道疤痕她就恨不得把余式微吊起来打一顿。 这时余莞也看到了余式微,她脸上闪过一丝诧异,随后飞快的走到余式微身边,拉着她的手低声责问到:“你怎么来了?不是说让你别来吗?” 余式微抬起眼眸看她:“我来找老爷子救沥阳哥。” “你疯了?”余莞气的想骂人,不过场合不对时机不对,只得把怒气强忍下去,“老爷子病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见他们母女两个神秘兮兮的说着什么,胡静月心里很是不满,特别是本来嫁给陈瀚东的应该是她的女儿殷玉,却没想到竟然被这个丫头抢了去,新仇旧恨不由得让她越发怒气冲天。 她踩着十公分的高跟鞋噔噔噔的走到他们面前,大声说到:“你还真把这里当自己家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呵,还只有一个人,怎么,陈瀚东终于发现你是个贱人,准备把你休了?你们余家还真是专门出弃妇啊。” 这话不但把余式微给骂了,还把余家所有人给骂了,饶是好脾气的余莞也不由的面色铁青:“静月,主意你的用词,小微和瀚东两个人感情好的很,她这次回来只是来看看老爷的。” “呵,”胡静月又是一声冷笑,用一种蔑视的目光上上下下的打量着余式微,“她会有这么好心,我看她是知道老爷快不行了,特意跑回来分家产的吧?” 她转脸又看向余莞,气势凌人的说到:“你让谁注意一点?这个家有你说话的份吗?你算老几?别人喊你一声余小姐你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余小三我告诉你,我才是这个家正正经经的大少奶奶,应该注意点的人是你!” 正文 第064章:争夺家产 第064章:争夺家产 她骂自己就算了,还骂自己的妈妈,这绝对不能忍。余式微腰背一挺就要和她理论。 余莞牢牢的拉着她的手臂让她别惹事,余式微拍了怕她的手背示意她别怕,然后挺身上前说到:“胡阿姨,您仗着自己长辈的身份教训我,我是小辈,虽然觉得不堪入耳但还是忍了。我妈可不是你的晚辈,你这样指手画脚的会不会太过分了。如果不是你自己说你是霍家的大少奶奶,就你这气质修养我还以为是什么市井泼妇呢。而且老爷子只不过是暂时生病了,你就开始不停的说遗产什么的,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不孝这顶大帽子你还是留着自己戴吧,我可承受不起。” 胡静月气的简直要吐血,因为以前余式微是万万不敢这样顶撞她的,现在嫁了个陈瀚东就敢这样跟她叫板,当正是野鸡飞上了梧桐树把自己当成了金凤凰。 她伸出手,指着余式微大骂:“你这是什么态度啊,还有没有把我这个长辈放在眼里?” 余式微笑了:“当然有啊,我现在满眼都是您,您这手可是又白又嫩呢,不知道咬起来是不是比手腕可口?” 说着笑意更浓了,洁白的牙齿还故意还她眼前晃着。 胡静月立刻抽回手,隐约感觉手腕一阵刺痛,她还真怕余式微扑上来又咬她一口,可是就这么认输太没面子了,一张阴柔妖媚的面容急的都快扭曲了,脸上也是一阵青一阵白,只好拼命朝霍正使眼色。 霍正板着脸上前,冷声说到:“你跟她较什么劲,也不怕辱没了身份,还不跟我去医院守在老爷子身边?” “还是老公你说的对,”有了撑腰的,胡静月立刻又神气活现了起来,“跟这种人说话真掉价。” 她扯了扯身上的意大利手工订制披肩,得意的挑眉,挽着霍正的手臂嚣张的走了。 余式微不是那种争强好胜的人,可是为了妈妈,有时候她不得不变得强硬一点,就连霍沥阳也常说她就像一只披着盔甲的刺猬,及时掀开了她的盔甲,也还会发现她浑身长满了刺。 等胡静月和霍正走了,余莞把余式微拉到她的卧室,一进门就劈头盖脸的责问她:“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别回来别回来,你怎么这么不听话?你是不是要把我气死才甘心?” 余式微争辩:“可是能救沥阳哥的只有老爷子。我不得不回来。” 余莞立刻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唇前,示意余式微别说话。她悄悄走到门前,小心翼翼的把房门打开了一条门缝,然后从门缝里朝外张扬,一道黑影一闪而过。 余式微就站在她后面,自然也看到了那个人影,她心中一惊,正要动作余莞却又把房门重新关上了。然后拉着她悄悄走到了房间的正中央,这里可以观察到房间的各个角落。 余式微觉得奇怪,同时又有一些不可思议。她问余莞:“妈,刚刚那个人是谁?” 余莞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他是谁,也不知道他背后的人是谁。最近霍家越来越不太平了,到处都有人监视着,所以你今天不该来。” “我不来的话沥阳哥怎么办呢?现在只有老爷子能把他从霍殷容手上救出来。” “那你找到老爷子又该怎么说?如果要老爷子相信你,势必得把事情的真相全部说出来。你以为你说出来之后就能救霍沥阳了吗?你会害死你自己的你知不知道?” “可……我管不了那么多了,如果能救沥阳哥,要我的命我也在所不惜,反正这条命本来就是他救的。”余式微的眼中已经有了泪光,她的眉心从进来开始就没松过,可见她有多担心霍沥阳。 而这也是余莞最担心的,她怕到最后受伤的只有余式微一个人。 “你来之前我就已经找霍殷容旁敲侧击过,他看起来还不知道霍沥阳失踪了的事。” “可靠吗?会不会是他在撒谎?”霍殷容那么阴险的人能试探出真假吗?余式微怕妈妈也被他给骗了。 余莞摇头:“应该不会,霍殷容这人虽然诡计多端但不屑于为了这种事撒谎。” “那沥阳哥会去哪里了呢?真是急死人了。” 余式微焦躁的在房间里走来走去,难不成是霍正和胡静月干的?他们怎么会知道沥阳哥回来了呢? 余莞缓缓的在椅子上坐下,指尖在桌面上敲打着十面埋伏的调子,脑中忽然闪过一个想法,她眉心拢了一下又飞快的松开:“你说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 “什么?”余式微急切的问到。 余莞看了一眼余式微,犹豫了一下:“也许这一切都是霍沥阳自己策划的,他故意告诉你他和霍殷容不和,然后再失踪,制造出自己被人绑架的假象。因为有了他之前的说辞,你很容易就会怀疑到霍殷容身上。然后,你就像他预料到那样,过来找老爷子。接下来他只要等着老爷子带人过去救他,然后再指正是霍殷容派人绑架了他。当然,为了增加说服力,他必须把自己弄的惨一点,缺个胳膊少个腿什么的,当一切顺利结束之后,霍殷容就算不用坐牢,也彻底失去了霍家继承人的资格。他才是最后的赢家。” 余莞不紧不慢的把自己的猜测全部说了出来,最后又补充一句:“我早就说过霍沥阳绝对不像表面那么简单,他的心机可能比霍殷容还要深沉,他绝对是个高智商罪犯。” “不可能的,我不相信。”余式微几乎是咆哮着下了结论,身体却像遭受到重大打击一样摇摇晃晃站不定,眼中盛满了哀楚,她狠狠咬唇,“沥阳哥才不是那种人,他和你们都不一样,他是个好人。妈,他现在还身处险境,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他?” “为什么不能说,这很明显不是吗?他那么了解你,你会怎么做他知道的一清二楚。霍沥阳唯一估算错误的就是,老爷子在你来之前病倒了。现在他身边有霍殷容守着你就更不可能见到他了。” 余式微痛苦的捂住耳朵,蹲下身,哀求到:“妈,你别说了,求你别说了。” 余莞起身,走到她面前,摸了摸她的发顶,叹息到:“孩子,有些事不是你逃避就可以当作没发生的。你现在会这么痛苦不就是开始相信了吗?” 余式微抱着余莞的腰,悲伤到不可自拔:“妈,你说我该怎么办,现在我该怎么办?如果真的是这样我也得去救他,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把自己给害了。” 余莞叹息了一声:“要不你先回去,我再慢慢想办法?” 听到余莞这么说,余式微几乎要绝望了。 因为霍家不允许他们在外边提起霍家,也不许霍家提起她们,所以这十几年她们和外界接触的很少,根本不认识什么背景强大的人物。这怎么能找到霍沥阳呢? 可她也知道,余莞已经尽力了,她不能再逼她。 看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余莞也有些于心不忍,她说:“也许过几天霍沥阳就会出现了。” “为什么?” “老爷子还是霍氏集团真正的掌权人,他病倒这件事瞒的了一时瞒不了一世,到时候肯定各大媒体都会争相报道的,霍沥阳也就一定能看见。老爷子这次病的很严重,说不定一下子就……而现在守在身边也就只有霍殷容一个,你说霍沥阳能放心吗?他肯定会暂时放弃这一计划,出来和霍殷容正面交锋的。” 余式微神情木然的盯着地面:“妈……你说……财富的诱惑真的有那么大吗?什么都可以利用,什么都可以牺牲。” 听到她这么说,余莞知道余式微肯定是相信了自己的那套说辞,她不由的松了一口气。沉默了一会儿之后说到:“这不是一般的财富,是一笔巨大的财富,大到你根本想象不出来。不然你以为陈家那样身份地位的人为什么要和霍家联姻呢?而且……更重要的是,霍殷容和霍沥阳都是属狼的,对于竞争着他们绝对不会手下留情,这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斗争。为了不一无所有,他们不得不这么做。因为那种一夜之间失去一切的感觉实在太可怕了。” 出了霍家老宅,余式微觉得不能就这么干等着,她打算去医院一趟,如果老爷子的身体允许,她马上就把霍沥阳失踪的事告诉他。 火烧火燎的赶到医院,霍老爷子却还在手术中,手术室外只有霍殷容一个人守着。 见她来了,霍殷容的脸色有些怪异:“你来这干什么?” 余式微不想理他,转身就走。 她的漠视一下子惹恼了霍殷容,他嚯的起身,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将她拖了回来:“你这是什么意思?” 余式微还记恨着他设计自己的事,只觉得看一眼都要吐:“你放开!” “为什么要来,来了又什么要走?”霍殷容牢牢抓着她的手臂,居高临下的质问着。 余式微冷冷到:“来不是为你而来,走却是为你而走。” 霍殷容眯了眯眼,随即用力将她推倒在墙上,庞大的身躯迅速的压了上去:“不是为我,难道是为了爷爷?不,应该说是为了爷爷的财产,没想到连你也要来分一杯羹,你们母女两个还真是心机深重。” 余式微毫不客气的回应到:“论心机比不过你,为了霍氏的继承权,什么都可以牺牲。” 霍殷容满脸嘲讽的看着她:“你这个白痴懂什么?你就会无理取闹,就会任性而已。” 余式微气愤的一把推开他:“那又怎样?反正我们两个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我任性无理取闹也不会干扰到你。” 霍殷容被她推的一趔趄,脸色越发的阴沉:“那你就给我消失,再也别出现在我面前。” 余式微冷冷到:“那你别再拉我!!!” 说完真的头也不回的走了。 霍殷容冷冷的盯着她决绝的背影,然后猛的一拳砸在了墙上。 正文 第065章:我可以帮你 第065章:我可以帮你 等真正走了,余式微又开始后悔了,见不到老爷子,她要怎么救霍沥阳呢? 懊恼的咬了咬唇,她回头看看离开的地方,犹豫着要不要死皮赖脸的回去。 正纠结犹豫的时候身后一间病房的房门打开了,一个男人自己举着个吊瓶出来了。 余式微一看,出来的人竟然是叶迟。因为哭过,她的眼睛是红的,鼻头也是红的。 两人俱是一愣,随后同时开口问到:“你这是怎么了?” “你这是怎么了?” 叶迟耸了耸肩,无所谓的答道:“酒喝多了,胃出血。” 他又问:“你呢?” “我……”余式微沉默了一下,然后摇头,“我没事。你这是打算干嘛去啊?” 叶迟脸上闪过一丝尴尬:“我没事,就出来瞎转转。” 余式微看着他还剩小半瓶药水的吊瓶,一脸的疑惑。 两人大眼对小眼的互瞪了几秒钟,余式微好像明白点了什么:“那个,你是不是要去洗手间。” “啊?啊……”叶迟含糊的应了一句,竟然有点小羞涩,一点也不像之前那个精明内敛的他。 余式微也有些尴尬,她犹豫了一下之后说到:“要不……我把你扶到洗手间门口?” “啊……”人家毕竟是一番好意,叶迟也不好意思拒绝。 叶迟一米八的大个儿,余式微比他矮了十几公分,她用她那纤弱的肩膀顶着他的高大的身躯,一路稳稳的把他送到了洗手间门口。然后她又请了一个男人帮忙把叶迟扶进去,还细心的叮嘱他走慢一点。 叶迟看着余式微的头顶,心里就在想,这姑娘还真是仗义,行,他叶迟就教她这个朋友了。 解决完生理需求,两人又回到了病房。 余式微看这里什么连开水都没有,不由得问到:“怎么没人照顾你啊?” 叶迟笑笑:“进来的急,朋友们都还不知道。” 而且也不敢让他们知道,都是些大嘴巴的损友,要是让他们知道他是为什么喝到胃出血,那些人还不得宣扬的满世界都知道?他叶大少丢不起那人。 余式微刚要问你家人呢,转眼想到那天的事又把话咽了回去。她主动拿起热水壶说到:“我去给你打点开水。” 见余式微走了,叶迟心想,要不是手术做的急,什么都来不及安排,他现在肯定住在一个人的小单间,也就遇不到余式微了。 不过,她还没说她到医院来干什么来了呢。 余式微打好开水,又顺便在医院外边的水果超市买了点水果,她总觉得没人照顾的人挺可怜的。 回来的时候她又特意去手术室那边看了一下,霍殷容还在外面等着,这说明霍老爷子的病可能真的很严重。 她站了一会儿,觉得霍沥阳的事情可能不能靠他了,他大概承受不了这样的刺激。 心情有些郁卒,回到病房她的笑容就有些勉强。 叶迟观察了下她的神色,问到:“你怎么了,好像不太高兴?” 余式微给他倒了杯开水,扯了扯嘴角:“没什么。” 没了酒精的麻醉,叶迟又恢复了一贯的精明:“你的样子可不像没事。没关系,有什么困难就说出来,能帮的上忙我肯定会帮的,帮不上说出来心里也舒服点。” 余式微咬唇思考了一番,最后却还是摇了摇头:“算了,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所以……” 叶迟并不急着追问,而是采取了循循善诱的方式:“不知道该怎么说是因为事情太复杂了?” 余式微点头。 “很难解决吗?” 余式微先是点头,后来又摇头:“本来很好解决的,不过能解决这件事的人生病了,所以事情又变得难办了。” “哦,”叶迟应了一声,随后沉默了,过了一会儿见余式微没什么表示,只安静的低头削苹果,又迟疑的问到,“你说的那个人该不会是我吧?” 余式微削苹果的动作一顿,茫然的抬起头:“啊?你说什么?” 叶迟的视线在苹果和她的脸上绕了三圈,原来她这么热心并不是因为她仗义,而是因为她别有所求,心里不知怎么的竟然有些不舒服。 余式微终于明白了叶迟话里的意思,被人这样误解她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的,连带削苹果的动作也粗暴了起来,一下一大块,一下一个坑,看的叶迟心惊肉跳。 把苹果削好,余式微语气有些冷淡的解释到:“不是,那个人还在手术台上呢,而且手术室外面还有一头饿狼,我连靠近都不能。” “哦……”原来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叶迟不禁尴尬的摸了摸鼻尖。 余式微把苹果削成一小块一小块的,整齐的放在一个干净的盘子里,擦了擦手之后说到:“好了,我还得去想办法解决我的难题,你好好休息。” 都没说改天有空过来看他,看来是真的生气了。 叶迟有意道歉,就说到:“到底是什么事情,不妨说出来听听,也许我真的能帮上忙也说不定。” 余式微都起身准备走了,听到他这么说又转过头来看她,眼神却在说,你行不行啊? 得,被人小瞧了!都怪这身难看的病号服平白折损了几分他叶大少的霸气。 他想了想,然后挑眉说到:“怎么,不相信?别的不说,就连霍殷容见到我都要让我三分呢。” 霍殷容?余式微眉心一跳,对啊,那天宴会的时候霍殷容好像对他很客气来着,说不定这事真的能成。 余式微动了动,脚尖转了个方向,随后又坐了下来。 “你真的能帮我?” “嗯。”叶迟这次倒答应的心甘情愿。 余式微犹豫了一下,然后才期期艾艾的说到:“我……我想……我想请你帮忙找人?” “找人?找谁?” “找……霍沥阳。” 叶迟惊了一下,随后心中暗想,怪不得她不敢去找霍殷容帮忙呢,原来是要找霍沥阳。 不过,她不是霍殷容的小情儿吗?怎么又要找霍沥阳? 脑海里已经闪现无数个版本,最清晰的一个就是余式微脚踩两只船,吃里爬外。 经历过叶辰和乔意如的事,他现在最讨厌的就是这种在两兄弟之间跳来跳去的女人。 所以,叶迟看余式微的眼神立刻就变了:“你找霍沥阳做什么?” 连语气里已经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淡。 余式微心里有些难堪,难道要说她就是霍家那个极力隐藏的污点吗? 可是说出来又能怎么样了,这和霍沥阳并没有什么关系,除非又把她和霍沥阳的过去暴露出来。 那个时候,只怕叶迟看她的眼神都会变吧?会不会认为她是那种厚颜无耻的女人?更重要的是,他以后会怎么样看待霍沥阳。 她不太自然的撇开视线,低声说到:“能不能不说?” 叶迟嘴角微微朝右上方勾起,眼里有了淡淡的嘲讽,他一本正经的说到:“恐怕不行呢,要是我没生病倒还可以替你跑跑腿,可是我现在的状况,你也看到了,根本不方便在外面走动,所以只好请兄弟们帮帮忙了,你说到时候问起来,我要怎么回答才好呢?” 他这话完全是在刁难余式微,就他叶大少开口让人办的事,谁敢问原因? 余式微已经面露难色,心中是满满的挣扎,纠结了一番之后才勉强笑到:“原因我真的不方便多说。如果不能办,就算了,我再自己想想办法。” 她的遮掩反倒越发激起了叶迟的兴趣,心想,难不成真的是自己想像的那样? 这个余式微这么急着找霍沥阳,难道是因为她已经怀孕了,而孩子不是霍殷容的? 想到这里,他嘴角的笑意开始慢慢变的深邃。 这个消息一爆出来,霍氏集团肯定会面临重大的丑闻,到时候他趁机收购或者挤垮也不是不可能。飞快的掠去眼中的精光,叶迟笑着说到:“你要真不愿意就算了,我再给你想想办法。” 一时间峰回路转,余式微喜不自胜,接连对叶迟说了好几声谢谢,甚至还主动包下了他住院期间的所有事物,发誓要把他照顾的妥妥的。 叶迟嘴上客气了一番,最后还是面带笑容的答应了。 余式微回去之后,叶迟琢磨了一下,觉得事情不能轻易就给办了,于是刚刚拿起的手机又放下了,被子一拉,翻身睡觉。 可怜余式微还不知道叶迟的心思又绕了一绕,正对他感激涕零呢。 第二天一大早就起来给叶迟熬汤煮粥,而且特别的用心。 叶迟一觉醒来就看到自己床前坐了个人,两只眼睛还跟探照灯似的在自己脸上扫来扫去。 他吓了一跳,见是余式微才安下心来。 不过也不好意思再睡,急忙坐起身来:“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余式微眨巴眨巴眼睛,面带微笑的说到:“我这不是怕你醒了会饿么,所以特意给你炖了鸡汤还熬了粥。” 叶迟这才发现床头还放着两个大大的保温桶。这和以前那些求他办事的人送的东西相比实在不值一提,不过她贵在心意,于是叶迟就毫无愧疚的笑纳了。 吃完饭余式微又趁着天气好扶着叶迟出去晒太阳看风景,真的是尽心尽力。 这么折腾了几天,最后看不下去的人竟然是叶迟。 他问余式微:“你就不着急吗?怎么都不见你问我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余式微哪里不着急,她急的整晚整晚的睡不着觉,眼底下的黑眼圈和国宝都有的一拼,可她不敢催叶迟,就怕一催叶迟烦了不帮她。 所以就算急的嘴角都起泡了她还得面带笑容的把叶迟给伺候舒坦。 不过既然叶迟主动提起了,她就顺势催一下。 “那……事情办的怎么样了?人找到了吗?有没有事?什么时候能回来?” 叶迟被她噎的直翻白眼,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你……你这女人……我真是服了你了,绝对百年难得一遇的奇葩。” 正文 第066章:阴差阳错 第066章:阴差阳错 余式微笑笑:“我那是绝对相信你,叶大少一言九鼎,言出必行!” 叶迟揉了揉眉心:“激将法?” “哪里,我这是在拍你马屁呢,这么明显你都没听出来?” “并不怎么高明。” “我这是第一次,您将就将就。” 叶迟郁闷的差点吐血。 “得,你回去吧,我会看着办的。” “我再待一会儿。” “别,你那对熊猫眼晃来晃去的看的我眼晕。” 余式微只得走了。出了病房门,脚尖一转又朝楼上走去。 昨天霍刚从重症病房转移到普通病房了,作为晚辈,她还是得去看看他。 当然,这个时候她再不会拿霍沥阳的事情去烦他。 见余式微走了,叶迟从枕头底下拿出了手机,手指在手机屏幕上点来点去,却没下定决心到底要不要帮余式微。 这时隔壁床的大婶给叶迟递了个桔子,主动搭话到:“小伙子,那是你女朋友啊?长的可真漂亮,又温柔体贴,我看她这几天照顾你可细心了。” 女朋友?不,她不是,他的女朋友现在应该变成他弟弟的女朋友了。 叶迟苦笑了一声,摇头说到:“不是,只是朋友,普通朋友。” 大婶有些吃惊:“朋友也这么热心?可真难得啊……不过……那姑娘应该是对你有意思才对,我见她看你的眼神可热切了………” 叶迟挑眉,那应该是一个饥饿万分的人突然看到香喷喷的烤鸭的那种热切吧? 转了转手机,叶迟一狠心,终于决定放下面子找朋友帮余式微找人。 他第一个想起的就是死党周群。 得知他要找霍沥阳,周群立刻热情高涨的盘问了半天。 叶迟也就半真半假的应付着,他并没有把余式微的名字说出来,就说是他的一个朋友。 最后叶迟问能不能动用他们家的人脉找人时,周群又怂了。 “我们家掌权的还是我老子,我哪有什么人脉啊,都是一些瞎胡闹的酒肉朋友。这个我真没办法,我就是冒着生命危险求到我老子跟前去了,他听说是这么个事也不能答应我啊是不是?” 叶迟气的又骂他:“你办不了你还罗嗦这么半天,存心跟我逗乐子是吧?” 周群没皮没脸的笑着:“我不就想看看是谁能请的动你叶大少开口么?该不会是什么红颜知己吧?小心我去意如面前告你一状,你回家就准备跪键盘吧!!” 说起乔意如,叶迟就一阵的心烦意乱,口气也不由得冲了起来:“行了行了,没人喜欢听你瞎叨叨,出不了力就给我滚蛋!” “哟,这还生气了?”周群知道叶迟是个文明人,不开黄腔不爆粗口,这种程度基本就是生气了,他急忙将功补过,“那个,我是帮不了你,不过有个人可以帮你啊。” “谁?”叶迟耐着性子问到。 “东子。”周群说到。 如果他现在在叶迟面前,叶迟肯定会跳起来揍他。 “你这说的什么屁话,我还能不知道东子的本事?可他现在在部队,你让我上哪儿找他去?” 周群讪讪的摸了摸鼻尖:“我就那么顺嘴一说,你可以打电话给他啊,他再安排人手去找不就行了?” 叶迟烦躁的捏了捏鼻梁:“行了,我知道了,你立刻给我消失。” 周群又垂死挣扎的说了一句:“你好几天都没来帝王了,什么时候……嘟嘟嘟……” 叶迟利落的挂断了电话。 思索了一番,叶迟还是把电话号码打到了陈瀚东那里。 此时陈瀚东刚刚执行任务完回来,身上杀气还很重。听到叶迟说要找一个无关紧要的朋友,他当时就想摔电话:“你们叶家的势力也不小,就不能自己去找?” 可以倒是可以,不过如果要调用叶家的势力就必须得回到老宅去,到时候要碰到叶辰不说,家里人看到他们两个都伤了肯定要盘问的。人活的就是一张脸,他可不想丢脸。 于是他只能撒谎说派了,可是派出去的人回来说找不到,毫无音讯,所以他只能再求他找一找。 叶迟很少这样跟他讲话,陈瀚东明白他的确是遇上难题了,顿了顿,他耐着性子问到:“说,你要找谁。” 知道陈瀚东这是答应帮忙了,叶迟松了一口气:“霍沥阳。” “霍…沥…阳?”陈瀚东皱着眉把这三个字翻来覆去的念了几遍,最后一思索,“你要找的该不会是霍家那个?” “就是他。”叶迟立刻说到。 说起霍沥阳,陈瀚东倒想起了他和霍殷容的那个赌约,当初他赌霍殷容继承不了霍氏集团就有心扶持霍沥阳,打算偶尔帮他一把。 不过叶迟找霍沥阳干什么? “霍沥阳是霍家的二少爷,他的行踪还不好打听吗?你怎么会找不到?” “事情就是这里奇怪,霍沥阳刚从法国回到国内就失踪了,他的小情人都快急疯了,这才托到我这里来了。”叶迟已经基本认定,余式微和霍沥阳是情人关系。 陈瀚东琢磨了一下,连叶家的势力都找不到,那就说明把霍沥阳带走的人势力也很庞大,会是谁呢? 难道是霍殷容? 听说霍家老爷子快不行了,霍氏继承权的斗争肯定会慢慢白热化,霍沥阳的失踪也许只是一个信号而已。 陈瀚东并不急着表态,只是说:“这件事我知道了,会找个人留意一下的,你等我消息。” 挂断电话,陈瀚东拧着眉头坐了一会儿,视线忽然就落到了桌子上的一张表格上,紧蹙的眉心慢慢变得舒缓,最后脸上竟然有了一抹笑意。 他拿起手机,然后拨了家里的电话。这么久没听到她的声音,他还真是有点想她。 电话接通的时候余式微刚回到家中,是回到她和陈瀚东的那个家。 之前她一直在妈妈那套公寓里整理东西,砸坏的东西都扔掉,被踹坏了的门锁也重新修好,然后就是坐在霍沥阳住的那个房间发呆,睡不着的是候她总是不断的想起以前的事,如果那天她没有离开就好了,如果那天她没有自作聪明的打电话回家就好了,如果她那天没有给霍沥阳留言就好了,如果那天她不搭理霍殷容转身就走就好了…… 可是这个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如果,于是只剩下无尽的后悔。 幸好,叶迟已经答应了帮她。 她不断的告诉自己,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回到别墅,余式微站在门口看着这栋房子,一段时间没回来,竟然看着有点陌生。 叹了一口气,她掏出钥匙开了门,玄关处的一双男士皮鞋跃入眼帘,那鞋子是陈瀚东的,他说就算他不在家的时候也要放一双他的鞋子在门口,这样安全一点。 余式微脱了鞋子,然后蹲下身把自己的鞋子和陈瀚东的鞋子并排放在了一起,怔怔的看着。 所以家里的座机突然响起的时候她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等那铃声响了好久才想起来要去接电话。 这么晚了,会是谁呢? 她接起电话,喂了一声。 陈瀚东略显低沉的嗓音在电话那头响起:“请问是陈瀚东家吗?” 余式微配合的说了一声是。 陈瀚东又问:“那你是谁?” 余式微答:“我是余式微。” 陈瀚东说:“不对,重答。” 余式微说:“我不知道。” 陈瀚东有点儿着急了:“你不是应该说你是陈太太吗?” 余式微不太自然的笑了一声,并没有接他的话:“怎么了,这么晚还打电话,部队不是有固定的作息时间吗?” “我这是特殊情况,”陈瀚东并没有说自己刚执行完任务回来,“小微,我……” 我想你这种话太矫情,于是那三个字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转而问起了另一件事,“我留给你的东西你找到了吗?” 余式微沉默了一下:“你说的那只录音笔?” 陈瀚东忽然觉得脸有些热,他尴尬的咳了一声,然后才说到:“对……那个,那里面的录音你听到了吗?” “听到了。” “没什么……想法?”陈瀚东眉心动了一下,神色有些紧张。 余式微淡淡的说到:“没有,怎么了?” “……”陈瀚东有些失望,“没什么,你早点休息。” “嗯。”余式微依旧很冷淡。 挂掉电话,余式微躺在床上,心绪难平。 她突然起身把陈瀚东送给她的那支录音笔给找了出来,然后摁了播放键。 陈瀚东熟悉的声音慢慢飘了出来,他一声一声的叫着她的名字,小微,小微…… 低沉的嗓音飘荡在这空旷的房间里竟然有一种深情的味道。 余式微听着,渐渐的有了些睡意。在她就快睡着的时候两个字突然变成了三个字。 她怔了一下,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急忙凝神细听,这次,她听得很清楚,的确是三个字。 我爱你。 当这句话再次响起的时候她僵在那里,丝毫不能动弹。 原来,他想说的是这个。 陈瀚东一声声的我爱你响在耳边,余式微的眼眶渐渐热了起来。 又过了许久,她反反复复的将小微我爱你听了好几遍,终于忍不住给陈瀚东打了电话。 尽管,她并不知道陈瀚东是否已经休息,是否能接到她的电话,她只想任性一次。 本以为要等很久,却没想到才响第二声,电话就被接起。 陈瀚东的声音清晰的透过无线电波传来。 “小微……”他叫了她一声,似是喟叹。 余式微有些哽咽,几乎把身下的床单揪成麻花才稍稍平复了情绪。 她问陈瀚东:“为什么,为什么小微说了九十九次,我爱你却只说了九十八次?” 陈瀚东沉默了一下:“因为,第九十九次在我心里,我想在我们的婚礼上亲口对你说。” 余式微闭上眼睛,任由滚烫的泪水悄然滑落。 两人都没有说话,只余彼此静静的呼吸声。 可即使是这样,陈瀚东也不愿意挂掉电话。 再次开口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十几分钟,余式微的鼻音很重,她沙哑着嗓子喊了一句:“陈瀚东……” 声音颤抖的像一块裂锦被人从中间一刀划破了一样。 正文 第067章:陈瀚东回来了 第067章:陈瀚东回来了 陈瀚东的心也跟着颤了一下,他甚至不敢大声答应,就怕声音稍微大一点而惊着了她。 他只得从鼻腔里轻轻的挤出一个嗯。 余式微又说:“你太霸道了,都还没问我答不答应呢就直接下结论了?” “那你会答应吗?” “我……”余式微故意停顿了一下,她的视线在那支录音笔上停顿了几秒钟。 短短的几秒钟在陈瀚东眼里却仿佛成了这个世界上最漫长的时刻,每一秒都无比煎熬,心都跳到了嗓子眼。 余式微收回视线,终于不再折磨他:“我不会告诉你,至少不是此时此刻。” “那是哪时哪刻?” “你回来的那一天。” “小微,我已经归心似箭。” “我等你回来。” 挂断电话,余式微直接把手机关了机,然后把录音笔打开,在陈瀚东一声声的我爱你中哭到不能自已。 而陈瀚东,注定又要渡过一个无眠之夜。 思念泛滥成灾,而他辗转难眠。 如果不是明天下午还有重要任务要执行,他现在肯定不顾一切的回到她身边,紧紧的抱着她,将那句埋在心里的话告诉她。 明天下午? 陈瀚东忽然翻身而起,坐在床上瞪着一双明亮的眼睛一言不发,脑中却在飞快的换算着来去的时间。开车的话开的快一点,来去差不多要八个小时,那么他还富余几个小时,可以和余式微相处。只要他在明天下午出发之前赶回来就没问题了。 想到这儿,他再也不犹豫,飞快的下床穿衣,一边穿一边还嘿嘿直乐。 这要是不小心被其他人听到了,肯定能把人吓一大跳。 开车往a市赶的时候,陈瀚东还抽空安排了下人手帮忙找霍沥阳,因为他可不想明天和余式微独处的时候还接到叶迟扫兴的电话。 奇怪的很,接连执行了十几个小时的任务,本该十分疲倦的才是,可是只要一想着余式微,整个人都呈现一种精神饱满的状态。 四个多小时的车程,虽然只有他一个人,但是并不孤独。 而余式微,手里握着陈瀚东给她的录音笔,哭着哭着,终于睡着了,梦里乱糟糟的,她好像一直在拼命追一个人,可是她看不清那个人的脸,而她的背后也好像有一个一直在追她,那个人一直说着小微我爱你。 于是她奔跑追逐的步伐就慢慢的缓了下来,在那个人就要追上她的时候场景一转变成了悬崖边上,有两个男人同时朝她伸出手,他们都在说小微救我,小微救我。 这次余式微终于看清了,那两个人一个是霍沥阳一个是陈瀚东,他们两个都掉在悬崖边上,只有她能救他们,而且她只能救一个,被放弃的那个将会跌入万丈深渊。 余式微朝霍沥阳伸出了手,陈瀚东却用深情的眼神看着她说小微我爱你,情真意切,哀婉缠绵。 于是余式微的手从霍沥阳手中抽了回来转向陈瀚东。 可是当她握住陈瀚东的手的时候霍沥阳又在那边大叫,小微。我是你最爱的沥阳哥啊,你忘了吗?你说过要嫁给我的,你还说要一辈子和我在一起,永不分离,小微你怎么可以不遵守诺言? 余式微的手又不得不收了回来。不管她把手伸向谁,另一个总会不停的喊她的名字。 她内心痛苦万分的挣扎着,她该怎么办,她要怎么做才可以两个都救? 这时天空中传来一道声音,她只能选一个,而且只有十秒的选择时间,如果十秒钟之后她还没有做出选择的话那么他们两个都会死。 倒计时开始,十,九,八,七,六,怎么办,她该选谁? 五,四,三,二,一…… 来不及了,她闭上眼睛猛的抓住了其中一个人的手,然后另一个人就坠入了万丈深渊。 当她听到那个人的叫喊声的时候,只觉得心底有一股撕心裂肺的疼痛,痛到她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心支离破碎,却连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仿佛整个人都随着那个人的消失而烟消云散。 心底的钝痛告诉她,她后悔了…… 她摇摇晃晃的站起身,不顾身后人的呼喊,也不曾回头看那个人一眼,嘴角露出一丝笑意之后,她选择了纵身一跃! 无边无际的坠落感让她不禁叫喊出声。 啊!!! 余式微尖叫着从噩梦中惊醒。她猛地从床上坐起,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苍白的脸上满是汗水,就连睡衣也被冷汗浸了个透。 她摸了摸脸颊,发现眼角一片潮湿,也不知道是泪水还是汗水。 她用力的闭了闭眼,双腿曲起,双手抱住脖子,整个脸颊都埋在了双膝之间。 刚刚那个梦实在太可怕了,如果可以,她这辈子都不要想起。 呆坐了一会儿,她打开了床头灯,拿起闹钟一看,才早晨五点钟。 身上粘腻的冷汗粘着衣服贴在身上非常的不舒服,她干脆下床去浴室洗个澡。 顶喷打开,哗啦啦的水声在浴室里响起,掩盖了外面车子驶进来的响声。 陈瀚东回来了。 怕吵到余式微睡觉,陈瀚东开门进门的时候动作都尽量放轻。 到了卧室,打开卧室的门一看,床头灯竟然是亮着的。 陈瀚东快步上前,床铺上空无一人。 摸了摸被子,还是温热的,这说明余式微刚起来没多久。那她会去哪里呢? 这时,浴室隐隐约约传来的水声吸引了陈瀚东的注意。他眉梢一挑,略有倦容的脸上突然涌现一抹笑意。 他动作利落的脱了自己满是风尘味的衣服,然后迈着矫健修长的双腿一丝不挂的朝浴室走去。 他轻轻拉了一下浴室的门,很好,门没关。 门慢慢被打开,里面的香艳情景也慢慢呈现在他眼底。 陈瀚东用力把浴室门关上,而后上前。 关门的动静惊到了余式微,她下意识的回头,刚要尖叫出声那个男人已经摁着她的后脑勺霸道的吻了上来。 熟悉的味道迎面扑来,唇齿相依的时候她就把那刚毅的眉眼看了个清楚。 是陈瀚东,他竟然回来了。 她来不及挣扎就已经被他征服。 强健有力的双臂紧紧的箍住她的纤腰,结实的胸膛霸道的将她困在墙壁之间,莲蓬头的热水还在不断的向下流着,将两个人的身体全部打湿…… 此刻,忍耐成了最不需要的东西…… 躺到床上的时候余式微已经困倦的不行。 可陈瀚东还在帮她吹头发,头发没干不许睡。 他的指尖在她乌黑的秀发间来回穿梭,可是因为不熟练,总会一不小心就扯痛她的头皮 。陈瀚动忽然轻笑了一声:“这个场景好像一首歌。” 余式微半眯着眼享受他粗糙的服务,迷迷糊糊的答了一句:“什么……歌?” “穿过你的黑发的我的手。” 余式微的上眼皮和下眼皮彻底粘在了一起,喉咙里还咕哝出一句:“没……听……过。” 陈瀚东的动作一顿,脸上的笑容有点淡了,他比她大了整整九岁,差了三个代沟,他的经典她连听也没听过。 那能怎么办呢?只能对她好,对她更好,对她最好。 动作轻柔的把她放上床,盖好被子。 陈瀚东看了看时间,已经七点了,他只能陪她睡半个钟头。 他掀开被子悄然上床,将她疲倦的身体拥入结实的胸膛之中。 鼻尖传来她的发香,他深嗅一口然后把脑袋埋进她的颈窝处。 连夜开车回来就为了看一看她抱一抱她,这大概是他这辈子做过的最疯狂的事了。 他怎么就被这个小女人吃的死死的呢? 回来之前他向上级打了结婚报告,接下来就是政审。 他明白这一切都是必经程序,可他确实有点等不及了。 “小微,”陈瀚东然轻轻摇醒她,“那个,最近也许会有人找你谈话,你别害怕,实话实说就行了。” “啊?找我谈话?干什么?”余式微勉强睁开眼皮看着陈瀚东,她实在困得不行。 “我向上面打了结婚报告,组织肯定会派人来调查,也许会找你谈话,不过也不一定。” “哦。”余式微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声,也不知道听没听清楚,然后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时间差不多的时候,陈瀚东准备起床,他先把余式微的手臂从身上拿开。 没了东西抱着余式微不乐意的哼了一声,陈瀚东急忙顿住,等了一会儿,他先把枕头拿过来慢慢塞进余式微的怀里,然后自己一点点往外挪。 下床之后他先帮余式微掖了掖被角,确定冷空气不会溜进被窝之后才开始穿衣服。 然后做贼似的到洗漱间刷牙洗脸。在看到洗漱台上那条弄脏了的浴巾之后,他竟然痴痴的笑了一声。 洗漱完陈瀚东出门去给余式微买早点,路过药房的时候又进去买了一盒事后二十四内服用的避孕药。 之前做的急他没戴套子,而她还这么小,根本不适合怀孕。 虽然有点遗憾,不过以后还会有机会的。 回到家,陈瀚东先进卧室看了会儿余式微。她睡的很沉也很香,红唇微微嘟着,卷翘的睫毛像两只黑色蝴蝶,安心的停留在她的眼睛上。 他根本不忍心打扰,来不及说再见只能在她的额头上留下一个轻柔的吻。 车子开动的声音有点响,余式微动了一下,总觉得好像有一句话忘了说,可是涌上来的困意让她很快又沉沉的睡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中午十一点多,她是被饿醒的。 掀开被子下床准备去弄点吃的,可是脚才刚一踩到地上双腿就忍不住软了一下,她跌坐在了软绵绵的地毯上。 余式微迷糊了一秒钟,随即脸火烧火燎的红了个遍,天啊……陈瀚东回来了,而且他们两个还在浴室…… 余式微捂着发烫的脸颊羞窘的嘤咛一声。肚子又抗议的咕咕叫了三声之后,她才扶着床沿起身,在看到身上的套头睡衣之后又忍不住笑出了声。 陈瀚东到底是有多笨啊,竟然把睡衣给她穿反了。 正文 第068章:甜蜜恩爱 第068章:甜蜜恩爱 刷完牙洗完脸,余式微到了客厅,她原本以为应该在这里的人竟然不在。 餐厅的桌子上放着一盒药,盒子底下压着一张纸条。 “早餐在微波炉里,热一下再吃,药吃一片。” 简洁明了,是陈瀚东的风格。习惯性的把纸条翻过来看了一下,背面竟然还写着三个字。 “对不起。” 这么别扭的道歉也是他的大男子主义风格。不过到底是为了什么道歉呢? 是因为他之前太急切导致她今天不得不吃药,还是因为他一早的不辞而别? 看到陈瀚东的字条她就明白他又走了,只是她不明白,既然时间这么紧他为什么又要赶回来呢? 她终于想起自己之前想问的那句话了。 她想问陈瀚东:你怎么回来了? 只是话还没问出口就先滚到了床上。 与此同时陈瀚东也刚刚回到部队,正在用餐的时候派出去的人把消息传了回来。 霍沥阳在一栋公寓里遇到了袭击,拼死挣扎逃出去之后被一个神秘人物给救了,这个神秘人物把他带到了远晋安保公司,给他请了安保公司最厉害的保镖保护他的安全。 陈瀚东问那个神秘人物是谁?那人回答说查不到,对方来头似乎不小,他们查霍沥阳被带到哪里去的时候还受到一股势力的阻挠,所以暂时打听不出霍沥阳的下落。 远晋安保公司?不就是白晋他们家的? 陈瀚东哼了一声,挂断电话之后又拨通了白晋的电话。 白晋还是那样,一开口就一股痞子味儿。 “哎哟我的好哥哥,您可终于打电话给我了,你不在的日子我那叫一个孤枕难眠……” 陈瀚东哼了一声:“大爷我这不是来召幸你了吗?高不高兴?” 白晋嗲着嗓子说了一句:“高兴。” “开不开心?” “开心。” “那好,开心了就帮我办一件事。” 白晋一噎,刚刚温柔似水的小花旦转眼就变成凶残彪悍的母夜叉。 “东子你大爷,刚刚把小爷我睡了裤子都还在脚踝上就翻脸不认人了?” “睡你我已经很委屈了,你还想怎么样?” “嘤嘤嘤,人家想当你的正牌夫人。” “正牌夫人你是没份了,正牌夫人的宠物我可以考虑一下。” “人家不依啦﹏﹏” 最后那一个啦字喊的可是千转百回,柔肠绕结,陈瀚东头皮一麻,差点吐了。 他黑着脸说到:“别玩了,说正经的,有人请了你们公司最厉害的保镖保护霍沥阳,你帮我查一下那个人是谁?” “霍沥阳?他不是霍家的那个……你怎么突然想起查他来了?” “别问那么多,只管帮我查一下就是了。” “好嘞。”白晋爽快的答应了。他是远晋安保公司幕后少东家,查这个还不是小菜一碟的事。 可是十分钟之后他却怒气冲冲的打了个电话给陈瀚东,当然,这怒气不是针对陈瀚东,而是针对远晋安保公司那帮人。 “叉叉的,那帮老东西竟然不肯告诉我到底是谁在保霍沥阳,我搬出我太子爷的身份他们竟然搬出我老子来,说这件事是那个人直接和我老子谈的,如果我想知道得去问我老子!!!叉叉的,我要是去问了我老子还不得打断我的腿啊。” “你去问,打断了腿我帮你接。” “是中间那条!” 得,那就是没戏了。 “知道了。”陈瀚东利落的挂断了电话。 远晋安保公司是白家的,可是知道的人很少,那人竟然能直接找到白晋的父亲,甚至连白晋都探听不到消息,看来他的势力的确不容小觑。 那么,会是谁呢? a市有这种能力的人他基本都认识,要排查起来的话还真需要一点时间。 看了看时间,他决定先打个电话给叶迟,告诉他一声。 叶迟不知道在干什么,过了很久才接了电话,等电话接通的时候他都快走了,于是只来得及说一声霍沥阳现在很安全,然后就挂了电话,带着大部队出发,去野外进行紧急训练。 于是,下午余式微再来看叶迟的时候就得到了这个消息。 悬着的心总算稍微放下了一些。 “那他什么时候能回来?”余式微问。 “这个……”叶迟也不知道怎么回答,陈瀚东说了一句他没事就挂了,其他的什么也没说,于是他只能敷衍的回答,“很快很快就回来了。” “那到底是谁抓走了霍沥阳?他们为什么要那么做?” 叶迟尴尬的咳了咳:“对方来头很大,你惹不起的。” “……哦。”余式微沉默了一下,“希望沥阳……他能平安无事。” “你和霍沥阳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这么关心他?”叶迟忍不住又追问到。 “我……” “还是不想说?” “嗯……” 叶迟出院那天,天气格外的冷,天色也异常的阴沉。 余式微到医院接他的时候手脚都冻麻木了,两个人正往外面走着,忽然一个男人直直的朝余式微冲了过来,一下子就将她撞倒在地。 叶迟急忙去扶她:“你没事吧?” 余式微摇了摇头:“穿的厚,没事。” “撞了人就跑,连声道歉都不说。”叶迟生气的说到,抬步就要去追那个人。 余式微急忙一把拉住他:“算了算了,我又没什么大事。” 起身的时候余式微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然后忽然发现口袋里的手机不见了。她以为是自己记错了,又翻了翻包,还是没有。 叶迟见她神色紧张的翻着包,像是在找什么东西,急忙问到:“怎么了?是不是丢东西了?” “嗯,”余式微点点头,“手机不见了。” 叶迟眯眼看向那个人逃跑的方向,不由得冷哼一声:“敢当着我叶迟的面偷东西,真是活的不耐烦了。不用追他,我保证不出三天就帮你把手机找回来。你再看看,少别的东西没?” 于是余式微又低头去检查东西。 正在这时,叶迟的手机突然响了。 电话接通,叶迟脸上闪过一丝惊诧。 “什么?我知道了。” 叶迟挂断电话,拉着余式微就上了一辆出租车,然后报了一个地址,让出租车司机快点赶过去。 余式微问:“怎么了?” 叶迟说:“有霍沥阳的下落了,我现在就带你去找他。” “什么?真的?”余式微激动无比,她立刻转头对前面的司机说:“师傅,麻烦你快点,我们赶着去救人。” 司机师傅说了一声好嘞,随后加大了油门。 “你们要去的那个地方很偏僻的,估计没几个人知道,我也是前几年去过一次才知道。”司机师傅又说到。 “那就麻烦你再快点儿!”余式微只觉心乱如麻,霍沥阳肯定是被人控制住了,不然他怎么会去那么远的地方。 “其实你们是情人吧?”叶迟突然这么说了一句。 余式微所有的表情立刻僵在脸上,眼中的担忧是那么的明显。 过了好一会儿才扯着嘴角说到:“为什么……这么说?” 笑容是说不出的干涩。 “因为我实在想不出,除了爱人,谁能这么关心他。虽然这段时间我都在住院,但是有关霍家的事情我还是听说了一点的。霍老爷子病发住院,霍氏集团继承人的问题再次摆上了桌面,霍沥阳突然从法国回来又突然失踪,而霍家没一个人知道。但是你却知道了,还拼命找他……”叶迟没有再说下去,他的语气那么的肯定,说明他对自己的猜测十分有把握。 余式微偏过头,看向窗外,过了一会儿忽然轻笑了一声:“既然你早就把一切都看透,那又何必多此一举的来问我呢。” “因为我想不到你小小年纪心思竟然如此深沉,那么你留在霍殷容身边也不是真的爱他,而是为了替霍沥阳打探消息咯?” 余式微只觉得荒谬,难道叶迟是看攻心计长大的,要不然怎么会做出这么多难以想像的猜测? 她回过头认真的看着叶迟,说到:“你想多了,真的。” 叶迟优雅的眯起双眼:“你用不着这么快否认,真相如何,待会儿见到霍沥阳自然就一切都明白了。” 余式微忍了又忍,她知道叶迟刚刚帮过她,所以无论如何她都不应该说这种话,可是他那种高高在上唯我独尊的样子让她有点受不了。 “有钱有势高干子弟又怎样,难道你说的一切就都是正确的吗?你就不会错吗?你费尽心机的算计别人就以为别人也会算计你吗?”她的语气有点冲,瞪的圆鼓鼓的眼睛彰显着她此刻的愤怒。 叶迟靠在椅背上,翘着二郎腿一派悠闲,他微微侧了一下脸,挑着嘴角说到:“哦,我算计你了吗?我算计你什么了?” 余式微咬唇,静静的盯着他。 “你不是算计我,你是算计霍家。沥阳哥失踪最大的受益人就是霍殷容,而且以霍殷容的能力他肯定能把霍氏集团发扬光大,他会成为你们最大的竞争对手,这对你们来说可不是什么好消息。所以只有尽快把沥阳哥找出来,让他去和霍殷容争继承人的位置,这样霍家才会乱,你们才有机可趁,甚至把霍氏集团一口吞下也不是不可能。” 余式微刚开始说的时候叶迟脸上还挂着笑容,等她说完他的神色已经彻底冷下去了,眼中甚至还闪过一丝冷凝的幽光。 余式微说的没错,他的确是那么打算的,霍沥阳失踪对他来说可是第一手消息,他立刻就安排手下的人盯紧霍氏集团,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就立刻像他报告。 另一方面他也到处派人寻找霍沥阳的下落,准备等霍氏集团乱起来的时候用最低的价格大肆购买他们公司的股票,甚至达到吞并的目的。 他以为余式微只是个只关心男女情爱的小女孩而已,没想到她也早早的看透了一切。 他冷笑一声:“我还真是小瞧你了,怎么,难道你打算去给你的沥阳哥通风报信吗?” 正文 第069章:只能活一个 第069章:只能活一个 余式微淡淡的说到:“霍家的一切都和我没关系,我只要沥阳哥平安无事就好。至于那些打打杀杀的事情还是留给你们这些男人吧。” 叶迟沉思了一会儿,忽然露出一抹不怀好意的笑:“我突然有点欣赏你了,不如我们合作怎么样?我不但可以帮你找到霍沥阳,还可以帮他夺下霍氏集团的继承权,到时候我们两家合作,共谋发展。” 余式微又不傻,怎么会相信他的这些鬼话,如果叶家想和霍家合作的话直接找霍殷容不就行了? 之所以又牵扯上霍沥阳,不过是因为他们觉得霍沥阳比霍殷容好控制罢了。 她对着他淡淡的笑了一下:“我要谢谢你。” “现在谢还太早了,等你成为霍氏集团真正的老板娘再来谢我吧。”叶迟以为余式微同意了他的合作计划,笑容里不禁带上了一丝得意,他相信,这么好的事情没有哪个女人能够拒绝。 可是余式微又说了一句:“你误会了,我谢谢你并不是因为你的那个提议,而是你让我明白了一句话。” “什么话?” “这个世界上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我想,有些事情我要学会放下了。”余式微指的是余莞和霍殷容合作的事情,霍殷容有一句话说的挺对的,当有一天她的天真用尽的时候她还是不得不面对现实,不得不接受这些赤裸裸的金钱关系。 她已不再天真,她要学会看透一切。 叶迟的脸色不由得铁青:“余式微你耍我?” “我没有,我已经说过了,霍家的事情和我一分钱关系都没有,你要吞并还是要合作还是怎样都随你,我没有任何意见。而且我相信以叶少的能力,不需要我的帮助也可以轻松的达成所愿。” “过河拆桥?” “你帮我找到沥阳哥,我很感谢你,以后只要你用的着我的地方,我绝对再所不辞。但是,霍家的事我真的帮不上忙。对不起。” 叶迟的脸色已经黑成了锅底,他在商场素有笑面虎之称,如今这样是因为真的被惹怒了。 他冷笑着勾起嘴角,无比阴森的说到:“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之后两个人再没说过一句话。 出租车驶过一道又一道的山路,经历将近两个小时之后终于在一座不知名的山的山脚下停下。 余式微下车,在不远处发现了一条小路,小路一直延伸到山顶上,而山顶的正中央矗立着一间小木屋。难道霍沥阳就被关在那上面。 叶迟也看到了那栋木屋,他四处看了看之后说到:“应该就是这里了,要不要上去看看?” “嗯。”余式微点了点头,她迈开步子就朝山上走去。 前不久这里刚下过雨,地面又湿又滑,就算余式微穿的是平底鞋也有些寸步难行,而且不一会儿鞋底就沾满了泥巴,两只脚更是抬也抬不起来。 明明近在眼前的小木屋现在看来却像是远在天边。余式微正扶着旁边树休息呢,旁边突然伸过一只大掌。 余式微抬眼去看,只看到叶迟的半张脸。 叶迟并没有看向余式微,而是僵硬的盯着前方,神色不太自然的说到:“我拉你上去。” 余式微看看那只大掌,又看看叶迟,终于还是把手搭了上去。 他是个男人,脚步沉稳有力,踩的也比较稳,余式微扶着他终于不再摇摇晃晃。 两个人相互搀扶着,顺利到达山顶的小木屋前。 余式微这辈子最讨厌的东西有三样,小木屋排在第二位,因为她永远也不会忘记那个雨夜,她在黑乎乎的小木屋里所经历的一切。 所以,此刻她现在小木屋前,却没有一丝勇气推开那扇木门,因为她不知道,门背后到底有什么。 叶迟倒是比较机警,他先仔细的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又透过小木屋窗户上的缝隙朝里面张望,确定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人物之后转头对余式微说:“没事了,我们可以进去了。” 余式微呼吸突然急促了起来,脸色也开始一点点的发白,瘦弱的肩膀颤抖的不像话,整个人像被风暴袭击过一样,摇摆不定。 叶迟觉得她的表情有些奇怪,他伸出一只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你怎么了?” “啊!!!”余式微突然尖叫着往后退了好几步。 叶迟发现她后面已经没有路了,再退一步就有可能滚下山坡,他急忙伸过手臂将她拉了回来:“小心!” 余式微被拉离了危险地带,脸色却更加的苍白了,甚至连嘴唇都变成了白色。 看她被吓成这样,叶迟不禁有点内疚。他原本是想关心她,却没想到反倒吓到了她。 他看了看她的脸色,柔声问到:“你还好吧?” 余式微扯着嘴角,艰难的挤出一丝笑容,说到:“没……没事。” 看着她面如菜色的样子叶迟就知道她在撒谎,他扶着她站到一边,然后说:“你在这儿等着,我先进去看看。” 余式微虚弱的点了点头,她只觉得呼吸从来没这样困难过。 叶迟走到小木屋前,确定了一下距离,然后抬腿猛地把门给踹开了。 木门啪的一声撞到了墙上,又因为反作用力而弹了回来,摇晃几下终于停住。 木屋有点矮,叶迟必须低头弯腰才能走进去。 进屋后他先打量了下屋内的环境。 屋内的摆设很简单,中间放着一张用石块和报纸做成的桌子,桌子上是一些吃剩的盒饭,地上东倒西歪的放着几个空酒瓶子。 再往里看,一张用木板和稻草搭成的简易床铺跃入眼帘,床上躺着一个黑乎乎的人,因为光线问题他看不清那个人的长相。 他冲外面喊了一句:“余式微,快进来,这里有个人。” 听到叶迟说真的有人在里面,余式微飞快的朝前跑了几步,一只脚刚踏进门槛又缩了回来,甚至还往后退了几步。 叶迟回头看她:“那个人好像快不行了,我踹门这么大动静他都没动一下。” “什么,快不行了?”余式微再没犹豫,闭上眼睛就冲了进去。 当她看到床上那个人的时候立刻就喊出了声:“沥阳哥!!!” 声音里已经带了一丝哭腔。 霍沥阳身上还穿着他失踪那天穿的衣服,衣服上破了好几个口子,露出里面的衬衫。 那衬衫原本是白色的,可是现在上面却是一块块黑乎乎的血迹。 而霍沥阳的脸更是青一块紫一块,整个人看上去消瘦了不少,憔悴不堪的样子让余式微只想哭。 她摸了摸他的脸颊又摸了摸他的身体,冷的,全是冷的,没有一点温度,她的心猛地一揪,一口气卡在喉咙里差点提不上来。 “沥阳哥,沥阳哥你醒醒,我是小微啊,沥阳哥你不要吓我!!!” 听到余式微撕心裂肺的哭声,叶迟急忙快步凑了上来:“他真的是霍沥阳?” 他伸手摸了摸他的脖子又探了探他的呼吸:“糟糕,他的呼吸很微弱,是不是真的快不行了。” 余式微仿佛遭受了重大打击一般,面无人色的晃了晃,两眼空洞的盯着霍沥阳:“不……不会的……不会的……沥……沥阳哥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死呢……他说过他要娶我的,他说过的……” “可是他好象真的快不行了……”叶迟有些不忍心的看着她。 余式微呆了一呆,最后终于崩溃,她浑身失力的了跌坐在地上,揪着霍沥阳的衣角毫无形象的大哭:“沥阳哥,我是小微啊,你不是说要娶我的吗,你醒来,我们现在就去登记,我现在就做你的新娘,好不好?沥阳哥……我求求你……” 门砰的一声又被人踹了开来,叶迟下意识的回头去看,然后吃惊的说到:“东子你怎么来了?” 余式微还在伤心的哭泣,周围的一切仿佛都引起不了她的注意似的。 陈瀚东脸色阴沉的盯着那个坐在地上哭的像个疯子的女人,两道剑眉狠狠的拧了起来,他一步一步的朝余式微走去,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恐怖骇人的气息,叶迟本来还想说些什么,在看到他犹如修罗般的面孔后惊吓的连嘴都张不开了。 陈瀚东沉沉的在余式微身后站定,盯着她的头顶森冷的开口说到:“你刚刚说什么,你说你要嫁给谁?” 叶迟呆呆的看着陈瀚东,一个疑问闪过他的脑海,他是怎么认识余式微的,而且这语气和表情也是大大的不对劲,怎么看着有点像抓到老婆偷人的丈夫? 这个猜测刚刚在脑海里出现,他立刻摇了摇头,他肯定是疯了才会冒出这样的想法,这怎么可能呢? 余式微正伤心无比,听到背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她慢慢的,慢慢的转过了头,迷梦的泪眼对上一双阴沉的黑眸,那黑眸里渗出的冷意立刻将她冻在原地,动弹不得。 陈瀚东冷冷的眯眼:“说啊,你还想嫁给谁?” 他的视线落到床上那个人身上,又落到余式微身上,最后竟是转向叶迟。 他薄唇一勾,冷酷的笑意便凝在嘴角:“她就是你说的,为霍沥阳寻死觅活的那个小情儿?” 叶迟虽然猜不透他和余式微的关系,但是看现在的气氛他已经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了,所以不敢随便开口。 看他那犹疑的神色陈瀚东就知道自己猜的没错了,不由得连连冷笑:“原来杨歌不是杨歌,而是沥阳哥,霍也不是霍殷容而是霍沥阳。好,真是好,余式微,你够狠。” “不……不是的,瀚东,你听我解释……”余式微终于反应过来,她跌跌撞撞的起身想要说些什么。 “好,你说。”陈瀚东咬牙吐出了几个字,刚毅的脸上已满是压抑的怒火。 “我……我……”余式微看了看霍沥阳,又看看陈瀚东,最后潸然一笑,她往后退了几步,“我……对不起!” 正文 第070章:我爱的是他 第070章:我爱的是他 陈瀚东大步上前,狠狠掐着她的双臂说到:“我要听的不是这个,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你又为什么会在这里?你为什么要嫁给他,难道你不是已经嫁给我了吗?” 这番质问没有惊醒余式微,反倒把一旁的叶迟吓了个不轻。 什么? 余式微嫁给陈瀚东了? 难道她就是陈瀚东的那个老婆! 他心中暗叫一声糟糕,陈瀚东肯定因为他之前的话误会了,他急忙上前解释到:“不是的东子,他们只是普通朋友而已,并不是……” “我爱他!”余式微突然说到,她抬起眼眸定定的看着陈瀚东,一字一句的把刚刚的话又重复了一遍,“我爱他,余式微爱霍沥阳。” 她蹲下身靠在床板前,握着霍沥阳的手,一遍又一遍的说到:“我爱你,余式微爱霍沥阳。沥阳哥你听到了吗?我说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那一声声的我爱你犹如一支支黑色锐利的箭簇,前仆后继的朝陈瀚东射去,箭箭入身,箭箭沾血。陈瀚东只觉万箭穿心。 他哑着嗓子问道:“余式微,原来你的心竟可以同时装两个人吗?” 余式微僵住,掌心底下的手却突然动了一动,她更是动也不敢动,就怕那是自己的错觉。 “还是说,你的心里从来都只有他一个人?” 陈瀚东又轻声问了一句,余式微正要回头看他,霍沥阳的手指头又动了一下,她惊喜的叫出声:“沥阳哥,沥阳哥,你能听到我说话吗?我是小微啊……” 见她全副身心都集中到了霍沥阳的身上,陈瀚东的脸色越绷越紧,双拳紧握,手背上青筋凸起,骨头嘎嘎作响。 叶迟也是脸色一变,他总感觉陈瀚东仿佛下一掌就要拍死余式微。 他提心吊胆的看着陈瀚东,心想待会儿他要是动手了自己是应该帮忙还是应该跑过去把门关上? 可是陈瀚东什么也没说,他只是沉默,再沉默,然后慢慢的转身离去。 叶迟从来没在陈瀚东脸上看过那种表情,他一直都是意气风发的,此刻却是那么的落寞,整个人像突然被人抽掉了灵魂一样。 挺拔的背脊一点一点的弯下去,像个迟暮的老人,仿佛下一秒就要倒下去。 他不由得快步上前跟在他身后。 余式微突然回头叫了一句:“瀚东。” 陈瀚东脚步一停,飞快的转过头去看她,眼中闪烁着狂喜。 余式微起身,语气急切的说到:“你可不可以帮我把沥阳哥送到医院去,他现在很虚弱。” 那明媚的星光一下子就全部熄灭了,叶迟不忍心的转开脸,不敢看向他失望至极的眼神。 陈瀚东只觉得他的脑袋被人用锤子狠狠的敲了一下,不然此刻他为何如此的眩晕,甚至看不清她的脸。 余式微走近了一些,继续哀求到:“求你了瀚东,他现在真的很虚弱,很可能………只有你能帮他了,算我求你好不好?” 陈瀚东盯着她的眼睛,眼底深处闪过一丝伤痛:“你求我?” 余式微擦了擦眼泪:“对不起你的人是我,你要对我怎么样都可以,但是我求求你救救他,他真的快不行了……” 陈瀚东抬起下巴,视线越过她的头顶落到霍沥阳身上,他冷冷的勾起嘴角,冷酷无情的说到:“他快死了?关我什么事?” 说完就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留下一脸错愕的余式微。 叶迟转过脸对余式微说到:“我从来没这么讨厌过你,你这个冷血的女人。” 说完他追着陈瀚东跑了出去。 陈瀚东低着头快步绕过了屋后,叶迟急忙叫道:“东子你走错了,下山的路在这边。” 等他也绕过了屋后他才发现这边竟然还有一条下山的路。 两人一前一后沉默的下了山,到了山脚下叶迟发现不远处停着一辆黑色越野车,很像陈瀚东那辆。 结果陈瀚东真的朝那辆车走了过去,还上了车。 叶迟好像明白了什么。 他也跟了上去。 他还以为陈瀚东会直接开车走人,结果他问叶迟:“带烟了吗?” 叶迟摸摸口袋,他刚刚才出院,口袋里空空如也。 “没有。” 陈瀚东心情烦躁,一掌拍在了方向盘的喇叭上,嘟的一声,有些刺耳。 过了一会儿他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下车打开后车盖,然后从里面搬了一箱啤酒出来。 拉开盖子靠着车身,一言不发的喝了起来。 叶迟下车走到他身边,什么也不说,拿起一瓶就陪着他一起喝,那劲头,好像完全忘记之前胃出血的事情了。 他喝完一瓶的时候陈瀚东已经喝了三瓶,正想再开一瓶却被陈瀚东拦住了,他闷闷的说到:“待会儿你开车。” 还惦记着不能酒驾,看来他的心情还没有糟糕到无可救药的地步。 他转了转酒瓶,忽然说到:“我觉得你刚刚做的真是太对了,就应该让他自生自灭,换了是我,早拎把刀上去把他们给砍了。” 陈瀚东沉默的低眉,不语。 叶迟看了看他的脸色,又说到:“不过我是真没想到,他们两个……你和她又……” 陈瀚东还是没有说话,仿佛一下子丧失了语言功能似的。 叶迟忽然把瓶子一甩,愤怒的吼道:“东子你这是什么意思,要是不高兴小爷我现在就上去掐断那小子的最后一口气,帮你把女人抢回来!!!你别跟我装聋作哑的小爷我不吃你那一套,说吧,要不要弄死他?” 这次陈瀚东终于不再沉默,他侧过脸,冷冷的笑了一声:“把他弄死岂不是太便宜他了,我要的是他生不如死!” 饶是十几年的兄弟,也没少一起干过坏事,可是看到他露出如此阴狠的表情,叶迟还是忍不住头皮发麻。 “那你打算怎么做?” 陈瀚东又不说话了,留下他一个人在那急的抓耳挠腮。 等陈瀚东喝了差不多七八瓶的时候前方突然传来一点动静,叶迟竖起耳朵仔细听了一会儿,竟然是救护车的笛声。 不多会儿一辆救护车就呼啸着开到了他们面前。 车上下来了几个人,其中一个还主动上前和陈瀚东握手,动作有些毕恭毕敬。 “长官您好,我们一接到你的电话就立刻赶过来了,可是这里地理位置比较偏僻,我们也是找了好久才找到,您久等了。” 陈瀚东没什么表情的嗯了一声,他随手指了指山上的小木屋说到:“病人在那里面,你们先去救人吧。” 说完他就起身把酒搬到了后座上,还招呼叶迟上车。 叶迟没想到陈瀚东竟然叫了救护车,而且从见面到现在他根本都没见他打过电话,那就说明救护车是他之前叫的,他比他和余式微还要先到这个地方。 只不过让他不解的是,陈瀚东竟然会亲自过来找霍沥阳,难道他也突然对霍氏集团有了兴趣? 应该不会,陈家几乎不涉足商业圈。 难道是因为他早就发现余式微和霍沥阳有不正当关系? 应该也不会,见到余式微的时候他明明那样吃惊。 那到底是为什么呢? 叶迟百思不得其解。他当然想不出陈瀚东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因为陈瀚东纯属是路过。 今天任务一结束,他立刻就迫不及待的赶回家见余式微,为了早点回去,他特意选了这条小路,却没想到半路徒然冲出来一个人,差点撞到他的车上。 那人身后还追着几个穿着黑色西装的彪形大汉,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虽然有些不耐烦,他还是下车把那个人从那群黑衣人手中给救了出来。 把黑衣人打跑之后,他把躺在地上的那个人翻了个身,结果就看到一张有点熟悉的脸,竟然是叶迟苦苦寻找的霍沥阳。 他看着霍沥阳鼻青脸肿的样子,心里还感叹了一声,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看他一副随时都要断气的样子陈瀚东也不敢随便把他搬上车,这一路都是山路,很可能把他颠出什么内伤来,还是等救护车来吧。 于是她把霍沥阳给搬到小木屋里去了。 接着他打了电话给叶迟,又打了电话给医院,然后开车回家。 车子走到一半,他又把车开了回来,他倒不是担心霍沥阳会怎样,因为霍沥阳根本不关他事,他是担心叶迟去的时候会遇到那群黑衣人。 叶迟是个斯文人,论阴谋诡计他在所有人中绝对排的上第一,可论身手他绝对就差远了,遇上那群人恐怕连自保都成问题。 结果,他一回去就听到了余式微催人泪下的真情告白。 那个时候,他觉得自己像个傻逼,这辈子从来没那么蠢过。 他闭上眼,静静的躺在车后座上,面无表情,可是口腔内已经弥漫起浓重的血腥味。 而此刻,小木屋内,余式微的表情竟然是浓的划不开的哀伤,她痴痴的盯着陈瀚东离开的方向,滚烫的眼泪将她的衣襟全部打湿。 她缓缓的转身,摇摇晃晃的走到霍沥阳的手边,拉起他的手,放在脸颊处,哭泣着说到:“沥阳哥对不起……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他,我可以陪着你一起死却想让他活下去。他是个好男人……值得更好的女人……全心全意的爱他………沥阳哥……原谅我好不好……我这就来陪你。” 她的手机被偷了,无法拨打求助电话,这里离市区又那么的远,就算她跑去求救也来不及,与其到时候面对他冰冷的尸体,不如留下来,陪他走过最后一段路程。 她慢慢的把身上的厚外套脱了下来,然后盖在霍沥阳身上,围脖也取下来戴在霍沥阳的脖子上。 于是她身上就只剩一件薄薄的毛衣和一条冬款打底裤。 她静静的躺在霍沥阳身边,和他手牵着手,眼睛却一直盯着门外。 门外好像有什么东西翩然落下。 正文 第071章:不要离开我 第071章:不要离开我 余式微眼睛亮了一下,又很快的暗了下去:“沥阳哥快看,下雪了……下雪了……” “…不知道回去的路好不好走,他又那么生气,该不会超速吧………” 说着说着,眼泪又顺着脸颊滑了下来,她急忙把脸颊埋入霍沥阳的肩窝:“沥阳哥对不起,我又想他了。” 霍沥阳一动不动,他的手越来越冷,没有一点点的温度。 那凉气仿佛透过她的手掌直达她的内心,那凉意又从心底冒了出来,余式微忍不住颤了一颤,双腿已经冷的没有了知觉。 “我……我只想……在还能想他的时候多想他一点……” “他真的是我这辈子遇到过的最好……最好的男人……” “对不起沥阳哥……他……好像比你重要了那么……一点点……” “我是不是……不该说这种话………可是……沥阳哥……我欠你的只能下辈子……再还你了……” “我……我好冷……” 她的四肢已经冻僵,山上的气温本来就比平地低,加上天气骤变,她又穿这么少,很快就浑身冰凉,一动不能动。 “雪……花……真……美啊,瀚……瀚东……”她嘴角露出一抹浅浅的笑意,眼睑也缓缓的缓缓的闭上。 医生们抬着担架气喘吁吁的上山之后,看到的就是一对男女并排躺在木板床上,毫无动静,那场景怎么看怎么像殉情自杀。 其中一个大叫不好,快救人! 叶迟本来想送陈瀚东回陈家结果被他拦住了,说除了陈家随便把他扔到哪儿去。 叶迟哪里真的敢真的扔了他,可是平时他们消遣的地方都不能去,人多口杂的保不齐弄出什么事情来,思来想去,最后他干脆把人带回了自己家,反正他家酒窖泳池健身房都有,陈瀚东想要喝酒游泳还是打拳都可以。 到了家,门一打开他立刻就想转身走人,上次和叶辰打完架他就狂喝酒,也没心情收拾,后来喝到胃出血他又被拉到医院去了,更没人收拾,所以现场还保留着清晰的打斗痕迹。 陈瀚东踢开脚边的凳子杂志什么的垃圾,直直的朝他的酒柜走去。 叶迟喜欢喝酒,也喜欢收藏酒,所以酒柜的都是好酒,每一瓶都价值不菲。 可是现在,那些酒在他眼里,不过都是能让他哥们儿一醉解千愁的东西。 陈瀚东比他斯文的多,他没有像他上次那样对瓶喝,而是拿了个酒杯,一杯接一杯的喝。 见他这么喝,叶迟不由得拍桌:“你这么喝肯定醉不了,等着,我去给你调几杯混合酒。” 等他巴巴的把酒调好却发现陈瀚东已经放下酒杯一言不发的朝泳池走了过去。 这么冷的天连个热身运动都不做就往水里跳,分明是在寻死啊! 叶迟看的心惊肉跳,把酒杯一扔就追了出去。 等他到外面的时候刚好就看到陈瀚东一个猛子扎进了水里,然后水面是久久的沉寂,一点动静都没有。 叶迟不由得一阵心悸。 “东子?陈瀚东?” 没有回应。靠,该不会是…… 他不敢往下想,外套一扔鞋子一甩就跟着跳入了游泳池。 潜入水中一探,根本没见陈瀚东的身影。 他以为是自己没看清楚,深吸一口气又沉到水底继续寻找陈瀚东。 可是没有,还是没有! 叶迟心一紧不由得猛抽了一口凉气,然后水池里的水就争先恐后的涌入了他的鼻腔,他呛的接连咳嗽了好几声,钻出水面的时候连带着喝了几口洗澡水。 “呸呸呸!”他把嘴里的水吐了出来,又把脸上的水一抹,正准备重新钻进去继续寻找的时候却猛然瞧见陈瀚东神色悠闲的上了岸。 他气的大吼了一声:“陈瀚东。” 陈瀚东却仿若未闻,自顾自的走了。 “靠!”叶迟气愤的猛击了一下水面,水池溅起十几厘米的浪花他,而那些冰凉的池水又全部落回了他身上。 他冻的打了个哆嗦,随后有些沮丧的说到:“老子总算相信因果报应了,前段时间我总是变着法儿的折磨你老婆,现在换成你折磨我了。” 一阵冷风吹过他冷的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哈啾!”他缩了缩肩膀,手脚并用的朝岸上爬去,湿淋淋的衣服拉着他的身体往下坠,走几步就摔一跤,最后他干脆游到岸边再爬上岸。 而陈瀚东已经到了健身房开始疯狂的健身,沙袋被他捶的砰砰响,然后叶迟眼睁睁的看着他刚买没多久的,一个真皮沙袋被陈瀚东给打爆了!!! 他看的目瞪口呆。然后陈瀚东又面无表情的朝他走来,叶迟狠狠咽了一下口水,心想待会儿他要是想和他对打,他是拒绝呢还是逃跑了? 陈瀚东踩着沉重的步伐走到了叶迟面前,忽然一拧眉,指着叶迟说到:“你!” 他?叶迟屏住呼吸。 “……买的沙袋质量太差,不禁揍。下次记得换一个好点的。” 叶迟:“……” 他买的可是进口货好不好? 陈瀚东又抬步走了,叶迟紧紧的跟在他后面,看他想做什么。路过跑步机,他摇头:“这个一看就不行,换了。” 这可是世界公认质量最好的跑步机啊。 路过多宝阁,指着上面的一对花瓶说到:“太丑,扔掉。” 这是正宗的元代青花龙纹瓶好吗? 路过一面镜子,里面照出他神色黯然的模样,拧眉,然后扭头:“人都看不清了,砸掉。” 看不清是因为有雾水在上面好吗?擦一擦不就行了? 路过一间房门:“这什么年代的门啊,又破又旧。” 叶迟已经无力吐槽了,大哥,那是棕色的雕花双开房门好吗?怎么会是又破又旧? 陈瀚东推开房门,走了进去,然后回身看向叶迟。 叶迟不由得挺直背脊,心想,失恋的男人真可怕,看什么都不顺眼,该不会也要毒舌他吧? 陈瀚东思索了一会儿之后说到:“你这形象看上去,比你的实际年龄至少要老二十岁,有空把胡子刮刮吧。” 说完,当着叶迟的面砰的一声把房门给关上了。 叶迟碰了一鼻子灰,不由得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拍着门就开始吼:“我这都是为了谁啊,为了伺候大爷你,我折腾的还少吗?别说老了二十岁,我看我白头发都长了一大把!你还嫌弃我……” 门突然又被打开,陈瀚东顶着一张冰块脸说到:“我马上就要睡觉,如果接下来你说的话超过两个字我就把你团成球扔到游泳池里去。” 叶迟猛地咽了一下口水:“好梦!” 陈瀚东:“再见!” 门又啪的一声被关上,叶迟却再也不敢发牢骚了,讪讪的摸摸鼻尖,灰溜溜的下楼去了。 陈瀚东这一睡就睡了三天,跟冬眠似的,叶迟因为担心他突然就在梦中挂了,所以寸步不离的守着他。 但是他并没有真的闲着,而是利用这短短的三天时间,在a市掀起了一场血雨腥风。 虽然他只是为这场斗争点了一把火,但是这把火很快就在a市蔓延开来,余式微,霍沥阳,霍殷容,陈瀚东,甚至他自己都被殃及,无一幸免。 而余式微和陈瀚东的感情,也渐渐走向决裂的边缘。 导火索就是他向某家报社匿名爆料,霍氏集团的第二个孙子霍沥阳突然出现在某医院,而且还是躺在担架上被人抬进去的,生命垂危。 此消息一经报道,立刻引发多方猜测,更有人暗指是霍殷容为了霍氏集团的继承权不惜对手足兄弟痛下杀手。 这些消息虽然大多是捕风捉影并无真凭实据,但还是引起了一场场轩然大波,霍殷容的私人生活遭受了严重的影响。 每天都有记者不停的跟踪,还有胆大的记者甚至直接扑上去追问消息属不属实。 霍殷容烦不甚烦,只能每天尽量减少外出的时间。 而医院门口也围了不少人,甚至有人潜进去企图偷拍霍沥阳的照片,严重影响了病人的休息和康复。 当然,霍殷容也不是吃素的,他怎么可能任由别人往他身上泼脏水。 不久又有媒体爆出猛料,说那天被抬进医院的除了霍沥阳,还有一个女孩儿,两人疑似殉情自杀。 整个a市一片哗然。人有时候就是这样,对花边新闻的关注度比对什么正经的商战要关心多了,他们更喜欢看豪门恩怨痴男怨女,一出一出,跟折子戏似的。 很快人们关注的焦点就从霍殷容身上转移到了那个神秘女孩的身上。 大家都在猜测那个女孩的身份,于是群众的想象力发挥到了一个至高的境界,创造出了各个版本的故事。 普通版:灰姑娘与王子,灰姑娘卑微的家庭出身遭到了王子家人的嫌弃和反对,多番争取无果后两人相约自杀。 禁忌版:亲姐弟恋。那个女孩是霍沥阳的亲堂姐霍殷玉,两个人突破血缘的禁忌勇敢的相爱了,迫于世俗的压力他们只能暗暗相恋不敢让任何人知道,每天都像走钢丝,危险又刺激。却没想到他们的感情还是被家人发现了,然后遭到了狂风暴雨般的反对,霍殷容甚至冲动的要打死霍沥阳,幸好霍殷玉及时赶到并以死相逼才保住了霍沥阳一条命。 奇葩版:其实那是个长得像女的的男的,霍沥阳爱的其实是男人,两人迫于世俗的压力双双自杀。那个女的是变性人,霍沥阳接受不了,于是自变性人殉情。 韩剧悲情版:一,他们两个相爱后才发现是失散多年的亲兄妹,不能接受,于是自杀。二,那女的得了癌症白血病,不想自己死后霍沥阳和别的女人花天酒地,于是逼着他殉情。 终结版:其实那个女的是霍殷容的情人,为了拿下霍氏集团的继承权,霍殷容不得不派出自己最信任的人安插在霍沥阳身边,却没想到那个女人竟然又爱上了霍沥阳,甚至为了霍沥阳出卖霍殷容,霍殷容偷鸡不成蚀把米,遂买凶杀人。结果在关键时刻霍沥阳竟然把那个女的推出去为自己挡刀,这个时候那个女的才知道其实霍沥阳早就识破了她的身份,一直和她逢场作戏而已。而此刻霍殷容已经犯了杀人罪难逃法网,他可以顺利继承霍氏集团了。 这些事当事人还不知道,霍殷容也不在意,真正着急上火的人是余莞。 正文 第072章:陷入僵局 第072章:陷入僵局 余莞怒气冲冲的冲进了霍殷容的办公室,把一沓报纸摔在他的办公桌上,愤怒的说到:“你这是什么意思,不是说好不把小微牵扯进来的吗?” 霍殷容轻轻的瞟了一眼桌上的报纸,随即勾起嘴角冷笑着说道:“我还要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余莞愤怒的看着他:“别跟我装傻,我知道这是你向媒体说的。你明明答应过我,绝对不让小薇受到伤害。” 霍殷容伸出手指点了点报纸说道:“这上面哪一句话提到了你的女儿提到了余式微这三个字,你看清楚了再来质问我。” 余莞痛恨他的装傻:“那些媒体无孔不入,用不了多久就会把小微查出来的,到时候你要我怎么办?” 霍殷容哼了一声,起身走到大大的落地床前,看着楼下密密麻麻的人群说道:“现在有个可以避免余式微受到伤害的机会摆在你面前,就看你懂不懂得珍惜了。” 余莞狐疑的看着他:“你什么意思?” 霍殷容沉默不语,脸上的笑容却越发的阴冷。 余莞看看外面又看看他,终于明白了霍殷容的用意,心中怒气更甚:“你竟然还想让我为你办事?” 霍殷容表情淡漠的转了转手指上的扳指,风轻云淡的说到:“别忘了我们是合作伙伴,帮我就是帮你自己。” 余莞就算再不满也只能乖乖的按照他的指示去做。 不多时,余莞全副武装地出现了出现在霍氏集团的楼下。 她拉住其中一个记者,悄悄说道:“我知道整件事情的真相,我也可以向你爆料让你得到的独家消息,但是你必须给我一定的好处费。” 那个记者看着她头戴一顶大大的遮阳帽,墨镜遮去上半张脸,口罩遮去下半张脸,根本看不清原来的样子。 记者表示不信,甚至有些讥讽的说到:“你能知道什么内幕消息?” 余莞又悄声说道:“我是这家公司的员工。我知道的消息绝对可靠,你不想知道的话我就去找别人了,错过了你可不要后悔。” 说着就假装要抬腿走人。 记者有些犹豫,他既想知道这些内幕消息,又怕上当受骗。 过了一会儿他还是决定冒这个险:“好吧,那我们找个地方单独谈谈。” 余莞说:“我知道前面有一家咖啡馆,位置很隐蔽,要不我们就去那里谈吧。” 记者同意了。 于是两个人相携来到了咖啡馆,面对面坐着。 余莞有些紧张,她压低声音悄悄说的:“其实霍沥阳和霍老爷子的关系一点也不好,要不然为什么前段时间霍老爷子把他送去了法国呢?这次他是偷偷回来的。霍老爷子知道后就被气病了。” 记者问:“怎么可能呢,听说霍老爷子对这个孙子可是非常的疼爱,出席各种场合都喜欢把他带在身边,很多人都说霍沥阳可是霍老爷子指定的继承人啊。” 余莞喝了一口咖啡故作神秘的说道:“那都是表面信息啊,你看,霍氏集团真真的决策权还不是掌握在霍殷容手上。” 记者想想也对,又问道:“那为什么霍老爷子不喜欢霍沥阳呢!” 余莞神秘的笑了下,随后伸出两根手指,在记者面前搓了搓,意思是让他快点给钱。 记者从钱包里拿出五百块钱放到余莞面前,说:“先给你五百,如果消息有新闻价值的话我会再给你一笔钱。” 余莞有些不满,她扶了扶鼻梁上的墨镜,又说到:“那好吧,你可别反悔呀,你要是反悔了的话我就再去找其他记者爆料,让你得不到这个独家。” 记着催促她快说快说。 “因为霍沥阳为了霍氏集团的继承权,曾经对霍殷容下过毒手,但是很快就被查了出来,所以他才会被霍老爷子流放到法国去的。” 记者一听到是这样的猛料立刻说道:“等一下等一下,让我先拿支录音笔记录下。” 一听说他要拿录音笔,余莞神色立刻变得很紧张,她慌忙说到:“那我不说了不说了,我还要在这家公司继续呆下去的。” 说完就匆匆忙忙的起身,准备走人。 记者急忙一把拉住她说:“不录音就不录音,你至少把事情说完吧,我最多拿笔写一下。” 余莞这才又重新坐了下来,接着说道:“论才能,霍殷容比霍沥阳厉害多了,你看这段时期霍殷容把霍氏集团经营的多好,有声有色的,颇有当年霍老爷子的风范,所以霍老爷子也就越来越器重他。霍沥阳遭到了冷落心里不平衡,所以才产生了那样歹毒的心思。霍老爷子为了保护霍氏继承人霍殷容,这才把霍沥阳送到了法国。” 记者一边记一边提问:“那你这么说有什么证据吗?不会是你自己想像的吧!” 余莞激动的说道:“我亲眼所见!我还看到霍老爷子把霍沥阳大骂了一顿呢,而且你看,霍殷容的能力就摆在那里,霍氏集团被他经营的不知道有多好。所以霍氏集团继承人非他莫属。” 记者又问:“你很欣赏霍殷容?” 余莞淡淡的说道:“谈不上欣赏吧,不过他的确是一个很有能力的人。” 她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然后说道:“不好意思,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余莞有些匆忙的走了。 记者看看遗忘在桌上的钱又看了看余莞的背影,然后掏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喂,主编。我刚刚得到一个重磅消息不知道可不可靠。” 第二天某家报纸头版头条报道了一个消息说霍殷容为了继承霍氏集团已经展开了全面的攻略,甚至买通人暗中抹黑霍沥阳极力赞美自己。 当然为了避免法律责任他们没点名道姓,而是用了某某人某某公司等代名词。 事情并没有像霍殷容预料的那样往好的方向发展反而越来越糟糕,霍氏集团的股票已经接连几次跌到停板。 最后不得不逼的还重病在床的霍老爷子出来主持局面。 霍氏集团发布声明称已经向警方报案,并对几家首先无中生有,造谣瞎编的媒体提起诉讼。 当被问及继承人问题的时候,他说会安排一场测验,两个孙子在没有霍家的任何和帮助下,谁能独立建立起一家拍卖公司并且在半年内最先盈利的话,谁就可以获得霍氏集团的继承权,绝不偏袒。看到这个消息,叶迟不由的赞叹一声,霍老爷子还真是个老狐狸,竟然想到了缓兵之计。 半年时间不知道要发生多少事,到时候谁还记得现在这场风波。 局面终于渐渐稳定下来。 余式微只是冻晕过去了休息了一天也没有什么大碍反倒是霍李炀伤的比较严重,胸口中了一刀,幸好天气不是很冷,伤口没有发炎。 只是许多天没有进食,身体很虚弱,还需要靠营养液来补充身体所需要的营养。 余式微坐在床边守着霍沥阳,不知过了多久,病床上的人手指微微动了一动,余式微以为是自己的错觉,赶忙起身仔细的盯着霍沥阳。 只见他睫毛颤了一颤,然后慢慢的睁开了眼睛。余式微顿时欣喜若狂,连声音都是颤的。 “沥阳哥,你醒了?” 霍沥阳眼珠动了动。 “沥阳哥,能看的见我吗?我是小微啊。” “啊……啊……”霍沥阳费力的动了动嘴唇,干涸的喉咙里低低的挤出一个单调的音节。 余式微急忙说:“别着急,沥阳哥你别着急,我这就去给你叫医生。” 她急急忙忙的跑了出去,不一会儿又回来了,后面跟着霍沥阳的主治医生。 一番检查之后医生对余式微说到:“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只是身体还很虚弱需要静养一段时间,尽量少做或者不做激烈运动,可以适当进食,但要以流食为主,因为他身体的消化机能还没完全恢复。等过段时间再检查一下,不出意外的话完全恢复之后就可以出院了。” 听到医生这么说,余式微并没有表现出多大的惊喜,看向霍沥阳的眼神也隐含了几许担忧。 检查完毕,余式微送医生出去,然后将自己的担忧说了出来:“医生你刚才的意思是,还有可能出现其他情况?” 病人听不到,医生便毫不避讳的把所有情况都告诉了余式微:“病人在低温度环境下待的时间过长,身体的某些机能可能受到了一定程度的伤害,但是这只是可能,如果病人恢复的好的话是完全可以避免这种情况的。” “如果恢复的不好,会怎么样?” “比较严重的情况就是可能出现腿部肌肉萎缩坏死,导致行走不便,甚至不能行走。” “你的意思是,会……瘫痪?”余式微几乎是颤抖着把那两个字说出来,心里一瞬间变得拔凉拔凉的,哪怕是终其一生,她也不可能把霍沥阳和瘫痪这两个字联想到一起。 他本该青春飞扬,肆意明媚的…… 见余式微一副深受打击的样子,医生忍不住安慰到:“那只是最坏的情况,不一定会出现,你不要太担心。” 余式微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我知道了,谢谢医生。” 这个消息对余式微的冲击简直太大了,同时又陷入深深的自责,如果那天她没那么任性的离开就好了,沥阳哥就不会出事,他也就不会站不起来,再不能迎风奔跑,都是她的错。 越想越难过,她几乎要痛哭出声,可是想到还躺在病床上的霍沥阳,她只能咬住双唇,狠狠的将哭泣声咽回去,眼眶却抑制不住的一阵阵泛红。 “小微……”忽然有人喊了她一句。 余式微抬眼去看,来人竟然是余莞,她慌忙抬手去擦眼泪,可是之前泪流满面的模样已经落入了余莞的眼底。 余莞本来是来兴师问罪的,看她哭成那样,责备的话又说不出口了,她是又气又心疼,把她拉到医院外面的走廊上坐着,余莞一边拿纸巾帮她擦眼泪,一边恨铁不成钢的训到:“说过几万次让你离霍沥阳远一点,你就是不听,看看现在,弄成这副样子,怎么收场?” 正文 第073章:我不能离开他 第073章:我不能离开他 “妈……”余式微扑进余莞怀里,哭的不能自已。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趁那些记者没把你的身份挖掘出来,赶快离开,霍沥阳有霍家的人会照顾他。”余莞说着就迫不及待的要拉余式微离开。 余式微却一动不动。 余莞生气的说到:“怎么了,难道你真的要等到满城风雨的那一天才死心吗?” 余式微的眼睛又红又肿,像两个小核桃似的,她悲伤的摇了摇头:“对不起,妈,我现在真的不能离开他,沥阳哥他需要我,我必须留在他的身边。” 余莞快被她气的说不出话来了,只觉得眼前一片漆黑,脑袋一阵阵的发晕:“你……你当真是要气死我啊,你说你没结婚就算了,我也不拦着你,可是你现在已经是个有家庭的人了你还跟他牵扯不清,你有考虑过陈瀚东的感受吗?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让他知道你和霍沥阳的关系,他会怎么看你,你还想不想和他过了啊?” 余式微心想,陈瀚东已经知道了,这辈子大概再也不会想见到她了吧。 “你倒是说话啊!”见余式微一直没动静,余莞不禁有些着急了。 “妈,对不起!”余式微低低的说了一句,她这态度就是表明还要和霍沥阳掺和到一起。 “你要是真觉得对不起我,你就趁陈瀚东还没发现你和霍沥阳的关系之前赶快回去。” “他……他已经知道了。” “什么?”余莞不由得惊呼一声,发觉自己可能动静太大了,她急忙查看四周,幸好此刻周围并没有什么人,她压低嗓子说到,“你是不是疯了,这件事怎么能让陈瀚东知道呢?” “是他自己发现的,那天,他也在,还听到了我……我说的一些话。” “……”余莞发现她可能真的老了,竟然一点也理解不了现在年轻人的想法,她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的说到,“那就是说陈瀚东已经回来了,现在就在家?” “……唔,应该是吧。”余式微含含糊糊的说到,那天在山上吵架之后她就再没见过陈瀚东了,也不知道他是回了家还是去了陈家老宅或者别的地方。 “什么叫应该是,你到底是怎么做人家老婆的?小微你有没有搞清楚,你和霍沥阳已经过去了,他的事你根本就不应该操心,你真正应该关心的是你的正牌老公。趁陈瀚东他还没把你休掉你赶快给我回家去。” “不行,沥阳哥他现在离不开人。” 余莞气的简直说不出话来,只能一手指着她:“你……你……你干脆气死我算了。妈没你命好,没遇上个好男人,这一辈子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过了。可是你不同,陈瀚东他多好啊,除了年纪比你大点儿他哪里配不上你哪里不比那个霍沥阳强,你为什么就是这么傻!你以为你真能和霍沥阳走到一起吗?先不说我,就是霍老爷子那关,你过的去吗?” 余莞可谓是苦口婆心的劝着,就盼着余式微能够听进去一星半点然后改变主意。 可余式微却像块木头一样,一直无动于衷。 “妈,我并不是说我和沥阳哥真的要怎样,我只是想留下来照顾他,仅此而已。” “你和他又不是什么特殊关系干嘛要留下来照顾他?你应该关心应该在意的是陈瀚东,听妈妈的话,赶快回家去。如果你实在放心不下的话就花钱请个人来照顾他,还不行的话换我来总行了吧?你何苦惹这些是非?” “妈,你不会明白的,如果我就这么走了的话会一辈子良心不安的。” “说来说去,你还是不肯离开他是不是?” 余式微沉默了,沉默就是承认。 余莞忍了忍,最后还是忍不住说到:“老爷子定的那个继承人资格的比赛规则你知道吧?不妨告诉你,霍沥阳必输无疑,因为霍殷容几个月前就开始筹备拍卖公司,到现在已经基本完成,就等着择天开业了。霍沥阳什么都没有,他要拿什么和霍殷容比?就算他建立了拍卖公司也赶不上霍殷容了。小微,你不要再在他身上浪费时间了,他很快就会一无所有。” “正因为这样我才更不能离开他,就算某一天他真的一无所有,我希望,他至少还有我。” “你!” “妈,你回去吧,不要再劝我了。”余式微起身,“我已经出来很久了,该回去了,妈,再见。” 看着她倔强的背影,余莞只能一次又一次的骂:“傻丫头,真是个傻丫头!” 怕霍沥阳看出自己哭了,余式微用清水洗了好几次脸。 现在已经入冬,自来水冰冷刺骨,脸颊和双手都被冻的通红,她却仿佛感觉不到一样,因为她的心,只怕比这冷水更冷。 擦干脸上的水渍,确认自己的脸色没那么难看之后余式微才回到病房,霍沥阳正闭眼躺在床上。 余式微以为他睡着了就放缓动作轻轻的把身后的门关上。 可是刚一回身就对上霍沥阳痴痴的视线,他正一眨不眨的望着她。 余式微立刻欣喜的朝他走过去,笑着说到:“沥阳哥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仿佛只容的下他一个人。 霍沥阳悬着的心慢慢放了下来,他费力的朝她伸出一只手。 余式微赶忙握了上去:“怎么了沥阳哥,你哪里不舒服,还是要什么?” 霍沥阳还很虚弱,虽然用尽全力想要握住她的手,结果却只是软软的搭在她的手上。 他艰难的吞咽了一下,然后更加艰难的说到:“小……小微……” 他的声音细若蚊吟,如果不是仔细听的话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 余式微俯了俯身,更加亲密的贴着他,柔声问到:“我在呢,沥阳哥你想说什么?” 霍沥阳用力的曲起手指,在勾住余式微的手的之后,他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真……好……还能握住……你的手。” 余式微万万没有想到他费尽力气,想要说的不过是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她一时怔在那里,只觉喉头干涩的要命,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我……我听到了你……喊我……”霍沥阳又接着说到。 “嗯?”余式微抬起头,有些疑惑的看着他。 霍沥阳顿了顿,像是在蓄积体力,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到:“在……山上……小木屋……我好冷……好像就快……死了,可是,我又好像听到……你说你……爱我……等我娶你……” 余式微愧疚的根本不敢看他的眼睛,她多想坦白,告诉他,她已经嫁给别人了,可是他的身体这么虚弱,应该承受不了这样的刺激。 要不,以后再告诉他吧,等他身体好一些。 她又看向他,笑容里却多了那么几分干涩:“沥阳哥,你一定要快点好起来。” “我知道,有你在我……身边……我一定能快点……好起来……”霍沥阳忽然笑了一笑,“你又救了我……一次……当时我感觉……你就在我身边……握着我的手……我就想,我绝对不能死……我死了……你怎么办呢?你这么傻,被人欺负的话……谁帮你报仇……” 余式微将自己的脸颊埋入霍沥阳的掌中,滚烫的热泪顺着脸颊滴落在他的掌心:“沥阳哥,别说了,我求你别说了。” 虽然当时她确实是想要和他一起死,可是她心里想的那个人却是陈瀚东,她愧对他的深情,自然也就承受不起他的真心。 她觉得自己真是个坏女人,心里怎么可以同时装着两个人。 “眼泪……是热的……”他动了动手指,轻柔的帮她拭去腮边的泪珠。 “对不起,沥阳哥,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她说不下去了,那样的结果对他来讲太过残忍,他肯定接受不了。 现在能瞒一时是一时。 “不关你的事……是霍殷容……是他……派人把我……”说到这儿霍沥阳的眼中闪过一丝愤恨,情绪也渐渐激动起来,“他想独占霍家的财产……竟然对我痛下杀手……咳咳咳咳……” 他猛的咳嗽了起来,咳的脸色都变了。 余式微吓了一跳,急忙起身安抚他的情绪:“沥阳哥,你别激动,慢慢来,一点一点的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她柔声细语的安抚下,霍沥阳的情绪慢慢平静下来,终于不再那么激动,脸色也慢慢变得正常。 “是霍殷容……是他派人把我……关在了山上……”霍沥阳气喘吁吁的说到。 真的是他?余式微心中有些吃惊,她突然想起了一件事:“那……陈瀚东是怎么回事,他为什么会在那里?” “是他救了我……我逃下山的时候……撞到了他的车……” 余式微沉默了,原来他比他们还早一步找到霍沥阳,而且也很有可能是他打电话给叶迟的,还有救护车那么快就来了,一定也是他事先打的电话。 他明明就是一个好人,一定是非常非常生她的气才会故意说出那样的话, 她现在该怎么办呢? 她已经伤透了他的心,她甚至还当着他的面承认她爱的是霍沥阳,她竟是那样的残忍。 见余式微一直怔怔的发着呆,霍沥阳用力的勾了勾她的手指,低声问到:“你怎么了,怎么又哭了?” 余式微伸手摸摸脸颊,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又流泪了,潮湿的手心却再也感受不到属于那个人特有的温度。 “我……”她咬了咬唇,“沥阳哥,有件事……”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打断,霍沥阳突然咳到不能自已,整张脸都涨成了猪肝色。 余式微看得心惊肉跳,来不及多想就大喊着朝外冲了出去:“医生,快来人……救救他……” 余式微没想到,本来已经稳定下来的霍沥阳,因为情绪激动病情又复发了,而且情况比刚开始还要严重。 她不知道到底是什么突然刺激到了他,让他竟然这么激动。 看着他被推进急救室,余式微靠着墙壁一点一点的瘫软下去,最后无力的跌坐在冰凉的地面上。 正文 第074章:把她抢回来 第074章:把她抢回来 她把脸颊埋入双腿之间,只觉整个世界都开始纷乱复杂起来。 她到底该怎么办? 既然已经伤了陈瀚东,就不要再伤害霍沥阳了。他现在这么脆弱,不能没有人照顾。就这样吧……和陈瀚东,就当作是一场梦。 霍沥阳的手术结果很糟糕,他真的不能走路了。 虽然大家都没有告诉他,可是他自己感受的到,腰部以下几乎没有任何知觉,医生护士怜悯的眼神,还有余式微小心翼翼的态度,这一切都让他有了不好的联想。 “我这是怎么了?”他逼问余式微。 余式微尽量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耐心的说到:“没什么的,这只是术后的一个普遍反应,很快就会恢复正常。” “你一个星期前就是这么和我说的,你一直说很快很快,很快到底是多快?”霍沥阳又发火了,最近这段时期他的脾气很暴躁,动不动就乱砸东西,甚至还骂人。 “你别生气,来,喝点儿水。”余式微试图安抚他。 霍沥阳一把挥开她伸过来的手,水杯被打翻在床,被子湿了一大片。 余式微立刻说到:“我去喊护士帮忙换一床被子。” 霍沥阳一把拉住她的手臂,眼神阴沉的盯着她:“告诉我实话,我是不是瘫痪了?” 余式微不敢看他的眼睛,只能死死的盯着被面。 霍沥阳焦急的吼道:“你倒是说啊,我是不是瘫痪了?” “沥阳哥,你……你不要担心,医生说坚持做复健的话,还是很有可能重新站立起来的……” 这意思就是他真的瘫痪了?霍沥阳一瞬间面色如土,他慢慢的,慢慢的松开了手掌,了无生气的躺在床上,双眼空洞的盯着天花板,一动也不动。 余式微吓坏了,她急忙连喊了两声,他却像没听见一样,她又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他也像没看见一样。 余式微慌了,急忙又去把医生叫了过来。 一番检查之后医生告诉她,病人的求生意志现在很弱,这对他的康复非常的不利,严重的话甚至可能出现自杀倾向。必须尽快重新激发病人的生存意志。 “激发他的生存意志?怎么激发?” “多和他说一些家人的事,还有美好生活的回忆,以及对未来的憧憬等等,尽量说些积极向上的事情。” “我明白了,谢谢医生。” 回病房的路上,余式微一直想着待会儿要怎么说。 家人的事?霍刚生病住院,霍氏集团完全被霍正霍殷容掌控,还有那个关于继承权的比赛明显是偏袒霍殷容,这些事对他来讲肯定算不上美好。 美好的记忆?余式微突然想起了霍沥阳不久前和她说过的话,他说他是因为听到她的话才产生了强大的求生意志,想起了对他的承诺才醒了过来,还有上次他遇到雪崩,也是因为相着她才一直坚持到救援人员的出现。 余式微像突然发现了宝藏一样,拔腿朝霍沥阳的病房跑去。 霍沥阳还呆呆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余式微心中一阵揪痛,她在门口怔了怔,随后故意装出一幅很开心的样子推门小跑了进去。 “沥阳哥,我刚刚听人说过两天就要下雪了,到时候我们一起出去堆雪人打雪杖好不好?就像那年一样,我们一起在雪地里奔跑,我们在角落里偷偷堆砌属于我们的秘密。”余式微伸手搭在霍沥阳的腿上,轻轻的抚摸了一下,“不,这次我们不偷偷的,我们光明正大的,在院子的正中间堆两个雪人好不好?一个是你,一个是我,相互依偎,直到世界尽头。” 霍沥阳依旧毫无反应。余式微心中有些气馁,暗骂自己是个笨蛋,一个办法怎么可以使用三次呢,肯定没效果的。 不行,再换一个。 “沥阳哥,你还记不记得……”余式微换了个思路又说起了别的事情。 她不停的说不停的说,把自己记得的所有事情都说了一遍,希望引起霍沥阳的反应,哪怕只是轻轻动一下也好。 可是,任凭她说的口干舌燥,霍沥阳愣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像个木头人一样。 几天下来,人倒是一点一点的消瘦下去。 余式微看着又是心疼又是着急。她又去找医生,问他还有没有别的办法。 医生思索了一番之后说到:“既然积极向上的不行,那么只能试试黑暗疗法了。” “黑暗疗法?那是什么?” “就是改为向他说一些比较消极的事情刺激他的情绪,甚至可以让一些他十分讨厌痛恨的人出现在他的面前,他越恨的人越能刺激他的神经,只要他对外界还有反应那就行了。” “他痛恨的人?”他恨的人……应该是害死他父母的霍正和胡静月,还有派人绑架他的霍殷容。 可是,就连霍刚住院,霍正和胡静月也只到医院看过一次,他们会愿意来看霍沥阳吗? 霍殷容就更不用说了,说不定还会想别的方法继续害他。 到底该怎么办呢?余式微焦急的走来走去,她得想个办法才行,霍沥阳不能就这么一直躺下去。 怎么办怎么办? 在快要把自己转晕过去的时候余式微终于想到了一个办法,她可以找妈妈余莞帮忙啊,妈妈可比她聪明多了,一定会想到办法的。 打定主意,她去楼下的话吧打电话给余莞。 手机被偷之后她就一直在医院,也没抽出时间去买新的手机,还有手机卡也得重新补办…… 她一边想着事情一边飞快的按下了一串数字。 等待电话接通的时候她还在想待会儿该怎么说,知道她要帮霍沥阳,妈妈肯定又要生气的,说不定又得训她一通,可是没办法,她只能找她了。 电话终于接通,一道清冷的男声在耳边响起:“喂!” 余式微立刻怔住,咦,怎么是个男的? “喂,说话!”那边的人又说了一声,语气稍稍有些不耐,就像当初他回到陈家,看着站在远处的她,那种感觉竟是那么的熟悉。 她竟然在无意之中拨通了陈瀚东的电话。 两个人一时间都没有说话,余式微心里是舍不得,这么多天整个人跟陀螺似的一直不停的转啊转,神经也紧紧的绷着,只有在听到他声音的那一刻,精神才稍稍松懈了一下,像是找到了可以避风的港湾。 原来她的心里,对陈瀚东是如此的依赖。 他的呼吸声轻轻的在耳边响起,余式微的眼眶不禁有些泛红,却只能拼命咬住下唇,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那边顿了顿之后,有些不敢相信的问到:“是不是……是不是小微……?” 那样稳重的人,声音竟然有一丝颤抖。 那隐隐的期盼重重的压在了余式微的心头,她砰的一声挂断了电话。 她伤的他那样的深,他却还对她这样的温柔,她愧疚的愈发的无地自容,原本压抑的啜泣声竟然渐渐抑制不住,最后改为放声大哭。 她坐在位置上哭得不能自己,引得店里其他人纷纷侧目。 好心的老板娘还给她递了一包纸巾,心里不禁猜测,这姑娘家里该不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吧,竟然哭得这样伤心? 见被大家围观,余式微有些不好意思,急忙把眼泪擦干,然后一边抽噎着,一边拨通了余莞的号码。 这次她是再也不敢打错了。 当她把事情的经过和这通电话的目的说了一遍之后,余莞是久久的沉默。 “妈,求求你,帮我这一次……”余式微苦苦哀求着。 “好,我帮你,”余莞又补充说到,“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你答应了我才会帮你。” “什么……条件?”余式微的心悬了起来,她的手指无意识的紧紧的卷着电话线。 “我的条件就是你马上离开他霍沥阳,回到陈瀚东身边。” 果然又是让自己离开霍沥阳。 “妈……沥阳哥他已经很惨了,我怎么能在这个时候离开他?” “他什么都有他怎么惨了?相信我小微,其实你在他心里没那么重要。” “可是他会变成这样有我很大一部分责任……” “这不是你的责任,是他自己贪心,如果他肯老老实实的留在法国,就不会有现在这么多事了。” “……”余式微说不出话来了,她还能说些什么呢。 沥阳哥说他是为了她才回来的,妈妈却说他是为了霍家的财产,她不知道该相信谁,于是只好谁都不相信。 事情一下子就回到了原点。 “妈……这些事等沥阳哥真正好起来的时候再说吧。” 意思就是只要一天霍沥阳没好,她就一天不离开霍沥阳的身边。 听懂了她的潜台词余莞气的又忍不住想要骂人,眼角忽然撇到一个身影悄悄的朝她走了过来,她灵机一动,然后假装什么都没发现,继续说到:“霍沥阳残废了关我什么事,你别妄想我会去看他。我就是去了也是指着他的鼻子大骂一通,到时候一不小心把他气死了或者是他承受不了羞辱想要自杀,你可别来找我算账!” 骂完她就假装挂断电话,然后气呼呼的回了房间。 关上房门她立刻对电话那头满脸沮丧的余式微说:“刚刚那番话我是故意说给胡静月听的,我估计她有可能上套了。明天她要是去了你躲着点儿,别让她发现了。” 事情突然峰回路转,余式微立刻破涕为笑,她开心的连声说到:“谢谢你了,妈,我真是太爱你了,你真是我的好妈妈。” 余莞嫌她肉麻,嗯了一声就挂断了电话。 付完钱,她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走了。 不能让霍沥阳发现她哭了,不然他会不开心的。 余式微走了才没多远,她之前用过的那个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老板娘一边把抽屉锁好一边慢悠悠的走过去,心里却在想,这里是话吧啊,有谁会往这里打电话? “小微,是不是你?”她刚拿起电话,里面就传出一道焦急的男声。 正文 第075章:她爱陈瀚东 第075章:她爱陈瀚东 “你谁啊?这里是话吧!”声音很好听,可惜并不是余式微。 “话吧?”陈瀚东一怔,“那,之前用过这个电话的人呢?” 老板娘反身一看,已经看不到余式微的身影了:“走了。” “走了?”陈瀚东有些失望,电话一直占线,好不容易才打通她竟然已经走了,虽然没有听到她的声音,但是他能感觉到,那个人一定是余式微。 她为什么用公共电话电话打给自己,打了又为什么什么都不说,一个个疑问萦绕在陈瀚东的心头。 “那个姑娘是不是眼睛特别大,瓜子脸,皮肤很白,个头差不多一米六八?”他又问。 老板娘仔细的回想了一下之后说到:“眼睛是挺大的,我看都快肿成核桃了。” “………她怎么了?” “哭了呗,先打了一个电话,什么也没说就挂了,挂了之后又哇哇的哭了。”有人在喊老板娘结账,她急忙说到,“我这还忙着呢,小两口吵吵就算了,大老爷们儿别那么记仇。” 说完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 好不容易才打通的电话就这么被挂断,陈瀚东的脸色有些阴沉。 不用问他也能猜到,余式微现在肯定在医院陪着霍沥阳。 最近霍沥阳的事情被弄的满城皆知,他有些担心这件事很快会牵扯到余式微。 他知道她和霍沥阳的关系不要紧,重要的是不能让家里人知道,要不然以陈家的家规,他们两个肯定要被逼着离婚。 陈瀚东眉心紧锁,她刚刚竟然哭了,为什么哭,是因为内疚还是因为别的? 这几天他也想通了,这件事不能完全怪她。 当初他说要娶她的时候是因为余莞保证她没有男朋友也没有心上人。 一开始她也对他很冷淡,是他一直试图用温柔打开她的心房。 不过,就算她的心上人是霍沥阳又怎么样,以他们那样尴尬的关系是注定走不到一起的。 而且以余式微前段时间对他的态度来看,她对他分明也有了感情。 现在,问题的关键是,怎么把霍沥阳从她的心里赶出去。 他眯了眯眼,开始仔细盘算这件事。 胡静月显然比余莞预料的还要着急,当天下午她就迫不及待的到了医院,还特异打扮的端庄高贵,香风飘十里。 余式微听从余莞的建议,没有出现,而是躲到了一边。 看着躺在病床上一动不能动的霍沥阳,胡静月开心的立刻笑出了声,却还故意假惺惺的说到:“哎呀我的大侄子啊,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伤的这么重啊,是中风还是偏瘫啊?” 一个瘫字狠狠的刺激到了霍沥阳的神经,一直面无表情的他眉心突然动了一动。 胡静月慢慢的靠近,打量了一下霍沥阳的脸色之后忽然啧啧了两声:“你看你,多惨呐,可不就跟个活死人似的么?早知道会变成这幅德行你就该乖乖呆在法国才对。不过……” 她忽然伸手狠狠掐了一把霍沥阳的腿,而且不是掐了一下就放开,是拧着他腿上的肉三百六十度的转了一圈,手底下做着坏事面上却不动声色,仔细的观察了一会儿霍沥阳的表情,见他是真的没反应而不是装的时候她笑的更为开怀了。 “哟,看来是真的瘫痪了呢,那可真是太好了,早知道,没有哪家公司的总裁是残废,霍氏集团就更不可能了。我们家殷容注定会是霍氏集团的继承人。” 霍沥阳的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他的手指忽然动了动,揪着胡静月的衣角像是要把她推开。 胡静月低头看了一眼,脸上闪过一丝轻蔑。 “废物,就你这样还想和我们斗,连你那个死鬼老爸都斗不过我们,你认为你能赢吗?”她轻轻一挥就将霍沥阳的手甩了出去。 “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待着吧,说不定还能继续混吃混喝,别到最后跟你那个没用的老爸一样,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霍沥阳的表情突然变的万分狰狞,手指紧紧扣住身下的床单,嘴里唔唔唔的叫嚷着,脸和脖子都涨的通红。 他的情绪现在分外的激动,可惜几天没有正常进食都靠输营养液活着,他的身体早就虚弱无比,别说起来了,就是想要大声说话都有点困难。 胡静月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只跳梁小丑,眼中是明明白白的讥笑。 笑够了,她伸手轻轻揉了揉眼角:“看我这开心的,皱纹都笑出好几条了。虽然不知道是哪位大侠这么的为民除害,不过我还是要衷心的感谢他一声。你知道我等这一天等多久了吗?从你那个无耻的爹死掉的那一天我就一直在想,你为什么不死,为什么要活下来?哦,对了,最后你竟然还和姓余的那个贱货联合起来了,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你真不是一般的聪明呢。不过,再聪明也没用了,你都这样了……呵呵。” “啊,对了,还有一件事差点忘了,老爷子可是在全市人民面前开了金口,说,如果谁能在半年内开一家拍卖公司并且盈利的话谁就能继承霍氏集团,不妨告诉你,我们家殷容早就准备好了。你再看看你……啧啧,别说开公司,我看就连生活也不能自理了吧?” 骂完了,说爽了,威风也抖够了,胡静月整了整表情,踩着她的高跟鞋仪态万千的走了。 余式微就躲在上一个楼梯口,从缝隙间看到胡静月走了,赶忙下来朝霍沥阳的病房跑去。 她一进去就看到霍沥阳粗喘着半抬起身,然后猛的把桌子上的东西扫落在地。 余式微从来没发现霍沥阳发火的样子竟然是这么的可爱,她满脸惊喜的冲了过去:“沥阳哥,你好了?你愿意动了?” 霍沥阳一把推开她,用尽力气的吼道:“滚!!!” 余式微没有防备被他推的连连后退,脚下一个就没注意就被一旁的椅子绊倒在地,额头狠狠的撞向了桌角,不一会儿额头上的血就潺潺的往外冒,像条小溪似的,殷红的血液顺着眼角一直往下流,像是红色的眼泪。 余式微一开始没感觉到疼,只觉得脑袋一阵阵的发晕,坐在地上好久都没起来。看到余式微摔倒霍沥阳就已经后悔了,他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推了余式微。 可是……他心里的痛苦和沮丧又有谁能知道呢? 被胡静月那样嘲讽的时候他什么都不能做,只能像个死人一样躺在那里,没有一点反击的能力。他只觉得万念俱灰,了无生意。 余式微终于从地上爬了起来,她用手摸了一下脸颊,在看到那一手的腥红的时候顿时觉得脑袋更晕了。 看了第一眼再不敢看第二眼,她一手捂着脑袋,一手撑着桌子慢慢的爬了起来。 头晕目眩的她根本看不清霍沥阳的表情,却下意识的笑着安慰到:“我没事的沥阳哥,我……我去帮你叫医生。” 说着就抬着软绵绵的双腿摇摇晃晃的朝门外走去。 她满脸是血的模样吓坏了不少人,还有人害怕的叫出了声,她只能一边走一边道歉。 霍沥阳看着她纤弱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咬了咬牙,随即狠狠的闭眼,假装什么都没看到。 所以,余式微经过简单的包扎跟着医生来到病房之后,发现霍沥阳又恢复成了原来的样子,一动不动一言不发。 几人对视一眼,只能无奈摇头。 余式微急了,一出病房就立刻追问医生:“你不是说这个什么黑暗疗法能够刺激他的求生欲吗?我怎么看着没什么效果呢?” 医生思索了一番之后说到:“也许是药下的不够猛,药效没有直达病灶,依我看你还得找其他的人来试试。” 余式微对医生的话已经产生了怀疑,她不太信任的看着他说到:“你确定这个方法有效?不会又像这次一样吧?” “要不这样,你这边继续找人过来刺激他,我和其他几位医生再联合会诊一下,看看是不是换一种药物来进行治疗,双管齐下。” 余式微无法,只得再次听从了医生的建议。 可能是因为伤到了头,她这次觉得格外的头疼。 胡静月比较容易下套把她骗过来,可是霍殷容就没那么好对付了。 她到底该怎么办才好啊? 她是连连叹气,又不敢回病房,只能在外面坐着。天色一点一点的暗了下来,走廊里总是格外的冷,阴森森的,好像这医院的墙到处都是裂缝,不停的朝里面灌着冷风。 冷风吹多了,脑子也渐渐变的僵掉。 于是她决定出去走一走。 想到手机还没找回来她便打车直奔了一家手机城,在里面转了半天终于看到了和她之前那个手机一模一样的款式。 买的时候售货员都说这个款式是老款了,用不了多久就会淘汰,不如买一个新款的,贵不了多少还可以用的久一些。 见余式微一直盯着那个老款的手机发呆,售货员笑笑说:“想不到你年纪这么小竟然还是个挺恋旧的人。不过恋旧一点也好,恋旧的人不容易变心。” 余式微的手指拂了拂那个老款的手机,喃喃说到:“是吗?可是我……” 可是她好像,已经变了心了。 她的目光又落到那款新手机上,新手机的确很漂亮,是时下最流行的触屏只能手机,外科精美功能齐全色彩艳丽,价格也不贵,明智的人都会选它吧? 可是老款呢,还是那种翻盖键盘手机,一看就是过时的。 可又有多少人想起,这个过时的手机也曾风靡一时也曾备受追捧,也曾被人真心爱过。 难道它就应该被无情的抛弃吗? “小姐,你想选哪一款,新的还是旧的?新的还是旧的?” 记得以前夏子苏也问过她类似的问题,陈瀚东和霍沥阳,哪个是新欢,哪个是旧爱。 现在摆在面前的这两款手机就像他们两个,她该怎么选呢? 她的手指在两部手机面前点来点去,新的旧的,旧的新的,旧的新的,新的新的…… 她想,她的心,已经替她做出了选择。 正文 第076章:原来他爱你 第076章:原来他爱你 “那就这部新的吧。” 售货员甜甜一笑:“好的,我这就帮您包起来,另外我们还会赠送您一份礼物哦。” 原来还有意外之喜。 趁着移动的人还没下班,她赶快用身份证重新办了一张电话卡,号码还是原来的号码,可是一些存在手机上的联系人就找不回来了。 她坐在大厅内准备把自己记得的号码一个一个的输进去,结果陈瀚东的名字立刻映入了眼帘,她又是一阵阵的发呆,眼前总是闪过他那张刚毅冷峻的脸庞。 他本来就不是个爱笑的人,长年冰块脸,以冻死别人为乐,最近是不是更加的冷了呢? 眼前忽然闪过一张带笑的娃娃脸,她眉心一皱,突然的就想起了陈罕卓上次说他和霍殷容的关系很好。 如果他能帮忙出面说服霍殷容去医院的话,那所有的难题不都迎刃而解了吗? 想到这儿她的心怦怦怦怦的剧烈跳动起来,仿佛看见了曙光和希望。 她立刻起身去陈家找陈罕卓,当然,在去之前她得先买个帽子把头上的伤遮住。 幸好这个时候已经很冷了,戴帽子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不会引起别人的怪异。 因为心中一直在想着待会儿见到陈罕卓的时候她应该说些什么,所以她暂时忘了陈瀚东的事。 等真正的到了陈家大门口的时候她才想起一件事情,这个时候陈瀚东该不会在家吧? 想了想又觉得不太可能,陈瀚东要是一个人在家肯定会引起其他人的怀疑的。 而陈家人一直没什么反应不就说明他们还不知道这件事吗? 她把帽檐又压低了几分,暗想待会儿她也要机警一点,不能露出破绽。 这个时候差不多到了陈家用晚餐的时间,陈司令应该坐在客厅看报纸,陈夫人和陈寒雪在一旁说着话。 可是进了客厅余式微却发现里面一个人都没有。 管家莫姨看到她突然回来竟然还有些吃惊,她又朝她身后望了望,并没有看到陈瀚东的身影,于是问到:“二少奶奶,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了?” “额,瀚东让我回来帮他取点东西,”余式微把事先想好的借口说了出来,她又问到,“爸妈和大姐呢,怎么没看大他们?” “司令和夫人今晚有饭局,晚点儿才会回来,大小姐带着小小姐回权家去了。”莫姨一一答到。 原来陈寒雪回去了啊,那就是和权振东在一起了? 余式微心里默默的叹了一口气,如果沈宁西知道了的话不知道会不会伤心,不过转眼又想到自己的生活还一团糟呢怎么又开始操心别人的事了呢? 莫姨又问到:“少奶奶你吃饭了吗?要不要叫人为你准备晚餐?” 余式微摆摆手:“不用了,谢谢莫姨。” 顿了顿,她状似无意的问到:“咦,怎么不见罕卓啊,他不在家吗?” 莫姨心里觉得奇怪,这二少奶奶明明说是来帮二少爷找东西的,可是不问东西在那里竟然问起了三少爷的行踪…… 不过她也只是想想而已,并没有把自己的疑惑说出来。 她微笑着说到:“三少爷中午就出去了,现在还没回来。” “哦……”余式微有些失望,她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然后说到,“没事,我上楼去拿点东西就走,你不用特意招呼我了。” “咦,嫂子,你怎么回来了?”正在这时,门口传来一道喜悦的声音,竟是陈罕卓回来了。 余式微心中也是一喜,脸上立刻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两只眼睛亮晶晶的看着陈罕卓,说到:“你回来了,我刚好找你有点事。” 莫姨没什么表情,心里却在想,原来是想找三少爷啊,不知道是不是她多想了,她总觉得余式微看陈罕卓的眼神有那么一点不对劲,好像有点太过热切了。 陈罕卓把外套脱下交给了一旁的佣人,大概是遇到了什么好事,他的心情看起来格外的好,眉飞色舞的。 “什么事?”陈罕卓随口问到。 “额……”余式微看了一眼旁边的莫姨,然后说到,“你上次不是说要给我一张照片吗?我就是过来拿照片的。” 陈罕卓自然看懂了她的眼色,遂笑嘻嘻的说到:“是啊,照片我都准备好了,你跟我上楼去拿吧。” “行。” 两个人说说笑笑又朝楼上走去了,莫姨眼中闪过一丝深思。 到了陈罕卓的房间,余式微顿了顿,然后有些尴尬的说到:“那个,其实我是想找你帮个忙。” “咦,奇怪,”陈罕卓围着余式微转了一圈,像是发现了什么稀奇的事,“真是奇怪。” 余式微被他看的一头雾水:“什么奇怪?” “我在想啊,我二哥可是比我厉害多了,你有什么问题他应该都能解决,你怎么还眼巴巴的过来找我啊?”他忽然一探身,两只眼睛牢牢的盯着余式微,“难道说你们两个吵架了?” 余式微的脸色有一瞬间的不自然,她尴尬的撇开视线说到:“怎么可能呢,我们……没有吵架。” 只是她把陈瀚东气了个半死而已。 “哦,我还以为那天回去之后二哥他找你麻烦了呢。” “没有,你二哥他很好,从来没有对我发过脾气。”真正不好的那个人是她。妈妈说的对,能够嫁给陈瀚东是她这辈子最大的幸运,可惜,她好像没有那种福分,不能与他白头到老。 “那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啊,神神秘秘的还不能让别人知道。” 说到了正题,余式微终于回神,她想了想,觉得还是不要直接说比较好。 “那个,我记得你上次好像说过,你和霍殷容的关系很好是吧?” 陈罕卓也是个人精,余式微这么一开口他就知道她要说什么了。 “怎么,你有什么事需要他帮忙?” “嗯,我有个……朋友,生病住院了,他最崇拜的人就是霍殷容,我想请霍先生去医院看看我那个朋友,算是鼓励他吧,这样他也许能够早点好起来。”余式微把之前的说辞全部说了出来,她想好了,让霍殷容晚上去,到时候把窗帘一拉,再把灯一关,霍殷容自然也就不知道床上躺的人是霍沥阳,可霍沥阳能听见霍殷容的声音,这也许能够刺激他,让他快点儿好起来。 “这样啊,”陈罕卓思考了一会儿之后说到,“照理说这么小的事情我应该毫不犹豫的答应的,可是毕业后我们就再没联系了,就这样突然找上门,还突然提出这样奇怪的要求,我怕他不会答应呢。” “啊?”竟然就这样被拒绝了,余式微一时愣在那里,她原本以为这件事情应该很容易解决才对,却没想到…… “那……就不能试一试吗?我那个朋友真的病的很严重,只是让他去看一眼也不行吗?”余式微继续恳求着,“我保证不会耽误他太多的时间,只要看一眼就好了。” “嫂子,不好意思我真的帮不了你。”陈罕卓眼中闪过一丝古怪的笑意,“不过我想,有一个人肯定能帮你。” “谁?”余式微眼中重新燃起希望,她想不管那个人是谁她都会去求她,只要能救霍沥阳,她真的什么都不在乎了。 “leslarmes。”陈罕卓慢慢的说了一句。 “什么?”余式微一头雾水,怎么好好的陈罕卓又说了一句她听不懂的。 陈罕卓气恼的看着她:“嫂子你怎么这么笨啊,我前不久才跟你说过的啊,法语leslarmes就是眼泪的意思啊。” 余式微细细的琢磨了一下陈罕卓话里的意思,又想起他上次说过的话,渐渐的有些明白了:“你……是让我去找霍殷容暗恋的那个人?” “宾够!”陈罕卓打了一个响指。 “ok,那个人是谁,现在住在哪里,你告诉我我现在就去找她。” 陈罕卓的眼神又开始变得古怪起来,他狐疑的看着余式微,然后试探性的说到:“你……你真的不认识霍殷容?” 陈瀚东说要结婚的时候他和女朋友去了西藏,和家里也就联系过一次,说了不到两句就挂断了电话,所以对他余式微的事情几乎是毫不知情,而且她又姓余,因此根本就没有想到他们竟然是生活在一起十多年的家人。 余式微的心突的一跳,她以为陈罕卓是把前段时间的新闻和她联系起来了,不知怎么的忽然就有点心虚,她结结巴巴的说到:“我……我当然不认识啊,我要是认识的话……还来找你干嘛。” 她说的有道理,可是陈罕卓却更加的疑惑了,看着余式微的眼神渐渐的带上了一丝探究。 余式微略略有些慌张:“到底怎么了嘛,你还没告诉我那个人到底在哪里呢。” 陈罕卓挑了挑眉:“给你看张照片你就知道了。” 说着他把手机拿了出来,输入密码,点开相册。 “这张照片是我今天才找到的,没想到你就来了。”他把手机递到余式微面前,说,“你自己看吧,看完了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余式微探头一看,照片的风景很美,蓝蓝的天,白白的云,参天大树树叶茂密,树底下坐着一个穿着棉布碎花裙的女孩,女孩的眼睛很大,皮肤很白,脸颊有些微红,一头乌黑的秀发随意的挽在脑后,耳边飘着一缕调皮的碎发,微风轻轻吹过的时候碎发飘到了脖子上,痒痒的,女孩忍不住笑了。 然后她笑的真正的原因不是秀发拂过脖子的痒痒的感觉,而是因为她看到了远处朝她招手的爱人。 她之所以知道的这么清楚,是因为照片上的那个人就是她,而这照片上的风景,就是庐山山顶上的那颗大树。 她抬头看着陈罕卓,眼中满是不解:“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又为什么会有这张照片?” 陈罕卓并没有解释,而是点了一下手机屏幕,照片翻到了下一页,这次出现的是一行字,而且是法文。 余式微更疑惑了:“你到底想说什么啊?” 正文 第077章:自杀 第077章:自杀 陈罕卓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你没看懂吗?这不是普通的一行字,这是写在一张照片上面的一行字。” 余式微仔细的看了看,确实是这么回事,不过她还是不明白啊。 陈罕卓有些无力了,他终于不再和余式微打哑谜,而是直接说到:“这行字就是写在之前那张照片背面的,这是法文leslarmes,leslarmes,这次你该明白了吧,你就是霍殷容心里的那滴眼泪。” 陈罕卓的这番话对余式微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她立刻就愣在那里,像是被打击的不轻,好半天都没回过神来。 陈罕卓又自顾自的说到:“难怪我第一次见嫂子你的时候就感觉你有点眼熟呢,你走了之后我又想了好久,总觉得我肯定在那里见过你。哎,我这人又有点强迫症,有什么想知道的事情就非知道不可。后来终于叫我给想起来了,你就是霍殷容珍藏的照片上的那个人。可惜我当时没拍下来,于是我就去找了我女朋友,我女朋友又去找了乔意如,哦,乔意如也是和我们一个协会的,于是我女朋友就帮我把照片要了过来,我今天又从我女朋友那里把照片拷贝了过来……你真的不认识霍殷容吗?他怎么会暗恋你呢?” 余式微的脸色白了白,天啊,她还是消化不了,霍殷容怎么可能会喜欢她呢,是她没睡醒还是她在做梦?霍殷容不是很讨厌她吗?他还把她关进了小木屋里,还在小木屋里放了…… 停,不能想了,不能继续想了…… 见余式微的脸色有些怪异,陈罕卓终于结束了碎碎念,转而安慰到:“没事的啦,这件事我不会跟二哥说的,再说了谁没有过去呢,在你之前我二哥他还交了一个女朋友呢,二哥他为了那女的还去学了法文呢……结果那女的竟然不是真心想跟我哥好,而是为了利用他……我哥那个伤心啊,看到雌性动物都觉得烦,最后连我大姐养的一只母猫也被送走了……我妈怕他对女人没了兴趣会把目光转向男人,于是要死要活的逼我哥结婚……我哥被逼的没办法,这才开始了轰轰烈烈的选妃行动,哈哈哈……最后他竟然选了嫂子你,不过我一点也没觉得奇怪……因为,额……咳咳……我什么都没说……你放心啦嫂子,我二哥他现在心里想的全是你,没有别人。” “不是的……不是的……一定有什么地方搞错了,这怎么可能呢?”陈瀚东选妻这件事她倒是知道,可是霍沥容那件事她真的是一点都没有察觉到,余式微又是摇头又是自嘲的轻笑,“他……” 他最讨厌的人就是她了,他对她从来都是冷言冷语的,他从来都看她不顺眼,他一直骂她笨说她天真…… “嫂子你到底怎么了?”见余式微的神色越来越不对劲,陈罕卓心里忽然没底了,难到他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糟糕,嫂子该不会生气了吧? “没……没什么。”余式微神色恍惚的笑了笑,“那个……能给我倒杯水吗?我……我忽然有点口渴。” “哦。”陈罕卓有些疑惑的挠了挠头,然后取了杯子给余式微倒了一杯热水,“小心烫。” “谢谢……”余式微双手用力的握紧杯子,热水的温度透过杯子慢慢传达到掌心,她也慢慢的镇定了下来,“那什么……” “什么?” “那件事你真的不能再帮忙了吗?我……”她有些为难的咬唇。 “哈哈,当然能了,其实我刚才是跟嫂子你开玩笑的,嫂子你不要介意啊。”陈罕卓立刻笑了笑,“我这人平时就喜欢开点小玩笑啦,我还以为嫂子你知道有一个那么帅的大帅哥暗恋你你应该会很高兴呢……” 那个是大魔头霍殷容的话应该就没什么人能高兴的起来吧,余式微无力的扯了扯嘴角,然后又恳求的说到:“你……打电话的时候能不能不要提到我的名字,就说是你的朋友好吗?” “啊?”陈罕卓先是有些疑惑,随后立刻了然的点了点头,“哦,我懂得我懂得,嫂子你现在心里只有我二哥一个人,所以自然不想让你那个爱慕者知道你在这里啦。” 余式微心里叹了一口气,以前不知道的时候还好些,现在知道了反倒更觉得尴尬。她想她以后大概都不会再想见到霍殷容了。 陈罕卓说话算话,立刻就打电话给霍殷容。 电话响了很久都没人接,陈罕卓不免有些尴尬:“我都说了毕业后就没联络过了,这家伙说不定连我的号码都没存。” 话音刚落电话就接通了,陈罕卓有些措手不及,差点把手机扔了出去。 “喂……霍殷容啊,我是那个……” “陈罕卓,我知道。”意想不到的,霍殷容竟然一下就叫出了陈罕卓的名字。 “哦呵呵……”陈罕卓又开始挠头,显然在为难该怎么开口。 “什么事?”霍殷容率先发问。 “就是那个……我有个朋友,是你的粉丝,他最近生了一场大病,医生说他没了求生欲望,所以我想问问你,有没有空去看看他,刺激一下他……说不定见到偶像之后他就突然就想开了,突然就想继续活下去了。”没想到陈罕卓谎话说得还挺溜的,滴水不漏。 余式微以为霍殷容至少也该犹豫一下的,毕竟他现在还在掌管霍氏集团,最近又被负面新闻缠身,应该很忙才对,可是让她意外的是,霍殷容竟然一口就答应了。 “什么时候?” 陈罕卓张着嘴型问余式微,因为他开了外音所以余式微也听到了谈话的内容,她轻声说今晚。 陈罕卓咳了一下,然后说到:“救人如救火啊,要不就今晚吧。” 霍殷容还没来得及回答,电话那头就传来几声淡淡的敲门声,他扬声说了一句请进,然后又对陈罕卓说:“你先等会儿。” 是他的秘书拿着文件过来请他签字来了。 签完字他又问到:“琳达,看看我最近的行程,哪一天有空?” 琳达说:“boss,你最近都没空,等下你还有个行政会议要开,至少要花三个小时,会议结束的时候应该是十点了,而且第二天早上六点就要出发去机场,减去回家路上的时间以及收拾行李的时间,您大概只有四个小时可以休息。” 霍殷容挥了挥手示意琳达可以出去了,转身他又拿起了电话,说:“让你朋友再坚持一下,我明天要去法国出差,大概半个月的时间就回来了。” 陈罕卓无奈的看向余式微。 余式微只觉万念俱灰,半个月的时间…… 太长了,沥阳哥肯定等不了,他的身体现在已经十分虚弱,再过半个月,只怕…… 陈罕卓只能说:“你忙你忙,我尽量让我朋友再坚持一段时间。” 挂断电话,陈罕卓无奈的笑笑:“看来他真的很忙,除非有特别重大的事情,不然不会留下来的。” “……”余式微沉默着,难道连最后一丝希望也要破灭了吗? “其实……还有一个方法可以让他留下来……” “什么方法?” “你色诱他!” “……”余式微无语的看着他,心想他是得有多恨陈瀚东啊,竟然鼓励她给他戴绿帽子。 “……其实我是开玩笑的,我看嫂子你一直闷闷不乐的……” “算了……”余式微只觉精疲力尽。 陈罕卓有些内疚的看着她:“对不起啊嫂子,没帮上什么忙。你那个朋友……能坚持的住吗?” “希望能吧……”余式微勉强扯了扯嘴角,看得出来她很失望,“不过还是很谢谢你。” 她放下手中那个能给她力量和温暖的杯子,叹了一口气,然后缓缓的起身说到:“我……这就回去了,不打扰你了。” “我送你。”让人家白高兴一场,陈罕卓心里也觉得有些过意不去,想说些什么,却都发现有些多余,最后只能干巴巴的说了一句,“祝你朋友早日康复。” 余式微点了点头:“谢谢。” 陈罕卓一直把余式微送到门口,然后还让家里的司机开车把她送回去。 他过分关注的眼神自然又引起了莫姨的警觉,莫姨心里不禁就开始嘀咕了,这两人单独在房间里待了那么久,出来了还这么依依不舍的,难道他们两个之间…… 余式微自然又回到了医院,霍沥阳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反正一直闭着眼睛躺在床上,余式微进来了他也一点反应度没有。 她轻轻的在床边坐下,然后拉起他的手放在掌中细细的摩挲,看着他日渐消瘦的脸庞,不禁一阵阵的心疼。 “沥阳哥,我一定会让你好起来的,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也不管……我会变成什么样的女人……” 她喃喃的说着,眼中忽而闪过一丝坚定,像是打定了什么主意。 又等了一会儿,余式微基本确定霍沥阳是真的睡着了,她请护士帮忙,一起把霍沥阳的病床推到了对面的房间,她决定今晚冒一次险,不管怎样都要牢牢抓住这最后一丝希望。 走到走廊外面,她接连深呼吸了三次,不断的给自己加油打气,事到如今已经没有了犹豫的余地,她必须速战速决。 做好心理建设,她又拨通了余莞的电话。 “又怎么了?”就算不用问,余莞也知道她又是为了霍沥阳的事情打电话来,现在霍沥阳好像已经成了她生活的全部,她每天都在围着他转,余莞深深的觉得这不是一个好现象。 余式微几乎是用一种壮士断腕般的语气说到:“妈,我想请你打一个电话给霍殷容。” 余莞稍稍有些吃惊:“打给霍殷容,干什么?” 余式微狠狠的闭了一下眼,将心中所有的挣扎全部掩去,最后咬唇一字一句的说到:“你打电话告诉他,说我要自杀。” 正文 第078章:利用他的爱 第078章:利用他的爱 “什么?你说你要自杀?小微你该不会是真的疯了吧?”余莞又惊又怕,她真怕余式微一时想不开做出什么傻事来,所以整颗心都是悬着的。 “不是,是假装,不是真的。”余式微急忙说到,“妈你放心吧,我不会做傻事的,也不会让自己出事。” 她要出事了,沥阳哥就真的只剩他一个人了。 余莞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随即困惑的问到:“为什么要假装自杀,又为什么要告诉霍殷容?” 余式微为自己感到羞愧,到现在,真正看透她的人也就只有霍殷容而已,就像他说的那样,当有一天她的天真用尽的时候,她也就会变得和他一样,未达目的不折手段。 她现在就是这样,为了能够让霍沥阳重新燃起生存的欲望,她真是什么都敢做,什么都敢牺牲,也……开始算计人心。 因为觉得羞耻,她的脸火烧火燎的开始发烫,汹涌而来的愧疚让她有些无地自容。 “妈,这你就别管了,你只管帮我就是。”她难以启齿。 “你什么都不说让我怎么帮你,稀里糊涂的我敢帮你吗,你现在为了霍沥阳的事整个人已经疯了知不知道?”余莞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她是真怕了,就怕余式微又做出什么傻事来。 余式微犹豫了一下,然后把医生那个黑暗疗法的事情告诉了余莞:“我现在只能用骗的手法把他骗过来,我真的是没有办法了。” “你用这个方法我不反对,关键是你怎么就那么肯定霍殷容一定会去呢?” “这个……”余式微又犹豫了,最后缓缓的说到,“我……也不太确定,不过你们不是合作伙伴吗?如果我真的出了事,妈妈你肯定会和他翻脸的,腹背受敌的滋味我想不会好受。” 这个理由勉强说的过去,不过余莞并没有完全相信,但她也不会拆穿,因为如果这个方法真的能治好霍沥阳对她来说也不是什么坏事,至少到时候让余式微立刻他比现在容易。 她思索了一番之后说到:“好吧,事情我会看着办的,我不能表现的不能太刻意了,太刻意的话会被他发现不对劲。” “最好是十一点左右过来,因为那个时候霍沥阳要起来打针,他没那么快睡着,肯定能听到霍殷容的声音。”余式微不放心的叮嘱到。 这个难度简直太大了,因为不仅要考虑路上的时间,还要考虑霍殷容在知道这个消息之后犹豫的时间,他那样多疑的人,怎么可能会过来呢。 余莞几乎把她所有的智慧都算尽了,最后她决定相信余式微一次,就像余式微说的那样,至少要奋力一搏一次。 接到余莞电话的时候霍殷容刚从会议室出来,他皱眉说到:“什么事?” 余莞痛苦的呻吟了一声,然后用一种又焦急又慌张的声音说到:“是我,我刚刚接到……医院的电话……他们说小微她……她……” 说到这儿她故意停顿了一下,一是为了让自己的痛苦的显得更真实,二是为了试探霍殷容的态度,看他会不会着急。 霍殷容的心的确悬了一下,他几乎是立刻就问到:“她怎么了?” 语速比平常快了一倍不止。 “她……她割腕自杀了!”余莞的声音听起来又慌张又凄厉。 霍殷容立刻从座位上一跃而起,眼中闪过一丝惊悸:“割腕自杀?” 他的手猛地捶了一下桌面,他试图让自己不要慌不要慌,镇定镇定,余莞还有空打电话给他那应该就是没什么事了。 他猛地吸了一口气,然后沉沉的说到:“好好的怎么会自杀?” “什么叫好好的,最近为了霍沥阳的事,她整天都人不人鬼不鬼的,还时常精神恍惚,我都劝过她让她不要管了,可她就是不听,这下好了,霍沥阳还没好,她自己又出事了。” 这些都是余莞内心的真实想法,根本不需要假装情绪也很到位。高明的撒谎并不全都是谎言,而是半真半假,亦真亦假,让人分辨不清。 “那她现在怎么样?”霍殷容的语气虽然听上去还算沉重,可是他本人已经有些焦躁的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了,只是余莞看不到而已。 “现在情况还不清楚,我本来是要立刻赶过去看她的,可是刚刚走的太急,我从楼上摔了下来,开不了车也打不到车,我是真的慌了才想到打电话给你的,在整个霍家,也就只有你会帮我了。” 这话霍殷容相信是真的,以前霍刚在的时候大家表面上对余莞还算尊重,背地里却是百般的看不起,可是现在老爷子在医院住着呢,他们自然就更不会把她放在眼里了,家里的司机是肯定使唤不动的。 他沉思了一会儿,然后说到:“我会打电话给医院,让他们给她安排最好的医生。” 有些事他既然打算永远埋在心底,自然也就不会轻易暴露在人前。 余莞没想到霍殷容的态度竟然是这么的冷淡,她不禁开始怀疑,难道余式微猜错了? 想了想她又哭诉到:“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得不到她确切的消息我是放心不下的,求求你了,代我去看看她吧,哪怕是看一眼也好……她就在市中心医院a座三零一……” 霍殷容有些动摇了,余莞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就是去看一眼应该也没关系的吧,毕竟是她求着他去的,不是他自己要去的。 这时琳达在外面敲了敲门,提醒他该出发了。 他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已经十点了,到医院的路程至少要一个小时,而医院和他的住宅完全是两个相反的方向,这一来一去,他今天肯定没时间休息了。 而那半个月的时间他之后比现在更忙,那些谈判对象都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他必须打起十二分精神才行。 想到这儿他立刻说到:“我真的没那个时间,你找别人吧。” “我还能找谁啊,你们霍家不但关了我十年,还关了我女儿十年,我们除了你们谁也不认识,谁会帮我们?”余莞几乎是用一种质问的语气吼道。 “找陈瀚东。”霍殷容这么说到。 “陈瀚东还在部队呢,等他回来黄花菜都凉了!”余莞几乎是脱口而出。 “那就忍着……”霍殷容几乎是不带任何感情的说完这句话,然后果断的挂了电话。 余式微会自杀?真是难以想象,他还以为她是打不倒的小强,可是想到她是为了霍沥阳自杀,又觉得没什么好奇怪的了,那个女人还是天真的要命,竟然以为爱情就是一个人的全部,真是笨到无可救药。 上了车,琳达还在争分夺秒的向霍殷容报告在法国的行程,他们这次要见好几个客户,时间是异常的紧迫,而且每一次都是一场硬仗。 “资料准备的怎么样了?”霍殷容问。 “都准备好了。”琳达从随身携带的书提包里拿出一大叠资料,“这一份是……哎呀……” 她竟然尖叫了一声。 “怎么了?”霍殷容侧过头去看她。 琳达甩了甩手,说到:“没事,就是被a4纸划了一道口子。” 她原本想装坚强,可是那口子划的有点深,伤口已经开始往外渗血了,她忍不住嘶嘶的抽了一声冷气。 霍殷容怔怔的看着那道口子,突然问到:“疼吗?” 琳达诧异的看着霍殷容,天啊,一直阴冷如冰山的老板竟然在关心她的手嗳,她是既受宠若惊,又有点担心受怕。 “不……不疼……老板……我没事的。” “怎么可能不疼,你最怕疼了,被刺扎了一下,也要哇哇的哭半天。”霍殷容突然轻声说到,他不但语气变温柔了,就连一直生硬的表情也有些缓和。 他想起来有一次,霍殷玉为了捉弄余式微,故意在她的手边放了一盆仙人掌,余式微不知道,手不知怎么的就挥了上去,然后掌心被扎了好几根刺,当时她就哇哇的哭了。 那样怕疼的人,竟然有勇气割腕自杀,他真是服了她了。 而琳达的表情几乎瞬间转为了惊惧,因为她现在一点也猜不透老板到底在想什么。 “老……老板?”她期期艾艾的喊了一声。 霍殷容突然扬声对司机说到:“掉头,去市中心医院。” 琳达立刻感动的痛哭流涕:“老板,不用了,我就是这么一点小伤,随便贴一张创可贴就好了。” 呜呜,以后她再也不在背后骂老板是冰山加面瘫了,老板多热心啊,对属下多么的体贴啊,简直是年度最暖心老板啊! 霍殷容神色淡漠的说:“你在前面一个路口下车,明天早上记得过来接我。” “嘎?”原来不是要送她去医院啊,那他去医院干嘛?难道是要去治面瘫? 到了下一个路口,霍殷容让司机下车送琳达回家,然后自己驾车狂奔而去。把琳达送上出租车,司机站在路口等了一会儿,确定霍殷容和琳达已经走远之后他掏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 “喂,夫人,总裁他已经亲自开车赶往市中心医院了,大概一个半小时之后就能到。嗯,我知道了。”挂掉电话,司机动作熟练的删掉了通话记录。 而电话这头的人,竟然是余莞。 挂掉电话她不由得深深的吐了一口气,霍殷容终于还是按耐不住行动了。所以说越不引人注意的人在关键时刻越能发挥巨大作用。 她立刻又拨打了余式微的电话让她做好准备。 本以为余式微该是兴奋无比的,可是她的声音一直很低,心事重重的样子。 余莞不禁暗暗猜测,难道她是怕霍沥阳好了之后自己又逼她离开他?她对霍沥阳难道真的…… 不行,这怎么可以,她和霍沥阳是绝对不能在一起的。 沉思片刻,余莞又拨打了一个电话,这次她找的人是陈瀚东。 她打算把陈瀚东骗到医院去,当然不能再说余式微自杀了,她得换个别的理由。 正文 第079章:你是我的女人 第079章:你是我的女人 这个时候陈瀚东已经洗完澡准备上床睡觉了,突然接到余莞的电话他心中先是一惊,然后又猛的悬了起来,余莞这么晚打电话过来,难不成是小微出了什么事? 来不及多想他就飞快的摁下了通话键,脸色是前所未有的阴沉:“怎么了?” “瀚东啊……小微她突然在医院晕倒了,我现在正在往医院赶过去,你也赶快过来,就在市中心医院a座三零二病房。” 霍沥阳被移到了三零一,余式微就躲在三零一对面的三零二。 之所以给他换病房就是怕胡静月向霍殷容提起过霍沥阳的病房,以免到时候引起他的怀疑。 听到余式微突然晕倒,陈瀚东的心猛地揪了一下,然后又想起上次那个让她哭泣的电话,他有些不淡定了。 “好,我知道了,现在就过去。”挂断电话陈瀚东立刻就换好衣服出门了。 在赶往医院的路上,他的脸色也是阴沉的可怕,心中暗暗恼恨那个小女人的倔强,向他低头一次认错一下就这么难吗?非得什么事都自己扛着。如果个个女人都像她那样顶天立地,那还需要男人做什么? 越想越生气,陈瀚东有些暴躁的捶了一下方向盘,刺耳的喇叭声在寂静的夜空中响起,就像他此刻的心情,躁动不安。 那个女人,真是将他所有的情绪都搅乱了。 一路狂奔到医院,陈瀚东直奔三零二号病房,眼角撇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进了对面的三零一,他没多想,转身就推门而入。 余式微正躲在门背后偷看对面的房间,突然有个高大的身影闯了进来她不禁吓了一大跳,随即跳起来将他摁在墙上,捂住他的嘴巴压低嗓音说到:“别说话。” 突然被她大力摁在墙上陈瀚东才吓一跳,不是说她晕倒了吗?怎么这么有力气?而且刚刚不是在一秒钟之内就认出她的话他早就出手将她擒拿住了。 余式微的心怦怦直跳,她多怕刚刚这里的动静引起霍殷容的注意,那她就功亏一篑了。 等了等,确定对面房间没什么动静之后她松了一口气,这才分出神来打量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程咬金。 借着走廊上的灯光她眯眼看了看,咦,像是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又眯眼看了看,然后疑惑的说到:“我怎么越看你越像陈瀚东啊?” “我就是。”陈瀚东的回答就是强势而又霸道的夺去她的唇,分开的这段日子他真的是快发疯了。 她不知道怎样定义喜欢与爱,也分不清这两者的区别,她只知道,当陈瀚东这样狂暴激烈的亲吻她的时候,她的心中是感觉幸福的。 他的口腔内没有任何烟草味或者酒精味,反而有着清新的薄荷味,那是她买来放在家里的牙膏。 原来他是从家里赶过来的,想到他这段日子过得还不错,余式微终于稍稍安心,她不自觉闭上眼,双臂死死的圈住他的脖颈,与他热烈的激吻在一起。 余式微面色绯红的推开他,说到:“别闹了,这里随时都有可能有人进来。” “所以我们得速战速决!”陈瀚东说着又朝余式微扑了过去。 “喂!”余式微不肯,与他纠缠在了一起。 当然,发生纠缠的除了他们还有对面房间的两个人,这边激情四射,那边基情四射。 话说霍殷容推开病房门走进来的时候下意识的要去开灯,可是转眼想到这个时间点‘余式微’肯定已经睡了,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 借着门缝里渗透过来的一点点的光线,他轻轻的走到了床边。 霍沥阳知道有人进来了,但是他一动不想动,于是假装什么都没发现。 霍殷容站了一会儿,见‘余式微’一直没什么动静便确信‘她’真的已经睡着了,紧绷的情绪稍稍有些松懈。 他冷哼了一声,说到:“真想不到你竟然还有勇气自杀,既然连死都不怕了,你还有什么撑不下去的。” 这声音……躺在病床上的霍沥阳突然动了一下,心想霍殷容怎么来了? 不过转眼想到下午胡静月说的那番话,他又觉得没什么好稀奇的,是啊,胡静月都来嘲笑他了,霍殷容怎么可能错过这样好的一个机会呢? 没什么想要反抗的情绪,霍沥阳打算放任霍殷容对他进行精神上的羞辱。 见‘余式微’没有像往常一样跳起来反驳他,霍殷容竟然有些不适应,顿了顿又说到:“你就真那么爱他?” 语气里竟然有一丝怅然:“世界上的好男人那么多,爱你的……也不止他一个,你怎么偏偏就挑了最虚伪的那一个?” 好男人……爱他……? 霍沥阳本来不想听的,可是霍殷容说的那些话实在太莫名其妙了,他是疯了,还是走错病房了,亦或者,这只是他羞辱他的另一种方式? “算了,跟你说这个你也不会信的,只会板着脸咬着牙说我心狠腹黑,只有你的那个心上人才是完美的天使……总有一天我会拔下他虚伪的面具,押着他到你的面前,让你看看他虚伪丑陋的嘴脸……到时候你会不会……伤心?” 霍沥阳的眉心已经高高的蹙起,他不是从来都寡言少语吗?今天怎么这么罗嗦?烦的他恨不得跳起来揍他一顿。 这次霍殷容沉默了更久,然后他动了动,接着居然坐到了霍沥阳的床边,叹了一口气,他轻轻的抚上了‘她’的手背,喃喃说到:“再坚持一段时间,很快,这一切都会过去,我保证。你不要再做傻事了,为那种人不值得。” 霍沥阳觉得自己都快吐了,霍殷容突然对他说这么多肉麻兮兮的话,还拉着他的手……他真的快疯了,精神受到了严重的刺激,如果他再不滚的话他真的要动手打人了。 霍殷容是不知道被子底下蜷缩的这个人是霍沥阳,也不知道他已经在心里骂了一万遍,他只是格外的珍惜和‘她’独处的这一刻,‘她’能安安静静的听自己讲话,这多好啊。 可是,又好象有点不够,他为了‘她’放弃了宝贵的休息时间,不只是为了能和‘她’说几句话的,他还想要更多,更多。 心情突然的有些激动起来,几乎是情难自禁,他慢慢的,慢慢的低下了头,朝‘她’的嘴唇靠近,他不需要很多,只要轻轻的,轻轻的吻一下‘她’的唇就好了。 上次在帝王,他就忍不住想吻她,可是还没开始行动她就醒了,满心惦记的都是霍沥阳。 越想越不甘心,他发誓,这次一定要达成心愿。 霍沥阳心里的草泥马已经呼啸而过几万遍了,看着渐渐压下来的人影,他的心扑通扑通一阵乱跳,当时他的心里就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绝对不能让他亲到,绝对不能让他亲到,要不然他会生不如死!死!!死!!! 他不知从哪儿突然来了一股巨大的力量,双手往上一顶就将霍殷容推出老远,随即一声暴吓:“霍殷容你他妈是不是疯了?” 霍殷容被推的撞倒在一旁的桌子上,东西稀里哗啦的全部被扫到了地上,然而真正让他惊惧的是,病床上怎么躺了一个男人,余式微呢? 难道说他走错了病房? 犀利的凤目眯了眯,他不急不缓的起身,然后啪的一声摁下了开关。 原本漆黑的病房顿时亮如白昼。 当他的目光对上床上那个人的那张脸的时候,表情不可抑制的扭曲了。 而霍沥阳的脸色也不比他好多少,他脸色铁青,手脚并用的,艰难的从病床上爬了起来,他怕自己再继续躺下去的话霍殷容又会对他做出什么变态的举动。 看到霍沥阳用那种警惕防备的眼神看着自己,霍殷容简直要怄死。 他神色阴沉的看着他,问到:“怎么会是你?” 语气中是说不出的吃惊。 而余式微再听到那巨大的响声之后心立刻悬了起来,该不会是打起来了吧,沥阳哥肯定是要吃亏的,来不及犹豫,她一把推开的陈瀚东的怀抱,拉开门就冲了出去。 看着突然空空如也的怀抱,陈瀚东只能无奈苦笑。 看来,革命尚未成功,他还需要继续努力。 余式微几乎是全速冲了进去,她一推开门就问到:“怎么了?” 霍殷容回头,见是她,眉头先是一松,接着又是一拧,她是从哪里跑出来的? 他仔细的看了看她的神色,面色绯红一点也不像自杀过的人,他的视线又落到她的手腕上,因为之前的挣扎,她的衣袖微微向上卷曲了一些,不过足够他看清楚,她的手腕光滑洁白,一点也没有刚刚割腕的痕迹。 原来是骗自己的。霍殷容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余式微你还真是行啊,连我都敢算计。” 虽然不明白她到底在干什么,不过自己还是可笑的上当了,竟然真的以为她会自杀,还眼巴巴的赶了过来。 虽然看到霍沥阳竟然自己坐了起来,余式微心里应该很高兴的,可是,她却不敢对上霍殷容的眼睛,因为,她卑鄙的利用了他的感情,她怕从他的视线里发现那个已经被染黑了的自己,她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羞耻。 虽然她恨霍殷容过去给她带来的阴影,但是现在,她想对他说一声对不起。 “我……请你原谅……我也是迫不得已。” “迫不得已?你有什么迫不得已?” 霍殷容正要冷冷的质问,一旁的霍沥阳却愤怒的吼道:“小微,这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会来?” 他最落魄最窝囊的样子竟然让他的敌人看了去,他怎么能不生气。 余式微急忙小心翼翼的答道:“沥阳哥,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你看你现在不是好多了吗?气色也红润了。” 红润个屁啊,他那是被气的。 霍沥阳脸色不善的说到:“谁让你自作主张的,你凭什么替我决定这一切?” 她的卑躬屈膝,他的颐指气使,霍殷容都是看在眼里的,正怒其不争,眼角却突然撇到走廊上的那个人,嘴角的笑容不由得越发深邃了。 正文 第080章:宣誓主权 第080章:宣誓主权 霍殷容并不知道陈瀚东已经知道了余式微和霍沥阳的关系,心里一阵幸灾乐祸,如果不是还有事情要办,他真想留下来看看余式微脸上的错愕还有霍沥阳表情的扭曲,那可真是一场百年难得一见的好戏。 不怀好意的目光在霍沥阳和余式微脸上转了一圈,他缓步靠近余式微,用只有他们两个才听得见的声音,低声说到:“从此以后,你也不过如此了。” 他这话的意思,余式微似懂非懂。 当然,霍殷容的目的并不是那句话,而是他的表情,暧昧又戏谑,仿佛是偷会情妇却不巧被情妇的老公抓住的浪荡子。 他就是为了让霍沥阳和陈瀚东误会,他们对余式微越狠他就越开心。 霍殷容满身骄傲得走了,留下无言以对的三个人。 霍沥阳怒气冲冲的质问余式微:他“刚刚和你说了什么,他为什么要那样和你说话?” 余式微急忙柔声安抚:“他没和我说什么,真的。” “那你们两个靠的那么近?”霍沥阳一副吃醋的样子。 余式微百口莫辩。 这时一直站在门外的陈瀚东走了进来,脸色不善的说到:“这好像不是你该管的事情吧?” 他这个正牌老公都没说话,他一个过气的前任男友瞎指挥什么? 刚刚只顾着应付霍殷容和霍沥阳,余式微竟然没发现陈瀚东也跟了过来,她顿觉大事不妙。 霍沥阳好不容易才恢复了生气,不会被陈瀚东一刺激又变得了无生意吧?那个时候她就真的要欲哭无泪了。 她急忙冲陈瀚东使眼色让他少说两句。 陈瀚东十分不爽她的态度,于是选择无视。 倒是霍沥阳认出了陈瀚东,刚刚暴怒的态度便收敛了一些,毕竟,他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不过陈瀚东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他不该管吗? 他沉思了一会儿,转头问余式微:“他怎么来了?” 余式微哀求的看了一眼陈瀚东,然后紧张兮兮的说到:“他……听说你最近的情况不太好,所以过来看看你。” 陈瀚东眼神牢牢的盯着余式微,嘴角是一抹冷冷的笑容:“是吗?” 他往右边走了两步,和余式微贴的更近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不到一厘米,他微微低头,目光直直的射进她的心底:“我来就没别干别的?” 说着,一手还轻轻的把她嘴边的一根头发给拈了下来。 余式微是不知道她的嘴巴上到底有没有粘着头发啦,不过陈瀚东的手明显是故意的慢慢的从她嘴唇上滑过,她背脊立时窜过一阵酥麻,脸腾的一下就红成了大苹果。 这样暧昧的话语,这样挑逗的动作,分明是来宣誓主权的!!! 余式微见陈瀚东一副打定了主意要自己为他公布身份的模样,心里不由的一阵发虚。 不敢对上他热切的视线,只能在霍沥阳看不到的角落偷偷扯了扯他的衣角,然后僵笑着说到:“哦……我知道了……你肯定是还有其他朋友在这里住院,所以顺便一道看了,是不是?” 说到最后三个字,她还特意加了重音,里面包含着无奈祈求撒娇等种种情绪。 以前余式微这样对他的话,他肯定立刻承受不住乖乖投降了。 可是现在这个问题不是一般的严重,直接威胁到了他的老婆主权了,他绝对不能让步,更不能心软。 霍沥阳又不是瞎子,他怎么会察觉不到这两个人之间的怪异,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陈瀚东好像没女朋友吧 ?难道说他对小微…… 一股浓烈的危机感袭上心头,他突然发觉他不能再这么颓废下去了,小微能容忍他一时,不能容忍他一辈子,说不定日子久了她真的会被其他男人勾走。 眼珠一转,他立刻面色难看的哼了几声,然后捂着胸口缓缓的躺下,那动作,仿佛刚被人用尖刀刺了几下似的。 余式微果然上当,立刻甩开陈瀚东,毫不犹豫的扑了过去,焦急的问到:“沥阳哥,你怎么了?哪里痛?” 语气满是关切和心疼。 陈瀚东不由得脸色铁青,装痛苦?霍沥阳也太卑鄙了吧,竟然利用小微的善良来把她从自己身边夺走。 不过他很快就明白,就算让余式微当面承认她和自己的关系也无济于事,她的半颗心肯定还悬在霍沥阳那边,并不能全身心的属于他。 而且,万一霍沥阳受不了这样大的刺激,嘎蹦一下死了,那他就永远赖在余式微心里了。 想通了这一点,他也就不急着表明身份了。 只是霍沥阳装模作样骗取余式微同情心的样子让他觉得十分碍眼,所以表情依然很阴沉。 他冷冷的开口说到:“既然霍先生不舒服,那我就先回去了。” 他连下次再来看你这种客套话都懒得说了。 知道自己取得了胜利,霍沥阳心中不免一阵得意,表面上却还装出一副就快死了的痛苦表情说到:“我……我身体不好,就不送你了,慢走。” 说着,还握上了余式微的小手。 陈瀚东看的脑门青筋直跳,内心已经开始咆哮你他妈快放开我老婆的手,他咬牙挤出一句:“病了还是快找医生吧,她又不懂。” 说完,没再看一眼,利落的转身走了。 不急,以后有的是时间收拾这小子。 余式微回头,却只看见陈瀚东孤单的背影,心里不由的叹息了一声,她不但欠了霍沥阳的,还欠了陈瀚东的,这两个男人她都对不起。 手指传来一阵刺痛,余式微回头,霍沥阳正用力的握着她的手。 “怎么了,沥阳哥,要不要我去叫医生?” 霍沥阳摇了摇头:“没事,有你陪着我就好。” “哦……”余式微在床边坐了下来,开心的说到,“能看到沥阳哥你好起来真是太好了,这么久的努力总算没白费。” 霍沥阳静静的看着她,忽然说到:“低头。” “什么?” “我让你低头。” “哦。”虽然有些不解,余式微还是乖乖照做。 霍沥阳却伸手抚上了她的额头,那里还贴着一块创可贴,他低声问到:“疼不疼?” 余式微眼眶有些泛热,自从霍沥阳生病之后脾气就一直很暴躁,他已经很久没这样温柔的和她说过话了,温柔的像是从前,那种隐秘的快乐。 她摇了摇头,说到:“没事,一点都不疼,我……只要沥阳哥你能好起来,怎么样都好。” 说着说着,竟然哭了,仿佛要将连日的委屈全部宣泄出来一样。 霍沥阳伸手,将她抱入怀中,叹息了一声,说到:“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再也不会了。” 余式微的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她突然不知道该怎么样应对霍沥阳这样的亲密了,两个人之间有一种说不出的疏离感。 正尴尬万分的时候余式微的肚子忽然咕咕咕的叫了起来,她更尴尬了,却有些庆幸。 动作尽量自然的脱离霍沥阳的怀抱之,她摸了摸肚子,委屈的说到:“晚餐……好像忘记吃了。” “笨蛋……”知道她这又是为了自己,霍沥阳心里是满满的感动,他拉着余式微的手说到,“你去吃点东西吧,吃完了再好好的睡一觉,我答应你,再也不会这样了。” “嗯。”余式微狠狠的点了点头,“你先睡,等你睡着了我再去。” 大概是真的累了,霍沥阳打了一个哈欠,没再说什么,乖乖的闭上眼睛睡了,不一会儿就发出轻微的鼾声。 余式微轻轻的喊了一声:“沥阳哥?” 没动静。 她又慢慢的把自己的手从他手中抽了回来,等了等,确定霍沥阳没有醒过来之后她悄悄的起身出门去了。 她本来是要去对面的三零二睡的,可是走到门口她又突然想起了别的事情。 陈瀚东……该不会还没走吧? 她的心怦怦怦的猛烈跳动了几下,想要见他的念头不可抑制的疯长着。 她不再犹豫,脚尖一转就朝医院门口跑去。 此时已经是凌晨了,正是一天之中气温最低的时刻,她刚一走出来就遇到一股冷风,脸颊像被刀子狠狠刮过一样。 她急忙往里走了几步,把衣领拉高,用袖子盖住脸颊然后低头冲了出去。 医院门口停着十几辆车,因为灯光昏暗她看不清车子里面是不是坐了人,而且那些车子沐浴在黑暗之中,看起来的都差不多,她也分辨不出到底哪辆车是陈瀚东的。 她在寒风中徘徊着,一辆一辆车的看过去,而且每一次都是贴在车窗上使劲的往里瞧。 可是嘴里的热气总是把车窗弄的模模糊糊的,于是她只能又用袖子去擦。 冰凉的雾水很快将她的袖子弄湿,脸颊也冻的通红。 没有,还是没有。 她一直把所有的车都看了一遍,仍旧没有看见陈瀚东的身影。 寒风吹过,她笑着骂了自己一句真傻,陈瀚东肯定早就走了,怎么还会在这里等她。 “小微!” 忽然有人喊了她一声,她欣喜的立刻回头,四下张望,可是并没有看见陈瀚东的身影,只有一阵清风吹过。 难道是她的错觉? 心中更加失望了,她低垂着小脑袋失落的朝医院门口走去。 “小微!” 又有人喊了她一声,而且这次还更清晰了,她确定那不是她的错觉,她停住脚步,回身,站在门口阶梯上,垫起脚尖朝远处眺望着。 “小微!”声音是来自右方。 余式微立刻转头去看,这次她终于看到了,一辆车朝这边慢慢的驶了过来,那车子就是陈瀚东的那辆嚣张的悍马。 头顶的路灯一照,她清楚的看见里面坐着的人就是陈瀚东。 巨大的喜悦淹没了她,她尖叫了一声:“陈瀚东!” 然后跳下台阶急切的朝陈瀚东跑了过去。 陈瀚东停下车,打开车门快速的下了车,往前急走两步,然后张开双臂接住了朝他扑过来的余式微。 正文 第081章:密码是余式微 第081章:密码是余式微 没结婚之前,看到手下的兵这样抱着前来探亲的老婆之后他总觉得娘们兮兮的,心想有那么高兴吗?笑的嘴都歪了。 可是,当他看着余式微奔跑着朝他扑过来的时候,他的嘴也忍不住笑歪了,甚至开心的一把将她抱起,接连转了好几个圈,吓得余式微尖叫连连,一直喊着让他快点把她放下。 玩儿够了,陈瀚东终于大发慈悲的将余式微放下。 余式微已经转的晕头转向了,一下子没站稳又栽倒在陈瀚东的怀里,陈瀚东干脆伸手牢牢的将她抱在怀里,还把她冰冷的手放进自己的衣服里,用体温给她暖手。 ]两个人这样紧紧的抱着,即使是在冬季的深夜也觉得没那么冷了。 抱了一会儿,陈瀚东问:“你怎么突然跑出来了?” 余式微把脑袋埋在他的胸口,闷闷的说到:“因为……我想你了。” 这样的答案让冷静自持的长官大人又笑歪了嘴了,嘴角都咧到了耳后根。 他亲了亲她的发顶,故作淡然的说到:“嗯。” 要他当着她的面说那些情话总觉得太难为情,所以,藏在心里就好。 余式微从他的胸口抬起脑袋,无比认真的看着他:“我想看看你走了没,我找了很久,附近的车我都看了一遍,可是一直都看不到你。” 这语气,听起来像是在埋怨,其实是在撒娇。 陈瀚东只觉得整颗心都变得异常的柔软,他低声骂了一句:“傻丫头。” 余式微嘿嘿笑了一声,又问:“你不是走了吗?怎么突然又回来了?” 终于说到正事了。 陈瀚东没有说话,而是拉着她的手上了车。 上车之后余式微深深的嗅了一口,然后舔舔唇,说到:“你在车里吃了什么啊,怎么这么香?” 陈瀚东也上了车,然后从车后座提了一个保温桶过来:“刚才看你脸色不太好,身子又发虚,最近肯定没好好吃饭是不是?” “所以这里面是?”余式微眼巴巴的看着保温桶。 陈瀚东把盖子打开:“给你买的鸡汤。” “耶!!!”余式微欢呼一声,她觉得陈瀚东简直就是她的救世主,她正饿的前胸贴后背呢,他就给她送来了洋溢着温暖的爱心鸡汤,她好像又多爱他一点了,怎么办? 陈瀚东揉了揉她的小脑袋,宠溺的说到:“小馋猫,快点喝吧。” 余式微笑呵呵的喝了满满一大口,腮帮子都鼓起来了。 “原来你是给我买好吃的去了,陈瀚东你真好。”余式微真心的赞美着,“我一开始还以为是我的错觉呢,明明听见你喊我,可是回头又没看见你的人影。” “真傻!”其实他是喊了她,只不过他开着车,又被中间的绿化带给挡住了,所以她回头的时候没有看到他。 当看到她低着头满心失落的往回走的时候,他的心蓦然一动,那样单纯而又认真的余式微总让他有一种想要狠狠保护她的冲动。 余式微忽然把保温桶递到陈瀚东的嘴边,俏皮的看着他,说到:“你也尝尝,可好喝了。” 陈瀚东的目光在保温桶上扫了一下,然后抬起眼似笑非笑的看着余式微。 不知怎么的,余式微忽然觉得脸有点热,连捧着保温桶的手也忍不住抖了一下,陈瀚东那眼神怎么跟要吃人似的。 她恼羞成怒又把保温桶举高了一些:“你到底尝不尝?” 陈瀚东唇角一勾,露出一抹魅惑的笑容,富有磁性的嗓音缓缓的在狭小的空间内响起:“好,我这就尝尝。” 余式微刚张嘴要说喝吧,陈瀚东忽然毫无预警的低下了头,霸道而强势的夺去了她的唇。 那天为了能够早点见到她,他不惜冒险连夜开车抄小路回家,捧着一颗热乎乎的心到她的面前,她的态度却让他一再的寒了心。 她竟然说她爱霍沥阳,该死的,她怎么可以爱除了他以外的男人。 不甘和愤怒让他有一瞬间想要撕碎她的冲动,这样她就不会再爱上别人。 嘴唇被他咬的又麻又痛,余式微忍不住轻轻的皱起了眉头。 陈瀚东的大掌掀开她的衣角,用力的揉捏着她的身子,他那么熟悉他的身体,又专挑她的敏感点下手,于是她的身体很快就躁热了起来,腰身不由得有些发软。 炽热的唇终于放过她被蹂躏的过分的唇瓣,进而转移到了脸上、脖子、锁骨上,甚至还有越来越往下的趋势。 余式微见势不妙,急忙伸手抵在两人中间,喘息着说到:“别……有人……” 用力的抱紧他的腰,小脑袋又埋进他的胸口,耳朵贴在他的胸膛上,仔细的数着他的心跳声。 “狡猾的丫头。”他无奈的捏了捏她的鼻尖。 “对了,之前忘了问你了,你怎么来了,又是怎么知道我在三零二的?”她在他宽厚的胸膛上蹭了蹭,身体终于暖了起来。 他摸摸她的头发,说到:“是你妈打电话给我,说你突然在医院晕倒了,让我赶快过来。” 她抽了抽鼻子,气哼哼的说到:“那是不是我妈没让你来你就不来了?” “当然不是,我只是需要一个理由。” 一个原谅她的理由。 余式微没有再问是什么理由,因为她心中已经明白。 她的手揪着他衣服上的扣子,突然说到:“陈瀚东,下次有时间的时候我们一起去看电影吧。” 他们两个好像都没有单独约会过。 陈瀚东也没问什么,只点头说:“好。” “我还要去拍情侣照。” “好。” “啊,对了,”余式微忽然起身从口袋里翻出手机,“我都没有你照片,你现在不要动,让我给你照一张。” 陈瀚东的脸色有些僵,他从来不喜欢照相,除非迫不得已,要不然他是能躲则躲。 他急忙拒绝到:“光线太暗了,照了也看不出人影,下次吧。” 余式微看了看,的确是这样,相机黑乎乎的,勉强能看出个轮廓,她有些失望的收起手机,说到:“那好吧。” 见她失望,陈瀚东又有些不忍心,过了一会儿之后又说到:“其实……我手机里有一张我的照片。” “真的?”余式微眼睛一亮,然后整个人就扑到他身上,双手伸进他外套的口袋里去摸他的手机,“快点儿拿出来让我看看。” 手机拿出来了,却是设了密码,她问到:“快说,密码是什么?” “是……” 他正要说却又被她抬手打断了:“算了,还是不要说了,万一是你前女友的生日什么的,我估计我会想用保温桶敲晕你。” 见她突然醋意大发,他忍不住轻笑了一声,漆黑的眸子也染上了点点的星光,璀璨的无法直视。 他的双眼一直牢牢的盯着她,脸上的笑容忽然变得戏谑起来:“你真的不想知道?” 难道真的是他前女友的生日? 余式微心中有些酸酸的感觉,她咬唇极力压下那一丝酸楚,又把手机往他眼前一递:“不想知道,你自己输入吧。” “余式微。” “什么?” “密码是:余式微。” 终于听懂他说的是什么,余式微反倒呆愣在那里,心中却是抑制不住的狂喜,天啊,是真的吗?陈瀚东竟然用她的名字做手机密码? 哎呀,脸忽然有些热,她的眼神闪了闪,脸上是藏不住的喜悦和羞怯。 嘴角控制不住的想要往两边咧开,她轻笑着咬了咬嘴角,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他,忽然又倾身在他唇上留下一个吻。 “继续努力。”她开心的说着,也毫不吝啬的给了他爱的鼓励。 陈瀚东觉得,这个吻,真是香甜无比。 余式微愉快的输入密码,然后直接点开了手机相册,里面就只有一张照片,穿着军装的陈瀚东正一脸严肃的盯着镜头,紧绷的神情,抿压的嘴角,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余式微看的立刻哈哈大笑起来,握着手机的手都有点抖:“你真是的……哪有人照相的时候是这种表情的啊?” 陈瀚东有些尴尬,他从小到大照相都是这一个表情,要他冲着镜头傻乐他还真做不到,而且军人就应该严谨不是吗? 他伸手想要拿回手机,嘴里淡淡的说到:“你要是不喜欢就算了。” 余式微身子往后一缩,躲开他伸过来的手,说到:“谁说我不喜欢了?我喜欢的很。” 一边说着一边用蓝牙把照片传到了自己的手机上,然后再点击照片设为了屏保。 一切就绪之后,她握着手机仔细的看了一会儿,忽然喃喃说到:“真帅啊。” 脸上的表情竟然有些花痴。 陈瀚东讶异的挑眉,看向她的眼神也带了那么一丝丝的震惊。 回过神来的余式微脸颊忽然涨的通红,天啊,她刚刚竟然对着陈瀚东的军装照失神了,真是有够丢脸的。 不过真的是非常非常的帅啊,虽然脸上的表情一丝不苟,可是模样还是异常的英俊,两道剑眉整整齐齐,眼窝深邃,鼻梁高挺,下巴刚毅,浑身上下都透露出一股子迷人的男人味儿。 她握着手机急忙结结巴巴的解释:“我是说我的新手机,真帅啊。” 陈瀚东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他勾着嘴角有些得意的笑了:“本人比照片更帅。” 余式微暗骂了一句自恋。 天色已经很晚了,路上基本没有了什么人,就连医院也是静悄悄的,大家都进入了梦乡之中。 余式微叹了一口气,然后说到:“好了,我该走了,你也早点回去吧。” 陈瀚东不解:“你去哪儿?” “回去照顾沥阳哥啊,他的情绪好不容易才稳定下来,我得留下来。” 陈瀚东的脸色有些黑:“要照顾他明天再来就行,现在你跟我回家,你看看你,眼睛四周都是黑眼圈,你说,你多久没有好好休息过了?” 余式微摸摸眼睛,真的已经有黑眼圈了吗?她这段时间确实有些累。 但现在还不是休息的时候。 余式微坚决的拒绝了陈瀚东的要求:“不行,我现在真的不能离开。” 她这么坚持,陈瀚东也拿她没办法,只得问:“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家?” 正文 第082章:被捆绑的爱 第082章:被捆绑的爱 余式微想了想,说到:“这个嘛,现在还不清楚,首先我得帮助沥阳哥重新站立起来。” “霍沥阳!”陈瀚东然警告般的说了一句。 “额……什么?”余式微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叫他霍沥阳!”陈瀚东又重申了一句,而且说到霍沥阳三个字的时候语气格外的阴森,像是从牙缝里挤出的一样。 余式微呆了一呆,随后有些哭笑不得,这个男人未免也太小气了吧,就连一个名字都要吃醋。 她眼珠转了转,然后故意皱眉说到:“可是我已经叫沥阳哥叫习惯了啊,突然改口我会不适应的。” 像预计的那样,陈瀚东太阳穴跳了跳:“不适应也得适应。” “不好吧,我还是叫沥阳哥比较顺口一点。” “不准叫!”他霸道的再次强调。 余式微眨眨眼,忽然凑近问到:“你在吃醋?” 陈瀚东的脸色有些铁青,他嘴唇动了动,说到:“……没有。” 长官大人吃醋又嘴硬不肯承认的样子真是太太太可爱了。 余式微脸上荡漾起一抹灿烂的笑意:“哈哈,我知道,你就是吃醋了。” “……”陈瀚东甩过去一道锐利的视线。 可是余式微现在一点也不害怕了,她歪歪脑袋,笑着说:“好吧,等沥阳……等霍沥阳身体好了之后我就归家,好不好?” “他到底怎么了?”陈瀚东这才抽出时间闲闲的问了一句。 “医生说他腿部肌肉遭到严重损伤,有可能……再也站不起来了……不过,现在一切都好了,只要他肯接受治疗,他的腿就有希望能够治好。”余式微乐观的说到。 可是陈瀚东的脸色却更黑了:“那岂不是要很久?” “……额……别这样……沥阳哥他毕竟……”余式微咬了咬唇,她和霍沥阳在一起整整十年,人生又有几个十年呢? 就算爱情不在了,感情总还在的,要她就这么放手不管,她真的做不到。 她没办法自己一个人幸福的活着,却放任霍沥阳一个人面对那样悲惨的境遇。 “我知道了,我会找最好的医生来给他治病。”霍沥阳早点好,余式微就能早点回到他身边。 知道这是他最后的底线,余式微便没有再说什么,而且如果陈瀚东能找到更好的医生的话,对霍沥阳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她倾身讨好的吻了吻他的嘴角,极力安抚他暴躁的情绪,陈瀚东紧绷的脸色这才稍稍柔和了一些。 “好了,我真的得走了,你回去的时候要小心。” 余式微下车走了,陈瀚东却并没有离开,他一直注视着她,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其实他看到了余式微额头上的伤口,一直没有问的原因是因为他知道,即使他问了她也不会告诉他实话。 他发誓,这是他最后一次亲眼看着她离开。 余式微没想到陈瀚东找来的人竟然是于默声,大概第一次见面彼此都弄的有些不愉快,所以于默声的脸色很冷。 余式微悄声问陈瀚东:“他到底行不行啊?他不是外科的吗?还懂内科?” 陈瀚东的笑容别有深意,他用不大不小却刚好够于默声听到的声音说到:“于医生可是出生在中医世家的,他父亲的医术更是名扬海内外,于医生不但继承了他父亲的医术,还在牛津大学留学深造过,中西合璧,融汇贯通,你说他厉不厉害?” “厉害。”余式微真诚的点了点头,随后又问到,“既然他这么厉害,怎么不留在国外那些大医院啊?” “这个嘛……”陈瀚东故意顿了顿。 而于默声捏着霍沥阳病例的手已经狠狠的握紧,如果不是陈瀚东抓住了他的把柄要胁他,他想他再也不会碰神经因子有关的案例了。 不过,既然陈瀚东答应过他那件事绝对不会让第二个人知道,他就必须信守承诺。 见于默声的脸色已经黑的跟锅底有的一拼,陈瀚东终于说到:“当然是因为于医生爱国啦,是吧,于医生?” 于默声没有接话,而是对余式微说:“霍沥阳的病例和检查结果我已经看过了,能不能治好我也不敢保证。先进行一星期的基础治疗,有效果的话再加深复健。从明天开始,我会成为他的私人医生,你把他带到我家去,记得要保密。” 余式微可以不相信于默声,但是不能不相信陈瀚东。 于是霍沥阳的治疗计划就这么定下来了。 为了能和余式微多接触,陈瀚东主动提出每天开车接送她和霍沥阳去于家。 余式微自然是死活不同意,她和陈瀚东在一起肯定会把持不住有些亲昵的动作,到时候让霍沥阳看出来怎么办? 于是她先是坚决的拒绝了,然后是苦口婆心的劝说。最后还不得不答应了他一系列可怕又羞人的要求。其中就包括车震和野战。 答应之后余式微真是连死了的心都有了,为什么她会答应那么奇怪的要求? 既然已经付出了这样惨痛的代价,那就一定要达成自己的目标才行,于是余式微便格外积极的送霍沥阳去参加治疗。 她比预计的时间还要早一个小时到,结果就在于默声家看到了另外一个许久未见的人。 余式微用轮椅推着霍沥阳进了于家的客厅,在看到悠闲的坐在沙发上看杂志的那个人的时候,她不禁惊叫出了声:“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竟然是沈宁西。 看到她沈宁西也十分的惊讶,她站了起来走向余式微:“昨天听默声说今天有其他人要来我还在想是谁呢,没想到竟然是你。” “默声?”余式微神色有些怪异的看着沈宁西,然后说到,“难道你和于医生……?” 她没有说完,沈宁西却懂了,她尴尬的急忙否认到:“没有没有,是我男朋友……他的腿不太方便,所以我带他来参加默声的复健治疗。” “哦,”余式微点了点头,却更加的疑惑了,“你这么快就有新男朋友啦?” 别怪她心直口快,她总觉得沈宁西好象还和权振东在一起一样,所以对她这么快就又有了男朋友的事有点接受不了。 沈宁西倒没觉得有什么,她大方的笑了笑:“你忘了,我曾经和你说过的,我有一个非常非常爱我的人,就是我的男朋友啊。” 沈宁西确实这么说过,不过她当时还以为她是故意那样说来骗权振东的,没想到竟然是真的,心里不知怎么的,竟然有些怅然。 原来并不是所有相爱的人都能够终成眷属。 沈宁西自然不可避免的又想起了权振东,心底闪过一丝难掩的酸涩。 她急忙转移话题说到:“你怎么也来这里了?” 余式微回过神,拍了拍霍沥阳的肩膀,说到:“我带沥阳哥来参加于医生的复健治疗。” “啊,对了,忘了帮你们互相介绍了。沥阳哥,这位是沈宁西,小西姐,他是霍沥阳。”她为两人做了介绍。 霍沥阳绅士的主动伸出去,说到:“你好,我是小微的男朋友。” “男朋友?”沈宁西下意识的看了一眼余式微,如果她没记错的话,余式微好像和陈瀚东关系不一般吧,那天她和陈瀚东在一起,还认识陈寒雪,又一直帮权振东说话,她以为她是陈瀚东的女朋友呢。 这儿怎么又冒出来一个男朋友? 难道她和陈瀚东也分了? 想归想,沈宁西并没有说出来,而是不动声色的和霍沥阳握了握手:“你好。” 正在这时,沙发正对着的一扇门打开了,于默声走了出来。 看到余式微和沈宁西毫无隔阂的站在一起说话略略有些吃惊,不过他没有表现出来,而是对余式微说:“你也在这里等着吧,我推他进去。” 他指的是霍沥阳。 余式微点了点头,目光不经意的看向那间房间,房间里放着一些复健的医疗器械,其中一张病床上躺着一个男人。 那个男人转过头来,露出洁白的牙齿冲着沈宁西笑了一笑。 沈宁西立刻对他做了一个加油打气的姿势。 然后门就缓缓的关上了。 余式微沉默了一会儿之后,突然说到:“其实,他不是你男朋友吧?” 沈宁西的脸色终于变了变,但她并不急着回答,而是慢慢的做回了沙发上,拿起之前看的那本杂志,情绪平复之后才玩笑似的问到:“哦?为什么这么说呢?” 她尽量让自己显得姿态从容,可是竟然连杂志拿反了都不知道。 余式微转身,也坐到了沙发上,她看着沈宁西说到:“因为你不爱他,你看着他时,眼睛里没有一点爱意。” 而她看着权振东的时候,里面是满满的爱意,动人而又哀伤,或许连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 沈宁西换了一个动作,又翻了一页杂志,然后抿了抿嘴角:“不是的,我很爱他,只是不善于表达而已,我掩藏的是不是很好?” 她低着头勾了勾嘴角,弧度却不是那么明显。 余式微说到:“有个人,曾经对我说过,爱是无法掩藏的。如果你真的爱他,他又是你男朋友的话,你为什么要隐藏。” 沈宁西动作一顿,她猛然从杂志中抬起头,定定的看着余式微,说到:“我爱他,我爱他,我是真的爱他。” 她的声音越来越高越来越急切,似乎是想要证明什么,又似乎是说给自己听。 余式微摇头:“不,你不爱他,你在撒谎,你一遍一遍的重复一遍一遍的强调,难道不是因为心虚?” 沈宁西的气势一点一点的败下来,最后她痛苦的别过脸,喃喃说到:“你不会明白的,我必须爱他,我只能爱他。” “为什么?呵,就算不是他,也会是别的什么人,难道你还以为,我和……权振东能在一起?”沈宁西脸上闪过一丝自嘲,“那是不可能的,他有妻有女,我不能那么自私,更不能以爱的名义去伤害别人。从前那是迫不得已,现在却是不同了。” 正文 第083章:隔空示爱 第083章:隔空示爱 感觉到她的痛苦,余式微忍不住握了一下她的手给她一丝力量。 “那至少……找个你爱的……或者……更好的。”她总觉得沈宁西那样好的人应该配上一个完美好男人,一个能够保护她,让她不必再经历风雨的男人。 “我爱的?”沈宁西转过头看她,眼底有淡淡的泪光,“你觉得,我还有可能爱上其他什么男人吗?至于什么更好的……呵呵,你不会明白,世上再没比他更好的男人了。” 余式微沉默了,她暗暗猜测,沈宁西和那个男人之间,必定也有一个动人的故事吧。 也许,那也是沈宁西一直守在他身边的原因。 不过,终究是有些遗憾的,为那些不完美。 “对不起。”她有些内疚,她说那些话不过是固执的认为,相爱的人就应该在一起,却忽略了,这个世界上,除了爱情还有责任。 “没什么。”沈宁西反手握住她的手,善意的笑了笑,“不必觉得内疚。我还要谢谢你,这些话还有这个秘密憋在我心里很久了,说出来,整个人都感觉轻松不少。” “真的吗?你该不会是故意这样说来安慰我吧?”余式微不太敢相信。 “当然是真的,我们是好朋友嘛,好朋友就是用来分享秘密的,还有保守秘密。” 余式微一开始有些疑惑,后来才想明白,她大概是不想让权振东知道她最近的消息吧。 她用力的点了点头:“嗯,我明白的。” 沈宁西温柔一笑。接着又说起了霍沥阳的事。 “你那个又是怎么回事啊?难道是我误会了,你和陈瀚东并不是……?” 余式微只觉得无比尴尬,她的脸色忽然变得有些怪异,然后不太自然的说到:“我和陈瀚东确实是你想像的那种关系,但霍沥阳他也……哎,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说……你能懂吧?” 沈宁西的嘴角抽了抽,表情复杂的看着她:“我好像有点懂,又好像不太懂,你是说……你在脚踏两只船吗?” 余式微一下子没忍住,喷了。 她的脸有些抽搐:“不是那样的,但现在我也很难跟你解释清楚。事情有点复杂,恐怕说上三天三夜也说不完。” 沈宁西理解的点了点头:“没事的,我明白,反正我们最近都要经常见面的,你以后再慢慢讲给我听好了。” “嗯。”余式微重重的应了一声。 霍沥阳的治疗效果比想像的要好很多,基础治疗很有效,于默声说可以直接进行下一步的复健了。这真是个天大的好消息,余式微和霍沥阳都很高兴。 沈宁西却是一阵阵的黯然,因为她的男朋友于佟还和第一次来一样,一点效果都没有。 可她就算再失望也不能表现出来,如果连她都失望了,于佟要怎么办呢? 她一定不能放弃,一定要帮助他重新站立起来。 知道自己有彻底恢复的希望,霍沥阳也是卯足了劲,每天都很刻苦的练习,到现在已经能下床走路了,只不过每走几分钟就要坐下来休息一下而已。 这天余式微刚一进病房就看到霍沥阳正坐在床上玩电脑。 她把手里的水果篮放在床头,然后走到他旁边,问:“医生不是让你多休息吗?怎么起来了?” 霍沥阳的手指在键盘上飞快的跳跃着,他的神色有些紧绷,竟是异常的认真。 余式微忍不住探头看了一下:“你到底在干什么啊?” 结果只看到密密麻麻的数据和各种分析图。 霍沥阳点了一下保存,舒了一口气,接着转了转有些僵硬的脖子,说到:“我在做计划书,是有关拍卖公司的。” “拍卖公司?”余式微想起来了,原来是为了霍氏集团的继承权。 她的心中闪过一丝钝痛,抿了抿唇,然后说到:“那也不用这么急啊,你的身体还没好,就这样忙碌会影响康复的。” 霍沥阳眉心皱了皱,又是埋头修改补充:“霍殷容已经比我快很多了,如果我再不动手的话肯定就会赶不上进度,小微,你知道的,我不能输。” 余式微沉默了,她真的很想问一句,继承权真的那么重要吗?比自己的身体健康还重要? 她不明白,也有点难以理解。 她走到窗边看了看,天气竟是格外的好,难得一见的大晴天,花坛里已经有些花盛开了。 她转头看向霍沥阳:“沥阳哥,我扶你出去走一走好不好?这种天气最适合晒太阳了,暖洋洋的,照在身上很舒服。” 可是霍沥阳却连头也没抬一下,双眼依旧牢牢的盯着电脑屏幕:“不用,你自己去吧。” 霍沥阳全神贯注的在做他的计划书,余式微一个人待着有点无聊,正想着做点什么打发时间的时候,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 她掏出来一看,陈瀚东那张俊脸正在屏幕中央闪现,那天她不但用他的照片做了屏保,还做了他来电显示的图片。 嘴角不自觉的就咧出一个傻傻的弧度,她看了一眼霍沥阳,然后起身说到:“我出去接个电话。” 霍沥阳没反应,也不知道是听见了还是没听见。 余式微握着手机出去了,因为心情好,连带脚步也雀跃了不少。 听到关门声,霍沥阳这才从电脑中抬起头,心中闪过一丝疑惑,谁的电话,小微为什么要背着他去外面接? 不过只是想了一下而已,他的注意力很快又集中到了电脑上。 余式微握着手机,一直走到了走廊尽头才摁下了通话键,靠在窗口声音无比温柔的喂了一句。 陈瀚东正在家里的书房里,熬了几个通宵终于把手边的事情做完,他捏捏眉心然后给余式微打了个电话。 听到她那甜甜的声音,陈瀚东的心又不自觉的开始柔软,连日来的疲倦一扫而空。 他轻笑了一声,然后靠在椅背上懒洋洋的问到:“喂,你好,请问是余式微小姐吗?” 余式微嘴角咧开的弧度越来越大,她轻咬了一下唇,然后说到:“是的,不过请叫我陈太太。” 陈瀚东没想到她竟然会主动这么说,要知道她之前可是怎么哄都不愿意说的。 陈瀚东笑了,他这一步果然走对了。 余式微已经被霍沥阳牵制住了,如果他再逼她,她只会离他越来越远,相反,如果他退后一步,给她足够的思考空间,她的心反而会更加的向他靠拢。 幸好,他退了一步,没有一直揪着霍沥阳的事情不放。 他挑了挑嘴角,满脸笑意的说到:“你好陈太太,我是陈先生的助理,陈先生让我问一下你今晚有没有他想约你看电影。” “看电影?”余式微扑哧一下乐了,原来那天她说的话他都听进去了,真是孺子可教。 她歪了歪头,声音更加甜蜜的说到:“唔,好吧。那麻烦你转告陈先生,让他今晚八点到这里来接我,不准迟到。” 陈瀚东抬手看了看时间,现在已经快十二点了,于是又问:“那陈先生可不可以现在约你吃午饭,然后再干点别的有益身心健康的事,然后再吃饭看电影呢。” “不行啊,”余式微有些为难的说到,“医院这边离不开人。” 虽然有点不爽,陈瀚东还是答应了。 “好,那我八点钟过去接你。” “我等你。” 说完了,正要挂电话,陈瀚东又在那边叫到:“等一下。” “怎么了?” 陈瀚东有点气闷:“你就没什么想对我说的?” “额……”余式微右手的食指不自觉的绕了绕肩头的秀发,轻蹙着眉心认真的想着。 陈瀚东也不催她,耐着性子等着。 “我没什么想说的啊,不过,”终于下定决心,余式微鼓起勇气对着电话嘟起了小嘴,然后,“mu~a。” 竟是小声的亲了一下。 亲完之后她立刻飞快的摁下了挂断键,眼睛还有些慌乱的朝身后看去。 一个男人眼神怪异的看了她一眼,她的脸立刻涨的通红,然后故作镇定的看了回去,心想,看什么看啊,没见过谈恋爱的。 回到病房的时候心里却不断的悲鸣,丢脸啊真是丢脸啊。 都怪陈瀚东,如果不是他,她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奇怪的人。 而罪魁祸首,此刻正握着电话发呆,刚刚那小小的一声,是亲吻吗? 那种酥酥麻麻的感觉好像透过电流传到了他的身上,心里蓦然一颤。 隔空飞吻? 陈瀚东挑了挑眉,正要表扬她两句,却发现那个害羞的小女人已经迫不及待的挂了电话。 他抚了抚脸颊,眼底闪过一丝温柔的笑意。 余式微也伸手抚了抚自己的胸口,心跳好像跳的有些过快了。 真是的,两个人之间明明连更亲密的事都做过了,为什么还是这么容易害羞,看着他的时候忍不住犯花痴,看不到他的时候又忍不住犯相思,她大概,是中了一种名为爱情的病毒吧。 接连做了三次深呼吸,余式微躁动的情绪这才稍稍平复了一些,她握着手机,推门而入。 这次霍沥阳终于抬头看她,虽然她极力忍住,但是嘴角仍是藏不住的笑意,用一个词来形容的和话,那就是喜上眉梢。 霍沥阳手上的动作一顿,然后又低下了头,一边继续忙碌一边无意的问到:“谁的电话啊,怎么还跑到外面去接?” 余式微慢腾腾的把手机放回口袋里。 她不喜欢别人骗她,她也不喜欢骗别人,咬着唇角想了一会儿,霍沥阳的腿现在已经大有好转,而且他还主动问起了,不如就趁这个机会告诉他? 打定主意,她刚要开口,霍沥阳却打断了她的话:“不想说也没关系,我只是随便问问。” “……不是的,”余式微有些犹豫,她用力握了握口袋里的手机,然后鼓起勇气说到,“沥阳哥,有件事我想……” “等一下,”霍沥阳敲键盘的动作忽然变得飞快,他两眼专注的盯着电脑,下颚紧绷,恐怕余式微现在说什么他也听不进去了。 正文 第084章:老公被人惦记 第084章:老公被人惦记 余式微叹息了一声,然后在他旁边坐下,埋头给他削苹果。 等她把苹果切成一小块一小块放在盘子里的时候,霍沥阳终于点击了发送,开心的扬声说到:“搞定。” 余式微用牙签刺了一块苹果给他:“怎么了?” 她原本是想把牙签递给霍沥阳的,却没想到他直接低头咬了上去,一下没咬住,他又握着她的手把苹果往自己嘴边送了送,这次终于吃到了。 他一边咀嚼着苹果一边说到:“我刚把我的方案发给了我在法国认识的一个朋友,她家是做投行的,只要我的计划能吸引到他们,那么建立拍卖公司的资金就不用发愁了。而且我肯定我的计划对他们来讲非常的有吸引力。现在问题的另一个关键是,我该怎么搞定海关那些人。要知道拍卖的话肯定会涉及到古董之类的……额……我说了你也不懂,总之就是很难搞的样子,要不然你以为霍殷容会一直没动静?他的公司还没挂牌肯定就是海关那边没搞定,可国内的拍卖市场基本已经呈现饱和状态,发展空间很小,也基本被一些大的历史悠久的拍卖公司给垄断了。要想在这里杀出一条血路并不容易。” 霍沥阳摸了摸自己的腿,忽然有些灰心的说到:“如果我的腿还是好的就好了。” 余式微刺苹果的动作一顿,她明白,中国就是个人情社会,有些事情有熟人办起来的确会比较容易,而且很多事都是在酒桌上谈成的。 如果霍沥阳的腿是好的,身体也很健康的话,他就可以四下活动谈笑风生。 可是现在…… 难道要他拄着拐杖去和人谈生意吗? 他那样高傲的人,必定是受不了的,也无法坦然的面对别人异样的目光。 可是海关…… 权振东不就是海关总署的署长吗?难道要去找他? 她去的话权振东不一定会卖她这个面子,只能陈瀚东,或者沈宁西去。 沈宁西就算了,她已经重新开始过属于自己的生活,她不能再去打扰她。 而陈瀚东,如果他知道她是为了帮霍沥阳的话,他会愿意帮忙吗? 见余式微一直低头沉默不已,霍沥阳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是不是太枯燥了,我不该和你讲工作上的事情的。” 余式微摇了摇头,她放下牙签,起身说到:“饿不饿,我去给你打饭。” “不用了,”霍沥阳忽然说到,“你不是说天气很好吗?我也下去走走。” 看样子霍沥阳的心情真的很好,竟然愿意出去走动。 余式微点了点头,帮他把外套穿上,又帮他把拐杖拿过来。 看着那副拐杖,霍沥阳下意识的皱眉,不过终于还是接受了。 路过花园的时候霍沥阳突然说:“真希望在下雪之前我的腿能够好起来。” 他这么说有点奇怪,余式微便问:“为什么?” 霍沥阳转过头深情的看着她:“这样我就能再堆两个雪人了,也能跟上你的脚步,陪你一起赏雪。” 余式微眼睑微微低垂了一下,似乎掩去了目光中的什么情绪,过了一会儿才说到:“沥阳哥,我们都已经长大了……” “长大了也可以堆雪人啊,”霍沥阳笑了笑,“而且不管过了多久,你在我心里永远都是当初那个小女孩,什么都没改变。” 他刻意把改变两个字咬的很重,其实他也感觉到了,他和余式微之间好像隔着什么,彼此总是显得很生疏,他想,也许是他当初的离开在她心里产生了隔阂吧,不过,一切都会过去的,他相信他们之间还是能够回到从前。 余式微刚要说些什么,霍沥阳又转身走了,看着他拄着拐杖辛苦行走的背影,余式微心里一酸,那些涌到嘴边的话不自觉的又咽了回去。 下次吧,下次再告诉他吧。 这天下午霍沥阳在复健室练习走路的时候格外认真,连平时休息的时间都省去了,看到他这样努力,余式微心中很高兴。 他还像以前一样,认准了的事情就会一直努力下去,没有什么能够让他中途放弃。 吃完晚饭霍沥阳就按时就寝了,大概是因为下午过分用力的缘故,他整个人显得很疲惫,没过一会儿就睡着了。 余式微把他换下来的衣服送去干洗店,回来的时候已经七点半了,赶忙重新梳洗打扮了一番,怎么说也是和陈瀚东第一次正式的约会,她得足够重视才行。 下楼的时候陈瀚东的车刚刚到,她直接开门坐了上去,然后出发去看电影。 陈瀚东问:“吃过晚餐了吗?要不要先吃过饭然后再去看电影。” 余式微摇了摇头,陈瀚东吃饭肯定都是去那种,上菜慢又要吃很久的餐厅,一顿饭花去个把小时都是很正常的事,再加上在路上的时间,怎么说也要浪费两个小时的时间吧? 等他们吃完饭也差不多快十点了,再看个电影,直接十二点,而且也太折腾人了。 于是她说到:“我吃过了,在医院吃的,你呢?你吃过了吗?” 陈瀚东没吃,他原本是打算和余式微共进晚餐的,奈何这个傻乎乎的小女人竟然自己吃过了,他的小妻子对约会这种事好像很不擅长啊。 为了不让她内疚,于是他撒谎说:“我也吃过了,叫的外卖。” 余式微新奇的看着他:“你不是自己会做饭吗,怎么还叫外卖?” “你不在,自己做饭没意思。”他一个住的时候基本很少下厨,可是只要余式微在家,一般都是他做饭。 他也没想到,有一天他这么大个一大老爷们儿会愿意窝在厨房里为媳妇儿洗手作羹汤。 余式微笑着趴在他肩膀上,两只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原来你做的不是饭,是爱啊。” 陈瀚东一个手抖,转眼震惊的看着她:“你刚刚说什么,你说我做什么来着?” “爱啊……”余式微不明所以。 “不是,你连着说一遍。” “你做的是爱。”余式微傻乎乎的说到。 陈瀚东挑着嘴角说了一句:“你真色。” 余式微一开始没反应过来,愣在那里,等看到他脸上戏谑的笑容之后便立刻明白了,脸色顿时涨得通红,她恨恨的掐了一把他的大腿:“你……你脑子里能不能想点儿别的,怎么每天都这么黄?” 陈瀚东很无辜:“又不是我说做爱,是你说的。” “……”是她说的不错,不过她并不是那个意思啊。 “而且你刚刚还挑逗我来着。”陈瀚东先发制人的说到。 “……我怎么挑逗你了?” “你摸了我大腿,而且还是大腿根,你明明知道那里是我的敏感点你还……完了,好像有反应了,快憋不住了,小微要不我们别去看电影,早点回家吧?”陈瀚东一脸紧绷,好像真的在忍耐着汹涌的欲望。 余式微只觉得相当的无语,她第一次发现陈瀚东的脸皮简直比城墙拐角还要厚,竟然能面不改色的说出这么禁忌的话。 她抓起一瓶矿泉水放在陈瀚东两腿之间,不咸不淡的说到:“给你,拉吧,我不会嫌弃你的。” “什么?” “你不是说你憋不住了吗?这附近又没厕所,你将就着解决一下吧。”她故意不上他的套,甚至还给他下了一个套,看他怎么收场。 没想到陈瀚东竟然还硬生生的接下了她这一招,他表情淫荡的看着余式微,说到:“我的尺寸你是知道的,这个瓶口太小,你有营养快线吗?” “……”调戏不成,反被调戏,余式微羞囧的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可是这里并没有地缝给她钻,于是她只好把大衣的帽子戴了起来,然后连衣领也竖了起来,整个人都埋进大衣之中。 陈瀚东看的忍不住哈哈大笑,他的小妻子还是太嫩了,竟然想调戏他,结果被反扑了吧。 真是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到了电影院,陈瀚东问余式微想看什么电影,余式微选来选去最后选了一部武侠爱情电影,因为里面的女主角是她非常喜欢的演员,人美心善演技棒。 而且更重要的是里面还有武打镜头,陈瀚东看着也不会觉得闷。 陈瀚东眯眼看了一会儿,脸上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他嘶了一声,然后问余式微:“你真要看这电影?” 余式微有些不明所以,她疑惑的问到:“怎么了?” 陈瀚东想了想,然后说:“没事,就看这个吧。” 主要是这件事还涉及到他的好兄弟白晋,他不是八卦的人,自然不会多说。 买好爆米花可乐,两个人进场找到了自己的座位,因为陈瀚东买的是情侣座,所以两个人的位置是连在一起的,而且中间没有扶手隔着。 不一会儿旁边也来了一对情侣,女的一脸高傲,下巴抬的都快翻过脸了,男的一直傻呵呵的笑着,说话动作都是小心翼翼的。 到了位置旁,女的不动了,就那么站着。 男的迅速果断的掏出纸巾,一连抽了四张垫在那女的的座位上。 女人一脸不屑,高贵冷艳的说到:“要不是看在你哈巴狗似的跟在我屁股后头求了我一个月,我才懒得跟你这种人出来看电影呢,说出去还不被我那些姐妹们笑死啊,掉价!哎,不过,谁叫我这么善良呢?” 男的憨憨的笑了,他急忙讨好的说到:“漫漫,你坐,渴不?饿不?” 女人一脸愤愤的坐下:“你个矮挫穷,连请我吃法国大餐的钱都没有,还好意思请我看电影……” 巴拉巴拉之类的,总之是各种嫌弃,余式微看到那个男人本来就不怎么挺拔的背脊压的更低了。 原来是女神与屌丝的搭配。 余式微看了眼那女的,长的也不怎么样嘛,那么浓的妆,害她一不小心还以为她掉染缸里了呢,五颜六色的。 长这么丑嘴巴还那么恶毒,余式微真不知道那男的喜欢那女的什么。 那女的说累了,终于一屁股坐了下来。 胳膊一不小心撞到了坐在她旁边的陈瀚东,那女的张口就要骂:“次奥……” 转眼看到陈瀚东的长相,那句话又硬生生的变成了:“吃奥里奥吗?” 正文 第085章:吃醋 第085章:吃醋 陈瀚东连余光都懒得分给她,他拿过余式微手里的可乐,柔声说:“乖,少喝点。” 那女的大概是觉得有些尴尬,转过头又把那个男的臭骂了一顿。一直骂到电影开场。 陈瀚东本来是不想管她,可是她骂人的声音有点大,打扰到了他们看电影。 他皱了皱眉,然后对余式微说到:“我上次听见个笑话你要不要听?” “什么笑话?”余式微配合的问到。 “就我一朋友,老白,他妈给他介绍了一对象,那女的挺傲的,觉得追他的人多的是,老白那样的花花公子还配不上她,于是就拽上了,就在楼下吃个饭也要老白专门开车来接她。老白也不是吃素的,愣是对她视而不见,她提任何要求他都装没听见。后来这女的生气了,就跟老白说,他们家的人都宠着她,把她当公主一样对待,为什么老白不哄着她?老白立刻就说:有些人啊,长的比妖怪还丑,却还整天做梦,希望有白马王子披荆斩棘的来救她,也不看看自己那模样,王子说不定早就把她当妖怪砍了。” 余式微扑哧一乐,原来长官拐弯抹角的骂人呢。 那女的也不知道听没听懂,总之终于住嘴了,还转过头使劲的打量了一会儿陈瀚东。 电影开始后,这女的又折腾上了。 女主角一出来她就骂人,靠演技这么烂长得这么丑还能演女一号,该不会是和导演睡过了吧?还是和制片人睡过了?还是和投资商睡过了?还是导演制片人投资商都睡过了? 男主角一出来就各种花痴,哇哇好帅好帅,我好喜欢,男神演技好棒颜好棒。 余式微一脸黑线,她贴着陈瀚东的耳朵低声说:“明明是女主角的演技比男主角要好,你看,好多地方都是她引导他的。而且女主角演得比男主角自然多了,男主角的表演有点浮夸和做作。” 陈瀚东自然是要同意自家媳妇儿的观点的,其实他什么都没看进去,女主角一出境他就岀戏了。 倒不是因为那女的演的不好,而是因为,他和那女的认识,还挺熟的。 那女的是白晋众多前女友里面的一个,不过她既不是最乖巧的也不是和白晋交往的最久的,却是白晋唯一正式介绍给他们认识的。 既然他都见过真人了,再看这种古装剧自然……很难入戏。 这里面除了男主角和女主角,还有一个神秘的蒙面人,一直在背后操控一切,让男女主角一直互相误会,怎么都不能到一起。 电影演到中间的时候蒙面人的身份终于被揭穿了,竟然是男主角的弟弟,原来他也一直喜欢女主角,因为不想她嫁给别人所以才一直搞破坏。 余式微只觉天雷滚滚,当然,雷到她的除了那狗血的剧情之外,还有就是演那个坏人的竟然是叶辰。 原来他不仅在生活中喜欢大嫂,在戏里也喜欢大嫂,简直是神还原。 怪不得演的那么好,原来是因为有真实的生活经历。 陈瀚东也咦了一声,因为他也没想到这电影竟然是叶迟的弟弟叶辰演的。 不过奇怪的是,怎么从来没听他提起过这件事啊? 不过说起叶迟,陈瀚东又想起了那天在山上的小木屋里,余式微是和叶迟在一起的,而且叶迟也承认是余式微拜托他寻找霍沥阳的下落的。 可,余式微怎么会和叶迟认识? 那天他在帝王想要介绍余式微给那些朋友认识的时候,她不是没来吗? 见陈瀚东一直盯着自己,余式微小声问到:“怎么了,干嘛一直这样看着我?” 陈瀚东想了想,然后说:“没想到这电影里面的主角竟然是我一个朋友的弟弟,他叫叶迟,你应该认识的。” “啊……”所以这是秋后算账的意思吗? 余式微小心翼翼的嚼了嚼嘴里的爆米花,然后傻笑着说到:“呵呵,原来你们是朋友啊,我真不知道。” 如果她当初知道叶迟找的人是陈瀚东,她说什么也不会……不会怎么样?不会找他帮忙然后眼睁睁的看着霍沥阳死吗? 别说她以前做不到,就是现在也做不到。 所以她挺感激陈瀚东的,因为他用一个男人博大的胸怀包容了她所有的错误。 就算她那样的让他伤心,他还是选择原谅她。 陈瀚东勾了勾嘴角:“我没问你知不知道,我是问你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余式微眼神闪了闪:“就……就……” “叫舅舅也没用,快点从实招来。” “就是有一天,下大雨了,我没带伞,然后他载了我一程。”至于之后发生的事,不提也罢。她当时真是病糊涂了,竟然在一个不算熟悉几乎陌生的男人家睡了一夜。 现在想想她真是太胆大了,万一叶迟是个人面兽心的变态怎么办? “叶迟会有这么好心?”那家伙有多冷漠他不是不知道,不是他圈子里的人就是在他面色被淋成筛子他我不会管的。 余式微又默默的补充了一句:“他当时还撞了我一下来着。” 陈瀚东的脸立刻就黑了:“他撞了你?” 余式微急忙解释:“没没,其实没撞着,还差了一点。” “不行,回家我要检查。”陈瀚东很坚持。 余式微拗不过他,只好安抚似的在他嘴角轻轻吻了一下。 因为他们说话的声音很小,所以不得不一直贴着耳朵说话,在旁人看来就是一对恩爱的小情侣一直在互相咬耳朵。 余式微忽然感觉右侧射过来一道充满敌意的视线。 她偏头看去,正巧对上那个女人的视线,眼神不怎么善意。 余式微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她什么时候惹到她了吗? 搞不懂,她摇摇头继续看电影。 电影要宣传的都是正面的积极向上的一面,所以那个凄苦的爱着嫂子的人被最爱的人和最亲的人联手打入了万丈深渊,女主角和男主角深情的拥吻在一起。 看到男神和其他女人接吻,旁边那女的受了刺激,一连说了好几声靠靠靠,甚至把手里的爆米花都扔掉了,然后激动扑在陈瀚东的肩膀上嚎啕大哭,而且短时间内没有任何要起来的迹象。 那男的呆愣在那里,似乎受了惊吓,可余式微不是好惹的,她早看出这女的心怀不轨了。 她嗖的一下起身,然后一把拉过陈瀚东,勾着他的脖子就是一通激吻。 哼,宣示主权这招她前不久才见陈瀚东用过呢,没想到这么快就轮到她了。 陈瀚东自然是不会放弃这么好的机会的,所以立刻更加用力的抱住余式微,旁若无人的亲了起来。那女的和那男的顿时僵住,似乎有些尴尬。 最后那男的一把拉住那女的手,把她拖了出去。 余式微露出一个胜利的微笑,然后一把推开陈瀚东。 晕,她只是想轻轻的吻一下啊,他怎么就顺着竿子往上爬了? 挽着陈瀚东的胳膊出来的时候,余式微已经满脸通红了,不过她正用大衣紧紧包住自己的脸,丢人这种事留给陈瀚东一个人就够了。 看了半天电影,余式微的肚子有些饿了,她见不远处有一家小吃摊,生意很火爆的样子,而且飘过来的味道也很香,把她肚子里的馋虫都勾了起来。 她摇晃了一下陈瀚东的胳膊,问到:“你饿不饿?” “嗯?你饿了吗?” “有一点,要不我们去吃点东西吧?” 陈瀚东搂着她的肩膀说到:“我知道这附近有家店的菜不错,走,我带你去。” 余式微站着没有动。 陈瀚东挑眉问她:“怎么了?” 余式微咬着唇指了指前面的路边摊,说到:“我……想吃那个。” 陈瀚东一眼望过去,然后毫不犹豫的拒绝到:“不行,不卫生。” 说着就要把余式微往车上带。 “可是……我真的想吃。”余式微耍赖似的抱着一旁的柱子,就像小孩子要不到糖果不肯走一样,两只眼睛还眨巴眨巴的看着他,黑溜溜的甚是惹人怜爱。陈瀚东有些哭笑不得,这么大的人怎么还跟个小孩子似的。 他无奈的朝她伸出手:“过来。” “你不同意我就不过去。”她甚至还更往柱子后面缩了缩。 陈瀚东只得又说到:“批准!” “耶!”余式微欢呼着朝陈瀚东扑了过去。 陈瀚东张开手臂一把搂住她,这样宠着她的感觉也不错。 两人并排朝路边摊走去,余式微开心的直哼哼。 陈瀚东问:“不过是个水煮而已,你怎么比吃了满汉全席还开心?” “水煮怎么了,想吃什么就煮什么,轻松惬意,闲暇自在。而满汉全席呢,吃的是规矩,吃的是品味,不一定比水煮自在啊。” “老板,两碗鸭血粉丝。”余式微拉着陈瀚东在一旁坐下,然后冲着老板喊了一句,喊完之后又怕陈瀚东反悔似的,极力赞美,“这个鸭血粉丝真的很好吃,保管你吃了一次想吃两次,吃了两次想吃三次。” 陈瀚东因为她在电影院吃醋的事所以现在心情格外的好,不管余式微说什么都面带笑容的听着。 等鸭血粉丝上来了,又主动喂他吃了一口:“怎么样,不错吧?” 陈瀚东很受用,于是故意说到:“没什么特别的。” 余式微有点着急了,又喂他喝了一口汤:“汤也很美味的吧?” 陈瀚东没什么表情,不闲不淡的说到:“还可以。” 余式微不相信,难道这家的真的不好吃?可是明明闻起来很香啊。 她拿起陈瀚东用过的筷子,挑了几根粉丝塞进嘴里,明明超级美味的啊,比她之前吃过的还要好吃,再喝一口汤,哇,一级棒。 她抬起头看向陈瀚东:“你是不是根本不喜欢吃这个?” 陈瀚东握着她的手,用她手里的勺子重新舀了一勺汤放进嘴里,然后笑着说到:“不是,这样吃才美味。” 余式微红着脸抽回手:“什么嘛?” 她的脸隐没在朦胧的灯光里,整个人有一种说不出的神秘的美感,又或许是月色太美惹的祸,陈瀚东觉得脸红红的不敢看他的余式微,真是可爱到不行,他忍不住伸手抚了抚她的脸颊:“你脸红的样子……真可爱。” 正文 第086章:甜蜜求婚 第086章:甜蜜求婚 余式微羞的只想往桌子底下钻,她拉着他的手放了下来:“你干嘛,别动手动脚的。” 陈瀚东笑笑,继续逗她:“你吃醋时的样子比现在更可爱。” 余式微差点把嘴里的汤给吐了出来,她急忙结结巴巴的否认:“谁……谁吃醋了?” “没有吗?在电影院的时候,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他点了点自己的嘴角,“吻了我这里。” 余式微咬唇,知道陈瀚东这是在故意取笑她,心底有些恼怒,她恨恨的拿起桌上的醋,往陈瀚东的碗里倒了一大半,然后霸气的推到陈瀚东面前:“你不是喜欢吃醋吗?吃吧!” “……”陈瀚东有些无语,他不怕苦不怕辣,偏偏最怕吃酸,光是闻着那个味就感觉牙齿已经酸倒了一大片。 见陈瀚东的眉头已经皱了起来,余式微有一种大仇得报的快感,她乐呵呵的看着他:“你怎么不吃啊?” 陈瀚东拿起筷子,却觉得手犹如千斤重,但是男子汉的尊严让他绝对不能轻易认输。 于是他挑着粉丝一根一根的往嘴里塞。 余式微幸灾乐祸的说到:“怎么样,酸辣味的鸭血粉丝好不好吃?” 陈瀚东面上一派镇定:“还可以。” 心里却在痛苦的呐喊,宁得罪小人,不得罪女人,这句话果然是人生真谛。 等余式微把她碗里的粉丝都吃完以后,陈瀚东才艰难的吃了一小半。 余式微点着他的肩膀说到:“哟,大少爷,高干子弟,是不是吃不惯我们这种平民食物啊,要不要回家拿燕窝漱口?” 陈瀚东放下筷子,才吃了那么一点他就觉得嘴里的牙齿已经不是牙而是软绵绵的棉花糖。 “我不是大少爷,”他顿了顿然后继续说到,“我大学时上的就是军校,摸爬滚打十多年,什么苦都吃的下,后来出去执行任务,为了生存,什么东西都吃,在我眼里已经没有什么美味不美味。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就是不能吃酸,不是不能吃,甚至只要一说到那个字,牙齿就……”说到这儿他有些哭笑不得。 余式微先是呆了一呆,然后哈哈大笑起来:“想不到,我竟然无意之间发现了你的软肋。陈长官,看来你也不是那么完美嘛。” 陈瀚东挑眉:“我从来没说过我很完美,不过,我会为了你尽量变得完美。” 余式微神色不太自然的推开碗,然后说到:“老板,结账。” 陈瀚东暗暗笑了一下,不过在余式微回头看他的时候又急忙做出一副严肃的表情。 吃完夜宵,余式微觉得肚子好饱,于是又拉着陈瀚东往夜市那边方向走了走。 天气有些冷,路上的行人渐渐的少了。 陈瀚东问余式微想不想去旅游,最想去哪个地方。 余式微想去的地方简直太多了,什么想去日本看樱花啊,想去马尔代夫游玩啊,比较离谱的是她竟然还说她想去南极看企鹅。 陈瀚东摸摸她的脑袋:“不急不急,一个一个来。” “可是一个人去的话很无聊啊……”她的脚尖蹭了蹭地面,嘟囔着说到,“你又没时间陪我。” 每次都是急匆匆的来又急匆匆的离开,有时候她一觉醒来他已经不在了。 虽然她从来不说,可是心里还是会有一点点的难过啊,宽大的有些过分的大床上只有她一个人的身影,空荡荡的房间里也只有她一个人,有时候想回头找个人说句话都不行。 陈瀚东停住脚步,双手放在她的肩膀上:“小微,保卫国家和保卫人民是军人的天职。我首先是一个军人,其次才是儿子,丈夫,父亲。为了国家和人民的安全,我必须随时待命,只要国家需要我,我就要毫不犹豫的冲锋陷阵。我没有很多时间陪你,甚至在你需要我的时候我也不一定在你身边小微,这样的我,你能接受吗?” 陈瀚东从来没有这么严肃的和她说过这种话,余式微一时僵在那里。 他的表情很认真,眼神很深邃,两只眼睛牢牢盯着她,里面的含义很复杂,她一时有些看不懂,脑子里乱乱的。 陈瀚东又问:“小微,你能接受吗?军人的妻子一个角色你能担当好吗?你能忍受无数个黑夜里只有你一个人的寂寞吗?还有你不但要自己照顾自己,还要照顾我的家庭,这一切你都能做到吗?” 只要她说一个能字,哪怕是轻轻的点一下头,他都会立刻跪下,掏出戒指向她求婚,正式的向她求婚。 可她只是呆愣在那里,似乎不明白此刻的状况,他的心一下子悬了起来,下颚紧绷,神色紧张。 余式微仔细的打量了一下陈瀚东的表情,她怎么有种他这是在求婚的错觉啊,难道是她想多了? 应该是她想多了吧,哪有人就这样站在路边求婚的啊,没有鲜花没有烛光晚餐没有求婚戒指,甚至连一声你愿意嫁给我吗都没有,就这样,在寒风中,在街道上,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问一些奇怪的问题,她能反应过来才奇怪呢。 不过最后一个问题她算是听明白了,他问她能不能做到。 余式微拼命的点了点头,只要是陈瀚东想要的,她都会尽力做到。虽然有时候一个人会有点寂寞,可是只要他在,她的幸福指数就会成倍的飙升。 而且她喜欢的就是他这个人而已啊,其他的什么都不重要。 见她点头,陈瀚东并没有表现的多欣喜若狂,只是眼底深处闪过一丝深深的感动,他用力的抱紧她:“小微,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余式微点了点头,然后坚定的嗯了一声:“我想和你在一起,这是毕生的奋斗目标。我对你的要求也不高,我只要你一直爱我就好。” 是啊,什么都不重要,能一天到晚陪着她的人不是没有,可如果她不爱那个人,两个人整天相对又有什么意思呢? 她要的,不过是这个人而已。 “傻瓜。”陈瀚东吻了吻她的发顶,然后松开了她,一手圈着她的腰,一手在口袋里掏东西。 那天在向组织递交结婚申请之后他就把戒指买好了,可是后来发生了太多事情,他一直没找到求婚的机会,而且这次他的假期就快到了,再过几天又要回部队,所以今天是求婚的最佳时机,虽然有点匆忙,不过好在气氛和感觉都到位了。 更重要的是,今天余式微的态度给了他莫大的勇气。 她的心里有他,这次他非常肯定。 戒指终于在大衣口袋里找到,他打开盒盖,单膝跪地,跪在她面前向她求婚:“小微,你愿意嫁给我吗?我保证一辈子只爱你一个,一辈子对你忠诚,对我们的婚姻忠诚。” 竟然真的是求婚!!! 虽然没有鲜花没有烛光晚餐又是在这萧瑟的夜里,余式微还是觉得很感动,心里热热的,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特别是他单膝跪地,仰着脸从下往上看她的时候,眼神格外的亮格外的炯炯有神。 她心里一颤,咬着唇狠狠的点了点头。 正要伸手的时候忽然感觉有什么东西一直在咬她的靴子。 她低头一看,竟然看到一团黑不溜秋的东西围在她的脚边。 大约猜出那是什么东西之后她的脸色白了一白,伸出去的手猛的收了回来,然后握成双拳藏在袖子底下。 “陈……陈瀚东……”她颤抖着嘴唇,喊了一声陈瀚东的名字,浑身僵硬的像一块木雕,唯一能动的双眸中却隐藏了无边的恐惧。 陈瀚东举着戒指等她的回答,却没想到她的脸色突然变得无比苍白,那样子简直像是见了鬼。 陈瀚东的心沉了一沉,难道是他太急切,吓到她了? 他问余式微:“怎么了?” 余式微颤巍巍的深吸了一口气,因为克制,她的下唇咬出了一排整齐的牙印。 “你……你……”她狠狠的咽了一下口水,说话的声音却很小,眼睛也小心翼翼的尽量平视前方,没有低头,像是怕惊扰了什么东西一样,“你……你看看我的脚……” 陈瀚东低头看了一眼:“你的脚怎么了,还好好的啊?” “我的脚……旁边……是什么……什么东西。”她哆嗦着,终于把一句话说完了。 陈瀚东看着那条一直围着余式微的脚打转的黑色小狗,心里有点生气,原来就是这个不识趣的小家伙打扰了自己的求婚啊。 他一把将小狗抓住,然后起身把狗举到余式微的面前:“是一只狗,怎么了?” 说着还往她眼前递了递。她已经尽量不低头去看那只狗了,却没想到陈瀚东竟然把那狗抓了起来,还递到她面前。 她费力的转移开视线,脑海中那只狗的形象却已经基本形成。 它一定有着黑的发亮,长得像倒刺的长毛,它的嘴巴一定很大,可以一下子就咬住她的胳膊她的腿,它的獠牙一定又长又锋利,可以一下洞穿她的脖子,它的眼睛一定很红,散发着饥饿的光芒。它的四肢很有力,身体很庞大,可以轻而易举的就将她扑到在地。 它朝她走过来了,它的喉咙里发出咕咚咕咚的响声,她闻到了,它身上散发出来的刺鼻的味道,它张开了嘴,似乎下一秒就要咬断她的脖子。 她好怕,她好怕,别过来别过来,记忆力那个面色苍白的小女孩一步一步的往后退缩着,可是,小木屋就是那么小,无论她躲到哪里,那只大狼狗就一只用绿幽幽的眼睛盯着她,嘴里掉下一串串垂涎的唾液。 走开,走开,救命救命,救…… 不等她喊出第三声,眼前忽然一黑,那只大狼狗猛的朝她扑了过来,长而尖的獠牙一下子就钳住她细嫩的胳膊。 她嘴里发出凄厉的一声惨叫。 “啊!!!” 正文 第087章:谁是伤害她的人 第087章:谁是伤害她的人 陈瀚东终于发现了不对劲,他猛地把那狗扔出了老远,然后想去抱住余式微:“小微,你怎么了?” 余式微的眼神已经眼神完全空洞了,她陷入了那了可怕的回忆不能自拔。 好痛,好多血,她不想死,救命,救命,救命!!! “啊!!!” 她疯狂的打开陈瀚东伸过来的手,嘴里大声的叫着:“别过来,别过来,滚开!沥阳哥,沥阳哥救命啊,沥阳哥快来救我!” 她整个人几乎陷入一种疯癫的状态,指甲在陈瀚东脸上狠狠挠出几道血沟。 陈瀚东吃了一惊,情况似乎比他想像的要严重多了。 她到底怎么了,怎么一副受到极大刺激的样子。 “小微,是我,我是陈瀚东,你到底怎么了?” 听到陈瀚东的名字,余式微呆愣了一秒,不过在看到他脸上的血迹又陷入了新一轮的疯狂之中。 “别过来,别过来,你别过来。”她的眼神很狂乱,陈瀚东的问题她根本回答不了,只会不停地重复那一句。 他们的争执引起了几个过路人的注意,有些人甚至停了下来对他们指指点点。 别人的目光陈瀚东根本不在乎,可是他怕那些人的视线会刺激余式微,让她更不受控制。 他只能用力的抓紧她的双手把她摁在怀中。 如果是平时,他三两下就能制住她,可是现在,处于崩溃边缘的她力道竟然大的出奇。 他费了好一番力气才勉强控制住她。 “小微,小微,小微。”他一遍一遍的喊着她的名字,试图让她冷静下来。 可是她仍然十分的狂躁,陈瀚东越是抓着她她就越想动,为了摆脱他的钳制她甚至张口狠狠的咬上了他的肩膀。 她咬的异常的用力,即使隔着厚厚的衣服陈瀚东依然感觉到了那种强烈的痛感。 他一声不吭,仍旧牢牢的抱着她,做她最坚强的后盾。 围观的人中不知道谁说了一句,原来是个疯女人。 陈瀚东锐利的视线立刻射了过去,精准无比的落到了那个人的脸上。 他的目光阴沉森冷,被他盯住的那人无端端打了个冷颤,然后拉着同伴走了。 余式微还在用力咬着,双手也紧紧的扣住他胸前的肌肉,她的力道证明她仍然十分的害怕。 陈瀚东摸了摸她的脑袋,又吻了吻她的耳朵,然后把她整个人完完整整的摁在胸前,不停的安抚她的情绪。 余式微粗重的呼吸一点一点的缓了下来,情绪依然很敏感,倒在他怀里的身子不停的颤抖着。 陈瀚东的手紧紧搂着她的脖子,同时也感觉到她衣服里面传出来的湿热的气息,她刚刚必定是出了一身的冷汗。 他不再问她怎么了,因为他早晚都会知道的,现在问题的关键是不能让她再受任何一点的刺激。 他看了看四周,这里离他停车的地方还挺远的,就这样走过去肯定是不行的, 万一路上再发生点什么呢,他不敢冒那个险。 心里是前所未有的着急,他的心忍不住越跳越快,这种无法掌控的感觉真的很讨厌。 而且,他已经很久,没有像现在这样不冷静了。 可是余式微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声,竟然渐渐松开了双手,一直紧绷的身体也慢慢放松了下来。这心跳声,竟是这么的熟悉。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像是在叫她的名字,余式微,余式微,余式微…… 她动了动,狂乱的眸终于恢复了一丝清明,大脑却仍旧一片空白。 这胸膛,也是这样的温暖,虽然不明白是为什么,潜意识却觉得相当的安全。 她从他怀中,缓缓的抬起头,黑溜溜眸子一动不动的望着他,他的眼睛也很熟悉,眼神,却是她看不懂的哀伤,心底莫名滑过一丝抽痛。 她伸手,慢慢的靠近他的眼睛,纤细的手指轻柔的落在了他的脸颊上。 脑中有什么东西快速的闪过,她的眼睛又开始迷蒙,最终低低的喊了一声:“沥阳哥!” 半是叹息,半是亲密。 她身子一软,整个人倒入他的怀中。 他高大的身躯陡然一震,眼中浮现一丝痛楚,双臂却牢牢的接住她柔软的身子。 寒风吹过,午夜哀鸣。 他只觉得那风像是吹进了他的骨头里,不然,他为何忽然,从头到脚,一身冰凉。 她双目紧闭,已然昏睡过去。看着她紧蹙的眉心,怒气便被压抑在了心里,可是整个人却控制不住的显露出生人勿近的可怕气息,刚毅的脸庞上是冰冷的神色。 他用力的抱紧怀中这个可恶的小女人,说服自己再原谅她一次,再宠她一点,毕竟,她是他最爱的人。 默默叹了口气,他稍一矮身便将她整个人抱了起来,双臂牢牢的托着,而后一步一步,朝他的车走去。 市中心医院某病房内,余式微脸色苍白的躺在病床上,乌黑的秀发随意的散在肩头,更衬的她面白如纸身形消瘦。 为了让她睡的更好,医生给她打了一支镇定剂。 陈瀚东面色阴沉的看着病房里面的动静,为她检查身体的是医院的院长韩院长,虽然知道他的技术绝对没问题,可是两道剑眉还是担忧的皱成了一座山峰。 检查完毕,院长示意陈瀚东跟自己过来。 到了办公室,陈瀚东有些迫不及待的追问:“韩叔叔,小微她到底是怎么了?” 韩院长让他先坐下,稍安勿躁。 “我刚刚已经检查过了,她的身体没什么问题,你不必太过担心。” “可是她……”陈瀚东把之前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随着他的讲述,韩院长的脸色也不由得凝重了起来。等陈瀚东说完的时候他的表情已不再轻松。 “这是很明显的心理创伤综合症,她以前肯定经历过什么很恐怖的事情,所以才会留下这么重的心理阴影。” “恐怖的经历?可是她之前一直都很正常,从来没有这样过。”陈瀚东指尖用力的敲击着桌面,经过特殊训练就算泰山崩于前也能面不改色的他此刻却是格外的焦躁与不安。 “那是因为没有碰到诱发她恐怖记忆的事情。照你刚刚说的来看,那些记忆肯定和黑色的狗有关。怎么,这些你都不知道吗?”韩柏远神色怪异的看着他,据他观察,那个女孩子在陈瀚东心里的地位应该很高才是。 陈瀚东的眸子沉沉的暗了下来,神色异常的紧绷:“她从来没跟我提起过。” “不好的记忆人总是下意识的避开,随着记忆的深浅,有些会慢慢忘记。性格开朗意志力强大的人也会自动过滤掉一些不美好的回忆。而有些心理素质比较脆弱的人,受到类似的刺激或者看见相似的场景就总是会再次想起,所以有些人后来就发展成了精神病患者,也就是人们常说的疯子。” 陈瀚东放在桌子上的手猛然握紧,结实的手臂上肌肉凸起,如果对面坐着的不是从小看着他长大的韩叔叔而是其他什么人的话,他早就一拳打扁了他的脑袋。 压抑的怒火让他的脸色比之前更阴沉,隐隐泛着一丝铁青。 韩院长又说到:“当然,她现在还没有发展到那种情况,她完全可以通过心理治疗治好。就像她从前一样。” 陈瀚东的心有一瞬间的冰凉:“你是说她从前也接受过心理治疗?” “那当然,不然你以为她是怎么平安无事的活到现在的?” 陈瀚东咬了咬牙,此刻他感觉自己像个什么也不知道的局外人,他本以为自己对余式微应该很了解了,却发现,其实他什么都不知道,几乎算得上是一无所知,他不知道那个女人到底还有多少秘密瞒着他。 他闭了闭眼:“那就再给她找个心理医生,而且,一定要治好她。” 韩柏远顿了顿,然后说到:“如果要再次接受心理治疗的话,必须得拿到她以前的病例,最好是能够找到当初给她治疗的那位心理医生。” “这个,我得打电话问问。”余式微的事只有她妈妈知道,于是他打了电话给余莞。 这么晚余莞肯定睡了,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 “喂?” “事情紧急我长话短说,小微她以前是不是受过心理创伤?”电话一接通他就直奔主题。 “额,是啊,她小时候……”余莞一时没反应过来,陈瀚东这么问的时候她就说了实话。 “那是谁给她进行心理治疗的,你赶快把那个人的电话号码给我,还有小微的病例最好也拿过来。”陈瀚东的声音里隐隐带了几分急切。 余莞终于反应过来了,她猛地从床上坐起,焦急的追问:“为什么要这个,是不是小微她……?” “对,她今天晚上看到了一只黑色的小狗,医生说这很有可能就是让她旧病复发的原因。”陈瀚东尽可能简洁的把事情交代完毕。 “狗?”余莞忍不住猛地抽了一口凉气,随后又飞快的说到,“可是她不是已经好了吗?她应该能正常应对了啊,为什么又……”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小微她会那么怕狗?”想到余式微之前的状况,陈瀚东的背脊忍不住冒出一阵阵的冷汗。 幸好今天有他在所以事情才得到了控制,如果今天他不在的话,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她……”余莞下意识的想要隐瞒,毕竟那件事牵连甚广,更何况她现在还和霍殷容是合作关系,说出来的话会不会…… “说。”陈瀚东焦急的催促到,他急于知道当年的事情,他想知道当年余式微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可是余莞竟然吞吞吐吐一副不太想说的样子,这让他不禁有点恼火,身为母亲的她怎么可以这么的不关心女儿? 正文 第088章:我一定会救你 第088章:我一定会救你 陈瀚东的语气有些冷酷,余莞知道,如果自己不说的话他肯定是要生气的。 叹了一口气,她慢慢的将当年余式微为了她咬了一口胡静月然后被霍殷容骗到山上的小木屋里去的事情。 “谁能想到霍殷容竟然那么狠毒呢,把小微关到小黑屋里不算,还在里面放了一条饿了好几天的大狼狗,那狼狗一闻到小微身上的味道立刻就扑了过去,她被救出来的时候身上已经没了一块好肉,血肉模糊,我永远都忘记不了当时的情景。” 她心里对霍殷容的恨只怕不比余式微少,可是…… 陈瀚东的心不由得沉了又沉,直接沉到最深最冰冷的湖底,心一阵紧缩一阵抽痛,他无法想象一个才九岁的小女孩,是怎样面对比她要庞大许多的凶残的大狼狗的,这也难怪她见到狗的时候表情会那么的惊悚,甚至整个人都处于崩溃状态。 “被救出之后她十分害怕别人碰她,只要有陌生人在她附近出现她就会吓得大喊大叫,甚至到处乱跑。后来经过一段长时间的心理治疗她的病情才慢慢稳定下来。也慢慢的愿意和别人接触了。她能保持现在这种状态真的非常的不容易。” 陈瀚东似乎明白了什么,他想到余式微晕倒之前嘴里一直喊着的那个名字,随即问道:“救她的人,是不是霍沥阳?” 余莞已经尽量把霍沥阳在当中起到的作用淡化了,甚至还可以略过他的名字不提,却没想到还是被陈瀚东发现了。 她嗯了一声:“是,就是因为霍沥阳当初救了她,所以那个傻丫头才一直想着要报答他,不管我怎么劝她都不肯放弃。” “知恩图报,小微做的没错。”陈瀚东说到,“但是现在我必须得当初找到给她治疗的那位医生,她可能还需要那位医生的帮助。” “那个医生叫梅武峰,可是他的联系方式我现在也找不到了,毕竟过了这么多年……还有病例也……”病例她留了几年,后来见余式微一切正常她就没太在意,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把那病例给丢了。 现在她只觉得后悔万分。 “梅武峰?我知道了。”陈瀚东刚要挂电话,却又安慰了几句,“你别担心,小微她现在已经没事了,我要找那个医生只不过是想问一些情况而已。” “我知道了,我现在立刻就过去看她。” “我可能没时间去接你,你自己路上小心。” “好。” 挂了电话,陈瀚东的眉头依然皱的很深:“梅武峰,这个名字我怎么好像在哪里听过似的。” “梅武峰?”韩柏远有些吃惊,“他是我的老师。” “什么?”陈瀚东急切的说到,“那正好,我们现在就去找他。” 说着就要拉着韩柏远出去找人。 韩柏远忙说到:“不要着急,就算你现在去了也肯定找不到他。” 陈瀚东神色一凛:“为什么?” “因为恩师他,前几年已经不在了。” 闹半天竟然是空欢喜一场,陈瀚东的表情又变得沉重起来:“难道就没别的什么办法了?” “有,我恩师的女儿梅雨晴还在,她现在在a大心理学院当心理学教授,她在这方面也很有研究,如果去找她的话,说不定事情能够顺利解决。” “好,我们现在就去找她,就算用绑的也要把她绑过来。” 商量完毕,两个人直接开车去了梅雨晴的家,准备请她过来帮余式微治疗。 一路疾驰,陈瀚东几乎是开着飞车到了梅雨晴的家门口,然后韩柏远摁了门铃。 本来还算正常的门铃声在这样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的渗人,不过陈瀚东的心却仍是焦躁的。 万一这个什么梅雨晴根本有负盛名怎么办,她真的对小微的病情有帮助吗? 虽然知道现在想这些不过是杞人忧天,他却仍是忧心忡忡,韩柏远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听到门铃声,梅雨晴并没有起身去开门,而是继续做着手上的工作。 摁了很久都没人来开门,韩柏远只能改为打电话。 梅雨晴正在把这一学期所有考生的考试成绩输入教务系统,一旁的电话又突然响了起来。 她瞥了眼电脑右下角的时间,已经凌晨三点多了,谁给她打的电话? 她没搭理,继续输入成绩,本学期里考的最好的是一个叫余式微的学生,这个学生她还是有点印象的,案例分析做的很好,分析的很透彻,是她唯一一个给了满分的学生。 全部输入完毕,她点击保存,然后才神色冰冷的拿起了电话。 “喂!是我,韩柏远,小师妹,好久不见。” 梅雨晴神色一拧,看了看窗外凉如水的月色,这才冷冰冰的说到:“哼,说。” 咳,被人这样不给面子,韩柏远不禁有些尴尬,他摸了摸鼻尖,然后干脆直奔主题:“是这样,我这边有个病人,受过很严重的心理创伤,刚刚接触到了病因诱发她精神狂躁,我想请你过来看看,交流学习下。” 梅雨晴又是冷笑:“韩柏远你拿我寻开心是不是?你的医院人才济济,怎么还需要我这个小小的老师来为你治疗病人?” 韩柏远一阵汗颜:“小师妹看你说的,你可是得到了老师的真传的,这点小事难不倒你的。” “这点小事你都解决不了,那我劝你还是早点关门大吉吧。” “……几年不见,小师妹的口才越发的凌厉了。” “几年不见,师兄你也是越来越无聊了。没事的话我挂电话了。” “等一下,那个,师妹啊,不想打电话没关系啊,你先把门开开吧,外面真的很冷。” “……” 一番唇枪舌剑,韩院长彻底发挥了他不要脸的性格,成功劝说梅雨晴打开了大门,现在他正和陈瀚东坐在她家的客厅喝着凉白开。 “说吧,到底是怎么个情况。” “就是这样的,老师他十年前收治了一个因为被巨型狼狗咬伤过而受到心理创伤的小女孩,本来那女孩已经彻底好了,能够正常的学习和生活,可是今天,不对,应该说是昨天了,遇到了诱发她病情的媒介,所以她的病又复发了。你知道的,心理治疗这方面必须得慎之又慎,所以我们必须拿到那个女孩子以前的病例。当然,如果师妹你能够亲自出手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 梅雨晴没什么表情,神色依旧很冷:“想要病例没问题,可是我不会出手,特别是,你的病人。” “……师妹你就这么恨我?” “嗯。” “……”还真是,直爽啊。韩柏远尴尬的笑了笑。 “说吧,那个女孩子叫什么,我应该能找得到她的病例。”梅雨晴把目光投向一旁的陈瀚东。 这个男人从一进来表情就一直十分的紧绷,眉心高高的蹙起,两只手用力的交握在一起,浑身上下透露出一种紧张的气息,看得出来他很焦急,梅雨晴便猜测他和那个病人应该关系匪浅。 “她叫余式微,今年十九岁。”陈瀚东沉沉的答到。 “什么?余式微?”梅雨晴的表情十分震惊,因为据她对余式微的了解,她真的不像是经历过心理创伤的人,如果韩柏远说的都是真的话,那就说明余式微之前的的确确是完全康复了。 既然完全康复那就可以像正常人一样生活,虽然在克服心理恐惧的时候会有点困难,但并不是什么非常艰巨的事情,怎么又突然复发了呢? 她一时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陈瀚东忽然想起韩柏远说过这个梅雨晴是a大的心理学教授,那么很有可能她也是认识余式微的了?难怪会露出这么震惊的表情。 梅雨晴略略思索了一番之后,然后说到:“我现在就去给你们找关于她的资料,当然,我仍然不会出手救她,但是……我可以稍微在旁边提些意见把把关什么的。” 韩柏远笑眯眯的喝了一口茶,然后不动声色的拍着马屁:“有师妹你指点余式微的病自然就不成问题了,这个小子也可以安心了,你看他,嘴角都急出水泡来了。” 梅雨晴淡淡的看了一眼陈瀚东,没说什么,起身进了书房。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她从书房搬了一个纸箱出来,放到韩柏远面前,说:“资料都在这里了,想要拿走也可以,不过得答应我三个要求,第一不准损坏,第二不准向外流传,第三必须完整归还。” “那当然那当然。”韩柏远忙不迭的答应着。 “我先进去换件衣服,然后跟你们一起去医院。” 等梅雨晴进去了,韩柏远低声对陈瀚东说到:“我这个师妹就是这样的,虽然态度不咋的,但是的确热心肠。” 陈瀚东心里还记挂着余式微,所以韩柏远说什么他根本没听进去,只应付的点了点头,希望这个梅雨晴真的有点本事。 到了医院,梅雨晴一看,竟然还真的是她的那个学生,大约是记挂着几分师徒情分,她检查的格外认真,没有草率的下结论。 “她之所以会发病,只要有两个原因,遇到相似的媒介只是其一,另外一个原因就是这段时间她太累了,神经一直紧绷,情绪波动很大,意志力慢慢磨损,所以以前看到黑色的狗顶多害怕但是不会发病,而这次发病了。” 检查之后,梅雨晴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不得不说,她说的非常的准确,从霍沥阳回来开始,麻烦就一直不断的找上门,她每一天都在接受心理的煎熬,既要担心霍沥阳的安全,又要考虑陈瀚东的情绪,外加余莞不停的对她施压,还有霍殷容的各种挑衅,她整个人几乎心力交瘁。 意志力慢慢变得薄弱也不是没有可能。 陈瀚东的表情没有一丝的放松,他更关心的是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那有没有什么有效的治疗方法可以让她过回正常人的生活。” “没有。”梅雨晴斩钉截铁的说到。 “怎么可能,她之前不是治疗过一次吗?这次按照以前的方法不就行了?”陈瀚东的脸色有些阴沉。 正文 第089章:疼吗? 第089章:疼吗? “同一种药物吃多了身体就会产生抗体药效就会降低这个道理你应该懂吧,同样,一种治疗方法第一次用的时候效果好,再用的时候就会大打折扣。而且十年前她还是一个小女孩,意志力很好控制,治疗起来难度也不会很高。可是现在她已经是成年人了,想要再控制住她的思维,恐怕没那么容易了。” 陈瀚东终于暴怒了,他一拳捶在桌上,语气森冷的说到:“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总之一定要给我治好她。” 没找到梅雨晴之前,他心里抱着很大的期望,希望小微可以平安无事,可是现在她竟然说这个不容易那个不容易,他怎么能不生气? 一直压抑的怒火一点就着,他的表情狂躁的像一头发怒的暴龙。 “我治不好,你找别人吧。”梅雨晴也是个硬脾气,她压根不买陈瀚东的账,抬脚就要走。 “你不是说你是心理学方面最厉害的吗,为什么你会治不好?”陈瀚东忍不住拍桌咆哮。 “我可从来没这样说过。”梅雨晴不咸不淡的回答着,仿佛陈瀚东的怒火对她来讲就是一阵微风,吹过了就没事了。 眼见局面就要僵住,韩柏远立刻打着哈哈做和事老:“不要着急不要着急,慢慢来,瀚东你慢慢等,小师妹总会想到办法的。小师妹你也别心急,师父总夸你在这方面有天分,难得有个机会可以让你挑战一下自己,不要拒绝的这么快嘛,不试一下怎么知道行不行呢?” 梅雨晴和陈瀚东对视一眼,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 韩柏远又说:“瀚东,快向小师妹道歉,你刚刚太莽撞了。” 梅雨晴也不是那种得理不饶人的人,事实上陈瀚东道不道歉对她来说都没什么影响,不过,她忽然想看看这个一身骄傲的男人愿意为余式微做到什么地步,所以她没有开口说话,而是静静的等着。 陈瀚东额头的青筋跳了跳,长这么大他从来不轻易说对不起,就连在陈司令面前也是梗着脖子一路走到底,可是这个女人竟然想要他向她道歉? 男人的骄傲和军人的尊严都让他开不了口,他沉默的甚至有些愤怒的看向梅雨晴。 梅雨晴已经看到了他的挣扎,所以越发的游刃有余起来,看着陈瀚东眼里的纠结与挣扎越来越浓烈,她眼中闪过一丝兴味。 如果是为了自己,陈瀚东自然是死也不愿意开口说出那三个字的,可现在是为了余式微,他自然就举得异常的难以选择,脑海中闪过很多的想法,那些想法杂乱无章,一会儿想起刚见余式微的那一刻,一会儿又想起她在他嘴角留下的那个吻,最后都化成了她倒下时那张苍白如纸的面孔。 他的嘴唇动了动,然后费力的从牙关挤出了三个字:“对……不……起。” 他从来没向谁低过头,为了余式微,他第一次在一个人面前这样放下自己的尊严。 梅雨晴的脸上竟然带了一丝丝的笑容,她说到:“很好,就冲着你这三个字,我也会拼尽全力救她。最后顺便问一句,你们两个的关系是?” 陈瀚东的脸色又黑又青,不过听到她肯救小微了自然不能再摆出那副冷漠的面孔,于是他说到:“我们是男女朋友。” 之所以不说是夫妻是顾及到余式微现在还是个学生,已婚妇女的身份对她来讲容易形成压力。 就算在这种时候,他仍清楚的记得要护她周全。 梅雨晴并没有特别惊讶,其实她早就猜到会是这样。 她转过脸看向韩柏远:“你给我找个房间,我要仔细的研究一下余式微的情况,尽量在明天早上她醒来之前想到解决的对策。” 韩柏远笑笑:“我家就在这附近,你要不嫌弃的话就住我那儿吧。” 梅雨晴拿起资料,眼皮向上翻了一翻:“那就带路吧。” 表情很是不屑。 韩柏远当了这么多年的官,还从来没有哪个人敢对他做这种表情,他不禁摇了摇头,这个小师妹还真是一点都没变,还是那么的耿直,看来岁月并没有把她变得圆滑啊。 韩柏远和梅雨晴走了没多久,余莞就来了。 她连冲带撞的进了余式微的病房,结果发现陈瀚东正坐在她的床前握着她的手,而余式微,已经沉沉的睡了。 两个人走到离病房较远的地方说话。 余莞焦急的问到:“怎么样,人找到了吗?梅医生怎么说?” “医生说情况有点复杂,她还得再想想办法。” “不是说没什么事吗?为什么还要想办法。”余莞不安的在走廊里走来走去,“怎么会这样,看到她能和霍殷容正常的相处,我还以为她已经完全康复了呢,怎么又复发了,我可怜的小微,长这么大就没过过几天舒心的日子。” 霍殷容?陈瀚东勾着嘴角冷笑了一声,好的很,他又为自己失去霍氏集团的继承权加了一把力。 他转脸淡淡的安慰着余莞:“你也不必太过担心,小微她很坚强,一定能挺过这一关的。” “希望如此吧。”余莞双手握拳,对着窗口默默的许了一个愿,希望老天爷能够保佑小微,让她平安无事。 陈瀚东见她是真的担心余式微,心下有些疑惑,他缓缓的开口问到:“既然你这么关心小微,那当初她被人欺负的时候,你为什么不直接带着她离开,而是选择继续留下?” 余莞表情一僵,她沉默着,不知如何回答,过了许久才苦笑着说到:“这是我最对不起小微的地方,因为我的自私让她受了那么多的苦,其实……我只是贪图荣华富贵而已,我舍不得离开那样锦衣玉食的生活,所以才会一直忍受着一切。” 陈瀚东没想到余莞竟然会这么说,这个理由听起来好像再正常不过,可是他潜意识的肯定余莞在撒谎。 不过,他并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过去怎么样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现在,还有,明天余式微醒来之后应该怎么办。 经过一夜的苦思冥想,梅雨晴终于想出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那就是先给余式微催眠,让她暂时忘记昨天发生过的一切,接着再慢慢想其他的办法,看看有没有可能彻底修复她的心理创伤。 目前也没有别的更好的办法,陈瀚东只能点头同意。 负责催眠的人是梅雨晴,陈瀚东和余莞则焦急的等在门外,希望余式微能够一切顺利。 催眠这种事对梅雨晴来说根本是小菜一碟,所以当然进行的很成功,余式微还以为自己只是睡了一觉而已。 当她睁开眼睛看到陈瀚东的时候还有些吃惊,然后紧张兮兮的说到:“你怎么来了,不要被沥……霍沥阳看见了。” 陈瀚东不语,低头吻上了她的额头,很久都没有动,心里忽然有一种失而复得的感觉,他更加珍惜两个人在一起的美好时光。 余式微还是那样容易害羞,眼睛都不敢直视他,只能飘来飘去,在看到陈瀚东脸上的伤口之后,她脸色一变,然后关切的问到:“你怎么了,脸怎么被人挠花了?” 陈瀚东笑了笑,说:“停车的时候没注意,一不小心把人家的宝马给刮花了,然后那宝马的女主人就把我的脸给挠花了。” 余式微有些愤愤,那个女人真是太可恶了,对着这么英俊的脸竟然下的去手,她心疼的在他脸上吹了吹:“疼吗?” 陈瀚东握住她的手,然后将她拥入怀中,温柔的说到:“不疼。” 余式微乖乖的让他抱着,过了一会儿却忽然叫了一声:“哎呀,我好像有什么事情忘记了。” 陈瀚东的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他抱着余式微的手臂也无意识的收缩着,甚至把她勒的有点疼。 余式微扭了扭身子,终于从他的怀里给溜了出来,她轻轻的蹙眉仔细的回忆着:“是什么事呢,到底是什么事呢?” 陈瀚东动作轻柔的帮她理了理稍显凌乱的头发,指腹不动声色的按着她头部的穴位帮她放松情绪:“没事的,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 余式微歪歪脑袋,看着陈瀚东,咬唇又想了一会儿之后突然说到:“啊,我想起来了。” 陈瀚东的手一顿,他的心已经高高的悬了起来,面上却要努力压制,不让担忧的情绪外露。 他盯着她的眼睛,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问到:“哦?你想起什么了?” “就是那个啊,我昨天答应了沥阳哥要帮他买他最喜欢喝的什锦粥给他喝。你看,都怪你,一大早就出现在我面前,还对我这么的温柔,害我把答应沥阳哥的事情都给忘记了。”她嘟着嘴小声的撒娇着。 他的眼角抽了抽,还以为她是想起了昨夜的事,他的心一直悬到了嗓子眼,憋着一口气等她扔出那个炸弹,却没想到竟只是一颗小石子,陈瀚东不由得哭笑不得,不过幸好是虚惊一场。 他伸手勾了勾她的鼻尖,百般宠溺的骂了一句:“你这个磨人的小妖精。” 余式微兮兮笑着。 看着她明媚如初的笑容,陈瀚东的心稍稍放回了肚子里,看来梅雨晴的催眠还是有效果的,小微并没有出现余莞说的那种可怕的情况,她还愿意亲近他,还愿意让他抱着,甚至开心的对他笑。 他重新揽住她,深情的吻了吻她的额头,然后是眼睛,接着是嘴唇。 他的唇和她的唇只是紧紧相贴着,并没有再继续深入。 和以往狂热的吻相比,这个吻简直太过温柔,隐隐透着怜惜的味道。虽然觉得有点奇怪,余式微却还是很享受两个人肌肤相贴的感觉,就像是两个人最亲密的姿势最亲密的接触。 室内的温度一下子猛的上升,两个人都浑身发烫,衣服渐渐觉得有些多余。 这时站在门外的两个人脸色都变得尴尬起来。 正文 第090章:爱的印记 第090章:爱的印记 韩柏远轻咳了一声,率先转移开了目光,他低声问着现在一旁的女人:“师妹,你观察了这么久,想出什么解决办法了没?” 梅雨晴没什么表情,她是本着很严肃的治病救人的态度来观察里面的动静的,所以一点也没觉得尴尬。 她仔细的琢磨了一下,然后说到:“据我观察,催眠对余式微来讲还是有作用的。可现在问题的关键是,这个作用的期限是多长,说不定明天就失效了。” “……会这么严重?” “催眠只能缓解,并不能根治。”她侧过脸看向韩柏远,忽然勾了勾嘴角,“其实治不好也没关系,反正那个男人爱她爱的要死,我相信他不会嫌弃她的。” “师妹你……”韩柏远想说些什么,终是无奈的摇摇头走了。 梅雨晴最讨厌的就是他这种说话说一半的闷骚性格,她跟了上去,冷冷的追问:“我怎么了?” 韩柏远淡淡的说到:“没怎么。” “没怎么?”梅雨晴冷哼一声,“想说什么就直接说,何必做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眼巴巴的等我来追问。” 韩柏远停住脚步,他回身看向梅雨晴,嘴唇动了动,竟然有些愤怒的说到:“看来过了这么多年你还是不懂爱,爱不是只要有一个付出另一个等着接受就行的。是,以瀚东的个性他是绝对不会抛弃那个女孩子的,可是你有没有站在那个女孩子的角度考虑过,如果她一辈子都疯疯癫癫的,她会有多难过,她会觉得自己配不上他,心情只会越来越压抑,那种和他越来越远的差距感会死死的压在她的心头。如果她不能克服那个心理障碍的话,迟早有一天她会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 “……呵呵,”梅雨晴不怒反笑,“这不过是你们为自己的怯弱找的借口而已,在你们心里,没什么比尊严和面子重要。这样的人最最自私了,也是我最辈子最最讨厌的。” 她看着韩柏远的目光中闪过一丝恨意,本以为已经遗忘的往事竟然渐渐浮上了心头。 韩柏远略带失望的看着她:“你没有爱过一个人,那种心情,你不会明白的。” 说罢他萧瑟的转身离去。 看着他越来越远的背影,梅雨晴的眼中渐渐闪现一丝泪光,她闭上眼睛,喃喃说到:“你又怎么知道,我爱过谁……” 这边不欢而散,余式微和霍沥阳两个人情正浓。 直到吻的她呼吸不畅,两只粉拳不满的捶在他的肩上他才放开她柔软的过分的小嘴。 分开的时候,余式微有些抱歉的看着他:“对不起,把你的嘴角咬破了。” 他毫不在意的笑了笑,黑色的眸子里闪烁着温柔的光泽:“没事的,这只是一个爱的印迹,我很喜欢。” 余式微满脸羞涩的看着他,乌黑黑的眸子,带着细碎的柔和的星光。 陈瀚东又低头吻了吻她的眼睑,轻怜蜜爱。 余式微忍不住扑哧一下笑出了声,有点不好意思又自我嫌弃的说到:“我还没有刷牙呢,味道会不会有点怪怪的?” 陈瀚东伸手帮她把衣服上的扣子一个一个的扣好:“没事,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都不会嫌弃你。” 他的眼睛里藏着她看不懂的神色,他慢慢的伏下身,额头与她的额头轻轻的靠在一起:“小微,永远别忘记一件事。那就是我爱你。” 余式微抬起下巴吻了一下他的鼻尖:“我知道的,陈瀚东,我知道的。” 岁月静好,但愿,现世安稳。 “好了,你快回去吧,我还要去给沥阳哥送早餐。” 虽然有些不舍,但是为了霍沥阳的安全,他还不能出现在他的面前。 陈瀚东揉了揉她的发顶说到:“你再睡会儿,我去给你把粥买来。是不是过两个街口的那家?” 他记得来的时候好像看到过有那么一家粥店。 余式微点了点头:“对的对的,就是那家。咦,你应该也没有吃早点吧,要不干脆你载我过去好不好?” 陈瀚东十分想要这个和她单独相处的机会,但是想到她去外面可能见到什么不该见的东西,还是忍痛拒绝了。 反正他们来日方长,现在最重要的是她的健康。 他强硬的压着她的肩膀让她不要动,又细心的将被子拉高一点:“你还是继续休息吧,我看你都好像有黑眼圈了。” “啊?真的吗?”余式微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睛,她最近忙得晕头转向的,都没太注意自己的变化了。 听到陈瀚东这么说不禁有些担心的问到:“那是不是很丑很难看?” 陈瀚东定定的看了她一会儿,然后异常认真的说到:“是有点。” 余式微一脸郁闷,当女人问这个问题的时候明显是想得到否定的答案啊,他这么认真的回答干什么,讨厌。 见余式微咬着唇哀怨的看着自己,陈瀚东心中一阵闷笑,他捏了捏她光滑的脸蛋,补充说到:“不过在我心里是最美。” 知道自己上了当,余式微恨恨的骂道:“首长你变坏了,竟然学会耍人了。” 虽然嘴里抱怨着不满,但是心里却是非常甜蜜的,这种感觉真的像是在热恋。 “睡吧,我的睡美人。”他弯腰在她眼睛上落下一个轻淡的吻。 确定她乖乖闭上眼睛之后才起身出了门。在走廊上他遇到了从霍沥阳的病房出来的余莞。 “怎么样,都交代好了吗?” “都交代好了,他不会再提昨天的事,小微她怎么样了,是真的完全忘记昨天发生的事情了吗?”因为担忧,余莞的脸色很不好,眼睛还有些红肿。 陈瀚东说到:“照目前的状况来看是忘记了,精神状态很好,能说能笑。” “那就好。”余莞长舒了一口气,“我现在过去看看她。” “还是别去了,她刚刚睡着,再说你以为你这样神色憔悴的出现在她面前不是惹她怀疑?” 说的也是,余莞细想一下便感觉出陈瀚东是一个心思细腻温柔体贴的好男人, 虽然她自己选男人的眼光不怎么样,但好歹为余式微选了一个好老公。 看向陈瀚东来时的方向,她问到:“怎么了,你这是要出去?” 陈瀚东应了一声:“我去给小微买早点,要不你也一起去吃一点吧?” 余莞摇了摇头:“我就不去了,你自己去吧。我去看看小微,放心,我不会让她看见我的,不看她一眼再走,我会寝食难安。” “好。”说完两个人就各自走了。 到了粥店,陈瀚东给余式微买了有助于睡眠和能强身健体的药膳,想到小微的嘱咐又买了一份什锦粥。想着这一切都是为了小微做的,也就没那么心不甘情不愿。 买完东西回到病房,陈瀚东发现余式微竟然已经醒了。 他把手里的东西放在一旁的桌上,关切的问到:“怎么这么快就醒了,是不是饿了?” 余式微摇摇头:“不是,大概是刚醒没多久,所以都不怎么困。” 其实是她记挂着霍沥阳的早餐,这才睡不着的,但是她没敢告诉陈瀚东,怕他会生气。 还有一件事就是,她一闭上眼睛,脑海里就会闪现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脑袋有些昏沉,反应好像也比从前慢了一些。 她安慰自己,这肯定是季节的原因,冬天的时候人的反应都会变得迟缓一些。 “没事,不想睡了就起来吃点东西吧。” 余式微躺着没动。 陈瀚东俯身捏了捏她的鼻尖,取笑到:“怎么,这么大的人还会赖床?” 余式微过了一会儿才转过头看向陈瀚东,说出来的话却让人心惊肉跳。 “我想一辈子,就这样躺在床上。” 陈瀚东的脸色不由得变了变,刚刚还柔情似水的面孔顿时有些阴沉,扶着余式微肩膀的手也紧了紧:“再也不许说这种话,答应我!” 余式微被他的表情吓到了,睫毛颤了颤:“我再也不会这么懒了。” “好了,起来吧,”吓到了她,陈瀚东心里有些抽痛,但是却不能表现出来。 他动了动嘴角挤出一抹笑容说道:“要不要我抱你?” 余式微撒娇似地伸出手,然后亲昵的搂住他的脖子。 陈瀚东弯下腰,手臂穿过她的腿弯,稍一用力就将她抱了起来。 余式微得意的笑了笑:“轻吧?轻吧?” 陈瀚东定定的看了她一会儿,然后低头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吻:“亲了。” “……” 余式微靠在他怀里被他抱着一步一步走向洗手间。 她站在镜子前面刷牙,陈瀚东就站在她后面看着她。 余式微突然想起来上次她住院的时候也是陈瀚东照顾她,也这样站在她的旁边看着他。 心里不知怎么的就涌起一总说不清道不完的感触,她说:“陈瀚东谢谢你。” “谢我什么?”陈瀚东的手臂紧紧搂住她的腰,脑袋就放在她的肩膀上,从镜子里看着她的表情。“谢谢你每次都照顾我,谢谢你每次都站在我身边。” 陈瀚东侧头亲吻了一下她的耳垂,说道:“应该是我谢谢你,谢谢你肯让站在你身边的人是我。” “陈瀚东,我们一直这样好不好?”她一手放在他的手臂上,像是要紧紧抓住这个男人。 “不好,”他更加用力的抱紧她,“我们以后要比现在更幸福更快乐。” “嗯。”余式微重重的点了一下头。 洗漱完,两个人坐在床上你一口我一口的把那桶药膳粥给喝完了。 余式微怯怯的看了一眼陈瀚东,然后问到:“你是先回去还是在这里等,我要去给沥阳哥送早餐了,肯定要耽误一点时间的。” 正文 第091章:心有不甘 第091章:心有不甘 陈瀚东抽出纸巾帮余式微擦了擦嘴角,这才不慌不忙的说到:“我还有事要办,就先回去了。” 他还要去找梅雨晴问问小微的病情,如果她真的没办法的话他还要去联系国外的心理专家,总之无论怎样都要把小微的病治好。所以即使十分不愿意余式微去看霍沥阳,他也只能暂时忍了。 “好。”余式微应了一声,随后两个人一东一西,各自忙碌去了。 余式微到霍沥阳病房的时候,他仍旧坐在床上对着电脑敲敲打打。 “沥阳哥。”余式微喊了一声。 这次霍沥阳终于抬头,笑着说到:“你来了。” 眼神却不着痕迹的打量着余式微。 “嗯,我给你带来了什锦粥,快过来喝吧。”余式微招呼着霍沥阳过来吃早餐。 霍沥阳把电脑放到了一边,等余式微把保温桶递给他的时候他并没有伸手去接,而是拍了拍床沿,说到:“小微,过来坐。” 余式微犹豫了一下,然后坐了过去:“怎么了,沥阳哥。” 霍沥阳接过她手中的保温桶,却并没有喝,而是放到了一旁的桌子上,两只手也扶住了余式微的肩膀,他看着余式微,无比认真的说到:“对不起小微,这段时间我只顾着自己,都没怎么关心你。我答应你,以后一定抽更多的时间来陪你好不好?” 余式微歪歪头看他,脑筋有些转不过弯来,沥阳哥这是怎么了,为什么突然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 虽然这段时间他的确很忙,但是她并没有怪过他啊,他为什么忽然道歉? 见余式微不说话,霍沥阳还以为她真的是在怪自己,心里叹息一声,他手臂稍稍用力将她拉向自己,同时上身微微前倾朝余式微的嘴唇亲了过去。 余式微的大脑有一瞬间的混沌,看着慢慢靠近的脸却下意识的微微偏了一下脑袋,于是那个吻就落到了嘴角。 找不到梅雨晴又走回来的陈瀚东在门外透过玻璃窗亲眼见证了这一幕,他双拳猛地握紧抬脚就要冲进去,脑海里却又想起梅雨晴说过的话,不要给她压力也不要刺激她,尽量让一切都平淡如水。 为了余式微,他只能忍。 愤怒的瞪了一眼,陈瀚东只能无奈的转身离去。 嘴角传来陌生的温度,余式微脑袋有一瞬间的空白,在看清是霍沥阳之后她立刻推开他,然后猛地从床上跳了起来。 她往后退了几步,刚要伸手去擦嘴角,对上霍沥阳的目光又猛地顿住,一时僵住那里。 霍沥阳疑惑的问到:“你怎么了?” 余式微竟然看了一眼门外,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看向那里,那只是她下意识的动作而已。 霍沥阳却误以为她是怕别人看见有点害羞而已,遂不在意的笑了笑:“放心吧,没人。” “……哦。”余式微没有再解释,她看了一眼保温桶,又说到,“沥阳哥你快点吃早餐吧,不然一会儿就凉了。” 她把保温桶送到了霍沥阳的手上。 霍沥阳一边吃着早餐一边说到:“待会儿吃完饭我们出去走走好不好?听说这院子后面种了一排梅树,说不定我们能看到第一朵盛开的梅花。我记得你以前用梅花给我做了一张书签是不是?只要一打开书就能闻到扑鼻的清香。” “是啊,我记得你很喜欢,总是时时都带在身上。”说到这儿她忽然又想起了陈瀚东,总觉得亏欠他,因为她都没有为他做过什么。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病房内一时间寂静无比,霍沥阳慢慢的喝着粥,余式微出神的望着窗外。 忽然,霍沥阳的电脑嘀嘀嘀的响了一声,他立刻把保温桶扔到一边,然后把电脑搬了过来,两只手飞快的在键盘上敲动着。 他点开了一封邮件,仔细的看了一遍之后立刻兴奋的大叫:“小微,小微快过来,快看啊,法国的渥克投资银行给我回复邮件了,他们同意给我的拍卖公司投资了,小微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这意味着我就要打败霍殷容继承霍氏集团了,你开不开心?” 余式微并没有他那么激动,却仍旧开心的笑了笑:“是啊,所以沥阳哥你要快点好起来才行。” “我已经好的差不多了,现在走路基本没什么大问题。明天渥克公司就会派人过来洽谈投资细节,我必须得做好准备才行。哦,对了,我得先打几个电话联系一些合作伙伴,早点招兵买马。” 霍沥阳越说越兴奋,当即拿起手机开始拨打电话,重新陷入忙碌之中,基本已经忘记旁边还站着一个人。 余式微并没有多大的失望,她只是觉得,可惜了那些含苞待放的梅花。 中午余式微又来给霍沥阳送饭,却看到他竟然站在了窗边,浑身散发出一种生人勿近的恐怖气息。 余式微觉得有些奇怪,上午不是还意气风发指点江山来着吗? 怎么才过了一个上午就变得如此消沉,难不成是出现了什么变故? 有些担心他的身体,余式微拿起外套慢慢的走过去给他披上。 霍沥阳却猛然抓住了她的手,因为压抑着怒气,他的手抓的很用力,余式微疼,却忍着不吭声。 “为什么。”霍沥阳忽然喃喃说了一句。 不等余式微应答,他又自顾自的说到:“为什么我又慢了一步,难道我注定是要输给他的吗?我不甘心,我不甘心!我明明什么都比他强!” 余式微小心翼翼的问到:“发生什么事了,沥阳哥?” 霍沥阳没有说话,而是把团在手里的一张纸递给了余式微。 余式微接过纸团,然后展开,发现那竟是一张制作精美的邀请函,本来坚硬的卡片硬是被他揉成一团,可见他心里的怒气有多大。 那到底是什么事请让他如此生气呢? 余式微把卡片翻了过来,发现卡片的一面写着荣氏拍卖公司今天正式挂牌成立,为了感谢各位同行的支持,他们今晚会在帝都酒店召开一个小型的拍卖会,到时候还会展出一件神秘的藏品,欢迎各位莅临。 另一面写着诚邀霍沥阳先生莅临本晚会。 这个荣氏集团难道是? 余式微抬头去看,霍沥阳的脸色异常的阴沉,眉宇中竟隐隐约约带了一丝杀气,看来她猜的没错,这个公司的创办人的确就是霍殷容。 他动作比霍沥阳快,自然也就能先赢得各大媒体的关注,也就等于免费做了一次大型宣传,更重要的是,这样会给人一种霍殷容胜券在握马上就要赢的感觉,霍沥阳生生被他压了一头。 她想说些什么来安慰霍沥阳。 “沥阳哥,没事的,咱们虽然比他晚了一点,但是咱们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到时候效果肯定比他们好,不用在意。” 霍沥阳显然受了不小的打击,半天都没回过神来。 余式微看了眼手中的卡片,然后说到:“这个什么破晚会不去也罢,我这就把它撕了。” 霍沥阳却又伸手拦住了她:“去,为什么不去。我不但要去,还要给他们镇镇场子,让所有人都知道,我霍沥阳还没有倒下。” 余式微不解:“你打算怎么做?” 霍沥阳冷哼一声:“先去探探他们的底,具体怎么做,到时候再说。” 余式微只觉腥风血雨,商场如战场,哪怕是你的至亲兄弟,在成为竞争对手的时候都只能下狠手,置对方于死地。 她不着痕迹的看了一下霍沥阳的腿,有些担心到时候霍殷容会说些什么人身攻击的话来刺激他,于是说到:“你的腿正在恢复的关键时期,还是别去了。” “没事。”知道她在担心什么,霍沥阳反手握住她的手,“只要有你在身边,我就什么都不怕了。” “你的意思是……我也要去?”余式微犹疑的问到。 “当然。”霍沥阳回身看向她,“你可是我最重要的女伴,一定要陪我出席任何场合。” “可是……”陈瀚东会不高兴的。她满脸犹豫。 霍沥阳又用力的握了握她的手:“小微,你知道支撑着我走到今天这一步的力量是什么吗?” “为了给你父母报仇。”她记得,他说过的。 “那只是其中的一个原因而已,另外一个原因就是为了你。” “我?”余式微更显疑惑,这事和她有什么关系,她从来没有鼓励过他去和霍殷容争什么啊,而且她甚至还劝过他不要这么执着,因为越执着,到时候往往可能更失望。 “对,为了能和你光明正大的并肩站在阳光下,接受众人的祝福,为了能让你不再躲躲藏藏,为了让你有一个所有人都仰慕的身份。只要我能继承霍氏集团,我就是整个a市的商业之王,到时候谁敢阻止我们?”想到美好的未来,霍沥阳又重新燃起了斗志,他的眼中闪耀着炫目的亮光。 可是余式微……却只觉得心头的负担越发的沉重了,那个隐藏在心中的秘密不停的嘲笑着她,看她到最后要如何收场。 她抿了抿唇:“不是的,沥阳哥……我……” 霍沥阳伸手用力的将她揽入怀中:“我知道小微你不在乎什么名分什么地位,可是我想给你,我想给我心爱的女人全世界最好的东西,这是我最大的心愿。” “……”她多想告诉他,这个愿望可能永远都无法实现了。 现实总是这么的残忍,在她还爱着他的时候,他什么都不能给她,在他能给她一切的时候,她又什么都不想要了。 他们之间,好像总是差了那么一步,然后错开,然后失之交臂。 “小微,今天晚上你一定要打扮的美美的,因为你就是我最大的藏品,我想要向全世界炫耀你。”他语气欢快的说着,好像自己怀中抱着的真的是一件举世罕见的宝物。 “……”余式微的内心又开始挣扎,自从霍沥阳回来之后她每天都生活在这样的煎熬之中。 不想骗霍沥阳,却又不得不一再对他隐瞒。想要全心全意对陈瀚东,却又总是忍不住分神来关心霍沥阳。 他们两个在她心中不停的争夺着那仅有的热量,她感觉自己越来越疲倦,好像整个人都要枯竭。 好累,真的好累。 正文 第092章:一较高下 第092章:一较高下 霍沥阳却又催促了一遍:“小微,你说好不好?” 她疲惫的应了一声:“好。” 她还要去和陈瀚东说一声,希望他能同意。 晚会是定在晚上八点,六点钟他们就要出发去化妆以及挑选衣物。 所以余式微必须在六点之前告诉陈瀚东这件事。 她握着手机,无比的犹豫,在走廊上转了好几个圈圈还是下不了决心拨出那个电话号码。 她已经伤害他无数次了,难道真的要再伤害他一次吗?她怎么可以如此残忍。 虽然陈瀚东是一个坚强刚毅的军人,可他的心到底是肉做的,也会疼也会冷。 叹了一口气,她把手机又放了回去。 虽然不知道这个决定对不对,但是她还是决定对陈瀚东隐瞒,甚至侥幸的想着,也许陈瀚东永远都不会知道这件事呢。 事实证明,她的运气很糟糕,因为她真的在晚会上遇到了陈瀚东,除了他之外,还有白晋周群叶迟等人,一时间风云骤变。 到了霍沥阳常定做衣服的那家国际知名品牌店,余式微挽着霍沥阳的手臂走了进去。 工作人员见他来,立刻恭敬的说到:“欢迎霍少。” 霍沥阳没什么表情,甚至连点头的动作都没有,余式微这才发现一直对她温柔浅笑的那个大男孩在外人面前竟有这样的派头,不禁觉得有些新鲜。 店长亲自过来为霍沥阳服务,接待室内飘散着浓浓的咖啡香气。 霍沥阳这才露出一丝笑容,缓缓说到:“你泡咖啡的手艺越来越好了。” 店长是个二十多岁的男人,但是穿的很……嗯,余式微形容不出来,还有他的动作神态,怎么看怎么像一个妖媚的女人,端着咖啡杯的时候还翘起了兰花指。 把咖啡递给霍沥阳的时候还顺势摸了一把他的手,余式微忽然感觉一阵恶寒,因为她想起了从前夏子苏不停的给她灌输的什么耽美啊小受啊之类的。 店长大人扭了扭腰,无比妖娆的说到:“我的客人虽然非常非常的多,可是能喝到我亲自泡的咖啡的人,只有小阳阳你一个人呢。” 轰隆隆,余式微只感觉头顶忽然闪过一阵惊雷,将她雷的外焦里嫩清香扑鼻。 小羊羊?那是什么羊,能吃吗? 见余式微一脸抽搐,霍沥阳说到:“那就麻烦你再亲自帮我女朋友挑选一些合适的衣服和首饰吧。” “什么,你女朋友?”店长大人声音高亢的吼了一声,然后死死的盯着余式微,仿佛要将她的脸盯出一个洞来。 余式微淡定的喝着咖啡,任凭店长左看右看就是不动声色。 店长大人受伤了,郁闷的说了一句:“我让人带你去。” 说着叫了一个女的进来,一番吩咐之后就让那人带着余式微去另外一个包间,然后自己站在门口一动不动,摆明了是不想走。 余式微只能憋着笑,丢给霍沥阳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霍沥阳的神色也变了变。 一个小时以后余式微美美的走了出来,然后看到霍沥阳正脸色铁青的坐在大厅中央的沙发上。 大概在他眼里‘人多眼杂’的大厅比‘没有外人’的私人包厢要安全多了吧。 沥阳抬头看去,只一眼,便立刻忘了呼吸。今晚的余式微太不一样了。 从前的她穿着简单朴素,浑身上下都透露出一种清新的学生气,可是此刻的她简直太美了。 黑色蕾丝小礼服服帖的穿在她身上,乌黑的秀发高高的挽起,露出修长白皙的脖颈,香肩小露。 这段时间一直在忙,整个人消瘦不少,黑色又是显瘦的颜色,往那一站,更衬的楚楚动人,有一种纤弱的美感。 她的皮肤白皙光滑,犹如在牛奶中泡过一般,用肌肤胜雪这个词来形容她真是再贴切不过。 又因那黑色与白色是两种对比明显的颜色,更衬得她犹如误落凡间的天使,诱惑与禁忌并存,让人看了,只想更加疯狂的扑上去。 迷人雅致的锁骨下是她浑圆的酥胸,那深邃的乳沟,让人根本移不开目光。 霍沥阳看呆了,等反应过来应该赞美几句的时候却发现余式微已经用披肩将自己给包了起来。 他略略有些失望,眼角还不停的朝她的胸上瞄去。 余式微注意到了他的视线,不自觉的又紧了紧披肩,将自己包裹的更为严实。 霍沥阳尴尬的咳了一咳,他再次主动向她伸出手:“走吧,我的女王。” 两人坐上车,前往帝都酒店。路上霍沥阳一直拿眼睛瞟向余式微,有时候看的痴了就会被她抓住,两人对视一眼然后双双红了脸。 纯情的像两个刚刚学会接吻的小男生小女生。 霍沥阳越看越入迷,余式微却只越来越尴尬,她心中暗暗期盼着可以早点到达会场。 霍沥阳突然伸手握住了余式微的小手,神色痴迷的说了一句:“小微,你今天真美。” 这样的夸奖让余式微极其的不自然,她有些慌张的想要抽回手,可是手却被霍沥阳牢牢的抓着,她涨红着脸说到:“别这样……有人在看着。” 霍沥阳倾身靠的更近,然后不知道摁了一个什么键,面前立刻升起一块挡板,将车辆的前后座分隔了开来。 他偏头,盯着她娇艳的红唇说到:“这样就看不见了。” 看到他的眼底升起一簇簇的小火苗,余式微心头一惊,她从前经常在陈瀚东的眼里看见这种光芒,所以她非常的清楚这种眼神到底是什么意思。 手心不知何时变的湿漉漉的,因为紧张她的呼吸有点急促,丰满的浑圆不安的上下起伏着,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霍沥阳的眼神顿时变得更炽热了,他的手已经扶上了余式微的腰,似乎下一秒就要将她拆吃入腹。 余式微的心已经悬到了嗓子眼。 她下定决心,如果霍沥阳再靠近一点的话她就要大喊救命了。 不过,幸好,他终于又重新坐了回去。 因为车子突然停了下来,然后司机的声音从前面传了过来:“霍少,会场到了。” 余式微大呼幸运,不然到时候一定会很尴尬。 司机下车过来帮霍沥阳打开车门,霍沥阳正要下车,忽然又转过身去把她的披肩一把扯了下来。 余式微惊呼一声,刚要把披肩重新捡回来,霍沥阳却一把摁住了她的手:就这样,更美更引人注意。 余式微自然不肯,她从来没有想过要靠露肉来吸引别人的目光。 会场外面有不少媒体守着,有眼尖的看到他们立刻围了过来:“是霍沥阳,霍沥阳来了。” 小小的车身立刻被围的水泄不通,记者们从各个角度拼命的朝车内照着。 咔嚓咔嚓的照相声此起彼伏。 余式微被闪光灯刺激的睁不开眼睛,手下不由得就放松了对披肩的控制。 然后整个人被霍沥阳拉着下了车。 她刚刚下车站定,人群中就传来惊呼声,甚至有些男记者专门对着重点部位多照了几张。 余式微吓得赶紧躲到了霍沥阳的身后。 霍沥阳却一脸骄傲,仿佛在展示一件举世罕见的珍品。 有记者适时提问:“霍先生,旁边的这位女士是你的女朋友吗?” “请问她是哪位董事长的千金?亦或是高干子弟?” “还是说这位小姐就是上次和你一起殉情的那位?” “是打算结婚还是玩玩而已?” “霍老爷子知道吗?” 余式微怕了,她真的很怕这些记者将她的身世挖掘出来,她被推到风口浪尖不要紧,可是陈瀚东呢,他的名誉必定会受到影响。 此刻她才正真后悔起来,她不该答应霍沥阳来出席这个晚会的。 她紧张的揪着霍沥阳的袖子,靠在他的身后小声的说到:“沥阳哥,快走吧,我们快点进去吧。” 她的声音里已经带了一丝哭腔,几乎是在求霍沥阳快点走。 可是霍沥阳却像没听见一样,甚至还摆出各种造型任由记者们拍。 余式微急得眼泪都要出来了,可是她又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丢下霍沥阳自己走掉。 正进退两难之际,凉飕飕的肩膀忽然一暖,有个人把衣服披到了她身上。她先侧过脸看了一眼,是一件黑皮的男士西装外套,再抬头,对上一双有些凌厉的丹凤眼。 她一怔,万万没想到来救她的人竟然是霍殷容。 两大巨头形成对垒之势,记者们立刻更加疯狂的开始拍照,心中纷纷猜测,难道这就要开始打了吗?好激动! 霍殷容高大的身躯往前一站,竟不懂声色的将余式微拦在了背后,那些记者几乎照不到她了。 霍殷容皮笑肉不笑的看着霍沥阳说到:“真是感人啊,二弟你竟然带病前来参加我的拍卖会。” 霍沥阳也是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毫不客气的还击到:“小弟我怕大哥你第一次开这种拍卖会怯场,所以特意过来帮你撑撑场面。” “哦?是这样吗?”霍殷容不以为然的挑了挑眉,“那怎么一直站在门口都不进去呢,该不会是弟弟你……害怕了吧?” “怕就不来了。再说我有什么好怕的,难不成大哥你还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我给变没了!” “那就请吧!” 两个人不动声色的交锋完毕。霍沥阳带着余式微进了里面的大厅,里面只允许了三家最大的媒体进行拍摄,档次自然比守在外面的这些小报社要高级许多。 不过守在外面更能接触到第一手资料,他们刚刚不就见识了霍殷容和霍沥阳的争斗? 到了里面霍沥阳这才注意到余式微的脸色十分的不对劲,他不由得疑惑的问到:“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有记者在的时候一定要保持微笑,懂了吗?” 见他一副毫无察觉的样子,余式微只觉得一颗心从里凉到了外。 连霍殷容都能出面保护她,霍沥阳却一副还没炫耀够的样子,心里是说不出的失望。 她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说到:“沥阳哥,以后别这样了,我不喜欢。” 正文 第093章:你的女人借我一下 第093章:你的女人借我一下 霍沥阳不解:“怎么了,刚刚不是还好好的?难道你不愿意和我一起站在镁光灯下接受大家的祝福吗?” 余式微闭了闭眼:“是的,我不喜欢。我讨厌透了这种生活。” 她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那句话。 霍沥阳终于后知后觉的发现,余式微是真的生气了。他怔在那里,竟有些不知所措。 ]难道他刚刚太得意忘形所以忽略了什么事吗? 眼光不经意的瞥见余式微肩上的那件男士外套,脸色沉沉的暗了下去:“霍殷容的外套为什么在你这里?” 余式微呼出一口冷气,心凉如水:“因为我冷,我真的很讨厌穿这种衣服,因为一点都不像我。” 霍沥阳似乎明白了什么,他牵住余式微有些冰凉的手说到:“对不起,我没有顾忌到你的感受,我们进去吧,到了里面就不冷了。” 余式微的肩膀立刻就垮了下来,算了,就这样吧,她无力再去争辩什么,眨了眨眼疲倦的说到:“走吧。” 虽然说是小型拍卖会,可是场内的人数明显比得上大型拍卖会,而且来得大多是在a市举足轻重的人物。 霍沥阳一开始还能笑着应对众人或好奇或探究的目光,到后来笑容也渐渐的有点挂不住了。 此刻拍卖的藏品多达几十件,大致可以分为三类。 一类是国外著名画家的油画,一类是中国古代罕见的古董瓷器,还有一类就是世界少有的钻石珠宝。 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摆在展厅正中央的鸽血红钻石。 鸽血红钻石本就世间少有,更何况这块钻石足有鸡蛋那么大小,必定价值不菲。 余式微注意到所有的作品都表明了起拍底价,唯独这块鸽血红钻石没有表明价格,不知道是无法估量还是根本不打算卖。 “哟,这不是霍家二少爷吗?怎么就从医院出来了?我还以为你听到霍殷容把拍卖公司做起来了,病情会加重呢。” 背后忽然传来一道痞痞的笑声,说出来的话也格外的刺耳。 余式微和霍沥阳转头去看,竟然是周群。 余式微认识了叶迟,自然就不会忘记那天和叶迟一唱一和的周群,虽然十分讨厌这个人,她却暗暗祈祷这个花花公子要健忘一点。 她尽量往霍沥阳身后躲,努力弱化自己的存在感。 霍沥阳和周群是认识的,他不但认识他还得罪过他,所以周群一看到他就故意拿话激他。 霍沥阳的脸一阵青一阵白,他眯着眼冷冷的说到:“群少还没倒下,我怎么敢倒下,要不然,你不是太无趣了?” “nonono,”周群晃着一根手指否认,“我的对手只有霍殷容,其他的什么人,我根本不放在眼里。” 意思就是说他不配了? 霍沥阳自然没什么好脸色对他:“呵呵,也是,群少你只有先打败了我大哥,接着才有资格和我做对手。” 周群挑了挑眉,这就是他异常讨厌霍沥阳的原因,胜负欲太重,在大事面前也不懂得忍让,比起圆滑的霍殷容,他真是差太远。 这样不分轻重的人,注定难成大器。 心里下了判断,周群也懒得和他继续口舌之争,他冷笑了一声正打算转身走人,忽然看到霍沥阳身后露出半张娇艳的面孔。 他忽然有了兴趣,脚尖又转了回来,举着手中的香槟说到:“那就拭目以待了。” 周群都举杯了,余式微自然也不能再躲,她低着头和霍沥阳一起举杯,尽量不让周群看见自己的脸。 “咦?”周群忽然怪叫了一声,“这位小姐怎么看着这么面熟啊,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是啊,所以我再也没去过那里了。余式微在心里默默的吐槽着。 霍沥阳看了一眼余式微,随即有些了然,像她这样漂亮的女人自然能够吸引周群这样的花花公子了,心里不禁有点得意。 他一把搂过余式微的腰,将她从背后拖了出来:“啊,忘了给群少介绍一下了,这是我女朋友余式微,小微,这位就是我经常跟你提起的群少,周群。” 男人就是这样,除了炫耀自身的资本外,另外还可以炫耀的就是女人了。 这就是为什么那么多有钱的土大款都喜欢在身边养一个年轻漂亮的小姑娘,不过都是为了面子上的那点事。 “呵,你还经常向余小姐提起过我吗?”周群意味深长的看着余式微,“就不知道他都是怎么跟你形容我的呢。” “疯度翩翩。”余式微偷偷换了一个词,“英俊潇傻。” 周群没听出来,还以为余式微是真的在夸自己呢,立刻高兴的大笑起来,他过分爽朗的笑声让嘈杂的展厅立刻安静了不少,很多人都驻足朝这边观望。 余式微眼观鼻鼻观心,心里不停的自我催眠:“看不见我看不见我,我不认识这货,我真的不认识。” “余小姐你真有意思。”周群抿了一口酒,笑着说到。 这时旁边又走过来一个人,那人的目光久久的落在余式微的腰上,那里放着霍沥阳的手。 他忽然抬眸,冷笑了一声:“余小姐,真是好久不见。” 这语气,里里外外都透着一个冷。 余式微微微偏头,立刻就对上叶迟那双温润的眼眸,只是此刻那眼底还藏着一抹厌恶。 叶迟当然会厌恶了,他没想到余式微竟然跟个交际花似的,今天跟着霍殷容,明天跟着霍沥阳,更可恶的是这个女人还勾搭了自己最好的兄弟。 你说勾搭了就勾搭了吧,结婚了还这么不安分,还当着陈瀚东的面说她爱的是别人,陈瀚东没气的吐血那是他度量大,但是他不能忍,心想着一定要为自己的好朋友报仇。 看到叶迟,余式微先是想到他帮着找到了霍沥阳,正要露出一个笑容,随后又想到他想吞并霍氏集团的事,笑容就僵在了脸上,变成了复杂的表情。 霍沥阳心中却大感诧异,余式微怎么会认识叶迟这样的人物,她从来没有参加过任何上流社会的聚会啊。 正疑惑间,展厅正前方的话筒响了,主持人宣布拍卖会马上就要开始,请各位对号入座。 于是疑问被埋在了心底,大家都聚到了前面。 余式微暗道好险,她看了一眼霍沥阳,心想着等拍卖会一结束就告诉他吧,不能再瞒着了。 她没看到叶迟转身出去了。 叶迟是打电话给陈瀚东了,告诉他今晚这里会有好戏上演,让他务必过来欣赏一番。 他还不知道陈瀚东已经和余式微和好了的事,只想着要在这么多人面前戏弄一番余式微,替自己的兄弟出口气。 陈瀚东也自然是不知道他的打算的,只听着他的语气像是一定要让自己去一样,于是没多犹豫他便去了。 他到的时候拍卖会正进行到一半,现在正在拍卖的是一套元代青花瓷碟碗。 保存完好的青花瓷本就不多,更何况是一整套,叶迟心中有些喜欢,于是就举了牌子想要拿下这套瓷器。 最后他以五百万的高价拍得此件藏品。 上台的时候他估摸着陈瀚东应该就快来了,心里有了一个绝妙的主意,随后不动声色的转过身对霍殷容说到:“这么好的瓷器当然需要最美的姑娘送到我手上才行。” 霍殷容不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于是点了一个最漂亮的礼仪小姐让她过来。 叶迟却摇了摇头,笑的高深莫测:“庸脂俗粉而已。” 霍殷容问:“那不知道叶少的意思是?” 叶迟的目光在台下转了一圈。 余式微正和霍沥阳并排坐在第一排,感觉到叶迟的目光扫了过来,她心里立刻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叶迟指着她说:“不如让余小姐来?” 霍殷容的目光也转向了余式微,不光是他,在场的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她身上,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样子。 余式微咬着唇狠狠的低下了头,只觉得浑身上下都在冒着冷气。 霍沥阳面色有些不悦,叶迟这是什么意思,把他的女朋友当成礼仪小姐吗?这不是在故意侮辱她? 见他们两个都一脸难堪,叶迟得意的笑了却并没有就此罢手,而是转向霍殷容施压。 “怎么样?行不行呢?” 霍殷容眯着眼冷冷的看向余式微,见她把头都快埋在椅子低下了,却丝毫没有心软。 他一字一句的说到:“自然是可以的,相信二弟这样大度的人,应该也不会反对吧。” 意思是如果他反对就显得他小家子气了? 霍沥阳心中有火,但却发布出来,要不然在场的人真的会以为他是那种小气的人,连个女人都舍不得,那以后他在a市还怎么混? 他的公司还怎么开的起来? 于是他强忍着怒火转过头看向余式微,说到:“小微,你就去帮他拿一下吧,很简单的。” 余式微猛然抬头,漆黑的眼眸里满是不可置信,最后生生逼出了眼泪来。 她想不到霍沥阳竟然就这样把她推出去了,连挣扎都没挣扎一下。 霍沥阳不敢看她的目光,视线落到她紧紧揪着裙摆的手上,低声说到:“这么多人,你别让我丢了面子。” 他关心的只是他的面子。 余式微心里是难掩的失望。 曾经说要保护她一生一世的沥阳哥,竟然就这样把她推到大庭广众之下,任由那种种目光肆意侵袭她的身体,在有人想要亵玩的时候他不但不挺身而出甚至还警告她不要丢了他的面子。 呵,原来在他的心里,她竟比不上他的面子。 这个时候她才恍然明白妈妈说过的一句话,其实他没那么爱你。 既然这样,那就没什么好胆怯的了。她抬起头,目光炯炯,昂首阔步的朝台上走去。 会场一时安静无比,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她的身上,都在牢牢的盯着她,想要看看她到底会怎么样。 余式微尽量让自己不要去在意众人的目光,她只要稳稳的走过去就好。 屏住呼吸,她姿态端庄的走到了叶迟的身边,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眸清清亮亮的看着他,不言不语,却一脸的不认输。 这个女人骨子里都透着一股倔强。 正文 第094章:她是我陈瀚东的女人 第094章:她是我陈瀚东的女人 看着她的眼睛,叶迟忽然想要放弃恶整她的念头,不过这个想法只出现了那么一秒钟,然后迅速的被他掐死在摇篮里。 不能心软,她肯定是装的。 这样想着,他抬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余小姐,麻烦你了。” 嘴上说着麻烦心里却一点也没客气。 霍殷容一副看好戏的神情,除了他,在场的其他人都意味深长的笑了,他们断定,接下来肯定会发生什么事,不过这个小姑娘到底是怎么得罪笑面虎叶迟了,竟惹的他想要在这么多人面前整她。 这个问题余式微也很想知道,可是没有人能告诉她,她只能踩着荆棘一步一步的走下去。 她偏头看了一眼那一套被摆在红色绒布托盘上的名贵瓷器,心里有一瞬间的犹豫。 会是仅仅帮忙拿一下这么简单吗?会不会还有别的什么阴谋? 她的手还贴在身体的两侧,并没有动。 这时坐在霍沥阳旁边的一个中年粗壮男一脸淫邪的低声对霍沥阳说到:“你这小妞儿是在哪家书店里找过来的,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他说的书店其实就是那种最高级的夜店,里面提供各种各样的女孩子,连处女都有。男人们前去寻欢作乐,只要点书,就会有人带他们去一个特别的房间,里面都是店里最漂亮的姑娘,她们被赤身裸体的关在一个透明玻璃柜里,向客人毫不掩饰的展现自己身体的各个部位,甚至连最隐秘的部位也可以任由客人欣赏。 而有些土大款喜欢故作风雅,就喜欢拿着毛笔沾着名贵的红酒在她们的身上挥笔泼墨。 都说女人像书,男人只有不断的翻下去,才能够看懂。可是这些男人却认为,女人只有不断的操下去才能看的懂。 像霍沥阳这样纯洁的名门公子自然是不懂书店的真正含义,他疑惑的看着那个男人:“书店?什么书店?” 周围发出一阵低低的心照不宣的笑声。而且笑的都是男人。 霍沥阳猜测,这个书店肯定不是什么好地方,脸色不由得一变。 因为愤怒,他握着号码牌的手就不自觉的加大了力气,竟然啪的一声把牌子折断了。 这声音不大,可是在一瞬间寂静下来的展厅里响起,还是格外的清脆。 余式微偏过脸去,正好就看到霍沥阳一脸怒容。 她一抖,以为他是为自己的磨蹭感到不满,身体的温度渐渐降了下去,心也是凉了又凉。 她抿抿唇,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的朝那个托盘伸出了手。 这时会所的门突然被人推开,陈瀚东一脸寒气的走了进来。 到达这个拍卖会场的时候他本来还心不在焉,忽然就从门口的记者那里听到了霍沥阳的名字,而且那些人还说霍沥阳带了一个女人过来。 他心中一惊,立刻猜出那个女人应该就是余式微。霍沥阳疯了吗,竟然把她带到这里来,万一她出了事怎么办?就算不出事,这么多记者都看见了她迟早会把她的背景翻个底朝天,到时候她要怎么办呢? 霍沥阳真是个没脑子的。 不敢再犹豫,陈瀚东加快步伐就冲了进来。 看到余式微正安安稳稳的站在台上的时候他紧绷的神经终于稍稍放松了一些。 他抬起脚,迈着稳健的步伐一步一步朝余式微走了过去。 黑色的西装格外能体现他挺拔的身姿,白色的衬衫又不会让他显得老气。外面是一件挺阔的呢子大衣,他本就高大帅气,越简单的着装也能衬托出他伟岸的英姿,特别是他轻抿着唇角,眼睛只看着台上那个人儿,坚定的朝她走过去的样子,不知道迷倒了在场的多少女人。 就连余式微也忍不住看呆,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 陈瀚东抬步上台,绕过霍殷容直接走到余式微身边,眼睛却看着叶迟,眉宇间闪过一丝警告。 台上的情形他基本已经看清楚了,又联想到叶迟之前的那个电话,他想要做什么他大概也猜到了。毕竟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朋友,他怎么会不清楚他那点小伎俩? 他先把呢子大衣脱了下来甩到余式微的身上,盖住她的脑袋和胸前的美好。然后偏了看了一眼那个托盘,再转过脸来看着叶迟,笑眯眯的问到:“那个东西是你买的?” 叶迟觉得陈瀚东怎么笑得这么怪啊,说不出的渗人,背脊竟然渐渐有了冷汗,他僵在那里不知怎么回答。 精明的霍沥阳早已经看出了其中的不对劲,他上前一步走到陈瀚东身边,然后微微提高了一些音量说到:“这套青花瓷碗碟已经被叶少拍下了,如果陈先生想要的话,只能问问叶少愿不愿意割爱了。” “我没有夺人所爱的癖好。”陈瀚东挑了挑眉,然后继续笑着看向叶迟,说到,“既然这样的话,那就请叶少好好享用吧。” 叶迟有些惊恐的看着陈瀚东,真要命,他竟然叫自己叶少,还让自己好好享用。他的心里一阵阵的打鼓,完全猜不透此刻陈瀚东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是他领会错了什么吗? 陈瀚东转身,单手撑着托盘举了过来,挑眉望向叶迟:“恭喜你了。” 叶迟都快哭了,心里默默的说着,东子你别这么跟我说话我害怕。 台下的人看的心惊肉跳,那可是价值几百万的青花瓷啊,就这么单手托着难道不怕摔了吗? 叶迟怎么会不知道陈瀚东想做什么,他心里是十分喜欢这套青花瓷碗碟的,所以他原本只打算摔破一只碗来陷害余式微让她下不来台的,却没想到陈瀚东这么狠,竟然想把这些碗碟全部都摔了,他的心在滴血。 陈瀚东又把托盘往他面前举了举,挑眉说到:“拿着啊,怕什么?” 叶迟只能伸手过去接。 在两个人的手即将碰到的时候陈瀚东忽然手指一番,托盘立刻掉了下去。 台下有人惊呼:“小心!” 陈瀚东一脸淡然,他就是故意的,没必要小心。 可怜叶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托盘朝下摔去,却无能为力。 肉好痛!!!他最爱的青花瓷啊,就这么碎在了他的眼前。 看着他肉痛到不能呼吸的表情,陈瀚东满意了。 他就是故意这么做的,让他也尝一尝心爱的东西被人毁掉时那种心痛欲死的感觉。 达到了自己的目的,陈瀚东忽然脚尖一勾,硬是将那快要摔落到地面上的托盘给踢到了半空中,托盘里的碗和碟一下子全部飞了出来。 空气仿佛有一瞬间的凝结,所有人都忘记了呼吸,叶迟瞳孔猛地一缩。 陈瀚东身子不动,手指在其中肆意穿梭,一阵龙飞凤舞动作矫健,所有的碗和碟竟被他一个不落的全部接了下来抓住手上。 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呆了,只觉得眼花缭乱不可思议。 乓的一声,托盘掉在了地上,惊醒了看呆的众人,而后大家竟然不约而同的鼓起了掌,为他喝彩。 余式微不知何时把外套从头上拿了下来盖在身上,只空出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滴溜溜的看着外面的动静。 在看到陈瀚东那一番行云流水的动作之后,她整个人都呆住了,只感觉好像被一阵电流击中,浑身上下都酥酥麻麻的,看着陈瀚东的眼神也不自觉的带上了热辣辣的火花,刺啦刺啦。 她呆呆的看着站在舞台中央的那个男人,心里涌起一阵阵的热潮,好像有什么东西深深的扎根在了她的心底,怎么拔也拔不出来。 真的好帅,帅到让人想立刻扑倒。 而叶迟,衬衫已经被汗水浸透,他只感觉自己好像死了又活了活了又死了然后半死不活的。 陈瀚东真是太能折腾人了。 他看着他的眼神不禁带上了一丝乞求,哥,你千万拿稳了行吗哥,我可以给你五百万你随便撕着玩,但是千万不要把我的青花瓷给摔了啊,那是我的心头肉啊。 看到他的眼神,陈瀚东自然就明白了。 他也并不是真的想把这些东西摔了,只是想吓唬吓唬叶迟,给他一点警告而已。 这些东西都是祖先留下来的,本来就不多,所以更要倍加珍惜,就算有钱也不能拿这个摔着玩。 再说叶迟也是为了他好,虽然方法大错特错,但是给点教训就行了,不能真的下狠手,要不然会伤了兄弟的心。 他让人把东西接了过去,然后拍拍叶迟的肩膀说:“要懂得珍惜。” 说完不顾在场的其他人的眼光,拉着余式微的手抬头挺胸的走了。 霍沥阳面色阴沉的看着他们两个手牵着手离去,刚要大声喊余式微的名字,肩膀却忽然被人拍了一下,他回头怒瞪。 周群痞痞的眯着眼说到:“孬种,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你张的开那个口?” 霍沥阳愤怒的看着他,那眼神像是要吃人一样。 周群却丝毫不在意,抖了抖肩膀,转头对叶迟说到:“真没意思,你走不走?” 叶迟正抱着他的青花瓷,失而复得的感觉真是太好了。 怕再磕了碰了,叶迟急忙说:“我也走,一起。” 两人并肩到了外面,忽然看见路灯下有两个人紧紧的纠缠在一起,吻的难分难舍。 周群用胳膊肘捅了捅叶迟:“那不是东子和那女的吗?这么饥渴,大庭广众的就搞上了?” 叶迟想到刚刚惊险的一幕就不自觉的冒冷汗,简直是心有余悸。 他一脸愁苦的对周群说:“我劝你还是别管了。” 周群切了一声:“妈的,什么时候见东子这么疯狂过啊,他不是从来都非常冷淡的吗?靠,他的手钻到那女的衣服里去了,肯定是在揉胸。” “……真是受不了了。”叶迟郁闷的吼了一句。 周群立刻说到:“是吧是吧,我也快受不了了,都他妈硬了。” 叶迟转身就走:“我是说我受不了你了。” “我怎么了?”周群迅速追了上去,然后勾着他的肩膀说到,“今晚去不去帝王,我都好久没看见你了。” “不去!” “你这小子,自从和乔意如那女人好上以后你都不怎么出来玩了,难道你真的改邪归正了!” 听到乔意如的名字,叶迟的脚步猛地一顿,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随后用力拉开车门,发动车子一踩油门走了。 汽车尾气喷了周群一脸。这次换周群郁闷了,怎么一个个都像吃了枪药似的? 正文 第095章:老婆,我们回家 第095章:老婆,我们回家 陈瀚东拖着余式微的手往外走,到了门口余式微却忽然不动了。 陈瀚东刚一回头她就凶猛的扑了上来,对着他的唇用力的吻了上去。 因为用力过猛,她的牙齿甚至还磕破了他的嘴唇。 陈瀚东心里是恼怒的,他从来不知道她还有如此性感的一面,而且他还不是第一个看见她如此美丽的男人。 在他之前,不知有多少淫邪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她本就纤弱,过分贴合的礼服更是让她的身材暴露无疑,前凸后翘,身上每一处都格外的吸引人的眼球。 也难怪那些男人会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看了。 最最过分的就是,谁给她挑的露肩的衣服?不但把她性感的锁骨给露了出来,还露出半边浑圆的酥胸,这些地方都只有他一个人能看。 他脑中飞快的旋转着,思考有没有一种武器能够一次性让里面所有人的眼睛都瞎掉。 余式微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她一把推开陈瀚东,眼神慌张的四下查看着,糟糕,刚刚只顾着对陈瀚东发花痴,都忘记看看周围还有没有记者了,万一被拍到的话…… 陈瀚东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似的,他帮她把大衣往中间紧了紧,防止冷风灌进去,然后说到:“别担心,那些人都走了。” 他不但把那些记者都赶走了,还向他们施压让他们不敢乱写。 最重要的是要好好检查那些记者的相机,一张余式微的照片都不能留下。 见周围真的没有其他人在,余式微终于稍稍放心。 “走吧,我们回家。”他抱紧她,用宽厚的胸膛为他挡去寒风。 家?我们的家?这几个字从余式微的心底悄悄滑过,她蓦然发现,竟是那样的温暖。 她狠狠的点了点头:“好,陈瀚东,带我回家。” 路上余式微时而靠在陈瀚东的肩膀上,时而靠在车窗上眼神痴痴的望着他。 陈瀚东当然知道她一直在看自己,还记得上次她这样看着自己的时候是在喝醉了的情况下。而现在,她是清醒的。 陈瀚东忍不住牵了一下她的手。余式微立刻整个人都靠了过来,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一种撒娇求顺毛的气息,陈瀚东忍不住笑了一下。 余式微贴着他的脸问:“你笑什么?” 陈瀚东挑了挑眉:“我想起你上次喝醉了的时候也是这样粘着我,还一直夸我……夸我帅。” 他竟然有些不好意思。 余式微立刻坐直身体,歪着头认真的打量起了陈瀚东,随后狐疑的问到:“你确定我夸了你帅?” 陈瀚东偏头看了她一眼:“当然。” 余式微想了一会儿之后说到:“那是我喝醉的时候说的,不算。” 陈瀚东佯怒,说到:“怎么不算?酒后吐真言这句话你应该听过吧。” 余式微很坚决:“我那时候一定眼花了,就算是个丑八怪在我面前晃我也会觉得是个大帅哥的。” 陈瀚东郁闷的吐血,偏偏又不能拿她怎么样。余式微忽然伸手挑起了他的下巴::“可是我现在没喝醉,我可以十分确定的告诉你,陈瀚东你很帅,你就像是从天而降的王子,救了我这个灰不溜秋的傻姑娘,你真的太帅了,从头帅到脚,连每一根头发都很帅。” 陈瀚东有些哭笑不得:“你这都是什么形容词啊,你就不会用玉树临风英俊潇洒之类的词吗?” 余式微把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喃喃说到:“因为那些词都形容不了你的万分之一。那些词形容的都是别人,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唯一喜欢的就是你而已,想要紧紧抓住的也只有你。” 陈瀚东用力的握了握她的手。 余式微却将手从他手中抽了出来,然后轻轻的抚上了他的胸口,若即若离的挑逗着,却什么也不说。 她什么都不做,就只是靠在他的肩上他都控制不住想要吻她了,现在这样简直能要了他的命。 “别动。”他粗哑着嗓子警告她。 她玩味的朝他抛去一个妩媚的眼神,趴在他耳边吐气如兰:“我不动,你也别动。” 陈瀚东的脸色越来越僵,可是这里离家还有一段不短的路程,如果一直憋到家的话,真的会爆炸。 他的呼吸渐渐急促了起来,眼角不停的瞄着路两旁的建筑, 这里一大片都是办公区。别说旅馆了,就是一个隐蔽点的地方都没有。 看来余式微是知道他不能拿她怎么样才敢这么肆无忌惮吧。 他一分神,没注意到路况,车子从一块大石头上开了过去,车身猛的一颠,闲闲的挂在他身上的余式微一个没抓住就整个人朝他身下倒去。 陈瀚东倒抽了一口凉气,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在燃烧,都在咆哮,叫嚣着要把这个女人撕碎。 余式微的心咯噔了一下。 还来不及尖叫就被陈瀚东强势的压在了身下,娇艳的红唇也立刻失守。 陈瀚东心里恶狠狠的想着,这样迷人的她不知道有多少人喜欢,如果可以,他真的愿意一生一世都守着她,让别人再不敢有任何觊觎的心思。 心里闪过一个疯狂的念头,那就是在她身上留下属于他的印记,警告那些对她有非分之想的人都离远一点。 他有些凶狠的吻上她的唇,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入腹。 他太用力了,余式微有些吃痛,忍不住伸手去推他,甚至用手抵住他的胸膛想将他从身上掀下去。 可是陈瀚东的身体却像一座大山一样,沉沉的压着她,怎么推也推不动。 随即就听到刺啦一声,什么东西被人大力的撕开了。 她抬头一看,竟然是霍沥阳给她买的那件礼服。 她怔住,因为礼服是从中间撕开的,而这种面料是特制的,就是为了防止衣服被钉子勾烂出现尴尬的场面,却不想竟然被他轻而易举的撕开了。 她也不知道是那个店员在撒谎还是陈瀚东的力气真有这么大。 陈瀚东什么表情,只是把撕成破布的礼服毫不客气的扔到了窗外,然后低头咬着余式微的嘴唇说到:“以后再也不许穿别的男人送的衣服。” “……”原来是吃醋了,她看着半裸的自己,心想,这醋劲未免也太大了,直接就把她的衣服给撕碎了。 她涨红着脸看着他:“陈瀚东……” 今晚从天而降的他,简直帅到让人头皮发麻。 “以后还敢不敢了?”陈瀚东沉着脸质问。 余式微慌忙摇了摇头:“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我发誓。” “好,这次就放过你了,下次再这样,你要做好承受我雷霆之怒的准备!”陈瀚东又是一通恶狠狠的吻,直把她吻的四肢发软,再说不出一个字。 因为刚刚得到过爱人的保证,所以陈瀚东神经松懈了下来,竟然没有察觉到他的身后不知何时跟上了一辆车。 而那车上的人……又是谁呢? 这一夜折腾余式微体力耗尽,所以回到家立刻倒头就睡了,不知过了多久,一阵手机铃声忽然响了起来。 “……最爱你的人是我……你怎么舍得我难过……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却不说一句话就走……” 这是她为霍沥阳设立的来电铃声,听到这声音,余式微猛然惊醒,糟糕,她当时脑子一发热就跟着陈瀚东跑了把霍沥阳一个人留在了会场里,他一个人怎么回医院? 她在陈瀚东怀里挣扎了一番,说到:“手……手机……” “是霍沥阳的电话。”陈瀚东故作大方的把手机递了过去。 余式微立刻起身抢过电话,一脸紧张。 陈瀚东看的十分不爽,抓着她的手张嘴咬了一口。 余式微手一抖,本来要摁接通键,结果摁到了挂断键,于是沥阳哥三个字就从手机屏幕上消失了。 余式微转脸去瞪他。 陈瀚东心里已经快笑翻了,却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说到:“不关我的事。” 余式微哀鸣一声:“完了完了,沥阳哥肯定要生气了。” “该生气的人是你,他那种人渣……哼!”陈瀚东眼中闪过一道寒光。 “他……他也没对我……怎么样。”她下意思的帮着霍沥阳说好话。 这几乎已经成了一种习惯,每当余莞对霍沥阳不满的时候她都会替他辩解,只不过从前她是那么的理直气壮,现在却觉得底气不足,也许她的心里是深深的失望了吧。 “他做的那些蠢事已经足够送他上死路了。” “你别……”她还是有些于心不忍,就算不爱了,可也是相处了十年的亲人。 陈瀚东眯眼挑起她的下巴:“你还爱他?” “不!”她立刻回答。 陈瀚东满意的笑了笑,却又继续追问到:“那你爱谁?” 她瞥了他一眼,脸上闪过一丝娇羞,要她大声的对他说我爱你还是有点难为情。 她手指绞着身上的被子咬唇不语。 他邪魅的靠近:“不说的话那我们就做点有益身心健康的事。” 说着已经又将她推倒在床上,她吓了一跳,想到酸痛的腰肢立刻说到:“我爱你,我爱的是你。” 没办法,为了能活下来,她已经无法再顾及什么面子问题了。 他似是不信,板着脸问到:“真的?” 她伸手抵住他不断压下来的胸膛,忙不迭的点头:“真的真的,比珍珠还真。” 他终于又笑了,笑的格外开怀。 嗳? 余式微眨眨眼,还没反应过来又被他吻住,接吻时,一旁的手机又响了,有些哀伤的歌曲顿时将缠绵的气氛搞的烟消云散,更可恶的是,它把余式微的神智又拉了回来。 她在他身下挣扎着想要过去拿电话,嘴里还喊着:“沥阳哥……沥阳……哥……” 她竟然在床上喊别的男人的名字,虽然知道她是无意的,陈瀚东心中还是抑制不住的气闷,他看了一眼,然后继续卖力的吻她,试图将她吻的神智不清,最好是彻底忘记这件事忘记那只该死的臭虫。 正文 第096章:你怎么可以背叛我 第096章:你怎么可以背叛我 可是歌曲还在继续,余式微的情绪也越来越激动,她甚至不肯再配合,每次都躲开。 陈瀚东没办法,只能让她拿到手机,摁下了通话键。 “喂……”她的嗓子已经沙哑了。 可是霍沥阳还以为是她哭过了才会这样,所以他并没有怀疑,而是有些歉疚的说到:“小微……你现在在哪里?” “我在……唔……” 陈瀚东忽然伸手摸了一把余式微的腰,余式微恶狠狠的瞪了过去,他在故意搞破坏是不是? “喂?喂?小微?你怎么了?你为什么不说话?”霍沥阳还在电话那头叫嚷着。 陈瀚东明知故问的说到:“是啊,你怎么不说话?” 余式微泫然欲泣,知道他不会就这样放过自己,她干脆不再理他,深吸一口气之后,她咬牙,闷闷的说到:“没事……” “真的没事吗?”霍沥阳又问。 陈瀚东又揉了一下她的腰,一阵酥麻感传来,余式微就算把床单抓破也抑制不了,她粗喘着飞快的说了一句:“没事,再见!” 然后抖着手飞快的去摁挂断键。 她羞愤的瞪着他:“你是故意的……!” 他也咬牙:“我就是故意的。” 她委屈的叫嚷:“沥阳……沥阳……哥肯定……听到了……啊!” 他气氛的又咬住她的唇:“我说过,别再叫那个男人的名字!特别是在床上。” 她呜呜的叫着:“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真的?你能不能忘了他……” “唔……” “只要你说再也不提他……我就原谅你……好不好?” “好……” 这时,扔在一旁的手机又响了,仍旧是霍沥阳。 余式微小心翼翼的看着陈瀚东。 陈瀚心情好的不得了,所以大手一挥,批准了:“接吧,不过不许说太久。” 虽然已经疲倦至极,余式微还是挤出一个讨好的笑容,然后挣扎着拿过了手机,不知怎么的,她的心中忽然闪过一阵慌乱,好像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就要发生了。 她缓了缓,然后摁下了通话键:“喂,沥阳哥……” 为了掩饰自己声音的沙哑,她刻意将声音压得很低。 “……” 电话那头没有一点动静,安静的过分。 余式微看了一眼手机,是通话状态啊,奇怪。 她又喊了一句:“喂,沥阳哥,你还在吗?喂,沥阳哥?” 陈瀚东也觉得有点不对劲,他问到:“怎么了?” 余式微摇了摇头:“不知道,电话明明打通了,却没人说话。” 陈瀚东蹙了一下眉头。 余式微晃了晃手机:“难道是手机坏了?沥阳哥?喂,能听的到吗?” “……”依旧安静。 余式微咕哝了一句:“先挂断吧。” 挂了之后再打过去,她心里如是想着。 电话那天却终于传来一道冰冷的声音:“你就这么的迫不及待?” “额……”余式微吓了一跳,天啊,手机竟然没坏,那刚刚陈瀚东和她说话的声音不就全被霍沥阳听到了吗? 心里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 她有些不安的看了一眼陈瀚东,然后结结巴巴的继续说到:“啊,沥阳哥你还在啊……” “……”又是沉默。 余式微不知道他打电话过来是想干什么,所以尴尬的不知如何开口,两人一时都没有说话。 陈瀚东的眼睛却眯了起来,因为他突然反应过来为什么之前霍沥阳一直不做声,因为他想知道余式微是不是和自己在一起。 他冷哼了一声,眼底闪过一丝不屑,这样的男人,连余式微的脚趾头都配不上。 “小微……”不知过了多久,霍沥阳终于又再次开口,语气听上去还算平静。 可是余式微不知道,这样的平静之下,埋藏的是多么猛烈的怒火。 “嗯?”她低低的应了一声。 “你现在在哪儿?”霍沥阳冷静的问到。 余式微看了一眼陈瀚东,犹犹豫豫的说到:“在……在一个朋友这儿……” 陈瀚东立刻掐了一下她的腰,眼中是浓浓的不满。 余式微立刻讨好的伸手上下抚摸着他的胸膛,努力讨好。 陈瀚东趁势低头啃了一下她的唇,这是对她的警告。 “朋友?”霍沥阳的声音更冷了,甚至还带着淡淡的嘲讽,“你有什么朋友?” 余式微有些受伤,她的心像是突然被刺了一样,过去的那十年,她的确没有朋友,因为她有霍沥阳,他可以是她的朋友,也可以是她的亲人,甚至是她的恋人,那个时候她好像只要有他一个就够了,而霍沥阳也告诉她,外面的人都太坏了,让她不要相信任何人,也不要随便和别人做朋友。 而等他离开之后,她才发现自己什么都没有,自己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那个时候,她真的很寂寞,有心事也不能和朋友分享。 直到后来她上了大学,认识了很多新同学,她才明白,原来有朋友的感觉这么好。 她有些伤心的咕哝到:“就是……大学同学……” “余式微,你知不知道你根本不会撒谎?你一撒谎声音就会压的特别低,舌头甚至还打卷,难道你没发现吗?”霍沥阳毫不留情的戳破了她的谎言。 虽然霍沥阳看不见,余式微还是忍不住尴尬的脸红了,他说得对,她不会撒谎,也不喜欢撒谎,有时候迫不得已撒谎的时候她也会窘迫不已。 于是她尴尬的说不出话来,只能睁着水汪汪的眼睛看着陈瀚东,眼中闪过一丝委屈。 陈瀚东吻了吻她的额头,低声安抚:“没事,看他怎么说。” 霍沥阳讥笑到:“你还和陈瀚东在一起吧?他来救你你是不是特别感动?” 余式微不敢再撒谎了,她扬声无比坚定的说到:“是。” “……”霍沥阳气的脸都铁青了,他一把将床头柜上的东西全部扫落到地上,其中就包括之前余式微给他送什锦粥带过来的那个保温桶,保温桶咕咚咕咚滚出老远,就像余式微,只不过受一点点伤就逃到那么远的地方去,更何况那算什么伤害? 听到电话那头传来的压抑的怒喘声,余式微有些不安的咬了咬唇,怯怯的喊了一声:“沥阳哥,你还好吧?” “余式微,你是故意的吧?” 余式微怔住,不仅是因为霍沥阳那冰冷的语气,还有就是他已经第二次连名带姓的叫她了。 她小心翼翼的问到:“什么?” 难道他指的是拍卖会上她丢下他和陈瀚东跑了的事? 她急忙否认到:“不是的……我没想要那样……沥阳哥……我……当时……只是……” 她当时只是觉得很受伤,然后陈瀚东出现了,他给了她结实的胸膛当做避风的港湾,于是她不自觉的沉醉了,然后躲到了他的怀抱里,可那是因为……她真的受伤了。 “你现在和陈瀚东在一起吧?”说到陈瀚东三个字,霍沥阳牙齿咬得更重了,似乎是想把他咬死在嘴里。 余式微心头一惊,难道……之前霍沥阳真的听见了? 天啊……都怪陈瀚东,都说了不要捣乱,他还是……想到这儿她羞囧的瞪了一眼陈瀚东,她以后真的没脸再见他了。 陈瀚东挑眉,示意她快点承认,好让霍沥阳早点死了心。 余式微一开始有些犹豫,后来想到也许这是一个摊牌的最佳时机,从今以后她再也不用在面对霍沥阳的时候内心承受着难以忍受的煎熬了。 于是她立刻说到:“是!” 声音十分的坚定。 陈瀚东满意的吻了吻她的眼皮。 没想到余式微竟然这么痛快就承认了,霍沥阳的心像被人用刀子从中间狠狠划开了一样,不断的有鲜血从伤口处渗透出来。 他愤怒的想要摔东西,却发现能摔的都已经被他摔了,双手只能用力的握拳,死死的扣住掌心。 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颤抖的问到:“你……和他……上床了?” 不,不可能的,余式微那么爱他,又那么单纯,怎么可能和别的男人…… 想到之前余式微被陈瀚东毫无反抗的带走时,他又不那么自信了。 他烦躁的抓了抓头发,几乎快被自己的想法给逼疯。 不要想了,不可能的,余式微怎么可能背叛他? 他嘲笑着自己的多心,重新倒在床上,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快点入睡,可是夜里那么安静,一点声音都没有,他的脑海里不停的播放着之前和余式微通话时的说话内容。 “喂……”她声音好像有点沙哑,不过他以为是她哭了才那样的,他根本没往别的方面想。。 然后他问:“小微……你现在在哪里?” “我在……唔……”余式微根本没说完就被打断了,最后那一个音节……听着有点怪怪的,然后是很久的沉默,他有点担心于是就不停的追问:“喂?喂?小微?你怎么了?你为什么不说话?” 又过了一会儿,她才咬牙,闷闷的说到:“没事……” 这个时候声音已经染上了一丝情欲的色彩,他应该听出来才是,可是那个时候她真的没有想那么多。 他不放心的又问了一句:“真的没事吗?” 她的喘息声这个时候已经很大了,她一边喘着一边说:“没事,再见!” 最后是她的惊呼声:“呃……啊!” 不,那根本不是什么惊呼声,她当时就是在和别的男人上床。 肯定了自己的猜测之后霍沥阳快疯了,他拿起手机立刻就想拨打过去质问余式微,可是电话就要拨出去的时候他又胆怯了,万一是真的怎么办? 难道他还要继续听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发出的呻吟声吗? 他捂着脸,压抑的哭泣声渐渐变得有些响亮,他听到自己的哭声,愣了一下,随后冷冷的放下了手,受伤害的人是他,他为什么要哭,他应该让那个女人后悔的痛哭才对。 她怎么可以背叛他?他花了整整十年的时间在她身上,他把全部的爱意都给了她,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正文 第097章:陈氏夫妇甜蜜日常 第097章:陈氏夫妇甜蜜日常 想了半天,他觉得自己对余式微真是好的不能再好,她会背叛自己肯定是因为她贱,她淫荡,她没男人就不行。 还有,那个该死的男人到底是谁? 脑海里忽然就想起陈瀚东这个名字,难道是他? 对,一定是他,是他从拍卖会上把余式微抢走的,然后他们两个就再也没有回来。 这是他们的第一次吗?还是说,在这之前他们就已经勾搭到一起了? 想的越多,他的心里就越难受。 最后终于忍耐不住打了一个电话试探余式微,一开始他不说话,他想看看除了余式微还有没有别人在她旁边。 结果他真的听到了,真的有一个男人和他在一起,而且她竟然还承认,那个男人就是陈瀚东。 他快疯了,许多疯狂的念头从脑海里冒了出来,他要亲手杀了那对狗男女,他要亲眼看着他们下地狱。 他又颤抖着问他们是不是已经上床了,如果没有的话,他可以考虑大发慈悲的放过她这一次。 余式微眼唇看着陈瀚东,陈瀚东眼神灼灼的盯着她,两个男人不约而同的等着她表态,只不过,注定是要有一个人失望的。 这个人有可能是霍沥阳,也有可能是陈瀚东,就看此刻,在她心里,到底哪个更重要一点了。 “我……”她犹豫着,思考着,有些谨慎。 因为她明白,这是她最终的态度,不管说了什么,都注定以后只能按照这个方向继续下去,没有回头的余地。 空气一瞬间安静了下来,能听到的,不过是三个人紧张的呼吸声。 “我……”她的眼睛看向陈瀚东,陈瀚东的眼睛很亮,里面映着两个小小的她,她微微笑了一下,然后说到,“是,他现在就在我身边。” 她觉得没什么好羞耻的,就像陈瀚东说的,他们是夫妻,做这种事很正常,不必觉得不好意思。 她也想向别人宣布,她和陈瀚东在一起了,他们是真正的夫妻。 咔嚓!!! 霍沥阳竟然把手机的外壳给捏爆了,他内心愤怒的诅咒着。 不,不,不,死对他们两个来说简直太奢侈了,他该让他们生不如才对。 他脸上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寒冷,语气更是比最冷的冬天还要冷。 即使隔着这么远的无线电波余式微还是感觉到了他的怒气,她内疚的说到:“对不起,沥阳哥……我是真的爱他……比爱你……还要多一些……” 就是因为他走了,她的心里才空出了一个小小的位置,然后陈瀚东就钻了进来,成功的占据了那个位置,一开始他占得地方很小,她没有在意。 后来,他在她心里的地位增加了一些,她安慰自己,没事,反正沥阳哥还是最重要的。 再到后来,陈瀚东在她心里所占的地位竟然越来越大,而霍沥阳在她心里的位置越来越小。 她觉得,迟早有一天,陈瀚东会把霍沥阳从她心里赶出去,彻底占据她的整颗心。 不过,她一点都不害怕,甚至还隐隐有些期待那一天的来临。 “余!式!微!”他咬着牙一字一句的喊着她的名字,那怒气像是要立刻冲过来把她分成三段一样。 余式微不敢搭话了,寒气从心底的最深处冒了出来,她有些害怕的伸手抱住了陈瀚东,心里那种不安的感觉越来越浓烈。 “你会后悔的!!!”他撂下一句狠话,然后用力的挂断了电话。 “喂……嘟嘟嘟……”他竟然就这样挂断了电话。 余式微握着手机看向陈瀚东,眉宇间闪过一丝担忧:“沥阳哥不会做什么傻事吧?” 陈瀚东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他那人把面子看的比女人重要,又把命看的比面子重要,你以为他会为了最不重要的你放弃他最重要的命?” 余式微眼神闪了闪,虽然他说的有很有道理,可是为什么她的心里还是这么的不安呢?而且越来越慌乱。 她默默的乞求着,千万不要发生什么事才好。 过了一会儿,她喃喃说到:“我好担心。” “没什么好担心的。” “我们去看看好不好?” 他抚着她光滑的背部,缓缓说到:“睡吧,等你醒了,我就带你去看他。” “真的?”余式微仰起脑袋,小心翼翼的看着他。 陈瀚东紧了紧手臂,说到:“嗯,睡吧。” 她笑着吻了一下他的胸口,心里是说不出的感动。 余式微显然高估了自己的体力,第二天能爬起来才怪。 她这一觉直接睡到了第二天中午,结果还是陈瀚东把她叫醒的。 陈瀚东摇着她的肩膀,在她耳旁柔声喊着:“小微,起床吃点东西,不然对身体不好。” “……”余式微没有任何反应,依旧沉沉的睡着。 “小微?”又喊了一声,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余式微!”这次他不但提高了一点音量,甚至还加大力量推她。 余式微睡的正香,她梦见自己正在一条小船上,湖面是那么的安静,她躺在夹板上晒着太阳,吹着暖风,好惬意。 忽然,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一阵说话的声音,好吵,吵得她根本睡不着。 她烦躁的皱了皱眉头。 正打算无视的时候又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只手,拼命的摇晃着她的船身。 她火了,怒气冲冲的伸手就是一挠:“别吵!” 挡她睡觉者死。 陈瀚东苦笑不得的看着张牙舞爪的余式微,刚刚幸好他闪的快,要不然现在他脸上肯定留下了五道血沟。 他从来不知道她的起床气是这么的大。 她睡的可真沉。 陈瀚东目光柔和的看着她,她的眼睛紧紧的闭着,卷翘的睫毛像两只振翅欲飞的蝴蝶。 “小微……起床了……” “……” “再不起来我就要吻你了。” “……” 他心底奸笑一声,然后毫不客气的吻了上去。 她猛地睁开眼睛,警惕的盯着陈瀚东,问:“你在干什么?” 陈瀚东一点也没有被人抓包之后的窘迫感,甚至还厚颜无耻的说到:“没什么。” 余式微无语望天,随后毫不犹豫的说到:“起来,我要起床了。” 他挑眉不肯动。 “……”余式微气闷不已,硬的不行只能来软的,她眨眨眼,可怜兮兮的看着他:“我饿了……真的好饿。” “……” 虽然没有吃到肉有些遗憾,不过好歹是把她叫了起来了。 他磨磨蹭蹭的从她腿间抽回手,然后说到:“好,先洗澡再吃饭。” 她根本起不来,只能让陈瀚东拉着她的手坐起来。 陈瀚东虽然没什么表情,可那眼角眉梢都是止不住的得意。 他一手穿过她的腿弯,一手搂着她的腰将她抱了起来。 “宝贝儿,这点事就让我来为你效劳吧。” 她被他抱着进了浴室,然后被放了下来。 背后忽然传过来两道灼热的视线,她敏感的立刻转身,果然就看到他眼神呆滞又狂乱的盯着她。 俏脸立刻涨的通红,她愤愤的吼道:“你在看什么?” 他老老实实的回答:“看你的背,你的腰。” 他瞄了她一眼,又补充到:“还有你的腿!” 余式微气的一把抓起架子上的毛巾浴巾,全部扔向他。 混蛋,谁要他说这个。 陈瀚东闲闲的抓住一条毛巾,然后说到:“原来老婆你是在暗示我给你洗澡,好,我这就来。” 余式微吓得连连后退:“不用了,你给我出去,我自己洗。” 她除非是脑子里有坑才会继续让他洗。 眼见揩油无望,陈瀚东只得退了出去,一边走还一边回头说到:“老婆,需要搓澡的时候记得叫我,我技术很好的。” 是的,很好,能把人搓到床上去! 余式微愤愤的关上了浴室的门。 洗澡的时候余式微忽然想起了昨夜的那个电话,她急呼一声:“糟糕,待会儿还得去医院一趟。” 她不敢再磨蹭,急急忙忙的洗漱完,穿好衣服到了客厅。 瀚东,快点儿,你忘了要送我去看沥阳哥了? 陈瀚东端着一个砂锅走了出来:“没忘,不过你好歹也得吃点东西再去吧。” “来不及了。”她有些着急的吼着。 “有什么来不及的,天大的事也要先吃饭。” 他板着脸教训她。 见他生气了,余式微不敢再作乱,乖乖的坐在桌旁。 打开砂锅发现是粥,她开始挑刺:“这都中午了,我不要喝粥,我去医院再吃饭好不好?” 说着就要起身,他压着她的肩膀,瞪了她一眼:“你的胃都是空的,吃饭能消化的了吗?给我坐下,乖乖吃掉。” 她瘪瘪嘴,没再说话,用勺子一勺一勺的喝着。 他则进卧室,拿了干净的毛巾和吹风筒出来,嘴里又忍不住开始训她:“头发都是湿的就往外面跑,跑什么跑?” 她做了一个鬼脸,小声说到:“居委会大妈。” 他没听清,冷声问到:“你说什么?” 她急忙将脑袋埋进砂锅里:“没什么。” 大概是真的饿狠了,她竟然不知不觉就将那一锅粥全部喝完了。 甚至有些意犹未尽的舔舔唇,问到:“还有吗?” 她的头发已经干了,陈瀚东收起吹风筒,说到:“没了,不能吃太多,对胃不好。” 她又问:“你吃了吗?” 哟,终于想起来要关心自己这个老公了。 陈瀚东鄙视的看着她:“早吃过了。” 收拾妥当,夫妻两个终于出门。 在前往医院的时候余式微又接到了霍沥阳的电话。 “喂,沥阳哥……”电话那头没有人说话,余式微只听到呼呼的风声。 她心中一拧,现在是冬天,那肯定不是电风扇的声音,为什么会有这么响的声音? 难道……他站在什么特别高的地方? 想到这儿,余式微抓着陈瀚东的手猛的一紧,她屏住呼吸,急切的问到:“沥阳哥,你到底在哪里?为什么不说话,你别吓我!” 霍沥阳终于出声,他冷笑着说到:“呵呵,你也会担心吗?” 正文 第098章:爱的惩罚 第098章:爱的惩罚 余式微叹了口气,说到:“当然,我当然会担心你。” “呵,你不是背叛我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了吗?为什么还要担心我?” 这个话题很敏感,余式微怕自己一不小心说错了话,刺激到他,于是一边催促陈瀚东再开快点,一边采取拖延战术:“沥阳哥你到底在哪儿,我怎么听不清你说的话?” 风声更大了,霍沥阳的情绪也渐渐激动起来:“你说,你为什么要背叛我,那个男人比我好吗?我这么爱你……你告诉我,为什么!!!” “不是的,沥阳哥……如果……你当初没离开的话……我就不会遇上他……没有他……我不会爱上除你以外的任何人,你明白吗?是时间和距离让我们越走越远……” 她深吸了一口气:“对不起……沥阳哥……” 她把一切都归结于时间和距离,丝毫没有提起他对她的伤害。 当他一声不吭的扔下她,独自一个人去法国的时候为什么没有想到她,为什么没有好好想想她一个人要怎么这一切? 当他知道霍殷容要害他的时候,他立刻躲到了她身边,他又有没有考虑过它的安全? 还有昨晚的拍卖会,她不顾她的担忧,强行扯下她的披肩让她暴露在那么多人的视线下的时候,他有没有想过她的感受? 她不说,不是她真的没有察觉,而是发现了也不想怪他。 因为她欠他一条命。 “呵呵……你就是贱!”他大声的痛骂着她,“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斗不过霍殷容,所以在我一无所有之前就事先找好了下家?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是他先勾引你,还是你先勾引他的?余式微,你可真会装,这么多年我一直以为你很纯洁,却没想到你骨子里就是个婊子!” 他越骂越难听,余式微痛苦的闭上了眼睛,陈瀚东终于按耐不住一把抢过电话,劈头痛骂:“霍沥阳你还是不是个男人?小微她亏待你了吗?你付出了十年她不也付出了十年,你救过她她不也救过你吗?更何况她前段时间没日没夜任劳任怨的照顾你你给她什么了,连句谢谢都没有还要对你忍气吞声低三下四。你就是一狼心狗肺的东西!” 他的动作很快,余式微一开始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的陈瀚东已经一口气全部说完了。 她顿时欲哭无泪:“你干什么啊?” 说着又把手机抢了回来。 “沥阳哥,他刚刚都是瞎说的,你不要相信他。你在我心里根本不是这样的人,你善良热情乐于助人,你身上有很多很多的闪光点,是我没福气和你在一起,但是我相信,你这么优秀,一定会找到另一个比我更爱你的女孩。” “……” “沥阳哥……我们的关系一开始就不被祝福,其实你也早就累了不是吗?不然你不会那么轻易的就离开。” “……” “沥阳哥……就这样结束不好吗?我们……各自开始新的生活?” 余式微说的没错,其实他早就累了,虽然一开始爱情很甜美,可是相处的越久他就越开始不耐烦,因为余式微太小,很多地方还不成熟,事事都要他操心,更让他受不了的是,余式微说什么都不肯让他碰,说要结婚才可以。 拜托,这都什么年代了她为什么还会有这种老土的想法? 他不止一次的想过就这样结束算了。 他会那么轻易的就答应去法国,也是存了和她断绝来往的念头,什么雪山,他根本没去过,更没在上面堆过雪人,他只是需要一个让她原谅自己的借口。 那个傻女人,果然不管他说什么她都相信。 可是让他没想到的是,连接吻都会害羞的余式微竟然那么轻易的就上了别的男人的床,他被带了那么大一顶绿帽子。 让他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可能吗?他怎么甘心,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呵呵,你想分手?别做梦了,我死也不会同意的,你想和陈瀚东在一起,那更是不可能!”他失控的咆哮着。 “沥阳哥……” “余式微,我恨你,余式微,我恨你……”他一遍一遍的说着,每说一次就像是在她的心里捅了一刀,留下一个个狰狞的伤口,鲜血淋漓。 “沥阳哥……别这样……”她痛苦的喊着他的名字,没人知道此刻她的内心是多么的痛苦,她也不想的,她从来不想辜负任何人,哪怕霍沥阳那样对她,她也没想过要辜负他。 可是她的心里,只能住得下一个人,她没有办法…… 如果可以,她谁都不要,痛,就让她一个人痛吧。 “你说你爱我,其实都是骗我的吧?” “不是的……不是……”她曾经把他当做生命里最重要最重要的那个人,那都是真的,她没有骗过他。 “每天耍着我很好玩是不是,看着我那么痴心的对你的时候,你心里是不是在暗暗嘲笑我的愚蠢呢?” “我没有……”每当她看到他的深情的时候,她只觉得备受煎熬,她没有一刻是真正快乐的。 “你是不是还想过,让我死了是最好的,这样你和陈瀚东就可以双宿双飞了?” “没有……就算……就算没有了爱情……我还是把你……当做我最亲的……亲人……沥阳哥……是真的……” “亲人?不,你明知道,我爱你,为什么还要说这种话,余式微你的心真狠,你是要逼死我吗?” “不……” “我不会让你如愿的。”他冷声问余式微,“你知不知道我现在在哪里?” 余式微的心揪的更痛了,她几乎猜到霍沥阳接下来要做什么,可她宁愿相信自己猜错了。 她抖得更厉害了,连呼吸都带着颤音:“沥阳哥……不要……” “我现在就在医院的最顶层,你听这风声,呼呼的,就应该知道这里有多高了。听人说,今晚可能要下雪了,可惜……我可能再也看不到了……” “不要……求你……”他说这些话,简直就在一刀一刀的割着她的心,她的眼泪流了下来,打湿了整张脸颊。 “你说,如果我就这么跳下去,你和陈瀚东,还能心安理得的在一起一辈子吗?” 霍沥阳真的想用自杀来惩罚她,此刻她是万分后悔,她应该早点把这件事告诉霍沥阳的,至少也应该在他身边亲口告诉他,这样他想做傻事的时候她还可以阻止一下。 而现在,她根本没有办法,只能不停的哀求着:“沥阳哥……我求你……不要做傻事,都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你,该死的人是我才对……” “小微……”陈瀚东不满的看向她,霍沥阳也许已经忘记了余式微还在生病不能收刺激的事,可他没有忘。 所以当他从余式微嘴里听到那个死字的时候,他立刻愤怒的看向她,仿佛心底被触犯了什么禁忌。 可是现在,余式微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 她激动的大吼着:“沥阳哥他要自杀,他要自杀啊!” 霍沥阳的生死,陈瀚东才不关心,他甚至恨不得霍沥阳能够彻底从余式微的生命中消失,于是他略带冷漠的说到:“他那么惜命的人会自杀?小微你别傻了。” “你怎么可以这么冷血,现在他就站在楼顶上,随时都可能往下跳,他如果真的跳的话我这一辈子都会不安的,我也没有办法……没有办法再和别人在一起。”内疚和自责会紧紧缠绕她一生,那种窒息的感觉她几乎不敢想象。 因为只是简单的想一想,她都觉得整个人快要疯了。 脑子里好乱,脑仁又一阵阵的生疼,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不断的涌进来,她好想尖叫,好想发狂。 “他是骗你的。” “有人拿这种事来骗人的吗?而且就算他是开玩笑的,我也赌不起。” “余式微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的心里还爱着他?难道你忘了你昨天答应过我什么了?” “我不想的……我不想的……” “你不想什么?你不想答应我是吗?余式微,我绝对不容许你反悔!” “凭什么,我是我自己的,难道我不可以有自己的想法吗?你为什么要这么霸道,我讨厌你!”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 “我讨厌你讨厌你讨厌你,这次挺清楚了吧?” “余式微!” “怎么样!” “……” 听到他们两个争吵起来,霍沥阳满意的勾了勾嘴角,他说过,他会让他们生不如死的,不过,别着急,这才只是个开始,更刺激的还在后面呢。 “余式微,你别给我演戏了,你要是真关心我,为什么昨晚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你不过来找我,是不是和别的男人缠绵床榻呢?” 余式微哭泣着,愧疚的泪水无法停歇,她的手不断的扣着自己的手心,她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只是好难受,脑子快要爆炸一样。 “对不起沥阳哥……求求你原谅我……求求你……” “我不会原谅你的,余式微,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我要成为你心中永远都挥之不去的阴影,这是对你的惩罚,余式微,这是对你的惩罚。如果我真的出了什么事,那都是你害的,你要记住,都是你害的,因为你变心了。” “我求你……求你……我马上就来找你,真的,马上……我看到医院的大门了……我就来了……沥阳哥……”她神色已经有点狂乱。 察觉到她的不对劲,陈瀚东立刻紧张无比的问到:“小微,你怎么样了,余式微看着我!” 余式微动作迟缓的转过头看向他,素来明亮的眼睛此刻却暗淡无光,里面没有任何神采。 陈瀚东不由得一阵阵的心惊,他急忙柔声安抚到:“小微,别怕,我们这就到医院了。” “医院?” “对……所以你放心,我们一定能治好的。” “治好什么?沥阳哥吗?” “对,你看,他的腿已经完全好了,所以不要担心好吗?放松,先深呼吸三次,然后闭上眼睛休息。” “嗯?”余式微疑惑的眨眨眼,“沥阳哥的腿已经好了吗?那……对……他的腿已经好了,所以现在他爬到了医院的顶楼,想要自杀!” 正文 第099章:爱你如生命的男人 第099章:爱你如生命的男人 “……”陈瀚东已经完全没办法了,霍沥阳就像一种蛊毒一样,已经完完全全的种在余式微的脑海里了,不管他怎么拔都拔不掉。 幸好已经到了医院,他先把车停在了住院部门口,然后再去扶余式微下车。 他得赶紧把她送到病房去,先让人给她打一针安定剂,然后再把梅雨晴叫过来,她这明显是又要发病的症状。 都是那个自私的霍沥阳,为什么非要在这个关头刺激她。 余式微迷迷糊糊的跟着陈瀚东下了车,往前走着,忽然听到上面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而且还喊着她的名字。 “余式微!” 她下意识的抬头去看,结果就看到一个人影从天上掉了下来。 周围安静了一秒,然后立刻有人尖叫起来:“有人跳楼了!” 什么?有人呢跳楼了? 余式微呆愣愣的看着那个方向,没有任何表情,整个人已经麻木的像一块木头。 陈瀚东也没料到霍沥阳竟然真的敢跳楼自杀,他不但跳楼了,甚至还当着余式微的面跳,分明就是跳给她看的,他是存心要刺激她。 疯了疯了,整个世界都疯了。 他立刻伸手捂住余式微的眼睛,半拖半抱的带着她往前走:“别看了,是幻觉,都是幻觉,那不是真的。” 他虽然捂住了她的眼睛,可是他捂不住她的耳朵,她听到了,好多人跑了过去,有人尖叫着,有人大声的议论着,他们都在说,一个男的跳楼自杀了。 一个男的…… 她想起了之前的那个声音,是的,那不是她的幻觉,真的是霍沥阳在叫她。 他说过,要惩罚她,要让她一辈子得不到安宁。 恭喜他,他终于做到了。 “啊!!!”余式微挥开陈瀚东的手掌,挣脱他的控制,发疯般的冲了出去。 陈瀚东大叫一声不好,随即立刻追了上去。 “小微!” 可是余式微根本听不见他的呼唤,她满脑子想的都是霍沥阳,脑海里浮现的,也是他的脸。 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她才九岁,审美观才刚刚建立。 她穿着妈妈给她做的小碎花裙,抱着双腿坐在霍家大宅的门外,门外不死投来讥笑的眼神,她觉得有些羞囧,于是将身子缩的的更小了。 正在这时,不远处走来一群穿着白色衬衫的少年,他们的肩膀上斜斜的挎着书包,脚下踢着一个足球,你传给我,我传给你,笑声格外的爽朗,笑容也明媚如春光。 特别是走在中间的那个男孩子,那笑容,仿佛将阳光都揉进了眼睛里,她感觉到整个世界都在闪闪发亮,还有说不出的温暖。 后来,她又在霍家大宅见到了他,这才知道他叫霍沥阳。 沥阳,真的是很适合他的名字。’ 虽然,他总是和霍殷容霍殷玉两兄妹一起欺负她,但是她从来不恨他,可是喜欢,也成了心里不能说的秘密。 她好想靠近他。 两个人真正亲密起来,却是那天她被霍殷容骗到了小木屋里,他来救她。 真奇怪,他竟然会来救她,而且他好像一点也不怕狗一样,手里拿着一根木棍,镇定自若的推开了木门,用力的挥向那条恶狗,然后拉着她的手飞快的跑了出去,两个人的身影在林间来来回回的穿梭。 虽然,她才受了重伤,虽然,她痛的要命,可是看着他的背影,她就觉得安心,就觉得什么都不怕了。 可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沥阳哥为什么突然离开了,她又为什么和会爱上陈瀚东。 她怎么能爱上别人呢? 沥阳哥说的没错,她就是辜负了他,辜负了那十年。 对不起,沥阳哥,虽然你不会原谅我,但是,我还是想对你说一万遍的对不起。 不知何时,她跑到了一座桥上,神智依然不清晰,一颗心早就被满满的自责和愧疚占据,她再想不起家人,也想不起她爱的人。 霍沥阳从楼上跳下来的那一瞬间,定格在她的脑海里,成了一幅永恒的画面。 沥阳哥,我不会……和陈瀚东在一起了,因为我……没办法……安心的活下去。 背后传来陈瀚东痛心的呼喊,可是她没有回头,而是毫不犹豫的跳了下去。 她需要解脱,她不想一辈子都这样,因为她和陈瀚东之间永远都会隔着一个霍沥阳,他就那样锋利的横在两个人中间,只要她想靠近,那锋利的刀就会割伤他们。 她和陈瀚东,相守却不能相爱,既然不能相爱,又为什么要相守? 那种痛苦,她真的没有勇气去承受。 所以,对不起,陈瀚东,这次又让你失望了,留你一个人在尘世间承受着无边的痛苦并非我所愿,但请你相信,我对你的爱,是真挚的。 如果有来生,希望你不要再遇到我,而我,只要静静的守望你就好,哪怕,我只是你窗前的一盆兰花,也会为你努力绽放。 冰冷的湖水很快便淹没过头顶,她放任自己重重的沉下去,不挣扎不自救。 被湖水包围的感觉很痛苦,所以才能掩盖她离开陈瀚东的痛,不然,即使到了奈何桥,她也没办法忘记这个她辜负了的男人。 更多的湖水从四面八方涌进身体,呼吸,也越来越微弱,余式微心想,她终于可以解脱了。 看到余式微跳了下去,陈瀚东吓得魂飞魄散,他拔足狂奔,连鞋子都来不及脱也跟着跳了下去。 这个时候已经是深冬了,今晚甚至可能要下雪了,可见这湖水有多么的冰冷,心,只怕比这湖水还要冷上几分。 但他必须要尽快找到余式微,因为……她那么怕冷的一个人……一定是不愿意呆在这冰冷的湖底的。 他不停的朝着余式微落水的方向游过去,心里还不停的祈祷着:“不要有事,千万不要有事,小微,求求你,别离开我。” 他的心已经破碎不堪,却仍不肯就这么放弃。 他没想到,她那么轻的一个人,沉的竟是那样的快,他还没游到她身边,湖面上已经不见了她的身影。 “小微,余式微!”他撕心裂肺的喊着她的名字,可是没有人回应,整个湖面一片寂静。 不过是几秒钟的功夫,陈瀚东却觉得像一辈子那么长。 他不信,他不信余式微就真的这样不见了。 他不知道,这个湖今天正在换水,旧的水流出去,新的水注入进来,余式微就是被水流给冲走的,现在也不知道到了那里。 他沉下水底,继续寻找着她,水底杂草丛生,一片漆黑,他的寻找遇到了最大的障碍。 在快要把自己憋死的时候他终于舍得从水底冒出来呼吸了一口气,冷风吹过,他的脸颊几乎动作,可他一刻没犹豫,又迅速的沉了下去。 余式微,余式微,余式微……他在心里默念着她的名字。 他的呼吸渐渐变得沉重,为了送余式微过来,他根本什么东西都没吃,现在体力渐渐有点跟不上了,身体的热量也一点一点的散去,他开始发抖,开始哆嗦。 继续执着的寻找着余式微,脸色也越来越阴沉,表情却决绝而执着,她多在水底待一秒钟危险就会增加一分。 苍天不负有心人,他终于看到了,他看到了蔓草深处躺着一个人,那肯定是他的小微。 他拼尽全力游了过去,双手疯狂的扯开那些蔓草,尽管那些蔓草都是锯齿型的,很快割破了他的手掌,可他一点也不觉得疼,甚至是欣喜的,他终于找到他的小微了。 他挤进蔓草丛中,一手穿过余式微的膝盖,一手搂过她的双肩,像之前他抱着她的时候那样,充满了怜爱。 因为还抱着一个人,他游得越来越吃力,甚至快要换不过气来了。 可是他还是抱着余式微,给她渡了一口气,然后继续朝湖面游上去。 小微,你一定不可以有事,听到了吗? 小微,再坚持一下,马上就可以看到亮光了。 小微……看……我们就要上去了…… 终于,他抱着余式微游到了湖面,他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力气几乎要用尽,就算这样也不能让他的身体多出一点能量来。 可是为了余式微,他拼了,托着她一步一步的朝岸边游去,只要到了岸边她就安全了。 只要到达岸边…… 体力几乎透支完毕,手臂一阵酸软无力,余式微差点从他手中滑落。 陈瀚东张望了一下,忽然发现不远处垂着一条长长的渔网,他心中一喜,一边安抚着余式微,一边奋力朝渔网游过去。 “小微……没事的……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他的手掌终于抓到了渔网,手心忽然传来一阵刺痛,原来是之前被蔓草割裂的伤口又被渔网深深的摩擦着,那渔网几乎是嵌到了肉里,自然是疼痛难忍。 陈瀚东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一声不吭的拉着渔网继续前进,只要能救小微,这点痛算什么。 在他拉扯过的地方,墨绿色的渔网都染上了殷红的血迹,他手心的血甚至滴落到了水里,滴答滴答,腥红的血液在水里慢慢的淡开,一圈一圈的向四处晕染着…… 在陈瀚东力气耗尽的前一刻,他终于到达了岸边。 有不少之前看热闹的人,竟然不嫌远,还跟了过来。 他嗓子里挤出一句:“快来人,救人啊!” 那些看热闹的见有人落水了,急忙都跑了过去。 陈瀚东将余式微推了过去,让那些人把她拉上去。 几个人通力合作,好一阵忙活终于把余式微给救了上去。 其中一个说到:“快点,这是溺水了,要把水弄出来。” 另一个说到:“我不会啊,我跑得快,要不我现在去把医生叫来?” “快去快去。”然后是纷乱的脚步声。 有个女的说到:“我会人工呼吸,我来救她。” “快点快点。” 听到这里,陈瀚东终于放下心来,抓着渔网的手掌无力的张了一下,想要再抓紧,却怎么也抓不住了。 湖水很快就淹没了他的口鼻,不过,他没什么遗憾的了,只要小微没事就好。 就让时间停在他们最相爱的这一刻,也好。 那个男的看看湖面,忽然叫了一声:“咦,救她上来的那个男的呢?” 女的也抬头:“对啊,怎么一下子就不见了人了?” “糟糕,该不会沉下去了吧?” “你还看什么看啊,赶快下去救人啊。” “可是我不会游泳啊。” “什么!” 世界仿佛一下子又安静了。 正文 第100章:救救他 第100章:救救他 霍沥阳跳楼自杀的消息很快在a市传遍,毕竟他才刚刚从霍殷容的拍卖会上回来,不少人都盯着他。 这个消息一出,a市所有大大小小的媒体都用了这个新闻当做头版头条,大家一致认为他是自认比不过霍殷容这才跳楼的。 然而事实上,霍沥阳并没有死。 陈瀚东说的对,他那么惜命的人怎么可能真的跳楼自杀。 他并没有从楼顶往下跳,而是从三楼的窗户口跳下去的,他估算过,窗户口下面是柔软的草地,他就算跳下去也不会丢了命,只是可能重伤而已。 但是为了惩罚余式微的背叛,这点代价算什么。 他故意打电话给余式微就是想刺激她来医院,没想到她真的来了,甚至还主动汇报了行程,让他能够估算到他们进来的时间。 他站在三楼窗户口暗暗观察着,然后趁她还没回过神来的时候跳了下去。 余式微和他通电话的时候他说了自己在楼顶,所以她就自然以为他真的是从楼顶跳下来的,而且一回头就看到一个人影掉了下来,她还来不及思考,就已经被深深的刺激了。 那些被梅雨晴用催眠术压制住的消极情绪一下子全部冒了出来,迅速占据了她的脑海,所以她才会做出那种发狂的举动,甚至跳湖自杀。 而霍沥阳,因为就在住院部跳的楼,所以很快就被推到了急救室进行抢救。 他只是受伤,并没有生命危险。 而余式微却差点溺水身亡,如果不是陈瀚东拼死救她,现在她应该沉在湖底。 而陈瀚东……不知被水流冲到了哪里。 得知余式微跳湖自杀,余菀差点没疯了。 她立刻赶到了医院,余式微刚刚接受完治疗正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病房里围着的除了她的主治医师,还有韩柏远和梅雨晴。 韩柏远脸色阴沉的说到:“不是说至少能维持几天吗?怎么又发病了?” 梅雨晴眉心高高的蹙起:“我说的是,在不受刺激的情况下至少可以维持几天的正常,可是她亲眼看到一个人从她面前跳了下来,这样的刺激,别说她这样神经脆弱的病人,就是正常人恐怕也要被刺激的疯掉吧?” 余菀焦急的问到:“我女儿她没事吧?你们一定要救救她啊。” “如果你说的是溺水这方面的问题的话,那没事,休息一阵就好了。”但如果说的是心理方面的问题的话,只怕难度不是一点点。 韩柏远心里这么想着。 余菀痛哭出声:“这个傻丫头,我早就劝过她几百遍了,离霍沥阳那个人渣远一点,她为什么就是不听,现在好了,被他害的成了现在这副样子。” 她抬起头问韩柏远:“那个天杀的混蛋死了没有?” 韩柏远答道:“没死,不过受了重伤,刚刚抢救完毕。” 余菀把眼泪一擦,咬牙说到:“我这就去拔了他的氧气管,把那混蛋弄死一了百了。” 韩柏远一把拦住她:“你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杀人吗?这是医院,不是屠宰场。” 余菀愤怒的推开他:“那你让我怎么办?那个混蛋把我女儿害成这样,他怎么还可以好端端的活着。” “你先冷静一点,冲动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而且你要是因为杀人被判了刑的话,谁来照顾你女儿?” 余菀还是止不住的愤怒:“就算搭上我这条命我也认了,我女儿有陈瀚东照顾,我没什么不放心的。” “……可是陈瀚东失踪了。”韩柏远语气沉痛的说到,眼角隐隐有泪光。 陈瀚东好歹是他看着长大的,出了这么大的事,他心里也忍不住的难受。 “什么?失踪了?”余菀呆了一呆,随后更加愤怒的说到,“是因为看到我们小微变成了这样不想负责任所以跑了吗?男人果然都是人渣,没有一个好东西!” 梅雨晴看不过去了,她和陈瀚东不熟,可是陈瀚东对余式微有多痴情她是看在眼里。 闻言,她不禁冷哼了一声,说到:“陈瀚东可没有抛弃她,相反,余式微跳湖的时候他还拼尽全力把她救了上来,结果体力不支自己沉了下去。” 这个消息对余菀的打击显然比之前那个要大,如果陈瀚东真的抛弃了余式微但两个人都好好的活着,她也不会像现在这样面无人色。 她愣在那里,仿佛听不懂梅雨晴讲的是什么,嘴巴张了又张,最后艰难的挤出一句:“沉……沉了下去?那是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梅雨晴冷冷的答道。 余菀血色尽失,她完全不能相信,也完全接受不了:“怎……怎么可能……陈瀚东他怎么可能……” “为了所爱的人,牺牲自己,有什么不可能的,爱情就是这样,容易让人变得盲目。”梅雨晴叹了一口气,“也容易万箭穿心。” 万箭穿心,那大概是陈瀚东看到余式微为了霍沥阳发疯时的心情吧。 “不……不会的……”余菀浑身无力的跌坐在地上,两眼无神的盯着地板,嘴里失神的念叨着,“如果……如果陈瀚东……那小微怎么办……听到这个消息……她的病肯定……” 她说不下去了,最终只能失声痛哭,她觉得老天对余式微实在太不公平了,一出生就没有爸爸,跟着她也没过过一天好日子,好不容易嫁了个好老公,幸福日子还没过几天又全被霍沥阳那个人渣给毁了。 这小微要是醒过来,知道了这个消息,恐怕又要疯吧。 老天,真的太残忍,太残忍。 她哭得那么凄惨,韩柏远这样的大老爷们也忍不住掉了几滴眼泪,梅雨晴撇过脸,故意看向窗外,神色却也是哀伤。 哭了半天,余菀终于哭够了,她随手摸了一把眼泪,然后扶着墙慢慢的站了起来,说到:“陈瀚东是尸体在哪里,我想去看看他,好歹……也当了他这么久的岳母……总是要送他最后一程的……” “尸体?什么尸体?”韩柏远皱着眉头问。 余莞的眼眶已经红了,刚要张口又差点哭了出来,心里难受无比,过了好一阵才稍稍平复了一丝情绪:“你……你们……不是说陈瀚东……已经死了吗?……那尸体……总该打捞上来了吧?难道……难道连尸体也……?” 一想到连尸体也没找到,余莞心里更悲伤了,这么大一个人,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 其实她是在替余式微伤心,倒霉了十多年,好不容易走运一次嫁了个好老公,却没想到就这么死了,小微必定比她还要伤心,她还那么年轻,将来可要怎么办才好? 韩柏远和梅雨晴对视一眼,然后疑惑的看向余莞:“谁说陈瀚东死了?” 余莞一愣,随后指向梅雨晴:“不是你说的吗?你说陈瀚东为了救小微……” 梅雨晴眉心一跳:“我说的是沉下去了,没说死了。” “还没死?那真是太好了,”余莞又哭了,不过这次却是喜极而泣,“那他人现在在哪儿?” “还在营救,可惜遇上千岁湖正在换水,营救起来比较困难。”韩柏远眉心紧锁着,他也是刚从营救现场过来的,一边安排人停止换水,一边组织人先行营救,他们还报了警,等着消防的人过来。 他的视线落到余式微身上,陈瀚东那么在意她,他自然是不能让她有事的。 他问梅雨晴:“你上次不是说要联系国外的几个心理学专家吗?联系的怎么样了?” “美国英国德国最厉害的心理学专家都愿意一起帮助余式微,我待会儿就去和他们进行视频会谈。但是……有一个在这方面特别厉害的法国专家却拒绝了,其实在心理治疗方面她才是最厉害的。不过这人从不轻易出手,给再多的钱也不愿意。” “没事,余式微的病情也许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严重,你先去和几位专家商量一下,尽快拿出最可行的办法。钱不是问题。” 梅雨晴不屑的挑眉:“你以为所有人在乎的都是钱?世俗!” 说完就转身走了。 余莞正要问她余式微的事,见她走了只好又问韩柏远:“我女儿她到底怎么样了,上次不是说已经好了吗?” “上次只是暂时控制住了她的病情,结果被跳楼的事情一刺激,她的病又复发了,而且比上次还要严重的多。” “不……这怎么可能……”余莞脸色苍白的晃了晃,她转头看向余式微沉寂的面容,咬牙说到,“我一定会请最好的医生来帮她治病的,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已经在找了,那几个外国专家有些还是陈瀚东联系上的,他真的是……哎……可惜了……” “陈瀚东……?你能带我去看看吗?” “好。” 韩柏远带着余莞正往千岁湖那边赶,他的秘书忽然跑了过来,在他耳旁低声说到:“陈司令还有陈夫人来了。” 韩柏远点了点头,说到:“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去办公室。” 秘书又说:“他们没去办公室,而是直接带着人去了千岁湖。” 说的也是,这种时候谁还有心情摆那些官架子,当然是救人要紧。 他立刻说到:“好,我们立刻赶过去。” 前往千岁湖的时候韩柏远心里沉沉的叹了一口气,先不说他和陈瀚东的关系,就他陈老爷之子这个身份,在自己这里出了事,自己肯定是难逃干系。 说不定身上这套院长服也要给扒了,他奋斗了半辈子,好不容易才爬到这个位置,竟然这么轻易的就没了,他心有不甘。 不过,人到了一定的年纪,野心也就没那么大了,扒了就扒了吧,这样想着,心里涌起一阵阵的惆怅。 到了千岁湖,他看到陈老爷子带来的人已经下去营救了,听说下游还出动了特别搜救组,开着水上快艇寻找。 正文 第101章:再也不许进陈家的大门 第101章:再也不许进陈家的大门 有了专业的营救人员,再加上专业的搜救设备,只要陈瀚东还在这附近,就一定能够找到。 韩柏远这一生也见过不少的大场面,有时候有的病患因为医疗事故去世他也会出面安抚,不说得心应手也算应付自如。 可是在面对陈老爷子的时候背上还是密密麻麻的升起了一阵阵的冷汗。 他是一个在沙场上浴血奋战过的军人,不管岁月怎么流逝,他身上那种强大的气息也不会改变,之后让人生畏。 韩柏远原本挺直的背脊稍稍弯了下来,这根本不是钱能解决的问题,事态可能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 他走到陈老爷子背后,毕恭毕敬的说到:“您来了。” 陈司令负手立在岸边,眸色深沉的盯着湖面,没有任何回应,不怒自威。 韩柏远思考了一下,然后接着说到:“这件事的责任全部在我,我没有做好应急措施,在问题发生前没有思虑周全,安全措施也做的不到位,在事情发生时,反应不够灵敏耽误了营救时间。身为一院之长,我责任重大,我愿意承担所有责任。” 陈老爷子没有回头,又沉又冷的声音终于响起:“韩伯远,你以为你说了这些话,就能平安无事了?” 韩伯远擦擦脑门上的冷汗,说到:“没有,主动认错只是希望下场不会太难看。” 陈老爷子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道寒光:“你的下场不是我决定的。” 意思就是,陈瀚东没事,他也没事,陈瀚东有事的话,无论如何他都跑不了。 虽然知道这件事不能完全怪韩伯远,陈夫人还是忍不住要迁怒于他:“你这个院长是怎么当的,大冬天的换什么水?是不是想贪污所以才故意搞出这么多名堂来?伯远,大家都这么熟了,有些事一旦说出来就会坏了彼此的关系。” 韩伯远那么爽快的认错就是料到陈夫人会来这么一出,与其大家互相扯皮不如他一力承担。但是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指责自己贪污就太过分了,事关自己一生清誉,这种事不能忍。 于是他沉声说到:“夫人,没有根据的话最好不要乱说,伯远一生不敢忘记父母教诲,为人正直,为官清廉,尽忠职守。” “尽忠职守?”陈夫人冷冷的笑了,“你要是真尽忠职守的话,我们家瀚东怎么会出事?你根本就是玩忽职守。” 韩伯远一张脸涨的通红,他不喜与人有口舌之争,更何况还是在这种时候,于是他也冷着脸说了一句:“无知妇人。” 陈夫人立刻炸毛了,指着韩伯远的鼻子就开骂:“你说谁无知?我无知可我从来没想过大冬天的给湖里换什么水,这里面的猫腻你能瞒的过别人却瞒不过我。我看你就是一拿着公款吃喝嫖赌的混蛋,你就是在玩忽职守,等着纪检部门的人来请你去喝茶吧!” 韩伯远的秘书是知道陈家一家人的身份的,可他不知道陈瀚东和余式微的关系,为了把韩伯远从陈夫人愤怒的炮火下救出来,他插话说到:“其实长官是见义勇为,他跳下去是为了救一个轻生的女孩子,这事真的不能怪院长。” 此话一出,原本吵闹的现场有一瞬间的寂静。 陈夫人当然知道陈瀚东是去救人了,而且救的还是那个余式微。 可她又不能抓着余莞骂一顿,于是只能骂韩伯远了。 看着那个傻帽秘书,陈夫人一张脸青了又紫,紫了又青,最后咬牙说到:“急什么,你也跑不了。” 搜救工作还在继续,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 一开始还能不断的安慰自己,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可是天色越来越暗,营救的最佳时间也慢慢过去。 在场的每一个人表情都异常的沉重,因为他们都明白,就算这个时候把人找回来,也没有生还的可能了。 陈老爷子的脸色更是风雨欲来。 这时一个男人小跑着到了陈老爷子的面前,站定,啪的敬了一个礼:“报告,搜救工作已经进行了五个小时,整个千岁湖湖面及湖底还有河道下游五公里的地方都一一排查过,没有发现任何溺水人员。” 这个消息根本就让大家已经沉痛万分的心情变得更加的雪上加霜。 “继续寻找!” “是!”男人又跑远了。 “没有发现?”陈夫人已经摇摇欲坠,如果不是勤务兵扶着她,她早就一头栽倒在水里了。 陈老爷子没什么表情,可他布满风霜的眼角已经隐隐有了一丝泪光,他甚至开始后悔陈瀚东太过严厉,给他规定了太多东西,让他做了很多他不喜欢做的事,以至于走的时候,都没怎么快乐过。 一阵寒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格外萧瑟,像是一个人寂寞长夜里的深深叹息。听着那声音,陈夫人终于崩溃的痛哭出声。 一个失去孩子的母亲撕心裂肺的哭声在寂静的千岁湖蓦然响起,击中无数人的心。 那悲伤的情绪感染了所有人,甚至有人侧过脸去偷偷抹掉眼角的泪水。 余莞愧疚的抬不起头来,她挪到陈夫人身边,想要安慰两句:“亲家,你别太悲观了,瀚东他一定不会有事的。” 其实她很能理解陈夫人的心情,在知道小微出事的时候她也几乎要疯了,陈夫人现在,应该比她还要伤心吧。 她不说还好,一说立刻就将陈夫人心里所有的不满都勾了出来。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敢情不是你儿子所以你才这么的镇定自若是吧?如果不是你那个疯女儿忽然闹着要自杀,我们家瀚东会出事吗?你女儿就是个扫把星。” “你说什么?”余莞略带不满的看着陈夫人。 “我说你女儿是扫把星,还没出世的时候就克死了自己的爸爸,连跟她好过的霍沥阳也残废了,现在还克了我们家瀚东,不是扫把星是什么?只要是跟她沾上关系的男人,没有一个有好下场的”。 余莞气得浑身发抖,可是想着她是陈瀚东的母亲便没有发火,而是把怒气狠狠的压了回去,她冷笑了一声之后说到:“你污蔑别人就算了,怎么还咒自己的儿子啊,谁说陈瀚东没有好下场了?” “你!!!”陈夫人脸一阵青一阵白,她气得大声吼道:“我要把你那个扫把星女儿赶走,再也不许进我们陈家的大门。” 余莞的脾气也上来了:“走就走,你以为我们家小微稀罕你们家的大门啊。就凭我们小微的模样,想要找个好男人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什么?我们瀚东为了救那个扫把星把命都搭进去了,到现在生死未卜的,你竟然就想着她给她改嫁?姓余的,你不要太没良心!” “不是你说要赶我们小微走的吗?怎么,又想反悔了?” “你!”陈夫人被抓住了话头,一张脸憋的通红。 她左看又看,最后一头栽进陈老爷子的怀里,捶着他的肩膀大骂:“都是你都是你,当初说媳妇儿是他娶的,只要他喜欢就好。现在好了吧?娶了这么一个狼心狗肺的扫把星回来。” 以往陈夫人撒泼的时候陈老爷子要么冷漠阻止要么甩袖离开,可是今天他什么都没有做,而是任由她继续哭闹。 那是他们两个人的儿子,失子之痛也只有他们能懂,至于别人,那是指望不上了。 其实一吵完,余莞就后悔了。 今天她好像也是格外的暴躁,就像扔进火堆里的炮仗,随时都会爆炸。 她原本是想安慰陈夫人的,怎么说着说着就吵上了呢? 她心里后悔莫及,可是话都说出口了,只能拉着脸向陈老爷子和陈夫人道歉。 “亲家公,亲家母,我不是那个意思,是我说错话了,我道歉,你们宽宏大量,就原谅我这一次吧。不管瀚东怎么样,小微她永远是你们的孩子,她会孝顺你们一辈子的。我不是那种无情无义不知好歹的人,我刚刚也是一时情急才会说那样的话,对不起了。” 说着,她还深深的鞠了一躬,他们两个不表态,她就不起来。 陈夫人也不哭了,冷冷看着余莞,勾着嘴角一阵讥笑:“何必这么快就自打嘴巴,刚刚不是还很硬气?” 余莞脸上快速的闪过一丝尴尬,她仍低着头说到:“其实我心里也是很关心瀚东的。” 韩柏远不忍心看着余莞一直鞠着躬,又有些不满陈夫人的刁钻,于是插话说到:“是啊,来之前听到瀚东出了事,她还在里面哭了很久呢。” 陈夫人冷冷的一瞥:“你又和她穿同一条裤子了?” “就事论事而已。” 陈夫人还要继续说,陈老爷子突然面色难看的吼了一句:“都够了,看看你们,一个一个的成什么样子。于是陈夫人住嘴了。陈老爷子又转向余莞:好了,你也起来吧。都盼着点瀚东的好不行吗?” 话里话外都透着一股子威严。 余莞更觉尴尬,默默的缩到了一边。 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夜风越来越冷,陈老爷子的身体最近这两年也不行了,什么高血压心脏病的,身子骨远没有之前硬朗,陈夫人有些担心他的身体,就说到:“老头子,要不你先回去吧,这里有我守着就行了,一有消息我会立刻通知你的。” 出门的时候走的急,陈老爷子没有吃药,而且现在已经过了这么久,晚上的药又没吃,她真的很担心。 陈老爷子一把挥开她的手,沉声说到:“不用了,我能坚持。” 刚一说完,整个人却突然栽倒了下去。陈夫人吓的立刻尖叫,幸亏站在一旁的韩柏远反应迅速及时接住了他。 他看了一眼陈老爷子的脸色,然后立刻说到:“糟了,是高血压犯了。他的药呢?” “药?”陈夫人呆了一下,然后立刻伸手去摸陈司令的口袋,“药在口袋里,快!” 一通手忙脚乱却什么也没找到。 “怎么没有啊?” 陈夫人一声惊叫,然后带着哭腔说到:“肯定是出来的急忘带了。” 韩柏远吼道:“那还等什么,赶快找几个人过来把他送回去!” 正文 第102章:我一定帮你把他找回来 第102章:我一定帮你把他找回来 幸好这里就是医院,不至于发生什么大的危险,不然这偌大的陈家,恐怕就真的要散了。 陈家发生这么大的事,权振东也是出差回来之后才知道。 陈寒雪留在家照看孩子,他一个人到了医院探望陈老爷子。 而此时,离陈瀚东失踪已经两天时间了。 陈老爷子高血压病发,医生说如果不好好休息的话很有可能突发脑溢血,中风瘫痪。 陈夫人哭着求着才让他安分的待在了床上,组织人手营救陈瀚东的事就交给余莞去办了。 霍家的人都过来探病,被陈夫人没好气的当着了。 胡静月当时就表态说他们和霍沥阳可是一点关系都没有,所以他做了什么事最好也别算到他们头上。 霍正和霍殷容没说话,明显就是默认。 而霍刚说他是来探望亲家的,既然身体不舒服,那他们就先回去了。至于霍沥阳的事,他一个字都没提,态度模糊又暧昧。 除了他们,还有陈老爷子的下属或者战友,以及一些政要官员,送来的花篮摆满了病房外面那条长长的走廊。 可是他们两个,一点高兴的情绪都没有,因为他们还记挂着下落不明的陈瀚东。 权振东来的时候,陈夫人正在病房外安排人把那些花篮都拿出去扔了。 他看到一直风风火火中气十足的陈夫人竟然萎靡不振,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 “妈!” 权振东朝陈夫人走了过去。 看到权振东来,陈夫人仿佛终于找到了主心骨。 陈老爷子病倒了,陈瀚东失踪了,陈罕卓又不知道跟着他女朋友钻到了哪个犄角旮旯里,怎么也联系不上,陈寒雪是个不顶事的,家里就她一个人撑着,大大小小的事都要她拿主意,所以整个人都消瘦了不少。 家里没个男人是不行的,都说女婿也是半子,她也就只能指望他了。 “振东,你终于来了。” “爸他怎么样,身体好点了吗?” 陈夫人抹了抹眼角,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说到:“刚吃完药,好不容易才睡着的,你进去看看他吧。” 她看了看权振东提过来的东西,更难受了:“你买的这些都没用,老爷子什么都吃不了,就靠营养液吊着。” 权振东安慰到:“没事的妈,爸不能吃你吃也行,不补充点营养怎么坚持的住。” “有心了。” “应该的。” 权振东跟着陈夫人进了病房,陈司令还插着氧气管,看来真的变得很严重了。 真难想像,曾经那个叱咤风云说一不二的人竟然也变成了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 他心里本来是怨恨着陈老爷子的,恨他当年逼自己娶了陈寒雪,可是现在看着他气息微弱的躺在病床上,怨恨慢慢淡去,只剩下无数的感慨。 他回头看看陈夫人,说到:“妈,你辛苦了。” 陈夫人心酸的抹了抹眼角,然后说到:“只要你爸和瀚东没事,这一点苦算得了什么呢?” “瀚东还没有消息吗?” “还没有消息,也不知道是死是活。”说到这个,陈夫人又是一阵伤心。 权振东只能安抚着说到:“这种时候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你也别太担心了,我待会儿再过去看看,说不得已经有了好消息。” “嗯。”陈夫人抹着眼泪点头同意。 “那我先去了。” 权振东正要往千岁湖那边去,忽然想起余式微也住院了,脚尖一转就朝她的病房走去。 其实他和余式微根本没什么交集,也只是见过两次面而已,一次是在陈家,还有一次是和沈宁西在一起,可他还是想去看看,说不定……说不定能够遇见…… 他脚步顿住,手不自觉的覆盖在胸口那个地方,原来只是想起她的名字,就已经能够让他心痛到无法呼吸。 沈宁西,就这样,你难道还敢说我不爱你吗? 想到她的狠心离去,他勾起嘴角自嘲的笑了笑,随后重新抬步朝余式微的病房走去。 到达病房外面,正要推门而入,忽然看到里面坐着一个人,那人背对着门口,看不清的脸。 可是只看了一眼背影,权振东便认出,那人是沈宁西。 真没想到,竟然还真的能够再看见她。 即使心痛,他还是舍不得放弃这个可以偷偷看着她的机会,他往门后侧了侧身子,将自己藏进阴影里。 余式微是等于佟睡着了之后才腾出时间来看望余式微的。 霍沥阳,陈瀚东,余式微,这三个人的关系,她之前一直看不透,直到最近闹出那么的新闻,她才将三个人的关系想通。 看着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余式微,沈宁西忽然觉得有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她坐在一旁,自言自语的说着:“本以为你比我幸运也该比我幸福才是,却没想到,你的下场比我还惨。我们两个都在爱情与责任之间苦苦挣扎,不同的是,我选择了责任,放弃了爱情,而你,选择了爱情,又不肯放下责任。一个人的心那样小,怎么装的下那么多的东西呢?” “从前觉得,你和我很像,现在却发现,其实不是。你比我贪心,你要的东西太多了,我根本都不敢奢望背负责任的同时还能享受爱情。” “所以,我们两个的结局才会这么的不同吧,你死不如生,我生不如死。” “余式微,你怎么不说话,这样沉睡不醒,难道是因为后悔了吗?”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羡慕你,如果我也能像你一样果敢奋不顾身就好了,可惜……我顾忌的东西太多了。” “答应我,不管以后的道路有多难走,都不要放弃好不好?” “听说陈瀚东还在湖底下没捞起来呢,你真的不去看看?” “醒过来吧,他现在很需要你,陈瀚东很需要你。” “我多希望,你和陈瀚东能一直幸福下去,大概,是因为我自己不够幸福吧。” “床头这束百合花是我送给你的,希望你能喜欢。” “对不起,我要走了,不能继续陪你。” 听到这儿,权振东急忙往后缩,四下打量一番之后飞快的躲到了一个转角后面。 不一会儿门打开了,沈宁西走了出来,她没有发现权振东,径自远去。 权振东一直在后面静静的看着她的背影,什么都没说,什么也没做。 直到再也看不见她的身影了才从黑暗中走了出来,眼神深沉的盯着她离开的方向看了一会儿,终于推门而入。 他不知道,在走过另一个转角之后,沈宁西停住了脚步,然后猛地靠在了墙上,像是浑身失力一样。 其实,她感觉到了,权振东就在这里,还一直在后面看着她,他的气息她是那么的熟悉,不用回头就能猜到是他。 可是她不能转身,只能假装什么都没察觉到一样,挺直着背脊,一直,一直往前走。 已经没有再见面的必要了,能避开就避开吧。 深吸了一口气,她起身,离开了医院。 权振东进了病房,看了一眼余式微,然后坐到了之前沈宁西坐过的那个地方。 凳子还残留着她的温度,空气里也漂浮着属于她的气息。 他的目光又落到床头的那束百合花上。 百合花是沈宁西最喜欢的花,她的公寓里也经常放着这样的百合花。 他曾经半真半假的抱怨过沈宁西花在养花上面的心思比放在他身上的心思还多。 沈宁西是怎么回答的他已经记不清楚了,可是他永远也无法忘记,明媚的阳光下,沈宁西从花束中抬起头,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眼神温柔的看着他时的模样。 他闭上眼,伸出手,想要抓住沈宁西的手,可是握住的,也只有空气而已。 当属于沈宁西的独特气息渐渐淡去的时候,权振东终于起身:“我还要去给你把陈瀚东找回来,先走了。” 正要转身,眼角忽然撇到床头那开的正娇艳的百合花,犹豫了一下之后他问余式微:“能给我一支吗?” “……”余式微当然是没有回应的。 他却当做她已经答应了。 “谢谢。” 他弯腰,从花瓶中选了最小的一支:“我一定会把陈瀚东给你找回来的,不论是生是死。” 到了千岁湖,那边还有人在不断的搜索,天色暗的看不见就开着穿透力最强的灯。 余菀在风中冷的哆哆嗦嗦,却仍旧不肯离开,因为她也一定要把陈瀚东给余式微找回来。 权振东没注意到她,而是直接找到了营救的负责人,就是给陈司令报告搜寻结果的那个人,一个姓张的团长。 “张团长,寻找的怎么样了?” 见是他,张团长也就没什么好隐瞒的了,实话实说到:“整个千岁湖我们都翻了好几遍了,可是什么都没找到。” “下游呢?我听说这个湖还有一个挺大的出水口,当时好像是在换水是吧?” “下游也找过了,搜救艇都出动了,也什么都没找到。你说奇怪不奇怪,这要是真出了事,这个点了肯定自己就浮上来了,偏偏水面上又什么都没有。可是水底下也没有啊,这人到底去了哪里呢?” 语气里多多少少带了一些的不耐烦和抱怨。 权振东脸上没有什么表情,问到:“你们是什么时候来的呢?” 张团长回答说到:“出事的时候是中午十三点三十五分,我们接到命令的时间是十四点,赶过来花了一个小时的时间。这么久其实已经来不及了,可是老首长他坚持……如果真的能找到的话,第一批营救的人就应该找到了啊。这么冷的天,大家伙在水里泡着也不舒服是不是?” 权振东的眉心跳了跳,他的脸色还是不由的沉了下来。 正要发火,张团长一旁的一个副团长急忙说到:“这中间差了这么久,肯定有很多变数,你们说有没有可能陈长官早已经被人救走了?” “救走?”权振东把怒气压了下去,脸色阴沉的看着那个副团长,“怎么,你们搜救的时候难道没有问问周围的人吗?” 正文 第103章:停止搜救 第103章:停止搜救 “当时在场的基本已经盘问过了,包括在下游附近出现的人,他们都说没看见。可是这也不能说明陈长官真的没被人救走,因为如果有人救了他,那人肯定第一时间就把陈长官送到医院去,怎么可能留在原地呢?” 这说的还像话。 他想了想然后说到:“明天再把那些人请回来继续盘问一遍,绝对不能放过任何细节,另外,再找找千岁湖下游有没有什么监控探头,说不定能留下什么有用的线索。最重要的,立刻打电话到全市各大医院,问问他们今天有没有救治过溺水的病人,小诊所也不能放过。” 他这安排不但井井有条而且十分详细周到,张团长立刻说到:“好,我这就派人去一一核实。” 犹豫了一下,张团长又问到:“那……这里我们可以撤了吧?兄弟们都快吃不消了。” 其实吃不消的人是你吧? 权振东挥挥手:“都收工吧,但是刚刚商量好的事情一刻也不能耽误,立刻去办。” “那陈司令那边……” “陈老爷子那边我会去说。” “是。” 于是那个副团长被派去通知各个小分队收队回家。 看着所有的小船都开始往回划,余菀急了。 “你们干什么,怎么都走了,为什么要走啊,人不是还没找到吗?不许走!”余菀抓住其中一个人的衣服,可是那个人很快就走了,她又去抓另外一个人,每一个人都神色木然的从她身边走过。 “大婶,我们是接到了收队的命令,你和我们说没用。”其中一个人看着不忍心,好心提醒到。 “谁下的命令?哪个混蛋下的命令?”余菀咆哮着,“你们知不知道水里的是谁?是陈司令的儿子,还是个上校,你们竟然敢就这样走了?” “我让他们走的。”权振东终于看到她,然后走了过来。 “你是谁?你有什么权利让他们停止搜救?”余菀质问着。 “我是权振东,是陈瀚东的……姐夫,你又是谁,我怎么没在陈家见过你?” 余菀一怔,原来这个人是陈家的大女婿,听说是海关署署长来着,不过他怎么能让那些人走呢,他不想救陈瀚东了? “我是余式微的妈妈,陈瀚东是我女婿。”所以按辈分来算的话,这个人怎么着也得叫她一声伯母吧。 权振东眯了眯眼,余式微的妈妈?也难怪会这样着急了。 他拿出一丝丝的耐心,解释到:“夜色已经很深了,继续找下去也不过是无用功,不如明天一早来。” “可是……” “没事的,相信我,陈瀚东没那么容易死。” 他都这么说了,余菀也不好再说什么,关键是她说了也没人会听。 “好吧。”只能等明天了。 第二天,权振东主动找上了霍沥阳。 霍沥阳受了重伤,双手双脚都搭上了石膏,脑袋也围了一圈白色的纱布,脊椎受伤,脖子上也带着用来固定的那个颈托,整个人看起来,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而且这次,一个陪在他身边的人也没有,孤苦伶仃的。 所以说,害人必害己,把余式微逼疯,把陈瀚东逼死,他自己也得不到什么好处。 霍沥阳自然是不认识权振东,而且他怎么也想不到,眼前这个看着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人竟然是海关署署长。 看到一个陌生人进了病房,霍沥阳有些警觉,该不会又是霍殷容找来杀他的人吧? 他下意识的四下张望,想要找一个人相互依靠,可是病房里空荡荡,只有他一个人,那个可以随时看见肆意使唤的人已经不在了。 心里闪过一丝黯然,他眼中的警惕也越来越明显。 “你是谁,你想干什么?” 权振东没有说话,而是充满探究的打量着霍沥阳。 他有点好奇,到底是怎么样一个男人,竟然可以让余式微为了他放弃陈瀚东,现在还为他发疯。 可是左看右看,他都没从这个男人身上看出一点有点来。 首先,胆小懦弱,还有被害妄想症,总觉得随时都有人要害他,警惕性太重正说明他安全感不强。 其次,不懂得如何控制自己的情绪,他心里在想什么,全都表现在了脸上,就像此刻,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恐惧。 最后,很没有礼貌! 这让他很不喜欢。 于是他决定什么都不说,继续用一种冷酷残忍的眼神打量他,折磨他,看看他的心理防线什么时候崩塌。 霍沥阳觉得自己真是快要疯了,他不止一次受到霍殷容的暗杀,好不容易活了下来就更惜命了。 这个陌生男人到底是谁,是霍殷容请来的杀手吗?他身上有一种很强大的气势,看来肯定干过不少大事,杀人也必定是眼睛都不会眨一下的。 他的心一阵狂跳,想要冲出这个房间逃命去,可是浑身上下都打着石膏,他是想动也动不了。 猛地吞咽了一下口水,他虚张声势的说到:“这里是医院的高级病房,这周围都装着监控探头的,我劝你不要轻举妄动。” 权振东挑了挑眉,不以为意。 霍沥阳又继续威胁到:“护士等一下就会来查房了,我劝你趁人还没来之前赶快走吧。我保证不对其他人说一个字,我就当没看见你。” 权振东没什么兴趣的挠挠头。 霍沥阳的心理防线已经快接近崩溃边缘了,可是仍抱着侥幸的心理强撑着。 他故作镇定的问到:“是不是霍殷容请你来的?他花了多少钱?我愿意出双倍。” “……” “三倍怎么样?” “……” “要不你开个价好了,只要不是狮子大开口,我绝对不还价。” “……” 当这是菜市场呢,还还价? 如果不是还有事情要办,权振东早就甩手走人了,跟这种窝囊废草包说话简直浪费他的时间。 同时心理也在暗暗嘲笑陈瀚东,竟然输给了这样子的一个人,真是丢脸。 见那陌生人还是不说话,而且眼里的讥讽越来越明显,他有点着急了,就怕下一秒这个杀手没有了耐心直接一枪解决了他。 他一边飞快的说着话一边费力的朝床边挪去,那里有一个按钮,只要他一按下去,立刻就会有医生和护士冲进来。 “你尽管开价好了,我有的是钱。” 权振东看出了他的意图,眼底的神色更显轻蔑。 他索性直接把话挑明,懒得再和他浪费时间。 他拉开椅子在他床边坐下,然后淡淡的说到:“我是权振东。” 权振东?霍沥阳的手指就快碰到那个按钮了,闻言动作立刻一顿,权振东这个名字他当然知道了,为了开拍卖公司的事,他也找了不少海关的高层,可是人家都说新任的海关署署长权振东在这方面管的特别严,绝不容许出现以权谋私或者权钱交易的情况,一旦查出,绝不留情。 所以霍殷容和他都卡在了这一关,却没想到,他一直苦苦寻找的权振东现在竟然就站在他的面前。 他抬眼看向权振东,眼里却是浓浓的怀疑。 “虽然有点冒昧,不过我还是想问一下,你怎么证明你就是权振东?” 权振东冷笑一声,然后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工作证扔了过去,说到:“看清楚了,我到底是不是权振东。” 霍沥阳有些尴尬的说到:“我拿不到。” “……”他还真想看,疑心病可不是一般的重。 权振东有些不耐烦的捡起工作证,然后举到霍沥阳的眼皮子底下:“看吧,仔细的看看,瞪大眼睛看看。” 霍沥阳瞪大眼睛,仔细的看着那工作证,工作职位那一栏填写的是海关署署长,名字写的是权振东,上面贴着的照片的确和这个人很像,而且上面还盖着海关署的钢印,看来是真的没错了。 他立刻满脸堆笑的说到:“权关长你好你好,久仰大名,之前一直想要去拜访你来着,可是一直没找着机会,没想到竟然在这种情况下见面,真是有缘。” 说着那只放在按钮上的手也收了回来,费力的朝权振东伸过去,像是要和他握手。 权振东看了一眼,并没有什么表示,而是把工作证收了回来,然后说道:“并不是什么缘分,我是特意过来找你的。” 霍沥阳也不觉得尴尬,而是谄媚的笑道:“不知道权关长找我有什么事?您尽管开口,我一定全力以赴在所不辞。” 权振东眉心皱了一下,心里闪过一丝不耐,脸上却并没有表现出来,而是说到:“听说你打算开一家拍卖公司?” 霍沥阳心中咯噔一下,真是想什么来什么,之前他一直想要联系权振东,却怎么也联系不上,没想到他竟然自己送上门来了,见到权振东他正想着该如何开口说拍卖公司的事情呢,没想到他又主动提出来了。 难道真的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他脸上立刻洋溢起浓浓的喜色,高兴的说到:“是啊,一切都筹划好了,资金也马上到位,就是海关这里……可能还需要劳烦权关长多多帮忙。” “帮忙没问题,我不但会帮你,而且还会帮的很彻底,只要不是毒品和军火,你的东西我全部放心。” 闻言霍沥阳的心头立刻涌起一阵狂喜,他几乎不敢相信这样大的馅饼就这么毫无预兆的砸到了他的头上,他激动的都快说不出话来了,两只眼睛瞪的大大的,嘴巴也张的更塞下一个鸡蛋,他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可是双手双脚都打着石膏,挣扎了半天也没坐起来,最后只好作罢。 “真……真的?”他还是有点不敢相信,看向权振东的眼神三分惊喜三分谄媚三分狐疑,还有一分始终没放下来的警惕。 他可不太相信天上真的会掉馅饼,该不会是铁饼吧? “当然……是真的。”和他的狂喜激动相比,权振东冷静的简直就像是在说一些无关紧要的事,不咸不淡,不紧不慢。 “那……那……”霍沥阳紧张的舔了舔唇,“您有什么条件尽管提,是需要现金还是支票还是股份?您帮了我这么大一个忙,我也不肯亏待您是不是?” “我最讨厌的就是权钱交易。” 正文 第104章:多久才能醒 第104章:多久才能醒 “那……您的意思是?”霍沥阳有些猜不透权振东的意思了。 “我要你答应我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 “离开余式微,再也不要出现在她的面前。” 这句话掷地有声,以至于霍沥阳甚至怀疑是自己听错了:“什么?” “更不许打扰她,从此以后你们两个就是完全不相干的人。” 霍沥阳有点懵了,怎么好好的又扯到余式微身上了,这事儿和她有什么关系? 看着眼前这个年轻的男人,霍沥阳心中涌出一些不好的猜想,有些嫉妒又有些气愤:“你认识余式微?你们两是什么关系?” “我们是什么关系用不着你操心,你就说能不能答应,能答应的话明天过来海关把手续办好,如果不答应,当我没说过。” 看着权振东的眼神,霍沥阳越发的相信了自己的猜测,没想到自己只是出国了半年,余式微就认识了这么多有权有势的男人,除了上校陈瀚东,现在又跑出来一个海关署署长,真的是人不可貌相啊。 他心中连连冷笑,暗自庆幸自己已经甩了那个人尽可夫的女人,要不然现在脑袋上不知道被戴了多少顶绿帽子。 可是余式微那个贱人,既然和权振东的关系这么好,为什么在知道自己有这个难题之后不主动提出来帮忙,甚至还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哼,肯定是怕一说,她同时脚踏好几只船的事就被拆穿了吧? 那女人的心可真狠。 那样的女人也没什么好留恋的了,而且听说她已经疯了,那就更没什么保持联系的必要了,想到这儿他立刻做出了决定。 “好,我同意。” 权振东的眉心蹙的更深了,他疑惑的看着霍沥阳,说到:“你就一点没犹豫?” 霍沥阳冷笑着说到:“有什么好犹豫的。不过是个女人罢了。” 而且还是个被别人玩过的女人,再美,也残了。 “听说你们在一起十年,十年就真的一点感情都没有,一丝不舍都没有?” 霍沥阳以为权振东这是在考验自己呢,于是又信誓旦旦的说到:“没有,绝对没有,你放心吧,我保证以后绝对不和她来往,她最好也别出现在我的面前。” 如果不是看在他是病人的份上,权振东早他妈跳起来扇死这狼心狗肺的货了。 他看霍沥阳的目光已经带上了一丝阴森,因为他和沈宁西从认识到现在有四年多的时间了,他知道离开一个爱了四年的女人那种痛不欲生的感觉,可是这个男人,面对十年的感情也能无动于衷,呵呵,他要么就是冷血,要么就是没心肝。 见权振东脸色有些阴沉,霍沥阳想了想然后说道:“你别误会,我和她什么都没有,只是拉拉小手什么的,连床都没上过。不过她还干不干净我就不知道了。权关长,我劝你,玩玩儿就得了,对那种女人别太认真。” “你知不知道余式微已经疯了?”权振东忽然说道。 “知道啊。”他当然知道,因为就是他把余式微逼疯的。 好歹是曾经爱过的人,他却做得那么狠那么绝,他还是个人吗?他就是个畜生! 不对,他应该是连畜生都不如,至少畜生还懂得几分感情,这家伙压根就没了人性,把一个爱了他十年的女人逼疯了,竟然还能用这么不屑一顾甚至略带讥讽的语气提起她,他难道就不觉得惭愧不觉得羞耻吗? 他就是个人渣。 “霍沥阳……”权振东慢慢的站了起来。 “怎么了?”霍沥阳疑惑的看着他。 “你他妈的找死!”权振东抓起他的衣服猛地挥拳对着他的脸颊打了过去。 他又挥了一拳:“就你这种人渣,你觉得你有资格嫌弃她?她比你高尚的多比你有人味的多,唯一的缺点就是眼瞎,把你这么个草包当成了宝。” 如果不是他身上还打着石膏,他真想拎着这家伙狠狠的揍一顿,他甚至想剖开他的胸膛,看看他的心到底是不是黑的。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极品? 霍沥阳被打蒙了,他不明白刚才还好好地怎么突然变这样了? 他脑子一转,把刚刚的事情回想了一遍,随即想到,难道是因为他说了余式微的坏话权振东才这样火冒三丈的? 靠,没想到那些男人一个个的都对余式微这么的痴情,他心里已经开始骂娘了,表面还要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说到:“哎哟,我一不小心说错话了,确实该打,权关长你别生气,就当我什么都没说过好了。” 没办法,拍卖公司的事还得仰仗着他,他可不能得罪了这位关键人物,其他的事就先忍一忍好了,大丈夫不拘小节。 权振东举着的拳头怎么也砸不下去了,因为他忽然觉得,打了这个人渣简直就是脏了自己的手。 他松开他的衣领,往后退了几步,脸上是压抑的怒气,手指点了点,最终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他憋着气转身正打算离开,霍沥阳又在背后喊住他。 “权关长,那个拍卖公司的事?”靠,不会就这么黄了吧?那他多悲催啊,不但被骂了还被揍了,结果什么也没捞着。 权振东的脸上是明明白白的厌恶,他已经懒得去掩饰了。 “明天来找我,过时不候。”说完就疾步走了。 他就算故意折腾霍沥阳,他要是自己走不过来,就爬过来,反正不能让他好受。 听到权振东的回答,霍沥阳悬着的心终于放松了下来,他也顾不上去想权振东为什么会这么生气了,而是飞快的拿起手机打了一个电话到沃克公司,告诉他们海关的事情已经解决了,他们随时可以派人过来洽谈投资问题。 挂完电话,他哼了哼,余式微啊余式微,是你不仁在先也就怪不得我不义了。 权振东出了门,失落的朝余式微的病房走去。 他决定帮她不但是看在陈瀚东面子上,也是因为昨天沈宁西的那番话。 就像她说的:“就是因为自己得不到幸福,所以才想看到别人幸福。” 这是沈宁西的希望,也是他的希望,因此不管付出任何代价,他都要帮助陈瀚东和余式微,让他们延续他和沈宁西未能完成的幸福。 余式微仍旧昏迷不醒,医生说那是因为她自己的潜意识在不断的作怪,不断的告诉她的身体不要醒来继续沉睡,这也是一种自我保护的方式。 现实的世界太残忍了,她不愿醒来也很正常。 可是她不醒的话,陈瀚东怎么办呢,虽然陈瀚东现在也没有找到。 她床头的那束百合花还是沈宁西带来的,依旧娇艳夺目。 “你就真打算这么一直睡下去?”他淡淡的开口,“你就为了那种男人不要陈瀚东?” “那男人如果很优秀或者对你情真意切痴心不改的话,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可是我去看过了,那根本就是一坏的只剩下渣的人渣。看来你的眼光不怎么样。” “小西昨晚还和你说什么了?她……有没有说今天还会来看你?” “算了,她来了我也是不能见她的。” “你继续睡吧,我去把陈瀚东给你找回来。” “答应我,找到他之后你们两个好好过日子,不需要轰轰烈烈,白头到老就好。” “……就算是为了我和小西……那不完美的幸福。” “我走了。” 出了病房,权振东正打算却问问张团长事情查的怎么样了,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是昨天那个副团长,他说昨晚他们连夜排查,真的在一家医院里找到一个溺水的病人,那个病人是不是陈瀚东还不确定,所以要他过去看一眼。 挂了电话权振东立刻狂奔开车过去,不管那个人是不是陈瀚东,至少有了点让人振奋的消息。 权振东到达医院的时候,副团长正在门口等他,看见他来立刻迎了上去。 “权关长,你来了。” “嗯。”权振东点了点头,问,“人呢?” “还在病房里,我这就带你过去。” 某某病房,一共有四张床位,其中最中间那张床上就躺着昨天送过来的那个溺水的病人。 此时病房里里外外都围满了穿着迷彩服的军人,其余三张床位的病人都没有见过这样的场景,不禁暗暗猜测那个新来的到底犯了什么事儿,竟然出动这么多当兵的来逮他。 可惜了,长得挺好看的一年轻人,怎么就不干点正经事儿呢。 如果他们知道那个人真正的身份,只怕会大跌眼镜吧。 权振东进了病房,围着的人排着队井然有序的出去了,改为都守在外面。 权振东在病房里扫了一眼,最后视线落到了第三张床上。 他抬步走了过去,看清楚,躺在上面的人的确是陈瀚东无疑,而不是别的什么长得像的人。 他一抬手:“医生呢?” 立刻有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被推了出来。 那医生战战兢兢的打量着权振东,只见他身高一米八七,两道整齐笔直的剑眉是一双黝黑深邃的眼眸,薄唇紧抿,紧绷的下颚彰显着他与众不同的气势。 这人一看就是久居高位的人,身上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恐怖气息。 他虽然想要极力作出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可是在这个男人强大的气势面前还是一点一点的弱了下来。 权振东连脖子都没动一下,问到:“他怎么样了?” “额……”医生已经吓傻,不知道这伙穿的像当兵的但表情凶神恶煞的人到底想干什么,他只是过来查房而已,没想到竟然这么倒霉的被逮住了。 “嗯?”权振东微微眯了一下眼。 “他……他只是溺水而已,”医生吞了吞口水,“但是因为身体比较虚弱,所以才没有醒过来,而需要继续休息。” “那要多久才会醒?” “这个……说不好。” “多久?” “也许……过一两个小时就醒了。” “给他办转院手续,转到市中心医院去,立刻!” “额……好好好。”虽然觉得根本没有转院的必要,但是医生还是忙不迭的答应了,只要把这些瘟神赶快送走,其他的什么都管不了。 权振东一撇头,示意他可以出去做事了。 医生急忙转身就跑,就像后面有鬼在追他一样。 “等一下。”权振东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忽然又出声叫出他。 正文 第105章:动人的爱情 第105章:动人的爱情 立刻有人伸出胳膊拦住了他的去路,医生路出一个愁苦的表情,慢慢的转过身来看向权振东:“额……请问您还有什么事?” “那个把他送过来的人呢?把他叫过来。” “那个人一把人送来就走了,什么也没留下,连医药费都没出。”这个医生还是有些印象的,因为救人的那个人是个女的,而且是个超级大美女。 因为跳下水救人所以她的衣服都湿透了,曲线毕露,他还没结婚呢,于是就多看了两眼,想跟美女要个联系方式什么的,可是那个女人却只是茫然的看了他一眼,然后说了一句你谁啊。 就这么一句话把他的心,彻底的,击碎了。 他到现在都还忘记不了那种感觉,好像失恋了。 “什么都没留下?”权振东皱眉,那可就难找了。 “对啊。” “算了,你去办手续吧。”权振东大手一挥,让人放行。 过了一会儿他又对副团长说:“这个找人的事恐怕还要继续麻烦你,放心,陈老爷子他会感谢你的。” 副团长笑眯眯的说到:“没什么,都是我们该做的,你放心吧,我一定以最快的速度帮您把人找出来。” “辛苦了。” 权振东的视线又转到陈瀚东的身上,让他和余式微早点相聚,他们心里应该是高兴的吧,说不定还能早点好起来。 陈瀚东被转移到了市中心医院,和余式微住一个病房。看到陈瀚东被找了回来,陈夫人又哭了一次。 陈老爷子到没表现出什么特别大的情绪波动,紧紧是嘴角带了一点笑意。 可是最近一直居高不下的血压却慢慢的降了下去,也肯配合的吃药接受治疗了。 所有人的心都放回了肚子里。 人就是这样的,不失去的时候就以为会永远在那里,等失去了才懂得什么叫珍惜。 “我们瀚东他没事吧,为什么还不醒?” “妈你别担心,不会有事的,医生说只是身体虚弱,过不了多久就醒了。”权振东耐心的安慰着。“什么庸医啊,你看看瀚东脸色多差,一点血色都没有,怎么可能没事,我再去找韩柏远过来看看。”自从上次韩柏远接住陈司令之后她对韩柏远就不再横眉冷目的了,这个时候还相信他的医术。 权振东知道她这是担心,所以就没阻止。 韩柏远听说陈瀚东找到了而且转到了他的医院,立刻就赶了过来。听到陈夫人叫他就推门而入,仔细的检查了一番之后说到:“没什么大碍,休息一下就行了。” 陈夫人终于稍稍放心。 她看了眼陈瀚东,又看了眼躺在一旁的余式微,眼中闪过一丝不满,啧啧了两声然后说到:“干嘛把瀚东和这个女人放在一起,多挤啊,韩柏远,立刻给瀚东换一间病房。” 权振东立刻说到:“还是就这样吧,瀚东也许想和小微在一起。” “你这孩子,真爱开玩笑,瀚东还昏迷不醒呢,他能知道什么。这么挤,怎么适合养病,连转个身都不方便。” 其实这间病房已经很大了,放两张病床完全是绰绰有余,她这么说就是为了把余式微和陈瀚东分开。 权振东虽然有些遗憾,却也不好再说些什么。 韩柏远看了眼权振东,又看了眼陈夫人,似乎明白了什么。他的视线转了一圈又落到了陈瀚东的身上,最后说到:“最好还是不要换了,频繁移动并不利于病人的修养。” “我又不让你给我移到外太空去,隔壁总行了吧。” “隔壁住的是陈老爷子,他有高血压更不适合拥挤的环境。” “没让你移到老爷子房间去,我指的是另外的一边。” “那边没房间,就是一窗户。” “那对面呢?” “这一层就两间病房。” “那楼下呢?” “最好不要移动。” “总之怎么都不行是吧?” “不是不行,是不建议……而且让瀚东住在这里挺好的,感觉到爱人的气息,说不定还能早点醒过来。” “我就是不要他再和这个女人沾上关系!”陈夫人怒吼着,终于把自己的心里话给说了出来。 权振东和韩柏远都诧异的看着她,像是突然不认识了她似的。 陈夫人脸一阵青一阵白,最后索性把话挑明了:“这个余式微我是越看越不满意,再让他们两个在一起,瀚东迟早会被她害死。” “可是……他们都已经结婚了,你就不要再……”韩柏远试图劝说她改变想法。 陈夫人这次却是铁了心要拆散他们两个:“结婚了又怎么样,难道还不许离吗?” “妈,这事还得瀚东自己拿主意吧。”权振东觉得陈夫人这样做真是大大的不妥。 可是陈夫人却越来越理直气壮她:“她已经疯了,是个疯子你知道不知道,和这样的女人在一起我们陈家的脸都丢尽了。你让瀚东以后在别人面前怎么抬的起头来?” “瀚东他不会介意的。” “我介意行不行?”陈夫人越发的咄咄逼人,“你们觉得没事我还丢不起那人呢。你看看大院里的那些个孩子,没一个有瀚东有出息的,可是人家还就是能娶到家世好有教养的老婆。” “瀚东他自己有本事,不需要靠老婆来升官发财。” “好,那我就不说家世,那起码人家的老婆都是个正常人吧?可余式微呢,她是个疯子啊,这要是生了孩子,又是个小疯子怎么办?我们陈家不得被人笑一辈子啊?” “余式微她不是疯,她只是心理方面有疾病而已,会治好的。”韩柏远也觉得陈夫人越说越过分,他都有点看不下去了,于是又插了一句嘴。 “能治好?那你倒是给我治啊!”陈夫人气势逼人,一个对付两个还能稳稳的占据上风。 权振东和韩柏远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无奈。 “哼!你们这些自私的人,一点也不知道为瀚东考虑。还不快点儿帮我把瀚东移到别的地方去?” 权振东和韩柏远没办法,只得照做。 两人朝陈瀚东的病床走去,刚要移动的时候陈瀚东忽然发出一个微弱的声音。 权振东和韩柏远同时停下,等待陈瀚东的下一个动作。 陈夫人见他们两个站着不动,不满的说到:“磨磨蹭蹭的干什么呢,还不快点儿!” 权振东做了一个嘘的动作:“别吵,瀚东好像醒了?” “真的?” 陈夫人惊喜的挤到了前面,双眼热切的盯着陈瀚东:“瀚东?” “………”陈瀚东没有任何的反应。 又等了等,还是没反应,和刚送过来的时候一模一样。 陈夫人狐疑的看着他们两个:“没反应啊。” 权振东和韩柏远都没说话。 陈夫人了然:“你们是骗我的吧?这样有意思吗?快点给我推出去!” “再等等。”权振东说到。 “等什么等啊,你们不来我来,反正我绝对不能再让瀚东和这个女人待在一起。”说着就要去推那个床。 这时,一直没有任何反应的陈瀚东终于又有了新的动作。 他的眉心先是又快又轻的颤了一下,然后苍白的没有一点血色的嘴唇动了动,像是在说些什么。 这次三个人都没动了,聚精会神的盯着陈瀚东的嘴巴。 “……小……小微……”陈瀚东的嘴里吐出一个名字。 虽然声音很低,可是在场的人却还是全都听见了。 陈瀚东真的醒了。 陈夫人立刻激动的扑了上去:“瀚东,瀚东,你醒了,瀚东,我是妈妈啊,能听得见我说话吗?” “……小……小微……小微……快……上……岸……快………”陈瀚东嘴里喃喃的说着。 昏迷中的他脑海里第一个恢复的场景就是他抱着余式微,拼命的朝岸边游去。 历经千辛万苦,他终于抱着余式微游到了岸边。 可是他和余式微都是没脱服就往下跳的,此刻衣服早就被浸透,穿在身上沉甸甸的,就像他一个人在拖着三个人。 体力流失的很快。他已经感觉了自己的体力明显跟不上。 可是,他还抱着余式微,他不能就这么沉下去。小微,你一定要坚持住,一定要坚持住。 梦里,他还在不停的托举着双臂,向上推着,像是要把什么东西推上来。 韩柏远叹息着说了一句:他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把余式微救上来了。 陈夫人和权振东都沉默了。陈夫人怔怔的站了一会儿,忽然说了一句作孽,然后转身冲了出去。 韩柏远和权振东都转过头去看她,见她走了又转过来看向陈瀚东。 权振东问:“他这样没事吗?我看他好像很痛苦的样子。” 陈瀚东的额头已经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水,眉心也是一紧再紧,脸上的表情看了叫人心酸。 “他这是梦魇了,没事。”韩柏远说到。 “那怎么办,能叫醒他吗?” “他这梦挺沉的,叫是叫不醒了,来,我们把他的床推过去,和余式微靠在一起。” 权振东照做。 两个人合力把床推了过去,韩柏远抓起陈瀚东的手,又抓起余式微的手,然后把他们两个的手合在了一起。陈瀚东的手本来还一直乱挥,就算韩柏远抓着他的手他也没停一下。 可是当韩柏远把余式微的手放进他的手里的时候,他整个人忽然就安静了下来,然后紧紧的拽住她的那只手。 韩柏远笑了,低声说了一句:“看啊,这就是爱情。” 动人的爱情。 权振东抹了一把脸,不得不说,他也被打动到了。 他的眼眶有些泛红,声音也有点沙哑:“走吧,让他们单独相处。” 出了病房,权振东又去了隔壁看望陈司令。 陈夫人坐在一旁的沙发上,嘴里不停的说着什么。 权振东想了想,然后抬手敲了下门。 陈老爷子和陈夫人都抬头看他。 陈夫人还想着刚才的事,怪他不帮自己,神色就淡了下来。 陈老爷子说到:“进来。” 正文 第106章:我还真怕她飞了 第106章:我还真怕她飞了 权振东推门而入,走到陈老爷子床边,说到:“爸,瀚东已经没事了,医生说再休息休息又可以生龙活虎的打军体拳了。” 陈老爷子高兴的点了点头:“振东啊,这次的事情全靠你,才能这么快把瀚东找回来。” “没有没有,就算今天找不到,明天瀚东自己醒了也是会回来的。我们要多谢的,是救他上岸的那个人。” “哦?人找到了吗?” “还没有,说是把人送到医院就走了,什么也没留下。” “这样啊,找到了的话,可得好好谢谢人家。” “就是,如果不是那个人,说不定我们瀚东……”说起这个,陈夫人又是一阵后怕,“幸好老天有眼,没让我们瀚东被那个女人克死。” “胡说八道什么?”陈老爷子皱眉打断了她的话。 看来,她肯定把之前的话也和陈老爷子说过了,陈老爷子不像她,所以也就不可能同意余式微和陈瀚东离婚。 这样想着,权振东暗暗松了一口气,他的努力至少没有白费。 见陈老爷子生气了,陈夫人没敢再说什么,而是小声的嘀咕了一句:“看看你,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陈老爷子没再说话,也不知道是听见了不想搭理还是根本没听见。 陈瀚东是在一个小时后醒过来的。 他先是动了动手指,然后才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眼前一片迷蒙,他又闭上眼睛,等了一会儿之后才睁开。 这次好了一点。 他可以清楚的看到白色的天花板,上面挂着镂空花纹的led圆形灯。 而这些东西,都是陆地上才有的,他终于从那冰冷的没有温度的湖底游了上来。 眼前闪过什么,他飞快的起身大喊了一句:“小微!” 微风轻轻吹过,白色的窗帘翻飞着。 手心传来一阵温暖,他慢慢的转过头去,发现,那个让他牵肠挂肚的人,就躺在他的身边。 眼眶一下子就热了。 一个深重数刀被机关枪扫中还能一声不吭继续战斗的铁血军人,竟然在这种情形下湿了眼眶。 他抬起头,将眼泪逼了回去。 然后侧身和余式微躺到了同一张床上。 胳膊从她的肩膀和腰部小心翼翼的穿过,然后将她整个人搂进了怀里。 他深深的闻了一下她身上的味道,然后喃喃说到:“你没事,真好。” “你不知道我又多怕我没把你推上来,那样的话,我死也不能明目。” “我都醒了,你为什么还不醒?你是不是还在为那个人渣伤心?呵,或许我叫他人渣你会不开心吧,毕竟,你……那么在意他。” “不过,都无所谓了,只要你还活着,其他的……都无所谓了。” “小微……快点醒来好不好?我很担心你。” “小微……我爱你。” 余式微没有任何反应,依旧沉沉的睡着,那柔和的表情像一个不谙世事的婴儿,陈瀚东忽然想,就这样也好,至少她不会再伤心了。 而自己,会一直陪着她。 陈瀚东才醒来没多久,各路人马又闻风而来,把病房挤了个水泄不通,跟菜市场似的。 大家都想着趁着这么一个大好的机会好好表现一番,以后想要托陈家办事也能递的上话。 陈瀚东很反感,但并不是因为那些人打扰了他的休息,而是因为那些人打扰了余式微休息。 他看着在离他最远的那张床上的余式微,心里着急的要命。 紧蹙的眉头已经能夹死苍蝇了,偏偏那些人都还在不停的表现,他又找不到话赶人。 他急忙给了一个眼神给韩柏远,让他想办法把这些人弄走。 韩柏远望望天,心里一阵憋笑,他可还没忘记他因为这臭小子被陈夫人狠狠的骂了一通的事呢,不让他受点折磨,自己心里怎么能平衡呢。 直到陈瀚东瞪的眼睛都快抽筋了,韩柏远这才不紧不慢的说到:“各位不好意思,病人的身体还没恢复,需要休息,你们改天再来吧。” 既然医生都说了,人家自然没那么不识趣,都找各种理由起身告辞了。 权振东则负责把那些人送出去。 那些人出门后心里还在嘀咕,这陈司令这么大的官,陈瀚东自己又是有军职的,怎么还住了个双人病房而不是单独的套间呢? 果然,越是有钱人越低调啊。 权振东回到病房,韩柏远已经不在了,陈瀚东正挣扎着想要从自己床上起来躺到余式微的床上去。 权振东推门而入,淡淡的说到:“你还是先躺着吧,我有事和你说。” 陈瀚东不听:“你来的正好,帮我一把,把我扶到小微那边去。” 权振东一脸无奈,其实他特想翻白眼。 “我还在呢,你能不能不那么黏乎?老婆奴。” 陈瀚东有些尴尬:“我就是有点担心小微。” “有什么好担心的,我们都在这儿她还能飞了?” “你别说,我还真怕她飞了。” “……”权振东沉默了,心情忽然有些急躁,他伸手掏了掏口袋,像是在掏烟,可是手碰到烟盒的时候又缩了回来,低声骂了句脏话,然后说到,“我总算是知道为什么你这么精明的人却被霍沥阳那种渣渣给害了。因为余式微死死的压住了你,而霍沥阳又死死的抓住了余式微,你根本是在投鼠忌器。霍沥阳那个小人!” 说起这个,陈瀚东问到:“霍沥阳不是跳楼了吗?死了没?” “祸害遗千年,他哪那么容易死?不过也没好到哪里去,现在全身一动不能动的躺着呢。” “……”陈瀚东皱了一下眉,这个结果似乎很糟糕,因为他不确定,如果余式微醒来看到那样的霍沥阳,是不是又会心软。 权振东瞥了他一眼,然后淡淡的说到:“放心,我已经把这件事解决了,他答应我再也不会出现在余式微面前。” 陈瀚东转过头看他,眼中闪过一丝惊诧:“你是怎么摆平他的?” “要摆平他那种人还需要怎么高超的手段吗?你怕他我可不怕。” 陈瀚东没有再问,而是说到:“这次算我欠你一个人情,下次有什么事尽管开口。” 权振东闲闲的说到:“放心,我绝对不会跟你客气,用的着你的地方多的是。”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权振东然说到:“哦,对了,你还记不记得的救你的那个人长什么模样?” :掠爱 :掠爱 “救我的人?”陈瀚东眯眼沉思了一会儿。 他只记得自己迷迷糊糊的被一股强大的水流冲着一直往前漂,好像经过了一道水闸,接着有亮光的感觉。 然后好像是有人把他救上了岸,但那个时候他已经陷入昏迷,什么都不知道。 他摇了摇头:“不记得了,怎么,不是他把我送回来的?” “送什么送啊,人家是活雷锋,做好事不留名,把你送到医院就走了。”然后他们还以为陈瀚东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心情格外的沉重,陈家人都差点崩溃了。 “听说是个大美女,你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权振东一脸不信。 “女的?”陈瀚东皱了一下眉,“先把人找到,能用钱就用钱,不要钱的话就让她提条件,但是,别让她再出现。” 陈瀚东不是自恋,先不说长相,就说他的家世背景已经足够让a市所有的女人垂涎了,他不想惹出无谓的麻烦,也没那个精力和时间去解决那些麻烦。 权振东点了点头,想说些什么,考虑了一下又把话咽了回去。 他想提醒陈瀚东注意陈夫人对余式微的态度,后来想想还是算了,也许离婚的想法陈夫人只是随便说说而已,他也不必太过杞人忧天。 正说着话,外面有三个人破门而入。 最前头的那个男人身材高大,穿着一身白色的休闲西装,里面是一件极其骚包的花衬衫,这样冷的天也把衬衫的扣子解开,露出一片宽阔的胸口。 此人正是周群,他还没进门就先嚷上了:“东子,哥们儿我来看你来了!” 他张着手臂想要走过去拥抱陈瀚东,背后又杀出来一个人,身子一挤就将他挤到了旁边。 “东哥哥,奴家来也。”然后,一道壮硕的人影就扑到了陈瀚东身上。 陈瀚东闷哼一声,差点飙出三升血,原本就不怎么好看的脸色变得更加的难看。 他一把抓住扑在他身上的这只庞然大物的后颈,然后用力扔了出去,随即怒瞪:“白晋,你找死啊!” 周群看着被扔到脚边的白晋,得意的笑到:“活该,让你挤我!” 白晋动作利落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整了整衣服,然后叹息着说到:“太有损我形象了,幸好这里没有女孩子,哟,振东姐夫也在啊,让姐夫你见笑了。” 权振东憋笑的点了点头。 走在最后的叶迟把门关上,然后略带同情的看着周群。 果然,陈瀚东要杀人的目光立刻追了过去:“怎么来了也不和你嫂子打个招呼?” “嫂子?嫂子在哪里?”白晋一副迷糊样。 周群和叶迟笑的不行。 特别是周群,笑的眉毛都快飞起来了,咧着嘴说到:“老白,怎么自从你老婆成了你嫂子之后你就对嫂子两个字的反射弧特别长?” 叶迟也不是什么厚道人,立刻紧跟着落井下石:“变成孤家寡人之后你的智商就好像没长过啊,就你这样的还能当省长秘书?” 白晋这时才低头去拍身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嘴角也微微往下沉了沉,再抬头的时候又恢复了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我诅咒你们这两个恶人老婆都被兄弟抢走。” 周群坐躺到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悠哉悠哉的说到:“我没老婆,也不打算结婚,你还是咒小池子吧,哦,他一人被抢两次。” 叶迟的脸色变了变,然后两只手交叉在一起,做着热身运动,还故意把手指头捏的咔咔作响,他眯眼对陈瀚东说:“东子,你也看到了,我是正当防卫,要是我一不小心情绪失控把群儿弄死了,你和振东姐夫可得给我作证。” 正文 第107章:我在你身边 第107章:我在你身边 “行,我给你作证,不过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你们好好照顾瀚东。”权振东起身走了,几个人玩的更疯了。 陈瀚东说到:“先拜会下你嫂子,然后再把那不懂礼貌的家伙弄死。” 白晋张望一番,终于看到这房间的另外一张床上还躺着一个人。 其实这也不能怪他,是周群走在前面的,他的视线被挡住,所以根本没看清这里边的状况。 看到躺在病床上还插着氧气管的余式微,他愣了一下,然后问陈瀚东:“这位就是嫂子?她……怎么了?” 叶迟上前拍了一下他的脑袋:“不读书不看报,整天就知道瞎胡闹。东子和嫂子感天动地的爱情故事已经在a市传遍了,就你不知道。” 白晋一脸无辜:“我才刚出差回来,哪里有时间都市看报?” 周群也上前,仔细打量了一番,这才把眼前这个瘦骨嶙峋面色苍白的女孩和前不久拍卖会上那个艳压全场的女孩联系起来,差别真是太大了,那个时候她美得像个误落凡间的妖精,现在却像是折翼的天使。 那个霍沥阳真是害人不浅。 他对着昏迷不醒的余式微叫了一句:“嫂子,你好,我叫周群,是东子的兄弟,以后请多多照顾。” 白晋啧啧了两声:“这嫂子也太年轻了吧,是不是还未成年啊?东子你确定你不是在残害祖国的花朵?” “少废话,先叫人。”陈瀚东可不允许他糊弄过关。 “……嫂子这么年轻,我怕把嫂子叫老了。” “叫!” “嫂子,你好,我叫白晋,东子以前还说过要和我长相厮守来着,不过既然他都娶了你了,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祝你和东子白头偕老。”他转过头看向陈瀚东,“这回行了吧?” 陈瀚东挑了一下眉:“勉强过关,小池子,该你了。” 叶迟摸了摸鼻尖,对着这么一个小姑娘,那声嫂子的确有点叫不出口啊,更尴尬的是,他人生最糗的一面都让这个小姑娘看见了。 白晋和周群自然是不容许他落单的。 白晋拍了拍他的肩膀:“乖,叫一声嫂子来听听。” 叶迟怒瞪他。 周群从另一边搂住他:“叫啊,不叫的话东子待会儿要起来打人了。” “做人要厚道!” “别惹东子动手,你承受不住的。” 叶迟还是没动。 “小池子,”陈瀚东哼了一声,“你的那些个青花瓷碎了是不是更好看一点?” 都威胁上了。 叶迟一脸纠结,不过青花瓷到底是他的心头肉,他是玩玩舍不得的。 于是只能和白晋周群一样,对着余式微说到:“嫂子……我是叶迟……嗯……我们见过的。” “这就对了嘛。” “这才像兄弟。” 白晋和周群嘿嘿的奸笑着。 陈瀚东说到:“以后见到小微也要打招呼,知道了吗?” “知道了知道了。” 三个人重新坐下,插科打诨一番之后终于说到了正事。 周群说:“霍家那个小子真有种,竟然真的敢自杀,还是死状最惨的跳楼,看来我是小看他了。” 叶迟哼了一声:“自杀是最没出息的,我看他不是有种,而是够狠,特别还是……” 当着余式微的面跳下去的。这句话他没有说出来,却是抬头看了一眼陈瀚东。 陈瀚东的眼中闪过一道危险的光芒。 白晋坐没坐相,站没站相,这会儿整个人已经倒在了沙发上,像是壮烈牺牲了似的。 他有气无力的说到:“没想到我不在a市的这段时间发生了这么多的事,看来我得让老头子想办法把我调回来,外地太不好玩了,一个熟人都没有,都假的很。” “你回来干什么?难不成想和我一起做生意?”周群问。 白晋看来他一眼:“一起做生意怎么了?爷这智商保证一年给你翻两番。” “说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你知道现在最赚钱的是哪一行吗?”叶迟问。 这个白晋还真答不上来,你要他说官场上的事他能说的头头是道,至于生意方面的嘛,还需要不耻下问了。 他笑了笑,说:“你直接告诉我不就行了?” 叶迟侧了侧身子,故意没去看陈瀚东,对白晋说到:“现在最赚钱的就是古董拍卖,如果操作得当的话,一年的利润可以到这个数。” 他摊开手掌翻了两番。 陈瀚东眉心微微动了一下,但是没表态。 周群等了等,等不到陈瀚东的回答,于是自己接话到:“这事儿我们和东子提过,不过后来东子把这事儿给忘了,现在霍殷容自己把公司办起来了,我们要想再插手,就只能是资本投资购买股权了。” 这事儿他们的确是提过,陈瀚东记得,但是一直没找到机会和权振东说,今天他们过来,一是为了看他,二嘛,就是为了这个公司的事。 他不在意的笑了笑,说到:“你们投资就投资,何必在我面前演双簧?” 叶迟摸摸鼻尖,说到:“我们还不是怕你不高兴吗?你忘了你和霍殷容的那个赌约了?” 如果他们加入了霍殷容的公司,肯定是不会让他输给霍沥阳的,到时候自然还有其他的好处。 可陈瀚东和霍殷容的那个赌约就输了,他们怕陈瀚东会不高兴。 陈瀚东却很赞成:“你们尽管去,但是我有一个条件,那就是一定要把霍沥阳给我打趴下!要不然你们也不用来见我了。” 三个人对视一眼,立刻笑道:“好嘞,您陈二少把面子都豁出去了,我们自然是拼死不会让你失望的,那振东姐夫那边?” 陈瀚东挑挑眉:“怎么,你们算计了我,还想拿我给你们当枪使吗?” 叶迟啧啧了两声:“小气,不帮就不帮,我们自己想办法。” “赶紧的滚吧!” 三个人只得夹着尾巴走了。 等人都走了,世界终于清静了,陈瀚东起身到了余式微的病床上,和她并排躺在一起,拉着她的手和她讲话。 “小微,你还记得吗?就是上次我让你到帝王,说是要把我的朋友介绍给你,就是今天这三个,虽然看起来都没个正行,但是都很讲义气。” “我把他们介绍给你,就是想告诉你,我们是不分彼此的,可惜那个时候……” 那天她并没有来,还撒谎,然后他就生气了,接着冷战了几天。 “我后悔了,那天不该对你那样,如果我们不吵架的话,不就又多了几天的美好时光,你也可以多爱我一点,少爱霍沥阳一点,说不定,也不会受到这样的伤害。” 陈瀚东又说了很多以前的事,生命中总是充满这样或那样的遗憾,想要弥补的时候却发现一切都已经无可挽回了。 不知道说了多久,直到他的嗓子都哑了,想要将手从余式微的手中抽出来喝口水,却发现手一下子没抽出来,余式微竟用力的握住了他的手。 他一喜,立刻喊道:“小微……小微,你醒了吗?睁开眼睛看看我。” 余式微的眉心狠狠的揪着,像是在做噩梦。 陈瀚东正要低头靠的更近去观察的时候,余式微的眼睛噔的一下睁开了,而且那眼神亮的吓了。 陈瀚东狂喜的抓住她的肩膀说到:“小微,你真的醒了,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我……我这就去给你叫医生。” 他高兴的都语无伦次了,急忙就跳下了床。 跳? 余式微怔怔的看着他的动作,忽然凄厉的大声叫道:“不要!!!” 她的声音尖锐又刺耳,陈瀚东被震在了当场,他回头看向余式微,还没开口就被余式微猛地扑到在床上。 余式微趴在他的身上,双手紧紧的掐住他的脖子,大喊:“不要!不要跳!不要!” 她的脸上是一种疯狂的表情,让人看得心惊。 梅雨晴说过,余式微最好不要醒,醒来也要立刻给她大镇定剂,因为她随时都可能陷入疯癫状态。 她的力气陈瀚东是见识过的,此刻被她大力的掐着脖子,陈瀚东竟然一点办法也没有。 虽然他完全可以用过肩摔把她从床上摔下去,可是他舍不得,于是他只能从喉咙里一遍一遍的挤出她的名字,试图唤醒她清醒的神智。 “小……小微……小……微……”他的眼睛定定的看着她,尽量给她传递一种安全可靠的力量。 可是余式微已经陷入那可怕的回忆中不能自拔了,虽然她的眼睛是在看着陈瀚东,其实她什么也没看见,她看见的不过是她脑海里的那个画面。 霍沥阳从楼上跳了下来,他喊着她的名字从楼上跳了下来。 他说他恨她,不会让她好过的。 啊!!! 不要跳!!!! 脑子里一阵轰鸣,她什么也听不见,双目腥红的像一头受伤的小兽。 “小微……小微……”陈瀚东抓着她的手,双目柔情似水的看着她,虽然他已经快被她掐到窒息,可他还是那样温柔的看着她,目光中不带一丝恨意。 他的声音终于穿透那轰鸣声远远的传达到了她的耳朵里。 “小微……小微……” “别……别害怕……我在……我在……你身边……” 那个声音……好熟悉,像无数个深夜,那来自耳畔的呢喃。 还有……在湖底的时候……那撕心裂肺的喊声…… 蓦然的,她的眼中流下一滴泪,躁动的心竟慢慢的安静了下来。 她的目光渐渐清明起来,缓缓的,落到了身下这个人的脸上。 是……陈瀚东,真的是他。 再一看,自己的手竟然掐住他的脖子上,而他的脸庞因为呼吸困难已经涨的通红了。 她猛地尖叫着收回自己的双手,然后不敢置信的连连后退:“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会掐着你的脖子?我……我是要杀你吗?” 她一松开手,陈瀚东就剧烈的咳嗽起来,见余式微被自己吓到的样子,他急忙追了过去,安抚到:“不是的……不是,我们……只是在做一个游戏而已。小微,别害怕,过来。” 他的嗓子已经有些哑了,说出来的话也是断断续续。 他靠的越近,余式微就躲得更远。 正文 第108章:我爱你 第108章:我爱你 “不……你别过来……我知道的……我知道我犯病了……我会杀了你的……你不要过来……”她哭得不能自已,早已泪流满面,看着陈瀚东的眼神又自责又内疚,甚至还隐隐含着一丝恐惧。 她真的怕自己会亲手杀了陈瀚东,犯病的时候身体里就像住着另外一个人,而那个人操控了她的身体,她能看见也能听见那个人做了什么,可是自己就是没办法。 “不会的……小微……” “你别过来!”余式微咆哮着,她朝陈瀚东砸过去一个枕头,阻挡他的靠近。 “小微……” “瀚东……求你……别过来……我真的怕……”她抱着脑袋痛苦的哭泣着。 “不会的,小微,你忘了,我可是军人,你伤害不到我的。” 她摇了摇头,不相信他说的话。 陈瀚东有些尴尬:“我刚刚只是没准备,才会被你突袭,我要是准备好了,你绝对连我一根手指头都碰不到。” “瀚东……不要……”她还是拒绝。 他只得采取另外一个办法。 “小微,为了救你,我掉下湖了,还差点被水冲跑,虽然又被救了上来,可是我受了很重很重的伤,你都不看看吗?” 余式微果然停止了哭泣,沾满泪水的双眼担忧的看着他:“……受伤了吗?在哪里?” 陈瀚东随意的指了指胸口:“这里,紫了一大片,医生说伤到脾和肺了。” 余式微更担心了,身子不由得朝陈瀚东那里挪了挪,才挪了两下又飞快的缩了回去,整个人蜷缩在角落里,像个小可怜。 她咬咬唇:“我还是不能过去,你把衣服解开,让我看一眼。” “……”陈瀚东僵住了,他在想,他要去哪里弄一块青紫的痕迹给余式微看。 “你怎么了?干嘛不解开?” 陈瀚东叹了一口气:“小微,那些伤都是可以治好的,不看也罢,可是,我最重的伤是在心里。” 余式微揪了揪被角,然后用手背擦掉了眼泪:“心?” “对,你都不肯让我抱你一下,我很伤心。”陈瀚东露出一个愁苦的表情,“你知道吗?我一直在担心你,当你昏迷的时候我就一直抱着你,和你说话,可是等你醒了,却不肯给我抱了,你说我怎么能不伤心?” 余式微揪被子的动作一顿,她咬了咬唇,然后犹豫的说到:“真的吗?” 陈瀚东捂住胸口:“当然是真的,你听,我的心都在滴血。” 余式微低下头去,眼泪又吧嗒吧嗒的掉了下来:“你骗人。” “没骗你,你要不要靠过来听一下?” 余式微还是盯着床单,没有抬一下头,不知道是在思考还是在用沉默拒绝。 “小微,你就不想抱抱我吗?以前你睡觉的时候总喜欢抱着我的。” 余式微的心在不停的告诉她,其实她也很想陈瀚东,她也好想抱抱他,甚至在他的怀里哭泣,而是自己一个人缩在角落里。 可是理智跳出来反对,余式微,难道你忘了吗,你差点杀了她。你犯病的时候什么都不知道,这次可以及时清醒过来,那下次呢,下次万一来不及,你真的舍得吗? 她越来越纠结,越来越挣扎,被角都快被她扣出洞来了。 陈瀚东又说到:“我会保护你,也会保护自己,小微,相信我。” 听到这句,余式微终于抬头,她犹豫的说到:“那你要答应我,如果我待会儿发病了的话,你要立刻阻止我。” “我答应你。”陈瀚东十分肯定的说到。 听到肯定的答复,余式微动了动身子然后猛地扑进了陈瀚东怀里,小脑袋也一下子埋进他的胸口,听着他强健有力的心跳声,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回了肚子里。 “瀚东……我好想你……”说着,眼泪又掉了下来,这次的眼泪却不再苦涩,而是动情的泪水。 “我也好想你。”陈瀚东用力的抱住她的腰,力道大的像是要将她狠狠的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瀚东……对不起……”都是她的错,如果她不那么固执,早点离开霍沥阳,陈瀚东就不会受到伤害。 “宝贝,你要记住,永远不要和我说对不起,因为我爱你,所以,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会原谅你。” “可是我自己不能原谅自己。”陈瀚东对她这么好,她却还是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他,她没办法原谅自己,也没脸请求他的原谅。 陈瀚东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既然这样,那我就罚你一辈子都留在我的身边,做我的奴隶。” 她从他怀中,抬起头,忐忑的看着他:“你还肯要我?” “我为什么不要你?”陈瀚东看着她的眼睛。 她有些难看的低下头去,无比自卑的说到:“因为……因为我有病……我小时候……就这样过……发起病来……很吓人的。” “我知道。”陈瀚东伸手重新将她揽入怀中,“上一次是霍沥阳陪在你身边,这次换我好不好?” “为什么?”她的双手揪住他胸前的衣襟,“我不值得,这个世界上,好女孩儿那么多……” “是啊,这个世界上好女孩儿那么多,可却都不是我爱的。”他低头,在她耳边一遍一遍的说着,“我爱你,余式微,我爱你,余式微,我爱你……” 她闭上眼,任由温热的泪水打湿脸颊,嘴角勾出一抹大大的笑容:“我知道了,陈瀚东,我也爱你,不管有没有资格,我都想说,我爱你。” “有,你绝对有这个资格,而且这个资格,我只给你一个人。” 余式微忽然抬头,双手托着陈瀚东的下巴,两只湿漉漉的黑眸紧紧的盯着他:“陈瀚东,吻我。” “什么?”陈瀚东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吻我!”她又坚定的说了一遍。 “好。” 他温柔一笑,烙下的吻却是一如既往的霸道,炽热的唇很快吻上她柔软的唇瓣。 余式微的手放在陈瀚东的胸口,想起他之前说他受伤了的事,立刻伸手去接他衣服的扣子。 陈瀚东立刻抓住她的手,说到:“小微,别……你的身体……” 余式微恼羞成怒的瞪了他一眼:“呸,想什么呢,我只是看看你的伤。” 知道自己想歪了,陈瀚东不免有些尴尬。 不过他还是紧紧的抓住衣服,不让余式微看,他故意转移话题说到:“既然你都醒了,那我去叫韩叔叔来帮你再检查一下身体。” 余式微也不肯松手:“不要,我要先看一下你的伤我才放心。” “你先让韩叔叔给你看,然后我再给你看,好不好?”陈瀚东柔声安抚着。 “……好吧。”余式微想了一下。 “那你先躺下,盖好被子。”陈瀚东动了动,他把被提到一旁的被子拉了过来,然后扶着余式微慢慢躺下去。 余式微乖乖的躺好,眼睛一下也没离开陈瀚东,一直看着他,看着他的眉,看着他的眼,看着他的表情,像是要把他整个人都看进心里面去。 她从来没发现,陈瀚东竟是这样的好看,她几乎都移不开眼了。 一切都弄好了,陈瀚东又帮她把脸上的碎发一一别到脑后:“你乖乖的睡着,我去叫医生好吗?” 余式微摇头:“不要,你陪我睡,等我睡着了,你再去。” 陈瀚东犹豫了一下。 余式微恳求的拉着他的手臂晃啊晃:“好不好吗?瀚东……” 那一声瀚东叫的百转千回,陈瀚东听的心都酥了,还来不及抵抗就已经全面投降。 能看着还会对他撒娇的余式微,这种感觉温暖的让人想流泪。 他故意做出一副无奈的样子,说到:“好吧,那我就陪你睡一会儿。” 余式微开心的立刻往里面挪了挪,然后拍了拍旁边的位置,说到:“躺这儿。” 陈瀚东躺了进去,然后跟一个老妈子似的又帮她把被子盖好被角也压好。 余式微则高兴的嘿嘿的笑着,等陈瀚东躺平了,整个人又像一只无尾熊一样缠了上去,而且是手脚并用的。 手搂过他的肩膀,长腿也跨在了他的腰间,整个人就像是贴在他的身上一样。 陈瀚东心里叫苦不迭,这样亲密的姿势不让他想歪真的很难。 于是他只能通过聊天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能和我说说你小时候的事吗?” “小时候的事?”余式微想了一下,然后说道,“也没什么啊,就,我,霍殷容,霍殷玉,霍沥阳几个人在一起长大呗,那个时候霍殷容和霍殷玉两兄妹就一直欺负我呗,霍沥阳一开始也欺负我,后来就开始暗中帮我了。” 她说了这么多,每一次都是喊霍沥阳,再没喊一次沥阳哥,这样明显的进步不禁让陈瀚东喜上眉梢,却还是掩不住心中的醋意。 他哼了哼,说到:“原来那小子从小时候开始就那么没种,帮你还不敢光明正大的帮,而是偷偷的帮,孬人一个。如果是我喜欢的女孩子,哪怕是与全世界为敌,我也要不顾一切的站在她的身边。” 余式微抱的更紧了:“我知道,如果那个时候我同时遇见你们两个,我一定会先爱上你。” “那现在呢?” “其实……我的心里一直都只能装一个人,只是那个时候……我没发现而已。陈瀚东,你还不明白吗?也许我早就爱上你了。这种感觉不分先来后到的。” “我知道,我只是想听你说而已。” “嘿嘿,傻瓜,我爱你。”她抬头亲了一口他的下巴,经过这么久,他脖子上的掐痕已经越累越明显,现在她可以清晰的看到那些青青紫紫的痕迹,那些痕迹都是她留下的。 不知怎么的,她整个人缩了一缩,有点不敢去看。 只怕再看一眼,她就自责的想死掉,她是怎么下得了那种手的。 她翻了个身,整个人躺到了他的身上,耳朵贴着他的心房,听着那强而有力的心跳声,还好,这颗心还在跳动,这个人还是有温度的,她还能够抱着他说我爱你。 正文 第109章:我不要别人只要你 第109章:我不要别人只要你 陈瀚东心里已经在哀嚎了,某个地方已经开始蠢蠢欲动。 虽然知道很不应该,可是这是身体的自然反应,真的不能怪他。 他苦着脸,小心翼翼的和余式微商量着:“小微……你能不能……下去……” “不要!”余式微立刻拒绝,甚至还扭了扭身体。 陈瀚东闷哼一声:“你这样……我……” “怎样?”她抬起头眼神无辜的看着他。 陈瀚东抽了抽嘴角:“没事,你继续睡。” 于是余式微又趴了回去,继续在自己温暖的小窝里和陈瀚东谈天说地。 “你也和我说说你小时候的事呗。” “我小时候?”陈瀚东皱眉想了一下,“我小时候没什么好玩的。” “不说小时候那就说说你那个前女友,我记得你说过是个法国人对吧?”那个时候他还得意的和她秀法语呢,哼哼,不知羞。 “她?很一般,不说也罢。”陈瀚东却明显不想多谈。 女人一旦吃起醋来,是很不可理喻的,余式微虽然是个小女人,醋劲可大的很。 特别是这种陈年老醋,更是酸溜溜的。 “什么叫很一般?比我漂亮吗?” “怎么可能,她比你差远了,她连你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陈瀚东立刻拍马屁。 余式微嘴上说着不信,其实心里已经乐开了花。 她又问到:“那胸呢,她胸是不是比我大?” 陈瀚东在床上最喜欢的动作就是捏她的胸了,所以她以为陈瀚东最在意的是胸。 陈瀚东有些尴尬了:“差不多吧,你的好像大一点。” “骗人,我听你弟弟说你那个法国女友身材好的很是不是,他还说我是四季豆呢,又扁又平。” “小兔崽子,竟然敢这么说你,你好歹也是旺仔小馒头啊。” “喂!陈瀚东!”她愤怒的扯住他的嘴角往两边拉,“你说什么,你说谁是旺仔小馒头?” 陈瀚东立刻没骨气的改口:“不是,你的是两只大白兔,行了吧?” “哼!”余式微瞪了他一眼,“那谁的腿长?” “腿长?那就是她的长了,不过腿太长了也不好看,比例不协调,还是你这样的刚刚好。” 余式微又不开心了:“你对她的身体记得这么清楚,是不是因为,你根本还没有忘记她?你还爱她吗?陈瀚东你告诉我,你还爱你的前女友吗?” 陈瀚东认真的说到:“我的心也很小,也只能装下一个人,现在,我的心里只有你。” “不许骗我,要不然我会吃醋的。”余式微点了点他的胸膛。 “不骗你。” “那你们为什么要分手?是你先提出来的还是她先提出来的?” 陈瀚东怔了一下,因为他忽然想不起来和前女友分手时的场景了,好像就是某一天,她忽然消失,他也没去找她,于是就这么分手了。 这样说起来,他们应该是没有正式分手过才对。 想到这儿他看了一眼余式微,然后含糊的说到:“唔,就是很普通的那种,个性不合,志向不合,然后吵架,然后分手。” 这件事另有隐情,而这个隐情是他绝对不能泄露的,所以只能用一些大家都适用的借口来骗余式微。 当然,他也不是故意要骗她的。 “你确定不是因为你太不懂浪漫人家姑娘才离开你的?”余式微抬头瞥了他一眼。 “我不够浪漫吗?”陈瀚东挑眉。 “当然了,太木讷了,都没做过什么让人感觉特别惊喜的事。”余式微小声的说着。 陈瀚东沉思了一会儿,然后犹疑的说到:“好像有吧,不是给你留了录音笔?” 余式微无语的翻了个白眼:“那算什么惊喜啊?” “不算吗?” “当然不算了。” “宝贝儿,对不起,浪漫这种事我好像真的没天分。” “没天分可以学啊,多看点韩剧,看着看着就学会了。” “……真的要看?”他一大老爷们儿看韩剧会不会太奇怪了一点? “你看不看?”余式微危险似的掐住他胸前的小肉肉。 “看看看,我看还不行吗?宝贝儿你先把手松开。”男人那个地方特别敏感,如果不是想在医院那什么什么的话,最好还是不要乱动,他都快被掐出火来了。 “这还差不多。”余式微终于放开了他的小肉肉,手指却在他的胸前随意的绕着圈圈,“你这么笨,怎么可能追到女孩子呢,只会傻傻的对人好。” “我已经有你了,不需要别人。”“陈瀚东……”余式微的手一顿,忽然低声喊了一句他的名字,低声说到,“我是说如果……如果我的病治不好的话……” “你没病,你只是被吓到了,过一段时间就好了。”陈瀚东抓着她的手认真的说着。 余式微将手从他的手中抽了回来:“我知道,我是说如果……万一……” “没有这种如果,也没有这种万一,余式微你不要再说这种傻话,只要有我在,就决不允许你出现任何意外!”陈瀚东有些激动的抓住余式微的双臂,那力道大的像是要把她狠狠的揉进自己的身体里。黢黑的俊目里是决绝和坚定。 余式微吻了吻他的胸口心房的地方,极力安抚到:“我知道的,陈瀚东,我都知道……所以我只是假设一下,假设的事情又不一定发生对不对?你先听我把话说完好不好?” 陈瀚东没有回答,情绪终于不再像之前那样激动。 余式微又接着说到:“如果……哪一天,我再也不能站在你身边,你答应我,一定要好好的,可以想念我,但是不要一直记着我,因为我希望你能幸福一点,快乐一点,我不希望你孤孤单单的一个人,那样我会伤心,因为我爱你。你可以结婚生子,也可以爱上别人,但是不要让我知道,因为我并不是真的那么大方,我爱你,所以我会嫉妒。瀚东,答应我好不好?” “不好,因为根本不会有什么别的女人。小微,我只爱你,只要你,只想和你白天到老。如果你真的爱我,就赶快好起来,然后给我生一个可爱的孩子。还有,以后再也不要说这种傻话,我不想听。”他伸手抬起余式微的下巴,双目炯炯的看着她,“余式微你听到没有,再说这种话我真的会生气。” 余式微的眼底快速闪过一丝什么,那道光消失的太快,陈瀚东还没看明白就已经消失不见。 余式微勾着嘴角露出一抹清浅的笑容,然后学着他的样子吻了吻他的唇,离开的时候又轻咬了一下:“嗯,我知道了。我刚刚是和你开玩笑呢,其实就是在试探你,如果你刚刚没有拒绝的话,我现在就吃了你。” 陈瀚东牢牢的盯着她的眼睛,见她眼眸里是明明白白的占有欲,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你啊,就使劲折磨我吧。”余式微笑着舔了舔唇,说到:“这算什么折磨啊,真正的折磨还在后面呢。” 说完就朝陈瀚东猛地扑了过去,张口咬住他的唇。陈瀚东被她这霸道又凶猛的气势震住,愣愣的张开嘴接受她的亲吻。 余式微学着他的样子,丁香小舌先舔了舔他的牙龈,然后扫过他的口腔内壁,接着与他的舌头纠缠在一起。 陈瀚东一手搂住她的腰,一手放在她的脑后,两条腿还紧紧的缠住她的腿,像是要将她整个人都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一样。 如果可以,他真的想让她永远都这样躺在他的胸膛上,永不分离。 这样,就再也不会失去。余式微换气不是很顺畅,所以很快结束了这个法式热吻,转而吻上了他刚毅的下巴,接着是他的脖颈。那上面还留在她清晰的指痕,青青紫紫,看得让人格外的心疼。 她眼眶一阵阵的泛红,随后轻柔的吻了上去,像是要好好安抚一下这受伤的人。 缠绵的吻结束之后,气氛好的不得了,两个人静静的相互依偎着。 余式微看着窗外忽然说了一句:“今天冬至呢。” “怎么?” “以前冬至的时候,我和妈妈都会包饺子吃。”然后她会在其中一个饺子里面放上一枚硬币,再把那个特殊的饺子混在其他饺子里端给霍沥阳吃,于是每年,霍沥阳都能吃到一个包着硬币的饺子。 他以为是自己运气啊,其实不过是有人有心罢了。 但是现在,她已经完全不想再提起那个人。 “今天想包饺子吗?”陈瀚东问。 “嗯,我想。”余式微抬起头,眼巴巴的看着他,“可是能出去吗?医生会同意吗?” 她知道自己发起疯来会很可怕,这要是到了外面,说不定还会伤害到其他人呢。 看着她眼底的小心翼翼,陈瀚东心里是说不出的酸楚,那种感觉简直像有人在拿着刀狠狠的绞着他的心。 他艰难的挤出一抹笑容,抚了抚她的头发,说到:“当然可以,我们可以偷偷跑出去,再偷偷跑回来。” “对啊,只要我们在护士小姐查房以前回来就完全没问题啦。”余式微高兴的拍了拍手,两只眼睛亮晶晶的格外有神。 “行动!” 陈瀚东一声令下,余式微飞快的爬起床,冲向衣柜,动作迅速的把衣服穿好。 虽然她身上没什么力气,拿衣服的时候连手都是抖的,可是她心里十分开心,脸上一直挂着大大的笑容。 快速的武装完毕,她站在原地转了一个圈圈:“当当,我穿好了,陈长官你好了没有?” 陈瀚东才刚刚把裤子穿好,衬衫扣子都没扣,他讶异的看了一眼余式微,然后说道:“看来你是真的很开心啊。” “当然,我最喜欢吃饺子了。”但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她还有一个小心思,但是现在不是说出来的时候。 “你呀,小馋猫。”陈瀚东有些无奈的摇摇头。 “快点儿,我来帮你。”实在看不下去的余式微扑了过去,靠在他的身上帮他把剩下的几颗扣子扣起来。 她扣的很认真,一手顶开洞口,一手捏着扣子塞进去,扣完之后还伸手抚平,不让衣服留下一丝皱褶。 正文 第110章:我帮你穿 第110章:我帮你穿 陈瀚东看着她这副认真的小模样,忍不住说到:“你真像一个贤妻良母。” “我本来就是贤妻良母啊。”余式微俏皮的眨眨眼,“以后你的衣服都交给我来穿吧。” 陈瀚东不怀好意的笑了:“内裤呢?” “呸!”余式微娇嗔的看了他一眼,然后继续扣扣子。 一个,两个,三个…… 终于,只剩下最上面的这一颗了,她扬着嘴角抬起了眼眸,青青紫紫的掐痕立刻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明媚的笑容像被大风吹灭的烛火,一下子黯淡无比,嘴角一点一点的垮了下来,抓着他衣服的手不停的颤抖着。 陈瀚东发现了她的不对劲,反应过来之后他立刻从她手里夺回衣服,然后动作利落的把扣子扣上,笑着说到:“发什么愣呢?不想吃饺子了?” 余式微眼睛里闪烁着晶莹的泪光,她颤抖着嘴唇问到:“瀚东……痛不痛,你痛不痛?” 陈瀚东摸了摸脖子,说到:“不痛啊,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别害怕,其实只是看着吓人而已。” 余式微猛地扑进他的怀里,双手紧紧的抱着他的腰:“对不起,瀚东,真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想伤害你,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我从来没想过要伤害你……可是……我还是在不断的让你受伤,我是个坏女孩。” 陈瀚东拍着她的肩膀,连声安抚:“没事的,没事,我是钢铁人,这点小伤对我来讲就跟挠痒痒似的,真的。” “对不起。” “好吧,我接受你的道歉。不过我现在有点冷,你能帮我把外套拿过来吗?” 余式微拼命的点着小脑袋,然后屁颠屁颠的去把陈瀚东的外套取了过来,又极其殷勤的帮他穿上。 “再带个围巾是不是更帅一点?”陈瀚东挑着眉笑问。 余式微歪着脑袋认真的查看了一番,然后说道:“是的。” 说着又跑去娶了一条围巾过来,但她没敢主动去帮陈瀚东戴,而是递给了他。 陈瀚东把围巾围上,又给余式微带上了围脖帽子耳套手套口罩带上,整个人武装的就剩一双眼睛在外面滴溜溜的转动着。 他却还嫌不够,又拿了一件羽绒服给她套在外面,所以余式微现在成了一个圆滚滚的球。 她有些不开心,脚尖一下一下的蹭着地板,脑袋也垂的低低的:“我不要,这样一点都不洋气。” 陈瀚东乐了:“怎么不洋气了?” 余式微伸开手臂,让陈瀚东看一看自己现在有多圆:“我像个球了。” “宝贝儿,外面冷,多穿点总没错,而且我们是偷跑出去的,你应该也不希望他们发现你吧?” 余式微不乐意的撅起嘴,看了看陈瀚东,又说到:“你也是偷跑出去的,那你怎么不穿这么多?” 陈瀚东有些头疼,余式微好像越来越难搞了。 他揉了揉眉心,然后夸张的说到:“那是因为我跑的快啊,嗖的一下就从他们的眼前跑了过去,而他们是绝对看不到我的人影的。” “……是不是真的啊?”余式微怀疑的看着他。 陈瀚东咳了一声:“当然是真的,这是我们的基本技能,执行任务窃取机密或者跟踪目标的时候都要用到的。” 好吧,自己没有那样的神技能,只能乖乖的包成粽子出门了。 出了门,陈瀚东走在前面挡住余式微,余式微一摇一摆的跟着他后面,迈着两条细细的腿,跟只企鹅似的往外挪去。 陈瀚东眼角的余光看到她那可爱的样子,心里一阵大笑,但是为了某人的自尊心,只能辛苦的忍着。 余式微从后面看到陈瀚东的肩膀一直在不停的抖,心里闪过一丝不屑,哼,还说什么特种兵,怎么才做这么点坏事就吓成那样? 两人掩耳盗铃似的从医院的正门口出去了,陈瀚东的车一直就停在这里,所以两人直接就开车准备回家。 坐在车上,余式微看着不断后退的风景,忽然叹息了一声。 陈瀚东问她:“怎么了?” 余式微歪着脑袋靠在车窗上,说到:“以往每年冬至都是和妈妈一起过的,现在我和你在一起,可妈妈还是一个人。” 特别是出了霍沥阳这件事之后她更是愧疚,以前为了霍沥阳,她说了很多过分的话,把妈妈气的不轻,现在想想,自己真是不孝。 陈瀚东还以为是什么大事让她这样愁肠百绕的,他掏出手机递给余式微:“打电话。” “什么?” “打电话叫妈一起过来包饺子啊。” “你不介意吗?” “傻瓜,你妈妈不就是我妈妈,有什么好介意的?” “瀚东你真好。”余式微感动的倾身在他腮边留下一个吻,然后欢快的拨通了余菀的电话。 余菀自然也是在想着余式微,今年发生了这么多事,余式微又不在身边,她连包饺子的心思都没有了。 老天能让陈瀚东再回到余式微的身边已经算是对她不薄了,她不敢再奢求什么。 正惆怅的翻着余式微过去的照片,电话突然响了,竟然是陈瀚东。 她吓了一跳,以为余式微又出了什么事,急忙飞快的摁下了通话键:“喂,瀚东,怎么了,是不是小微又出什么事了?” 听到余菀那又急切又担忧的声音,余式微的头低低的沉了下去。 看啊,余式微,这才是真正关心你的人,过去的十多年你是瞎了眼还是盲了心,竟然不相信妈妈的话,竟然可笑的认为霍沥阳才是对自己最好的人。 “怎么不说话,难道是小微她……不……不可能,陈瀚东你不要吓我……小微……”余菀惊慌的下一秒就要痛哭出声。 余式微急忙停止自我检讨,颤声说了一句:“妈……是我……” 她的声音余菀一下子就听出来了。 天啊,小微竟然在和她说话,她该不会是在做梦吧? 余菀激动的握着手机,大声说到:“小微,你醒了?你真的醒了?” “是啊,妈,我醒了,我是想念着妈妈的饺子才醒的。”余式微哽咽着说到。 “好……好,醒了就好,想吃饺子是吗?妈这就给你包,你回来吃吧。” 她们的对话陈瀚东自然也是全都听到了的,他示意余式微开了手机外音,然后说到:“妈,到我们家来吧,我们这边方便一点。” 余菀想想也是,这个时候不管是余式微还是陈瀚东,来霍家都不合适,而且三个人想要说些什么也不方便。 她立刻说到:“好,我现在就过去。” “妈,我和瀚东去接你吧。” “不用了,你们来接我就相当于走了两趟,还不如我直接打车过去方便,你们在家等着就行。” “那好吧,那妈再见。” “嗯,再见。” “妈……”余式微又喊了一句。 “怎么了?” “……我爱你。” “……”余菀什么也没说就挂断了电话,可是余式微和陈瀚东都清晰的听到了电话那头来不及压抑的哭泣声。 余式微的眼眶也湿了,她眨眨眼将眼泪逼了回去,然后看着陈瀚东问:“我对我妈是不是真的太狠了,以前伤她伤的那样深,我还和她顶嘴。” “妈她不会怪你的。” “我知道,就是因为知道我才更加觉得自己做错了。”余式微歪着脑袋靠在陈瀚东的肩上,“我以后一定好好孝顺我妈,再也不伤她的心。” “我和你一起孝顺。” 余式微吸了一下鼻子,擦擦眼泪,然后说到:“陈瀚东,我们先去超市买面粉调料什么的吧,我妈来了就可以直接擀面团了。” “好。” 两个人在一家超市门口把车子停下,然后手牵着手走了进去。 陈瀚东还以为没什么人会过冬至呢,却没想到竟然连超市都在搞活动,到处挂着饺子的宣传海报,还说如果买了制作饺子的工具原材料什么超过一百块钱就可以赢得一次转动幸运转盘的机会。 转盘的奖品也是和饺子有关的,其中最大的一个奖品就是一颗金饺子,金饺子个头非常非常的小,只有小指甲指甲盖那么大小,不过胜在造型精致,余式微看了也忍不住眼馋,然后拉着陈瀚东开始疯狂购物。 面粉,猪肉,胡萝卜,白菜,韭菜,香菇,这几种是主馅料,余式微又突发奇想的买了其他的食物,想要做成各种各样的饺子。 她买芝麻砂糖白糖什么的陈瀚东都没意见,可是买榴莲是怎么回事? 余式微捏着鼻子指着那盒已经切好的榴莲说:“不知道榴莲饺子是什么味道。” 陈瀚东心想,你自己都不喜欢吃还买? 付完钱,一共一百三十五,余式微获得了一个转动幸运转盘的机会。 她不顾其他人打量的目光,把最外面那件羽绒服脱了,然后伸伸胳膊伸伸腿,扭扭脖子动动腰,一番热身运动之后大喝一声,然后用力的转动了转盘。 转盘飞快的转着,一圈两圈三圈无数圈……看得人头昏眼花,在工作人员快要晕过去的时候转盘终于慢慢的,慢慢的慢了下来。 余式微大声的叫着:“饺子,饺子,饺子,金饺子!” 她那副认真又专注的模样,让陈瀚东看的不自觉的微笑起来。 听到她的声音,旁边路过的不少人都围了过来,屏住呼吸等待转盘慢慢的停下来。 可是转盘虽然慢了下来,却一直没有停,在大家以为它要停的时候它又逗着玩儿似的转了一转。 余式微双手握拳,弯着腰,身子前倾,大声的说着自己的冬至愿望:“我要饺子饺子饺子,金饺子快到我碗里来!!!” 随着她霸气的一声大吼,转盘的指针终于不晃了,慢慢的慢慢的…… 金饺子只占了很小很小一个地方,左边是很大一块的‘一盒饺子’,右边是更大一块的‘谢谢惠顾’,余式微想要拿到那个金饺子恐怕非常的难,除非有特别特别特别好的运气。 正文 第111章:宠到无法无天 第111章:宠到无法无天 到了最关键的时刻,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吵闹的超市里只有被大家围住的这一片小小的天地没有一点声音。 “哒……”指针停留在了‘谢谢惠顾’那一边,屏住的呼吸一下子全部释放了出来,大家都有些遗憾的叹息着,“没有中哦。” 余式微不相信,她继续盯着。 指针还在转,虽然幅度很小,可是余式微相信指针真的在动。 看,它已经到了谢谢惠顾和金饺子的那根线边缘了,再过来一点点,再过来一点点。 有些人看没中已经开始走了。 工作人员也走了过来:“这位小姐,不好意思,你没有中呢。” “中了的,你看它马上……”余式微伸手一指,“马上就要……” 工作人员无奈的看着她:“真的没有……” 她话还没说完,然后立刻呆住,原本刚刚压线的指针,不知何时竟然已经到了金饺子那一栏,这怎么可能? 余式微也呆了一下,然后立刻更大声的叫了出来:“耶!我中了,我中了金饺子了!!!” 先前走掉的那些人都回头看她。 “我真的中啦,陈瀚东,我真的中了,哈哈!”她开心的奔跑着扑进陈瀚东的怀里,力道大的差点将陈瀚东撞到在地。 陈瀚东牢牢的抱住她,脸上也路出了喜悦的笑容:“运气不错嘛。” “那当然。”余式微高高的抬起下巴,得意的像考了一百分的小学生。 周围的人都露出羡慕的眼神。 工作人员一直都盯着那块转盘,如果有人动了手脚的话他们肯定会发现的,可是根本没有人动啊。 虽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他们还是帮余式微把金饺子包了起来。 “恭喜你。” “谢谢。”余式微开心的接过盒子,然后拉着陈瀚东回家,“走啦走啦,回家包饺子了。” “好。”看到她这么开心,陈瀚东更开心,这样欢乐的笑着青春飞扬的女孩才是真正的余式微。 等他们走了,工作人员互相询问:“你们真的没看见有人动手脚吗?” “应该不会吧,那女孩站的挺远的,那男的站的更远了,如果有人动手脚了我们肯定会发现的。” “也许真的是运气吧。” “咦,这谁的一千块钱?” “……” 其实有人动手脚了,只是他们没发现而已,那个动手脚的人就是陈瀚东。 他见余式微那么喜欢那颗金饺子就忍不住出手帮了她一把,一粒黑芝麻弹过去,转盘的指针往下挪了挪,不多不少,恰巧就停在金饺子那小小的一溜空隙上,而且没有一个人发现。 这样神乎其神的手法,这样微乎其微的精准度,只有他这种精英才做的到吧。 那一千块钱也是他留下的,买那么小一粒金饺子绰绰有余了,虽然有点强买强卖的味道。 余式微挽着陈瀚东的胳膊开开心心的上了车,一路上都拿着那颗金饺子,放在眼皮底下看了又看,嘴里不停的说着:“真的是金的嗳,竟然是金饺子嗳……” 陈瀚东忍不住有些吃味儿了,他故意说道:“财迷,那么小一粒饺子就把你乐成那样,你小心拿好,万一掉到车子的哪个缝隙里,可是找都找不到的。” 余式微终于把饺子收了起来,看着陈瀚东说到:“你知道什么,这不是钱的问题,是运气的问题,那么小一溜都能被我转到,可见我的运气真的是太好了。” 陈瀚东挑了下眉,嘴里却说到:“是啊,你的运气真的是太好了。” 余式微笑嘻嘻的抱住他:“把我的好运气也分一点给你,让你再也不会生病。” 陈瀚东这才笑了。 两人回到家,刚把东西归置好,不一会儿门铃就响了。 “肯定是妈来了。”余式微蹦蹦跳跳的去开门,中了金饺子让她整个人都开心的不行,不过这种好心情只维持到开门前。 “妈。”她一打开门就喊了一句。 “小微。”余菀也开心的应了一声,不过表情怎么看怎么奇怪。 “妈你怎么了?” “这个……”余菀侧了侧身子,她的背后露出一个人来,“还有一个人……” 余式微抬眼去看,视线在接触到那张娇艳的脸庞之后,脸色微微有些变了:“霍殷玉?你怎么在这儿?” 霍殷玉,她人生中的另一个噩梦,一个天使面孔魔鬼身材蛇蝎心肠的女人。 霍殷玉高高的抬着下巴,一如既往的桀骜不驯,她没有说话。 余式微看向余菀,用眼神询问她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余菀有些尴尬的说到:“先让大小姐进屋吧,外面挺冷的。” 这么冷的天,霍殷玉竟然穿着一身粉红色的紧身裙,下面是一双黑色长筒丝袜,肩膀上一件白色羊绒小坎肩,余式微看着都觉得冷。 霍殷玉进了屋也没把自己当外人,姿态妖娆的就在沙发上坐下了,打量了一下客厅里的摆设,然后说到:“装修的不错,比人有看头。” 余式微不免有些脸黑,她的意思就是她长得丑了?她的嘴巴还是这么毒,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能让人郁闷的吐血。 余式微低声问余菀:“妈,你怎么把她带来了?” 余菀也小声回答:“不是我带她来的,是她自己跟来的。我不是去超市买包饺子的材料了么,然后碰到了她,她听到我说要包饺子就……路上我也暗示过她好几次,不方便,可是她好像没听懂似的,执意要跟过来……你也知道,她那人脾气有点怪怪的……” 母女俩正说着悄悄话,陈瀚东从厨房出来了。 “小微,妈到了吗?” 余菀笑了笑:“我在这儿呢,东西都准备好了吗?我们先开始擀面团吧。” “都准备好了,厨房在这边。”陈瀚东正要往回走,忽然看到沙发上还做了一个人,他抬眼看去,随后眯起了俊目,霍殷玉?她怎么会在这里? 察觉到陈瀚东的视线,霍殷玉转过头去看了一眼,然后又面无表情的转过了脸,连个招呼都没打,像没看见似的。 真是个怪人。 余式微低声说:“我妈说是她自己跟来的。” “算了算了,先干活吧,就让她坐那儿。”余菀拉着他们两个进了厨房。 擀完面团之后就是把面团拉长搓圆然后切成大小相同的小面团,再用擀面杖压平,饺子皮就做好了。 陈瀚东负责擀饺子皮,余式微和余菀负责包饺子。 “小微爱吃三鲜馅儿的,瀚东你喜欢吃什么馅儿的?” 陈瀚东想了想说道:“我也喜欢吃三鲜的。” “好,那就多包一些三鲜的。” 余式微把她买的那些奇奇怪怪的饺子馅拿过来,笑呵呵的对余菀说:“妈,这里还有呢,估计可以做十多种不同馅儿的饺子。” 余菀看了一眼,立刻说到:“你这样丫头真是不会过日子,哪有人用这种材料做饺子的,这不是浪费钱吗?” 余式微骄傲的说到:“不怕,瀚东说他赚钱就是给我挥霍的,是吧,瀚东。” 陈瀚东回了她一个温柔的笑容:“当然。” “你啊你啊,就仗着陈瀚东宠你,你就无法无天吧……” “他乐意我愿意,有什么不行的啊。” “没什么不行的。” 三个人正有说有笑,霍殷玉忽然毫无动静的飘到了厨房门口。 幽幽说了一句:“饺子煮好了吗?” 顿时,三个人都停住了动作,抬头去看她。 霍殷玉的目光在三个人脸上转了一圈,然后落到余菀脸上:“还没好吗?” 余菀说:“还没这么快,都还没包好。” 余式微嘟着嘴说到:“我们做的人都不急,你吃的人倒先急上了。” 余菀拍了一下她的手背。 陈瀚东眯着眼,眸中闪过一丝深思。 余菀笑着对霍殷玉说:“小微她瞎说的,你别理她。” 霍殷玉没说话,站了一会儿又飘走了,过了一会儿又飘了回来,她竟然把她的羊绒小坎肩脱了,露出两个洁白浑圆的肩头。 余式微目瞪口呆的看着她,然后立刻对陈瀚东怒目而视,幸好陈瀚东并没有去看霍殷玉,而是继续埋头擀饺子皮,她这才收敛了醋意。 愤愤的捏了一个饺子,然后语气酸酸的说到:“哎哟,饺子皮破了,肉都露出来了。” 余菀想要瞪她一眼,结果没憋住,笑了出来。 霍殷玉定定的看了余式微一眼,脸上一片木然,眼中也没任何情绪,完全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而不是那个她欺负了很多年的小女孩。 余式微一拳打到了棉花上,一点动静都没有,不由得更郁闷了。 霍殷玉走到洗手池边,认认真真的把手洗干净了,然后坐到余菀旁边,说:“我来帮忙,你来教我。” 看着她白花花的胸,余式微心里酸的要死,她一咬牙,也把外套脱了,留下里面一件贴身羊绒衫,然后骄傲的挺了挺胸膛,结果在发现自己怎么挺也比不过霍殷玉之后又蔫了下去,讪讪的缩回角落,默默的包着榴莲味的饺子。 余菀觉得奇怪,这大小姐怎么竟然想着要帮忙包饺子了呢? 不过她什么都没说,只是细心的教着她,先这样一下,再这样一下,为了让饺子粘的结实,还要在饺子的边缘涂上一层蛋清。 霍殷玉是个聪明人,自然一学就会,虽然饺子的形状……让人忍俊不禁。 余式微以为她是来勾引陈瀚东的,怎么着也该故意说说笑笑引起陈瀚东的注意吧,可是她竟然一句话都没说,真的认认真真的包着饺子。 她狐疑的看着霍殷玉,眼神有些怯怯的。 霍殷容捏饺子的动作一顿,忽然抬头看了一眼余式微,然后眯着眼睛喊了一句:“余式微?” 余式微警觉的看着她:“你又想干嘛?” 霍殷玉眉心动了动,沉思了一会儿才淡淡的问到:“你多久没洗澡了,身上怎么一股怪味儿?” “……”余式微欲哭无泪,她把榴莲推到霍殷玉面前,“是榴莲,不是我。” 为什么每次受打击的都是她? 她委屈的看向陈瀚东。 正文 第112章:偷看他 第112章:偷看他 陈瀚东刚好把所有的饺子皮擀完,他坐到余式微旁边,和她一起包饺子。 余式微点了点他的肩膀:“你怎么都不安慰我。” “嗯?”陈瀚东挑眉,并不说话。 “你也觉得很臭吗?”虽然她也觉得很臭,可是她想撒娇想让陈瀚东站在她这一边不行吗? “唔。”陈瀚东含糊的应着。 余式微不满的看着他:“你怎么都不说话?” 陈瀚东抬起头,狠狠的吸了一口上方的新鲜空气,然后满脸歉意的看着余式微:“没法说话啊,真的太臭了。” “……”余式微沉默的低头,然后动作利落的包了两个巨大的榴莲馅的饺子,她决定了,一个给霍殷玉,一个给陈瀚东,然你们说臭。 脑袋里想象着他们两个吃到榴莲味的饺子的时候痛苦纠结的表情,不由得想要仰天长笑。 不行,不能笑,绝对不能笑。 可是忍笑真的忍的好辛苦啊,手上这个饺子都快被她捏的稀巴烂了。 “余式微?”霍殷玉又喊了一句,眼神有些探究的看着她。 “……干什么?”糟了,难道被她发现自己的意图了? “榴莲?” “……怎样?”不行,绝对不能承认。 “也能包进饺子里面?”霍殷玉将自己的疑惑问出了口。 “啊?”余式微猛然抬头,惊讶的看着霍殷玉,她还以为她又要说什么带有杀伤力的话呢,结果只是问这个? 余菀笑着说到:“哪有人往饺子里包榴莲的,也只有小微,脑袋里总是冒出各种稀奇古怪的想法,什么东西都往里面包。” “什么东西都能包?”霍殷玉又问。 “吃的都能包,但是味道会有点怪。”余菀看向她,“怎么,霍小姐你有想要包的东西?” “唔,”霍殷玉含糊的应了一声,然后说到,“别叫霍小姐,叫我名字。” 霍小姐听起来好像很生疏,他们都是一起包饺子的关系了,难道不该亲密点吗? “……”余菀和余式微面面相觑,心想,这个霍殷玉还真是自来熟啊,彼此的关系有多尴尬难道她不清楚吗? 霍殷玉想了一会儿之后又忽然起身朝外面走去,三人疑惑的看着她。 过了一会儿她又回来了,手里还抓着什么东西。 霍殷玉手掌向下摊开,巧克力牛肉粒太妃糖话梅等等一些小零食掉在了桌面上。 余菀怔了一下,然后疑惑的看向霍殷玉:“这是?” “我要包在饺子里面。”说完就坐下重新开始包饺子。 “……”三人越发的疑惑了,连饺子也忘了包,愣愣的看着她。 霍殷玉已经包完了一个,察觉到三个人还在看她,就抬头问到:“怎么,不能放吗?之前不是说能放?” “没有。”余菀低下头,手上继续包着饺子,心里却在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眼前这个一脸面粉却认真包怪味饺子的女人怎么和印象中那个冷艳高贵的霍殷玉一点也不像? “可以。”余式微也收回了视线,心里也开始犯嘀咕,为什么她忽然觉得霍殷玉很萌,而且是蠢萌蠢萌的那种,看来她真的病的不轻。 “……”陈瀚东没有任何表示,脑中却回想了上次去霍家相亲时的情形。 那次他和妈妈坐在霍家客厅的沙发上,对面坐的是霍正和胡静月,较远处坐的是霍殷玉和霍殷容两个。 霍正和胡静月一个一直笑眯眯的,一个喋喋不休的夸着自己的女儿,什么学识好人品好,还是个小有名气的画家,霍殷玉一句话都没说,眼睛一直看着他,像是在仔细的研究他这个人。 他非常不喜欢这种冷冰冰的带有探究性的目光,像是恨不得把人所有的秘密都掏出来一样,当时心里对霍殷玉就有点反感。 霍殷容倒是一副认真聆听的模样,可是游移的眼神显示出那时他是多么的心不在焉,他的眼睛一直看着落地窗外面的花园。 他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此时正是夏季,花园里的花都开了,一朵比一朵娇艳,阳光也很暖,因为还是上午,所以太阳并不大。 一阵小小的风吹过,娇艳的花瓣迎风轻颤了一下,外面景色如此美丽,也难怪霍殷容要坐不住了。 他刚要收回视线,却又看到一个喷水壶的喷嘴在移动着浇花,因为角度的问题,他看不到那个拿着喷水壶浇花的人的样子。 不知为何,他忽然很想看看那个人的样子,于是他耐着性子又坐了一会儿。 胡静月和妈妈相谈甚欢,不时能听见她们的笑声,至于具体说了什么他一句都没听清。 他的眼睛还一直盯着花园那个方向,浇花人已经往这边挪了一点点,可以看到她的半个背影。 是个年轻的姑娘,因为天气热的缘故,她的头发高高的挽起,露出一截修长白皙的脖颈,身上穿着一件淡蓝底色白色圆点的连体裤,裤子很短,刚刚到臀部以下的地方,小屁股隐没在裤子下,可是还是看的出形状,又圆又翘,两条腿也是又直又长,虽然只是一个背影,但是当阳光照在她身上的时候,让人有点移不开眼。 他自认不是色鬼也不是色狼,从来不会盯着一个女孩子看这么久,更何况还只是一个背影,他尝试过把目光收回来,可是过了一会儿又忍不住瞟了过去,她对他有一种难以言说的吸引人,连他自己也觉得奇怪。 后来想想,这也许就是缘分,那样一个人,没有早一秒,也没有晚一秒,就在一个最恰当的时间,出现在你的视线里,然后,你不可抑制的心动了。 而她似乎没有察觉到屋内有人在看她,依旧认真的浇着花。 他看着她的背影,忍不住开始猜测她的身份,她是谁,为什么会在霍家,怎么他从来不知道霍家还有一个女儿? 不,也许不是女儿,霍家的女儿怎么可能去浇花? 但看着也不像是客人,难道是……佣人? 他挑了一下眉,可惜了,看着挺不错的女孩。 这时陈夫人不动声色的推了他一下,问到:“瀚东,你觉得怎么样,看看,霍小姐多漂亮,还有艺术家的气质。” 他抬眼看去,霍殷玉还在看他,眼神依旧毫无感情,如果不是亲眼看着她偷看了一眼手机,他都要误以为她是个瞎子了。 “要不你们两先相处一下试试?”陈夫人笑得合不拢嘴,“总之我是很满意的,瀚东你也会满意的。” 听这语气像是要包办了,他心里有些不爽,目光又瞥到那个还在浇花的女孩子,眉心一动,他忽然说:“我要她。” 顿时,所有人都转过头去看。 胡静月脸色大变,惊呼了一声:“余式微?” 原来她叫余式微啊。 听到有人喊她,正在浇花的余式微慢慢的转身,视线隔着玻璃看了进来,她有些疑惑的看向里面,像是在问谁在喊她,黑白分明的眼眸里藏着让人觉得温暖的光芒。 心蓦然一动,他的嘴角扬起,伸手一指:“就是她。” 她被人带到了他的面前,因为不安,所以一直低着头。 他起身,慢慢走近,从上往下看着她的发顶,问到:“你叫什么?” 尽管他已经知道了她的名字,但他还是想听她说。 “余式微。”她低声答道。 “式微?我不喜欢这个名字。” “为什么?” “太过悲凉,毫无斗志。” 她终于抬头,轻轻浅浅的看着他,眸子是明明白白的倔强。 他第三次告诉自己,就是她,他想要的人就是她。 而现在,当初那个不服输的女孩就坐在他的旁边,包着各种各样怪味道的饺子。 幸福是什么,幸福就是你当初一眼就认定的那个人,一直陪在你身体,一抬头,一侧目就能看见。 他忍不住伸手点了一下她的脸颊。 她回头,疑惑的看着他。 他轻声说:“榴莲是臭的。” 她怒瞪。 他又说:“但是你包的榴莲饺子是香的。” 她惊愕,没想到他话锋一转,又说起了甜言蜜语。 其实她在乎的并不是榴莲臭不臭,而是他的态度,她就是这样小心眼的女人,随时都想要试探他来确定他的心意。 她有些不好意思了,脸庞微微泛红,咬着唇斜着眼睛偷偷看他。 陈瀚东被她那小眼神勾的心都要化了,见余菀和霍殷玉都在低头包饺子,飞快的低头在她脸颊上偷了一个香吻,然后又一本正经的坐了回去,好像刚刚干坏事的那个人不是他。 余式微唔了一声,然后捂着脸颊飞快的抬头,余菀已经把整个饺子塞进装蛋清的碗里了,她刚刚肯定都看见了,要不然不会这样慌张。 莹白的小脸立刻染上一抹绯红,哎呀,真是羞人,陈瀚东这么大的人了也不知道要节制一点,又不是只有他们两个,怎么可以做这么亲密的事? 心里虽然抱怨着,可是嘴角已经咧到了耳后根,怎么也控制不住。 她起身,好像出去拿了什么,然后尽量神色自然的坐回来继续包饺子,趁着大家不注意,偷偷在饺子上做了一个标记。 不一会儿,陈瀚东也出去了一趟,手里攥着什么坐了回来。 霍殷玉瞟了一眼,她的眼睛尖的很,一眼就看见了陈瀚东手里的东西,嘴角勾了勾,却什么也没说。 余式微靠在陈瀚东身上包着饺子,两个人挨的很近,所以如果陈瀚东想要做什么小动作的话立刻就会被她发现,眼见着饺子就要包完了而他的东西还没塞进去,他开始暗暗着急起来。 霍殷玉神色微动,她勾着嘴角慢悠悠的说了一句:“余式微,你是不是没骨头?” “怎么,你嫉妒啊?”余式微一开始还有些不好意思,不过听到霍殷玉这么说反倒越发向陈瀚东靠近,整个人几乎都要埋进陈瀚东的怀里,低调的炫耀加挑衅。 不上当?霍殷玉挑了挑眉,又说到:“没面粉了,再去拿点面粉过来。” “自己去。”余式微不想理她。 正文 第113章:冰释前嫌 第113章:冰释前嫌 霍殷玉竟然冷笑了一声,她的眼角瞟过余式微偷偷做过记号的那个饺子,意有所指的说到:“你真不去?” “……”余式微不知道霍殷玉竟然看到了她偷偷往饺子里面藏了东西,一时被人抓住了把柄,不免有些愤愤。 “这个饺子……”霍殷玉已经朝那个饺子伸出了魔抓。 “我去!”余式微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立刻从陈瀚东的怀里跳了出来。 陈瀚东有些疑惑的看向余式微,又看向霍殷玉,不知道这两个人打的什么哑谜。 余式微也紧张的盯着霍殷玉,如果她敢说出来的话她就立刻把剩下的榴莲都塞进她的嘴巴里。 “呵,”霍殷玉跳着她那细细的眉毛,满脸嘲讽的说到,“真丑。” 余式微气的差点跳脚,她竟然敢说她包的饺子丑,难道她自己包的就不丑吗? 可是她不敢说,就怕一说出来把霍殷玉刺激到了,她就把她饺子的秘密说出来,那就没有惊喜了。 咬牙切齿的看了一眼霍殷玉,余式微无奈的去拿面粉了。 陈瀚东立刻动作迅速的把什么东西藏进了饺子里,然后也做了一个印记。 余式微把面粉拿来,没什么好脸色的递给霍殷玉:“给。” 霍殷玉头也不抬,也不伸手去接,而是淡淡的吩咐到:“打开。” “……”虽然她是客人,但是这么的不客气还是有点气人吧,余式微攥紧面粉袋,真想一下子把这袋面粉全部倒在她的头上。 “怎么?”霍殷玉抬头看她。 “没怎么。”余式微忍了忍,心想这么好的日子可千万不能因为这个半路杀出来的人而破坏了。 她把面粉打开,放在霍殷玉面前,虚笑到:“来,您请用。” 霍殷玉嗯了一声,然后伸出双手去接面粉袋子,这袋面粉是余菀买来的,因为买的是散装的,所以面粉都装在一个白色的透明塑料袋里。 余式微正奇怪她为什么双手来接的时候,霍殷玉忽然两手同时用力从两边拍向面粉袋,面粉袋里面的空气被挤了出来,带着细小的面粉飞到空气中,以及余式微的脸上。 余式微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只来得及闭上眼睛,连嘴巴里都被喷进了不少面粉,她完全呆住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霍殷玉的眼中快速闪过一抹笑意,表面却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说到:“不好意思,用力过猛了。” 这哪里是用力过猛,这分明就是故意的!!! 余式微再也忍不了了,她快速的抓起一把面粉撒到了霍殷玉的头上,然后学着她的样子,说到:“不好意思,我也用力过猛了。” 霍殷玉也不是好惹的,她饺子也不包了,双手都伸进面粉袋里,两只手抓满了面粉,然后抹到余式微的脸上和头发上:“你长那么丑,还是多抹点粉吧。” 余式微不甘落后,也抓了两手的面粉,都抹到了霍殷玉的胸上:“你穿这么少,也不怕冻死,还是多披点面粉吧。” 霍殷玉又抹了她一脸:“你比我需要。” “你更需要。” 两个人竟然就这样旁若无人的打起了面粉仗,惊呆了一旁的余菀和陈瀚东。 余菀震惊是因为霍殷玉,天啊,这个幼稚到无法形容的人真的是胡静月口中那个具有艺术家气质的高材生吗? 陈瀚东震惊则是因为余式微,和她接触的越久,就越发现她的性格有很多面,静若处子,动若脱兔,不过,不管是哪一面他都喜欢。 余式微打不过霍殷玉,于是向陈瀚东请求支援:“瀚东,快来救我。” 霍殷玉不屑的笑道:“打不过就找帮手,丢人。” 余式微理直气壮的答道:“为什么不可以,你行你也找帮手啊。” 于是霍殷玉的目光就落到了余菀的身上,没办法,这里就他们几个,她找不到别人了。 余菀是不会和他们瞎胡闹的,她摆了摆手,说到:“别闹了,赶快去洗干净,然后开始煮饺子吧。” 岳母大人发话了,陈瀚东不敢不听,他拉住余式微的手,笑道:“别闹了,你看看你,满脸都是面粉。” 余式微嘟起嘴,不满的说到:“我被人欺负你都不把帮我。” 陈瀚东低下头,在她耳旁悄悄说了一句:“我帮你洗澡。” “呸!”余式微面色粉红的唾弃着他,“走开啦。” “好,走,上楼。”陈瀚东顺势勾住她的腰,搂着她往楼上走。 余式微走了两步,又回头对霍殷玉说到:“那个……你要是想洗澡的话,左边那个房间就有浴室,不过衣服就只能穿我的。有问题吗?” 霍殷玉慢慢的靠近,视线在余式微胸前转了一下,然后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胸,挑眉说到:“你觉得呢?” 余式微:“……” 霍殷玉笑笑,转身进了浴室。 余式微几乎要抓狂,可见她真的被刺激的不轻:“什么嘛,她以为自己……那个……很大吗?” 陈瀚东偏过头看向窗外,这个他还真回答不了。 上了楼,余式微还在郁闷:“无语,为什么女人要比胸啊,难道就不能比别的吗?” “你有别的吗?”陈瀚东邪笑着靠近,“你不比大小你能比什么,长短?还是粗细?” 长短?粗细?那种东西只有男人和人妖才有吧,他分明就是在调戏自己。 余式微横了他一眼:“知道我没有你还说。” “你没有什么?”陈瀚东又装起了傻。 “还能是什么,不就是你说的那个,长短,粗细。流氓!” 陈瀚东无辜的眨眨眼:“我说的是头发,你说的是什么?” “……”余式微拿衣服的动作一顿,脸上出现一抹可疑的红色,“咳,我说的也是头发。” “是吗?我怎么看你的脸色,好像说的不是头发啊?”陈瀚东贱贱的笑着,渐渐的逼近,一直把余式微逼到了角落里,“来,告诉哥哥,你说的是什么?” 余式微双手抵着他的胸膛,不让他靠近,要不然她会觉得呼吸急促心痒难耐啊。 “咳……你……你别过来啊……” “怕什么,我还能吃了你?”陈瀚东挑眉,魅惑的笑着。 余式微心里的小狼已经开始嘶吼啊,嗷呜,扑倒他,吃了他! 可是,不行啊。 “不要啦,妈还在外面等我们吃饺子呢。” “不要紧,妈是过来人,她能理解。”陈瀚东一手搂上她的腰,或轻或重的揉捏着。 余式微的腰已经软了,脸颊绯红,双眼迷蒙,在他的面前,她的身体总是特别的敏感,体温正在一步一步的升高着。 “可是……还有……霍殷玉啊……”她推着他的胸膛,微弱的抵抗着。 “别理她,她吃完饺子自己就走了……”话音刚落,他就霸道而强势的夺去了她的唇,含在嘴中肆意啃咬。 “……唔……面粉……”她想说,抱的这么紧她身上的面粉都粘到他身上了。 陈瀚东的手钻入她的衣服里,嘴里模糊的说到:“一起……洗……” 下了楼,饺子并没有熟,余菀和霍殷玉正围着瓦斯灶打转。 之前霍殷玉洗完澡,左等右等都等不来余式微的衣服,只好围着浴巾上楼去敲门。 敲了一会儿,并没有人来开门,里面反倒传出一些奇怪的声音,她无语的翻了个白眼,然后又围着浴巾下楼去了,反正里面开了暖气,她也不冷。 可是到了楼下,余菀也遇到了难题,那个瓦斯灶一直都打不着,两个人又围在一起开始研究那个灶。 看到陈瀚东下楼,余菀立刻说到:“瀚东,你快过来看看,这个是怎么回事。” 陈瀚东到了余菀旁边,霍殷玉自动让开,然后朝余式微走过去,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余式微脸蓦地一红,心想,她该不会发现了什么吧?难道刚刚那个去敲门的人是她? 靠,真的好丢人,她心中的小人儿已经开始疯狂的挖地洞了。 幸好霍殷玉什么都没说,而是说起了衣服的事:“衣服呢,害我等这么久。” “我……我这就……带你去。”余式微像做了亏心事一样,一直低着头垂着肩膀。 到了衣帽间,她拉开左边那排衣柜,说:“我的衣服都在这里,你随便挑吧,除了内衣,其他衣服应该都合适。” 霍殷玉挑了挑眉:“里面真空也可以。” 霍殷玉挑衣服的时候,余式微一直偷偷打量着她,总觉得这个会和自己开玩笑还打面粉仗的女人和记忆里那个总是欺负自己的霍殷玉有点不太一样。 霍殷玉没有回头也知道她在看自己,于是故意说道:“看我干什么,舍不得你这些衣服?” “不是不是,”余式微急忙说,“我只是觉得有点奇怪。” “什么?” “你真的是霍殷玉吗?” “如假包换。” “可是好像有点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以前你总是冷冷的,不爱理人,而且……”余式微的声音小了下去,“还经常欺负我。” 霍殷玉动作一顿,她回头看向余式微,脸上闪过一丝疑惑:“我欺负你?我怎么欺负你了?” “你把我的书扔掉,还在我床上放玩具蛇吓我。” “有吗?”霍殷玉一副完全记不起来的样子。 余式微急了,自己被欺负了那么多年,她竟然一点都不记得,这也太过分了吧。 “当然有啊,其实……我还想问你为什么……一直欺负我……还有你哥哥……” 霍殷玉没什么表情,她一点也不觉得愧疚:“你认为,你和你妈妈闯入我们家,你妈妈还要嫁给我爷爷,我不对你差,难道对你好?” “……”好吧,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有陌生人闯入她的家,夺走她的妈妈,她估计也没有好脸色吧? 霍殷玉回过身去继续挑衣服:“再说了,那个时候霍沥阳才是主谋,所有的馊主意都是他出的,我们只不过是提供作案工具。” 余式微眉心抽痛了一下,她有些难以自信的看着霍殷玉,更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 “你……你刚刚说什么?”她的声音有些颤抖,抖的连她自己都快要听不清。 正文 第114章:全心全意爱他 第114章:全心全意爱他 “我说整你的主意都是霍沥阳出的,有时候越是表面无害的人杀伤力越大。”霍殷玉终于配齐自己想要穿的衣服,“你受伤了之后我们就再没做过那种事。” 余式微愣愣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像一座被冰冻住的石雕,从里到外都是冷的,听觉触觉好像一下子全部都失灵了。 霍殷玉,她刚刚说的是霍沥阳? 背后的主谋竟然是霍沥阳? 不,不会的……霍沥阳最近变得这么坏是因为他觉得她背叛了他,他以前对她还是很好的。 怎么可能…… 呼出一口冷气,她仍旧难以相信。 想要动一动身子,这才发现自己早已手脚冰凉,脑子里乱乱的,那些被遗忘的细节渐渐浮出水面。 首先,她和妈妈刚住进霍家的时候,的确遭受到了很多不公平的待遇,除了那些小把戏之外,还有就是人身攻击,但并没有实质上的虐待什么的。 然后就是小木屋里的狼狗,接着她休养了差不多两年的时候,那个时候她已经十一岁了。 霍殷玉和霍殷容的小把戏还在继续,但是每一次,霍沥阳都会出现,及时阻止或者提前告诉她,有了霍沥阳的帮助,她每一次都能够非常顺利的躲过他们的暗算,所以她和霍沥阳的关系越来越好,也越来越相信他,只要是他说的话,她从不怀疑。 在她十三岁那年,霍殷玉出国留学了,只有寒暑假的时候才会回来,回来的时候在家的时间也很少,但奇怪的是,她好像总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在她的房间里布下机关,然后霍沥阳又会来救她。 十五岁那年,霍殷容一脚踹烂了她的雪人,然后也搬出去住了,霍家只剩下她和霍沥阳,所有的‘惩罚’都到此结束。 但是,霍沥阳还是会不断的提醒她,说霍殷玉和霍殷容曾经做过的坏事,日积月累的,她越来越恨越来越惧怕霍殷容和霍殷玉,也越来越依赖霍沥阳,她的人生几乎都在围着他打转。 现在霍殷玉告诉她,这一切都是霍沥阳策划的,而且他们在她受伤之后就停止了‘报复’行动,那后来的那些诡计又是谁做的? 霍沥阳。 这是唯一的答案,只是她想不明白到底是为什么。 霍沥阳为什么要这么做,他骗了她那么久,到底是为什么? 她想不通,真的想不通。 霍殷玉换完衣服出来,看到余式微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她冷漠的转移开视线,像没看到一样:“走了,下楼吃饺子了。” 她打开门,一个人走了出去,也不管自己刚刚给余式微留下了多大的震撼。 余式微呆呆的看着门口,灵魂都已经被抽空,像个没有思想的木偶一样,神情木然,没有任何反应。 她已经伤心到都不会伤心了,霍沥阳把她的心切成了一片一片,现在也不在乎是不是还要剁的更碎一点。 她只是觉得自己像个傻子,被霍沥阳攥在手心里耍了那么多年,可笑的是,她竟然从来没有怀疑过。 她所知道的‘真相’不过都是霍沥阳杜撰出来骗她的。 余式微,你真是傻,简直就是天下第一大傻瓜,也难怪霍殷容会说你天真又愚蠢了。 陈瀚东在楼下没看到余式微下来,就问霍殷玉:“小微呢,她怎么没下来?” 霍殷玉疑惑的看了他一会儿,然后冷淡的说:“不知道。” “她是陪你上去的,你怎么能不知道?”陈瀚东皱眉,十分不满她这种敷衍的态度。 “你谁啊?” “陈瀚东。” “她老公啊?那你自己怎么不去找?” “……”陈瀚东差点被气出内伤,和霍殷玉这种人根本没法沟通,他也懒得再费那个唇舌。 因为担心余式微出什么事他立刻冲上楼去。 结果看到余式微正呆愣愣的盯着门口,却连他进来了也不知道,心猛地悬到了嗓子眼,她这两眼无神的,怎么看着像是犯病了? 他立刻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她面前,低头看她,眼睛里是深深的担忧:“小微?” 余式微没有一点反应,像没听到一样。 “小微?”陈瀚东提高声音又喊了一句,右手还在她眼前晃了晃,心扑通扑通的一阵乱跳,他终于体会到什么叫做提心吊胆了。 还好,这次余式微终于有了反应,她先是动了一动,然后才慢慢的抬起头,两只眼睛在他脸上转着,却怎么也找不到焦点。 陈瀚东简直心急如焚,他猛地抱住余式微,冰凉的唇立刻吻上了她的眼睛:“小微,别看,别想,抱住我就好。” 余式微听话的闭上眼睛,脑袋埋进他的胸膛,双手机械的圈住他的腰。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这熟悉的心跳声,怎么那么像陈瀚东? 陈瀚东?啊,对了,这就是陈瀚东,现在她抱着的人是陈瀚东,抱着她给她温暖的人也是陈瀚东。 她的思绪慢慢的被拉了回来,整个人也终于从那无边无际的黑暗中回过神。 她睁开眼,视线所及就是陈瀚东的胸膛,她动了动,抬头,迷茫的眼对上陈瀚东的视线:“瀚东?” “我在。”他沉稳而坚定的回答着。 她眨了眨眼,然后挤出一抹俏皮的笑容:“我刚刚听到你说我爱你了,在心里说的。” “是不是霍殷玉和你说了什么?我这就去找她。”说着陈瀚东转身就想下楼去找霍殷玉算账,他早就知道这个女人没安什么好心,他一时大意,竟给了他们单独相处的机会,让她对余式微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他真是该死,说要保护她,却让她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受伤。 余式微急忙拉住他:“瀚东你等等,霍殷玉的确和我说了一些话,但是那些话是为了我好,她让我想明白了一些事。” “你刚刚在想什么?”难道又和霍沥阳有关? “我在想……”说到这儿余式微故意停顿了一下,卖了个关子,然后嘿嘿笑道,“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可是我想知道,小微,告诉我,你在想什么?”陈瀚东抬起余式微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的眼睛,眼中不由得闪过一丝痛楚,他真恨不得自己有读心术,不需要多厉害,只要能看懂余式微一个人就够了。 可是余式微却怎么都不肯说,甚至连撒娇的招数都使用出来了:“瀚东~~我饿了~~我们去吃饺子好不好?” 余式微还有一个地方特别的恼人,那就是十分的固执,只要是她不想说的事,不管你使出多大的劲都敲不开她的嘴。 他是又恨又拿她没办法。 陈瀚东无奈的叹息了一声,然后摸摸她的发顶,说到:“好吧,等你想说的时候一定要告诉我。” “知道啦。”余式微笑着推开他,然后蹦蹦跳跳的跑下楼去。 陈瀚东的眼睛一直在关注着她,只要霍殷玉出现在余式微半米以内的范围里,他就会立刻走到余式微身边。 不过余式微好像真的没事了一样,和余菀有说有笑的,还帮着煮了饺子,一点错都没出。 余式微瞪大眼睛盯着锅里的饺子,糟糕,她没有亲自把饺子扔下锅,所以完全不知道哪个饺子是她特意准备的那个了。 嗳,这煮熟了的饺子怎么都一个样儿啊,到底哪个是她的啊啊啊? 余菀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傻看什么呢,怎么还不把饺子捞出来?” “哦,好。”余式微应了一声,然后开始一个一个的往外捞饺子,每一个饺子都要从她的眼皮子底下过一圈,接受她左三圈右三圈的检查。 余菀哭笑不得:“你干什么呢,再不捞出来,饺子都要煮烂了。” 余式微看了一眼陈瀚东,然后有些着急的低声对余菀说:“妈,我给瀚东特意包了一个,里面藏了东西,可是我不知道是哪个了。” 听到她这么说,余菀心里稍稍欣慰了一些,看来余式微的心里也不是完全没有陈瀚东,这样就好,她就会慢慢的忘记霍沥阳那个人渣。 “你没做标记吗?” “我做了,我在旁边弄了一个大褶子,可是……”她一脸愁苦的看着那满满一锅饺子,那至少有五六十个啊。 “那还等什么啊,赶快捞啊,两个人一起动作快一点。” “哦好。” 于是她们母女两个就脑袋靠着脑袋把饺子从锅里一个一个的捞出来,在余式微捞到第二十个的时候她终于发现了一个带着大褶子的饺子,兴奋的欢呼了一声。 余菀忙说:“快快快,装到另一个碗里,待会儿给瀚东吃。” 两人正偷偷忙活着,陈瀚东走了过来,问到:“怎么样了,都熟了吗?” 做贼心虚的两人被吓了一大跳,余式微立刻端着她的那碗饺子,说到:“熟了熟了,都熟了。” 陈瀚东说:“那行,剩下的我来捞吧。” “我去拿碗筷。”余菀立刻走人。 余式微有些慌张的看了一眼陈瀚东,然后说到:“瀚东,你小心一点啊,别烫到了。” 陈瀚东笑笑:“没事,我会小心。” 余式微把饺子端上桌,霍殷玉立刻走了过来,动作敏捷的夹了一个就往嘴里塞:“我先吃一个。” 她的动作太快,余式微根本没看清她吃的是哪一个,不禁有点着急的喊到:“喂,你!” 霍殷玉三两下就将饺子吞下了肚,然后疑惑的看向她:“怎么了?” 余式微低头,用筷子拨了拨饺子,发现那个带大褶子的还在,这才松了一口气,笑着说到:“啊,没事,我让你小心烫。” 霍殷玉咂摸了一下嘴巴,冷冰冰的脸色竟然露出了一抹笑容:“刚刚那个是巧克力的。” 说起这个余式微更觉得奇怪了,她还以为霍殷玉这样高高在上冰清玉洁的人应该不食人间烟火的,却没想到,原来她也和小女孩一样喜欢吃零食啊。 果然第一印象什么,也不靠谱么? 正文 第115章:最幸运的女人 第115章:最幸运的女人 这时陈瀚东也捞到了他想要的那个饺子,又把剩下的装在另一个盘子里,然后端着两盘饺子到了桌上。 他先给余菀装了一碗,然后又给余式微装了一碗,而余式微也给他装了一碗,两个人都笑着接过,然后安静的开始吃饺子。 只是脸上的表情都是那么的高深莫测。 余式微咬一口饺子瞟陈瀚东一眼,他怎么还没反应啊,该不会是那东西太小了,他没感觉到,直接吞下肚了吧? 陈瀚东咬一口饺子看一眼余式微,她一口怎么吃那么小啊,那样就感受不到惊喜了。 余菀说:“这是我这辈子吃过的原料最丰富的饺子了。” 霍殷玉说:“这是我第一次吃自己包的饺子,果然很美味。” “呵呵。” “呵呵。” 余式微和陈瀚东笑而不语,表情越发的复杂难懂。 此后,再没人说一句话,仿佛那饺子真的好吃到让人忘记了一切似的。 时间一点一点的慢慢过去,余式微和陈瀚东的情绪也越来越焦灼,眼看着对方碗里的饺子就快吃没了,怎么还是没有任何反应呢,难道是捞错了? 两个人的心里都开始打鼓。 “嘎嘣!”忽然一声脆响在寂静的餐厅中响起。 余式微和陈瀚东立刻瞪大眼睛看向对方,异口同声的问到:“怎么了?” “哎哟……”余菀忽然叫了一声。 然后他们两个的视线又顿时都集中到余菀身上,心里响起一阵哀嚎,不会吧? 余菀背过身慢慢的将嘴里的东西吐在了餐巾纸上,余式微和陈瀚东都伸长了脖子去看。 余菀擦了擦嘴角,终于转过身,然后捂着嘴巴说到:“谁在饺子里面包了一颗话梅啊,那话梅核差点没把我牙齿给崩了。” “……呵……”两人又同时松了一口气,幸好不是。 “我去看看我的牙。”余菀起身朝浴室走去。 霍殷玉没什么表情的说到:“我包的,为什么我吃不到。” “……”无人回答,众人又开始低头吃饺子。 被刚刚的事情一打扰,余式微和陈瀚东的精神都没那么集中了,夹起一个饺子随意的放进了嘴里。 “嘎嘣。” “嘎嘣。” 两声轻微的脆响同时响起。 惊喜来得太突然,两人一时之间都没反应过来,呆愣了一秒钟之后这才急忙找餐巾纸把嘴里的东西慢慢的吐了出来。 陈瀚东看着那个金饺子,有些呆愣,余式微把她的金饺子包进来了?她不是最喜欢这个吗? 余式微嘴里的这个东西有点大,而且还是一个圆环状的东西,她心想,霍殷玉该不会把螺丝帽也包了进来吧,结果吐出来一看,才发现是一枚带钻的铂金戒指,她也愣住了。 看着他们手里的东西,最先反应过来的是霍殷玉,她极其怨念的说到:“为什么你们都能吃到,我却吃不到?” 这次依旧没有人回答她。 其次反应过来的是陈瀚东,他捏着那个金饺子问余式微:“这是你放的?” “额……”虽然和预想中的情形有点不太一样,余式微还是立刻夸张的拍手欢呼,“陈瀚东,你吃到了唯一的金饺子嗳,这是多大的幸运啊,这说明你以后肯定会一帆风顺事事如意啊。” 陈瀚东挑眉:“这饺子是你中的,一帆风顺事事如意的应该是你。” “可是我想把好运都给你。”这就是她那么想要那颗金饺子的原因,她想要把自己所有的好运气都留给陈瀚东。 陈瀚东怔了一了,接着蓦地低下了头,再抬头的时候扯着嘴角笑了笑:“嗯,我们都有好运气。” 虽然他极力掩饰,可是眼眶还是忍不住一阵阵的泛红了。 余式微眨眨眼,又举起手中的戒指,问陈瀚东:“这个你是什么时候塞进去的,我怎么不知道?” 陈瀚东起身,从她手中接过戒指,然后单膝跪在了她的面前:“什么时候放进去的不要紧,重要的是你吃到了它。” “然后呢?”余式微虽然看起来很镇定,可是放在腿上的手却在不停的颤抖,为了抑制住内心的激动,她猛地揪住了衣摆。 “你不是说我吃到了金饺子就会事事如意吗?那我的第一个愿望就是希望你能答应嫁给我,余式微,我,陈瀚东,现在正式向你求婚,请问你愿意嫁给我吗?我保证对你一辈子忠贞不二不离不弃。” 余式微没有说话,黑白分明的眼眸定定的落在陈瀚东的脸上。 从浴室里出来的余菀看到这样的场景立刻不停的朝余式微使眼色,傻女儿,快说你愿意啊,怎么总在关键时刻犯傻? 可是余式微却像没看到她的眼色一样,依旧一动不动的看着陈瀚东。 陈瀚东也稳如磐石的跪着,仿佛只要余式微不答应他就永远都不会动一下一样。 霍殷玉看不过去了,她夹了一个饺子,然后对那饺子说:“别矫情啊,应一下会死啊。” 说完狠狠的,一口咬断了那只饺子。 余式微深吸了一口气,她闭了闭眼,努力平复着内心躁动的情绪,再睁开眼,眼中闪烁着坚决的光芒:“陈瀚东,你真的爱我吗?真的会一辈子对我不离不弃吗?” “是,我爱你,是,我会一辈子对你不离不弃。”陈瀚东万分认真的回答着。 “哪怕以后我可能真的变成一个疯子?” “不管你变成什么样,你永远都是我陈瀚东的妻子,唯一的妻子。” “不会不爱我?” “如果你是疯子,那我就深深的爱着这个疯子。” “那要是你家里人极力反对你和一个疯子在一起呢?” “那我也变成疯子。” 余式微侧过头,擦了一下汹涌而出的泪水,然后泪中带笑的朝陈瀚东伸出手:“好吧,余式微这个疯子答应你的求婚了。” 陈瀚东动作镇定的将戒指套上了余式微的手指,然后紧紧的拽住她的手,眼神牢牢的锁住她:“说定了,你这一辈子都是我的人。” “好,我一辈子都是你的人。” 余菀捂着嘴巴转身又回了浴室,怕他们听到她的哭声,还特意把门给关上了。 余式微和陈瀚东相视一笑,然后紧紧的拥抱在了一起。 余式微笑着说了一句:“嫁给你真是不容易。” 她把脑袋埋在他的肩膀上,滚烫的泪水打湿了他新换的白色衬衫。 陈瀚东紧绷的神色终于稍稍放松,紧闭的眼角依稀有泪光:“为了娶到你在所不惜。” 霍殷玉抽出餐巾纸胡乱的擦了擦脸颊,然后粗鲁的扔在地上,说了一句:“原来榴莲味的饺子这么辣。” 吃完饺子,余菀放心的走了,临走前还拉着余式微的手说:“看到你们两个能够两情相悦我也就放心了。” 霍殷玉叹息着说了一句:“多希望时间就停留在这一刻。” 说完觉得自己有点矫情,又急忙补充了一句:“吃饱的这一刻。” 余式微扑哧一下乐了,她算是看出来了,霍殷玉也就是嘴巴有些毒而已,其实心地还是很善良的,喜欢口是心非,但却真性情,爱和恨都表现的很清楚,只是方式有些让人接受不了。 她看向霍殷玉,学着她的样子说到:“衣服就不用还了,把我妈安全送到家就可以。” 霍殷玉抬头看看月色,又低头看看她,冷冰冰的说到:“我们很熟吗?” 余式微耸耸肩,答案在心里,不说出来也没关系。 等他们都走了,余式微和陈瀚东互相看了看,然后再次热烈的拥抱在一起,余式微整个人都盘到了陈瀚东身上,她双手搂着他的脖子,双腿缠在他的腰上,居高临下的看着陈瀚东。 “陈瀚东,你知道你刚刚干嘛了吗?” 陈瀚东双手托着她的臀部以防她掉下来。 “我知道,我向你求婚了,那你知道你刚刚干嘛了吗?” 余式微开心的笑着:“哈哈,我当然知道,我答应你的求婚了。” “老婆。”这好像还是他第一次喊她老婆,平时喊她的名字,在床上的时候他喜欢喊她宝贝儿。 因为他觉得老婆两个字不仅仅是一种称呼,更是一种责任,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一生一世的承诺,所以必须格外认真的对待。 这也是他第一次对一个女人说出这两个字,他再不会这样喊别人,这两个人只属于余式微。 哪怕以后发生了很多事,他的身边还出现了其他的人,可那些人都不是他的老婆。 “老公。”她吻上他的眼睛,温柔缱绻。 此刻是多么的美好,就让时间停留在这一刻吧,停留在彼此最相爱最幸福的时刻。 可时间,就是这么的残忍,它从不为任何人停留,也从不为任何事改变。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很快就到了回医院的时间。 在回医院的路上,陈瀚东的手机忽然响了,是余菀打来的,应该是保平安的电话,余式微就顺手接了电话。 “喂,妈,你到家了吗?” 余菀在电话那头说她已经到家了,然后又说霍殷玉有话要跟她讲。 余式微觉得有些奇怪,霍殷玉会跟她说什么啊。 “喂?” “是我。”霍殷玉淡淡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响起。 “我知道,怎么了?” “有一件事我想告诉你,以前一直不和你说是因为觉得没必要。” 余式微的心忽然一紧,她直觉不是什么好事,可霍殷玉已经自顾自的把话说了出来。 “小木屋的那条狼狗不是我哥放的,因为他对动物的皮毛过敏,而且是非常严重的过敏,如果那狗是他关进去的话,他第二天应该就会出现过敏症状,可是他没有。” “……”余式微已经完全不知如何去回答了。 今晚让她受到冲击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她相信了十年的人竟然是个撒谎不脸红的大骗子,现在霍殷玉又告诉她那狗不是霍殷容放的,难道说她恨了十年的那个人也是恨错了吗? 正文 第116章:爱错了人 第116章:爱错了人 霍殷玉又说到:“知道他为什么一直都不解释吗?因为他知道,就算他解释了你也不会相信。” “……”别说她以前不会相信,就算现在,她也完全无法相信。 “还有,虽然狗不是他放的,但是的确是他把你关进去的,所以这么多年他一直很内疚和自责。” “……”原来痛苦的不止她一个。 “至于那狗到底是谁关进去的,我想,你还是亲自去问问吧,也许那个人现在愿意对你说实话了。” “……” “就这样,再见……” “嘟嘟嘟……” 电话挂断了,余式微手无力的垂下,手机咚的一声掉到了脚边。 陈瀚东担忧的看着她:“怎么了,是不是妈出了什么事?” 余式微歪着脑袋靠在陈瀚东的肩膀上:“对不起……” “什么?”陈瀚东的声音隐隐带上了一丝焦虑,他的心每时每刻都是悬着的,就怕余式微会出什么事。 “……”余式微动了动嘴唇,然后有些艰难的说到,“把你的手机……摔坏了。” “没关系,只要你人没事就好。” “嗯,我没事,瀚东,我有点累,靠在你肩膀上睡一会儿,到了记得叫我。”余式微表现的很正常,没有一点异常的表现。 可往往越平静的外表下,隐藏的越是滔天巨浪。 看到她眉宇间闪过的一丝疲倦,陈瀚东没忍心再问,他答了一声:“好。” 可是却也加快了速度开往医院。 到了医院门口,他正要把余式微抱下车,余式微却自己醒了,揉了揉眼角,说了一句:“就到了啊。” 陈瀚东有些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她的神色。 余式微却像没察觉一样,挽着陈瀚东的胳膊往里走,甚至还开玩笑似的说道:“怎么办,我们两个穿的都不是出来时的那套衣服,护士小姐该不会认为我们是什么奇怪的人吧?” “应该不会。”陈瀚东的神经一直到他们回到病房的时候都是紧绷着的,两个人换好医院的病号服,又重新躺回了床上,而且还是两个人并排躺在一起。 余式微一直看着她手上的那枚戒指,忽然比划着问陈瀚东:“你怎么买钻石的戒指啊,而且还是这么大一颗,我真怕走在路上被人抢了。” “因为钻石代表永恒的爱情。”陈瀚东握住她的手,“人们都希望自己的爱情能够像钻石一样永恒,等我们举行婚礼的时候我再送你一颗更大的。” “那可有得等了。”余式微说到。 “什么?”陈瀚东的心猛地一下提到了嗓子眼。 “因为我还是学生啊,还不能和你结婚。” “……也是。” “嗳,说着说着忽然有点渴了,陈瀚东你快点儿给我倒一杯水。” “好。”陈瀚东起身,却发现饮水机里竟然一滴水都没有,不知道什么时候喝完的。 余式微还在眼巴巴的看着他:“怎么了,没有吗?” “嗯,是没有了,我去爸那儿接一杯。” “这么晚爸肯定睡着了,为了这么点小事吵醒他多不好啊,要不你去楼下买一瓶得了。”余式微翻了个身,趴在床上,可怜兮兮的看着他,“老公,我好渴啊。” 她都这样了,陈瀚东自然不能不答应,他想了想,然后说到:“那你好好在床上呆着,我去去就来。” “好。”余式微有气无力的应了一声,“你快点儿啊,我真的好渴。” “嗯。”陈瀚东拿起外套动作迅速的跑了出去。 余式微等了等,确定他走远了之后才起床,然后到了楼下的病房,那里住着霍沥阳。 霍沥阳这个时候还在熬夜做他的计划书,新公司筹备的已经差不多了,就等着他身体康复出去主持大局。 余式微进来的时候他一时没反应过来,还以为是查房的护士,吓得立刻把电脑合上。 “是我。”说着,余式微把病房里的灯打开了。 见是她,霍沥阳的眼神闪了闪,然后皱眉问道:“这么晚了,你来这里干什么?” 他当着她的面跳楼,把她逼疯,再次见到她却连一句关心都没有,而是质问她来干什么。 余式微已经不会再为他心冷了,她只是来要一个答案。 “霍殷容告诉我,小木屋里的那条狼狗不是他放的,”余式微抬起眼,直直的看向霍沥阳,“告诉我,是不是你放的?是不是你?” 她的眼神太过压迫,霍沥阳不由得怒从心头起,她凭什么用这样的语气质问他,她有那个资格吗?她配吗? 他冷笑一声,随即提高音量大声的说到:“你来问我就是不相信我了?既然不相信我,那你还问我干什么?你神经病吧?是不是病还没好?没好你赶快回去治啊,来找我干什么?” 到了这种时候,他的第一反应也不是跟她说出实情,而是顾左右而言他。 余式微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追问到:“回答我,是不是你?你骗了我那么多次,总要跟我说一次实话的。” 看着她那张熟悉的脸庞,霍沥阳的心微微动了一下,却不是愧疚,而是不耐烦,她怎么还和从前一样那么讨人厌。 怕她继续缠着自己追问,耽误自己写计划书的时间,他有些不耐烦的说到:“是我放的,但我当初放那狗不是针对你,是针对霍殷容,谁想到你进去了。要怪也只能怪你自己倒霉,怨不得别人。” “好,我知道了。”余式微点点头,不管他的初衷是怎样,但是他这么多年毫无愧疚的享受她的感激,并且玩弄她的感情,这一点是绝对不能容忍的。 她走近,抢过他的电脑,然后猛地摔在了地上,还用力踩了踩,直到那电脑被破坏的四分五裂才停住。 霍沥阳惊愕的看着她,随即愤怒的大吼:“你……你这个疯子,你竟然……你竟然……” 余式微叉腰,冷冷的看着他:“对,我是疯子,我不但是个疯子,我还是个会打人的疯子。” 说着大手一挥,赏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然后对着他竖起一根中指,鄙夷的说到:“人渣,骗子!欺骗女人小心不得好死!” 霍沥阳几乎要气疯了,他愤怒的咆哮着:“余式微,你竟然敢打我?” 余式微转了转手腕,满脸嘲讽的看着他:“我有什么不敢的,我不但敢打你左脸,我还敢打你有脸!” 说着又要抬手。 霍沥阳身上到处都打着石膏,只有手指头能动,想要反抗肯定是不可能的,只能懦弱的神色抱住头,明显的求饶姿势。 余式微看他那副样子,忽然觉得怎么看怎么恶心。 她当初真是瞎了眼,竟然会为这种男人要死要活的。 “疯子,你这个疯子,你知不知道我电脑里的都是什么?都是我辛苦制作的策划书,我还没来得及保存电脑就被你这个疯子给砸了,你拿什么赔给我?”霍沥阳发了疯似的,指着余式微就是一通狠骂,那样子完全没了之前的阳光儒雅,一副让人看了就作呕的恶狗嘴脸。 余式微厌恶的蹙起眉头:“没保存?那可真是太好了,如果你想让我赔的话,我这里有一巴掌和一拳头还有一脚,你要哪个?” “你这个可恶的女人!”霍沥阳咬牙切齿的怒瞪着余式微。 “可恶的人是你才对,竟然骗了我整整十年,这十年你一直在装,装善良装深情,令人作呕,你这么会装,怎么不得精神分裂症啊?”余式微也毫不客气的回骂着,没办法,十年的怨气如果再不发泄出来的话,她才真的要疯了。 陈瀚东说过她不能压抑自己的情绪,她干脆就找这个人渣彻底释放一下好了,反正一报还一报,公平的很。 霍沥阳被气的不轻,顿时口不择言起来:“是啊,我是在骗你,小时候你的书是我扔的,你床上的死老鼠玩具蛇也都是我放的,还有小木屋的那条狼狗也是我养在那里的。” “还有,去法国的时候我一点都没犹豫,甚至还暗暗高兴了好一段时间,因为我终于可以摆脱你这个像木头一样不懂情趣的女人了。” “还有,什么雪山上的雪人也是假的。笑话,你以为我会冒着生命危险去做那种傻的透顶的事吗?我不和你联系也不是因为什么被人控制了,而是我在法国过着纸醉金迷的生活,乐不思蜀了,谁还有空搭理你啊。我随便编的烂借口你竟然还相信了,还一副感动的要死的样子,不是蠢是什么?” “我的腿不能走路了,你就跟个小奴才似的一直跟在我后面,打也打不走,骂也骂不走,你知道你有多贱吗?呵呵,你以为你和陈瀚东在一起我就吃醋了?别臭美了,陈瀚东把你这只野鸡当了凤凰你还就真当自己是块宝了?我只是不服气罢了,凭什么我养大的果子最后却让他摘了?” “不过我也没吃亏,权振东为了你竟然主动找上了我,还给了我海关的特权,我的拍卖公司就要挂牌成立了,怎么,羡慕嫉妒恨吗?真是没想到,你左手抓着陈瀚东,右手还能再抓个权振东,你这女人本事真是大啊,比你那个低贱的老妈还要厉害,她也就能勾引到我爷爷那样的老糊涂而已,你却勾搭了两个有权有势前途无量的高官,你真是厉害,在这方面我不得不夸你一下。” 余式微呵呵冷笑着:“本来我是不稀罕再打你了的,因为我怕脏了自己的手,不过既然你的嘴巴这么臭,我也不介意再教教你做人的道理。” “你想干什么?”霍沥阳嘴上痛快了,心却猛地悬了起来,他暗暗后悔自己当初选的楼层还是有点高了,摔的这么惨,毫无还手之力,是个人都能对他动手。 “干什么?”余式微捏了捏拳头,“我可不是什么一切都能轻易原谅的圣母,也不是受了欺负却不还手的小白兔。陈瀚东说我是披着盔甲的刺猬,盔甲用来保护自己,身上的刺用来伤人,今天我就让你好好感受一下刺猬的怒火。” 正文 第117章:利用是最深的痛 第117章:利用是最深的痛 “你……你……你别乱来……这里是医院……我要叫人了啊!”看到余式微脸上露出的邪恶的笑容,霍沥阳吓得拼命的往后缩着,可是床就那么点大,他能缩到哪里去? 余式微从床头柜里拿出一瓶牙签,这牙签是她买来给霍沥阳叉水果吃的,没想到现在成了她的复仇工具,所以说,命运还真是变幻莫测啊。 她挑了挑眉,捏着一根牙签看向霍沥阳:“看过还珠格格吗?里面容嬷嬷用针扎紫薇那段可是让不少人看了恨得牙痒痒,今天我就当一次容嬷嬷,来教训教训你这个心肠歹毒的‘紫薇’,我想,应该会是大块人心的吧?”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毒妇!”霍沥阳狠狠的叫骂着。 “嗯?”余式微眼角一挑。 霍沥阳立刻大叫:“救命啊,杀人了!” “啧啧,真是蠢,你这一层就住了你一个人,叫了也没人能听到,不过为了我的耳朵,我还是把你的嘴巴先堵起来吧。”她抓起柜子上的一个苹果用力的塞进霍沥阳的嘴巴里,“吃吧,反正也是给你买的,不吃就浪费了。” “呜呜!”霍沥阳的嘴巴被堵住了,根本说不出话来,他想伸手去把苹果取下来,余式微的牙签立刻就朝他的手背刺了过去。 那牙签虽然不能伤人,可是刺在手上还是很痛的,特别的霍沥阳这种一点苦都没吃过的大少爷,被扎了一下立刻要死要活的叫了起来,好像手断了似的。 余式微冷冷的看着他:“刚刚那一下是替我妈妈扎的,先不说我们两个怎么样,我妈妈她招你惹你了,你要用那么恶毒的语言骂她?” 她抬手,又对着他的大腿扎了过去:“这是替于医生扎的,他那么辛苦的救了你,把你的腿治好了,却没想到你不但不改过自新反倒继续作恶,你简直都对不起你那双腿。” 最后,她又对着他的胸口扎了一下:“最后这一下才是为我自己扎的,为我付出的十年的感情,还有数不清的泪水,以及那一年碎掉的两个雪人,你一定不知道,我把那雪人的雪装在了一口小瓮里,做了一坛梅花酒,可惜你再没机会喝了。啊,不对,等你死的那一天,也许我会把那酒洒在你的坟前。” 她对他的爱早就消失,对他的恨也在这一刻系数化解,从此,她的心里再没这个人的位置。 她把苹果从他嘴里拔了下来,上面已经咬出了深深的两排牙龈,她手一松,将苹果扔在了地上:“我想,我买的东西你大概再也不会想吃了,所以都扔了吧。” 霍沥阳呼哧呼哧的穿着粗气,瞪得滚圆的眼睛里是熊熊燃烧的怒火。 “你这个疯女人,我从来没有爱过你,从来都没有,哪怕一丝一毫都没有。” “嗤,”余式微嗤笑一声,“你以为我稀罕?我现在全心全意爱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陈瀚东。啊,对了,我还要谢谢你当初一声不吭的离开和后来杳无音讯,要不然我也不会遇到陈瀚东,也不会知道世界上竟然还有这样好的男人。” 她伸出右手在霍沥阳眼前晃了晃:“看到没,陈瀚东今天向我求婚了,不过你放心,我结婚的时候肯定不会请你,因为你会拉低我整个婚礼的档次。当然,我也不会去参加你的婚礼,我想,应该没有女人会想要嫁给你这种畜生吧。” “你!你!!你!!!”霍沥阳一连说了三个你,他已经被余式微噎的完全说不出话来了,他从来不知道余式微竟然也是这样的伶牙俐齿,她再不是那个即使被人欺负也只会摸摸流眼泪的余式微了,她学会了反击,学会了保护自己。 “霍沥阳,从此以后我再也不欠你什么了,你好自为之。” 余式微冷冷的撇下一句,再没看他一眼,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去。 霍沥阳会是什么表情,她已不再关心,从今以后,他们会是相逢不相识的陌生人。 “余式微,还有一件事你不知道,不过我不会告诉你,我永远也不会告诉你,你就自己去猜吧,哈哈,你这个疯女人,我让你一辈子也猜不到,蠢女人,疯女人,又蠢又疯的女人。” 余式微脚步顿了一下,但是只顿了一下,她连头也没有回就打开门飞快的走了出去。 憋着一口气出了门,她快步朝楼上走去。 陈瀚东快回来了,坐电梯的话很可能会遇到他。所以她决定走楼梯上去,反正也才一楼,应该来的及。 想到儿,她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可是在上楼的时候,小腿忽然一软,整个人对着楼梯台阶直直的砸了下去。 余式微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痛感已经迅速的席卷了全身。 “唔!”她只来得及闷哼一声,挣扎着想要爬起来,身上却一点力气都没有。 不行,陈瀚东还在等她,她必须马上回去,看不到她,陈瀚东会担心的。 她咬牙伸手撑住地面,想要依靠手臂的力量慢慢的站起来。 可是身体却犹如千斤重,两只手软的像棉花。 挣扎了半天,用尽所有的力气才勉强靠坐在楼梯上。她累的气喘吁吁,鼻子那里好像有什么东西留了出来。 她抬起软趴趴的手掌一抹,指尖是殷红的血迹,在忽明忽暗的楼道灯下,显得格外恐怖。 “……呀,流血了。”她喃喃说了一句,视线却又开始变得模糊。 她紧紧的闭了一下眼,再睁开,依然看得不是很清晰。 而鼻子里的鼻血,已经像开了闸的水库似的,汹涌而出。 余式微被吓到了,她以前也这样摔过,但是从来没流过这么多的鼻血。血迹顺着她的下巴,滴答滴答的落在胸前的衣襟上,寂静的楼道中,她依稀能听见血珠穿破空滑落下来的声音。 刺啦,滴答,刺啦,滴答……很快,衣襟也被打湿,血液渗透衣服黏在了她的皮肤上。 她惊恐的想要尖叫,却发现自己,连尖叫的力气都没有。 她努力的瞪大眼睛,却发现眼前的东西越来越模糊,越来要遥远。 她……是不是……快要死了?当这个念头滑过脑海的时候她的眼泪流了下来,她并不是畏惧死亡,而是深深的不甘。 她和陈瀚东,好不容易才可以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她怎么能,就这么死掉?如果,她真的就这么死了,陈瀚东该有多伤心,他该有……多……伤……心…… 可是她怎么可能忽然就…… 之前一直都是好好的,就算是在打霍沥阳的时候,她也觉得自己很有劲,为什么现在,她连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 脑子里嗡嗡作响,不知怎么的忽然就想起小时候一些阿婆说过的话。 他们说,人死之前都会有一天的时间来回光返照,做自己最想做的事。 她想了想,今天她忽然醒了过来,然后看到了陈瀚东,和他一起包饺子,她终于答应了他的求婚,他们度过了美好的一天。 还有,霍殷玉忽然出现,揭开了那个尘封多年的秘密。她和霍沥阳彻底决裂,爱和恨都划分清楚,不再纠缠不休。 她的心愿已了,好像,一切真的可以就此打住。 马上就到凌晨了,这一天也即将结束,她的生命会不会也在这一刻终结?她是真的要死了吗? 陈瀚东,你在哪里?快来我身边……让我……再握一次你的手…… 再说陈瀚东,自从出来之后他就总觉得心神不宁,好像有什么不幸的事就要发生。 心里记挂着余式微,他以最快的速度买完水,正要付钱走人的时候背后忽然有个人喊住了他。陈瀚东!他回头一看,竟然是梅雨晴。 转了个身,他走到梅雨晴旁边:“梅医生,你也在?” “是啊,真巧,我刚好有话要跟你说,不如我们过去坐坐?”她指了指便利店靠窗的那一排座位。 陈瀚东下意识的就拒绝了:“不了,改天吧,小微还在等我。” “我要和你说的就是有关余式微的事。这几天我和几个专家探讨了一下余式微的病情,发现,如果不及时采取措施控制住的话,她的病情还会进一步恶化。” 这可真不是什么好消息。 “那你所指的控制措施到底是什么?”陈瀚东直觉这肯定不容易,要不然梅雨晴也不会愁的深夜跑出来喝酒了,要知道,一个心理学家最重要的就是保持住清醒的头脑。 “法国的康坦医院是专门研究神经系统方面的疾病的,算是业内翘楚,我想,要不你带着余式微去住一段时间?”梅雨晴有些犹豫的说出了自己的办法。 “康坦医院?”陈瀚东眯眼,脸上的温度慢慢的将了下来,眼神冰冷的看着梅雨晴,“那家医院我知道,说的好听是神经系统方面的,其实那就是一家疯人院,里面住的都是疯子。” “你说的没错。”既然陈瀚东已经知道了,她反倒可以坦然的和他说出自己的想法,“但你应该也知道,里面的医生都是神经系统方面的专家,余式微去那边接受治疗的话,也许……” “能彻底治好?” “不能,只能缓解。” “既然不能治好那为什么还要把小微送到那个鬼地方去?”陈瀚东愤怒的说到,“而且我说过,小微她根本不是疯子,她只是被吓到了,你不要用看疯子的眼神看她,也不要用治疗疯子的方法去给她治病,要不然……哼!” 梅雨晴无奈的看着他:“你威胁我也没用,我已经尽力了,实话告诉你,余式微现在的情况很危急,你最好在她醒来之前作出决定。” “在她醒来之前作出决定?你这是什么意思?”陈瀚东的眉心皱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 “她当初跳湖自杀的原因就是为了封闭自己,她的大脑向她身体的各个部位发出指令,停止一切运转,她的心脏她的肺部胃部,总之就是所有的器官都慢了下来。如果她还处于昏迷之中,器官的慢速率的运转刚刚够支持她活下去。如果她醒来的话,身体的各种机能都会跟不上。” “……跟不上……会怎么样?”陈瀚东的瞳孔猛地一缩,双手用力的几乎都要将手中的矿泉水捏爆。 正文 第118章:陈瀚东,吻我 第118章:陈瀚东,吻我 “死亡。因为醒来就是在透支她剩余的生命,她的体力会消耗的很快,然后浑身失力,意识也会慢慢的消失,她没办法控制住自己的身体。举个例子,如果一个的手被刀子割了一下,正常人很快就能够自己止血,但如果是余式微,她的血只会一直一直流下去,直到流尽最后一滴血,所以……” 不等她说完,陈瀚东立刻就拔足狂奔,疯狂的朝医院跑去。 难怪今天回来的时候她的精神一直不能够集中,她是刻意把自己支走的,她肯定也知道自己的身体快不行了。 这个女人! 他恨得咬牙切齿,跑的却是他平生最快的一次,十分钟的路程才花了不到两分钟,转眼就到了他们住的那层病房。 “余式微,余式微!”他大声呼喊着她的名字冲了进去,深邃的眼眸里满是焦急担忧还有恐惧。 余式微正背对着他在穿衣服,听到他的喊声然后慢慢的转过了头,一脸疑惑的看着他:“怎么了,水买回来了?” 看到她平安无事的站在自己的面前,陈瀚东手一松,被他捏变形的矿泉水立刻掉在了地上,咚的一声,他的心也跟着落了地。 他疾步走过去猛地将她揽入怀中,脑袋埋进她的肩窝处,紧闭的双眼流出滚烫的泪水:“她说的是假的,肯定是假的,她是在骗我。” 余式微嘴唇颤了颤,神情有一瞬间的恍惚。 “不行,我去给你叫医生。”陈瀚东还是不放心,他松开她转身就想出去把医生叫过来,他必须让医生再给她做一次全面的检查才行。 “等一下。”余式微却忽然拉住了他。 “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陈瀚东立刻焦急的问到。 余式微轻轻的摇了摇头,然后拿起放在桌子上的梳子递给陈瀚东:“我可不想这么丑的样子被医生看见,会让你没面子的,你先帮我梳个头吧,头发有点乱。” “没事,医生不会介意的。” 余式微却很坚决:“不行,我是你的妻子,可不能让你这个长官没有面子。” 陈瀚东拗不过她,心里担心着她的身体,所以接过梳子之后他随意的梳理了两下就把梳子还给了她:“好了。” 余式微拿起镜子照了照,然后欢喜的说到:“真好看。” “你说是不是?”她抬起头看向他。 “是,真的很好看。”这次他没有敷衍,而是极其认真的回答着。 余式微笑的更开心了,她踮起脚尖吻了吻他的嘴角:“真乖。” “好了,别闹了,我去给你叫医生,你先回床上好好躺着。”陈瀚东强势的扶着她的肩膀让她躺下。 余式微没有再反对,只是一直一直看着他,看着他的眉,看着他的眼,看着他紧绷的嘴角,像是要把他整个人都刻进心里面去。 “陈瀚东,吻我。”她忽然又提出了一个要求。 “乖,别闹了,等我回来再吻你,一定把你吻晕过去。” “不行,我要你现在吻我。”余式微拉着他的衣角,低声抱怨着,“还说会听我的话,我让你吻我你都不愿意。” 陈瀚东怔在那里,但是为了安抚余式微的情绪,他还是按照她的话低头去吻她。 他的头刚一凑近余式微就立刻缠了上去,两只手勾着他的脖子,吻着他的额头,他的鼻尖,还有他的嘴唇。 陈瀚东觉得,这不过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个吻,可是只有余式微知道,这个吻有多么的心痛。 她靠坐在楼梯的台阶上,浑身没有一点力气,只有鲜血滴答滴答的流着,虽然身体一动不能动,可是她的心里却涌动着浓浓的不甘,她不甘心就这么走了,她还没来的及见陈瀚东最后一面,她还没告诉他,其实她真的很爱他,还有,非常非常的对不起他,她可能要留下他一个人在这世间受苦了。 她闭着眼睛,可以清晰的感受到身体里的热量正在一点一点的流失,身体里面空空的,她知道,自己真的快不行了,原来死亡是这种滋味。 可是她多希望上天能够多借给她一点的时间,不需要太多,只要能再一次靠在他的怀里,再一次拉着他的手,再一次亲吻一下他的嘴角,那就可以了。 也许上天听到了她的呼唤,有个人在楼梯间发现了她,那人看到她流了那么多的血吓得立刻掉头就跑。 她挣扎着从喉咙里挤出两个字:“救命……救命……救命……” 那人到底不放心她,又犹犹豫豫的走了回来,用力的掐着她的人中。 她慢慢苏醒了过来,然后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说到:“流……太多……鼻血了……吓到你了吗?可不可以……把我扶到……楼上去……我住那里的……” 那个人就真的把她送了回来,然后又跑去叫医生了。 她挣扎着把那件沾满鲜血的病号服脱了下来,然后擦干了脸上的血迹,塞进了床底下,又换了一件新的病号服。 做这一切的时候她的心是紧紧揪着的,因为她很怕陈瀚东在她没准备好一切之前就回来了。 如果被他发现了怎么办,她不想,他们的最后一次相处,也不完美。 幸好,上天终于再次偏爱了她,陈瀚东没有发现她的不对劲。 她做的每一个动作,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用尽了这辈子最大的力气,而这些力量的源泉,就是她对陈瀚东的爱。 爱的力量让她一直支撑到了现在。 余式微深情的吻着陈瀚东,每一个吻都缱绻的像是诀别:“陈瀚东,我爱你。” “我也爱你,比你爱我更爱你。” 她双手用力的抱紧他,每一次心跳的接近都是难言的不舍:“……对不起……” “什么?” “忘了我……”温热的泪水顺着脸颊流进他的脖颈里,她睫毛颤了颤,心里明白,这身体是真的到了极限了。 这个结局不是她想要的,却是她能做到的最好的,陈瀚东,别恨我,因为,我们还有爱。 见她突然没了动静,陈瀚东试探性的推了推她的肩膀:“小微,小微?” 余式微没有任何动静,安静的躺在他的怀里。 陈瀚东心头忽然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眼皮也猛的跳了跳,心忽然有些发冷。 “余式微!”他大喊了一声她的名字,然后将她小心翼翼的放倒在了床上。 她闭着眼睛,眼睑上还挂着清晰的泪痕。 陈瀚东咽了咽口水,试图将那狂跳到喉咙处的心脏推回去。 他拧着眉又叫了一声:“小微,快醒醒,话还没说完怎么就睡着了,你最后那一句说的什么,我没听清楚。” 余式微没有任何动静,安静的像熟睡了一般。 可陈瀚东知道,她并不是睡着了,她嘴角不知何时溢出了鲜血,殷红的血迹顺着唇际蔓延到她的下巴和身下的白色床单,凝成惊心的一团。 陈瀚东怔在那里,他颤抖着抚摸了一下她的嘴角,是真的,温热的血液,而不是什么……她故意弄出来的番茄酱。 他又伸手想要去试探她的呼吸,伸到半中间又猛地抽了回来,不会的,不可能! 小微怎么可能…… 训练有素的首长大人一下子乱了阵脚,他跳下床,鞋子也来不及穿就朝外跑去,大喊着:“医生,快来!医生!韩柏远!!!” 凌乱的脚步声朝这边冲了过来,他站在中间,整个人像一座被寒冰冻结千年的雕像,一动不动,连让一下都不知道。 他的衣服皱巴巴的挂在身上,额前的碎发凌乱的垂着,两只脚也是光着的,脸上的表情更是疯狂,眼神错乱,这大概,是他一生之中最狼狈的时刻。 他完全无法面对这样的状况。不停的有人在他身边来回穿梭,还有人和他说话,可他什么也听不见。 他脑子里想的全是余式微,她说的话,还有她说话时的神情动作语气,他忽然明白了什么。 冲上去疯狂的捶着紧闭的房门:“余式微你给我说清楚,你是什么意思?你是在交代遗言吗?既然这么不放心我,那你倒是醒过来啊!白头到老都是骗我的吧?都是骗我的是不是?” “都是骗我的!”陈瀚东失神的跌跌撞撞的往后退去,嘴里喃喃说着,脸上的痛苦那么明显,看得让人揪心。 “什么一辈子,不过是一个可笑的谎言而已。”他想哭,却又想笑,最后又哭又笑的说到,“我被你骗了,又被你骗了……余式微,你好狠的心!” 闻声而来的陈夫人气得上前猛的甩了他一个耳光:“看你那点出息,为了一个女人要死要活的,你根本不配做陈家的子孙!” 这还是他懂事以后,第一次挨打,陈瀚东一时怔在那里。 陈夫人怒火攻心,指着他骂:“你就这点出息,你也好意思姓陈?要早知道那个狐狸精能把你迷惑成这样,我说什么都不会同意你们两个在一起。” 陈瀚东失魂落魄的靠在墙上,余式微还在里面抢救,他只能在外面等着。 别说陈夫人想不到,就连他自己也没想到有一天他会爱余式微爱的这样深,为她赴汤蹈火不顾一切。 陈夫人还要再骂,权振东得到消息也赶了过来,见状急忙劝阻到:“妈你别生气,小心让爸听见了担心。” 陈老爷子刚刚吃完药睡觉,所以对外面的动静一点也没察觉到,陈夫人顾忌着他,到底没敢再大声骂陈瀚东。 只是怒其不争的愤愤说到:“没出息的东西,白白培养你了这么多年,到头来竟让一个女人勾了魂。” “妈你不会懂得。”这种让人浑然忘我不知死活的东西,就是爱情。 爱一个人,就是可以为她生为她死,为她疯为她颠,完全没了自我。 如果你还能保持清醒,哪怕只有一丝丝的清醒,那都爱的不够深。 他也知道自己变得不像以前的自己了,可是在余式微面前,他做不成自己。 正文 第119章:她要死了 第119章:她要死了 “我不懂,我有什么不懂的,我活了这么几十年,吃过米比你吃过的盐还多,我能没你懂?我看你就是被那女人迷了心窍,完全丧失理智了。” 陈夫人虽然骂他骂的凶,但到底是自己的儿子,知道心疼,所以给他找来了衣服鞋子。 权振东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他会没事的。 陈夫人眼珠一转,忽然计上心来,她对陈瀚东说:“既然小微还在抢救,要不你先去别的房间休息一下吧。而且结束之后她还需要静养,你和她住在一起实在是不方便。” 陈瀚东紧紧的盯着病房门,坚定的说到:“不,我要在这里等她,我有话要问她。” 问她到底是什么意思,是不是真的要把他让给别的女人,她是不是真的不要他了? 她就那么爱霍沥阳?在霍沥阳不要她的时候她宁愿自杀也不想好好的活着? 她就是个骗子,还说她爱他,转眼就抛弃了他。 陈瀚东痛苦的皱起眉头,眼眸里是无法忍受的伤痛。 权振东回头看,只见素来铁血无情的男人,竟然泪流满面。 陈瀚东起身,跌跌撞撞的走到窗户口,这个时候已经是深冬了,室外都是接近零度的气温,夜里都突破了零下,冷飕飕的寒风一阵阵的刮过,在外面多呆一会儿都能把人冻僵。 可是陈瀚东却像没感觉到一样,任由那肆虐的寒风一阵阵的从他脸上刮过。 他也冷,可那冷是从心底冒上来的,他的心已经被余式微伤的千疮百孔,里里外外都透着一股凉气。 可是还是不甘心,只要那颗心还在跳动,他就没法不爱她。 也许,真的只有等到流尽最后一滴血的时候,他才能忘了余式微,才能忘记这种痛。 权振东再看不见他的表情,只看到在黑暗中的那一个人,背影孤寂如雪。 陈瀚东目光飘忽的看着远处,像是在看夜空,又像是什么都没看,黑漆漆一片,到处都一样,没有任何区别,就像他此刻的心情,有点茫然无措,有点不知所终。 再一低头,下面是一片草地,上次霍沥阳跳楼就是摔在那个地方,后来被人用白色的胶带给围了起来,现在看来更是格外的刺眼。 霍沥阳! 想到这儿他俊目一眯,想不到那小子命那么大,从那个高的地方跳下去都没摔死。 他还不如死了算了,要不然还不知道要祸害小微祸害到什么时候。 看看她,也被他折磨的不想活了。 权振东说得对,如果不是顾及着小微的感受,他早把他弄死了。 可惜,有钱难买早知道,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他慢慢的收回目光,视线却忽然落到窗户木框一个凸出来的钉子上面,而让他疑惑的是,钉子上面竟然挂了一块小小的布条。 他把那块布扯了下来和自己身上的病号服一对比,发现材料花纹和颜色都是一模一样的。 这个高度还有钉子凸出去的角度,怎么看也不像是衣服手腕部分的布料,如果想要挂住的话……那么只有站在上面,往下跳! 但是最近这层楼一直都是他们在住,怎么可能有其他的人过来呢。 他瞳孔一缩,忽然想明白了什么。 如果那天,霍沥阳并不是从楼顶上往下跳,而是站在这里往下跳的话,那么……就能解释他为什么没摔死了。 因为如果他是站在屋顶或者比这还高一层的地方的话,他往下跳的时候身体由于惯性会前倾,这钉子只凸出了一个头,根本不可能挂到他的衣服。 所以,那天,霍沥阳根本就是站在这里往下跳的。 他根本就不想死,最终的目的就是为了刺激余式微。 陈瀚东猛的捶了一下墙面,这个霍沥阳真是其心可诛,心思太歹毒了! 陈瀚东的脸上升出一股骇人的寒气,浑身散发出的气息也是凛冽而狂暴,无法压抑的怒火像要摧毁这世间的一切。 其他人都察觉到了不对劲,对视几眼,权振东上前,看了一下他手上握着的东西,思量了一番,然后沉声问到:“怎么了?” 陈瀚东死死的抠住那块布条,慢慢的转过身,他谁也没有看,眼中杀意冲天。 他手一紧,沉沉的哼了一声,然后抬步朝楼下走去。 你干什么去?陈夫人伸手去拉他,却被他大力甩开。 陈夫人气得大骂:“孽障孽障,真是个孽障!振东你快去,要是他做出什么混帐事,你可千万要拦着他!” “知道了,妈。”权振东疾步跟了上去。 想想还是有些不放心,陈夫人又对陈司令的警卫李当说:“小李,你也去,就是绑也要把他给我绑回来,他要是跟你动手你也别客气!” “是,夫人。”李当小跑着去追他们两个。 陈瀚东怒不可遏,他要去杀了霍沥阳那个混蛋! 他没心情去等电梯,干脆直接从楼道里跑下去。 他走的那个楼道就是之前余式微走过的,楼道依然十分昏暗,可是和上次不同的是,这次里面还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儿,陈瀚东一走进去就闻到了。 越靠近余式微摔倒的那个地方,血腥味儿就越重,陈瀚东的脚步在那个地方顿了一顿,像是感受到当初余式微倒在这里那种无边的绝望,他的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悲伤。 他不知道之前这里发生的一切,自然也就不会明白这悲伤到底因何而起。 他动了动,然后跨过了那滩血迹,朝霍沥阳的病房杀去。 一脚踹开病房门,里面霍沥阳正趴在床边撅着屁股捡他碎了的电脑。 余式微真是太狠了,直接就把他的电脑给摔了,而且还是摔的粉碎,也不知道能不能修好,他辛辛苦苦熬夜好几个通宵才做好的计划书,都没保存就让她给砸了! 看着手背上那一个小红点,他是要多恨有多恨,那娘们儿心真黑。 他心里一边继续骂着一边又往下挪了挪去够他的电脑。 门嘭的一下被人踹开,他吓了一跳,差点直接从床上掉了下来,哪个混蛋这么不礼貌,他抬头去看,却发现陈瀚东正对他怒目而视。 心中明白他肯定也是为了余式微来的,不由得大叫:“你……你又想干什么?我可没对余式微怎么样,是她自己冲过来打我的,还把我电脑摔坏了。” 他伸手指了指地板,又一脸愤恨的说到:“我可没还手,都是她打我!” 陈瀚东看了眼躺在地板上七零八落的破电脑,又眯眼去看霍沥阳:“小微她来找过你了?什么时候?” “靠,你和她不是在一起吗?她什么时候来的你不知道?” “说!”陈瀚东厉喝一声,眼神透露出一丝危险。 “就,大概十几分钟前吧。”霍沥阳往后缩了缩。 十几分钟前?那不就是她说她口渴,让他去买水的那段时间?原来是为了支开他来见霍沥阳!他 他的心头一时涌起无数情绪,伤心,失落,绝望,还有说不清的愤恨。 那愤怒却不是对着余式微,而是对着霍沥阳,他上前一把抓住霍沥阳的衣领,死死的勒紧他的脖子:“你他妈到底和她说了什么?你把你假装跳楼自杀其实就是为了刺激她的事情告诉她了?” 要不然她为什么会吐血,说不定……说不定楼道里的血也是她的,她当时一定很伤心,可他却不在她的身边,让她一个人陷入无尽的绝望之中。 他的手掌一再缩紧,仿佛下一秒就要将他撕成碎片。 他的气势太过骇人,如果霍沥阳不是还带着颈托的话,他早被他勒死了。 为了活命,他急忙大叫:“我没有,我只是说我不爱她,然后她就发了疯似的拼命打我,还用牙签扎我,扎的我浑身都是血窟窿。” “你不爱她?她那么好你凭什么不爱她?你有什么资格说你不爱她?”陈瀚东反手给了他一耳光,“如果她爱的是我,我必定拼了命的守护她一辈子。你知不知道,她就快死了,她就快死了你他妈知不知道?” 陈瀚东又是一拳,直接将他打翻下了床,嘭的一声摔在了地板上。 想到小微临时前还来看他,却被他伤的那样深,他又一脚踹了过去。 霍沥阳嗷的一声,声音格外凄厉。 正在查房的小护士听到这边的动静立刻跑了过来,不过却被守在门外的李当和权振东给拦住了。 两个高大的男人脸黑的像门神,小护士有些被吓到了,不过却还是鼓起勇气说到:“麻烦让让,我要进去。” 权振东跟没听见似的,不但不让开,甚至还在病房门口抽起了烟,态度甚是嚣张。 小护士不由得绷着脸教训到:“这位先生,这里不能抽烟,如果你坚持要抽的话麻烦你去外面。” 然后又对一旁穿着军装却像块木头的李当说到:“这位先生,麻烦你把手臂收一收,我要进去。” “……”李当更嚣张,连眉毛都没动一下。 而此时,病房内陈瀚东已经眯眼盯上了霍沥阳的腿,他蹲下身,伸手敲了敲霍沥阳腿上的石膏,然后冷冷的说到:“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这条腿还是我和小微找人帮你治好的,既然你都想着跳楼那这腿也肯定是不想要了,不如我再辛苦一点,顺手帮你废了?” “不……不……不要……”霍沥阳挣扎着朝门口爬去,门外的争吵声他已经听见了,那个护士是唯一能够救他的人。 陈瀚东冷冷的看着他像一条可怜虫那样卑贱的在地上蠕动着,他也懒得去阻止他,而是勾着嘴角无比嘲讽的说到:“小微都快死了,你凭什么还好好的活着?” 霍沥阳的手就快触到房门了,只要再再往前一步,他就能爬出去求救,这个时候什么尊严什么面子都不如命来的重要。 可是陈瀚东却一脚踩碎了他所有的希望。 陈瀚东踩住他的脚,让他再也移动不了一步。 “跑什么,事还没解决呢?”他用力往下碾了碾,石膏已经出现裂痕了。 正文 第120章:你给她陪葬 第120章:你给她陪葬 霍沥阳吃痛,额头已经出现密密麻麻的冷汗。 “啊!!!有本事你就杀了我啊!”他故意叫的很大声,就不信陈瀚东真的敢杀了他,而且外面那个护士听到要杀人应该会跑去找人来救他吧? 他无比紧张的盯着陈瀚东,又要分神去听外面的动静。 果然,那小护士听到他的喊声,立刻更急了。 “你们快点让开,没听到里面的人在喊救命吗?” 权振东的手机突然响了,他看了一眼,是上次那个副团长打来的,难道说他已经找到了那个救陈瀚东的人? 为了不让他听到电话这头的动静,权振东让李当继续守着,然后握着电话走远了一些。 小护士看到权振东走了,立刻就想挤过去。 李当身子一挪,立刻就将病房门挡了个密不透风,小护士一脑袋撞上了他坚硬的胸膛,又羞又气,只能恨恨瞪着他。 李当眼睑微微往下垂了一下,然后又恢复了那种面无表情的扑克脸。 病房内陈瀚东冷冷的看着霍沥阳:“我不会让你死在小微前面的,免得脏了她轮回的路,我想,她下辈子也不会想再见到你了。” 说到这儿陈瀚东眼角有些湿,他剑眉一拧,脚下更下用力,甚至已经能清晰的听到什么东西碎裂了的声音。 霍沥阳觉得很冤枉,又不是他让余式微去死的,而且不久之前她不还好好的嘛,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死了?肯定是陈瀚东故意这么说来骗自己的。 想到这儿他愤怒的大吼:“她死了关我什么事?又不是我让她死的?” “如果不是你故意当着她的面跳楼,她会受刺激会去跳湖会一再的封闭自己?”说到这儿陈瀚东的怒气已经冲到了头顶,越看越觉得眼前这个人可恶又丑陋,他恨不得一脚将他那张脸踩个稀巴烂! 他双目腥红,像一头失去了控制的野兽,他提起霍沥阳的脚将他的腿抬高架到了一旁的茶几上,“就这一条,你已经足够死几万次!” 他找了把椅子,放在手上颠了颠,似乎是在试试看椅子到底能不能把他的腿打断。 眼见陈瀚东真的要把自己的腿打断,霍沥阳不由的大叫:“余式微死也不是因为我,那是因为你!” “你说什么?”陈瀚东已经把椅子举了起来,这椅子有点轻,至少得敲两下才能把他的腿打断,不过,他并不介意多来一次。 霍沥阳挣扎着往后退去:“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如果你不出现的话,她就不会背叛我,如果她不背叛我,她也就不会觉得内疚,她不觉得内疚,她看见我跳楼怎么可能疯掉?所以,说到底,都还是怪你!” 他一边说着一边缩了腿,然后手脚并用的朝外面爬去,他以为,到了外面陈瀚东就不敢把他怎么样了。 可他显然太天真,陈瀚东如果真的要弄死一个人,里面外面有人没人对他来讲其实没什么区别。 霍沥阳的那一番话把陈瀚东给震住了,他又想起了和余式微见面的第一天,如果当初,他没有指定她做自己的新娘话,她肯定就平平安安的过完这一辈子了。 她最终还是会结婚,那个人不一定是霍沥阳,也不会是他,她和他还生活在同一空间,可再也不会是这样亲密的关系。 她也不会死。 所以,都怪他吗?是他一直强求了?他早该在余式微还不喜欢他的时候放手的。 不不不,不是这样的,他应该更早的出现,在她还没有遇上霍沥阳的时候遇到她,宠她一辈子,爱她一辈子。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他一定不顾一切的回到她的身边,守候她,爱护她,让她一辈子都不要遇上一个叫霍沥阳的男人,然后等她长大,跟她结婚。 是的,这才是最美好的时光,真正不应该出现的,是那个人! 他转过头,眼神冰冷的看着还在地上艰难的蠕动的霍沥阳,然后拖着那把椅子,慢慢的,慢慢的朝他走了过去。 霍沥阳回头,看到陈瀚东一脸杀意的朝自己走了过来,他手中的椅子也慢慢的被举高,他惊恐的瞪大了眼,然后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啊!!!” 小护士听到这喊声,立刻拼了命的想往里面冲,可李当像一座山似的还拦在门外,任凭她拳打脚踢他都不走开。 她想跑去喊人,可又怕自己走了这些人更加疯狂的折磨里面的病人,但是不走,自己又束手无策。 急狠了,她扑上去狠狠咬了一口李当,就不信他还不走开。 李当终于动了,而且还走开了,不过顺便也把挂在他身上的那个女人给带走了。 路过权振东身边,他淡淡的说了一句;“等我一分钟。” 小护士急的大叫:“你干什么,快把我放下来,放我下来。” 到了隐蔽的楼道,李当把她放了下来,然后用了一个特殊的方式把这个吵闹不休的小女人给……制服了! 霍沥阳还在大叫:“啊!!!” 陈瀚东冷冷的踢了他一下:“叫什么叫,我还没砸呢。” 霍沥阳嘴巴张的更吞下一个鸡蛋,听到陈瀚东这么说立刻停下了那鬼哭狼嚎般的叫声,然后挪了挪腿,果然还能动,再一看,原来他的腿从椅子的四个角中间穿了过去。 陈瀚东蹲下身,用力的拍了怕他的脸颊:“怂人一个!” 保住腿要紧,怂人一个他也认了。 霍沥阳再屁也不敢放一个,就怕一不小心又惹怒了陈瀚东,然后把自己的腿搭了进去。 “你的腿能不能留,就看你丫的命了,要是小微没事,你的腿就等她来处置,她说留就留,不留就不留,要是小微……那这事我就做主了,绝对不留。”他起身,冷冷的看着他屁股下的一滩,嗤笑一声,“孬种。” 霍沥阳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心里暗暗咬牙,等他翻身成功,他一定要把陈瀚东碎尸万段! 陈瀚东岂会看不见他眼里的那股恨意?不过心里却在连连冷笑罢了,因为他要让他的下场比现在还要惨一千倍一万倍。 他走过去打开了门,李当一脸轻松的回来了。 陈瀚东一偏头,示意他看向里面:“把他给我弄到楼上去,我要他跪在小微的手术室外面,为他的所作所为忏悔!” “是。”李当三两步垮了进来,双手一提就将已经瘫软的跟一条死狗一样的霍沥阳给提了起来,在看到他裤子特殊部位的那一片湿痕之后,状似无意的说了一句:“哟,吓尿了。” 霍沥阳羞愤无比,却也无能为力,他的挣扎在李当看来不过是轻微的晃动。 三个人一前一后的朝楼上走去,路过那滩血迹的时候,陈瀚东沉默良久,闭眼长长的叹息了一声。 权振东依稀瞥见楼梯下面露出一个白色的人影,怎么看着有点像之前的那个小护士? 他看了一眼李当,李当面无愧色,好像刚刚一记手刀把人家姑娘给敲晕的人不是他。 三个人上了楼,陈夫人看到李当手里还提着个人,不由得有些疑惑,再一看那个人是霍沥阳,更是面色大变,她厉声质问李当:“你这是在干什么?” “是我让他干的。”陈瀚东冷冷的答道,然后对李当说;“放下吧。” 李当就那么随手一扔,跟扔垃圾似的,霍沥阳滚落在地。 “你这是在干什么?他是霍家的……”陈夫人正要说出霍沥阳的身份,陈瀚东却又打断了她的话。 “我知道!”陈瀚东又将霍沥阳提了起来,然后摁着他跪在地上,“跪好,小微什么时候出来,你什么时候起来。” 陈夫人急忙把陈瀚东拉到一边,低声说到:“你疯了?咱们虽然不怕他,但也不能得罪他,他背后站的可是整个霍氏集团。” 霍沥阳露出一抹轻蔑的笑意:“霍氏集团什么时候成了他的了?” “多多少少还是要给霍刚一些面子的,他要是知道了,不好收场。” “那就等霍刚来了再说吧。”陈瀚东一副完全不买账的样子,看到霍沥阳趴了下去又冷哼一声,“腿不想要了?” 霍沥阳咬牙挺直背脊,眼睛死死的盯着病房门,心里升起一股强烈的恨意,陈瀚东这样折辱他,总有一天他要把这笔债全部讨回来的,他要让他也这样跪在他的脚边。 陈夫人说的没错,这件事霍刚很快就知道了,并且亲自来医院接霍沥阳,霍沥阳再怎么不争气,好歹也是霍家的子孙。 除了霍刚,霍正,胡静月,霍殷容,连带霍殷玉都来了。 霍刚坐在轮椅上被人推了进来。 霍沥阳回头,刚要爬过去求救在看到其他人之后又咬牙缩了回来,他这辈子最不想在霍殷容面前认输,这副狼狈样子也不想被那些人看见。 霍刚大病初愈,又是半夜被人叫起来的,所以精神不是很好,脸上满是倦容,可一双眼睛却是格外的有神。 他看着霍沥阳,沉声训到:“混帐东西,你跪天跪地跪父母跪师长,怎么对着一道门也跪,难道当我是死的吗?还不快起来!” 他这番指桑骂槐的话让陈夫人等人不由得皱起了眉头,陈夫人本来还觉得有点对不起他们霍家,听到这番话立刻改变阵营站到了陈瀚东这一边。 “老爷子,这话不对吧?人除了跪天跪地跪跪父母跪师长,犯了错是不是也应该下跪道歉呢?” “哦?那我倒是想问问,小阳他到底犯了什么错,要让你们这样惩罚他?” “这……”陈夫人是不知道陈瀚东为什么要抓着霍沥阳跪在余式微的病房门外了,但关键时刻她不能掉链子,必须一直支持陈瀚东。 她说:“哼,做了什么好事他自己心里清楚,不如你们问问啊,看他说的出口不?” 霍刚微微移动了一下视线,落到霍沥阳身上:“小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出来爷爷这是要保自己,霍沥阳立刻就要爬起来:“爷爷,救我!” 李当不动声色的压了一下他的肩膀,他好不容易才爬起来立刻又被压了下去。 正文 第121章:众叛亲离 第121章:众叛亲离 霍沥阳瞪了一眼李当,然后对霍刚诉苦:“爷爷,真的不关我的事,我什么都没做,是他们冤枉我了,他们还打我,你看!” 他那张被揍的像猪头一样的脸立刻成了最有利的证据。 霍刚露出一副心痛的样子,然后又转头看向陈夫人:“看来需要讨个说法的是我们才对,陈夫人,这件事,你怎么解释?” “这……”陈夫人被问住,转头看向陈瀚东。 陈瀚东没反应。 权振东开口说到:“其实是这样的……” 话还没说完就被霍刚厉声打断:“你又是谁?长辈说话轮的到你开口?” 谈判最重要的就是气势,当你从气势上压倒对方之后谈判很有可能就会取得胜利。 霍刚明显深谙此道。 权振东一时吃了个闷亏。 “还跪着干什么?没出息的东西。”霍刚又斥责了一声。 霍沥阳想动,可是又被李当压住,只能继续老老实实的跪着。 霍刚质问陈夫人:“这是什么意思?” 陈夫人答不上来。 眼看气氛就要僵,陈瀚东终于开口,他侧过脸,眼神有些虚无,好像在看着某个地方,又好象哪里都没看。他的声音很低,说出的每一个字却都带着凛冽的味道:“他杀了我的妻子,你说该不该跪?” 霍家人俱是一愣,然后又都看向霍沥阳,眼神里面带了一些复杂的东西,好像真的认定他就是个杀人犯。 他的妻子?霍殷容心猛的一凸,那不就是余式微?难道说…… 他一时消化不了这样的信息,愣在那里。 余式微死了?这怎么可能?他上次见她的时候她还是那样的神采飞扬娇媚迷人,怎么突然就死了? 他猛的抽了一口凉气,两只肩膀也垮了下来,几乎不能呼吸。 霍殷玉眉心皱了一下,他的妻子?是谁啊? 霍正和胡静月心里则是一阵阵的偷乐,这混小子果然是他爹的种,心狠手辣! 霍刚则是深深的疲惫,如果是别的事情还好办,但是杀人,而且杀的还是陈瀚东的老婆,他真的没法交代。 霍沥阳有多狠,他比谁都清楚,所以当初才会把他送到法国去,没想到为了霍氏集团的继承权,他竟然又偷偷跑了回来,还杀了人。 可到底是霍家的子孙,说什么都要保一保的。 “小阳,他说的都是真的?你真的把他老婆给杀了?” 霍沥阳觉得自己很委屈,很无辜,他极力辩解着:“我没有,人不是我杀的,我怎么可能杀了小微呢?虽然我们不是亲兄妹,可是这么多年我一直把她当亲妹妹看待,但是没想到她竟然……竟然喜欢我,还要我带她私奔,我不肯,她一气之下就跳湖自杀了,这事我虽然也有一定的责任,但真不怪我。” 说完之后,霍沥阳觉得自己简直太机智了,不但把自己和余式微的关系撇的一干二净,而且还解释了余式微自杀的原因,这下他们就更怪不到自己头上了,顺便也丢了一把陈瀚东的面子,让他再嚣张。 他的话一说完,整个走廊都安静了,没有一点声音,所有人都看着霍沥阳。 霍殷容还在伤神,霍沥阳说的话他一个字都没听到。 虽然他恨她为了霍沥阳利用自己,虽然他不止一次发誓再也不要去关注她再也不要把她放在心上,可是,突然听到她离开的消息……他的心还是猛然痛了一下。 呵呵,余式微,这就是你拼了命去爱的男人,我说你天真说你无知你还就真的又天真又无知了? 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我当初说什么也要把你抢过来,一辈子锁在我的身边。 胡静月心里已经乐开了花,哈哈,那个敢咬她的疯丫头竟然死了?竟然还喜欢霍沥阳?竟然还被霍沥阳给抛弃结果想不开自杀了? 她这辈子第一次看霍沥阳这么的顺眼,小伙子干的不错,看在他为自己报了仇的份上,她愿意给他一笔钱让他平平淡淡的过完下辈子。 霍沥阳的这番话,霍刚自然是不信的,没有什么原因,只是觉得从霍沥阳嘴里说出来的话十句未必有一句是真的,但是表面上还要装出一副原来如此的样子。 陈夫人虽然非常非常的不喜欢余式微,可是余式微被诋毁不就等于自己的儿子被诋毁吗? 她立刻说到:“小微和瀚东的感情好的很,两个人还单独搬出去住了,嫁到我们陈家她可是成了正儿八经的少奶奶,不愁吃不愁穿的,为什么要和你私奔?你有什么好啊?她是看中了你腿瘸,还是看中了你……吓尿了?” 她的眼神似笑非笑的落到霍沥阳湿了的裤子上,一脸嘲讽。 胡静月立刻笑出了声,这个陈夫人真是对她的胃口,说的话句句能把人毒死。 霍沥阳面色涨的通红,他大声说到:“我说的都是真的,这件事余菀也知道,余菀曾经还劝过她,可是她就是不听,要死要活的就要和我在一起,我一点都不喜欢她,怎么能同意呢?” 陈瀚东从来不知道一个人竟然可以无耻到这种地步,颠倒是非黑白,扭曲事实真相,他不由得连连冷笑:“霍沥阳,你……你真是好样的……你好的狠呐!” 霍沥阳又接着说:“余式微简直就是个贱货,她不但想勾引我,还……” 他本来想说还勾引了权振东,但是想到自己目前还不能得罪他,于是又改了口,说:“还勾引了其他男人,呵呵,在陈瀚东不在的时候不知道给他戴了多少顶绿帽子呢。陈瀚东不知道余式微还有其他的男人,就把所有的罪名都推到了我身上,污蔑我,想杀人灭口!” 陈瀚东已经气的连笑都笑不出来了,他抬头看了看天花板,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免得当着霍家人的面一拳把这个人渣给打死了。 可是实在是忍无可忍,他低下头然后猛地抓住霍沥阳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然后对准他的脑袋用尽力气猛地挥出一拳:“你他妈就是个混蛋!” 霍沥阳噗的一声,喷出一口血,身子也顺着拳头的方向飞了出去,砰的一声撞在墙上然后滚落到地上。 血迹溅到了一旁的霍刚霍正脸上,一直很淡定的霍正愤怒了:“住手!有什么事好好说,为什么要动手?” 一边说着,一边还掏出手帕拼命地擦着脸,动手打架多脏啊,血到处飞来飞去的,害他洁癖又发作了。 霍刚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世侄,这么做会不会太过分了?是不是当我们霍家无人了?” 霍沥阳倒在地上,大声的呻吟着,好像自己真的痛的无法忍受一样,要多凄惨有多凄惨。 他刚刚是故意那么说来激怒陈瀚东的,因为他知道陈瀚东那人能忍的很,说什么他都能忍下去,唯独说余式微的话他不能忍,几乎是一点就着。 只要陈瀚东打了他,他就能脱身了,要不然一直这么纠缠下去,他所有的面子都丢光了,倒叫霍殷容和胡静月那一家看了不少笑话。 想到这儿他叫的更大声了。 权振东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还这么能叫那就是没什么大事了。” 李当也不紧不慢的补充着:“以我的经验,真正受了重伤的人是连叫都叫不出来的。” 霍沥阳浮夸的叫声就那样哽在了喉咙里,一时叫也不是,不叫也不是。 霍刚咳了一声,眼珠一转,又咳了一声:“哎,我老了,不懂你们年轻人的事了,依我看,这件事就先暂时搁置一下,以后再说,我……咳咳……我也……需要休息……” 霍刚这个老狐狸,竟然就想这么蒙混过关,不过陈瀚东可不是好惹的。 “既然霍总累了那就先回去休息吧,霍沥阳就留下,继续给我跪着。” “你!”霍刚见软的不行就打算来硬的,他压着嗓子沉沉的说到,“年轻人,话不要说太绝,不管是做人还是做事都要留三分余地,以后才好见面。” 陈夫人冷哼了一声:“既然这样,我看也不必再见面了。” 霍正就快受不了了,如果不是老爷子还在这里坐镇他早就甩手走人了,见他们一直僵持着谁都不肯让步,不由得出声说到:“那你们到底想怎么样?要钱还是要命?给句痛快话!” 陈夫人眼珠一转:“他那条烂命我们要了也没用,要钱的话,只怕你们出不起。” “难不成你们还想要整个霍氏集团?” “呵呵。”陈夫人笑而不语。 “你!你还真敢开口!”霍正看看倒在地上装死的霍沥阳又看看面色铁青的霍刚,最后犹豫的说到,“这……” “就不能再商量商量?你们这明显是狮子大开口?” 陈瀚东只觉得恶心想吐,小微还在里面生死未卜,他们竟然就在手术室外面讨价还价起来,这算什么?把人命当做自己升官发财的筹码? 他只觉得从来没这么厌恶过这样的家庭。 “别说了!” “别说了!” 有两个人同时开口,一个是陈瀚东,另外一个则是霍殷容。 胡静月推了一把霍殷容:“这孩子,你跟着瞎吵吵什么呢?” 霍殷容也想忍,但是他也真的没有办法忍受这样冰冷又残酷的对话。 他握紧双拳,双目腥红,因为忍耐心中的怒火他的呼吸又急促又粗重,连霍刚都转过脸去看他。 霍殷容踏步上前,一把提起霍沥阳的衣领,然后信手将他扔到了陈瀚东等人的面前,冷酷无比的说到:“人给你们了,要杀要剐都随意。” 说完不再看任何人一眼,转身离去。 他怕自己再待下去,会忍不住亲手宰了那个混蛋,管他是不是和自己有着血缘关系的堂兄弟。 所有人都惊讶的看着他。 胡静月有些尴尬的打着圆场,指着霍沥阳说到:“你看你,连你堂哥都给你气跑了。” 最下不来台的人成了霍刚,这个时候他说什么都是错,如果不救霍沥阳别人会说他冷血无情,但是真要他拿整个霍氏集团来换霍沥阳,他又是怎么都舍不得的。 进退两难之际,他干脆两眼一翻,装晕。 胡静月立刻配合的大喊:“爸,爸你怎么样了?爸你要吓我啊!” 霍正当然是听老婆的,立刻跟着喊:“爸你坚持住,爸你一定要坚持住!” 然后让人推着霍刚的轮椅,飞快的跑了,一行十多个人瞬间全部消失,就像没来过一样。 正文 第122章:求求你,别死 第122章:求求你,别死 霍殷玉本来想留下来说两句的,但是想想自己好像没什么想说的,于是也跟着走了。 陈瀚东居高临下冷冷的斜睨着霍沥阳,满脸鄙夷:“怎么样,众叛亲离的滋味好不好受?” 霍沥阳躺在地上一动不能动,心里已经把每一个人都恨了一遍。 他挣扎着坐起身靠坐在墙上,先是笑了一声,然后又笑了一声,接着开始狂笑,像疯了一样。 等笑够了,他才发狠似的说道:“你们这些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的,一个都不会放过!” 不过,再没人理他。 这场手术一共进行了十多个小时,等手术室的门被打开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 陈瀚东在病房门外一动不动的站了整整一夜,他的眼睛一直盯着手术室的门,仿佛能透过那扇门看见躺在里面的余式微,他的心里也一直在说,小微,坚持住,小微,坚持住。 期间陈夫人来劝过好几次,结果他都像没听见一样,连,眉毛都没动一下,陈夫人又让李当动手把陈瀚东拖走,可是不管李当是推是拉还是扛,陈瀚东都一动不动,两只脚像长在了地板上一样,始终不肯挪动一步。 权振东看着他的背影,只觉得他浑身上下都透露出一阵孤单绝望的气息。 听说狼是这个世界上最忠贞的动物,它们的一生只遵守一夫一妻制,如果其中的一方死去,另一方会一生的守侯直到自己死去,现在的陈瀚东就像一匹狼,一匹孤单的狼。 如果余式微真的再也醒不过来,他必定会孤老终生。 叹了口气,他忽然觉得自己很幸运,虽然不能和沈宁西长相厮守,但至少,她在世界的另一个地方好好的活着,如果他想知道她的消息或者像看一看她,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因着这份同情,他陪陈瀚东守了一夜。 手术室的门打开的那一刻,陈瀚东的眼珠终于动了一动,他一直一直看着那门,门缓缓的打开,他的视线也缓缓的移动着。 先是一个穿着浅绿色手术服的人走了出来,陈瀚东想冲上去问他情况到底怎么样了,可是站了一夜,他的身子早就僵住,一动不能动,想要开口说话才发现嗓子也哑的不行。 权振东反倒比他还快一步朝那个医生冲了过去。 “医生,她怎么样了?” 接着韩柏远又出来了,他摘下口罩对站在一旁木然的没有任何神情的陈瀚东说:“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 听到这句话,陈瀚东已经完全不想再动了,他也恨不得自己能像余式微那样,一辈子沉睡过去,再也不要醒来。 “这怎么可能?医生,你们就不能再想想办法?”权振东急切的追问着。 韩柏远摇了摇头:“她发病的太突然了,而且还血流不止,我们根本来不及做任何准备,虽然已经组织了医院最厉害最有经验的医生进行联合手术,但还是……” 他痛心的摇了摇头:“那么好一个姑娘,可惜了……” 说完他又和另外几个医生握手说着辛苦了什么的,然后又低头聚在一起商量着什么。 “死了?真的死了?”沉默了一夜的霍沥阳终于开了口,他以为自己会很开心,毕竟余式微把自己害的这么惨,什么都没有了,他想大笑,可是笑着笑着,眼泪却流了下来。 “死了?余式微竟然死了?”他喃喃说着,脑海里忽然想起在庐山的时候余式微对着山那边大喊‘霍沥阳,我爱你’时的情景。 还有她明媚如春光的笑容:“沥阳哥,等我二十岁的时候,你来娶我好不好?” 他那时很大声很大声的回到:“好。” 现在想想,竟也带上了几分真心,泪水更是汹涌而出。 “呵呵,余式微,这辈子真是够了。”他抹了一把眼泪,扶着墙艰难的起身,然后挨着墙一瘸一拐的走了,嘴里还喃喃说着,“死了好……死了好……” 说到最后连他自己也哽咽了。 陈瀚东已经完全麻木,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看不到,他只知道自己这辈子再也看不见余式微了。 心,猛地像被针扎了一下,破了一个口子,里面流出一滴血,然后那针尖又顺着那个口子一直往下滑,往下滑,直到,那颗心被彻底划破,里面的血尽数流了出来。 “余……余……”他艰难的喊着她的名字,每叫一下都要用力的吞咽一下,要不然,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倒下。 “余式……余式……” 权振东侧过脸,仰着头硬生生的又把眼泪给逼了回去。 他拍了拍陈瀚东的肩膀,想要安抚他两句,可是一开口,却发现连自己也是哭腔。 他不知道自己是被陈瀚东的悲伤感染,还是自己本来就这么的伤心。 “……余式微……余式微……”陈瀚东终于完整的叫出了她的名字,心早已破碎不堪,悲伤却无从发泄,全部郁结在心头,那一瞬间苍老的容颜看的人心惊。 “余式微……余式微……余式微……”他一遍一遍的喊着她的名字,仿佛能通过那简简单单的三个字,触摸到她往西温暖如春风的笑容。 和她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全部涌上了心头,每一次回忆都是一把尖刀,狠狠的插进他的身体里,五脏六腑早已被捣烂。 他从部队回来的那天,她踮着脚尖仰着脸,假装很欣喜的说到:“你回来了。” 其实她游移的眼神已经出卖了她真实的情绪。 大姐让她帮忙夹菜,她故意夹了他不喜欢吃的海参,结果被妈和大姐两个人轮流教训,他心里虽然恼恨着她,却还是下楼去解救了她。 可这女人,一点也不知道感恩戴德,还和他顶嘴,他不得不让她罚站,她又怎么都不肯求饶,真是倔强。 她对他总是不冷不热,他还以为她是本性如此,不会撒娇,可是后来相处久了,他才发现,她也是个柔情似水的女子,会脆弱会哭泣,让他心疼不已。 怕他走了以后,妈和大姐又刁难她,他带着她买了新房,还给她安排了装修的任务,其实她哪里知道,他不过是怕她忘记她,总要不停的给她找事,她才能不停的想起她。 知道她的心里面还装着另外一个男人,他愤怒他嫉妒,他只想通过狠狠占有她的方式来确认,她是自己的。 求婚,求了两次,一次失败,一次成功,第一次,她受了刺激,心理问题被勾了出来,第二次,她好不容易答应了,结果…… 他不禁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克妻,要不然为什么每次都是在他求婚的之后余式微出了问题。 权振东已经不知道如何去安慰他,听说真正伤心的人,是连哭也哭不出来的。 陈瀚东不必流眼泪,看着他一夜之间多出来的白发就知道,他有多么的伤心。 这个铁血无情永远都不会败的男人,终于还是倒了。 余式微慢慢地被推了出来,权振东根本不敢看她,他侧过脸,右手紧紧抓住陈瀚东的肩膀,语气痛惜而又悲伤:“再看她最后一眼吧……以后……” 以后就真的再也看不见了。他哽咽的,几乎说不出这后半句话。 他不敢看陈瀚东更是不敢看,也根本不想看余式微死去时的样子,他早已紧紧地闭上眼睛,仿佛不看着她离去,她就能一直留在自己身边。 泪水顺着紧闭的眼角滑落,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 他多想大哭一场,不顾什么面子不顾什么身份,放肆的宣泄着自己的悲伤。 可他不能,他怕余式微听到了,会走的不安心。 他以前听人说过,刚刚死去的人她的灵魂还是有意识的,她能够听见最爱的人的哭泣声,听到了她就会不断的回头,会走的很不安心。 从前,他都是不信的。 可是现在,却不敢不相信,他不想让余式微走的时候还在为别人担心,所以他硬咬着牙,不发出一点声音。 任由泪水打湿了整张脸庞。 两个大男人,泰山崩于前也能面不改色,此刻却都哭成了泪人儿。 他们两个都挡在路中间,护士长不满地吼道:“两位先生,麻烦让一让。” 陈瀚东浑身都在颤抖,嘴唇颤抖的不像话,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他深呼吸了几次,极力压下那铺天盖地的绝望:“她……她……她走的时候,还安详吗?” “谁走了?”护士长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们两个,“你们快点让开,病人还要进重病监护室。” “什么?”听到这句,权振东猛得回头,却看见病床上的余式微身上都插满了管子,脸上还带着氧气面罩,根本不是他想象的那种白布盖过头的场面。 他无比凌乱的看着护士长,然后结结巴巴的问到:“这……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护士长没时间跟他们解释,一把推开陈瀚东然后带着大家把余式微往重病监护室送。 她的力气不是很大,几乎只是随手一抬,居然就把陈瀚东给推了出去,他的身子还打了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 韩柏远已经和其他几位医生商量完毕,大家都散了,他走过来满脸歉意的对陈瀚东说:“对不起,我们真的已经尽力了,可是还是没办法……她身体的各个器官都停止了运作,我们拼尽全力也只是勉强让她保留最后一口气……所以,现状病人陷入深度昏迷的状态,这是她对自己身体的一种保护……但这种保护也是有期限的,她最多还能再活三个月。” “什么?她没死?”权振东失去了往日的冷静,竟然失控的大叫起来,“你他妈不是说……不是说死了吗?你现在又说没死?” 权关长竟然连脏话也彪出来了,可见他的内心是多么的……草泥马…… 陈瀚东终于回过神,他抬眼看向韩柏远,眼里寒光闪烁:“你……你刚刚……说什么?” 正文 第123章:最后的时光 第123章:最后的时光 “我说余式微没死,她只是深度昏迷,虽然这和已经死亡没多大区别,但多少还是有些区别,区别就是……”韩柏远扶了扶眼睛,正准备从医学角度分析一下死亡和深度昏迷的区别。 可是陈瀚东已经猛的冲过来,双手紧紧地钳住他的肩膀,咆哮着质问到:“你说的都是真的,她没有死?余式微没有死?她还活着?” 韩柏远身子极力往后仰着,不然他的耳朵就要被震聋了:“当然是真的,你不都看见了?余式微刚刚被推进重病监护室了,她的情况不容乐观啊。” 陈瀚东一把扔开韩柏远,然后立刻拔腿就追,他飞快的朝余式微跑去。 余式微已经快被推进icu,陈瀚东飞奔过去也只来得及摸到她放在被子外面的手,他甚至都看不到她的脸。 不过,这就够了,因为他摸到,那只手是热的,是有温度的。 他终于确定余式微的的确确还活着。 他的小微还活着,余式微还活着。 他看着自己的手,吃吃的笑着,而且越笑越大声,到最后几乎是狂笑了,估计中了两个亿的彩民也没他这么兴奋。 “她还没死,她还活着,是真的,余式微真的没有死,她真的还活着,我老婆还活着,小微还活着!!!” “哈哈哈哈……”他整个人已经陷入一种疯魔状态。 权振东生气了,他有些愤怒的对着韩柏远说到:“那你刚刚说什么非常抱歉,还一脸沉痛的样子,害我们还以为余式微不行了!你该不会是故意耍我的吧?” 韩柏远一脸惊鄂的看着他,说:“我可从来没说过余式微已经死了,我们感到抱歉是因为余式微虽然暂时保住了性命,但是整个人陷入了深度昏迷的状态,三个月以后,还可能有生命危险。如果再找不到救她的办法,我们真得再也无能为力回天乏术了。不能让病人完全康复就是我们的失职,难道不应该感到抱歉吗?” “……”一万只草泥马呼啸而过,把韩柏远踩了个稀巴烂。 韩柏远疑惑的看着他:“你那是什么表情?” 权振东有些无奈的说到:“我劝你还是先走吧,要不然待会儿陈瀚东很可能要把你狠狠的揍一顿。” 虽然这也不能怪他,不是他说错了是他们理解错了,但……他真的也好想揍一顿这个家伙。 韩柏远想了想,还是朝陈瀚东走了过去,然后很诚恳地对他说道:“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 陈瀚东的眼睛一直盯着重病监护室里面的余式微,整个人几乎都要贴进玻璃里面了,如果可以他真的想穿透这层玻璃,走到余式微身边,握着她的手轻声说一句:“亲爱的,你还在,真好。” 韩柏远又说到:“让你们误解了我感到非常抱歉。但是病人能坚持到现在这种情况也是非常了不起的,手术很凶险,好几次我们都以为她快不行了,可最后她都一一撑了过来,病人的求生意志非常的强烈,她必定还有什么放心不下的人或者事。” 陈瀚东还是没有反应,灵魂仿佛已经出窍去了余式微身边,留在这里的不过是一具躯壳。 韩柏远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又说到:“你知道我们是用什么方法鼓励她继续活下去的吗?” 听到韩柏远的问话,陈瀚东这才回过头来看他:“你说什么?” “我说,手术的时候余式微好几次都快撑不过去了,我便让助手不停的在她耳边大声喊你的名字。真的有用,听到你的名字,她的身体机能有明显的恢复,听到你的名字的时候她的心脏跳动的也非常的激烈。是你救了她。” “……”陈瀚东怔怔的看着韩柏远,他只觉得自己从来没这么傻过,要不然,他为什么一个字都听不懂呢? 什么快撑不下去了,什么又坚持下来了?他到底在说些什么啊? 看着陈瀚东一副傻掉的样子,韩柏远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傻小子,这还不懂吗?她爱你啊。是爱情创造了一次奇迹。” 陈瀚东终于动了一下,他的脸上看不出什么狂喜的表情可是眼底却是星光灼灼。 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猛地一把抱住韩柏远还把他抱了起来,有些疯狂的转了一个圈,激动万分的说道:“我知道了,她爱我,她爱我……她是真的爱我……她根本舍不得我……她放心不下我……她说了要和我白头到老……都是真的……” 等把韩柏远放下来的时候,他忍不住再次泪流满面,眼眶又红又湿:“她说的一生一世,白头到老,是真的,她没有骗我……没有骗我……” 一旁的权振东手在口袋里一阵乱翻,这种时候要抽根烟才能平复他过山车般忽上忽下的情绪,可是摸了半天只摸到一个空了的烟盒。 他手一用力,把烟盒捏扁,骂了一句:“靠。” 想用眼睛被烟熏了这个理由来掩饰自己想哭的事实,看来是失败了,他侧过脸疾走了几步,等到离陈瀚东较远的地方,这才偷偷把眼泪给擦干了。 陈瀚东又狠狠抱了一下韩柏远:“谢谢,谢谢你帮我把她留了下来。” 他才没权振东那么虚伪,就算哭的跟个孙子似的也不怕被人看,反正现在小微没事了。 “可是她三个月以后……”韩柏远还要再说却被回来的权振东给打断了,权振东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 权振东拍了拍陈瀚东的肩膀,说到:“好好陪陪她吧,余式微很有可能醒过来。” 陈瀚东放开韩柏远,又贴到玻璃窗上面,眼神痴痴的看着里面那个人,仿佛那是世上最稀有最罕见的珍宝,怎么看也看不够。 陈瀚东早已向部队请了长假,一开始就是为了能够一直陪在余式微的身边,现在还能这样静静的看着她真不错。 她还在自己身边,真好,真的很好,简直就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好最美好的事情。 余式微还活着,她没死,这个消息传出来的时候大家都是高兴的。 陈夫人心里却有些遗憾,但想到她三个月之后还是要死的,又不怎么在意了,转而问起了别的事。 她对权振东说:“对了,上次不是让你找一下那个救了瀚东的人吗?怎么样,找到了没有?” 这件事权振东本来不想再提,因为他怕陈夫人还有别的什么想法。 但发生了昨晚那件事,他想,即使说出来也没什么关系了。 救瀚东的那个人已经找到了,副团长把照片发了过来。 权振东掏出手机,点开一张照片,然后递给陈夫人,照片是一个人无意之间拍到的,但拍的很清晰,可以看到一个女人把陈瀚东扶进了医院,而那个女人正是…… 陈夫人惊讶的张大了嘴巴:“怎么可能是……是她?” “是她没错,照片不会有假。”权振东淡淡的说到。 “怎么会是霍殷玉呢,如果真是她,那她昨晚在现场的时候为什么不说出来?说出来的话大家就不必闹的那么僵了。”陈夫人百思不得其解,“而且她和瀚东也是见过面的,如果真的是她救了瀚东,为什么不把瀚东给送回来?” “我们找人的动静那么大,她不可能不知道。怎么又把人扔到那么一个小医院去,让我们担心了那么久。”陈夫人越想越觉得不对,她猜想里面肯定还隐藏着一个巨大的阴谋。 她问权振东:“这霍殷玉到底打的什么算盘?” 权振东含糊的说到:“不清楚,霍家人个个不简单。” 陈瀚东挑选妻子的事他是知道的,也知道陈夫人最属意的就是霍殷玉,不管是样貌家世学历背景都和陈瀚东很相配。但是没想到陈瀚东却选了突然杀出来的余式微,又加上最近余式微的病一直不见好,陈夫人有了不该有的念头。 他怕说出来之后陈夫人又觉得霍殷玉好,这才没第一时间说出来,不过,现在那些都不重要了,相信经过昨晚的事,陈夫人是不好再去见霍家人,也更不好再提霍殷玉和陈瀚东的婚事,所以他才敢把结果告诉陈夫人。 陈夫人思索半天,最终还是觉得救命之恩不能不报,她让权振东打电话联系霍殷玉,说想见见她。 权振东有些讶异:“不太好吧……要不过段时间再……” 陈夫人很坚持:“这没什么,我相信她是个理智的姑娘,肯定能把私人恩怨和家庭恩怨分开来的。再说我们是去报恩的,她还能不来?” 权振东心想,你都送上去给人打脸了,人家能不来? 不过她和霍家的矛盾越深,陈瀚东这边就越轻松。 “好。”最后他还真打了电话约霍殷玉,说陈夫人想见她,谢谢她救了陈瀚东。 这头霍殷玉挂断电话,妖娆的面容的浮现一丝绝美的笑意,她回头看向正在一旁喝闷酒的霍殷容,眯眼说到:“哥,我前段时间去湖边写生的时候救了一个男人。” 霍殷容没什么表情,继续喝酒。 霍殷玉起身夺过他手里的酒杯,逼视他:“现在这个男人的家人找到我了,说是要报恩,你……想不想知道那个男人是谁?” 霍殷容又把酒杯抢了回去,无比冷淡的说到:“没兴趣。” “陈瀚东,竟然是陈瀚东。”霍殷玉自己重新取了个酒杯,慢慢的倒了半杯酒,“竟然是他,也就不枉费我辛苦救他一场了。” 霍殷容停下了动作,抬眼看她:“你打算怎么办?” 霍殷玉挑了挑眉,拿起酒杯晃了晃,然后放在鼻尖轻轻的嗅了一下:“你不是喜欢那个丫头喜欢的要死?那我就帮你把她夺回来!” “她人都已经死了,夺回来还有什么用?她的心里,从来就没有我。”越想越觉得苦涩,他又把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还想再倒一杯,酒却被霍殷玉给抢走了。 霍殷玉把自己的酒杯推到霍殷容面前:“那丫头命大着呢,还没死。” 权振东为了防止霍殷玉有什么不该想的想法,就提前给她打了预防针,意思就是余式微还没死呢,她是正牌大老婆,你自己放聪明点,别稀里糊涂的做了小三。 正文 第124章:我希望你嫁给陈瀚东 第124章:我希望你嫁给陈瀚东 “什么?”霍殷容手一抖,酒杯里的酒全部洒了出来,顺着桌面流到了他几万块一条的手工缝制西裤上,冰凉的液体渗透布料黏在他温热的肌肤上,凉意渐起,可他却像没感觉到一样,只愣愣的盯着霍殷玉,“你说什么?你说余式微她……她没死?她还活着?” “她真的还活着。看你,知道她还活着激动的连话也不会说了,”霍殷玉戏谑的看着他,“不过我还以为你会更激烈一些呢,比如跳起来什么的?” 霍殷容已经做好跳起来的准备了,听到她这么说又坐了回去,极力做出一副镇定的样子说到:“余式微没死,最激动的人也不会是我,最开心的,就更轮不到我了。”嘴上这么说,可心里其实已经乐开了花吧,自从回来之后就一直紧蹙的眉头终于送来,紧绷的下颚也有了一丝松懈,连带嘴角也不可抑制的扬了起来。 霍殷玉轻笑一声:“哥哥你还真是深情,只要她还活着,不管那幸福是不是你给的就都很满足是吗?难道哥哥你不想再贪心一点?不想让她永远留在你身边,每天都可以看着她,抱着她,光明正大的爱着她?” 她每说一句,霍殷容的眼神就亮一分,说到最后已经是目光灼灼。 爱情就是毒药,不知不觉上瘾,然后越来越渴望,直到有一天再也离不开。 可是……他却不是余式微的毒药,没办法让她爱上自己。 璀璨如星光的眸子一点又一点的黯淡了下来。 他摇了摇头:“她快乐,比留在我身边更重要。” 霍殷玉一怔,沉默半晌,轻笑着说了一句:“哥哥你还真是个情种,我知道怎么做了。” 她会去赴约,但是会改变决定。 第二天余式微按照约定好的时间到达花岸咖啡馆。 为了让陈夫人对她眼前一亮,她还特意改变了一下穿衣风格,平时那些露胳膊露大腿的衣服一件没敢穿,里面穿了一件冬款连衣裙,配个打底裤,外面再穿一件白色昵子大衣,保守又不会太古板,依然美丽动人。 她进了咖啡馆,慢慢的走着,每一张有人的桌子前她都会刻意停顿那么一两秒,有人抬头看她她也看过去。 一直看到第五张桌子的时候,陈夫人出声喊了她一句:“殷玉,这边。” 霍殷玉优雅的笑了一下:“伯母,我没迟到吧?” 陈夫人心想,还对自己有笑脸,那就说明她真的没有把昨天的事情放在心上,可真是个心胸宽广的姑娘。 这么想着,她又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笑容:“没有,你很准时,喝点什么?” 有服务员过来,霍殷玉点了一杯和陈夫人一样的咖啡,这明显就是讨好的意思啊。 陈夫人沉思了一会儿,然后嗔了一声,说到:“你这孩子真是,救了瀚东这么大的事也不说,怎么,难道你还真想当活雷锋。” 霍殷玉笑笑:“我的确是不想承你们的恩情,毕竟,大家的关系太尴尬了,我要是巴巴儿的把人给你们送了回去,你们可不就要误会我了?” “这……这怎么可能呢。”陈夫人立刻一脸坚定的说到,“其实我可喜欢你了,真的,虽然我们无缘做婆媳,但我真把你当自己的孩子看。以后有空的时候就到伯母家里来玩,伯母给你做好吃的。” 霍殷玉笑笑,没回答。 陈夫人摸不透她的意思,话头一时就停在那里,没有继续,气氛略略有些尴尬。 陈夫人咳了一声,然后试探性的看向霍殷玉,又说:“其实我们瀚东也不是冷血的人,你多来家里走动走动,多和他亲近亲近,他自然也就会对你慢慢的热起来的。” 霍殷玉端起咖啡杯,淡淡的呷了一口,这才抬眸,不紧不慢的说到:“伯母您这话我可就听不懂了,您儿子已经结婚,可我还未嫁,让我们两个多亲近,这不太好吧?” “这……”陈夫人心想,这霍殷玉看来还没明白自己的意思啊,是自己说的还不够透彻吗?她犹豫了一下,然后故意露出一副很伤感的表情说到,“不瞒你说,其实余式微她……也活不了多长的时间了,医生说至多还能再活三个月。可能,她没这种命吧。可是她走了,我们瀚东也不能守着她的牌位过一辈子啊,他还是要结婚的,与其到时候又娶个来路不明的,还不如娶个知根知底的,你说是吧?” 霍殷玉转着咖啡勺的手一顿,眉心不可抑制的皱了一下,她抬眉,眼角闪过一丝疑惑:“余式微……不是已经救过来了吗?怎么又说她要死了?” “不是马上要死,不过也快了,医生也说没得治了,其实这孩子也挺可怜的,就是命不好。”说着还假惺惺的擦了擦眼角根本不存在的泪水。 霍殷玉怔住,其实余式微是死是活对她没有太大的影响,可是一个生活在自己眼皮子的底下那么多年的人就这么消失了,还是有点难以适应。 本以为她已经好了,却没想到又陷入一场未知的生死。 所以,大喜即大悲吗? 她沉沉的叹了一口气,感慨生命无常。 见她又不说话,还一脸的高深莫测,陈夫人心里更没底了,后来想了想,她觉得肯定是霍殷玉不愿意,要不然她那么聪明的姑娘,怎么可能听不懂她的意思? “你……是不是嫌弃我们瀚东结过婚?”说到这儿陈夫人有些急了,她急忙说到,“虽然我们瀚东是二婚,但二婚的男人更知道疼人是不是?” 霍殷玉已经皱起了眉头,心想这陈夫人到底是有多不喜欢余式微啊,这她还没死她就张罗着给陈瀚东再找一个,而且还是这么明目张胆的。 她心里不禁有点厌恶,陈夫人做人太不厚道了,真叫人寒心。 想到这儿她连表面功夫都做不下去了,神色淡淡的,毫无笑意:“没有,我只是……” 她在想一个可以正大光明的拒绝陈夫人的理由。 “只是什么?” “只是……想起了我爷爷,经过昨晚,我想他大概……短时间内都不会再想见到……昨晚那些人了,你也知道,他昨晚是被人推回去的。” “这个……”陈夫人有些尴尬,“都是误会,误会,霍沥阳的事不应该影响我们两家的关系啊,再说余式微不是快不行了吗?这件事很快就会过去的。” 霍殷玉已经喝不下去了,陈夫人是长辈,无论她说什么做什么都无需她来指责,不过让她欣赏的话她也实在欣赏不来。 她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手表,然后故作吃惊的说到:“啊,竟然都这么晚了。伯母真是不好意思,我一会儿还有个约会,要不您看……?” 没谈拢,陈夫人觉得有些可惜,她问霍殷玉:“你那约会什么时候结束,要不晚上再一起吃个饭吧,到时候我让瀚东去接你。” 霍殷玉心想,你可千万别,现在陈瀚东的整颗心都扑在余式微身上,这个时候你就是打死他,他也不会离开一步的。他们两个好不容易才到了一起,你就别再作孽了,让人家平平安安的过完这三个月吧。 她笑着伸手把包摸了出来,掏出三百块放在桌上,然后说到:“估计要很晚,下次吧,这次就我请了。” 陈夫人哪有付钱的习惯,见状也没客气,两人并排往外走。 陈夫人还一副极其亲热的样子,拉着霍殷玉的手,说到:“以后要是有什么事尽管来找我,你对我们陈家的恩情我不会忘记的。” 意思就是她只欠她个人的恩情而和霍家没什么关系了? 这陈夫人算盘打的可真是叮当响,遇到这么爱算计又斤斤计较的婆婆,余式微可真是命苦。 想到还处在生命危险中的余式微,霍殷玉脚步顿了一顿,嘴角的冷笑也立刻收了起来,然后装出一副乖巧可人的样子说到:“伯母您真是太客气了,能救到瀚东那也是缘分。您想,要不是那天我刚好出去采风,又刚好是在河边,我怎么能救到瀚东呢?” 连语气也恭敬了几分。 陈夫人眼睛一亮,觉得这事有戏,难道说霍殷玉忽然又想通了? 对此,陈夫人很是满意,拉着霍殷玉的手连连夸赞:“你这小嘴儿可真会说话,句句都中听。” 霍殷玉笑了笑:“伯母过奖了。” “那瀚东的事,你再考虑考虑?” 霍殷玉立刻娇羞无比的说到:“哎呀伯母,你怎么……怎么这么直接,人家都要不好意思啦。” 陈夫人心想,得,这事肯定是能成了,她拍了拍霍殷玉的手背,笑眯眯的说到:“放心,等你嫁给我们瀚东了,伯母不会亏待你的。” 霍殷玉露出一个明了的笑容,一边帮陈夫人打开车门,一边说到:“我知道了伯母,那下次见啊,路上小心。” 忽然峰回路转,陈夫人乐不可支,坐上车满心欢喜的回医院去了,她要去找陈司令,跟他说一下这个好消息。 看着陈夫人的车子开远,霍殷玉脸上的笑容一下子消失的一干二净,恢复成那张木然的脸。 恶心,真恶心。 她忽然又同意了陈夫人的意见不是因为她真的想嫁给陈瀚东,而是想到,如果她不同意,陈夫人肯定又会不停的给陈瀚东介绍女孩子,那个时候他和余式微肯定再无宁日,与其那样,不如她先顶一阵子,至少,也该让余式微离开的时候,毫无遗憾。她这么做不是为了谁,只是为了那一点点不怎么值钱的良心。 深吸一口气,霍殷玉走到自己车边,打开车门正准备开车走人,车门却一下子被人拦住了。 正文 第125章:小爷我跟你杠上了 第125章:小爷我跟你杠上了 霍殷玉顺着车门上那只手往上看去,对上的是一张陌生的男人的脸庞。 当然,认识或者不认识对她来讲都没有太大的区别,她冷淡的收回视线,一脸漠然的说到:她伸手推了推那人的胳膊:“麻烦让让。” “刚刚那位……跟你说了什么?”男人指了指已经远去的陈夫人。 “你哪位?”霍殷玉有些不耐烦的说到,潜台词就是你算哪根葱,凭什么管我的事。 没想到男人却异常认真的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名片递给霍殷玉:“帝王集团总裁,周群。” 没错,来人正是周群,他最近在狂追一小资美女,美女没别的什么爱好,就喜欢每天下午到花岸来喝一杯咖啡,追了一个月,今天终于摸到美女的小手了,正得意呢就看到陈夫人进来了,没一会儿一个美女又进来了,两个人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他也没在意,心想可能就是老太太找人喝喝咖啡聊聊天什么的吧。 可是在出门准备带小美女去兜风的时候他忽然就听到陈夫人说要这女的嫁给陈瀚东。 什么?陈瀚东不是已经结婚了吗?难道他想重婚?那可是犯罪的! 陈瀚东是不会做这种糊涂事的,很有可能是这老太太瞒着陈瀚东自己来找儿媳妇来了。 为了兄弟的幸福,他暂时把小美女放到了一边,然后追上了霍殷玉,准备问个清楚。 “现在能告诉我刚刚你们两个说了什么吧?” 周群挑挑眉一脸戏谑的看着眼前这个高挑的美女,眼睛又大又眉,不像是做的。 下巴虽然不算尖,但也不是非常圆润的那种,弧度刚刚好。 胸么,看起来也不像是硅胶垫出来的。 哟,竟然是个纯天然的美女,真是难得啊。 霍殷玉一脸嫌弃的看着他:“帝王集团?那是什么皮包公司?听都没听过。” 周群一个趔趄,他这公司在a市虽然排不上第一好歹也是第二好不好?她竟然说没听过? 他上上下下扫了一眼霍殷玉,然后哼笑了一声:“外乡人吧?是不是给人骗了?实话跟你说吧,刚刚那老太太我是认识,他儿子就是我哥们儿,已经结婚了知不知道?别傻乎乎的给人当了小三还以为自己是正房。” 霍殷玉无语的翻了个白眼,这句话已经是她第二次听到了,难道她长了一副小三样? 懒得再和这种流氓纠缠,她一把挥开他的手:“让开,好狗不挡道。” “嘿,你骂谁是狗呢?”周群火气上来了,他觉得这女人怎么这么不识好歹,都说陈瀚东结婚了她还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难不成……是职业小三? 这样想着,看霍殷玉的眼神已经带上了几分鄙视。 “谁应了我骂谁。”霍殷玉冷冷的说到。 “你!”周群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让不让?” “不让。” “……” 霍殷玉眼神一扫,不远处一个小女孩正不停的朝这边张望,视线更多的落在这个无赖身上,说不定两个人是认识的。 她下巴一抬,问周群:“那女的是你女朋友?” 周群一看,小美女正看他呢,立刻得意万分的说到:“是我女朋友。” 霍殷玉哼了一声:“我还以为是你女儿呢。” 周群脸一黑,刚要开口骂人,霍殷玉已经动作比他更快的出手了。 她一巴掌狠狠的甩到了周群脸上:“你丫的怎么这么贱啊,都说分手了就不要再见面你还在这儿死缠烂打的有意思吗?” “你!”周群被打蒙了,“你丫神经病吧?” “求爱不成就骂人,你这种男人最没品了。”霍殷玉朝他竖起一根中指,“鄙视你!别再出现在我面前,不然揍你丫挺的!” 说完一把推开周群,砰的一声关上车门,扬长而去。 周群被车尾的尾气喷了一身,不由的大骂:“你也别让我再看见你,要不然……” “周群!”背后忽然传来一声娇呵。 周群头皮一麻,坏了,刚刚的事肯定都被她看见了。 他急忙挤出一个二百五似的笑容:“娇娇,刚刚都是误会误会。” “别再来找我,禽兽!”美女甩了他一个耳光,跑了。 周群捂着两边脸颊,后悔莫及,让你丫的爱管闲事,现在好了吧,到嘴的鸭子都给飞了。 他看看那小姑娘跑起来又圆又翘的屁股,悔的肠子都青了,还是一只嫩鸭子。 不行,他这是为了兄弟做出的牺牲,必须去找他要点补偿才行。 而这边,霍殷玉也打了个电话给霍殷容:“哥,你得请我吃大餐,为了余式微那丫头,我都遇上神经病了。” 再说陈夫人回到医院之后,先观察一番陈司令的脸色,发现他心情还不错,然后状似无意的说到:“听振东说那个救了咱儿子的人找到了。” 陈老爷子放下手中的报纸,从老花镜底下看了一眼陈夫人,然后问到:“哦?人呢?带过来了吗?” 陈夫人立刻说:“我看你是做官做糊涂了,怎么能让救命恩人来看咱们呢,应该是咱们上门去看人家啊。” 陈老爷子抖了抖报纸,然后说到:“你说的对,安排一下吧,我这两天身体还不错,可以坚持上门去拜访一下。” 陈夫人眼珠转了转,先帮陈老爷子切了点他爱吃的水果,然后才柔声说到:“你身体不好,最好还是别走动,不过,我已经去看过了。” 陈老爷子抬了一下头,说到:“我不管你什么想法,只要人家提了要求,必须全部给我答应下来,不许推三阻四也不许讨价还价。” “你也太小瞧我了,我是那种没见识的人吗?”陈夫人立刻说到,“而且人家人还挺不错的,特别的通情达理,更重要的是,那救了瀚东的人,还是熟人,前不久才见过的。” “哦?谁?”陈老爷子问,他也有些好奇了,连报纸都扔在了一边。 陈夫人小心翼翼的观察了一下他的神色,然后才缓缓的说到:“霍殷玉,霍家的那个大丫头,昨儿晚上也来了,就站在霍老爷子的旁边。” 那天陈老爷子的身体刚好格外的不舒服,所以早早的就睡了,霍刚来的时候他也不知道,后来才听陈夫人说的,他当时就骂她不懂礼数,竟然都不把他叫起来。 听到陈夫人这么说,他自然是一点印象也没有,不过,既然是霍家的人,那这就难办了。 陈老爷子沉沉的说到:“你看你,说话做事都不留三分余地,现在我们哪还有脸再去见霍家的人?” 陈夫人立刻说:“所以我才说那姑娘大气,我找她她也来了,一个字没怪罪咱,胸襟坦荡,和咱们瀚东真是相配。” 陈老爷子皱了一下眉头:“这和配不配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了,你忘了?当初咱们要和霍家联姻,选中的就是这个叫霍殷玉的,可惜造化弄人,后来娶了个余式微回来,不三不四的。”陈夫人不满的瘪瘪嘴。 陈老爷子立刻喝止住:“你怎么说话的,什么叫不三不四?她都已经是瀚东的老婆你我的儿媳妇了,你这么说不是在臊自己的脸?” “可她又不能陪瀚东一辈子。” “这话什么意思?” “哎,你这段时间身体一直不好,有些事,我们也不敢让你知道,昨儿余式微刚从手术室出来又进了重症监护室,医生说,可能活不过三个月。瀚东那孩子,又是个痴情的,我怕余式微真要是去了,他到时候会挺不住啊。”陈夫人一脸愁苦,连连叹气。 她这气仿佛叹到了陈老爷子的心里,陈老爷子心想,陈瀚东好不容易才救了回来,可不能又这么轻易的给没了,他要是不在了,陈家……可就后继无人了。 至于陈罕卓那种扶不起的阿斗,更是直接忽略不计。 他沉默了一下,然后说到:“总还是会有办法的,现在医学这么发达,说不定哪天就研制出了一种新的药物,刚好能治她那种病。” “你也说了是说不定哪一天了,谁知道余式微能不能撑到那一天呢?她要是没那个命,等不到那一天就去了,我们瀚东可怎么办,她死了,他可还要活啊。” “那……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的,这个霍殷玉啊,怎么说也和咱们家比较有缘分,虽然兜兜转转绕了那么大一圈子,不过好歹是又绕回来了。我也问过她了,她心里很中意瀚东,愿意嫁给他。”陈夫人一脸得意,心想自己真是太聪明了,竟然能想到这样一个绝佳的主意。 可是陈老爷子却还是眉头紧锁:“这件事急不得,万一小微要是好了,让她知道这件事,不是寒了人家的心?不成不成。” “有什么不成的啊,我又没让霍殷玉立刻和瀚东结婚,只是让他们两个先处着,分散一下瀚东的注意力,让他别整天盯着那个余式微,这样等余式微真的去了,瀚东也不会太难过,伤心个几天就把她给忘了,继续过自己的小日子,这不挺好的吗?”陈夫人心里的小算盘打的噼里啪啦响,到时候她再也不用在其他几个麻友的面前抬不起头了,她儿媳妇可是霍氏集团正宗的大小姐,谁敢看不起她? “瀚东不是那样无情无义的人,他肯定是忘不了余式微的,到时候你也别逼他,逼出个好歹来,你心里能好受?” “我怎么逼他了?我这是为他好。等他看到身边还有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老婆,就不记得伤心这回事了,难道你真想看着他给那个余式微殉情?” 这话把陈老爷子问到了,他虽然不赞成自己老婆这么快就给瀚东找下一任妻子,但是真让陈瀚东一辈子再也不娶别人,他又是不愿意的。 两番比较之后,他还是同意了自己老婆的观点,毕竟死了的人已经死了,活着的人还要继续活下去啊。 正文 第126章:逼婚 第126章:逼婚 见陈老爷子沉默了,陈夫人就知道他肯定是动摇了,于是又继续劝说道:“现在只不过是让他们两个见见面,熟悉熟悉,毕竟到时候又逼着他娶一个莫名其妙的人回来,还不如先给他准备一个知根知底的,时间长了,说不定就喜欢上了呢,缘分这种事,没有谁能够事先料到的。” 陈老爷子想了想,觉得她说的还是有几分道理的,只是有点对不起余式微。 他叹了口气,说到:“随你吧,只是这事,千万要瞒着小微,不能再让她受任何刺激。” “知道了知道了。”陈夫人忙不迭的答应了,心里却在想,余式微都陷入深度昏迷了,就算拿个喇叭在她耳边吼她也听不见啊,陈老爷子完全是多虑了。 两个人没再说话,各干各的事。 门外,权振东悄悄收回了自己的手,转个身,轻手轻脚的离开了,他只不过是来看看陈老爷子,却没想到居然听到这样重大的消息。 陈夫人果然开始行动了,他得先去支会陈瀚东一声,让他多少有个准备。 不需要多想,陈瀚东现在肯定还在ICU病房外面盯着余式微看。 自从余式微别推了进去,他就守在外面没日没夜的看,就怕他眼睛一眨,余式微就飞了。 不过才一两天的功夫,他整个人就消瘦了不少,憔悴不堪狼狈无比的模样。 “陈瀚东!”他喊了一句。 陈瀚东连头也没回没,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里面看。 权振东走到他旁边,和他并肩而立,问到:“怎么样了,今天有什么变化吗?” 陈瀚东垂了一下眼:“没有,不过气色看着好像比昨天好了一点,昨天脸色苍白的,一点血色都没有,今天看着好像没那么苍白了。” “……”权振东不知如何回答,也许那种细微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差别,只有最亲最爱的人才能发现吧。 余式微出事后,余菀来过一次,看了一眼就伤心的晕了过去,医院又多了一个病人。 不知道告诉她余式微至多还能再活三个月之后,她又会怎么样。 这三个月,恐怕又会是一场没有尽头的煎熬。 “我来找你,是有事和你说。”权振东叹了一口气,然后说到,“救你的那个人已经找到了,居然是霍殷玉,这件事妈比你早知道,她刚刚和霍殷玉见完面回来,想要促成你们两个人的婚事,爸已经默认了,你打算怎么办?” “什么?”陈瀚东的视线终于从余式微的身上离开,他没想到,救他的人竟然是霍殷玉,那为什么那天在他家霍殷玉一直不提这件事呢?是真的没认出他来,还是还有别的阴谋? 难道她一直在计划着什么?要不然那天她为什么会忽然出现在他家? 短短几秒钟的时间,陈瀚东的脑子里已经快速的闪过十几种可能,最后却只是摇了摇头:“随他们去吧,我心里只有小微一个人,这就够了。” 权振东又问:“就算妈以死相逼,逼你结婚,你也不肯?” “呵,这一招她已经用过了,我娶到了小微,如果她再用,除非再给我变出一个一模一样的小微,要不然,绝对不可能。” “只怕你又会忍不住投降,你是个心肠软的人,我知道。”权振东眯了眯眼,眸子深处闪过一道亮光,“所以我们必须在妈下手之前先下手,把她的念头掐死在摇篮中。” “什么意思?”陈瀚东问。 “我们去找霍殷玉,你向她明确的表明,你这辈子只爱余式微一个人,让她死了那条心,她要是不同意,妈肯定逼不了她。” “我不想去。”陈瀚东的视线又粘回了余式微的身上。 权振东说:“你不想离开小微,我知道,可是你想过没有,如果你不早点表态,他们两个要真闹起来,你就永无宁日了,你觉得,你还会有这样安静的时光陪着小微吗?肯定是不可能的,到时候不知道有多少糟心的事等着你。” 陈瀚东脸上闪过一丝犹豫,他只想这样安静的陪着余式微,如果到时候有别人来破坏这样的环境,他肯定是不能容忍的。 但是,他永远都不会忘记,就是因为他的离开,余式微才会吐那么多血,现在才会这样虚弱的躺在那里一动不能动,他是再也不敢离开余式微的身边了,哪怕一秒,哪怕一步。 那种回来之后却得到爱人死亡的消息的感受,他不想再尝试,因为他会悔恨的想杀了自己。 他再次拒绝:“我不想去。” “你!”权振东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你代替我去吧,一样的,我谢谢你。”陈瀚东声音淡淡的说到。 “这种事还能代替吗?”权振东皱眉,正要再次劝说陈瀚东的时候,一个人影朝这边跑了过来。 那人跑的脚步很重,看样子很急,陈瀚东和权振东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两人同时转头去看那个突然冒出来的人。 来人是周群,他跑的气喘吁吁的,刚在两人面前停住脚步就弯着腰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 “东……东子……我找你……有急事……天大的事……” “什么事?”陈瀚东无论是表情还是声音,都淡漠的像是在说无关紧要的事。 也是,现在除了和余式微有关的事,其他事都成了无关紧要的事。 看到这样心不在焉毫不在意的陈瀚东,周群不禁有些泄气,他这可是付出了惨痛的代价才得来的消息啊,他怎么一点也不关心? 有些不甘心自己受到的冷落,周群故意很夸张很神秘的说:“你们知不知道,我今天在咖啡馆遇见谁了?” 陈瀚东已经懒得搭理,完全自动过滤了,权振东不忍心看着他尴尬,于是接过话茬说到:“你遇见谁了?” 周群瞟了一眼陈瀚东,然后神神秘秘的说到:“我看到伯母了,就是陈夫人,她竟然约了个人见面。” “……”权振东已经猜到,陈夫人见的那个人就是霍殷玉。 见权振东一副被‘震住’的样子,周群心里稍稍平衡了一些,然后接着说:“伯母她约了个非常漂亮的女孩子见面,我原本以为只不过是拉拉家常,却没想到她竟然是想把那个女孩子介绍给东子当老婆啊。” 权振东淡淡的点了一下头:“这事儿我们已经知道了。” 周群一副受到重大打击的样子:“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偶然。”权振东又问,“那那个女孩子是怎么回答的?” “她当然说愿意啊,我看到她一直巴结讨好伯母来着,”周群想了想又说到,“哦,对了,那女的太假了,特别能装,前一秒还言笑晏晏,等伯母一转身,立刻就一脸不屑,冷嘲热讽眼高于顶的,总之,特别不好,东子,你可千万不能娶这种女人。” “知人知面不知心,”权振东说着,又看向陈瀚东,“你看,事情已经严重到这个地步了,难道你还想要继续躲避下去吗?” 陈瀚东的眉峰高高的蹙起,他的视线还落在余式微的身上,心里却不免有些烦躁起来,为什么每天都有这么多烦心的事,为什么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一个安静一点的地方呢? 也许小微一直不愿意醒来,就是因为对这个浮躁的世界感到厌倦,她只有在自己的世界里才能找到一丝宁静。 权振东叹了口气:“还是早点行动吧,不要等到事情发展到无法挽回的地步才开始后悔,未来会怎样,谁也无法预料,我们只能未雨绸缪。” “是啊东子,”周群也加入了劝说的行列,“伯母那个人你也是知道了,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与其到时候痛苦的面对她无休无止的唠叨,不如先下手为强。掌握主动权总是没错的。” 两个人都等着,看着陈瀚东,等他做出最后的决定。 陈瀚东深深的看了一眼余式微,她肯定是不想听到关于别的女人的消息的,求婚那天他就对她说过,这一辈子只爱她一个,对她永远忠诚,对婚姻永远忠贞,所以,他必须得表个态了。 “好,你们约个时间,把霍殷玉叫过来,我会清晰明白的告诉她,我这辈子只爱小微一个人,谁也无法代替她。” 周群立刻拍着陈瀚东的肩膀说到:“东子,哥们儿我是绝对支持你的,不过有件事我得提醒你一下,那个娘们可是非常的心狠手辣的。” 他的脸颊现在都还在痛呢。 摸了摸有些浮肿的脸颊,他忽然问陈瀚东:“不对,你刚刚说那娘们儿叫什么来着?” 陈瀚东没有回答,他随时都会陷入走神的状态。 权振东只得又替他回答:“霍殷玉,怎么了?” “霍殷玉?这名字怎么好像在哪里听过来着,哎,我这脑子,怎么忽然又想不起来了。”周群懊恼的捶着脑袋。 “她是霍殷容的妹妹,你们以前可能见过。”权振东提醒着。 “什么?霍殷容的妹妹?怪不得这么嚣张。”他喃喃说了一句,原来是第一的霍氏集团的人,怪不得不把他这个第二的帝王集团放在眼里,还说他是皮包公司。 他又想了想,然后猛地捶了一下脑袋,说到:“我想起来了,她就是最近忽然声名鹊起的画家,霍殷玉,前段时间我去她的画展,卖的很不错。她的一副作品在荣氏拍卖公司拍出了十万的高价,这个价格在她这个知名度上来讲已经非常不错了。” “靠,这么漂亮又有钱又有才气的女人,竟然看上了你这个家伙,”周群有些嫉妒的看着陈瀚东,上上下下把他打量了一遍,然后说到,“你除了帅点儿也没什么其他优点了啊。” 陈瀚东还在看着里面,闻言只淡淡的说了一句:“你要喜欢,给你。” 周群讪讪的摸了摸鼻尖:“好吧,我承认你还比我深情,比我有责任感。” “放心吧,周群一定把人给你带回来。”权振东拍拍周群的肩膀,“群儿,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了,任重而道远。” “啊?为什么?”周群想到那两巴掌,有点不太想去。 “因为我还有事。”权振东转过头对陈瀚东说,“你也别一天到晚的盯着了,好歹休息一下,不然身体会吃不消的。” 说完权振东就走了,周群看看陈瀚东,又看看躺在里面的余式微,不由的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正文 第127章:春心荡漾 第127章:春心荡漾 “东子,我觉得你都有点不像以前的你了,以前的你天不怕地不怕,什么都敢做什么都敢做,拿得起放的下,潇洒恣意,意气风发。”周群转过头深深的看了一眼陈瀚东,“现在的你,整个世界都在围着一个女人打转,你算算,你都多久没出来玩了。” “你不会懂的,等你真正爱上一个人的时候,你就会知道,只要有她在身边,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真的已经不再重要。” “东子你这又是何苦,你为她做到这种地步已经仁至义尽了,没有人敢说你什么不是,而且你不欠她什么,你总是还要继续生活的。” 陈瀚东摇摇头,周群这种把女人当游戏从来没有付出过真心的人,当然不能够理解。 “等你遇到一个能够抓住你心的女人,你就会明白的。” “呵,我周群就是一条游戏人间的真龙,你觉得有女人能够驾驭我?” 陈瀚东回头,眯眼看他:“也是该有个有人来管管你了。” “得得得,咱不说这个,我这就去帮你把人逮过来,等我好消息。”周群拍着胸脯立下了保证书,说一定把人给带过来。 出了门,他打了电话给叶迟和白晋,这种关键时刻怎么能少了他们两个呢? 三个人约好在某个路口见面,不多时,叶迟和白晋都赶了过来。 “兄弟们,来活儿了。”周群抖抖肩膀转转脖子,一脸的跃跃欲试。 “怎么了?你又惹上哪个难缠的女人了?”叶迟和白晋对视一眼,然后笑着问道。 以前他们四个在一起的时候,如果其中一个遇到了特别难缠的女人,另外三个就会出手,用一种特殊的方式把那女人激走,那仿佛基本百试百灵。 在一起混了那么多年,三个人多多少少都遇到过比较难缠的女人,唯有陈瀚东,一次也没让他们出马过。 主要是陈瀚东人家玩的是真心,是痴情,所以根本不存在那种问题。 “不是我,这次是东子。”周群把事情的经过简单的跟他们两个说了一遍,然后说到,“东子帮过我们不少次,这次总算轮到我们帮他了。” “那女人真是霍殷容的妹妹?只怕不好办啊。”叶迟沉吟了一下,过去的那些女人,多给些钱,或者威逼利诱一番,最后都会走人,可是她可是霍氏集团的人,不管是用钱还是威逼,只怕都没有效果。 “就是这点比较愁人,她的身份太特殊了,”周群啧了一声,“要不这样,我们先尽量把人赶跑,实在赶不跑的话,就是用绑的也要把她绑到瀚东的身边,让瀚东亲自解决,好不好?” 白晋想了想:“目前只能这么办了,不过那个什么霍殷玉现在在哪儿啊,我们去哪里堵人?” 周群立刻说到:“放心吧,我已经让人把她的行踪给发过来了,现在正在我们的老窝,帝王酒吧。” 白晋笑了:“得嘞,那可是我们的地盘,想要对付一个女人,那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三个人相视一笑,都摩拳擦掌准备给陈瀚东把这件事办的漂漂亮亮的。 三个人到了帝王酒吧,周群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吧台上喝酒的霍殷玉。 虽然她现在已经换了一身衣服,可是周群还是立刻就认出了她,没办法,她那样的美女的确太打眼了。 叶迟问:“人呢,在这儿还是在包厢?” 周群指了指霍殷玉的方向,然后侧过脸低声说到:“在那儿呢。” 他竟然有些不好意思。 白晋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立刻说了一句:“我靠!” 这霍殷玉竟然是个难得的尤物啊,一身红色超短裙紧紧的贴在身上,曲线毕竟,玲珑的身材暴露无遗,而且因为裙子是抹胸的,所以那胸前的风景更是惹眼,腿长肤白,长的也不错,真的是超级正点的。 他摇着头,连连说到:“危险,危险,真是危险。” 叶迟问:“怎么个危险法?她身上藏刀了?” “只怕比那个更危险,你们确定陈瀚东要是见了她不会心动?不管你们有没有感觉,反正我感觉我特么春心荡漾了。” 周群捅了他一肘子:“你就一种马,哪个女人你没心动过?” 叶迟也笑:“就是,你的节操已经不值钱了。” “你少荡漾了,这女人可不好惹,想当的彪悍。” “擦擦口水,要不然你就站远点,我们嫌丢人。” 两人一人一句的说着,说话的功夫有个看起来比较精英的男人端着一杯酒到了霍殷玉的身边。 周群立刻一手一个拉着白晋和叶迟躲到了酒吧比较暗的地方。 叶迟问周群:“怎么,那男的是你仇家?” “仇个头,在A市谁敢和我群少过不去?我只想突然想到,要是待会儿霍殷玉和这男的勾搭上了,两个人有了什么暧昧的举动,我们就可以拍下来,有了这些照片,陈伯母就是再喜欢她也会犹豫的吧,毕竟像我们这样高门大户的人家,谁愿意娶一个私生活不检点的媳妇儿回家?” 听完周群的话,白晋不由得伸出了一个大拇指,赞道:“你小子终于聪明了一回。” “快看,那男的邀请她喝酒了。”三个人立刻像狗仔队似的,双目如炬的盯着那边的动静。 霍殷玉只是想自己一个人喝一杯,偏偏不停的有苍蝇在她身边绕来绕去,这让她很烦躁。 面前这个男人已经是今晚的第四个了,虽然打扮的人模狗样,但是脑子里在想什么龌龊东西一双眼睛全部表现出来了。 她厌恶的蹙起了眉头,而那个男人还在喋喋不休的说什么不喝酒就是不给他面子之类的,真是好笑,她又不认识他,为什么要给他面子? 她转过头,挑了挑眉,看向对面的男人,毫不留情面的说到:“这位先生,我不是来猎艳的,如果你想约炮的话我建议你去找那边那个女的,她已经盯着你看很久了。” 虽然喝酒聊天的最终目的都是为了约炮,但是被这样赤裸裸的讲出来男人还是有点尴尬。 但是想到眼前这个美女可是好几个人都没拿下,他要是拿下的话岂不是很有面子? 这样想着又厚着脸皮说到:“小姐你真的误会了,我只是想和你交个朋友,没别的意思。” 霍殷玉扑哧一下乐了:“你他妈没毛病吧?到酒吧里来交朋友?” 男人脸上隐隐闪过一丝愤怒,却还是控制住脾气,说到:“有毛病的是你吧,不猎艳你来酒吧干什么,还穿成这样?” 他上上下下扫了一眼霍殷玉,视线还特意在她半裸的胸前多停留了几秒,嘴角勾出一抹淫邪的笑容:“难不成你是来卖的?说吧,多少钱一晚?” 霍殷玉轻轻的晃动着酒杯,然后转过身,似笑非笑的看着男人。 她转过脸,白晋叶迟也终于看到了她的整个样貌,比从侧面看过去更漂亮。 白晋不由的擦了擦口水:“早知道她这么容易上钩就派我去勾引她得了,这便宜给别人占还不如给自己人占,你们说是吧?” 周群哼了一声:“我就说她是个很随便的女人吧,就这样的还想嫁给东子做我们的大嫂,简直是做梦。” 男人看霍殷玉的眼神已经带上了一丝鄙夷。 霍殷玉冷笑着,端起酒杯放在鼻尖嗅了嗅,然后对着男人的头缓缓的倒了下去。 男人被淋了一头,通红的液体将他身上的白色衬衫给染了个通透。 男人脸色一变,立刻拍着桌子吼道:“你他妈什么意思?” 霍殷玉无辜的耸了耸肩:“抱歉,有只苍蝇一直在我眼前飞来飞去,我看的实在烦得很,就忍不住想弄死他!” 男人气的青筋直跳,抬起手就想打人:“你他妈骂谁是苍蝇?” 白晋看的津津有味:“我去,打起来了,不是说很好上手的吗?” 他回头,却发现身后只站着叶迟,他问:“咦,群儿呢?偷偷跑了?” 叶迟指了指前面,说:“英雄救美去了。” “什么?”白晋回头一看,周群不知什么时候冲了过去,一把抓住了那男人的手,他不由的想要怒吼,“靠,周群这小子太不厚道了,这种英雄救美的机会就该留给我啊,他怎么自己冲上去了?” 叶迟想了想,说到:“也许他这是为了东子牺牲自己了。” “怎么说?” “英雄救美之后是什么?当然是美人对英雄以身相许了!说不定那女人一下子爱上群儿了,那东子的事情不就迎刃而解了吗?” 闻言白晋再次竖起了大拇指,真心真意的夸赞道:“群儿乃真爷们也。” 再说周群,看到那男的想要动手,也不知道自己发什么神经,竟然想都没想就冲了过去。 等冷静下来之后他才发现自己又多管闲事了。 那男人看突然杀出来一程咬金,火气不由得更大了:“你他妈谁啊?” 周群勾着嘴角,痞痞的笑了一下,放下男人的手,眼神有些危险的看着他:“哥们儿,有话说话,别动手啊。” 男人暴躁的吼道:“你谁啊,我要教训这娘们儿你管的着吗?” 周群把吧台上的酒杯倒扣在桌子上,然后眯眼看他:“你一个大男人因为约炮失败就无耻的要打一个女人,我……当然管不着,但是!你在我的地盘闹事,我就不能不管。” “你……你的地盘?”男人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周群,一时心里有些打鼓,听说这家夜店的老板背景非常的强大,不是个善茬儿,可是面前这个笑嘻嘻的男人怎么看也不像啊? 该不会唬他的吧? 还没等他想明白,肩膀就被人用力摁住,他回头一看,竟然是两个黑衣保镖。 那两人恭敬的看着周群,齐声喊道:“老板。” 周群眼也没抬一下,动了动手指,轻声说道:“扔出去,以后再也不许他踏进帝王一步。” “是。”两个人立刻一人一胳膊,把那已经懵了的男人给架了出去。 世界终于清静了下来,霍殷玉又要了一杯酒,慢慢的喝着。 她难得出来一次打发时间,可不想就这么败兴而归。 周群本来还等着霍殷玉一脸崇拜的对他说谢谢呢,结果人家却像没看到一样,继续喝自己的酒去了,连眼角都没扫他一下。 他不由得有些气闷,然后对霍殷玉说到:“怎么,别人救了你,难道你应该感谢一番吗?” 正文 第128章:你娶我? 第128章:你娶我? 霍殷玉晃了晃酒杯,语气冷淡的说到:“你不是说你是这家店的老板?这件事本来就应该归你管吧?你做了自己该做的事,为什么要我谢谢你?” “……” “还有,你们夜店竟然放这么没素质的客人进来,实在是……呵呵……”她笑着摇了摇头。 “……” “而且连基本的应急机制都没有,遇到这种屁大点儿的事就老板来处理,而且处理方式也是简单粗暴,我看这店也开不了多久了。” “……” 周群被说的哑口无言,他没想到这个霍殷玉不但打人的力气大,而且嘴巴也很毒啊,一句话能噎死人。 他就不该多管闲事,因为那男人肯定不是她的对手。 正郁闷着呢,看完好戏的白晋和叶迟走了过来,然后还假装是偶遇一样。 白晋有些夸张的喊道:“哟,群少,你竟然也在啊,帝王的生意不错啊,我看很快就会成为这一行的巨擘了。” 这是他和叶迟事先商量好的,在霍殷玉面前一定要往死里夸周群,极力吹捧,最好是把他夸成天上有地上无的那种,只要把他的高大形象树立起来了,还怕那女人不爱上他吗? 叶迟也十分谄媚的拍着周群的马屁:“群少,谢谢你上次给我转了一个亿的流动资金啊,你真是个大好人,能认识你这样的朋友真是我一辈子的荣幸。” 说到荣幸他还用力摁了摁周群的肩膀,让他配合一点,不要演穿帮了。 周群一头雾水的看着他们两个:“你们……” 该不会是神经错乱了吧?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白晋打断了:“我们都知道,群少你做好事不留名,也一直跟我们强调做人要低调低调,可是你的确是个大好人啊,拾金不昧……” 叶迟拍了一下白晋的脑袋,拾金你妹啊,没文化就少说话! 叶迟笑笑,又说到:“我妹妹还让我跟你问好呢,上次要不是你一脚踹飞了企图非礼她的四……五个流氓,她现在肯定……群少的恩情,我们是不会忘记的。” 白晋直接一口酒被喷了出来,没想到叶迟竟然这么扯,他哪里来的妹妹啊,还一脚踹飞四五个,怎么踹啊,他又不是蜘蛛有八条腿? 霍殷玉觉得自己今晚这杯酒肯定是喝不完了,她有些扫兴的从坤包里抽出几张钞票拍在吧台上,然后起身走人,仿佛根本没看到他们三个人的卖力表演。 她一走,叶迟就感觉自己变成了猴子,表演着没有人看的把戏。 他耸了耸肩,说到:“这女的太精明了。” 周群起身追了出去,拦在霍殷玉面前,说到:“你就这么走了?” 霍殷玉蹙了一下眉,说到:“我已经付钱了。” 周群郁闷的要吐血,谁跟她说那个啊!!! 他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说到:“我,是我啊,你难道不认识我了吗?” 霍殷玉还跟和他第一次见面一样,极其冷淡的说了一句:“你谁啊?” 周群惊愕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了,他长的这么的英俊潇洒,没有哪个女人见了他会忘记他的,而且他们刚刚不久前才见过面啊,见面的方式又那么特别,她竟然不记得他? 他感觉到了深深的挫败,从来没有女人会问第二遍他是谁。 “你真的不记得我了?” 霍殷玉美眸流转,视线在周群的脸上来回转了好几圈,最后还是挑眉说到:“没印象。” 周群已经郁闷的快要倒地不起了,他一手撑着墙,一手插在腰间,有些无力的说到:“算了,不记得就不记得了吧,不过,我今天找你是有事的。” “什么事?” “陈瀚东要见你。” “陈瀚东?”霍殷玉眯眼想了一下,随后冷冷的说到,“让他自己来找我。” 说着推开周群就往外走。 周群火了,大步上前又将她拦下,因为忍耐着内心的怒火,他狠狠咬着腮帮子说到:“陈瀚东已经有老婆了,你就是给他当情儿他也不会要的,所以该干嘛干嘛去,别再缠着他。” 霍殷玉瞥了他一眼:“你脑子是不是有洞啊?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缠着他了?我只看到你们这三个无赖缠着我。” 白晋和叶迟立刻连连摆手:“我们不认识他。” “对对,我们是他出二百块钱雇的临时演员。” “明明是二百五。” “对,二百五。” 霍殷玉挑眉,随后有些嘲讽的说到:“怪不得演技这么蹩脚。” 白晋:“……” 叶迟:“……” 周群看着那两个没有义气的家伙,不由得一脸黑线。 他有些恼怒的看着霍殷玉:“你这女人怎么这么不识好歹,就凭你的身家背景,想要嫁个什么样的男人不行,为什么偏偏要缠着我哥们儿?” 霍殷玉翻了个白眼:“你娶?” “我娶!”周群几乎是脱口而出,可是刚一说完就后悔了。 他一时被激怒到了顶点,说话的时候就忘了过脑子。 叶迟和白晋震惊的看着他,过了一会儿两人都过来拍着他的肩膀,表面赞美实际是幸灾乐祸的说着话。 “兄弟你真够义气,东子要是知道你为了他的幸福把自己都搭进去了,一定会感动的痛哭流涕。” “其实你也赚了,这美女看着不错,至少胸是真的,不是硅胶。” 霍殷玉对着他们两个一人横了一眼,然后挑眉问周群:“行啊,什么时候去领证?户口本带了吗?” “……”周群心里后悔的肠子都开始泛青了,这辈子他唯一没考虑过的事情就是结婚,可是话都说出口了,他总不能当着人家的面反悔吧。 可是真要他答应还不如让他去死。 于是,自认为无所不能的群少愣在了那里,脸一阵青一阵白。 霍殷玉勾起嘴角,淡淡的讥笑了一声:“孬种。” 周群急的脸红脖子粗的就开始吼;“你这女人!我们才认识多久啊,你了解我吗?你对我有感情吗?你什么都不知道就敢说要跟我结婚,你该不会是想嫁出去想疯了吧?” “呵,我敢赌,你敢不敢?”霍殷玉一脸挑衅。 周群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要是今天来的不是我,而是叶迟或者白晋,你也会说想要和他们结婚?” 霍殷玉耸了耸肩,无所谓的说到:“也许。” 周群真的被这个答案气到了,他有些愤怒的瞪着霍殷玉,一双黢黑的眸子里闪烁着沉沉的怒火,喷出的呼吸也是格外的粗重和滚烫。 “疯子!”他愤愤的骂了一句。 霍殷玉推了他一把:“那也比你这个孬种强,记住,以后没娶我的勇气就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我看着你,会忍不住想吐!” 说完头也不回极其潇洒的走了。 “妈的,小爷我要是看一个女的一眼就把那女的娶回家,那家里不早就塞满了,你以为还有你的位置?”他用力踹了一脚,为了稳固而特意制作的垃圾桶竟也被他踹出了一个大坑,可见他心里的怒火是多么的旺盛,简直要冲天了。 白晋却依旧没心没肺的笑着:“啧啧,我真是对这个霍殷玉刮目相看了,是条汉子。” “呵呵,一招就把群儿KO,估计群儿这辈子都不敢再出现在她面前了。”叶迟竟也极力赞赏。 周群看他们两个的眼神都要喷出火来了:“你两什么意思?” 白晋耸耸肩:“没什么意思,就是忽然觉得你们两个挺配的。” 叶迟点头:“这可是我遇见的第一个能够震住你的女人,做我弟妹绝对够格。” 周群心里都要怄出血来了:“把这么一祖宗娶回家那不是存心给自己找罪受么,你两谁喜欢谁上,别扯上我。” 白晋扣扣鼻子,一脸的无所谓:“不关我事,人家又没让我带上户口本跟她领证去。” 叶迟也笑道很不厚道:“在东子面前拍着胸脯打包票的人可是你,是要面子还是要……身子,你自己看着办。” 周群有些焦躁的抓了一把头发:“这可怎么办呢,要不我去外边儿躲两天?” “呵呵……”白晋笑而不语,心里却在想,哥们儿,没有那金刚钻,别揽那瓷器活儿啊。 叶迟知道周群虽然有点花心有点风流,看起来十分的不靠谱,可是人却是相当讲义气的,只要答应了别人的事儿,不管多难都会给办了,哪怕自己赔本也不管。 不过,这次要把自己赔进去他肯定得仔细的掂量一番吧,毕竟结婚可不是件小事。 他只能尽力劝说到:“没事的,情况也没你想象的那么糟糕,至少那个霍殷玉长的的确不错,而且人也很豪爽,有一说一有二说二,直来直往的,比那些娇柔做作的女人强太多了。” 周群白了他们两一眼,然后回到吧台让酒保给他调了一杯烈酒,一口闷完之后才说道:“不行不行,这女的气场太大了,要是娶回家我还不得给她压的死死的?” 白晋心想,这话你还真说对了,你小子到了霍殷玉面前也乖的跟孙子似的,半点手段都耍不出来。 他心里奸笑了一声,忽然很想看到周群每天吃瘪的样子。 “再说了,”周群又要了一杯,反正自己的酒不要钱,“我要是真结婚,那也得娶一个温柔体贴善解人意不管我在外边儿做了什么都不多过问的女人,那种女人才能叫老婆,她这种应该叫老虎才对。” 叶迟不赞同的摇了摇头:“你那种不叫老婆,叫老妈子,一个会给你暖床的老妈子。” 听到叶迟老妈子的这个形容词,周群不免有些黑线,他口味才没那么重,怎么可能喜欢一个老妈子。 不过他也看明白了,这两损友也就是两坑爹的货,吃喝嫖赌样样在行,真要出起主意来却是一个比一个馊,他是脑子进水了才会听他们两个的。 这件事不能急,得慢慢来,至少要想出一个不用‘卖身救友’的办法来。 正文 第129章:必须执行任务 第129章:必须执行任务 再说陈瀚东,在余式微身边守了几天,等她身体情况稍微稳定了一点才抽出时间来和梅雨晴商量她的病情。 几天不见,陈瀚东憔悴了很多,眼窝深深的凹着,黑眼圈也很重,他大概也没时间打理自己,所以下巴上冒出了青色的胡渣,与他平时干净整洁的形象反差还是比较大的。 而且他本来有一头又黑又粗的短发,不过几夜的时间,鬓角竟然染上了白霜,几根白色的头发突兀的矗立在那里,格外的扎眼。 梅雨晴的眼神闪了闪,她忽然想起来韩柏远那天和她说过的话,他说她不懂爱情,所以也不懂爱一个爱的痛彻心扉时的心情。 难道这就是刻苦铭心的爱情?为一个人憔悴了容颜,为一个染苍白了鬓角? “梅医生,上次你说小微要是醒来,她的身体器官各方面都会跟不上,很有可能出现生命危险。既然你能料到现在这样的情形,想必也想到了治疗的方法对不对?”虽然连日来的煎熬让陈瀚东的精神多少有点跟不上,可是一个人的气势无论如何都是改变不了的。 他的眼神依然坚定,说话的声音也是沉稳有力,那种居高临下迫人的气势一点也没有减少。 梅雨晴的目光从他的鬓角收了回来,她的目光落在桌上的一个盆栽上面,那盆里种着的是几株绿萝。 绿萝本来是水生植物,长在土里本来就不太好,而且又是这样寒冷的天气,绿萝已经开始枯萎,叶子和竿都有腐烂现象。 而余式微的身体就像这一盆绿萝,她被安置在了一个不适合的地方,身体各方面的营养跟不上,只能渐渐的枯萎,直到死亡。 韩柏远用尽一生医术费了那么大的力气才勉强保住她的性命,未来的情况根本不容乐观。 她叹了口气,缓缓说到:“对不起,我想,我可能帮不上什么忙了。” 陈瀚东皱了一下眉,锐利的视线直直的落到梅雨晴的脸上:“你什么意思,你不是最好的心理医生?” “对,我是医生,不是神仙。”梅雨晴也毫不客气的看了回去,有些冷硬的说到,“而且就余式微目前的状况来看,就算大罗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他。” “她没死,只要没死就还有希望!”陈瀚东忽然有些凶狠的吼道,一双深邃的眸子里爬满了血丝,表情异常的阴冷吓人,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一种骇人的戾气,“你必须救她,再说这种话……” 他本来想说些狠话,但是想到就算说了狠话对余式微的病情也是没一点帮助的,身上的戾气不由的慢慢淡了下来,余式微病了的这段时间他的脾气收敛了不少,知道有些事冷静比生气有用的多。 他深吸了一口气,将那无名火硬生生的压了下去,然后才说道:“你是小微的老师,你一定得救救她。” 看着变成这样的陈瀚东,梅雨晴心里一阵不忍,事实上,要她就这么放弃余式微她也做不到。 这是她遇到过的最大的难题,虽然很难做但是也很具有挑战性,她就不信她堂堂一个大学教授会连这么点事都摆平不了。 她的斗志又重新燃烧了起来,她目光灼灼的看着陈瀚东,沉声说道:“你放心,这件事我绝对会尽全力。” 陈瀚东点了点头。 梅雨晴又说到:“其实我觉得还是要去找那个法国专家来看一看,听说她曾经治疗过一例类似的病例,虽然不知道这个谣传是真是假,但是试一试总不会有坏处。” 听到这个消息陈瀚东的眼睛蓦地一亮,眼中又重新燃烧起浓浓的希望,小微有救了。 他起身双手撑在桌面上有些急切的追问到:“你说的真的?她治好过和小微类似的病人?她人现在在哪里,我立刻就去找她,不管付出任何代价我都要把她请过来。” 他的手指忍不住一再缩进,心里是难言的兴奋,他坚信,这个法国心理学专家也一定能够治好余式微的病。 她不会一直这么躺下去的。 “她人现在在法国,但是,我之前跟你提过,她这人非常的不好请,给人看诊也从来不在乎钱的多少,完全看心情。” 陈瀚东眉心一动:“她叫什么?” “她叫……” 梅雨晴的话还没说完,陈瀚东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这手机铃声在普通人耳朵里听起来和一般的铃声没区别,可是陈瀚东是对这铃声进行过特殊修改的,只要是某个特殊电话打进来这个铃声就会响起。 陈瀚东的脸色变了变,他对梅雨晴做了一个抱歉的动作,然后握着手机快步到了外面一个隐蔽的地方,确定周围没有人之后这才接通了电话。 电话是部队里打来的,电话号码都经过特殊处理,只能看见前面两位数,后面的都是星号。 “领导!”陈瀚东神色严肃的对着电话那头说了一句,打电话过来的正是他的顶头上司,某某军区总司令王飞啸。 “陈瀚东,立刻给我回部队,有紧急任务。”王飞啸声音低沉的下达着命令。 他会亲自打电话给陈瀚东是因为之前陈瀚东的假期是他批准的,说好如果不是特别重大的任务坚决不取消他的假期。 陈瀚东面色有些难看,他对王飞啸一直很尊重,对待部队的任务也是从来不多问直接执行直到顺利完成,可是这次他明显犹豫了,第一反应就是拒绝。 “对不起领导,我的妻子现在生命垂危,我不能离开她。”他知道身为一个军人,保卫国家保卫人民才是他的首要职责,可是……他想自私一回,就一回。 他怕他这一去,就再也见不到余式微了。 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将来不管他立了多大的功劳获得多大的荣耀,他都会后悔一辈子,他不想那样,所以他咬着牙拒绝了。 王飞啸在电话那头对他拍桌子:“陈瀚东,难道你忘了你肩上的职责?你这样做和一个逃兵有什么区别,你要受处分的知道不知道?” “受处分,或者是开除,您随意,决定好了之后,通知我一声。”陈瀚东有些艰难的说到,做一名军人他从来没有后悔过,这也是他最热爱的职业,如果真的就这么轻易的放弃,不难受那都是假的。 “你在威胁我?别以为这事儿没有你就干不了!” “不敢,我说的都是真心话。” “你辜负了人民对你的信任。”王飞啸厉声教训着,“你还辜负了国家对你的培养,你应该知道,不服从命令的后果有多么严重。” “领导,不管是任何时候任何地点,只要国家需要我,我都会立刻毫不犹豫的冲锋陷阵,可是现在不行,她……我的妻子……我最爱的人……她需要我,我不想一辈子后悔。” “……再给你一天时间,然后立刻给我滚回来。”这对王飞啸来说,已经是极其罕见的破例了,为了能给陈瀚东挤出一天的时间来他不知道要承担多大的风险。 可是陈瀚东想要的明显不只是一天,他虽然万分的内疚和挣扎,语气却还是那么的坚决:“能代替我去执行任务的人有千千万,能守在我妻子身边的人却只有我一个。” “不想干了是吧?趁早收拾包袱给老子滚蛋!”王飞啸毫不客气的挂断了电话,他以前从来不这样,有事说事,生气了也只是拍拍桌子,现在这样想必是十分生气了。 他握着手机,有些痛苦的闭了闭眼,在走廊里待了很久之后才回到办公室和梅雨晴继续商量余式微的病情。 可他明显已经有些心不在焉。 梅雨晴看了他一眼,还以为他是在为余式微的病情担心,想了想然后极其生疏的安慰道:“只要找到法国那个心理专家,一切问题就都迎刃而解了,你也不要太着急。” “嗯。”陈瀚东有些困顿的捏了捏眉心,然后问到,“对了,你还没说那个法国专家到底叫什么呢?” “她叫杨……”梅雨晴又要说出那个名字的时候,陈瀚东的手机又响了起来,而且还是之前那个铃声。 陈瀚东握着手机就跳了起来,然后冲了出去,一脸紧绷的摁下了通话键:“领导。” 因为心虚他的声音有些抖。 王飞啸显然气的不轻,电话接通之后好几秒时间都没说话。 陈瀚东犹豫了一下,然后说到:“我的副手程寮和我出生入死这么多年,我个人认为他完全有能力独立完成这次任务,我诚恳的建议组织考虑一下这个人选。” “放你他娘的屁!”王飞啸忍不住又开始拍桌子,“这事只有你能办,而且是你经手办过却唯一没有完成的任务,难道你不想亲自把这个任务完成?” 他唯一没有完成的任务? 难道是…… 陈瀚东的脸色变了一变,眼中快速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那些被他压在心底的东西又全都浮了上来,在他眼前嚣张的跳着笑着,仿佛在嘲笑他的那一次失败。 他陈瀚东,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失败,那件事在他的心里成了一道深深嵌入的伤口,即使过了这么久,可只要轻轻一碰,依然能够快速的鲜血淋漓。 他的眼睛一瞬间变得猩红,差一点就要答应王飞啸他亲自去出任务。 可是转眼又想到还躺在病床上随时都有生命危险的余式微,他又只能硬生生的将那些涌动的情绪狠狠的压了下去。 “我想,可是我分身法术,你们有了那个人的消息了?” “当然,那个人近期有回国的打算,消息说是打算卷土重来。” “消息可靠吗?” “你他娘的,你竟然敢怀疑我?” “我只是没想到那人竟然还敢再回来。” “你当年摧毁了那人所有的心血,那人必定是要回来的,不过正好,只要那人一回来,再犯点儿事,我们就能顺利的抓住那人,将这一桩任务圆满完成。” 陈瀚东脸上闪过一丝挣扎,他有多想抓住那人只有他自己知道,当年那人从他手中脱逃之后,他整整一个月都不能睡好觉,只要一闭眼,眼前全是那人的样子,他那时就发誓,这辈子一定要亲手抓住那人,将那人绳之于法。 可是现在那人回来了,他却又腾不出那个时间来。 时间不对,什么都不对。 正文 第130章:转机 第130章:转机 “你和那人的关系是你继续进行这个任务最大的助力,如果你亲自执行的话必定能够事半功倍,而且风险会小很多,换成其他人不但风险大,而且要取得那人的信任也不太容易,你当初花了三年的时间才取得那人的信任,难道这次要花六年的时间……” “不……我和那人……一开始……”他一开始并不是要取得那人的信任,只是在那人渐渐开始信任他的时候,他才发现那人竟然是个国际金融罪犯,而且是他最最痛恨的那种洗黑钱的罪犯,他后来也是不得已才…… 往事纷繁复杂,他一时有些混乱,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处在现实还是在梦境,那种被针尖轻轻扎了一下的刺痛感又来了。 他以为经历过余式微这样大波折的事情,他已经完全忘记过去了,没想到再次听到那人的消息,还是会有一点点的触动。 王飞啸并没有理会他的自言自语,而是继续说到:“那人就快来A市了,她的情况只有你最了解,如果你还想亲手抓住她,就给我立刻回到部队,一起商量作战策略。” “……”王飞啸总是知道如何能最快速的把他击倒,他几乎就要支撑不下去了,那人不但回了国,还直接要到A市? 她竟然真的还敢回来? 他咬牙,竭力保持最后一丝清醒:“不行,我已经有妻子了,不再适合这样的任务。” “放你娘的屁,明晚七点是最后期限!”说完王飞啸再次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 陈瀚东痛苦的揉了揉脸颊,这两通电话将那些几乎就要被蒙尘的记忆全部抖了出来,已经过去的往事又变得历历在目了。 “你好,我叫杨寂染,谢谢你救了我,对了,你叫什么?” “陈瀚东。” “呵呵,你好像不太喜欢说话?” “……” “你为什么不看我一眼?” “……” “是因为我太丑了吗?” “不是……”恰恰是因为你太漂亮了。 …… “你怎么来了?”他冷着脸看着她一直徘徊在楼下的身影。 “我……我有点想你,所以就来了。你从部队回来了为什么都不来看我?” “……” “陈瀚东……我有件事想要和你说……” “……” “……我发现,我可能是喜欢上你了……” “……” “你不许拒绝!我这可是第一次对人表白呢。” “……” “呵呵,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她快速的在他脸上落下一个吻,“这是定情吻,从现在开始,我们是男女朋友了。” …… “你为什么会和法国洗钱组织牵扯上关系?你是被他们利用的是不是?” 她苦涩一笑:“如果我说不是……你会抓我吗?” “……不会……” “陈瀚东,我不会忘了你的,因为……我是真的爱你……不管你相信还是不相信……” 他紧紧的闭上眼睛,努力将那些回忆从脑海里甩出去,他们一个是兵一个是贼,注定是走不到一起的。 如果真的有一天走到一起,那也只可能是在相对的立场上,手持利剑,针锋相对。 他接连深呼吸了三次,有些焦躁的来回踱步着,明晚七点就是最后期限,他一定要给王飞啸一个交代。 这次他犹豫和挣扎的时间明显比上一次还要长,最后他终于下定了决心。 罪犯,谁都可以去抓,只要能把人抓到,是不是他亲手抓的,真的不要紧。 现在最关键的是如何保住小微,他真的不能再一次眼睁睁的看着她离开他,那种感觉他再也不想尝试。 相同之后,他快步朝梅雨晴的办公室走去。 梅雨晴抬头看他,没想到他竟然又回来了,半晌才说到:“我还以为你已经走了。” 陈瀚东的表情明显带了一丝焦虑,他的手指无意识的敲击着桌面。 梅雨晴看了一眼,然后淡淡的问到:“遇到棘手的事了?很难解决。” 陈瀚东收回手,说到:“没事,对了,你还没说那个人到底叫什么。” “她叫……”说到这里梅雨晴故意停顿了一下,她想看看那个奇怪的铃声会不会再次响起,等了几秒钟,发现没有响起之后她挑了挑眉,然后说到,“那个心理学家虽然十分的年轻,可在心理学上的造诣非常的高,在法国已经独成一家,她之所以会这么出名,是因为她竟然能够把她的老师催眠,而且是深度催眠,她的老师在法国心理学界也是大师级的人物,竟然轻易的就被她催眠了。” “她到底叫什么?” “杨寂染,她叫杨寂染。” “杨寂染?你说……那个人叫杨寂染?”陈瀚东的脸上是明明白白的不相信。 杨寂染,怎么可能呢,她就是一个国际金融罪犯,怎么可能又是什么心理学专家? 一定是搞错了,说不定是同名同姓的人而已。 他喉结动了动,这样侥幸的想着。 “对,怎么,你认识她?”梅雨晴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说到,“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就太好了,熟人出面她肯定会出手的,余式微的病说不定还有得救。” 听到梅雨晴提起余式微三个字,陈瀚东放在桌上的手紧了紧,他不是一直都在想办法救余式微吗?怎么在知道那个人是杨寂染之后又犹豫了呢? 他的心情很复杂,一直井井有条的思绪也出现了紊乱,也许,他只是没想到要在这样的情况下再和杨寂染见面,他一直都以为他们该是拔刀相向的。 “你确定她医治过和余式微类似的病例?”他抬眼看向梅雨晴,眼中的神色耐人寻味。 饶是自认能一眼看懂人心的梅雨晴,此刻也看不懂他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但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个杨寂染和陈瀚东的关系肯定不一般。 她倾身,双手放在桌面上交握着,这是一个人不太自信时的表现,只有通过双手紧握来确定自己将要说的话。 “其实这只是一个传言,要知道,在心理学领域,病人的隐私是受到绝对保护的,不可能被人说出来,能作为案例的都是虚拟的或者很久很久以前的病例。”梅雨晴顿了顿,“但是有希望总比没有希望好是不是,难道你真的不想试一试?” “她能救余式微?”这个对陈瀚东的诱惑实在太大了,他连做梦都在想着到底怎么样才可以救余式微,可是,他的理智和他身为军人的使命感告诉他,不可以,杨寂染是罪犯,他必须亲手抓住她把她送上国际法庭,这才是正确的选择。 而且,杨寂染那样的人,如果知道他有求于她,必定会开除条件的,梅雨晴也说了,金钱什么的她根本不放在眼里,也许她需要的,是更为难得的东西,甚至有可能是军事机密。 如果到时候杨寂染真的提出这样的条件,他……是绝对不能答应的,他不能背叛国家,不能背叛人民。 理智和情感,再一次发生了冲突,一年多前他能保持理智坚持道义放弃情感,是因为他知道自己陷的不深,可是,现在那个人换成了余式微,他就怎么都割舍不下了。 十多年从军的生活让使命二字早就深深的刻在了他的骨髓里,保卫国家守护人民就是他最大的使命,难道,现在要他为了余式微放弃自己一直以来的使命吗? 还是……他为了自己的使命,而放弃余式微呢? 他痛苦的蹙起眉心,心里产生了剧烈的斗争。 梅雨晴淡淡的说到:“这个我不能向你保证,我只能说,这是个机会。把不把握,全看你自己的意愿了。” 陈瀚东从来没觉得二选一的选择题竟然也这么难做,他抹了一把脸,然后缓缓的起身:“我知道了,我会好好考虑的。” “这……”梅雨晴犹豫了一下,然后说到,“你最多还有三个月的时间……也许连三个月的时间都不到,甚至有可能就是明天,你……最好快点做决定。” “……我知道……” “越早下决定,风险就越小,不要拖到最后……连自己也后悔……” “我再想一想……” 从梅雨晴的办公室出来,陈瀚东又到了重症监护室外面,眼神痴痴的看着躺在里面的余式微。 她安静的睡着,丝毫感觉不到外界的浮躁吵闹,躲在自己的小天地里,安逸的过着每一天,他不知道这样的生活是不是余式微想要的。 虽然,她对这个肮脏黑暗的世界已经如此的厌倦。 “小微……今天是个阴天,外面下雨了,黑沉沉的……” “你是喜欢晴天,还是喜欢阴天?” “不管是晴天还是阴天,你都醒来看一眼,好不好?” 他深深的叹息了一声,他每天都会这样和她说一会儿话,可她从来都是静静的听着,没有一次回应过。 她感受不到外界的烦躁,自然,也就无从体会他的悲喜。 这种落寞的感觉袭满了他的心头,他以为只要小微能够留下来就满足了,可是在知道她只能再活三个月的时候,他又不甘心了,他不想让她就这样沉寂的在病床上度过她生命的最后时光,他想让她醒来,再看一看这个美丽的世界,感受一下阳光的温暖,哪怕是冰雪的寒冷也可以。 “小微……你告诉我……到底该怎么办?” “我爱你……”他隔着玻璃,想要深深的吻上她,内疚的泪水却爬满了脸颊。 这时一只手轻轻的放在了他的肩膀上,陈瀚东一顿,随即立刻转头。 站在他后面的竟然是陈夫人。 他抹了一把眼泪,然后哑着嗓子说到:“妈,你来看小微了?” 这好像还是陈夫人第一次来看余式微,之前她总是说很忙,抽不出空来。 陈夫人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她淡淡的看了一眼余式微的病床,然后随意的问到:“她怎么样了,好一点没有?” “医生说情况……比之前乐观,只是醒来的可能性……”说到这儿他有点说不下去了,那个爱笑爱跳的余式微好像只存在记忆里,她躺在那里的样子太过安静,他几乎都快要忘记她嘴角微笑的弧度了。 “哎……”陈夫人叹了口气,看着陈瀚东消瘦的脸颊忍不住流了两滴眼泪,“如果我当初知道会是这种情况,我说什么都不会同意你们两个在一起的。” 陈瀚东没有说话,缘分这种东西,谁又说得清楚呢。 “瀚东……”陈夫人迟疑了一下,毕竟余式微还躺在里面,真要她当着她的面,她又有点说不出口。 “什么?”陈瀚东眯了眯眼,深邃的眸子快速滑过什么,他直觉陈夫人这次来肯定不只是看一眼余式微这么简单。 正文 第131章:另娶她人 第131章:另娶她人 陈夫人转过身,背对着余式微,有些心虚的说到;“没什么,妈只是想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你……有没有想过……假如小微不在了……你会怎么做?” 陈瀚东眉心一凛,如果不是权振东和周群事先已经给他打过招呼了,乍一听到陈夫人这么说他肯定会反应不过来。 不过他现在明白了,陈夫人这是在投石问路呢,想趁机把霍殷玉往他身边推。 他想了想,眉间闪过一丝痛苦,然后悲戚的说到:“没想过,如果小微不在了,我……可能会活不下去吧。” “那你就没想过其他的?”陈夫人有些着急的说到。 陈瀚东看了眼陈夫人,他下颚紧绷,似乎是在压抑着内心的怒气:“你真想知道?” “当然。” 陈瀚东一拳捶在坚硬的墙壁上,愤怒的说到:“我还要抓到霍沥阳那个混蛋,他竟然敢给我逃跑!如果抓不到他我就去霍家要人,总要让他们赔一条命出来才行,不然的话,我这辈子都和霍家人不共戴天!” 深邃的眸中是滔天的怒气,眉梢也因为愤怒高高的挑起,下颚更是紧绷的像要将牙齿咬断,粗重的拳头狠狠的砸在墙面上,将墙壁上的水泥都给砸了出来,那眼神更像是要杀人似的。 陈夫人骇了一跳,她没想到陈瀚东竟然这么的恨霍家的人,这可怎么行,她还想把霍殷玉带过来呢,这下子不是更麻烦了吗? 她琢磨了一下,然后小心翼翼的安抚着:“瀚东啊,依我看,这事不能急,来来来,你先把手包扎一下。” 陈瀚东收回手臂,随意的甩了甩:“妈,我没事,这才只用了半分力气,如果让我见到霍家的人,我一定一拳就把他们打趴下,让他们这辈子都站不起来!” 看着陈瀚东有些凶狠的模样,陈夫人的心颤了颤,她僵笑着说到:“其实吧……我觉得这事……和霍家人没关系,只要是那个霍沥阳搞得鬼,其他人都不知道是不是?所以这件事还要分开来看,霍沥阳是霍沥阳,霍家是霍家,不能混为一谈。” 陈瀚东冷冷的说到:“没什么区别,霍沥阳就是霍家人。” “那……霍殷玉总是不同的吧,她好歹也救过你……” “不行,只要看到霍家人我就会想起霍沥阳,就会想起小微是被谁害成这样,所以……妈,你能理解我的对不对?” 陈夫人心里叫苦不迭,心想,我怎么可能理解,应该是你理解理解我才对啊! 不过,如果陈瀚东真的不想再见霍家的人,那她还可以再介绍别人家的女儿孙女嘛,反正陈司令的战友那么多,肯定能找到门当户对的,现在的关键是探探陈瀚东的口风,看看他是怎么想的。 想到这儿她急忙说:“妈理解妈理解,可是……万一这三个月以后还是没找到能够救余式微的方法,你……你就没想再结婚?陈家不能没后啊!” 陈瀚东看着陈夫人,淡漠的说到:“这个妈你可以放心,陈家还有罕卓,不会断后的。” 陈夫人急了:“你别跟我提他了,那个臭小子,找了个比余式微还不如的,你让我怎么接受的了,我不会同意的。” “妈,门当户对重要还是陈家的后人重要?罕卓也不容易,都耗了这么多年了,您就别再反对了,同意他们两个结婚吧,不然……等到我这种情况,又何必呢?” “不行,我死也不会同意,这辈子我也不可能同意。”陈夫人立刻面色不愉的否定了陈瀚东的提议,见陈瀚东一直不肯退让,陈夫人又打起了苦情牌。 “瀚东啊,你和小微的感情,妈看了也很感动,如果这次她能够醒来,我肯定完全接受她当我们陈家的儿媳妇,好好对她,可是……医生也说了,她最多还有三个月的时间,她怎么能给我们陈家留个后啊?再说你年纪也不小了,难道不该要个孩子?” “如果孩子不是小微生的,那我宁愿不要。”陈瀚东异常坚定的说着。 陈夫人急得嘴角都快冒泡了:“不行,这个世界上会生孩子的女人多了去了,我不在乎那个人是谁,只要能给你生个孩子,我就承认她是我们陈家的儿媳妇。” “妈,你这么说过分了,小微还听着呢。”陈瀚东有些不满的皱眉。 “她能听见什么啊?她要是能听见还不跳起来反对?”陈夫人瞪眼,“瀚东,别倔了,再找个女人吧,生个孩子,老老实实的过日子。你要是不想去看,妈去给你挑行不行?你是喜欢温柔的还是开朗的?” “妈,”陈瀚东重重的喊了一声,脸色隐隐有些铁青,眼中的怒气是那么的明显,“大姐的事情给的教训还不够吗?” 陈夫人惊呼:“这和你大姐有什么关系?少给我转移话题。” “我没有转移话题,大姐的第一任丈夫不就是妈你给挑的?大姐当时是不是特别不愿意?结果你还不是一手包办?最后呢?那男人一点都不像你说的老实忠厚,不但在外面包养情妇玩女人,还借着陈家的名声做了多少肮脏的勾搭,结果被抓了,留下大姐和一个刚满月的孩子。这教训还不够吗?你以为,你挑的那些人,有哪一个是真心的?” “我……”陈夫人被堵的说不出话来,随即又立刻说到,“后来的权振东不是选的很好?有能力有责任感……对我们陈家也很好……你忘了,前段时间出了那么多事,里里外外都是他在张罗的。” “是,前段时间振东的确帮了我们不少忙,”陈瀚东自然是不会忘记权振东帮他搞定霍沥阳的事,“可他不是自愿的,他有自己爱的人,相信这件事,妈你应该不会忘记吧?” “……” “妈,你别再折腾了,我这辈子,就认定了小微。” “你……你……”陈夫人说不过他,又见他这么死心眼,不由得怒火攻心,一下子晕了过去。 陈瀚东吓了一跳,急忙接住她:“妈,妈,你没事吧?” 陈夫人没有任何反应,陈瀚东担心不已,只得把她送回病房,然后还叫了医生过来。 结果医生检查一番之后,说没什么大问题,只要情绪保持平稳,很快就会醒过来。 但是毕竟年纪大了,尽量少刺激她。 陈瀚东不放心,只得在她的病房里继续守着她。 不一会儿,病房门打开了。 外面走进来一个人,看到他,先是笑了一笑,然后礼貌的问到:“请问,陈夫人是住这间病房吗?” 陈瀚东回头一看,竟然是霍殷玉,她怎么来了? 而且陈夫人才晕过去没多久,她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了消息? 难道说,她派了人监视自己? 想到这儿,陈瀚东心中十分不悦,他没什么表情的说到:“是这里。” 霍殷玉推门而入,把手里的大包小包放到了桌上,歉意的对陈瀚东笑了笑:“来的匆忙,就随便买了一些东西,希望不要介意。” 陈瀚东点了点头,说到:“有心了,我这也忙得脚不着地的,要是没什么事,你就先回去吧,等我妈醒来的时候我会告诉她你来过。” 听到陈瀚东要赶人,陈夫人终于悠悠转‘醒’,她先是低低的呻吟了一声,然后慢慢的睁开眼睛,‘虚弱’的说到:“我……我这是在哪儿啊?” 陈瀚东立刻转过头去看她:“妈,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瀚东啊……我怎么听到有人……在说话?”陈夫人扶着脑袋疑惑的说到,“哎,我这脑袋,怎么有点疼?” “伯母,您没事吧?”霍殷玉靠了过去,细细的打量着陈夫人。 “啊,殷玉你来了啊?”陈夫人眼睛一亮,“我可真高兴。” 霍殷玉看了一眼陈瀚东,然后笑着说到:“我一接到伯母的电话就来了,真的是很担心你呢。” 她故意把接到电话几个字说的很重,说明她不是不请自来,而且这话明显是说给陈瀚东听的。 陈瀚东眯了一下眼,他虽然不明白霍殷玉这么说的目的,但是他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是陈夫人把霍殷玉叫来的,为的是什么,已经不言而喻了。 他脸色沉了一沉,却不好立刻发作,强忍着陪陈夫人说了一会儿话。 过了一会儿,陈夫人对陈瀚东说:“瀚东啊,你看殷玉多懂事,还知道来看我。” 她拍了拍陈瀚东的手背说到:“你去请殷玉吃个饭吧,好歹要感谢人家的一番心意。” 霍殷玉立刻说:“不用了伯母,我还有事,下次吧。” 陈夫人却又拉住了她的手:“你看你,上次也说下次,这次又说下次,下次又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依我看,就这次吧,你也别推辞了。” “妈……” 陈瀚东还要说什么却被陈夫人打断:“哎,头又痛了,我先休息下,瀚东啊,妈交代你的事情别忘了。” 说着就闭上眼睛睡觉,陈瀚东无奈,只得沉着脸带着霍殷玉到外面去。 毕竟霍殷玉救过他,他也不怎么好对霍殷玉说一些过分的话,只能冷淡的说到:“不好意思,我还要去照顾小微,没时间陪你,要不下次等小微醒过来的时候我们两再一起请你吃个饭。” 他这也是间接表明了态度,说明他心里只有余式微,绝对不会离开她,让霍殷玉不要有别的什么打算。 他本以为霍殷玉应该会很生气的甩手离开,却没想到她只是淡淡的挑了一下眉,好像陈瀚东说的是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她甚至主动问到:“我能去见见余式微吗?” 陈瀚东眯了一下眼,他有点猜不透霍殷玉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怎么,不行吗?”霍殷玉又问。 “你为什么这么关心小微,据我所知,你们以前好像相处的不太愉快。” “哦?不太愉快?我怎么不知道,上次我们不是还一起包了饺子了?” “那你应该也不会忘记我向小微求婚的事,我这辈子心里只有她一个人,再不会爱上别人。” 正文 第132章:我好像喜欢上她了 第132章:我好像喜欢上她了 霍殷玉扑哧一下乐了,说到:“陈瀚东,你不要太自恋,虽然我承认你很优秀,但……你不是我的菜,我们两个都属于强势的人,强强相撞,必定是你死我亡,所以,我比较喜欢的,是那种好调教的,你明白吗?” 原来不是那个意思,陈瀚东松了一口气,随后有些疑惑的问到:“那你……为什么又来看我妈,你应该知道她想把我们两个凑一对。” 霍殷玉却是转身就走,边走边说:“不是我也会是别人,与其让你妈满世界给你找,不如就我好了,反正我也不会爱上你,能拖一时是一时。” 陈瀚东终于明白,霍殷玉这是给自己帮忙来了,怪不得在病房的时候她会当场揭穿陈夫人。 他有些尴尬的说了一声谢谢,又问:“你为什么要帮我?我们陈家和霍家的关系……” 好像也不怎么融洽。 霍殷玉无所谓的耸了耸肩:“那只是你和霍沥阳的事,与我无关,我才不会为了他报仇。况且,我这么做,只是在帮一个人的忙,你只是间接受益者。” “谁?” “你不用知道,只需要记住你欠我一个人情就行了。对了,余式微最近怎么样了,好一点儿了吗?” “医生说……”两个人误会化解,一边说着话一边朝余式微的病房走去,气氛没了一开始的剑拨弩张,甚至变得有点和谐起来。 而此时,医院门口的某个人却是愁容满面。 此人正是周群,昨天那计划失败以后,他是翻来覆去一整夜,几乎都没怎么睡。 霍殷玉这娘们儿实在太难搞了,他觉得既然办不了,那就老实的对陈瀚东说,免得耽误他的事。 抓了抓头发,他鼓起勇气,埋头冲进了医院。 在遇上霍殷玉以前,他觉得A市就没有他群少办不成的事,在遇上霍殷玉之后,他不得不服软了。 那娘们儿真是太狠了,连自己一辈子的大事也敢随便赌,算了,陈瀚东要是想嘲笑他他也认了。 到了医院,他先去看了看陈司令,和陈夫人聊了一会儿天就告辞了,然后直奔重症监护室,不用猜,陈瀚东肯定在那里。 陈瀚东当然在那里,正背对着他在和什么人说着话,因为陈瀚东太高了,完全把那个人挡住,他只看得出那个人是个女人。 呵,陈瀚东竟然还会和其他女人说话,真是稀奇。 “东子。”他叫了一声,然后朝陈瀚东走去。 陈瀚东回头看他,他这一转身,站在他对面的那个女人的脸就露了出来。 他抬眼一看,竟然是霍殷玉,脸上的笑容立刻就僵在了嘴边! 周群恨不得拔腿就跑,可是陈瀚东还看着他呢,他绝对不能这么怂,拼命咽了咽口水,他抬着沉重的脚步朝陈瀚东走了过去,极其不自然的说到:“额……霍小姐你也在啊。” 霍殷玉一开始只是随意的扫了他一眼,并没有放在心上,听到有人喊她这才转过头来,眼中闪过一丝疑惑,然后不冷不热的说到:“你好。” 她怎么这副态度? 周群还以为霍殷玉怎么着也会逮着这个机会狠狠的奚落他一番呢,怎么她却像完全不认识他一样? 周群心里泛起了嘀咕,看了一眼陈瀚东,随即明了,哦,原来是因为陈瀚东在旁边她不好和自己相认啊,肯定是怕自己说出来她想嫁人那事儿。 周群觉得自己好像抓住了霍殷玉的把柄,信心立刻增加了不少。 陈瀚东问:“你怎么来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儿了?” 周群瞄了一眼霍殷玉,霍殷玉却连眼角都没夹他一下,他有些气闷,却又不好当着她的面说出自己答应陈瀚东把她赶跑的事。 于是只能含含糊糊的说到:“没事,我就路过,进来看看伯父和小微,我看伯父的身体好像好了很多,小微呢,怎么样?” 没想到他说完这些话,霍殷玉竟然转过头来看了他一眼,眼中闪过一丝什么。 她垂了一下眼睑,然后试探性的喊了一句:“周群?” “……干嘛?”周群立刻警觉的看着她,但想到自己手里有了她的把柄又什么都不怕了,挺了挺腰板说到,“有什么事?” 霍殷玉嘴角竟然勾出一抹妩媚的笑意,撩了一下头发,随意的说到:“没事。” “……”周群有些无语,没事你喊我干什么? 陈瀚东的目光在两个人之间转了转,他敢肯定这两人之间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 想到霍殷玉之前说过要找一个好调教的,又看着她嘴角的那抹笑容,心中微微有些讶异,她说的那个人该不会就是周群吧? 她能收服的了周群? 霍殷玉没再对周群说什么,而是转脸看向陈瀚东:“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什么时候需要我,电话联系。” 诡异的是,陈瀚东竟然没对霍殷玉冷脸,而是点了点头,语气温和的说到:“知道了,路上小心。” 路上小心?电话联系? 这简单的两句对话将周群幼小的心灵彻底震撼到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两人不是应该针锋相对吗?为什么现在却是有说有笑的? 难道说…… 他的脑海中滑过一个念头,难道说陈瀚东见了霍殷玉之后,突然改变了主意打算接受她了? 想到兄弟终于肯摆脱过去勇敢向前了,周群觉得自己应该高兴。 可是为什么那个嘴角就一直扬不上去呢?难道是因为那个人是霍殷玉? 肯定是这样的,霍殷玉说要自己娶她,转身却嫁给了自己的哥们儿,心里有点不舒服那是很正常的事。 没事没事,他这样安抚着自己。 “群儿,你怎么了,群儿?”陈瀚东皱眉推了推他的肩膀。 “什么?”周群终于从自己的想象中回过神,有点迷糊的看着他。 “我说,让你帮我送送霍小姐。” “这个……”周群看了一眼霍殷玉,这个不太好吧,她不是你的女人吗?我去送算怎么回事儿啊? 霍殷玉的脸色有点冷,她木着脸淡淡的说到:“不用了,再见。” 然后加快步伐离开了这里。 陈瀚东推了他一把:“快去啊,发什么愣。” “哦。”周群被推着跑了出去,直到追上了霍殷玉他还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要去送霍殷玉。 “那个……”他想说些什么。 霍殷玉停下来,挑眉看向他:“有事?” 周群想了想,问到:“你和东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霍殷玉直直的看进他的眼睛里,见他只是疑惑好奇,不由得勾着嘴角冷笑了一声:“就是你看到的那个样子。” “难道你们……难道他……接受了你?”周群下意识的不想相信这个事实。 “当然。”看到他眼里的吃惊,霍殷玉心里竟然有一丝报复的快感,她伸出手指一把勾住周群的领带将他拉了过来,两个人靠的极近,他能感受到她胸前的柔软,她能感受到他强健的胸肌,甚至连心跳的地方都挨的那么近,扑通,扑通,扑通。 周群看着霍殷玉近在咫尺的脸颊和红唇,心忽然狂跳不已,他不由的暗骂了一句我操,他这辈子抱过的女人没有一千也有五百了,女人在他眼里就成了单纯的发泄性欲的工具,什么心跳什么感觉都是狗屁,干完了就提裤子走人。 可是,为什么,两个人只是挨的近一点,还没抱上呢,他怎么就感觉好紧张,甚至还有点小羞涩。 你羞涩个屁啊! 他骂了自己一句,然后很爷们儿的眯眼看向霍殷玉,说到:“你想干什么?” 霍殷玉又贴近了一点,给他一种两个人下一秒就要吻上的错觉。 周群慌了,有些紧张的一把推开霍殷玉,然后干咳了一声,说到:“你……你说话就说话,别靠这么近……东子知道了会不高兴的。” 霍殷玉得意的挑了挑眉,又上前,涂满红色丹寇的白葱似的小嫩手在他胸前轻轻抚了抚,说到:“小子,以后跟我说话客气点,记得叫嫂子。” 说完就利落的转身走了,留下周群一个人站在那里脸一阵红一阵白。 当晚,周群把叶迟还有白晋叫了出来,大家都忙的很,哪有那个闲功夫瞎扯淡,可是周群在电话里面鬼哭狼嚎的,说不来就割袍断义。 叶迟见他把唯一会用的成语都用出来了,知道这丫的肯定遇上事儿了,忙不迭的放下手头的工作,和白晋赶到了帝王。 平时他们几个要聚会什么的,肯定都是在他的特属包厢见面,没想到这次他却直接坐在了外面的吧台上,一个人喝着闷酒。 “哟,群儿,怎么了这是?被女人甩了?”白晋开玩笑似的拍了拍周群的肩膀,然后对酒保说,“给我来杯淡点儿的,待会儿还有正事儿呢。” 他说那话也就是随口说说,谁能相信向来游戏花丛的群少会被女人甩啊,可是没想到,周群竟然沉默了。 叶迟白晋对视一眼,心里纷纷骂了一句靠,又说了一句爽,然后一个一胳膊把周群拉回了包厢,他们可不想跟着他丢人现眼。 “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叶迟夺过他手里的酒杯,“难道真的被女人甩了?” 周群拔高音量,说到:“谁他妈被甩了?” “没被甩啊?”白晋拉长了尾音,“那你他妈一副被人强上了的样子?” “谁被强上了?” 白晋嗤笑:“除了你还有谁,我和小池子都好的很呢。” “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叶迟追问。 周群没接话,抢过酒杯又喝了一大口。 白晋动了动腿,一副还有急事的样子:“你不说我可走了啊,爷最近忙着呢。” 周群喝到:“你走一个试试?爷这就去你家把你私藏你嫂子照片的事说出来。” “操你妈周群,你再说我可真走了。”白晋被踩到了痛脚,不由的暴走了。 哥们就是这样,烦人的时候可以随便什么时候叫出来喝酒聊天,可哥们也有个不好的地方,就是他们你屁大点事儿他都知道,没有任何隐私可言。 周群烦躁的搓了搓头发,一脸焦虑的说到:“我他妈好像喜欢上一个女人了。” 叶迟摸了摸下巴,一脸深思:“怎么……会这样?” 其实他心里已经乐翻了,大喊苍天有眼啊,是哪位神仙姐姐收服了这个妖孽啊,快点出来让我等深深的膜拜一下。 正文 第133章:她是兄弟的女人 第133章:她是兄弟的女人 白晋端酒的手都在抖了,全是憋笑憋的,他心里也在大声狂笑,哈哈哈哈,周群啊周群,你也有今天,祸害人家姑娘今天终于也被女人降服了吧? 但是表面还要装出一副镇定的样子,要不然把周群激怒了他们可就没什么好戏看了。 “是谁啊?” “难道是你前不久在追的那个电影学院的校花?”叶迟对这事倒是有所耳闻。 周群低声说道:“早分了。” “那到底是谁啊?” 周群还是没有说话,而是说起了另外一件事。 “你们知道我今天去医院看见谁了吗?” “看见你前女友去做人流?”白晋歪着身子,半眯着眼睛,一边喝着酒,一边信口胡诌。 周群讽刺一笑:“比这还他妈狗血。” 白晋坐起身子,惊讶的看着他:“难道是……看见你两个前女友同时去做人流?” “……”叶迟白了他一眼,然后拿起一杯烈酒塞到周群手里,“来,喝吧。” 喝醉了想问问题就容易多了,酒后吐真言嘛。 周群看也没看一眼,接过酒杯就猛地灌了一口,擦擦嘴角,然后说到:“不是,我看见霍殷玉了。” 白晋惊的差点从沙发上掉下来:“什么,霍殷玉去做人流?这丫的……看不出来啊,这么生猛啊。” “我说你丫的,嘴能不能别那么欠啊,张口人流闭口人流的,人流个屁啊。”周群有些不爽。 “嘿,奇了怪了,孩子又不是你的,你急什么啊?” 叶迟沉吟了一下,然后说到:“这也许是个好机会,只要我们拿到霍殷玉的人流单子,那么,陈夫人是肯定不会再接纳她的。” “我医院有熟人,这事儿我去办。” 周群快被他们两个蠢哭了。 “不是,霍殷玉是去看余式微的。” 白晋和叶迟都惊呆了,然后猛地吸了一口凉气。 白晋说到:“这娘们儿不是一般的猛啊,竟然都打上门了,东子怎么说?” 周群心里堵的慌,眼神迷蒙的盯着杯子,说到:“东子说,让她路上小心,我看他们两人是要成了。” “要成了,什么意思?”白晋问。 叶迟沉默不语。 周群继续喝酒。 过了一会儿,白晋说到:“这不挺好的吗?虽然霍殷玉是霍家人,不过好歹……东子下半辈子不会孤单了,有个女人陪着他也挺好。” 叶迟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周群,然后淡淡的说到:“你伤心,是为了霍殷玉?” 白晋下巴嘎登一下,差点掉地上了,他急忙伸手托了一下,然后挤到周群旁边,问:“哥们儿,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和霍殷玉怎么搅到一起去了?难道说你们两个已经?” 他做了一个比较猥琐的动作。 周群脸一黑,拐了他一下:“你的思想能不能别那么龌龊?” “那就是还没有了?” 周群不说话。 “你真喜欢上霍殷玉了?”叶迟蹙眉,“这事儿可不好办了,要是之前,你们两在一起也没什么,不过,现在既然东子答应要娶她……总不能辜负了东子,他好不容易才……” 周群连灌了三杯酒,恨恨的说到:“就是这点真他妈烦,这是老子第一次动心,换成别人老子早就挽起袖子上前抢人去了,可那是东子看上的……我不能……” 白晋想了想,忽然说到:“应该不会啊,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东子怎么可能突然答应娶霍殷玉呢?难道是权宜之计?” 他这么一说,周群和叶迟都停下来看他。 白晋翘着二郎腿,十分得瑟的说到:“感情方面的事,我可是专家。你们想啊,东子对余式微的感情那么深,就算余式微昏迷不醒,也逼着我们喊她嫂子,不就是一辈子都认定了这个女人?你们觉得东子可能这么快就放弃余式微转而爱上别人?想想都知道是不可能的嘛。” 叶迟眯眼想了一下,确实是这样啊。 “难道说东子和霍殷玉达成了某种协定,他们不过是在演戏?” 周群的眼睛亮了一下,不过随即又暗了下去,他摇了摇头,有些黯然的说到:“不可能,是霍殷玉亲口告诉我的,她还让我以后叫她大嫂。” “她,亲口告诉你的?”白晋神色怪异的看着周群。 “是啊,怎么了?”周群眼神迷茫的看看白晋,发现看不懂又去看叶迟,叶迟也和白晋的表情一样,别有深意。 他忽然觉得自己像个傻瓜,什么也不懂。 靠! 白晋啧啧了两声:“可怜的小处男。” 周群脸涨的通红:“谁处男?你他妈才处男,老子十六岁就不是处男了。” 叶迟呵呵笑了一声:“老白的意思是,你是感情上的小处男,第一次对一个人动心。” “……”周群咬紧腮帮子,想要反驳,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恨恨的瞪了他们一眼。 叶迟笑的更欢了:“你丫的,可真逗,睡过的女人都够绕这个包厢好几圈了,可是心理还纯情的跟个处男似的。” “我看最逗的是我们两个,不但要带群小弟破了处男的身,还要破了处男的心。” 周群在他们四个人中年纪是最小的,他和他家里那个庶出的那个哥哥没什么感情,倒是和他们三个人关系好的跟亲兄弟一样。 周群脸一阵红一阵白,一生气甩手就要走人。 白晋急忙拉住他:“群儿别走啊,难道你不想知道霍殷玉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吗?” 周群脚步一顿,他当然想知道,但是就这么坐回去又太没面子了,只得虚张声势的踹了一脚旁边的沙发说到:“赶紧说,再不说小爷我真走了。” 叶迟心里又是一阵暗笑:“很简单,霍殷玉那么和你说只有两种可能。第一种可能就是她对你也有意思,故意那么说是刺激你来着?” “什……什么?”想到霍殷玉也可能喜欢自己,周群的脸竟然微微有些泛红,但他知道这绝对不是因为喝了酒,因为他喝酒从来不上脸。小心脏扑通扑通一阵乱跳, 嘴角不由自主的勾起一个傻傻的弧度。 白晋和叶迟对视一眼,心想完了,群儿这次真的是动了春心了,原来他喜欢的是霍殷玉这个款的。 周群心里虽然高兴,但是也不敢太得意忘形,他还没忘记叶迟说的另一种可能呢,他急忙问:“还有呢?” 陷入恋爱中的人就是这样,特别容易患得患失。 叶迟挑了一下眉:“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她不喜欢你,那么说只是为了摆脱你。” 周群只觉得好大一盆冷水兜头倒了下来,整个人从头冷到了脚,那抹傻笑也冻在了嘴角,显得有些滑稽。 脑海里两个小人儿不停的做着斗争。 一个说,她怎么可能不喜欢自己呢,她还勾着自己的领带靠那么近,如果对自己没意思,说话有必要靠那么近吗? 另一个说,傻逼,她那是逗你玩呢,她对你有多冷淡难道你看不出来吗? 两个小人儿在脑袋里不停的争吵,吵的他脑仁儿疼,他一手一个把那两小人都掐死了。 周群一拍桌子,格外霸气的说到:“我这就去问问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白晋一口酒悉数喷了出来,他抬头惊讶的看着周群:“你真去啊?” 周群眉心一拧:“我当然……是说着玩玩的。” 说完挺直的背脊又弯了下去。 叶迟嗤笑一声:“怂人。” 周群瘪瘪嘴:“小爷我认怂。” 白晋问:“你是不是还顾忌着东子呢?” 周群不说话了,都说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裸奔没啥事儿,但不能自断手足啊!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得,哥们儿我送佛送到西,你等着,我这就给东子打电话,问问他到底是怎么盘算的。”他一边说着一边摸出了电话。 周群见状立刻扑上去抢电话:“老白你丫的!” 白晋侧身一闪,把手机丢给叶迟,然后抓住周群的手将他摁在了沙发上,不得动弹:“快,打电话给东子。” 周群骂了一句,靠,然后挣开白晋的钳制,怒吼到:“不准打!” 吼完,烦躁的搓了搓头发说到:“这事儿我自己能解决,你们别管了。” 长腿一迈,走了。 叶迟把手机还给白晋。 白晋问:“真的不打了?” 叶迟抬着下巴看了看周群离开的方向,说到:“我估计他找霍殷玉摊牌去了。” “我估计他回家睡大头觉去了。” “要不要赌一把?” “赌就赌,输了的人去对方家里刷一个月的马桶。” “好!” 再说陈瀚东,刻意磨蹭了一会儿才回到陈夫人的病房复命。 看到他进来,正靠在床头吃水果的陈夫人先是十分讶异,然后讪讪的放下手里的水果,尴尬的问到:“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霍小姐呢?” 陈瀚东没什么表情的说到:“霍小姐已经回去了,她有事。” “你这孩子,怎么也不把人家送回家?” 陈瀚东对这个话题表现的很反感,他不悦的蹙起眉心,声音也刻意压低了一些:“妈,我这里走不开。” 陈夫人迟疑了一下,然后问到:“你……是不是不喜欢霍殷玉啊?” 陈瀚东立刻就想说,当然不喜欢,但是想到霍殷玉说过的话,又硬生生的把那句话咽了回去,态度模糊的说到:“嗯。” 他回答的虽然不咸不淡,但是陈夫人却是听的热血沸腾。 这说明她没白忙活,陈瀚东到底是动摇了。 想到不久的将来她就可以抱上大胖孙子,不由的咧开了嘴角。 越想越兴奋,她暗示陈瀚东继续追求霍殷玉,没事就出去看个电影,吃个饭什么的。 陈瀚东已经忍不住想抬腿走人了,他打断了陈夫人的美好展望,绷着脸说到:“妈,我还有事,我也走了。” 说完起身就走,不管陈夫人在他背后又喊又叫。 他刚一打开门,遇上正要推门而入的权振东。 “你来了?”他主动打了招呼。 权振东点点头,然后拉着他到了稍远一点的地方。 “有个事我得提点你一下。”权振东看了看周围的环境,确定周围没有其他人在之后他低声在陈瀚东耳边说了一句,“小心霍沥阳。” 陈瀚东眉心动了一下,权振东会这么郑重的提醒他肯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让他想不通的是这事儿和霍沥阳有什么关系。 正文 第134章:病危通知单 第134章:病危通知单 “霍沥阳,自从上次医院的事之后他就再没出现过了。你……是不是得到了什么消息?”陈瀚东眯眼问到。 虽然他不相信霍沥阳能够翻出什么风浪来,但是看权振东的脸色事态似乎很严重。 权振东掏出烟,给陈瀚东递了一根,自己也抽了一根,用力的吸了一口之后他轻描淡写的说到:“没事,只是给你提个醒。” 其实是今天霍沥阳来找他了,问他之前答应过他的事还算不算数。 他自然是不能食言的,然后给他批了个条子。 等霍沥阳一走,他立刻打了电话问底下的人,底下的人告诉他霍沥阳弄了一些古董油画,这些东西有的可能来路不当,问他要不要拦下来,他思考一番之后给他放行了。 他知道,最近上边查的很严,搞不好他会把自己送进监狱里去啃窝窝头。 想到自己可能会出事,他的第一反应竟然不是紧张而是松了一口气。 这几年,他每天都在忙忙忙,没有一天是为自己活着的,除了和沈宁西在一起的那段时间,他不曾真正的开心过。 他甚至开始隐隐期待那一天的到来。 如果他出事了,沈宁西会不会来看他? 两人正说着话,不远处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两人对视一眼,都停下了话头,吸着烟,不说话。 “陈长官!”那人冲陈瀚东喊了一句,语气里充满了焦急。 陈瀚东手一抖,他急忙回头去看。 来人是韩柏远的助理。 指尖忽然传来一阵被烫伤的痛感,他甩了甩手,原来是烟烧完了。 “怎么了?”他问,心里却明显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院长让我来喊你,余式微又被推进了抢救室。” “什么?”陈瀚东呆愣了一下,随后拔腿狂奔。 权振东也急忙追了上去。 余式微这病发的太突然,本来医生已经诊断,她的身体虽然恢复的很慢,但的确正在好转,可是突然之间整个人像被从泥土里拔出来的鲜花一样,迅速的枯萎了下去。 陈瀚东虽然以最快的速度赶了过去,但是也只来得及看到手术室的门砰的一下从里面关上了。他整个人如同被人狠狠捅了一刀,甚至还转动着刀柄用力的绞了绞,疼痛难忍,他双腿一软,差点栽倒在地。 好不容易站稳了,深吸了一口气这才扶住墙慢慢的走了过去。 他明白,这一次余式微的病情必定凶险无比,也许进去了……出来的时候……就真的再也看不到了。 权振东赶了过来,他看了一眼手术室的房门,然后安慰到:“肯定不会有事的,说不定是小微快醒了。” 陈瀚东自然也希望是这样的,他尽量让自己保持镇定,绝对不能比余式微先倒下。 权振东见他情绪还算稳定,一直紧绷的神经这才稍稍松懈了一点。 不一会儿手术室的门打开,一个医生和一个护士走了出来。 “病人家属来……” 话还没说完陈瀚东就冲了过来:“我是病人家属,我老婆她怎么样了。” 医生垂了一下眼眸,然后淡淡的说到:“先签一下这个病危通知单。” “病危通知单?”陈瀚东不由的往后退了一步,“不……这怎么可能呢?这怎么可能。” “病人情况很危险,随时都有可能死亡,这是医院的规定,你必须先签字才行。” 病危通知单被递到了他的眼前,‘病危通知’几个字直直的刺入他的眼睛里,眼眶一阵阵的泛酸,他快要看不清上面的字了。 护士把笔塞进了他的手里,他明白这个字他必须签,可是手却抖的连笔都握不住,那一竖也写的歪歪扭扭。 这个时候他怎么还可能保持镇定? 权振东看不下去,上前握着他的手飞快的在上面签完了字。 最后一笔写完,陈瀚东的手沉沉的垂了下去。 陈瀚东看那医生要走,立刻冲了过去,紧紧的抓着他的肩膀,拧眉问到:“她……她会没事的……是不是?” 他的眼底闪烁着浓浓的不安和恐惧。 可是这个问题医生真的没办法回答他,就算回答了,答案也不会是他想听的那个。 “陈长官,你别为难我。”医生有些无奈的说到。 陈瀚东眼角闪过一丝凶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陈长官,先松手好吗?” 权振东见状不对,急忙给助理使了个眼色,两人上前,一人架起他一条胳膊往后扯。 “瀚东,你别这样!”权振东极力劝说着。 陈瀚东眼眶猩红,那眼神像一头受伤的狼。 他的力气很大,权振东和助理费了很大的劲才把他拖了回来。 医生一摆脱陈瀚东的控制立刻就躲进了手术室。 门,再次被关上。 陈瀚东冲上去死死的抠住门,喉咙里传来一阵压抑的哭声。 许久之后…… “给我……一根烟……”陈瀚东低声说了一句。 权振东默默的把烟掏了出来,还替他点上。 陈瀚东烟抽的很猛,一支接一支,没有停歇。 尼古丁具有对神经麻痹的作用,可是抽了那么多支烟,他心里的痛感却一点也没减少。 烟雾缭绕间,权振东看到他的脸颊早已布满了泪痕。 手术的时间格外的漫长,期间陈司令和陈夫人也来了,两个上了年纪的老人也跟着守了半夜,也许他们也感觉到了什么。 自从上次余式微从鬼门关走了一圈之后余莞也一直缠绵病榻,听到余式微病危的消息,她直接再次晕了过去。 把老人家送回去,年轻人继续守着。 转眼又到了第二天早上。 一切都仿佛在重演,只是不知道,这次余式微还能不能再次续写上次的奇迹。 叶迟白晋周群三个人得到消息也赶了过来,他们看到陈瀚东的面前已经积了一地的烟头,可见余式微的情况不容乐观。 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是废话,三个人默默的陪着他一起等。 不知过了多久,病房门终于再次打开。陈瀚东想要上前去问,可是两腿已经僵掉,直接一个跟头重重的磕在了地板上。 周群等人吓的立刻上前把他掺扶了起来。 走在最前面的韩柏远也快速走了过来。陈瀚东用力的抓着他的肩膀:“小……小微……” “她没事,没事。”韩柏远忙安慰到。 陈瀚东瞳孔一缩,似乎不敢相信这样好的结果。 “她……真的没事?” “是真的。” 几人联合把陈瀚东扶到座位上。 “我只能说暂时没事,瀚东,你要有个心理准备。” “心理准备?”陈瀚东抬眼看他,眼中是明明白白的伤痛,“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之前说余式微至多还能再活三个月,可是这次发病,消耗了一半的体力,她可能,只有不到半个月的时间了。” 陈瀚东愤怒的揪紧韩柏远的衣领,将他整个人提了起来:“你说的这是什么废话?什么叫还有不到半个月的时间?你们不是医生吗?为什么不能救救她?为什么偏偏是她?” 说到最后,嗓子已经哑的不像话,他是个男人,不能轻易的流眼泪,所以他只能狠狠的咬牙,让眼泪混着血流回肚子里。 “我们真的已经尽力了,你……多陪陪她吧,她应该能感觉的到。”韩柏远叹息了一声,慢慢走远。 “你给我回来,她不会有事,她不会有事的!”陈瀚东挣扎着朝韩柏远扑过去,心里已经爬满了狰狞的伤口。 “冷静点,陈瀚东,你冷静一点!”权振东也是脸色铁青,没有人想要这样一个结果。 白晋和叶迟拼命拉住陈瀚东,要不然他真的可能冲上去弄死韩柏远,谁都知道余式微是他的心头肉,谁敢说余式微会死他就把谁弄死。 “她不会死,她不会死!”陈瀚东还在咆哮着,几乎要被撕裂的声音里已经带上了一丝哭腔,他这辈子从来没这么无力过,想要余式微可能会永远离开自己,他的整颗心都狠狠的揪了起来。 脑海里忽然想起了梅雨晴说过的话,她说,杨寂染也许能够救余式微,她能够救余式微…… 想到这儿他什么也顾不了了,他要找到杨寂染,哪怕是用枪逼着她也要她救余式微。 他用力的挣脱着束缚着他的两个人,白晋和叶迟以为他还要去找韩柏远拼命,吓得只能更加用力的抱紧他。 陈瀚东怒了,他吼道:“你他妈,老白,你给我放开!” 白晋被骂的冤枉,但也不敢松手,现在的陈瀚东完全是一副失去了理智的状态,他现在和疯子没什么区别。 见白晋没动,陈瀚东又转头看向叶迟:“姓叶的,你给我撒手!” 他的眼神过分凶狠和冰冷,叶迟被看的浑身发冷,一股凉气直接从脚底蹿到了头顶。 叶迟苦着脸说:“这个真不行,东子,你冷静点!” 陈瀚东哪里听的进去,他眼睛一眯,眼神危险的看着叶迟:“不松手是吧?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话音刚落就一个肘子用力的拐上了叶迟的肚子,叶迟痛的闷哼一声,手下就松了点力气。 陈瀚东趁着这个机会迅速的抽回手臂,又一个擒拿手将白晋摔出去老远。 解决完这两个人,他头也不回的就冲了出去。 周群和助力拔腿就要去追,权振东拦住了他们:“算了,别追了,要不然他看到有人追他还会更加的发疯。” “那就这么放他走了?”周群担心的问,看样子他还想去追。 权振东顿了顿,说到:“余式微还在,他不会有事的。” 而陈瀚东,出了医院就直奔停车场,他的车还停在那里,上了车,加大马力,直奔自己家。 在回家的路上,他又打了个电话给王飞啸,告诉他,自己同意参加这次任务,半个小时以后和主要负责人召开视频会议,商量作战计划。 “什么,视频会议?你说开就开啊?你知不知道这次的主要负责人级别都比你高,你……” 不等他说完陈瀚东就利落的挂断了电话,他明白,这点小事王飞啸肯定能搞定,而且他们也希望能够尽早破了这个案子。 正文 第135章:不顾一切的救她 第135章:不顾一切的救她 平时一个小时的路程,陈瀚东硬是二十几分钟就到了家,然后直奔二楼书房。 那里有最先进的现代科技设备,很多东西都是军事用品,所以这间书房是他亲自装修的,确定没有被任何人或者组织监听。 快速的上了线,王飞啸已经来了,除了他还要另外三个部门的主要负责人。 王飞啸铁青着脸向陈瀚东一一介绍。 “这位是经济侦查科科长王科长,这位是公安局局长姚局长,这位是网络信息系统研究所所长,他们分别负责这个案件的经济侦查、抓捕行动以及信息收集。杨寂染这个案子不仅仅是和我们国家有关,她还是一个国际金融犯罪的头目,只是目前还没有掌握到确凿的证据……” 王飞啸的开场白之后,三位负责人分别介绍了自己现在掌握的线索,接着是商量下一步的计划,他们认为既然杨寂染已经到了A市,那么这次抓捕行动的主要行动点就留在A市,等待杨寂染出现,必要的时候还可以逼她现身,但是最最关键的是,这次一定要掌握确凿的证据,再不能让他溜了。 王飞啸说到时候他们会派三个人过来和他一起调查这个案件。 陈瀚东对所有的部署都没有意见,他说他可以百分百的配合,哪怕是深入敌人内部做卧底也行,但是他有一个要求,那就是在A市他要掌握绝对的自主权。 绝对自主权的意思就是他可以不向上级汇报具体的工作情况而根据自己的判断采取下一步的行动。 王飞啸忍不住又拍了桌子:“胡闹,你这是严重的无组织无纪律,我是绝对不能同意的。” “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这句话您应该很清楚。”陈瀚东却很坚决,“我可以立下军令状,如果我抓不到杨寂染,我愿意接受一切处分。” 他都这么说了,王飞啸不能不同意。 陈瀚东又问:“那三个人什么时候来?” “还在调遣,最少也要三天的时间。” “不行,后天一定要过来,而且越早越好。” “陈瀚东你想造反是不是?” “少一些官僚主义程序调个人没那么难。” “……” 会议结束,陈瀚东关了电脑,然后深吸了一口气,他一定要抓到杨寂染。 之后,他又开车回了医院,余式微又回到了她之前躺的那张病床上,不同的是,她的脸色越来越苍白,身上插的管子也越来越多。 “小微,等我,我一定会救你,一定会!”他握拳,狠狠的发誓。 在这样所有人都陷入哀伤氛围的时刻,霍老爷子要过七十大寿了。 霍殷玉来医院给陈司令和陈夫人送请柬,陈司令的病情反反复复,特别是又熬夜没有休息,整个人已经有些昏沉,自然是没那么精力去参加什么宴会的,而陈夫人因为要留下来照顾陈司令,自然也抽不出时间。 陈夫人的意思是让陈瀚东去,刚好也多一个让他们两相处的机会。 霍殷玉找到陈瀚东的时候他又坐在外面吸着烟。 陈瀚东连夜把所有有关杨寂染的消息都看了一遍,甚至连之前的卷宗都看了不下三遍,信息有点多,一下子全部强行塞进脑袋里不免有些难受,可他不能睡,他必须保持清醒的头脑,继续思考。 杨寂染到了A市到底会从哪里入手,一般来说洗钱运作都是通过地下银行,或者影子银行,可是现在A市的银行都是直接接受监管的,想要从这里入手恐怕不那么容易。 那么,她到底会怎么做呢?如果自己是她,又会怎么做? 他的眼神落到了余式微的身上,每次快要崩溃的时候他就看一看余式微,告诉自己,绝对不能放弃,一定要找到杨寂染,这样想着就会重新充满动力。 在他洗完第二十根烟正要点燃第二十一根的时候霍殷玉来了。 她一把夺过他手里的烟扔在了地上:“这里还有女士,麻烦照顾一下。” 陈瀚东看了她一眼,然后慢慢的把剩下的烟收了回去:“你怎么来了?” 霍殷玉一屁股坐在他旁边,然后从包里取出一张大红色的请柬给他:“我爷爷过七十大寿,明天帝都酒店,记得来,礼物包重一点。” 陈瀚东接过请柬,打开淡淡的看了一眼,然后合上,说到:“我没时间,不过我会派人把礼物送过去。” “人不来礼物也就免了。”霍殷玉说完起身就走,走了两步却又坐了回来,“你这是干什么?玩儿自虐呢?” 陈瀚东蹙了一下眉:“我只是遇到了一个难题。” 霍殷玉不屑的笑笑:“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这个的确和钱有关,但是不能用钱解决。” 霍殷玉耸耸肩:“不懂你在说什么。你肯定是钻到自己的牛角尖里去了,要不想点儿别的事换换脑子?” 陈瀚东顿了一下,他脑子里现在除了杨寂染三个字再想不起其他的了。 他怔怔的看着前方,思索着什么。 霍殷玉忽然伸了一个懒腰,说到:“这几天可累死我了,为了给我爷爷筹办这个七十大寿,我整个人都快疯掉了,各种乱七八糟的事都聚在了一起。就比如说这个最简单的,光是请柬就做了十种样式的,最后挑中了这一款大红的。除了请柬的样式之外,还有宴客的名单,首先,不上档次的不能请,有竞争关系的还要分能请不能请,最后这些各界名流,有过往来的要请,那些用的着要请,然后还有一些亲戚朋友啊……” 陈瀚东淡淡的问到:“那我们算哪一种?敌对关系?” 霍殷玉挑了挑眉:“你是闲杂人等。” “为什么?” “因为你是混官场的,虽然身份地位很高,但是和我们商场联系不太大,所以我们请的客人绝大部分是商场的,都是一些经济圈的巨擘领头人。” “经济圈?”陈瀚东的脑海中快速闪过一丝神秘,但是那东西消失的太快,他没有抓住,只是隐隐觉得,那个闪过的念头是一个很重要的线索。 “对啊,经济圈,金融业的,什么银行啊,投行啊,融资啊,都是平时关系比较密切的。” “金融?”陈瀚东忽然直起身子,眼睛一眯,他终于明白他刚刚想到的是什么了。 杨寂染的洗钱犯罪,说到底还是和金融有关,即使她不从银行下手,也要从其他和银行有关的金融下手,只要把A市那些重要的经济人物都控制住了,一旦杨寂染和他们中的某些人有联系了,不就可以顺藤摸瓜,抓到杨寂染吗? 看着陈瀚东嘴角露出的阴森的笑容,霍殷玉有些疑惑:“你想什么呢?笑的这么阴险?” 陈瀚东勾了勾嘴角:“没什么,不过还是要谢谢你,你帮了我一个大忙,明天的宴会我会准时参加的。” “哦。”霍殷玉觉得陈瀚东忽然有些怪怪的,她看了眼余式微,心想,这男人大概是受了刺激精神有点不太正常了吧,真是可怜。 万分同情的拍了拍陈瀚东的肩膀,她说到:“那好,明天我等你,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陈瀚东眯着眼继续想他的计划,等计划有了初步的雏形的之后他打了个电话给王飞啸,毕竟这也是一条重大的线索。 再说霍殷玉,送完请柬正往外走的时候,忽然有人从后面拍了拍她的肩膀。 虽然是大白天的,但是突然被人这样拍肩膀也挺吓人的。 霍殷玉回头去看的时候,脸色就很不好。 结果那人却是一脸的笑意;“霍小姐,好巧。” 霍殷玉眯眼,脸上闪过一丝疑惑:“额……你好。” 脑中却在想,这逗比是谁啊? 那人见霍殷玉都叫不出自己的名字,有些失望,却很快的又开始自我介绍:“我叫孟宪,是你哥哥霍殷容的朋友,我们在他的派对上见过的,当时霍小姐还和我说了很多话呢。” 霍殷玉根本没想起来,不过既然是自己哥哥的朋友那还是要给一些面子的。 她笑了笑,说到;“啊,是你啊,孟先生。” “上次见过霍小姐之后,一直又想约霍小姐吃个饭什么的……”孟宪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到。 霍殷玉停下脚步,迟疑的问到;“你家里……是做什么的?” “额……做投资的,我记得,上次也有跟霍小姐提过。” 做投资的?那应该也挺有钱的。 霍殷玉想了想,正要从包里掏出一张请柬给孟宪,又有个人在喊她。 “霍殷玉!” 这声音,好耳熟啊。 霍殷玉抬头,看到一个一脸怒容的男人正朝自己走来。 她眯眼看了看那人的身形和走路的姿态,试探性的喊出一声:“周群?” 周群刚好走到她面前,闻言冷哼了一声:“怎么,难道你又不记得我了?” “不好意思,我这人对一些无关紧要的人……总是记不住。”霍殷玉笑着说到。 旁边的孟宪觉得自己好像躺枪了,难道说霍殷玉不记得他是因为他是无关紧要的人? 周群内心郁闷无比,眼角扫到一旁的孟宪,顿时脸色变得更差了:“这谁啊?” 孟宪倒是先绅士的伸出手,说到:“你好,我是霍小姐的朋友,我叫孟宪。” 在敌人面前,周群觉得自己万万不能丢了面子。 他先眯眼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下孟宪,然后才不紧不慢的伸出手,和孟宪握了一下,说到:“你好,我也是殷玉的朋友,我叫周群。” 孟宪有些吃惊:“原来你就是群少,早就听说过群少的名号,一直没有机会见面,既然大家都是霍小姐的朋友,那也是一种缘分了。” 周群不怎么热络的笑道:“好说好说。” 孟宪察觉到了周群对自己的敌意,他看了眼霍殷玉,随后有些明了,却故意挺胸站在了离霍殷玉更近的地方,说到:“我和霍小姐刚好要一起去吃饭,不知道群少肯不肯赏脸一起?” 说完他还特意看了一眼霍殷玉,心不禁有些悬了起来,他怕霍殷玉当面拆穿他的谎言。 但是霍殷玉并没有说什么,好像是默认了。 “什么?你要和他一起去吃饭?你怎么可以和别的男人一起去吃饭?”周群瞪着霍殷玉,生气的说到。 正文 第136章:不准你和他暧昧 第136章:不准你和他暧昧 霍殷玉挑眉:“有什么不可以?” “你!”周群想说你不是和东子好上了,怎么可以和其他的男人眉来眼去? 但是想到自己根本没资格说这话,因为他也想和霍殷玉眉来眼去,于是,他又硬生生的把那句话咽了回去。 而是故作淡然的说到:“没什么不可以,不过刚刚孟先生不是问我愿不愿意一起去吗?我当然愿意了,能认识孟先生这样的朋友,我真的很高兴!” 说到最后已经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 其实孟宪只是为了示威才那么顺嘴说了一句,他没想到周群竟然真的答应了,于是脸色也有点不好。 三个人,两个人大男人都拉着一张脸,霍殷玉却像没感觉到一样,自顾自的往前走着。 周群问孟宪:“孟先生到医院来,是来看病的?” “是的,身体好像有点不太舒服,趁着有空就过来做了个检查。” “那到底是什么毛病呢?” 孟宪张了张嘴:“这个……” 还没等孟宪说完,周群立刻一脸了然的说到:“哦,我知道了,是不是男人的那些病?” “额……”孟宪有些惊讶的看着他。 周群却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到:“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前列腺有问题嘛,我又不会嘲笑你。哈哈哈……” 孟宪的脸色变了变,甚至隐隐发青:“不是的……” “不是?那难道是痔疮?” “……”孟宪咬了咬牙,“也不是……” 傻子都能感觉的出来,周群这是在刻意针对他,孟宪不由得有些火大,却不好发作。 周群无辜的眨眨眼,说到:“我刚刚是开玩笑的,孟先生你该不会是生气了吧?” “没有,怎么可能呢?”说着孟宪急忙挤出一个笑容。 周群没什么诚意的说到:“那就好。” 霍殷玉瞥了一眼周群,低声说了一句:“幼稚。” 三个人都开了车来的,孟宪却对霍殷玉说到;“霍小姐,我的车好像发动机出了点问题,一直点不着火,能不能载我一程?” 周群在旁边听得都要吐了,这么烂的借口也亏他说的出口,他眼神紧张的盯着霍殷玉,心里有些焦急的说到,这孙子是故意的,快拒绝! 没想到,霍殷玉竟然大大方方的答应了,甚至还带着一点笑意说到;“好啊,没问题。” “我来开车。” “行。” “……”周群的内心很复杂,他忍不住想要咆哮,靠啊,老子那些泡妞绝技呢,怎么一个都使不出来了啊!!! 不管他多么的纠结,最后霍殷玉还是和孟宪坐了同一辆车。 在去饭店的路上周群别提有多纠结了,总感觉前面两个人好像时不时的粘在一起了一样,可实际上他什么也看不到。 而且正是因为看不到所以他才更加的纠结。 车上孟宪正和霍殷玉说着话,他总觉得这样冷冷的美女比较有味道,而且霍殷玉的家世也不错,如果他能娶到霍殷玉的话,不知道要羡煞多少人。 “霍小姐,你是喜欢吃法国菜还是喜欢吃泰国菜?要不然日本菜?我知道有家店的生鱼片做的不错。” 上了车,霍殷玉的态度没有之前那么热络了,甚至隐隐有些冷淡。 她反问孟宪:“孟先生喜欢吃西餐?” 孟宪说:“是啊,以前在国外留学的时候养成了吃西餐的习惯,我基本很少吃中餐。” 霍殷玉故作苦恼的皱起眉,说到:“是吗?可是我喜欢吃中餐,怎么办?” “啊,这样……”孟宪有些尴尬,却又飞快的说到,“其实吃了这么久的西餐也有些腻了,偶尔吃吃中餐换换口味也不错。” 霍殷玉讶异的问到:“这样是不是太委屈孟先生了……我看要不……” 怕霍殷玉拒绝自己,孟宪急忙说到:“没事没事,一点也不委屈,和霍小姐一起吃饭是我的荣幸,怎么能说是委屈呢?” 看着他讨好的笑容,霍殷玉心里却并不怎么开心,她垂了眸,淡淡的说到:“不委屈就好。” 孟宪伸手像是要拿什么东西,手却摸到了霍殷玉的手背。 霍殷玉立刻收回手,然后看向孟宪:“孟先生,你要找什么?” 她的神色有些冰冷,带着明显的戒备。 孟宪急忙说到;“不好意思,你别误会,我没想……我刚刚只是不小心……” “嗯。”霍殷玉淡淡的应了一声,一路上两人再也没有说话。 到了易园,孟宪先下车,然后绅士的帮霍殷玉开了车门,甚至还伸手放在她的透顶让她不会撞到脑袋。 易园和别的什么中餐馆不同,这是一家私人菜馆,听说厨师是以前皇宫里的御厨的传人,味道相当不错,又加上御厨的名号,所以生意相当的火爆,一般位置很难订到。 而且人家也不管是达官显贵还是金融巨擘,在这里都得老老实实的排号,轮到你了才能进来。 不过孟宪倒是和这里的老板很熟,所以想要一个位置倒也不怎么难。 易园霍殷玉来过一次,后来因为要排号什么的,嫌麻烦她就再没来过。 虽然她记人不太行,但是记吃的倒是很厉害。 一看到这易园,立刻报出了自己想要吃的几个菜。 见霍殷玉开心,孟宪也很高兴,点的也全都是她爱吃的。 周群心里一肚子火,不过却不好表现出什么,心里倒是把霍殷玉爱吃的都记下了。 他也不是刻意要去记,就是……随意的看了一眼然后就记住了。 他这么安慰着自己。 “来,喝一点这里的鸡汤,听说是独家秘制的,不但保留了土鸡原来的鲜味,甚至还将其他辅料的香味和营养全部融合了进去,喝着清淡不油腻。”孟宪殷勤的帮着霍殷玉舀了一碗汤,放在她手边的时候还细心叮嘱到,“小心烫。” 周群看的眼睛都红了。 霍殷玉端起汤,仔细的品尝了一番,然后说到:“的确很好喝,而且一点也闻不到腥味,里面是不是还加了枸杞红枣之类的?” “是,但是你看,一点也看不到里面还有其他杂志,汤水特别的透亮。” 眼见他们两个就要凑到一起去研究那个什么破汤了,周群不由的冷笑了一声,说到:“孟先生似乎对吃很有研究啊。” 孟宪谦虚的摆摆手,说到:“不敢说研究吧,略懂一二。” 周群赶紧抓住机会,讽刺到:“哦,我还以为只要女人喜欢研究吃的呢。” “呵呵……”孟宪有些尴尬,随即又说到,“群少这么说就是有偏见了,要知道在饮食界很多的美食评论家都是男的,而且掌勺炒菜的大厨,也绝大部分都是男性。” “……”周群被堵得说不出话来了,郁闷的他端起手边的鸡汤就喝了一口。 霍殷玉淡淡的看着他,等他喝完了才说到:“你刚刚喝的那碗是我的。” “是吗?”周群有些惊讶的放下碗,随后想起自己好像真的没盛汤,他擦了下嘴角,说到,“没事,我不嫌弃你。” “……”这次轮到霍殷玉无语了,“你们慢慢吃,我去补个妆。” 霍殷玉走了没一会儿,周群也起身,冲孟宪笑笑:“我去抽根烟。” 这倒不是假的,他靠在走廊外面一边抽着烟,一边等着霍殷玉。 不多时,霍殷玉出来了,周群将烟蒂扔在脚下,碾了碾,然后一把拉过她的手臂将她扯到了一个隐蔽一点的地方。 霍殷玉一开始没认出来是他,吓得差点叫出来,不过在闻到他身上那熟悉的味道之后又将那尖叫声给压了回去。 “我说你想干什么?”她甩开周群抓着她手臂的手。 “我还要问你你想干什么,你忘了自己的身份了?”周群不悦的看着霍殷玉,心里有些酸酸的。 “我怎么了?”霍殷玉一副不知悔改的样子。 周群气的咬牙:“你……你不是已经答应嫁给陈瀚东了吗?怎么还能和别的男人那么亲密?” “所以,你这是来替你的好哥们儿打抱不平?” “当然。”周群立刻大声回答,试图用提高音量的方法来掩饰自己的心虚。 霍殷玉勾着嘴角冷冷的笑了一声:“关你屁事!” 说着有些怒气冲冲的转身。 周群快步上前,一把拦住她:“怎么不关我的事?你背着我……哥们儿和其他男人那么暧昧,就是不行。” 霍殷玉抬眼看看他,似笑非笑到:“我怎么和别的男的暧昧了?” 周群急着叫到:“你和他靠的那么近,那还不叫暧昧?” 霍殷玉忽然欺身上前,和周群贴的非常非常的近,她的手指若即若离的触碰着周群的胸膛眼波流转,,问到:“你是指这样?” 周群吓得连连后退:“你……” “我怎么样?”霍殷玉冷冷的看着他。 “你答应我和孟宪保持距离,我就不把今天的事告诉东子。”想到那个孟宪一直用色迷迷的眼神看霍殷玉,他就一肚子气,以他的眼光来看,那个男人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霍殷玉哼了一声:“孟宪是个君子,我为什么要和他保持距离?” “我不但不和他保持距离,我还要跟他深入交往!”说完,霍殷玉再次转身离去。 而这次,周群没有抓到她。 看到霍殷玉和周群两个人一先一后板着脸回来,孟宪有些诧异。 “你们两个怎么了?”怎么看着像刚刚吵完架的样子。 霍殷玉没什么好脸色的说到;“没什么,你吃完了吗?吃完了我们就走吧?” “哦,好。”孟宪立刻起身为霍殷玉拿衣服拿包。 周群面色阴沉的跟在他们两个后面。 吃完饭,周群心想,这下总该分开了吧,却没想到孟宪又提出要去看他的看看,他说里面收藏了几幅世界名画,想请霍殷玉过去看一看。 刚好,霍殷玉对画画非常的感兴趣,于是欣然同意。 周群只得又黑着脸,跟着一起去他的画廊看看。 正文 第137章:强吻了她 第137章:强吻了她 三个人开着车,再过一个路口就要到了孟宪的画廊,可是前面却突然停了一辆货车,然后有人下来,往下面搬东西。 孟宪下车去和那负责人沟通。 “哥们儿,能不能先把车往后倒一倒,让我们先过去?” 那负责人说到:“不行,这车上的东西都很名贵,往后倒的画磕了碰了谁负责啊?” “什么东西这么名贵?” “呵呵,也不怕告诉你,都是古董,这里要开个拍卖行了,过几天就开张,我们先把东西运过来。”那负责人一脸得意,好像他不是个送货的,而是这些东西都是他的。 孟宪没怎么在意他的态度,定睛一看,果然那些搬运的工人都是非常专业的,穿着统一的制服,训练有素,而且里面还有黑衣保镖在不停的巡逻。 沟通失败,孟宪只得又回到了车上。 霍殷玉问:“怎么了?” “没什么,先等等吧,他们说这里要开一家拍卖行了,今天把东西运了过来。” “这么多东西都是古董?”霍殷玉看到他们往下搬了差不多有十几个箱子了,而且车里肯定还有。 既然要开拍卖行,里面的东西估计都价值不菲,不然怎么拿的出手。 这么大手笔,看来对方来头不小。 可是在A市,有这种经济实力的人,为什么她都不知道?更奇怪的是,有人要开拍卖行了,却一点消息都没公布,如果不是他们今天刚好被拦住,估计也不知道。 她不禁开始揣测来人的身份。 等了差不多有半个多小时,他们终于搬完,三个人朝孟宪的画廊继续前进,开了两三分钟,终于到了。 霍殷玉和孟宪,从梵高一直谈论到了齐白石,各个国家,各种风格,越谈越投入。 周群和叶迟不一样,对收藏什么的没兴趣,所以即使他对世界名画有所了解,在这两个人面前还是有点小儿科,一直插不上话。 把画廊里所有的画都看了一遍之后,孟宪突然说:“其实,我这画廊里还有一副画,是我认为的最珍贵的,你要不要看一看?” “哦?”闻言霍殷玉十分的感兴趣,她说到,“好啊,在那里?” “这里。”孟宪领着霍殷玉到了画廊的另一侧,这里的一整面墙竟然只挂了一副画,而且画还用油布盖着。 霍殷玉惊到:“怪不得你这里只挂了一幅画,原来是因为这副画特别的珍贵啊。” 孟宪笑而不语,他拉住油布的一个角,然后让霍殷玉抓住油布的另一个角,两人跟揭牌仪式似的把油布扯了下来。 油布底下是一副淡蓝色的油画,碧空如洗,湛蓝的天空下站在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孩,女孩背对着大家,所以看不到那个女孩的样子,有微风吹过,女孩的秀发被轻轻的吹起。 整个画面给大家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宁静,柔和。 不管你的心情有多么的浮躁,只要你在这副画前站上那么一会儿,你的心情都会慢慢的沉寂下来。 周群怔住,他看着这副画的时候,却感觉到了一种无言的悲伤,好像画这副画的人,心事重重,她必定有很多话想要说,可是又担心说出来之后得不到大家的理解,于是她转过身去,背对着众人。 霍殷玉有些惊讶的看着孟宪:“你……你怎么会有这副画?” 孟宪说:“这幅画我是在一个朋友家看见的,第一次看见的时候我就非常的喜欢,然后出了双倍的价格把这副画给买了下来。后来我才知道,这幅画竟然是霍小姐你画的,你说,这算不算是缘分呢?” 霍殷玉沉默了。 周群心里一阵鄙视,这个孟宪,为了泡妞竟然使出这么烂的手段,真的是太卑鄙了。 他看了眼霍殷玉,心想,她该不会这样就被感动了吧? 她不是木头美人吗?应该不会这么容易被打动吧? 虽然这样想着,心里却是非常的没有底,他怕霍殷玉真的被孟宪的烂招给打动了。 霍殷玉眨了眨眼,咬了下唇,然后说到:“其实……就算你出双倍的价格,这幅画也不会贵到哪里去,挂在这么大一面墙上,有点浪费了。” “……”孟宪没想到霍殷玉的关注点竟然在这里,他怔了一下,然后继续说到,“我知道,但我在乎的并不是画的价格,而是画在我心里的意义,这幅画对我来讲,就是世界上最名贵的画。” 这已经不是什么暗示,而是赤裸裸的表白了好吗?就算是傻子也该听出来了。 所以,气氛一时之间无比的尴尬。 周群和孟宪都异常紧张的盯着霍殷玉,霍殷玉却伸手拍了拍孟宪的肩膀:“谢谢你,孟先生,希望这幅画,你能够一直珍藏下去。” 这话,在孟宪听来是拒绝了的意思,因为霍殷玉拒绝了他,所以才让他珍惜这一副画,可是在周群听来,这却是一种含蓄的暧昧,霍殷玉这是暗示孟宪,继续追求她啊,不然干嘛要珍藏? 于是,两个男人的脸色都有点不太好。 正好有个工作人员过来,说找孟宪有事,于是孟宪就先走开了。 空旷的画廊里只剩下了他们两个。 周群脸色不善的看着霍殷玉:“你还记不记得自己的身份?” 霍殷玉冷冷的看着他:“我当然知道,我和陈瀚东又没结婚,你怕什么?” 周群气急:“你!” 霍殷玉扬起下巴:“怎样?” 周群猛地一把抓住她的肩膀将她摁在了墙上,双眼牢牢的盯着她:“你不许再和孟宪接触,以后也别见他。” 霍殷玉不服气的抬头:“你管我?” “我就管你!”周群恶狠狠的说到。 霍殷玉挑衅到:“你凭什么管我?你有什么资格?” “我……”周群气的咬牙,看着眼前的这个小女人,即使恨得牙痒痒却也无可奈何,他干脆一狠心,对准她的嘴唇直直的无比霸道的吻了下去。 “唔!”霍殷玉有些吃惊,不过惊讶也只是在她脸上闪现了一秒钟,很快她就挑了挑眉,露出一抹得逞的笑容。 周群吻上她温热的红唇之后,,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他没想到,自己竟然真的……吻了霍殷玉。 两个人靠的是那样的近,他不但能清晰的感受到她的体温,甚至还能清晰的数清她的睫毛。 扑通,扑通,扑通。 心脏又开始不受控制的一阵乱跳,宛如擂鼓。 在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之后,他立刻推开霍殷玉,手足无措的看了她一秒,脸色立刻涨的通红,然后很没出息的转身,拔足狂奔。 是的,他逃了。 霍殷玉看着他的背影,恨得真想冲上去把他抓回来,问一问他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什么亲了却不肯承认,真是笨死了,她都这样了为什么他还是不明白? 第二天,陈瀚东准时参加了霍老爷子的寿宴,他要仔细的排查一下,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可疑的人物。 霍家不愧是A市首富,排场相当的大,来的人也非常的多,整个宴会厅里到处都是人。 平时大家都很忙,也只有借助各种各样的宴会来加深彼此的联系,所以宴会厅里的人都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低头说笑。 陈瀚东眼角一扫,忽然发现一个熟悉的人影,那人分明也看到了他,却转身又走了。 “周群?”他喊了一句,然后快步走了过去。 那人脚步顿住,似乎垂了一下头,然后才缓缓的转过身,一脸尴尬的看着陈瀚东:“东子,你也来了啊?” 陈瀚东问:“你怎么了?怎么一看到我就跑?” 周群故作不知的说到:“没有啊,我……刚刚是真的没看见你。” 陈瀚东一脸狐疑的看着他。 正在这时,白晋和叶迟又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 白晋晃着酒杯,意味深长的说到:“哎,有人这是,做贼心虚了啊。” 叶迟笑笑:“心虚了,眼睛也跟着盲了。” 周群脸色变了变,一人给了他们一肘子,然后无比尴尬的看着陈瀚东:“东子,你别听他们瞎说。” 陈瀚东眯眼看他:“说,到底是怎么了?” “东子你别问了,这事我真没脸说。”周群郁闷的低头,那天吻完霍殷玉,他立刻逃回了家,翻来覆去半宿,怎么也睡不着,然后又把白晋叶迟叫出来喝酒。 自然,他吻霍殷玉的事,也被他们两个知道了。 “说。”陈瀚东喝了一口酒,“不然你也别见我了。” “我……”周群尴尬的眼睛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 “别磨磨唧唧的。”白晋一把将他推了出去,然后对陈瀚东说,“东子,这事的确是群儿不地道,我和小池子已经骂过他了。但还是得问你一声,你和霍殷玉,到底是怎么回事?” “霍殷玉?”陈瀚东不明白,这事儿怎么和霍殷玉牵扯上关系了,他挑了一下眉,“我和霍殷玉能有什么事啊?” “你……”叶迟也觉得有些难以启齿,“你不是和霍殷玉……确定男女关系了?” 陈瀚东脸色微微有些阴沉,他眯眼冷冷的看着他们三个:“你们这消息是从哪里听来的?” “霍殷玉自己说的。” “外加我们的猜测。” 白晋和叶迟弱弱的说到。 “哼,没事儿的时候多看看书,别跟个女人似的,到处打听八卦,然后四处散播。”陈瀚东又说到,“我心里只有余式微,别把我和霍殷玉牵扯在一起。” “这么说,你和霍殷玉,不是那种关系?”一直死气沉沉的周群听到陈瀚东这么说立刻整个人都活了起来,两只眼睛亮晶晶的盯着陈瀚东。 “当然不是。”陈瀚东又强调了一遍,“你们的嫂子只可能是余式微。” “那……霍殷玉怎么说你们……”周群还是有些不信,难道说霍殷玉是骗他的?她为什么要骗他? 心中忽然闪过一阵悸动,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最先想到的那个答案。 正文 第138章:卷土重来 第138章:卷土重来 陈瀚东抿了一口酒,然后淡淡的说到:“她是在帮我,帮我应付我妈。” “什么?”三个人都有些吃惊,他们绝对想不到霍殷玉竟然会帮陈瀚东,因为他们所知道的霍殷玉都是冷漠的,毒舌的,怎么也想不到她的心地会这么的善良。 “你们还没说,为什么对不起我。”陈瀚东又把话题转了回来。 “额……”周群忽然有些不好意思了,他憨憨的笑了一声,脸上闪过一丝羞涩。 陈瀚东讶异的看着他,随后不禁有些恶寒:“群儿你没病吧?怎么一副……” 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时周群脸上的表情,因为这种表情他之前从来没再周群的脸上看到过。 白晋贱贱的接了一句:“荡漾,春心荡漾。” 叶迟又说:“发骚,很骚。” 陈瀚东点了点头:“的确是这么一回事。不过他到底是在对谁发骚?” 白晋笑的更大声了:“东子,你还不知道吧?群儿他看上霍殷玉了,昨天两个人才刚刚……那啥那啥过。” 陈瀚东震惊的看着周群,随后眯眼笑道:“行啊群儿,下手够快的。” 叶迟急忙补充:“东子你是不知道,群儿以为你对霍殷玉有意思,可是苦恼了好几天呢,帝王的酒都被他喝的差不多了。” 白晋忍不住吐槽到:“就是,连带我和小池子也被迫灌了不少的酒。” 陈瀚东更觉惊讶了,他没想到周群竟然还会为这种事苦恼,难道说周群对霍殷玉是真心的? 他问到:“你是真心喜欢霍殷玉还是玩玩的?” 周群立刻坚定的说到:“当然是真心的。” 陈瀚东点了点头:“那就好。有句话我得先跟你说清楚,我和霍殷玉虽然没什么,但是她救过我,还帮了我这么大一个忙,你要对她不是真心的,我劝你还是早点收手。” 周群信誓旦旦的保证着:“东子你放心,我对霍殷玉绝对是认真的。” 白晋和叶迟也帮着说话:“就是,东子,我们都可以作证,群儿这几天为了霍殷玉真的是肝肠寸断,撕心裂肺。” “我们从来没见群儿这么认真过。” “那就好。”陈瀚东伸手拍了拍周群的肩膀,“哥们儿,恭喜你,终于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霍殷玉是个不错的姑娘,你要好好对她。” “我会的。”周群兴高采烈的答应着,眼角忽然瞥到霍殷玉的身影,她正朝外面走去,而且她的身边还跟着孟宪。 他急忙对陈瀚东等人说:“我先过去一下。” 三人都看到了霍殷玉,又看周群那么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都忍不住笑了。 看来周群的确是陷入爱河了。 三个人说着话,没一会儿宴会的主持人也就是霍殷容宣布宴会正式开始。 霍老爷子先是发表了一番感言,感谢大家这么捧场,都来参加他的寿宴,接着又说了一些霍氏集团的发展史以及对未来的期望,说到最后才是本场宴会的重点。 因为霍老爷子忽然说起了不久前在媒体面前说过的霍氏继承人的事情。 本来是说霍殷容和霍沥阳同时开一家拍卖公司,谁的公司能最先盈利谁就是霍家的正式继承人。 可是霍沥阳突然消失,那么这场比赛也就失去了原来的意义,霍殷容成了唯一的继承人人选。 霍老爷子说:“霍氏集团经历了这么多年的发展,能走到今天这一步非常的不容易,所以谁能够带领霍氏集团继续向前发展,谁才有资格继承霍氏集团。” 霍正和胡静月都站在旁边,眼角眉梢是止不住的得意,因为他们心里已经认定,自己的儿子霍殷容绝对能够继承霍氏集团。 他们赢了霍沥阳,而且赢得非常的漂亮。 霍殷容倒是一脸镇定从容。 “在我养病的这段时间,公司一直是由我的长孙殷容打理,大家也都看到了,他做的非常的好,今年霍氏集团的盈利比去年增加了整整十个百分点。所以,我决定……” “等一下!” 霍老爷子的话忽然被人打断,宴会厅的大门也被人推了开来。 大家都回头去看。 大门被推开,最先出现在大家眼前的是一个坐在轮椅上的男人。 陈瀚东眯眼看去,心头暗暗惊了一下,来人竟然是霍沥阳。 他不是消失了吗?怎么忽然又出现了? 而且,出场的派头还不小,跟在他身后的黑衣保镖至少有五六个。 白晋问陈瀚东:“这丫的……想干什么?” 叶迟说:“还以为他已经倒下了,没想到竟然还能够卷土重来,看来我们真是小看他了。” “不着急,先等等。”陈瀚东淡淡的说了一句,他倒要看看霍沥阳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在场的人绝大部分是认识霍沥阳的,有关他的事也隐隐约约听说了一点,看到他来心里都很吃惊,纷纷交头接耳,说着一些自己听到的八卦。 霍沥阳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他早就说过,总有一天他要成为整场的焦点,让这些曾经蔑视过他的人全部拜倒在他的脚下。 霍沥阳被人推了进来。 他一挥手,身后立刻有个人捧着一个大大的盒子走到了霍老爷子的面前。 霍沥阳笑容满面的说到:“爷爷,孙儿来给您拜寿了,这柄唐代的玉如意送给您,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唐代玉如意? 叶迟啧了一声:“出手挺大方的,这一柄玉如意,至少也值个三百万,他不是……净身出户了吗?怎么还有这么多闲钱?” 陈瀚东眯眼看着霍沥阳,心里也在想着这个问题。 霍正和胡静月的脸色微变,他们是怎么也想不到霍沥阳竟然还有能力回到这里,而且出现的太不是时候了,如果他再晚来一点,霍殷容继承霍氏集团的事情就板上钉钉了。 可惜,真是可惜。 看到他们失望又愤恨的脸色,霍沥阳的心里痛快无比。 他让人把他推到了霍老爷子的旁边,然后说到:“啊,对了,爷爷你刚刚是在说……比赛的事情吗?我记得爷爷当初说的是半年内,这才多久,爷爷怎么就急着宣布结果呢?” 霍老爷子脸色也是微变:“你……你的拍卖公司连个影子都没有,要追上殷容,恐怕不容易。” “不容易并不代表办不到,”霍沥阳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他看向在场的所有人,气势睥睨的说到,“那么,趁着这个机会,我向大家宣布一个消息好了,我的拍卖公司,明天就正式挂牌成立,到时候还欢迎各位大驾光临,我向大家保证,绝对不会让大家失望。” 众人还是有些怀疑,不相信没了霍氏集团做后台他还能翻出什么大浪来,都觉得他不过是在吹牛而已。 人群中不知道有谁问了一句:“那你都有什么好东西,不如说出一两件来让我听听。” 霍沥阳神秘一笑,然后不紧不慢的说到:“司母戊鼎,不知道这个,能不能给大家开开眼界呢?” “司母戊鼎?”众人哗然,不敢相信霍沥阳竟然连这个也弄的到。 稍微有点常识的人都应该知道,这东西可不仅仅是古董那么简单。 叶迟听的都忍不住心动了一下:“哇,这家伙还真有点好货啊,我都想去看看了。” 白晋不屑的瞥瞥嘴:“他说的可是司母戊鼎啊,那东西能随便弄来吗?别开玩笑了,说不定是假的。” 陈瀚东一脸深思:“最好是假的,如果是真的,那麻烦可就大了。” 那东西能随便拿出来吗?不怕被以倒卖文物的罪给抓起来? 叶迟出去打了个电话,回来之后悄声跟陈瀚东说:“问了好几个人,都不知道,这小子行事这么隐秘,看来是刻意隐瞒,想要给所有人来一个措手不及。” 陈瀚东转了转手中的酒杯,眼神一下子变得锐利起来:“他和霍殷容斗的天翻地覆都行,但是要敢再来打扰小微,我不会放过他!” 叶迟抿了一口酒,说到:“他如果真的敢那么做,我们也不会坐视不管。现在问题的关键是,这家伙哪里来的这么雄厚的资金?” 他和霍氏集团还有好几个项目在进行,如果这个时候霍氏集团忽然发生高层变动,对他们来说极为不利,万一进行不下去了,只能选择撤资,可那样,损失也是非常大的。 他不得不提防着点,毕竟这种事,谁预料的到呢? 白晋忽然和陈瀚东还有叶迟碰了一下杯,然后轻声说到:“他过来了。” 陈瀚东的和叶迟都没什么表情,敌不动我不动,他们倒要看看这霍沥阳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霍沥阳倒是主动过来和他们打招呼,一副洋洋得意的样子,觉得自己屁股底下做的不是轮椅,而是霍氏集团继承人的位置。 “这不是陈首长吗?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陈瀚东微瞥了他一眼,然后淡淡的说到:“是吗?霍先生那天的光辉形象一直萦绕在我的脑海,挥之不去,我还以为,我们昨天才见过。” 霍沥阳没想到陈瀚东一上来就这么的不给面子,直接揭了他的老底。 他的脸一阵青一阵白,那天尿裤子的事,绝对是他人生中最大的噩梦,陈瀚东这么提起来,分明是要给他难堪。 白晋暗笑了一声,随后故意问到:“什么光辉形象,不如说出来让我们见识一下?” 霍沥阳的脸立刻涨成了猪肝色,他咬牙恨恨的瞪向陈瀚东,他身后的保镖也蓄势待发,大有霍沥阳一挥手他们就冲上去灭了他们几个的意思。 陈瀚东不在意的哼了一声,就这几个人,恐怕连他的衣角都没碰到就被打飞了。 霍沥阳到底没那么蠢,敢在这里和陈瀚东动手。他咬牙,硬生生的又将今天的屈辱咽下,然后挥手让手下给陈瀚东白晋叶迟三个人一人发了一张请柬,用一副高高在上的口吻说到:“明天我的拍卖公司开张,各位请一定要来捧场。” 白晋看也不看一眼,直接扔在桌子上,说到:“不好意思,小爷我忙的很,没时间去参加什么垃圾开张仪式。” 他这人口无遮拦惯了,今天却觉得说的特别爽。 正文 第139章:帮余式微报仇 第139章:帮余式微报仇 霍沥阳脸色微变,声音一沉,说到:“话不要说太满,这A市的水深着呢,保不齐哪一天谁就要用到谁呢,你说是不是?” 白晋心想,你丫的瞎吧,谁会去求你? 叶迟沉吟了一会儿,倒是开口问到:“你说的那个东西……司母戊鼎……是真的?” 他比较喜欢收藏古董,所以对霍沥阳说的那个倒有几分兴趣。 霍沥阳神秘一笑:“到时候就知道了,我那里,好东西多的让人眼馋。” 叶迟挑眉,好东西谁都喜欢,不过也要看对不对他的胃口才行。 霍沥阳又转头问陈瀚东:“陈长官呢,有没有兴趣过来看一看?” 陈瀚东没有表态,像是没听到似的,自顾自的呷了一口红酒。 白晋看了眼霍沥阳,心中暗说了句自取其辱,活该。 霍沥阳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容,阴森森的说到:“要是陈长官觉得闷,可以带尊夫人一起过来,我会给你们安排两个最好的位置。” 听他提到余式微,陈瀚东终于不再无动于衷,俊目一眯,锐利的眸子闪过一道寒光,看着霍沥阳的眼神简直能杀人,他勾了勾嘴角,态度冷硬的说到:“我想,她大概没时间去看你那些垃圾。” “是不是垃圾一看便知,只怕你夫人……是什么也看不到了。”霍沥阳关于余式微的消息还停留在那天在医院听到的那段对话,他最近一直在忙余式微的事,所以也就没再继续关注,他以为余式微真的已经死了。 这对陈瀚东来说,只怕是永远都不能愈合的伤痕吧。 见陈瀚东脸色大变,他的心中闪过一丝报复的快感。 陈瀚东握拳,如果不是顾及到霍殷玉的面子,他肯定一拳将这货的牙齿全部打落,看他还敢不敢胡说八道。 但是让他就这么咽下这口气,却是万万不能的。 他放下手中的酒杯,上前一步到了霍沥阳的正对面,眯眼看他。 霍沥阳立刻警觉的往后退了退,两个保镖上前将他拦在了身后。 见状白晋立刻嗤笑一声:“娘们儿似的躲在别人屁股后面,孬种,怂人!” 霍沥阳脸色愤愤:“你们才是野蛮人,动不动就要断人手脚,我不过是自卫而已。” “噗,自慰?”白晋立刻喷了,“你让这么多人看着你自慰?” “………” 两个一脸严肃的保镖都忍不住喷了,在心里默念了一百遍我是专业的我是专业的才勉强控制住想要大笑的冲动。 霍沥阳羞愤不已,他推开两个保镖,转动着轮椅到了白晋面前:“我不是那个意思。” 不管他是不是那个意思,总之他人是到了陈瀚东的跟前了。 陈瀚东挑眉:“为了不让你再乱说话,我得给你点教训。” 说着动作迅速的抓起霍沥阳的双臂,没有用太大的力气,只使了个巧劲,一下子就将他的双臂给卸了。 霍沥阳还没感觉到疼痛就看到自己的双臂软软的垂了下来。 他心头一惊,随后一声闷哼,痛的差点将舌头咬断。 两个保镖想要再阻止,已经明显来不及。 霍沥阳到底要脸,即使痛的呲牙咧嘴也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陈瀚东神色淡然的看着他:“这只是给你的一个警告,下次再敢说这种话,扭断的可就是你的脖子。” 霍沥阳一脸的愤愤然,却也只是敢怒不敢言。 他咬牙招呼两个保镖:“我们走!” 他先去医院把手接好,回来再找陈瀚东算账。 白晋吹了一声响亮的口哨,讥讽道:“哟,就走了?不给你爷爷拜寿了?” 霍沥阳已经痛得没力气再和他争辩了,脸色惨白的半躺在轮椅里。心想陈瀚东真的是太野蛮了,上次说要打断他的腿,这次又拧断了他的胳膊,还扬言说下次要拧断他的脖子,和这种人打交道,不管是谁都是要吃亏的,所以他没什么好丢人的。 两个保镖也是粗心大意,连手都没帮他放好就推着他的轮椅往外走。 于是站在门口的那些人就看到霍沥阳像死狗一样浑身瘫软在轮椅里被推了出去,脸上都忍不住露出一丝讥笑。 叶迟拍了拍陈瀚东的肩膀,笑着说到:“东子,你的脾气好像越来越暴躁了啊?” 陈瀚东不以为然的说到:“是吗?” 他又转头问白晋:“刚刚那几个保镖你认识不认识?是不是你家安保公司的?” “我哪里认的出来?”白晋立刻答道。 陈瀚东挑了一下眉:“那就找个认得出来的认认。” 白晋又立刻放下手中的酒杯,急忙说到:“好好好,我这就打电话回去查一下。” 白晋出去打电话了。 叶迟问陈瀚东:“你有什么计划?” “你说一个身无分文的人突然要开一家拍卖公司,他是怎么做到的?”陈瀚东反问。 “首先要解决的就是资金问题。A市所有的银行都和霍家的关系很好,他们自然也就知道霍氏集团现在真正的掌权人是霍殷容,肯定不会为了霍沥阳而去得罪霍殷容。至于各大企业嘛,我看除了排名前三的企业,没有哪个有这么大的资金链敢拿出来借给霍沥阳,更何况他还扬言自己手里有……司母戊鼎……,这可不是单单有钱就能解决的问题。排名第一的霍氏集团早就放出话来说谁也不准用霍家的钱开公司。群儿和我就更不可能借钱给他了。还有国内其他银行也没有查到他的贷款记录,那么现在唯一的可能就是他找了国外的投行来一起开发这个项目。” “全部答对。”陈瀚东说到,“所以我刚刚才让老白去查那些人是不是他们家安保公司的,只要知道了霍沥阳消失的这段时间的行踪,他到底和谁见了面就十分清楚了。” 叶迟有些惊讶的看着陈瀚东:“没想到你脑子竟然转的这么快。不过是这么一会儿功夫就将所有的事情都看了个通透,甚至还能快速的想出对策。” 他也是刚刚才想明白的,他笑着摇了摇头,“你丫不来混商业圈可真是浪费了。” 叶迟不知道的是,陈瀚东不光想通了这一层,甚至还想通了霍沥阳如何在没有霍氏集团的帮助下顺利说服国外的投资银行对他的拍卖公司进行投资的。 这里面必定少不了权振东的事,要不然那天他不会特意提醒自己注意霍沥阳。虽然他不清楚权振东和霍沥阳之间到底有着怎样的交易,但是他可以确定,他们之间存在着某种关系。要不然事情不可能这么的巧。 说起投资银行,陈瀚东不免又想起了那个杨寂染,说起来,杨寂染洗钱的另一种方式就是通过投资银行把来路不明的钱洗干净。 她……和霍沥阳会有关系吗?还是说,这其实只是一种偶然? 应该是没有关系的吧? 杨寂染那种生性多疑的人怎么可能轻易的相信霍沥阳,没了霍家做后台的霍沥阳又凭什么取得杨寂染的信任? 越想越觉得不可能。 这时,白晋打完电话回来了。 他说:“人的确是我们公司的人,不过他们也是今天才接到委托的,之前并不知道霍沥阳的行踪。” “没事,知道他之后的行踪也可以了。”只要知道他经常和什么人见面,要找到他背后的主使也不是什么难事。 白晋却一脸为难:“这……不太好吧?这事儿要是传了出去,我们家公司也不用开了,我老子会直接敲断我的腿的。” 陈瀚东定定的说到:“放心,我只是想确认一件事而已,不会把你们牵扯进来的。” 他想知道霍沥阳到底有没有和杨寂染联系。 白晋还以为他是要整霍沥阳,立刻就说:“这种小事哪需要你出手,兄弟我给你代劳了!” 要整死霍沥阳还不容易?找人吊销他的营业执照,分分钟的事。 陈瀚东却摆了摆手:“不用,我自己来。” 如果确定霍沥阳和杨寂染有联系,那么这件事的性质就要严重很多,不能再让他们插手。如果没联系的话就更不用了,谅他也翻不出什么风浪来。 霍沥阳大概做梦也想不到,他请来保护自己的人最终却成了监视自己的人,一举一动都落入陈瀚东的视线。 白晋以为他是要手刃仇人,所以也就没再坚持。 在这看了半天,基本没发现什么可疑人物,陈瀚东放下酒杯,打算走人。 叶迟和白晋也觉得有些索然无味,于是三个人都走了。 再说周群,他追着霍殷玉出去的时候刚好看到孟宪正缠着霍殷玉说话。 霍殷玉一脸的不耐烦,一点也不像之前那样对孟宪说说笑笑。 他忽然明白过来,之前霍殷玉对孟宪那么好,不过是故意那样做,让他吃醋而已。 想明白了这一点,他不由得挺直了腰板,然后朝他们两个走过去。 “哟,孟先生,你也来了啊?”心里却在想这厮到底想干什么,竟然带着霍殷玉到了这么偏僻的一个地方,如果不是他一路跟随过来,根本找不到这个地方,前面那么热闹,这里却一点声音都听不到,寂静无比。 看到周群,孟宪表情忽然有些僵硬,然后尴尬的扯着嘴角说到:“是啊,我跟霍小姐正在说一些事情。” 潜台词的意思就是识相的话你快点走吧,别在这里耽误我办正事。 周群却装作不知,还故意问道:“哦?说什么?” “额……这个不太好吧?”孟宪并不肯说。 霍殷玉翻了个白眼:“孟先生要请我喝酒,怎么,这也要和你报备啊?” 周群点了点头,又问:“那你喝了吗?” 孟宪恨不得把自己的另一只手缩到袖子里面去,因为他的手上正端着两杯酒,分明就表示霍殷玉已经拒绝了他的邀请,心里是说不出的尴尬。 周群得意的笑了笑,心想霍殷玉心里果然还是比较喜欢自己。 他这一开心,就不禁有点得意忘形了,连眉毛都快飞起来了。 正文 第140章:成就好事 第140章:成就好事 霍殷玉看到他这副样子表示非常的不爽,这家伙昨天亲完人就飞快的逃走了,现在又过来站在她旁边不停的傻笑是怎么回事? 不管怎样,她看到那笑容就觉得心里有气。 她忽然一把抢过孟宪手里的酒杯,然后一口将杯子里面的酒全部喝掉,接着对孟宪嫣然一笑:“我怎么可能拒绝你呢?” 孟宪和周群都呆住。 过了一会儿孟宪对着周群说到:“我和霍小姐还有一些比较私人的话题要说,群少你……是不是先回避一下。” 脸上还挂着胜利的笑容。 周群只想一拳捶扁他的脑袋。 他转眼去看霍殷玉,霍殷玉的神色有些疏离,好像根本没发现他这个人一样。 周群心里就搞不懂了,她不是喜欢自己吗?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冷淡呢?难道是自己上次的态度伤害到了她? 想到这里,周群觉得自己有必要把上次的事情解释清楚,不然这个误会可就闹大了。 他看了眼孟宪,又看了眼霍殷玉,然后笑着说到:“恐怕不行,因为我也和霍小姐有私人的话题要说,是非常私人的那种。” 孟宪没想到周群竟然这么难缠,他看了眼霍殷玉手中的空杯子,心里不禁有些焦急起来,于是说话的语气也变得很冲。 “那凡事总该有个先来后到吧,是我先约的霍小姐。” 周群痞痞的勾起嘴角:“哦?你排队了?那不好意思,我想先插个队。” 霍殷玉扑哧笑了一声:“姓周的你他妈没毛病吧?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她目光灼灼的看着他,像是要问个究竟。 周群明白,她问的肯定不是今天这件事,肯定还包括昨天那件,可是表白这种事,不是应该私底下悄悄的说吗?难道要当着孟宪的面? 想到旁边还有一大老爷们儿盯着看,周群就怎么也开不了口说出喜欢那两个字了,于是只能尴尬的对着霍殷玉赔笑,说到:“这件事我待会儿再跟你解释好吗?” 他得先把孟宪弄走。 “解释什么啊?”霍殷玉有些狂躁的怒吼着,大概是因为刚刚喝过酒的关系,她忽然觉得脑袋有些晕,她半靠在墙上,继续怒气冲冲的质问周群,“你的态度不是已经很明显了吗?现在过来到底是几个意思?” 周群见她神色不太对,想要伸手去扶她,结果也被她推开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他有些焦急的解释着,“那天是我不对,可那是因为我……其实我……” 他张了张嘴,想要鼓作气将自己的心里话全部说出来,肩膀却被孟宪推了一下,他一时没有防备,整个人往后趔趄了好几步。 孟宪脸色不善的看着他:“你什么啊你,没看见霍小姐她不喜欢你吗?赶紧走吧!” 说着还抱着霍殷玉往后走了几步,有点急不可耐的意思。 周群看他动作诡异,不禁开始怀疑起孟宪的动机来,这家伙好像一直迫不及待的想要赶自己走,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他眯眼看去,孟宪在他眼神的注视下越来越不安,甚至还紧紧有些慌张。 他再看霍殷玉,只见刚刚还火气很大的她现在却迷迷糊糊的靠在孟宪的怀里,毫无还击之力。 他心中一凛,顿时明白孟宪肯定在刚刚那杯酒里面做了手脚。 想到这儿他顿时怒从心头起,猛地朝孟宪冲了过去,嘴里大骂着:“你他妈找死。” 孟宪暗道一声不好,其实他也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没有经验所以总是很心虚,现在被周群看穿更是慌张的不得了。 但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就没有回头的余地了,他恶狠狠的对着周群说:“你少管闲事,不要以为我怕你!” 周群一手揪着他的衣领,一手搂过霍殷玉的腰,脸色阴沉的像是暴风雨夜的天,可怕又骇人,连带语气也是万分的冰冷:“放手!” 肉都到嘴边了,孟宪怎么甘心松嘴,他咬牙,与周群对视:“该放手的是你!” 周群瞳孔一缩,眼中闪过一抹凶光,然后猛地出拳朝孟宪的脸颊打过去。 下意识的,孟宪往后一缩,试图躲过周群这一拳,手上对霍殷玉的控制也一下松了开来。 周群立刻抱紧霍殷玉的腰往后退了几步。 而霍殷玉已经面色绯红的开始在他的怀里磨蹭了,平时冷漠的嘴角此刻却发出烫人的呢喃声。 靠,果然是他想的那样,孟宪这小子在那杯酒里面放了东西了。 他看着孟宪的眼神又带上了几分杀意,把霍殷玉抱着放到一边之后,他和冲上来的孟宪紧紧缠斗在了一起,两个人打的难分难舍。 你一拳,我一脚,都是往死里揍,不过孟宪是为了得到霍殷玉,周群却是在捍卫霍殷玉。 霍殷玉虽然因为中了孟宪的迷药,神智有点不清醒,但是她却清清楚楚的知道,周群在为了她和孟宪打架。 浑身虽然又热又无力,却还是努力挤出一抹笑容,看到周群为了她这样,也不枉她心甘情愿喝下那一杯酒,虽然有点遭罪,心里却还是很开心。 周群瞅准一个机会,翻身将孟宪狠狠的压制住,然后对着他的脸开始狂挥拳,他看到这张脸就想吐。 不知打了多久,孟宪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了,周群赢了。 他快速的跑到霍殷玉的旁边,拍了拍她的脸颊,连声喊着她的名字:“霍殷玉,霍殷玉!” 霍殷玉迷迷糊糊的看着他,嘴里小声说着什么。 周群耐下性子仔细的听着,发现她说的是:“好热……难受……” 周群当然知道她这是怎么了,却手术无错,虽然他以前比较坏,可从来不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逼女人就范,所以现在,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做。 而霍殷玉已经整个人都缠到他身上了,甚至还四处乱蹭着,周群被她磨的情欲高涨。 可是现在,根本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他应该送霍殷玉去医院,对医院。 他一把抱起霍殷玉想要从前门出去,刚走了两步又想起前面都是人,如果霍殷玉就这么被他抱着出去的话,她的名誉就全部毁了。 他张望了一下,忽然发现这里其实是后花园,那么,这边肯定有后门可以出去了? 这么想着,他抱着霍殷玉快速的在花园里转着,可是这里好像没有后门这一类的东西。 他只得又把霍殷玉放下来,然后继续拍她的脸颊让她清醒一点:“喂,霍殷玉,你醒醒,快看看这里哪里可以出去?” 霍殷玉扭了扭身子,双手在身上胡乱撕扯着:“我……热,好热……救命……” 说着就把身上的晚礼服给扯了下来,她穿的本来就是抹胸晚礼服,这么一扯,上半身几乎全部暴露在了空气中和他的视线下。 周群忽然感觉鼻子有些痒,好像有什么温热的东西流了下来,他伸手一抹…… 靠,竟然流鼻血了。 不行,他得把持住。 他把外套脱了下来盖在霍殷玉的身上,霍殷玉哪里肯老老实实的穿着,所以拼命的想把外套扔掉。 周群只得隔着外套紧紧的抱住她,然后继续追问到底哪里有后门。 经过这么一番折腾,霍殷玉好像清醒了一下,她的视线迷迷糊糊的转向了一个地方。 周群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果然看到了一扇门,不过那扇门是掩映在两颗参天大树后面的,又加上天黑,所以他一开始没有看到。 既然找到了后门,那就好办了。 他抱着霍殷玉飞快的朝那扇门跑去,嘴里还不断的安慰着:“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我这就带你去医院。” 霍殷玉的手被他裹在了外套下面,她没法勾着周群的脖子,身体又十分的难受,只得仰着头去吻周群的下巴,可是一个没对准,直直的吻上了他的喉结。 她吻哪里不好,怎么偏偏吻上了他身体的敏感点,周群腿一软,差点栽倒在地。 没有吻到,霍殷玉不死心,又仰着脖子去吻,周群吓了一跳,跑的更快了,不一会儿就到了那扇门前,然后伸脚一踹。 门被打开了,可是门后面并不是什么开阔的外面,而是更加辉煌的内室,这里竟然是一间单独的房间,和前厅是分割开来的。 而且,正对着门的那面墙上,挂着一副大大的霍殷玉的私人玉照,不言而喻,住在这里的人正是霍殷玉。 在他发愣的这么一会儿工夫,霍殷玉已经摆脱了他的控制,整个人挂在了他的身上,外套……也掉了下去。 “你……”他惊愕的瞪大眼,只是还来不及说些什么,唇就被她有些粗暴的吻住,“唔!” 霍殷玉的手钻进了他的衣服里,在他的胸膛上胡乱的摩挲着。 周群措不及防的呻吟了一声,他急忙抓住霍殷玉还在往他衣服里钻的手,哑声说到:“霍殷玉你醒醒,我是周群!” 霍殷玉会理他吗?当然不会,所以热吻继续。 “霍殷玉!”周群双手紧紧控制住霍殷玉的脑袋,不让她靠近,“你看清楚,我是周群!” 霍殷玉被激怒了,她瞪着眼猛地抓住周群的衣领,恶狠狠的看着他:“你他妈喜不喜欢我,说!” “我……”他当然喜欢了,但是,她确定要在这种情况下说吗?好像一点都不浪漫啊。 霍殷玉咬牙,继续等他的回应。 周群犹豫了一下,他觉得表白这种事应该再慎重一点,起码不是在她神思狂乱的时候说我喜欢你这种话,不然等她清醒之后又否认怎么办? 所以他异常坚定的说到:“我觉得你现在最需要的应该是冷水澡。” “我呸!”霍殷玉抓着他的衣服往两边一扯,衬衫上的扣子噼里啪啦的掉了好几颗,健硕的的胸膛赤裸的展现在了她眼前。 霍殷玉却一点也没觉得不好意思,她靠了过去,和周群紧紧的贴在一起,口齿无比清晰的说到:“我他妈喜欢你,你喜不喜欢我?嗯?” 正文 第141章:霍家倒了 第141章:霍家倒了 周群脸红了一红,他没想到最先表白的竟然是霍殷玉,这……这太有损男人的面子了不过,听到她说喜欢自己,他整个人高兴的都快飞上天了。 没有了其他的什么顾忌和隔阂,他们只是两个心意相通的男女,自然,也要做一些心意相通的事。 于是他手臂一勾,紧紧的将霍殷玉圈在了怀里,勾着嘴角露出一个痞痞的笑容,说到:“爱不是用来说的,而是用来做的。” 说着双臂一用力,转瞬就将霍殷玉压在了身下,狠狠强吻着。 两个人交换着彼此的呼吸,身上的衣服也越来越少,不一会儿脚下就堆满了他们的衣物。 这一夜,注定疯狂到无可救药。 再说陈瀚东出了门,正要回医院,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王飞啸打来的,说他们已经到了A市,正在某某宾馆某某房间下塌。 他立刻驱车赶了过去。 到达宾馆房间门外,他按照一长两短的节奏敲门,不一会儿门就被打开来了。 开门的是王飞啸的警卫员小张。 小张说王飞啸正在里面等他。 陈瀚东抬步往里走,看到王飞啸正在里面和其他人商讨着什么,他的视线略略扫过那些人,然后立刻判断出了他们的身份,而且其中一个他还打过交道。 “师长!”他朝王飞啸敬了一个礼。 王飞啸立刻招呼陈瀚东坐下,然后说到:“这三位都是这次抽调过来的精英成员。” 他先介绍了一下坐在他右手边的那个:“这位是飞鹰大队队长陆战柯,负责跟踪监视以及手机情报,杨寂染回国的消息就是他提供的。” 那人站了起来,和陈瀚东互相敬礼,然后握手:“你好。” “你好。” 此人浓眉大眼,鼻梁高挺,脸庞刚毅,肤色黝黑,右手手背上有一条长长的疤痕,可见当时受伤的时候伤口必定十分狰狞,如果不是及时救治,这条手臂可能就废了。 因为岁月的洗涤那疤痕渐渐褪去,如果不仔细看的话根本看不出来,看来他工作的时候也很拼命,陈瀚东最欣赏的就是这种人。 王飞啸又介绍了坐在他对面的那个人:“这位是ECI宋仕卿,负责经济犯罪侦察,你们之前见过的。” 没错,之前抓捕杨寂染的时候立功最大的就是送仕卿,所以后来杨寂染逃了,所有人,包括陈瀚东在内都被王飞啸骂的狗血淋头,只有宋仕卿没有挨批,因为大家都知道,他为了那次的任务付出了很多很多。 “你好。” “你好。” 两人又敬礼握手,然后坐下。 “这次仕卿是主动申请来参加这个任务的,瀚东,好好合作。” “是!” 最后王飞啸才介绍了坐在他左边的那个,从他嘴角的笑意看来,他很满意这个人。 “这位是NPAC的薛曜丞,因为杨寂染的犯罪涉及到国际洗钱和内部交易,所以更重要的是搜集国际网络信息,曜丞负责的就是这一块,只要能接触到杨寂染的电子设备,里面所有的东西他都能破解。” 被王飞啸这样夸奖,薛曜丞并没有表现的洋洋得意,甚至还有些谦虚的说到:“师长您过奖了,我哪有你说的那么厉害。” 王飞啸笑了一声:“年轻人不要妄自菲薄,现在军队科学化管理,最需要的就是你们这种高科技人才。” 薛曜丞陈瀚东互相敬礼握手。 这个薛曜丞看着也不过才二十七八的年纪,白白净净又喜欢笑,如果不是那双眸子不时闪过锐利的光芒,估计没有人会把他和特种部队联系在一起吧? “具体情况来之前你们都明白了,现在商量一下作战方案。” 薛曜丞说他监控了之前杨寂染用过的洗钱账号,近一年内没有任何异动,看来的确全部废弃了,得从新的途径入手才行。 新的途径? 谈何容易,他们现在连杨寂染在哪里都不知道。 宋仕卿说,他来之前已经把A市所有具备洗钱能力的企业金融机构都列了出来,一家一家的排查,就不信找不到蛛丝马迹。 说起这个,陈瀚东又想起了霍沥阳,他一夜暴富,难道真的没有人在幕后支持吗? 这几乎不可能,出于直觉,他说到:“我想补充一点,除了以往的那些大企业,还要关注一下新近冒出来的企业,特别是那种没什么根基却发展过于迅速的小公司。也许,杨寂染更希望培养出完全隶属于自己的企业。” 他这番话给宋仕卿提了一个醒。 说不定杨寂染真的是这样想的。 过去的洗钱组织,因为犯罪的严重性,所以他们洗钱的时候都特别小心,一般会选择大型企业或者大型金融机构,不需要很多,一家就够了,然后慢慢的运作。 虽然过程不快,但是因为参与人数少,所以相对来讲风险要小一点。 而现在,杨寂染可能改变了策略,她也许会大幅度撒网,多找几家企业,然后同时运作,这样不但分散了风险,而且加快了进程,洗钱成功立刻脱身,留下一堆烂摊子给别人。 宋仕卿眼睛一亮,立刻说到:“好,我马上去搜集资料。” 陆战柯一直没有说话,脸色阴沉的坐着。 等会议快要结束的时候才说:“我们会继续寻找杨寂染的下落,只要她还在A市就不可能不露面,还有,我们也联系过法国的同行,让他们把杨寂染近一年的行踪发一份给我们,说不定会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会议结束,王飞啸还要赶回部队去,临走前他任命陆战柯为此次活动的主要负责人,任何事情都听从他的指挥。陈瀚东完全独立行动,不需要向任何人汇报和请求指示。 虽然听起来很牛掰,但是陈瀚东比任何人都希望能够快点找到杨寂染,余式微的时间不多了。在这紧张的气氛中,霍沥阳的拍卖公司正式挂牌成立。 有了之前的噱头,拍卖会的现场到了不少人,虽然一开始大家都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情去的,不过后来的确被他展出的藏品吸引,每一件东西都是珍品,看的人垂涎不已。 特别是像叶迟这种资深收藏迷,更是舍得花钱。 所以第一天,霍沥阳的公司就拍出了十件藏品,每一件都价格高昂,利润远远超过霍殷容的公司。 要知道,他们公司成立到现在一共才拍出了五件,而且价格都一般。 霍沥阳甚至还上了地方电视台的新闻,接受采访的时候他一脸倨傲,甚至还嚣张的说:“知道我的公司为什么叫环亚拍卖公司吗?因为我相信,我的公司一定能称霸亚洲。” 陈瀚东自然是没那个美国时间去参加他的什么拍卖会,但是在新闻里看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隐约觉得里面有些不对劲。 虽然那些东西都很珍贵,但是比他们原先的价格高出太多,有的甚至比起拍价高出十倍不止。这个有点太夸张了。 所谓大喜即大悲,在霍沥阳的事业如日中天的时候,霍家发生了一件不幸的事,霍老爷子突发脑溢血,去世了。 葬礼结束之后就开始了轰轰烈烈的分家产行动。霍正一家和霍沥阳,分别带了自己的律师团,在霍家老宅,等待遗嘱公布。 因为霍老爷子也没想到自己突然就这么去了,所以遗嘱还是原来的那一份,并没有进行修改。 大家心里都很紧张,不知道霍老爷子到底会怎么分配。 宣读遗嘱的是霍老爷子的私人律师,他和霍殷容的关系比较好,所以霍沥阳很担心他会动什么手脚。 根据霍刚的意愿,家产总共分为三部分,动产,不动产,以及霍氏集团。动产包括他的国内国外私人账户资金以及保险柜里面的备用现金。 账户资金按照人口数均分,霍家的子孙一人一份,也就说霍正一家就占了八成,霍沥阳吃亏在孤家寡人,只占了五分之一。 余莞因为没有正式嫁入霍家,所以没有资格分财产。 不过霍老爷子说了,把保险柜里的一百万现金留给她,算是对她的补偿。 听完这个消息余莞整个人都萎靡不振。 十年的委屈求全才换来一百万,人心到底凉薄。 接下来是不动产,包括主宅在内,霍老爷子名下一共有十处房产,除了指名给霍殷容霍殷玉霍沥阳三个人一人一套,老宅归霍沥阳,剩下的六套均分。 接下来是霍老爷子手下霍氏集团的股份。前面的都是些蝇头小利,所以就算吃亏霍沥阳也忍了,接下来的才是重头戏。 霍老爷子手里一共有霍氏集团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霍正和霍殷容各百分之十,胡静月和霍殷玉各百分之五,加起来一共百分之三十。 霍沥阳一个人占了百分之二十一。 但他依然很不满,因为这么分根本就不公平,霍家仗着人多,占去了大部分股权,这对他非常的不利。 于是他让自己的律师去检查遗嘱的真实性。 霍老爷子的律师虽然觉得有点受了侮辱,但却还是让他看了。 结果,遗嘱并没有作假。霍沥阳又要求律师赶快办理遗产继承手续。 临走前又摆着一副恶心人的臭嘴脸说到:“啊,对了,这霍家老宅很快就会归于我的名下,我不喜欢在这里看到闲杂人等,所以,你们,赶紧给我搬出去。” 这是他唯一满意的地方,他终于成了这个家的主人,可以把那些碍眼的人全部赶出去。 胡静月气不过,立刻站起来,愤怒的说到:“你横什么横,不知道对待长辈要尊敬一点吗?” 霍沥阳脸上闪过一丝讥笑:“你也好意思自称是我的长辈?你做的那些事,没有一件不恶毒!” 胡静月自知理亏,却又无可奈何,她怒气冲冲的坐了回去。 霍沥阳又问律师,手续多久能办好。 律师说最迟今天下午。 “好,越快越好。” 他笑的一脸得意,随后带着他的人马扬长而去。 正文 第142章:鹿死谁手 第142章:鹿死谁手 霍沥阳走了,胡静月憋了一肚子火,忍不住对霍正咆哮:“爸他没事吧?竟然把主宅给了霍沥阳那个混蛋,你是长子,殷容是长孙,怎么也轮不到那个小流氓吧?” 霍正被骂的很冤:“我怎么知道,这事你应该去问爸才对。” “爸都走了你让我怎么问?” “那就别问,给他不就行了?”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这里本该就是我们的。” “你不是一直说住老宅都住腻了吗?刚好换套新的不是更好?” “换是一回事,本该是我们的却给了别人是另外一回事。” “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有区别了,前面是我们不要,后面是被人扫地出门,你说有没有区别?” “我看是你想多了。” “我怎么想多了?” 眼见两个人越吵越激烈,霍殷容终于忍不住出声打断。 然后他让霍殷玉劝一劝爸妈,自己把律师送出门。 霍正胡静月这才想起还有外人在,不禁都有些尴尬。 律师临走前告诉霍殷容,让他趁霍沥阳还没行动前赶快把一家人的股份都集中到一个人的身上去,这样他们家就成了霍氏集团的最大股东,可以强制收购霍沥阳手里的股份,但是如果他们行动晚了一步的话,很可能被霍沥阳抢先,到时候就危险了。 听完律师的话,霍殷容陷入了沉思,说实话,霍老爷子这样安排他也觉得很吃惊,本来他们都相对占了优势,现在这个遗嘱一公布,他们和霍沥阳勉勉强强打了个平手。 事情恐怕有点不好处理。 等他回到客厅的时候,争吵还在继续,不过这次争吵的焦点已经转移到了要去哪里买房子。 霍殷容听的有些头痛。 他把霍殷玉单独叫了过来,告诉她买房子的时候记得多留两个房间。 “多留两个?给谁?”霍殷玉有些疑惑。 霍殷容眯眼看了下余莞:“她。” “她?”霍殷玉眼珠转了转,“恐怕不止是她吧?是不是还幻想着,别的什么人也回来住?” 霍殷容沉吟了一下,然后说:“就她手里那点钱,买套小公寓就所剩无几了。” “那我们可以买套房子送给她啊,不一定非要住在一起。” 霍殷玉故意这么说气他。 果然霍殷容有点不淡定了,摆出兄长的架势开始教训她:“让你办你就办,废什么话。” “啧,”霍殷玉挑眉看他,“这是恼羞成怒了?” “霍殷玉!”霍殷容一副要炸毛的样子。 知道惹急了他自己也没好果子吃,霍殷玉立刻见好就收。 “好了,我知道了,不过,爸妈那里你要怎么解释?特别是妈,她和余莞不对付都十多年了。” “放心,爸妈那里我去说。” 霍殷容抬手看了看时间:“公司还有事,我得再去一趟,家里的事你多照应点。” “知道了。” 霍老爷子这大半年都在养病,基本处于幕后状态,所有事情都是霍殷容在打理,所以他的离世并没有给集团内部造成多大的冲击。 不过,有些事情还是需要处理一下的,起码要给外界树立一个他们还很稳定的形象,不能让股市出现大幅度下跌。 到了公司,霍沥阳雷厉风行的召开了一系列会议,让各部门继续有条不紊的运作下去。 开完会回到总裁办公室的时候已经五点多,再过个十几分钟就要下班了。 可是桌上还堆着一摞文件资料,他揉了揉眉心,打算今晚加班把这些事情全部搞定。 不一会儿,有人敲门。 他快速的在一份文件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后将文件合上,放到一边。 “进来。” 推门而入的是他的秘书。 被训练的面对所有事情都能从容应对的他此刻确实一脸慌张:“总裁,二少爷带着他的律师过来了。” “什么?”霍殷容眉心跳了一下,他不明白霍沥阳这个时候过来到底有什么阴谋。 可是他又不能让人把他赶出去,于是只能说:“把他们带去三号会议室,我马上就来。” “不用了。” 正在这时,霍沥阳的声音从办公室外面传了进来。 霍殷容心头一惊,抬眼望过去正好看到霍沥阳坐着轮椅被人推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他的保镖和居士。 霍殷容的脸色有些阴沉,他的眉心高高的蹙起。 知道这是老板非常不悦的信号,秘书鼓起勇气对霍沥阳说:“不好意思二少爷,这里是总裁办公室,有很多机密文件,没有允许不能随意进入,麻烦你们先到会议室去等。” 霍沥阳还没说话,他身后的保镖一步上前将秘书给推了出去:“不好意思,霍先生也说过,出现在他半米范围以内的闲杂人等要全部清除!” 这是那天被陈瀚东拧断胳膊之后霍沥阳新下的命令,他可不想真的被拧断脖子。 “你!”秘书脸色涨的通红,如果是其他人敢在这里胡闹,他早就让保镖上来撵人了,可是这个喷是霍沥阳,他不能轻举妄动。 他看向霍殷容,霍殷容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然后说到:“这里没你事了,先出去吧,到点了自己下班。” “可是……”秘书犹疑的看了一眼霍沥阳带来的人,他们个个人高马大,凶神恶煞,他怕霍殷容吃亏。 霍殷容又说到:“走吧,把门关上。” 他料定霍沥阳不敢把他怎么样。 秘书只能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霍沥阳嗤笑了一声,然后挥手让自己的保镖也全都出去候命,他可不想被人说成是以多欺少。 宽大的办公室内一下子就只剩他们两个,原本吵闹的环境忽然安静的不可思议。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像是在较劲,看着对方的眼神也不怎么友善。 霍沥阳先收回了视线,他转动着轮椅,把办公室里的环境看了个遍。 左左右右,前前后后。 那姿态,像是在巡视自己领土的地主。 “你到底想干什么?”霍殷容没好气的问到。 霍沥阳挑了挑眉:“随便看看。” 转头又开始挑刺了:“这办公桌的颜色太丑,椅子太旧,不行,得换掉。还有这些奖状奖杯,都应该拿出去扔掉。当然,我会让人再重新定制一个多宝阁,里面放的都是我带领霍氏集团获得的荣誉。” 霍殷容的脸色沉了下来:“我想,这里还轮不到你来说话。” “哼!”霍沥阳冷哼一声,又转动着轮椅到了窗边,从上往下俯瞰着整座城市,脸上浮现出一股准备一统天下的豪情壮志,他马上就要实现多年来的愿望了,站在这座城市的最高点,运筹帷幄,指点江山,决定无数人的命运。 “你很快就会知道,我到底想干什么了。” 霍沥阳话音刚落,秘书琳达又推门而入,有些焦急的对对霍殷容说到:“总裁,公司各大股东忽然全部聚齐,说要召开临时董事大会。” “临时董事大会?”霍殷容吃了一惊,他记得上一次召开临时董事大会是霍刚推荐他担任董事会临时董事长以及霍氏集团代理总裁,现在这些人忽然又跑过来到底是想干什么? 他不由自主的起身,拧眉说到:“我并没有颁布这种命令,到底是谁让他们过来的?” 霍沥阳悠悠的转身:“我!” “你?”霍殷容猛的回头,突然召开临时董事大会的确让他有点措手不及,但是,现在他才是整个董事会的负责人,没有他的命令,这些人怎么能听从霍沥阳的调遣? 他心里忽然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霍沥阳勾着嘴角,从窗边回到了桌旁:“公司董事会成员发生这么大变动难道不应该召开股东大会吗?命令是谁颁布的不重要,重演的是,人都来了,你不给他们一个交代,好像说不过去吧?” 霍殷容眉心抽动了一下,霍沥阳明显是有备而来,如果他现在答应召开临时董事会就会处于被动和劣势的状态,因为他根本连霍沥阳手上有什么牌都不清楚。 脑中飞快的转动着,身体却慢悠悠的坐回了椅子上:“这不符合临时董事会的召开程序和条件,恐怕他们要白跑一趟了。” “条件?”霍沥阳岂会被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打发?他冷笑了一声,然后一一驳斥了他的回答,“临时董事会召开需要百分之十的董事提议,我有百分之二十一,你觉得够不够格?还有,需要半数以上的人参加,外面有五个,再加上你我,够不够半数?霍殷容,拖延时间可不像你的风格。” 霍殷容心想,背后偷袭暗中下黑手倒挺像你的风格。 他沉默了一下,然后说到:“还有三位董事没有来,我想他们应该是没有接到通知,我会建议其他董事将会议改到明天。” 霍沥阳啧啧了两声,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怜悯:“如果你指的是霍正胡静月还有霍殷玉的话,我可以告诉你,我已经让人打电话通知了他们,但是他们明确表示不会来参加,所以你现在是孤军奋战。” 虽然霍沥阳在股份上占着优势,但是自己在公司工作这么久,工作能力早就得到各位董事的认可,只要他们站在自己这边,相信他也占不到什么便宜。 这么想着,霍殷容又恢复了之前的从容优雅。 他抬眸,淡淡的看了过去,沉静的表情像一头健美的猎豹,优雅从容却又攻击性极强。 “既然这样,”他的指尖在桌面上轻轻的点了点,“那你就先去会议室等着,我随后就到。” 霍沥阳讶异的挑了挑眉,没想到霍殷容竟然这样从容淡定,他轻笑了一声,那笑容里更多的却是看好戏的成分:“好,我就等你十分钟,给你最后一点垂死挣扎的时间。” 霍殷容眯眼:“鹿死谁手尚未可知,你也不要得意的太早。” “那我们就拭目以待。” 两个人双目对视,空气中依稀有火花四溅的味道,寒意浓烈。 秘书琳达都感觉到了暗沉沉的杀气。 正文 第143章:你他妈就是个人渣! 第143章:你他妈就是个人渣! “琳达。”霍殷容忽然喊了一声她的名字,语气从容镇定。 见老板都这么淡定,琳达把自己扑通扑通乱跳就快要飞出来的心又咽回了肚子,恢复成原来那副精明干练的样子:“总裁。” “带二少爷去三号会议室,他腿脚不方便,你记得把他送进门再回来。” 论埋汰人,霍家两兄妹不相上下,都是个中高手。 霍沥阳被戳中痛处,脸上飞快的闪过一丝屈辱。 他的视线扫过霍殷容的桌面,忽然就发现了与这严肃气氛格格不入的一样东西,一个小小的盆栽,里面种的是一颗芦荟。 霍殷容这样冷清的男人竟然会养植物? 他再定睛一看,然后在盆栽的那个花盆上发现有人用黑色油性笔在上面写了三个英文字母YSW。 而那三个字母他以前在余式微的书本笔记本还有各种各样的东西上都见过,她喜欢在自己的东西上面写下那三个字母,作为属于她的东西的独特标记。 那东西是余式微的,奇怪的是,怎么会在霍殷容的办公桌上。 没有人知道,其实他的胸口,也纹着那三个字母,他一直以为自己并不是那么的爱他,可是在离开她之后,他从来没有想过要去把那三个字母洗掉,而是让它们,一直留在自己的身体上。 心口忽然有些痛,他嘴角勾出一抹残忍的笑意,一把推开前来帮助他的琳达,自己转着轮椅,到了霍殷容的办公桌前……离那个盆栽最近的地方 他有些气急败坏的冲霍殷容吼道:“你什么意思?故意侮辱我是不是?别以为你自己有多厉害,很快,你就会什么也不是了。” 霍殷容不知道他在打那个盆栽的主意,所以一时之间没有防备,而是无比冷漠的说到:“但在那之前我不得不提醒你,现在这里还是我说了算。你出去!” 他给了琳达一个眼神,琳达领会过来,上前就要强行将他推出门外。 霍沥阳极其不满的挥动着手臂:“你敢这么对我,很快从这里滚出去的人就会变成你!” 他瞅准一个时机,手臂一动,那个放在办公桌上的盆栽被他带了下来,啪的一声摔在地面上,碎成好几瓣。 霍殷容想要阻止的时候已经来不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个盆栽从桌面上掉了下去,鼻翼微张,瞳孔猛的一缩,眼中闪过一丝惊惧。 惊叫出声的却是琳达:“噢,天啊。” 这个盆栽是之前余式微在的时候她养的,后来她突然消失,没再回来,东西都留了下来。 霍殷容让人把她的东西都搬走,后来,却又留下了这个盆栽,养在了自己的桌上。 每天自己亲自照顾,别人碰一下都不行,宝贝的很。 可是现在,霍沥阳竟然把这个盆栽给打碎了…… 空气仿佛一瞬间被凝固了似的,琳达根本不敢抬头去看霍殷容的眼睛。 而霍沥阳,则是做了坏事之后副得逞的表情。 过了一会儿,琳达听到了脚步声,霍殷容走了过来,缓缓的蹲下,像是要去捡那个碎掉的盆栽。 霍沥阳却假装无辜的说到:“一时失手,别见怪。” 竟然连道歉都这么的没有诚意,连琳达也忍不住生气了,因为那不仅仅是一个盆栽的事情,还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很认真的喜欢的证明。 霍殷容捏着那碎片,没有说话。 霍沥阳的嘴角勾起一抹挑衅的笑容:“大不了,我买一个赔给你好了,或者给你钱让你自己去买,你可以挑一个你喜欢的。” 这话简直就是在找揍,再没见过比这还贱的人了。 而且霍殷容肯定是要生气的。 琳达颤巍巍的抬头去看霍殷容的表情,果然看见他的脸色又黑又沉,一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样子,接下来必定是狂风暴雨般的怒气。 果然,霍沥阳狠狠的握拳,一字一句的从牙缝里挤出一句:“霍沥阳,你找死!!!” 接着眼前一花,琳达不知道霍殷容是怎么做到的,三秒钟之后他已经一拳将霍沥阳打倒在地。 砰的一声,他的轮椅狠狠的砸到了地面上,巨大的声响惊动了守在外面的保镖,他们立刻破门而入,训练有素的围在了霍沥阳的身边,将他保护了起来。 另外还有两个人上前架住霍殷容,让他不能再靠近霍沥阳。霍殷容挣扎着想要摆脱这两保镖的控制,如果不是有人拦着,他一定会再次冲上去把霍沥阳暴揍一顿:“你他妈的霍沥阳,信不信我弄死你!” 霍沥阳被人从地上扶了起来,重新坐到了他的轮椅上,优雅从容,气急败坏的人变成了霍殷容。 他勾着嘴角冷冷一笑:“怎么,心疼了?你也喜欢她?” 霍殷容怒不可遏,心仿佛被人用针刺了一下,又麻又痛,可是要他在霍沥阳面前承认喜欢,却是怎么也不可能的,他双眼发红,因为愤怒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 “哼,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是,敢在我面前捣乱的我一个都不会放过。”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眼角快速闪过一丝凌厉。 霍沥阳却笑的更得意了,他怎么就没发现霍殷容喜欢余式微呢?白白错过了那么多年嘲笑他的机会。 他勾着嘴角,用一种奚落的语气说到:“呵呵,霍殷容,我想,这十多年,我并不是完全没有赢过你嘛,至少,在你陷入暗恋的痛苦中不能自拔的时候,余式微却柔顺的躺在了我的怀里。她爱的人是我,怎么样,单相思的滋味不好受吧?” 霍殷容闭了闭眼,狠狠的将心头那股血腥的味道给咽了回去。他挣开那两保镖的控制,将有些颤抖的手插进裤子口袋里,稳了稳情绪,这才说到:“哼,你有什么好得意的,最后,她不是还成了别人的妻子,你该问问你自己,被人戴绿帽子的感觉好不好受。” 霍沥阳脸色微变,那副洋洋得意的笑容差点维持不住,他最恨的就是余式微背着他和陈瀚东好上了的事,他的确有一种被人戴了绿帽子的感觉,但他怎么可能承认? 在快把轮椅的扶手都拧断的时候,他扯着嘴角,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一脸阴森的说到:“戴绿帽子的怎么可能是我呢,应该是陈瀚东才对,难道你不知道,余式微十五岁的时候就已经是我的女人了吗?” 十五岁?这个畜生!!! 霍殷容再也装不出镇定,又想冲上去将那个口无遮拦的家伙的脑袋打烂。 可是这次有保镖拦着,他根本近不了霍沥阳的身。 “霍沥阳你他妈的,你还是个人吗,你简直就是人渣!!!” 如果霍殷玉在这里的话一定会跌破眼镜,她向来斯文有礼的大哥,今天竟然爆出了这么多的粗口。 “哈哈哈哈哈哈,”其实那些都是霍沥阳瞎编的,不过看到霍殷容这么的愤怒,他心里是说不出的畅快,然后又开始天马行空胡编乱造,“对啊,十五岁,就是你从霍家老宅搬出去的那一天,那一夜,我们就……” 他没有再说话,而是暧昧的笑了笑,然后一脸认真的欣赏着霍殷容痛苦的表情。 霍殷容的确很痛苦,他知道只要他一露出伤心的表情,霍沥阳的阴谋就得逞了,他绝对不能让他如意。 所以他拼命压抑着,让自己不要暴怒。 “余式微真是瞎了眼,竟然会喜欢上你这种败类!” “呵呵,那你还喜欢一个喜欢败类的蠢蛋,你又算什么?愚蠢的败类吗?”霍沥阳毫不客气的反唇相讥。 原本暴躁无比处于盛怒边缘的霍殷容忽然安静了下来,眉心,却是高高的蹙起,脸上是隐藏不住的痛苦。 那一年,他刻意从霍家搬了出去,以为看不见,听不到,就会慢慢的忘记她。 现在想来,不过都是在自欺欺人而已。 苦涩的暗恋,并没有因为时间的洗涤而变得甜蜜。现在,霍沥阳却告诉他,就是因为他当初的离开,他和余式微才有了进一步发展的空间。 他后悔了,如果他当初没有离开,余式微就不会被霍沥阳害成这样。 他咬牙,将所有的怒火都压到了心底。 打人,伤害的不过是他的躯体,他很快就会好起来,继续犯贱。 所以,他需要做的,就是从精神上彻底打垮他! 呵呵,他不是想要霍氏集团吗?他偏不给。 他不是想成为万人之上的那个人吗?他偏不让他如意,他还要将他从现在的位置上拉下来,让他成为所有人脚下的烂泥。 他深吸一口气,勾着嘴角阴沉沉的笑了:“好,霍沥阳,你好的很。” 他弯下腰,徐徐靠近,眼睛牢牢的与他对视,眼中是一种迫人的气势,让人无法与他对视,眼底深处闪过一丝凶光。 “你不是要求召开董事会吗?好,我们这就去,我让你看看,什么样的人才有资格继承霍氏集团,才有资格坐上这个位置。” 他直起身,微微转头对琳达说:“把他们带去会议室,我随后就来。” 脸上,已经恢复成一派从容,优雅不羁。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睥睨天下的气势,无人敢与其争锋,更是霍沥阳这种人怎么比都比不上的。 ]霍沥阳不屑的笑笑:“我只给你十分钟的时间,你要是不来的话,我可是会很失望的。” 霍殷容嘴角向上斜起,鼻腔里哼出一句:“我从来不让自己失望。” “那就好!”霍沥阳转身,带着他的人走了。 霍殷容的目光有些冷清的落在了地上,那株不知什么时候被人踩了好几脚的芦荟上。 不知怎么的,琳达忽然觉得有些心酸。 她动了动,走到霍殷容身边说:“总裁,您没事吧?” 霍殷容垂下目光,淡漠的说到:“没事。” “要不我再找人给您换一盆,保管比这个还好看。”其实,琳达也知道自己说的都是废话。 “不用,你先出去吧,把那些股东招待好,不要让霍沥阳搞出什么事来。” “我知道,那我先出去了。” “把门关上。” 正文 第144章:再好也比不上你 第144章:再好也比不上你 琳达走了,门也关上了,霍殷容却还一动不动的盯着那株芦荟看。 过了好一会儿才蹲下,干净整齐的手指不顾泥土的肮脏,将芦荟从地上捡了起来。 然后又从那荣誉墙上,取了一个奖杯下来,将芦荟放了进去,又把地上的泥土装了进去,整理严实。 可是芦荟,已经不像之前那样鲜嫩翠绿,耷头耷脑的垂着,歪在一边,毫无生气。 他忽然就想起了那年自己为什么要从霍家搬出去,因为他故意踢坏了余式微的雪人,一直忍让没有脾气就算被欺负也一声不吭的余式微忽然就发飙,对着他又吼又叫,说什么那是她堆的心爱的雪人。 他当时很不屑,不就是一个雪人吗?坏了再重新堆一个不就行了?有什么大不了的。 她却说:“不是的,就算堆了一个一模一样的,也不是当初那一个了。” 那种心痛的心情,他仿佛此刻才刚刚明白,有些东西,即使长的一模一样,甚至比原来的还好,好一千倍,一万倍,也无法代替原来那个东西在你心里的位置。 他轻轻的摸了摸聚会的叶子,然后低声呢喃了一句:“我不会,让你白白牺牲的。” 临时董事大会上,霍沥阳提出,因为公司股权发生了重大变化,他提议撤销现任临时董事长霍殷容的所有职务,理由是他在担任临时董事长期间负面新闻太多,给公司造成了非常不好的影响,导致公司股票价格一再下滑,同时他又提名了一位董事作为下人临时董事长的候选人,他目前是霍氏集团最大的股东,当然有权这么提议。 可是那个被提名的股东,先说了一下自己能力不足,又说了一下自己身体不好,最后又提名了霍沥阳担任下一任临时董事,说他年轻有为,又是最大股东,很适合担任这个职位。 虽然绕了一圈,不过最后还是按照霍沥阳期望的那样发展了下去,而且这样的假谦虚还赢得了不少人的好感,好像他担任临时董事长并不是因为自己想要夺权,而是因为肩负重任义不容辞。 霍殷容心想,原来是带着人来唱双簧来了啊。 还以为是多大的招数,结果只是这么小打小闹? 他眯眼看了看自己的三个心腹,只见他们都对他报以肯定的眼神。 他哼笑一声,然后说到:“那不如举手表决,同意我下台,换其他人上任的请举手。” 结果,除了霍殷容本人以外,三个投了赞成,三个投了反对,双方持平。 那么,再加上他自己那一票,这个提议理所当然的被否决了。 霍殷容眼神冷淡的看着霍沥阳,有些不客气的说到:“怎么样,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当然……没有。”霍沥阳却一副并不怎么失望的样子,好像早就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既然他早就知道自己不可能赢,为什么还要搞这么一出? 霍殷容的心头又升起了一丝疑惑。 霍沥阳虚虚实实真真假假,这么做当然不只是为了闹着玩,背后还有更深刻的目的。 他扫了眼在场的所有人,眼神还特别在投了反对票的那三个人身上多停顿了几秒,最后才对霍殷容说;“我现在是公司股权最大的股东,我有权强制收购你手中的股票,今天只是通知你一声,明天上午记得带好文件到公司来一趟,我会把律师顺便带过来的。” 闻言霍殷容的脸色这才稍稍一变,原来这才是他的最终目的。 不过,他的底牌亮的也未免太早了。 他也说了是明天上午,那么在明天上午之前还有十几个小时,这十几个小时里发生任何事情都是有可能的,他就不怕出现什么意外? 霍殷容的眼中闪过一丝狐疑,随后慢慢的收回了视线,看来他得想个别的办法才行,不然他们一家人就真的要被赶出董事会了。 散会之后,霍殷容和霍沥阳留在了最后。 霍沥阳阴险的笑着:“你怎么不急着回家?” 霍殷容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回家干什么?” 虽然表面很镇定,可是心里已经打起了鼓,霍沥阳这么轻易的就把底牌亮了出来,背后肯定还有大招,他在想什么霍沥阳很快就能猜到,因为目前他只要那一条路可以走,可是,霍沥阳在想什么阴谋诡计,他却是一点也猜不透。 因为他根本不按照常理出牌。 “别装傻了,你现状肯定想急着回家找你爸你妈还有你妹妹,让他们三个把手里的股权全部让渡给你,然后你手里就有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了,又成了霍氏集团最大的股东,那么,我想收购你的股份也就可能了,你还可以继续留在董事会。”霍沥阳把他所有的猜想都说了出来,然后还假惺惺的问到,“是不是?” 其实不用问他也知道一定是这样没错,因为这根本就是他事先设计好的陷阱,霍殷容已经被他逼到了死角,他别无选择,只能按照这个步骤一步一步的走下去。 就算知道最后的结果一定是输也不能中途放弃。 被人说中心事,霍殷容觉得有些心虚,他眉心动了一下,没有回答,心中却在猜测,如果自己是霍沥阳,走到这一步之后接下来会怎么走? 他必须率先猜透他的意图,然后才能想出对策。 霍沥阳嘴角微微向上仰起,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眼神却冰冷的不带一点感情色彩。 “想知道我最后会怎么做吗?那就等明天上午吧,我会让你知道,我的商业头脑,绝对不比你差。” 说着,带着自己的人走了。 霍殷容看着他的背影,眼眸微微的垂了一下,不得不说,今天霍沥阳的表现的确让他有些吃惊。 这样深的城府不像是他能够想出来的,难道说他的背后还有高人?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明天该怎么办呢? 回到家,一家四口坐在客厅里商量着对策。 霍正说:“无论如何绝对不能被踢出董事会,要不然霍氏集团就会落到霍沥阳的手里了,那个小子,哼!” 胡静月想到自己以后要听从霍沥阳的安排或者看他的脸色过日子,心里就怄的要死,她宁愿让霍氏集团落入外姓人的手里也不想让霍沥阳掌权。 想到这儿,她一咬牙,狠狠的说到:“我的股份全给你,只要能打败霍沥阳,让他别再在我面前出现,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霍殷玉对金钱什么的看的不是很重,而且她自己现在也小有名气,养活自己不成问题。 她也立刻表态:“我的也全给你,不过我以后要是结婚了,嫁妆你可得给我置办的风光一点。” “什么,殷玉你打算结婚了?和谁?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胡静月立刻被转移了注意力,毕竟女儿的终身大事比较重要。 霍殷玉浑身一僵,尴尬的转了转身子,然后脸色极其不自然的说到:“没有啊,我就那么……随口一说。其实我话还没说完,要是我一辈子不嫁,哥哥你可得养我一辈子。” 胡静月拧了一下她的胳膊,骂道:“死丫头,都什么时候了竟然还有闲情说笑。” “好了好了,”霍正被吵得有些头痛,为了能够早点回去休息,他也立刻表了态,“我的东西本来也是要留给你的,现在你有用,提前给你也一样,明天就叫律师过来吧。” “这个都不是关键,我们会这么做,霍沥阳其实早就料到了,可是他却一点也不担心,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霍殷容心头充满了挥之不去的疑虑。 “你是说,这里面有诈?”霍正脑子转了一转,随即也想明白了过来,霍沥阳又不傻,知道他们会这么做肯定早就想好对策了,那小子,到底会怎么做呢? “难道说……”霍殷容眯眼,脑海中闪过一个想法,“其实他今天要求召开临时董事会并不只是为了提议任免我职责的事,另外一个目的就是为了探听虚实,看看到底有多少人是站在我们这边的?” “很有可能,”霍正也点了点头,“他从来没有在公司担任过任何重要职位,对公司的重要信息知道的很少,这次说不定只是为了探听虚实,那个任免的事也许只是虚晃一枪?” “如果,他知道了对我们比较忠心的人都有哪些人的话,说不定会对那些人下手?” “这个……”霍正的头又开始隐隐作痛了,这就是为什么他不喜欢多管公司的事情的原因,每天想这想那儿的不知道要杀死多少脑细胞,人也会老的比较快,想到这儿他有些随意的说到,“你放心吧,支持你的那三位叔叔都是你爷爷一手提拔起来的,你爷爷对你有多信任他们心里清楚的很,不会背叛你投靠霍沥阳的。” 霍殷容却摇了摇头:“这个可难说了,信任都是有价的,只要霍沥阳出的起那个价格,我想……明天的董事会没有一个人会赞成我也是有可能的。” “放心,明天我们三个都去,我们都支持你。” 说到这儿霍殷容又想起了另外一个问题:“如果你们把手上的股份都让渡给了我,那你们手上就一点股份都没有,就算明天去参加董事会,也是没有表决权的。” 他忽然明白,也许这才是霍沥阳那么嚣张的原因吧。 如果他们把股票都转移给了他,那么他们就不能参加董事会,到时候他还是要孤军奋战,没有人会成为他的队友。 但是,如果他们不给股份的话,霍沥阳就成了股权最多的人,所以就算他们人多也无济于事,顶多保得住一个董事的位置。 霍沥阳果然阴险,现在他就处于一个进退维谷的状态。 “那还不容易,每个人手上再留百分之一不就行了嘛,到时候我们既有人又有股份,一家人齐心协力,害怕整不倒霍沥阳那个小王八蛋?”胡静月如是说到。 这个方法好是好,可是并不怎么保险,赢的概率比较大,风险也比较大,而且霍沥阳不可能想不到这一层。 正文 第145章:老婆我来了 第145章:老婆我来了 霍殷容忽然觉得有些胸闷,深深的喘了一口气之后才好了点,他心里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明天必定是血雨腥风的一天。 可是这些话,他只能藏在心里,不能再让家人担心了。 霍正头痛不已,说了句明天再说就上楼休息去了。 胡静月又和霍殷玉说起了房子的事,他们今天一共看了五处房子,综合各方面的因素,最后选出了三套,问霍殷容的意见。 霍殷容现在哪里还分的出心思想这个,他没什么兴趣的说了一句:“你们自己决定就好。” 然后上楼去了,今晚他没有回自己的公寓,而是留在了霍家老宅,这个地方,以后怕是不能常来了。 他的房间在三楼,可是脚步一转却去了二楼的一个房间。 他竟然还有那间房间的钥匙,把门打开,空气里传来淡淡的灰尘的味道,看来有段时间没有人打扫了。 他打开灯,然后关上了门,抬步朝房间里走去。 这里,是以前余式微住的地方。 房间很小,一眼便可以看到卧室内的全部情形。 一张单人床,一张书桌,一把椅子,一排小小的衣柜,整个房间还没有他的浴室大,简陋而又拥挤,可是她却很用心的把这里布置成了一个温馨的小窝。 书桌上还摊开着一本书,是一本英语语法的复习资料,书中间放着一支笔,好像这个房间的主人只不过是离开一小会儿,很快就会回来。 可是霍殷容知道,她再也不会回来了。 床上还铺着她最喜欢的紫色鸢尾花的被子和床单,书桌上有一个相框,是她的照片,照片上的人儿还是很青涩的年纪,笑容却是异常的明媚。 他又打开了书桌上的台灯,暖暖的灯光倾泻而出,照在她有些朦胧的笑脸上。 “……好久不见。”他淡淡的说了一句。 照片里的人笑如春风,可是不会回答他。 他自嘲的笑了笑,然后说到:“看,我一直说你笨,说你蠢,其实……我也不见得聪明到哪里去。” 他伸出手指,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脸颊,然后喃喃说到:“明天,我一定不会输,为了你,我一定会赢的,相信我。” 照片上的人笑意不减,仿佛是在说,嗯,我相信你,一定可以赢。 霍殷容疲倦的面容终于有了一丝笑意。 他抬手把照片从相框里取了出来,然后放进自己的皮夹里,在房间内转了一转,终于扭头离开。 第二天,临时董事会再次召开,霍正胡静月霍殷玉也全部到场。 霍殷容以百分之二十七的股份超过霍沥阳成为最大股东,他依旧坐在自己的董事长位置上,主持会议。但他并没有表现的多高兴,因为霍沥阳还没有出手,事情是绝对不可能这么顺利的结束的。 霍沥阳昨天挨了一拳,因为处理的不及时,所以面部有些微肿,说话也不敢太大声,以免扯到伤口。 只见他悠闲的喝了一口茶,然后才慢慢的说到:“有件事你可能还不知道,昨天之前我就已经入手了大量散股,在今天开会之前,已经到手百分之九,也就是说,加上之前的百分之二十字,我现在拥有的是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比你的百分之二十七,还要多三个百分点,怎么样?董事长的位置,是不是应该换人了?” 此言一出,霍家人脸色俱是骤变,百分之三十? 他们开始后悔昨天没有把股票全部让渡给霍殷容,要不然现在也不会被霍沥阳压了一头。 霍殷容内心更是震动,他现在才明白霍沥阳昨天一直要求召开临时董事会的真正用意。 他那么大幅度的收购公司的股票,不可能不被发现,为了把霍殷容调开,他就想出了召开临时董事会的这个主意。 霍殷容在开会,就算发现了情况也来不及汇报。 会后他又故意和他那么说,为了挽回大局,他必然又要冲冲赶回家,于是,所有的事情就都差了那么一步,霍沥阳的最终阴谋,也终于得逞。 霍殷容的脸色是前所未有的难看,霍沥阳竟然来这一招,真是防不胜防。 霍沥阳一脸得意,眼风从霍正胡静月等人的脸上一扫而过,内心已经开始仰天长笑了,他努力了这么久,等待的就是这一天,看着他们一个个面如死灰的样子,心里畅快不已。 “怎么都不说话?该不会是想赖在那个位置上不下来吧?这可由不得你!!!”霍沥阳眼神阴霾的看着霍殷容,他早就说过,不但要把他们一家赶出霍家老宅,也要把他们赶出霍氏集团。 这董事会,很快就没有他们的位置了。 此刻,霍殷容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很难力挽狂澜了,除非在场有其他股东愿意把手里的股份全部让给他,可,那明显是不可能的, 没有人愿意放弃霍氏集团这么大一块肥肉。 他的脸色有些难看,最后提出投票选举,只要大多数董事赞成他继续担任执行董事,那么,就算是霍沥阳,也没有办法把他赶出去。他必须保住他们家在董事会的最后一个位置。 霍沥阳一脸了然,仿佛笃定霍殷容必输无疑。 他靠在座椅上,用一副极大的恩德的嘴脸说到:“好,我就再给你一个机会,一个让你死的更彻底的机会。” “谁要死了?”会议室的门忽然被人推开,一个放荡不羁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有些人认识他,有些人不认识。 霍殷容已经没什么心情去想周群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了,他在盘算,自己投票选举胜出的可能到底有多大。 虽然戴着大大的墨镜,周群的眼睛还是一下子就落到了霍殷玉身上,心里还在想自己媳妇儿真是太美了,在这么一群歪瓜劣枣之间简直是一枝独秀。 可是霍殷玉的神色却淡淡的,仿佛根本没发现他来了似的。 周群心里急失望。 霍沥阳给了秘书一个颜色,秘书急忙上前阻拦:“不好意思这位先生,我们这里正在开会,去过您有什么事的话,请先到外面等一会儿好吗?” “开会?”周群取下那用来装酷的墨镜,故意潇洒的甩了帅头发,然后说到,“什么会?” “额……”秘书搞不懂他的来意,又因为知道他的身份所以不太好硬邦邦的赶人,只得老老实实的回答,“是临时董事会。” “那……我可以参加吗?”周群的眼睛又瞟向霍殷玉,心想,霍殷玉怎么还不看他?难道是因为还有家人在旁边所以不好意思了? “额……”秘书尴尬的额头都开始冒汗,“不……不可以,因为来参加的都是公司的股东。” “股东?”周群挑了挑眉,然后让自己的秘书把一份文件递了过来,“看清楚了,这可是霍氏集团的股权认证书,上面清清楚楚的标明,我,周群,拥有霍氏集团百分之五的股份。” 闻言,霍殷玉终于抬头,对上他的视线之后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而对于他抛过来的媚眼,却是视而不见。 霍沥阳的秘书急忙把那股权认证书接了过来放在霍沥阳的面前。 霍沥阳翻看了一下,是真的没错。 他抬眼看了眼周群,分不清是敌是友,只能装出一副和善的样子,说到:“想不到群少也是我们公司的股东,请坐请坐。” 他手指的是他右手边最近的一个位置,中国人以右为尊,这么做真是给足了周群面子。 周群却是看也不看一眼,直接坐到了霍殷玉旁边,然后一脸幸福的说到:“没事,我坐这儿。” 霍沥阳更搞不懂他的意思了。他毫不犹豫的拂了自己的面子又对自己笑的那么辛勤,他到底是哪边的啊? “哦,对了,你们的会议进行到哪一步了?” 霍沥阳的秘书代答:“正要进行投票选举,选出下一任执行总裁,担任董事会的董事长。” “候选人都有谁?”周群的手在桌子底下偷偷握住了霍殷玉的手。那一夜之后,他就再没见过霍殷玉,给她打电话总是没人接,他急的嘴巴都开始冒泡了,后来还是叶迟提醒他,霍家出事了。 通过调查他发现有人在暗中收购霍氏集团的股票,久经商场的他明白,这肯定不是什么好的预兆。为了帮助自己的媳妇儿,他也急忙下手,出高价抢到了一部分股票。 现在媳妇儿就坐在自己的旁边,和自己拉着小手,他才感觉到安心了一点。 霍沥阳的秘书又回答:“候选人有霍殷容以及现在持有公司股份最多的霍沥阳先生。” 霍沥阳赞赏的看了一眼自己的秘书,不错,挺会来事,把自己的优势一下子说了初来,如果周群是个聪明人,怎么也该选他吧。 同样想不通周群来意的还有霍殷容,他和周群打过交道,之前也说好了要一起合办拍卖公司的事,算是有点矫情,不过,目前还很难确定他到底会站在哪一边。 会议继续,霍沥阳的那三个心腹全部投了霍沥阳的票,霍正胡静月霍殷玉投了霍殷容,三比三平,另外五个股东再加上周群,没有表态。 霍殷容的眼神落到其中三个人的身上,那三个人就是昨晚投了他的赞成票的三个人,可是,他们竟然没有看向霍殷容,而是看向了霍沥阳,然后,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全部投了霍沥阳的赞成票,于是霍沥阳手里,一下子就有了六张票。 虽然昨晚就已经料到霍沥阳必定还会有其他的行动,可是没想到他们竟然集体叛变。 他猜测,私底下霍沥阳肯定和他们达成了秘密协议,不知道自己下台,他们能得到什么好处。 人际关系就是这样,趋炎附势的多,雪中送炭的少,看开了也就没觉得有什么稀奇的了,不过,还是觉得有些失望。 相对于霍殷容的冷静,霍正心里却是恼怒的很。有洁癖的人最讨厌的就是背叛和欺骗。 他拍案而起,怒指着那三个人说到:“张大年丁伟民赵庄,你们三个人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忘了当初老爷子在的时候是怎么提拔你们的了?” 正文 第146章:大逆转 第146章:大逆转 张大年本来还觉得挺心虚,被霍正这么一指责脸色不由得变了变,然后没好气的说到:“老爷子对我们的恩情我们自然是不会忘的,所以这么多年一直对霍氏集团忠心耿耿鞍前马后。现在老爷子走了,我们继续扶持老爷子的后人,这有什么不对吗?难道沥阳他不是霍家的后人?” “……”被这么一通抢白,霍正也没了话说,是啊,在他们眼里霍沥阳也是霍家的后代,和霍殷容一样,所以,选谁都可以,完全是他们的自由。 说不出反驳的话,霍正只能一脸怒容的坐下。 霍殷容没什么期望的看向另外两个人:“你们呢?” 两人对视一眼,又窃窃私语了一番。 其实,霍殷容已经不抱什么期望了,连心腹都能背叛自己,他也不指望不是心腹的人能够挺身而出。 可是,那两个人低头商量了一会儿之后竟然投了霍殷容的票,这不禁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大跌眼镜。 “哟,五比六?”周群笑了一声,“看来差距正在一步步缩小嘛。” 他手上的这一票就显得格外重要了,如果他也投了霍殷容,那么双方再次打平,但如果他投了霍沥阳,那么这场选举的输赢是彻底定了,霍殷容再没翻盘的机会。 霍殷容的目光幽幽的转了过去,然后他注意到周群的手放的位置好像有点不对,怎么看着像是放在……霍殷玉的腿上? 他脸色变了一变,这个混蛋,竟然敢对他妹妹动手动脚? 周群也察觉到了霍殷容对自己近乎吃人的目光,他急忙讨好一笑,这位可是自己未来的大舅子啊,怎么也不能得罪。 霍殷容却是看的心头火气,他这笑是什么意思?挑衅吗? 虽然那两个人投了霍殷容的票让霍沥阳有些吃惊,不过他并不着急,因为就算周群投了霍殷容的票,双方也不过是在票数上打平,在股份上,他仍然是最大的股东。 周群当然会投霍殷容的票了,于是双方打平。 毫无悬念的,霍沥阳凭借股份上的优势,就要成功把霍殷容挤下台,自己上位。 周群忽然又问了一句:“对了,你们各占多少股份?” 这次不用秘书回答,霍沥阳自己回答了:“我占百分之三十,霍殷容百分之二十七。” “所以,你们这是谁占的股份多谁就能担任……这个董事长。” “是的。” “哦,这样。”周群点了点头,然后他翻开自己的股权认证书,状似无意的说到,“我这里有百分之五,如果,我赠送大……赠送霍殷容四个百分点的话,是不是就意味着他比你多,然后就可以继续担任这个董事长了?” 突然出现这样的大逆转,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有点措手不及。 霍沥阳更是一脸惊愕。 那可是四个百分点啊,好几千万的资产他就这么转手就送人了? 周群一点也没在意,像送出去的不是几千万而是几千块。 霍殷容也吃惊不小?目光又在霍殷玉和周群之间转了转,难道说他们两个…… 霍沥阳的脸一阵青一阵白,他咬牙说到:“这样好像不合规矩吧?会议已经结束了。” “谁说结束了?我怎么觉得没结束?”周群掏出手机,一脸淡定的说到,“别着急,我律师就在楼下,打个电话让他送一份股权让渡书过来,不过几分钟的事。” 霍沥阳连个屁都放不出来了,憋的一张脸又青又紫。 这个反转可是够彻底的,霍正和胡静月不由的喜出望外。 胜利来的太意外了,连他们自己也不敢相信。 果然,没几分钟周群的律师就带着一份文件上来了。 那是一份赠与合同,合同上标明他无条件把自己名下霍氏集团股份的百分之四赠与霍殷容。 周群在文件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后又格外客气的把文件递到霍殷容的面前:“霍……先生,签完字你就又赢了。” 这样好的事,是个人都该毫不犹豫的签字,可是霍殷容却犹豫了。 他抬眸,看向霍殷玉:“这事儿你知道?” 霍殷玉摇了摇头,她躲周群都来不及,怎么可能把他叫过来。 而且周群买了霍氏集团股份这件事她一点也没听说,看到他来,她还觉得挺意外的。 周群感觉气氛怪怪的,他想说些什么霍殷玉却拧了一下他的手,于是他又把那些话咽了回去。 霍殷容把文件推了回去:“那这个我就不能签。” 霍沥阳本来都以为自己要死了,竟然又出现这样的大反转,他觉得太不可思议了。而其他人,只感觉跟看美国大片似的,高潮迭起,跌宕起伏,你永远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霍正和胡静月不敢相信霍殷容竟然拒绝了,都不由自主的慌张起来。 “殷容,你……你是不是说错了?”胡静月有些紧张的看着他。 霍正也连忙说:“殷容,别这么快下决定。” 他们坐在桌子的另一面,没有看到这边的情况。 霍殷容却看见了,那小子一直在动手动脚,如果不是霍殷玉没有反抗,他早把这个混蛋扔出去了。 霍殷玉把手从周群手里抽了出来,她隐约有点明白了霍殷容拒绝签这份文件的原因,轻笑一声,她伸手握住了霍殷容的一只手,然后定定的说到:“哥哥,大局为重。” “不行。”保住在董事会的席位虽然重要,但是保住妹妹更重要,他不能用妹妹来换公司。 霍殷玉从来不知道霍殷容的脾气竟然这么倔强,可是爸妈还在这里,又有别人看着,她不能说太多。只能含糊其辞的说到:“这是一举两得的好事,相信我。” 一举两得?难道说霍殷玉和周群是两厢情愿的? 他还是有些怀疑,可是霍殷玉的表情并不像是在作假。 他有些迟疑。霍殷玉又催促了一遍:“快点儿!” 霍殷容只能一咬牙,签下了这份协议。 霍沥阳完败! 走到这一步真是不容易,历经多少曲折,又经过多少反转,几个人都有些激动。 周群悄声问霍殷玉:“你和你哥在打什么哑谜?” 霍殷玉淡淡到:“没什么。” 胜负已定,霍沥阳没想到半路突然杀出去一个不按照常规行事的周群,将他的计划全部打乱,想到自己以后的下场,他不由的面如死灰。 几个投了他的赞成票的股东也是一脸懊悔。 霍沥阳就是一滩扶不上墙的烂泥,他们怎么就听信了他的话,投靠了他呢?这下惨了。 霍殷容起身,气势强劲的说到:“谢谢大家的支持与信任,能够连任执行董事是我的幸运,我保证,不会让大家失望的。” 他们这一队的,兴高采烈的鼓掌,霍沥阳那一队的,气势萎靡。 霍沥阳正要甩手离去,他的秘书忽然靠过来,在他耳边轻声说了一句:“老板,杨小姐来电话了。” 听到杨小姐三个字,霍沥阳脸色一变,接过电话又让秘书把他推到了门外。 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才摁下了通话键,神色间竟然充满了畏惧。 “喂,杨小姐。” “事情办妥了吗?”电话那头传来一道柔柔的女声,任谁听了都会觉得那一定是一个温柔娴静的女子。 可是霍沥阳的额头竟然冒出了一丝丝的冷汗,他的背脊迅速的窜起一股凉意。 “没……没办好……”他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口水。 “没办好?”那头的声音忽然阴森起来。 霍沥阳立刻解释:“那是因为半路忽然杀出来一个……” “无能就是无能,哪里来的那么多的借口?”杨小姐毫不客气的打断了他的话。 霍殷容一噎,再说不出半个字来。 “废物,早就知道不能指望你,我已经派了姚律师过去帮你,他马上就到。” 被人这样侮辱,霍沥阳心里憋屈的要死,但是现在还要仰仗这个女人,他不得不低头。 “知道了。” 他话还没说完杨小姐已经冷漠的挂断了电话。 他气的差点把手里的手机给摔了出去,手都举起来了,可是眼前却忽然出现一双黑色的皮鞋,他抬头去看,就对上一双淡蓝色的眼眸,眼睛里不带一点的温度。 那人看见霍沥阳的动作,随即冷冷的勾起了嘴角:“怎么,对杨小姐不满?” 霍沥阳脸部抽搐了一下,他讪讪的把手收了回来:“没有,我就……伸伸懒腰。” 说着还双手举起动了动。 男人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白痴,他冷笑了一声,然后把手里的一个密封文件袋递了过去,语气危险的说到:“我劝你最好不要对杨小姐有任何的不敬,不然,你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霍沥阳有些愤愤,这个男人有什么资格来教训他?不就是仗着他是姓杨的那个婊子的姘头吗? 他强压下内心的怒气,脸色僵硬的问到:“这里面是什么?” 男人淡淡的说了一句:“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说完转身就要走。 霍沥阳又喊住他:“等一下,杨小姐不是说让你来帮助我吗?你怎么就走了?” 男人头也不回的说到:“都给了你一个救生圈你还不知道爬上岸,留着你这种人头猪脑的东西也没用。” 看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霍沥阳呸了一声,然后有些粗暴的把文件袋打了开来。 在看清楚里面的东西之后,原本阴沉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里面竟然是一份股权让渡书,不知道杨小姐又从哪里买到了百分之二的股权,还过到了他的名下,现在,他的手里已经有了百分之三十二的股份。 哈哈哈,他忍不住想要仰天长笑,霍殷容,你千算万算,没想到我背后还有这样的高人吧? 他把股权让渡书合上,又让秘书把他推回了会议室内。 里面的人还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相互庆贺呢。 他眼神冰冷的看着里面的人,嘴角露出一抹嘲讽的笑意,随后冷声说到:“高兴的太早了吧,我还没使出杀手锏呢。” 正文 第147章:我要和他在一起 第147章:我要和他在一起 “什么?” 所有人都停下动作回头去看他。 特别是胡静月的表情,更为滑稽,眼睛里还是满满的笑意,嘴角却已经垂了下去。 霍沥阳把手里的文件啪的一声扔到了桌子上,然后满脸挑衅的看着霍殷容:“你以为,只有你有股权让渡书吗?” “你这是什么意思?”霍殷容转身看他,狭长的眸子冷冷的落在那份文件上面。 “这是我留的后着,本以为用不到的,没想到半路竟然杀出了个程咬金,于是,我不得不把我最后百分之二的股份拿出来了。”他洋洋得意的看着霍殷容阴沉的脸色,声音又高了几个分贝,“加起来一共百分十三十二,不多不少,刚好比你多一个百分点。” 说完这句,他心中一凛,背后忽然滑下一排冷汗,嘴角的笑意也微微僵了一下。 对啊,为什么会是百分二,而不是百分之一或者百分之三? 那个杨小姐并不在现场,难道是她能掐会算吗? 不不,这绝对不是巧合,这里面,肯定还有一个眼线,在替杨小姐盯着他,并且随时汇报这里面的情况,所以杨小姐才能这么快的做出反应和对策。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到了自己能够看似憨厚老实的秘书身上,眼睛却恰恰捕捉到他眼中闪过的一丝不屑。 他眯了眯眼,然后故作镇定的收回了视线,心底却在冒着一股又一股的凉意。 面对这样的大反转,大家虽然觉得震惊无比,却又有着怪异的淡定,因为这一场临时董事会已经经历了好几次大反转,只要他们中没有人认输,这场会议就不可能这么轻易的结束,谁知道下一秒霍殷容是不是又会亮出什么杀手锏呢。 面对霍沥阳洋洋得意的笑容,霍殷容只是冷眼看着,因为他明白,自己没有任何杀手锏了。 如果不是周群忽然杀出来,他早就撑不下去了。 霍沥阳眼神又变得阴沉起来,他有些急躁的问霍殷容:“怎么样,要是再不表态的话,我就当你输了。” 想到自己身边还埋着这样一颗炸弹,霍沥阳就觉得浑身难受。 霍殷容不是个没风度的人,虽然他输得很不甘心,却还是站起身,和霍沥阳握了一下手,语气冷淡的说到:“恭喜你了,希望你能把爷爷的心血发扬光大,霍氏集团,一定要比现在更好才行。” 霍沥阳立刻反唇相讥:“当然,我会让你看看,霍氏集团在我的手上,将会发展的多么好。” 大家这次才真正的目瞪口呆了,他们没想到霍殷容竟然这么轻易的就认输了,不由得面面相觑。 散会后,霍殷容让霍正和胡静月先走,早点把房子的事情定下来。因为霍沥阳很快就会采取新的行动。 他把霍殷玉和周群抓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准备对他们进行严加拷问。 周群心里有点小激动,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女方的家长啊,不知道自己刚刚那翻举动有没有博得他们家人的好感呢? 虽然他并没有帮上什么忙,最后还是让霍沥阳那个混蛋赢了。 霍殷容沉着脸坐到椅子上,霍沥阳却也跟着进来了。 霍殷容没什么表情,像是压根没看到这个人似的。 霍殷容蹙了一下眉:“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炫耀,连给我们单独说几句话的时间都没有吗?” “痛打落水狗这种事,虽然很爽,但是,我们的血管里好歹都流着霍家的血液,我不会那么无情的。”霍沥阳在办公室里转了转,然后说到,“那我就再给你们一点时间好了,但是,下午我会带人来把这间办公室改一改,你要是有什么东西想要带走,记得拿个纸箱子装着。” 这分明就是在刻意埋汰人。 霍殷玉本来不想搭理霍沥阳这种人渣,但是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当然要改了,比较这里好多东西,都不适合一个瘫子。” 霍殷玉从来不对残疾人有什么歧视,她歧视的不过是霍沥阳这个人而已。 “你!”霍沥阳微微抬起身,像是要起来打人。 周群立刻将霍殷玉拦在了身后,霍殷玉却一把将他推了开来,神色淡漠的说到:“怕什么,他还能站起来吃了我?” 闻言,霍沥阳又猛地坐了回去,双手在轮椅的扶手上狠狠的掐紧:“你这个臭丫头!” “怎样?” “哼!”霍沥阳心想,以后有你好看的,他慢慢的靠了回去,然后挥手让秘书把他推了出去,临走前又说了一句,“记得,下午上班之前,我不希望再在这里看到你们。” 门砰的一声被关上,那个讨人厌的家伙走了,办公室都清静了不少。 “哥哥,我们绝对不能让这种人继承霍氏集团,不如我们再想想办法?”霍殷玉本来对这种事情不是很在意,谁继承霍氏集团她都无所谓,可那个人,唯独不能是霍沥阳。 “好了,先不说他,说说你,你们两个到底是怎么回事?”说实话,霍殷容对周群的印象实在好不起来,毕竟他们曾经接触过,他不会忘记周群那花心的性格,这样的男人,对自己的妹妹会是真心的吗? “我们……”周群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公布他和霍殷玉的关系。 霍殷玉却拉了他一下,然后抢先说到:“我们是男女朋友的关系。” 听到霍殷玉忽然公布了自己的身份,周群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痴痴的盯着她的侧脸看。 原来她心里也是有自己的,要不然为什么会说自己是她的男朋友?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回了肚子里,他深深的呼出一口气。 他轻松了,霍殷容却并不怎么高兴。 “男女朋友?”霍殷容眯了一下眼,“什么时候开始的,我怎么不知道?” “哥哥,我什么事你都要知道吗?”霍殷玉眼神飘忽的说到,“而且最近你这么忙,我想,这么点小事还是不要打扰你的好。” “胡闹,简直是胡闹!”霍殷容气的垂了一下桌子,“你知不知道他……” 他一手指向了周群,有些话又不得不生生咽了回去。 周群也知道,肯定是自己以前的一些事给霍殷容留下来不好的印象,他心里不禁开始打鼓,他那个时候要是知道霍殷容还有个妹妹,并且自己会爱上他的妹妹的话,他肯定对他恭恭敬敬的。 但是,此刻表态很重要,于是他立刻说到:“我对小玉是真心的,希望你能成全我们。” 霍殷容有些头痛,他揉了揉眉心,然后对周群说:“你能不能先出去下,我想和殷玉单独说几句。” 周群和霍殷玉对视了一眼,他握紧她的手,语气坚定的说到:“虽然我知道,我以前有些混账,但是遇到小玉之后,我就对她一心一意,并且……” “你以前是什么样,我很清楚,难道你指望你一两句话就改变我对你的看法?”霍殷容问的很犀利。 他看着周群的眼神也很不善,仿佛在看着一个骗走了自己妹妹的大混蛋。 周群一噎,虽然早就听说过见家长是一件很恐怖的事,但是他想,凭借自己的聪明才智,难道还有搞不定的人? 可是,现在面对霍殷容,他真的觉得自己的智商好像有点不够用了,更关键的是,如果霍殷容把自己以前是什么德行告诉了霍殷玉,那自己就完了,说不定她又会躲起来好几天,不见自己。 “我知道,我说什么都没用,所以我打算做,用我的行动向你表明,我对小玉的爱到底有多深。”周群万分肯定的说到,“她是我第一个爱过的女人,也绝对会是唯一一个,希望你给我一个机会。” 闻言,霍殷玉侧头看了他一眼,随后想起了那晚之后发生的事。 当疯狂的欢爱结束之后,周群体贴的抱着她去洗澡,在发现她是第一次之后,更是信誓旦旦的说要一辈子对她好,说会娶她,她当然就相信了。 把她安顿好之后,周群自己才去洗澡,然后他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就响了。 她拿过来一看,手机屏幕上面一个女人的名字暧昧的跳动着,鬼使神差的,她接听了他的电话。 一个十分嗲的女人在电话那头说:“群少,今晚有没有空啊?是我去你家,还是你来我这里?要不还是去你家吧,上次买的情趣套套,好像都没有用完哦!” 她当时就感觉被人兜头泼了一盆冷水,从头冷到了脚,身上即使盖着厚厚的被子,依然觉得冷的发抖。 周群回来之后,她没有告诉他那个电话,也没有回应他密密麻麻的亲吻,而是闭上眼睛假装睡着了。 她一直以为自己是个风吹不到雨打不散的女汉子,可是在听到那个电话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也是会心痛的。 周群炽热的胸膛挨着自己的后背,她闭上眼睛想了一夜,然后决定先躲他几天,她心里有点乱。 只是没想到,周群竟然找上门来了,而且还是以这样的方式。 怕霍殷容有心理负担,于是她说自己和周群是男女朋友的关系。 “好了,你是怎么想的我一点也不想知道,”霍殷容有些不耐烦的打断他,“我就和殷玉说几句,麻烦你先出去下。” 周群还想说些什么,霍殷玉却摇了摇他的手臂:“没事的,你先出去吧。” 既然霍殷玉都这么说了,周群也只能先出去:“我在外面等你。” “嗯。” 看着周群走了,关上了门,霍殷容问霍殷玉:“你的事,你告诉他了?” 霍殷玉沉默了。 霍殷容蹙眉,指尖有些焦躁的点着桌面:“你还没告诉他?难道你打算一直瞒下去?” “我……只是还没想好要怎么开口。”霍殷玉的眼神格外的飘忽,不停的看来看去,就是不能停留在一个地方。 此刻,她的心是慌乱不安的,她也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这一切。 正文 第148章:嘴巴真甜 第148章:嘴巴真甜 “你这样犹豫不决,是不是因为……你对他是认真地?”因为自身的问题,霍殷玉一直对人很冷淡,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霍殷玉和除家人以外的男人这么亲近。 而且还承认他们是男女朋友的关系,看样子,她是真的爱上周群了。 可是周群……他怎么想都不放心:,那种浪荡子会有真心吗? “是……”霍殷玉垂下了眸子。 “为什么?”霍殷容不禁有些好奇,周群到底哪里吸引了霍殷玉,能够让她放下这么久的心防。 “他……对我而言,很特别。”是的,真的很特别,要不然也不会纠缠这么久,她对人向来都是很冷淡的,画画,也从来都只画风景。 “特别?怎么特别?你能看清楚他的样子?”除了他们霍家人,没有人知道霍殷玉,其实有脸盲症,所有人在她眼里都是一个样子,所以就算有熟人走到她面前,她也认不出那个人是谁。 如果是熟悉的人,她也许还能够从声音和动作中判断出来人是谁,但如果是不怎么熟悉的,那么她完全就不知道了。 这也就是为什么当初她救了陈瀚东却根本没认出他来,然后随便扔到一个医院就走了。 还有后来,在认出那个人之前,她都会疑惑的问一遍那个人的名字,确定没认错人之后态度才会好起来。 就像那天陈夫人约她喝下午茶,她也是一桌一桌的看过去,等陈夫人叫住她她才停了下来。 这个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霍殷玉却不想让别人知道,更不想让人用异样的眼光看她,而且因为这个病,给她带来不少的困扰,很多人都说她冷漠高傲,对人爱理不理。她也懒得解释,更不愿意把自己的缺点暴露出来让别人同情,所以就一直装作冷漠,一直装着对什么都不关心的样子。 霍殷玉有些黯然的摇了摇头:“还是不行,他的样子……我也记不住。” “这个事,我劝你还是再想一想吧,如果他真的介意……”说道这里霍殷容顿了一下,“如果是之前,有整个霍氏集团给你做后盾,你什么也不用怕。可是现在……” 现在霍氏集团已经被霍沥阳掌控,他们难以和周群的帝王集团抗衡。 “我会和他说的。” 谈话到此结束,霍殷容还有些事情要交接,必须留下来,于是从办公室出来的只有霍殷玉一个人。 周群在外面等的也是格外的心焦,想要靠在门上偷听一下,却发现什么也听不见。 靠,这办公室的门隔音效果未免也太好了一点。 他不禁猜测,霍殷容到底会和霍殷玉说些什么呢?把他的老底全部揭露出来吗?如果霍殷容反对,霍殷玉会怎么选呢? 她对自己好像……也不是很热情,难道会因为霍殷容的一番话而选择分手? 这样想着,他更加的忐忑不安了。 在外面不知道转了多少个圈,终于听到门咔哒一声响了,然后霍殷玉走了出来。 他立刻迎了上去,又紧张又无错,眼神牢牢地盯着霍殷玉,,双手抓着她的手,语气都有些颤:“小……小玉……你们在里面都说了些什么?” 霍殷玉看着被他过分用力抓紧的双手,深吸了一口气,想要说些什么,最终却只是摇了摇头:“没事,你放心吧?” “没事?”她的答非所问却让周群更加的疑惑了,心也不由得悬了起来,他有些紧张的试探性的问道,“是不是……你哥他不同意?好吧,我承认我以前……但那都是在遇见你以前,我保证,从今以后再没别人,只有你。” “再没别人?”霍殷玉淡漠的神色终于有了一丝波动,她又想起了那个电话,犹豫了一下,终是放不下自尊心去问那个女人到底是谁,她也怕,问出来之后听到的会是谎话。 “真的,我发誓,只有你一个。”周群将她的双手握的更紧,眼神也更为的坚定。 霍殷玉感受到了他的诚恳,开心的笑了一下:“我相信你,不过你要是敢撒谎的话,我……” “不会的,绝对不对你撒谎。”周群看了眼紧闭的办公室的门,有些迟疑的问到,“你哥那边……” “我哥哥那边没问题,不过我有点问题。” “什么?你……你后悔了?”周群立刻一脸紧张。 没想到他竟然这么的紧张,霍殷玉不禁有点哭笑不得,她握了握周群的手,向他传递自己的心意,让他放松下来:“不是,我只是有点饿了,我们去吃饭吧。” “……”这次哭笑不得的人换成了周群,敢情只有他一个人紧张,不过,看霍殷玉这么轻松的表情应该是一切都搞定了,他伸手揽过霍殷玉的肩膀,笑道,“好,我们这就去吃饭。对了,要叫上你大哥吗?” 趁机讨好大舅子也很有必要啊。 “不用,我哥哥那个人,一工作起来就什么都顾不上了,你要是去打扰他,说不定他还得骂你一顿。” “你哥他一直都这么拼命?”周群挑了挑眉,虽然他有时候也会忙的废寝忘食,但是像霍殷容那样投入到几乎走火入魔还真没有过。 “是啊,霍氏集团这个担子太重,他一刻也不敢松懈,”想到霍殷容这么多年辛苦劳动的成果却在一夜之间就被霍沥阳那个混蛋窃取了,她的心里还是有些不甘,可是转念一想,哥哥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好好休息一下也不错,他这些年实在太累了,“他就像一个上了发条的机器人,每天按部就班不停的工作,他一直都在为这个公司而活,很少为自己而活。” 对余式微的爱,大概是他唯一奢侈的感情了。 “呵呵,这样的话,输给他我也没什么好遗憾的了,他能有这么辉煌的成绩,确实是付出了常人难以想象的努力。”帝王集团和霍氏集团斗了这么多年,却一直屈居第二,他本来还以为自己已经够努力了,却没想到霍殷容更是个不要命的。 “什么?”霍殷玉不知道他原来一直把霍氏集团当成对手。 “没什么。”周群结束了这个可能会引起矛盾的话题,转而问到,“你想吃什么?” “泰国菜,不过事先说好,我现在已经是穷人了,你得请客。” “你是客吗?我的不就是你的,用不着请。” 霍殷玉似笑非笑的瞥了他一眼:“嘴挺甜的啊。” 见四下无人,周群立刻在她唇上偷了一个香吻,然后痞痞的笑道,“尝过之后发现更甜。” 光天化日大庭广众的就做这么亲密的动作,霍殷玉吓了一跳,她有些惊慌的捶了一下周群的胸膛,“你干什么?” 嘴角却是抑制不住的甜蜜。 “吻你。”周群又偷吻了一下,然后小步的超前跑去。 霍殷玉立刻追了上去:“不许跑,你给我站住!” 周群哪里真的会跑,不过是和她开个玩笑罢了,于是跑了不到两步就被霍殷玉给抓住。 他双手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膛上,她的手心底下是他怦怦跳动的心脏,她一时怔在那里,看着周群的眼神也涌动着炽热的情潮。 周群心头一热,然后稍一矮身就将霍殷玉给抱了起来,笑眯眯的看着她。 “喂,你!”霍殷玉竟然有些害羞,她轻轻捶了一下他的肩膀,“你快点把我放下来,让别人看见多不好。” 周群不管,抱着她就往外走:“我抱自己女朋友,怕什么。” 霍殷玉也就没再挣扎,乖乖的让他抱着。 两人开车到了一家泰国菜馆,其实周群非常的不爱吃泰国菜,吃过一次就再没来过,因为他觉得味道太重了,不是很喜欢。 不过和霍殷玉一起吃,味道应该会有所不同吧。 霍殷玉不知道他不喜欢,还极力推荐了好几道泰国名菜:“冬阴功汤、椰汁嫩鸡汤、咖喱鱼饼、绿咖喱鸡肉、炭烧蟹、炭烧虾,这些都非常的不错,待会儿你一定要全部都尝一遍。” “嗯。”周群微笑点头。 两人吃着饭,说着事,紧绷了一天的神经终于稍稍松懈了一些,霍殷玉不愿意去霍氏集团上班的一个原因是因为自己记不住人,另一个原因是适应不了公司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总觉得在那样的环境中生存人也老的比较快。 看她哥哥就知道了,年纪轻轻就一副古板严肃的样子,一点乐趣也不懂。 周群见霍殷玉的心情似乎还不错,犹豫了一下,然后故作不经意的问到:“小玉,那天之后你怎么突然就消失了?打你电话你也不接?” “嗯?”霍殷玉没想到周群竟然主动问起了这件事。 这件事她本来你是打算永远都不说的,就当是偶尔吹过的一阵寒风,吹过了,冷过了就算了,没必要再去回味。 “没什么,就是家里忽然有点事,你也知道,霍沥阳他……”霍殷玉没有再说下去,故意留了个半句在后面,把周群的注意力全部转移到霍沥阳这件事上,对她离开的事就不会那么在意了。 有些事,还是不要提起的好。 “是吗?”周群有些狐疑的看着她,虽然她说的都是事实,可他还是有点不相信。 霍殷玉一脸淡然:“当然。” “小玉,”周群握住她放在桌面上的手,定声说到,“有什么一定要告诉我,别瞒着我,好吗?” 说起隐瞒,霍殷玉又想到自己的病,她垂下眼睑,眸子深处闪过一丝犹豫,真的要说吗? “周群……我……”她咬了咬唇,似乎有些为难。 周群立刻紧握了一下她的手,用一种鼓励的语气说到:“我在,你有什么话都可以和我说,别忘了,我现在是你的男朋友,男朋友是干什么的,不就是把女朋友所有的责任一肩扛起吗?” 说着周群还握拳捶了捶自己的肩膀,暗示她自己值得她依靠。 正文 第149章:眼里只有你 第149章:眼里只有你 霍殷玉噗嗤一笑,心事重重的表情渐渐散去,她伸出另一只手放在周群的手上,握了握,稍后像是终于下定决心,鼓起勇气般的说到:“周群,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并不像你想象的那么完美,你会失望吗?” “不够完美?”周群有些疑惑的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霍殷玉,然后有些惊疑的说到,“难道你的胸是假的?还是说你整过容?那你原来长什么样?” 他就知道,这个世界上怎么还会存在天然美女这种生物,就算存在那也很罕见了,他人品又不是特别的好,怎么可能让他遇到? 他的脑海里已经开始自动勾勒霍殷玉整容前的样子。 “你在想什么啊,当然不是啦。”霍殷玉有些生气的抽回手。 “那你说的不完美到底是指什么?”难道是心理不健康?或者是和余式微相似的病? 靠,真正有病的人应该是霍沥阳那混蛋吧,和他住一起的人肯定都受到了他的折磨。 不过,既然陈瀚东能够对余式微那样痴心不改,他对霍殷玉也能够无怨无悔,反正,他本来就打算照顾她一辈子的。 这样想着,他又重新握住霍殷玉的手,信誓旦旦的说到:“放心,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会一直守在你的身边,这不是花言巧语,而是一片真心。” 说着,他拉着霍殷玉的手放在自己心脏的地方,看着她的眼睛,深情款款的说到:“感受到了吗?这颗心正在为你疯狂的跳动。” 霍殷玉的目光落到了两人想握的手上,手心底下,是他砰砰跳动的心脏,那霸道的力量仿佛透过两人相交的手掌传达到了她的心脏的地方,她莫名有些脸红,眼角也微微有些湿润:“是真的吗?不管是什么,你都会接受我?” “当然是真的,不管你问多少遍,我都只有这一个答案。”周群的声音坚定无比,握着霍殷玉的手也在不断的加大力道。 霍殷玉抬眸,莞尔一笑,深深呼出一口气之后,她说到:“好,我打算告诉你一个,我隐藏在心底很久的秘密。” “秘密?什么秘密?”周群有些好奇的问到。 可是霍殷玉却故意卖了一个关子,她拿起一旁的坤包,起身说到:“我先去补个妆,回来之后再告诉你。” 她还需要更多的勇气,先去补个妆,给自己增加一点信心。 在洗手间,她对着自己做了无数个加油的动作,甚至焦躁的在里面走来走去,嘴里还念念有词的说着什么,害别人还以为她有什么精神不正常的病呢。 大概是第一次向家人以外的人吐露自己的秘密,霍殷玉心里紧张无比,走着走着忽然觉得自己腹部一阵绞痛,她本来想忍一忍的,结果越忍越痛。 这种痛感她太熟悉了,因为每个月都要来那么一次啊。 她急忙找了个隔间冲了进去,可是等她打开坤包的那一刻,她又傻眼了。 以往她总会在包里面放一片小天使以备不时之需的,可是这次不知怎么的就忘了,所以现在包里面除了钞票信用卡还有钥匙之外,并没有她的小天使。 她有些懊恼的咬了一下唇,心里思考着现在应该怎么办。 等了一会儿,她忽然听到洗手间传来一阵脚步声,然后隔壁隔间的门被打开了,有个女孩子也来上洗手间了。 虽然有点不好意思,她还是敲了敲隔板,然后问到:“隔壁的……美女,请问,你有没有……” “什么?”隔壁的人倒是很快就回应了,声音婉转动听,宛若清晨啼叫的小黄鹂。 霍殷玉不禁有点好奇她的长相了,不过现在最关键的还是解决……这个尴尬的问题。 “额……”她张了张嘴,似乎有点难以启齿,虽然大家都是女人,但是她从来没向人提出过这么……奇怪的要求。 “是不是隔壁没纸了?”女孩听她一直不说话,还以为是隔壁没有卫生纸了,她从自己这边拿了一卷,然后从隔间底下递了过去,“给你。” 看着小姑娘那白白净净的手,霍殷玉不忍心拂了她的好意,只得接了过来,然后又是一阵犹豫:“还……还有个问题,你有没有……有没有……” 这么尴尬又隐隐带了一丝焦急的语气,肯定是遇到了什么难言之隐。 隔壁的女孩忽然福至心灵,她啊了一声,然后从自己衣服的口袋里翻出了一片粉红色的东东递了过去:“你要的是不是这个?” “是……是的,”霍殷玉有些感激的说到,“谢谢你了。” “没事。”隔壁传来一阵冲水的声音,然后那个女孩子走了出去。 霍殷玉从隔板下面看来女孩的脚,她身上穿的竟然是泰国的纱笼裤,咦,难道是这里的工作人员? 她心想,人家帮自己化解了这么大一个尴尬,待会儿出去的时候一定要好好谢谢她,至少小费绝对要多给点。 从洗手间出来,一个穿着泰国纱笼裤的女孩子有些焦急的走了过来,霍殷玉脚步一顿,心想,难道刚刚就是这个女孩子? 她正要开口说话,那个女孩子就风风火火的冲进了洗手间。 那应该不是了。霍殷玉这么想着,又打算走人。 这时那个女孩子又跑出来了,焦急的四处张望了一下,然后冲到霍殷玉面前,问到:“那个,不好意思,打扰一下,请问你刚刚有看到我朋友在里面吗?她穿着和我一样的一副,眼睛很大,瓜子脸,大概有一米六七的样子。” “啊?那个是你朋友?” “你看见她了,那你知道她现在去哪儿了吗?” “没有。”霍殷玉摇了摇头,“她比我先出来,所以我不知道她去哪里了。” “怎么会这样?”女孩急的直团团转。 见她神色似乎不太对,霍殷玉不禁问到:“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是这样的,我和我那个朋友,是在这边做兼职跳泰国舞的,可是刚刚有个男人一直对她动手动脚,还逼着她喝了一杯东西,说她喝了就放了她,然后我那朋友就喝了。后来她说要上洗手间,我就在前面等她一起下班。可是我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这才急忙追了过来,但是人已经不见了,你说,会不会出什么事啊?”想到自己的朋友可能出事,女孩的眼泪都急的掉下来了,“都怪我,要是我一直跟着她就不会出事了。” “你先别着急,再去别的地方找找看,说不定她到前面去找你了。” “不可能的,这里到前面只有一条路,如果她出来了的话我肯定能看见她的。”女孩吸了吸鼻子,“一定是那个男人,听人说他和这里的老板很熟,说不定是他们两个串通好了把人弄走的。”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我劝你赶快报警吧。”失踪比遭流氓调戏要严重多了。 “报警有什么用啊,等警察来一切都晚了。”女孩擦擦眼泪,脸上露出一种决绝的表情,“我这就去找这里的经理,让他把人交出来。” 不交出来的话她就把这家店给砸了,人是在他们这里失踪的,他们肯定脱不了关系。 这样想着,女孩又风风火火的走了。 霍殷玉也急忙跟了上去,可是到了前面之后,她看着那一排一排的桌子,一桌又一桌的人,一股巨大的失落涌上心头,因为,她发现,她找不到周群了。 她眼神慌乱的转了一圈,所有人在她眼里都是一个样子,这也是她为什么不喜欢到人多的地方,宁愿自己找个偏僻的地方画画山画画水。 深吸了一口气,她凭借自己的记忆,朝着周群大概的方向走去。 周群,如果我不能在众多人海中,一眼认出你,你会不会介意? 周群等了很久,霍殷玉一直都没有回来,他不禁有些担心了,怎么这么久还没回来,该不会是迷路了吧? 这样想着便有些坐立难安,他又等了一会儿,正要起身去找人的时候就看到霍殷玉在前面傻站着。 估摸着她可能是没看见自己,周群起身走了过去。 而霍殷玉也朝他走了过来,表情淡淡的,眼神滑过他的脸上的时候也格外的轻。 周群心里不禁觉得有些奇怪,他心里还嘀咕了一下,怎么霍殷玉像没看见自己似的? 在两个人就要碰上的时候,周群开口喊了一句:“小……” 一个玉字还没说出口,霍殷玉已经和他擦肩而过。 他愣在了那里。 “小玉!”来不及多想,周群一个转身抓住了霍殷玉的手臂。 霍殷玉脚步一顿,身形微微僵硬,过了一会儿才回过头微笑看向他:“啊,周群。” “你……你怎么了?怎么直接就走过去了,好像没看见我一样。”周群蹙眉,有些狐疑的问到。 “啊……没什么……”霍殷玉眼神闪了闪,“我逗你玩儿呢,看你有没有分神去偷看别的美女。” 周群不疑有他,有些无奈又有些宠溺的捏了一下她的小腰:“自从认识了你,其他女人在我眼里都成了男人了。” 霍殷玉用胳膊肘推了推他,嘴角却是怎么都掩饰不住的笑意:“好了,知道了。” 周群也笑,牵着她又回到了之前的座位上。 “你之前说有秘密要告诉我,到底是什么秘密啊?”周群被勾起了好奇心,因为他想更了解霍殷玉一点,保守一个共同的秘密似乎很不错,那样他们好像更亲近了一点。 “额……”霍殷玉拿筷子的手一顿,她本来是打算把自己有脸盲症的事告诉周群的,可是当她站在那里却发现自己怎么也找不到他的时候,她又犹豫了。 “怎么了?”周群柔声问道。 “我……这个秘密,是有关于我的秘密,你真的想知道吗?”她有些不安的低垂着脑袋,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小孩。 “当然,我想多了解你一点,可是,如果你不愿意说的话我也不会为难你的,因为我不想你难过。” 周群握住她的手,用自己的行动向她表明自己所言非虚。 正文 第150章:埋在心底的秘密 第150章:埋在心底的秘密 “呵,也许是我自己想多了。”面对周群的柔情,霍殷玉莫名觉得有些愧疚,她眨眨眼,咬了一下舌尖,然后有些艰难的说到,“刚刚,我确实是没看见你,你想知道为什么吗?明明你就在我对面,我却看不见你。” “嗯?”周群有些吃惊,“为什么?” “因为……”霍殷玉又低头,沉默了三四秒钟,然后才抬起头,脸上露出一抹无所谓的笑容,“其实也没什么,不过是脸盲症罢了。” 她已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心尖一丝丝的泛着疼。 “脸盲症?”周群还是第一次听说这种病,更是第一次听说霍殷玉竟然有脸盲症。 这,似乎有点不可思议。 “对,你可能连听都没听说过这种病吧。其实也不是什么大病,只是……记不住人的样子,见过一两次的人,下次再见面的时候我依然会认为是第一次见面,只有相处久了的人才能从他们的行动举止中判断出他的身份。”她尽量用一种云淡风轻的语气诉说着,其实她心里紧张的要命,眼角一直不停的扫着周群,有些胆怯的观察着他的表情。 她一直以为自己足够勇敢,可是现在,她却胆小的像个小孩,心里惴惴不安。 周群沉默了,因为他感觉到非常非常的吃惊,脑海里把和霍殷玉从相识到现在发生的所有事情都想了一遍,以前觉得想不通的事情现在终于明白过来了,原来自己在她眼里,和陌生人没有什么区别…… 见周群一直不说话,霍殷玉忽然轻笑了一声,半分自嘲,半分失落。 她咬着唇,尽量让自己装车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其实我觉得没什么啊,反正……我又不打算记住那些人……无所谓啦……” “那么我呢,你也不打算记住我吗?”周群皱眉看向霍殷玉,眼睛里神色复杂。 霍殷玉太害怕了,她连多看周群一眼的勇气都没有,更别说去分析他眼里的神色到底是几个意思。 她只觉得,鼻头忽然有些酸酸的,就像一阵寒风措不及防的迎面吹来,然后一下子就亮到了心底。 “你……”她吸了吸鼻子,眼眶又变热了,“我当然想记住,可是不管我看了你多少遍,不管我多想把你的样子印在脑海里,可是下一秒,我还是会忘记,你的样子,还是会变得模糊不堪。” 周群没有说话,手也收了回去。 霍殷玉咬了咬唇,然后一鼓作气的把自己心里所有的想法都说了出来:“就像刚刚,你知道我站在那里的时候,心里有多无助吗?不能在人群中一眼认出你,我比你更失落。这么多年过去,我以为我会一直一个人安静的生活下去,我一点也不怕孤单,可是我遇见了你,然后忍不住想要靠近,然后我开始变得贪心,因为我想和你在一起……呵呵……你失望了吧?是不是觉得我……不健全?没关系的……反正……” 她闭了闭眼,温热的泪水像开了闸的洪水,争先恐后的往外冒着,她的嘴唇有些抖,抽噎着说到:“反正,我很快就会忘记的,哪怕下一秒你带着别的女人出现在我的面前,我也不会发现。所以……你也假装没看见好了……千万……千万不要过来打招呼……” 她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己也有这么多的眼泪可以流。 暗骂了自己一声没出息,她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抬手想偷偷拭去脸颊上的泪水,结果,一方带着温度的手帕先落在了她的脸上。 抬眼望去,先是蓝色的帕子,然后是一只修长白皙的手,再接着,是周群带笑的眼眸。 她怔住,连哭泣也忘记了,傻傻的看着周群。 周群动作轻柔的帮她把脸上的泪水细细擦去,叹息一声,然后有些无奈的说到:“我不过是找个手帕的功夫,你怎么就哭成这样了?我记得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可是很彪悍的。” 什么?找手帕? 难道他刚刚把手抽回去就只是为了找手帕? 不知为何,她有一种被人戏弄了的感觉,眼神狐疑的看着周群,可是周群却一脸坦然。 “你……你……”她又惊讶又疑惑,完全不知该如何是好了,“你不是要和我分手吗?” “傻瓜,我怎么会为了这种事和你分手。”他气得捏了捏她的脸颊,嗯,手感不错,还有,她迷糊的样子真是太可爱了,又纯又萌。 “可是……我可能……找不到你,一分开的话……”她黯然的垂下眸,不安的咬了咬唇角。 “你怎么这么笨啊,你找不到我有什么关系?”他牢牢的握住她的双手,将她拉向自己,“我去找你不就好了?不管你在哪里,不管你去了多远的地方,我都会在第一时间找到你。” “真的?”霍殷玉不敢相信他竟然会说出这样的答案。 “当然是真的,”周群勾住她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怀里,“所以,你只要乖乖的待在那里就好了,我会来到你身边。” “嗯。”她将脑袋埋进他的怀里,心里是满满的感动,过了一会儿却又犹豫的问到,“可是……我们在一起的话,肯定会遇到你的朋友的,那个时候我没认出他们来怎么办,你会不会觉得很没面子?” “所以你要一直待在我身边啊,我会偷偷提醒你的。”他在她耳旁低声说道。 霍殷玉的耳尖红了一红。 “乖,再吃点东西,我看你之前一直心不在焉的,都没怎么吃。” “嗯。”她之前想着这件事,心事重重的,所以也没什么胃口。 现在把这个秘密说了出来,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也就觉得有点饿了。 两个人甜甜蜜蜜的吃完饭,结账的时候一个侍应生一不小心把一盘热菜倒在了霍殷玉的身上,虽然闪的很快,可是衣角还是沾到了不少酱料。 “你没事吧?”周群立刻关心的问到。 霍殷玉摇了摇头,目光落到白色呢子大衣的衣摆上,上面沾满了各种颜色的酱料,她有些无奈的说到:“本来还想吃完饭去看电影的,现在看来只能先回家换衣服了。” 周群瞪了一眼那个侍应生,随后有些恼怒的说到:“你怎么回事啊?怎么还往人身上撞?幸好这只是一个热菜,如果是一蛊热汤的话,是要出事的你知不知道?” 周群有点不敢想象那个场面了,刚刚如果不是他快速把霍殷玉拉开的话……会烫伤都说不定。 侍应生弱弱的缩在一旁,不敢说话。 霍殷玉扯了扯周群的手臂:“算了,人家肯定不是故意的,再说我也没事啊。” “有事就不是说说这么简单了,我这是给他提个醒,要不然下次就没这么走运了。” 这时大堂经理也赶了过来,他看了眼霍殷玉的衣服,又见周群气势不凡,于是赶忙说到:“对不起二位,他是新来的,今天第一天上班,手生,还望两位贵客多多见谅。” “手生?我看他往人身上倒菜的功夫倒一点也不生。”周群心里还是有气。 “那……要不这样,请二位先到楼上客房休息片刻,我们这就把这位小姐的衣服拿去干洗行不行?干洗店就在这附近,保证不耽误二位接下来的行程,行不行?” 霍殷玉见这人态度不错,于是就对周群说:“我看要不就这样吧?” 霍殷玉都开口了,周群自然不能不答应,于是,两个人又在侍应生的带领下往楼上的客房走去。 侍应生在开着房门,霍殷玉和周群就在后面等着。 就在这么几秒钟的功夫,隔壁那间房门忽然被人打开来了,然后一个穿着泰国纱笼裤的女孩子披头散发的冲了出来,只是还没走几步又被里面伸出来的一只手给拉了回去,门砰地一声又关上了。 这一幕让霍殷玉和周群都怔住了,刚刚发生什么了吗? 霍殷玉问那个侍应生:“隔壁住的是谁?” 侍应生一脸为难,好像在犹豫该不该说。 周群皱眉嗯了一声,侍应生被吓住,然后立刻说到:“是……是老板的一个朋友。” 其实那就是个人渣,经常在店里勾搭女客人,或者对店里的女员工动手动脚的,如果他没看错的话,刚刚那个女孩子应该就是今天来兼职的那两个女孩子里面的一个吧 真可怜……竟然被那人渣给缠上了。 “老板的朋友?”霍殷玉忽然想起在洗手间门口遇到的那个女孩子,她说她的朋友就是被这里老板的朋友给带走的,难不成真的是她? 那个女孩子一看就是不情愿的,就算她没帮过她,她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被人糟蹋。 想到这儿她离开对那个侍应生说:“隔壁房间的钥匙你也有吧,快给我把门打开。” “啊?”侍应生下意识的张大了嘴巴。 周群也疑惑的问到:“小玉,你打算干什么?” “救人,刚刚那个女孩子……是我的一个朋友,我得去救她。” 周群觉得有些奇怪:“你不是……不记得人吗?怎么知道那个人是你的朋友?” “额……”说谎没说好,霍殷玉有些尴尬,她胡乱说到,“先……先不管这个了,救人要紧。小哥,快点开门啊。” “这个……不行啊,要是被老板知道的话,我会被开除的。”侍应生有些犹豫。 周群哼了一声,从皮夹里掏出一张名片给他,然后说到:“要是你老板因为这件事开除了你,你就拿着这张名片去帝王集团,会有人给你安排工作的。” 侍应生接过名片,眼睛立刻亮了一下,竟然真的是帝王集团。 得到周群的许诺,他忙不迭的打开了门,然后霍殷玉就和周群冲了进去。 卧室大床上,一个男人正压在一个女人身上狂肆的亲吻着,嘴里还说着各种不堪入耳的话,女孩脸被挡住了,看不到她的表情,但是她的嘴里一直在说不要不要。 他们猜的没错,这个女孩子果然是被强迫的。 正文 第151章:被绑架的爱 第151章:被绑架的爱 周群立刻上前一把将男人掀翻在地,那个女孩手脚并用的往另一边爬去,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恐惧,还有满满的泪痕。 好事被人打扰,那男人不由得暴怒,大声喝道:“谁打扰老子的好事,不想活了?” 周群又是一脚,将还没爬起来的男人踹倒:“是你群爷爷我,怎么的?” 他可是部队大院长大的,打人哪里最痛,打哪个地方最不容易留下伤痕他一清二楚,所以只这么一脚男人就痛的不敢反抗了,乖乖的趴在地上,心想好汉不吃眼前亏。 “你……你……”那男人转过头来,惊讶的看着周群,他虽然不认识周群,但被他的气势震住,又因为做贼心虚,所以只能小声嚷嚷到,“你干什么?我和我女朋友亲热不行吗?” 霍殷玉把自己的呢子大衣脱了下来盖在那个女孩的身上,然后转头去打量那个男人,长得倒是不错,可惜油头粉面流里流气的,让人看了人忍不住皱眉:“她是你女朋友?那你倒说说她叫什么啊?” “小西,她叫小西。”男人立刻说到。 霍殷玉冷哼了一声:“死开,她是我妹妹,姓霍,根本不叫什么小西。” 周群也啐了一口:“小爷我最看不惯的就是你们这种渣渣,泡不到妞就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你说你缺德不缺德?真他妈该把你这根烂东西给剁了!” 男人脸一阵红一阵白,他急忙抬出自己的身份,说到:“这家店的老板可是我朋友,你们……你们不要乱来。” “嗤,”周群嘲讽的笑了一声,他蹲下身拍了拍男人的脸颊,挑着嘴角说到,“看你这么嚣张的态度,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这家店的老板呢。” “晏子的马夫而已。”霍殷玉在旁边补了一句。 “你们到底想怎么样?”男人羞愤的吼了一句。 “想怎样?”周群抬头看向霍殷玉。 霍殷玉转头看向那个女孩子,然后朝她走过去,轻声问到:“你没事吧??” 女孩摇了摇头,眼泪却在不停的流。 霍殷玉生气了,走过去,踹了一脚那个男人:“你这种渣渣还是交给警察来处理吧,关你个十天半个月的你就老实了。” 听他们说要报警,男人立刻就晃了:“求求你们,求求你们别报警,我给钱私了,多少钱都可以……我好歹也是有头有脸的人……不能……” 霍殷玉啐了一口:“呸,有头有脸你还做这种不知廉耻的事?” “你们说吧,要多少钱……” “谁要你的臭钱!”霍殷玉狠狠翻了个白眼,她想了想,然后掏出手机给男人拍了几张照,接着说到,“去,先给这位姑娘磕个头道歉,不然的话我就把这些照片发到网上去,看你以后还怎么抬得起头做人。” “好好好,我磕……”男人没想到霍殷玉竟然来这招,只能认怂。 周群收回踩在他肩膀上的脚,然后说到:“老实点,磕的不响不算。” 男人哎哎的应了几声,然后慢慢的爬了起来,结果却趁着周群对他放松控制的时候猛地窜起跑了出去。 “靠,这孙子!”周群急忙追了出去,那家伙却坐着电梯飞快的逃了。 “算了,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要找他还不容易?”霍殷玉把周群拉了回来,她又问那个女孩,“你叫什么,家住哪里?你是不是还有个朋友也在这里?” 女孩点了点头,一双眼睛已经肿成了核桃:“我叫沈宁西,我的朋友叫肖唯,能不能……麻烦你帮我叫一下她?” “当然可以。”霍殷玉让那个侍应生去楼下把肖唯叫过来,自己则和周群在这里陪着她。 “谢谢你们救了我。”沈宁西垂着头,低声说到。 “这没什么,不管是谁碰见这种事都会出手相助的。”霍殷玉安慰着,可她从前对人冷淡,就算是安慰人也是故意说反话,所以格外的不熟练。 见自己的安慰并没有起到什么效果,霍殷玉顿了顿,又说到:“大不了就当被狗啃了,也不是什么大事,你不用放在心上。” 沈宁西的头垂的更低了。她从来没遇到过这种事,一时受了惊吓,又因为被那人渣下了迷幻剂,所以现在大脑格外迟缓。就算昏昏欲睡也不敢再睡去。 霍殷玉有些尴尬,不知如何是好。 突然感觉肩上一暖,她回过头,原来是周群把他的外套脱了下来披在了她身上。 “别着凉了。”周群温言说了一句,霍殷玉点了点头。 沈宁西听着他们的对话,恍恍惚惚中又想起了权振东。 公子王孙逐后尘,绿珠垂泪滴罗巾。侯门一入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 从前读这首诗的时候她总是想起权振东,因为他入了侯门,成了别人的萧郎,而她成了路人。 那时候怨过也恨过,最终还是放不下。 如今的放手,成全的也不过是别人,她没有一天开心过。 看到相似的背影,她总是忍不住发怔,听到相似的声音,也吓的一动不敢动,等那人走远,她发现不是权振东的时候,松了一口气却又满心失落。 就像现在,看着眼前相爱相守的两个人,她的眼眶忍不住一再泛红,因为她和权振东也曾这样缱绻过。 她,又开始想他了。 “小西!”门口传来一声惊呼,随后一个人影快速的跑了进来。 沈宁西抬头一看,是肖唯。她起身想下床,可是很快又跌了回去,她手脚无力,只能又靠着墙坐着。 看着沈宁西披头散发的样子,肖唯心中有了一个不好的猜测,她腿一软,差点摔倒。 勉强稳住之后她咬了咬牙,狠狠的说到:“我这就去找那个畜生算账!” 说着又要冲出去。 “小唯!”沈宁西急忙喊住她,因为浑身无力,声音也软绵绵的,她停顿了好几秒,稍稍恢复力气之后又说到,“我没事,你别去。” 两个人感情一直很好,简直就像亲姐妹,见到沈宁西被人欺负了,肖唯怎么能不伤心,不难过。 可她又什么都做不了,就算把那个家伙抓住爆打一顿又怎么样,还是什么都解决不了。 如果权振东在就好了,他必定不会让沈宁西受委屈的。想到这儿,两姐妹又抱着头痛哭了一场。 过后沈宁西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喝了那个男人递过来的东西之后,她觉得头晕,就到洗手间洗了一下脸,然后又上了一下厕所,出来的时候就被那男人抓住了。 她拼死反抗,却没想到还是被拖入了房间,而她的四肢也越来越无力。 后来,她终于又找到了一个逃跑的机会,她逃到了门外,可惜还没来得及呼救就被这个男人又抓了回去。 当时她都快绝望了,幸好霍殷玉和周群救了她。 肖唯转头看向霍殷玉,惊讶到:“啊,你不就是在洗手间里的那个……” 霍殷玉已经记不清楚她的样子了,不过看衣服应该就是她没错。 她点了点头。 肖唯感激的说到:“谢谢你们救了我朋友,对了,还不知道你们叫什么呢。” 霍殷玉说:“我叫霍殷玉,他叫周群,我看你朋友好像不太舒服,要不我们先把她送到医院去吧。” 大家都赞成,可是沈宁西却摇了摇头,她强撑着最后一丝理智说到:“不行,于佟会担心的。” 每天下午十四点她都会赶回家去给于佟熬中药,所以到那个点他就会在门口等着,如果她没回去,他肯定会担心。 说起于佟,肖唯也沉默了。 过了一会儿她轻声说到:“没事,打个电话告诉他一声就行了,就说你还有别的事,放心,药我会熬的。” “你……你会熬药吗?”沈宁西还是不放心。 肖唯立刻说到:“放心吧,看你熬了那么多次,学也学会了。” 霍殷玉也说到:“你现在这幅样子回去你家里人不是更担心?再说也不知道那个什么药有没有副作用,依我看,就照你朋友说的做吧。” 沈宁西自己也快坚持不住了,闻言只能虚弱的点了点头。 最后他们兵分两路,周群霍殷玉送沈宁西去医院,肖唯一个人回了家。因为三个人是住一起的,所以肖唯直接用钥匙开了门。 听到门口的动静,屋内的于佟吃了一惊,他吓了一跳,回头见是肖唯,立刻慌张的把手里的东西往身后藏。 肖唯见他神色古怪,把包放好又换好鞋子之后她走了过去,疑惑的问到:“你干什么呢?怎么鬼鬼祟祟的?” 于佟的神色很是紧张,却还努力装出一副淡定的样子,说到:“没有啊,什么都没有。” 手却背在身后,怎么也不肯拿出来:“啊,对了,小西呢,她怎么还没回来?” 肖唯虽然心中有疑,却也不会去逼问他:“她还有点事儿。” 因为想着反正自己要回来的,所以当时她就没打电话,免得于佟追问。 她收回目光,向厨房走去:“我现在去给你熬药,你吃完药再吃饭。” “嗯,知道。”于佟见肖唯转过身去了,暗暗松了一口气,然后转动着轮椅到了洗手间,还特意把门关好,接着把手里的东西倒进了马桶里,再冲走。 证据被销毁,于佟这才露出了一丝笑容。 药熬好了,于佟坐在一旁慢慢的喝着,肖唯则熬汤炒菜。 她看了眼于佟,又想到沈宁西,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说到:“你这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好……你知不知道……” 说到这儿她又把话咽了回去,沈宁西必然是不希望他知道的,所以还是不要说得好。 于佟眼神闪了闪,而后摸着自己的腿说到:“是啊,小西前前后后给我找了不知道多少个医生,尝试过多少治疗方法,可是我这腿却一直不见好,可能这辈子都站立不起来了。” “那你……”肖唯顿了一顿,有些犹豫的说到,“你就没想过以后怎么办?难道你和小西真打算一辈子这样过下去?小西她……” 一时冲动,她差点又把沈宁西受伤的事给说了出来。 “小西她怎么了?”于佟立刻紧张的问到。 正文 第152章:是她欠我的 第152章:是她欠我的 “小西她……也是会累的,”肖唯叹了一口气,“她还是个学生,除了要赚自己的学费和你们两的生活费,还要赚给你治病的钱,你就没想过……她为此要付出多少?” “我……我也想帮忙,可是……我的腿……”于佟黯然的垂下眸子。 “于佟,这个根本不是借口好吗?我觉得你从来没想过要改变,你是不是觉得这样的生活很美好,你觉得很满足?” “没有……我也想让小西过的好一点……”于佟极力争辩着。 “可是你给我的印象就是,你什么都没做,每天看着小西累死累活的赚钱……你连自己力所能及的事都没有做过。” “我真的努力过,我想出去赚钱,可是,他们都歧视我,不要我。” “不一定要出去,在家也可以赚钱,不会也可以学,总之,不管你做什么,我希望看到的是你对小西的体谅,还有对你们两个未来的努力。” “我也有啊,不过,遇到了骗子,不但没给我工作,还骗了我几百块的保证金,我都不敢和小西将。” “什么?”肖唯有些无语,网上那些要交保证金押金什么的都是假的好吧,这个但凡有点生活常识的人都知道啊,他怎么还能上当? “……对不起……”于佟低声道歉着。 和他的示弱相比,肖唯觉得自己好像成了恶人。 虽然自己是为了他和小西好,但是面对这样的于佟,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你不用跟我道歉,我只是觉得你需要好好想一想了……” 把于佟的午餐做好,肖唯决定去一趟医院,沈宁西的医保卡还没拿过去呢。 “啊,对了,得把小西的医保卡带上。”肖唯低声呢喃了一句,自己提醒自己,其实她只是随意的那么一说,却没想到竟然被于佟听到了。 于佟立刻紧张的问到:“为什么要拿小西的医保卡,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额……”发觉自己说漏了嘴,肖唯立刻慌忙解释到,“不是的……是……是我们现在打工的那个地方要……也不知道要来干什么……” 其实她这个借口漏洞百出,仔细一想就能发现不少问题,可是于佟竟然相信了,问也没再问一句。 于佟的兴致似乎不是很高,他神色淡淡的说到:“你自己找吧。” 肖唯翻了翻,还是没找到:“咦,奇怪了,我记得她都是放这个柜子里的,怎么都找不到了?” “我来吧。”于佟终于说到,可是前后翻动了一下,依旧没有找到,他沉思了一会儿,忽然说到,“啊,我想起来了,上次小西身体不舒服,送我去医院的时候顺便也把医保卡带上了,回来的时候她的医保卡就和我的放在一起了,我也忘了还她,现在肯定还在我那里呢,我这就去给你找。” 为了能更好的照顾于佟,沈宁西把他接了过来和自己一起住,于是她的卧室让了出来给于佟,自己去住了较小的那间客房。 闻言,肖唯立刻说到:“我推你过去吧,医保卡急着用呢。” 于佟没有拒绝,两人一同来到了他的房间。 于佟打开床头柜,从里面取出了一个盒子,里面放着一些重要的证件。 他翻了翻,很快就找到了:“真的在这里,给你。” 肖唯没有动,目光却落在了于佟床头柜的另一件东西上面,那是一个淡黄色的圆筒,上面印着‘毛尖’两个大字。 于佟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脸色骤然一变,他快速的甚至可以说是急切的把床头柜的门关上了,因为用力过猛,发出了砰的一声,两人都吓了一跳。 于佟粗喘了一口气,随后有些慌张的把医保卡塞到肖唯的手里,然后开始迫不及待的撵人:“你不是说急着用吗?怎么还不走?” 肖唯把目光从床头柜上收了回来,随后凉凉的问到:“那是什么?” “啊?什么?”于佟装傻。 这次肖唯没有让他蒙混过关,她毫不犹豫的戳穿了他的掩饰:“那是茶叶是吧?” “什……什么茶叶,你看错了……”于佟立刻否认着。 肖唯冷哼了一声:“呵呵,那上面清清楚楚的印着毛尖两个字,而且字体有核桃那么大小,你是当我是瞎子呢还是以为我不识字?” “额……”于佟额头开始隐隐冒着冷汗,他双手用力的揪了揪腿上的毛毯,继续狡辩着,“那只是一个装茶叶的圆筒罢了,其实里面没茶叶,我用来装别的东西了。”“是吗?那要不要打开来看看?”说着肖唯就要动手去开他的柜子。 于佟立刻出声阻止:“你干什么?” “呵,你说呢?”肖唯挑眉看他。 “你……不可以动我的东西,那我是的隐私!”于佟虎着脸拦在了床头柜前面,怎么也不肯让肖唯打开。 肖唯定定的看了他一会儿,忽然轻笑了一声:“你越紧张就越能证明里面的东西都是茶叶,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知不知道小西为了能够让你站起来付出了多少心血,你这样做对的起她吗?” 于佟是典型的不到黄河不死心,不见棺材不落泪,他依旧抵死顽抗着:“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还在装!”肖唯很是气愤,“小西每天那么辛苦的赚钱给你治病,还亲自为你熬药,别跟我说你不知道,为了保障中药的疗效使其更好的发挥其治疗作用,服用中药时不能喝浓茶,所以,家里连一片茶叶都没有。可是,你竟然自己私藏了茶叶,你说,你是不是故意的?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于佟没再否认那罐茶叶的存在,而是转而说起了别的,“就算我有茶叶又怎么样,不代表我就喝了啊,也许……我只是拿来珍藏呢,家里来了客人总不能让人家喝凉白开吧?” “珍藏?”肖唯要被气笑了,“那是毛尖不是雪山银尖,有什么好珍藏的?” “可是我真的没有喝过。”于佟还在狡辩。 “……”肖唯气得说不出话来了,她从前觉得于佟这人挺可怜的,虽然对他某些方面有点意见,但也从来不说,可是今天,真是让她见识到了什么叫做无赖,只要她没有找到他确实喝过浓茶的证据,他就可以咬定自己没有喝,一直抵赖。 证据,证据…… 肖唯沉思了一会儿,忽然转身冲了出去,她在客厅到处翻看着,每一个茶杯都看过了,没有。 她又到厨房里一通翻找,碗碟还有那些瓶瓶罐罐,只要是能泡茶的她全部看了一遍,还是没有。 怎么可能呢,她回来的时候明明看到他在藏什么东西,而且……空气中似乎还隐隐飘散着一股茶香味。 只是那个时候她并没有想太多,现在想来却是越想越可疑。 他当时肯定是没想到自己回来的这么快,所以茶叶都还没有销毁,他会把茶叶扔在哪里呢? 洗手间? 想到这儿肖唯又冲向了洗手间。 于佟看着她的动作,心里暗暗捏了一把冷汗,不过转眼想到自己已经把所有的茶叶都倒掉了,她应该发现不了才对。 肖唯在洗手间找到了一个杯子,她闻了闻,大概是于佟泡的茶实在太浓了,里面还残留着一丝茶叶的余香,她嘴角勾出一抹笑容,然后把杯子拿了出来,放在于佟面前:“现在你还有什么好抵赖的?” “只是一个杯子而已,又不能说明什么。”虽然这么说着,于佟心里却暗暗说了一句糟糕,当时因为怕惊动肖唯,所以他就没有把杯子洗一下,本想等她走了再洗的,没想到她又发现了那罐茶叶。 真是天意弄人。 肖唯把杯子塞到于佟的鼻子底下:“一个杯子而已?这可不是一个普通的杯子,这是一个泡过茶叶的杯子,于佟,你还想继续狡辩吗?” 于佟沉默了一下,随后有些自暴自弃的说到:“好吧,我承认,自从喝中药开始,我就……一直在喝浓茶……” “为什么,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不但浪费了小西的一番心血,还会害了你自己的你知不知道?难道你不想重新站立起来吗?”肖唯百思不得其解。 “为什么?当然是因为我爱她了,”于佟脸上露出一个迷离的笑容,眼神也微微变了,“你觉得,如果我的腿好了,小西还会这样,留在我的身边吗?” “你……你……”肖唯心里是说不出的震惊,“你的爱,就是束缚她?让她一辈子只围着你打转,哪儿也去不了?” “有什么不可以?”于佟猛地转头,有些阴冷的盯着她,“我的腿就是因为她而变成这样的,让她留在我身边不对吗?” “没错,你的腿的确是因为小西而变成这样的,可她不是在想方设法让你好起来吗?如果你肯配合的话,说不定你的腿早就好了,可是……你却做出来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你这么做,根本是为了你自己吧?是为了让她同情你,希望她爱你?” “我那么爱她,我有资格这么做!”虽然这么说着,于佟放在腿上的双手却一再收紧,腿上的薄毛毯也被揪变形了。 真是个自私的男人,他是因为抓住了沈宁西的弱点,所以才敢这么放肆吧? “呵呵,既然你这么觉得,那我想,要是小西知道了这件事,你也可以这么理直气壮的回答她吧?” “你!”于佟表情一噎,“你……你以为这么说小西就会离开我吗?不会的,她还是会继续留在我的身边,甚至对我更好,因为她欠我的!欠我的!” 正文 第153章:你终于回到我身边 第153章:你终于回到我身边 他说的没错,如果沈宁西知道于佟这么摧残自己的身体,只会觉得更加的内疚,从而对他更好,说不定真的再也不会离开他。 肖唯很是愤怒,于佟爱沈宁西,这并没有错,可他错就错在一边利用沈宁西的愧疚来获取自己想要的东西,一边又假惺惺的站在道德制高点对沈宁西指手画脚,他分明是把沈宁西当成了自己的私人保姆和提款机。 她深吸了一口气,强忍住想要咆哮的冲动说道:“好,你觉得自己这样做并没有错是吧?那你有没有想过小西的感受?” “小西?”说起沈宁西,一直理直气壮的于佟背脊不由的弯了弯,眼中闪过一丝愧疚,其实他自己也知道,这样对沈宁西是多么的不公平。 可是让他就这么放手,他怎么甘心,他好不容易才抓住她…… 他闭了闭眼,将眼中的复杂情绪一一掩去。 “呵,你知不知道小西为什么没回来?”肖唯眼眸一闪,她决定将沈宁西差点遭人强暴的事情说出来。 沈宁西一直默默承受着,于佟也就一直理所当然心安理得的享受着,他们两个这样,即使过了一辈子,也只怕会充满疲倦和困苦,也许等不到老去的那一天,沈宁西揪被折磨的不成人形了吧。 她的疲倦,于佟真的看不出来吗? 只怕是看出来了,也会刻意无视吧。 “她?”于佟眼神有些飘忽,“你不是说……她是因为有事才没回来的吗?” “我这么说你就相信了?”肖唯冷笑了一声,“难道你失忆了?以前,不管有多忙,不管在多远,小西都会赶回来给你熬药,就算不能走了,爬也会爬过来,可是她今天却没有回来,因为她连爬都爬不回来了,现在在医院昏迷不醒呢。” “怎……怎么会……”于佟脸色变了一变,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他激动的坐起身,大声问到,“小西怎么了,快说,小西她到底怎么了?” “她……”肖唯把事情的经过全部告诉了于佟,最后她问于佟,“即使是这样,你还认为自己没有做错吗?” “我……我……”于佟无措的搓着脑袋,满脸痛苦。 肖唯说的没错,其实他一直都知道沈宁西有多么的累,有多么的疲倦,有很多次他都不忍,想要好好接受治疗,让自己的腿快点好起来,可是一想到她会离开自己,那些不忍那些愧疚就一下子变得渺小无比,他就是这样一个自私的男人,宁愿让她留在自己身边受苦也不想看到她在别人身边笑的幸福。 但是,今天这件事,对他的冲击太大了,他忘了,沈宁西那样美好的人,注定是格外吸引男人的目光的,除了他,还会有其他人想要得到他。 而沈宁西在受到骚扰的时候,她能依靠的只有她自己,因为,他根本帮不上任何忙,他是个没用的男人,只会拖累她。 他的眉心高高的蹙起,脸上的痛苦和自责显而易见,他一直坚定的信念也不由得开始慢慢动摇了。 该放手吗? 让她自由的生活,快乐的享受人生…… “如果今天不是刚好有人救了她,你觉得,你以后还有脸见她吗?”肖唯知道,问出这种话很伤人,可是长痛不如短痛,如果沈宁西的事情一直不解决,她以后必定还会受到更多的伤害,无穷无尽的伤害。 她是她最好的朋友,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一辈子就这样被毁了? 她叹了一口气,而后缓缓说到:“于佟,我知道你爱小西,而且是真心爱她的,为了她甚至连自己的双腿也……我想,大概,没人比你更爱她了,这没有错。” “你……”于佟没想到肖唯会忽然话锋一转,说起了他。 “现在,要找一个你爱的人,太容易了,但是要找到一个全心全意爱你的,太难太难,小西她……之前一直过得很辛苦,被人辜负,被人伤害,作为她最好的朋友,我也希望她能获得幸福,你那么爱她,我相信你一定会对她好的,对不对?” “当然,别说是一双腿,就是让我为她牺牲我的生命,我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所以,除了……”除了权振东,“我希望,陪在她身边的那个人会是你。” 肖唯没有把权振东的名字说出来,相信现在于佟应该也不会想知道那个名字。 “我现在就陪在她的身边啊!”于佟握拳,信誓旦旦的说道,“将来,以后,未来,我都会陪在她的身边。” “可是不是以这样的方式!”肖唯叹息了一声,“你的位置,应该是站在她的身前,保护她,为她遮去一切风雨,而不是躲在她身后,让她为了你而厮杀。” 闻言,于佟沉默了,他想,也许他真的想错了,他一直把自己伪装成一个弱势群体,利用沈宁西的同情心将她捆绑在自己的身边。 可是刚刚肖唯的那一番话,让他有了一种新的感悟。 他的示弱,得到的只是沈宁西的同情,当她越来越疲倦的时候,她离爱上自己的那一天就越来越远,说不定,某一天,她再也受不了的时候,就会逃开的吧? 但是,如果他强大起来,强大到足够保护沈宁西,强大到足够让她依赖,她也就渐渐的离不开自己了。 依赖,往往比同情心更有作用啊。 说不定,慢慢的依赖着,也许某一天沈宁西就爱上他了。 原来,一直是他用错了方法。 他低笑了一声,而后缓缓的抬起头,两眼铮亮的看着肖唯:“我知道该怎么做了,谢谢你。” “哎,其实也不需要太多,至少你要先能站起来,在她被人欺负的时候,你可以为她挺身而出。” “……恩……”于佟有些羞愧,如果他没有之前那些错误的想法的话,那他现在,至少应该能站起来了吧。 只是……不知道他这腿…… “啊,对了,小西她现在不是在医院吗?我想去看看她。”于佟摸了摸自己的腿,然后说道,“顺便也请于医生再帮忙进行复健治疗吧,他上次做的好像有点效果。” “好,”肖唯的眼睛也亮了起来,她指了指于佟的床头柜,然后说道,“不过,去医院之前得先把你的那罐茶叶带下去扔掉。” 于佟有些尴尬:“额……你还不相信我吗?” “呵呵,我能发现说不定小西也能发现,所以,还是早点扔掉比较好。” “嗯……你说的对……” 一开始还剑拔弩张的两个人,带上‘犯罪证据’之后,终于和和气气的出门了。 周群和霍殷玉并不知道沈宁西和陈瀚东认识,所以他们直接把沈宁西送到了市中心医院。 而余式微和陈老爷子都在这一家医院住院,权振东每隔三天都会来医院看望他们一次,今天刚好是第三天。 但是权振东这次来医院并不仅仅是为了看他们,而是因为,他自己也生病了。 本来还想熬一熬,可是过了两天越发觉得头痛,浑身脱力,甚至还发高烧,吃了退烧药也没什么作用,想着本来就要来医院,他干脆抽空去看了一下医生。 他以为是简单的风寒感冒引起的高烧不退,结果医生检查了一番,又问了几个问题之后竟然让他去抽血。 他直觉问题可能有点严重,但是也没想太多。 在等验血单的时候他竟然碰到了周群和霍殷玉。 “振东姐夫……”周群欢乐的打了招呼,然后把霍殷玉介绍给他,“这是我女朋友,霍殷玉。” “霍……殷玉?”权振东眯眼想了一下,“她是?” “就是霍殷容的妹妹。”周群又对霍殷玉说,“这是东子……陈瀚东的姐夫,现任海关署署长,权振东,你也叫振东姐夫就行了。” “……你好……”霍殷玉这人有点慢热,所以要她立刻像周群那样热乎的叫权振东,她有点张不开那个嘴。 好在权振东并没有怎么在意,只是想起,这女孩竟然是霍家人。 “你好,”他和霍殷玉握了一下手,然后问周群,“你们……这是?” 他的目光意味深长的落到了霍殷玉的肚子上。 周群发觉了,随后有些尴尬的说到:“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只是送一个朋友来医院,那朋友现在昏迷不醒呢,所以验血单就我们过来拿了。对了,振东姐夫,你的脸色好像不太好啊?” 因为生病,权振东的脸色很是苍白,嘴唇也一点血色都没有,是个人都能看出来他生病了。 权振东淡淡的说到:“没什么,大概是感冒了。” 刚好验血单出来了,护士小姐在门口喊着:“三十一号沈宁西,沈宁西来了没有?” 权振东整个人如遭雷击,愣在那里一动不动。 周群和霍殷玉却同时站了起来:“我们是她的朋友,给我们吧。” “哦,好。”护士小姐把验血单给了他们,然后又开始念下一张,“三十二号王大伟,三十二号……” “振东姐夫,那我们先过去了。”周群转身对对权振东说到。 权振东却像没听到一样,神色十分怪异。 周群和霍殷玉对视一眼,都发现了权振东的不对劲。 “振东姐夫,你怎么了?”周群有些担心的问到。 “没……没什么……”权振东有些疲倦的垂下眸子。 “哦,那我们走了。” 周群和霍殷玉刚走没几步,权振东忽然出声喊道:“等一下……” “恩?”周群回身看他。 “你们……你们那个朋友……”权振东有些艰难的,从喉咙里挤出一句话,“她……是怎么了?” 周群觉得有些奇怪,权振东怎么忽然问起了一个他不认识的朋友呢? “额……这个……”周群有些为难,毕竟这涉及到沈宁西的名誉,所以,他不知道该不该说,“她……” 他还没说完,权振东忽然又出声打断,有些慌张的说到:“不用说了,我只是随便问问,你们……忙吧……” “嗯……”周群和霍殷玉再度离去。 两个人边走还边说:“那个人好像有点奇怪啊,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周群答道:“是啊,难道说,他认识沈宁西?” “说不定呢,要不然,怎么会那么紧张?” 正文 第154章:绝症 第154章:绝症 权振东的确很紧张,他的心思已经完全飘到了沈宁西那边,连医生叫到了他的号都没有听到。 “三十五号权振东……权振东……” 护士小姐看了看,等在外面的只有一个神情看起来非常颓废的男人,她想了想,然后走过去问到:“你是三十五号权振东吗?” “啊?是我……我是权振东……”权振东终于回过神,他从护士小姐手里化验单,过了一会儿之后,问到,“请问,沈宁西检查的是什么方面的疾病?她怎么了?” 护士小姐疑惑的问到:“谁?” “就是三十一号。” “哦,她啊,这个要去问她的主治医生才行……” “……好的……谢谢……” 权振东自然是很想去看沈宁西的,可是想到之前她说的那些绝情的话,还有她说想要离开他好好生活的话,他的脚步最终还是没能迈出去。 既然她想和自己划清界限,那就依照她的愿望走下去吧,他能做的,不过是放她自由而已。 想的潇洒,心情却是格外的沉重的。 医生看着他的验血单,心情却比他还要沉重。 他叹息了一声,然后有些犹豫的说到:“权关长,你这个……要多注意休息和补充营养啊,要不然身体会吃不消的。” “嗯?”权振东心不在焉的应到。 “你这个病……看起来是贫血,但是很可能还有免疫系统方面的问题,你最近是不是总感觉体力不济,浑身乏力,还有高热不退?而且,特别容易生病,免疫力直线下降?” 医生一脸的忧心忡忡,权振东终于回过神了,他抬眼看向医生,心忽然凉了一下,然后才有些犹豫的问到:“免疫系统的问题具体是指……?” “这……”医生迟疑了一下,然后才说道,“免疫系统出现问题的时候人的抵抗能力就会下降,相比正常人而言更容易生病,而这种病最常见的症状主要表现为不同程度的发热和热型。发热的主要原因是感染,严重者可发生败血症、脓毒血症等。这种病起病缓慢,早期常无自觉症状,随着病情发展,可出现乏力、低热、多汗或盗汗、体重减轻等陈代谢亢进的表现。由于脾肿大而感左上腹坠胀、食后饱胀等症状。我说的这些症状,你都有是不是?” “是……”权振东有些艰难的答道,他直觉情况不容乐观,“到底是什么病?” “权关长,最好还是有家属在的时候我再告诉你比较好……” 权振东眉心一跳,他终于郑重的说到:“没关系的,你直接说吧。” 他的家人? 陈寒雪算家人吗?不,不算,他们顶多算是被绑在同一张户口本上的,两个陌生人罢了。 沈宁西?他倒是很想让沈宁西过来,可是这种时候,她还是不要在身边比较好吧? 他还有个妹妹,权诗洁,算了,那疯丫头,只会添乱。 “这样……那好吧……你……要先有个心理准备……”医生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然后才说到,“从检查结果来看,很有可能是急性白血病……” 空间一下子凝滞了,时间都仿佛停止了流动。 权振东怔住,一时忘了反应,他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白血病? 他怎么可能……得那种可怕的病呢,顶多是比较严重的感冒而已…… 见他眼神空洞又茫然,医生也有些不忍,他急忙补充到:“只是说症状很像,但不能完全确定,先不要灰心。” 权振东还是觉得脑袋一片空白,整个人都懵了,医生的安慰听起来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做个骨髓穿刺吧,到时候就知道确切的结果了。” 权振东嘴唇蠕动了一下,想要说些什么,待最后却只挤出一个闷闷的:“嗯。” “千万别放弃,就算是白血病……现在医学技术这么发达,还是能够治好的,只要找到合适的骨髓……” 这么说,那肯定就十有八九是白血病了。 权振东想要起身,动了一下,然后发现自己竟然有点腿软,一下子跌坐了下去。 最后还是扶着桌子才站了起来。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来的,脑子里却自动想起了白血病的有关情况。 那种病,死亡率很高,虽说可以通过换骨髓的方式来治疗,但是要找到合适的骨髓恐怕比登天还难,有多少人直到临时的那一刻也没找到合适的骨髓。 他不觉得自己有那样的幸运。 也许,不久后的某一天,他就突然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这样想着,脑海里又想起了沈宁西,如果他就这么死了的话,最放心不下的人就是她了。 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再抬头,发现自己竟然到了一间陌生的病房前,奇怪,他怎么到了这里? 呵,果然是病了,连脑子都不好使了。 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他转身准备离去。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被打开了,周群走了出来。 迎面碰上,两个人都愣了一下。 “咦,振东姐夫?”周群疑惑的喊了一句。 权振东眼角微动,他抬眼朝病房里面看了一眼,透过半开的门可以看到里面躺着一个病人,不过因为霍殷玉刚好站在床头的位置,他看不到病床上那个人的模样。 他故作淡定的问到:“小……你那个朋友……就住在这间病房?” “是啊,沈宁西就住这间病房,她刚刚洗完胃。” “洗胃?”权振东猛然看向他,眼中闪过一丝紧张,声音也不由的提高了几个分贝,“她怎么了?为什么要洗胃?” “额……”周群被权振东的态度给惊到了,“振东姐夫,你怎么了?” “快说啊!”权振东焦急的追问,他的声音实在太大,连病房里面的霍殷玉都忍不住回头来看他。 “就是……她被人下了迷晕药,所以才洗胃的,怕还有其他的什么副作用,所以又抽血做了其他检查。”周群说完,又试探性的问权振东,“振东姐夫,你和沈宁西……是不是认识?” 而且说不定关系还很特殊,要不然权振东为什么这么紧张她? 他看着权振东,不由得开始猜测他和沈宁西到底是什么关系,沈宁西长得不错,权振东又这么关心她,依他看来,最有可能是旧情人。 啧啧,真是惊天大新闻啊,连振东姐夫这样古板的人都难过美人关啊? 权振东不知道周群已经把他和沈宁西的关系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他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到了迷晕剂这个词上面。 “迷晕剂?她怎么会被人下了迷晕剂?”相比于自己的生死问题,他更关心的还是沈宁西的安全,“那她没事吧?她有没有……有没有?” 他没有问出来,周群却是猜到了。 他急忙安慰到:“没事,她没事,我和小玉刚好救了她。” “你们救的她?” “是啊,她是在一家泰国餐厅打工,结果被那家店的老板的朋友给盯上了,不过幸好没出事。” 权振东却不这么认为,这个世界上坏男人那么多,如果他就这么死了的话,谁来保护她? “你说什么,你说她在打工?”权振东皱眉,当初她不是拿了五百万之后才离开的吗?怎么还去打工?难道五百万还不够她用? “是啊,听说很辛苦呢,哦,她家里还有个病人,每天都要喝中药,她不但要照顾病人还要工作,啧啧,真是个命苦的女人。”周群一脸唏嘘。 “还有个病人?”权振东更疑惑了,沈宁西并没有什么亲人啊,哪里来的病人? “额……振东姐夫……”周群的八卦因子被彻底激发了,双眼中闪烁着浓烈的求知欲。 可惜他不好意思问,只能不停的用眼神暗示权振东自己说出来。 权振东是个成熟的男人,怎么可能理解的了他那种幼稚的心理,他的心思全部都集中到了沈宁西身上。 他淡淡的瞥了一眼周群,问到:“那她现在怎么样了?” “呃……啊……医生说已经没事了,好好休息一下就行。” 没事就好,权振东终于松了一口气。 “啊,对了,我还有点事得先走了。”见打听不到任何八卦,周群终于想起自己还有正事要办,“那振东姐夫,再见。” “嗯,再见。”权振东脚步动了动,像是也要走,可是速度却是一次比一次慢,步子也一次比一次小。 等周群走到没人影的时候,他顿足,怔了一会儿,然后又转身朝沈宁西的病房走去。 霍殷玉还在病房陪沈宁西,大概是觉得有些无聊正拿着手机玩游戏。 权振东想了想,然后推门走了进去。 看到有人进来,霍殷玉立刻抬头,有些警惕的问到:“你找谁?” 权振东顿了一下,他心里有些疑惑,刚刚不是才见过面吗?怎么霍殷玉还一副‘完全不认识你’的样子。 不过他没有多想,眼神先是落到了躺在病床上的沈宁西的身上,然后才转回来看霍殷玉,说到:“你好,我是权振东。” “啊?”权振东,不就是之前那个振东姐夫,她的警惕性慢慢褪去,转而露出一丝温和的笑容,“你好,你……找周群吗?他刚刚出去了。” 他当然知道,不过,他并不是来找周群。 他沉吟了一下,然后朝霍殷玉走过去,说到:“我不是找他……恰恰相反,是周群让我来找你……说他约你在家里见面。” “家里?”霍殷玉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谁家里?是我家里还是他家里?” “额……他家里……” “他家里?”霍殷玉更疑惑了,她从来没去过周群家里,周群怎么可能约她在那里见面? 忽然想起两个人来的时候在路上说过的话和那些猜测,周群说权振东很可能和沈宁西关系特殊,那么现在……权振东这是在故意支开她吧? 眼珠转了一转,她扬起嘴角说到:“啊,好,我这就去……” 霍殷玉爽快的走了,留下权振东陪着沈宁西。 正文 第155章:幕后黑手 第155章:幕后黑手 权振东远远的看着沈宁西,她的脸色也很苍白,躺在白色的床单上更显得整个人瘦弱不堪。 她好像比前不久瘦了很多,难道真的是太辛苦了? “小西……”他低声呢喃了一句她的名字,尾音待着悠悠的叹息,像是将那埋在心底的思念徐徐的叹了出来。 沈宁西还在昏迷中,她并不知道自己心里默默惦记的那个人就在身边。 权振东终于动了动,他缓步走到沈宁西的床边,然后慢慢的伸手,想要去摸一摸她的脸颊,可是手指在快要触碰到她莹白的肌肤时又停了下来,最后只是隔着空气轻轻的勾勒着她的轮廓。 这样的举动有点傻,权振东自己也意识到了,他把手收了回来,然后坐在了沈宁西的床边,眼神柔和又哀伤的看着她。 “小西……”他想要说些什么,脑海里一下子涌出的情绪太多,他又不知从哪里说起。 最后渐渐回忆起了往事,“你从十六岁就跟了我,可我却负了你……甚至后来,宁愿让你背负骂名,也要把你留在身边,你……必定是恨我的吧……” 沈宁西静静的躺着,没有任何回应。 权振东叹息了一声,他忽然就明白了陈瀚东每日守着沉睡不醒的余式微的感受,那种感觉……就像是一个人留在了深幽的山林,恐怖又孤寂。 “早点放手是对的,至少,你现在是为自己而活,可惜……我不能再照顾你了……”看着她消瘦的脸庞,他的心里闪过一阵阵的抽痛,“可是,我怎么舍得把你一个人留在这个世界上受苦?我还能帮你什么呢?” “……” “呵……”权振东自嘲的笑了一声,“我能做的,只是让你不用这么辛苦的生活,我的遗产,只留给你一个人。” 他终于握住了她的手,小小的手握在掌心中,他的心又柔软了几分。 “我并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想告诉你,我心里从来只有你一个人……” “小西……”他又喊了一声她的名字,语气里,是说不出的哀伤。 这时,被他一直握在手中的小手忽然动了一动,权振东心头一喜,沈宁西快要醒了。 她要醒了? 他又像被烫到了一样,急忙把手收了回来,然后……慌乱的逃了出去。 沈宁西现在应该不想看到他吧…… 而此时,肖唯和于佟也到了医院,权振东一眼认出了肖唯,他心头一惊,急忙朝旁边躲去,不能被肖唯看到他来过这里。 “应该是这里吧?”肖唯拿出手机,对着上面的地址看了看。 “小西就在这里面吗?”于佟也倾了倾身子。 “我看看……”肖唯先把病房门推开了一点点,然后从门缝里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沈宁西。 “是这里,不过小西还没醒。” 肖唯把于佟推了进去。 躲在一旁的权振东走了出来,看着他们两个人的背影若有所思。 离开医院之后权振东打了个电话给自己的心腹秘书:“帮我查两件事,第一件事是帮我查一下沈宁西今天是在哪家泰国餐厅做兼职,然后……找人查查他们的税收。” 这种事,一查一个准,只是很多时候大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秘书猜测,那个人肯定是惹到权振东了,不然他不会这样。 “第二件事,帮我查一下……现在在沈宁西旁边的那个男人是谁,他的腿又是怎么回事。” 不知怎么的,他忽然就想起了霍沥阳,霍沥阳之前也因为腿的事一直威胁利用余式微,他怕沈宁西也因为这样的原因被那个男人缠上。 余式微的遭遇已经够悲惨了,他不能看着沈宁西也步上余式微的后尘。 挂断电话,权振东猛咳了一阵,咳的撕心裂肺,连肝脏都在颤抖,他真担心下一秒自己身体内的器官就会从嘴里喷出来。 不过,幸好,他只是多虑了。 肖唯他们才进病房沈宁西就醒来了。 她缓缓的睁开眼,眼神迷茫的看着前方,一张模糊的脸庞出现在她的眼前,她下意识的喊出了那个名字:“振……振东……” 她的声音很低,细弱蚊蝇,于佟并没有听清,只是看到沈宁西醒了他立刻拉住她的手开心的说到:“小西……小西,你醒了?你没事吧?” 听到这声音,沈宁西稍稍清醒了一些,随即失望的垂下眼眸,原来不是权振东啊。 她有些无力的抽回手,放在被单上,虚弱的说到:“你……你怎么来了?” 于佟看着空荡荡的手,有些失望,不过很快又恢复了情绪,担忧的说到:“你出事了我怎么能不来,傻姑娘,有什么事都应该告诉我,让我和你一起面对。” “是啊,一听说你出事了于佟就赶过来了,没想到你们两个还挺心有灵犀的,他一来你就醒了。”肖唯尽力帮于佟说着好话。 哎,如果于佟能够振作起来,沈宁西也会轻松一点吧。 沈宁西放在被单的手忽然感觉到了被单异常的温度,那个地方特别的温暖,好像有人在这里坐了很长时间。 她眉心一动,忽然问到:“你们……你们才刚来?” “是啊……怎么了?”于佟疑惑的看着沈宁西,“小西,怎么了?” “那……在你们来之前……有看到过别的人在这里吗?”她猛地揪紧了那一块的被单,虽然当时她还在昏迷之中,但并不是完全没感觉。 好像有一个人一直坐在她身边,握着她的手,说了很多话,那种感觉很熟悉,就像是……像是权振东…… 会是他吗? 她心里忽然涌起了一股强烈的希望,希望那个人就是权振东。 可是肖唯却摇了摇头:“没有啊,我们来的时候这里没别人啊。” “哦……”沈宁西失望的垂下眼眸。 肖唯问:“怎么了?” “……之前好像有人来过这里……”她低声说了一句。 “那应该是周群和霍殷玉吧,是他们两个把你送过来的。”肖唯说。 “嗯,可能吧。”沈宁西激动的情绪一下子凉了下来,当初她对着权振东说出那么绝情的话,他现在心里肯定恨透了她,又怎么可能来看她呢? 果然是她想多了。 于佟看着沈宁西黯然下去的神色,心中闪过一丝内疚。 他立刻又重新握住沈宁西的手,说到:“小西,我以后不会再让你一个人孤身奋战了,我一定好好接受复建,配合医生的治疗,早点好起来,让你过上幸福的生活。” 沈宁西嘴唇动了动,想要说些什么,却终于还是咽了回去,强挤出一抹笑容,说到“嗯,我相信你。” 看到沈宁西没有拒绝,肖唯却在心里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她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到底对不对。 三个人都没有再说话,想着各自的心事。 再说霍沥阳,自从接管了霍氏集团之后可谓是春风得意,在他的上任仪式上,他终于公布了一个隐藏许久的秘密。 他当着所有媒体的面从他的轮椅上站了起来,原来他的腿早就好了,但是为了能够造成轰动的效果,一直隐瞒了这么久。 对他自己来讲,可谓是双喜临门,所以在召开记者会的时候也是格外的嚣张,态度和语气都非常的不好,不知道得罪了多少同行。 不过,现在他的事业正如日中天,就算很多人看不惯他也不得不忍着,因为大家都想和霍氏集团搭上关系。 有了霍氏集团做后台,他的拍卖公司也是蒸蒸日上,拍出的东西越来越多,盈利也越来越大。 他的嚣张还有过分膨胀,终于引起了陈瀚东陆战柯等人的注意。 陈瀚东确定,霍沥阳的拍卖公司一定有问题,但是现在问题的关键是,怎么才能找到他犯罪的证据呢? 几个人再次碰头,陆战柯拿出了自己这段时间的调查成果。 “你们看看这是什么?”他拿出一张照片放在了桌上,其余几人拿起来互相传阅。 “这不是清朝珐琅彩瓷瓶?”陈瀚东看了一眼,有些疑惑的说到,因为叶迟的关系,他对古董多多少少有些了解,而这个珐琅彩瓷瓶又是叶迟最喜欢的,经常挂在嘴边念叨,所以他一眼便认了出来。 “没错。”陆战柯说到,“那你们能看出其中的问题吗?” 宋仕卿拿着照片看了半天,最后有些犹疑的问到:“难不成是假的?” “那些人都精明的很,怎么可能把假瓷器买回家?”陈瀚东蹙眉,“怎么看起来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想想又觉得不太可能,大概是见过类似的吧。 薛曜丞勾了勾嘴角,说到:“老陆啊,你还是直接揭晓谜底吧,搜集网络犯罪证据是我的强项,但是分辨古董真的不在行啊。” 陆战柯紧绷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容:“这个瓷器,在霍沥阳的拍卖行先后一共拍卖了三次,每次都是被三个不同的买家买走的。” “什么?拍卖了三次?”薛曜丞拧眉。 “对,而且一次比一次价格高,这次更是高的离谱,远远超出前两次的价格还有市价,这里面存在很严重的问题。”陆战柯点着桌子,把自己的发现说了出来。 “你的意思是说,他们在进行虚假拍卖,通过这种虚拟交易来制造盈利现象,最后……”陈瀚东脑海中忽然灵光一闪,“达到洗钱的目的?” “没错!”陆战柯赞赏的看着陈瀚东,没想到他这么快就理解到了其中的关键。 “消息可靠吗?”薛曜丞也收起了嬉皮笑脸的模样,一本正经的问到。 “绝对可靠,虽然霍沥阳做事隐秘,除了第一次拍卖会对外公布了之外,之后的每一次拍卖行都是严格控制,不准拍照不准宣传,但是,还是被我们找到了证据。”陆战柯信心满满,这是他们努力调查了很久并且查证过的,所以消息绝对可靠。 “真是厉害啊,竟然这么快就发现了其中的奥妙。”薛曜丞忍不住赞叹了一声,他们为了这个案子没日没夜的熬着,却一点头绪也没有,陆战柯的这一重大发现就像是在无边的黑夜上撕开了一道口子,思绪渐渐明朗起来。 接下来,他们只要顺着这道口子一直找下去,就一定能够抓到杨寂染。 正文 第156章:陆战柯 第156章:陆战柯 陆战柯并没有独自居功,而是说到:“这还得谢谢瀚东,要不是他给我提了一个醒,我也想不到这方面。” “哦?竟然是瀚东你先想到的?你小子,还是这么厉害。”宋仕卿之前和陈瀚东合作过,陈瀚东的能力他是知道的,所以虽然有些吃惊,但也没觉得有多意外。 陈瀚东立刻说到:“这可和我没关系,我只是无意说了句霍沥阳的拍卖公司生意好的不正常,接下来的可全是战柯兄自己推断出来,真正厉害的是他。” 那天权振东提醒了他之后他也发现了霍沥阳公司的不正常,特别是后来的霍沥阳公司每天拍出的藏品比人家一个月还多,所以他怀疑其中有很多猫腻。 但是证据调查不是他的强项,他也没那个精力和人手去调查,于是就假装无意跟陆战柯提了一句。 结果陆战柯也是个难得的人才,不但很快明白了其中的深意,甚至连证据都掌握了一部分,他对他要刮目相看了。 “其实主要还是靠你,如果不是你的提醒,我也想不到这一层。”陆战柯是个实在人,他说的都是心里话,并不是故作谦虚。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都是功臣,别互相谦虚了。”薛曜丞笑呵呵的插话到,不过随后又说到,“哎,但这也只能说明霍沥阳在洗钱,并不能证明杨寂染也参与其中了啊。” “这事肯定和杨寂染有关,要不然,以霍沥阳的实力,想要继承霍氏集团,只怕是痴人说梦。”这里面对霍沥阳最了解的人就是陈瀚东了,霍沥阳是什么德行他一清二楚,他不认为霍沥阳单独凭借自己的实力能够把霍殷容赶下台,自己上位。 “看来我们之前都想错了,我们一直认为A市前三大集团不会参与到这样的洗钱案中来,没想到杨寂染直接从霍氏集团继承人下手,先和霍沥阳搭上线,通过霍沥阳来控制A市最大的企业,这一招釜底抽薪,真是好计谋,呵呵。”虽然说着夸赞的话,可是宋仕卿的脸色却是格外的阴沉,连发出的笑声都格外的冷。 “除了这个珐琅彩瓷瓶,还有其他的几件瓷器也是经过反复拍卖的,而且都是在同一时间,只是人员不同而已,这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巧合就可以解释的。”陆战柯一脸严肃,两道剑眉迅速的朝眉心聚拢。 “这绝对不是巧合,肯定都是事先商量好的。”宋仕卿的表情也格外的凝重。 “杨寂染到了A市,肯定是要和霍沥阳联系的,如果没有抓到他们碰面的情况,那么,他们肯定是要通过电话或者无线网络联系的,呵呵,只要他们一联系,我一定会找到他们的犯罪证据的。”薛曜丞也被狠狠的激起了胜负欲,他觉得,这场决斗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头痛的是,霍沥阳除了没和杨寂染碰面的话,和其他几个有洗钱嫌疑的人也没有过明面上的往来,那他们是怎么互相传递消息的呢?” 宋仕卿说:“的确,我的人跟踪了他那么久,确实没有发现他和其他人有过往来,他们到底是通过什么方式来传递消息的呢?要知道,要在同一时间同时拍出这么多价值不菲的古董,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我想,A市的经济还没有发展到买古董就像买白菜那样随便的地步吧?” 霍沥阳一天的营业额远朝同行业其他公司一个月的营业额,就算有霍氏集团做后盾也太诡异了一点,更何况,他的拍卖公司才成立没多久,为什么那些商人都那么信任霍沥阳,毫不犹豫的就买了?而且买的还是之前拍卖过的古董。 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他们在意的并不是古董,而是现金来往的交易。 他又说到:“我会派人着重调查这几个买了古董的人的现金账户,只要存在非法交易,就一定会留下蛛丝马迹的。” 陈瀚东拿起剩下的照片一张一张的看了过去,因为是暗中跟拍的,所以有些照片不是很清晰,没什么有用的线索。 “我看我们暂时就把霍沥阳作为最大嫌疑人,时刻盯牢他!”陆战柯是负责人,所以他立刻做了决定。 薛曜丞和宋仕卿都没意见。 薛曜丞打开电脑,迅速的搜寻了几段有关霍沥阳的视频出来。 因为霍沥阳在上任仪式上的嚣张表现,他的那段就职演说的视频还一下子成了热门,所以一打开他的那段嚣张演讲就弹跳了出来。 薛曜丞看了一会儿,忍不住骂了一句:“靠,好想给这孙子一记耳光。” 陆战柯和宋仕卿也忍不住蹙眉,这样不知收敛嚣张狂傲的人,怎么可能以正常的手段取得霍氏集团的继承权呢? “咦?”陈瀚东看着视频里的霍沥阳,忽然发现了一个眼熟的东西。 其他三人立刻同时紧盯着他。 薛曜丞问:“怎么,又有了新的发现?” 陈瀚东眉宇间闪过一丝深思,沉吟了一会儿之后他点着霍沥阳外套上的一个徽章,说到:“你们觉不觉得的,这个徽章的花纹很眼熟?” “嗯?”三个人的目光又像探照灯似的聚到了陈瀚东点的那个地方。 陆战柯沉默不语,宋仕卿摇头说没看见过,薛曜丞把那个花纹刻了下来,然后输入自己设计的软件里寻找有没有相似的图案。 薛曜丞一边手指翻飞的在电脑上操作着,一边勾着嘴角邪笑到:“呵呵,难道是洗钱组织的会员证?霍沥阳没这么傻吧?大庭广众之下就给亮出来了?” “说不定真是,不过在之前的调查资料中并没有关于这枚徽章的资料。”宋仕卿很肯定的说到,有关杨寂染的案子他早就深深的刻在脑海里了,每一个细节都十分清楚,如果有出现这种花纹,他不可能不记得。 陆战柯说:“瀚东,你再想想,是不是最近在哪里见过。” “难道是暗号?”薛曜丞又是一番仔细研究,可惜软件对比结果还没出来,他也只能胡乱猜测,“或者是一种新的密码?这可要怎么破解啊?” “难道……”陆战柯忽而眯了一下眼,“这个徽章真的是一种暗号?只要杨寂染的人看到这个暗号,就都知道怎么做了?” “暗号?”陈瀚东眉心一跳,“我想起来我在哪里见过这种花纹了。” “哪里?”三人又追问。 “在请柬上,上次霍沥阳的拍卖公司挂牌成立,他借着霍刚的寿宴给很多商业圈的大鳄新贵发了请柬,当时我只是看了一眼,但是我很肯定,请柬上面有这样的花纹。”当时霍沥阳的态度实在很让人反胃,他也没多看,只瞄了一眼,请柬上的确印着这样的花纹。 “请柬?”薛曜丞眉心一动,对着键盘又是一番动作之后,电脑屏幕上出现了一张放大的图片,他问陈瀚东,“是不是这样的?” 陈瀚东看了一眼,随即点头:“是这样的,不过,上面并没有那种特殊的花纹。” “没有那种花纹?”薛曜丞吃了一惊,“应该不可能啊,这种请柬的样式是我从他们请的印刷厂的电脑顾客备份文件里拷贝过来的,他们印刷的时候肯定都是按照这个样式印刷的。” “难道说后来又改了?”宋仕卿也忍不住开始揣测。 “不可能,我在那个印刷厂的电脑里没有发现其他样式的请柬,而且这图片也没有修改过的痕迹,是一次成型的。”薛曜丞十分肯定的说到。 “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这种花纹并不是印刷上去的,而是后来加盖的。”陆战柯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继续冷静的推断,“所以请柬应该分了两种,一种是普通样式的,发给普通的受邀者,另一种就是加盖了特殊花纹的,发给他们组织的成员,这样,即使不用进行单独的交流沟通,他们也达到了信息传播的目的。” “说起来,那种花纹好像的确不是印刷上去的,而是有着凹凸的痕迹。”陈瀚东仔细的回忆了一下当初看到请柬上花纹时的请景。 薛曜丞却说到:“这个推理说不通,因为按照你的推理,瀚东收到的应该是普通请柬,那他就不可能看到那个花纹了。除非……” 除非陈瀚东也是那个洗钱组织的成员,这后半句薛曜丞没有说出来,在场的其他人却都纷纷猜了出来。 陈瀚东没想到自己竟然遭受到了队友的质疑,这让他不禁有点恼火。 “呵呵,也许是情急之下拿错了也说不定。”他皮笑肉不笑的说到。 宋仕卿也说到:“瀚东不可能和杨寂染是一伙的,他比谁都希望能够抓到杨寂染。” 陆战柯说:“如果陈瀚东和杨寂染有着非法交易,我们也拿不到这么多的证据了。” 他不是感情用事,只是按照实事说话,因为陈瀚东的确提供了不少有价值的关键信息。 薛曜丞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我也不是那个意思,我要真那么想就不会说出来了。” “我看你还是把心思放在那道特殊花纹上吧,说不定能找出新的线索。”至于他和杨寂染的关系,他觉得没必要向薛曜丞解释。 再说霍殷玉,从医院出来之后回了霍家老宅,霍沥阳接管了霍氏集团正春风得意,所以也没管他们有没有搬走,刚好新买的房子还在重新布置,他们就继续在老宅里住着。 可是回到家她却看到胡静月正在客厅里大发脾气。 胡静月叉着腰大骂:“他算个什么东西,竟然敢让我们搬出去,要不是他用了一些卑鄙的手段,霍氏集团能轮得到他做主?竟然敢对我指手画脚,竟然敢……气死我了!” 正文 第157章:宿敌 第157章:宿敌 霍正在一旁不咸不淡的劝解着:“这房子是爸留给他的,我们本来就没资格留在这里,人家让我们搬出去也是很正常的。” “什么很正常?他就不正常,他那个态度……”胡静月根本什么也听不进去,依旧怒气冲冲的。 霍殷玉问霍殷容:“是不是霍沥阳来过了?” “嗯。” 卸任总裁一职之后,霍殷容生活清闲了很多,有了更多的时间做自己想做的事,可是……这也意味着他在家待的时间也更多了,就比如今天,他亲眼见证了胡静月和霍沥阳争执的整个过程。 头疼不已。 他起身说到:“好了,我看我们还是赶快搬走吧,新房子不是都找好了吗?” “什么?”胡静月一想起自己是被人赶出霍家老宅就觉得格外的愤怒,“不行,我们绝对不能这么没尊严的搬走,我们一定要和那个混账斗争到底。” “妈,”霍殷玉也开口,“被人赶走没尊严,死皮赖脸的留在这里更没尊严吧?再说我们又不是要沦落街头,不是已经找好新房子了吗?依我看就今天搬吧,刚好大家都有空。” 霍正想着只要赶快搬家自己的耳根子就能清净了,于是也非常赞同今天搬家:“就今天搬吧,难得四个人都在。” 三比一,胡静月就算想反对也没人赞成她,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同意了。 “那我先上楼去收拾东西了。”霍殷玉转身上楼去了。 “爸妈,有件事我要和你们说。”霍殷玉忽然开口。 “嗯?什么事?”胡静月问。 霍正说:“那上书房去说吧。” 霍殷容要说的就是余菀和他们一起搬到新房子去住的事情。 “什么?你竟然要让那个女人和我们一起搬过去住?”相比霍沥阳的奚落,和余菀继续生活在一起这件事让她更窝火,于是她立刻便拒绝了,“不行,我反对,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同意的。” “可是……”霍殷容想要说明缘由。 胡静月已经拍了桌子:“说不行就是不行,之前因为有老爷子在,他说让余菀住在这里就住在这里,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可是现在老爷子去了,新房子是我们的,应该由我当家做主,我怎么可能容许你再把那个女人带到我的面前,我有多厌恶她你不知道吗?” 两个人从见面第一天就一直斗到了现在,之前因为有老爷子压着,胡静月总觉得自己矮人一等,可是现在,她才是真正的霍家女主人,她有权利决定什么人能住进来什么人不能住进来。 想到这儿,她立刻觉得自己扬眉吐气了,连腰板也挺直了不少。 “就算厌恶到多看一眼也要吐,还是再忍耐一下吧,我们暂时还有事要请她帮忙。”相对于胡静月的声嘶力竭,霍殷容的态度倒从容很多,他不紧不慢的说出了自己的理由。 “她一个破落户能帮上我们什么忙啊?再说我们现在,虽然没了霍氏集团,但怎么说也是A市的名流,能找她帮什么忙?”对此,胡静月表现的很不屑。 “妈,你忘了,现在她可不是一个人,站在她身后的可是陈司令一家,除了陈家,还有陈家的姻亲权家,权振东他现在可是海关的一把手。” “这和陈家就算了,和权家有什么关系?”胡静月有点想不通。 霍正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早说了让你多留意一点家里的生意,你却只知道购物美容。” “额……这……这又和我有什么关系?”胡静月不免有点心虚,所以气势也一下子降了下来。 “我们虽然没了霍氏集团,可是我的荣氏拍卖公司还在我手里。你知道霍沥阳的拍卖公司为什么能在短时间把生意做到这么大吗?就是因为他拿到了海关的特批,这一点,他就比我们领先了很多。”霍殷容耐心的解释着,“而权振东的作风又一直都是冷酷无情不讲情面的,要找他拿到特批权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所以……我们需要先和那个女人打好关系然后通过陈家联系上权家?”胡静月终于明白了过来,可是却还是觉得心里十分的膈应。 “如果妈你还有更好的方法,我也不介意。”霍殷容一副完全不勉强的样子。 胡静月心里当然是一百个不愿意:“那也……不一定非要住到一起去啊,我们可以给她别的好处,那女人那么贪财,给点钱不就好了?” “是啊,你妈说的对,不一定非要住在一起。”霍正也出声反对,因为他心里和胡静月一样,从来没有把余菀和余式微当做是一家人。 霍殷容垂了一下眼眸,似是在思考他们的建议。 见状胡静月立刻继续劝说:“就是,再说那女人能不能帮上忙还两说呢。要是到时候她根本一点忙也帮不上,我们要把她赶出去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请神容易送神难。”霍正也补充。 霍殷容淡淡的说了一句:“有道理。” 胡静月以为自己说动了霍殷容,不由得暗暗松了一口气。 可是霍殷容又说到:“除了这件事,还有一件事,我们得靠她。” “又有什么事?”胡静月不高兴的想到,难道没了霍氏集团他们就变得这么没用了,什么事都要依靠余菀那个女人。 “除了我们手上的股份,霍沥阳手上的,公司其他股东以及周群的,还有百分之十的股份下落不明,我让人调查了,说是老爷子生前转送给了一个神秘人物。”说到这儿他故意停顿了一下。 胡静月和霍正的好奇心被完全调动了起来,他们异口同声的说到:“神秘人?是谁?” “你们说呢?”霍殷容又卖了个关子。 霍正和胡静月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最不想知道的那个答案。 霍正惊讶的说到:“难道……是送给了……余菀?” 胡静月是怎么都不愿意相信这个答案的,她的眼睛牢牢的盯着霍殷容,试图从他那里听到否定的答案。 霍殷容既不承认也不否认,而是态度含糊的反问:“你们觉得呢?” 他这态度在胡静月眼里分明是承认了那个人就是余菀。 胡静月思前想后了半天,越想越觉得余菀的嫌疑最大,因为她留在老爷子身边十多年,枕头风都快被吹烂了,老爷子一时鬼迷心窍给了她十个百分点的股份也不是不可能。 而且,除了霍家的子孙,也就余菀和老爷子的关系最为亲密了,老爷子为了保护她,故意不让人透露她的信息,霍殷容千辛万苦打听出来的消息肯定是不会有错的。 她深深的叹息了一声,心里也明白过来,如果余菀肯把她手里百分之十的股份出让给他们,说不定他们就能把霍氏集团重新夺回来。 一个是她多看一眼都要吐的余菀,一个是她不看也想吐的霍沥阳,虽然两个人都格外的讨厌,但是相比之下她只能选择一个让她不那么恶心的。 她深吸了一口气,犹自垂死挣扎到:“但不一定真的要住到一起啊,大不了……以后我不那么明显的讨厌她好了。” “妈,你觉得,我能查出那个人可能是余菀,霍沥阳就查不到?”霍殷容又抛出一枚重型炸弹。 “是啊,霍沥阳为了防止我们东山再起,肯定也会想方设法找出那百分之十的股份的,如果被他们抢先拿到的话,我们就再没机会了。”论起霍氏集团的事,霍正的声音也低沉了许多,情况不容乐观。 “哎……”胡静月被打击的体无完肤,她浑身脱力般的跌坐在沙发上,据理力争到底还是敌不过强大的事实,“为什么偏偏是余菀那个女人……为什么偏偏要是她……” 霍殷容端起茶杯,刚刚泡好的红茶还冒着热气,缭绕的烟雾挡去了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深思。 “没事没事,到时候给她一个最偏僻的房间就,尽量不和她碰面,当她不存在就好了。”霍正极力安抚着自己的妻子。 胡静月只能这样安慰自己:“好吧,那……就这么办吧……” 霍殷容放下茶杯,起身,说到:“那我先去打电话给搬家公司,爸妈,你们也好好准备一下。” 于是,这件事终于尘埃落定,他们要离开这个住了几十年的地方了。 而此刻余菀正在医院里陪着余式微,陈瀚东也在开完会之后立刻赶了过来,两个人坐在病房外面的长椅上说话。 看到余式微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生命却在一点一点的消逝,余菀又忍不住抹眼泪:“真是世事难料,以前活蹦乱跳的人,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如果可以,我真想用自己的命去换她的命。” 看着泣不成声的余菀,陈瀚东心里也是无法言喻的悲恸,可是他是个成熟的男人,就算再伤心,也不能当着其他人的面流眼泪,他只能把所有的悲伤都狠狠的压抑在心底。 深吸了一口气,他低声安慰到:“会没事的,我一定会找到……找到最好的医生来救小微……” 他的声音低沉又暗哑,有着金属特有的冰冷的质感,可是他的心里,只怕比这还要冷。 余菀不住的叹气:“人都这样了,就算是大罗神仙来了都……可怜我们小微,长到这么大都没过过什么好日子,她一出生就没有爸爸,后来一直跟着我过着困苦的生活,直到她九岁那年我以为……嫁进了霍家就能给她好的生活了,可实际上……她也一直过得很辛苦,还被霍沥阳那个混蛋害成这样……其实……这都怪我……如果我没那么固执的把她带到这个世界上的话,她就不会受这么多苦了……” 越说越自责,余菀抽泣的声音也越来越大,到最后悔恨的恨不得连自己从来没有来过这个世界,这样余式微就不会遭受这么多痛苦。 正文 第158章:引蛇出洞 第158章:引蛇出洞 “不是的,小微她……她的生命不会只到这里就停止。我很感激你,把小微带到这个世界上来,这样我才能遇见她。我想,小微心里也很感谢你赐予她生命,她那么热爱生活,虽然有点辛苦,却还是想继续生活下去。”这还是陈瀚东第一次对余菀说这么长的话,而且话里是满满的安慰。 听到陈瀚东这么说,余菀心里稍微好受了一点。 她又说到:“我给她的真是太少了,以前为了生活,给她的关爱不够多,可是她很懂事,从来不让我操心,很小就能独立生活,有时候我出去做事,很晚回家,她就自己给自己做饭,自己洗澡,然后自己哄自己睡觉。从来不提什么过分的要求,看见别人有新奇的玩具也不会吵着要,知道我工作辛苦,也不会说带出去玩什么的。后来生活好了一点,我想给她买玩具,她却说自己已经过了玩玩具的年纪,需要认真学习,我想关爱她一点却又心有余而力不足,在霍家就算受了委屈也不能帮她出头……甚至现在,她病成这样……我也一点忙都帮不上……” 她说的很心酸,因为那些过去的事,只有她和余式微能懂。 “说起来,我唯一给过她的东西,就是那把琵琶了。小微这孩子真是聪明,学琵琶也学得很快。记得她元旦晚会的时候还弹了一曲十面埋伏,弹的真好。那个时候她也是邀请了你去的吧?我旁边那个位置大概是她留给你的,可是你一直没来,她很失望,我看的出来。” “琵琶?”陈瀚东想起来了,余式微的书房里面的确放着一把琵琶,他想了想,然后说到,“要不去家里把那把琵琶拿过来,您给小微再弹一首她喜欢的曲子吧,想必小微肯定也会高兴的。” “啊?是吗?”余菀擦干眼泪,然后点了点头,“说的也是,说不定,小微真的能感觉到……” 感觉到还有舍弃不下的东西,就不会那么快的离开他们。 两人商量好之后开车去了别墅。 这是余菀第二次来到他们的别墅,却是第一次进余菀的书房,里面的东西大多是她的书籍。 书柜的顶上放着一个长形的盒子,陈瀚东把那个盒子取了下来。 余菀打开,里面放着的果然是那把紫檀木琵琶,她伸手轻轻抹了一下,脸上露出一种怀念的表情:“一看到这把琵琶就会想起以前教小微弹琵琶的时光,啊,对了,我还送了她一本绝版的汪派乐谱。” 她的眼睛在书架上来回逡巡了一遍:“小微应该也把那本乐谱带过来了吧。” “找找看吧。”陈瀚东说着也帮忙找了起来。 最后余菀在书架的最中间找到了那本乐谱,看得出来余式微对这本乐谱真的很珍惜,还特别用文件夹夹了起来,以免书本起了褶皱。 “这孩子……”余菀把乐谱翻了开来,乐谱里面也很干净,除了一些翻动的痕迹,几乎都没有在上面留下字迹。 “汪派乐谱?”陈瀚东想知道余式微喜欢的到底是什么,所以从余菀手里接过了那本乐谱,仔细的翻看着,他一直翻到了最后一页,看着上面的音符忽然咦了一声,“这首曲子?” 前面的乐谱都是印刷的,而且纸张也是早期的那种黄页纸,可是最后这一页乐谱却是手写的,而且纸张也是现在常见的那种白色A4纸,虽然看着也比较旧,可是和前面的纸相比却还是比较新的,很明显,这张纸是后来加上去的。 余菀看了一眼,然后说到:“啊,这张乐谱是我写给小微的,是我们那里比较古老的一首曲子,只有我们那个地方的人才知道。” “你们那个地方?”陈瀚东心里更疑惑了。 “是啊。”余菀虽然是汉族人,可是她生长的地方却又不少少数名族,少数名族的同胞都能歌善舞,他们创造了很多好听的乐曲,还编成了山歌,只是现在喜欢唱山歌的年轻人越来越少,这首曲子又格外的悠久,会唱的人已经很少了,于是她就把曲子写了下来,用琵琶弹的话也非常的好听。 陈瀚东眯了一下,然后对余菀说:“您先去楼下休息一下吧,我换件衣服就出来。” “嗯,好。”余菀拿着乐谱和琵琶下楼去了。 陈瀚东并没有回卧室换衣服,而是转身去了书房。 一通翻找,他把一年前的书籍全部翻了一遍,终于在一本军事著论中找到了一张纸。 那张纸上面也写着整整一页的音符,连起来和余菀写的那张乐谱是同一首曲子,当然,这些并不是关键,关键的是,那张乐谱的右下角还画着一道特殊的花纹,那花纹和霍沥阳徽章上的花纹一模一样。 他终于想起自己到底在哪里见过那种花纹了,就是在这张纸上,而这张纸,正是杨寂染给他的。 当初杨寂染听说他会吹口琴,就写了这张乐谱给他,非要他学会了然后吹给她听。 他那时候忙的四脚朝天,根本没时间去练习什么曲子,也根本不想练,所以直到后来杨寂染逃回法国,他也没练习过,这张纸也渐渐的被遗忘了。 陈瀚东露出了一个轻松的表情,他终于找到能证明杨寂染和霍沥阳有联系的证据了,接下来只要制定抓捕计划和搜集犯罪证据就行了。 他拿着那张纸,急匆匆的下了楼,然后对余菀说到:“我忽然有点急事,可能不能送你去医院了,待会儿我把你送到路口,你自己打车过去可以吗?” 看着陈瀚东紧绷的表情,余菀心里有些疑惑,却很快说到:“好的,没事,我自己打车也可以。” 陈瀚东,陆战柯,宋仕卿,薛曜丞四个人又聚到了一起,看着桌上那张纸,几个人的表情都有些沉重。 “果然是这样,目标锁定,接下来只要全力搜集证据就行了。”薛曜丞痞痞的吹了一下口哨,“这可给我们节省了不少功夫呢。” “我们现在得制作出一套完整的抓捕方法,杨寂染那么狡猾,到A市这么久了却一点痕迹都没露,瀚东,你有什么想法吗?”陆战柯问陈瀚东。 陈瀚东沉吟了一下,然后缓缓的说到:“杨寂染躲在暗处不肯出来,这对我们的调查非常的不利,所以,我建议引蛇出洞。” “引蛇出洞?”宋仕卿眯了一下眼,“她那么狡猾的人,会上当吗?” 陆战柯点了点桌子:“那要看我们的诱饵够不够吸引人了,只要我们下的料重,就不信她不出来。瀚东,你怎么看?” 陈瀚东心里已经有了初步的计划:“杨寂染把霍沥阳扶上霍氏集团总裁的位置肯定花了不少心血,而且她要想在A市再找到一家这么好的洗钱公司,只怕是不可能了,所以如果我们抓到了霍沥阳,她肯定会出面的,她不会这么轻易的放弃霍氏集团。” “有道理,杨寂染要在A市洗钱肯定得完全依靠霍沥阳,把霍沥阳抓住就相当于断了她一条臂膀,她不得不出现。”薛曜丞笑了一下,“此计甚妙。” “好,那我们就先搜集霍沥阳的洗钱证据,然后用他把杨寂染引出来!”陆战柯下了决定。 “把杨寂染引出来之后呢?”薛曜丞问。 “当然是抓起来。”宋仕卿有些疑惑的看着薛曜丞,奇怪他怎么会问出这么……没水准的问题。 “呵呵,要是杨寂染这么容易就能抓住的话,之前就不会被她逃走了,她的狡猾程度你们之前不是都领教过了吗?”薛曜丞说着,又把目光转移到了陈瀚东身上,别有深意的看着他。 他的意思都这么明显了,其他三个人怎么可能还猜不出来? “你的意思是……让陈瀚东去接近杨寂染?”陆战柯蹙眉看他。 薛曜丞耸了耸肩:“要我去接触也可以,只怕不容易,任务又这么紧急,晚一天抓到她,无辜的人受到的伤害就多一天。” “我来。”陈瀚东沉声说到,“如果需要卧底,我愿意。” 他可以等,可是小微不能等,所以越早抓到杨寂染越好。 “你是认真的?”陆战柯问他。 卧底的工作有多危险他十分清楚,虽然杨寂染是个洗钱犯,可是这种人多半也会参与枪支走私,那就更危险了。 都是些杀人不眨眼的人,陈瀚东去的话……所以他建议陈瀚东再慎重考虑一下。 陈瀚东却坚定的说到:“当然是认真的,这次一定不会让她跑了。” “好吧,这件事我会向王师长报告的,你能不能去执行卧底任务还需要师长的同意。”陆战柯说到。 “我会说服他的,因为再没有人比我更合适。”陈瀚东越发坚定了去做卧底的信念,只要能救余式微,不管多危险他都愿意。 与其看着小微她的生命一天一天的消逝,不如放手一搏,他相信,老天会厚待一次她的。 如果是别人,陆战柯完全有权决定他能不能去做卧底,可这个人偏偏是与他同级的陈瀚东,他决定不了,也说服不了陈瀚东放弃这个念头,所以只能把决定权交给王飞啸师长。 陈瀚东回到家中,和王飞啸进行视频会议,他强烈要求自己去执行卧底任务。 可是王飞啸根本不同意:“你和杨寂染的关系已经破裂,她不可能再相信你,你去做卧底实在太凶险,我会安排其他人去的。” “不行,其他人没有我了解杨寂染,他们不了解情况只会让这场战争无休无止的进行下去。”时间拖的越久,对他来讲越是一种折磨。 “你去了也只会白白牺牲,我绝不容许这种情况发生。”王飞啸的态度很坚决。 陈瀚东也是个倔的,他坚持要自己去,两个人僵持不下,王飞啸只能无奈的说到:“这件事我还要和其他几位首长商量一下,你先不要擅自行动,出了结果我会通知你的。” 陈瀚东再一次恳求着:“师长,请一定要给我这个机会,我必须亲手抓到杨寂染,” “先把霍沥阳抓住吧,记得要人赃并获!” 正文 第159章:后悔已经太晚了 第159章:后悔已经太晚了 霍沥阳那么嚣张,又是个没脑子的,连徽章都敢带出来,抓他还不是易如反掌的事? 只不过要抓到他的犯罪证据,还需要费一些功夫。幸好这次合作的都是这方面的精英,薛曜丞通过互联网的监控发现了霍氏集团的现金账户出现了不正常的流动情况,还有和其他几家公司的非正常交易。 而宋仕卿则对那些嫌疑人展开了二十四小时的秘密监视,以防他们发现情况不对劲逃到国外和销毁证据。 等一切准备就绪之后陆战柯则负责抓捕和审讯。 一切都在紧锣密鼓的进行着,趁着霍沥阳又一次大规模洗钱之后,所有行动同时展开。 霍氏集团账户被冻结,霍沥阳被捕,其他几位嫌疑人也先后接受了调查。 霍沥阳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没有丝毫心理准备的他很快就招架不住。 他自己也知道洗钱的罪名很大,所以咬死了不肯承认,只承认自己非法经营以及逃税漏税。 陆战柯对他进行连夜突审,终于从他嘴里得出了一点消息,他交代的操作和他们之前猜测的相差无几,就连联系方式也是他们之前预料到的带有特殊花纹的请柬,这次带着那枚特殊徽章出席就职典礼,也是因为有了新的活动,不仅仅是在A市,还涉及到其他几个省市。 看来杨寂染是见他们这么久一直没有行动,以为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所以准备扩大洗钱规模吧。 但是关于是什么活动,霍沥阳却连一个字都不肯透露了。 因为他自己心里清楚的很,一说出来他就真的完了。 “霍沥阳,我们把你带到这里来就说明我们已经有了足够的证据,我劝你不要再负隅顽抗,坦白从宽知不知道?”陆战柯坐在霍沥阳对面,双手交叠放在桌上,两道剑眉直入云鬓,如鹰隼般深邃的双眸锐利的钉入霍沥阳的眼底,一张刚毅的脸庞不怒自威,剪裁得体的军绿色制服更衬托的他身材高大气势不凡,浑身散发出迫人的气息。 霍沥阳哪里见过这种场面,两条腿早就软了,只能交叠着不安的晃动着。 他动了动身子,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喉咙又干又涩,他颤抖着手指端起一旁的茶杯,喝了一大口水,然后双手紧紧的握着。 因为那茶杯是纸杯,根本禁不起他那么用力的握紧,所以立刻陷了下去,里面的水噗的一下撒了出来、 霍沥阳的袖子和裤子都被打湿,他干咳了一声,蠕动了一下嘴唇,然后说到:“我……我要见我的律师。” 因为太紧张,他差点咬到了自己的舌头。 陆战柯冷哼了一声:“看来你还不清楚自己所犯的罪行,你涉及的是国际洗钱犯罪,你以为你的律师能保你?他再厉害最多也只是把你的死刑争取成无期徒刑,但是如果你坦白一切,并交代出幕后主使,我们可以把你转为污点证人,将功补过,你在有生之年还能出来见见外面的阳光。” “你……你以为我不懂法吗?我知道,洗钱罪情节较轻的话是判五年以下,最高刑也不会超过十年……根本不可能判死……死刑……”霍沥阳双拳握紧,两眼腥红瞠目欲裂,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像一头陷入困境中的孤狼,犹自垂死挣扎着。 “你懂法?”陆战柯眯了一下眼,眼中闪过一道冷凝的寒光,“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你少吓唬我,律师没来之前,我什么也不会说。”霍沥阳的双手不自觉的更加用力的握紧,在杨小姐提出帮他夺回霍氏集团继承权的条件时,他就隐隐察觉到了不对劲,但是那个时候他被争强好胜的心理给冲昏了头脑,一直想着要把霍殷容踩在脚下,就什么也顾不了了。 后来,等他冷静下来的时候,他隐隐明白,这可能是洗钱,怕自己真的出事,他特意查了有关洗钱方面的法律,单位犯洗钱罪的,对单位判处罚金,并对其直接负责的主管人员和其他直接责任人员,处五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情节严重的,处五年以上有期徒刑。 五年……只要能继续坐在霍氏集团执行总裁的这个位置上,他宁愿冒险一点。 而且,他……应该不会那么倒霉被抓吧,就算被抓杨小姐才是主犯,他顶多算个从犯。 陆战柯眉心微动,他起身,双手撑在桌子上面,上半身缓缓靠近,在离霍沥阳还有一公分距离的时候,他停了下来,用一种嘲讽又冰冷的语气说到:“看来你的法律学得也不怎么样,你忘了在明知是毒品犯罪、黑社会性质的组织犯罪、恐怖活动犯罪、走私犯罪、贪污贿赂犯罪、破坏金融管理秩序犯罪、金融诈骗犯罪的所得及其产生的收益的时,故意掩饰、隐瞒其来源和性质并且提供资金账户的,是有可能判死刑的。” 听到死刑两个字,霍沥阳猛地咽了一下口水,脸色也一下子苍白的像个从来没见过太阳的瘾君子。 “不……不会的……我什么都没做……我又没杀人……不可能是死刑……”他伸手狂躁的捋了一把头发,原本整齐的发型被弄得乱七八糟,额前还散着几缕碎发,整个人看起来格外的狼狈。 霍沥阳还存着一丝侥幸心理,他突然被人带走,公司没了主心骨,他那个做间谍的秘书应该会把这件事告诉杨小姐吧,杨小姐肯定会来救他的,她不是本领通天吗?把他捞出去应该也不是什么难办的事吧? “为黑社会洗钱,为毒品犯罪洗钱,这比杀人犯的罪更严重,因为那些钱,都是用许多无辜的人的鲜血染成的,罪不容诛!”陆战柯冷哼一声,又缓缓的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所以你把幕后主使人说出来,不但是救了你自己,还救了许多无辜的生命。” “我……”霍沥阳又纠结又痛苦,他那样自私的人,肯定不会为了什么无关的人纠结,他纠结的是自己,如果自己被判了死刑,那他之前那么费力的争取来霍氏集团总裁的位置又是为了什么?岂不是白忙一场? 不,不行的,他绝对不能死。 那么……全部交代出来? 杨小姐有黑社会背景,如果自己交代了的话,只怕她也不会放过自己的吧? 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他伸手把领带往下扯了扯,脑子飞快的衡量着交代和隐瞒的利弊,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他必须慎重选择才行。 “不要再垂死挣扎了,你的犯罪证据我们已经全部搜集到,”陆战柯打开电脑,一边看着屏幕,一边说到,“就连昨天你刚刚进了一笔三千万的账款我们都知道,你是打算用这笔钱干什么呢?让我猜猜,是不是又打算去国外购买一批艺术品,然后再次反复拍卖,那些去你的拍卖公司购买古董的人也是在帮着洗钱吧,一进一出,洗钱的数目成倍增长?霍沥阳,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你已经是洗钱组织的头目了,你不但自己洗钱,还组织其他人共同洗钱,你真的不打算交代什么?” “我没有……我不是组织者,我没有组织别人洗钱!”霍沥阳激动的吼道。 “那谁是组织者?”陆战柯趁势追问。 “我不能说!” “你不是不能说,而是那个人就是你!” “我说了不是我!” “不是你那是谁!” “我……” “是你?!” “不是!” “那是谁?” “是杨……”霍沥阳被步步紧逼,差一点就把那三个字从嘴里蹦了出来。 “杨?杨什么?”陆战柯沉声问到。 霍沥阳咬住舌尖,拼命把那个人的名字咽了回去,这是他的保命符,他还不能这么快就亮出底牌。 他沉思良久,然后才忐忑万分的问到:“我……我想问一下……如果……我转做污点证人的话……你们……能不能派人保护我?” “保护你?”他一个罪犯竟然还有脸提这种要求? “你也说了,他们贩毒走私,个个心狠手辣,我必须要在保证我的安全下,才愿意交代。”霍沥阳最爱惜的就是自己的命,不管做什么都事先要保全生命,人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黑手党虽然很可怕,可是和政府作对更可怕,他还不想死。 “如果你愿意转做证人的话,我们就可以派人保护你的安全,因为保护证人是我们的职责。” “说话算话?”霍沥阳猛地咽了一下口水,看得出来他十分的紧张。 “当然!”陆战柯一脸严肃。 霍沥阳狐疑的目光在他脸上来来回回的逡巡着,可是想着他这样的人应该不会撒谎,应该是值得信任的。 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说到:“好,我……” 他刚要说些什么,审讯室的大门却忽然被人打开了,一个穿着制服的人走过来在陆战柯耳边轻声说了一些什么。 陆战柯原本还算轻松的神色竟然渐渐的变得凝重起来,他起身和那个人走了出去。 霍沥阳的目光顺着他的身影飘了出去,在他们打开门的那一瞬间,他从门缝里看到了一张冰冷的脸颊和一双泛着幽光的蓝色眸子。 他浑身一颤,那……那不是……杨小姐的那个姘头律师…… 背脊立刻窜起一阵凉意,额头密密麻麻的冒着冷汗,他忽然觉得呼吸困难了,伸手将原本就松松垮垮的领带完全扯了下来,还把领口的几个扣子给解开,拼命的喘了几口气之后,他有些庆幸的笑了,幸好自己故意磨蹭了一会儿,没那么快交代,不然一切就真的完了。 那男人之所以能得到杨寂染的信任和重用,肯定是有一定本事的,本来确凿的证据被他一一反驳,所有‘肯定’都变成了‘疑似’。 不过霍沥阳还是高兴的太早了,他并没有被保释出去。 但是陆战柯这边也没占到什么便宜,他们最多还能拘留霍沥阳四十八小时,如果四十八小时之后还不能找到新的证据,他们也只能放霍沥阳出去。 正文 第160章:旧爱重提 第160章:旧爱重提 霍沥阳看到了杨寂染派来的人,心里有了底,和之前的动摇相比,现在的他是什么都不说,不管你问什么他都装作没听见。 那样子看起来真让人恼火,陆战柯气的一脚踹翻了桌子,就差那么一点点,就差一点点。 新的证据?要去哪里找新的证据? 在众人一筹莫展的时候,谁都没想到,杨寂染竟然主动找上了陈瀚东。 这天陈瀚东正在和王飞啸展开视频会议,经过研究,他们还是不赞同让陈瀚东去杨寂染身边做卧底。 陈瀚东据理力争,两个人脾气越赶越急,差点没吵起来,正在这时,门铃响了,有人来访。 陈瀚东强压下火气,过去开门,心里还在想来的人可能是周群那帮人,其他人应该都不知道他新家的地址。 结果门一打开,整个人都愣住了。 门外站着的人,竟然是他一直以来都苦苦寻找的杨寂染,幸福来的太突然,他有一种被馅饼砸中的感觉,所以有点不敢相信。 倒是杨寂染,款款摘下鼻梁上的墨镜,然后撩了一下秀发,妩媚说到:“怎么,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这么冷的天杨寂染还穿着一件黑色的风衣,底下是一条黑色丝袜,整个人凹凸有致,一头大波浪卷的酒红色头发更添妩媚。 她比一年前成熟了许多,整个人从内而外都散发出一种成熟诱人的气息。 陈瀚东也觉得她像一个诱人苹果,只不过这个苹果唯一的魅力就是能够拯救余式微。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身子却自动让出了一条道路,冷声说到:“请进。” 以她的本事,想要找到自己新家的位置简直就是小菜一碟,所以他也没问杨寂染是怎么来的。 杨寂染进门后,前前后后把整个客厅的布局和摆设都查看了一遍,甚至还绕路到厨房里逛了一圈,最后才做到了客厅的布艺沙发上,先是沉默,然后是微笑:“装修的不错。” 她一笑,就有两个酒窝,看起来甜美又可爱。 可是陈瀚东却一眼也没看,连水也没倒一杯,远远的站在玄关处看她。 “可惜,就是不太像你的风格。”从前的他总是冷冰冰的,好像对什么都没有特别的感觉,不问的话她都不知道他到底喜欢什么,又不喜欢什么。 可是现在,只是看一下这里,她就感觉到了浓烈的家的氛围,一年不见,他真的改变了很多。 “你来到底有什么事?”陈瀚东终于走了过来,因为他心里已经有了主意,就算王师长不同意,他也打算去做卧底。 只是他的态度不能转变的太快,太过亲密的话杨寂染肯定会发现不对劲的。 “看看你啊,我们都一年多没见了,我挺想你的,”杨寂染耸了耸肩,“可惜你好像不太想我,连一杯茶都没有。” 陈瀚东站了一会儿,好像有点无奈,不过最后还是去了厨房给杨寂染倒了一杯苹果汁。 这苹果汁是余式微喜欢喝的,他出去的时候就会带一点回来,仿佛已经成了一种习惯。 杨寂染接过杯子,然后挑了挑眉,嘴角终于露出一抹还算真心的笑容,说到:“真难得,你竟然还记得我喜欢喝苹果汁,我还以为你早忘了呢。” 陈瀚东怔了一下,杨寂染喜欢喝苹果汁吗?他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或许是因为从来没用心记住过吧。 他坐下,淡淡的说了一句:“那是因为冰箱里只有这个。” 杨寂染脸色暗了一下,那笑容也慢慢的收了回去:“这点你倒是没变,还和以前一样冷淡。” 杨寂染不断的提以前,到底是想说什么? 陈瀚东心中暗自揣测着,他不冷不热的说到:“你倒是变了不少,和以前都不一样了。” 只不过,有一点没变,那就是还在洗钱。 “是吗?”杨寂染又撩了一下头发,低领衬衫下,丰满的酥胸若隐若现,她俏皮的炸了眨眼,“也许这是我本来的样子也说不定呢,只是你从来没想过要深入了解我而已。” “你本来的样子?”深入了解?陈瀚东心里冷哼了一声,都看清楚你的犯罪本质了,这还不够深入? “是啊,还记得从前,和你在一起的日子,真是开心啊,没有烦恼,没有竞争,简直就像是世外桃源,”她忽然笑了一笑,倾身靠近陈瀚东,说到,“你知道吗?我曾经都想过,要放弃家族的事业,就那样和你一直生活在一起,可惜……梦想还没来得及事先,你就发现了……” 她又笑,那笑容里却多了更多的自嘲:“我们两一个兵一个贼,或许一开始就不应该在一起。所以走到最后,才会是个你死我亡的局面。” 陈瀚东手顿了一下,他眯了一下眼,杨寂染说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杨寂染挪了过来,故意靠近陈瀚东,盯着他的眼睛问到:“瀚东,如果我当初,真的放弃了家族的事业,你会和我在一起吗?” 陈瀚东反过来问杨寂染:“那你会放弃吗?” 两个人互相看着,似乎都想从对方眼里看到答案,谁都不肯认输。 最后还是杨寂染先转移开了目光,有些黯然的说到:“我知道你的答案了,就算我放弃了家族事业,在你眼里,我还是一个罪犯,而你的职责就是把所有的罪犯都绳之于法,不管我怎么努力,我们都不可能走到同一条水平线上。” 陈瀚东也转移开了目光,他垂下眼眸,低声说到:“可是……一开始的时候……我并不知道你是罪犯。” “那……”杨寂染的眼睛又亮了起来,她有些期盼的看着陈瀚东,“那个时候……你有没有爱过我?” “……”爱过吗?不,应该是没爱过的,和杨寂染在一起的时候他很被动,杨寂染追的很紧,他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思考那到底是不是爱情,也没有心动的感觉。 而和余式微在一起,他可以清晰的感觉到,整个人和整颗心都是狂热的,他变得主动,看到她的时候也会心动,见的时候会思念,不见的时候更会思念。 那才是爱情。 “一点也没有吗?在你不知道我的身份的时候?”杨寂染又失望了,眼神一点一点的暗了下来,眼角甚至还隐隐有些泪光,她喃喃问到,“难道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你一点也没有开心过吗?那为什么我表白的时候你不拒绝?为什么我每次约你的时候你又同意了?” “开心过。”陈瀚东这句话说的倒是真的。那个时候的杨寂染很开朗,总能想出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主意,给他有些枯燥和颓靡的生活带来了一丝新鲜的空气,与众不同的氛围。 他不能否认,他真的开心过,但那只是和朋友在一起玩的开心的那种开心,不是爱情。 “……”这个答案杨寂染倒是没想到过,她的心从一进门开始就一直上上下下,过山车似得。 她从小到大就一直以发扬家族事业为终生奋斗目标,从来没想过她的生命中还会出现这样一个人,能够吸引她所有的目光,调动她所有的情绪,牵挂住她的整颗心。 她是女王,所有东西,只要招招手就立刻有人送到她的手上,可陈瀚东,是她放下身段自己主动追求来的,她还是第一次那样的卑微。 也许没有人相信,和陈瀚东在一起的日子真是又幸福又担忧,幸福的是她终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担忧的是她害怕自己的身份被陈瀚东发现,爱他爱的越深,那种提醒吊胆的感觉就越强烈。 后来分开,也是万分的迫不得已。 她以为过了一年的时间,自己应该彻底忘记这个男人了,可是当父亲为她安排家族联姻的时候,她的心里产生了难以言说的反感和抵触,她明白,自己的心里还住着陈瀚东,别人根本不可能进来。 为了换取自己婚姻的自由,她接受了父亲的条件,那就是把家族的事业带领上新的高峰,于是她才这么急不可耐的又开始洗钱,甚至还加大了规模,不然她不会那么匆忙的选择霍沥阳那样的蠢蛋成为自己新的合作伙伴。 “知道我为什么会来A市吗?”杨寂染问。 “……知道。”不就是为了洗钱吗? “呵,你都知道了?你这么聪明,肯定早就猜到了。”杨寂染又坐了回去,“但是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来A市,其实还是因为你,我想你,这是真的。” 真是讽刺,为了和他在一起,自己不得不一再触碰陈瀚东的底线,可是越触碰他的底线,自己就离他越来越远,这让她怎么甘心。 “别想了,我结婚了。”杨寂染能找到这里来,肯定是把所有的事情都调查的一清二楚了。 陈瀚东猜的没错,杨寂染的确是早就知道他已经结婚了的事,甚至还跟踪过他一段时间,如果不是亲眼看到陈瀚东和他的妻子曾经在车里……她都不敢相信,向来古板严肃连手都不愿意牵的陈瀚东竟然会变成那样……或许真的是因为喜欢吧,他才会抛下刻板的样子,而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总是一本正经的样子,怎么也不肯越雷池一步。 “我也结婚了。”杨寂染带着一丝报复心理说到。 陈瀚东没什么表情,只淡淡的说了一句:“是吗?那恭喜你了。” “……可是最后没结成,你知道的,是因为你。”杨寂染心里又失望又愤怒,“陈瀚东,你对我,怎么可以这么狠心?” “……我没拦着你。”陈瀚东自然是不肯领这么大的罪名。 “陈瀚东,我都下地狱了,你怎么能上天堂呢?”杨寂染又笑,只是那笑容不似之前的假笑,也不似真笑,而是带上了一丝阴冷,“思前想后,我终于想到了一个可以让我们永远都在一起的方法。” 正文 第161章:我们做个交易 第161章:我们做个交易 陈瀚东皱眉:“你什么意思?” 杨寂染勾唇:“听说你的妻子得了怪病,不久之后……” “她不会有事!”陈瀚东立刻打断了她的话。 杨寂染一噎,眉宇间是隐隐的愤怒,他真那么爱她,就连说一句也不行? 她瞪着陈瀚东,不怒反笑:“会不会有事,你心里比我清楚。” “你到底想怎么样?”陈瀚东心里也有了怒气。 “她的情况,我多多少少也知道一点,我想,我可以帮上一点忙,但我不是没条件。”杨寂染摆出一副谈判的姿态。 原来她都知道了,所以今天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找上门来吧。 “条件?什么条件?”陈瀚东抬眼看向她,眼神复杂,里面有狂喜有担忧。 他没想到还没等自己开口杨寂染就主动提出帮忙,这对余式微来讲就是生的希望。 担忧的是,他不知道杨寂染会提出什么样的条件。 “我要你……爱我。”杨寂染缓缓的把自己的要求说了出来,然后又重复了一遍,“陈瀚东,你听清楚了,我要的不是你回到我的身边,而是你爱我。” “你……为什么要提出这么奇怪的要求?”陈瀚东根本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他觉得杨寂染简直是不可理喻,竟然能提出这么匪夷所思的要求。 爱是能要求来的吗?爱是发自内心最真实的情感,强求的,那根本就不爱,他真想说一句,杨寂染你疯了吧? “奇怪吗?我爱你,想和你在一起,这奇怪吗?”杨寂染挑眉,“瀚东,我已经把要求摆出来了,同不同意在你。” “我不能答应你,就算现在答应你了,也是骗你。”陈瀚东却立刻就拒绝了。 杨寂染一怔,她没想到陈瀚东竟然拒绝的这么快,她有些茫然的看着陈瀚东:“你……你不是很爱你的妻子吗?难道你忍心看着她就这么死去?” “我当然不希望小微有事,可是你也说了,我爱小微,自然也就不会……再爱你。我不想骗你。”陈瀚东说的异常的诚恳。 杨寂染怔怔的看着他,许久才轻笑着说到:“陈瀚东,我可真没看错你,你啊……” 说到最后两个字似是叹息,又似感慨。 “不过,你能对我说实话我很开心,”杨寂染靠坐在沙发上,“那我也就不跟你绕圈子了,直接和你说实话吧。” 陈瀚东心中一跳,终于来到正题了。 同时也暗暗庆幸,之前没有按照杨寂染的套路走,他就知道她不是那么感情用事的人。 “霍沥阳被你们的人给抓了,我的要求很简单,你把你们手里的证据拿出来给我,我去救你的妻子,怎么样,这个要求比之前那个简单吧?” “这更不可能!”违反纪律的事情他绝对不能干。 “呵呵,陈瀚东,我已经给了你两个选择,可是你哪个都不选,这让我很为难呢。”杨寂染有些苦恼的皱了一下眉,“但是,如果不让你陪着我一起下地狱,我怎么可能帮你呢?” “不是不答应,而是做不到。”陈瀚东的脸色冷的像腊月里的天,寒风刺骨。 杨寂染也没什么好脸色,她勾着嘴角一脸讥笑,说:“做不到?那你让我去救我的情敌,你怎么不问问我做不做的到?陈瀚东,你不是做不到,而是你希望我为你无私牺牲是吧?” “是你找上我,不是我去找的你。”陈瀚东蹙眉。 “是……是我来找的你,我只是想来看看你,却没想到,竟然得到这么让人心寒的答案。” “陈瀚东,你怎么能对我这么残忍?难道我就不会痛吗?”说着,眼里已经有了几分动情的泪意,她又靠近陈瀚东,整个人都靠在他身上,半是哀伤,半是缠绵的说着,“你可能不会相信,你是我唯一爱过的男人。呵,连我自己也不相信,我会为了一个男人发了疯,着了魔。” 她说的情真意切,陈瀚东却一脸的无动于衷。 “你可以提一个别的要求。” 他心里十分的不屑,杨寂染的演技似乎比以前要高明了许多,爱不爱什么的,张口就来。 说什么唯一爱过的男人,把他拉下水,让他跟着一起犯罪难道就是她爱一个的表现?那她的爱未免也太可笑了一点。 “讨价还价?这可一点也不像你的风格。”杨寂染的手不知何时已经滑到了陈瀚东的胸膛上,若即若离的触碰着,“看着坊间的那些传闻,我还以为你真的对那个女人那么的情深意长,却没想到,你为了她,连一点牺牲都不肯。” 她扭动着身体,和他靠的更近,半隐在低胸衬衫下的浑圆更是呼之欲出,魅惑型的香水味更是不停的往陈瀚东的鼻子里钻,温暖的女性气息在他身旁紧紧围绕着,红唇靠近他的耳边吐气如兰。从旁人来看,这该是一场多么活色生香的场面。 只可惜,一个使出了眼泪诱惑温情回忆等种种手段极力勾引,一个无视忽视轻视愣是视而不见无动于衷,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杨寂染有些不甘心,她长的美身材好,不知道多少男人看到她的时候只会傻傻的流口水,她就不信,偏偏这个陈瀚东是个柳下惠。 一年前她没拿下他,那是因为她那个时候心里藏了太多的秘密,总是不能尽心。现在,她才不会放过他。这样想着,她又使出了新的挑逗手段。 可是不等她有下一步的动作,陈瀚东已经一把抓住她的手将她甩了出入。 杨寂染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一个天旋地转,自己已经栽倒在了一旁的沙发上,她头发凌乱,两眼茫然的看着陈瀚东。 陈瀚东冷着脸,眉宇间是隐藏不住的怒气:“杨寂染,你给我自重一点。” 杨寂染失神的看着他,怔了很久才惨然一笑,一边把乱发整理好,一边自嘲的说:“这还是我们重逢以后,你第一次喊我的名字,却是叫我自重。我也觉得自己挺贱的。” 她的身子抖了抖,似乎有些冷。 陈瀚东甩了一条毛毯到她身上,盖住她胸前的春光。 杨寂染本来自嘲的笑着,当毛毯落下的一刻,她又忍不住哭了。 “你看你,就算讨厌一个人,对她还是会那么体贴。这些眼泪,当初分开的时候,就应该流的,我以为经过一年的时间,应该变成了幸福的泪水。陈瀚东,我真是讨厌死了你这幅一本正经的样子。”她把衣服拉好,嚯的一下起身。 眼泪也不擦了,就顶着一张哭花的脸,凉凉的看着他:“我今天来就是为了和你了断之前的感情,从此以后,我们做真正的敌人吧。” 在她就快走出去的时候,陈瀚东忽然出声,语重心长的说了一句:“你收手吧,一个女孩子,不应该做这么危险的事。” 杨寂染脚步顿住,脸上闪过一丝得逞的笑容,不过很快她就把那抹笑容隐去,恢复成那副被狠狠伤害过后伤心的模样。 “我已经跌落谷底了,倘若没有一个人拉我一把的话,我甚至还可能跌到地狱去。”她泪眼朦胧的看着陈瀚东,“你愿意拉我一把吗?” 陈瀚东起身,走到她身边,看着她的目光终于带上了一丝温度,他抬手,像是要抚摸她的脸颊,最后却只是轻轻的抚了一下她的秀发:“如果你想要一个人来救赎你,那么我愿意。” 把罪犯改造好也是他们的职责之一,这根本没什么,但他故意给杨寂染留了一丝想象的空间,他们看起来都比较平静,其实每一秒都在费尽心机的猜测对方的心思。 他们的对话就像一盘棋,既要得到自己想要的,又不能让自己被吃掉。 “但是,如果你要一个人来爱你,抱歉,那个人不会是我。”说了一句假话,又要说一句真话,虚虚实实,真真假假,让对方摸不着头脑,她才有可能相信你说的大部分都是真的。 如果他一直表明自己有多爱她,那么只会让杨寂染的戒心更重。 果然,这次杨寂染沉默的时间更久了,眼底是浅浅的狐疑,她定定的看着陈瀚东,像是要从他的眼底寻找最真实的那个答案,可是陈瀚东的眼神清澈又真挚,真挚的,让她不忍心怀疑。 “其实……你心里,对我是有愧疚的吧?”她上前一步,双眼也望向陈瀚东,似要看进他的心底去。 陈瀚东却转移开了目光,不给答案就是最好的答案,沉默往往更能让人发狂。 杨寂染的确要发狂了,她觉得自己就像一条被陈瀚东吊着的小鱼,明明诱饵就在眼前,甚至还到了她的嘴边,她却怎么也咬不到,真是抓心挠肺般的难受。 她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放低音量,用一种很缓很柔和的声音说到:“陈瀚东,你回头看看我……你看看我啊……” 陈瀚东转过头,又对上杨寂染那双亮的有些过分的眼睛。 杨寂染向前走了一小步,和陈瀚东几乎到了贴身的地步,她微微踮起脚尖,抬头,明眸红唇,笑容柔美。 “你是不是觉得很对不起我?想补偿我?”红唇张开的弧度不多不少,很有技巧。 陈瀚东的眼神迷蒙了一下。 杨寂染又轻轻抚了抚他的胸口,做了一个安慰的动作:“我知道,你没忘了我,是不是?” “你……”陈瀚东晃了一下,不过很快又镇定了下来,眼神也变得清明透彻,他下颚紧绷,眉峰高高的蹙起,随后冷声说到,“不要对我催眠,你不可能成功的。” 催眠一般需要在特定的场合下进行,比如一个舒适的不会让人感觉到紧张的环境,然后还需要被催眠者的配合,因为当一个人放松下来的时候她的意志力就会变得薄弱,这个时候催眠就很容易成功。 但是陈瀚东是受过专业训练的军人,他的意志力非常的强大,又是在这样的场合下,他心里对杨寂染保持了高度的警惕,根本不可能受她催眠。 一开始那一秒钟的恍惚也是演戏,不能让杨寂染发现自己一直在对她保持警惕。 正文 第162章:卧底 第162章:卧底 被当面拆穿,杨寂染心里有些尴尬,表面却做出一副凄苦的样子,哀声说到:“我只是想知道你心底的答案而已,陈瀚东,你让我越来越看不透了。” “你连自己都看不透,又怎么能看透别人?”陈瀚东伸手将她从自己的身上推了下去,“难道你不知道用真心看一个人比用催眠术看一个人要容易的多吗?” “真心?”杨寂染有些嘲讽的笑了,从小在尔虞我诈中长大的她早已经不知道真心是个什么东西了,她只知道如果是自己想要的东西就一定要努力得到,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好吧,看来我们两的确不太合适,很多观点都存在冲突,但是有一件事,是对你我都有利的。”再次被人推开,杨寂染觉得很没面子,也很伤自尊,所以,她决定,一定要把陈瀚东拉下地狱,当他不再那么高高在上的时候,他就会和自已一样了吧? “你指的是什么?”其实他心里已经猜到了,杨寂染遭到这么多次的拒绝都一直没走肯定是为了霍沥阳的事,看来,抓了霍沥阳对她的影响的确很大。 他必须更加的集中精力,不能让杨寂染从他这里得到任何有关霍沥阳的消息,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我还是那句话,只要你能帮我把你们搜集到的证据销毁,我就帮你救你的女人,很划算,是不是?” “划算?我怎么不觉得,要知道我们手里握着的证据足以让你们所有人都获罪,但是,你却只救了我妻子一个人,你真的觉得公平吗?”他故意透露了自己掌握了多少证据,说的越多杨寂染心里就越慌张。 因为她现在肯定不知道他们手里到底有多少证据,不然也不会像现在这样上门来试探了。 杨寂染心中一凸,她暗自猜测着陈瀚东这话到底有几分可信,虽然心里已经开始疑惑了,但是还必须得端着,不能露出一丝怯意,谈判就是这样,气势往往比技巧更重要。 “呵呵,先不说你们的证据有没有那么大的威力,就算有那又怎么样,你们把霍沥阳抓走了我们还可以寻找下一个傀儡,只不过要多花一些时间和精力而已。但是,如果你的妻子就这么死了的话,那就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了,绝无仅有的东西可是很珍贵的,难道你真的不打算救她吗?”杨寂染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她不疾不徐的说到,“让我来算一下,她最多还可以活多久呢?五天?还是三天?也许,就是明天?” 不得不说,在谈判方面,杨寂染的确是个高手,她非常的懂得谈判技巧,抓对对方软肋然后毫不客气的使出全部力气猛力攻击,攻击的越凶狠,对方的招架能力就越弱,很快就会败下阵来。 陈瀚东的脸色已经有些不好了,他最不想听到的就是这种话,为什么那么多人都要咒小微,她只是一个无辜的女孩子,为什么受到伤害最大的人却是她?她又没做错什么。 放在身侧的双手一下子握紧,指甲差点掐进肉里。 这时杨寂染的手机忽然响了一声,她拿起来一看,是她的得力助手发来的消息,告诉他霍沥阳那边已经基本搞定,就等着霍沥阳四十八小时之后被保释出来。 她心里冷笑了一声,如果不是暂时找不到可以控制住霍氏集团的第二人选,她早就让人把霍沥阳那头蠢猪给弄死了。 她对着陈瀚东,故意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说到:“知道刚刚那条消息是谁发来的吗?是我的助手,他告诉我……霍沥阳很快就会被放出来了,你们手里的证据也很快就会一文不值。真可惜呢,陈瀚东,你错过了最佳谈判时机。” 陈瀚东俊目一眯,眼中隐隐闪过一道寒光,浑身散发出骇人的气息。 杨寂染脸部一僵,随后有些讪讪的收起了笑容,又说到:“但是,看在我们两个曾经好过一场的份上,我愿意再次给你一个机会,你会抓住它的对不对?” 陈瀚东阴森森的说到:“你会这么好心?” 他才不相信杨寂染的话,之前说起余式微她都一副要吃人的样子,怎么可能在证据已经失效的情况下又这么好心主动提出要救余式微。 杨寂染抬眉:“说不定真的会呢?好吧,我说实话,我只是不想让那些证据继续留在你们的手里,因为那就是一颗定时炸弹,虽然威力很小,但也足够我们提心吊胆好一阵了,怎么样,你同意还是不同意?” “呵,那就让那颗炸弹一直留着吧,我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们继续逍遥法外,是不是?” “你真要这么对我?”杨寂染一脸愤恨。 “你最好别让我找到你犯罪的证据,不然,总有一天我会亲手抓住你。” “好,陈瀚东,既然你这么无情,那也别怪我无义了。放心,等你妻子忌日的那一天,我会去她坟前献一束花的,告诉她,是因为你不肯她才死掉的。你猜,她知道后会不会恨你?”看到陈瀚东的脸色越来越阴沉,杨寂染的脸上露出一丝恶毒的笑意,报复的快感让她忍不住咧开嘴角放声大笑起来,“哈哈,陈瀚东,知道你没那么爱那个女人,我也就放心了,看来今天并不是完全没收获。” 陈瀚东脸色阴沉,像暴风雨来临时的前夜,沉闷的让人透不过气来:“你说完了吗?说完了就滚吧!” 他稳重的情绪正在渐渐崩溃,于是连这么不客气的话都说了出来。 杨寂染心里一阵暗爽,她长舒了一口气,拿起外套,一脸愉悦的说到:“那我走了,见到你真是高兴,我仿佛又回到了一年前初见你的时候,只是这次,我不会再爱上你了。陈瀚东,我们杀场上见吧,这一次,一定要分出个高低。” “啊,对了,”她像是想起什么似得,然后从坤包里抽出一张名片放在了茶几上,“这是我的联系方式,如果你改变了主意的话,记得来找我。放心,只要是你的电话,我都会接的。陈瀚东,我等着你宣战,或者是投降的那一刻。” 说完,她打开门,嚣张的扬长而去。 而陈瀚东,则是没什么精神的坐到了沙发上,杨寂染的话提醒了他,他的时间不多了,他必须尽快想办法让杨寂染出手救余式微。 他拿起茶几上的名片,上面很简单的只有一个电话号码,连名字和地址都没有,真是可笑,洗钱犯竟然也会准备名片,难道她见到合适的洗钱傀儡就发一张名片,然后说:“你好,我是个洗钱饭,要洗钱的话记得找我。” 他盯着那张名片稍稍沉思了一会儿,心里忽然浮现出一个新的计划。 将门窗全部锁好,确定不会有外人入侵的时候,他又回到了书房,打了个电话给王飞啸。 他知道自己怎么才能说服他了,杨寂染这次的到访真是帮了他一个大忙。 王飞啸不知道在忙什么,电话响了很久都没有人接听,挂断之后他又打了一个过去,这次倒是很快就有人接听了。 王飞啸的口气很冲,像是还在为之前陈瀚东顶撞他的事生气:“打打打,打你个锤锤,这么不要命的打电话就是为了去当那什老子的卧底是吧?” 看来王师长是真的生气了,连方言都彪出来了。 陈瀚东讪讪的干咳了一声,他打电话还真又是为了那卧底的事。 “师长,你听我说,我保证,等我说完以后,你肯定会同意我去做卧底的。”陈瀚东先放软了声音,没再和王飞啸顶嘴。 之前他那是实在急的不行,所以语气才生硬了那么一点点。 “哟,这么一会儿工夫你还翻了天了?那你倒是说说你的新理由,要是再说服不了我,老子一枪蹦了你的脑壳!” “刚刚杨寂染找上我了。”为了平息王师长的怒火,陈瀚东只得先把手里的重磅炸弹给抛出去。 轰隆隆一声,王师长果然被炸蒙圈了,半天没反应过来。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那标志性的大嗓门又咆哮开了。 “你说什么……杨寂染去找你了?那你们都说了什么,赶快报告!” “师长你别这么激动,先淡定,淡定!” “淡定你个铲铲,快说!”没办法,杨寂染这种特等重大金融要犯,而且还是从他们手上逃走过一次的要犯,再次出现他想不激动都难。 “要我说也可以,但是师长你得先答应我一个条件。”陈瀚东赶紧抓住机会提要求。 “知道了,要是顺利抓住杨寂染,保证给你立个头功。”王飞啸大方的保证着。 陈瀚东有些急了:“我要的不是这个。” “那你要什么?”王飞啸装傻。 “你知道的,我要去做卧底,亲手抓住杨寂染。” “不行!” “师长!” “说了不行就是不行!” “……那好吧,那我先挂了。” “挂你个铲铲,你还不赶快把杨寂染的事全部交代出来?” “杨寂染?什么杨寂染?我见过杨寂染吗?”陈瀚东学他,也开始装傻。 “……”王飞啸没想到自己竟然被反将了一军,他气的半天没说出话来,最后临挂断电话之前狠狠的说了一句:“你个小兔崽子,给我视频会议上等着!” 看他不当面把他喷个狗血淋头。 挂断电话,陈瀚东嘴角露出一抹得逞的笑容,看来这事肯定能成了。 一起开会的,除了王师长,还有其他几位领导,都是第一次开会时见过的几位首脑。 陈瀚东把之前发生过的事情都仔细交代了一遍,特别是她提到过的有关霍沥阳的事情。 王飞啸问:“瀚东,你有什么看法?” 正文 第163章:窃取机密 第163章:窃取机密 陈瀚东沉声说到:“虽然杨寂染提到的有用信息很少,但是我基本可以总结出两点,首先,在我们已经掌握的重要证据里,肯定有对杨寂染有致命杀伤力的证据,要不然她不会这么紧张,甚至还亲自路面,但是那个证据,我们还没有发现,或者说是忽略了,必须全部重新排查一边。其次,我怀疑我们系统内部可能出现了间谍,因为杨寂染她不但知道了霍沥阳没事,而且还连我们有什么证据都一清二楚,如果她不知道的话又怎么会那么着急要我销毁证据?” 闻言,其他几人心里都有了谱,只是不敢贸然点头,要知道,系统内部出现间谍这种事可是非常严重的,如果只是简单的怀疑,他们根本不能着手调查,因为参与这个案件的不是一个部门,而是好几个部门联合作战,牵一发而动全身。又是在这样关键的时刻,更不能贸然行动,以免引起系统内部的恐慌。 王飞啸的脸色也沉了下来,这代表他比之前还要生气,已经气到连咆哮都不想了。 陈瀚东又借着说:“所以我才极力请求去做卧底,一方面进一步搜集杨寂染的犯罪证据,另一方面查出卧底到底是谁,我们绝对不能容许这样的毒瘤存在,危害社会秩序和人民安全。” 他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有理有据,王飞啸自然是不能再拒绝,其他几位领导商量之后也一致认为由熟悉杨寂染的陈瀚东去做卧底比较好。 于是秘密任务由此展开。 陈瀚东的第一步就是让医院配合他演一场戏,宣布余式微再次病危,而且要演的非常逼真,这样杨寂染才会上当,然后找他开始第二场谈判。 陈瀚东刚要打电话给韩柏远,让他找几个信得过的人陪自己演一场戏,手机又响了。 竟然是韩柏远打来的,他来不及欣喜两个人是多么的默契,只是觉得心猛地被人揪了一下,又酸又痛。 “喂,韩叔叔。”他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嗓子有些颤。 “瀚东,赶快来医院一趟,余式微她……” 不用韩柏远说下去,陈瀚东也猜测到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这是第三次了,陈瀚东明白,这次的情况比前两次要凶险的多,也许…… 不不不,不可能,小微怎么可能出事呢?杨寂染已经出现,她马上就要得救了,怎么能在这个时候出事? 他一边如是安慰自己,一边开车飞奔到了医院。 等他赶到的时候余式微已经被推进了抢救室,抢救室外面只有余菀一个人等在那里,她怀里还抱着一把琵琶,哭的泪流满面。 他急忙跑了出去,焦急万分的问到:“怎么了,小微好好的,怎么又……” 虽然余式微之前的情况也不是很好,但……怎么又…… 陈瀚东只觉得脑袋里像被人塞了一团乱麻,怎么理也理不清了,面对着杨寂染时的沉着冷静睿智此刻全部消失殆尽,他竟是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我……我也不知道……我只是给她弹了一首曲子,才弹了半截,她忽然就……”余菀一脸的慌张,她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本以为小微听到心爱的琵琶声应该会慢慢好起来的,却没想到又一次奖她推向了死亡的边缘。 “曲子?”陈瀚东喃喃重复了一句,其实现在,他什么也听不进去了,只是简单的重复那一两个单调的音节。 余菀却以为他是在问那到底是什么曲子,就说了一句:“是小微在元旦晚会上弹的那首曲子,叫十面埋伏。” 那天,除了余菀,霍殷容也去了,余式微恨了他十年,到最后才发现自己恨错了人,而那个爱了十年的人,才是最应该恨的。 霍殷容和霍沥阳仿佛连在了一起一样,想起了一个,就一定会想起另外一个,而想到自己憎恨的那个人,人情绪的起伏都会变得很大,一开始是满满的恨意,愤怒的情绪也被逼到了一个顶点,接着,恨意慢慢的退去,取而代之的是无法报仇的无奈和挫折感,整个人被负面情绪慢慢包围,求生意念也一点一点的降低。 听说,人在快要死亡的时候,都会出现回光返照,是不是那个时候,余式微刚好听到了那首勾起她伤心回忆的曲子,于是她的求生意念再次降低……然后…… “你……你哭了?”余菀忽然叫了一声。 谁哭了?他吗? 陈瀚东伸手抹了一下脸颊,然后发现自己的脸上真的有一种冰凉的液体。 他根本没哭,那这些眼泪是哪里来的? 他缓缓转动着脖颈,眼睛朝手术室那边望去,难道……是小微的眼泪吗? 她是不是……在某个地方伤心的看着他,于是眼泪就滴落到了他的脸上? 不……不可以! 他忽然发疯般的朝手术室那边冲了过去,表情狰狞,瞠目欲裂,双拳仿佛不知道疼痛一样用力的捶着手术室的门:“余式微,你给我听清楚了,我绝对不容许你比我先死,你听到没有!” 余菀想去拉他,在看到他那几近疯狂的表情又把手缩了回来。 “我不会让你死的,我这就去找人来救你,我一定找人来救你,小微,等我!”他大声说完之后,拔腿狂奔了出去。 余菀只觉得眼前一花,然后陈瀚东就不见了。 她转过身,也学着陈瀚东的样子对着手术室那边说到:“小微,你一定要坚持下去,这个男人这么爱你,你怎么舍得丢下他一个人?” 陈瀚东把车速提到了最高,这个时候他满脑子都是赶快找到杨寂染,赶快让她来救余式微。 他一边开车,一边拨通了杨寂染的电话。 杨寂染倒是很快就接了电话,他这么快就打过来她还有些吃惊:“怎么,就改变主意了?” “少废话,你现在立刻到市中心医院去,我去帮你把证据偷出来。” “什么?” “杨寂染,我警告你,别耍什么花样,如果你救不了小微,我就弄死你!” 挂断电话之后他又打了个电话给梅雨晴:“杨寂染马上到市中心医院去,你帮我多盯着她一点,别让她动什么手脚。” 通话结束,他连挂机的时间都没有,把手机往后座一扔,车子犹如离弦之箭,飞一般的奔了出去。 看到他这个时候还过来,陆战柯宋仕卿和薛曜丞都有些吃惊,要知道,每天晚上陈瀚东都会回去,今天怎么又来了。 陈瀚东一脸阴沉,因为等不及电梯,他连上楼都是用跑的,一边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一边问陆战柯:“陆团,审的怎么样了,都交代了吗?” 陆战柯沉吟了一下,说到:“刚要有点进展那小子的律师就来了,不知道那小子发现了什么,现在是咬死着不松嘴,不管怎么问都说不知道。要是时间够充足,害怕他不招?可是再过几十个小时我们就必须把他放出去了。” 说着,陆战柯的脸色也变得晦涩不堪,眼看着就要成功了,结果功亏一篑啊。 透过玻璃窗,陈瀚东看到坐在里面的霍沥阳正一脸悠闲,看样子是认定他们不能把他怎么样了。 这个人渣,把小微害成那样他竟然还能毫无愧疚,继续做着伤天害理的事。 他真的没救了。 陈瀚东的手猛地握紧,他转头对陆战柯说:“那就让他受点皮肉之苦,他那人惜命的很,就不信真的什么也不说。” “用刑逼供?这是不允许的。”陆战柯说到。 “不是逼供,只是让那小子说实话而已,放心吧陆团,有什么责任我一力承担。” “你也太不信任我了,”陆战柯挑了挑眉,“我要整那小子,有一千种方法,而且每一种都让人痛不欲生但是不留痕迹。” “那就拜托你了,我和仕卿再去研究一下证据。”陈瀚东一脸从容。 “仕卿他出去寻找新的证据了,你要看的话就去档案室。”陆战柯好心提醒着。 “好,谢了。”陈瀚东淡淡的道谢,然后迈开步子走了。 陆战柯眯眼看了一下陈瀚东离去的背影,又转头看了一眼霍沥阳,嘴角向上斜斜的勾起一抹怪异的笑容,小子,让你尝尝爷爷我的手段! 宋仕卿负责证据收集,所以证据都放在他那里保管,现在他出去了,保管的人是他的部下。 不过也不用担心证据会被人带出去,因为门口都装了最先进的感应器,你想把一个纸角带出去都不行。 陈瀚东进去一看,没想到竟然见到了熟人,在里面翻着档案的是他的老部下程僚。 “老程?”他有些讶异的挑了挑眉。 资料室突然来了人,程僚也吓了一跳,手上的资料都掉在了地上,发出啪的一声。 其实程僚不老,只是比陈瀚东大了个五六岁,但是因为相互之间关系比较好,所以就老程老程的叫。 但是陈瀚东是程僚的上级,所以就算开玩笑程僚也不敢叫他小陈,一般都是喊陈团,正式场合就喊陈首长。 程僚的脸色有一瞬间的慌乱,他有些慌张的喊到:“陈……陈团?” 陈瀚东疑惑的看着他:“你怎么来了?新兵训练结束了?” 程僚被他留在部队训练新兵,这个时候训练肯定没结束,他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程僚先是敬了一个礼,然后说到:“是宋队向王师长报告说人手不够,王师长就派了我过来,这不,正在熟悉资料呢。” 陈瀚东也回敬了一个礼,心里又记挂起来新兵训练的事情来:“那训练的事情都交接好了吗?” “交接好了,暂时由三团的团长兼任。” “嗯。”陈瀚东点了点头,目光落在他手上的资料上,沉吟了一下之后,他问到,“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都不和我联系,我好为你接风洗尘啊。” “今天下午刚来的,因为急着了解案情,所以……”程僚一脸忠厚的解释着。 今天下午?这个答案实在太过模糊,下午那么长,到底是几点来的呢? 怎么会那么巧,他今天下午刚调过来,杨寂染是就知道了证据的具体内容,难道……? 他不动声色的收回目光,而后淡淡的说到:“刚好我也要再研究一下,不如说说你的看法?” “额……好……”程僚应了一声。 两个人都有些心不在焉。 正文 第164章:被控制 第164章:被控制 陈瀚东心想,他要把这些证据销毁简直是轻而易举的事,只要在纸张上面涂一层特殊的溶液,字体全会消失不见,但现在问题的关键是他得把这些东西都带出去,还得不让感应器发现,更关键的是,他旁边还有一个人,这让原本就不简单的任务变得更加的难了。 陈瀚东忽然问了一句:“你见过薛曜丞了吗?” “谁?”程僚似乎在想别的事,听到陈瀚东的问话还有些心不在焉,愣了好一会儿才说到,“哦,薛科长啊,还没见到,听陆团说他好像去外地了,还没回来。” “哦。”还没见过薛曜丞?那就是他还不知道还有一份电子证据的事了?那里面全是霍沥阳公司账户的交易记录。 “那个……”程僚像是要说些什么,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立刻慌张的看向陈瀚东。 陈瀚东拧眉:“程副团,你也是老兵了,怎么能犯这种错误?” 为了防止资料外泄,部队有规定,到资料室是一律不准带具有摄像录影功能器材的,可是程僚竟然把手机带了进来,这要是被查到了,肯定会被以盗窃国家机密罪判刑的。 程僚也吓得一脸苍白,他慌慌张张的握着手机仿佛那不是手机而是一颗炸弹,不知如何是好。 “陈……陈团……你听我说……那是因为……因为我老婆今天做手术,我……我担心她的身体……这才把手机带了进来……陈团……我知道这不合规矩……可是我……陈团,你帮帮我,千万别把这件事说出去……” 陈瀚东的脸色暗沉沉的,这个问题很严重,不是他想瞒就瞒的住的。 见陈瀚东没说话,程僚的脸色又白了白,眼中是浓浓的恐惧:“我不能出事啊,我孩子才一岁多,我;老婆身体又不好,我要是出事了,他们可怎么办?陈团,你帮帮我!” “老程……规定就是规定,不是你我能轻易改变的。”虽然他也很同情程僚,可是规定就是规定,建立规定是为了让人遵守而不是为了让人打破,如果人人都不按规矩办事,那这个世界岂不是乱了套? “可是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你不说,又有谁会知道?” “老程,你这是在逼我犯错误。” “陈团!”让人没想到的是,程僚竟然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我可以把我的手机给你,让你检查里面到底有没有东西,但是……我请求你不要把这件事说出去。” “老程,你先起来!”陈瀚东吓了一跳,急忙去扶他,“男儿膝下有黄金,你怎么能……你快起来。” “不行,你不答应我我就不起来!”程僚说什么也不肯起来,非逼着陈瀚东答应他帮他隐瞒这件事。 他这样跪着也不是个事,就算他不说出去也很快会被别人发现的,到时候他才是真的完了。 这样想着,陈瀚东只能一咬牙,说到:“好,我答应为你保密。” “你……你真的答应了?”程僚竟然还有点不相信。 “是,但是你走之前,我必须检查你的手机。”陈瀚东这么做不仅仅是为了国家,更是对程僚负责,想在他还没有酿成大错之前极力挽回。 程僚把手机递给了陈瀚东,说到:“没问题,你看吧。” 陈瀚东把手机接了过来,翻找一下,并没有资料的照片,里面只有两张他妻子和女儿的照片。 可是陈瀚东发现了他的云空间有上传过什么东西的痕迹,大概是他进来的太突然,程僚没找到机会删除。 这是一个临时资料室,里面放着的都是和杨寂染的案子有关的资料,所以就算程僚拍了什么东西,估计也只是和杨寂染有关的资料。 难道程僚他真的是杨寂染派过来的间谍? 他的手一下子握的紧紧的,绝对不能让程僚把这手机带出去,要不然他这一辈子就真的完了。 他怎么能看着自己的兄弟走到那一步? 想了想,他把手机揣进了自己的口袋里:“不行,手机得让我带回去做进一步的调查才行。” “什么?”程僚的脸上有一瞬间的错愕。 陈瀚东沉声说到:“老程,这已经是我能做出的最大的让步。” 程僚有些为难的说到:“可是,我老婆……” 陈瀚东抬了抬下巴:“正是为了你老婆好,所以你赶快走吧,出去之后用别的电话给你老婆打个电话,别让她担心。” 陈瀚东都这样说了,程僚自然不能再说些什么,低低的应了一声,他驼着背弯着腰走了。 陈瀚东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眉宇间闪过一丝深思,随后握紧了手中的手机。 陈瀚东看完资料然后一脸疲倦的走了出去,陆战柯还在对霍沥阳进行突击审查。 他问旁边的一个人:“怎么样,交代了什么吗?” 旁边那人摇了摇头:“没,还是什么都不肯说。” 陈瀚东心想,难道陆战柯没有对霍沥阳用刑?他还是太古板了,根本不会去做违背纪律的事。 他拍了拍那人的肩膀,说到:“要是陆团出来了,你告诉他一声,就说我走了。” “嗯,知道了。” 陈瀚东疲惫的拖着双腿上了车,然后慢慢的将车开了出去,等出了三公里之后他开始疯狂加速往医院赶去。 而在此之前,杨寂染已经到了医院。 陈瀚东那个电话打来的实在太过莫名其妙,而且说话也只说了半句。 等明白过来之后已经是好几分钟之后了,她一边想着这也许是陈瀚东设计的陷阱,目的就是为了逼自己现身,一边又想着,陈瀚东不像是那么卑鄙的人,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他才会这样。 但是为了不冒险,她先打了个电话给自己的助手,让他去医院打听一下情况,看看到底是在演戏还是事实。 结果助手告诉她,余式微快要不行了,所以陈瀚东才火急火燎的打了电话给她,然后开车去了关押霍沥阳的地方,看来是真的有所行动了。 得到确定的消息,杨寂染这才不慌不忙的起床梳洗打扮,呵呵,陈瀚东,就连老天都在帮我呢,都走到这一步了,你以为你还有退路吗? 不,没有了,早就你没有了,你就等着和我一起跌落地狱吧。 陈瀚东带着档案袋火急火燎的赶往医院,他以为杨寂染该是早就去救余式微了,结果却在医院门口碰到了正慢悠悠的下车的她,他顿时怒从心头气,立刻大踏步朝她走了过去。 “你给我过来!”他有些粗暴的一把抓起杨寂染的手就往医院里拖,这个该死的女人,出发前就跟她说好了立刻去救余式微,她竟然还这么悠闲! “呀,你干什么?”被突然冲出来的人抓住杨寂染还吓了一跳,她立刻挣扎着往后躲去。 陈瀚东忽然感觉脑后袭来一阵冷风,他下意识的一偏脑袋,然后松开了抓着杨寂染的那只手,去控制向他发动袭击的那个人。 来人身手相当不错,不但反映快,而且动作也十分的敏捷,以往陈瀚东三招之内必定能把对手拿下,可是这次他们争斗了足足有三分钟的时间,最后终于一个反擒拿手将对方成功控制住。 他将袭击他的那个人反身压在了汽车盖上,一手控制住他的手臂,一手摁住他的脖颈让他不敢乱动。 “你是谁?”他沉声问到。 这时杨寂染才认出刚刚抓着她的人竟然是陈瀚东,不过这也不能怪她,任谁三更半夜的突然被人抓住手臂往外拖都会被吓到的吧? 她快步上前,没什么好脸色的对陈瀚东说:“放开,他是我的人。” 陈瀚东偏头看向杨寂染,十分不悦的吼道:“你怎么还在这里,不是让你去救人的吗?” 杨寂染冷笑了一声:“你不把东西拿出来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骗我?我可不是那种能够吃亏的人。” 如果不是看在她能救小微的份上,陈瀚东真想一把掐死这个女人。 这时他压制住的那个人还格外的不老实,一直动来动去。 杨寂染看了一眼,然后生气的说到:“你先把人放了!” 陈瀚东见杨寂染对这人态度很不一样,似乎格外上心,就忍不住多看了一眼,这个人大概二十七八岁的样子,个子挺高伸手不错,而让人印象最深刻的是他竟然有一双蓝色的眼睛。 他松开了那个人,暗自揣测着他的身份,这么晚还能跟着杨寂染出来,肯定是她的心腹,如果能够抓到这个人的话,肯定能得到更多指控杨寂染的证据。 男人起身之后,有些愤怒的瞪了一眼陈瀚东,然后走到了杨寂染的身后,甚至还隔着杨寂染继续愤恨的瞪着他,看起来像是对他格外的敌视。 陈瀚东才没那个闲工夫去猜想自己为什么会遭这个男人嫉恨,他从车上把那个文件袋取了过来然后扔在杨寂染面前:“东西都在这里,你现在就去给我救人。” “你急什么,我还没验一验真假。”说着,杨寂染就不慌不慢的拆开了文件袋,把里面的东西拿了出来一页一页的翻着,似乎看得格外认真。 陈瀚东强忍了一分钟,最后实在受不了了一把将那东西抢了过来:“你够了没有,故意拖延时间是不是?” 杨寂染哼了一声:“我怎么知道你还有没有备份?” “你!”陈瀚东瞳孔猛地一紧,他就知道杨寂染没这么好打发,深吸一口气,他咬牙问到,“那你到底想怎样?” 杨寂染微微抬了一下下巴,站在她身后的那个男人立刻上前,然后交了一份文件给陈瀚东,冷情的蓝色眸子中却闪过一道危险的光芒。 “看看吧,要是没什么意见就签个字吧。”杨寂染姿态闲适,一派从容,丝毫不顾及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 陈瀚东内心焦急,动作也不自觉的烦躁起来,他一把扯过那份文件,粗略的浏览了一遍,眉心也紧紧皱着,越看脸色就越发的阴沉,看了两三下之后他捏着文件冷声质问杨寂染:“你这是什么意思?” 正文 第165章:救救小微 第165章:救救小微 “我不相信你,但是我们又必须合作,为了保证你没有耍什么花样,所以我就让人在法国的银行拿了份信用卡申请书,详细资料我都让人填好了,你只要签一个字,银行马上就能出一张属于你的信用卡。”杨寂染挑了挑眉,却一脸无害的说到,“你放心吧,我不会用你的卡做什么的,只是给彼此一个继续合作的保障罢了。” 说是这样说,可是如果杨寂染真的要拿他的卡做什么的话,他也无能为力。 要知道,认定洗钱罪的其中一个要件就是为洗钱组织提供账户,只要他的卡在杨寂染手里,那么杨寂染出事的那一天就是他出事的那一天,因为没有会相信他真的是无辜的。 察觉到陈瀚东脸色不善,杨寂染心里憷了一下,却仍佯装镇定的说到:“你可以不同意,但是我也可以取消我们的交易。” “你说什么?”陈瀚东被惹毛了,他迅速出手,一秒钟的功夫就掐住了杨寂染的脖子,她那个助手想要从陈瀚东手上把人夺回去,结果受折磨的还是杨寂染,她被掐的快要不能呼吸,脸色变的又红又白。 一番争斗之后那助手仍没成功,只能愤恨的退到一旁。 杨寂染双手抓着陈瀚东的手,想要将自己从他的手底下解救出来,不过又是徒劳而已。 她的脸色已经开始发紫,断断续续万分艰难的说到:“我……我死了……那……女人……也活……不了……” 陈瀚东知道她说的是余式微,难以抑制的愤怒让他的手不禁一再用力一再锁紧,如果不是她能救小微,他真的想就这样弄死她算了,也算是为名除害。 可是…… 想到余式微,他的手只能慢慢的,慢慢的放松了开来,就算再不甘心也只能先放了她。 杨寂染的助手立刻将杨寂染夺了回去,两个人躲的远远的,就怕下一秒陈瀚东的手又会落在她的脖子上。 “你要是敢取消交易,我保证你绝对见不到明天的太阳。”陈瀚东语气阴森,表情也相当的恐怖,若不是掩在月色下,只怕会吓到不少人。 杨寂染才刚刚从死亡线上挣扎过来,却仍不怕死的继续挑衅陈瀚东:“怎么……你……你也不甘心是吧……那就签字啊……咳咳咳……” 她虽然艰难的喘着气,脸上却露出一个阴险的笑容,看着陈瀚东挣扎就是她最大的快感。 陈瀚东在乎的不是自己的生死,而是这个女人会不会又提出什么别的要求,特别是她说要取消交易,更是让他怒不可遏。 他将那份几乎要被捏碎的文件重新夺了过来,然后刷刷的在上面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杨寂染看着,嘴角的笑容一再扩大开来:“对了,这就对了……要不然……之前做的那些……不都白费了吗?” 陈瀚东握着笔杆的手也忍不住一再用力,等他将名字写完的时候笔杆啪的一声从中间断裂开来。 他将文件扔到了杨寂染面前:“别再给我耍花招,我的忍耐也是有限的。” “呵,你……好像……还忘了一……件东西。”杨寂染抚摸着自己一阵阵抽痛的脖子,哑声说到。 “什么东西?” “身份证。” “……”陈瀚东已经懒得再和她费唇舌了,直接从钱包里把身份证抽了出来,然后扔到她那个助理手上,他极度不耐的吼道,“现在可以去救人吧?” “不去……”杨寂染刚吐出这两个字就被陈瀚东凶狠的眼神盯的打了一个颤,她靠在助理的身上,又缓缓的补了两个字,“行吗?” 陈瀚东耐心已经被耗尽,他踏步上前又将杨寂染扯了过来,抓着她的手往医院里面走:“那就给我少废话!” 杨寂染跟不上他的步子,一路上都是跌跌撞撞,看着陈瀚东的背影,她嘴角露出一个阴狠的笑容,心里则在不断的说着,陈瀚东,你终于也跌落地狱了?哈哈,放心吧,我绝对会让你跌的比地狱更低,你以为我真的不会用你的卡做什么吗?哈哈,你可别忘了,用你的身份证办的银行卡受到的审查可比别人要少多了,这么一举两得的机会你以为我会放弃吗?看来你是真的很爱那女人呢,为了她连最基本的判断能力也失去了。 两个人纠缠着到了余式微的手术室外面,梅雨晴已经在那里等着了,看到他们两个过来立刻站了起来。 陈瀚东一把将杨寂染甩了过去,然后问梅雨晴:“小微怎么样了?” 梅雨晴还没开口,杨寂染倒先说话了,她稳住身体,然后整理了一下着装,让自己恢复之前的优雅:“我说……陈瀚东……你要是……对我不客气……的话……我也对你……老婆……不客气……” “你这女人!”陈瀚东绕过梅雨晴,到了杨寂染面前,一脸愤怒的瞪着她。 杨寂染已经明白,余式微就是自己最有力的盾牌,只要余式微的命还在她手里,陈瀚东就不敢真的拿她怎么样。 她毫不畏惧的抬起下巴,倔傲不逊的与陈瀚东对视:“怎样?” “你!”陈瀚东伸手指着她,好半天之后又无力的把手收了回去,“你最好祈祷小微没事,要不然……” 梅雨晴打量了杨寂染好一会儿,然后才有些不确定的问到:“你……你就是那个心理学天才杨寂染?” 杨寂染只给了她半分余光,随后有些不屑的说到:“谁稀罕那种名头?” 这嚣张的态度让人看得格外生气,可是梅雨晴却是更多的欣赏,没办法,对待天才她总是格外的有兴趣。 她自己本身就是个怪人,所以看到更怪的人就会忍不住想要靠近,如果有机会的话她都想和杨寂染切磋一下,看看她是不是真的像传说中那么厉害。 但是杨寂染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之外的样子,她就是想要讨教人家也肯定不会搭理了。 陈瀚东问梅雨晴:“手术的时候有发生什么事吗?” 梅雨晴摇了摇头:“没有,这说明手术要么非常成功要么……非常凶险。” 陈瀚东立刻怒目而视。 梅雨晴早就看透了他的性格,所以根本不怕他,反而说到:“干什么,还不允许人说真话了?” 要论吵架,陈瀚东绝对吵不过梅雨晴,被噎了一句,他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只能一脸郁卒的转过身,自己到了手术室门前,焦躁的走来走去。 杨寂染却呵呵冷笑了几声,这时也终于正眼看了一下梅雨晴,这个人倒和自己有几分像。 不知过了多久,手术室的门终于被打开,余式微也被人推了出来。 这还是距离上次余式微被推进重病监护室之后陈瀚东第一次离她这么近。 他三两步奔上前,弯下腰,想要伸手去握住她的手,结果却发现她的手上插满了管子,连下手的地方都没有。 而余式微的脸上也带着氧气面罩,他想摸一摸她的脸颊也成了一种奢望,看着瘦的如同纸片人的余式微,陈瀚东眼眶发热,鼻头发痒,最后只能轻轻的摸了一下她的指尖,哑着嗓子在她的耳边喊着她的名字:“小微……小微……你醒醒……看一看我……” 杨寂染冷眼看着,会为了女人而流眼泪的陈瀚东真是让她大吃一惊啊。 韩柏远叹着气,有些颤抖的伸手拍上了陈瀚东的肩膀:“瀚东……待会儿……有什么话……就全都说了吧……也许她还能听见……” 陈瀚东直起身,愣愣的看着韩柏远,茫然的问到:“韩叔叔,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韩柏远抬手让人把余式微送进了重症监护室,然后一脸愧疚的说到:“对不起瀚东,我真的尽力了,这次她的病比前两次都要凶险,而且又是第三次动刀,她的体力已经完全耗尽,这场手术能够顺利结束已经是老天的恩赐了……你……你要有个心理准备……也许……也许今晚……她就会……” 人们都说,当一件事情重复多次,反复经历的时候慢慢的就会变得麻木,可是,陈瀚东还是觉得心痛无比,那伤口就算被人捅了一百刀也依然能清晰的感受到每一次刀子插入心脏时的疼痛。 虽然已经是第三次看到余式微被推进手术室,虽然已经知道她的情况只会越来越糟,可是真的听说她可能要马上离开自己,他还是觉得难以忍受,那种心脏被狠狠揪住的抽痛感让他几乎窒息。 狠狠喘息了一口,他转身猛地冲过去抓住了杨寂染的肩膀,眼里是印藏不住的疯狂:“你……你不是说……你能救……救小微……” 他呼吸困难的连话都说不完整。 杨寂染的肩膀被捏的生疼,她仿佛能听见肩胛骨碎裂的声音,但是真正让她疼痛难忍的是此刻陈瀚东脸上的表情,听说那个女人快要死的时候他脸上那种仿佛失去了一切的表情…… “还愣着干什么,你倒是快去救她啊!”他愤怒的咆哮着,然后不顾她的怔愣,拖着她朝重症监护室去。 “呵呵,陈瀚东,你真是够了。”杨寂染生气的想要甩开陈瀚东的首长,可是陈瀚东的力气却大的惊人,她在他的手底下根本动也动不了。 杨寂染换好特殊的无菌服,陈瀚东站在重症监护室前,抓着她的肩膀,眼睛里的情意是前所未有的浓烈,他几乎是恳求的说到:“救活她,你一定要救活她,就当是我求你。” 他竟然用了求这个字,杨寂染心里是说不出的感受,五味杂陈。 如果陈瀚东现在是威胁她说救不了那个女人就杀了她之类的,她真的说不定会一狠心就将那个女人给杀了,可是听到他这么卑微的祈求着,她心里是难以抑制的愤怒。 她一把甩开陈瀚东,没再看她一眼,转身进了监护室。 正文 第166章:催眠术 第166章:催眠术 陈瀚东则焦急的趴在窗户上看着躺在里面的余式微,他不相信这是永别,也不希望这是看余式微的最后一眼,如果可以,他真想用自己的命去换余式微的命。 杨寂染眼神冰冷的看着他,然后,慢慢的把窗帘拉上了。 陈瀚东焦急的眼神在她面前一点一点的消失,陈瀚东,先不要太痛苦,因为后面,还会有让你更痛苦的事,等着吧。 如果不是因为杨寂染说催眠需要足够安静的空间,他真的很想进去陪着余式微,握着她的手告诉她一定要撑下去,可是他进不去,于是只能在这里提心吊胆的为她加油。 小微,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 拉上窗帘,现在这间病房成了独立的秘密空间,里面的人只有杨寂染和余式微。 杨寂染并不急着救余式微,而是在病房里转了转,前前后后的打量着余式微,因为长期生病,余式微的脸色很难看,苍白的肌肤下甚至都可以看见细细的血管,整个人更是瘦的只剩下一把骨头,两颊深深的凹陷了下去。 杨寂染心想,也不怎么漂亮嘛,为什么陈瀚东对她这么的死心塌地,难道是床上功夫好? 可是再往下看,除了腿长之外,身材也不怎么的,自己的身材可比她好多了,为什么陈瀚东却连多看一眼自己都不愿意? 她悠闲的坐了下来,继续盯着余式微。 就这么无聊的盯着,差不多过了两三个小时,她终于下定决心,准备开始对余式微催眠。 听说人快要死之前都会回光返照醒过来,她等的就是余式微清醒的那一段时间。 她俯身,轻轻的在余式微的耳边喊着她的名字:“余式微,余式微,余式微……醒过来……醒过来……” 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原本一直沉睡的余式微真的慢慢的睁开了眼睛,可是她的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半睁着半闭着眼睛。 不过,这已经足够了,这说明她的意识现在是清醒的。 如果此刻陈瀚东在旁边,看到她睁开了眼睛,只怕要欣喜若狂吧。 杨寂染带着口罩,又穿着草绿色的无菌服,她看起来像一个十分无害的人,甚至还放缓了声音,继续说到:“我是医生,我是来救你的,你现在,很安全,这里没有人能够伤害你。” 像余式微这种情况,根本不需太费力就可以达到深度催眠的效果,她的精神完全放松,现在她只需要把她涣散的注意力集中起来。 她掏出事先准备好的怀表,放在一边,怀表指针转动时发出的滴滴答答的声音在这样封闭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你听,这是时间流动的声音,在时间的带领下,让我们一直往前走,一二,一二,滴答,滴答……” “好了,我们走了很久很久,很久很久,你现在很累,很累,你累的动不了,甚至连手也太不起来……” “你现在需要休息一下,因为你很困,那么,睡吧……” 余式微眼神恍惚的看着杨寂染,眼神慢慢变得模糊起来,本来就半闭的眼睛现在就只留下了一条缝隙,她整个人已经陷入了一种似睡非睡的状态,也就是阿尔法波状态。 “你现在什么也感觉不到,不知道痛不知道疼,你只能听见我的声音,只能听从我的指示,”杨寂染眼神暗示性的看着余式微,用一种诱导般的语气说到:“你是不是很痛苦?是不是觉得难受?胸口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有点喘不过气来?” 随着她的提问,余式微涣散的注意力渐渐被集中了起来,可是她沉睡的太久,很多事情一下子想不起来。 杨寂染之前已经做了充足的准备,对于余式微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她虽说不是了如指掌,但也一清二楚。 于是她又柔声说到:“那是因为你的心上住着一个人,那个人欺骗了你,伤害了你,他说她爱你,其实只是为了利用你,你会变成这样,也是因为他,他是个坏人,很坏很坏的人。” 余式微的记忆慢慢的回笼,最先记起的是她昏迷前发生的一些事,比如在病房里,霍沥阳对她说的那些话,他说他从来没有爱过她,然后……好多好多的血……她心里很难过……她坐在那里,像是在等一个人……可是那个人一直都没有来……然后那个人还给她梳了头,她其实想说的是结发为夫妻,白首不相离,可是话还没说出口,她就闭上了眼睛…… 这一段回忆很快被冲散,接着更多的记忆汹涌而来,霍沥阳当着她的面跳了下去,虽然只是回忆,可是那样恐怖的场景仿佛又在眼前重演,她的瞳孔猛地扩大,眼中是明明白白的恐惧。 “很痛苦对不对?想不想要忘记?让我们忘记好不好?” 余式微还在挣扎着,她真的真的很痛苦,可是要忘记吗?真的要忘记吗?为什么她感觉这么心痛,好像有什么割舍不下的东西。 “忘了吧,忘了你就重生了,一切都会从头开始,而你,再也不会痛苦……” 她拿过怀表,放在余式微的眼前:“你听,时间的声音,让时间把伤心难过都带走,一二,一二,都忘了,什么都忘了,什么都记不起,但是有一件事你要记住,没有人会爱你,如果陈瀚东对你说我爱你,你一定要记住,他是在骗你,不要相信,千万不要相信。不要相信,千万不要相信。” 陈瀚东?当这三个字滑过脑海的时候,余式微迷蒙的神情一下子变得清晰了起来,本来半眯着的眼睛也一下张大,她的潜意识告诉她,她不想忘记陈瀚东,死也不要忘记。 杨寂染也没想到余式微会突然出现这么强烈的反应,她急忙把怀表放到余式微耳朵附近,让怀表滴答滴答的声音更加清晰的传入余式微的耳朵。 “一二,一二,滴答,滴答……”她的嘴里还念念有词。 余式微挣扎了很久,却还是敌不过杨寂染高超的催眠术,最终还是被她又重新催眠,神情又变得恍惚。 “很好,很好,睡吧,继续睡吧,你很累……你很困……” 杨寂染深吸了一口气,这种情况她从来没碰到过,因为她从来没遇到过意志这么坚定的人,如果不是她刚刚动作快,那么这次催眠就要失败了,再次催眠的话就更不可能成功。 “忘了所有,忘了他,从现在开始,你是一个全新的自己……别相信他说爱你,别相信……” “好,现在,闭上眼睛,好好的睡一觉,明天起来,你又是一个健康的人。” “一二,一二,滴答……滴答……” 看着渐渐闭上眼睛而后陷入沉睡中的余式微,杨寂染的嘴角浮上了一抹笑容。 呵呵,陈瀚东,这就是我给你的惩罚,从现在开始,这个女人再也不会爱你了,她会忘了你,再也不记得你,这,应该比让你死还痛苦吧? 这一场催眠,一直持续了四个多小时,等杨寂染从监护室出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此刻天刚刚变亮,太阳已从某个地方悄悄升起,好像什么都没变,又好像有什么东西改变了。 陈瀚东怔怔的坐在长椅上,两只眼睛盯着那扇门又看了一整夜,和以往的每一夜都一样,只是这一夜格外的漫长,也格外的折磨人,他已经被折磨的快不成人形了。 监护室的门被打开,他已经连走过去的力气都没有了,也许,他只是没勇气,不敢去追问那个答案。 杨寂染却主动走到了他的面前,居高临下一脸嘲讽的看着他:“陈瀚东,你看看你这个样子……你还是从前那个叱咤风云天不怕地不怕的陈瀚东吗?” 陈瀚东一动不动。 梅雨晴瞅了他一眼,然后开口问到:“余式微……她怎么样了?” 杨寂染的眼睛一秒钟都没从陈瀚东的身上离开,甚至还盯的更劳了,然后一字一句的说到:“放心吧,死不了,明天就会醒了。” “哦……”梅雨晴长舒了一口气,只是这口气还没舒完就听到旁边突然传来砰的一声,转头一看,原来是陈瀚东竟然一头栽倒在了地上。 她吓了一跳,急忙弯腰去看:“陈瀚东,陈瀚东,你没事吧?” 陈瀚东脸色苍白嘴唇发紫,眼睛紧紧的闭着,没有一点反应。 杨寂染知道,这是当一个人的精神保持长时间的高度紧绷然后一次性松懈下来之后产生的恶劣反应,你想象一个人蹦极,前几次都没有事,在蹦到最高点的时候绳子却突然断了,然后整个人栽倒下去的情形,现在陈瀚东就是那种情况。 她眼中闪过一道寒光,然后冷冷的说到:“赶快找医生来救他。” 不然,他可能会死。 等陈瀚东被推进急救室,梅雨晴问杨寂染到底是用了什么方法救的余式微。 杨寂染的心情看起来似乎很好,这次没有再冷言冷语,甚至还回答了她的问题:“余式微身体的情况就像是被栽进泥土里的绿萝,只能不断的枯萎不断的凋零直到死去,能救她的唯一仿佛就是把她从泥土里拔出来,然后重新栽进水里,但是有关泥土的记忆,她却再也不会想起来了。” “再也不会想起来了?”梅雨晴仔细的把杨寂染的话品味了一番,在明白过来她是什么意思之后立刻惊讶的张大了嘴巴,“你的意思是,你给她进行了深度洗脑?” “看来你也不笨嘛,”杨寂染怯意的撩了一下秀发,“现在她可是什么都不记得了呢,完全是一个崭新的人,对了,如果陈瀚东醒来想要找我算账的话,你告诉他,我随时奉陪。” 说完,就袅袅娜娜的走了,心里却想着熬了一次夜皮肤不知道要变差多少,回去之后一定要好好补个回笼觉才行。 回到车上,她那个保镖助理兼律师司机还在恪尽职守的等着她,看到她出来主动为她打开了车门,还给她盖上毯子让她好好休息。 “卫尔……”她喃喃喊了一声他的名字。 正文 第167章:日久见人心 第167章:日久见人心 男人淡蓝色的眸子中滑过一道柔和的光,他把车开的很稳,让她几乎感受不到车子还在行驶。 “我……的心很痛……”杨寂染轻声说了一句,然后靠着他的肩膀沉沉的睡去。 男人没有回答,继续开着车,因为他知道她要的并不是安慰,而是安静。 这一年A市的冬天似乎格外的冷,凝聚了许久的雪终于在大年三十这天徐徐飘落,寒风吹着鹅毛般的大雪肆意飞舞,不等午夜降临就已经将这个城市妆点成纯美的白色。 下午三四点的时候家家户户就已经开始准备年夜饭,大街小巷都充满了食物诱人的香气,大人们一边闲聊着这一年的趣事一边忙着翻炒着锅里的菜,小孩儿欢快的奔跑着,笑着,跳着,等不及夜色来临就已经开始燃放鞭炮,即使看不见灿烂的烟火也开心的大笑。 整座城市都是欢声笑语。 除了…… 除了陈瀚东的病房前。 许久不曾露面的陈夫人听说陈瀚东被推进了手术室,整个人像被人敲了一记闷棍,只来得及闷哼一声,然后就晕了过去。 陈家这一年真是多灾多难,陈司令,陈瀚东,陈夫人,余式微,权振东一个接一个的病倒,唯一还算健康的就只剩下陈寒雪。 陈罕卓早失去了踪影。 陈寒雪一个人要照顾这么多人,心里非常的不满,等陈夫人醒来的时候又说起了余式微的事。 她愤愤的说着:“依我看,全是余式微那个扫把星带来的祸事,她没来之前咱家不知道有多好,她一来,祸事接二连三的发生,你看东子都变成什么样了?” 陈夫人虚弱的躺在病床上,她本来就不喜欢余式微,现在听到陈寒雪这么说更是坚定了要把余式微赶出去的事。 她说到:“我们陈家也算对得起余式微了,帮她治好了病,等她醒过来就让她妈把她领回去吧,我们陈家庙太小容不下她这座大神。” “就是,就她那样子还配得上我们东子?”陈寒雪一脸不屑,随后又有些犹豫的说到,“可是,我怕东子会不同意啊,他被那女人迷得早就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 陈夫人抓紧身上的被单,无比坚定的说到:“这事可容不得他不同意。” “那爸那边怎么办??”陈寒雪知道陈司令对余式微还是比较满意的,而且更关键的是他会同意陈瀚东的观点,只要陈瀚东不离婚他也就会支持不离婚。 陈夫人心里还是比较怕陈司令的,因为家里的大小事要一直都是他说了算。 想到这儿陈夫人咬了咬牙,眼中闪烁着阴险的光芒:“这样的话,等你爸回来我们就只能演一场戏给他看了。” “什么戏?”陈寒雪一脸兴奋的凑了过去,她自己不幸福也就见不到别人不幸福。 两母女耳朵贴着耳朵商量了好一会儿,最后对视一眼,两人眼中都精光大现。 此刻陈司令正守在陈瀚东的手术室外面,虽然他自己身体也很不好,可是心里还是更担心陈瀚东,他也是真的没有预料到陈瀚东会对一个女人这样的用情至深,这样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等陈瀚东被推出来的时候他也累得不行了,如果不是李当一直在旁边照顾他,他早就倒下去了也说不定。 可是老爷子是个爱面子的人,为了不让自己虚弱的样子被别人发现,在医生出来之后他立刻起身去问:“医生,我儿子他怎么样了?” 因为之前韩柏远已经连续做了好几个小时的手术,精力有点跟不上,所以陈瀚东的手术换了另一位医生。 “已经没事了,接下来只要好好休息就行。”医生摘下口罩回答着。 陈司令用眼角的余光瞄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陈瀚东,还是有些担心的问到:“那他大概什么时候能醒?” “这得看病人身体的恢复情况,一般是两三天。” “两三天?”陈司令有些失望,老一辈的人对大年三十除夕夜还有大年初一都看的非常的重,陈瀚东这一病,只怕连初一都要在沉睡中度过了。 哎,本来是家家团圆的日子,在他们陈家却成了人人病倒的日子。 不过这样也好,至少人没什么大事。 陈司令急忙回到病房把这个消息告诉陈夫人,好让她也放下心来。 结果等他回到病房的时候却发现病房里的气氛有些诡异,陈夫人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陈寒雪坐在那里抽抽噎噎的哭着。 这可真是难得一见的场景,一直唠唠叨叨说个没玩没了的陈夫人也有这么安静的一刻,一直天不怕地不怕横行霸道的陈寒雪竟然会默默的抽泣? 陈司令进了病房,看了一眼陈夫人,又看了一眼陈寒雪,随即沉声问到:“这是怎么了?” 陈寒雪擦了一把眼泪,想要说些什么,犹豫了一下又把话咽了回去,然后缓缓的摇头,说到:“没什么。” 她欲言又止的样子那么明显,陈司令不是瞎子也不是傻子,当然能猜出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他蹙眉,嘴里蹦出一个字:“说!” 陈寒雪似乎被吓到了,稍稍迟疑了一番,然后说到:“其实……也没什么,我只是觉得我们一家这段时间实在是太倒霉了,你说,是不是招惹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啊。” 倒霉倒是真的,但也不能相信这种无稽之谈,陈司令面露不虞:“胡说八道什么,有那个瞎想的功夫不如多照料一下你妈。” 陈寒雪立刻急了:“我可没胡说,爸你想一下这段时间我们家里发生的事,难道不像撞邪了吗?我们陈家可从来没这么倒霉过,简直就是衰运连连,您看您之前身体那么好,可是这段时间住院都快住了一个月了,还有东子,上场打仗也没见他受过这么多的伤,这也是第二次住院了,还有妈,妈她的身体也一直很健康,可是这次竟然晕倒了,哎……也不知道下一个是不是就该轮到我了。” “只是巧合罢了。”陈司令冷冷的说着。 这时躺在病床上的陈夫人忽然悠悠转醒,陈寒雪按照事先商量好的,立刻扑了过去,焦急的问到:“妈你怎么样了,好一点没有?” 陈夫人扶着额头,虚弱的问到:“寒雪,我……我这是怎么了?” “妈你刚才晕倒了,”陈寒雪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摸了一把陈夫人的额头,而后惊讶的大叫起来,“哎呀,妈,你怎么一脑门子的冷汗啊,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听到陈寒雪这么说,陈司令也担心起来,脚步往陈夫人那边挪了挪,虽然表情依然不苟言笑,但是语气里却是隐隐的担忧:“没事吧?” 陈夫人眯眼想了一下,然后皱眉说到:“我……我刚刚好像做了一个梦。” “梦?什么梦?”陈寒雪继续表演着。 “我梦见有一位老仙人说咱们家住进了一只黑猫,那黑猫是个邪物,如果不把那黑猫赶走的话,咱们陈家……可就要绝种了啊。”陈夫人煞有其事的说着,说完还极其慌张的看着陈司令,说到,“哎呀,老头子,你说我做的这个梦该不会是真的吧?难道真的是有仙人来指点我们家?” 陈司令的脸色变了变,他虽然不信这个,但心里还是有些忌讳的,听到陈夫人这么说他立刻喝道:“都是些无稽之谈,一个梦你也能当真?” “可是我们家好像真的犯了什么,一直被什么东西克着,不然怎么可能这么倒霉?”陈夫人的态度异常的坚决,“不行,我一定要去找个高人来给我们算一卦,看看是不是沾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陈寒雪也在一旁帮腔:“就是啊,就算不算卦,求个平安符保一家人的平安也好啊,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真让人害怕,哪有一家人都到医院过年这种倒霉事的啊。” 陈司令沉了脸:“没听到我的话?不准去搞这些迷信的东西。” 陈寒雪被陈司令的固执气的跳脚,他们还没把事情扯到余式微身上老爷子就已经明令禁止了,这话题还怎么继续下去啊。 她拿起一旁的包包,嚯的一下起身,脸色不善声音也冷冰冰的说到:“既然爸你不相信就算了,我自己回家吃年夜饭去。” “你……你这个……不孝女!”陈司令气的脸都青了,这一家人病的病倒的倒她竟然还有那个闲心吃什么年夜饭,“你到底是不是陈家人?自己的爸妈弟弟弟媳都住院了,你不但不关心一下还尽在这儿挑拨是非,你不怕事儿多是吧?” 陈寒雪觉得自己冤枉极了,她只是听从陈夫人的计划而已,又没做什么,凭什么老头子要抓着她一顿臭骂? 她不服气的顶嘴说到:“我怎么不关心了,我这不是来看你们了吗?” “来看你妈连个水果都没有?”这么没诚意的看望她也好意思说? 陈夫人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倒不是真的要陈寒雪买什么东西,只是她这的确太不上心了,来看望老人竟然就两手空空的来了。 见陈夫人也站到了陈司令那一边,陈寒雪感觉自己被孤立了,明明是帮着妈妈一起说服爸爸的,怎么现在妈妈倒调转枪头去帮爸爸了,弄的她里外不是人的。 陈寒雪心里的不痛快全部表现在了脸上,一张脸拉的老长:“都是一家人,那么客气干什么,我带来的可是满满的心意。” 陈司令冷哼了一声:“你妈晕倒我立刻就打了电话给你,你说你过了多久来的?” 正文 第168章:为什么跟踪我 第168章:为什么跟踪我 “我……”陈寒雪有些心虚,接到电话的时候她还在床上睡大觉呢,权振东根本不在家住,她觉得寂寞难耐就去夜店和姐妹们喝酒作乐,一直到凌晨五点多才回来,如果不是陈司令的口气太过严厉她才不想来。 所以她在床上挣扎了很久,然后又好好的化了一个妆将自己憔悴的脸色和黑眼圈全部遮住,然后才美美的出了门。 想到这儿她急忙说到:“那……那是因为路上堵车……你也知道……过年的时候最堵了。” “那行,反正路上也堵,你就别回去了,在这里给你妈陪床守夜吧。这才是为人子女应该做的。” “什么?”闻言陈寒雪立刻尖叫了一声,她才管不了那么多,她本来就不喜欢来医院,总感觉会沾到什么细菌似得,所以就算陈司令住院她也只来过那么一两次,现在听到陈司令说要她在这里过夜简直是要了她的命,她立刻拒绝道,“不要,我……我还要回去照顾女儿呢,她一个人在家会害怕的。” 说完飞也似的跑了。 陈司令看着她迅速逃跑的背影,冷哼了一声:“现在知道管女儿了?” 陈夫人也无奈摇头,哎,她这个女儿就是这样的,眼里只有自己没有别人,算了算了,不指望她了。 再说陈寒雪踩着十几公分的高跟鞋蹬蹬的往外走着,忽然觉得这医院的走廊怎么这么空旷这么阴冷啊,大白天的也格外渗人,又想起之前故意说得那番话,没骗到陈司令她自己倒先被吓到了,难不成真的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这样想着更是把高跟鞋踩的飞快,希望能早一点离开这个阴森森的地方。 可是她走的太急,心又砰砰的乱跳着,一个没注意,和拐角的一个人撞上了,甚至还被撞的往后连退了两三步,心情糟糕透顶的她立刻破口大骂起来:“赶着去投胎啊,这么急?” 一边说着一边抬头去看那个撞到她的人,在看清楚那个人的脸之后表情立刻开始变得扭曲,像是要发火,可是又不得不硬生生的忍下来,还要装作一番很热情很温柔的样子说到:“振……振东……你怎么来了?” 她的表情扭转的一点也不自然,甚至看起来还隐隐有些狰狞,配合着这阴森的气氛更是格外的恐怖。 哎,她碰到的人竟然是权振东,而且还对他那么粗野的狂骂一通,脸都丢尽了。 权振东的脸色很苍白,和以往的精神饱满斗志昂扬的状态完全不一样,整个人都显得萎靡不振。 看着慌慌张张不知所谓的陈寒雪,他忍不住蹙眉,冷声问到:“慌里慌张的做什么?” “额……额……”陈寒雪伸手理了一下微微有些散乱的秀发,嘴角扯出一抹笑容,然后柔声回答,“我来看爸妈还有东子。” 权振东的眉心蹙的更紧了,眼中满是不解:“爸妈还有东子都出事了,你竟然能笑的这么开心?” 陈寒雪表情一僵,心想,糟了,放错表情了。 眼睛一转,她立刻说到:“那是因为……我已经知道了爸妈还有东子都没事所以才这么高兴的。” 为了防止权振东继续追问她急忙说到:“你呢,为什么连过年都不回家?会不会太过分了一点!” 权振东面露不愉,冷冷地说道:“我很忙,没空。” 陈寒雪像是抓住了他的把柄,立刻尖叫道:“什么叫很忙?什么叫没空在忙?大年三十儿也应该回家吧,难道你们现在还上班?我去找你们领导评评理。” 说着就一副要去找人打架的样子。 权振东更不高兴了,他皱眉说道:“你闹够了没有?这是医院,不是你撒野的地方,给我收敛一点,赶快回去。” 陈寒雪趁机撒娇说道:“那你跟我一起回去嘛,我们都好久没一起吃过饭了。” 说着还主动挽上了权振东的胳膊。 权振东立刻将她从身上扒了下来,甚至还往后退了一步,没什么耐心的说道:“我还有事,你自己回去吧!” “什么事?”陈寒雪立刻追问。 “我的事没必要告诉你。”权振东冷冷的说到,一副很不耐烦的样子。 陈寒雪感觉自己受了很大的伤害,原本喜笑颜开的脸色立刻耷拉了下来:“我是你的妻子为什么不可以追问?我不能追问难道别人能追问吗?” 一边说着声音一边越来越大,吵得连走廊尽头的人都忍不住探过头来看他们。 权振东太阳穴隐隐作痛,他皱了一下眉头说到:“你又发什么疯?就不能好好的说话。” “我能好好的说话,可是每次说了你都当耳旁风,所以我只能发疯了,被你逼疯的。”陈寒雪一点也不觉得丢人声音反倒越来越大。 权振东转身就要走,陈寒雪立刻拉住了他:“你看你看就是这样,每次说不到两句,你就要走人。什么事也不和我说什么事也不和我商量,权振东你是不是完全没有把我当成过你的妻子。” 权振东回过身,冷冷地看了她一眼,然后说道:“你有一个当妻子的样子吗?” 一个妻子在医院碰到自己的丈夫竟然不会问他为什么来医院来医院做什么,而是自顾自地发飙吵架,所以一些不知所谓的话,这样的日子让他感到无比厌倦。 陈寒雪没有察觉到权振东的不对劲,而是抓住这个机会又开始奚落权振东:“说我没有一个当妻子的样子,难道你有一个当丈夫的样子吗?一年到头不回家,见面就和我吵起来,也不知道关心我一下,问问我最近过得开不开心孩子还好不好,是不是这一切都和你没有关系了,你的心里是不是只惦记着你那些小情人?那我倒是要问候一下你的那些小情人最近好不好有没有得什么传染病啊?偷了别人的老公会不会觉得心虚啊,和别人的老公在一起幸不幸福啊?” 她越说越夸张那些看热闹的人都一个个地竖起了耳朵就等着接下来的大八卦。 权振东脸色变了,一变,他轻声喝道:“你注意一下形象好不好,要吵架回家去吵。” 陈寒雪并没有因此而收敛,而是继续说道:“回家去吵?说的轻巧,那你倒是会回去啊,你这个海关署署长现在到想着要脸了,怎么包养情人的时候不想着要脸啊!” “哦,对了,”陈寒雪终于想起了问权振东来医院干什么,“你来医院有事干什么,难不成是带着某个小情人来堕胎吧!这就是她抢别人老公的报应,有了小孩也不能生下来,真是作孽。” 她越说越过分,竟然还牵扯到别人身上,权振东心里怒火滔天,但是他不想跟一个女人计较,所以只冷冷地回答道:“我是来看司令和夫人的,信不信随你!” 说完转身大步离去,再也没看身后的陈寒雪一眼。 陈寒雪气得跺脚,她心里也有气,身子向右转身立刻回家去,但是又有些不甘心,于是在原地挣扎了几秒钟之后,她还是跟上了权振东。 她倒要看看权振东到底是去哪里。 权振东本来是要去看陈司令和陈夫人的,但是和陈寒雪争吵之后他觉得格外的疲惫,没有一点精神,往前走了两步,想着再左拐就是沈宁西的病房了,犹豫了几秒钟他还是转弯准备去看她。 这次和上次一样,他只是打算看看并没有想和沈宁西有进一步的接触。 沈宁西本来昨天就要出院的,但是肖唯和于佟都担心她的身体,强烈要求她再多住一天,她扭不过他们只能同意。 她背对着门侧躺在床上。 眼睛看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心里却在想着一个人,去年的今天,她是和另外一个人一起过的,两个人一起包着饺子,说着开心的话,他们约定那一天,谁都不要想别的,就当这个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她把那天叫做自私的一天,因为她抢了别人的老公。 和权振东在一起的每一天她都是在煎熬中度过的,所以每一天都感觉格外的自责和内疚,因此也没有一天她是真正过得开心的。 权振东也知道她的心思,所以才会提出说要过自私的一天,放下所有,心中只有对方。 现在想起来那一天真是美好,因为那天太过美好,将他们所有的幸福都用光,所以今天,她才会这样的孤独。 但她希望权振东可以幸福快乐的活着,只要那个人对他好,就什么都可以了。 她不知道隔着一道门的距离,权振东也在深深地思念着她。 “好啊,你!”旁边忽然响起一道惊雷般的声音,这声音差点将权振东吓得魂飞魄散。 他立刻伸手将陈寒雪的嘴巴捂住,然后拖着她到了转角处。 陈寒雪一阵挣扎,但是还是没能抵过权振东。 两个人以一种极其怪异的方式消失在了转角处。 听到声音转过身来的沈宁西根本没有看到任何人进来,只看到窗外一个一闪而过的身影。 她心中有些惊讶,刚刚明明听到有人说话为什么没有人进来呢,难道只是路过的? 这样想着她又转过身去继续看着窗外发呆。 而权振东已经抓住陈寒雪到了医院外面的草地上。 虽然雪已经停了,但是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天气也冷的要命,所以这个时候外面已经没什么人走动了。 权振东是真的生气了,他怒气冲冲的质问陈寒雪:“你为什么要跟踪我?” “我为什么不能跟踪你?”陈寒雪回答的理直气壮,“我要是不跟踪你能知道你做的这些好事吗?你竟然还和那个女人有联系。” 越说越生气,陈寒雪又开始咆哮了:“那女人多贱啊,为了五百万,就离开你,你竟然还对她念念不忘。难道你比她更贱?” 权振东脸色发青,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响,隐忍了半天,他脸色阴冷的说道:“是,我贱,我贱行了吧!” 陈寒雪怔住,因为她完全没想到权振东会这么说。她愣了好半天没有再说一句话。 正文 第169章:离婚 第169章:离婚 权振东的脸色很不善说到:“以后我的事你不要再管了也不用再费尽心思地跟着我。” 陈寒雪冷笑了一声,说道:“其实真正贱的人是我吧,明知道你心里只有那个贱人还这么……这么……” 她有点说不下去了。 “呵,你说我条件这么好想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为什么偏偏死缠着你呢?权振东你说你到底哪里好?你心里根本没有我连多看我一眼也不愿意。” “既然你知道是这样,那我们不如早点分开,也免得互相折磨。”权振东这样说着,“你考虑一下离婚的事吧!” “你要跟我离婚?”陈寒雪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是你对不起我你凭什么跟我提离婚?” 说着情绪又开始激动起来,权振东皱了皱眉:“不是我要跟你离婚是我请求你离婚,可以吗?” “不可以,”陈寒雪大声拒绝道,“你休想跟我离婚,我是绝对不会让你和那个小妖精到一起去的,你们想也别想。除非我死了,要不然永远都不可能。” 她说的很坚决,一副要顽抗到底的样子。 权振东原本挺直的背脊,在听到她这句话之后,忽然弯了下去,整个人是说不出的颓丧。 他闭了闭眼,然后用一种哀声到无法自拔的声音说道:“不用你死,我死,总行了吧!” 陈寒雪的嘴唇颤了一颤,她的眼神有些惊慌的看着权振东:“你,你刚刚说什么?” 权振东把自己的病历掏了出来,递给陈寒雪,说道:“看看吧,刚刚拿到的。” 骨髓穿刺的结果已经出来了,他……被确诊为白血病。 陈寒雪的手有些抖,不知怎么的,她十分不愿意去接那张病历卡,总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可是权振东的手一直伸着,那张病历卡赤裸裸的矗立在她的眼前。 就算再不愿意,她还是伸手把那张病历卡接了过来,猛吸了几口气却还是发现连呼吸都喘不过来,她颤抖着双手,然后把那张病历卡打开来了,当白血病那三个字引入眼帘的时候她瞳孔猛然一缩,等不及看第二眼,她飞快的把病历卡合上,眼中闪烁着浓浓的恐惧:“这……这不是真的……这怎么可能?” “呵,我也希望这不是真的,可是……”权振东苦笑着闭了一下眼睛,“我希望在生命的最后一段时间里,可以过的自由一点,你会成全我的,对吧?” 陈寒雪被打击的往后退了好几步,精致的妆容一点也掩盖不了她憔悴的脸色,甚至连唇都隐隐发白:“你……你宁愿死也不想留在我身边?权振东,你真有那么讨厌我吗?” “……我只想要回自己的自由。” “自由?你哪里不自由了?你的事我从来不过问,你想做什么做什么。只有……只有一件事我反对了,那就是你不能有别的女人,这算过分吗?”陈寒雪哭着说到,越想越觉得委屈,抽抽噎噎的几乎停不下来,“你要是找个好女人也就算了,你找的那算什么啊,她已经把你卖了你还对她念念不忘,还去偷偷看她……” “这件事……是我对不起你,更对不起小西,所以……我得这样的病,也算是老天对我的惩罚吧。”权振东似乎已经认命,“可是,就算你不答应我,我还是要离婚,这是我最后的愿望。” “不可能!”陈寒雪咬唇,眼睛里泪已翻涌,“我不会离开你的,我不能让你……让你一个人孤孤单单的走完最后一段路程,我要留下来照顾你。” “谢谢你,”权振东真挚的说到,却又叹息着说到,“但这不是我想要的,你说我狠心也好,无情也罢,我只想摆脱现在这样的生活。” “……你……”陈寒雪感觉自己受到了莫大的伤害,她一咬牙,狠狠的说到,“我恨你!” 然后转身跑了。 权振东没有回头去看她,也许这样的结局,对大家来说都是一种解脱。 可是站在原地的那一刻,他忽然有些茫然,天下之大却无以为家,他竟不知接下来要去哪里。 惆怅的叹息了一声,他转身,沧然离去。 只是还没走两步,背后忽然产生一股强大的冲击,然后有人手脚并用的缠了上来。 他吃了一惊心却猛然一跳。 想要回头去看到底是谁,那个从背后抱住他的人却突然大叫起来:“别回头你别回头。” 他立刻僵在那里。 不需回头,只是听这声音他就知道,抱着他的是沈宁西。 权振东一动不敢动,更不敢回头,就那么僵着背脊直挺挺的站着。 夜晚的风越来越大,呼啸着从两人的身旁刮过,夹杂着晶莹的雪花肆意翻飞。 他的心砰砰砰的一阵乱跳,不敢相信日思夜想的人就这样出现在了自己的身边。 刚刚得知病情后的绝望一扫而空,嘴角忍不住勾起一个傻傻的弧度。 你爱的人就在你身边,再没有比这更幸福的事了,哪怕下一秒就死去,他也不会觉得遗憾。 这个冬天,似乎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冷了。 沈宁西从背后紧紧的抱住权振东的腰,就算手被冻的通红也不肯放开,脸颊贴着他的后背,她忽然感觉到这个男人瘦了好多,就算穿着厚厚的冬衣也依然能发现他身形消瘦。 他身上这件呢子大衣还是自己买给他的,现在依然能想起他当初收到礼物时开心的表情。 可是当初穿着很合身的衣服现在却空荡荡的……鼻尖忽然一酸,温热的眼泪打湿了眼眶。 听到自己说那样的狠话,他肯定不开心了很长一段时间。 他就是这么的死脑筋,就算痛成那样也不肯放手。 可是自己还不和他一样? 躺在床上的时候辗转难眠,心里总是不断的在想他,一边骂自己不争气,一边思念却在不断的转浓转深。 实在睡不着,她干脆起身,看着窗外的夜色,结果却发现他站在楼下,什么也来不及想,她穿着拖鞋就飞奔下来,就怕下一秒再也看不见他。 身体是冷的,心却是热的,眼泪是冷的,血却是热的。 她躲在他身后,泣不成声。 听到她的哭声,权振东动了动,然后有些拘谨的环住了她放在腰上的手臂,用自己的手为她的手取暖,虽然他的手掌也冷的没有温度。 他低声的,像是怕惊飞了停留在花朵上小憩的蝴蝶,带着万分的小心翼翼,问到:“你怎么了?” 他在她面前,从来如此,摆不出架子,冷不下脸色,甚至连说话也不敢大声,他不再是那个大权在握叱咤风云的海关署署长,而是一个陷入爱情的普通男人。 沈宁西没有说话,却缓缓的把自己的手从权振东的手里抽了出来。 权振东不自觉的用力,想要握住她的手,更想留住这一刻。 沈宁西的动作顿了一下,眼中是明明白白的不舍和纠结。 但是最后,她还是把手抽了回来,说了一句不要回头,自己却立刻转身离去。 背后的温度陡然失去,权振东在心里猛的抽了一口凉气,他没有转身,却大声说到:“等一下!” 身后没了脚步踩在雪地上的沙沙声,沈宁西似乎停了下来。 “小西,你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要来?来了却又为什么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说却又要走?小西,你……”他几乎说不下去,大概是风太大天太冷,冻住了他的喉咙。 “对不起……我没什么要说的……”她哽咽着说了一句又要跑。 “你没有可是我有!” 沈宁西停住。 “我有很多话,想要对你说,”权振东深吸了一口气,然后飞快的把接下来的话全部说完,“还记得去年的今天吗?我们约好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听,就只为了我们两个而活?” 沈宁西当然记得,她想,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忘了那一天的。 权振东慢慢的转身,看着沈宁西的背影,期盼的说到:“我们今天也这样好不好?就当是……就当是你送我的新年礼物。” 他没把自己的病说出来,因为他不希望沈宁西担心,更不希望她是因为同情而留在自己的身边。 他们之间已经留下了太多的遗憾,到最后,总要抓住一些美好。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样,等待的时间流动的异常缓慢,每一秒钟都格外漫长。 在权振东几乎以为沈宁西会拒绝的时候,她却慢慢转过身来,朝他露出一个笑容,红唇微动:“好啊。” 权振东也笑了,踩着稳健的步伐走到她面前,然后张开了双臂。 沈宁西歪着脑袋看了他一眼,然后大笑着扑进了他的怀里。两个人在漫天雪色中相互拥抱,形成一道独特的风景。 权振东陪着沈宁西回病房收拾东西,沈宁西趁着权振东不注意发了条消息给肖唯,告诉她自己和权振东要去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拜托她多照顾一下于佟。 两人上了车,权振东把自己的手机拿出来晃了晃,然后卸掉电池,扔在了车后座上。 沈宁西也笑着关了机,然后学着他的样子把手机扔了。 扔掉手机,两个人都轻松了许多,沈宁西问:“我们去哪儿?还去去年去过的那个地方吗?” 去年他们是在权振东郊区的房子度过的,只有他们两个人,很安静,很美好。 权振东眼角眉梢都是藏不住的笑意,他勾着嘴角说到:“不了,我们,去个老地方。” “老地方?什么老地方?” “我们的家。” 正文 第170章:属于我们的美好时光 第170章:属于我们的美好时光 所谓的老地方其实就是权振东的老家,也就是沈宁西长大的地方。 他们像一对出门打工的小夫妻,在大年三十这天急匆匆的往家赶,因为那里,有他们最熟悉的亲人。 沈宁西没有再说话,一切都交给权振东就好。 权振东心里估算了一下,路上不堵车的话今晚肯定能到。 沈宁西歪头,轻轻的靠在了他的肩膀上,闭目休息。 等他们到的时候已经很晚了,除了一直帮他们看房子的老阿婆,再没人知道他们回来了,这也少去了应酬的麻烦。 老阿婆是权家以前的佣人,后来权家败了,所有人都走了,只留下了老阿婆一个人。 见到他们两个回来了,高兴的拉着他们的手说个不停,说虽然知道他们今年不会回来,但还是提前把房子收拾干净了,没想到他们真的回来了。 老阿婆还包了很多饺子,就等着他们回来下锅呢。 权振东和沈宁西相视一笑,然后脱下外套,挽起袖子,和老阿婆一起煮起了饺子。 趁着权振东出门倒垃圾的时候沈宁西问老阿婆:“阿婆,你怎么知道我们今年不回来啊?” 老阿婆快七十的人了,精神却很好,耳朵一点也不聋,沈宁西的话她听的很清楚,笑的一脸和善,慈眉善目:“我早就打电话给小东了,他说今年不回来啦。没想到竟然回来,还是两个人一起回来的,阿婆真开心,阿婆是看着小东长大的,他心里什么想法阿婆一眼就能看出来,你们两个,之前是不是吵架了?” “啊?”沈宁西没想到老阿婆这都能看出来,一时有些尴尬,她不太自然的说到:“没……没有啊……” “阿婆老了,人却不糊涂,是不是小东他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了?我看他一直对你小心翼翼的,好像怕得罪了你。肯定是他做了坏事对不对?不要怕,待会儿阿婆去帮你教训他,让他给你赔礼道歉。”因为他们已经好几年没有回来,老阿婆还不知道权振东已经和别人结婚了的事,她一直以为当初是权振东带着沈宁西出去读书了,不知道其实他们早就分道扬镳,各自生活了。 沈宁西急忙说到:“不是的不是的……其实……做错事的人是我。” 是她伤害了权振东,她怎么有脸去接受权振东的道歉? 老阿婆却不信:“你不用替那个臭小子拦着了,阿婆知道,肯定是他不对,阿婆帮你骂他,你别生气了。” 沈宁西尴尬的完全不知如何是好,正巧这时权振东回来了,她一个箭步冲上去,一边帮他把衣服上还剩下的几片雪花拍掉,一边关切的问到:“你怎么样啊,外面冷不冷啊?” 权振东简直受宠若惊,不明白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让沈宁西对他的态度忽然热切了起来。 为了向老阿婆证明她的确没有和权振东吵架,接下来的时间沈宁西脸上的笑容一下都没断过,说话也温言细语的,甚至在权振东示意她给自己喂饺子的时候她竟然没有翻脸。 早知道有旁人在的时候她从来不肯做这样肉麻的事的。 权振东心里美的直冒泡。 吃完饭,老阿婆热心的帮两人铺好了床,还是大红色的。 沈宁西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了结婚时铺的那种喜床,慌的她连连摆手说不用。 老阿婆却一边铺床一边说要的要的,过年就应该红红火火才喜庆。 铺好床,老阿婆让他们早点休息,然后就出去了。 本来还算热闹的气氛一下子冷清了下来,两人对视一眼,竟然都有些尴尬。沈宁西更是囧的连手都不知道要往哪里放才好。 两人竟然真的像刚结婚的小夫妻。扭捏了一番之后,沈宁西红着脸说了一句:“我去洗澡了。” 然后转身进了卧室。权振东伸手摸了摸那鲜红的床单,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过了一会儿,权振东从柜子里拿了两套睡衣出来,因为刚洗晒过,衣服上海散发着阳光特有的清香味。 他拿着睡衣敲了敲浴室的门。 听到敲门声,沈宁西先关了花洒,正打算去开门却忽然想起这不是在自己家。 那敲门的…… 她试探性的问了一句:“谁啊,是阿婆吗?” 权振东咳了一声,然后压低嗓音回答:“不是阿婆,是我。” “你……你干嘛?”沈宁西有些警惕的靠近。 “你忘了拿睡衣。”权振东顿了一下,“把门开开。” 不知怎么的,沈宁西忽然想起了狼外婆让小红帽把门打开的故事。 她心跳了一下,想要拒绝,又未免显得太刻意做作,但是就这么大方的打开浴室门又显得太豪放了一些,正为难之际,权振东又在外面催促到:“快开门啊,衣服不想要了?” 沈宁西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把浴室的门打开了,她想权振东应该不会就这么冲进来吧,虽然他……以前也这么干过。 但是如果她知道打开门之后会是这种情况她是怎么也不会开门的。 她一开门就被权振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给压倒了。 “小西……小西……不许离开我……”他抬起她的下巴给了她一个最最缠绵的热/吻,把她的答案全部吃进肚子里,这样她就不会拒绝了。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权振东和沈宁西去逛了庙会,和他们一样来赶庙会的人还真不少,人潮涌动,买年货的买衣服的到处都是,两个人吃着家乡的特色小吃听着熟悉的乡音,没有生活的烦躁,都感觉特别自在。 沈宁西的手上拿满了各种各样的小吃,笑的一脸幸福。 权振东却没怎么吃,因为他很怕自己生病,一生病,就什么也掩饰不了了。 逛庙会是这里的传统,以前住在这里的时候沈宁西每年都会和朋友们一起来,后来……权振东娶了别人……他们分开了,她就再没来过,如今又站在这个熟悉的地方,心里竟然有一种感慨万千的错觉。 大城市热闹归热闹,却不如小城镇这样有年味儿,这样的新年才像记忆中的新年。 两人边走边看,走到一扇木门前的时候权振东忽然笑了起来。 沈宁西的脸红了红,她急忙扯着权振东继续向前走:“我……我们快走吧,这里没什么好看的……” “咦,前面好像有人在表演啊,我们去看一看好不好?”沈宁西故意很夸张的说到。 权振东却稳如磐石,他牢牢的站在那里一步也没动,看着沈宁西一直笑:“急什么,这地方对你来讲不是很有特殊意义吗?怎么都不多看一眼就走啊?” 沈宁西两眼望天:“有吗?我怎么不记得?” 说不记得,耳尖却悄悄的红了。 权振东看的直乐,他故意坏心眼的说到:“真的不记得了?要我提醒你一下吗?五年前的庙会上……” 他正要把那个故事说完,沈宁西却跳着脚捂住了他的嘴巴:“不许说不许说!” 因为实在太丢人了!! 五年前她和同学逛庙会,结果钱包被人偷了,她发现了小偷离去的背影,然后拔腿狂奔,在就快要追上的时候前面一个人突然蹲下来系鞋带,她一个没刹住车就扑到了人家背上,还因为冲力太大直接将人家撞趴在了地上。 嗯,那个人就是权振东。 听说她是钱包被人偷了之后权振东也是奋起直追,最后中午抓住了小偷拿回了她的钱包。 更丢人的是,她一时激动说了一句:“谢谢警察叔叔。” 然后权振东一脸错愕的看着她:“我哪里像叔叔了?” 那一年她十五,他二十四。后来她才知道,原来这位‘警察叔叔’是住在隔壁街的。 而且两人还上过相同的幼稚园小学初中高中,只不过她上幼稚园的时候他已经上了初中,她小学的时候他高中,她高中的时候他已经把大学玩了个转。 也许是因为在相同的空间里生活过,两个人很聊得来,最后还走到了一起。 权振东眉眼弯弯的看着这个几乎全部挂在他身上的女孩,握住她的手,一脸戏谑的说到:“你现在怎么不叫我叔叔了?” 沈宁西却红着脸跑了。 权振东急忙追了上去,然后一伸胳膊勾住她的脖子,再一用力将她整个人都勾了过来,还夹着她的小脑袋,沈宁西手脚一阵乱踢,却怎么也摆脱不了他的控制,累的精疲力尽,最后只能放弃,乖乖的让他勾着走。 “其实,那并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权振东忽然说到。 “嗯?不是第一次吗?”沈宁西使劲想了想,结果想半天还是想不起之前到底在哪里见过权振东,最后有些着急了就问他,“到底是哪里啊?” 权振东笑的很神秘,却怎么也不肯说。 沈宁西死缠烂打软磨硬泡,各种招数都使出来了,甚至还撒娇:“快告诉我嘛,到底是哪里?” 权振东挑了挑眉:“你真要我说?” “嗯,快说快说!”沈宁西焦急的催促着。 “说好了,我要是说了你可不准生气。”权振东已经在极力憋笑了,可是肩膀还是一颤一缠的,可见当时的情景有多么的搞笑。 “嗯,不生气。”沈宁西的胃口已经被吊的高高的了,权振东不说她才生气呢。 “你还记得你们幼稚园那边有一个非常大的篮球场吗?”权振东问。 沈宁西立刻说到:“当然记得啊,因为场子很大,所以有好多人都会到那里去打球,还经常把我们教室的玻璃打碎。” “其实我以前也常去,有时候不想上课了,就和朋友们从后门溜出去打球。反正那些课随便听一听就都懂了,完全没必要天天蹲在教室里饱受摧残。” 沈宁西斜睨了他一眼,说到:“原来你以前是个坏学生啊,和我在一起的时候还挺能装的啊,每天都教育我好好学习不准逃课什么的,哼,原来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正文 第171章:死亡在逼近 第171章:死亡在逼近 权振东用力的揉了一把她的头发,将她梳的整整齐齐的头发揉成一团乱麻:“那还不是因为你笨,我不盯着你你能好好读书然后考上好大学吗?” 一说起这个她就来气,这厮说要她好好读书考大学,结果等她考上了他却和别的女人结婚了。 她气的跳脚,扑上去就一阵拳打脚踢:“和你说过多少次了,不准弄乱我的头发!” 可是权振东身手敏捷,又手长脚长,只伸出一只手挡在她的额头上,她就怎么也打不到他。 扑楞了半天,连他一个衣角都没沾到。 以往权振东这样欺负她的时候,沈宁西打累了就会停下来,可是这次她却折腾了很久,而且一句话也没说。 权振东发现了她的不对劲,急忙收手一把将她抱进了怀里,想要抬起她的脸她却把整个小脑袋都埋进了他的肩窝里,说什么也不肯抬头。 权振东关切的问到:“怎么了这是?” 沈宁西双手紧紧的抠住他的腰,心里酸涩无比,她抽抽噎噎的说到:“你讨厌,你欺负我。” 权振东耐心问到:“我怎么欺负你了?” 沈宁西没有回答,而是将脑袋埋的更深了,眼泪糊了他一肩膀,瘪瘪嘴,她哭的更伤心了:“你……你弄乱了我的头发……我讨厌你……” 听到是这样的理由,权振东差点笑喷,随后又有点酸酸的想到,原来自己在沈宁西心里还比不过她的头发哩! 他有些无奈的身手帮她把头发重新整理好,安慰到:“好了好了别哭了,叔叔帮你把头发弄好,保管比之前还好看。” “嗯。”沈宁西低低的应了一声,没有再哭了,可是眼泪,却流的更加的汹涌。 她哭并不是因为什么头发,而是想起了权振东离开她的时候那段心酸难熬的日子。 和权振东分手,她感觉自己被硬生生的撕裂成了两半,疼痛难忍,心怎么长也长不全,暗无天日,有时候从噩梦中惊醒,她都会以为自己已经死了。这个男人,已经完全长到了她的生命里。 关于那一段日子她到底是怎么过的,权振东问过,她却从来没回答过,因为她自己也不记得了,只记得整个世界都是灰色的。 说好轻装上阵,却满心尘埃。她也从来没为分手的事在权振东面前哭过。 今天大概是到了熟悉的地方,她觉得格外的委屈,眼泪,怎么也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 可是她不愿让权振东知道她哭泣的理由,于是撒谎说是因为头发乱了。 权振东帮她把头发梳理好,然后强硬的抬起她的下巴,看着她哭得通红的鼻尖和眼睛,一阵心疼,掏出手帕,动作轻柔的帮她拭去脸上的泪水:“小泪包,这也要哭。” 他叹息着,有点无奈,却又满心宠溺。 沈宁西用红的跟兔子似的眼睛瞪了他一眼:“讨厌!” 嘴上说着讨厌,其实心里喜欢的要命。 “对对对,我讨厌。”权振东附和着。 沈宁西又跳到他身上,双手双脚的缠住他,像一只无尾熊。 她这样依赖自己,权振东心里自然是很高兴的,可是周围还这么多人看着,他就是脸皮再厚也顶不住啊,老脸不自觉的红了红。 “咳,小西啊,下来好不好?好多人看着呢。” 沈宁西把脑袋埋进她的肩窝,撒娇到:“不要。” 心里却在想,看吧看吧,就是这个奇怪的人,专门诱拐未成年少女。大家一定要好好记住他的脸,再也不要把自家的闺女嫁给他。 权振东有些无奈:“你饿不饿?我们去吃点东西好不好?” 沈宁西想了想,然后点头。脑袋却依旧埋着,不肯抬起头来。 “那你先下来,我们这样走不动。” “好吧。”为了自己的肚子,沈宁西只能先暂时放过他松开手脚,从他身上滑了下来。 权振东赶忙拉起她的手一阵飞奔,消失在人群中,那些围观的大妈大婶眼神实在太热烈了,跟围观猴子耍把戏似的,他怕再不跑自己就要被烤焦了。 逛庙会的人多,在这里吃饭的人也多,两人等了半天才等到位置。 服务员过来问:“请问两位要吃点什么?” 沈宁西看着菜单上那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菜觉得更饿了,再看下去也是折磨。 她把菜单一合,然后指着权振东说:“你问我叔叔吧。” 权振东笑了一下,沈宁西爱吃什么他自然是一清二楚,飞快的点了几个菜之后他给沈宁西倒了一杯开水:“来,先喝点水。” 沈宁西却把杯子推开了:“不要,越喝越饿。” “你不是吃了那么多零食吗?怎么还饿?”权振东略感诧异。 沈宁西不满的说着:“那些零食哪里够啊?刚吃下去就消化了。” 顿了顿,她又说到:“不过最近我的胃口好像特别好,怎么吃也吃不饱,而且还特别容易饿你说,我是不是得了什么怪病啊?” 权振东脸色变了变,他横了一眼沈宁西:“大过年的胡说八道什么呢?” 他真怕,真怕说着说着一不小心就成真了。 沈宁西也知道过年说这个是忌讳,她吐了吐舌头,然后问:“你还没告诉我,咱们第一次见面到底是在哪里呢?” 本来都要说的,结果不知道怎么说着说着就跑偏了,还惹的她哭了一场。 “嗯?”权振东没想到她居然还惦记着这件事,原本严肃的脸一下子柔和就不少,像一块被慢慢融化的坚冰,他咳了一声,“咱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有点太匪夷所思了,是……是你们幼稚园的男厕所。” “……”沈宁西的表情很纠结,这怎么可能?她狐疑的问到,“你确定没记错?” 权振东点头:“没有。” “那也许是你认错人了,我怎么可能……” “那天我和同学打完篮球,然后去了洗手间,正站着解决人生大事的时候你冲了进来,然后……蹲下了……还抬头,一脸懵懂的看着我,眼里闪烁着疑问,像是在奇怪为什么这个人是站着上厕所的……” 沈宁西囧了,她记起来了,的确有这么一回事,那个时候是开学第一天,她……跑错洗手间了,还和老师说里面有一个奇怪的大哥哥,连上厕所都不会…… 脸色红了红,她尴尬的咬着嘴角,说到:“那个时候……年少不懂事……再说谁没走错过几次洗手间啊?” “嗯……”权振东笑得肩膀又开始颤抖。 沈宁西气恼的看着他:“你笑什么笑?我又没看见……” “看见了……” “没有!” “就是看见了!” “……”沈宁西要哭了,好吧她当时的确是看见权叔叔的小丁丁了,她忏悔! 她要面子的骂道:“你一点也不绅士,看到女孩子进来就应该立刻提上裤子出去啊!” 权振东用指尖刮了刮眉梢,笑的不能自已:“都被你看光了,出去也来不及了。” 沈宁西恨恨的咬牙。 权振东却一把握住了她的手:“没关系,你爱看就看吧。” 说着还故意凑的更近,在她耳旁低声说了一句:“你不但爱看,还爱吃,对不对?” 哎呀呀,这样又黄又暴力暧昧入骨的调情的话真的是冷情的权关长说的话吗?真叫人不敢相信。 沈宁西面色绯红给了他一肘子,低声骂道:“变态,流氓!” “我怎么成变态了?”权振东觉得自己很冤枉。 “哼,我还那么小你就惦记上了,你不是变态是什么?” 这次换成权振东尴尬了:“我不是……我那个时候没……我是后来看你小时候的照片的时候才想起来的。” 沈宁西嘴角一勾,倾身在他腮边烙下一个吻:“既然看过了,那么我就对你负责吧。” 权振东也笑了:“好,你对我负责,一辈子的。” 两个人的手紧紧的握着。 菜上来之后,沈宁西原本打算保持淑女的姿态吃完这一顿的,结果不知怎么的就狼吞虎咽了,好像几百年没吃过饭似的。 连她自己看了都暗暗觉得心惊。可怎么也停不下来,怎么吃也吃不够,就是觉得饿。 权振东在一旁也看的心惊肉跳,他帮沈宁西盛了一碗汤放在她手边,柔声安抚到:“慢点吃,别噎着了。” 沈宁西大概是真的饿狠了,连回答的功夫都没有。 权振东看着她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深思。 把一桌子菜都扫光,沈宁西才吃饱了,看着权振东那吃惊的小眼神,她有些不好意思的低头,嗫嚅到:“我……我是不是吃太多了?” 权振东摸了摸她的发顶,温柔回到:“还好。” 对于这个回答,沈宁西很不满:“什么叫还好?你应该斩钉截铁的说没有。” 权振东立刻斩钉截铁的说:“嗯,没有。” 沈宁西这才满意:“不许嫌弃我!” “不嫌弃,我养的起。”权振东拿起纸巾帮她擦去嘴角的油渍,看着她仿若蕴含着秋月般的双眸,权振东内心一阵酸涩难忍,眼眶隐隐发热。 他飞快的撇开头,将那来不及掩饰的泪水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见他神色不对,沈宁西心头涌上一阵难言的担忧,这种情绪来的很莫明其妙,她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她拉着权振东的手臂晃了晃:“养不起也没关系,我可以少吃两碗,你说好不好?” 她试图用这种冷笑话来逗他笑。 可是权振东此刻的心情,只有他自己知道到底有多么的沉重。 他只要一想到,以后只有沈宁西一个人,他就觉得揪心。可是,这种痛偏偏最不能在她面前表现出来。 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转过头,若无其事的笑着:“你以为你是三毛啊,说少吃两碗我就能娶你?” 沈宁西心头一跳:“我不是三毛,你也不要做荷西,我们就是我们。” 她看过三毛的传记,随着她的故事笑过想象过,最后荷西死的时候也哭过。她做不了三毛那样随性优秀的女子,也不希望权振东成为荷西。 对于死亡,她也开始忌讳起来。 此刻,她并不知道权振东的病情,却也预感到了什么。 正文 第172章:痛不欲生 第172章:痛不欲生 “好,我们只做自己。”权振东答应着,然后起身去买单。 走过去的时候不知怎么的晃了一下,大腿一下子磕上了桌角,发出砰的一声。 那声音很响,周围好几桌的人都朝他们看过来。 沈宁西立刻起身扶着权振东坐下,也不管那么多人都在看,小手立刻担忧的抚上他的大腿,焦急的问到:“叔叔你怎么了?是不是很痛?” 她这手放的位置有点暧昧,又叫了一个那么容易让人产生联想的称呼,周围人的眼神立刻就变得意味深长。 权振东尴尬的将她的手拉开:“小西,好多人看着呢。” 她是个怕羞爱面子的人,肯定不希望有这么多人看着她。 可是沈宁西却什么也顾不了,她只担心权振东的身体。 如果不是因为人太多她都想把权振东的裤子扒下来好好的检查一番。这个时候还管别人干什么? 她有些焦急的说着:“你痛不痛?” 权振东哭笑不得的说到:“我是个男人,再说只是磕了一下桌角,你总不能让我哭哭啼啼的告诉你说我很痛求安慰吧?” 沈宁西也发现自己有点小题大做了,这点小伤对一个成年男人来说的确没什么,可是为什么她的心头会笼罩着一股浓浓的不安感呢?好像有什么糟糕的事情要发生。 “你真的没事?”她仍旧担忧的问着,眼睛还在他的身上左看右看。 “真的没事。”权振东又强调了一遍。 刚好服务员拿着账单过来,两人就结账走了。 吃完饭出来已经到了下午两点多,正是太阳最暖的时候。 沈宁西挽着权振东的手臂,两人并肩走在街道上。 路过一家婚纱店的时候沈宁西的脚步停了下来,眼神亮晶晶的看着里面的婚纱。 权振东见状,立刻拉着她的手走了进去。 沈宁西大惊:“叔叔你干什么,我只是看一下而已啊。” 权振东回身看她,以一种无比认真的语气说到:“我想看你穿上婚纱的样子。” 要不然,他怕以后都没机会看了。 这时工作人员也过来为他们进行详细的讲解,沈宁西不好意思拒绝,就半推半就的同意了。 嘴上说着不要,其实心里已经乐开了花,她没想到,自己真的有一天会为心爱的男人披上洁白的婚纱,成为他的新娘。 挑来挑去,沈宁西最后选中了一套长袖复古婚纱裙,袖子和领口都是用透明蕾丝做成的,上面镶嵌着朵朵白色花瓣。裙摆则是纯白色的长裙,一直拖到地上。她本就身材高挑,这一袭长裙更衬托的她身材曼妙。一头乌黑的秀发高高的盘起,中间插着一顶小小的王冠,她看起来像个从城堡里走出来的公主,美丽动人,任何一个男人看见都会情不自禁的爱上她,为她的魅力而倾倒。 权振东拍下了这最美的一刻,希望能留住时光,让它走的慢一些,再慢一些。 “……好看吗?”沈宁西在权振东面前转了一圈。 “好看。”权振东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沈宁西笑了,却又不太开心的说到:“可是中午吃太多了,你看小肚子都出来了。” 权振东温热的手掌抚摸上她的肚子,轻轻摩挲了一下,眸中星光闪烁,他顿了下,哑声说到:“没事的,看不出来。” 于是沈宁西又笑了,她挽上他的手臂,说到:“接下来该选你的了。” 权振东人长的英俊,身形又挺拔,穿西装特别的有精神,本来普普通通的西装往他身上一套,竟也显出几分不凡的气势来,别人都是靠穿衣服提升自己的气质,他却是气质完全盖过了衣服。 饶是和他在一起这么久的沈宁西看了也忍不住一阵脸红耳热。 她上前,为他整理了一下领结,两只眼睛里闪烁着炽热的小火苗,看的人心跳也忍不住加速。 沈宁西暗骂了自己一句肤浅,却还是忍不住一再的为他着迷。 因为时间紧迫,他们只照了一套室内的婚纱照,而且店铺明天就放假过年了,照片得年后才能洗出来。权振东让他们把照片洗出来以后寄到A市去,地址,填的是沈宁西家的地址。 趁着沈宁西和摄影师商量照片的时候,权振东把婚纱买了下来,让他们三个月后也寄到A市去,又匆匆写了一封短信,交给工作人员,嘱咐他们寄婚纱的时候也要记得把信放进去。 做完这一切,权振东回头看了一眼沈宁西,夕阳西下,岁月静好,他爱的那个人,现在留在他身边。 照完婚纱照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华灯初上,晚上逛庙会的人比白天多多了,所以人流并没有减少反而越来越多。 权振东紧紧的握住沈宁西的手放进外套口袋里,笑着说到:“抓紧了,别丢了。” 沈宁西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她也紧了紧手掌,然后重重的点头,和他并肩,一起踏入茫茫人海中。 宇宙洪荒,我只愿与你一同到老。 回到家,老阿婆已经做好了一桌热气腾腾的年夜饭。 沈宁西怪不好意思的,因为没能帮上忙。老阿婆却笑着说:“没关系,你帮忙把这一大桌的菜全部吃完就行了。” 沈宁西立刻开心的说到:“嗯,放心吧,我很能吃的,保管全部都吃完。” 权振东状似风轻云淡的瞥了她一眼。 沈宁西立刻小声说到:“好吧,我会少吃两碗的。” 因为有了这个保证,沈宁西吃晚饭的时候果然节制了很多,不过食量依旧惊人,这已经是她盛的第三碗饭了。 老阿婆先是吃惊,然后是眉眼弯弯的笑了。她观察了一下沈宁西吃的比较多的那几个菜,然后问到:“小西啊,你是喜欢吃酸的啊还是喜欢吃辣的啊?” “嗯?”沈宁西夹菜的动作一顿,她有些疑惑的看着老阿婆,似乎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权振东却攸的垂下了眼眸。 老阿婆解释到:“啊,我就问问,明天好多做几个你喜欢的菜。” 沈宁西想了一下,说到:“酸的辣的我都喜欢,酸酸辣辣最好了。” “哦,阿婆知道了。”老阿婆和颜悦色的。 权振东却一副心事的样子。 吃完饭,沈宁西主动包揽了洗碗的活,老阿婆也没和她争。 等她到厨房忙活去的时候,老阿婆把权振东拉到了一边,悄声问到:“小西她……是不是有了?我看她这样子和以前太太怀你的时候一模一样,都特别能吃。” “不可能!”权振东的脸色不由得阴沉了下来。 “你怎么知道不可能?小西还是个孩子你却老大不小了,早点带她去医院检查一下。” 权振东抿唇,半天才憋出一句:“我知道了。” 他回到厨房,突然从背后紧紧的抱住了沈宁西。 沈宁西推他:“起来啦,阿婆会看见的。” “不会的,她回房间了。”权振东低低的回答着。 沈宁西笑了一下,没再拒绝。 虽然被人抱着做事很不方便,但是时光很美好,她舍不得拒绝。 良久的沉默之后,权振东忽然喊了一句:“小西……” “嗯?干什么?”沈宁西问。 权振东却又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轻声说到:“没事,我就喊喊你。” 沈宁西噗嗤一下乐了:“叔叔你真的好奇怪啊……今天好像特别黏人。” 他只是怕,以后再没这样的机会抱住她。 “小西……”心里有千言万语,却都哽在喉头,想说不能说。 “怎么了嘛?”他不厌其烦的喊着她的名字,她不厌其烦的应着,两个人紧紧拥抱,像一对甜蜜的夫妻。 “我爱你。”他在心里这么说,嘴上却吐出了完全不同的三个字,“洗好了?” 沈宁西有些无奈:“是啊,洗好了。” “那我们回房间去。”权振东抱着她如是说到。 回到房间,沈宁西看着还挂在房间里的床单,整个人都囧了。 因为做了坏事,她半夜把权振东踹下床去洗床单,洗好了也不敢晒在外面,而是偷偷的挂在了房间里,开着空调慢慢的蒸发水分。 她有些不太自然的摸了摸床单,说到:“嗯……好像干了……” 权振东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沈宁西闹了个大红脸,然后欲盖弥彰的说到:“还站着干什么?快和我一起把床单铺好啊!” 此刻的沈宁西就象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随时都能炸毛。 权振东不敢惹她,乖乖的照做。 铺好床沈宁西先进去洗澡,这次她倒是记得带睡衣了,而且决定待会儿不管权振东说什么她都不开门。 看到浴室的门被关上,权振东脸上的笑容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痛苦的神情。 他的额头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水,脸色苍白如纸,嘴唇也一点血色都没有,他卧躺在床上,双手用力的摁着腹部,嘴里发出急促又压抑的喘声,他知道,他的病开始发作了。 他不知道第一次发作到底要多长的时间,也不知道这难以忍受的疼痛感是不是真的无休无尽,他只知道,绝对不能让沈宁西发现,绝对不可以。 眼前一片昏花,像是有白光闪过,雾蒙蒙的,眼皮有些发凉,那是冷汗顺着额头流了下来,衣襟也很快就湿了,贴在身上,闷的他连呼吸都喘不匀。 他一边忍受着强大的痛苦,一边还要分神去注意浴室的动静,绝对不能让沈宁西出来的时候看到他这副样子。 咬咬牙,他强撑着从床上坐了起来,虚弱的靠在床头。 原本想起身去倒杯热水,结果才一动,腹部立刻就传来一阵痉挛的抽痛,他惨白着脸又靠了回去,闭目凝神,缓缓等待那一阵疼痛感过去。 这次沈宁西洗完头又吹了头发,所以弄了比较长的时间,不然她一出来就能发现权振东的不对劲。可惜,等她出来的时候权振东已经伪装好了,除了脸色有些苍白之外,一切如常,根本看不出他之前痛的在床上打滚。 而且他只打开了一盏床头灯,昏暗的灯光下根本看不出他的神色有什么不对。 看到沈宁西出来,他甚至还起身上前吻了一下她的额头,低声说到:“你先睡吧。” 正文 第173章:无人入眠 第173章:无人入眠 沈宁西看着他的背影,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再疑惑的看了看空调,难道空调坏了吗?为什么他的唇那么的凉? 权振东踩着稳健的步伐进了浴室,从背后根本看不出任何问题来。 可是一关上门,他就整个人都瘫软下来,若不是靠着墙,他早就一头栽了下去。 沈宁西到底是放心不下,跟了过来,她敲了敲门,问到:“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 权振东粗喘了一声,呼吸也变得格外困难起来,他费力的吞咽了一下口水,极其艰难的说到:“没事……就是有些累了,想多泡一会儿……你先睡吧。” 沈宁西听他声音虽然有些低,但还算有力,不像是生病的样子,心也就放了下来,她说到:“那你洗吧,有事叫我。” 权振东靠着墙壁歇了一会儿,等身上恢复了一些力气才慢慢站了起来,缓缓的挪到了浴缸旁边。 沈宁西已经把洗澡水放好了,温度正合适。 他抬手去解衬衫上的扣子,可是手一直在抖,解了半天也没解开一个,他干脆放任自己跌入浴缸,任由温热的水流将他全身都包裹住。 在热水里面躺了一会儿,腹部那可怕的绞痛才好了一些,他把湿衣服一件一件的脱了下去,结果却看见自己身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淤痕,青的青,紫的紫,格外吓人。最严重的还是他腿上那一块,那是撞到桌角的时候留下的,已经发黑,上面甚至还隐隐能看到血丝。 那些伤口看起来狰狞,其实并不严重,之所以会那样是因为白血病造成的免疫系统受损,身体的修复能力下降,他格外容易受伤,却非常不容易好,哪怕只是轻轻磕了一下,也会变成这样看起来非常严重的淤痕,也许一个小小的感冒也能要了他的命。 他闭上眼睛,不敢再去看那些淤痕。因为他感觉到,死亡正在一步步逼近。可是他还不想死,他一点也不想死,他舍不得沈宁西。 权振东在浴室里磨蹭了很久,出来的时候还把睡衣的扣子全部扣上了,因为他不想沈宁西看到他身上那些恐怖的痕迹。幸好,沈宁西已经睡着了。 沈宁西本来是想等权振东出来的,可她实在太累了,不一会儿就陷入了睡梦中。 权振东松了一口气,然后轻手轻脚的上了床。 似乎是感应到他来了,沈宁西喊了一句:“振东……”权振东躺下,动作轻柔的将她抱入了怀中,轻声答了一句:“我在。” 沈宁西没再说话,依偎进他的怀里,乖乖的睡着了。 看着怀中安静沉睡的她,权振东缓缓的吐出一口气,紧绷的神经稍稍松懈了下来。他已经打定主意,回去之后主要办两件事,一是和陈寒雪离婚,二是立一份遗嘱,声明把自己的遗产全部留给沈宁西。 夜已经深了,他却了无睡意,只怔怔的看着沈宁西发呆,他曾以为自己会和沈宁西结婚,结果却娶了他怎么也想不到的陈寒雪。他曾以为自己能陪着她走过每一场风雨,结果只不过是从她的生命中匆匆路过。 她才二十多岁,还这么年轻,人生的道路还那么长,而他,却只能陪着她走到这里。 他没办法再保护她,所以希望他留给她的那些钱可以让她过得好一点,然后找一个真心爱她的男人,平平安安度过下半生。 “小西……”他的手指,轻轻的梳理着她有些凌乱的头发,眸中,是掩藏不住的痛苦和深情。 可是熟睡的沈宁西并不知道,她依然安静的沉睡着,也许是梦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她的眉心忽然紧了一下。 权振东急忙安抚的拍了拍她的后背,告诉她自己在她身边。 沈宁西往他怀里靠了靠,脸颊满是依赖的在他胸膛上蹭了蹭,然后继续睡觉。 权振东箍住她的肩膀,下巴放在她的头顶,两眼迷茫的看着前方。沈宁西是个很没有安全感的人,走在路上旁边跳出一只野猫也会吓一跳。从前他虽然笑她胆小,但总是会站在她身旁好好的保护她。 但以后,恐怕是不能了。她又变成了一个人。 “好好的生活下去……”这是他对她最后的期望。 睁着眼睛看了一夜,窗外的夜色渐渐发白,想到又要开车回A市,他不得不闭上眼睛休息。 如果离别是注定的,那么任他怎么祈求也无用。他只能等着那一刻的来临。 第二天起来,听说他们要走,老阿婆是千万个舍不得,拉着沈宁西的手一直说:“怎么就走了?再多住几天吧?不急着回去!” 沈宁西没有说话,却把头偏向了一边,偷偷的抹眼泪。 权振东说:“阿婆,我们也想多住两天,可是不行啊,那边事儿多着呢,必须赶快回去。” “大年初一的回去?不行,要不明天?”阿婆认为这个有讲究,你新年第一天在干什么,那么你这一整年都会干什么。你要是在忙碌,就意为着一整年都会忙碌。你要是出门远行,那么这一整年都会在外漂泊。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她说什么也不会允许的。 权振东也想多住两天,可他怕自己的身体吃不消,要是再发病,很可能会吓到她们两个的。 想了想,他说到:“阿婆,我答应你,明年春节的时候再来看你好不好?” 明年春节?这个诺言实在太遥远了,老阿婆自然是不满意的:“就多住一天也不行吗?就当是陪陪我这个老婆子?小西,你说呢?” 她转头去问沈宁西。 沈宁西已经有些犹豫了,阿婆说的这么诚恳,她真的找不到理由拒绝。 可是权振东却一口回绝了:“真的不行!” 他说的斩钉截铁,没有一丝犹豫。 沈宁西脸色变了变,心中闪过一丝黯然,难道他真的真的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这里,离开她?那么昨天的柔情蜜意,其实都是她一个人的错觉了? 见权振东这么坚决,老阿婆也知道自己再怎么说也没用了,只能说到:“春节太远了,还是等明年塘前荷花开的时候来吧。” 权振东看了一眼沈宁西,明年塘前荷花开的时候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那个精力来,也不知道沈宁西还会不会愿意和他一起来。 “好。”他却微微笑了一下,如是说到。 老阿婆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依依不舍的让他们走了。 上车之后沈宁西和权振东都没有说话,一个认真的想着心事,一个貌似认真的开着车。 老阿婆说大年初一不能远行,不然一年都要漂泊,没想到,这句话真的灵验了,接下来的一年,他们的生活都变的不太平起来,有一场风暴,迅速席卷了他们。 而风暴的正中心,就是陈寒雪。 那天在得知权振东的病情之后,陈寒雪受了很大的打击,整个人都六神无主起来,摇摇晃晃的出了门,然后一头栽进了一家酒吧,喝了个天昏地暗。 她的脑子里想了很多很多的事,首先想到的就是自己的第一任丈夫,老公是她妈妈陈夫人帮她挑的,结果结婚不满三年,他就把自己折腾到监狱里去了。 她离了婚,还带着一个孩子。那段日子真是灰暗,她也是这样,每天过着醉生梦死的生活。 直到有一天她在家见到了权振东,那时他穿着一身笔挺的军装,走路都虎虎生风,格外的阳光朝气,和陈瀚东的刚毅挺拔不同,他浑身上下都透露出一种儒雅俊秀的味道,眉目当真如画。 她想,如果这是在古代,权振东就是那种被所有女子倾慕的翩翩公子,于是她也像古代女子那样,思慕上了权振东,甚至不惜一切代价的嫁给了他。 她以为抢到自己手上的就真的属于自己了。 可是权振东用他的实际行动向她证明了一件事,那就是,所有事情都可以勉强,唯独不能勉强一个男人爱你。 权振东不爱她,以前不爱,现在不爱,将来也不会爱。可那又有什么办法,那年的权振东就像一颗种子,种在了她的心里,现在那颗种子已经发芽长成了参天大树,要将他从她的心里拔出,谈何容易?她绝不允许有人将权振东从她的身边抢走! 想离婚?呵呵,除非她死! 原来这就是爱情的味道,又酸,又涩,还很痛! 又一杯烈酒下肚,她已经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了,晕晕乎乎,糊里糊涂。 有个男人坐到了她的身边,握住了她的手,勾住了她的肩膀。 她眯眼看了看,可是根本看不清那个人的样子,于是一掌挥了过去:“滚开!小心我……小心我……叫我老公……教训你!!!” 说着霸气的话,却不禁泪流满面,因为她心里很清楚,权振东不会来的,他永远都不会来到她身边。 想到这样的伤心事,又忍不住哇哇的哭了起来,泪水混着她的眼线睫毛膏流了下来,形成两条粗粗的黑线,恐怖又吓人。 可是男人并没有被吓跑,反倒安慰到:“没事的,有我呢,我在你身边。” 陈寒雪迷迷糊糊,眼前这个男人给了她一种强烈的熟悉感,似曾相识,难不成是她认识的人?这样想着,身体不自觉地就放松了抵抗。 那男人又说到:“我扶你上楼去休息一下吧,你看你这样也回不了家。” 陈寒雪只听到了回家两个字,其他字眼因为消化不了而自动忽略了。 她点了点头,然后醉醺醺的点了点头,说到:“嗯,好……回家……” 男人脸上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他付了钱,然后一把抗起陈寒雪朝外走去。 正文 第174章:旧爱缠上身 第174章:旧爱缠上身 酒吧附近最多的就是酒店,男人挑了一家最好的,要了个房间。 刷卡开门,陈寒雪被扔在了床上。床垫的弹性非常好,她倒下去的时候还微微弹了弹。 不过,陈寒雪并没有醒过来。她酒品还算好,喝醉了之后不会发酒疯,而是老老实实的睡觉。 男人单膝跪上了床,悬在陈寒雪身体的上方,轻声喊了一句她的名字:“小雪……” 陈寒雪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男人放心了,他在床上坐了下来,把自己的衣服全部脱完,然后躺到了陈寒雪的身边,灵活的手指三两下就把她的衣服也全部脱光。 陈寒雪终于有了一丝反应,她觉得冷,就去伸手摸被子。 结果被子没摸到,却摸到了一具光溜溜的身体。 “嗯?”她迷惑的眯起了眼,自从和第一任丈夫离婚之后她床上几百年没有过男人了,权振东根本是连家都不回的,她费力的睁着迷梦的双眼问到,“你……你谁啊?” 男人把被子拉了过来,盖在两人身上,他贴近陈寒雪,在她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我是你老公,睡吧。” “老公?”陈寒雪的脑袋虽然一片浆糊,但她还是下意识的叫出了那个名字,“权振东?” 男人没有说话。 陈寒雪也没想太多,她只觉得这个男人像一个大暖炉,舒服极了,不一会儿就跌入沉沉的梦里。 男人看了她一会儿,伸手慢慢的揉着她的唇,低声问到:“你变心了吗?你怎么可以变心呢?” 这一夜,注定无人入眠。 第二天,陈寒雪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边躺了个男人,差点没吓死。 她发挥了自己以往那种嚣张彪悍的风格,一脚朝男人踹了过去。 在她醒过来之前伍毅骅就醒了,所以早有准备,他手一伸,轻而易举的就握住了她的腿,再一扯,陈寒雪整个人就翻到在了他身上,两个人成了女、上男、下的姿势,他的腿还牢牢钳制住了她的腿,让她动弹不得。 陈寒雪气的脸色通红,手又迅速朝男人的脸抓去,敢占她便宜的人,下场只有一个,死! 伍毅骅再次动作敏捷的控制住了她的双手,稍稍一拧,她的双手就被绑到了身后,两个人赤裸相贴。 打人不成,陈寒雪开始威胁了:“给你姑奶奶我松开,知道老娘是谁吗?不想死的话就立刻给我跪下!” 伍毅骅挑了挑眉,看似忠厚的脸上忽然闪过一丝凌厉,俊目一眯,他勾着嘴角说到:“呵,一年多不见,你真是一点没变,还是喜欢动不动就让人下跪!” ……这声音……还有这面孔……怎么这么熟悉?陈寒雪停止了发飙,愣愣的看着身下这个男人,眉眼很熟悉,可是这气势气场还有气质却是陌生的。 不等她开口,男人先不耐烦的说到:“你老公,伍毅骅!” 听到这个名字陈寒雪吓的差点没从他身上摔下来,眼睛瞪的大大的,就像见到鬼一样。 “你……你……你……”她说了半天,却只说出一个你字,她是怎么也想不到这个男人竟然会是本该在监狱里面的伍毅骅,更让她想不到的是她昨晚竟然还和这个男人……她的身体不由的抖了抖,因为她不知道伍毅骅这次出现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他找上她,肯定是有特别的理由的。 伍毅骅一手钳制住她的下颚,让她的脸靠的更近:“怎么了,才一年多不见就不认识和你同床共枕一千多个日夜的老公了?” 伍毅骅说对了,陈寒雪已经完全认不出他了。 记忆中伍毅骅的头发总是梳的整整齐齐的,她就老爱嘲笑他说他油头粉面,现在的他却剪了最难看的板寸,不过人倒是精神了不少,而且从前的他总是憨憨的笑着,没什么主见,不管她说什么她都点头赞同。她说不让他靠近他就真的连动也不敢动一下,她要是说话稍微大声一点,他就连喘气都不敢用力。 当初陈夫人从那么多人中挑中他,就是因为他怯懦好掌控。 可她要的是能够依靠的老公,不是唯唯诺诺的奴才,于是,她从来没拿正眼瞧过他一次,打心眼里看不起他。 可是眼前这个男人,和当初的伍毅骅完全是相反的两个人啊。 虽然五官没多大的变化,但是不再是垂眉低目的,而是嚣张霸气的。 霸气?她从还没想过霸气这两个字也能和伍毅骅联系起来。现在的他,看人的眼神都像是能把人看透似的,而且身上肌肉贲张,硬邦邦的,和当初完全是两个样子。 她僵硬了半天,最后却吐出了一句:“你……你不是在坐牢吗?” 伍毅骅忽然就笑了,笑得有些得意:“在监狱里表现好,提前释放了。” 陈寒雪心想,骗鬼呢,当初伍毅骅因为犯了金融罪被判了十年,再怎么减刑也不可能一年多就出来。不过她已经没心情去管那么多了。 她冷下脸,十分不悦的说到:“快放开我,不然我就去告你强奸,你又得回去吃牢饭。” 伍毅骅对她的威胁并不怎么在意,手腕稍稍松了一下,但是并没有完全放松对她的控制,他闲闲的和她磨着嘴皮子:“和自己老婆睡觉也叫强奸,那那些法官不得个个去坐牢?” 陈寒雪怒了:“谁是你老婆?别忘了,我们早就离婚了。” “对,我们离婚了,然后你又迅速的嫁了第二个老公,你说,他要是知道我们睡在一起了,会不会和你离婚?” “你!”陈寒雪又惊又怒的看着他,那模样像是要吃人,“你要是敢告诉振东我绝对饶不了你,我要让你牢底坐穿。” 伍毅骅松开了手,淡淡的看着她:“看不出来,你对那男的感情还挺深,可是据我所知,他好像在外面有别的女人了吧。” 被踩到痛脚,陈寒雪立刻炸毛:“要你管?” 她立刻翻身下床去找自己的衣服,可是腿一软,差点栽倒在地,她又羞又气,回头狠狠的瞪了一眼那个一脸无辜的男人。 这口气她是怎么也咽不下去,眼睛滴溜溜的转着,想着待会儿要怎么整他。 伍毅骅翻了个身,面对着她,无比认真的说到:“说真的,他既然在外面有了女人,那你也应该在外面找个男人,这才公平。” 陈寒雪有些艰难的把衣服穿上:“找个男人?找你吗?别做梦了。” 伍毅骅一把拉住她的手臂,用力一扯又将她压在了身下,嘴唇渐渐靠近:“我不好吗?别忘了昨晚你是在谁的身下又哭又叫的,还有刚才,你不是酸的连衣服都穿不上了吗?” 陈寒雪觉得伍毅骅简直就是个疯子,以前也没看出来他有多喜欢自己啊,怎么现在跟个狗皮膏药似得一直死缠着她呢? 她不爽的伸手抵住他渐渐逼近的胸膛,说到:“要找床上功夫好的牛郎店里到处都是,年轻帅气又善解人意,反正不管找谁我都不会找你。” 这句话惹恼了伍毅骅,他狠狠钳住她的下颚,眼睛直视着她:“你宁愿去找没感情的小牛郎也不想和我上床?” 靠的这样近,陈寒雪才发现他的额头上竟然还有一道又长又细的疤痕,那疤痕从额头一直延伸到了太阳穴,看起来有点吓人。 听说在监狱里也有拉帮结派的,不听话的肯定都要吃苦受罪,伍毅骅进去的时候她只顾着伤心也没找人打点一下,他肯定是吃了不少的哭才会变成这样的。 这样想着,她不知怎么的忽然就有些内疚了,那些狠话憋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口。 “你放开,我大不了就当做是被狗咬了一口,不会去告发你的。”她觉得自己已经够仁慈了,毕竟一日夫妻百日恩嘛。 可是伍毅骅却冷笑着说到:“你可不是被狗咬了,而是被我上了。” “你!”陈寒雪没想到他这么不识好歹,同时心里也不由得开始害怕起来,难道伍毅骅是想借此缠上她? 正在两人僵持之际,陈寒雪的手机忽然响了,她像是等到了救星似得,立刻一把推开他,慌张的说到:“我……我接个电话。” 电话是陈夫人打来的,告诉她陈瀚东已经醒了,让她现在立刻去医院。 陈寒雪从来没觉得陈夫人的声音这么好听,她挂掉电话,正要落荒而逃,伍毅骅却又拉住了她的手:“咱俩的事还没说清楚,你就这么走了?” “……”陈寒雪心想,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吧,接近她果然是别有居心的,做好被宰的准备,她冷声说到,“有什么要求你尽管提。” 伍毅骅皱了一下眉,捏着她的手也不禁用力:“你什么意思?” 陈寒雪把他的手甩开,有些嘲讽的看着他:“别装了,我知道你刚出来手头有些紧,你开个价,只要不是太过分,我都答应你。” 伍毅骅的脸色已经彻底变了,眼神凶狠的像是要吃人:“你以为我是来找你要钱的?” 陈寒雪觉得他这完全是在演戏,她也懒得再和他继续废话,从坤包里抽出一沓钱放在了床头柜上:“这点钱你先拿着,你可以睡一觉再离开,付完房费……应该还有剩余。” 伍毅骅开的这间房应该挺高档的,说不定还是总统套房什么的,没想到他没什么钱生活过的还是挺奢侈的啊。 这家伙肯定是想把自己当成冤大头,这样想着她立刻就想走,但是怕伍毅骅出门来找她,于是她又把他的衣服全部拿在了手上,然后又扔了一张信用卡在床上:“这张卡里面还有十万块,绝对够买一个一级牛郎了,别再来找我,也不准说出去,不然,我的手段你懂的。” “陈寒雪!”伍毅骅怒气冲冲的,看样子像是要跳起来打人。 陈寒雪吓得飞快的跑了,伍毅骅身上没衣服,追到门口又缩了回去,他丢不起那个人。 正文 第175章:我会对你好 第175章:我会对你好 陈寒雪进了电梯,有些得意的冲他扬起嘴角,然后说到:“记住,别再来找我。” 到了楼下,她把伍毅骅的衣服全部扔进了垃圾桶,眼角无意撇到衣服上的牌子,竟然是阿玛尼的最新款,她顿了一下,随后又想,肯定是仿的。 打了一辆车,她直奔医院,发生了这么糟糕的事情,她得找陈夫人好好商量一下才行,新年第一天就发生这么闹心的事,她不由得重重的叹息了一声。 开车的师傅一直从后视镜里瞄她,陈寒雪一开始没在意,次数多了也忍不住开始发火了:“我说师傅,您好好开车行不行,大过年的别添堵啊。” 司机师傅本来想提醒她什么,但是看到她这么彪悍,又把话咽了回去,心想对着这样的人还是不要当好人了。 到了医院,她埋头冲进了陈司令的病房,一进门就开始吼:“妈,出大事了。” 原本有些吵闹的房间,因为她的进入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瞪大眼睛看着她。 陈寒雪怎么会料到这里会有这么多人,周群叶迟白晋还有一个很冷淡的女的…… 周群等人是听说陈瀚东醒了特意过来探望的,当然探望之前还得给陈司令和陈夫人这两个长辈拜个年,正说着客套话呢,陈寒雪忽然就冲进来了,而且动静还这么大,然而更让他们错愕的是陈寒雪的脖子上布满了许许多多的青紫痕迹,大家都是成年人,自然知道那痕迹是什么。 可是……她怎么也不遮掩一下就来了? 陈夫人也是吓了一跳,陈寒雪头发凌乱衣衫不整,而且脸上的痕迹也像是哭过的样子,她心里忽然有了一个不好的猜测,难道说昨晚她被人给…… 陈寒雪还没发现自己的不对劲,只是看到那么多人在场,原本要说的话又咽了回去,她淡淡的和在场的其他人打了招呼:“都在啊。” “呃……”周群最先反应过来,他急忙堆起笑容,说到,“大姐,新年好啊。” 白晋和叶迟也反应过来了,都给陈寒雪拜了年,眼神却都还狐疑的停留在她身上。 陈夫人的脸色隐隐发青,她对周群等人说到:“你们先去看东子吧,我们稍后来。” 知道他们这是有话要说,几人都走了。 出了门,霍殷玉问周群刚刚那人是谁,周群说是陈瀚东的姐姐陈寒雪,也是权振东老婆。 “权振东的老婆啊?”霍殷玉笑了一声,“他们昨晚肯定是在外边玩的,不然怎么会连衣服都不换就来了?” 她这么一说,周群白晋和叶迟都一脸讶异,两夫妻应该不会去外面乱来吧,直接在家里不就好了,而且来的还只有陈寒雪一个人,权振东根本没出现,再加上她一进门喊的那一句出大事了…… 顿时几人心里都开始YY,虽然版本各有不同,但都得出了一个结论,昨晚和陈寒雪在一起的那个肯定不是权振东。 大年初一就发现了别人的暧昧情事,这个……有点太重口了。 虽然这样想着,但是没有人说出来,他们都去病房看陈瀚东了。 再说陈寒雪,等他们走了,她立刻对陈夫人说:“妈,我真是太倒霉了。” “你,你这死丫头,”陈夫人气的拧了一把她的手臂,“你这是到哪里去鬼混了,怎么弄成这幅鬼样子就来了?” “我……我怎么了?”陈寒雪不明所以。 陈夫人把她拎到了洗漱间:“你自己照照镜子。” 看到自己一脸黑乎乎的,还披头散发,胳膊上更是各种暧昧痕迹,陈寒雪立刻尖叫了起来:“啊啊啊,怎么会这样?” 陈夫人拍了一下她的后脑勺:“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你自己不清楚吗?” “我……”陈寒雪懊恼的揪了一把头发,“我昨天晚上喝醉了,然后和别人……” “……”闻言陈夫人仿佛遭受了巨大的打击,身体也摇摇晃晃了起来,半晌才说到,“你不想喝权振东过了是不是?” “我没有,”陈寒雪痛苦万分的说到,“是权振东,他告诉我他得白血病了……我接受不了,这才去借酒浇愁的……” 她没敢说和自己上床的那个人还是自己的前夫,不然陈夫人肯定能立刻气晕过去。 “什么,白血病?”陈夫人惊呼一声,“他……他……他怎么会得那个病?确定了吗?是真的吗?会不会是他骗你的?” 陈寒雪摇了摇头:“不是骗我的,我看了他的病例,上面的确写了是白血病,不会有错的。” 这个消息对陈夫人来讲简直是第二重打击,权振东这段时间的表现她都看在了眼里,对这个女婿也是越来越满意,却怎么也没想到他竟然会得这种病。 “妈,你说我该怎么办啊,他就是得了白血病还想着要和我离婚。”陈寒雪终于忍不住哭了。 “你……你还有脸哭,你做的那些事,要是被他知道了,他肯定要和你离婚,不离也得离。”陈夫人气的手直抖,“我看你也不是真心想和他过日子,离了算了。” “不,我不要!”陈寒雪立刻大叫起来,“我不会和他离婚的,死也不会离。” “那你就把嘴给我闭紧,别乱说什么话,还有,现在立刻滚回去,整理好了再出来见人。”陈夫人觉得自己的血管都要被气爆了,“周群那些人应该还不知道你的事,他们也不是喜欢出去乱说的人,你放心回家去吧。” “哦,”陈寒雪擦擦眼泪,转而又想起了权振东的事,“那他怎么办啊,他那个病……能治好吗?” 陈夫人没好气的说到:“我又不是医生,我怎么知道,你要真关心他就不应该出去乱喝酒,这是个多好的关心他的机会啊,你就这么生生错过了,你还让他怎么喜欢上你?” 陈寒雪觉得很委屈:“我是想好好照顾他的,可是他说什么都不肯,赶我走,还说要和我离婚,我这不是气不过嘛,他心里只有那个女人,他还和那个女人有联系,妈,我真的没办法了。” “你啊你,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陈夫人一副恨铁不成的样子,“你先回去吧,这事我再想想办法。” “哦。”陈寒雪洗了把脸,然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衣服,接着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走到门口,脚尖一转又去了陈瀚东的病房,毕竟是自己的亲弟弟,她还是比较关心的。 可是她没想到竟然会在病房门口遇到权振东,而且周群等人也在,一时间气氛尴尬无比。 看着权振东,陈寒雪心里想着陈夫人刚刚说过的话,急忙上前嘘寒问暖到:“你这几天去哪里了,我都找不到你,你的身体怎么样,还好吗?医生怎么说?” 权振东没反应,在场的其他几个人可是都抽了一口冷气,原来昨晚那个男人真的不是权振东啊,他们仿佛已经看见权振东的头上升起了一顶绿油油的帽子,所以看他的眼神也不由的充满了同情。 权振东只觉得他们几个的眼神怪怪的,但是并没有想太多,他看着陈寒雪,不冷不热的说到:“没什么事,谢谢关心,我的那个提议,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陈寒雪没想到权振东和她说的第一件事就是离婚,而且还是当着这些朋友的面,分明是一点面子也不留给她了,不由得怒从心头起,她愤怒的吼道:“你就不能说些别的吗?你就这么迫不及待?” 遇上夫妻吵架,周群等人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都一脸尴尬的站在那里。 权振东皱了一下眉:“我给了你考虑的时间,总得问一下你考虑的结果吧。” “我的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不同意不同意,死也不同意,权振东你死了这条心吧。”陈寒雪气呼呼的说完,然后又补充了一句,“我真是贱,竟然还想着关心里。” 说完又怒气冲冲的走了。 其他几人都低头假装研究地板,不敢去打听权振东的八卦。 权振东沉吟了一下,然后问到:“瀚东怎么样了?醒了吗?” “啊,那个……”周群抬头,尴尬的笑了笑,回答到,“之前醒过一次,后来又睡了过去,我们现在就是来看他的,不知道醒了没醒。” 权振东说:“那进去吧。” 几个人都松了一口气,好像找到了什么解脱的出口,争先恐后的朝全镇的病房涌去。 陈瀚东没过一会儿就醒了,周群等人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似得都围了上去,不停的盯着他看。 周群说:“东子,你可算醒了,过年打麻将三缺一很痛苦的你知道不知道?” 叶迟说:“东子你别听他瞎说,这小子带着媳妇儿赢了好多钱呢,这是在跟你嘚瑟。” 白晋痛苦的揪了揪头发:“东子,你可要为我做主,我的压岁钱都输光了。” 霍殷玉对陈瀚东还是比较客气的:“早日康复。” 但是说出来的话却不怎么有营养。 最后还是权振东说了一句正经话:“你感觉怎么样?伤口痛不痛?还是想喝水?” 陈瀚东嘴唇蠕动了一下,最后终于艰难的吐出一句:“小……小微……小微她怎么……怎么样了?” 他醒来的第一件事并不是关心自己,而是关心余式微,可见在他的心里余式微比自己还重要。 权振东还没来得及去看余式微,所以他并不知道余式微的情况,于是用眼神问其他几个人。 他们也没来得及去看余式微,所以都摇了摇头。 陈瀚东挣扎着要从床上起来,他要去看余式微,不看到她他根本安心不下来。 权振东急忙一把摁住他:“你才动完手术,不能行动,明天再去吧。” 陈瀚东的态度很坚决:“不行……不行……不行……” 他一直在说不行,看不到余式微他怎么还有心情继续躺下去,别说是不能行动,就是伤口现在就裂开他也要去。 权振东拗不过他,只得去找轮椅过来,把他推到余式微的病房去。 正文 第176章:失忆 第176章:失忆 霍殷玉看着陈瀚东,眼神闪了闪,然后捏住周群的手问:“假如有一天我也这样,你也会这样对我吗?” “我会对你好,但是我不希望你这样。”周群回握了一下她的手,“你在我身边,比什么都重要。” 霍殷玉冲着他甜甜的笑了,周群也笑了,笑的像个傻瓜。 白晋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酸溜溜的说到:“注意一下啊,这里还有单身人士呢。” 周群又开始不正经起来:“要不你干脆和小池子做个伴好了,我不歧视你们。” 闻言白晋和叶迟对视一眼,然后互相厌恶的跳出老远。 这时权振东推着轮椅进来了,几人合力把陈瀚东的抬到了轮椅上,推着他往余式微的病房去。 想到立刻就能见到余式微,陈瀚东的手不自觉的握紧,就像第一次见她一样,心里是说不出的紧张。 不知道她现在好不好,身体有没有恢复,他没陪在她身边的日子,她一个人会不会觉得孤独。 再相逢,恍如隔世。 被推进病房的时候,陈瀚东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他的视线一直牢牢盯住躺在病床上那个身形消瘦的人,心里思绪翻涌。 一步一步,越来越近,他已经有些迫不及待的伸出手去,发颤的指尖终于触碰到了她有些冰凉的肌肤,他激动的,竟然不知如何是好。 余式微还没有醒,依旧沉睡着,不知道他心中的悲喜,也不能与他轻轻相拥。 不过终于能近距离接触到余式微,陈瀚东已经觉得很满足。 就算再大的病痛对他来讲都变得微不足道,他拉着余式微的手,怎么也不愿意放开,眼里心里都是这个人。 因为长时间的生病,余式微的身体很虚弱,整个人也瘦的不成样子,躺在病床上也是小小的一个人,乌黑的秀发凌乱的散在肩头,更衬的她面色苍白如纸。 陈瀚东握着她的手,一阵心疼。 为了让他和余式微单独待一会儿,周群等人都借口有事先走了。 出了门,霍殷玉淡淡的说了一句:“除非重新投胎,不然我哥真的没希望了。” 如果对手是别人,霍殷玉肯定站在自己哥哥那一边,力挺他到底,可是那个人偏偏是又雌性又专情的陈瀚东,所以,他这辈子要和余式微在一起,是绝对不可能的了。 周群不知道霍殷容一直喜欢余式微这件事,闻言只是觉得有些奇怪:“什么?” 霍殷玉耸了耸肩,不打算继续回答下去。 刚要继续走,病房里忽然传来一声呼喊:“小微!” 几人都迅速转身回头,然后就看到权振东快步跑了出来,无比激动的说到:“余式微终于醒了。” “什么,醒了?”几人先是一愣,随后都欢欣鼓舞起来。 叶迟雀跃的说到:“她可算醒了,再不醒东子可要发疯了。” 白晋也呵呵的笑着:“真是美好的一天啊。” 几人说着话又重新涌回了病房,围成一圈,‘虎视眈眈’的围观着余式微。 周群:“真的醒了啊。” 叶迟:“小微,感觉怎么样?” 白晋:“饿不饿?” 霍殷玉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好奇葩的问题啊。 余式微确实已经醒了,她的一只手被陈瀚东紧紧的握着,眼中一片迷茫,无辜的眨了眨眼睛,她小声的问到:“你们……都是谁啊?” 因为她的身体很虚弱,所以说话的声音也格外的小,但是就是这么简简单单的一句话,顿时让整个病房都安静了下来。 陈瀚东的心狠狠的揪了一下,仿佛被什么东西死死的勒住,他几乎不能呼吸,握着余式微的手也情不自禁的开始用力,在发现可能弄疼她之后又猛地松开,最后颤巍巍的勾住她的指尖。 深吸了一口气,他看着余式微的眼睛,眉峰紧紧的蹙起:“小微,你说什么?” 他还是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 余式微把手从他手里抽了回来,眼神有些慌乱的在所有人的脸上转了一圈:“你们是……你们是谁啊?我妈呢?” 这……众人面面相觑,都对现在的情况有点反应不过来。 “小微!”陈瀚东想去抓她的手,见她一脸警惕的看着自己,只得又把手收了回去,眼中却是隐藏不住的伤痛,“你……你不认识我了?我是陈瀚东啊!” 余式微双手揪住被子,往上拉了拉:“我不认识你……你是谁?” 陈瀚东?她悄悄在心底念了一次这个名字,心头滑过一阵又甜又酸的情绪,她不知道那是什么,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陈瀚东怔怔的看着余式微,他不明白为什么她会不认识自己了,难道……她忘了自己? 这怎么可能呢? 想到这儿,陈瀚东整个人都疯狂了,他攸的起身想要抓住她的肩膀狠狠的质问,可是才一起身又因为体力不支而跌坐了回去,伤口撕裂了一下,他痛的闷哼一声。 周群急忙上前去扶住他:“东子,不要着急,慢慢来,慢慢来。” 看到陈瀚东痛苦的蹙起了眉头,眼睛却一下都没有离开余式微,仿佛要从她的眼中看出什么来。 看余式微看到了陈瀚东眼中的受伤,关心的话不由得脱口而出:“你没事吧?” “没事……”陈瀚东一把握住她的手,“小微,你是骗我的吧,对不对?” “我……我……”余式微想把手抽回来,看着他的样子又有点不忍心,她惊慌的看向在场的唯一一位女性,霍殷玉。 仔细的辨认了一番,只觉得这人有些眼熟,但到底是谁却怎么也记不起来了。 霍殷玉的眼中也闪过一丝疑惑:“你……什么都不记得了?” 余式微点了点头。 “你自己是谁也不记得了?” “我记得,我叫余式微,我妈是余菀。” “那,我们这些人呢?”她伸手把在场的所有人都指了一圈。 余式微摇头:“没印象,想不起来了。” 霍殷玉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似乎有点不太敢相信,她特意伸手指了指陈瀚东:“他也不记得了?” 余式微摇头。 陈瀚东的心像是被人吊到了半空中,然后狠狠的摔下来,四分五裂,破碎不堪。 “他是你老公,你们两个……嗯……感情非常好。” 余式微瞟了一眼陈瀚东,陈瀚东目光灼灼的看着她,她不禁有些脸红,心扑通扑通一阵乱跳。 不知如何应对他的目光,所以她撇开了视线:“我妈呢,我想见她。” 陈瀚东已经低下了头,眸中是无法隐忍的悲伤。 这时,权振东带着韩柏远等医生过来了,其中也包括梅雨晴。 一番检查之后,确定余式微的身体正在慢慢恢复,除了有点虚弱之外没什么大问题。 韩柏远连声说奇迹奇迹,完全是奇迹,他高兴的拍了拍陈瀚东的肩膀说:“瀚东,这下你完全可以放心了,不必再提心吊胆。” 陈瀚东的脸色却是异常的阴沉,连语气也是格外的森冷:“可是她好像失忆了,难道你没检查出来吗?” “失忆?”韩柏远狠狠的吃了一惊,急忙又检查了一番,随后脸色也变了变,“不要着急,先去做一下扫描。” “我怎么能不着急!你不是我你当然不能够明白我的心情,她是我的妻子,她却忘了我!”陈瀚东压抑不住内心的怒火,忍不住大声咆哮起来,因为着急和担心,声音格外的大,简直能把屋顶掀起来。 他的表情也变得十分的骇人,像刚从地狱里放出来的修罗,满眼都是毁灭。 余式微被他的高分贝给吓到了,看陈瀚东的眼神也像是在看一个凶神恶煞的人,眼中充满了惧怕。 陈瀚东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他想去拉余式微的手,告诉自己并不是在凶她。 可是余式微却躲开了,眼中充满了惊惧,她大概还没见过这么凶的人吧?特别是陈瀚东又是军人出身,这么多年的军队生活早就让他身上形成了一种强大的气息,一生气,那气势就更吓人了。 看着自己扑空的手掌,陈瀚东怔了一怔。 韩柏远急忙安慰到:“你的心情我完全能够理解,但是着急并不能解决问题,你还是先冷静一下吧。” 陈瀚东气的手都在抖,这说的什么屁话,他又不是他,怎么能够理解他此刻的心情呢? 腹部传来一阵阵的抽痛,是他的伤口因为情绪激动又裂开了,可是他却连吭都不吭一声,只一张脸惨白的吓人。 韩柏远注意到了他的不对劲,立刻说到:“你的情绪不要过于激动,这样很容易导致伤口裂开,要恢复可就难了。” “有多难?比忘记一个人还有难吗?”他的目光转向余式微,眼底是浓的化不开的悲伤,“特别是一个爱你如生命的人。” 被他那样的目光,余式微无端端的生出一种内疚的情绪来,可她心里却暗暗起了疑,他为什么这样看着自己,难道他和自己真的是……夫妻?那怎么可能,她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 “还是先检查一番吧,你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韩柏远只能这样安慰他。 余式微又被推走了,陈瀚东紧紧的跟着,可是他还坐在轮椅上,行动十分不便,只能看着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直到他的指尖再也触摸不但她的温度。 他真是厌恶透了这种目送她离开的场面,为什么每一次两个人好不容易在一起的时候都马上又面临离别?爱一个人的心痛,像是被人用刀子把心切割成一片又一片,又痛又苦。 在场的其他人看到陈瀚东脸上的表情,心里都忍不住一阵酸涩,他们两个在一起是多么的不容易,经历了那么多波折,偏偏还是不能修成正果。只能说造化弄人。 权振东咳了一声,精神状态似乎不是很好,却仍旧打起精神来安慰他:“不要担心,也许只是暂时的,等检查结果出来再说。” 叶迟也说:“对,可能只是昏迷太久,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而已。” 说是这样说,但其实他们心里谁也没有底。 正文 第177章:求婚 第177章:求婚 白晋说到:“你看她连她妈妈都记得,怎么可能忘记你呢?会不会是在开玩笑?” 顿时所有人的目光都鄙夷的落在他的身上,你才是来开玩笑的吧?有人用失忆这种事来开玩笑的吗?不会安慰人也别往人心口上插刀子啊! 白晋发觉自己可能说错了话,讪讪的缩到了一边。 知道他们都是好心安慰自己,陈瀚东心里很感动,只是他现在实在没什么心情客套。 他有些疲倦的说到:“你们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几人对视一眼,都说好你先休息我们改天再来看你。 出了门,叶迟冲着白晋摇了摇头,说到:“你真是个逗逼。” 白晋一脸无辜:“我也是关心东子啊……我只是想给他一点希望而已,却没想到……弄巧成拙了。” 霍殷玉叹了口气无比愤怒的说到:“我算是看透了,老天爷才是最大的逗逼,总喜欢在你最幸福的时候给你狠狠的一击。” 周群急忙回答:“是啊是啊,所以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小玉,我求婚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你上次说要考虑一段时间的,这都过了好几天了……” 越说越委屈,周群感觉自己受伤了。 霍殷玉瞥了他一眼,心想这也是个逗逼,上次上完床,这小子忽然掏出一个盒子递给她,说是买给她的礼物,问她喜不喜欢,她当时就脸色一变,气的差点甩他耳光,他把她当成什么人了? 穿上衣服就要走人,这小子却跪了下来抱住他的腿就开始嚎:“你不答应我的求婚我就不让你走!” 什么,求婚?眼角瞥到地上滚落的那枚闪闪发亮的钻石戒指,她的脑袋有一瞬间的当机,别人求婚都是先说一大堆甜言蜜语再掏出戒指,这奇葩居然是先在床上卖力干活然后再掏出一个盒子。她能想到这一层才奇怪。 可是都已经发火了,她自然拉不下脸来说我同意什么的,于是说要考虑一段时间。 听到周群又在问求婚的事,她依然有点不高兴:“别人求婚都是在情人节七夕节生日等等这种重要的日子,你居然选大年初一?还是在医院?周群,是你有病还是我有病?” 白晋抱着一副看热闹的心态,想到,终于有人比我还逗了,这么粗糙的求婚人家姑娘会答应才怪呢? 周群单膝跪地,然后从口袋里掏出戒指举到霍殷玉面前,无比真挚的说到:“没有鲜花没有烛光晚餐,我知道这一点也不浪漫,但是,我想在我深爱着你又能清晰的记住你的这一刻,抓住你的手,大声的说我爱你,我不想像东子那样一再错过。我保证,我们以后的日子会一天比一天浪漫,但是先在,我请求你答应我的求婚。” 顿了顿,他双手拢在嘴巴上,用最大的力气喊着:“霍殷玉,我爱你,嫁给我好吗?” 这边的动静实在太大,引来了不少人的驻足观望。 有看热闹的开始起哄:“你就答应他吧。” “就是就是。” “我看这小伙子挺不错的。” “答应了吧?” 看戏不要钱,围观的人也越来越多。 看到这么多人支持自己,周群觉得自己底气又足了,他笑嘻嘻的说到:“你看,人民群众都站到我这一边了,你不答应估计就走不出这个门了。” 霍殷玉一步上前,双手伸了过去,没有去接戒指,而是抚上了周群的脸颊,细细的摩挲着他的眉眼,随后有些无奈的说到:“你一个帝王集团的继承人,怎么这么无赖啊?” 周群抓住她的手,强行把戒指套了上去,然后嘿嘿嘿的一阵傻笑:“不无赖怎么抓住你,戴上这枚戒指你就是我的人了,不许反悔。” “强买强卖?”霍殷玉晃了晃手上的戒指,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周群一把握住她的手,让她再也不能松开,也不能把戒指取下来:“是我把自己卖给你了,求收留求包养,我保证三从四德,对你忠贞不二。” 看着他期盼的眼神,霍殷玉勾起了嘴角,然后点了点头:“好,以后你就是我的了,什么都归我管,我罩着你。” 听到这么肯定的答复,周群简直欣喜若狂,他一把抱起霍殷玉在疯狂的转了几圈,大声的喊着:“好的老婆!” 竟然有人鼓掌。白晋叶迟都急忙送上自己特殊的祝福。 白晋不无嫉妒的说到:“你小子,可真行啊,这样求婚都能成功。” 转而又对霍殷玉说:“弟妹,谢谢你为民除害了,以后A市的姑娘可以放心出门了。” 叶迟是真高兴,笑得跟自己结婚了似的:“真没想到,你会比我们两个还早,恭喜了。” 周群兴奋的脸都红了,嘴角一直咧到了耳后根:“这还得谢谢东子,是他给了我再次求婚得勇气。先在就希望余式微能快点好起来,东子等她都快等老了。” 霍殷玉想了想,然后说到:“小微不是说她想见余菀吗?不如我们先在就去把她接过来,也许看到余菀她就什么都能想起来了。” 周群立刻赞同:“这个主意不错,但是,我们要去哪里找余夫人?” 霍殷玉说:“她先在就在我家。” “什么,在你家?”三个人都吃惊了,不明白这里面怎么会掺和到霍家。 霍殷玉却说:“时间紧迫,我们先上车,路上再说。” “好。”几人都同意。 上了车,霍殷玉把余菀余式微和霍家得关系说了一遍,惊得几个人是目瞪口呆,最巴都合不拢。 余菀竟然是霍刚的小老婆?那么霍殷玉岂不是要喊余式微做姑姑? 周群咽了一下口水:“那东子不是莫明其妙的就成了我的姑父?” 这关系可真够混乱的,真是让人想破脑袋也想不到啊。 白晋连连咂舌:“好一出豪门恩怨啊,瞒的可真够紧的。” 叶迟心里也是异常的震惊得,他没有忘记当初在小木屋里余式微为了霍沥阳是怎样的不顾一切。可是,不止是霍殷玉啊,连霍沥阳都要喊余式微一声姑姑吧?那他们还……这是现代版的神雕侠侣?他感觉自己有点凌乱。 周群又问:“那这事东子知道吗?” 霍殷玉回答:“当然知道,当初他说去我们家向我提亲的,结果看上了小微。” 白晋和叶迟再次凌乱了,原来当初霍殷玉差点嫁给了陈瀚东啊,不过陈瀚东瞒的可真能装啊,见到霍殷玉也跟没事人一样。 周群关心的可不是什么演技不演技的问题,他关心的是为什么霍殷玉从来没跟他提过这件事? 想到那段时间霍殷玉和陈瀚东的暧昧,他心里的陈年老醋不由得一下子全部冒了出来,像沸腾的白开水,咕咚咕咚冒着泡。 早知道陈瀚东那模样可是很能唬人的,又一副不进女色的样子更是引得那些女孩子疯了似的往上扑,难不成霍殷玉曾经也对陈瀚东有过好感,所以后来才会那么尽心尽力的帮他? 虽然陈瀚东是自己最好的哥们儿,但他还是忍不住深深的嫉妒了,吃醋这种事……他还是第一次。 周群哼了一声,然后酸溜溜的说了一句:“没在一起也没关系啊,反正先在天天能见到。” 霍殷玉瞥了他一眼,见他神色紧绷,嘴角也紧紧的抿着,一副打翻了醋缸的样子,心里是又好气又好笑。 她本来可以解释的,但为了惩治住他,让他以后再也不敢胡思乱想,于是故意顺着他的话说:“是啊,以后聚会的时候也能碰到,真是没想到。大家的感情以后会更好。” 感情?会更好?周群感觉自己头顶的怒火呲的一下就被点燃了,心里燃烧起汹涌的怒意,她这话是什么意思?她很想见陈瀚东吗?很想和他发生点什么吗? 不可以!!! 如果不是后座上还坐着两个人,他肯定立刻停车然后把这女人压倒给她一点教训,让她记住他才是她的男人! 可惜啊,后面两只巨大的灯泡还在那里,他只得把心里的醋意全部压下去,然后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那大家一定要相亲相爱啊。” “一定会的。”霍殷玉云淡风轻的回答着,周群的脸却都憋的扭曲了。 白晋悄声问叶迟:“我怎么感觉这车里气氛不对啊,有一股浓浓的醋味。” 叶迟借着捏眉心的动作,小声说到:“早知道就自己开车过来了,我看群儿的牙酸的跟棉花糖差不多了。” 两人毫无同情心的幸灾乐祸着,丝毫不顾及已经面目狰狞的周群。 周群越抓狂,霍殷玉却越淡定,甚至心里开始偷偷的笑了。他吃醋的样子还是挺有趣的。 所以一路上郁闷的只有周群一个人。 霍殷玉带着他们到了新买的宅子里,不知道霍殷容和余莞说了什么,竟然能让她搬过来一起住。 因为是大年初一,所以霍正和胡静月都呆在家里,看到霍殷玉带了朋友回来他们还吓了一跳。 要知道霍殷玉因为自己有脸盲症,所以不喜欢与人接触,从来都是独来独往,也没见她对谁有过笑脸,更别说是带回家来了。 而且他们两个是在商场上交际惯了的,除了一眼认出周群就是上次在董事会上帮过他们的那个人,还认出了叶迟和白晋,这两个在A市都是响当当的人物,怎么突然就到他们家来了。 几个人大年初一空手上门有点不太好意思,所以就在路上买了点东西,然后还包了红包,特别是周群,想到这是自己未来的岳父岳母,更是把红包包的比叶迟和白晋的两倍还要厚。 虽然他还在吃霍殷玉的醋,但是讨好岳父岳母也很关键啊。 霍殷玉没心情看他们客套,也知道现在胡静月肯定不想听到余莞的名字,就自己带着他们三个去了余莞住的地方。 正文 第178章:帮助她恢复记忆 第178章:帮助她恢复记忆 这别墅非常大,除了主屋外还另外有一小栋单独的别墅,布局规划和从前的霍家老宅很像,只不过从前是霍殷玉一个人住,现在她把房子让出来给了余莞住。 几个人往余莞那边走的时候,周群轻声问霍殷玉:“你爸妈还不知道咱俩的事?” 霍殷玉冷冷的瞥了他一眼:“你父母都还没来提前,我爸妈怎么可能知道。” 这意思是说,你爸妈不也不知道吗? 周群自知理亏,不敢再多说了,心里却在想,失误啊失误,早知道就应该先告诉父母的,怎么就急急忙忙的求婚了呢? 余莞倒是每天下午都会去医院看余式微,她的身体也渐渐的不好了,需要更多的时间休息,特别是想到余式微的病情,更是心焦的连觉都睡不好。 她要是知道余式微今天会醒,肯定早就迫不及待的去医院守着了。 见是霍殷玉来了,她心里还跳了一下:“霍小姐。” 霍殷玉没有废话,而是直奔主题:“小微已经醒了,我们是过来接你去医院的。” “真的?”余莞苍白的面容终于闪现了一丝生机,来不及多问就跟着他们去了医院。 霍殷玉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把余式微可能已经失忆了的事情告诉她,这个还是等她自己发现吧,现在告诉她只会让她一路上都很担忧。 几个人又驱车赶往医院。 此刻医院内,余式微已经做好了扫描回到病房里面休息,权振东陪着陈瀚东听韩柏远说余式微的病情。 韩柏远说:“从目前检查的结果来看,她的脑部并没有出现什么异物,一切指标都正常。” “那她为什么会忘了我?”陈瀚东不能理解,也绝对不能接受。 “从她的行为和意识来判断,是出现了选择性失忆,就是只限于对某段时间的事情不能记忆,比如她只记得过去的一些事而忘记现在的,她记得一些,然后又忘记了一部分。” “忘记了一部分?” “对,其实这种现象在我们日常的生活中也会出现,我们称之为健忘,但是余式微这种情况就是明显的选择性失忆了,她记得从前的事,但是对认识你以后发生的事全部都忘记了,所以,她也不认识你。” “这怎么可能?”陈瀚东双手用力的握紧,“她怎么可能会忘了我?” 他的表情,与其说是不敢相信,不如说是伤心,他是把余式微牢牢地刻在心间上的,就算到天荒地老也不可能会忘记她,可她怎么就……那么轻易的忘记了他呢? 想起之前余式微对他那警惕的神情,更是心痛不已。 他没想到,冒着违反纪律的危险付出那么大代价才把她救了回来,她却连他是谁都不记得了。 这真是太可悲了。 韩柏远也是一脸深思:“有个地方很让人费解啊,失忆是由于脑部受创和打击,导致意识、记忆、身份、或对环境的正常整合功能遭到破坏,所以才会出现对已经发生的事记忆模糊的现象,但是我记得余式微的脑部并没有出现遭受重击的痕迹……” 这时,一旁沉默了许久的梅雨晴终于开口说到:“不是因为遭到重击,而是因为……有人对她进行了催眠,暗示她忘记过去某一段时间发生的事。” “催眠?”饶是见多识广的权振东听到这个词都不免觉得有些难以置信了,因为这种词在一定程度上是具有魔幻色彩的,可以听听看看,但是不能相信。 他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这么近距离的接受这个词,而且被人催眠导致记忆丧失这种事就发生在自己身边的朋友身上,实在是匪夷所思。 “催眠?”这件事陈瀚东是知道的,因为之前梅雨晴和他提过,但是现在的情况和梅雨晴说的完全不一样,她说的是找杨寂染来对余式微进行心理治疗,并没有提到要进行催眠这件事,也没有说过催眠会导致余式微记忆丧失,这……都是他所不能接受的。 他不由得愤怒了:“为什么要进行催眠,为什么你们都不告诉我催眠会让她忘记我?” 梅雨晴的神色也很不好,她也是现在才明白杨寂染到底对余式微做了什么,她没想到那个女人竟然能想出这么奇特的治疗仿佛,虽然效果非常好,但是手段太粗暴了,而且也没有询问过家属的意见。 她叹了一口气,然后说到:“当时你只是让我带她去见余式微,并没有说要我阻止她对余式微催眠,况且,当时我也不知道她会用这种方法,这几乎相当于彻底洗脑了。” “……原来这一切都怪我,是我太轻信杨寂染了,是我引狼入室,导致了这一切。”陈瀚东也说不清自己现在是后悔还是不后悔,小微已经没有了生命危险,他应该满足的,为什么还要纠结她到底记不记得自己,是自己太贪心了吗?这个结果不是比预想的要好多了吗? 他大概只是不能接受,自己就这么被遗忘了吧…… 权振东看他痛苦自责的样子,也忍不住要叹气,他问梅雨晴:“那有什么方法能够让她恢复记忆吗?” 梅雨晴说:“之前我一直想不到救余式微的方法,是因为我只采取了保守的心理治疗,想通过给她培养强大的心理暗示让她勇敢面对已经发生的一切,根本没想过要对她进行催眠,但是杨寂染,她……” 说到这儿,梅雨晴顿了一下:“我想起来了,那天杨寂染出来后我问她是怎么做的,她说余式微的身体像一盆栽在土壤里面的,已经枯萎的绿萝,再怎么救也就不活了,唯一的方法就是把她从土壤里拔出来,放回她原来的位置。原来的位置,难道指的就是……让她的记忆回到从前吗?” 所有人都沉默了,很明显就是这样的,余式微的记忆回到了从前,而从前,在她的记忆里陈瀚东是不存在的。 “我知道了……”陈瀚东低声说到,虽然余式微忘了他这件事让他很伤心,但是现在他必须努力去接受这个事实,只要她还是余式微,就什么都不重要了,他和余式微,原本就不是一开始就认识的,“我们……会重新开始的。” “等一下,”权振东拉住了他,“难道你不想让余式微想起你吗?毕竟你们曾经共同创造过的美好回忆是独一无二的,就这么放弃不觉得可惜吗?” 陈瀚东身形一僵,他当然觉得可惜,但是小微的记忆真的可以恢复吗? 余式微已经忘记了他,而且还对他很防备,他不确定,她会不会再次爱上他,他对她从来都不确定,甚至在她出事的时候她想去见得人也是霍沥阳,她也是为了霍沥阳才变成这副样子的,他不知道自己在余式微的心里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地位。 听到权振东的话,他不可抑制的心动了,如果小微能想起来,他也能知道自己在余式微的心里到底重不重要。 想到这儿,他立刻抬头问梅雨晴:“小微真的能想起来吗?她是会想起我,还是会……连霍沥阳也一起想起来?”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还不如就这样,至少小微不用再次受伤,忘了霍沥阳也是一件好事。 梅雨晴沉吟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可能性不大,记忆删除就像磁盘格式化了一样,想要重新想起,不是件容易的事。” 陈瀚东心里还是有些失望的,原来还是不能想起来啊。 他有些勉强的笑了一笑:“想不起来就想不起来吧,我已经想开了,今后留在她身边的人都会是我,我会让她爱上我,然后保护她一辈子不受到伤害。” “啊?”梅雨晴没想到陈瀚东竟然会这么想。 权振东也说:“这样也好,霍沥阳那种人还是不要想起的好。” 陈瀚东放下心来,又问了一些关于余式微的事,确定她的身体没什么大问题之后这才放下心来。 和韩柏远梅雨晴告别,陈瀚东回到了余式微的病房。 到了病房门口权振东的手机突然响了,掏出手机看到上面显示的名字他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陈瀚东。 陈瀚东了然的说到:“你有什么事就去忙吧,我自己进去。” 都已经到了门口,进去也只是几步的距离,权振东就同意了。 他握着手机到了稍远的一个地方,然后才接通。 打电话来的是他的妹妹权诗洁,医生说目前治疗白血病的方法就是进行骨髓移植,而且直系亲属之间骨髓配型成功的比例比较大,权诗洁是他唯一的亲人了。 权诗洁说她已经到了A市让他现在就去接她。 挂断电话,他深吸了一口气,心里是说不出的紧张,他的命就全部系在权诗洁的身上了。 再说陈瀚东,刚一进病房就对上了余式微的眼睛,她一直盯着病房门口,像是在等什么人,眼神是那么的茫然无助。 陈瀚东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的刺了一下,他连忙挤出一个和善的笑容,转动着轮椅到了她身边,轻声问到:“怎么了,在等人吗?” 余式微看他的眼神完全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而且对他很警惕,眼睛一直盯着他,却不回答他的问题。 陈瀚东苦笑了一声:“你不用害怕,我不是坏人。” 余式微紧紧的揪住被单将自己埋了进去,只留下一双眼睛在外面,忽闪忽闪的看着他。 陈瀚东以为自己不会在意,可是在看到余式微用那种看陌生人的眼光看他时,他还是会忍不住心痛,想要狠狠的将她抱进怀里,却又怕吓着了她。 之前信心满满的说一定会让她重新爱上自己,可是面对着这样的余式微,他茫然了,不知到底该怎么办。 病房里一时间安静无比,只有陈瀚东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 可是余式微也不是故意的,她就感觉自己好像睡了一觉,然后醒来的时候就躺在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周围围着一群陌生的人,其中还有一个男人说是她的老公,这……任谁听了都会吓到的吧? 她不认识那些人,也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更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结了婚,所以当然会警惕。 正文 第179章:因为是你 第179章:因为是你 她没察觉到自己这些下意识的举动竟然伤害到了陈瀚东,她只是特别没有安全感,这才把自己藏了起来,她好想见妈妈。 “我……”陈瀚东咳了一声,“你有很多事情都忘记了,难道就没什么想问我的吗?” 余式微一脸疑惑的看着他,她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事忘记了啊,她只是不认识他而已,自然也就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他的话。 她的怀疑陈瀚东自然是全部看在了眼里的,这样陌生的目光就像是第一次在霍家的时候她看他的样子。 陈瀚东不由得苦笑了一声,然后说到:“既然你全都忘记了,那么……我们不如重新开始吧?我先介绍一下,我叫陈瀚东,你呢,你叫什么?” 就像第一次遇见一样,他明明已经知道了她的名字,却还故意问她,只是为了想和她说说话,想和她变的亲密一些。 余式微犹豫了很久,她紧张的揪着被角,眼睛也垂了下去。 陈瀚东也不催她,耐心的等着。 过了好一会儿,余式微才小声的说到:“我……我叫余式微。” 陈瀚东心头闪过一丝狂喜,眼神也一下子变得炽热起来,他急忙又把那天的话重复了一遍:“我不喜欢你的名字。” “……”这次她再没回答,而不是和记忆里那样问他为什么。 陈瀚东有些失望了,眼神也一点一点的暗了下去,他叹了一口气,然后自顾自的说到:“你知道式微是什么意思吗?” “……” “太过苍凉,毫无斗志。” “……” 接下来一直都是陈瀚东一个人在那里自说自话,余式微再没开口说过一个字,一直沉默着,眼神时不时的看向门口,好像和陈瀚东在一起她是多么的不安似得。 陈瀚东看在眼里,痛在心里,他看着余式微,哀伤的问到:“你是不是不相信……我是你丈夫?” 余式微揪被角的动作一顿,然后怯怯的抬眼看了他一下,又飞快的把眼睛垂了下去。 虽然她的动作很快,可是陈瀚东还是看到了她眼中明明白白的不信任。 余式微心里觉得奇怪,为什么这个奇怪的男人一直说他是自己的丈夫啊,他们明明都没有见过的啊。 她根本不相信自己已经跟一个男人结婚了。 “呵,”陈瀚东自嘲般的笑了一下,那笑容里面充满了无奈与酸楚,“你好像很怕我?” “……”她没有说话,沉默却代表了一切。 “我不会伤害你,你相信吗?” “……” “我爱你!”她的沉默与冷淡深深的刺痛了他,最后只能无力的说出这三个字。 这三个字虽然简单,可他的心却已经被伤的千疮百孔,心底嘶嘶的冒着凉气,冻的他唇色发白面容憔悴。 可是这三个字一出来,余式微却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似得,先是皱了一下眉,然后脸上闪过一丝痛苦的表情,她的双手也捂上了脑袋,沙哑着嗓子说到:“不……不……不……” 她的脑海里仿佛有一个声音一直在说:“不要相信他……他不爱你……不要相信他……” 她惊慌失措的连连后退,拼命把自己缩进墙角。 陈瀚东没想到余式微会是这样反应,而且看他的眼神明显充满了恐惧,好像恨不得立刻消失在他的眼前。 他的心咯噔了一下。 “小微你怎么了?”陈瀚东心里着急,也顾不上自己已经几度撕裂的伤口,挣扎着想要从轮椅上站起来。 看到他动了,余式微更害怕了,撑着手臂就想从床上爬起来,逃离陈瀚东的身边。可她身体虚弱到极致,爬起来又摔了下去,大约是撞的疼了,眉心揪了一下。 陈瀚东感觉那疼像是疼在自己身上似的,余式微蹙一下眉,他的心就被针扎了一下,嘶嘶的冒着血。 他咬咬牙,双手撑住轮椅站了起来,然后跌坐在了床沿上。若不是他身体素质好,此刻恐怕早就支撑不住了。 他急忙去扶余式微的肩膀:“小微你没事吧?” 他现在整颗心都系在了她的身上,她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他的神经。 他心疼不已,余式微却领会不了,反倒用力的挣扎起来,一脸的痛苦和恐惧:“你走开,别过来……别过来。” 她双手胡乱挥动着,身体剧烈的挣扎着,甚至有好几次无意之间踢到了他的伤口。 陈瀚东闷哼一声,额头冒出了密密麻麻的冷汗,却死也不肯放手,他的双眼牢牢的盯着余式微,眸中是难以掩饰的痛苦:“你要赶我走?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我是陈瀚东啊,我是你的丈夫,你看看我啊,小微,看看我!” 他的疯狂他的痴缠,在她眼里都变成了恐怖的样子,他像一个发了狂的恶魔,想要狠狠的吞噬掉她。 余式微吃痛,她什么也听不进去,只觉得这个人实在是太可怕了,太可怕了,只要稍微靠近一点,她就觉得呼吸困难,脑袋里有什么东西在一抽一抽的,疼痛难耐。 她双手用力抵着他渐渐压近的胸膛,小腿儿胡乱的挣扎着:“你走开,我不要你!” 陈瀚东的神经被这一句话狠狠的刺激到了,他原本只是想安安静静的抱住她,给她安慰,可是,她却如此抗拒他的靠近,他想要好好说话根本不可能。 想起等待她醒过来的无数个焦心的日夜,陈瀚东双目变的腥红起来,他的双手用力的钳制住余式微的肩膀,逼迫她看向自己:“不要我,那你要谁?你告诉我啊,你到底要谁?” 他的痴心……在她眼里根本不值一提……她只是把他当成一个莫明其妙得了失心疯的男人…… 她害怕的哭了起来,眼泪爬满了脸颊:“你走开……你走开啊,我不要你……妈妈,妈妈,快来救我……我讨厌你。” 我讨厌你…… 我讨厌你…… 半空中忽然响起一道惊雷,陈瀚东感觉那道雷不偏不倚的正好打在了自己的头上,再没有哪四个字比这四个字更加的万箭穿心了。 在流血的不仅仅是身上的伤口,还有心里那偌大的一个窟窿。 当你将自己的心毫无保留的捧到一个人的面前的时候,就要做好粉身碎骨的准备。 陈瀚东抽了一口冷气,那凉意一阵渗透到了心底,所有的力气和坚持在那一刻突然就消失殆尽,他的双缓缓的从她的肩膀上松了开来,愣愣的坐在跪做在床上,两眼无神的盯着她。 余式微急忙手忙脚乱的从他身下爬了出来,缩在角落里,抓起枕头当做武器挡在身前,双眼警惕的盯着陈瀚东,仿佛他再有什么不规矩的举动她就会不客气了。 可是陈瀚东没有再靠近她,只是痛苦的闭上了双眼,他的右手缓缓的抚上了腹部的伤口。 余式微一直牢牢的盯着他,目光自然也顺着他的动作落到了他的腹部上。 她看到,他的病号服外面已经沾染了一片血迹,暗红的血液狠狠的刺痛了她的眼睛,同时心里也快速的闪过一丝抽痛,她在为这个男人心痛。 来不及多想,她把枕头扔到一边,然后朝陈瀚东扑了过去,焦急的说到:“你……你流血了……我去叫医生。” 关心来的自然而来,她来不及挣扎,也忘记了要抗拒。 余式微说着就要爬下床,陈瀚东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让人心碎的眼眸中隐隐含了一丝期待:“你……你还会关心我,说明你对我不是完全没感觉,是不是?” 余式微不喜欢被陌生人碰触,见状急忙吧自己的手抽了回来:“你……你要去看医生。” 她是个心地善良的人,见不得别人受伤,所以虽然觉得陈瀚东是个奇怪的人,却还是忍不住关心他。 陈瀚东显然也明白了这一点,他失落的垂下手臂,自暴自弃的苦笑了一声人,然后失魂落魄的说到:“不用了,这点小伤死不了人。” 余式微怯怯的看着他,想要继续劝说,又害怕他再次做出什么奇怪的举动。 就这么犹豫着,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了。 陈瀚东身子忽然一歪,竟然直直的倒了下去。 余式微吓了一跳,急忙过去接住了他,让他倒在自己身上,看着他紧闭的双眸,她焦急的推了一下他的肩膀:“喂,你没事吧……你不要吓我。” 陈瀚东没有回答,双目紧闭,脸色苍白,身体也软软的瘫倒在她的身上。 余式微从来没遇到过这种状况,她担心陈瀚东会不会就这么死了,那一刻又担心又茫然。 “你醒醒啊,我……好害怕……求求你……快点醒过来……” 陈瀚东依旧毫无回应,余式微是真的怕了,心头一惊,竟然哭了出来:“我求求你了……快点醒吧……我保证……保证再也不怕你了……我会和你好好说话……你告诉我吧……你说什么我都……” 话还没说完,病房的门忽然被人推开,余菀率先冲了进来:“小微!” 余式微泪眼朦胧的看过去,见是自己的妈妈立刻哭的更凶了,憋了许久的泪水犹如山洪爆发,不可收拾。 “妈妈,你快来看看他,他好像要死了。” “啊?”随后进来的周群等人都被她这话吓了一跳,纷纷挤到陈瀚东身边。 一直嬉皮笑脸的白晋看到这副场景面色立刻凝重起来:“怎么流了这么多血?” 余式微害怕的看着陈瀚东的伤口,越看越害怕。 周群看了一眼,随后也夸张的大叫起来:“糟了,肯定要出事了。” 听到这句话余式微的心已经揪了起来。 白晋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他才刚动完手术没多久,伤口上的线都还是热乎的就跑出来了,能不流血吗?” 什么,他才刚动过手术?余式微已经慌的六神无主了。 “哎,谁让对方是余式微呢,别说是刚动完受伤,就是还在手术台上,只要还能动他都会跑过来。” 余式微已经恨不得把自己埋起来了,脑袋一直深深的低着。 “不说了,先给他止血。” 正文 第180章:我是你丈夫 第180章:我是你丈夫 叶迟配合的把轮椅推了过来:“快,把他送回病房,我去叫医生。” “好!” 几人急急忙忙的把陈瀚东推了出去,走在最后的周群回头对霍殷玉说:“你留在这里照顾小微和伯母。” 霍殷玉点了点头:“放心吧。” 于是,几人风一般的刮了出去,留下不明所以的余菀和担心无比的余式微。 “妈妈,他……他不会有事吧?”余式微的目光一直盯着门口,怎么也不肯收回来。 进来之前霍殷玉已经告诉了余菀,说余式微可能失忆了,她连陈瀚东都不记得了。 可是,余菀看着余式微对陈瀚东那个着急牵挂的样子,一点也不像失忆了,她不由得疑惑了:“你是不是还记得陈瀚东?” 余式微怔住,连妈妈都这样说,难道,她以前真的认识他? 可她为什么一点也想不起来。 余式微皱了一下眉,脑中忽然有什么东西闪过,好像是一只笔,奇怪,她为什么会想起一只笔?她摇了摇头,将那些奇怪的念头抛诸脑后,然后有些悠疑的问余菀:“妈妈……他说……他是我丈夫……这是真的吗?” “嗯?”余菀看看她,见她一副完全不知情的样子,不由得开始相信余式微是真的失忆了,“你不记得他?可是为什么还能记得我呢?” 余式微苦恼的想了想:“我也不清楚,记忆里好像只剩下妈妈一个人了,其他人……好像从来没见过一样。” “这……”余菀担忧的握住她的手,“你先躺下吧,你身子虚,需要多休息。” 余式微点了点头,乖乖的躺下,两只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余菀,像一个乖巧的小孩子。 霍殷玉沉吟了一下,然后问余式微:“你就没什么想问的吗?你一点也不想知道自己到底忘记了什么?” “我……”余式微当然想知道,她还想问陈瀚东的事,可是又有点不好意思,于是就停住了话头。 霍霍殷玉想了想,然后说到:“你不知道该问什么,那么我就先说一点我的事吧,我叫霍殷玉,是你的好朋友,我们认识十多年了,关系一直非常好。我们是那个……闺蜜。” 这么睁着眼睛说瞎话,霍殷玉一点没觉得不好意思,一脸坦然。 反倒是余菀,诧异的看着她,似乎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说谎,可是当着她的面她又不能揭穿她,于是只好默认了。 余式微见余菀没说什么,还以为霍殷玉说的都是真的,于是从心里就开始相信了,脑子里还想着,怪不得自己醒来的时候会觉得她特别亲切呢,原来是自己的好朋友。 她伸手拉了一下霍殷玉的手,有些歉意的说到:“对不起,忘了你,我们以后继续做好朋友吧。” 说着还朝霍殷玉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看着她的笑脸,霍殷玉怔了怔,心里涌上一股很奇妙的感觉。她说,要和她继续做朋友?朋友?她也要有朋友了? 她有些不太自然的扯出一抹笑容,僵硬的说到:“好啊。” 一旁的余菀惊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这个要么不笑要么冷笑的霍大小姐竟然会笑着说要和小微做朋友! 她不禁开始怀疑失忆的不是小微而是自己。 过了一会儿霍殷玉又说到:“那个,其实,我还有个哥哥,他也是你的好朋友。” 余菀先在开始怀疑自己得了幻听症。 这两兄妹不是最讨厌自己和小微的吗?为什么现在又这样? “霍小姐你……” 霍殷玉转过头看她:“伯母你还是这么客气,不是说了让您叫我名字的吗?” “……”余菀被堵的没了话。 “你哥哥?”余式微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没印象。” 霍殷玉已经料到,她连陈瀚东都能忘记,更不可能还记得自己的哥哥了,只是可怜哥哥,那么辛苦的喜欢人一个人那么久,她却一点也不知道。 她微微挑了一下眉:“他叫霍殷容,以前我们三个的关系非常好,在我们还小的时候,他经常带着我们出去玩,有人欺负我们他也会保护我们。他也很喜欢你,是朋友之间的那种喜欢。他……也说过要保护你。” “真的吗?”余式微一直想要一个强大的哥哥,这样就可以保护妈妈了,听到霍殷玉这样形容,她不禁有点想见一下霍殷容了,看看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眼见余式微被越带越偏,余菀急忙说到:“你又何必羡慕别人的哥哥,陈瀚东待你比所有人都好,你和他结婚以后可从来没受过一点委屈。” “嗯?我和他真的?”余式微的思绪又被余菀拉了回来,现在的她就像一张白纸,谁在上面写了什么她就是什么样的。 “我怎么可能和他……”她顿了一下,没再说下去,他们两个完全是不同类型的人,怎么可能生活在一起呢?她是百思不得其解。 “当然是真的,我怎么可能骗你,瀚东他对你是真好,所以你忘了他,他肯定是很难过的。余”菀确实对陈瀚东很满意,不过她说的也都是真话,她希望余式微能和陈瀚东好好的走下去。 听到余菀这么说,余式微沉吟了一下:“可是为什么我一点印象都没有,就好像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妈妈,你能告诉我,我为什么会失忆吗?” 她这个问题一问出来,余菀和霍殷玉都沉默了。 要说起原因,肯定又要说起霍沥阳了,但是他们现在都不想再提那个人,他已经把余式微害的够惨了。 余菀和霍殷玉对视一眼,然后说到:“你是因为……生了一场大病,所以才忘记了一些事情,不过没关系的,忘了就忘了吧,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至于霍沥阳,这一辈都不要想起来才最好。 “哦。可是……我真的结婚了吗?”她心里仍旧存着疑惑。 “真的,所以你也要对瀚东好,之前你已经伤过他的心了,这次再也不可以。男人的心也不是石头做的,痛的次数多了就会放手了。”余菀苦口婆心的劝着,当初的余式微实在是太倔强了,任凭她说了无数次让她离霍沥阳远一点她都不听,直到最后差点被他害死。 所以余式微的失忆对她来讲就相当于重生,她绝对不允许霍沥阳那个人渣再出现在余式微的生活里。 余式微沉默着,认真的思考着余菀的话。 陈瀚东那么强悍的人怎么可能是自己的丈夫呢?他真的会对自己好吗?想象了一下自己和那个火爆男在一起生活的画面,余式微吓的抖了抖,他会不会动手打人啊?难道说自己也是被他打失忆的,所以妈妈才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如果陈瀚东知道她是这么想的,肯定气的七窍生烟了吧? 她已经忘记陈瀚东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是多么的温柔体贴,从来不肯让她受一点委屈。 “听到没有?”见余式微沉默,余菀不禁有点着急了。 “知道了。”余式微低低的应了一声,然后满脑子想的都是陈瀚东。 再说陈瀚东,被周群等人火速送回了病房,又叫来护士重新处理了一下伤口,这才安静下来。 白晋嬉笑了一声:“得了,别装了,余式微没跟过来。” 周群也说:“东子你要演戏也得事先和我们打个招呼才行啊,刚刚要不是老白反应快,差点演穿帮了知不知道?” 叶迟也变得有点不淡定了:“要不是群儿演得太夸张,我还真以为你怎么怎么了呢。” 白晋啧啧了两声:“为了泡妞你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佩服佩服。” 他话音刚落,迎面就飞来一个枕头,正中他面门。 一直闭目休息得陈瀚东慢慢的从床上坐了起来:“我是想试试她是不是真的对我……已经完全没有任何感觉了。” 周群拍了拍他的肩膀,无比赞同的说到:“你的感觉我都懂,明明你就站在她旁边,她却用一种看陌生人的眼光看你。” 每个人都希望自己在爱人的眼中是特别的,如果和所有人都一样,那还有什么意义,所以每次见霍殷玉对他来讲都是心痛的开始,但是就算痛死他也不打算放手了,他在霍殷玉眼中不是特别的,可是霍殷玉在他眼中却是最最特别的。 叶迟说:“放心吧,她虽然暂时忘记了你,但心里对你还是很在意的,你没看到她刚刚急的都哭了。” 陈瀚东却揉着眉心,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似无奈,又似宠溺:“真是快被这女人给弄疯了。” 他稍微靠近一点就怕的要命,身体接触更是不可以,就连我爱你在她听来都像是在说我要杀了你,吓的更是一个劲的逃跑。 那么长时间的等待与担忧,默默付出与不顾一切的拯救,就被一句我不认识你轻易的推翻,他不疯了才怪。 叶迟安慰到:“再等等吧,现在余伯母正在和她谈话,说不定待会儿就想通了。” 周群耳朵动了动,忽然说到:“快,霍殷玉朝这边来了,她脚步很重,肯定是在提示什么,东子你快躺下。” 来不及多想,陈瀚东飞快的滑进被子里。 白晋把枕头塞到陈瀚东的脖子底下,又把被子往上拉了一下。 叶迟在后面催促:“快点,注意表情,别露馅了。” 周群说:“我刚求婚成功,心里很爽,做不出悲伤的表情怎么办?” 白晋一句话戳中他死穴:“霍殷玉暗恋东子。” 周群的表情顿时要多悲伤有多悲伤:“你妹……” 于是霍殷玉等人一进病房就看到周群等人的表情是一个比一个难看,一个比一个悲伤。 周群是真伤心,白晋和叶迟则是因为憋笑憋的难受,让你丫得瑟,现在不爽了吧? “这是……这是怎么了?”感觉到病房里气氛不对,余菀担忧的目光瞟向了躺在床上的陈瀚东,因为白晋手一抖,直接将被子盖住了陈瀚东的脸,所以她看到的情况比较渗人,心里忽然蹿起一股凉意,“这……” 周群等人不敢回头也不敢回答,就怕一开口就笑场了。 霍殷玉看着他们抽搐的嘴角,隐约明白了什么,她上前一步拉住余菀,说到:“阿姨,我们先出去吧,让小微和瀚东,多待一会儿。” 她故意用一种很低沉很缓的语气说着,好像显得他们几个的心情有多么沉痛似的。 正文 第181章:不能操之过急 第181章:不能操之过急 周群第一个受不了,低着头率先冲了出去。哇哈哈,老婆大人实在太聪明了,竟然这么快就领会了他们的意图,看来是注定要成为一家人了。 白晋噗嗤一声,叶迟惊惧的看着他,心想,靠,这货想干啥? 要看要坏事,白晋急忙伸手捂住胸口,一脸脆弱的看向叶迟,问:“我……我刚刚是不是吐血了?我只是太担心东子了!” 看着他浮夸的表演,叶迟几乎要憋出内伤,他觉得真的要吐血的那个人是自己才对。 他一把扣住白晋的手腕,拖着他往外走:“你有病,我带你去找医生,千万别放弃治疗。” 霍殷玉急忙也拖着余菀往外走:“我们去看他治病。” 余菀一头雾水,还没想明白就被拖了出去,于是病房里瞬间只剩下余式微和陈瀚东。 余式微本来也想走的,但是看着还躺在病床上的陈瀚东,又有点不忍心。 想起之前余菀说过的话,她虽然犹豫,却还是抬步朝陈瀚东走了过去。看着被白布盖过脸的陈瀚东,余式微心头也是一跳,暗想,不会真的出什么事了吧? 不知为何,她的手有些抖,过了好一会儿才伸手试探性的点了点他的肩膀:“喂,你没事吧?” 陈瀚东没有动,他想看看余式微到底会怎么做。 余式微没有等到他的回应,最后终于鼓起勇气把他脸上的被子挪了下来。陈瀚东的脸色很苍白,但是看起来还是个活人,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你……你先睁开眼睛好不好?”她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所以她想听陈瀚东说,但是陈瀚东一副已经昏迷过去了的样子,她有点不知所措了。 良久的沉默之后,她又开口了:“那个……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忘记你,我……我是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妈妈说那是因为我生了一场病,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陈瀚东没动,从前他也是这样对着昏迷的余式微说了无数的话,现在他想听一听余式微对他说的话,可是这丫头,为什么要突然道歉,他又不是在怪她。 犹豫了一下,余式微干脆整个人趴在床边,靠近他的耳朵,又悄声说了一句:“对不起……” 这分明是在撒娇,陈瀚东差点没控制住直接跳起来把她摁倒,被子底下,因为忍耐,他把自己大腿都掐紫了,不行不行,现在还不是时候,现在的余式微就像一只刚刚探出脑袋的小蜗牛,他要是一动,她肯定又会受到惊吓然后缩进自己的蜗牛壳里去。 自己都道歉了,陈瀚东还是没醒过来,余式微没办法了,瞪着陈瀚东愣愣的发呆。 因为靠的太近,她几乎可以清晰的数清楚他的每一根睫毛,看了一会儿,她忽然感慨了一句:“睫毛真长啊。” 一说完自己先愣了一下,然后蓦地脸红了,她慌忙起身去看陈瀚东,幸好,他现在还在昏迷中,好像并没有听到的样子。 她暗暗松了一口气,心里默默的说了一句丢脸。 可是,虽然觉得丢脸,她的视线还是忍不住时不时的瞟过去,他的鼻梁也很高,听人家说鼻梁高的男人都是非常有主见的,看他的样子应该也是那种大男子主义的男人吧,那自己要是和他在一起不是什么都得听他的? 目光向下,她注意到陈瀚东的嘴唇,是丰厚性感的那种,嘴唇薄的男人多寡情,那么,他会是一个重情重义的男人吗? 只可惜,她都不记得了,所以弄不清楚他到底属于哪种男人,也不知道自己的猜测准不准确。 不过,这个男人长得真的非常不错,和她从前见过的所有男人都不一样,他身上有一种独特的魅力,面容英俊,气质出众,除了一开始的时候那火爆脾气有点吓人,其他地方都完美无缺。 这样想着,她不禁又开始疑惑了,从前的自己到底爱不爱他呢?如果爱他又为什么会忘了他?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妈妈说起来的时候一副遮遮掩掩不想让她知道的样子。 她咬了咬唇,然后凑近,低声问到:“你真的是我的丈夫吗?” “……”是,当然是了,如假包换,陈瀚东心里已经开始咆哮了。 “那我爱你吗?”她又说了一句,不过这句说的非常小声,说完自己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了,这个问题真是傻,不爱他的话怎么会嫁给他呢?两个人结婚难道不是因为彼此相爱吗? 陈瀚东听到了,只可惜这个问题他回答不了,他也想问:余式微,你爱我吗? 余式微又开始推他:“你醒醒行不行?不会是真的昏迷了吧?伤口很痛吗?” 陈瀚东已经完全不想动了,如果可以,他真想一直这样躺下去,至少余式微还陪在他的身边,全身心想的都是他一个人,他也不必忍受嫉妒与思念的折磨。 “我……我本来想问你一些有关于我们的过去的事情的,可是你一直这样睡着……”说到这儿余式微叹了一口气,关于他们的过去,她想问妈妈,又有点问不出口,可是她又很想知道,于是只能来问他了,但是他怎么也不肯醒,这让她有点为难。 她歪着脑袋,看着他,傻乎乎的问到:“那到底要怎么样你才肯醒啊?” 这时躲在门外偷听的人一下子全部涌了进来,一个一个叠罗汉似得摔趴在门口:“吻他啊,吻他他就醒了。” 这是白晋的声音,好像无比焦急的样子。 “睡美人看过没,和那个差不多,吻一下就行了。”这是霍殷玉的声音,素来冷淡的她这次也忍不住隐隐兴奋起来。 “这是唯一的方法,你只有两个选择。”这是叶迟,“第一,吻一下,第二,深吻。” “咳……小微……我们什么都没看见,你……”余菀竟然也跟着凑热闹。 “救……救命!”这是被压在最底下的周群微弱的呼喊声,“老婆,救我。” 陈瀚东在心里偷偷感慨了一番,虽然都是些损友,但是关键时刻还是很上道的,这个提议真的是深的他心。 余式微没想到他们都在外面偷听偷看,虽然自己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举动,却还是忍不住一阵阵的脸红:“你……你们……” 真是太过分了。 “我们这就走。” “对对对,这就走。” “保证不偷看。” “带上……我……啊……老婆。” 一群人又哗啦啦全部走了,如果不是病房的门还在晃动,余式微几乎都要以为那是自己的错觉了。 她又羞又气,一下子就站了起来,她不管了,她也要走。 只是她才刚一转身,手臂就被人拉住,回头,拉着她的人正是之前一直昏迷不醒的陈瀚东。 她有些讶异的看着他:“你……你什么时候醒的?” 陈瀚东自然不会傻到说自己一开始就是在装睡,他蹙了一下眉头,做出一副很痛苦的样子,说到:“我刚刚做了个梦,梦里你要抛下我,自己走了,我一慌,就顺手抓了一下……你这是……” 他看了看余式微,然后小心翼翼的问到:“你这是要走吗?” 余式微是打算走的,但是她是打算悄悄的走啊,可是现在陈瀚东都醒了…… 她只得又坐了下来,说:“不是……我只是……想……随便看看……嗯,随便看看。” 因为撒谎,她觉得很不好意思,所以最后一句话还刻意重复了两遍。 陈瀚东舒了一口气:“那就好,我还以为你要走了。” “没有……”余式微的视线尴尬的在病房内飘来飘去,却一直不敢看陈瀚东握着自己手的那只手,而且她浑身僵硬,身体也挺得直直的,那只手像是被放在火上烤了一样,怎么都不自在。 陈瀚东却享受的很,至少现在余式微没有推开他,这已经让他觉得很满足了。 他故意问道:“你怎么来了?为什么不在病房好好休息?” “我……”余式微偷偷抽了一下手,“我是来看你的。” 陈瀚东又稍微用了一点力,怎么也不让她把手抽回去:“为什么……要来看我?” 余式微看着两个人紧握的手,脸上不由得一阵发热,这个流氓,为什么总是偷偷占她的便宜? 她一阵面红耳热:“你能不能先把我的……手放开?” 她真的不太习惯和一个才见过几面的陌生男人有这样亲密的举动,这让她觉得特别的不自在。 陈瀚东开始耍无赖:“你先告诉我为什么要来看我。” 余式微直直的伸着那条胳膊,半边身子都僵了:“是……是我妈妈让我来看你的。” “如果你妈妈不让你来,你是不是就不来看我了?”陈瀚东紧接着追问到,“你来看我并不是因为你想看我?” 他知道自己这么问很不爷们,可是有些话,不问出来你自己是永远猜不到答案的,他已经错过了问余式微到底爱不爱他的时机,所以他现在要抓住和她在一起的每一秒,问清楚她的心意。 他不想再玩这种猜心游戏。 余式微快要哭了,那只被陈瀚东握着的手时而冰冷时而发烫,她想把手抽回来,可是他一直握着,还用那种有些疯狂的眼神看着他,如果不是妈妈说他不是坏人,她早就吓得跑出去了。 她极力克制住自己想要跳起来逃跑的冲动,说到:“不是的……我也想来看你……” “真的?”陈瀚东的眼底迅速燃气一簇希望的火苗,余式微这句话在他耳朵里简直比仙乐都要动听,他的嘴角已经咧到了耳后根,形成一个傻傻的弧度。 哎,谁能想到,英明神武的首长大人,有一天竟然也会沦落到因为一个小女子的一句话而心花怒放的地步呢? “那你现在可以把我的手放开了吗?”她眨着眼睛,怯怯的看着她。 她都回答了自己的问题,陈瀚东自然再找不到握着她的手的借口,虽然心里十分舍不得,却还是放开了手:“对不起,我刚刚只是太激动了。” 不能操之过急,这次绝对不能再吓着她了,一步一步的来。 正文 第182章:身体接触 第182章:身体接触 余式微飞快的把手收了回来,两只手有些无措的绞在一起,虽然已经把手抽了回来,可是属于陈瀚东的温度太停留在她的肌肤上,这让她有些惶惶然,心里是一种说不出的怪异的感觉。 她低着头,小声说到:“因为……我之前把你的伤口……给弄裂开了,非常的不好意思……所以……” 她咬了下唇,把后半句话咽了回去。 可是陈瀚东已经听明白她的意思了,嘴角那抹笑意顿时僵住,整个人像是被人兜头浇了一大盆冷水,直接从脑门冷到了心底。 原来她来看自己并不是因为对自己有什么特殊的感觉,而是因为她对伤口裂开的事感到抱歉。 陈瀚东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了,虽然很失望,却还是勉力挤出一抹笑容,说到:“是吗?其实你不用太在意的。” 余式微抬眸,悄悄的看了他一眼,在被他抓住之后又飞快的转移开视线,然后耳根就悄悄的红了,像两块粉红色的钻石,晶莹透亮,颜色喜人。 她结结巴巴的说到:“可还是觉得很过意不去,不过,你现在好一点了吗?” 看到余式微害羞的样子,陈瀚东失落的情绪稍稍好转了一点,和余式微多接触了一会儿,他发现了,只要自己不做什么过分的举动,比如肢体接触什么的,余式微对他还是不会抗拒的。 想通这点,他也完全明白,这件事真的不能急。 “没事,这点伤对我来讲根本算不得什么。” “啊?”余式微诧异的看着他,“可是,明明都流了很多的血。” 陈瀚东不在意的说到:“我身上的任何一个伤口都比那个伤口要深要重,和以前的伤口相比,这个伤口真的不值一提。” 闻言,余式微看着他的目光已经变成了深深的震惊:“那……你为什么……会那么多伤口?” “……”看来她是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连他是特种部队出身的都不知道。 见陈瀚东沉默,余式微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是不是不能说?不好意思了。” “不是,”陈瀚东急忙说到,“我是个军人,参加过很多次战役,所以受伤对我来讲是家常便饭的事。不过那些伤口都是年轻时留下的,现在基本没人能伤到我了。” “军人?”每个女孩子对兵哥哥都是存有一定幻想的,在她们的潜意识里,兵哥哥就意味是好人,是英雄,所以余式微对他竟然产生了一丝淡淡的崇拜,“真了不起。” 陈瀚东心里一乐,却又忽然蹙了一下眉,然后手悄悄捂上了腹部。 余式微看到了他的动作,立刻担心的问到:“你怎么了?是不是伤口痛了?” 陈瀚东没有回答,神色却渐渐紧绷起来。 余式微越看越着急,最后甚至忍不住站了起来,俯下身,靠近他问到:“你要是痛的话就说出来吧,别忍着。” 她半个身子几乎都悬宕到了他身体的正上方,一双明媚的大眼睛滴溜溜的盯着他,眼眸里是浓浓的担忧。 她的头发也垂了下来,就在他的鼻尖晃来晃去,一阵属于她的特有的香气钻进了鼻尖。 陈瀚东喉头动了动。 余式微靠的这样近,陈瀚东只要一伸手就可以触碰到她,但是想到她会讨厌,会不喜欢,他只得又把那些念头压回心底。 自从她醒来以后,他都没有好好抱过她,两个人一下子从最熟悉的爱人,变成了最疏离的陌生人。 他看着她近在咫尺的面容,心里闪过一丝苦涩,眉心深深的蹙着。 看到他面露痛苦,余式微有点担心了,犹豫了一下,她的手慢慢的伸了过去,像是要握住陈瀚东放在被子上面的手,但是最终却只在他手旁边的被子上,柔声问到:“是不是很痛啊,要不我现在去给你 找医生?” 陈瀚东看着放在自己手边的那只手,低声说到:“没事……你能陪我说说话吗?说话能分散注意力,也许就没那么疼了。” “啊……我这不正陪着你说话呢吗?”余式微把手收了回来。 陈瀚东身子往床里面挪了挪,然后拍拍旁边的位置,说到:“你也上来躺一会儿吧,刚下过雪,天气很冷。” “不不不,我一点也不冷。”余式微急忙推辞,这个进展的未免也太快了一点,她怎么能和陌生男人并排躺在同一张床上呢? “可是你的身体还那么虚弱,你如果不躺下来的话,我会心疼。”陈瀚东万分认真的看着她,眼中的关切明明白白。 余式微有些耳热,下意识的想要拒绝:“我……不累,真的。” “躺下吧,我保证不做什么过分的举动,我会尊重你。” “……” 见余式微还是不肯,陈瀚东干脆挣扎着从床上坐了起来:“要不你睡着,我坐着。” 为了打动余式微,他还故意挣扎的很狼狈,真是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你……你别动你别动,要不一会儿伤口又该裂开了。”余式微慌忙说到。 “不行,你不睡我也不睡。”陈瀚东无比坚定的说到。 “你……你怎么……”余式微手足无措的看着他。 陈瀚东不再多说,抬腿就要下床,一手还捂着自己的腹部。 余式微到底不忍心,她真怕陈瀚东又为这个流血。 想了下,她咬咬牙,狠心说到:“你躺着吧。” 陈瀚东问:“那你呢?” “我也躺着。” 陈瀚东往里挪了下,然后拍了拍旁边的位置:“快点。” 余式微内心万分纠结,挣扎一番之后终于还是乖乖的躺到了陈瀚东的身边,只不过她只敢躺在床沿边上,身体僵硬的像一块铁板。 陈瀚东起身帮她拉了一下被角,然后又安分的躺了回去,并没有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 见他真的没有再动手动脚,余式微这才放心了一些。 “你……你想说什么?”她还没忘记自己躺在这里的原因。 “嗯?”陈瀚东想了一下才明白她在说什么,“你想知道什么?” “我……”她想知道的事情实在太多了,一下子不知从何问起,“要不……你先说说咱俩是怎么认识的吧。” 她总觉得自己和陈瀚东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不知怎么的就产生了交集,两个人还结婚了。 陈瀚东笑了一下,他也感觉这个话题比较好,只是说起来的时候要避开一些没必要的人,顺便把两个人过去的感情强调一下:“我是在霍殷玉家看见你的,霍殷玉你知道吧,就是刚刚出去的那个女孩子。” “知道,她说我和她是好朋友。”余式微一脸纯真的回答着,这个时候的她比过去更透明,一点心机都没有。 “……”陈瀚东没想到霍殷玉会这么说,据他所知霍殷玉从前对小微好像有点偏见,不过,既然她会这么说,那就证明她真的是个好女孩,和霍沥阳那种人完全不一样。 他沉吟了一下,然后说到:“对,你们……关系很特殊。” “然后呢?”她有点迫不及待的想知道接下来的故事了。 “然后我对你一见钟情了。”陈瀚东笑了一下,“那个时候的你和现在一样,单纯,透明,清澈,看人的眼睛黑白分明,没有一丝杂质。” 余式微有些诧异的偏头看了一眼陈瀚东,这太让她吃惊了,竟然是陈瀚东先喜欢的她,她还以为像陈瀚东这种天之骄子,应该是女人主动追的他,他只要招招手就有无数的人扑过来,没想到…… 陈瀚东也偏头看她:“是不是觉得难以置信?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认识你之前,我觉得一见钟情这种事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可是,当我看见你的第一眼,我就明白,我没救了,心里有个声音一直不停的告诉我,就是她,就是她。” 余式微沉默了,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当时你正在太阳底下浇花,回头看我的那一眼我就沦陷了。” “那……”余式微犹豫了一下,“我对你,也是一见钟情吗?” 陈瀚东双手相互交握,放在被子上,两个大拇指来回转动着,转了十几个来回之后才慢慢的回答道:“我不知道,我从来没问过你见到我的第一眼心里是怎么想的,不过,我想,那个时候你应该不爱我吧。” “为什么?”余式微觉得他长得挺不错的啊,气势不凡又彬彬有礼,应该是女孩子喜欢的那种类型啊。 因为当时你的心里有别人。 陈瀚东在心里默默的说了一句,他有些苦涩的笑了一下,然后转头看向余式微:“那你现在喜欢我吗?” 突然被这样问,余式微的脸颊飞快的染上了一抹嫣红,她撇开视线,不太自然的说到:“……为什么……突然……?” 陈瀚东紧接着追问:“到底喜欢不喜欢?” 余式微自然是说:“不喜欢。” 她可没那么大胆子,敢对一个才认识没多久的男人就说喜欢。 陈瀚东故作轻松的说到:“你看,是吧,你现在都不能对我一见钟情,你觉得当时你会对我一见钟情吗?” 余式微咬了一下嘴角,不知为何,她忽然对陈瀚东感觉到有些抱歉。 “不过没关系,你不喜欢我,我可以追求你,用我的真心打动你。”陈瀚东目光灼灼的看向她,“那个时候你给了我一个追求你的机会,所以最后我们才能走到一起,小微,现在,你再给我一个追求你的机会,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啊?”余式微吓得立刻往后挪了挪,她忘了自己还躺在床边上,这么一动,整个人差点从床上翻了下去。 “啊!”她下意识的尖叫了一声。 幸亏陈瀚东身手敏捷,长臂一伸就将她搂住,再顺手一拉,她整个人就从床沿翻到了他身上,她在上,他在下,两个人终于有了身体接触。 正文 第183章:甜蜜如初 第183章:甜蜜如初 余式微趴在他身上,双眼茫然的看着他,明显还没从刚才的事情上回过神来。 陈瀚东却是心潮澎湃,终于抱到她了,真是不容易。 “小微……”他喊了一声她的名字,心里柔的像一团棉花,眼神却热烈的像一团火。 “你……”余式微的脸更红了,像是做了坏事却被大人抓住的小孩,她的双手撑在他的肩膀上,眼睛根本连看他一眼都不敢,“你……先放开……” 她不敢乱动,就怕再蹭到他的伤口。 就算再不舍,陈瀚东也只能乖乖放手,但他把余式微放进了床里面,自己则睡在了床外边:“这样就不会掉下去了,别担心。” 余式微的脸哄的一下红了个透,刚刚真是太丢脸了,她已经完全不敢去看陈瀚东的脸了,一个人默默的缩在角落里。 即使失忆了,她还是这么的害羞,陈瀚东看的想笑,但是忍住了。 他轻咳了一声,然后说到:“后来我们就在一起了,我还向你求婚,然后你把你嘴心爱的金饺子给了我。” “金饺子?”余式微眉心动了一下,“我为什么会有那种东西?” 她记得自己家里明明很清贫啊,为什么可能有那种东西。 “那是你中奖中的,那天刚好是冬至,超市在搞活动,你中了特等奖,一粒金饺子,然后吃饺子的时候,你把饺子包在了里面,特意给了我。”说起这个,陈瀚东的心里忍不住闪过一丝甜蜜,余式微对他并不是完全没感情,她也曾那样热烈的回应过他,虽然他还没从她的热列中回过神来,她就又给他浇了一盆冷水。 “啊?”余式微又惊讶了,自己竟然会这样对陈瀚东,难道……失忆前的自己真的特别喜欢他? 她稍稍转动了一下脑袋,用眼角偷偷瞄着陈瀚东,会不会是他在撒谎?看着也不像啊。 “我也是那天向你求婚的,和你一样,我把戒指包在了饺子里面。” “……”余式微想象了一下从饺子里面吃出戒指的场面,不由得摸了一下脸颊,“难道不会磕到牙吗?” 陈瀚东有些无奈,他慢慢的翻了一个身,面对着余式微躺下:“你没磕到牙,只是吃到戒指的时候有些惊讶,然后就答应了我的求婚了。” “是吗?”余式微下意识的摸了摸左手的无名指,可是那里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看到她的动作,陈瀚东立刻解释到:“因为你前段时间生病,瘦了很多,戒指都戴不住了,我就把戒指拿回了家,和那枚金饺子放在一起,你要想戴的话我们现在就回家。” 陈瀚东是个行动派,说要回家立刻就起身。 余式微急忙一把拉住他:“算了,别去了。” 陈瀚东握着她的手,微笑着说到:“不,一定要去。” “不行,你的伤口……”余式微强行把他摁了回去,有些霸道的说到,“你好好躺着不行吗?为什么非要动来动去?” 陈瀚东真是爱死了她现在的表情,她从来都是柔弱的,服从的,这样霸道的要求他不要做什么还是第一次,她越霸道就越表明她的心里越在乎他。 有了这份在乎,陈瀚东哪里还有心思去管什么戒指不戒指啊,立刻就乖乖的躺了回去。 他自己都没发现,现在的他在余式微面前乖的就像小学生。 “现在不去也行,等你身体好一点再去,对了,我们的家也是你亲自装修的,里面的每一件东西都是你亲自挑选的。”想起在家里的温馨时光,陈瀚东的嘴角不由得微微上翘,“我们的家很美。” “啊?”余式微顿了一下,然后问到,“我们的家……不是,那个……是什么样的啊?” 她竟然也随着他说了‘我们的家’,不知道他会不会误会她? 陈瀚东没有误会她,因为他的心里已经乐开了花,看着余式微的眼睛又黑又亮:“我们的家分了上下两层,第一层是客厅,餐厅,厨房,还有一间客房,二楼是我们的卧室,卧室左边是你的书房,卧室右边是我的书房。” “嗯?”觉得平躺着说话有点不太方便,余式微干脆也转了个身,和陈瀚东面对面躺着,虽然还是有点害羞,但至少不会动不动就脸红了,她问陈瀚东,“为什么会有两个书房?” “因为你说想要一个属于自己的私人空间,我尊重你的选择。” 余式微没再说话,她渐渐的开始余菀的话了,陈瀚东对她真的很好,不管她说什么他都赞同,无条件的宠着她。 那失忆前的自己对陈瀚东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感情呢?爱吗?如果爱的话,她又为什么会忘记他? 那就是不够爱了,可是陈瀚东这么好,可以说是完美无缺,自己又为什么不爱他呢?难道……那个时候,自己心里还喜欢着别人吗? 想到这个可能,她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陈瀚东,随后又想,这怎么可能呢,能比陈瀚东优秀的男人几乎没有吧,而且妈妈都没有提起过,应该不会有其他人才对。 她怔了一下,然后试探性的问到:“你……那你知不知道……” 想了想,又发现自己根本不知如何开口,她讪讪的把话咽了回去,心里却留下了一个疑问。 “怎么了?”陈瀚东问。 余式微摇了摇头:“没什么,你接着说吧。” “好,我们的家里面还有一个非常大的花园,你喜欢种花,我们可以在里面种满你喜欢的花,等花开的时候,我想,你一定会很开心的。”陈瀚东悄悄挪近了一点。 “是啊,我很喜欢花……”余式微看了看他,“你……你为什么靠这么近?” 糟了,被发现了。 陈瀚东笑的一脸无辜:“哦,那是因为……床太窄了,我怕掉下去。” “是吗?”余式微狐疑的看着他。 陈瀚东发挥了厚脸皮精神,一本正经的说到:“是啊,你看,我这要是一不小心掉下去了,伤口肯定又会裂开的。” 他都这么说了,余式微自然不能再不近人情的把他推过去,所以只好自己又往床里面缩了缩。 这么一进一退,再一进一退,到最后形成的场面就是余式微几乎是贴着墙根睡了,陈瀚东则贴着她睡,两个人之间只剩下一个拳头的距离。 余式微呼吸的稍微激烈一点就能够清晰的闻到陈瀚东身上的味道,而且他靠的越近,自己就心跳的越快。 她把双手放在两个人中间,有些无语的看着陈瀚东:“你那边……好像还有一大块空余的地方吧?” 陈瀚东故作不知的说到:“是吗?可是……我的腹部很痛,好像不能动了,你最好也不要动,我怕冷。” 刀枪剑雨都不怕的陈首长竟然会怕冷?这种话说出来也只是偏偏余式微这样纯情的小女孩吧? 总之,换成是任何人都不会相信的,于是,只有余式微一个人信了。 她本来都要起床走人了,可是听到他这么说又只得把那个念头打消,她沉吟了一下,然后说到:“是吗?” 说着还伸手帮陈瀚东摁了摁被角,关心的说到:“那你盖好被子,千万别着凉了。” 面对余式微这样的关心,陈瀚东竟然心安理得接受了,甚至厚着脸皮嗯了一声:“我有点困了。” “那你好好睡吧。”余式微说着就要起身。 陈瀚东一把拉住她:“你陪我。” “这……”余式微有些尴尬,“这不太好吧?” 陈瀚东率先闭上了眼睛,然后还霸道的把手掌放在了余式微的眼睛上,嘴里吐出一个字:“睡。” 余式微眨了眨眼睛,怎么好像有哪里不对? 她的睫毛无意识的在陈瀚东的手心里刮了刮,陈瀚东手一抖,然后迅速的把手收了回来,虽然他的动作已经够快了,但那种又痒又麻的感觉还是从掌心传到了心底,他有些震惊的看着余式微:“你……” 如果不是已经确定余式微是失忆了,他几乎都要以为余式微这是在故意勾引他了。可是看着她那双清澈无比的眼睛,他知道是自己多想了,余式微现在是一个比小白兔还纯洁的女孩,怎么可能勾引他呢?如果他再有什么不该有的想法,才是对她的亵渎吧? 余式微一脸无辜和不解的看着他:“怎么了?” “没什么,睡吧。”说着他又闭上了眼睛。 余式微本来不想睡,可是身体实在太虚弱,没一会儿就熬不住,也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而此时,之前一直闭着眼睛假装休息的陈瀚东却悄悄睁开了眼睛,看着余式微恬静的睡颜,缓缓勾起了嘴角。 这个腹黑男,一步一步,一点一点的进攻到了余式微地盘,也难怪要得意的笑了。 陈瀚东身子动了动,和余式微靠的更近,然后一伸手臂就将她揽入了怀中,另一只手绕过她的脖子,勾住了她的肩膀,两个人靠的是这么近,可以清晰的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自从余式微醒来之后,这还是他第一次这样近的抱住她,她也安静的乖巧的躺在他的怀里,没有抗拒,也没有害怕。 他认真的,仔仔细细的打量着余式微,一点一点的将她映入眼眸之中,生怕错过了她的任何一点变化。 因为长时间的生病,她瘦了很多,以前有点小小的肉肉的脸颊现在只剩下一个消瘦的轮廓,陈瀚东看的心疼无比。 他伸手,帮余式微把脸颊旁边的碎发一一别到脑后,呢喃低语:“我爱你。” 炽热的唇微微向下移动,落到了她的鼻尖:“我会保护你。” 再向下,最后轻轻的吻上了她有些冰凉的唇:“用我的生命。” 这是他对余式微毕生的承诺,也会一直坚守到底。 叹息了一声,他将余式微搂的更紧,两个人相拥而眠。 原本有些冰冷的病房内气氛慢慢变的温馨柔和,空气中依稀有粉红色的气泡在涌动。 而此时,病房外面正躲着几个说好不偷看却又跑回来偷看的人,个个喜笑颜开。 唯独余菀擦了擦眼泪,说到:“小微真是找了个好男人,也只有东子会这样对他不离不弃。” 霍殷玉下意识的接话到:“那是因为陈瀚东是个好男人。” 她其实只是那么顺嘴一说,但是这句话彻底点燃了某人心里嫉妒的小火苗。 周群一把掐住她的手臂:“你跟我过来。” 说着用力的把霍殷玉拖向一个角落。 正文 第184章:美好的回忆 第184章:美好的回忆 白晋啧啧了两声:“没想到群儿还有这么爷们的一面,看来我要对他刮目相看了。” 叶迟咳了一声:“没遇到霍殷玉之前群儿一直很爷们,遇到她之后他就弱的像个娘们儿了,今天能看到他重整夫纲我也觉得很开心。” 余菀有些惊讶的看着他们两个:“你们是说霍小姐和那位周先生……他们两个……” 来的路上她心里记挂的全是余式微,所以根本没分出心思去注意霍殷玉和周群两个人,现在看来,他们两个的关系好像不一般啊,更奇特的是,一直高高在上的霍殷玉竟然也有这样‘低三下四,的时候,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她根本不敢相信。 “对啊,他们两个是男女朋友,”白晋无比八卦的说到,随后又一想,“啊,不对,群儿刚刚向霍殷玉求婚了,而且成功了,现在他们应该算是未婚夫妻的关系了,对吧?” 叶迟点点头,他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脸上露出一副沉痛的表情,说到:“我看事情也差不多了就先回去了,家里还一摊子事等着我呢。” 其中最让他头痛的就是昨天除夕夜的时候,叶晨竟然把乔意如带回了家,如果不是他半路得到消息马上跑了,见面的时候不知道有多尴尬,打起来都有可能。 但是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他还是得回去把这个事情解决掉。 见叶迟要走,白晋心想自己待在这里也没事就干脆也回去算了,他转头对余菀说到:“那个,伯母,我也有事就先走了,您是想现在回家还是再待一会儿?” 余菀说:“你们要有事就先走吧,我得留下来。” 万一余式微又有什么事,她好照顾她。 于是叶迟和白晋就一起走了。 而此刻,他们口中那个变得异常爷们的男人,正一脸醋意的抓着霍殷玉,问:“你心里是不是还有他?” 霍殷玉疑惑的看着他:“谁?” “还能有谁,不就是陈瀚东!”他心里酸的连东子都不想叫了,直接喊全名。 霍殷玉翻了个白眼:“你想多了。” 自己都快气疯了,她却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周群心里恨的咬牙:“那你刚刚还说他是个好男人?” “我说的只是事实啊,他不是好男人吗?”霍殷玉反问。 周群被堵的说不出话来了,只能气呼呼的看着她。 霍殷玉拿眼角扫了一眼周群一直死死掐着的她的手臂,随后板起了脸开始教训他:“你干什么呢?想造反是不是?” 周群立刻把手收了回来。 霍殷玉又说:“我刚刚没反抗那是因为想在你兄弟们面前给你留面子,不代表我允许你爬到我头顶上来胡作非为,你明白了吗?” “明白了。”周群弱弱的点了点头。 见他这么老实,霍殷玉非常的满意,也终于有了一丝想解释的心情:“我并不喜欢陈瀚东。” “嗯?”周群立刻抬头,眼神热烈的盯着霍殷玉,“你说什么?” 虽然有点不耐烦,霍殷玉还是继续说到:“我没喜欢过他,说你笨你还就真笨了,我连他的样子都记不住我能喜欢他?” 周群想了想,觉得很有道理,正要咧开嘴傻笑,忽然又发现了一丝不对劲:“那你……也记不住我的样子……难道你……” 霍殷玉扶额:“你再这么笨我们真的没办法相处下去了,我要不是……我能答应你的求婚?” 她伸出戴着求婚戒指的那只手在周群眼前晃了晃:“你以为我会随便答应别人吗?这可是第一枚套在我手上的戒指!” 周群的眼睛亮晶晶的,活像见到肉骨头的小狗,眼里满满都是垂涎,他一把握住霍殷玉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心里明明就开心的要死,偏要做出一副‘我很委屈’的样子。 “可是你从来都没说过你爱我。” “你真无聊。”霍殷玉想把手抽回来,抽了两三次都没成功,她又拿眼睛去瞪周群,可是周群这次像是下定了决心似得,她不说他就绝对不放开。 觉得这样有些难看,霍殷玉犹豫了一下,然后有些不耐烦的说到:“好了好了,我那什么你。” 她说的含糊,不肯说喜欢,又不肯说爱,周群怎么可能满意。 “我那什么你?这是什么意思?”周群不满的看着霍殷玉。 “就是你希望的那意思。”霍殷玉表面强硬,其实内心还是个羞涩的小女孩,她从来没对谁说过这么肉麻的话,所以心里是说不出的别扭,特别是现在周群还逼着她说那种话,她就更说不出口了。 “不行,我要你说出来。”周群双手抓住霍殷玉的双肩,逼着她看向自己,不允许她逃避,也不允许她蒙混过关,“小玉,回答我,你爱不爱我?” 霍殷玉不太自在的转移开视线,眼睛盯着墙角,犹豫了一番之后,嘴里含糊的挤出一个字:“啊……哎……” “什么,你大声点,你说这么小声我根本听不到好不好?你不是一直很潇洒吗?怎么这会儿又忽然扭扭捏捏起来了?小玉,你有点不像你自己了。”周群絮絮叨叨的说着,“要你说一声爱我就那么难吗?是不是因为你的心里根本没有我?” 霍殷玉已经皱起了眉头,她觉得今天的周群格外的唠叨也格外的烦人。 可是周群却还没说够,他继续上演着苦情戏码:“我真的很想听你说一声我爱你,这样才能证明你心里真的有我啊,你什么都不说我怎么能知道你的心意吗?有时候爱意是需要通过嘴巴传递出来的,你憋在心里谁知道?” 霍殷玉的眉心越皱越高,最后终于受不了,她猛地转过头来看着他,大吼到:“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行了吧?” 她一连说了五六声我爱你,直把周群给震傻了,所以说当馅饼掉下来的时候你也要注意不被砸到头。 看着周群傻不愣登的样子,霍殷玉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怎么样,满意了吧,大醋缸?” 周群傻乎乎的笑了,笑的牙不见眼的:“满意了满意了。” “烦人。”霍殷玉转身要走。 周群却一把将她拉了回来:“等一下。” “干什……” 她话还没说完,唇上就传来一阵温热,周群的脸在眼前瞬间放大。 周群从陈瀚东身上学会的除了要适当的上演苦情戏之外,还学会了要当个强硬的行动派。 几天之后,陈瀚东和余式微终于回到他们自己家,只不过余式微因为害怕,还拉上了余菀。 到了家门口,余式微从车上下来,怔怔的看着这栋别墅,心里莫名的有些熟悉感,难道这里真的是她的家? 到了屋内,看着屋里的布局和摆设,那种感觉更强烈了,她随便走动了一下,总能很快猜到下面会看到什么。 这种感觉不会骗人的看,她以前肯定在这里住过。 余菀说:“你们两个先上楼去休息一下,我来给你们做饭,想吃什么?” 陈瀚东看向余式微:“让小微来决定吧。” 余式微想了一下,说到:“吃饺子吧。” 她想着,也许重现当时的情景她能想起什么也说不定呢。 听到她这么说,陈瀚东眼睛亮了一下,这说明余式微也在很努力的想要想起他们之间的过去。 “我们先上楼去吧。” 上楼的时候,陈瀚东走在前面给余式微带路,余式微看着他的背影,脑子里有什么东西浮现了一下,好像,曾经的某个时刻她也是这样看着他的背影…… 她想起的只是一种感觉,具体的场景却想不起了。 “这是我们的卧室,我们先看这里。”陈瀚东说着推开了房门,然后站在门边看着余式微,等着她进去。 余式微有些犹豫,卧室是一个非常私密的地方,如果不是非常熟悉的人应该不会随便进人家的卧室吧,虽然已经确定自己真的在这里生活过,但是要和他共处一室,她还是有些不自在。 陈瀚东倒是一脸坦然:“看看吧,来都来了。” 他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余式微自然不能再说不看,要不然显得她好像心里有鬼一样。 尴尬的笑了一下,她抬步走了进去。 卧室的装修简洁大方,可是细微之处却处处体现着温馨的感觉,比如床边那两双情侣拖鞋,比如窗帘的颜色和款式都是她所钟爱的,床头柜上放着她的个人独照,陈瀚东的照片却不见,她想,他应该是个不怎么喜欢照相的人吧。 她的目光又在床头的墙壁上转了一圈,咦,竟然没有,再看看其他的墙壁,也没有。 陈瀚东注意到了她的动作,柔声问到:“怎么了?” “那个……”余式微咬了一下唇,怯怯的问到,“那个,怎么没有看见结婚照啊?” 按照陈瀚东的说法,他们两个既然已经结婚了,那就应该有结婚照才对,可是这里都没有看见。 “啊,这个……”说起这个,陈瀚东不免觉得有些抱歉,因为是他强行开始了这段婚姻,余式微一直不愿意,所以他也就没提拍结婚照这件事,后来越来越忙,竟也渐渐的忘了。不过他求婚的时候是想过的,想着等有时间了一定要和她拍一套结婚照。 但是,让他没想到的是,求婚之后又发生了那么多事,他们根本无暇顾及。 他有些歉意的看着余式微:“对不起小微,是我太忙了,一直没抽出时间来……对不起。” 原来是这样,虽然有些遗憾,余式微却还是飞快的说到:“没事没事,你不用跟我道歉。” 陈瀚东上前,握住余式微的手,含情脉脉的看着她:“小微,不如我们抽个时间去拍吧,你喜欢什么风格的,中式还是西式,不管你喜欢哪种,我都完全配合。” 余式微尴尬的抽回手:“不用了吧……我们……” 还没熟悉到那种地步啊,她只是想看一下,并没有想去拍,虽然她本来就应该和他拍…… 越想越觉得混乱,余式微不敢再继续这个话题了。 随后她又问了一个更作死的问题:“那结婚证呢,那个总应该有吧。” 于是陈瀚东更内疚了:“对不起,结婚证……还没办下来,因为军人结婚多了一道政审的程序,所以……” 正文 第185章:依稀记得我爱你 第185章:依稀记得我爱你 “啊?”余式微惊讶的看着他,原来两个人并没有真正的结婚啊,顶多就是同居关系。 她看他的眼神立刻变得更疏离了,而且她的负罪感也在慢慢的减少。 两个人并不是真的夫妻,所以她忘记了他应该……也……没那么……罪大恶极吧? 陈瀚东立刻察觉到了她的变化,心里忽然就凉了一下,他苦笑一声:“虽然我们没有举行婚礼,没有拍结婚照,没有领结婚证,但我们的确是夫妻,我向你求婚你也答应了,我们还住在一起,这和真正的夫妻有什么区别吗?而且政审年后就能结束,那个时候结婚证肯定能办下来。” “我……我没那个意思……”余式微有些尴尬的揉了揉衣角,“我只是感到抱歉,如果我们真的是非常非常相爱的夫妻的话,那我为什么会忘记你,现在……我好像找到一个能让自己放松的理由了。” 陈瀚东没想到,原来失忆这件事已经成为了一块大石头,沉重的压在了余式微的心头,难过的不仅是他,还有她。 她肯定也时常懊恼吧,会觉得对不起他,会对他感到抱歉。 一定是他逼她逼的太紧了。 陈瀚东真挚的道着歉:“对不起,我好像一直都在以自己为中心,忘记了顾及你的感受,小微,对不起,我不逼你了,你想不想的起来都无所谓,只要你开心就好。” 这是他的心里话,他拼了命的把余式微救回来不是为了逼她,而是为了让她活的比以前更快乐。 他不想让她感觉到负担,也不想让她觉得过去是累赘。 他这么说,余式微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她朝陈瀚东笑笑:“你不用道歉,真的,其实我也想记起以前的事情来。” 要不然,她感觉自己像一个没有过去的人,脑子里总是空荡荡的,她有时候甚至会莫名觉得害怕,她不知道该相信什么,不该相信什么,这种无法判断的感觉真是太糟糕了,她不想做一个只懂得接受别人传递过来的消息的洋娃娃,她想做回自己。 听到她这么说,陈瀚东的心里自然是高兴的,目光在卧室内转了一圈,他忽然指着眼前的大床说到:“还记得这张床吗?” 其实一进来余式微就注意到这张床了,因为这张床实在太大,大的有些过分,她想不注意都难。 可是,床……那应该是这个房间内最最暧昧的地方吧,她连看都不敢多看一眼。 现在陈瀚东忽然这么说,她只得慌乱的瞟了一眼,然后飞快的转移开视线,说到:“啊……这床……怎么了?” 她心里却在说着,如果待会儿陈瀚东要是说什么奇怪的话她立刻转身就走。 陈瀚东笑了一下:“当初买床的时候是你一个人买的,我在部队,你拿不定注意还特意打电话到部队给我,问我是买QUEENSIZE的床好,还是买KINGSIZE的床好。” “是……是吗?”余式微悄悄往门那边挪了一下,心里尴尬的要死,天啊,她那个时候还做过这种事? 陈瀚东朝她走了过来:“当然,你买的这床不错,非常的符合我的心意。” 他靠近,将余式微逼到了一个角落,暧昧的勾起嘴角,好心说到:“我猜你肯定也忘记了躺在这床上的感觉,要不要试一下?” “试……试一下?”余式微魂都要吓飞了,她浑身僵硬的站在那里,眼睛死死的盯着陈瀚东衣服上的扣子,猛地咽了一下口水之后说到,“不……不用了吧……” 陈瀚东的手放到了她的肩膀上,继续装好人:“不用客气,这床也是你的,试一下没关系的,来。” 说着就要把余式微往床那边带。 余式微僵硬的跟着他走了两步,突然挣脱开他的钳制,飞快的朝门口跑去:“我不要试!” 陈瀚东惊讶的看着她:“你不想试?” 余式微站在门口拼命的摇头:“不要。” 陈瀚东有些遗憾的垂下了眼眸,然后说到:“本来想让你到床上坐一下的,既然你不想,那就算了。” 余式微的眼睛瞪的更大了:“做一下?做什么?” 他该不会是真的想要……对她那什么什么吧?她才不要! 看着余式微惊恐的表情,陈瀚东似乎明白了什么,他一边摸着下巴一边又朝余式微走过去。 这次余式微已经警觉的先往后退了退。 站定,陈瀚东看着余式微,眼神里充满了狐疑:“你……刚刚该不会是以为我要对你那什么什么吧?” 余式微涨红了脸,立刻大声的,有些慌张的否认到:“我没有!” 陈瀚东眉毛扬起,嘴角露出一抹有些痞有些坏的笑容:“我都还没说是什么你就这么快的否认,你还敢说你没有?” 余式微窘迫的咬住唇,自从她醒过来之后陈瀚东就一直围在她的身边不让任何男人靠近她,所以她到现在为止,见过的男人一共就四个,而接触的最多的就是陈瀚东,所以被调戏这种事她还是第一次遇到,顿时有些不知所措。 她眼神慌乱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又飞快的低下头去:“你……你别说了。” 她的脸已经红的快要滴血了,陈瀚东知道不能再逼下去,不然这害羞的小白兔肯定又要被吓跑了。 他轻笑了一声,然后说到:“好,我们现在去你的书房看一看吧。” 余式微有些惊讶的看了他一眼,她没想到陈瀚东竟然这么轻易的就放过了她,她还以为…… 想到这儿,她莫名的又有些脸红。 陈瀚东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眉眼含笑的说到:“真是个小笨蛋。” 说着,转身朝余式微的书房走去。 余式微愣在那里,随后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傻傻的笑了一下。 踏进书房的第一步,余式微就深深的感觉到这个地方肯定是属于她的,每一处都太契合太符合心意了。大大的书架上放满了书,可以看很久很久,墙上的壁纸是她喜欢的淡粉色,点缀着朵朵绽放的小花,椅子上放着她最喜欢的海绵宝宝的抱枕,书桌,笔筒,甚至连窗帘上的蕾丝花边,全部都是她所钟爱的。 书房内除了原有的书桌椅子外,还另外有一张透明玻璃的茶几,椅子则是那种可以整个人窝进里面的藤编鸟巢吊篮,她可以舒舒服服的窝在里面看书,一边吃着自己喜欢的零食,这是她曾经想象过的场面,陈瀚东说这里是她亲手布置的,应该没错,因为没人能这么的了解她,让书房里的每一样东西都如此符合她的心意,每一除都和她梦想的那么贴近。 她朝陈瀚东笑了一笑:“谢谢你。” 谢谢他给了她一个完全属于她的私人空间,让她可以为自己创造出一个梦想中的天堂。 陈瀚东也微笑:“我的责任就是给你幸福。” 余式微的目光又被放在书桌旁的一个大盒子吸引了,她蹲下,摸了摸盒子,然后问陈瀚东:“这里面装的是什么?” 陈瀚东也蹲下,说:“是你的琵琶。” “我的琵琶?”余式微已经不记得余菀把琵琶送给自己的事了,她犹豫了一下,然后把盒子打开了,一把精致小巧的琵琶出现在了她的眼前,她眼睛一亮,伸手轻轻的拨了一下琵琶的弦,叮的一声,绵长悦耳,她开心的说到,“我记得,这是妈妈的琵琶。” “她已经送给你了,在你们学校的元旦晚会上。” “元旦晚会?”余式微不明白,这和元旦晚会有什么关系。 陈瀚东拿起琵琶,又扶着她在椅子上坐下,说:“对,今年你们学校的元旦晚会,你表演了独奏琵琶曲十面埋伏。当时所有人都给你鼓掌了,因为你弹的真的非常的好。” “是吗?”余式微又低头拨弄了一下琴弦,在医院的那几天陈瀚东和她说了不少她从前的事,所以她也知道自己现在是A大心理学院的一名学生了。 她垂眸,安静的拨弄着琴弦,心里却在想着别的什么。 自己是谁,曾经做过什么,又是什么身份全部都由另外一个人来告诉你,这种感觉有点糟糕,像一片无依无靠的浮萍,不真实又虚无。 陈瀚东不知道她的心思已经飘到了别的地方,他在余式微面前坐下,然后说到:“再弹一次吧,我还想再听一次。” 因为临时有急事,他赶过去的时候只听到了后面的一小段,这对他来说也是个不小的遗憾。 把琵琶抱在怀里的时候余式微已经有些跃跃欲试了,听到他这么说立刻开心的说到:“好啊。” 她先弹了几声前奏,等手感上来了这才开始真正的开始。 从余式微开始弹开始,陈瀚东的眼睛就一次也没离开过她,他要把上次的遗憾全部弥补回来,做她最忠实的听众。 看着对面的陈瀚东,余式微依稀想起了什么,之前,好像她也这样过,一边弹着琵琶,一边抬眸去看坐在对面的人,只是那时候心里为什么会有遗憾呢? 时空交错,她仿佛回到了那时,那种遗憾的感觉越来越明显,随着琵琶曲的行进,心情也越来越复杂,波动的越来越激烈。 她一次次的朝台下望去,却又一次次的失望,憋在心里许久的那句话终于脱口而出:“你为什么没来?” 说完,两个人都惊着了,余式微奇怪的是为什么自己会说出这种话,陈瀚东震撼的是余式微终于想起了他。 “你……你……”陈瀚东起身,走到余式微面前,弯腰和她平视,眼里是浓的化不开的情意,“你记起来了?” 他尽量克制着情绪让自己不要太激动。 正文 第186章:报仇 第186章:报仇 余式微停下手中的动作,默默的看着他,然后摇了摇头:“没有。” “那你刚刚为什么那么说?”陈瀚东紧接着追问。 余式微又摇头:“我也不知道。” 陈瀚东失望了,却还要强做镇定的安慰余式微:“没关系的,继续吧。” “哦。”余式微接着断掉的那个音符,继续弹奏了下去,只是两人都没之前那么投入,情绪不到位,余式微也再没想起什么。 一曲终了,陈瀚东却不知从哪里变出了一枝娇艳欲滴的玫瑰,然后单膝跪地送到了余式微面前:“表演的非常成功,祝贺你。” 余式微接过那枝花,有些脸红的说到:“哪里成功了,中间都断接一下。” 陈瀚东握住她的手:“这话是对你元旦晚会那天说的,花也是补送给你的。” 余式微笑了笑,沉默了一下之后低声说到:“谢谢你。” “对了,这个给你。”陈瀚东忽然起身,从书桌里取出了一个盒子,里面都放着余式微最喜欢的东西。陈瀚东从里面拿出了一枚钻戒,递到余式微眼前:“你看,这就是我向你求婚的那枚戒指,来,试一下。” 余式微攥紧手中的琵琶,她下意识的不想去戴。 陈瀚东却把琵琶拿走了,又到了她的面前,继续说到:“来啊,戴上试试看。” 余式微无法,只能僵硬的伸手过去。 戒指戴上,一点也不合适,太大了,好像随时都要掉下来。 陈瀚东握着她的手看了又看,有些心疼的说到:“你看你,瘦了这么多。” 余式微却猛的把手抽了回去,又把戒指取了下来,还给陈瀚东,说到:“收着吧,别丢了。” 陈瀚东觉得她脸色不对,疑惑的打量了她一会儿,然后问到:“你怎么了?生气了?” 余式微面色一僵,她尴尬的笑了笑:“没有啊。” 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发的什么神经,心里忽然有点不太高兴罢了。陈瀚东说着的是她所不知道的事,他爱的那个人也是别人,她不过是一个相似的替代品。虽然她知道自己的这种想法真是蠢透了,她们明明就是一个人,可是心里还是有点不舒服。 她否认了,陈瀚东自然也就没再追问,他把戒指收了回去。 过了一会儿又掏出了一支录音笔,问余式微:“那这个你还记得吗?” 余式微的心情原本有些糟糕,在看到那支录音笔的时候却怔了一下。 她好像在哪里见过。接过录音笔,她细细的打量了一番,然后问陈瀚东:“这个是做什么的。” 陈瀚东接过录音笔,正要打开,却忽然脸红了一下,他有些不太自然的说到:“我给你录了一段话,你不想听就算了。” 现在他都有点不敢相信自己当初为什么会做出那么肉麻兮兮的事情来,真是难为情。 余式微却说:“我想听。” 她想知道知道陈瀚东对当时的自己到底说了什么。 “咳,”陈瀚东清咳了一声,“可能有些无聊,你要做好准备。” 陈瀚东把录音笔打开了,几秒钟的沉寂之后,他那具有独特磁性的嗓音缓缓流露了出来:“余式微,余式微,余式微……” 余式微疑惑的看向陈瀚东。 陈瀚东老脸红了红:“继续听下去。” 余式微只好耐着性子继续听下去,一开始会觉得有些单调,可是听的久了,才发现这个男人的深情,每一声呼唤都是发展肺腑的,来自心底的最深处,如果不是真爱着一个人,怎么如此动听的呼喊出一个人的名字,她听的入迷,低声说了一句:“你真爱她。” 陈瀚东握住她的手:“我……” 他想说些什么,却终于没能说出口。 过了一会儿,余式微三个字慢慢的被另外三个字代替,那就是:“我爱你。” 第一句的时候余式微没听清楚,第二句我爱你蹦出来的时候他的脸色变了一变,目光噌的一下刺向陈瀚东,那里面包含的情绪太过复杂。 陈瀚东还没分析明白,忽然就看到余式微拧了一下眉头,脸色也一瞬间变的苍白起来。 这种场景陈瀚东太熟悉了,那种无法抵抗的恐惧感汹涌而来。 他快步上前一把扶住余式微,焦急的喊到:“小微,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我这就送你去医院。” 余式微一手握着录音笔,一手抓紧胸口的衣襟,脸色发青嘴唇发紫:“我……我……心口疼……我疼啊陈瀚东……” 说着眼泪已经不可抑制的流了下来。 陈瀚东看的揪心,一把将余式微抱起就往楼下冲去,他以为所有的噩梦都结束了,却没想到,后面还有更沉重的打击,她已经忘记了他,病却根本没有好。 余菀正打算上楼叫他们两个吃饭,看到陈瀚东急急忙忙的把余式微抱了下来还吓了一跳,手里的勺子咚的一声掉在了地上:“这……这是怎么了这是?” 余式微歪在陈瀚东的怀里,双手紧紧的揪着胸口,嘴里发出痛苦的呻吟声。 “小微突然发病了,我得送她去医院。” 说完,陈瀚东又往外冲去。 “什么?”余菀的脑子已经乱成一团浆糊了,竟忘了跟上去,她想不通,好好的,余式微怎么又发病了呢,不是说都已经好了吗? 赶往医院的路上,陈瀚东开车,余式微坐在他的旁边,她的手里还握着那支录音笔,不过不知道她碰到了哪个开关,录音笔停了下来,没有运转。 她的眼睛一直一直看着陈瀚东,陈瀚东一边开车,一边,还要分神去照顾她:“没事的,别害怕,相信我。” 他的表情虽然异常的镇定,可是过分用力的手指还是泄漏了他内心说不尽的担忧。 余式微看着他焦急的面容,脑海中闪过许多有关他的画面,他带她去赢金饺子,他跪下求婚,他为她梳头……还有最后他痛苦不堪的深情。 心口痛的越来越厉害,她模糊之中挣扎出一句:“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当时的心情,她好像明白了一点,那种不舍,那种心痛,那种遗憾,都化成了缠绵的伤口,永远的留在了心间。 她颤抖着,伸手握上了陈瀚东的手:“瀚东……” 她想说,过去的自己肯定是爱他的,现在的自己,依然爱她,只是她害怕,她嫉妒,她不敢承认醒来的时候看见他的第一眼,他就已经深深的烙进了她的心里。 陈瀚东用力的握住她的手,像是害怕她会突然消失一样:“小微,别怕,马上就到了。” “嗯。”她闭了一下眼,然后整个人歪倒在他的肩膀上,眼角还挂着两行泪,心里,是未能说出口的遗憾。 陈瀚东心一紧,那一刻,他什么都忘记了,看着倒在他身上的余式微,连呼吸都不自觉的停了一下。 他缓缓的踩下刹车,就那样大刺刺的把车停在了马路中间,两只眼睛直愣愣的看着前方的车水马龙。世界一下子安静了,所有事都与他无关,他的眼里只剩下这个靠在他身上的女人。 后面的车不停的在摁喇叭,他充耳不闻,有交警过来拍他的车窗,他视而不见。 整个人空洞的像一座空了的木偶,时间滴滴答答的流转着,在他眼里却仿佛静止了一般。 诡异的宁静之中,他的手机忽然响了,他根本不想听,只微微侧身把余式微抱进了怀里,两只手捂住她的耳朵,让她不要听,不要被吵醒。 可是对方很执着,他不接她就一直打,陈瀚东有些烦了,伸手想去把手机关掉,结果却摁到了通话键。 电话刚一接通梅雨晴的声音就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陈瀚东,我是梅雨晴,我怀疑杨寂染对余式微下了某种心理暗示,听说你们回家了,最好赶快回医院,如果一不小心触动了那个心理暗示的话,她又会进入深度睡眠。赶快回来!!!” 听的出梅雨晴是相当焦急得,说话的语速比以往快了许多,可是晚了,还是晚了,余式微的心理暗示已经启动。 他后悔了,他早该发现不对劲的,为什么要把她带出来,为什么要强迫她想起过去的事情,难道就这样不好吗? 可他不认命,他还要再努力一次,再把余式微从鬼门关拉回来一次不可。 想到这儿,他重新发动车辆,带着余式微直奔医院,只不过这次后面还跟了好几辆警车。 陈瀚东根本不管他们,直接开车向医院飞奔而去,那些人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要追上他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陈瀚东到达医院的时候那些人早被他甩到老远去了,他抱着余式微冲进了医院,叮嘱韩柏远和梅雨晴照顾好小微,他转身又走了,他必须去找杨寂染。 在医院门口却又碰到了权振东,看见他陈瀚东还觉得有些奇怪,爸妈昨天就出院了,自己和小微今天也走了,他到医院是来看谁呢? 权振东没想到会碰到陈瀚东,下意识的想要躲闪,但是陈瀚东已经朝他冲了过来。 陈瀚东一把拉住权振东车子的门,说到:“你车先借我用一下。” 眼角瞥到已经有交警追到这里来了,他又说:“还有那群人你帮我摆平一下。” 不等权振东反应过来,他已经夺了他的钥匙火急火燎的走了。 权振东今天是来医院做第一次透析的,他故意避开了陈司令和陈夫人,却没想到竟然撞见了陈瀚东,而且车子还被他给抢了。 再回头,交警已经到了他的旁边,指着陈瀚东的车子问他:“这车是你的吗?” 权振东只得又替陈瀚东把这一摊麻烦给解决掉。 陈瀚东给杨寂染打了个电话,杨寂染似乎在等着他的电话一样,才响了两声就被接起来,他也没多余的废话,直接就飙出一句:“你在哪儿,我现在就去找你。” 杨寂染哼笑了一声:“彼岸咖啡馆,你知道的。” 彼岸咖啡馆?听着有些耳熟,陈瀚东一边开车一边想,最后终于想起来了,那个地方是他和杨寂染第一次约会的地方,如果,非要把两个人的碰面叫做约会的话。 那是个比较偏僻的地方,而且还是在一条小巷子里面,况且又过了这么久,要找到并不容易,幸而陈瀚东记忆超群,凭着记忆还是找到了那个地方。 现在想想,从前杨寂染约会总喜欢找一些偏僻的地方,比如巷子里的咖啡馆,比如比较小众的电影院,甚至吃饭也只在包间里面吃,原来那个时候她的保密措施就做的非常好。 可惜他一开始并没有发现这种种的不对劲。 因为咖啡馆是在巷子里面,所以陈瀚东只能先把车子停下,再步行过去,还未靠近他就感觉到了周围气氛的不对劲,这个时候正是喝下午茶的时间,就算这咖啡馆生意再差也不能一个人都没有,不单连咖啡馆里没有人,连旁边的店也门可罗雀。 他警惕的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因为是偏僻的小巷子,所以有很多可以秘密埋伏的狙击点,他眼角只轻轻一扫就已经发现了三个,对面窗户口那边一个,旁边花店里面一个,还有一个躲在了墙壁的转角处。 正文 第187章:枪声响起 第187章:枪声响起 这些人虽然不是朋友,但也不会对他动手,不然以那狙击枪的射程,自己一下车就应该被干掉了。 他脚步未停继续往前走,走到咖啡店门口,他借着咖啡门上的玻璃略略往后看了一眼,有两个黑影在那里,看起来应该和那三个是一起的,原来杨寂染已经事先清场了,她终于有了一丝洗钱犯应有的自觉。 推门而入,杨寂染正坐在里面,她坐的是从前她最喜欢的位置,靠窗,可以晒到太阳,但是脸又藏在阴影里,让别人看不清楚她的样子。 从前的她为了掩饰自己,穿的也很朴素,一副初入社会的小女孩的打扮,现在的她才是她自己,穿着黑色的披风,戴着黑色的墨镜,一头又黑又卷的长发散在脑后,给人一种生人勿近的气息,当然,这里也没别人,除了站在她身后的那个有着蓝色眼眸的男人。 陈瀚东走到杨寂染面前,站定,眼中是怎么也压抑不住的怒火:“你对小微做了什么?你不是答应过我要治好她?” 杨寂染淡淡的挑了挑眉,她端起咖啡杯轻轻的啜的一口咖啡,这才不紧不慢的说到:“坐吧,我给你点了你常喝的红茶。” 陈瀚东坐下,没什么耐性的说到:“你最好把事情全部说出来,不然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不客气?对我怎么不客气?”杨寂染起身,倾身靠近,在陈瀚东的耳边轻声说到,“你对我客气过吗?” 陈瀚东一掌拍在桌面上,锐利的眼神直直的射向杨寂染:“少废话,你到底想怎么样,不妨把所有条件都说出来。” “呵,陈瀚东,你为了那个女人还真是在所不惜。”杨寂染坐了回去,随后又勾着嘴角笑道,“你还有什么条件跟我谈判?我想要的,可是都得到了。” “没有吗?不见得吧?”话音刚落,陈瀚东抬腿一脚将两人中间的桌子踹了过去。 站在杨寂染身后的卫尔没想到他会突然发动进攻,他立刻一把将杨寂染提了起来甩到一边然后再一个回身将桌子踹了回去。 陈瀚东接着这个动作翻身而起,一下子跃到桌面上,再一个飞身,顺利落地,而且还擒住了杨寂染的脖子。 卫尔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他这才明白自己中了陈瀚东的计。 这一切不过是发生在一瞬间,等埋伏在外面的人冲进来的时候陈瀚东已经掌握了整个局面。 他的手绕过杨寂染的肩膀力道适中的掐着她的脖子,然后问她:“这个条件够不够?” 卫尔的脸色已经变了,他紧张万分的盯着陈瀚东手,以防他对杨寂染做出什么不利的举动:“你不要乱来。” 陈瀚东并不搭理他,他问杨寂染:“怎么样,说还是不说?” 他对余式微越在意,杨寂染心里就越恨他,你想救余式微是吧?好啊,我偏不救。 这样想着,她倒是一点也不怕,反而一脸挑衅的说到:“有本事你就弄死我啊,我死了你也走不出这里,你那个什么小微也是死路一条,有你们两个给我陪葬,我一点也不吃亏。” 陈瀚东哼了一声:“我杀了你是为民除害,死了也是为国捐躯,我死了,我的战友还会继续调查下去,你的洗钱集团很快就会土崩瓦解,谁比较不划算一点?” 杨寂染恨恨的咬了咬唇:“你就是把我绑过去我也不会救你的情人,除非,你肯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陈瀚东瞳孔猛地一缩,这个杨寂染已经三番四次的挑战他的极限了,他不会容忍她继续胡作非为下去。 “离开她,和我在一起。”杨寂染说出了自己的条件,这一步棋是她早就埋好的,她知道陈瀚东迟早都会跳下来,她在等着他进入这个圈套,又侥幸的想着也许他不一定会入坑呢? 结果就是现在这样,陈瀚东主动把自己送到了她的面前,她了然,却也失望。 “杨寂染你是不是疯了?”陈瀚东掐着她脖子的手不禁一再用力。 卫尔急的大叫:“你想杀了她吗?” 陈瀚东只问杨寂染:“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你自己?为什么就要缠着我不放?” “呵呵,我杨寂染要的东西还从来没有得不到的,为什么你偏偏要破这个例?跟着我不好吗?我保证你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甚至还能混的比现在更风生水起。” 陈瀚东看她的眼神是说不出的鄙夷和蔑视:“你想让我像霍沥阳那样,当你身边的一条狗,为你洗钱,为你干一些丧尽天良的勾当?” “霍沥阳怎么能和你比,他就是一条狗,可有可无,没了他还有别人,可是你不一样,没了你,就再找不着第二个了。”杨寂染痛苦的闭了一下眼睛,“我也恨我自己痴心,明知道你是个混蛋,却还对你念念不忘,可是我有什么办法,我也管不了我自己。” 一旁的卫尔脸色已经变了又变,她对陈瀚东痴心,那他的痴心呢?一文不值吗?是不是在她眼里,他也和一条狗一样,没有任何的区别? “可我不爱你,也不想成为你的独一无二,只有小微才是我的独一无二,你这样伤害她,我不会放过你的。”说着,陈瀚东掐着她脖子的手不禁一再用力。 杨寂染的脸色已经由白转为紫红,她的双手拼命扒着陈瀚东的手,想要呼吸更多的新鲜空气。 卫尔原本恨她对自己无情,想要给她一点惩罚,可是在看到杨寂染宁死也不肯松口的情况下又有些不忍心了。 他对她,到底爱多过恨。 他掏出手枪,指向了陈瀚东:“放开她,不然我开枪了。” 陈瀚东没有动。 卫尔已经扣动了扳机,他神色冷漠的看着陈瀚东:“你应该明白,就算你的动作再快,也快不过我的枪。我数三声,三声之后你还不放,我就开枪。一,二,三……” 三声之后陈瀚东还是没有放。 卫尔闭了一下眼,然后再睁开,淡蓝色的眸中闪过一丝凌冽的杀意,他缓缓的扣动了扳机。 砰的一声,枪响了…… 枪声响起,倒地的却是卫尔。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在场的其他人都懵掉了,陈瀚东的视线迅速的掠过枪声的源头,可疑的红点在咖啡屋内游动着。 是狙击枪,而且对方枪法高明,不是善茬。 他带着杨寂染快速的躲到了一个可以避免被狙击的角落,目光锐利的盯着那个地方,猜测对方的来头。 屋内的其他人在经过一瞬间的慌乱之后迅速展开了反击,都朝着枪声来源的地方开枪。 陈瀚东知道他们做的都是无用功,那个人早就换了狙击点了,怎么可能还等在那里等他们开枪。 果然,不一会儿又有人倒地,五个人到最后只剩下两个,那两人背靠着背,视线敏锐的在附近搜索着。 杨寂染却忽然抽出枪顶在了陈瀚东的太阳穴上,眼中是明明白白的恨意,她语气凶狠的质问到:“人是你带来的?” 陈瀚东心头一惊,刚刚一时大意放松了对杨寂染的控制,现在他连最后一点主动权都没有了。 他拧了一下眉,现在的状况不容乐观,他必须暗中寻找着夺下她的枪的机会,他一边思考着一边反问:“你怎么知道不是你的仇家?” 杨寂染除了洗钱,还涉嫌走私枪支和毒品,这两样都是把脑袋别在腰上的营生,不但要小心警察,还要小心别被同行黑吃黑,所以为了不被别人吃掉,她一直都选择先下手为强,得罪的人自然是一批又一批。 陈瀚东这么说,她一时也反驳不出来,现在的情况敌我未分,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 又是砰的一声,那两个黑衣保镖已经倒下了一个,而他在死之前甚至还没明白那一枪到底是从哪里射出来的。 咖啡屋内现在只剩下了他们三个人,一个看似镇定其实就快崩溃的黑衣保镖,一个天不怕地不怕却还不想死的女洗钱犯,还有一个神情冷漠作壁上观的男人。 杨寂染看的清清楚楚,那一枪是从非常刁钻的角度打出来的,来人肯定受过专业的训练狙击训练,至少比她花大价钱请来的杀手和保镖要厉害多了。 “我们走!”杨寂染用枪顶着陈瀚东的脑袋,让他赶快跟着自己一起撤。 陈瀚东却没动,他神色冰冷的说到:“我劝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你已经错过了逃跑的最佳时机。” 杨寂染心中明白,陈瀚东说的没错,最佳的逃跑时机已经错过了,现在他们都成了枪靶子,只要一动就随时会倒下,但她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她必须赌一把。 “我赌过无数次,而且每一次都赢,所以我想,这次也不例外。”她猜那个人是来救陈瀚东的,不然第一枪不会打在卫尔身上。 陈瀚东无法,只能按照她说的做,只是他们才刚轻轻挪动一下,一枪就打在了他们身后的墙壁上,子弹擦过耳尖的时候他们甚至听到了呼的一声风声。 杨寂染也见过不少大场面了,死里逃生那么多次,可是哪一次都没有这次可怕,对方的表现可不像一个单纯的狙击手那么简单,他甚至还像长了无数只眼睛一样,能够看清楚这里面的一切,只要他们一动,下一秒子弹就会毫不犹豫的穿透他们的胸膛,刚刚那一枪不过是个小小的警告而已。 死亡如影随形,那种被无形的手扼住脖子的阴森感不禁让人窒息。 那个仅存的黑衣保镖还在和来人对峙,双方都在等待对方露出破绽,然后一举将对方击毙。 但是那个神秘人之前眼也不眨的就杀了三四个人,这让他心里更没底了,额头的冷汗凝聚成滴,慢慢的向下滑动着。 当汗水流到眼睑上的时候,他忍不住啊眨了一下眼,就那么一秒钟的功夫,一颗子弹咻的一声撞进了他的眉心正中间。 最后一个保镖也死了。 杨寂染心中一紧,她明白,这次自己真的遇到大麻烦了。 犹豫了一会儿,她又拿出一把手枪抛给陈瀚东:“你知道那个人在哪里对吧,现在朝他开枪,把他干掉我就相信你们不是一伙的。” 陈瀚东颠了颠手里的枪,一转身却将枪顶上了杨寂染的眉心。 杨寂染心中一惊,瞳孔一瞬间放大许多倍,她难以置信的看着陈瀚东:“你……” 正文 第188章:余式微爱上别人 第188章:余式微爱上别人 陈瀚东眼神冰冷的看着她:“难道你不知道把枪交到一个军人的手里是很危险的吗?” 杨寂染一脸愤恨的瞪着他:“我不相信你真的敢开枪。” “要不要试试?”陈瀚东没什么表情的说到。 “呵,”杨寂染自嘲的笑了一声,此刻,她终于明白,自己在陈瀚东心里早就一点位置都没有了,他可以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就杀了她,心里一阵阵的发冷,“陈瀚东,你对我可真够狠的。” 她举着枪慢慢的朝门口移动过去:“我知道,那个人和你是一伙的,只要你还在我手里他就不敢把我怎么样,看在我们多年的情分上,你不妨就送我一程好了。” 陈瀚东也随着她的脚步慢慢的移动,眼神却一点也没放松:“不管那个人是冲着谁来的,你今天都逃不掉了,我不会让你离开的。” 杨寂染又后退了一步,半边身子已经到了门口:“但你也留不下我,除非,是我的尸体。” 两个人正僵持着,陈瀚东的眼角忽然扫到那个红色的点落在了杨寂染的身上,他心头一惊,急忙飞身将她扑倒在地上:“小心!” 子弹咻的一声,打碎了门前的玻璃,玻璃渣噼里啪啦的落在了两个人的身上,陈瀚东用自己的身子完完整整的盖住了杨寂染,杨寂染下意识的闭眼。 被他抱住的这一刻,她仿佛又回到了和陈瀚东第一次见面那个时候。 那个时候他也是这样将她压在身下,用自己的身体护住她,不让她受一点伤害,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全。 一切都安静下来之后,她睁眼,看向陈瀚东,眸中是某种热烈的期待:“你还爱我,是不是?” 要不然,他为什么要这样救她。 陈瀚东看着她的眼睛,他不想再说什么伤害她的话,可他更不想骗她,于是他转移开了视线,没什么温度的说到:“你不能死,你还要救小微。” 于是,杨寂染的眼神一点一点的黯淡了下来,自诩为女强人的她此刻也忍不住泪流满面:“你竟然连骗我一下都不愿意了。” 她猛地一下把陈瀚东推开:“滚开!” 因为恼怒,她用的力气特别大,陈瀚东一时不查,整个人翻身倒进了玻璃碴中,背部还好,因为穿着厚厚的冬衣所以基本没受伤,可是后脑勺却扎进了好几块玻璃。 脑部是人类最敏感又最脆弱的地方,那里分布着大大小小的神经,这一扎很有可能会出大问题。 可是陈瀚东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他飞快的翻身而且,冷冷的看着杨寂染:“闹够了?那现在走吧。” 他没什么表情,杨寂染却吓了一大跳,看着地上那滩血迹,忽然就哭了:“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她知道了,陈瀚东爱那个余式微已经爱到了无法自拔的地步,恐怕现在她说要了他的命才肯救人他也会同意吧。 陈瀚东看着哭的不能自已的杨寂染,没再说话。 寂静之中,周围的空气忽然有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流动,有人在向这边靠近,而且动作非常的迅速。 他一把拉起杨寂染,带着她躲到了柜台里面,现在就这个地方可以当做隐蔽点,他示意她别再出声:“安静,有人来了。” 杨寂染虽然伤心,但到底小命要紧,她整个人都窝进陈瀚东的怀里,双手紧紧的抱着他的腰,脸也紧紧的贴着他的胸膛,她不知道下一次还能不能靠他这样近。 陈瀚东想推开她,但又怕惊动正在朝这边赶过来的人,所以只好暂时忍耐一下,他打开手枪的保险栓,静静的等待着。 脚步声越来越清晰,那个人很快就到了门前,然后停了下来,再没动作,应该是在打探这里面的情况。 双方都没任何动静,过了一会儿陈瀚东却忽然听到外边那人吹了一声口哨,那是军队专用的通讯暗号,难道说外面来的那个是自己这边的战友。 那么,会是谁呢? 他把杨寂染从自己的怀中推开,然后小心翼翼的探出一点,借着另一扇没有被打坏的玻璃,他看到了那个人的身影。 那个人明显是故意要让他看到的,不然他不可能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陈瀚东再一细看,心头一震,来的人竟然是陆战柯,他的手里还拿着一把狙击枪,和他之前听到的枪声的是同一个型号的狙击枪。 陆战柯是来救他的。 他起身站了起来,陆战柯看到他,然后放下了枪,接着快步走过来,厉声说:“快离开这里。” 陈瀚东问:“你怎么在这里?” 陆战柯看了一眼他身后的杨寂染,然后说到:“有人把你们两的照片还有这里的地址发到了情报科,宋仕章还有薛曜丞正在往这边赶,再不走的话就来不及了。” 陈瀚东立刻明白了其中的关键,有人在陷害他,而且如果杨寂染被他们抓到的话就不能救小微了,他们肯定不会同意让杨寂染去医院的。 想到这儿他立刻拖着杨寂染往外面走,走了两步却又停了下来,回头看向陆战柯,不解的问:“你……为什么要帮我们?” 陆战柯垂了一下眸,刚毅的脸上忽然闪过一丝特别的情绪,顿了一下,他淡淡的答道:“因为你曾经救过一个人。” 那个人叫常欢,是他……最爱的人……可惜…… 陈瀚东救过的人太多,他不知道陆战柯说的是哪一个,不过陆战柯今天倒是救了他一命,他说到:“我的车就在外面,一起走。” 陆战柯的视线落到地上那滩血迹上面,说到:“你们走吧,我留下来打扫现场。” 这里不能留下任何和陈瀚东有关的东西,不然他就是跳到黄河里也洗不干净了。 陈瀚东点了点头:“谢了兄弟。” 随后带着杨寂染快速消失在小巷尽头,他现在就是在和薛曜丞那些人赛跑,一定要在他们到达这里之前离开这里,不然恐怕难以脱身。 离开的时候他敏锐的察觉到巷口唯一的一个监控摄像头也被人打爆了,也就是说没人会知道他到过这里的事情。 陆战柯果然不一样。 杨寂染已经没再哭了,有的脆弱,展示一次就够了。 陈瀚东车子开得飞快,像是在大逃亡一样。 过了一会儿,她却忽然问陈瀚东:“你知不知道我对余式微到底下了什么心理暗示?” 陈瀚东全副身心都集中在开车上面,为了避免和薛曜丞那些人碰上,他走的是一条小路,路非常的偏僻,一不小心就可能开进死胡同里。 听到杨寂染的问题他一开始没回过神来,等路比较宽敞了一点才问到:“你刚刚说什么?” 杨寂染侧过脸看他,他受伤的头部并没有进行处理和包扎,所以温热的血迹顺着他的脖子流了下来,她看到他白色的领子上已经红了一大片。 她收回目光,神色凄然的说到:“我问你知不知道我对余式微下了什么样的心理暗示,也就是她为什么会突然发病。” 这个问题正是陈瀚东想知道的,他万万没想到当初杨寂染还会留这样一手,不仅涮了他,还害了小微。 想到这儿,他的眉心已经高高的蹙起,下颚不悦的紧绷着:“你到底做了什么?” 杨寂染得意的笑了一声:“我不过是在把她的记忆全部清除之后又对她说了一些别的。” 说到这儿她故意停了下来,她想看看陈瀚东对着她会不会除了冷漠之外还有别的表情。 果然,陈瀚东偏头看了她一眼,那眼中是明明白白的担忧,还有愤怒:“你对她说了什么?” 看到陈瀚东急了,杨寂染却高兴的笑了,她趴在陈瀚东的肩膀上,对着他的耳朵吹了一口气:“想知道?那你吻我一下,吻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陈瀚东自然是不会理会她这种奇怪的要求,他偏了一下脑袋,尽量离她远一点:“你这样做又有什么意义,不过是害人害己。” 杨寂染的眼神一下子阴暗了下来,她扑过去狠狠的咬住陈瀚东的脖子。 陈瀚东没料到她会来这招,手一滑,车子差点撞到墙里面去,他浑身紧绷,双手快速的打着方向盘,好不容易才脱离了危险。 杨寂染一直咬着没松口,直到嘴里尝到了血腥味才从他的肩膀上滑落下来,她擦了擦嘴角殷红的血迹,笑的诡异:“我这么做你是不是特很我?” “你希望我恨你?” “不,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忘了我,”她伸手,有些迷恋的抚摸上了陈瀚东脖子上的伤口,“我知道你不会爱我,所以只能让你恨我了,你知道吗,我最讨厌的,就是你根本看不见我,哪怕我就站在你的面前。” “杨寂染,你疯了。”陈瀚东冷冷的吐出一句,对她这奇怪的思维表示非常的不理解。 “对,我疯了,当你爱上别人的那一刻,我就疯了,所以,我也要让你得不到爱,让你看着爱人离你越来越远。”她又笑了,嘴唇上的血迹并没有擦干净,反倒在嘴唇上留下一层血红的印记,像极了吸血的女鬼,“怎么样,当那个女人,用看陌生人的眼光看你的时候,你是不是觉得特别难受?是不是觉得生不如死?那就是我看着你的时候的感受,你现在明白了吧?” “我和你不一样。”陈瀚东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不一样?哪里不一样?我希望你爱我,你希望那个女人爱你,我们都是可怜虫罢了。” “我不会像你那样不择手段。” “呵呵,我才不信,如果那个女人一直无法爱上你,你也会疯的,你也会像我一样不择手段逼她爱你,陈瀚东,你敢说,当那个女人爱上别人的时候,你不会嫉妒吗?你不希望她爱你吗?你摸着你的良心说,如果她真的要走,要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你会放手吗?” 陈瀚东眉心蹙了一下,如果余式微爱上别人,他会嫉妒吗?他一定会嫉妒的,而且会嫉妒的发疯,让他放手,他也许真的做不到。 所以,他竟然无法回答杨寂染的问题。 正文 第189章:大逆转 第189章:大逆转 见陈瀚东久久的沉默,杨寂染又笑了,而且越笑越大声,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笑的上气不接下气,最后连眼泪都笑出来了。 “哈哈哈哈哈,你还说你和我不一样,你和我分明就是一样的,你以为自己高高在上吗?其实你也是个凡夫俗子而已,一样希望得到别人的爱,一样具有自私的占有欲,你觉得自己没错,那你凭什么认为我错了?” “对,爱一个人的确没有错,希望得到自己爱的人的心也没有错,但是打着爱情的名义去做伤天害理的事却是大错特错,我爱一个人,是希望倾尽全力去保护她,而不是伤害她,就算得不到也没关系,而你是得不到就要毁掉,这就是我和你最大的区别。” 杨寂染不信,她不信真的有这样的爱情,能够为一个人生,为一个人死,却什么也不图。 “好,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让你来做选择,”她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说到,“我对那个女人下了一个心理暗示,如果,你对她说了我爱你,她就会发病,心痛致死。” 刺啦一声,汽车轮胎和地面摩擦发出极其刺耳的长长的一声,车子滑行了好几米,终于停了下来,因为惯性,杨寂染整个人都向前栽去,在她以为自己要撞上挡风玻璃的时候身子又被人猛地拉住。 陈瀚东紧紧的钳制住了她的双臂,两眼**的看着她,因为愤怒他的呼吸都变得很粗重,手下的力道也没个轻重,只往死里抓着她,他咬牙,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你说什么?” 杨寂染痛的皱眉,却不肯认输,她高傲的扬起头颅,一脸挑衅的看着陈瀚东:“就是你听到的那样,你不是说你爱她吗?那你证明给我看啊。你说你不自私,那你就一辈子别对她说我爱你这三个字。” 陈瀚东死死的盯着她,他恨不得下一秒就捏死这个女人。 杨寂染却还继续不知死活的说到:“你对她说了我爱你是吧,所以她现在才发病啦,哈哈,可惜啊可惜,没能亲眼见到那个女人痛苦的样子,不然的话,我一定会比现在还开心。” “你再说一个字,”陈瀚东额头的青筋跳了跳,面容阴沉,眼神恐怖,“我就弄死你。” 眼底涌现的浓浓杀意证明他不是在开玩笑。 杨寂染依然不服气,却没再说话。 “你听好了,如果小微有什么事,你也绝对逃不掉。” 杨寂染哼了一声:“想让我救她也没那么容易,我的条件很简单,你离开她,她活下去,你守着她,她就得死。” “你想让我和你一起洗钱贩毒,违背我身为军人天生的职责?” “你可以不同意,我不是给了你自由选择的权利吗?”杨寂染倾身,指甲轻轻刮着她之前咬下的伤口,当指尖染上一层温热的血液之后,她又说到,“如果你同意,我马上就去救她,如果你不同意,我现在立刻就从车上跳下去。” 陈瀚东知道她说到做到,就算他能够阻止她跳车,也无法强迫她真的去救余式微。 他心里恨着,却没办法,现在的主动权完全不在他的手上,他从一开始就中了杨寂染的圈套,所以到现在不得不跟着她的计划一步一步的往下走。 “好,我答应你。”陈瀚东的双手紧紧的握住方向盘,因为过度用力,手背青筋鼓起,他咬牙,狠狠的说到,“这次你要是再敢搞鬼,我绝对让你生不如死。” 杨寂染歪着脑袋,轻轻的靠在他的肩上:“你不爱我,就已经让我生不如死了。” “起开!”陈瀚东连看都没看她一眼。 杨寂染却闭上了眼睛:“你最好别动,休息不好的话我的精神就会跟不上,精神跟不上的话,就一点也不想救人。” 用余式微威胁陈瀚东,绝对是最好用,最有效的。 一路上两个人都异常的沉默,也许,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吧。 到了医院,只有余菀在陪着余式微,陈瀚东扯着杨寂染冲了进去,他焦急的问到:“小微怎么样了?” 余菀擦了擦眼泪,然后回头:“小微她……” 她的视线无意之间落到了一旁的杨寂染身上,随即立刻怔住,眼睛也立刻睁大:“你……你……” 她指着杨寂染,半天说不出话来。 陈瀚东皱眉看向杨寂染:“她是来救小微的。” 杨寂染也看着她,眼底闪过一丝震惊,随后成为浓浓的愤怒,她认出眼前这个人来了,这是她的亲生母亲余菀,在她七岁那年,她跪在地上请求她不要抛弃自己,她却头也不回的走了,那么的绝情。 她又看了一眼余式微,难道说她是余菀的……女儿? 看着余菀哭红的眼睛,她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随后一把甩开陈瀚东,反身朝门外冲了出去。 陈瀚东反应过来,立刻上前将她拦住:“你什么意思?” 杨寂染抬眸,冷冷的看着他:“我反悔了,不行吗?” “什么?你想反悔?”陈瀚东伸手一把钳制住她的下巴,逼迫她看向自己,“我看你不是想反悔,是想找死。” “呵呵,”杨寂染一把挥开他的手,眼中闪过一丝厌恶,“我可以救所有人的女儿,唯独不能救她的女儿。” 她伸手指向了已经完全呆愣住的余菀。 陈瀚东疑惑的视线飘了过去。 浑身僵硬,吃惊到无以复加的余菀终于动了动,她的眼中闪烁着完全难以置信的光芒,她朝着杨寂染的方向挪动了一小步:“你……你是小染?” 虽然已经认出了她,可是她还是想再问一遍,再确认一遍,她也不敢相信,快二十年没见的女儿就这样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就算她已经长大了,已经变成了另外一个样子,可是母女之间那种特有的感觉还是让她确定,眼前这个人,就是自己的女儿。 她的眉眼之间,还依稀可以看见小时候的倔强与坚韧。 杨寂染神色冷漠的看着她,自嘲的笑了一声:“真难得,你竟然还记得我的名字。” “真的是你?”余菀不敢相信,刚刚止住的眼泪又哗啦啦的流了下来,她冲上前,想要去摸一摸站在自己眼前的这个人,看看是不是真的,可是手快要碰到的时候又缩了回来,那种近乡情更怯的感觉让她不敢轻易的去触碰,眼里却是掩藏不住的欣喜,“没想到……小染你都长这么大了?” 杨寂染嘲讽的说到:“是啊,快二十年没见。” “是二十年零九个月。”余菀纠正到。 杨寂染怔了一下,随后用更加恶毒的语言攻击余菀:“这么久没见,我长大了,你却老了,又老又丑,比当年那个抛弃我的女人还要恐怖。” “小染……妈妈并没有抛弃你……”余菀极力否认着,“妈妈……只是想让你活得更好一些……妈妈不想让你吃苦……” 妈妈?陈瀚东的视线在他们两个之间来回转着,他终于想起为什么看着余菀的时候会觉得眼熟了,因为杨寂染的样貌和她有四五分相似,特别是那一双眼睛,真像是一个模子里刻下来的。 但是,他还是觉得很震撼,余菀竟然是杨寂染的妈妈,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让我过的好一些?当初爸没来找我的时候,我跟着你东奔西跑,什么苦头都吃了,可我抱怨过吗?你要的不过是爸给你的那一笔钱,拿着那笔钱,你是不是过的很快活啊?可是你不要忘了,你的钱都是卖女儿得来的,我每一天都在诅咒你,诅咒你不得好死!”杨寂染眼神怨毒的盯着余菀,她永远都不会忘记,她拉着她的手说不要离开她不要跟着那个陌生男人去国外的时候,她无情的把她推开了。 然后她跟着那个从来没有见过的爸爸去了国外,当她哭闹着说要找妈妈的时候,那个男人却告诉她,工具是没有资格提任何要求的。 对,她就是一个工具,一个帮他洗钱贩毒走私的工具。 也正是因为一直过着冷冰冰的生活,所以当她遇见陈瀚东时候,不由自主的被他身上的温暖吸引,然后无法自拔的爱上了他。 “我……我……我也是逼不得已的……”当初,她和杨寂染的爸爸的确在一起过一段时间,不过后来那个男人就突然消失了,她自认痴心,就一个人把孩子生了下来,独自抚养,在杨寂染七岁那年,她又遇到了另外一个男人,那个男人不嫌弃她带着一个拖油瓶,愿意和她结婚,她就同意了,只是没想到,没过多久,那男人就得了重病,需要一大笔钱治疗,走投无路之际,杨寂染的爸爸回来了,原来他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杨寂染的存在,想要把她带走,如果是从前,她是怎么都不会肯的,可是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个男人在她眼前死去,再加上,杨寂染爸爸的条件的确比她好,所以挣扎一番之后她还是同意了。 她以为小孩子不懂,只要有好的生活,有爸爸陪着就够了,她没想到原来杨寂染在心里恨了她这么多年。 “有什么逼不得已的,你不就是为了钱,何必说的那么动听。”当初他们谈话的内容,她虽然不能够完全听懂,但是关键的几句她还是牢牢的记住了,他给钱,她给女儿,于是,一场肮脏的交易就这么产生了。 余菀痛苦的垂下眼眸,被女儿这样误会,她真的生不如死。 “你走之后没多久……你叔叔就去了……剩下的钱,我全部还给了你爸爸……你肯定不知道吧?”余菀的脸上爬满了泪水,“我想要回你,可是你爸爸……怎么都不肯了……” 正文 第190章:你们是亲姐妹 第190章:你们是亲姐妹 杨寂染浑身一颤,她猛地转头看向余菀,想知道她说的是不是真的,她深深的望进她的眼里,却只从那泪水中看到无尽的悔恨与痛苦,她动摇了,心里的恨意正在悄然瓦解,她失魂落魄的往后退了好几步,跌跌撞撞的靠在墙上:“不……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你骗我……” “我怎么可能骗你,我甚至想过去法国找你,可是后来……后来又发生了一些事……我想走都走不了了……” “有什么事比寻找自己的亲生女儿更重要?”杨寂染悲愤的吼道,那种被自己最亲的人抛弃的痛苦她永远都无法忘记,恨意会刻在她的骨子里一辈子,她不该为她的三言两语就动摇的,更不该这么轻易的就原谅她。 她的目光落到一旁的余式微身上,随后了然,她指着余式微,颤抖的问到:“是不是因为……你又遇到了别的什么男人……然后生了这个孩子……” 余菀回头,流着眼泪说到:“不是的……小微……她是你的亲妹妹……同父同母的亲妹妹……我……我对不起你叔叔……也对不起你……” 这个消息无异于晴天霹雳,杨寂染顿时被炸的一动不能动,这怎么可能呢……余式微竟然是她的亲妹妹。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心里不断的提醒着自己不要相信不要相信,可是身体却不由自主的瘫软了下去,她顺着墙壁跌坐在了地上。 震惊的除了她,还有一旁的陈瀚东,余菀是杨寂染的亲生母亲这件事已经让他足够意外了,杨寂染和小微是亲姐妹这件事……他更是难以接受。 怎么可能呢?她们两个怎么可能是亲姐妹呢,她们是两种完全不同类型的人啊,一个善良天真,一个心狠手辣,一个娴静温柔,一个诡计多端…… 任他怎么想也想不到这两个人会是同父同母的姐妹。 余菀终于把那个埋藏在心底多年的秘密给说了出来:“在你爸爸来接你的时候……我们又……” 说到这儿,她停顿了一下,没有说下去,可是大家都明白那个又字后面的含义。 余菀的神情有一些不自在:“在你叔叔去世之后,我想去找你,可是不久之后我发现自己怀孕了,孩子不是你叔叔的……我更不敢去找你了,如果是我一个人的话,我还能想办法养活自己,可是带着个孩子,我没信心。况且,万一你爸爸再知道小微也是他的孩子,把小微也抢走的话,我就真的活不下去了。对不起,小染,是妈妈对不起你。” “都是骗我的……都是骗我的……”杨寂染目光凄迷的看着前方,神色茫然又无措,“你们是为了让我救她……才说出这种谎话来骗我的……” “我没有骗你,她真的是你的亲妹妹。”余菀一再强调着,“我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的,我已经够对不起你了。” 杨寂染还是不肯相信,也许她已经明白这是事实,只是不想承认罢了。 她不想承认自己很错了人,也……害错了人。 陈瀚东蹲下身,双手用力的钳制住她的肩膀:“看着我,杨寂染,我不管你相不相信,现在立刻,给我去救小微,你明白了没有?” 杨寂染缓缓的转过头,对上陈瀚东的视线,她喃喃的问他:“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爱她,不爱我……” “……”这个问题,陈瀚东无法回答,爱情本来就没什么道理可讲,有的人穷尽一生也得不到真爱,有的人终生为爱所累。 “为什么……你们都选择了她,抛弃了我……”杨寂染痛苦的皱起了眉头,这是她长这么大哭的最厉害的一次,可惜,她却连恨得理由都没有了。 余菀摇了摇头:“那是因为你只看到自己失去的,没看到自己拥有的。你怎么知道,在这二十多年里,小微过的就不痛苦呢?她所承受的痛,是你完全无法想象的。至少你还能好好的说着话,想哭就哭,想笑就笑,可是小微……却什么也做不了……” 杨寂染沉默了,余菀说的没错,她的确只看到了自己不曾得到的东西,而忘了看一看自己所拥有的。 陈瀚东把她扶了起来:“小微变成现在这样,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你造成的,如果你对她还有一丝愧疚的话,就救她。” “别问我,我的心里有多痛苦,你们是不会知道的。”杨寂染没动,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挣扎什么。 也许她只是不想这么快认输而已。 “你有什么好痛苦的,真正痛苦的是我们这些人。”陈瀚东的声音一点一点的大了起来。 余菀急忙说到:“瀚东,别这样对小染……她……” 她看了一眼杨寂染:“她的痛苦我都知道的,你别逼她了。” “那小微怎么办?”陈瀚东揉了揉眉心,“我不可能就这样放着小微不管的,我一定得救活她,我不能失去她。” 顺着他的动作,余菀终于发现了陈瀚东身上的伤口,她惊叫了一声:“瀚东,你这是……这是怎么了?” 看着他脖子上的血迹,余菀的头一阵阵的发昏,她现在每一天都过的提心吊胆的,就怕再发生什么事。 今年他们好像走了霉运一样,一直有不幸的事发生,特别是小微,已经从死亡边缘挣扎了好几次。如果陈瀚东再出点什么事,她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陈瀚东伸手摸了一下脖子,手上立刻沾满了血迹,他却一点也不在意的说到:“没什么,一点小伤而已。” “为什么会受伤?”余菀追问。 这个时候,杨寂染终于想起,陈瀚东是为了救自己才受了这么重的伤,如果不是陈瀚东抱着她,她肯定早就中枪了,怎么可能这么完整的站在这里。 也许,连余菀的面都见不到。 虽然他是为了余式微才救的自己,杨寂染自嘲的笑了一声,所有人都是为了余式微,没有人是为了她,没有人真正的关心她,她和过去的那么多年一样,不过是一个被人利用的工具而已。 莫名的,心一阵阵的发冷,一阵阵的痛,终于,她说到:“好,我会救她的……” 话音未落,却已泪流满面。 可是杨寂染接下来的一番话却让还来不及开心的陈瀚东心情又跌到了谷底,她说:“但是我只能帮她消除心理暗示,不能保证她的记忆恢复。” “为什么?”为什么还是不能恢复记忆,他知道,余式微很介意自己忘了过去,她总是不开心。 杨寂染失魂落魄的解释着:“那种深度催眠就相当于洗脑,她的记忆被全盘格式化,你觉得还有恢复的可能?” “……怎么会这样?”余莞也是一副饱受打击的样子,她以为余式微的失忆只是暂时的,只要他们多和她说说过去的事,她总有一天会想起来的,可是…… “不能再想想办法吗?”余莞一脸恳求的看着杨寂染,“你一定要帮帮小微。” 余莞哀伤的表情深深的刺痛了杨寂染,她心里是压抑不住的愤怒和嫉妒,声音也变得有些冷了:“如果你们不相信我可以去找别人。” “我……我并没有不相信你的意思。”杨寂染似乎比想象中的要敏感脆弱许多,这让余莞不禁有些慌张,她飞快的解释着,“我只是担心小微……” “好了,”她越解释,杨寂染的脸色就越难看,她转脸看向陈瀚东,面无表情的说到,“我估计你的战友很快就会找到这里来了,要是还想救她的话就先出去。” 杨寂染说的对,如果她真的被抓走的话,就再没人能救余式微了。 陈瀚东点了点头:“我会在外面守着。” 他的意思是会保护她,就算薛耀丞来了也不会轻易让她被带走,可是杨寂染的神经已经无比的敏感和脆弱,任何一句话都能轻而易举的击溃她的神经,她有些愤怒的吼到:“够了吧,我说了会救她就是会救她,你们用不着这样防着我,难道我还会趁机逃跑吗?” 余莞一脸错愕的看着她,见杨寂染似乎真的很生气更是有些不明所以,半天之后才小心翼翼的解释到:“瀚东他应该不是那个意思,你不要多想。” “够了,你们都出去吧。”杨寂染一脸疲惫的开始下逐客令。 余莞和陈瀚东对视一眼,都没再说什么,一前一后的出了病房。 到了外面,余莞叫了一位护士小姐过来帮陈瀚东处理伤口。 护士包扎的时候她才发现陈瀚东真正的伤口是在后脑勺上,脖子那里是一个深深的压印,那牙印还渗着血,可见是刚咬上去没多久。 她的目光又转向病房内,联想到之前杨寂染说过的一番话,她的心里忽然有了一个不太好的猜测。 迟疑了一下之后,她还是问道:“你……和小染以前是不是认识?” 关于这个,陈瀚东并没有打算隐瞒,他说:“是的,我们曾经相处过一段时间,要说她是我女朋友也可以。” 正文 第191章:别逼我开枪 第191章:别逼我开枪 “什么?”余莞震惊的心情不亚于陈瀚东知道杨寂染是她女儿时的心情,她的目光在病房门口和陈瀚东身上来回逡巡,心情一时间复杂无比。 这个世界怎么可能这么小呢,陈瀚东和杨寂染以前竟然是男友朋友的关系,难怪她之前会那么讨厌小微。 真是作孽啊,两姐妹竟然喜欢上了同一个男人。 她又问:“那你们为什么要分手?” 作为母亲,她无法偏心任何一个女儿,所以只能把罪责全部推到陈瀚东的头上,如果他当初没有和杨寂染分开的话,小微也就不会遇上他了,更不会摊上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 陈瀚东摸了一下脖子,那里的伤口已经被包扎好了。 可是,关于怎么回答余莞这个问题他却犯难了,难道要他告诉余莞是因为杨寂染在洗钱走私他们才分手的? 这对余莞来讲似乎太残忍了一些,他看得出余莞对杨寂染还是有很高的期望的,不然当初她不会想要去法国找她。 而且这涉及到军事机密的问题,知道的太多对她并没有什么好处。 这样想着,他便说了一个明显是借口的借口:“性格不合。” “性格不合?”这样泛滥的理由果然没有被余莞接受,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陈瀚东,然后试探性的问到,“是不是你……喜欢上了别人……然后就抛弃了她?” “……”陈瀚东的脸上有一瞬间的尴尬,他和杨寂染分开,除了她身份的原因,还有就是无论他怎么努力都无法爱上她,当初是抱着‘反正都要结婚,是谁都无所谓’的心情还一直和她相处的,所以后来分手他也没有多挣扎。 直到遇见余式微,他才确信,这才是爱情,这才是爱一个人的感觉。 “你……”见陈瀚东沉默,余莞的神色更复杂了,她又说,“我也不想偏袒谁,如果当初你是因为小微才和小染分开的,我绝对不会同意让小微和你在一起,因为小染她也是我的女儿。可是现在,你和小微结婚了,就别再耽误小染了,也别对不起小微。” 她以为陈瀚东脖子上的伤口是那什么什么时候留下的,而且杨寂染明显对陈瀚东旧情难却,她绝对不允许自己的两个女儿为了一个男人而互相残杀。 陈瀚东沉吟了一下,然后淡淡的解释着:“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杨寂染早就结束了,不会对不起小微。” 两人正说着话,陈瀚东忽然眉心一拧,有人过来了,脚步声整齐划一,一听就是训练有素的军人,而他们正是朝着这边来的。 看来薛耀丞已经找到他们了。 他转头对余莞说:“你先走,走的越远越好,我没打电话给你你千万不要回来。” 他得独自解决这件事,不能再让余莞也掺和进来。 可是余莞正一头雾水,哪里肯走,她问陈瀚东:“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突然叫我走?那小微呢?” “小微没事,你快走……”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完,薛耀丞已经带着人出现在了他的眼前,因为在外执行任务,所以他们穿的都是便装,可是气势依然骇人,余莞敏感的察觉到了其中的不对劲,这下她就是想走也走不掉了。 “陈瀚东,跟我们走一趟吧,至于为什么,我想你心里应该十分清楚。”薛耀丞一如既往的笑着,仿佛笃定会有这么一天,眼睛里闪烁着自信的光芒,他的两道眉毛分的比较开,而且与眼睛的距离稍稍有些远,显得眉目开阔,这种人自信的可怕,在某一种程度上可以说是自恋,认为自己很强,从来不会犯错。 余莞虽然不知道他们是干什么的,但很明白这一群人来者不善,她立刻起身质问他们:“你们是干什么的,怎么可以随随便便的抓人,小心我报警。” “报警?”薛耀丞哼笑了一声,“这位大婶,看来你是完全不清楚情况啊。” 他朝站在他身后的一个人说到:“给她亮一下证件,然后把她也带走。” “是。”那人立刻上前,拿出证件在余莞面前晃了一下,然后手一翻就抓住了她的肩膀。 余莞吃痛的闷哼一声,随即大叫:“你们干什么,放开我。” 陈瀚东一手抓过余莞,一手擒住那人的手腕用力一拧,那人吃痛的放了手,余莞被成功的救了出来。 陈瀚东拦着余莞面前,对薛耀丞说到:“我可以跟你们走,但是不关她的事,她什么也不知道。” “她知不知道可不是你说了算,你应该知道,你涉嫌的可是泄露军事机密,所有和你接触过的人我全部都要带走。”薛耀丞却很坚决,他觉得自己这么做根本没有错,所有的程序都合法。 “薛耀丞,你知道纪律我更知道,我劝你还是不要做得太过,以免以后大家不好相处。”陈瀚东冷冷的看着他。 “呵呵,”薛耀丞却是丝毫的不以为意,他觉得证据确凿,陈瀚东是绝对没有翻身的余地了,他们以后一直都会是敌人,根本不需要好好相处,“杨寂染在哪里?” 陈瀚东不过是同谋而已,真正的主谋是杨寂染,只有抓到她这个案子才有意义,不然说什么都是白费。 陈瀚东已经知道他们是来抓杨寂染的,为了让她现在不被抓,所以他一直不动声色,刚要说不知道,余莞却又慌张的问到:“这和小染有什么关系?你们为什么要抓她?” 说着她还抬眼看了一下病房。 薛耀丞是何等聪明的人,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了,杨寂染就在里面。 他勾着嘴角冷冷的笑了一声:“不好意思,你错过了一个将功赎罪的几乎。” 他随手指了身后的两个人:“你们两个,给我进去抓人。” “谁敢动?”陈瀚东立刻上前拦住,他本就气势非凡不怒而威,现在为了保护病房里面的人更是杀气大涨,格外骇人。 那两人对视一眼,竟有些不敢动了。 薛耀丞是搞技术的,论单打独斗的能力他完全不是陈瀚东的对手。 见状他犹豫了一下,然后说到:“怎么,你想拒捕吗?还是想包庇罪犯?” 陈瀚东把那两人推开,不容许他们靠近:“我会跟你们走,但是现在你们谁都不准进去。” “杨寂染就在里面,我们非要抓到她不可。”薛曜丞往后退了一步,让身后的人上前,“你们还在等什么,他现在是罪犯,根本不用怕他。” 几分对视一眼,然后同时朝陈瀚东发动了进攻。 一下子被四五个人包围,陈瀚东急忙把余菀推出了包围圈,和那几个人缠斗在一起。 一个扫堂腿过去,反应最慢的那个立刻翻到在地,右边有人朝他出拳,他脑袋一偏躲过了那一拳,又顺着风声一抓,擒住那人的手臂往下一拧再一推,那人被扔了出去,飞落在地上发出嘭的一声。 毕竟是自己的战友,陈瀚东没有下狠手,每一下都留了一部分力道,并未使出全力,这让原本就处于劣势的他情况更糟糕,那些人可没想着手下留情,被打倒了很快又站起来重新加入战斗。 这简直就是车轮战术,饶是陈瀚东再厉害也抵不住体力的一点一点的消失,特别是因为脑袋受伤,他感觉一阵阵的发昏,到最后他已经什么都管不了,只凭着本能出拳。 有人趁着他一时恍惚,一个手肘狠狠的击上了他的背部,那力道,几乎要将他的脊梁骨给生生折断。 陈瀚东反身一把抓住那人,一个擒拿手将他扔倒在地,手却有些抖了,打到了一个,又不断的有人缠上来。 可是陈瀚东不放弃,他绝对不允许任何人靠近病房,他的意志力和战斗力都是相当惊人的,这几个人轮番上阵也没能靠近病房一步。 薛曜丞渐渐等的没了耐心,再这样下去根本不是办法,除非他们能杀了陈瀚东,不然别想抓到杨寂染。 思考一番,他最后干脆掏出了手枪,对准陈瀚东:“住手!” 其他几个人迅速的从陈瀚东身边撤开,井然有序的站到了薛曜丞的身后。 “陈瀚东,本来一开始我就可以开枪,但是我没有,因为我想给你一个机会,但是你这么不珍惜,就别怪我秉公办事了。”薛曜丞神色冷峻,面容冷凝,看着陈瀚东的眼神也没有一点的温度。 陈瀚东伸出右手的大拇指,用力的揩去了嘴角的血迹,神色也格外的冰冷,眼中闪烁的却是坚定的光芒,他沉声,一字一顿的说到:“我说了,会跟你们走,但是,现在,你们绝对不可以进去。谁敢再往前一步,我就杀了谁。” 在看到薛曜丞把枪掏出来的那一刻,余菀已经吓得几乎不能呼吸了,这群人这么的凶神恶煞,肯定不是什么好人,但是陈瀚东说要杀人也让她惊吓不已,这……这些都是什么人啊,怎么动不动就掏枪,动不动就杀人……太恐怖了。 她双腿瘫软,无力的跌坐在一旁,她想不通,杨寂染又是怎么和这些人牵扯上的,她不是应该在法国生活的好好的吗?难道,她真的错过了太多? 陈瀚东凶狠的像一头被激怒的狼,仿佛能一口咬死扑上去的敌人,在碰到余式微的事,他总是这样,想要尽全力去保护她。 薛曜丞举着枪往前走了一步:“现在掌握主动权的人不是你,是我。如果我开枪,谁也救不了你,所以,你最好还是让开。” 正文 第192章:你被捕了 第192章:你被捕了 陈瀚东冷冷的看着薛曜丞,这已经是他今天第二次被人用枪举着了,但不管是哪一次他都不会投降。 “除非你开枪,不然别想我让开!”他说的异常的坚定,没有一丝动摇的痕迹。 这让薛曜丞感觉非常的为难,虽然他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但是真要他开枪他又做不到。 “你……陈瀚东……你……”他气的说不出话来,却又拿陈瀚东没办法。 两个人僵持着,谁也不肯让一步,谁也无法说服对方放弃。 正在这时,病房的门打开了,杨寂染一脸冷漠的走了出来,她的视线在所有人的身上转了一圈,最后冷冷的说到:“你们真是,吵死了。” 看到杨寂染出来,薛曜丞立刻调转了枪头对准她:“杨寂染,你被逮捕了。” 杨寂染冷漠的视线落到了他的身上,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儿,忽然冷笑了一声:“老娘在走私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玩泥巴呢,拿枪吓唬谁?” 被人这样嘲笑,薛曜丞还是第一次,从小到大谁不夸他是天才?读书的时候回回都是状元第一名,进了部队也是高精尖的技术人才,这个该死的洗钱犯竟然敢看不起他? 不过他也犯不着跟杨寂染生气,他把枪收了起来,然后看向陈瀚东:“现在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她自己都承认了走私了。” 陈瀚东转身看向杨寂染,问到:“小微怎么样了?” 杨寂染转过视线,看向他:“你就只关心她?” 虽然知道答案是肯定的,但是嫉妒心作祟,她还是忍不住想要故意说这种话来刺激陈瀚东。 陈瀚东放开她,说了两句话:“对不起,还有,谢谢你。” 转身进了病房,他最关心的,还是里面的那个。 “对不起?”杨寂染哼了一声,“谁稀罕你的对不起。” 薛曜丞手一扬,立刻有两个人上前:“抓住她。” 杨寂染没有反抗,她知道,这一天迟早都会来的。 反倒是余菀,看到杨寂染被抓,心里慌了,她起身冲了上去,一把推开那两个人,紧紧的拦在杨寂染的面前:“你们,你们想干什么?为什么要抓她?” 看着拦在自己面前的妈妈,杨寂染的眼眶蓦地就红了,这就是亲情吗? 她抽噎着,忍不住哭出了声。 余菀立刻回身抱住她:“小染别怕,妈妈在这儿呢。” “妈……”杨寂染也抱住了余菀,终于叫出了放在心里许久的那个称呼。 看着两个哭作一堆的女人,在场的其他人都有点摸不着头脑,不是说这个杨寂染是心狠手辣的走私贩吗?怎么哭成这样了? 薛曜丞倒是异常的冷静,原来这个人是杨寂染的妈妈,那么,她肯定也逃脱不了关系,想到这儿他立刻说到:“把他们两个都抓走。” 杨寂染没想到自己这一认亲的举动竟然连累了余菀,走私的罪名有多大她比谁都清楚,枪毙都有可能。 她立刻对薛曜丞吼道:“你什么意思,想要冤枉好人是不是?” “是不是好人我们自会判断,但是现在她必须要跟我们回去接受调查。”他指了指余菀,“因为你们两个关系匪浅。” 杨寂染哼了一声:“抱了一下就叫关系匪浅,那我还和里面那个单独在一起待了那么久,你怎么不把她也抓走?” 薛曜丞也没什么好脸色:“不用你操心。” 余菀和杨寂染到底还是被控制住了,余菀担心的不得了,一个劲的追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杨寂染和陈瀚东想的一样,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余菀绝对不能被牵连进来,于是她什么都没说。 陈瀚东进了病房,余式微正躺在病床上,虽然看上去依旧很虚弱,但是总算是醒了,他立刻走了过去,紧紧的握住余式微的手,眼里是难掩的激动:“小微,你醒了?” 余式微迷迷糊糊的看着他,问到:“我……我这是怎么了?” 她记得自己之前好像心口好像忽然很痛,然后整个人就晕了过去,难道是得了什么怪病吗? 见她担忧的样子,陈瀚东安抚的笑了一笑:“没什么,只是贫血而已,很快就好了。” 余式微这才看清陈瀚东竟然受了伤,衣服上都是暗红色的血迹,她立刻从床上坐了起来,却又因为体力不支而倒了下去。 “你……你这是怎么了?” “我没事,你好好养病,不要到外面乱跑,有什么事多和你妈妈商量。”陈瀚东握着她的手的手忍不住紧了紧,“别让我担心,好吗,小微?” 察觉到陈瀚东的不对劲,余式微不由得更加的但心了:“你……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为什么感觉到陈瀚东好像要离开她了一样?为什么,在她好不容易承认自己心动的时候他又要离开?是不是……他不喜欢失去了记忆的自己? 陈瀚东感受到了余式微的不安,如果可以,他想一直留在余式微的身边,一刻也不离开,可是不行,为了救余式微,他犯了太多的错误,现在就是他接受惩罚的时刻。 将心底翻涌的思绪压了下去,陈瀚东勉强挤出一抹笑容,继续安抚到:“没什么,只是……部队里有急事,我必须马上回去,待的时间可能要长一些,很抱歉,不能陪着你。” 原来是去执行任务,余式微悬着的心终于稍稍放松了一些,她想要说一些关心的话,却因为害羞,怎么也说不出口,急的脸都红了。 犹豫了一会儿终是说到:“千万要小心。” “嗯。”陈瀚东点了点头,眼底隐隐滑过一丝什么情绪,他看着余式微,试探性的问到,“我能抱抱你吗?就抱一下,不做别的。” :掠爱 :掠爱 陈瀚东怕余式微对自己仍旧抗拒,所以先询问了一下她的意见。 余式微眨了眨眼,想到接下来要很久都见不到他了,也只好克制住内心的羞怯,主动伸手抱住了陈瀚东。 看着扑进自己怀里的这个小女人,陈瀚东一瞬间有些不敢相信,过了好一会儿才伸手回抱住了她。 他低头,在她耳边呢喃了一句:“小微……” 余式微有些不好意思,小脑袋紧紧的埋在陈瀚东的胸前,低低的应了一声:“嗯?” “没事。”陈瀚东有些不舍,手臂松开了一下很快又抱紧,“等我。” 两个人正柔情蜜意,门却嘭的一声被人推开了,薛曜丞站在门口,神色冷酷的说到:“陈瀚东,该走了。” 余式微抬头去看,被门口那凶神恶煞的人给吓住了,她看向陈瀚东,有些惊慌的问到:“他们是谁,他们想干嘛?” 陈瀚东回头,看着薛曜丞,眼中闪过一丝凛冽,他拍了拍余式微的肩膀,安抚到:“没事,几个朋友,别害怕。” “朋友?”余式微又看了一眼,总觉得不像,怎么可能有朋友这么不友善的。 “嗯,我得走了。”陈瀚东扶住余式微的肩膀,无比认真的看着她,“好好照顾自己,听到了吗?” 薛曜丞走了进来,看了一眼余式微,然后淡淡的说到:“这位小姐也要和我们一起去。” “姓薛的你什么意思?”陈瀚东之前一忍再忍,是因为他承认自己犯错了,愿意接受任何惩罚,可是如果他想动余式微,他绝对不能忍。 “为了防止机密泄露,我们必须把她带走,当然,如果调查发现她没有任何问题,我们自然也会放她回来的。”薛曜丞难得多了一分解释的耐心。 “她什么也不知道,在你来之前她一直都是昏迷不醒的,能知道什么机密,薛曜丞,你不要挑战我的耐心。”陈瀚东起身,和薛曜丞对视着,锐利的眼神格外的骇人。 两人之间仿佛有电流在窜动,空气中隐隐散发着危险的味道。 余式微扯了扯陈瀚东的手臂:“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快告诉我吧。” 陈瀚东握住她的手,冷峻的表情稍稍缓和了一些:“没事,真的,相信我,我会解决的。” 薛曜丞发现了,陈瀚东对待余式微的态度非常的特别,好像她说的每一句话他都会听进去。 想到这儿他转过头对余式微说到:“这位小姐,我们是经济犯罪调查科的,我们发现陈瀚东和国际洗钱犯杨寂染有着亲密接触,正要带他回去接受调查。” “什么?”这个消息对余式微来讲实在太具有冲击性了,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洗钱?这怎么可能呢?他不是那样的人。” 虽然她已经不记得了之前的事,但是她相信陈瀚东绝对不是那种会参与洗钱的人,他是个正直的善良的男人。 “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她的双手牢牢的抓着陈瀚东手,她下意识的想要保护他。 “是不是误会调查一下就知道了。”薛曜丞自顾自的回答着。 事情都被说了出来,陈瀚东想要隐瞒也隐瞒不下去了,他坐下,握着余式微的手说到:“相信我,我没有。” 余式微用力的点了点头:“我知道,我相信你不会的。” 正文 第193章:审问 第193章:审问 这原本是多么美好的画面,薛曜丞却又不识趣的开始插话:“除了陈瀚东,小姐你也要和我们走一趟,一起接受调查。” “姓薛的你没听懂我的话是吧?我说了这事和她没有关系,她完全不知道。”陈瀚东转头冷冷的看着薛曜丞,语气也是格外的冰冷。 薛曜丞却已经掌握到了他的软肋,他根本不正面和陈瀚东冲突上,而是问余式微:“这位小姐肯定是非常愿意配合我们的。” “啊?”余式微一脸惊疑。 “薛曜丞!”陈瀚东暴走了,嚯的一下起身就想把他给扔出去。 余式微却拦住了他,说到:“别急,去就去吧,只要能证明我确实不知情,他们肯定就会放了我的。” “小微,你不明白。”这里面的事情太复杂了,稍有不慎就有可能出事。 他被抓,倒下的不仅仅是他,还有陈家,他父亲马上就要退下来了,不知道有多少人正等着这个机会想要把他们陈家拉下马,他们自保都成问题,更没精力去照顾余式微了。 他怕护不了她的周全。 余式微却低下了头,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咬唇说到:“我……我只是想和你多待一会儿……” 她也担心陈瀚东的情况,这个时候如果她陪着他也许会好一点,再说自己的确什么都不知道,她相信薛曜丞他们应该不会冤枉好人的。 余式微都这么说了,陈瀚东怎么忍心拒绝,他盯着她看了许久,最终却只能轻轻的叹息了一声:“真是个傻丫头。” 他又看向薛曜丞,低声说到:“我知道你看我不顺眼,你想怎么整我都行,但是如果你敢伤害她一分一毫,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薛曜丞神色没变:“我想你误会了,我并没有看你不顺眼,我只是看所有的罪犯不顺眼,当然,如果你们是清白的,我也绝对不会冤枉你们。” 陈瀚东哼了一声:“最好如此。” 于是,在场的四个人都被带走了,本来应该分开押送以免他们互相串供的,但是陈瀚东坚持要和余式微一起,薛曜丞无法只得同意了,然后自己亲自负责看守,不让他们和外界有什么联系。 陈瀚东想了一下,然后说到:“小微,你肯定是没事的,出来之后不要在外面待着,立刻回家找爸妈,他们会照顾你的,知道了吗?” 现如今,他能指望的也只有家人了,至于朋友,还是不要牵连的好。 说起陈瀚东的爸妈,余式微又想起她刚醒来的那几天,陈瀚东带着她去看过一次,陈司令是个不苟言笑的人,一直板着脸,她的心吓得砰砰跳,而陈夫人,好像非常非常讨厌她,一直拿眼睛斜她。 想到要和这样的家人生活在一起,她的心里更没底了,但是她不想把自己的担忧说出来,于是点了点头,说:“好。” “你们两个,别靠那么近。”薛曜丞却极其煞风景的说到。 陈瀚东直接无视他。 薛曜丞倒并不怎么觉得尴尬,过了一会儿又拿出一个黑色的眼罩递给陈瀚东:“帮这位小姐戴上。” 陈瀚东知道,这是为了保密,他不能反对。 他低头看向余式微,柔声说到:“别怕,我就在你身边。” 余式微点了点头,乖乖的让陈瀚东帮她戴上,期间一直紧紧的抓着陈瀚东的手,一刻也不敢松开。 可是到了之后,他们还是必须分开了,因为要隔离审讯。 陈瀚东的级别高,宋仕章和薛曜丞无权审理他,陆战柯不在,王飞啸没来,于是他们决定先审其他三个女人。第一个接受审讯的是余式微。 薛曜丞她是见过的,此人嘴角虽然常常挂着笑意,但是眼神却冰冷无温度,十分的不好惹。 而宋仕章虽然面无笑意,但长了一张忠厚老实的脸,反倒让人讨厌不起来。 薛曜丞问:“姓名。” “余式微。” “余式微?”嘴里念叨了一下这个名字,薛曜丞又抬头仔仔细细的看了一眼她,随后轻笑了一声,“这名字似乎不太好,难怪你要遭此横祸了。” 余式微低下头,小声说了一句:“我觉得挺好。” 薛曜丞被噎了一下:“年纪,职业,和陈瀚东杨寂染是怎么认识的,都帮他们做过什么,同谋还是从犯?” “我今年二十,是A大心理学院的学生,陈瀚东是我的……丈夫。”她微微有些脸红,咬了一下唇又说到:“你们说的杨寂染我并不认识,今天也是第一次见。” “那陈瀚东有没有让你做过什么,或者跟你提起过什么?他金钱上的交易和流动你知道不知道。” 虽然薛曜丞问的很委婉,可是余式微还是察觉到了什么,他在诱导她说出不利于陈瀚东的话。 她不由得暗暗松了一口气,然后说到:“没有。他没有和我说过任何事,我也相信他没有做过什么洗钱的坏事。” “那杨寂染呢?她说你们之前在病房里单独待了很久。” 余式微眨了眨眼:“我之前因为贫血晕倒了,病房里有没有其他人我并不清楚。” 此时余式微的详细资料也被送来了,和她说的基本吻合,也没有发现什么不良交易,但引起薛曜丞注意的是,她竟然失忆过,而且就是在杨寂染来A市不久前的事,难道这里面存在着什么特有的联系? 他看了一眼余式微,随后问到:“你失忆过,知不知道是为什么?” 余式微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他们说是因为生病。” “他们?是谁?” “我妈妈和陈瀚东。” “那你有没有想过,他们是在骗你的?”薛曜丞眯眼看她。 “这个……”余式微犹豫了一下,脑海中不禁想起妈妈之前的欲言又止,还有陈瀚东痛苦纠结的表情,她心里有些动摇了,手指不安的揉着衣角。 薛曜丞自然是察觉到了她的动摇,立刻又追问到:“他们骗了你是不是?他们一定是有什么事瞒着你是不是?你想一想,有没有可能是你发现了他们的秘密,然后,你就被洗脑了?” 随着薛曜丞的话,余式微的脸一点一点的白了下去,呼吸也变得慢慢急促起来,虽然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可是余式微的心底却响起了一个声音,那个声音一直在说,不是那样的,陈瀚东不是那样的人,他不会那么做,绝对不会。想到这儿她有些激动的说到:“不可能,瀚东他不会这么对我。” 薛曜丞趁势追问:“你不是失忆了吗,怎么知道他有没有骗你。” “我……”余式微被问住。 薛曜丞穷追不舍:“是不是你想隐瞒什么,我劝你还是把自己知道的全部说出来,对他好,对你自己也好。” “我相信他!”余式微猛然抬头,直直的看向薛曜丞,没有丝毫的回避。 “我相信他不会骗我,相信他是个好人。”余式微又重复了一遍,黑白分明的眼中是满满的信任,再看不见一丝怀疑与动摇。 薛曜丞怔了一下,下意识的问到:“为什么。” “因为我爱他。”忽然这样说出来,余式微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脸庞一阵阵的发红发热,但她没有再低头,而是坚定的将自己的真实想法给说了出来,“我爱他,所以我相信他,他也爱我,所以必定不会骗我。” 薛曜丞觉得难以理解:“你相信他就因为那虚无缥缈的爱情?” “爱情并不是虚无缥缈的,你可以感受的到,它存在于生活的每一个细节之中,有时候你并不需要开口,只简简单单的一个眼神,对方就能明白你的心意。而像这种,面对大是大非的时候,就更应该相信自己的爱人。”余式微有些激动了,声音都颤抖了起来,一口气说完之后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说到,“你会这么问,是因为你还没有爱上过一个人吧,等你的心里住进了一个人之后,你就能明白我现在的感受了。” “咳,”薛曜丞尴尬的咳了一声,“不许转移话题,你……你再好好想想,陈瀚东有没有做过什么奇怪的事,想起了要立刻告诉我们。” “我知道了。”余式微答到。 见再问不出什么,他们又转战了下一组,这次被询问的是余莞。 当得知杨寂染是国际洗钱犯,还涉嫌走私贩毒之后,立刻哭得痛不欲生。 她以为当初的放手是让杨寂染过上了幸福的生活,却没想到是把她推上了一条不归路,如果她当初知道是这种情况的话,死也会把她夺回来的。 她只知道哭,什么也不说,让薛曜丞等人十分无奈。最后他们不得不暂时放弃了对余莞的询问,转而去审此次的主要人物,杨寂染。 杨寂染已经不是第一次被抓了,在法国也经常被请去警察局喝茶,但是每次又都能毫发无损的回去,她不相信这群人能把她怎么样。 这次薛曜丞没有贸然开口,而是静静的和杨寂染对视,双方拼的是气势还有意志力,谁先转移开视线,谁就输了。 杨寂染甚是嚣张,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样子。 宋仕章认为这么耗下去并不是什么好方法,难得的,他第一次主动开了口:“杨寂染,你认不认罪?” 正文 第194章:陷害 第194章:陷害 杨寂染没有看宋仕章,继续不服输的和薛曜丞对视,嘴上却闲闲的应到:“如果长得太美也算罪的话,那么好吧,我认罪。” 薛曜丞先受不了的移开了目光,果然没有一副厚脸皮做不成黑社会。 “严肃!”宋仕章敲了敲桌子,以示警告,“某年某月某日,你在缅甸组织了一场大型贩毒走私,随后被缅甸警方下令拒捕,接着你逃到了本国,有没有这回事?” “我确实去了缅甸,不过我是去旅游的,说什么贩毒走私,那真是天大的冤枉。”杨寂染转头,一副我很无辜的样子。 没有哪个罪犯会轻易的承认自己犯罪了的,宋仕章见怪不怪,他给薛曜丞使了一个眼色,薛曜丞立刻把证据摊开放在杨寂染面前,照片上一个年轻女子正在和几个人开会说些什么。 薛曜丞说到:“照片上的人你都认识吧,都是各国合力通缉的走私犯。” 杨寂染挑眉:“那又怎样?我一定要认识他们吗?” 薛曜丞伸手点了点照片上的那个年轻女子,逼问道:“这是不是你?” 杨寂染直接回答:“不是。” “你看都没看一眼怎么就能确定不是你?” “那你倒是拿出证据来证明那是我啊。”杨寂染反问,“证据呢?” 那照片因为是偷拍的,所以有些模糊,看不清楚人的具体样貌,只能看出一个大概的身形,也难怪杨寂染会这么嚣张了。 薛曜丞又拍出一张照片在桌上:“这个人外号毒鹞,是泰国最大的毒品供应商,在去年一月份,他和法国某组织进行毒品交易,结果被对方黑吃黑,这件事你总知道吧?” 杨寂染哼笑了一声,并未回答,死无对证,她不信他们还能拿出什么有力的证据来。 “但是这个人却命大活了下来,然后逃亡海外,前一段时间刚刚被我们抓获。” 杨寂染的脸色终于变了一变。 “据他指认,和他进行交易的人就是你,这你怎么解释?”薛曜丞一瞬不瞬的盯着杨寂染,仔细的分析着她的每一个表情。 一直据理力争而且格外嚣张的杨寂染却沉默了,眼眸也垂了下去,盯着地面看了一会儿。 见她还是不肯认罪,薛曜丞又抛出了一枚重磅炸弹:“我们已经和泰国警方取得了联系,他们同意让毒鹞过来作证,杨寂染,你这次,是插翅也难逃了。” 杨寂染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她没想到,那个人竟然没死,真是大意了。 宋仕章说:“现在你还要交代其他罪行,你是不是暗中操控霍氏集团,利用霍沥阳为你的组织洗钱?” 杨寂染没开口,像没听到一样。 “你以为你什么也不说我们就拿你没办法了吗?”薛曜丞又拿出了证据,“这是霍氏集团的资金流动情况还要霍氏集团旗下的拍卖公司的所有交易记录,每一笔都清清楚楚,这些交易都是非法的,而且目标全部指向你,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霍沥阳?谁啊,我不认识。”她淡淡的答了一句。 “不认识?可是你的心腹卫尔却和他过从甚密,甚至还出面帮他夺得了霍氏集团的继承权,这你怎么解释?” “这有什么好解释的,谁和霍沥阳接触你就去问谁啊,我怎么可能知道我的手下每一天都干了什么,或者接触了什么人?” “你还狡辩?别人你可能不知道,但他是你的心腹,你不可能不知道,是不是你授意的。” 杨寂染并不上当,她笑了一声:“我想你还不太了解心腹的意思,我的心腹是我家的保姆,我的衣食住行全部是她在打理,卫尔嘛,手下罢了。” 本来霍沥阳可以直接指认杨寂染的,但是上次因为证据不足他们不得已又把他放了回去,所以现在面对杨寂染他们处于了被动状态。 薛曜丞和宋仕章对视一眼,又问起了陈瀚东的事:“那么你和陈瀚东是什么关系,他也是你的手下吗?还是你们之间存在着金钱关系,他是你埋伏在我们系统内部的眼线?” “陈瀚东嘛,”杨寂染故意停顿了一下,见薛曜丞和宋仕章都盯着自己看,又笑的一脸暧昧,“你们猜啊,干嘛总是问我?” 这明显就是不想说的意思。 薛曜丞拧眉,冷声说到:“你们两个之前是情人关系,是不是?” “是啊,”杨寂染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可那又怎么样,我情人多的是,陈瀚东,实在算不上什么。” 顿了一下,她忽然紧紧的盯着薛曜丞,说到:“我看你长得也蛮俊俏的,要不你也考虑下,和我在一起试试?” 薛曜丞气得脸色通红:“你!” 杨寂染无趣的撇了撇嘴:“开个玩笑而已。” 宋仕章又拍桌子:“严肃!好好回答,陈瀚东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是不是就已经发现了你的身份,但是因为你们两个的关系,他选择了包庇?他是不是还替你洗钱走私?是不是利用了系统内部的消息帮过你的忙?” 这明显就是一个坑,挖好了等着杨寂染跳下去。 杨寂染心里恨陈瀚东对自己无情无义,但是在这种关键时刻,还是一心想要保住他。 “不是,他在发现我的身份之后立刻就和我分手了,”说到这儿她自嘲的笑了一声,“他都不爱我,怎么可能包庇我?” 眉宇间,竟然有着淡淡的哀伤。 “那他的银行卡和身份证为什么会在你那里,别说你一点也不知情。”这些东西都是从杨寂染身上搜来的,这女人竟然随身携带陈瀚东身份证,两个人的关系恐怕不止前男女朋友关系这么简单。 “这个……”杨寂染沉默了一下,过了许久才回答,“我捡的,不行吗?” “捡的?”薛曜丞忍不住要连连冷笑了,“这未免也太巧合了一点吧?” “有人掉了当然就会有人捡到了,这有什么好奇怪的,长官,说不定哪天你前女友也会捡到你丢了的东西的。”杨寂染满不在乎的说到。 “你!”薛曜丞再一次被堵的说不出话来,这小女子当真口齿伶俐,狡辩的功夫一流。 “杨寂染,转移话题是没有用的,你还是把你洗钱的全部经过都交代出来比较好一点。”宋仕章没什么表情的盘问着,“实话告诉你,我们已经掌握了你所有的犯罪证据,你认不认罪已经没有太大关系,我们只是想给你一个赎罪的机会。” 杨寂染不置可否:“有证据那你们直接抓我好了,何必在这里,多费唇舌。” 薛曜丞隐隐有些愤怒:“杨寂染,你不要不识好歹。” 杨寂染看也没看他一眼,直接闭上眼睛休息:“我要见我的律师。” “你现在不能见任何人。” “这是我的权利,”杨寂染睁眼,上半身缓缓倾斜过来,盯着他们两个说到,“再说了,我是法国国籍,你们没权利拘留我。” “但是你在中国领域内犯罪我们就有权抓你。”薛曜丞义正言辞的答道。 “犯没犯罪我的律师会和你们谈的。”说完这句,杨寂染再没开口,一直装木头人,薛曜丞和宋仕章都拿她没办法。 恰好这时陆战柯回来了。 薛曜丞立刻上前,说到:“你可算回来了,现在可以审陈瀚东了。” 陆战柯嗓音低沉的应了一声:“你们跟我来。” 三个人一起到了关押陈瀚东的审讯室,陆战柯坐中间,薛曜丞和宋仕章分坐左右。 陆战柯没说话,他让薛曜丞负责主审。 薛曜丞翻开卷宗,率先发问:“陈瀚东,有人举报你盗窃国家机密文件,你承认不承认。” 盗窃国家机密文件?难道他指的是霍沥阳那个案子的证据?想到这儿他立刻想起了程寮,那天,档案室里就他们两个,他出来的时候也隐隐感觉有人在跟踪一击,只是那个时候他忙着救人,并没有在意那么多。 现在想来,当时的猜测都成真了。 原来隐藏在系统内部的奸细真的是他,他先向杨寂染报告了那件事,然后又向组织揭发了他。 想通了这一点,陈瀚东便有了自己的决断。 “不承认。”他坦然答到。 薛曜丞早已料到,他冷笑了一声,然后亮出了证据。 “关于霍沥阳这个案子的资料,之前一直都是存在档案室的,而据我们所知,最后一个看见那份档案的人就是你,你出去之后档案就不见了,你说,会是谁拿走了呢?” “这个事我可以解释,当初的确是我最后一个看了那份档案,档案也并没有消失,而是被我放在了另外一个地方。”陈瀚东缓缓的回答着,语气铿锵有力,并不像做贼心虚的样子。 当时档案室门口有检测的仪器,他想把资料拿出去根本不可能。但是他拿到了程寮的手机,于是他想出了一个瞒天过海的计划。他用程寮的手机把资料拍了下来,然后把资料藏了起来。只要程寮没找到,他就会向杨寂染报告。接着他到了一个朋友那,把资料全部打印出来,墨水,自然是特制的,最多只能保持三天,三天之后上面的字迹就全部都会消失。 当他把资料交给杨寂染的时候,有了程寮的情报,她自然不会想太多,下意识的就认为手上那份资料就是档案室那份。 瞒天过海,李代桃僵,这一切都进行的神不知鬼不觉。 “另外一个地方?什么地方?”薛曜丞又说到,“不管你把资料放在哪儿了,只要没有经过批准就带出档案室,那就是违反了机密保守条令。” 陆战柯的脸上隐隐浮现了一丝担忧,单是这一条就够陈瀚东受的了。 可陈瀚东仍旧十分镇定,他说到:“你先别急着往我头上扣帽子,我的话还没说完。资料并没有被带出资料室,依旧在那里,只不过……” 正文 第195章:你对她还有感情 第195章:你对她还有感情 “只不过什么?”陆战柯终于开口,因为他已经基本确信,陈瀚东没事了。这小子,不但身手够快,脑子也足够好用。薛曜丞应该不是他的对手。 “只不过都被分散开了,档案室里的每一份资料的最后一页都是霍沥阳那个案子的资料。顺序是档案的排序。” “……”此话一出,整个审讯室都安静了,三人都格外无语的看着陈瀚东。 过了好一会儿,薛曜丞才咳了一声,问到:“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个时候陈瀚东自然是不能说实话的,于是他开始了自黑。 “我那天心情不太好,喝了点酒,所以……” “那后来又为什么一直不说,你知不知道我们找那份档案找的有多辛苦?”发现档案不见了,他们就开始疯狂的寻找和搜索,他们不是没想过可能是夹到别的档案里面去了,但是他们怎么也没想到会是每一份档案里面夹了一页。 这样的古怪的主意,也只有陈瀚东能够想的出来吧。 陈瀚东难得的有些不好意思,他沉吟了一下,然后回答:“因为……心情不好。” “……”薛曜丞再次无语,如果不是天生脾气好,此刻恐怕他早已到了暴怒的边缘。 宋仕章开口说到:“好,就算资料的事你能解释清楚,那么这件事呢?”他伸手把一沓资料摊开推到了陈瀚东的面前,“这是你名下的一张银行卡的交易记录,上面显示不久前你新开的这个账户忽然有了大量的现金流入,然后没过多久又转了出去,而购买的东西,却是一批鸡蛋。你能解释一下吗?” 薛曜丞勾着嘴角笑了笑:“我也很想知道陈团长是什么时候开始做起了鸡蛋贸易,这么多现金,足够买下A市全部的鸡蛋,请问,你的仓库在哪里呢?还是说根本什么都没有,这不过是一场虚假的交易,目的就是为了洗钱?你还能解释的清楚吗?” 问题一个接一个,换其他人早慌了。 陈瀚东一开始也有些惊讶,他怎么从来不知道这件事?他的卡全部带在身上,并没有发生丢失的情况。如果有这么大的动静,他不可能不知道。 那么…… 他的视线落到了那份资料上,开户行是内地的银行没错,但是第一笔资金的来源却是法国的一家投行,然后从他账上过户,在购买了一批所谓的鸡蛋之后又迅速花了出去。 杨寂染果然说到做到,这一招的确够狠,不用他亲自参与也把他拉入了洗钱的帮派,说他没干过,谁信啊,虽然现在户头上的确没钱,但是发生了资金流动却是不争的事实。 他的身份证现在还在杨寂染那里。说出实情明显不是明智之举,有时候不得不说一些谎言。 把事情的经过全部想了一遍,设想了种种可能,最后他开口说到:“卡的确是我的,但是后来就失窃了,因为种种原因,我没有去挂失,但是你们也不能由此就断定,洗钱的那个人是我。” 他说的合情合理,让人找不出任何破绽。 薛曜丞冷笑了一声:“这张卡是从杨寂染的身上找到的,你的卡在她那里,会不会太巧合了一点?这不由得让人想起你们之前的关系。” 这个问题他之前已经问过杨寂染了,杨寂染说是自己捡的,陈瀚东说自己丢了,这两个人难道真的没有事先串通好?他是怎么都不相信的。 “随你怎么想,我没有洗钱,这是绝对的。”陈瀚东一再强调着,洗钱这个罪名有多大他比谁都清楚,和杨寂染牵扯到一起本就情非得已,现在还被牵扯到她的案子里,他必须力挽狂澜,不然陈家就真的要完了。 “事情是不是像你说的那样,我们自然会调查清楚。”陆战柯终于再次开口,虽然他暗地里是支持陈瀚东的,但是有时候还必须得表一下态。 宋仕章低声对陆战柯说了一句:“口供和杨寂染的基本吻合,暂时没发现破绽。” 陆战柯点了一下头,侧身问薛曜丞:“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薛曜丞看了一下手中的证据目录,能问的都问完了,陈瀚东也回答的合情合理,他们并不能就这样判断陈瀚东参与了洗钱,但是也不能就此认定陈瀚东和这件事毫无关系。 他看向陈瀚东,定定的问到:“你的确毫不知情?” “如果你问的是杨寂染用我的银行卡洗钱的事,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的确不知情。”陈瀚东回答的很缜密,不给对方留下一丝破绽。 几人对视一眼,暂时都没了话。 陈瀚东看了他们一会儿,忽然说到:“我想和薛科长单独聊两句,两位能不能通融一下?” 一般情况下是不允许一个人单独审讯的,这是为了防止出现诱供逼供还有串供的现象,但是陈瀚东可不是一般人,诱供逼供对他来讲根本没用,而且从一开始两个人就水火不相容,串供就更不可能了。 陆战柯和宋仕章都同意,但是审讯室里的监控不会关闭。 听到陈瀚东说要和自己单独聊一聊,薛曜丞还有些吃惊,他想不出陈瀚东会和他说什么,心里竟然稍稍有些紧张。 陆战柯和宋仕章出去之后,陈瀚东沉默的盯着薛曜丞,并没有开口主动说起什么。 他越不说话就越显得高深莫测,薛曜丞一开始还能镇定的和他对视,等时间一久就有点承受不住了,他的视线太过迫人。 “你到底想说什么?”薛曜丞挑了一下眉,主动打破了沉默。 陈瀚东嘲讽的笑了一声:“薛曜丞,本来你是被王师长亲自挑出来的,我对你多少还有几分欣赏,但是经过今天这件事,我发现你就是一个孬种。” 薛曜丞脸色一变:“陈瀚东你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你今天的表现只透露出一个信息,那就是,你是一个只会把枪口对准自己人,只会抓自己人小辫子的窝囊废。”陈瀚东毫不客气的说着,丝毫不顾及薛曜丞的面子。 “我是公事公办,不管是自己人还是敌人,犯了法我就要把他逮捕归案。陈瀚东,你该不会因为我找到了你犯罪的证据对我怀恨在心才故意这么说的吧?”他的视线上上下下的打量着陈瀚东,随后又说到,“那我也要对你刮目相看了,因为我也没想到你是如此公私不分黑白不明的人。” “你觉得我这么说是因为私心?”陈瀚东眯了一下眼。 薛曜丞倾身靠近与他对视:“不然你说呢?” “哼,如果不是窝囊废,那你说怎么会在霍沥阳已经抓到手的情况下又让他给逃了?” 薛曜丞的脸色又黑又青:“那是因为证据不足!” “证据不足?薛曜丞,你不是经济犯罪科的高精尖人才吗?怎么可能会找不到足够的证据呢?”陈瀚东顿了一下,还故意笑的很冷,越冷就越容易让人的火气蹭蹭蹭的往上涨,看到薛曜丞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又说了一句,“证据都摆在那里,也许是你自己没发现罢了。” “不可能!”虽然刚刚被打击的很深,可是那与生俱来的自信还是让薛曜丞立刻否定了陈瀚东的话,“所有证据我都认真分析过了,不可能有遗漏的。” “当证据单独分析看不出什么的时候,你就要联系在一起再进行分析,其中也许隐藏着什么难以发现的关系,这个,你以前的老师没教过你吗?” “老子自学成才的!”薛曜丞终于被激怒了,他几乎是拍案而起,“我,薛曜丞,在攻读NPAC的时候,学校没有一个老师能够教的下我,我的技术,绝对是最顶尖的!” “年轻人,不要太自信,会容易自负。也许书本上的知识你的老师是教不了你了,但是,我现在教你的,是实实在在的社会经验,听不听由你。”陈瀚东斜着眼角打量了一下他,然后断定的说到,“但是以我的判读,你肯定不会听的。” “你!”薛曜丞怒瞪他一眼,随后拂袖离去。 他觉得留下来任由陈瀚东羞辱的这个决定真是傻透了。 门嘭的一声被关上了,陈瀚东抬头看了一眼角落里的监控探头,他知道薛曜丞这人的本事不一般,但有一个缺点就是太自负,如果他好好说他肯定不会听的,所以他故意说了很过分的话去激怒他,希望利用他的反叛心理再去研究证据。 他的心里不由得暗暗祈祷薛曜丞一定要听他的,回去再查一遍证据才好,那里面可隐藏着能够抓捕霍沥阳的最最关键的证据。 薛曜丞出了审讯室之后简直是处于暴怒的边缘,他焦躁的在地上转了好几个圈,嘴里神经质的念叨着:“竟然敢说我是窝囊废,他竟然敢瞧不起我,他陈瀚东有什么了不起的?至少我没有和洗钱犯牵扯不清!” 但是不管咆哮了几遍,心里的火气还是没有发泄完毕,甚至有越烧越旺的趋势,在快把鞋底磨穿的时候他终于一拍桌子:“来人,去档案室给我把霍沥阳那个案子的卷宗调出来。” 宋仕章听说薛曜丞要重新审查证据也不由得吃惊了一下,他负责的是情报搜索,搜集到的证据都是实物证据,然后通过整理和排除把最终的结果在会上汇报给陆战柯。 而薛曜丞负责的是经济犯罪调查,他也和自己一样,都是直接汇报最终结果,怎么好好的又要重新审查了? 薛曜丞是打定主意和陈瀚东杠上了,拿着两方的证据,把自己和手下封闭在一个单独的房间里,吃喝拉撒都在里面,找不到新的证据绝对不出来,完全陷入了癫狂的状态。 陆战柯也劝不住他,只能任由他去了。 正文 第196章:趁机离婚 第196章:趁机离婚 余式微和余菀洗脱了嫌疑,同一天被放了出来,两个人在大铁门外面相见了。 “小微……”看到自己的小女儿,余菀又不禁想起了那个大女儿,心里的愧疚也更加的明显了。 “怎么了,妈妈?”余式微见余菀哭的不行,立刻担忧的问到,“是不是不舒服啊,我们这就去医院。” “不是的小微,”余菀拦住了她,“我只是……” 她在犹豫要不要把杨寂染是她亲姐姐的事情告诉她,但又怕这个消息让她承受不住,毕竟,谁愿意和走私犯洗钱犯牵扯上关系呢,更何况是她这样一辈子干干净净做人的人。 “只是什么……”余式微问到。 “啊……只是有点担心瀚东,不知道他怎么样了,对了,你在里面的时候有没有见过他?” 余式微摇了摇头:“没有。” 说着竟轻轻叹了一口气,两道柳眉也微微蹙了起来:“他们说他……洗钱……还问我知不知道,我……我不相信……” 余菀没想到这件事竟然还把陈瀚东给牵扯了进来,陈瀚东是她的女婿,也是她们母女赖以生存的支柱,如果陈瀚东不在了,她们就彻底完了,在霍家也就更加的没地位。 不过想想也能明白,陈瀚东以前和杨寂染交往过,他会被牵扯进来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只是希望他不要有事才好。 想到这儿她问余式微:“那你说什么了没有?” 余式微摇头:“我说我失忆了,什么都不记得了,但是我相信瀚东他是个好人,他绝对不会做出违法乱纪的事的。” “对。”余菀点了点头,“你说的很对。” “但是……”余式微犹豫的看了一下身后的大铁门,脸上闪过一丝犹豫,“我还是必须得救他,不能让他一个人在里面。” 她的眼睛里是明明白白的对陈瀚东的牵挂,看来,即使失忆了,陈瀚东在她的心里也有着不可磨灭的地位。 “你打算怎么办?我们两个什么都没有。”没了霍氏集团做后盾,他们两个在A市是再渺小不过的蚁族了,仅能自保,说救人,是有心无力啊。 “我……”余式微的睫毛颤了一下,“听瀚东说他爸爸好像是军区司令,去找他,肯定能行。” 虽然一想到陈司令那张严肃的脸她的心里就忍不住发憷,但是为了救陈瀚东,就算再害怕她也要去。 “你说的对,亲家他权大势大,肯定能从中斡旋,就算瀚东是清白的,也保不住那些人故意关他,找亲家能让瀚东早点出来。”余菀点了点头,“我们现在就去。” 她心里却在盘算另外一件事,她希望陈司令在救陈瀚东的时候顺手也把杨寂染给救了,她欠这个女儿的实在太多,只能尽力去弥补了。 “嗯。”余式微深吸了一口气,紧紧的握着余菀的手,她需要力量和勇气。 母女两个为了营救陈瀚东,立刻马不停蹄的赶到了陈宅。 陈司令已经出院,在家休养。 陈夫人的心情却一天比一天郁卒,躺在床上唉声叹气的。 上次陈瀚东把余式微带到了他们的跟前,说人已经醒了,并且好了,身体很快就能康复,那是在明明白白的告诉她,让她不要再打什么离婚另娶的主意,趁早歇了那些念头。 余式微的胆子好像比以前还小了,一直躲在陈瀚东的后面,连人都不知道叫一句,说话更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一样,听都听不清楚。 这样‘软弱无能’的儿媳妇她是越看越不顺眼,没说两句就让陈瀚东赶快把人领走。 从那天之后,陈瀚东再没来看过他们,一直围着他的小妻子打转,她心里十分不满,想着下次一定要好好整治她一番,看她还敢不敢挑唆儿子和自己的关系。 在听到下人禀报说余菀和余式微来了之后,陈夫人立刻从床上坐了起来,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送上门来的?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陈夫人让下人先下去招待余菀和余式微,然后自己起床沐浴换衣化妆,最后才款款的从楼上走了下来。看到陈夫人下楼,余式微下意识的起身,犹豫了一下之后开口叫了一声:“婆婆。” 上次因为是'第一次'见面,她没开口叫她,她好像有点不太高兴,所以这次虽然还是不好意思,但终于叫出了口。 她的一声婆婆却让陈夫人彻底惊住了,以前余式微不是都叫她妈么,怎么这次改口叫上婆婆了? 心里有些狐疑,却还要摆出一副高贵冷艳的样子来。 陈夫人淡淡的应了一声,随后款款坐下,用一种很缓但不失威严的语气说到:“你还知道回来?” 陈夫人没叫自己坐,余式微自然不敢坐,她低着头站在那里,一副小媳妇儿样:“对不起……我……” 余莞知道,这是每一对婆媳之间都必须经历的,所以虽然心疼自己的女儿,却也没贸然开口。 “怎么不说了,理亏了?”陈夫人就是为了给余式微一个教训,所以态度和语气都很严厉。 “婆婆,瀚东他……”余式微想要把陈瀚东的事情说出来,可是陈夫人又厉声打断。 “你还好意思提东子,他被你迷的五迷三道的,连我这个妈都不想认了,你就是生来克我们陈家的,我真是上辈子造了孽,这辈子才会摊上你这么一个不孝的儿媳妇。” 这话说的有点过了,不但人身攻击,还严重污蔑,余莞本来不想和她起冲突,听到这里还是忍不住开口,说到:“小微又不是什么外边的狐狸精,她是瀚东的妻子,他们两个感情好难道不应该吗?再说了,我们小微也没做错什么,实在不敢摊上亲家母的上辈子。” 陈夫人是要来立婆婆的威的,没想到还被余菀教训了一顿,这让她面子上下不来台,心里不禁有气,于是呛声到:“他们两个一没领结婚证,二没办酒席,不过是住到了一起,怎么就算结婚了?要按照你这样算的话,我们陈家的儿媳妇早就有一打了,还轮得到你的女儿?” 听到这话,余式微猛然抬头,一脸讶然的看着陈夫人,她什么意思,怎么可以这样说?如果不是夫妻,她为什么要和陈瀚东住到一起?她不是那么不自爱的女孩子。 这话说的太没良心了,简直是信口雌黄,甚至企图用一两句话就抹掉小微身为陈家儿媳妇的事实,饶是处处忍让的余莞也忍不住发飙,她起身,有些愤怒的看着陈夫人:“亲家母,你这话什么意思,想不认账是不是?你难道忘了,当初是谁上门求着我把女儿嫁到她家的?” 因为情绪激动,她的手都在抖,呼吸也有点不畅,她决不允许自己的女儿这样被人辱没。 见余莞似乎真的很生气,余式微急忙拉了一下她的手,半是劝解的说到:“妈,别生气,小心气坏了身子。” “我不能不生气啊,她说这话分明就是在打我的脸。”余莞转头又看向陈夫人,“有权有势也不能任意的践踏别人的尊严,做过的事也不能不认,这道理放到哪里都说的通,就算你再了不起也不能颠倒黑白。” 陈夫人本来只是想耍耍威风,并没有真的想怎么样,所以被余莞这样一通抢白,她不禁有些尴尬。眼见气氛要僵,余式微又小声的劝解着:“妈,婆婆她只是开玩笑的,不要当真。” 余莞忍了忍,想到还指望他们救杨寂染,暂时不能把事情闹的太僵,于是就缓下了表情,冷着脸淡淡说到:“是吗?亲家母你说呢?” 陈夫人这一辈子从来没向谁低过头,现在要她认错根本就不可能,更何况还是向她一直都瞧不起的余莞母女。 她挺直背脊,一脸高傲的说到:“没空跟你们开玩笑,我说的都是真的。” 她早就想着把余式微赶出陈家,反正迟早都是要闹翻的,不如就趁着这个机会把话挑明,她也不需要一个不服管教的儿媳妇,更不需要一个会和她顶嘴的亲家。 “什么?”本来一直试图劝解的余式微听到这话也不由的怔住,她眼睛睁的大大的,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陈夫人,虽然她一开始是不太接受突然冒出来的老公和婆婆,但是为什么在她已经接受的时候又被否定了呢,说不难受肯定是假的,她的脸色白了一白,恳求的看着陈夫人,“婆婆……” 陈夫人要的就是她这种伏低做小的姿态,心里稍稍有些得意,她转眼,鄙视的看着余莞:“你想认我这个婆婆,有些人却不愿意认我这个亲家呢。” 她这分明就是在暗示余莞立刻给她道歉。 余莞气得脸色发青:“我们小微是陈瀚东求来的,她算不算他的妻子得由瀚东说了算,不是你说不是就不是的。” 见余莞不但不低头,甚至还企图用陈瀚东来压自己,陈夫人心里刚刚那一点得意立刻被打的烟消云散,她怎么能容许余莞爬到自己头上来。 “我是东子的亲妈,他的事我做主。” “只怕有些事你做不了主。”余莞也怎么都不允许自己的女儿就这样被抛弃。 这句话算是刺痛到了陈夫人的伤疤,陈瀚东的婚事她的确做不了主,所以当初才会同意余式微进门。 但是她没想到余莞两母女不但不感恩戴德,甚至还爬到她的头上作威作福,是可忍,孰不可忍。 她当即脸色一沉,说到:“这件事我偏偏要做主。” 随即有些轻蔑的笑到:“我知道,你们是轻易不会同意的,毕竟,要在A市找出像我们东子条件这么优秀的人是根本不可能的,但是我们陈家也不是你们想攀就攀的上的。我会给你们五十万,你们拿了钱就走人吧,别再来了。” 正文 第197章:我们曾相爱 第197章:我们曾相爱 “婆婆,你……你怎么这样?”余式微受了莫大的羞辱,她气得浑身都在抖,小手握成拳,紧紧的贴在身体的两侧,她咬住下唇,愤怒的想要大吼,她想问陈夫人凭什么这样说他们,凭什么不承认她和陈瀚东的关系,凭什么认为钱就可以买断一个人的一切。 可是,她从来没有和人吵过架,说话声音大一点都会脸红,所以即使愤怒,也不知道从何说起。她有些痛恨这样的自己,眼圈忍不住一阵阵的泛红。 余莞也气得要命,她冷冷的看着陈夫人,说到:“你什么意思?是想要把我们小微赶出陈家吗?当真要做出这么绝情的事?” “你女儿就是个扫把星,我绝对不能让她再留在东子身边。” “呵,我倒要去问问陈司令,他知不知道这件事,会不会纵容你做出这样的糊涂事。” “找我们家司令也没用,我说了,这件事我做主。” “陈家所有的事都轮到一个女人做主了是吗?” 陈夫人故作优雅的挑了挑眉:“是不是因为价钱不合适?没关系,看在你女儿以前还算孝顺的份上,我可以多出五十万,但是你得让她再也不要出现在东子的面前,不准再来勾引他。” 余莞的脸一阵青一阵白:“我们是绝对不会同意的,不会同意你这么荒谬的做法。他们两个就是夫妻,谁也拆散不了。” “怎么?嫌少?我就知道,像你们这样的穷人,是不会轻易满足的。”陈夫人哼笑一声,“那我索性就大方点,再给你们一百万好了。要知道,他们两个在一起的时间一年不到,不管怎么算,都很划得来。” 这话,分明是把余式微当成了那种女人。 虽然她是长辈,又是陈瀚东的妈妈,不管怎么样都不能不礼貌。 但余式微实在忍受不了这样的羞辱,她一步上前,看着陈夫人一字一句的说到:“伯母,您说这话一对不起自己的良心,二实在有失公允,三也看轻了瀚东。我们虽然穷,但我们有骨气,从来没想过要通过勾引什么人而嫁入豪门,我听瀚东说是他先喜欢上我,然后主动想要跟我结婚的,一开始我并不喜欢他不是吗?” 她是真的生气了,连婆婆都不想叫了,直接叫起了伯母。 陈夫人被堵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因为事情的确是这样,她无法否认,所以她眉心一拧,转而说起了另外一个问题:“你竟然敢对我大呼小叫,你有没有一点礼貌?” 余式微知道自己的确是太冲动了,她深吸一口气,将内心的怒火稍稍压抑了一下,然后又说到:“我只是不想被伯母误会。我今天会站在这里,是因为瀚东他人真的很好,我不希望他受到伤害,更不希望他被自己的母亲误会。您和他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他的为人您必定是非常清楚的,他绝对不是那种会轻易被女色所迷惑的男人,您那样说他实在有点不公平。” 余式微这一声声一句句说的都是陈瀚东,没有一个字是为了自己,而且又句句在理。 陈夫人自然不能反驳她,说她说的不对,于是一张脸一会儿红一会儿紫的。 憋了半天只得憋出一句:“你少用东子来压我,你以为你自己在东子心里有多重要?倘若不是当初那个姓杨的女人伤他的心伤的太深,你以为他会看上你?他不过是想随便找个女人结婚罢了,你命好,刚好就在那个时候出现,不要以为他是真的喜欢你。” 陈夫人这一番话,着实让余式微受了不少打击,果真是这样吗?陈瀚东并不是真的爱她,而是用她来转移被心爱之人抛弃后的痛苦? 是啊,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真的有一见钟情?他那样优秀的男人,身边必定也围绕着不少优秀的女人,怎么可能看上什么也没有的自己呢? 特别是失忆后的自己,什么也不懂,什么也不知道,像个傻子一样,这样的自己,他怎么可能喜欢呢? 她的心里,有了那么一丝,动摇的痕迹,而这动摇,则是因为心底最深处的自卑。 见余式微脸色发白,余莞心里暗叫了一声糟糕,这个傻丫头,改不会真的相信了陈夫人的话吧?她有些焦急的对余式微说到:“小微,不是那样的,瀚东他是真心喜欢你,难道你忘了之前你们两个在一起多开心啊,即使你昏迷不醒,他也想方设法的想要救你,我真的再没见过比他更好的男人了。如果不是因为爱一个人,谁会这样不离不弃呢?” 余式微还真忘了,关于过去,她的确什么都不记得了。 但是相比于陈夫人的话,她更相信自己的妈妈。 她点了点头,说到:“我知道的,我知道瀚东他心里有我,他说过的。” 他说过,他爱她,陈瀚东爱余式微,说的很清楚,她记住了。 低着头,轻咬了一下唇,她对陈夫人说到:“伯母,不管你怎么想我,那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一定要救救瀚东。” “瀚东?”陈夫人愣了一下,怎么又突然说到瀚东身上了,在反应过来余式微说的是什么之后她立刻站了起来,焦急的问到,“瀚东他怎么了?难道又出了事了?” 她的心剧烈的跳动了两下,忽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他被经济调查科的人抓走了,他们说他……参与了洗钱。”余式微把事情的经过简单说了一下。 “这怎么可能?为什么都没人通知我们?他们的负责人是谁?我要去告状,怎么可以不通知一下就抓人,而且我们东子怎么可能去洗钱?”陈夫人像被点燃了的炮仗,噼里啪啦的就炸开了,她是一个母亲,当自己的孩子收到伤害之后第一反应当然是维护,这一点错也没有。 可惜的是,她不懂的换位思考,理解不了余莞想要保护余式微的那种心情。 她的目光转向余式微,不由的怒火中烧:“是不是你,一定是你去洗钱了什么的,所以我们东子才被牵连了,是不是?你这个扫把星,自从东子和你在一起之后就每安生过一天,你说他到底是作了什么孽啊,那么多名门淑女不喜欢,偏偏喜欢上了你这么个丧门星?” 话题又回到了一开始的那个,而且这次陈夫人的话越说越过分,余式微和余莞齐齐变了脸色。 余莞气得简直都想甩手走人了,天底下哪有这种婆婆,儿子被抓了不关心,只一心想着要压儿媳妇一头,然后什么事都推到她身上。 被人这样指着鼻子骂,余式微心里又生气又委屈,眼眶红了一圈,但想到陈瀚东,她还是强忍着眼泪把自己知道的给说出来:“我听到瀚东喊那个人薛曜丞,他们之前好像还一起共事过,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我也被带去盘问,他们问我知不知道瀚东的事。” 见余式微不接自己的话茬,陈夫人不但没有收敛,反而越说越过分:“我说你这人到底还有没有一点自尊心,我抖这样了你竟然还能死赖着不走,难不成是想多讹几个钱?” “我……不是……”余式微低下了头,谁说她没自尊心,她只是担心陈瀚东,所以不能走罢了。 “亲家母,你不要太过分,我们可没拿你的钱。”余莞脸色铁青的说到,这一辈子,为了钱,她受到的侮辱已经够多了,她不想余式微再为了这个受委屈。 “呵,”陈夫人嘲笑般的看着他们,说到,“你们还真是精明的母女啊,不见到钱就不肯罢休是吧?好,你们现在就跟我上去拿支票。” “不用了,余式微冷声阻止,我觉得伯母你最好还是先考虑一下瀚东的事,毕竟救人如救火,一刻也耽误不得。”她那一声伯母喊的格外的冰冷,简直能冷到人的心里去。 那是因为,是陈夫人先让她心冷了。 “我当然知道,”陈夫人几乎是愤怒的吼道,“但是在把东子救出来之我得先把你赶走,以免他一出来就又被你克出其他的事情来。你知不知道我们东子过的有多辛苦,你但凡有一点良心,就赶快离开他。” “我……我不能……我答应了要等他。”余式微固执的说到。 “不需要,你听到了吗?为了他好你就离开他,别再缠着他。” 余式微低头不语。 余莞气得咬牙,她一把拉过余式微,说到:“走就走,这个世界上没谁离了谁就活不下去,没有陈瀚东,我们小微照样可以找到一个好男人。” “这样最好!”陈夫人也不肯示弱,“放心,答应过你们的我们自然不会反悔,只要你们听话离我儿子远一点,钱立刻到账。” “钱就不用了。”余莞直接拒绝,“这点骨气我们还是有的。” 对于他们这可笑的自尊心,陈夫人心里很是不屑:“随你们的便。” 余莞并没有转身就走,而是又说到:“我们不要你的钱不代表我们打算就这么算了,那岂不是太便宜你了。” “那你还想怎么样?”陈夫人警觉的看着余莞。 正文 第198章:所有深爱都是秘密 第198章:所有深爱都是秘密 余莞却看了眼余式微,然后咬牙狠心说到:“和瀚东一起抓进去的还有一个女孩子,名字叫杨寂染,你得答应我们把她救出来,只要你们能救她,我们就答应你的条件。” 余式微正伤心,忽然听到余莞提了这么一个要求,又讶异又吃惊,妈妈和那个杨寂染很熟吗?为什么会让陈夫人去救她。 吃惊的不仅仅是她,连陈夫人都被震的一动不能动,当然,她吃惊的不是余莞提出的要求,而是她提到的那个人。 “杨寂染?”她惊叫了一声,不就是当初抛弃了自己儿子的那个女人吗?她又为什么会牵扯到这里面来?看了一眼余莞,陈夫人先暗暗将心头的疑惑压了下去,然后故作镇定的问到:“杨寂染?她和你什么关系?” “朋友。”余莞明显不想多说,“你只要把人救出来就行了,其他的你不用多管。” 陈夫人想了一下,自己家大势大,要救一个人那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应该没什么难度才对,只要能让余式微离开自己儿子,她帮这个忙也可以。 她这样想了一下,然后就答应了:“好,一言为定。希望到时候你们不要反悔,又哭哭啼啼的不肯走。” 余式微的脸色白了一白。 余莞没有再和陈夫人呛声,而是拉着余式微往外走,临出门前又回头说了一句:“我会管好自己的女儿,你也要好好管教一下你自己的儿子。” 说罢,扬长而去。 陈夫人气的脸色铁青,感觉自己好像在余菀面前败了一局,不过,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她得赶紧去和老爷子说一下瀚东被抓的事情,让他到处去活动一下,今早把瀚东捞出来。 哎,怎么好好的就和洗钱扯上关系了呢?还有那个杨寂染,怎么突然又回来了? 路上,余式微一直沉默不语,看的出来,她很伤心。 她问余莞:“妈,以后我真的不能再见瀚东了吗?” 余莞叹了一口气:“陈夫人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也知道了,她以前就不赞同你和瀚东在一起,今天的态度尤为明显和激烈,分明是打定了主意要把你赶出来。你就算留下有什么用呢?还不得被她给欺负死?要是陈瀚东常年在家你也不用怕她,好歹有个人支持你。可是陈瀚东是军人,大半年不回家也有可能,到时候你要怎么办?” “我……我可以忍……”她不想离开陈瀚东,所以觉得忍一下也没关系的。 余莞却又频频叹气:“你能忍一时,难道还能忍一辈子?她明显就是容不下你了,你再怎么忍让也是没用的。” 余式微垂下眼眸,手无意识的揉着衣角:“为什么,她为什么容不下我?” 余莞沉吟了一下:“大约是觉得我们家的家世配不上她家吧。不过到最后后悔的肯定是他们,因为妈妈知道你很好,非常好,一定会有更优秀的男人喜欢你的。” 余式微神色黯然,再优秀又怎么样,都不是她想要的。 “可是瀚东他……”她还是记挂着陈瀚东的安危。 “没事的,陈夫人肯定去找陈司令商量对策去了,以他们家的地位,随便走动两下就能把人捞出来了。” “是吗?”余式微低声呢喃了一句,她靠在出租车的车窗上,看着不断后退的风景,想着那个不在身边的人。 过了一会儿她忽然想起了一件事,转身问余莞:“妈,我们这是去哪儿啊?” “我们去霍家。”余莞答道。 “霍家?”余式微眼中闪过一丝茫然,“哪个霍家?” 看着她的眼神,余莞这才重新想起来余式微失忆了的事。 她先默默盘算了一下,然后才说到:“就是霍殷玉家,霍殷玉,你记得吧?就是上次在医院里,你见过的那个。” 余式微从醒来到现在,见过的人不多,所以她一下子就想起来了,不过让她觉得奇怪的是,为什么他们要去霍殷玉家啊?她将自己的疑惑问了出来,余莞又陷入了一种不知该如何回答的境地。 思考了半天,终于想出了一番漏洞不怎么明显的说辞:“我们租了她家的房子,所以就住在那里。” “租房子?”余式微有了淡淡的忧伤,她看着余莞,犹豫了好一番之后才说到,“我们家很穷吗?都没有自己的房子。” “……这个……”余莞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余式微发现了漏洞,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难怪有人说撒谎就像滚雪球,你撒了一个谎就必须撒另外一个谎来圆之前那个谎,最后雪球越滚越大。 “是啊,我们家很穷,甚至连房租都交不起,所以霍殷玉的爸妈对我们……”余菀咳了一声,因为撒谎她的神色有些不太自然,但她还必须得视线给余式微打好预防针,“待会儿到了霍家,你尽量不要说话,如果霍殷玉的爸妈对你不太友好的话,你也不要伤心,毕竟……” 余式微点了点头:“我知道,因为我们欠了他们的房租,所以……” 想到这儿她轻轻的蹙了一下眉:“为什么我们家会这么穷呢?” 仔细的想了想,她忽然说到:“是不是因为我经常生病,把我们家的钱都花光了?” “……是啊……”余菀只能硬着头皮接下去,她没想到余式微虽然失忆了,但是一点也不好糊弄。 余式微急忙握着她的手安慰到:“妈妈,你放心,现在我完全好了,可以赚钱养家了,我一定会让你过上好日子的,也一定会把小玉家的房租还上的。” “……”余菀面容扭曲了一下,却还是点了点头,心情无比复杂。 余式微又靠在车窗上看风景,心里想的念的却都是陈瀚东,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母女两各自想着自己的心思,车子很快就到了霍家,没想到刚好遇到他们一家四口准备出门,双方人马对视一眼,彼此脸上都有些尴尬。 胡静月的神色也很不自然,明明非常讨厌却还要装出一副没看见的样子,不得已,只得转过头去认真看风景。 霍正倒没什么,他不会同女人计较,而且今天是个好日子,他心情不错。 霍殷玉虽然没认出他们的样子,但是也猜到了,脸上露出了一点笑意。 霍殷容的神情最为复杂,他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有见过余式微了,虽然没有去医院看她,但心里总是留意着她的消息。 在知道她的病好了之后,心里高兴,在知道她又生病之后,心里痛苦,在知道她失忆连陈瀚东都忘记之后,他有些侥幸的想着,余式微肯定连他忘了,那是不是意味着他们……有机会在一起? 可是陈瀚东看她看的那样紧,寸步不离,他根本连接近的机会都没有。 他躲在暗处傻傻的看了一下午,虽然不能和她说上话,但是看到陈瀚东一如既往的对她好的时候,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余式微竟然还会来,还会出现在他的面前,他可以靠近吗?原本平静的心为何如此的忐忑? 最先打破沉默的是霍殷玉,她朝余菀走近了两步,略略微笑了一下,然后说到:“带着……余式微过来了?” 余菀点了点头:“是啊,为了方便照顾她,我就把她接过来了。” 余式微因为‘拖欠房租’的事,对着霍殷玉都有些不太自然的笑了一下。 胡静月见霍殷玉竟然还主动去找他们两个说话,有些不满的喊到:“小玉,说什么呢?要走了。” “那你们先进去吧,我们有事出去一趟。”霍殷玉态度还算客套。 “嗯,好。”余菀拉着余式微往屋里走去。 路过霍殷容旁边的时候,余式微稍稍抬起眼眸看了他一眼,心里还微微讶异了一下,这个男人长的可真漂亮,皮肤比女人的还好,又白又光滑,特别是那一双眼睛,竟然是狭长的桃花眼,眼睛一眯就电力四射,他会是谁呢? 不过她也只看了一眼就飞快的转过头去了,她没看到霍殷容原本放在口袋里的手在她经过的时候往外抽了一下,似乎是要拉住她的手,留住她。 不过,他到底没拉住她,她也没有停留,两个人擦肩而过。 他的手垂了下来,眼眸也黯然的垂下。 胡静月又在那边喊:“殷容,等什么呢,上车啊,今天可是小玉的大日子,别迟到了。” 在周群求婚之后,霍殷玉就把自己有了男朋友的事告诉了家人,还带他到家吃过饭,她父母对周群都很满意,今天是去见周群父母的日子,双方再商定一下订婚时间什么的。 霍殷容心底微微叹息了一声,那声音太轻太浅,似乎只有他一个人能听见。 他走了过去,手在碰到车门的时候又缩了回来,随后冷声说到:“你们先去,我处理点事情,随后就来。” 胡静月略微有些不满的看着他:“有什么事非得现在处理啊,你难道不知道这个日子多重要吗?” “我知道,你们先去就行,我晚一点没有关系。”霍殷容却一副不肯妥协的样子。 霍殷玉回头看了一下大门的方向,好像明白了什么。 胡静月正要说他两句,霍殷玉赶忙说到:“妈,别说了,要来不及了。哥哥就待会儿再过来吧。” 胡静月看了一下时间,确实快来不及了,只得说到:“行行行,那我们先走,你快点过来啊。” 正文 第199章:把该办的事办了 第199章:把该办的事办了 “知道了。”霍殷容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的车慢慢开出了院子,这才转身回到了客厅内。 客厅里已经没了余式微的身影,余菀肯定把她带回自己那边去了。 他疾走了两步,果然在不远处看见了余式微,她正一个人无聊的站在那里用脚尖蹭着地面。 只是这样远远的看着,他的心就开始扑通扑通的狂跳,连手心都忍不住出了汗,这情况比他第一次参加董事会还要严重,他知道自己这是紧张了。 深吸了一口气,霍殷容重新抬步朝余式微走去,右手有些不太自然的紧握着。 听到脚步声,余式微侧过脸看了过去,竟然是刚刚在门口见过的那个很漂亮的男人,他不是有事要出去吗?怎么又回来了? 迎着余式微的目光,霍殷容终于在她面前站定,因为身高的关系,他低着头看她,她扬起脑袋望她。 看着这熟悉的脸庞,还有这双黑溜溜的眼睛,霍殷容又忍不住伸出了手,他想摸一摸她的脸颊,看看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到底是不是真的,还是只是他的一个美丽的梦? 余式微歪着脑袋看了他一会儿,忽然小声问到:“你是谁啊?” 这么一句话,让沉迷在梦中的霍殷容清醒了过来,扬起的手也慢慢的收了回去,重新插进兜里。 他眯眼看了看余式微,冷声问到:“你……真的失忆了?” 余式微眼中闪过一丝自卑,她轻轻的点了点头:“是的,好多事我都不记得了。” “那我呢?也不记得了吗?”他有些不甘的问到。 余式微又抬眸,仔仔细细的看了他好几眼,最后还是摇头说到:“对不起,不记得了,我们以前认识吗?” 霍殷容沉默了一下:“我是霍殷容。” 以前当她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总会下意识的皱眉,那是反感一个人的表现,她的每一次皱眉都是在他的心口刺上一刀,一开始疼痛不已,后来就慢慢的麻木了,只是心口还会时不时的滴血。 他故意把自己的名字说了出来,想试试看余式微还会不会反感。 他的视线紧紧的盯着余式微,不肯放松她脸上的任何一丝表情。 余式微又蹙眉了。 刺啦一声,霍殷容仿佛听到自己的心又被一把锋利的刀子划开,嘴角不自觉的扬起一抹自嘲的笑容,原来她讨厌他已经讨厌到了骨子里面,就算失忆了,也不会忘记那种感觉。 余式微咬了一下唇,忽然说到:“咦,这个名字,怎么听着有些耳熟啊?” 这么一句话,让霍殷容原本快要死透的心又多了一丝喘息的机会,他的眼中闪过一丝隐忍的狂喜:“你……你还记得?” “这个嘛,”余式微蹙着眉头仔细的想了想,“好像在哪里听到过似得。” 她才醒来没多久,见过的人不多,和她说过话的就更少了,她会记得那么这件事肯定也才发生没多久。 仔仔细细的想了一下之后,她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啊,我知道了,小玉和我说起过你,就是那天她来医院看我的时候,对,没错,是她说的,你是她哥哥对吧?” “……”原来是这样,原本沸腾的心在那一刻又攸地冷却了下来,霍殷容觉得自己有点傻,竟然会抱着这样的期待。 他僵硬的扯了扯嘴角,说到:“是的,我是她的哥哥。” 听到他亲口承认了,余式微还有些不敢相信,因为他们两兄妹长得不是很像,不过仔细看的话又似乎能发现一些相似的地方,两个人的气质都是非常冷的那种。 原来这位就是霍殷玉提到过的非常好的哥哥啊,听她说他以前对自己很照顾是吧? 这样想着,她对着霍殷容露出一个善意的笑容,说到:“你好,我叫余式微。” “我知道。”霍殷容没什么表情的说到。 “呃……你是来找我妈妈的吗?她刚刚去厨房了,说要去领食材,晚上给我做好吃的。”说到这儿余式微有些不好意思了,心里想着这位大哥哥可真是个好人,不但把房子租给自己,还负责每天的伙食,关键是……她们还没给钱。 领食材的事情霍殷容是知道的,余菀没和他们住在一起,吃饭也不在一起,一般是他们吃什么,余菀也可以吃什么,但是她要自己做。 看着眼前有些苍白的小脸,霍殷容眼眸转了一下,他淡淡的开口,说到:“让你妈妈别做了,晚上过来和我们一起吃。” “嗯?”余式微有些疑惑的看着他,“可以吗?” 妈妈不是说霍夫人很不喜欢自己吗?她会同意? 霍殷容却说:“可以,我会吩咐厨房多做几个菜。” “这个……”余式微侧过头去看余菀那边,她不知道该不该同意,所以盼着余菀快点回来。 霍殷容又说到:“晚上我们有事情要宣布,一起过来吧。” 他都这样说了,余式微自然不能再拒绝,只能点头答应了。 两个人相互看着,没再说一句话。 余式微觉得霍殷容看她的眼神有点怪怪的,心想,难道是想问房租的事情? 这样想着,她有些不自然的说到:“你……你别总看着我啊……” 看着我我也拿不出房租来的,她在心里默默的补了一句。 霍殷容薄唇微掀:“你很怕我?” “没……没有啊……这怎么可能?”余式微下意思的否认着。 “那就好。”霍殷容说完这句,又看了她好一会儿然后才转身离去。 余式微看着他的背影,越发觉得疑惑了,总感觉哪里不对劲一样。 霍殷容特意嘱咐了管家,让她去余式微那边看看,缺什么给什么,务必让她生活的安心自在。 管家有些惊疑的看着霍殷容,心里暗暗揣测他话里的意思,夫人的意思是要不动声色的为难余莞,大少爷却说要好生照料,她到底应该听谁的呢?还是说大少爷说的照料其实是别的意思? 见她面露不解,霍殷容就已经猜到她在想什么。 他脸一拉,神色冰冷的看着她,说到:“如果余式微受了一丁点的伤害,你立刻就给我走人!” 他的语气是前所未有的严厉,在霍家待了这么多年的管家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这么严肃冷漠的样子,眼睛里没有一丝的温度。 “听懂了吗?”霍殷容寒气未减。 管家低下头恭恭敬敬的回答到:“明白了少爷。” 霍殷容不再看她一眼,旋即转身离去。 霍殷容对自己妹妹的事到底十分上心,一路上把车开的飞快,终于按时到达和周家人约好的见面的地方。 帝王包厢内,周家人已经到了,见他们来了也立刻起身相迎,礼数方面自然十分周全,没有怠慢,周群见到霍殷玉也十分高兴,两个人偷偷拉着手,笑的跟个傻子似的。 霍殷玉有些不好意思,几次想把手抽回来,却又都被周群给拉了回去,他在她耳边小声说着:“没关系的,反正我们很快就要订婚了。” 霍殷玉害羞的低下了头。 霍殷容看在眼里,记在心头,这样的结局再好不过,两情相悦自然比冷冰冰的商业联姻要圆满许多。 胡静月和霍正心里也是万分高兴,心里还想着幸好当初小玉没嫁给陈瀚东,一个从军的大老粗哪里比的上金融新贵,常年在外也不如时刻在身边的好。 她这话,分明是存了酸溜溜的心思,不信她问一句周群本人,问他敢不敢和陈瀚东比。在陈瀚东面前,他还得乖乖叫一声大哥。 不过这些都是各自心里想的,没谁真说出来。 入座的时候周群自然是紧挨着霍殷玉坐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种痛苦他可算是体会到了,自然想借着这个机会和霍殷玉好好亲近一番了。 霍殷容虽然不喜周群如此露骨的对待自己的妹妹,但到底没说什么。 可是周母却开口了,温婉从容的模样:“群儿,过来坐,不许怠慢霍小姐。” 她这话说的客气,霍殷容却听出了别的意思,第一,周群为什么不能和霍殷玉坐在一起,他们不是男女朋友吗?女方家属这边都没说什么,他们怎么还一副不乐意的样子。 第二,说是怕怠慢了自己的妹妹,为什么说话的时候故意称了一下霍小姐?要知道,他们对周群都是直接叫了名字的,这一个霍小姐分明是刻意拉开两家人的距离,客套又生疏。 霍殷容就着喝茶的功夫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一下周父周母的神情。 周父眼神游离,一会儿看看桌面,一会儿看看墙壁,视线没有固定的落在一个地方,而且心事重重的样子,不知在想些什么,周母虽然笑着,却也只是皮笑肉不笑而已,那笑意,甚至不曾到达眼底,虚伪又客气。 看到这里,他就已经明白完全没有谈下去的必要了,因为绝对是不可能成功的。 周群不想离开霍殷玉,于是就坐着没动,咧着嘴笑呵呵的说到:“没事的妈,反正马上就要成为一家人了,这么坐也没关系。” 闻言霍殷容淡淡的挑了一下眉,只要周群足够坚持,这桩婚事也不是没可能成功。既然这样,他不妨再多坐一会儿,看看这场戏,到底能演到什么样的一个程度。 儿子没有听自己的话过来,周夫人心有不满,却也没表现出来,只说他们已经点了这里招牌菜,酸甜苦辣咸,各种口味的都有,请霍先生霍夫人都尝一尝。 胡静月对周群是越看越喜欢,当真应了那句话,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所以丝毫没有注意到周夫人那未达眼底的笑意。 吃吃喝喝一番之后,自然就说到了今日见面的主题。 胡静月见周家人一直都在说别的,好像忘了订婚这回事,而且不管她怎么暗示他们都像没听到一样。心里有些着急,就主动开口说到:“我看这两孩子感情是真好,不如就挑个日子把事情给办了吧。” 正文 第200章:我反对 第200章:我反对 话都说的这么明显了,周家人自然不能再装聋作哑。 周夫人周先生先是对视了一眼,然后由周夫人开口。微语先笑,让人生不出反感来。 “没来之前就听我们群儿提过好几次了,说霍小姐不但人长的漂亮,气质也出众,还是个画家是吧?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美丽大方,温柔善良,我也喜欢的很。更难得的是家人也非常好,霍先生内敛深沉,霍太太端庄大气,霍公子聪明过人,样样都好,能和你们称为一家人,当真是我的荣幸。” 这一番话,把霍家的人里里外外都夸了遍,语气又貌似格外真挚,不像是奉承,到像是实话,直听的人心花怒放,周夫人当真是交际的好手。 胡静月忙客套了一番,说:“你们家孩子也不错,我也非常满意周群,更重要的是这两个孩子都彼此中意,只要他们能好好过日子,我们做父母的,也就不图别的了。' 周夫人也笑着说:"是啊,既然这样,不妨就早点把这事给了了。我看下个月初八就是难得一见的好日子,到时候办几桌酒席,请一些亲戚朋友过来热闹一下,再搞个结拜仪式,或者让霍小姐认我做干娘也行,总之得成为一家人才好,我可不想放过像霍小姐这么好的姑娘。霍小姐也不要不乐意,认了我做干娘也是有好处的,我别的什么都不行,但胜在人脉广,定能为你找到一个才貌双全的如意郎君。” 这话一出,整个席间都安静了。 胡静月和霍正的笑容已经僵在了脸上,难以褪去。 霍殷容早就看穿,自然不会有多惊讶,但到底是愤怒的,一下子将酒杯中的酒饮尽。 霍殷玉没什么表示,却将手从周群的受中抽了回来。 周群心里咯噔了一下,赶忙对周夫人说到:“妈,你说错了,不是认干妹妹,是订婚,我和她订婚。” 周夫人笑容不减,半是宠溺的说到:傻“孩子,你胡说什么呢?难道你忘了自己已经订婚了吗?” 霍殷玉伸手狠狠拧着周群的大腿,脸上依旧平静如水。 周群痛的差点跳起来,眼角生生逼出了两滴眼泪,他趴在桌上,痛苦的哀嚎着:“妈,你到底在说什么啊,我什么时候订婚了?” “那个时候你才五岁,自然是不记得得。”周夫人笑容和蔼的说着,然后转头对霍家人解释到,“对方是经济开发局张部长的孙女,前些日子我刚见过,已经长成一个大姑娘了,他们家也提了这事,说是打算明年就让他们两个把事办了的。最近太忙,一时忘了告诉群儿这件事,希望你们多多包涵,不要误解我们才好。” “这……这听着怎么像是指腹为婚啊?”胡静月一脸怀疑的看这周夫人,心想,这都什么年代了他们还搞这个。 周夫人没有否认,却又说到:“也不完全是指腹为婚,群儿和那姑娘也是认识的,而且人家今年就会到A市来,肯定能培养出感情来。” 霍殷玉已经开始磨牙,掐着周群的大腿肉又顺时针旋转了一次。 周群叫苦不迭,强忍着疼痛把那个什么张部长的孙女从脑袋里挖了出来:“妈,那不还是个孩子吗?我上次见她的时候她还挂着鼻涕呢。” “那已经是十年前的事了,人家现在可是亭亭玉立的。” “我不要,她是美是丑都和我没关系,我只要小玉一个人。”周群很坚决的表达了自己的立场。 “不行,”周夫人也很坚决,“这是两家商量好的,不可以反悔,你当我们谁丢得起这么面子。”“谁答应的谁去娶,反正我没答应。”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一个向我的女儿求婚,一个却又说出什么未婚妻?你们当这是儿戏吗?”霍正也非常的不满,在他眼里,自己的女儿是最优秀的,这个小子凭什么把自己辛辛苦苦养大的女儿给骗走了,然后又说已经有未婚妻了,不能要了?荒谬! 眼见岳父大人生气了,周群立刻解释:“我真的不知道有这回事啊伯父,你要相信我,我只爱小玉一个人,那个什么指腹为婚的,我根本不想承认。” “由不得你不承认。”周夫人有些严厉的说到,“这事还轮不到你做主。” “我自己的婚姻大事我凭什么不能做主?就因为你们是我的父母吗?可是法律都已经规定,每个公民都有结婚的自由,违背个人意愿的婚姻是无效的。” 周夫人的脸色已经变了,眼看着气氛就要僵,许久没有说话的周先生这次终于开口,他对周群说:“你过来,带我去一下洗手间。” 要去洗手间的话,出门随便找个服务员就行了,哪里用的着他带,周群明白,周父这是有话要和自己说。 他握了一下霍殷玉的手,然后起身跟着周父出去了。 两个人并没有走远,直接就在门口说起了话,因为门是虚掩着的,所以霍殷容偶尔还能听到一两句。 “你和霍小姐的事,我们不能答应。”周父说的很肯定,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 “为什么?难道就为了那可笑的婚约?”周群的情绪明显很激动,“爸,你不是教过我,说商场上的信誉是要看时机的,我想,你也不是那种……死守约定的人吧?” “这只是其中的一个原因,另外一个原因就是,如果我们能靠上张部长的这棵大树,以后我们要成为A市最大的企业那还不是易如反掌的事?” “……”周群有一瞬间的心冷,“没有张部长做后台,我们也一样可以成为A市最强大的企业。” “不靠张部长,那靠谁,靠你吗?还是靠那个已经没落的霍氏集团?”周父顿了一下,然后又接着说到,“如果是在霍家没垮之前,我还可以考虑一下你们两个的婚事,但是你现在看看,霍殷容已经被踢出了霍氏集团,现在掌权的是霍沥阳,和里面那几个人没有一点关系,你以为能指望上他们?” 原来说了半天,是嫌弃他们霍家的女儿配不上他们周家的儿子,那个什么指腹为婚的未婚妻不过就是个借口而已。 周父那声音有点大,里面的人都听到了,霍殷容和霍殷玉的脸色齐齐一变,谁都没开口说话。 胡静月冷笑了一声:“原来是这样,早说不就好了,何必绕这么大一个弯子,小玉,我们走。” 周夫人一脸歉意,但是那眼神并未到达眼底:“真是不好意思,都是我们家孩子不懂事,瞎胡闹,霍小姐这么优秀,肯定不愁找不到好人家。” 霍家人已经懒得再搭理她了,那虚伪的笑容他们也不想再看到。 门外周群还在据理力争,但明显已经有些焦躁了:“我们能不能成为A市最大的企业对我来讲真的一点也不重要,我可以没有帝王集团,但是我不能没有小玉,爸,你就成全我们吧?” 周父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你不可以没有那个女人,难道你可以没有父母吗?” “我……”周群痛苦的皱起了眉头,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为什么和他预期的一点也不一样。 这时,霍家人都走了出来,霍殷玉看也没看周群一眼。 周群却飞快的冲了上去,拉着霍殷玉的手说到:“小玉,你再给我一些时间,他们肯定会同意的,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霍殷玉转过头,冷漠的看着他:“我没有生气。” 她只是觉得愤怒而已,从小到大第一次被人看不起,这种感觉真的太难受了,更让她受不了的是自己爸妈也被别人瞧不起。 “你……”虽然嘴上说着没生气,可是眼神却是那么的冰冷,周群明显感觉到了她对自己的疏离,“你不要走,我们再谈谈好不好?” “不用了,”霍殷玉把手抽了回来,“到此为止吧。” “你什么意思?”周群忐忑无比的看着她。 霍殷玉更干脆,直接把手上的戒指给取了下来:“戒指还给你,我们不合适,分手吧。” “分手?”周群急了,“为什么要分手,我不同意!” 他把戒指又推了回去,强硬的塞到霍殷玉的手里。 霍殷玉没接,戒指直接掉在了地上,叮叮当当滚出去老远,周群的瞳孔一缩,心也随着那叮叮当当的声音开始慢慢的变碎。 她竟然就那样轻而易举的把戒指给摘了下来,说不要就不要,是不是意味着,他在她的心里也没多重要? “姓周的,我不是在和你商量,而是当着你爸妈的面,明明白白的通知你,你被甩了。” 说完,她没再看他一眼,决绝的转身离去。 周群立刻想去追,结果被霍殷容拦住,他更干脆,直接了当的送了他一个字:“滚!” 周群心有不甘,还要再追,却又被周夫人拦住,她的脸上已经没了笑意,略略有些气恼的说到:“干什么去,没见人家都不要你了?” “她可以不要我,但是我不能不要她,妈,你放手,我要去找她说个清楚。” 周群又想走,却不曾料到竟然当场被周父甩了一个耳光,他的脸都被打的歪过去半边。 周父十分生气的说到:“瞧你那点出息,为了一个女人要死要活,根本不配做我的儿子。” 那一巴掌实在太狠,周群的嘴角立刻流出了一道嫣红的鲜血,他站在那里没有动。 语气冰冷的说到:“其实你们一开始就没打算同意吧?既然不想同意,又为什么答应今天见面?” 正文 第201章:想和你在一起 第201章:想和你在一起 从小到大,他一直都是按照父母的期望生长的,他们要一个人人称羡的儿子,他就努力读书,回回都考第一名。他们要一个帝王集团的继承人,他就放弃了自己喜欢的专业去读企业管理。但是对于他的生活,他们从来不关心,他在外面胡作非为也好欺男霸女也罢,只要不到他们眼前他们就管都不会管一下。 他们关心生意,远远超过关心他。这样的父母却连他的婚姻都要拿来利用,为了企业宁愿让他和一个不爱的女人结婚,他不知道,这样的家庭还有什么意义。 “当时没拒绝,是怕你不死心,现在是人家不要你,你总该死心了吧?乖乖的跟我们回去,你就还是周家的大少爷,帝王集团的太子爷。”周夫人神色淡漠的说到。 周父补充到:“别忘了,你现在有的一切都是周家给你的,没有周家,你什么都不是,所以,你必须承担起振兴周家的责任。” 闻言周群自嘲笑了一声,说到底,他不过是周家的机器罢了,那什么见鬼的责任,谁愿意承担谁就去吧。 “那好,周家的一切我都不要了,你们爱给谁给谁,我要去找小玉。” “站住!”周夫人厉喝了一声,脸上却有着一丝微妙的惊惶,“你以为你没了钱,那个女人还能看上你吗?别太天真。” 周群脚步顿住,缓缓的回过身,看着她,说到:“她和你们不一样。” 她是有温度的。 “既然你执意去找她,那就把东西都留下,不要带走周家的一分一毫。” 周群没想到自己爸妈狠起来还真不是一般的狠,但他是真爱霍殷玉,所以抛弃这一切,也没觉得多可惜。 他把钱包和车钥匙都仍在了地上,然后潇洒转身。 周夫人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眉心拧了一下:“这样对他是不是太狠了一点?” 周父却说:“这小子倔的很,不把他逼到绝路是不肯回头的。放心吧,等他在外面吃够了苦头,受尽了白眼,自然就会回来的。到时候他就会发现,可笑的爱情并不能填饱肚子。” 本来应该是所有人都开心的一天,结果却是以谁都没有料到的结局悲情收场。 霍殷玉虽然走的潇洒,心情却异常的糟糕。 回去的路上胡静月把周群里里外外都骂了遍,霍殷玉一句话没说,好像没听到一样。回到家却把自己一个人关进了卧室,任凭胡静月怎么说都不肯开门。 回到书房,胡静月气的拍桌子:“他们周家到底算什么,以前我是看也不愿意看一眼的,现在竟然还敢嫌弃我们,就算我们倒台了又怎样,说不准哪天我们就东山再起了。” 霍正也是连连叹气:“丫头好不容易才喜欢上了一个人,结果碰上了个势利的。这也怪他两没缘分,这要是早一点认识不就没这事儿了。” 胡静月看了眼一直没说话的霍殷容,问到:“殷容,难道你就不想替小玉讨回一个公道?” 霍殷容眉心微动:“妈你的意思是?” 他知道,胡静月这么说肯定是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果然,胡静月立刻说到:“还能怎么办,把霍氏集团抢回来啊,姓余的手上不是还有百分之十的股份吗?现在正是她把股份拿出来让我们重掌霍氏集团的时候啊。” 胡静月心想,只要他们能重新回到霍氏集团,自然没人敢再轻视他们,他们也可以让姓周的那一家人都后悔的想死。 霍殷容沉吟了一下,然后才说到:“好,今天晚上我会把她们叫过来一起吃晚饭,试探一下余莞的口风。” “真的?”胡静月总算露出了一丝笑容,“原来你也想到了这一点。” 霍殷容没回答,而是说到:“妈,到时候你要注意一下你说话的态度和语气,别露馅,也尽量别插话,一切都听从我的指示。” 失忆后的余式微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敏感而脆弱,他不希望到时候胡静月的态度让她感到害怕。 当然,他真正的想法胡静月是不可能知道的,她只是想到那百分之十的股份一到手,他们离开就能重振往日辉煌了,于是连忙答应,说到:“放心吧,我保证一晚上都笑脸相迎,为了你妹妹的幸福,我一定会努力忍耐的。” “唔。”霍殷容含糊的应了一声。 到了晚上,霍殷容派了下人去请余莞和余式微过来,结果来的只有余式微一个人,她十分抱歉的说到:“对不起,我妈妈今天实在太累了,就早早的睡了,不能过来。” 听说余莞没来,胡静月差点就要当场翻脸,那个女人到底是什么意思,竟然还摆起谱来了? 霍殷容一个眼神制止了她,然后对余式微说到:“没事,你来也是一样的。” 见霍殷容对余式微这么和善友好,胡静月暗想他肯定还有别的什么计划,于是又把心里的怒火压了回去,等待着霍殷容的下一本行动。 餐桌上只有四个人,余式微,霍殷容,霍正,胡静月,不见霍殷玉的身影,余式微就随意的问了一句:“小玉呢?她还没回来吗?” 胡静月脸一拉,心想这人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见大家神色都不对,余式微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话了,但是她完全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一时之间有些茫然无措。 霍殷容一边盛汤,一边说着:“她不饿,不用等她。” 说完就把汤放到了余式微的手边:“先喝点汤,暖胃。” 胡静月看着如此细心周到的霍殷容差点没把眼睛都给凸出来,这还是她的儿子吗?为什么她之前从来没见过他这样的一面? 余式微看着霍殷容,只是感觉这个大哥哥真好,她真诚一笑,然后说到:“谢谢。” 霍殷容勾了勾嘴角:“不客气。” 这下连粗线条的霍正都察觉到其中的不对劲了。 然而让他们大跌眼镜的事情还在后面,霍殷容期间一直照顾着余式微,她爱吃什么就给她夹什么,甚至还帮她把鱼骨头给剃掉,那模样,那姿态,分明像是在照顾自己的恋人。 胡静月好几次都想阻止,但是每次都又忍了回去,她不断的告诉自己,肯定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殷容只是为了那百分之十的股份才这样的。 霍殷容这样殷勤,余式微觉得很尴尬,每次说不用了他都会说好,然后下一次又帮她夹菜什么的。 霍殷容心情很好,喝了不少酒,饭后他把余式微送回去的时候,说了不少话。 “以前,我就想着,能这样,和你一起吃顿饭,和你一起走一走,看一看月色。”因为醉酒,他的脸颊酡红,一双桃花眼却像含了秋水一般,盈盈动人,他转头,看着余式微,喜悦之情溢于言表,“今天终于实现了,我很开心。” 余式微总觉得怪怪的,所以刻意和他保持了一定的距离,她尴尬的笑了笑:“呵呵,是吗?那个……反正不远,我自己回去就好了。” 霍殷容却摇了摇头:“没事,我再和你说说话。” “说什么?” “说……”霍殷容想了一下,酒精麻痹了理智,他一下子想不出什么有深度的话题,于是就说到,“要不我给你讲讲,我们今天干嘛去了。” “哦……”余式微淡淡的应着。 “今天,本来应该是小玉和周群商量订婚的日子,但是吹了。”霍殷容伸手捏了捏眉心,现在他有些后悔刚刚喝那么多了,幸好时不时有冷风吹过,他多少还能保持着几分清醒。 “啊?为什么?”余式微想起了当初在医院的时候看到的,周群和霍殷玉的感情应该不错啊,为什么忽然又分了呢? “因为他们家嫌弃我们家,穷。”霍殷容停下脚步,靠在一个花架上休息。 他停下了,余式微也只能跟着停下,她不远不近的站着,听到霍殷容这么说,她立刻观察了一下这栋别墅,这……不像是穷人能够住的起的啊,真正的穷人应该是她才对吧。 “你们家不穷吧?” “嗯,但是和从前相比,还是差了很多。”霍殷容看了一眼余式微,“哦,我忘了,你都不记得了。” 余式微叹了一口气,原来又是因为家世的原因,她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和陈瀚东,好像陈夫人不喜欢她也是因为她出身平民吧,没想到除了她连霍殷玉这样的人都会面临这样的问题啊。 “那……现在你们打算怎么办啊?”余式微问到。 霍殷容却没回答,他的眼睛直直的盯着余式微,那双桃花眼里却闪烁着两簇渐渐热烈的火苗。 一阵微风吹过,树枝轻颤,树叶三三两两的飘落,其中一片落到了余式微的头上。 霍殷容忽然倾身靠了过去:“别动。” 然后和余式微靠的紧紧的,把树叶从她头发上取了下来,他轻笑了一声:“一片树叶。” “谢谢。”余式微笑着把那片树叶接了过来,霍殷容却一把握住了她的手。 余式微惊了一下,立刻就要往后跳,霍殷容却在那之前就松开了手,然后说到:“你的手好凉。” 他如此坦然,余式微自然不好再大惊小怪,她赶忙说到:“是啊,所以我们快点回去吧。” 说着就转身加快脚步离去,仿佛身后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追她。 霍殷容看着自己的手怔了一下,然后缓缓的垂下。 他疾走两步,又到了余式微身边:“你先别走那么快,我还有话要和你说。” 为了不让自己显得那么心虚,余式微只得把速度降了下来,说到:“什么事?不能明天说吗?” 正文 第202章:不能没有你 第202章:不能没有你 “最好还是今天说,你也知道,因为周群的事,小玉今天的心情很不好,连晚饭都没吃,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到现在都没出来一下。” 原来晚上霍殷玉没下楼来吃饭是因为这个啊,难怪她问起的时候其他人都用那种眼光看着她,现在想明白了就觉得有些抱歉。 “对不起了,我不知道,那个……要不我现在去看看她?” “不用了,”霍殷容说到,“她那个人我知道,脾气倔的很,听不进任何劝的。我怕她做傻事,所以打算明天带她去度假村泡温泉,让她放松一下心情。” “这样也不错,注意力分散了就不会想太多。”余式微赞同的点了点头。 “所以我想邀请你明天一起去。”霍殷容终于把自己的目的说了出来。 余式微却吃了一惊,怎么绕到自己身上来了,这事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吗? 见她一脸惊讶,霍殷容又解释到:“因为你们都是女孩子,我想会比较有共同话题,你可以趁机开导她,我就不行了,我完全不知道你们女人心里都在想些什么。” “这个……”余式微有些迟疑,她当然很愿意去开导和帮助霍殷玉了,只是她和霍殷容从开始到现在‘认识’才一天不到吧,基本还处于陌生人的级别,要和他一起去泡温泉,会不会太…… 见余式微犹豫不决,霍殷容又下了一剂猛药:“听说失恋就相当于把一个人的心剖成了两半,如果不好好调节的话很可能会出大事,回来的时候小玉就很沉默,也不知道会不会因此得抑郁症什么的。” “抑郁症?”余式微额头滑下一排冷汗,这可是非常严重的心理疾病啊,严重到一定程度的话还可能出现自杀倾向。 这样想着,她没敢再犹豫,便一口答应了下来:“好,明天我会尽力劝她的。” 霍殷容眼底闪过一丝笑意,他勾起嘴角,愉悦的说到:“好,明天早上我会过来接你。” “嗯。”说着话的功夫已经到了余菀的住处,余式微也松了一口气,她对霍殷容说到,“那个,我到了,你也回去吧,谢谢你送我回来。” 幸福的时光总是短暂的,霍殷容心有不舍,但是想到未来几天她都会和自己在一起又没那么遗憾了,他说到:“你先进去,我看到你进去再走。” 余式微没再客套,转身就进了屋。 霍殷容在门口又站了一会儿,最后轻笑了一声,说到:“bonnenuit,monamour。” 晚安,我的爱人。 余式微在屋内等了一会儿,然后才悄悄把门打开,透过门缝朝外张望了一下,霍殷容已经走了。 莫名的,她松了一口气,心里打定主意明天一定要注意和他之间的距离,不能让他误会什么。 她正要关门转身,外面忽然又传来嘭的一声,好像是什么东西倒了下来,她顿住,竖起耳朵仔细停了一下,然后似乎听到了类似于呻吟的声音,接着,就是轻微的脚步声。 余式微吓得猛地把门关上了,好像有人过来了,难道……是小偷? 她猛地吞咽了一下口水,然后迅速躲到了窗帘后面,从缝隙里朝外看着。 果然,不一会儿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就出现在了她的视线里面,那人蜷缩着身子,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朝这边挪了过来。 因为那人是背着她的,所以余式微看不清那人的样子。 这么晚爬进别人院子的,肯定是小偷,余式微下意识的就要拿出手机报警,这时那人恰巧转了一下头,他的脸出现在余式微的余光里。 余式微愣了一下,那个人怎么看着那么像周群啊? 她把手机放下,又贴近了一点,从窗户下面的一个角落里往外看着。 那人似乎迷了路,站在路灯下左看右看。 余式微心想,周群如果是个贼的话那么一定是最笨的那个贼,竟然就那么光明正大的站在路灯下,也不怕被别人看见,如果他来的再早一点的话肯定就和霍殷容撞上了。 想到之前霍殷容说过的话,余式微猜测周群是跳进来找霍殷玉的。 想了想,她还是打开了房门,然后朝周群那边喊:“喂,喂。” 周群听到有人说话也不逃跑,反倒立刻回头,见是余式微他先吃了一惊,然后快步走了过来,问到:“你怎么在这里?” 余式微把他拉进了屋内,确定没人发现他们之后这才关上了门,说到:“我和我妈住这里,你呢,是来找霍殷玉的吧?” 周群愣了一下,然后才反应过来,有些尴尬的说到:“你都知道了。” “知道了一点点。”余式微想着他是陈瀚东的朋友才帮他的,但对于他嫌贫爱富的本质还是略有不满,她说到,“小玉她心情很不好,晚饭都没有吃。” “啊?”听到余式微这么说,周群立刻担心的不得了,“那,你能不能现在带我去看看她?我来找她,伯父伯母却根本不肯让我进来,还把我赶了出去,我没办法,这才爬墙进来了。” 余式微犹豫了一下:“要去她住的地方肯定要路过前厅的,那里都是人,你还没走到她房门前就会被发现的。” 周群难受的皱起了眉头:“那怎么办?她误会了我,还要跟我分手,连求婚戒指都还给了我,见不到她我怎么向她解释清楚。” “额……不是说……你们家嫌弃他们家穷吗?”余式微疑惑的看着周群。 “不是我……她不嫌弃我我就已经想烧高香了,哪里还敢嫌弃她?都是我父母的主意,我这次来是为了告诉她,我已经和家里决裂了,我只想和她在一起。” “啊?决裂?”余式微又吃了一惊,她没想到周群竟然有这样的勇气,但是也可以由此看出,他对霍殷玉是真爱,看他的表情也不像是在说假话,她犹豫了一下,然后说到,“你想见她也不是不可以。” 周群正绝望的揪着头发,听到余式微这么说立刻双眼发亮的看着她:“你有办法让我见到她?什么办法?快说快说!” “你……你小声点!”余式微看了一眼卧室的方向,余菀还在睡觉,她可不想把她吵醒,“就是明天,霍殷容会带着霍殷玉去度假村的温泉散心,到时候你悄悄跟着去,不就能找着机会见到她了?” “这真是个好主意。”周群立刻高兴的笑了起来,结果笑的太得意,扯到了之前被打伤的嘴角,嘶嘶的抽着冷气。 余式微这才发现他左边的脸似乎比右边的脸要肿一些:“你……你这是怎么了?” “还能怎么了,不就是被我老子打的呗。”周群故作轻松的说着,可是那黯然下来的眼神还是说明其实他心里也是在意的。 “你等一下,我去给你找个冰块敷一下。” “不用了。”周群拦住了她,随后说到,“不惨一点小玉是不会原谅我的,所以就这样吧。” 他都这样说了,余式微自然也不好再勉强。 周群一脸感激的说到:“大嫂,这次真是谢谢你了,如果小玉她肯原谅我我一定会好好感谢你的。” “啊?”突然被人叫了大嫂,余式微有些不好意思,她慌乱的摆了摆手,“不用不用,你太客气了。” “那我先走了,我先回去准备准备。”得到了准确消息,周群放心了许多,心里暗暗盘算着明天应该怎么和霍殷玉说。 “等一下。”余式微叫住了周群。 “怎么了?”周群回头看她。 余式微犹豫了一下,然后说到:“瀚东他出事了,你知不知道?” “啊?”这次轮到周群吃惊了,这几天他都忙着和霍殷玉的事,和陈瀚东倒真没怎么联系,这么一说起来,他的确有几天没见过陈瀚东了,“他怎么了?” “他被经济调查科的人抓了,你能不能……想想办法,找人把他救出来?”余式微心里到底是牵挂着陈瀚东的,自己平民出身,帮不上什么忙,所以只能找陈瀚东的朋友们来帮忙了。 “经济调查科?这是什么鬼部门?他收受贿赂了?”周群也是一头雾水,他从商的,对政治不是很懂啊。 “不是,他们说的是洗钱。” “洗钱?”周群叫了一声,随后立刻说到,“不可能,那绝对不可能,东子他最讨厌的就是洗钱犯了。” 陈瀚东和杨寂染的事情他多多少少知道一些,因为涉及到机密问题,陈瀚东提的很少,但依稀是和洗钱犯罪有关,当初东子被伤的那么深,还说要亲手抓住杨寂染,他怎么可能去参与洗钱呢。 余式微用力的点了点头:“我也相信他没有,但是那些人还不肯放他出来,我有点担心他,所以……你们能不能……” 周群立刻拍着胸脯说到:“放心吧,东子是我兄弟,他的事我不会坐视不管的。” 说完之后又想起了另外一件事:“司令和陈夫人知道了吗?” “知道了。” “哦,这样,”周群沉吟了一下,然后说到:“司令和陈夫人人脉比我们广,路子比我们多,他们出马肯定是没问题的,这个你不用太担心,但是我和叶迟白晋他们也会想办法的,有时候‘歪门邪道’比阳光大道还要管用。” 听到周群这么说,余式微这才稍稍放心了一些,她说到:“好,那我等你们消息,要是打听出了什么,一定要第一个告诉我。” “放心吧。”周群又宽慰了一番,让她别太担心,然后才走的。 余式微叹了一口气,回了自己的卧室。 当她躺在床上的时候,脑海里想的最多的就是陈夫人对她说的那番话,想着想着就不禁开始对自己产生了否定和怀疑。 正文 第203章:渐渐复苏的记忆 第203章:渐渐复苏的记忆 难道她真的是……要不然为什么陈瀚东会这么倒霉,才从手术室里出来,又被抓了进去,他就真的没享受过什么太平的日子。 难怪陈夫人说什么都要把她赶出来。 越想越自暴自弃,在床上辗转反侧了半天,到了凌晨三四点的时候才渐渐睡了过去。 第二天,余式微是被余菀叫起来的,那个时候她还头昏脑涨的。 余菀有些紧张的问到:“怎么大少爷来了,说要找你?” 余式微眯着眼睛想了一会儿,这才想起昨天霍殷容说的泡温泉的事,她捶了一下脑袋,然后飞快的起床换衣服。 “妈,我今天要出去一下,你不用等我吃饭了。” 余菀却一把拉住了她:“你要出去?和谁?和霍殷容吗?” “对啊,他说度假村有个温泉很不错……”余式微还没察觉到余菀的不对劲,老老实实的回答着。 “泡温泉?”因为吃惊,余菀的声音忍不住提高了好几个分贝,“你为什么要和他去泡温泉?难道你们两个……你是不是疯了,你怎么可以和他走那么近?难道你忘了他以前是怎么对你的?” 余式微无辜的看着她,她的确是什么都忘了啊。 她忘了,余菀可没忘,她没忘记当初霍殷容和霍沥阳斗的时候是怎么样的心狠手辣和不折手段,甚至还胁迫她成为了他的共犯,她以为霍殷容对余式微这样好肯定是抱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余式微什么都不知道,像一张白纸一样单纯,她绝对不能让她受到伤害。 “他怎么了?小玉不是说他很好吗?”余式微疑惑的问到。 “……”余菀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了,她总不能说连霍殷玉都是在骗你的吧,如果她再问起当初霍殷容对她做过的事的时候,她要怎么回答? 真的告诉她吗?可以告诉她吗?她的过去,被太多黑暗面笼罩,所以她才会那样的不快乐,以至于后来遭了那么多的罪。 想到这些,余菀只得把那些已经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她转开了一下视线,然后说到:“没什么,你要记得,别和他走的太近,会被人说闲话的。” “嗯,我知道。”不用余菀刻意提醒,余式微心里原本也是这么打算的。 想到霍殷容还在外面等着,她不禁加快了洗漱的速度。 看着余式微的背影,余菀心里纠结万分,想要提醒她,但又不能提醒的太过明显,她有些焦躁的在余式微的身后转来转去。 “小微啊,就不能不去吗?”想到最后,她还是觉得别忘余式微和霍殷容单独相处是最好的。 “不行,小玉有些不开心,我已经答应了霍殷容要过去陪她。”余式微是个言而有信的人,答应了别人的事就一定会做到的。 “霍殷玉也去啊?”听到霍殷玉也去,余菀这才放心了一些,然后又说到,“你……如果霍殷容想对你做什么的话,你一定要大声喊人,知不知道?” 正在刷牙的余式微听到这一句话直接把嘴里的水给吐了出来,随后有些无奈的看着余菀,说到:“妈,你到底在说些什么啊?我和他又不是……” “哎,我只是给你提一个醒,男人啊,在某些方面还是没有本质区别的。”余菀想了想,又补充到,“如果他要是骗你去什么山上,什么……偏僻的地方,你也别去,知道了吗?” 十年前,霍殷容也是这样,把余式微骗到了山后面的小木屋里,然后发生了那么恐怖的事情,她多怕,这一切又会重新上演。 余式微自然不知道余菀在担心些什么,但是为了让余菀安心,她还是答应了:“我知道了,妈,我会注意的,我尽量待在人多的地方好不好?” “那你一切都要小心。” 在余菀的无尽担心中,余式微还是出门了,坐上霍殷容的车和他一起去度假村的温泉。 余式微上车的时候,霍殷玉已经在车上了,而且还戴着一副墨镜,霍殷容坐在副驾驶座上。 余式微坐到霍殷玉身边,微笑着和她打了个招呼:“小玉。” 霍殷玉的心情大概真的很不好,脸上一点笑容也没有,她轻轻扯了一下嘴角,含糊的应了一声:“嗯。” 看着她冷漠的脸庞,余式微心想,看来她真的很伤心啊,不过只要她见到周群,听到他的解释,应该很快就能好起来的。 这样想着她便趴在窗户上朝后面看,周群不知道来了没有啊,他能跟上吗? 霍殷容看到了她的动作,问到:“怎么了?在找什么?” 余式微赶忙收回视线,说到:“没,没什么。” 她刚刚并没有看到其他车子啊,难道周群还没来?这可怎么办啊,昨天好像也忘了问他要电话号码了。 霍殷容回头看了她一眼,然后问到:“出来的急,也没问你吃了早饭没。” “啊?我……我吃了。”余式微撒谎到。 刚说完,肚子就很给面子的咕噜了一声,连一直冷冰冰的霍殷玉也忍不住回头看了她一眼,即使隔着眼镜余式微也能猜到那眼镜后面的眼神应该是…… 余式微脸红的恨不得钻到车子底下去,哎……这就是她为什么不愿意撒谎,因为她一撒谎就特别容易被拆穿。 幸好,霍殷容没笑她,反而拿出了一盒包装精美的蛋糕递给她:“这里有份蛋糕,你先吃吧,这里离度假村挺远的,路上要花很多时间。” “啊……谢谢……”余式微把蛋糕接了过来,然后随口一问,“为什么你会准备蛋糕啊,是准备在路上吃的吗?” 霍殷容表情僵了一下,这蛋糕自然是他特意为余式微准备的,但是有些关心无需说出口。 于是他也含糊的应了一声:“嗯。” 霍殷玉忍不住嗤笑了一声,自己哥哥有多么闷骚又有多么痴情,她自然是知道的一清二楚,这块蛋糕到底是为谁准备的她也心知肚明,她笑的只是哥哥的这份心意,注定要变成被时光掩埋的秘密了。 余式微不懂霍殷玉那么笑的意思,于是疑惑的看着她,问到:“呃……你怎么了?” “我……” 霍殷玉这次倒没有再冷冰冰的,只是刚一开口就被霍殷容厉声打断了。 “霍殷玉!” 他叫的是她的全名,语气里暗暗隐含着一丝警告的成分。 霍殷玉了解他,他自然也了解霍殷玉,如果他刚刚没有打断的话,她现在肯定就会把这件事戳破,到时候不是更尴尬? 收到哥哥的警告,霍殷玉耸了耸肩,表示自己明白不会再多说。 不过转眼又想到,自己和哥哥都是爱情游戏里的苦命人,一个有爱不能说,一个说了无结果,哎,他们这样善良的人,为什么就是得不到命运的眷顾呢? 余式微把蛋糕盒子打开,里面竟然是她最喜欢的巧克力蛋糕,因为开心,她的眼睛都眯起来了,像两轮弯弯的月亮,她微微倾身,对霍殷容说:“谢谢你了。” “唔,不用谢。”霍殷容故作冷漠的转过头去,假装看着外面的风景,耳尖,却难得一见的红了。 因为想到还有和自己同病相怜的哥哥,霍殷玉的心情倒也没那么糟糕了,路上还和余式微说了几句话,所以路上也不算烦闷难熬。 只是余式微总是时不时的探头去看后面有没有跟着车,她还真担心周群没有跟上来。 不过很快她就发现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了,在霍殷容CHECKIN的时候,她看到了坐在大厅里假装看报纸的一个人,那个人就是周群。 原来他先到这里来等了,这样不但不会被发现,而且很快就能知道霍殷玉住的是哪一间,真的是很聪明。 霍殷容订了三间房,他自己的在三零一,余式微的在三零二,霍殷玉在三零三。 放好各自的行李,霍殷容先带着他们两个下楼去吃东西。 在餐厅坐下之后,余式微已经看到了一直鬼鬼祟祟的跟在后面的周群,而且因为动作太过惹人注意,他已经被服务员拦住盘问了。 听到那边的动静,霍殷容下意识的就要转过头去看,余式微赶忙说:“你……你嘴角有东西!” “嗯?”霍殷容摸了一下嘴角,随后才想起来,“可是我们好像还没点东西。” “啊……那个……大概是我看错了吧……”余式微尴尬的解释着。 霍殷容无奈的摇了摇头:“你不是饿吗?先点东西吃吧。” 这里各种各样的菜式都有,而且还有法文版的菜单。 奇怪的是,余式微发现自己竟然能看懂那份菜单。 她咦了一声,觉得有些奇怪。 “怎么了?”霍殷容立刻问。 余式微说到:“我能看懂菜单啊,但是……我不记得我有学过法文啊?” 霍殷玉立刻抬头去看她,她也不知道余式微认识法文这件事,不过霍殷容倒是想起自己曾经用一封法文信戏弄过余式微的事,后来也是因为一句法文,余式微和自己彻底闹僵了。 怕余式微想起曾经那些有关他的不好的回忆,他立刻说到:“是小玉教你的,你们不是好朋友吗?她就教了你一点。” “是吗?”余式微停止了回忆,看着霍殷玉。 霍殷玉有些无语的看着霍殷容,嘴里却应了一声:“是啊,是我教的。” 她心里却在想,自己这个哥哥干脆闷骚死算了,活该一辈子单身。 三个人各自点了两道菜,然后就等着上菜了。 余式微左看看右看看,最后视线落在霍殷玉身上,她试探性的说到:“这里风景真不错啊,餐厅布置的也很有风格,让人忍不住心旷神怡。” 她故意这么说,就是为了试探霍殷玉现在的心情。 霍殷玉却没什么表情的说到:“是吗?我觉得很一般啊。” 如果不是某人一脸痛苦的跟她说,想要和另外一个人一起出来旅游,她才懒得动,她宁愿自己窝在沙发里看催泪电影。 听到霍殷玉这么说,余式微有些失望,怎么办,她的心情好像还没有变好啊。 霍殷容说:“不用理她,她现在内分泌失调了,看什么都不顺眼。” 正文 第204章:你是我老婆 第204章:你是我老婆 霍殷玉冷哼了一声:“也不知道谁才是内分泌失调的那个,喜欢人家也不敢说,憋死你算了。” “霍殷玉!”霍殷容白净的脸颊竟然红了一红,然后有些慌乱的看了一眼余式微。 余式微惊讶的看着他:“原来你有喜欢的女孩子了?是谁啊?” 她这么问,纯粹是好奇,不过对霍殷容的戒心也稍稍降低了一些,毕竟昨晚他说的一些话实在太暧昧了。 “是……”霍殷玉故意停顿了一下,果然霍殷容立刻紧张万分的盯着她,连手都忍不住握了起来。 原来胸中有丘壑泰山崩于前也能面不改色的大哥也会这样紧张害怕啊,活脱脱一个纯情少年。 心情总算好了一点,她淡淡的说到:“你不认识。” “啊,这样啊,”余式微觉得有些遗憾,“下次要是能见到就好了。” 刚好他们点的菜都上来了,这个让霍殷容尴尬万分的话题终于结束。 吃完饭之后不能立刻去泡温泉,霍殷玉说她要上楼去休息。 余式微觉得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她立刻拖出霍殷容,说到:“那个,我还不想睡觉,要不,你……” 她的视线转了转,忽然发现了餐厅对面有一家台球馆,她急忙指了指那里:“要不你带我去打桌球吧?” “你想打桌球?”霍殷容有些吃惊的看着余式微,怎么看她也不像是会对这种东西感兴趣的人啊。 “是啊是啊。”余式微忙不迭的点着头。 霍殷容去看霍殷玉:“你也一起去吧。” 霍殷玉淡淡的说到:“不想去,你们去吧,我自己回去就行。” “那你就老老实实的待在房间里,别到处乱跑,知道了吗?”霍殷容不放心的叮嘱着。 霍殷玉却冷笑了一声:“难道你还以为我会为了那样的一家人伤害自己?我才不会那么傻。” 听到她这么说,霍殷容这才放心了,带着余式微朝台球馆走去。 余式微回头偷偷看了一下,果然周群已经跟了上去,她也放心了不少。 可是她不知道,为了解救霍殷玉和周群,她把自己给搭了进去。 她从来没有打过桌球,自然不知道桌球是需要贴着身体教的。 当霍殷容一遍一遍的纠正她打球的动作的时候,她浑身僵硬,然后欲哭无泪,想拒绝,又怕霍殷容回去打断了周群的计划,于是只能时不时的跳出去老远,不敢近霍殷容的身一步。 她在等着霍殷容嫌弃她笨然后一生气就不教她了,可是霍殷容的耐心却是出奇的好,一遍一遍,不厌其烦的教着。 结果,最先看不下去的是隔壁桌的几个美女,她们主动走了过来,说要和霍殷容比一比。 霍殷容脸色臭臭的拒绝了,余式微却极力鼓励,说到:“你不是说你很厉害吗?那把你的本事都拿出来啊,让她们瞧瞧。” 霍殷容误以为是余式微想看他打球,因为抱着耍帅的心理,所以他就同意了。 看着和几个美女较量上了的霍殷容,余式微暗暗松了一口气,只是不知道周群那边进行的怎么样了,她连豆腐都牺牲了,希望不要白费功夫才好。 而周群,自然没有辜负余式微的心血,他在霍殷玉打开房门之后,以一种无比灵活的姿态蹿了进去,然后顺手把房门从里面锁上了。 背后突然跟进来一个人霍殷玉吓得差点魂飞魄散,转身就一拳挥了过去。 周群没料到霍殷玉还有这一招,根本来不及躲,结结实实的接下了那拳,正中面门。 “小玉,是我!”紧急关头他还记得大喊。 霍殷玉听出了他的声音,已经挥出去的一半的拳头顿了一下,最后还是打了上去:“你来干什么,给我滚出去。” 周群不敢躲,只能老老实实的又挨了这一下:“小玉,你听我解释啊。” “解释什么?没必要解释了,我不想见到你。”霍殷容绕过去他去开房门,她要把这个男人赶出自己的世界。 周群哪里肯,他立刻上前抱住霍殷玉,苦苦哀求到:“小玉,你先让我把话说完好吗?如果我说完你还是不肯原谅我,我立刻就走,绝不再缠着你好不好?” 霍殷玉没再说话,像是在犹豫。 见状,周群立刻嘶嘶了一声,有些委屈的说到:“眼睛好疼。” 听到他这么说,霍殷玉还是忍不住心软了一下,但却仍冷冷的说到:“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的,快松开手。” 周群耍赖,说什么都不肯:“我不,我知道,只要我一松手,你立刻就会走了。” “我不走。”霍殷玉有些无语的说到。 “那我就这样说。”周群打定主意耍赖到底,“小玉,我已经和家里闹翻了,我爸妈说……要和我断绝关系,我现在只有你了,你不可以不要我。” “什么?”霍殷玉下意识的蹙了一下眉,在明白周群说的是什么之后,心头不自觉的升起一股甜蜜的问到,却仍旧嘴硬的说到,“呵,你不是还有一个未婚妻吗?那你倒是去找她啊。” 周群撒娇般的晃了晃身体,说到:“我这不是来找她来了吗?但是她好像还在生气,不肯原谅我啊,怎么办?” “她生气是因为你的父母说的实在太过分了,她是个高傲的人,肯定受不了。”霍殷玉顿了一下,又说到,“还有,她觉得自己被骗了,觉得自己被小三了。” 周群立刻委屈的说到:“这事也不能怪我啊,我也是无辜的,我根本不知道什么指腹为婚的事,而且太荒谬了,这都什么年代了。” 霍殷玉哼了一声,态度没有明显的软化。 周群想起之前在医院的时候,陈瀚东收服余式微的那套哀兵政策,于是立刻灵活应用起来。 他先嘶嘶的抽了两声冷气,然后说到:“我为了你,和我爸大吵了一架,然后他就打我了,你看我的脸都肿的老高了。” “……是吗?”霍殷玉有些犹疑的问到,刚刚那一切都发生的太突然了,她根本没注意到周群的脸到底有没有不对劲。 “你没看见?你竟然没看见?”周群立刻夸张的大叫,“我都被打吐血了,你竟然没看见?” 不得不说,这一招真的非常好用,霍殷玉立刻又心虚又心软,她柔声说到:“现在让我看看,好不好?” 周群心里一阵窃喜,却还装出一副委屈的样子,说到:“除了被我爸打的,一进来还挨了你两拳。” 霍殷玉转过身来,看着他的脸颊,有些心痛,又有些气恼:“你这笨蛋,为什么不躲。” “我怕躲了,你更生气了,然后就真的不理我了。”周群委屈的说到,“小玉,不要再生气了好不好?你要是还不解气的话就再打我两拳,我绝对不躲,好不好?” 霍殷玉瞪了他一眼:“你不躲我才要生气。” 周群嘿嘿笑了一声:“小玉,我是真的爱你,不能没有你。” 霍殷玉犹豫了一下,然后主动抱住了他:“我知道,我也爱你。” “真的?”周群心里开心无比。 “真的。”霍殷玉点了点头。 “对了,”周群忽然从口袋里掏出一枚戒指,说到,“幸好把戒指捡回来了,再也不许摘下来了,知道了吗?” 霍殷玉却说:“不行,一定要摘。” “啊?”周群又恢复成了那副苦瓜脸,“为什么,难道说你还在生气?” 霍殷玉却掐着他的脸颊说到:“笨蛋,结婚的时候不是要戴婚戒吗?不把这个戒指拿下来怎么行?” 听到霍殷玉这么说,周群立刻开心的连连点头:“对对对,你说的没错。” “瞧你那傻样。”霍殷玉有些无奈的笑着。 过了一会儿,周群又期期艾艾的说到:“那个,老婆啊,还有一件事我要和你说。” “什么?”霍殷玉并没有反感他叫自己老婆,因为她心里已经彻底认定了这一段关系。 “就是……我不是被赶出来了么……现在身无分文,口袋比脸还干净,你不会嫌弃我吧?”周群这话虽然说得小心翼翼,但他明白霍殷玉根本不是那种看重钱的女人。 果然,听到他这么说,霍殷玉不但没觉得反感,反倒很开心的笑了:“是吗?所以你现在是穷人了?” 周群忙不迭的点头:“是的,穷人,彻彻底底的穷人,老婆,你可以养我吗?” 霍殷玉挑起他的下巴,仔细的看了看,然后说到:“好吧,看在你还算秀色可餐的份上,我就养你吧。” “谢谢老婆大人。”周群立刻恬不知耻的凑上去亲了一口。 情侣之间就是这样的,虽然会时常吵架,但往往没过多久就会和好,而且感情比之前还好。 “傻样!”霍殷玉推了他一下,然后说到,“你就在这里待着,我去楼下给你找点冰块来,瞧你这一张脸肿的,都快赶上猪头了。” 周群讪讪的笑了一下:“那你快点回来啊。” “知道了。”霍殷玉转身出了房门。 周群等她走远了,然后掏出手机开始给还埋伏在附近的叶迟和白晋报喜:“哥们儿,我成功了。” 叶迟难得的爆了粗口,他靠了一声:“秀恩爱,分的快。” 周群得意万分的说到:“你这是嫉妒。” 叶迟说:“嗯,我嫉妒,有本事你丫别住我家里啊!” 正文 第205章:求包养 第205章:求包养 “什么?”霍殷玉并没有反感他叫自己老婆,因为她心里已经彻底认定了这一段关系。 “就是……我不是被赶出来了么……现在身无分文,口袋比脸还干净,你不会嫌弃我吧?”周群这话虽然说得小心翼翼,但他明白霍殷玉根本不是那种看重钱的女人。 果然,听到他这么说,霍殷玉不但没觉得反感,反倒很开心的笑了:“是吗?所以你现在是穷人了?” 周群忙不迭的点头:“是的,穷人,彻彻底底的穷人,老婆,你可以养我吗?” 霍殷玉挑起他的下巴,仔细的看了看,然后说到:“好吧,看在你还算秀色可餐的份上,我就养你吧。” “谢谢老婆大人。”周群立刻恬不知耻的凑上去亲了一口。 情侣之间就是这样的,虽然会时常吵架,但往往没过多久就会和好,而且感情比之前还好。 “傻样!”霍殷玉推了他一下,然后说到,“你就在这里待着,我去楼下给你找点冰块来,瞧你这一张脸肿的,都快赶上猪头了。” 周群讪讪的笑了一下:“那你快点回来啊。” “知道了。”霍殷玉转身出了房门。 周群等她走远了,然后掏出手机开始给还埋伏在附近的叶迟和白晋报喜:“哥们儿,我成功了。” 叶迟难得的爆了粗口,他靠了一声:“秀恩爱,分的快。” 周群得意万分的说到:“你这是嫉妒。” 叶迟说:“嗯,我嫉妒,有本事你丫别住我家里啊!” 周群被赶了出来,身无分文,及其可怜,最后只能去投靠叶迟了,但是现在他有老婆罩着,所以就肆无忌惮的说到:“不住就不住,老子是有老婆的人了。” “你丫!”叶迟无比怨愤的挂了电话。 刺激完这一个,他又开始刺激另外一个。 “老白,你猜猜我现在在干吗?” “被霍殷玉罚跪遥控器,换一个台挨一鞭子?”白晋没什么同情心的说着。 “不是,再猜。”他闲闲的靠坐在床头,得意的翘起了二郎腿,“知道你笨,再给你一个提示好了,我现在在床上。” “……靠……”白晋把那一个字拖的长长的,“难道你们……你丫的,上床了还给我打电话,真变态啊!” 周群一脸黑线:“你的脑袋里就不能装点不黄的东西?” 白晋望了望天,随后答道:“不能。” 周群彻底被打败,于是主动交代:“小玉她已经原谅我了,发现我的脸肿了之后心疼的不得了,现在出门给我找冰块敷脸去了。” “……秀恩爱的都烧死!”白晋忽然也很想要一个女朋友,然后上午吵架下午和好晚上上床,每天这样,周而复始,嫉妒死他们。 “虽然你这纯粹是羡慕嫉妒恨,不过还是谢谢你们啊,要是没有你们,我连这里都进不来了。”他已经是一个彻彻底底的穷人了。 白晋说到:“这个倒没必要谢,你真正该谢的人是大嫂,对了,你有没有把探听到的消息告诉大嫂?” “呃……我忘了……”周群面有愧色。 白晋骂了一句:“重色轻友!” 然后挂断了电话,打算去找余式微。 昨天周群把陈瀚东被抓的消息告诉了他们之后,他们立刻就开始活动了,幸好他混的是官场,又仗着自己父亲的地位,认识了不少高官,多少还有些门道,然后又打了电话给权振东,让他有消息也立刻通知这边一声。 在天快亮的时候终于得到了有关陈瀚东的消息,他们想着来这里肯定能遇见余式微,于是就打算在这里把有关陈瀚东的消息告诉她。 白晋打了电话和叶迟联系上了,然后两个人开始到处找余式微,最后终于在台球馆找到了她,同时也看到了在一旁打球的霍殷容。 这事肯定是不能让霍殷容知道的,以免宣扬出去给陈瀚东的声誉造成影响,特别是在这样的网络时代,没有经过证实的消息也可以随意转载,万一到时候有人把这件事捅到了网上去,利用舆论的压力给部队方面施压,他们肯定会从严处理的。 白晋买通了一个服务生,让他假装不经意的把一杯果汁倒在余式微的身上,那个时候她肯定要回去换衣服的,那么自然一切都搞定了。 余式微其实看不太懂这个桌球,但是为了拖住霍殷容,她故意装作很开心的样子,不停的拍手叫好,卖力加油。 所以当一个服务生把一杯果汁淋到她身上的时候,她几乎是用一种无比感激的眼神看着那个人,天啊,终于找到可以离开的理由了。 霍殷容看到她被浇了一身的果汁,立刻心生不悦的指着那个服务生,说到:“你干什么呢?没看见这里站着一个人吗?” 他不是那种喜欢斤斤计较的人,如果这杯果汁是浇到了他的身上,他也不会责怪,只会让他下次小心一点,可是他是倒在了余式微身上,这就让他很不满了,脾气也变得急躁起来。 余式微急忙说到:“没事没事,我回房换一件衣服就好了,你继续继续。” 她正想跑呢。 余式微都开口求情了,霍殷容自然不好再多说什么,他放下球杆,说到:“我陪你去。” “不用了不用了,反正也没多远,你继续打吧,别因为我而影响了你的心情。” “算了,没心情打了。”霍殷容神色淡淡的说到。 余式微的脑袋有一瞬间的当机:“呃……” 好在,那几个美女还是比较给力的,立刻开始轮番劝说霍殷容留下来继续打。 余式微也赶忙说到:“就是啊,你还是留下来吧,放心,我换完衣服马上就过来。” 听到她这么保证,又因为这几个人一直拉着他,霍殷容才说到:“好吧。” 余式微面露欣喜,立刻转身走了,而霍殷容留下来继续打球。 余式微开心的往前走着,到了自己的房间外面,正要开门,忽然警觉的发现自己身后跟了两个帽子压的很低的男人。 她心嘭嘭跳了一下,在自己房间门口停了一下又继续往前走,她要看看这两个男人是不是真的在跟着她。 结果都快走到尽头了,那两个人还是没有进自己的房间,而是依旧跟着她。 她抓紧胸前的衣襟,猛地咽了一下口水,心里有些害怕,想着待会儿一定要赶快走,去人多的地方。 只是在她转弯的时候手臂却被其中一个男人拉住了,她吓得大叫:“啊啊啊啊,瀚东救我!” 抓着她的那个男人噗嗤一下笑了出来,然后说了一句:“嫂子你可真有意思。” 嫂子? 余式微回头,抓着她的可不就是白晋吗?这个人真是,差点没吓死她。 她抚着胸口,极力平复波动有些大的情绪,问到:“你们怎么来了?” 白晋说:“我们有东子的消息了,过来告诉你。” “真的?”有了这个好消息,余式微觉得自己之前受的惊吓也不算什么了,“他怎么样了,人还好吗?什么时候能够出来?” “咦,嫂子你这么的迫不及待啊,看来真的……很喜欢我们东子啊?”白晋竟然还有心情调笑。 余式微脸红了红:“呃……你们……” 叶迟出来替她解围,说到:“这里说话不方便,我们去你房间谈吧。” “好。”余式微带着他们到了自己的房间。 “瀚东他到底怎么样了?”白晋和叶迟还没坐下,余式微又迫不及待的开始追问了。 正文 第206章:一年后来娶你 第206章:一年后来娶你 “瀚东他到底怎么样了?”白晋和叶迟还没坐下,余式微又迫不及待的开始追问了。 白晋说到:“嫂子你别担心,东子他暂时没事,因为经济调查科的人还没找到什么强有力的证据能够切实证明他确实参与了洗钱,但是因为这个案子上面很重视,又因为一些特殊原因,他暂时还不能放出来。” 这个特殊原因,就是之前内部系统出现奸细的事,但是这个关系到系统内部的声誉,属于机密问题,所以他们没能打探出来。 “既然他们都没有证据为什么还要抓他?”余式微替陈瀚东抱不平,在她看来,被抓的都是坏人,不是坏人怎么能够抓进去呢? “这个……大概是这个案子太大了,是王师长亲自负责的。我听振东姐夫说,这案子可能要审很久,杨寂染的案子一天没审理清楚,他就一天出不来。”白晋解释着,“而且我们国家对洗钱组织打击的很严厉,我估计,不太好办。要是上面想抓个典型,那就更难办了。” 权振东,余式微是知道的,她听陈瀚东提过,是个值得依靠和信赖的人。 想到还被关在里面的陈瀚东,余式微不由的越发焦躁起来:“就不能再想想别的什么办法吗?” 她听说,为了审讯,有时候会使用一些比较极端的手段,不让睡觉折磨人的意志已经算轻的了。 “这个……暂时还帮不上什么忙,军政在某种程度上是要分开的。现在就看陈司令那边能不能有什么好的消息了。”白晋也很无奈,军队的事比政治上的事要简单直白,但也正是因为简单直白,所以很多事情都是一板一眼的,没什么转寰的余地。 余式微对这些都不是很懂,但也明白干着急是没有用的。 “嫂子你放心吧,东子他是我们最好的朋友,所有能用上的门道我们都会用的,能找的关系我们也都会去找。”白晋安抚着。 叶迟也说到:“是啊,要是有需要钱打点的地方,不用嫂子你开口,我们会自动打点好的。” 听他们这样说,余式微心里感激不已:“谢谢你们。” “这没什么。”白晋又说到,“对了,嫂子,你想去看看东子吗?” 余式微眼睛一亮:“可以去看他吗?” 她心里记挂着陈瀚东,可是一直打听不到她的消息,又见不到他的人,不由得心急如焚,现在听白晋说可以去见陈瀚东自然是无比雀跃,甚至有些迫不及待。 “本来是不允许的,在接受调查期间只有他的代理律师可以见他。但是陈家手眼通天,要见也不是什么难事,我听振东姐夫说他们已经被批准这个月14号去看东子,因为只允许直系亲属看望,所以嫂子你肯定能去。” “直系亲属?” 听到这四个字,余式微原本明亮的眼神一下子就黯淡了下来,从情理上来讲,她已经被赶出了陈家,算不得陈家的儿媳妇。从法律上来讲,她和陈瀚东根本没领结婚证,她也算不上是他的妻子,她应该是没有资格去看望他的吧。 见余式微不说话,白晋和叶迟都感觉有点奇怪,就要见到陈瀚东了,她不应该是这样的表情啊。 叶迟问:“你怎么了?” 余式微摇了摇头,然后说到:“没什么,我只是觉得自己什么忙都帮不上,太没用了。” “这不关你的事,又不是你害东子被抓进去的,而且你带出来的消息也非常有用,让我们不至于抓瞎。” 知道白晋这是在安慰自己,余式微勉强笑了笑。 “对了,我听说陈家准备找名律师艾常欢做东子的代理律师,陈家的势力再加上这个艾常欢,我们胜算还是很大的。”艾常欢是A市新冒出来的律师,因为帮某个一线影星打赢了一场非常难打的官司而一炮而红,现在发展势头很猛,只要是她接手的官司,没有一场是输了的,百分之一百赢,这在整个律师行业都是绝无仅有的,所以她现在成了这一行的佼佼者,陈司令自然会为了陈瀚东请最好的律师。 以艾常欢那诡辩的才能,想要把陈瀚东捞出来,估计也不是什么难事。 “艾常欢?”余式微不认识,心里却有了别的主意。 临走前,白晋说:“放心吧,只要没有切实的证据证明东子和杨寂染有过往来,他就不会有事。” 余式微只能盼着事情真的如他们所说。 他们走了之后,余式微怔怔的坐在床上,想着下一步应该怎么办。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有人过来敲门。 霍殷容的声音在外边响起:“小微,你在吗?” 余式微这才想起自己是回来换衣服的。 为了不让霍殷容怀疑,她飞快的转身进浴室换了衣服,还特意把头发稍微弄湿了一点,然后才去开门。 “不好意思,刚刚洗了个澡。” 霍殷容打量了她一眼,然后说到:“没事,我就是有点担心你,这才过来看看。” 余式微笑笑。 “走吧,我带你们去泡温泉,你先把头发弄干,我去叫小玉。” 还没到浴场又碰上了周群,上来就拉着霍殷容不停的表忠心。 余式微有些着急,想要插话帮忙求情却被霍殷容制止了。 “你没想过这些是不是?那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同意你们两个在一起?” “我知道了,我会努力赚钱的,等我功成名就的那一天,我就回来娶小玉。”周群终于明白,真正难缠的是自己这个未来的大舅子,他可不是那么容易打发的人。 霍殷容笑了一声:“要是你到白发苍苍的时候才功成名就,那我妹妹岂不是一辈子都要为你辜负了?” 周群没想到霍殷容竟然一步步紧逼,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不表决心是不行的了。 “三年,三年之后我一定来娶她。” “不行,”霍殷容又拒绝,“一年,一年之后你如果能赚到一千万,我就同意把妹妹嫁给你,相反,如果你做不到,那我也就只能为我妹妹重新挑选一个好老公了。” “霍殷容你是不是说错了?”余式微小声说了一句,“他现在一分钱都没有,你要他一年赚一千万?这不是逼他去抢银行吗?” 对着余式微,霍殷容还算和颜悦色:“他要是连一千万都赚不到,也就没资格娶我妹妹了。” 霍殷玉也觉得霍殷容这条件有些过分,她翻了一个白眼,然后说到:“你要是再逼他,我也跟你决裂,断绝兄妹关系,然后和他私奔。” “我这算逼你吗?”余式微和霍殷玉都站在了周群那边,这让他觉得很不爽,他眯了一下桃花眼,然后眼神危险的看向周群,又加重了语气问了一遍,“算吗?” 周群自然只能说不算,他转身在霍殷玉身边蹲下,握着她的手说到:“等我,一年后我就回来娶你。” 正文 第207章:谁也无法阻止 第207章:谁也无法阻止 霍殷玉点了点头,然后什么捏了捏他已经肿的老高的脸颊,说到:“好,我等你,亲爱的,在你临走之前,我们先照个相吧。” 周群一脸难色:“不太好吧,我现在这副样子不太能见人啊。” 霍殷玉丝毫不嫌弃的说到:“没事的,在我眼里,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都是最帅的。” 听了这话,周群自然喜滋滋的和霍殷玉开始拍照,而且一下子照了好几张。 霍殷玉把手机上的照片放在周群眼前晃了晃,然后说到:“看到没,一年后你要是没来,我就把你的猪头照放到网上去,让大家都来膜拜一下你这英勇的样子。” “……”周群表示,内心很复杂。 出了门,周群立刻打了电话给叶迟:“哥们儿,借我点钱。” 叶迟连连冷笑:“不是说你老婆罩你吗?用得着跟我借钱?” 周群欲哭无泪:“我老婆罩我,可是我大舅子不罩我啊……” 然后他嘚吧嘚吧把刚刚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叶迟听完之后大笑了三声,然后十分酷炫的说了一句:“活该。” 接着就挂了电话。 周群:“……” 接着周群又打了个电话给白晋,这次他吸取了之前叶迟给的教训,启动了商业洗脑风。 “喂,老白啊,我这里有个项目,一本万利啊,人员啊设备啊什么的都搞好了,就差一点点资金,我看你是自己人才这么照顾你的啊,你要不要来投资一点啊?” 他不知道白晋和叶迟正在一块呢,而且整个人都已经笑疯。 “喂喂,老白,你听得到吗?”没听见回答,周群还以为是自己的手机出问题了,结果一看,信号满格啊。 在他又喊了几声之后,电话那天终于传来一道幽幽的声音:“群儿啊,老白笑抽过去了。” “靠,叶迟你丫的!”周群总算明白为什么白晋一直不说话了。 “我们在出口这边,你赶紧过来吧,让我用胜利者的眼光嘲笑你一番。”说完叶迟又挂了电话。 周群气得跳脚,但也只能老老实实的过去,没有本钱他怎么去赚一千万给霍殷容啊?哎……生活好辛苦。 他这边为了霍殷玉努力赚钱,霍殷玉也正为了他和霍殷容展开了较量。 “哥哥,你不是说不喜欢嫌贫爱富的人吗?怎么自己也嫌贫爱富起来了?” 余式微在心里默默的说了一句同意。 霍殷容哼了一声:“那是因为那小子要娶的是我的妹妹,不然他是穷是富和我有一点关系?” 霍殷玉不开心的看着他:“可是我们两个却要因此而分开一年啊。” 霍殷容淡淡的挑了一下眉:“考验他也是为了你好,我不能让你后悔。” 事已至此,霍殷玉知道再说下去也没用,她靠在沙发上,有些报复性的说到:“我要回家。” “温泉都还没泡,怎么就回家?”其实霍殷容心里想的是,我和小微都还没好好接触一番,怎么能就走呢?要知道,也许这辈子,他都再也没这种机会了。 霍殷玉自然知道他的心思,可是她不爽霍殷容把周群赶走了的事,于是故意说到:“来泡温泉不就是为了让我开心么,我现在很开心啊,反正目的都已经达到了,泡不泡也无所谓了,所以,我们,现在,回家去!” 霍殷容眯眼看她,试图用眼神威胁她改变主意。 霍殷玉却把难题抛给了余式微,她转头问余式微:“小微,你觉得呢?” 余式微心里还记挂着陈瀚东,又想起之前余莞的叮嘱,于是立刻说到:“是啊是啊,我们回家吧,我也想回去了。” “……”霍殷容不但觉得心碎,还觉得梦碎,为什么会这样。 来的时候霍殷玉不高兴,霍殷容高兴,回去的时候霍殷容不高兴,霍殷玉高兴,余式微看着这两兄妹,暗叹有钱人的心思真难猜。 回去之后,余式微去了陈家,她想求一求陈司令,让他带自己去看陈瀚东,实在不行的话带一句话也好啊,至少要让陈瀚东知道她的心里是在记挂他的。 虽然她知道成功的可能性不大,甚至还可能再次被陈夫人羞辱,但这些她都管不了了。 大约是受到了陈夫人的指示,门口的警卫兵竟然把余式微给拦了下来,任余式微怎么说他都不肯。 余式微急了,一句话便脱口而出:“你怎么又拦我啊?” 说完这句,她自己先愣了一下,有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说了个‘又’字,上次她和妈妈来的时候并没有被拦住啊,是直接放行的,那么,她上次被拦住是什么时候呢? 她忘了,她第一次来陈家的时候就被警卫给拦下了,正在她尴尬无措之际,陈瀚东开车从里面出来了,他的车子本已经开出去了一段距离,不知为什么又倒了回来,然后指着她说她是他老婆,以后她来了一律放行。 相似的场景,不同的是,当初那个解救她的男人已经不在身边了。 见余式微生气了,警卫兵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尴尬的表情,结巴了半天,然后说到:“对不起,司令夫人下了命令,说只要你来了不管什么理由都拦住,绝对不能让你进去。” 余式微有些无奈,想不到陈夫人的动作竟然这么块。 她沉吟了一下,然后问到:“那陈司令呢,他在家吗?你能不能通报一声,就说我来找他了?” 警卫兵连连摇头,却不肯再说一个字了。 余式微苦恼的在原地转了一个圈,现在要怎么办才好呢? 她想了想,既然不能进去,那干脆就在这里等着好了,她就不相信陈家没有要出来的人,只要人一出来她就立刻上去求情。 只是她的运气似乎有那么一点差,陈司令和陈夫人为了陈瀚东的事一大早就出去四处奔走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天色本就阴沉,又时不时的有冷风刮过,在刺骨的寒风中等了一个多小时,余式微的鼻头早已经冻的通红了。 她跺了跺脚,活动着快要僵掉的四肢,盼望着陈家快点出来一个人。 余式微没有盼到陈家人,却盼来了一场暴风雨,如豆子般大小的雨滴没头没脑的砸了下来,这个季节的雨水简直能冷到人的骨头里去,她一时不妨,被淋了一头的雨水,然后接连打了三个喷嚏。 她急忙四处张望了一番,然后发现这里唯一一个可以避雨的地方就是警卫兵头顶上的那一把伞,她站在原地犹豫了一番,不知道要不要靠过去躲雨。 站的笔挺的警卫兵用眼角瞄了她一眼,然后微微往旁边站了一下,右边空出一个位置来。 余式微猜想他这是要自己过去躲雨的意思,就赶忙过去了:“谢谢你了。” 雨声太大,余式微也没听清楚那个警卫兵到底有没有说话,她拍了拍身上的雨水,可是冰冷的雨水已经从她的衣领渗透了进去,她的毛衣都湿了一大半,冻的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天色越来越暗,雨越来越大,寒风也时不时的过来凑一下热闹,这小小的一把伞已经挡不住两个人,余式微的裤子还有靴子都在往下淌着水,她就像站在水里面一样,脸色发白,嘴唇发紫,还不停的打着哆嗦。 警卫兵看着于心不忍,终于泄露了一点陈司令的行踪:“你先回去吧,他们不在家。” “什……什么?”余式微抖了一下,嘴唇因为太过冰冷几乎都不能动了,她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才缓缓说到,“他们……出去……了?什么……时候?” “一大早。” “……”一大早?余式微却忽然笑了一下,说到,“那就好……那就好……” 既然他们出去了,那么肯定就要回来的,这都这么晚了,他们说不定马上就回来了。 希望就在前方,余式微,加油。 她在心里默默的给自己打着气。 警卫兵不由得摇了摇头,真是从来没见过这么倔强的姑娘。 又一阵狂风吹过,余式微一个没站住,差点整个人倒下去,最后还是警卫兵眼疾手快的扶了她一把,她这才站稳。 “谢谢了……”余式微晃了晃脑袋,尽量让自己保持清醒。 警卫兵看着前方,忽然眼睛一亮,说到:“看,前面是陈司令的车子。” 听到陈司令回来了,余式微立刻精神一震,她有些激动,双手紧紧握成拳放在了身体的两侧。 车子越来越近,余式微也越来越紧张,想到陈瀚东,她什么也顾不了了,直接冲入了大雨中,展开双臂拦住陈司令的车子。 看到前面突然蹿出来一个人,司机吓了一跳,急忙踩了刹车,因为下雨天,路面有些打滑,车子并没有按照事先预定的那样及时停下,而是擦着余式微的手臂继续直行。 余式微被车子带了一下,栽倒在地,嘭的一声,原本就冻僵的身体这下像是被摔成了粉碎,她想爬起来,却怎么也使不上力气,最后只能无力的趴在冷冰冰的地面上。 司机打开车门跑了过来:“小姐……小姐你没事吧?” 他蹲下身把人翻了过来,然后立刻认出了余式微,而且更让他害怕的是余式微的额头被撞破,正在潺潺的冒着鲜血,司机吓的几乎要魂飞魄散,少爷有多看重这位少奶奶,他们都清楚的很,要是余式微出事了,他也不用活了。 他急忙朝车子那边跑过去,对陈司令报告到:“司令,是少夫人,她受伤了。” “什么?”陈司令并不知道陈夫人之前做的事,陈夫人对知道的几个下人下了封口令,所以没有一个人敢嚼舌根子,听到是余式微被撞倒了,他立刻说,“还等什么,还不快把人给我抬进去?” “是……”司机急忙去了。 陈夫人心跳了跳,她没想到话都说的那么难听了,余式微竟然还会来,而且还被司令撞见了,那个女人该不会是来告状的吧? 想到这儿,她眼珠一转,立刻说到:“救那种狼心狗肺的女人干什么?让她死在外面好了。” 正文 第208章:求你让我见他 第208章:求你让我见他 陈司令脸色一沉:“你说的这是什么话?” 陈夫人立刻一脸委屈的说到:“你身体不是一直不好吗?我也是怕你受刺激,不敢告诉你……” “到底是怎么回事?说!” “就是昨天,那个女人带着她妈妈找上门来了,说要和我们东子离婚,还要我们赔偿她的精神损失,跟我要了二百万。那女人肯定是看到我们东子被抓了,就想跑路,你说,这种只能同甘不能共苦的女人有什么好救的?”陈夫人决定先下手为强,只要陈司令信了她的话,他就不会再听余式微的解释,那么一切就都可以瞒天过海了,她也能趁机把那个女人赶出陈家,东子也会对她死心,她就能再挑选一个满意的儿媳妇了,真是一石三鸟的好计。 “竟然有这种事?”陈司令眉心一拧,但心里也是存了怀疑的,“会不会是搞错了,小微她不是那种人。” 再怎么说也在一起生活了那么久,余式微的品行他还是了解的,要不然当初也不会劝说她留在自己儿子的身边。 “怎么可能搞错?”陈夫人眼睛一转,“其实这也不是不能理解,我们东子被抓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出来,她还这么年轻,不想等也是有可能的,还有之前,为了那个霍沥阳要死要活的,现在霍沥阳接管了霍氏集团,他们不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 “是这样?”陈司令眉心隆起,过了一会儿他说到,“这件事以后再说,救人要紧,你赶紧打电话让于医生过来一趟。” 陈夫人心里极其的不情愿,但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只怕越往下说越容易引起陈司令的怀疑。 余式微回到了她和陈瀚东以前住的那个房间,迷迷糊糊的她嘴里一直喊着陈瀚东的名字,梦里闪过许许多多的画面。 那些画面就像放电影似得,一个一个的从她的脑海里闪过。 第一个画面就是她站在太阳底下浇花,嘴里唱着自己喜欢的歌,忽然听到后面有人叫她,她下意思的回头,因为背着光,她一时分不清声音的来源,有些无措的张望着。 然后她被带到了一个房间里,有个男人站在了她的面前,问她叫什么,她说,我叫余式微。 我叫余式微…… 我叫余式微…… “余式微?我不喜欢这个名字,因为太……” 太什么?后面的话她听不清楚了,她不得不踮着脚仰着头去贴近那个男人的胸膛,她在他的心里听到了三个字,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那声音,深情又动听,像是要说到她心底的最深处,她的心,微妙的悸动了一下。 沉睡中,她眼眶一热,一行晶莹的热泪顺着眼角滑落下去,她拼命的抬头,想要看清那个男人的模样,可是她越挣扎,那个男人就离她越远,面容也越来越模糊,到最后,她已经完全看不到他,只是鼻尖依稀可以闻到属于他的那种特有的味道。 “别走,别走!”她胡乱的伸手抓着,哭的不能自已。 慌乱中终于抓到了一只温暖干燥的手,就像……就像在某个湖底,她也是这样不断的往下沉去,然后有个人来到了她的身边,不断的喊着她的名字。 小微…… 小微…… 小微…… 是谁在喊她,为什么声音这样的熟悉,她的心悸动不已,想要顺着那声音的来源找去。 结果摸到了一副结实的胸膛,她的双臂缠了上去,紧紧的抱住那个人的脖子,嘴里还在喊着:“不要……不要……” 不要松手,不要沉下去,求你……求你了…… 梦境太过痛苦,她挣扎想要醒过来,可是心底却有个声音在不断的告诉她,别忘了,这都是你的过去,要看清楚,千万别忘了。 画面一转,场景又回到了室内,四周都是白色的,她站着,床上躺着一个人,虽然看不清那个的样子,但她心里的恨意却是那么的明显。 她在争吵着什么,不断的流着眼泪,那个时候她好像很伤心,她愤怒的想要大吼,但是顾忌着自己最后的一丝尊严,她没有做出那么歇斯底里无比疯狂的事,她只是将所有的伤心都压在了心底。 然后她走了出来,一摇三晃的,她知道,自己是真的伤心了,当一个人伤心到一定程度的时候是无法用语言发泄出来的,所有的怨恨都压在了心头。 忽然,她双腿一软,栽倒在了地上,好多血……好多血…… 她靠坐在地上,透过那一扇小小的窗户,看在外面昏黄的灯光,还有……不断飘落的雪花。 她的嘴里在喊着一个人的名字:“瀚东……瀚东……” 如果说之前的怨恨都是魔鬼的话,那么现在,她心心念念的那一个名字,就是世间最最温暖的清泉,洗涤了她心间所有的痛苦与不满。 她只想看见那个人,她只想看见陈瀚东。 她好像还说过,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她还看到了一些别的事情,那些事情组成了一副美丽的图画,她沉醉在其中不可自拔。 可是好累……真的好累……那种累不仅仅是来自身体的,更多的是来自心灵的,她好像,因为一个人,而用尽了自己一生的力气。 在她想要重新开始的时候,老天却不给她这个机会…… 她在梦中哭泣着,温热的眼泪将她的脸颊打湿,有些事,她真的不想忘记,有一个人,她想永远都记在心底。 看着躺在自己怀里终于沉睡过去的女人,于默声松了一口气,将她从自己的身上扒了下来放在床上,然后继续为她清理额头上的伤口。 他父亲是陈司令的家庭医生,今天本该是他来的,但是他自己也病倒了,所以他就代替父亲过来了,却没想到居然碰见了熟人。 这个余式微不是和霍沥阳一起的吗?怎么又和陈家牵扯上了?对了,上次也是陈瀚东威胁他替霍沥阳治腿的。 对于他们三个的关系,于默声无从了解,但是他知道,余式微发烧了。 大概是在寒风中站了太久,她的体温高的有些吓人,所以即使睡着了也依旧不停的说着胡话,一会儿说什么不要一会儿又叫别人的名字。 这时门外的陈司令的脸已经彻底黑成了锅底,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真的不敢相信余式微会是这样一个品行不端的人。 见陈司令脸色不善,陈夫人立刻添油加醋的说到:“你看你看,病了也不老实,竟然开始对医生动手动脚,我知道现在的姑娘对什么帅哥都没有抵抗力,但是这么不知廉耻主动往人家身上扑的我还是第一次见。” “等她醒了,立刻让她走。”陈司令脸色阴沉的走了。 陈夫人先是松了一口气,然后得意的勾起了嘴角,余式微怎么可能是她的对手,她想收拾她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帮余式微打了一针退烧针,于默声下楼和陈司令告别,准备回家。 可是外面风大雨大,开车很危险,陈司令就把于默声给留了下来,让他吃完晚饭再走。 陈司令心里还想着余式微的事,就随意的问了一句:“你和小微认识?” 于默声不知道陈司令忽然这么问是什么意思,他猜不透他的意图,于是只能老老实实的回答:“是的,她以前在医院住院的时候,我是她的主治医生。” “……仅此而已吗?”陈司令神色淡漠的问了一句。 于默声这才明白,这根本就是一顿鸿门宴,这种侯门贵族之间都藏着许多的猫腻,有时候无心之间的一句话也会害了别人的一生。 可惜他经验不如自己父亲那样丰富,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回答。 见于默声一脸犹豫,陈司令猜测这里面肯定有故事,说不定真的像自己夫人说的那样,余式微和这个男人也…… 如果是婚前,倒也无所谓,可是现在是婚后,又是在公婆家,做出这事实在是太丢人现眼不能原谅。 “怎么?不能说吗?”陈司令心中不悦,连带语气也变得的强硬起来。 “啊……那倒不是……”于默声想,就算自己不说,陈司令也很快就会查出来的,不如直接告诉他好了,反正他又没做什么亏心事,“是之前,余小姐带过一个腿部瘫痪的男人过来,让我帮他治腿。” “腿部瘫痪的男人?谁?” “好像是叫霍沥阳。” “霍沥阳?”陈司令眉心微动,果然是这样,余式微对霍沥阳当真是情深意重,难怪现在东子一被抓她就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婚了。 “哼!”陈司令一掌拍向桌子,“我们陈家绝对不允许……” 话还没说完,余式微跌跌撞撞的从楼上冲了下来:“司令……” 陈司令转头去看她。 因为发高烧,她的脸颊已经烧的通红了,眼神也是一片迷蒙,可是她心里那么记挂陈瀚东,就算生病也还是挣扎着从床上起来,她告诉自己,一定要见到陈司令,一定要求他带自己去见陈瀚东。 “你醒了?”陈司令神色很冷淡,虽然他之前也不是个喜欢把感情表现在脸上的人,但他的心里是热的,可是这次,语气和心都是冷冰冰的。 余式微烧糊涂了,嘴唇又干又红,她摇摇晃晃的站着,先咽了一下口水,然后才说到:“陈司令,我求求你……” “求我什么?”陈司令心想,难道是想求自己答应她和东子离婚的事?哼,想要离婚,哪有这么容易的事,东子不点头,他们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我求你……求你让我……去见见瀚东……好不好……”余式微终于艰难的把那句话给说了出来,她快支撑不住了,大脑一片混沌,脑子里好像有一台发电机一样,一直轰隆隆的响着,吵得她头痛不已。 听到她这么说,陈司令的脸色猛然一变,她想见东子?打算当面和东子提离婚的事,然后逼他同意吗? 余式微这算盘打的也太响了,她知道,如果她执意要离婚的话,东子一定会同意的。 陈司令冷哼了一声:“恐怕不行。” 正文 第209章:别再想着他了 第209章:别再想着他了 “为……为什么?”余式微已经开始打冷战了,身体很冷,可是心里却很热,好像有一把火,一直在里面不停的烧啊烧啊,她的视线开始变得模糊,渐渐看不清眼前那人的样子。 “因为你……” 她的听觉也一下子失去了功能,她什么都听不到了,两眼一闭,她身子一软,再次倒了下去。 本着医者父母心的态度,于默声立刻冲过去接住了她,还一脸担忧的试探了一下她额头的温度,皱眉说到:“糟了,温度越来越高了。” 这本来是十分正常的动作,放在平时也没什么,偏偏陈司令心里刚刚起了疑,怎么看都觉得有点其他的意思,脸色也是一沉再沉,最后他干脆说到:“既然这样你就顺便把她送到医院去吧。” “什么?”闻言于默声还有些吃惊,人都病成这样了,应该先叫救护车才对吧,就算不叫救护车,也应该是他们这些家人把余式微送到医院去啊,怎么能让他把病人送到医院去呢? “麻烦你了。”陈司令没什么诚意的说着,然后自己上楼去了,把于默声扔在了那里。 于默声看看陈司令的背影,又看看躺在自己怀里的余式微,最后本着救人为先的原则,咬牙把余式微抱了出去。 余式微烧的太厉害,如果不能及时退烧的话,五脏六腑都会被烧坏的。 于默声想尽了各种各样的办法,折腾了一夜,最终终于在天刚蒙蒙亮的时候成功的让余式微的体温给降了下去。 余式微是在中午的时候才醒过来的,看到陌生的环境,她先怔了一下,然后想了很久才想起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是她想不起来自己到底是怎么来医院的了,而且自己身上穿的还是医院的病服,她原本的衣服不知道去了哪里。 她想起身下床,只是才一动就浑身酸痛的要命,大概是昨天那一跤摔得太狠了。 挣扎了一番,好不容易才坐了起来,却也累出了一身汗,手臂酸软,她再没力气挪动一下了。 正在这时,于默声过来查房了,看到她醒了过来,心里很高兴,于是就过去问了几个问题。 “知不知道自己叫什么?” “余式微。” “还记不记得昨天发生了什么?” “记得一点。” “那知不知道我是谁?” “……”余式微摇了摇头,“你是医生?” 前两个问题余式微都回答的非常清晰,这说明她的意识是很清醒的,第三个问题回答不出来,也许是因为已经忘了自己。 这样想着,他便也没再多问:“好了,你的身体已经基本没什么大碍了,只是嗓子被烧坏了,需要多休息,掉完这两瓶点滴就可以回家了。” “哦,谢谢了。”说起回家,余式微倒是想起了另外一件事,“那个,医生,你知道,是谁,送我来医院的吗?” 于默生看了她一眼:“是我。” “你?”余式微明显很吃惊,她皱眉仔细回想了一下,只记得自己被车子撞了一下,然后不知怎么的就到了陈家,她好像还和陈司令说了什么话,只是说了什么她都不记得了,更不记得有见过这个人。 “是我,我当时是被陈司令叫过去帮你包扎额头上的伤口的。”于默生答道。 听他这么说,余式微下意识的伸手摸了一下额头,然后痛的嘶了一声,看来这个医生说的没错了。 “那,陈司令呢?”她的视线有些焦急的往门口方向搜索着,糟了,昨天被撞糊涂了,都不知道有没有和陈司令说要去见陈瀚东事。 “没来。” “没来?”余式微惊叫了一声,然后猛烈的咳嗽起来,“怎……怎么会……咳咳咳……” 她还以为至少还能见到陈司令呢,却没想到他根本没来,而是让一个医生把自己送到了医院,她虽然病了,却也隐约明白了什么,难道,陈夫人说的那番话,不仅仅是她个人的意思,也是陈司令的意思? 不知怎么的,她忽然觉得好绝望。 “你好好休息吧,不要想那么多。”于默生安慰着。 “医生……我的衣服呢?”她的手机还在口袋里面,她得打个电话给妈妈才行,一夜未归,她一定很担心。 “你的衣服都湿了,我请护士小姐帮你送去了干洗店,你的钱包和手机都放在我那里,我帮你保管了一下,待会儿我就让人给你送过来。” “啊,真是,太谢谢你了,医生。”余式微没想到这个医生竟然这么热心。 因为失忆,她自然也不记得自己和于默生在某种程度上也算的上是熟人。 “不客气,你好好休息。”于默生转身就要走。 余式微却出声喊住了他:“等一下。” “怎么了?” “我……可不可以……借一下你的手机,我想打个电话给我妈妈,报平安。”余式微有些不好意思的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于默生把手机掏了出来,递给余式微:“给你。” “谢谢。”余式微非常感谢于默生。 她不敢说自己是去了陈家,所以撒谎说自己去了图书馆看书,一时忘了时间,出来的时候又碰上下雨,淋了雨,就直接来医院了。 听说她生病了,余菀立刻说要来看她,拦都拦不住,余式微只能一边打着针,一边等余菀。 挂断电话,她十分客气的对于默生表达自己的感谢之情:“真的非常,感谢你,对了,医生你,贵姓,咳咳咳……” 于默生犹豫了一下,然后问余式微:“你……真的不记得我了?” “啊?我们认识吗?”余式微看向于默生,然后有些抱歉的说到,“对不起……我前段时间……失忆了。” “失忆?”于默生皱了一下眉,“怎么会失忆?” “……因为生病。”这是余菀告诉她的原因,她也相信了。 “难怪……”难怪她一副完全不认识自己的样子。 “你什么都不记得了?还是记得一部分,忘记了一部分?” “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怎么了?”余式微奇怪于默生为什么会这么问。 “……没什么。”于默生摇了摇头,他只是仍旧奇怪余式微和那两个男人的关系而已。 “那个……医生……你和我很熟吗?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一些……我以前的一些事?”对于过去,她还是十分想知道,可是,陈瀚东和余菀告诉她的只是一小部分,还有很多事情是她所不知道的。 于默生扬起手腕看了一下手表:“我还有点空闲时间,就和你说一会儿吧。” “其实我们也不算太熟悉,我们认识是因为沈宁西……” “沈宁西?”余式微听到了一个陌生的名字,“她是谁啊?” “……这个……”于默生仔细的想了想,“我认识她,但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说,你和她是认识的,而且陈瀚东也认识,那天你们还吵架了。” 于默生简单的把当时的情况说了一下,余式微似懂非懂,因为有很多事情她都忘记了,所以有点理不清几个人的关系。 “后来我们熟悉起来,是因为陈瀚东让我帮你治一个人。” “嗯?” “那个人叫霍沥阳,他的腿……” “霍沥阳?”于默生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余式微打断了,余式微紧紧的蹙起了眉头,心里闪过一丝厌恶的情绪,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只是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她觉得特别的恶心。 “对,你们两个……好像……”于默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就说到,“好像关系非常特别,具体是什么关系我就不知道了。” 余式微直接略过霍沥阳的话题,问起了陈瀚东:“陈瀚东也知道?那他就没说什么吗?” 于默生摇头:“那我就不清楚了。” “哦。”余式微没再继续问了,有些东西虽然已经忘记,但还是会下意识的回避掉。 霍沥阳就是她想回避掉的那个人。 于默生有事要忙,说了一会儿话就走了。 余式微躺在床上,想着于默生的话,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捋了一遍,结果越捋越乱,脑袋里像是装了一团乱麻一样,神经也隐隐作痛。 最后她干脆什么都不想了,只一心想着陈瀚东,对于没能向陈司令说起要去见陈瀚东事,她心里觉得十分的遗憾,同时也有些无奈,因为就算她现在再去求陈司令,估计陈司令也不会答应了。 她必须得想别的办法才行。 她的办法还没想出来,余菀已经过来接她出院了。 看到病的嗓子都哑了的余式微,余菀满心怀疑,余式微的性格她最了解了,怎么可能因为淋了一点雨就自己来医院呢? 而且昨天出门的时候她也没说自己去哪里。 想到这儿她故意问到:“你昨天到底去哪里了?” “我……我去图书馆了啊……”余式微不太自然的把视线转移开了。 这种没有撒谎经验却还勉强撒谎的样子,余菀已经看了好几次了,所以自然就一眼识破。 “你还撒谎?”余菀生气的看着她,“你是不是去陈家了?” 她想,也只要去陈家余式微才会想千方百计的隐瞒。 哎……余式微知道自己根本不是撒谎的料,所以干脆承认了。 “是……” “你……你这丫头,”余菀恨铁不成钢的点了点她的额头,想要骂两句又有点骂不出口,“那天的话都说的那么清楚了,你怎么就是不长记性呢?你以为你去求他们,他们就会让你回陈家了?” 余式微弱弱的回答着:“我并不是,想回陈家,我只是想去,见瀚东。” 听她这么说,余菀倒有些不知道怎么往下接了。 许久之后,她悠悠叹了一口气:“小微,你和陈瀚东,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就算有过短暂的交集,也不一定能够走到最后,你……别再想着他了。” 如果余菀知道会有这样一天,当初在余式微失忆的时候她就根本不应该让陈瀚东再出现在她的面前。 余式微低低的垂下眼眸:“我忘不了,也不想忘记。” 正文 第210章:为什么这么做 第210章:为什么这么做 “那你这样又有什么用呢?”余菀有些无奈。 “我不知道,我只是想见他。” 见余式微如此固执,余菀知道自己是怎么也说服不了她了,犹豫了一番之后,她说到:“小微,有一件事,我觉得我应该告诉你。” “什么事?”余式微问。 “……”余菀又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挣扎一番之后她又说到,“算了,这件事还是以后再告诉你吧,总之,你听我一句劝,不要再去见陈瀚东了,好不好?” “妈……”余式微很想说,我不能答应你。 余菀却逃避的说到:“你这点滴快打完了,我去叫个护士来给你拔针头。” 她才刚一起身,一个护士就进来了,手里还拿着余式微的衣服和钱包等东西。 “余小姐,这是于医生让我给你送来的。” “替我谢谢于医生。”余式微笑了笑,也正因为护士的打断,所以杨寂染的事又被隐瞒了下来。 “啊,对了,余小姐,于医生还交代说你打完点滴之后不要立刻走,去他的办公室找一下他。”护士小姐又说到。 余式微觉得有些奇怪:“于医生有说是什么事吗?” “没有。”帮余式微把针头拔了下来,护士就走了。 余式微一边换衣服一边还在想着于默生找自己到底是什么事,忽然就听到余菀尖叫了一声。 她穿衣服的动作一顿,立刻回头问她:“妈,怎么了?” “你的……你的身上,为什么青了这么大一片?”余菀指着余式微的侧腰说到。 “什么?”余式微觉得奇怪,然后低头去看,果然看到自己的腰那边有一大片乌黑的地方,伸手碰了一下,刺痛感很明显,她明白,这是被车子刮到的地方,当时她整个人已经冻僵掉了,虽然觉得有些痛,但是没想到会这么严重。 怕余菀担心,她极力掩饰着:“这个……只是皮外伤罢了,看着吓人,其实过两天,就好了。” 余菀的眼神已经像刀子一样刺在了她的身上:“还骗我?你当我是瞎子吗?这是皮外伤吗?说不定都伤到了肝脏。你……你别走了,留下来,再检查一下。” 说着说着,余菀的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你这个死丫头,就不能安分一点吗?这才从医院里出来多久,就又把自己给折腾进来了,还受了这么严重的伤。你要是有个好歹,让我怎么办啊?你……你干脆气死我得了。” 余式微赶忙忍着痛把衣服穿上,然后对着余菀讪讪的笑了一下:“妈……其实也没那么夸张……” “说,这到底是怎么受的伤?”余菀逼问着。 余式微自然不敢说实话,她含糊其辞的说到:“就……走路的时候……一不小心撞到了路旁边的……栏杆……然后就……” 余菀气的狠狠拍了一下她的肩膀:“还不肯说实话,是不是陈家的人打的?” “不……不……”余式微结结巴巴的否认着。 “好,如果这个伤你可以解释成是走路撞到的,那你这头上这伤口呢?我一开始没问你,是希望你自己说错来,结果你却骗我?”余菀眉头深深的皱着,“陈瀚东,对你来讲,就真的那么重要吗?你是为了他才隐瞒的这一切?” 余式微再说不出话来了,妈妈实在泰国聪明,她一说谎就被拆穿了。 见余式微沉默,余菀基本已经可以确定她身上的伤口的确和陈家有关,她心里气愤不已,立刻就想去找陈家的人算账。 “他们陈家也太不要脸了,不肯认你就算了,竟然还敢打你,实在是欺人太甚,我这就去找他们评评理。”余菀说着就要冲出去。 余式微急忙拉住她:“妈,这真不是他们打的,是我自己摔了一跤,你别去啊。” “不行,我一定要去给你讨回这个公道。” “妈,算我求你了,别去,好不好?”余式微苦苦哀求着。 “你……”余菀怔住,“你……傻了吧,他们打了你,你竟然还为他们求情?” “我说了,不是他们打的,真的不是。”余式微又强调了一遍。 余菀却摇了摇头,她觉得余式微已经无可救药了:“陈瀚东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你竟然这样护着他?” 余式微低着头,说到:“他给我灌的不是迷魂汤,是爱情。” 看着这样坚决的余式微,余菀心里不由的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因为她想起来曾经余式微为了霍沥阳也是这样坚决的和她对峙,现在为了陈瀚东又这样,她就是一个傻瓜,总是把别人对她的好牢牢的记在心里,现在她只希望陈瀚东不要像当初的霍沥阳那样伤小微伤的那么深,她为爱情已经吃了够多的苦了。 余菀知道,余式微的心已经彻底偏向陈瀚东了,她再说下去也没用,干脆什么也不说了,陪着她去见了于默生。 其实于默生要说的也是余式微身上的伤口的事,他建议余式微留下来照一下CT,查查看里面的内脏是不是也受伤了。 余式微本来不想查的,但是余菀坚决要求,她因为之前的事对余菀正觉抱歉,就由着她了。 余菀留下来继续询问余式微的病情,余式微则跟着护士去了CT室。 通过聊天,余菀无意之间知道了是于默生把余式微送到医院的,而且之前他们就在陈家,得知这个消息,余菀觉得震惊,却也没觉得意外,因为她之前早就料到了,只是没想到余式微那个傻丫头,都被人家赶出来了还一心护着他们,不肯说他们一句是非。 余式微照完CT出来,结果却在走廊上听到一个护士喊:“权振东。” 听到这个名字,她下意识的停住了脚步,然后回头去看,她身后只有一个脸色苍白身形消瘦的男人坐在那里。 难道他就是振东姐夫? 这样想着,她便走了过去,然后试探性的喊了一句:“振东姐夫?” 权振东的精神不是很好,因为怕生病,他穿着厚厚的冬衣,甚至还带上了帽子,将整个人裹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半张脸来。 听到有人喊自己,权振东抬了一下头,然后看到了余式微站在自己面前:“小微,你怎么在这里?” 原来没认错。 余式微咳了一声:“我感冒了,你呢,在这里干什么?” 一边说着话,她一边抬头去看,结果就看到门牌上写着三个字:“化疗室。” “你……你怎么来这里了?”她一脸震惊的看着权振东。 这时那个护士又过来喊人了:“权振东,到你了。” 权振东勉强笑了一笑:“就是你看到的那个样子,我,得了白血病。” “怎么可能?”余式微一脸震惊的看着眼前这个脸色苍白的男人,听陈瀚东说的,这个振东姐夫是一个非常了不起的人,怎么可能得这么可怕的病呢? “我先进去了。”权振东知道余式微会吃惊,因为他自己到现在都还接受不了,可是看着头上的头发一大把一大把的往下掉的时候,他不得不相信。 权诗洁的骨髓配对出来,不符。 他想,这大概就是他的命吧。 余式微跌坐在椅子上,半天没消化过来。 为什么陈瀚东没有和她提起过呢?难道是因为权振东他刻意瞒着所有的人吗?他不是瀚东的姐夫吗?那瀚东的姐姐呢,为什么不陪在他的身边,难道她不知道每化疗一次就相当于死过一次吗? 她坐在椅子上想了很多,她想留下来照顾权振东,可是自己感冒了,权振东身体虚弱,很容易被传染,犹豫再三,她决定去找妈妈帮忙。 听余式微说要让她去照顾陈家的女婿,余菀说什么也不肯。 “现在是陈家欠我们的,不是我们欠陈家的,我不去。” “妈,你就去帮忙照顾一下吧,振东姐夫他只有自己一个人,很可怜的。”余式微撒娇耍赖各种手段都用上了,“而且振东姐夫人很好,和他们不一样。” 余菀横了她一眼:“你又知道了?” 余式微讪讪的笑了一下:“妈,我保证,以后我都听你的话,好不好?” “离开陈瀚东也听我的?” “除了这个。” “不要再管陈家的事。” “也除了这个。” “那没得谈了。” “妈,求求你了。” “好了好了,真是怕了你了。”余菀被缠的没办法,只得答应了。 余式微赶忙拍了老妈的两下马屁,然后带着余菀去了化疗室外面等着权振东。 权振东刚化疗完,身体无比虚弱,余式微不敢靠的太近,只能远远的看着。 权振东是认识余菀的,明明已经累得不行了,还强撑着叫了一声伯母。 余菀心想着权振东的确和陈家人不一样,至少比陈家的人要有礼貌。 余式微因为腰上的伤又在医院住了一晚,余菀就留在权振东的病房里照顾他。 休息了一天,两个人的精神都不错,然后权振东竟然主动说起了去看望陈瀚东的事,迟疑了一番之后,他对余菀说到:“有个地方比较奇怪,明明小微也可以去看瀚东,但是岳父岳母却把她的名字给划掉了。” 余式微在门口,听到他这番话差点没直接冲进去,不过幸好及时刹住了脚步,为了权振东的身体健康她还自觉的戴上了口罩,她有些焦急的问到:“什么,你说我也可以去?” “当然,只要瀚东同意见你,你自然也能去。”这件事是权振东一手促成的,所以这里面是怎么回事他自然最清楚,但他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岳父岳母不肯让余式微去见陈瀚东。 “哼,有件事你还不知道吧?”接着,余菀把那天的事说了出来,虽然那件事已经过去了好几天,可是她的心里还是格外的生气,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带上了火气。 权振东不知道这里面竟然还发生了这种事,而且他觉得岳父岳母这么做有点过分了,想到余菀和余式微帮过自己,他沉吟了一下之后说到:“我还有一个办法可以让小微见到瀚东。” 正文 第211章:拼尽全力 第211章:拼尽全力 余莞不想让余式微去见陈瀚东,可是余式微却满心期待,不停的追问到底是什么方法。 权振东说:“那天除了直系亲属,瀚东的代表律师艾常欢也会去。你去找她,就说是我让你去的,她会帮你。” “艾常欢?”之前在听到白晋说这个名字的时候她就想去找她了,只是怕人家根本不会见她,现在有了陈瀚东从中牵线搭桥,事情自然会顺利很多。 余式微连连道谢。 第二天一早,余式微就去了艾常欢所在的明律律师事务所。 前台小姐通报一声之后,她就被带到了艾常欢的办公室。 在余式微的印象里,律师都应该是穿着白色衬衫黑色西装挽着发髻一本正经不苟言笑浑身散发出冰冷气息的那种人,可是一进办公室她却被惊住了。 艾常欢的桌子上放着一个很大的相框,里面是一个少女的照片,少女穿着吊带碎花雪纺裙,迎着春风笑的盎然,有些婴儿肥的脸颊上是两个深深的酒窝,明眸皓齿,像极了邻家小妹的那种感觉。 艾常欢没有回头,而是开口问到:“怎么样,好看吧?” 余式微惊了一下,她不是背对着自己吗?怎么知道自己在看桌子上的照片。 没有听到她的回答,艾常欢并没有回头,而是又说到:“因为那张照片我是故意那么放的,就是为了让你们欣赏一下我的美貌,要知道,我可是律师界难得一见的才貌双全的女子。” “……”不知为何,余式微特别的想流汗,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自恋的人。 艾常欢又问:“你和权振东什么关系?竟然能劳烦他亲自给我打电话。” “他……”余式微犹豫了一下,然后说到,“他是我姐夫。” “姐夫?”艾常欢咻的一下转过身来,狐疑的打量了她一番,“你是陈瀚东的老婆?” 一般人听到姐夫两个字首先想到的应该是他老婆的妹妹,可是艾常欢却直接联系到了陈瀚东身上,可见她的脑子转的是多么快。 她之所以不知道余式微,是因为陈家的人根本没提过。 看到艾常欢转过来的脸,余式微又结结实实的吓了一跳,天啊,这个皮肤蜡黄一脸雀斑还戴着一副厚重的黑色边框眼镜的女人……到底是谁啊? “是……”她一边回答着,目光一边狐疑的在照片和艾常欢的脸上来回逡巡,这真的是同一个人吗?一个是圆脸,一个是瓜子脸。 “那是因为我磨腮了。”艾常欢又答道,一口还箍着牙套的牙格外抢眼。 “啊?”余式微又惊疑了一下,她怎么觉得这个艾常欢好像会读心术一样,好多话她只是在心里想一想,她立刻就能回答出来,她都有点不敢看她的眼睛了。 “骗你的。” “嗯?” “其实只是拔牙而已啦。” 余式微完全汗了,心里开始觉得这个律师好像不是那么靠谱。 “哎……岁月一去不复反啊,想当年我是多么的青春无敌,十里八乡一枝花,奈何岁月催人老,那些曾经深深爱慕过我的人啊,都已经随风而逝,我的青春像鸟儿一去不回来……” “那个……”余式微有些头痛的打断了她无休止的感慨,“艾律师,我来找你是因为陈瀚东的案子……” 听到余式微说起了陈瀚东,艾常欢一下子收起了对青春的感慨,有些冷冰冰的说到:“那你可以走了。” “为什么?”余式微不解。 “因为一个律师的职业操守,我得对委托人负责,帮他们保密,不能向委托人以外的任何人泄漏一点消息,understand?” “啊,我不是为了那个来的,我是想请求你,可不可以带我去看瀚东?他们不肯带我去,所以只能求你。”余式微放心了,原来她根本不会什么读心术嘛,要不然怎么能看不出她内心到底在想什么。 艾常欢想了一下,然后说到:“三句话之内你能说服我的话,我就帮你这个忙。” “什么?”余式微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第一句。” 余式微急了:“刚刚那句不算。” “第二句。” 余式微脸憋的通红。 “你可要想好了,机会只有一次,错过了就再也没有了。” 余式微在心里盘算了一下大概要说些什么,接着深吸了一口气,然后飞快的说到:“因为陈瀚东他是我的丈夫虽然以前很多事我都不记得了但是我知道他对我非常好不离不弃痴心不改无怨无悔我想我这辈子再也遇不到一个比他更好的人了我忘了他他却一点也没有埋怨我依旧待我如初我的心就在他热情似火的爱情里一点一点的融化只是那个时候我并不太懂的怎么表达等我明白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所以我想去见他把我的心意告诉他求求你了如果你也曾真心爱过一个人的话就帮帮我们吧。” 说完之后余式微狠狠的喘息了一下,刚刚那段话太长,她差一点就要背过气去了。 她的语速太快又没有断点,所以除了最后一句其他的艾常欢一句都没听懂。 仿佛一个世纪那么长的沉默之后,艾偿还终于缓缓开口说到:“我,虽然没有真心爱过,但,我决定帮你。” 听到艾常欢这么说,余式微心里大大的松了一口气,然后连忙说到:“真的?那真是太……” 她话还没说完救被艾常欢打断:“我帮你并不是因为被你感动,而是因为我看中了你身上的一项才能。” 余式微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我……我什么才能啊?” “你能一口气说那么长的话那就说明你肺功能很好气很足,我这刚好有个职位就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余式微更疑惑了:“什么职位?” “厕所清洁员。” 余式微:“……” “怎么,不愿意?” “没,没有不愿意,是不是我做了,你就肯带我去见瀚东?” 艾常欢挑了挑眉:“是。” “那好,我愿意。” 于是,余式微当场就被留了下来打扫了一天的洗手间。然后还被通知明天继续。 虽然很累,可是只要想到能见到陈瀚东,她却觉得这点辛苦根本算不上什么。 可是第二天她再去,艾常欢却把她叫进了办公室。 “你不用再去打扫卫生了,过来帮我整理卷宗。” “啊?”余式微心想,自己又不是法律系的,能帮上什么忙呢,她有点害怕自己搞不定。 可是后来她才明白艾常欢的良苦用心,因为这样她就可以接触到陈瀚东的案子了。 这样既不违反她的职业规则又能让她获得更多有关陈瀚东消息。 余式微心想,虽然这个艾常欢看起来怪怪的,但是有一颗七窍玲珑心。 为了把这个案子了解的更彻底,余式微还找了一些类似的案例过来看,看起因,看证据,看双方律师的呈辩,还有最后的判决结果。 只是里面有太多的专业词汇,她必须一边找一边看,然后消化吸收。 一整天的高度紧绷之后,她神经隐隐作痛,太阳穴没有规律的突突突的跳动着,回到家也是头昏脑胀。 她正要穿过长长的鹅卵石小道回到自己和余莞的住处,却没想到碰到了一直等在那里的霍殷容。 他还站在那个花架上,从那头看着这头的余式微,没有说话。 不知怎么的,余式微有些尴尬,她讪讪的说了一句:“好巧啊。” 霍殷容却说道:“我是刻意在这里等你的。” “有什么事吗?”余式微问。 霍殷容抬步走近,路灯昏暗,他神色莫辨,他的视线落在余式微的额头上,而后缓缓开口:“没什么,就是想问你一下,你的感冒好了吗?” “好的差不多了,谢谢关心。”余式微客套的说着。 “额头呢?还痛吗?”霍殷容又问。 余式微摸了摸脑袋,那里还贴着纱布,她笑了笑,故作轻松的说到:“已经没事了,过两天就能撕了。” “嗯。”霍殷容垂了一下眼眸,随后又状似随意的问到,“最近都在忙什么啊,早出晚归的。” 余式微紧了紧手臂,她的手上抱着一叠资料,都是她从图书馆借来的,有关经济犯罪的书籍还有一些媒体的报道。 霍殷容一眼就看到了书封面上的字,但他什么都没问,而是说到:“也别太累了,要劳逸结合。” “嗯。”余式微脚尖蹭了蹭地面,现在她真是心急如焚,恨不得一天掰成两天来用,哪里还顾得上休息。 “没事了,你回去休息吧。” “那我走了。” 余式微转身回去了,余莞还没休息,看样子也是在等她。 见余式微回来,她指了指桌上的一包东西,说:“大少爷亲自送来给你的,你自己看看吧。” “什么啊?”余式微有些疑惑,她把手里的东西放在一边,然后把那个袋子打开,里面竟然是各种各样的药。 余式微看了看,一部分是治感冒的,一部分是去疤痕的。 她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有些事她装作不知道,并不代表真的不知道,只是知道了比不知道要痛苦和纠结,于是她选择了装傻。 霍殷容一直不说,她就假装一直没发现好了。 时间转瞬即逝,二月十四号这天很快到来,看到花店门口摆出的玫瑰花她才想起今天是情人节。能够见到陈瀚东大概就是她收到的最好的情人节继续。为了挡住额头上的伤口,她还特意换了发型,剪成了厚厚的齐留海。发型师还问她,打扮的这么漂亮,是不是为了和男朋友约会。 她羞涩一笑,回答说:“是啊,是要去见男朋友。” 到达律师事务所,平时比闹钟还准时的艾常欢这次却迟到了。 余式微心里有点担忧,她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在她担心的团团转的时候,艾常欢终于出现,不过造型比较独特。 她的右臂竟然打着石膏。 正文 第212章:李代桃僵 第212章:李代桃僵 余式微急忙过去扶住她,一脸惊讶的问到:“你,你这是怎么了?” 艾常欢不甚在意的说到:“没什么,被一辆飞驰过来的摩托车撞了一下而已。” “啊?”余式微担心不已,“那你没事吧?还有没有别的地方伤着了。” 见余式微这么担心,艾常欢又说:“骗你的,我只是突然想搞一下行为艺术。” “啊?”余式微有些无语,她已经完全分不清艾常欢说的到底哪句是真话,哪句是假话,“你……是真的没受伤还是只是在装坚强啊?” 艾常欢晃了晃她那条手臂,说到:“是真的没事啊,开个玩笑而已嘛。” “你……我差点被你吓死你知不知道?”余式微松开手,站到了一边。 艾常欢却愣了一下,然后有些自嘲的笑到:“以前也有个人这样说过,他说我是撒谎精,嘴里没有一句真话。” “啊?那后来呢?”看着她的表情,不知为什么余式微就很想问下去。 “后来……他死了。”艾常欢耸了一下肩。 余式微怔住,过了一会儿却又回过神来,狐疑的问到:“这句,不会又是假的吧?” 艾常欢打了一个响指:“聪明,这次说对了。” 被人夸奖说聪明,余式微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她总觉得艾常欢的笑意里藏着很多令人心酸的东西。 是不是一个人撒谎久了,也会偶尔说一句真话呢,可是那个时候已经没有人再相信她了。 “对了,这个给你,我让人事部连夜做的。”艾常欢忽然从抽屉里翻出一个东西抛了过来。 余式微接住,翻过来一看,竟然是一个正式的工作牌,她之前用的都是临时的啊。 艾常欢笑了笑:“工作牌和石膏一样,都是今天的道具。” “道具?什么道具?”余式微一头雾水。 艾常欢却拿起了公文包,起身说到:“赶时间,路上再跟你解释。” 余式微以为艾常欢是要开车去,却没想到她竟然带着自己去挤地铁。 这个时候正是上班高峰期,余式微这种柔柔弱弱的人被人挤的东倒西歪。 艾常欢看不下去了,一把抓起她的手就拖着她拼命的往车上挤,在余式微以为自己就快被挤成纸片人的时候,他们终于挤了上去。 余式微用一种又赞叹又复杂的眼神看着艾常欢。 艾常欢却说:“这个时候开车过去纯粹是找死,路上至少得堵一两个小时。地铁虽然挤是挤了点,但是好在速度快。” “哦。”余式微点了点头,她是学生党,自然理解不了上班族对待地铁那种又爱又恨的心情了。 艾常欢忽然动手把余式微拉到自己这边,然后朝她背后的一个男人狠狠的瞪了一眼,那男人也瞪了她一眼,然后又挤到别的地方去了。 余式微问:“那谁啊?你认识?” 艾常欢说到:“谁认识啊,那人刚刚摸你口袋来着,不知道是想偷你东西还是想占你便宜。” “啊?”余式微立刻去摸口袋,幸好手机还在。 艾常欢叹了口气:“坐地铁就是这样的,如果有个男人一直黏着你,不是小偷就是色狼,你可得注意点。” “嗯嗯。”余式微飞快的点着头,然后把自己的包包抱的紧紧的。 艾常欢动了动自己的胳膊,然后有些烦躁的说到:“早知道这么麻烦上车前就应该把这个东西给取下来了。” 余式微这才想起问这个石膏到底是干嘛的。 艾常欢说到:“因为你的名字没有出现在会见名单上,如果就这么把你带过去肯定是不行的。但是如果我的手受伤了,我就需要一个助手,懂了吗?” 经过艾常欢这一番解说,余式微这才明白了她的计划,她点了点头,说到:“我明白。” “对了,我之前不是给了你一个工作牌吗?到时候你就说你是我的员工,在我手下工作了半年了,千万别说自己是临时工什么的,明白了吗?”艾常欢又叮嘱到。 “嗯。”余式微刚要点头,却又想起了另外一件事,“可是他们都见过我,也知道了我的全部资料啊,他们知道我是学生,前段时间还……” “什么?”艾常欢忍不住惊叫出声,“你……你怎么从来没和我提过这件事?” “……你也没问啊……” “……”一时之间两个人都有些傻眼。 “那没办法了,你只能……”艾常欢没有再说下去,可是余式微已经听懂了她的意思。 “不行,我一定要见到他,能不能再想想别的什么办法?”余式微有些着急了,“要不直接告诉他们,说我是新来的?” 艾常欢摇头:“你还不明白吗?那个地方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去的,你之所以能去,是因为我受伤了,而你,是我的助理。但现在他们都见过你,肯定知道你跟着我进去的目的,他们会怀疑你是想串通什么,也就会怀疑我的手是不是真的受伤了,你总不能让我把手真的打断吧?而且到时候陈瀚东的嫌疑会更大,接受的审查也会更严格,事情,也就更难办。” “怎么会这样?”余式微没想到,事情都进行到这一步了还会出现这样大的纰漏,都怪她事先没和艾常欢说清楚,可是,让她就这么放弃,她真的不甘心。 想了一下之后,她又说到:“那……要不我改头换面一下,只要我变成了他们不认识的样子,那……他们肯定就不会怀疑什么了。” 对于她的天真,艾常欢表示很无奈:“你当他们是傻子啊,他们一看你的工作证不就全都明白了?” 余式微把工作证拿出来一看,果然,她的照片正贴在工作证的正中央。 “那我不带工作证不就行了?”、 “……不带工作证,人家凭什么相信你?” 听她这么说,余式微不由的越来越绝望,为什么,她只是想见一见陈瀚东而已,只是这么渺小的一个梦想,竟然都变得遥不可及。 当初她站在陈家门口,望着那高高的一扇铁门就想过,自己和陈瀚东之间的门第差距不是一点点的远,只是一扇门,就将他们两个的世界划分的那么远。 可是她也想着,自己喜欢陈瀚东,并不是因为他的家世,也不是因为他的名望,她爱的,不过是他那一个人而已,她无需自卑,也不用觉得难过,只要真心爱下去就好。 可是现在,又一扇无形的门隔在了她和陈瀚东之间,她在这头,他在那头,他们成为了彼此永远都不能抵达的彼岸。 悠悠叹了一口气之后,她自言自语般的说了一句:“今天是情人节呢。” 情人节,更该是有情人在一起过的节日,可是她和陈瀚东…… 难道真的是有缘无分吗?所以只要他们两个一在一起,必定会有一个人受到伤害,分开,才是最好的安排。 艾常欢本来想就这么算了,毕竟有些事不是单凭人力就可以改变的,但是,看到余式微那失魂落魄的样子,就忍不住有一点心软。 “我和瀚东……应该都没有一起过过情人节吧?”她使劲想了想,可是记忆仍旧一片空白,而且陈瀚东也没和她提起过,那应该就是没有了。 她也想知道,和自己喜欢的人一起过情人节到底是什么滋味。 艾常欢眉心动了一下,心里一直在默念着,不要听不要听,不要心软不要心软。 余式微轻笑了一声,又说到:“你知道吗?到现在为止,我只收到过一份他送给我的礼物,还是一直录音笔。有没有觉得很奇怪?他把九十九遍我爱你,录在了里面,可是他叫了我一百声名字,我问他,为什么我爱你少了一句呢?他说,因为第一百句我爱你,我想亲口对你说出来。” 余式微闭了一下眼睛,她想起来了,那些最深刻的回忆,就那样突兀的涌现在了她的脑海,她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自动说了出来。 往事历历在目,她依然能感受到当初听到这番话的震撼与感动,虽然还有很多事她还没记起来,但是,只凭着这一件事,她就很能肯定一件事,那就是,她爱陈瀚东,要不然她的心为什么会跳动的这样激烈。 “可是我……还没有对他说一声我爱你。”她清醒过来之后,对他总是防备的警惕的,就算后来对他有所改观,也没把自己的真实想法告诉他,所以现在才会这样的遗憾。 原本艾常欢还一直想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可是在听到余式微说了这句话之后立刻整个人都差点奔溃了,她几乎立刻投降,有些烦躁有些无奈的说到:“好了好了,怕了你了,我再想想办法。” “真的?”余式微原本都要哭的,听到这句话就真的哭了,不过却是喜极而泣,如果不是这里的人实在太多,她都想抱着艾常欢跳起来,“谢谢你艾律师,你真是个好人。” 艾常欢有些不自在的说到:“那当然,本姑娘天生善良。” 余式微开心了,艾常欢却开始痛苦纠结,她在想接下来到底要怎么把余式微给带进去,想要在那么多精英人物的眼皮底下蒙混过关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但艾常欢这人天生聪明,在到达目的地之前终于想出了一个‘李代桃僵’的办法。 不过她有些犹豫,因为她心里存在着一定的顾忌。 “余式微,我已经想出了帮你的办法,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最后,她还是咬了咬牙,准备把自己的计划说出来。 “什么条件?” “就是,不管待会儿看到什么,你都绝对不可以告诉第二个人,否则,我什么都不会帮你。”艾常欢顿了一下,“还有,陈瀚东的事我也绝对不会再管。” “好,我答应你,今天的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绝对不会再有第三个人知道。”虽然不知道艾常欢的计划到底是什么,但是余式微还是答应了下来,“你放心,我是个信守承诺的人。” “好,我信你。”艾常欢深吸了一口气,脸上却是一副豁出去的决绝表情。 正文 第213章:我爱你 第213章:我爱你 下了车,艾常欢带着余式微直奔一家酒店,开了一个房间之后就让余式微在卧室等着,自己去了洗手间,捯饬了十来分钟,她终于从洗手间出来了,但……却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她的厚重的眼镜不见了,牙套也没了,脸上的雀斑也消失了,皮肤更是白皙有光泽,一笑,脸颊上那两个酒窝也是若隐若现,这个样子的她和之前简直判若两人,分明就是她办公室照片上的那个人,只是没了当初的那种婴儿肥。 余式微有些晕,她刚刚是见到了大变活人还是现代版易容术啊? 见余式微傻傻的盯着自己看,艾常欢挑了挑眉:“怎么,不认识我了?” 这声音倒是一点没变,余式微指着她,惊讶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不过是化妆而已,有什么难的。”艾常欢走了过来,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好了,回神了,现在仔细听我说的计划。” “……好……”余式微收起了那种震惊的表情,认认真真的看着艾常欢。 艾常欢说到:“我的计划是这样的,因为他们也没见过我,所以,待会儿我要把你化装成我之前的样子,我看我们的脸型差不多,你把刘海放下来,再戴上这幅眼镜,差别应该不大,再说了,也没人规定本人和照片要长得一模一样,如果有人怀疑,你就说是误差,明白了吗?” “明白了。”余式微用力的点了点头。 “然后,我会把你工作牌上的照片撕下来,换上我之前的照片,我就叫余式微,他们看到了也只会觉得是同名同姓的人,但是这其中有一个问题,那就是本来是我负责和陈瀚东交谈的,但是现在得换成你来,我会把要说的话全部写下来,你必须在我们到达经济调查科之前全部背下来,不能出现一丝纰漏,你能做到吗?”艾常欢一脸严肃的看着余式微,这个问题非常的严重,万万不能出现一点差错,要不然,待会儿他们两个就都完了。 “我能!”余式微坚定的说到。 “好,待会儿我一边给你化妆,你一边把要背的东西都背下来。” 于是两个人开始通力合作,都格外的卖力格外的认真,一个是为了爱情,另一个,是为了她自己也想不明白的原因。 不得不说,艾常欢的手艺非常的好,等化完妆之后余式微差点要认不出自己了,镜子里的那个人和自己一点都不像,但是像极了之前的艾常欢。 她不忍心再看下去,于是转身问艾常欢:“艾律师,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艾常欢一边把自己的照片粘到工作牌上,一边头也不抬的说到:“如果你是要问我为什么这么做的话,那我只能回答你四个字,无可奉告。” “哦。”虽然觉得好奇,余式微到底没再继续问下去。 “对了,这个你也戴上。”艾常欢说的是那个石膏模型,余式微真是佩服死她,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都能够找到。 一切都准备妥当之后,两个人终于出门,顺利到达了经济调查科的门外。 但是,让他们没想到的是,他们竟然碰到了陈司令和陈夫人。 余式微下意识的就要往艾常欢身后躲,艾常欢却把她推了出去:“你躲什么,别忘了,你现在是我。” 对哦,余式微终于想起自己已经改变了样子了,她自己都认不出自己,更别说陈司令和陈夫人。 陈司令和陈夫人看到她,竟然主动打了招呼:“艾律师,好巧。” 怕被认出来,余式微也不敢多说话,只模模糊糊的应了一声:“嗯。” 陈夫人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眼前的艾律师,总觉得跟之前见过的有些不太一样,但到底是哪里不一样她又说不上来。 再一看她那满脸的雀斑,又心想,大概是自己记错了吧,这世界上再找不出第二个丑的这么有特色的人了。 “哎呀,艾律师,你这手是怎么了?”陈夫人假装很关心的问到。 “摔了。”余式微梗着嗓子回答到。 “怎么这么不小心,没什么大事儿吧?” “没。” “你身后这位是?”陈司令指着真正的艾常欢,有些敏感的问到。 “我助手。”余式微僵硬的抬了抬自己的胳膊,然后说到,“我不方便。” 艾常欢急忙一步上前,拖住余式微的手,娇滴滴的说了一句:“艾律师小心,我扶你进去。” 总站在这里说话干什么,说的越多错的越多。 余式微会意过来,跟着她往里走了。 陈司令和陈夫人也跟上,然后登记的时候差点出事。 在看到艾常欢在姓名那一栏写下余式微三个字之后陈司令和陈夫人都飞快的转过了头,同时看向她。 艾常欢也不怕他们看,大大方方的站着,还时不时的微笑一下。 陈司令和陈夫人对视一眼,心想,长得一点也不像,应该只是同名同姓的吧? 于是,第一关就这么过去了。 第二关是要拿出证件和批示,经过审查确认无误之后才能放行。 幸亏艾常欢有先见之明,检查证件的正是上次余式微见过的薛曜丞,如果他们两个没有掉包,现在肯定被发现了。 看到工作牌上写着余式微三个字的时候薛曜丞明显怔了一下,然后反反复复的检查了三次,余式微看的冷汗直流,心里有一种做了坏事即将被抓的感觉。 为了确认,薛曜丞还多问了几个问题,艾常欢对答如流,没有出现任何纰漏,又解释了一番是因为‘艾律师’手受伤了,做记录的时候不方便,这才把她带了过来的。 没有发现什么问题,薛曜丞只能放行,他不放行也不行啊,坐在一旁的陈司令和陈夫人那眼神着实有些恐怖,好像恨不得把他给吃了。 他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得罪这两位大神了?他似乎忘记了自己亲手把人家儿子给抓了进去的事。 审核通过,接下来就是会面,幸好两拨人没有安排在一起,不然说什么都不自在。 余式微和艾常欢先进去了。 见到陈瀚东的那一刻,余式微差点没控制住直直的扑过去,幸好艾常欢在身后死死的拉住了她,她这才没露出马脚。 稍稍控制了一下激动的情绪,余式微和陈瀚东面对面的坐下,她看着眼前这个有些消瘦有些疲倦的男人,忽然的就忍不住想哭,在她的印象里,陈瀚东一直像一个钢铁人一样坚强不屈,从来不会露出这样的表情,而且从前的他很爱干净,每一天都要刮胡子,可是现在的他,下巴上满是青色的胡茬,头发也微微有些长了,在里面没有任何自由,他肯定受了不少的哭。 见眼前这个丑女人一直用一种‘炽热’的眼神看着自己,陈瀚东有些不耐,这就是爸妈给他请的律师,怎么看着像个花痴一样啊? 他皱了一下眉,然后主动出声提醒:“你可以说话了。” 被陈瀚东这么一提醒,余式微才想起自己的另一项职责,她有些慌张的翻开手中的本子,准备进入正式的流程。 因为旁边还有其他人在看守,所以余式微不能明明白白的暗示陈瀚东什么,只能一边把之前艾常欢交代过的话说出来,一边想着要怎么告诉陈瀚东自己是余式微。 说完该说的话之后,余式微临机一动,说到:“你的妻子余式微知道你和杨寂染认识吗?” 陈瀚东答:“不知道。” 余式微又问:“你的妻子余式微知道你和杨寂染认识吗?” 陈瀚东以为她是没听清楚,于是又说了一句:“不知道。” 余式微开始问第三遍::“你的妻子余式微知道你和杨寂染认识吗?” 一遍没听清楚可以理解,两遍还没听清楚就有点说不过去了,陈瀚东已经被接连审讯了好几天,耐心早就用尽,他蹙了一下眉头,说到:“我说,不知道,她什么都不知道,这事儿和她没关系。” 余式微像没听到似得,又说了一句::“你的妻子余式微知道你和杨寂染认识吗?” 陈瀚东有些不耐,他觉得这个律师有点白痴,竟然连一句话都听不清楚。 “你到底还要问几遍?” 余式微等的就是他这一句,她立刻说到:“我还要问九十九遍,你要是问我为什么不是一百遍,那是因为,第一百遍,在我的心里,我想当面对你说。” “……”听到这句话,陈瀚东的表情明显有了一丝微妙的变动,这不是他对余式微说的吗?为什么这个女人会知道? 他一会儿瞪眼睛,一会儿眯眼睛,就差抓着‘艾常欢’的脸认认真真的研究个透了,眼前的这个女人和余式微相差的实在太远了,没有一个地方是想象的。 不,不,眼睛,她的眼睛,和余式微简直一模一样。 难道真的是她? 他激动的几乎要狂喜。 但是随后又想起了另外一件事,余式微不是失忆了吗?怎么会记得他之前说过的话?难道说……难道说她已经全部都想起来了? 想到这儿他立刻激动的起身,想要冲过去抱住余式微,可是他身后的两个人立马摁住了他,让他动不了。 余式微知道,陈瀚东已经明白过来了,她冲着陈瀚东用力的点了点头,眼睛里面已经涌出了晶莹的泪花。 陈瀚东也是泪光闪烁,他等的这一天,终于来了,虽然时机不对,地点不对,但是他还是开心的要命,他的小微,又回来了。 两个人默默的对视着,情意绵绵,眼中只有彼此,还有那些暂时不能说出口的话,虽然相隔这么远,但是他们两个人的心是彼此相连的。 有人进来提示,告诉他们,会面的时间到了,让他们准备一下然后离开。 余式微没想到,两个人见面的时间竟然这么的短暂,她的心中是万分不舍。 在艾常欢故意磨磨蹭蹭整理东西的时候,她终于鼓起勇气说了一句:“Jet'aime。” 我爱你 正文 第214章:旧爱重提 第214章:旧爱重提 陈瀚东点了点头,说到:“艾律师,可不可以请你帮我带一句话给我的妻子余式微,告诉她,我也爱她。明年,我一定和她一起过情人节。” 余式微眼眶有些泛红,她拼命的把眼底的泪水给压回去,嘴唇微微有些颤抖:“好,我会转告的,也祝你情人节快乐。” 两人久久对视,心中有万分不舍,却不得不在看管员的催促声中一步步离去,当门关上的那一刹那,他们又成了两个世界的人。 陈瀚东,我等你,不管多久,地老天荒也无所畏惧。 接下来是陈夫人和陈司令,他们原本还担心陈瀚东没见到余式微会起疑,结果他问都没问一句,匠人对视一眼,心想男单东子也不中意那个女人就? 如果是这样,那就再好不过了。 陈夫人很想问杨寂染的事,可是她才提了一下名字,旁边的人立刻就警告她,不准说和案子有关的事。 陈夫人憋了半天,只问出一句:“你不是早就和那个女人分手了吗?” 陈瀚东蹙了一下眉头,这个问题实在问的不怎么样,不管他怎么回答都有可能成为把柄,沉吟了一下,他缓缓说到:“这件事情太复杂,说了你们也不会明白,还是等判决结果吧。” 他这么说,就意味着肯定要上军事法庭了。 陈司令的脸色一点一点的沉了下来。既然是王飞啸亲自抓的这个案子,那么走这一步是必然的。现在他只能期望王飞啸刚正不阿,别让其他人抓着这个机会往陈瀚东身上泼脏水。东子他本身就是无辜的,只要审判公正,肯定会没事。 陈瀚东也是这么想的,这几天他思考了很多,过去,现在,还有将来。他甚至想过,如果当初没有因为执念而强娶了余式微的话,他的生活会是什么样子?也许会听从父母的安排,随便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女人,然后平平淡淡的过完这一生。 可是,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他的生命中就会缺少很多色彩,就不会有这样浓烈的感情,这样激烈的心跳,不会每一天都这样的有意义。 所以,选择余式微是他做过的最正确的选择。 再说余式微,和艾常欢出来之后就在不停的抹眼泪,连一直话不停的艾常欢都沉默了。 想了半天之后,只能在余式微的耳边说了一句:“别哭了你,我们要去审查室把证件取回来,你一哭,妆就花了,会被识破的。” 被人识破那可是非常严重的事,余式微心里难受,却也不敢再哭了。 艾常欢又帮她补了妆,这才领着她往审查室去。 两人到了审查室门口,发现薛曜丞正在和一个男人说话,那人虽然穿着便服,可是从他的坐姿来看,应该也是个军人,那人肩膀很宽,个子很高,只从背影来看就觉得应该是一个严肃沉闷的人。 因为余式微刚哭过,声音有些沙哑,为了不露馅,艾常欢主动开口说到:“薛科长,探访完了我们,是过来取证件的,给吧你。” 事情办完了,艾常欢的心情也轻松了许多,不再是那种异常紧绷的状态,所以从前那种奇怪的说话腔调又冒了出来,比如别人一般说,你别哭了,她会说别哭了你,我们探访完了,她会说探访完了我们,你给吧,也就成了给吧你。虽然已经强制性掉转过来很多年,但是私下里还是会时不时冒出一两句。 听到她这么说,余式微和薛曜丞都觉得有些怪怪的,但也没多想,可是那个背对着他们的男人身体缺明显一僵,本来就挺直的背脊这下更是成了九十度。 “证件在这里,签个字就可以走了。”薛曜丞把他们的证件递了过去。 “好。”艾常欢答了一句,然后就伸手去接,结果她的手却被旁边突然伸过来的一只手给截住了。 那人转过头来,艾常欢也转过头去,视线相互碰撞了一秒钟之后,艾常欢下意识的伸手去摸自己的脸,在反应过来此刻自己完全是原生态之后她立刻尖叫着挣脱男人的钳制,疯了似的往外跑了。 薛曜丞和余式微一头雾水。 余式微咳了一声,然后上前签字把东西领走。 薛曜丞哼了一声:“现在长的好看一点的女人都怎么回事啊,不是去犯法就是去发疯,也就那个艾常欢正常一点了,虽然丑是丑了点。” “艾常欢?”陆战柯无意识的念了一下这个名字,然后缓缓的勾起了嘴角,好,很好,任你再怎么躲,这次也逃不过我的手掌心。 本来哭的人是余式微,这次换成艾常欢哭了,出了经济调查科之后她几乎是拔腿狂奔,一回到酒店就又冲进了洗手间,折腾半小时之后终于出来了,而且还恢复了之前丑女的样子,只是这次脸色更蜡黄,雀斑也更为密集。 摸着自己恐怖万分的脸,她竟然舒心一笑,说到:“还是这样比较有安全感。” 余式微担忧的看了他一眼,然后问到:“你……你没事吧?” 艾常欢一边啃着大拇指的指甲一边含糊的说到:“没事啊我,能有什么事啊?” 啃指甲是一个非常焦虑时的表现,余式微心里更怀疑了:“你刚刚为什么突然跑了,是不是因为那个男人?” 艾常欢开始来回走动,甚至还有些失控的抓着自己的头发,嘴里不停的说着:“我没有,我没有,不是我,不是我。” 她呼吸急促,嘴唇发干,手心潮湿,这表明她的焦虑程度正在不断加深,而且是非常明显的神经性焦虑,再这样下去她会崩溃的。 她必须马上转移她的注意力,这样想着,余式微急忙把窗户打开,指着外面说:“快看,今天天气真好,还有人在放风筝呢,咦,那个是热气球吗?哎呀,我也好想去,在碧绿的草地上奔跑着,放着我最喜欢的蝴蝶风筝。” 缓解焦虑主要有三步,第一步就是转移注意力,第二步是幻想,第三步是保持乐观。 这家酒店后面就是一个公园,修建的非常不错。 听到她这么说,艾常欢的注意力果然被转移了过来,今天是难得一见的好天气,春光明媚,山青水绿,一眼望过去当真让人心旷神怡。 她一直紧绷的神经这才稍微缓和了一些。 余式微把椅子拖了过来,让艾常欢坐下。 “好,现在听我指示,双臂自然下垂,放在腿上,尝试着用腹部静静的呼吸,然后,放松肩部,放松下颚,好,这个时候你什么都不要想,只看着眼前的风景。” 艾常欢一一照做,她的身体终于慢慢的放松了下来,看着外面的蓝天白云,心里却一阵怅然,原来过了这么久,她还是无法忘记,只是看一眼,她就紧张到要发疯。 “怎么样?”余式微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 “嗯?我好多了。”刚刚的紧绷几乎让她筋疲力尽,她现在已经没有了再折腾的力气了。 余式微也深吸了一口气,刚刚那种情况真是吓人。 恍然间,她想起自己好像也曾经这样过,然后陈瀚东就一直不停的抱着她,安慰她,那个时候他肯定也吓坏了吧? “小微……”艾常欢忽然喊了一句余式微的名字。 余式微低头看她:“怎么了?” 艾常欢迟疑了一下,却摇了摇头,然后说到:“没什么,你先去把脸上的东西洗掉吧,我们该回去了。” “哦,好。”余式微没有再多问,她明白,能让一个人焦虑到几乎发狂的,必定是一件非常非常重大的事,或者说是一个非常非常重要的人,深深的刻在她的记忆里,她发狂是因为她感到了危机,她想要保护自己。 看着余式微的背影,艾常欢却低声说了一句对不起,因为她已经打算退出这个案子,就算付再高的违约金也无所谓,她不想再看见那个男人了。 出了酒店,两个人并排,漫无目的的朝地铁站走去,只是和来时的不同,现在的艾常欢像被人抽掉了骨头的洋娃娃,软趴趴的,没有一点力气。余式微在她身旁走着,时刻注意她的神情,就怕她下一秒就倒下了。 忽然,一辆吉普车在两人身旁停下,车窗也慢慢的降了下来,一道威严无比的声音响起:“艾律师,我送你一程。” 艾常欢和余式微都转过头去看,随后双方人马齐齐惊住。 虽然余式微已经飞快的背过身去了,却还是被陈夫人一眼给认了出来,她惊叫:“余式微,你怎么在这里?” 艾常欢虽然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过这状况明显不是公婆与儿媳相遇的感人场景,看着倒是像见到了彼此的杀父仇人。 她勉强打起精神,笑了一笑:“不了,我还是喜欢坐地铁回去,不堵车。” 陈司令的脸上没有一点笑意,他语气冰冷的说到:“上车,东子的事情我们还有话要问你。” 这已经是命令的语气了。 艾常欢不好拒绝,只能拉着余式微一块上车,余式微不想去,艾常欢却拉着她不放。 陈夫人想说些什么,但顾忌着艾常欢,所以什么都没说,只是车内的气氛更紧张了,好像只需要一根针就能让所有的矛盾都爆炸。 沉默了一会儿,还是陈司令先开的口:“艾律师,今天见了东子之后,你觉得这个案子有多大的把握。” “因为陈瀚东是团职干部,又牵扯到了一些其他的问题,所以这个案子肯定会到地区军事法庭审理的,虽然我们目前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他和杨寂染无关,但是检方也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他们有关系,而且主要的举证方是他们,所以这个案子我们的胜算有六成。” 她敢这么说,自然是有把握的,换成其他律师的话,估计也就四成的把握。有时候多一份把握就多了一份胜算,这也是为什么即使她的代理费是天价,依旧有人不断的找她。 听到艾常欢这么说,其余三人都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只是……”没想到艾常欢却又说了一个转折句。 这一个‘只是’把三人的心又重新给掉了起来。 余式微有些焦急的问:“只是什么?” 陈夫人狠狠的剜了她一眼,说到:“不该你操心的不要瞎操心。” 余式微只得又默默的缩了回去。 正文 第215章:跪下来求你 第215章:跪下来求你 艾常欢答道:“只是这个案子是和杨寂染的案子联系到一起的,杨寂染的案子又是因为霍沥阳被抓才牵扯出来的,一环扣一环,前面两个案子没有处理,陈瀚东这个案子自然也不会这么快审理,偏偏这种贩毒走私又是最难举证的,除非拿到铁证,不然就只能一直拖着,他们两个的案子没有结,陈瀚东的案子就不会被提审,就只能一直等着,明白吗?” 陈司令眉头紧皱:“霍沥阳的案子你放心,我会跟检察院打好招呼的。” “霍沥阳之前已经接受过一次调查,但是因为证据不充分又被保释了,据我所知,检方还没有找到新的证据,他们暂时也拿霍沥阳没办法。” “也就是说所有事情都卡在了这一环,只要霍沥阳没被抓,杨寂染的案子就不能进行下去,那么,东子的案子也就一直不能提审?”陈司令自然很快就想通了其中的环节,他深深的吐出一口气,“这件事还得一步一步来,毕竟霍氏集团的事,我们暂时还插不了手。” “我知道。”艾常欢应了一声。 余式微的心情也是异常的沉重,像是一块大石头狠狠的压在了心头。 她没想到,事情竟然这么的复杂,离和陈瀚东相聚的日子好像又变得遥遥无期了。 车子很快到达明律律师事务所,艾常欢请陈司令和陈夫人两个人到她办公室坐一坐,因为她有话要说。 “陈司令,有件事我得告诉你一声,那就是,你这个案子我不想接了,但是我会交代给其他人,所有资料都会交接清楚……”艾常欢最终还是把自己的决定给说了出来。 “什么?”陈司令眉心一拧,“艾律师,你这是什么意思?” “对不起了陈司令,我有些迫不得已的理由,必须马上离开,我诚恳的向你道歉,关于违约金我也……” “艾律师,你这么说就不对了,我们会在乎那点钱?我们之所以请你,是因为你名气足够响亮,还有你那百分百的胜诉率,你现在说你不接了,是存心戏弄我们吗?”陈夫人很是生气,不由得开始大吵大闹起来。 “陈夫人,我并没有戏弄你的意思,我有不得已的理由,希望你们能够……” “是不是有了其他的什么人给了你压力,你放心,只要你说出来,我马上就帮你解决。”陈司令首先想到的是陈瀚东的对手对艾常欢施压,让她不准接这个案子。 艾常欢却说:“不是,没有任何人给我压力,我只是纯粹的不想接这个案子了。” “是不是那个余式微?”陈夫人却把这件事联系到了余式微的身上,她面目有些狰狞的说到,“是不是她让你不要接的?” “和她没关系,是我自己的原因。” “哼,不是她吗?那她怎么会和你在一起,甚至还在你这里上班,别跟我说这一切都是巧合。”陈夫人已经断定是余式微从中搞鬼,这才导致艾常欢不肯接这个案子,她心里气愤无比,拍着桌子就要去找余式微算账。 她几乎要被气疯了,出了艾常欢的办公室就开始大吼大叫:“余式微,余式微,你这个贱人,给我出来。” 余式微就在外面的小格子间,听到陈夫人的喊声下意识的就站了起来,有些疑惑的问到:“怎么了?” “你这个贱人,是不是你?”陈夫人冲上去就狠狠的甩了余式微一个耳光,“你想害死东子是不是?” 此刻的陈夫人已经完全陷入一种癫狂的状态,对着余式微又挠又打,余式微一开始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也不敢还手了,只能拼命的躲。 可是她才跑出去一点点,又被陈夫人拖回来继续打:“你这个贱人,就因为我不同意你们在一起,你就这样害我的儿子,他坐牢了你就可以和别的男人比翼双飞了吧?我让你飞,让你飞!” 陈夫人说着,抓起余式微的头狠狠的撞向墙面。 余式微额头上的伤还没好,被这么一打,伤的更重了,她哭着说道:“你别打了,别打了……” 艾常欢急忙让旁边的人过去劝架:“还站着干什么,赶快拉开他们。” 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惊呆的众人这才反应过来,纷纷上去劝架。 陈夫人被拉开了还指着余式微的鼻子大骂:“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人,当初东子看上你真是瞎了眼,你竟然这么害他。” 余式微的脸上满是鲜血,她头晕目眩几乎站不住,如果不是旁边的同时扶着她早就倒下去了。 迷迷糊糊之间她还在为自己争辩:“妈,我……没有害瀚东……我也想救他……” 艾常欢也急忙说到:“是啊,小微她一直都在求我救陈瀚东,我之所以不想接了是因为……” 她话还没说完又被陈夫人尖锐的声音给打断了:“就是她,除了她没别人了,她想让东子永远都出不来,那样她就可以去找别的男人了。” “我没有。”余式微自然是不肯承受这样的污蔑。 “没有吗?当初你为了那个霍沥阳不是要死要活的,还闹的满城风雨,你现在害东子不就是为了能和那个霍沥阳在一起?”陈夫人连连冷笑着。 余式微愣住,什么,刚刚她说什么?她说自己曾经为了霍沥阳要死要活的?霍沥阳是谁?啊,对了,是霍氏集团的总裁,他的案子也和东子的案子联系在一起的。 见余式微愣在那里没有说话,陈夫人却以为是自己戳中了她的心事,继续说到:“哼,我早就看穿了你贱人的本质,勾引男人的手段一套接一套的。你们这些人可都要注意啊,千万要看好自己的老公男朋友什么的,这个女人厉害着呢,简直就是狐狸精投胎转世。” 见陈夫人越说越过分,艾常欢忍不住说到:“陈夫人,你再这样说下去的话,我们可以告你诽谤和侮辱他人。” 这个时候谁站出来谁就是炮灰,果然,陈夫人的炮火立刻就转向了艾常欢:“你还想告我?你知不知道我一句话就能让你在这个城市再也混不下去。” 陈夫人盛气凌人的样子还是格外恐怖的,其他人都吓的不敢说话,艾常欢却不怕,比这更剑拔弩张的场面她都见过,她十分淡定的说到:“我当然知道,您是大名鼎鼎权势滔天的将军夫人,我却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小律师,您要让我混不下去不过是分分钟的事。但是,有件事我得提醒您一下,陈瀚东的案子正是关键时刻,陈家的任何行为都会影响到法院对他的判断,所以我想,有些事还是没必要闹到满城风雨的好。” 陈夫人脸色不由得铁青:“你这是在威胁我?” “不,是忠告。”艾常欢这一番话说的不卑不亢,在场的其他人都忍不住想要为她鼓掌,心里想着这个女人虽然丑的难以形容,但是人格魅力还是很强大的。 “好……你们……你们……”陈夫人气的说不出话来,想甩手走人却又觉得十分没面子只能又转头去骂余式微:“你这个狠毒的女人,竟然敢在背后使阴招,不过你也别得意,就算东子出不来,你也别想有好日子过。” 这时余式微才整个对话都消化完,她转头,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艾常欢:“你……你要退出这个案子?” 艾常欢有些抱歉的看着她:“对不起了小微,我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的。” 余式微推开同事的搀扶,摇摇晃晃的起身,走向艾常欢:“为什么没有告诉我?” “你现在不是知道了?小微,有些事是不能强求的。”艾常欢尽力解释着。 “可是,可是你为什么要走,你就不能留下来吗?”温热的血液顺着额头流下,余式微眨了一下眼,“算我求你,留下来,帮帮我们好不好?” 艾常欢不忍心再看,她转过身背对着余式微说到:“我会找别人帮你的,你先去医院把额头上的伤口处理一下吧。” “我不去,”余式微有些激动的说着,激烈的情绪波动让她的身体又晃了晃,血流的越来越多,她眼前的世界几乎都变成了血红色,但她却固执的说到,“只有你能帮瀚东,只有你能赢。不要走,好不好,我知道,你其实是个……非常……非常热心肠的人,我求求你,救救瀚东,救救我的丈夫。” 听到她这么说,大家这才明白,原来被抓的那个人是余式微的老公,而这两个口气很大来头不小的人就是被抓的那个人的父母。他们打余式微大概就是误以为她从中搞了什么鬼,让艾常欢拒绝了这个案子。 可是,明显余式微是冤枉的,要不然她不会留下来。看着余式微受了那么重的伤却还在求艾常欢救人,大家心中都十分动容。余式微必定是很爱那个男人的,觉得他比自己的命还重要。 所有人都被余式微感动了,陈夫人却是一脸冷笑,她觉得余式微不过是在冷笑而已。 陈司令心底却悄悄升起了一丝疑惑。不是说余式微对东子没感情吗?那这样的苦苦哀求又是为了什么?难道其中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虽然余式微不断的哀求着,艾常欢却是无动于衷,她声音异常坚定的说到:“你别求我了,因为再怎么求我也不会答应。” 余式微又走近一步,在艾常欢身后定住,她咬了一下唇,然后深吸一口气说到:“如果,如果我跪下来求你呢?” 此言一出,满场哗然。 这次连陈夫人都稍稍惊愕了一下,她没想到,余式微为了陈瀚东,竟然肯坐到这一步。说实话,如果艾常欢让她跪下来她才肯出手救瀚东,她是怎么也不会肯的。 陈司令也是,他心底的疑惑更浓了,为什么余式微这表现一点也不像是要害东子的呢? 正文 第216章:痴心不改 第216章:痴心不改 “跪下来?”艾常欢急忙回头,她怕余式微待会儿真的跪下来,“小微,你别这样。” “如果只有这样你才肯救瀚东的话,那我立刻就给你跪下来。”说着余式微双腿一弯,眼看着就真要跪下去了。 艾常欢哪里敢让她跪,她急忙托住她的双臂,想要将她扶起来:“余式微你别逼我,我真的有万不得已的苦衷。” “我也不想逼你,可是为什么你之前都愿意接这个案子,现在却又反悔了,你告诉我。” “我……”艾常欢欲言又止,最后干脆甩开余式微的手往自己办公室走:“对不起,我真的帮不了你。” 她刚走到门口身后就传来整齐划一的惊呼声:“啊!” 她急忙回头,果然,余式微已经砰的一声跪下了。 陈夫人和陈司令已经完全怔住,自古以来人都是跪天跪地跪父母,今天余式微为了救陈瀚东竟然朝一个比她大不了多少的人跪下了,相比于视觉上的冲击,他们感受到的更多的是心灵上的震撼,这样巨大的付出又是几个人能做到的呢? 试问一下,如果换成是他们,他们能做到吗?答案已经很明显,他们做不到,他们高高在上惯了,连低头都觉得是耻辱,更别说却下跪了。陈司令眯眼看向陈夫人,陈夫人的眼中闪过一抹愧色,不用想,肯定是她在其中搞了鬼。 陈司令心里后悔自己识人不清,又因自己误会余式微而倍感愧疚。 “你这是干什么你快点起来。”艾常欢吓的急忙去扶她,在看到她额头上暗红的鲜血之后更是吓的腿都软了,“天啊,你得赶快去医院才行,不然你会死的。” 余式微紧紧的抓着她的双臂,明明早就体力不支却还是强撑着把话说完,“我知道你行的,我不能让瀚东一辈子就这么完了,我要救他。” “可是我……”艾常欢仍旧一脸为难,如果她留下,不知要付出怎样的代价,她已经为余式微冒过一次险了,差点把自己搭进去,所以这次,她说什么都得走,不能心软。 “求你了。”余式微眼神涣散的看着她,她的意识慢慢的开始不清晰起来,看人的时候也完全找不着焦点。额头上的血顺着脸颊滴在了白色的地板上,滴答一声轻响,立刻形成一个圆圆的鲜红的有些刺目的红点,像极了长在心口的朱砂痣,让人忍不住心惊。 “你先去医院。” “你不答应,我就不去。”她这简直就是在用自己的命做赌注。 陈司令和陈夫人都沉默了,不知在想些什么。 旁边有人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开口说到:“艾律师你就帮帮她吧?” “对啊对啊,你就帮帮他吧。”有人开口求情,然后又有人应和。 “她多可怜啊……” “就是……”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声援余式微。 艾常欢一脸为难,心里也在做着激烈的挣扎。 这时沉默许久的陈司令终于开口对余式微说到:“患难之时显真情,之前我们陈家那么对不起你,现在你为了救东子却肯放下尊严下跪,我身为东子的父亲,表示万分汗颜。孩子,对不住了,之前都是爸爸误会了你,误以为你对瀚东没有感情,误以为你是想害他,所以才会对你……不过现在,看到你的这些举动,我都明白了,也知道自己的想法错了,你不会怪爸爸吧?” 这一声孩子,一声爸爸,差点让余式微当场落泪,因为心里的煎熬和许多的不确定终于得到了释怀,她摇了摇头,泪流满面的说到:“伯父,我从来没有,怪过你。我想救瀚东,不是为了向谁证明什么,只是因为,我爱他。仅此而已。” 陈夫人内心触动,但也不放不下自己的架子去认错,所以虽然挣扎了许久,那句道歉却还是没说出口。 围在旁边的几个小姑娘甚至也开始掉眼泪。 陈司令又对艾常欢说到:“艾律师,对不住了,内人也是因为担心自己的孩子才会一时之间情绪失控,说了一些不好听的话,做了一些过分的事,给你带来了不少的困扰,我代她向你说一声抱歉,希望你能够原谅她。” 一直高高在上不肯低头的司令大人,今天竟然接二连三的认错,而且还都是向比他小很多的小姑娘,着实让人大吃一惊,同时也格外佩服他的胸襟。 艾常欢说到:“您的道歉我万万不敢接受,不过今天这事就算了。你们赶快把小微送到医院去吧,再任由她额头上的血流下去,真的会出人命的。” “好,我这就把她送到医院去。”陈司令立刻就答应了。 余式微却不肯动,双手还牢牢的抓着艾常欢的双臂:“不,我说过,你不答应我,我就哪儿也不去。” 艾常欢快被她气死:“你,你怎么这么的固执?为了那个男人,连自己的命也不要了吗?” 余式微狠狠咬了一下舌尖,让自己保持清醒:“他……他曾经为了救我……也是多次不顾性命,我欠他的,实在是太多了。” 看着余式微强撑的样子,艾常欢几乎要抓狂:“我看不是你欠他的,也不是他欠你的,而是我欠你们两个的。” “对不起,我只能求你了。” “你都拿命来求我了,我也就只能答应了。” “什么,你……你答应了?”余式微欣喜若狂,却又有点不敢相信。 “我能不答应吗?好了,现在可以去医院了吧?” 听到艾常欢说她答应了,余式微安心一笑,然后终于支撑不住晕了过去,留下惊慌失措的一群人。 “余式微,你怎么了,不要吓我啊!!!”艾常欢彻底慌了。 关键时刻陈司令一声令下:“还等什么,快送医院啊。” 余式微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傍晚时分,太阳早就下山,留下昏黄的余晖,心不在焉的挂在山头,显得有气无力,四周都静悄悄的,没有风声,没有虫鸣,安静的像是整个世界都静止了一样。 当她睁开眼睛,看着白色的天花板的时候有一瞬间的怔愣,唯有隐隐作痛的额头提示着她之前都发生了什么。 努力回想了一番,她终于想起自己晕倒之前艾常欢终于答应帮忙救瀚东的事,忍不住咧开嘴角笑了一下,所有的牺牲终于有了回报,她也终于保护了陈瀚东一次。 外面忽然传来几声轻微说话声,因为隔着门,她听不太真切。 想了想,她清咳一声,扬声问到:“谁啊,谁在外面?” 外面静了一下,然后病房的门被轻轻推开了一条缝,接着,又推开了一些,然后门后那人就露出来了,让余式微比较吃惊的是,那人竟然是陈夫人。 因为太过吃惊,她一下子完全失去了语言,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就愣愣的看着。 陈夫人也是又尴尬又纠结,挣扎了许久之后她终于抬腿迈了进来,然后把手里的保温桶放在了桌上,一脸别扭的说到:“醒了啊?尝尝我让人给你买的鸡汤。” 这样温柔的陈夫人,余式微是从未见过的,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是醒了还是还在梦里。 见余式微没说话,陈夫人更觉得不自然了,整张脸几乎都要僵掉。 这时陈夫人又说到:“这只是感谢你说服了艾常欢继续接手东子的案子,并不代表我同意你们两个在一起了,不要想太多。” “啊……”余式微低低的应了一声。 然后又是无尽的尴尬,从前两个人单独相处的时候,总是陈夫人教训余式微,然后余式微乖乖的听着,等陈夫人教训完了的时候谈话也就基本结束了,所以,这样‘和谐’的场面还是第一次,两个人都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好。 “那个……汤很好喝,谢谢伯母。”寻思了半天,余式微最终却只想出这么一句。 “嗯。”陈夫人应了一声,气氛又尴尬了几分。 幸好这时,得到消息的余菀赶了过来,她的出现打破了这一室的沉寂。 “小微……”余菀焦急的冲了进来,在看到她额头上又添了几道伤口之后,气的差点晕过去,也顾不得什么素质修养了,张嘴就开骂,“这到底是哪个杀千刀的,为什么总是这样对你,我们到底是欠了他们什么了,要受这样的罪。” 余菀接到陈家打来的电话说余式微受伤住院了,她第一反应就是肯定又是陈家的人打的,这一番说辞明显就是指桑骂槐。 陈夫人脸色一沉,明显不高兴了。 可是余菀并没有就此罢休,她又说到:“这样的人,活该下地狱,哪里就这样狠的心,硬生生把一个小姑娘打成这样,都是为人父母的,她怎么就不想一想,如果是自己的女儿被人打成这样心里会是什么感受,怎么她的孩子是人,别人的孩子就不是人了吗?” 陈夫人原本生气余菀竟然敢骂她,听到余菀这么说又忍不住有些讪讪,是啊,别说陈寒雪被人给打成这样,就算有人敢碰她一根手指头自己也会去找对方拼命的吧? 这样想着又觉得自己活该被骂。 余式微却觉得这样当着人家的面说人家的不是非常的不好,更何况对方还是瀚东的妈妈,她拉了拉余菀的袖子说到:“妈,没人打我,是我自己摔的。” 余菀瞪她一眼:“你这是摔到猪身上了吧,要不然怎么能摔成这样?还有,脸上这一条一条的是什么?难不成是让死猫给挠的?” 陈夫人眼观鼻鼻观心,暗暗告诉自己,要忍要忍,绝对不要和这个疯婆子吵起来。 余式微尴尬的看了一眼陈夫人,又说到:“真没事,都是小伤,妈,你别再……骂人了。” “我怎么就不能骂人了,我不但要骂人,我还想打人呢。”余菀气愤的说到,“都说了各不相干,这样找上门来打人是怎么回事,她上辈子是不是母老虎啊,怎么这样的凶残没有人性。” 正文 第217章:把柄 第217章:把柄 得了,陈夫人的耐心已经用尽,这样刺耳的辱骂声根本不是她所能够承受的了的。 她一步上前,脸色阴沉的对着余菀说到:“你也不用指桑骂槐了,小微是我打的,你想怎么的吧?” 余菀和余式微都没想到陈夫人竟然会主动站出来,承认是她打的,两个人都愣住。 陈夫人心里想的是,余菀之所以一直指桑骂槐不就是装作不知道打人的那个是她么,现在她主动站出来了,看她还骂不骂的出口。 果然,余菀什么都骂不出口了,心里暗想这女人可真阴险,两人斗鸡眼似得互相瞪着。 陈夫人得意的挑了挑眉:“没什么要说的了吧?不说那我回去了。” 说完转身就走了,留下气的要命的余菀。 “真是没见过这种人,心肠歹毒又死要面子。”余菀气呼呼的说着。 余式微只能安慰着:“算了算了,我看伯母她也挺有诚意道歉的,你看她还特意给我送鸡汤来了。” 余菀恨铁不成钢的瞪了她一眼:“你能不能有点出息,一碗破鸡汤就把你给收买了?你忘了她当初是怎么对你的了?” 余式微吐了吐舌头,随后又说起了陈瀚东的事:“妈你知道么,瀚东他就快出来了。” “什么?”听到这个消息余菀一脸吃惊,“这么快?什么时候啊?” “目前还没确定,但是律师说只要把霍沥阳的案子解决了,他的事情也很快就会解决了。 从余式微口中听到霍沥阳这个名字,余菀眉心一跳,然后一脸紧张的盯着余式微:“你……你想起他了?” 余式微摇了摇头:“没有啊,想不起来,但是我听陈伯母说,我以前,似乎很喜欢那个霍沥阳,还为他自杀过什么的?” “没有,没有的事,你听那个女人放屁!”余菀紧张的都忍不住开始飚脏话了,“小微,相信妈妈,你和霍沥阳那个人渣没有一点关系,你根本连认识都不认识他,更别说什么喜欢了,你婆婆智障了,别理她。” 余式微笑了笑,两只眼睛像两弯月牙一样,眼中是满满的星光:“妈,你别那么紧张,现在我心里只有瀚东一个人,以前的事过去了就让他过去吧,人生那么长,谁没爱上过几个人人渣呢?” 听到余式微这么说,余菀心里还是有些不放心,狐疑的打量了她好一会才说到:“你能这么想当然最好了,对了,陈瀚东的案子和霍沥阳有什么关系啊?” “这个嘛,”余式微犹豫了一下,然后说到,“因为有些事情涉及到各方面的机密,我不太方便说,但是有一件事很确定,那就是只有把霍沥阳抓住了,瀚东才有可能被救出来,如果抓不住霍沥阳,瀚东的案子也就只能一拖再拖了。” “这样啊……”余菀叹了一口气,“可惜我们都不是真正的霍家人,这件事根本帮不上,着急也是干着急。” 迟疑了一番之后,余式微试探性的问到:“妈,你说,如果,我去找霍殷容帮忙的话,你说他会不会答应?” 她知道,如果自己去找的话,霍殷容肯定会答应她的,因为他…… 这样想着,又不免觉得自己有些卑鄙,为了救陈瀚东利用霍殷容,她心里不纠结是假的,她不想对不起任何人,可是事情都走到了这一步,不进行下去的话就前功尽弃了。 她不知道,曾经的曾经,她也为这样的事情纠结过,只不过那时是为了救霍沥阳,而最后,她真的做了,虽然满怀歉意。 所以说,命运就是这样,不断循环,不断轮回,有些人,得不到,终究得不到。 她皱了一下眉头,心里的愧疚感也越来越浓烈,她到底做不到铁石心肠。 余菀却叹了一口气,说到:“事情哪有你想象的那么容易,霍沥阳现在掌管着霍氏集团,如果他被抓,这个新闻一爆出的话,霍氏集团就完了,到时候股价下跌,很快就会破产的,虽然霍殷容现在已经不在霍氏集团了,但他到底还是霍家的子孙,不会眼睁睁的看着霍氏集团就这样垮掉的。” “这样……”余式微垂了一下眼眸,虽然有些失望,心里却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因为她真的不想走到那一步,利用别人这种事,必定还是愧对自己良心的。 门口突然传来嘭的一声,好像是什么东西被踢到了。 余式微转头去看,却只看到一个人影闪过:“谁啊。” 余菀起身去看,打开门却只看到旁边的一个垃圾桶倒在了地方,有几个人路过,不过都是不认识的。 她转身回来,说到:“不知道是谁,大概是谁不小心撞到的吧。” 余式微没再说话,当天晚上她就办了出院手续,和余菀回了家。 余菀去给余式微准备晚餐,余式微一个人坐在客厅看电视,这时霍殷容来了,手里还拿着一个文件袋。 余式微起身,有些惊讶的看着霍殷容:“你怎么过来了?” 霍殷容自顾自的在沙发坐了下来,也没兜圈子,直接开门见山的说到:“你和你妈妈下午说的话我都听到了,我知道你们想抓霍沥阳。” “啊?”余式微有些尴尬,那自己后来说的话是不是也被他听到了?他该不会认为自己是什么心机深沉的女人吧? 霍殷容扬了扬手中的文件袋,然后放在了面前的茶几上,说到:“这是霍氏集团内部的资料,里面的证据足够把霍沥阳抓起来了,如果你想要的话,我都可以给你。” “……”余式微感觉好像天上掉了馅饼下来,她一下子就被砸的头晕目眩,她一直都纠结一直想得到的证据就这样轻而易举的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盯着那个文件袋看了半天,她终于默默的吐出一句:“为什么?” 下午余菀已经告诉她了,抓了霍沥阳,霍氏集团就垮了,霍殷容这样做的理由到底是什么,她有点不敢想象了。 “因为是你。”霍殷容说到,“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给你,不管是什么” 这句话,分明是已经把自己的心思给说了出来了,余式微撇过了头,看向另一边,因为她心里,不愿意接受。 霍殷容的眼眸黯淡了下来,自嘲的笑了一声之后,他问到:“你不是很想救陈瀚东吗?现在机会就在你面前,你又为什么犹豫了?” 反正,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虽然那个时候他就告诉自己,该对余式微死心了,从今以后再也不要想着这个女人,可是……他发现,那很难做到,以至于现在,他还是这样的爱她。 “我……”余式微眼中闪过一丝挣扎。 霍殷容并不催促,他在等着余式微自己做决定,而且他确定余式微一定会手下,因为她是个把爱情看得高过一切的女人,所以为了爱情她也会牺牲一切。 现在的挣扎,不过是情感与良心之间的较量,她就是这样,永远都比别人多一分良心。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余式微脸上的表情也越来越纠结,她的内心还在做着激烈的斗争。 在霍殷容数到一千个‘余式微’的时候,她终于开口,几乎是咬着牙说到:“好,东西我手下,你有什么条件,尽管提吧。” 果然不出自己所料,霍殷容缓缓倾身,双手撑在腿上,看着余式微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到:“我要你,嫁给我。” “不可能!”余式微几乎是立刻拒绝,她眼神闪了一下,“我……我已经和陈瀚东结婚了,所以不能再嫁给你。” “你们没有,不是吗?”霍殷容依旧牢牢的盯着她。 余式微有一种被看穿的心虚感,她双手紧紧的揪着裙摆,没有再说话。 霍殷容也不催她,而是起身淡淡的说到:“我等你的回答。” 说完,他就转身走了。 走到门口,余式微却追了上来,把文件袋递给了他,她闭着眼睛有些艰难的说到:“你的东西,忘记带走了。” 霍殷容侧过脸,云淡风轻的说着:“放在你这里。” “你……你就不怕我……”他就不怕自己私吞了这些东西又不肯答应他的条件吗? 霍殷容却笑了一声,抛下四个字就走了:“我相信你。” 他相信自己?他为什么这么相信自己? 余式微觉得自己根本就不值得信任,因为她想得到这些东西,却又不肯付出等同的代价,她感觉自己像是在占霍殷容的便宜。 她把证据放回了茶几上,然后自己坐回沙发上继续看电视,可是电视里面的东西已经完全不能吸引她的注意力,她的目光总是时不时的飘到那个文件袋上面去,不管她换了几个角度,换了几个节目,视线总是被那个文件袋牢牢的吸引住。 她几近奔溃,在狠狠捶了一番沙发之后她终于明白霍殷容为什么坚持把这个文件袋留在这里了,信任是假,折磨倒是真。 如果没看到的话还好一点,现在一抬眼就能看到,又不能动,那种心理上的折磨简直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余菀把饭菜做好之后过来喊余式微吃饭,却看见她在沙发上滚来滚去,唉声叹气的。 她擦了擦手,然后问到:“怎么了这是?” 余式微指了指桌上那包东西。 余菀弯腰正要去拿,她却又忽然大叫起来:“别动。” 余菀被吓了一跳:“你干什么呢,疯疯癫癫的。” “没事。”余式微拿起东西抱在怀里飞快的跑了出去,“妈,我出去下,别等我了,你先吃吧。” 余菀追到门口:“这么晚了,你去哪里啊?” 可是余式微转眼就跑了个没影,她要去找霍殷容。 似乎料到她不久之后就会来似得,霍殷容正坐在客厅里等着她。 余式微犹豫了一下,然后把档案袋放在了桌上:“对不起,我不能答应你。” 霍殷容挑了一下眉,似乎一点也不吃惊,他抿了一口红酒,然后说到:“你不愿意我不会勉强你的,但是有件事我得告诉你,这份资料是独一份的,也就是说,除了这个文件袋里的东西,你们再也抓不到霍沥阳的把柄了。” 正文 第218章:另嫁他人 第218章:另嫁他人 “……”余式微的心仿佛被刺了一下,因为她一开始想的就是,就算没有霍殷容帮忙,他们也可以找到其他的东西来证明霍沥阳犯罪了,但是霍殷容这番话分明把她美好的梦想给戳破了。 霍殷容又说到:“如果抓不到霍沥阳,杨寂染的案子就不能进行审理,除非出现新的证据,可是,如果她最近三年以内都没有再犯罪的打算呢?难道陈瀚东要背着犯罪嫌疑人的这个称呼过三年吗?而且军队这种地方,比其他的地方更看重一个人的过去,你觉得,顶着这个头衔的他,以后还有升迁的空间吗?可以说,他的仕途基本就走到尽头了,你确定,他不会恨你?” “……”余式微反驳不出来,也许一开始两个人会过的很轻松,但是人生那么长,说不定哪一天他就后悔了,他那样意气风发的人,也许更想要的是功成名就呢?他真的不会因为这个而恨她? “三人成虎,这件事最好趁着还没什么人知道的时候解决,要不然,等过一段时间,知道的人越来越多,而你们又没有证据能够证明陈瀚东的清白的话,只怕洗钱犯这个罪名,他是要坐定了。” “……”余式微忍不住动摇了,流言猛于虎,如果这件事真的被宣扬的人尽皆知,到时候他们恐怕就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楚了。 看到余式微眼中的动摇,霍殷容起身,缓缓靠近,在她耳边低声说到:“你不是很爱陈瀚东吗?为什么连这么一点小小的牺牲都不肯呢?还是在你心里,他其实并没有那么重要?” “……不……”余式微颤抖着吐出一个字,深吸一口气之后她又说到,“他对我,很重要。” “所以,你仍旧要拒绝吗?”霍殷容把文件袋拿了起来递到余式微眼前,“机会就在你面前,你只要一伸手就能抓到了。” “……可是我爱的人是陈瀚东……”余式微看着那个文件袋,眼中是前所未有的挣扎。 “所以你更要救他。” “……好……”余式微闭上眼睛,“成交。” 她把这当成是一场交易,一场关于爱与救赎的交易。 听到余式微答应了,霍殷容的心里却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样高兴,反而是说不尽的沉重,他沉沉的叹息了一口气,然后问到:“我还想问你最后一个问题。” “什么?” “你爱过我吗?哪怕只有一点点。” “……对不起,你是个好人,可……”余式微没有再说下去。 霍殷容自嘲的轻笑着:“其实,我早就知道答案了,只是一直不肯承认,谢谢你,终于让我……死心。” “……” 第二天余式微拿着文件去找了艾常欢,看到这份资料的时候艾常欢眼前一亮,几乎是用一种狂热的眼神看着她:“小微,你真是太厉害了,这简直就是霍氏集团最核心的资料啊,有了这些东西,霍沥阳是难逃法网了。” 余式微勉强笑了一笑,然后说到:“那能快点审理吗?” “放心吧,只要证据确凿,事情很快就能办成的。”艾常欢信心满满的说到。 余式微不知道她说的很快是多久,但是有一件事倒是很快就来了,那就是开学。 无忧无虑的大学生活并没有让她觉得快乐,相反倒是每天的忧心忡忡。 而在这其间,还发生了一件大事,那就是沈宁西不知怎么的突然知道了权振东得了白血病的事,抱着他大哭一场之后,她决定放弃所有和他在一起。 她把那五百万全给了于佟,那笔钱她本来就打算给他的,现在他的腿也在一点一点的好起来,有了那笔钱,生活应该不成问题。 然后她就搬到医院开始昼夜不分的照顾权振东,因为整日忧思,她没多久也倒下了,然后被检查出,她怀孕了。 时间,应该是他们彻底决裂前的那段日子。 陈寒雪知道这个消息之后整个人都疯狂了,她跑到沈宁西的学校大闹,当着全班一百多号人的面大骂她是小三,沈宁西颜面尽失。 但这还不够,她还找人在沈宁西学校的校内网上发了帖子,公布她小三的身份,帖子被疯狂转载,这件事很快就人尽皆知,连校领带都来找她谈话。 沈宁西承受不住这样的压力,选择了退学。 权振东也和陈寒雪彻底闹翻,坚持和她离婚。 陈家还要仰仗着他为救陈瀚东的事出力,所以说什么都不肯,于是一拖再拖。 转眼,三个月过去,霍沥阳的案子已经下了判决书,他被判了五年有期徒刑,而霍氏集团,也很快宣布倒闭。 余式微大概怎么也没想到,竟然是自己亲手把霍沥阳送进了监狱,她忘却的,还有曾经那段伤痕累累的爱情。 又过了两个月,一个学期都快过去的时候,杨寂染的案子也做出了最后的审理,但因为她有法国国际,所以她被引渡回了法国。 奇怪的是,杨寂染走之前,余菀竟然带着她去见了她一面,杨寂染看她的眼神也很奇怪,她甚至还主动抱了她一下。 余式微自然也不会知道,抱着她的这个人不但是她的救命恩人,还是她的亲姐姐。 在一切都尘埃落定之后,陈瀚东的案子也终于开审,因为解决了霍沥阳和杨寂染的案子,所以他这个审理起来倒是相当的快,被判无罪释放也是理所当然的。 只是,他出狱那天,余式微不能去接他,因为,他要和霍殷容结婚了。 记得那天,她和夏子苏说自己要结婚了,想请她做伴娘的时候,夏子苏开心的直叫,还问:“是嫁给你的陈叔叔吗?我早就看出你们两个关系不一般了。” 对于这个问题,余式微怅然一笑,然后说到:“不是。” “啊?”夏子苏愣住,“为什么,我还以为……” 那个时候已经是夏天了,偶尔有一丝凉爽的风从窗前吹过,她看着窗户外面盛开的桃花,淡淡的说到:“为了救他。” 和余式微分开整整六个月,陈瀚东的思念已经化成了毒药,没日没夜的折磨他,她临走时说的那句我爱你却又成为了最甜蜜的蜜糖,让他忘记了相思的苦痛。 然而让他失望的是,审判那天,余式微并没有来旁听,他不知道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不来,各种各样的猜测让他度日如年。 幸运的是,他很快就被放了出来,他想,这次余式微肯定会来接他。 可是出来之后,他却只看到了爸妈还有陈寒雪三个,权振东没有来,白晋周群还有叶迟也没有来,余式微更没有来。 那一刻,他几乎迈不动步伐,他怕下一秒知道的是余式微出事了的消息。 如果……如果是那样的话,他只怕……也没有勇气活下去了吧。 他怔怔的看着对面激动的不能自持的家人,眼底平静的连一丝波动都没有。 相见的人没有来,他不知道这么久的坚持到底有什么意义,还有她那天说的我爱你到底是不是真的? 见他一直站着不动,陈夫人和陈司令对视一眼,随后都明白陈瀚东会变成这样的原因。 其实陈夫人在知道余式微为了陈瀚东付出过那么多之后,她已经想要接受她成为自己的儿媳妇了,可是没想到,余式微竟然又说她不想当陈家的儿媳妇了,让他们以后不要再去找她,还说什么把陈瀚东救出来她就已经仁至义尽了,再也不欠陈瀚东什么,不久之后,各大媒体就同时刊登出她即将和霍殷容结婚的消息。 她竟然要和霍殷容结婚了?陈夫人气的当场就跑到霍家去闹了一顿,她觉得自己儿子那么优秀,为什么每次都输给霍家的男人?他们到底有什么好? 但是余式微却连见她一面都不肯,任由她在客厅里骂了一个多小时。 现在看到陈瀚东这样的失魂落魄,她的心里也很不是滋味,暗恨自己当初瞎了眼,竟然会觉得余式微其实也不错。 陈夫人上前,拉着陈瀚东的手就开始嘘寒问暖:“东子啊,在里面吃了不少苦了吧,你看看你,都瘦的只剩一把骨头了,咱回家啊,回家妈给你做好吃的,好好补补。” 陈瀚东动也没动一下,他神色木然的问到:“小微呢?” “……”陈夫人答不出来了。 陈寒雪冷笑一声,张嘴就要说什么,却被陈司令一眼给瞪了回去。 陈司令说:“有什么事回家再说。” 陈瀚东跟着他们上了床,才刚坐定,他又问:“小微是不是在家等我?” “……” “……” 陈司令和陈夫人双双沉默。 陈寒雪这人,心直口快惯了,在知道余式微要嫁给别人的时候,她就跟着陈夫人去霍家骂了一个多小时,还不带重样的,现在看着自己弟弟那么没出息的惦记那个狼心狗肺的女人更是气不打一出来。 如果不是刚刚陈司令瞪了她一眼,她早就把什么都说出来了。 现在陈瀚东又问,她更是像竹筒倒豆子一样,噼里啪啦的把所有事情都说了出来。 “你还惦记她干什么啊,她早就忘了你了,现在正和别人浓情蜜意呢,哦,对了,她好像今天就要结婚了呢,和霍殷容,在那个什么圣西大教堂,就这种不三不四的女人还敢去教堂结婚,也不怕玷污了神明。”陈寒雪十分不爽的吼道。 “你说什么?你说她要结婚了?”陈瀚东几乎立刻从后座上跳了起来,抓着陈寒雪的肩膀问到。 “是啊,她要结婚了,新郎不是你,你死心吧。”陈寒雪大声嚷嚷着。 “不,不可能,你骗我,是不是她出了什么事,所以你们才故意编出这套谎话来骗我?”陈瀚东怎么也不想相信,余式微竟然会嫁给别人,她明明说过她爱他的,她明明说过的。 “有什么不可能的,你以为她真爱你吗?好吧,也许爱过,但是你在里面这么久,她耐不住寂寞就……”陈寒雪吧啦吧啦的说着。 而陈瀚东的脸色已经完全变了。 正文 第219章:跟我走 第219章:跟我走 陈夫人忍不住朝陈寒雪呵斥了一声:“你少说两句能死啊?” “我是不想看他为了一个女人变成这样窝囊的样子。”陈寒雪不满的说到,“他还说我骗他,我犯得着嘛我,不信的话自己去看啊,圣西大教堂……” 不等她说完,陈瀚东就推开车门猛地跳了下去,然后冲到马路中央拦了一辆出租车,飞也似的跑了。 陈夫人气的拧了一下陈寒雪的胳膊:“叫你管不住自己的嘴,这下好了吧?” 陈寒雪撇了撇嘴:“我是看他忘不掉那个女人所以故意让他去抢亲的,你以为我真傻啊。” 陈瀚东第一次恨自己没有长翅膀,不能飞到余式微身边,在路上的每一秒钟都是煎熬,他还是不相信余式微会嫁给别人,这里面肯定有其他的什么原因,可恨平时灵活无比的脑子现在却像僵住了一样,什么都想不出来了,什么都分析不出来,他满脑子都是余式微穿着婚纱嫁给别的男人的样子。 “师傅,能不能再快点儿?”他有点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坐出租车了,当时就应该抢一辆车过来。 “这已经是最快了,你啥子事这么急嘛?” “我老婆要跟别人结婚了,我得去把她抢回来。”陈瀚东急的额头上的青筋都鼓起来了。 “啊?那啷个行嘛?” “所以拜托你,快点,再快点,罚款全部由我来出。”陈瀚东恨不得扑上去把方向盘抢过来。 “那行咯。”司机师傅憨憨一笑,“其实我以前是个赛车手咧。” “师傅,快点,再不快点就来不及了。”陈瀚东连声催促着。 司机师傅终于开足马力,一路狂奔。 果然,圣西大教堂今天有人在举行婚礼,门口停了好多辆花车,陈瀚东看了一眼,眼睛都红了。 他冲了进去,一把推开大门,也不管里面在干什么就大吼了一句:“不可以!” 顿时所有人都回头看他,看着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看样子像是要抢亲的男人。 “东子,”新郎看到他,竟然笑了,“你这么快就来了?” 陈瀚东发现自己的表情可能有点扭曲,谁来告诉他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新郎新娘不是霍殷容和余式微,而是周群和霍殷玉? 霍殷玉用手戳了一下周群的胸膛:“你倒是把戒指给我戴上啊。” “啊?哦。”周群这才回过神,把婚戒戴在了霍殷玉的无名指上,然后进行婚礼的最后一项仪式,新郎亲吻新娘。 这本来应该是整个婚礼的高潮处,所有人都会站起来鼓掌撒花,但是现在,所有人的目光都停留在陈瀚东身上,他们想知道这个抢婚的到底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陈瀚东才没什么心情管他们,他的视线在在场的所有人的脸上来回逡巡,没有,没有,还是没有。 找不到余式微,陈瀚东几乎疯狂,他猛地冲上去抓住了周群。 人群中响起一阵阵的惊呼,天啊,原来不是来抢新娘的,是来抢新郎的,这都什么世道啊。 陈瀚东虎着脸问:“小微呢?她人呢?你们到底把她藏在哪里了?” 这时身为伴郎的白晋和叶迟冲上前来一人一边架住他往后拖。 叶迟说:“东子,对不住了,今天是群儿大喜的日子,实在腾不出空去接你。” 白晋说:“放心吧,下次你进去再出来的时候我们一定去接你,但是你要记得避开我和小池子婚礼的时间啊,毕竟这是人生头等大事,耽搁不得的。” 这说的都是什么屁话,陈瀚东简直想把他揍趴下。 他几乎是咆哮着说到:“小微呢?不是说她要嫁给霍殷容了?” 想到没有在这里看见余式微,他心里立刻有了另外一个猜测:“难道……难道不是在这个教堂?”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现在余式微肯定已经和霍殷容宣誓了。 不,不可以! 他立刻发狂般的挣扎起来:“他娘的,你们两给我松开!” 叶迟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压制住他,脸都憋得通红了:“不行,一松开就坏事了。” 白晋也累出了一身的汗:“再坚持一会儿,绝对不能让他走了。” 听到他们两个这么说,陈瀚东更加认定是自己跑错婚礼教堂了,当下就开始动手:“你们两个给我放开,还当我是哥们儿的话就给我松手!” “不行,就因为你是我哥们儿我才更不能松手!”白晋异常艰难的说出一句,然后又喊了两个人过来,“快,把他抬到那个房间去。” 于是四个大老爷们儿就合力把一个大老爷们儿抬进了一个房间里面,还关上了门。 虽然看不见里面的动静,但是依稀能从门缝里听到阵阵的哀嚎,和痛苦的声音?呻吟? 过了一会儿,陈瀚东衣衫凌乱的从房间里面冲了出来,不知道里面刚刚发生了什么,他身上的衣服已经不是一开始穿的那套,而是换成了一套燕尾服,只是脖子上的领结斜斜的吊着,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 但是他什么都管不了了,他要去找余式微,他不能让她嫁给别人。 出来之后他什么都没看,直直的朝门口冲去,但是身后却有个人叫住了他:“瀚东。” 因为跑得太快,听到这句呼唤的时候他脚步一下子没刹住,又冲出去好几步,勉强站住之后,却是连头都不敢回一下。 刚刚,那个声音是? 在他还不能确定的时候,那个声音又响起:“瀚东,我在这里。” 陈瀚东怔了一下,这才缓缓的缓缓的回过头,仿佛隔了一个世纪那么久,他终于看到,站在他对面的,那个穿着婚纱的女人,正是余式微。 两个人遥遥对望,余式微的脸上是幸福而又甜蜜的笑意,陈瀚东,却是一脸痛处,他的脚步甚至往后退了一步。 他痛苦的摇了摇头,不敢相信余式微真的要嫁给别人了,而且还这么的开心。 他的心,像被人狠狠的揪住一样,痛不欲生,他最不能接受的,就是有一天余式微不再爱他,那简直就是地狱。 他不能失去她! 想到这儿他立刻冲了过去,抓着余式微有些焦躁的吼道:“跟我走!” 余式微却一脸疑惑的看着他:“去哪里啊?” “我不要你嫁给别人,你是我的,余式微,这一辈子你都只能是我陈瀚东,不管你爱我也好,不爱我也好,我就想这么霸道的把你留在我的身边,我不但要你的人,我还要你的心,你的心里也永远都只能有我一个人,谁敢跟我抢你,我就杀了谁!” 听到陈瀚东这么霸道的宣讲,余式微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又噗嗤笑出了声:“谁说我要嫁给别人了?” 这次换成陈瀚东一头雾水了:“不是说你要嫁给霍殷容吗?报纸上都登了。” “啊,那个啊……一开始是那样的,但是后来殷容他决定成全我们了。”余式微笑了,“今天,是我们两个的婚礼,不信,你看看你自己身上的衣服。” 陈瀚东这才低头,随后也明白为什么叶迟和白晋要押着他换衣服了,可是那两个混蛋,竟然什么都不说! 此时,陈瀚东口中的那两个混蛋正躺在卧室的地板上抱头痛哭,他们没想到陈瀚东竟然真的打,现在他们两个都变成熊猫加猪头了。 这时,霍殷容上前,把一对戒指递给了陈瀚东:“好好对她,不然有一天,我还是会回来把她抢走的。” 他之所以会选择成全,是因为余式微生日那天,他问她想要什么生日礼物的时候,她说,她想要陈瀚东。 他那么爱她,甚至恨不得把全世界都给她,她只是要一个陈瀚东而已,他怎么能不答应。 陈瀚东看了一眼戒指,然后伸手接了过来,真诚的说了一句:“谢谢你的戒指,但是,我不会给你把她从我身边抢走的机会。” “那就好。”霍殷容歉然一笑,“抱歉,我没有办法眼睁睁的看着她嫁给你,所以先走一步了。” 说完,他深深的看了一眼余式微,然后转身离去,也许这样,他就可以欺骗自己,余式微还没有嫁给别人。 陈瀚东搂过余式微的肩膀,和她并排站在了神父的面前。 神父问:“陈瀚东先生,你愿意娶余式微小姐为妻吗?一生照顾她,爱护她,不管生老病死,都对她不离不弃?” 陈瀚东回答:“我愿意。” 神父又问:“余式微小姐,你愿意嫁给陈瀚东先生吗?一辈子对他忠贞不渝,不管生老病死,都不离不弃。” 余式微眼眶泛红:“我愿意。” “下面,请两位交换戒指。” 两人照做,激动的心情难以平复,陈瀚东接连帮余式微戴了三次才把戒指给她戴上,然后他笑了一笑说道:“我向你求过两次婚,今天是第三次,终于把戒指给你戴上了。” 余式微羞涩的笑了。 神父又说:“我宣布,你们在神的见证下正式结为夫妇,现在新郎可以亲吻你的新娘了。” 陈瀚东和余式微面对面站着,他们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对未来的期望,陈瀚东双手捧着余式微的脸颊,深深的吻了上去。 这一辈子能够遇见你,真好。 这一辈子能够爱上你,是我的幸运。 Jet'aime. Jet'aimeaussi. 陈瀚东点了点头,说到:“艾律师,可不可以请你帮我带一句话给我的妻子余式微,告诉她,我也爱她。明年,我一定和她一起过情人节。” 余式微眼眶有些泛红,她拼命的把眼底的泪水给压回去,嘴唇微微有些颤抖:“好,我会转告的,也祝你情人节快乐。” 两人久久对视,心中有万分不舍,却不得不在看管员的催促声中一步步离去,当门关上的那一刹那,他们又成了两个世界的人。 陈瀚东,我等你,不管多久,地老天荒也无所畏惧。 正文 第220章:大结局一 第220章:大结局一 当牧师宣布新郎可以亲吻新娘的时候,陈瀚东的双手扶上了余式微的肩膀,又黑又亮的双眸牢牢的盯着她的眼睛,因为他已经高兴的不知如何是好了。 而余式微显然也开心无比,眼眶饱含热泪。 她红唇微张,低声叫了一句:“瀚东。” 陈瀚东眯了一下眼睛,他怀疑自己爱余式微真是爱惨了,她只是这么轻轻的叫一声,他就感动的无以复加,眼眶一阵阵的发热。 他勾了勾嘴角,低头缓缓的靠近,在即将吻上她的那一刻,似笑非笑的说了一句:“该改口了,老婆。” “啊?”余式微一时没反应过来,红唇才一张开就被他毫不留情的攫住,含进嘴里用力的吸、吮。 思念早已成狂,在她说了那句我爱你又走掉之后他就满脑子都是她,恨不得飞檐走壁的冲出去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千言万语也诉不尽的思念,全部化成沸腾的血液在体内疯狂的涌动着,他只能用力的吻她,狠狠的吻她。 余式微本是个害羞的人,别说在这么多人面前如此的亲密,哪怕是牵个小手也要脸红半天,可是现在她什么都管不了了,他思念成狂,她又何尝不是思念泛滥成灾,她现在只想用力的抱紧他,闻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确定他就在自己身边。 他们两个在一起有多么的不容易,其他人都是知道的,所以只会深深的祝福不会打扰。 偏偏有两个被揍了的人心怀不满,故意搅局。 叶迟一边捂着被揍的青黑的眼睛,一边冲上去煞风景的说到:“东子收敛一点啊,这么多人看着呢。” 白晋下巴挨了一拳狠的,痛的几乎要说不出话来了,却还不死心的起哄:“收!收!!收!!!” 周群恨他差点搅黄了自己的婚礼,于是也酸溜溜的说到:“难道东子你打算在这里就把洞房这事儿给办了?” 陈瀚东知道他们是羡慕嫉妒恨,所以充耳不闻,继续加深这个热吻。 可是余式微到底是个女孩子,面皮薄,没两三下就撑不住了,她伸手轻轻的推了推陈瀚东。 陈瀚东知道她害羞,又深吻一下之后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松开了她。 叶迟觉得眼睛更痛了,不由得喊了一句:“太淫荡了!!!” 白晋一脸愤怒:“烧死,烧死!!” 周群伸手一把捂住了霍殷玉的眼睛:“少儿不宜,老婆快闭上眼睛。” 霍殷玉挥开他的手:“我成年了。” 周群又把手盖了上去:“我说的是你肚子里的那个。” “哦。”霍殷玉没再反抗。 一吻完毕,陈瀚东又意犹未尽的舔了舔余式微的唇,然后看着她傻笑。 余式微的脸已经红成了苹果,但却坚定的抬眼看着陈瀚东,没有躲闪,没有逃避,她想告诉他自己的心意。 白晋揉了揉下巴,有些艰难的对叶迟说到:“小……池……子,你看,群儿和东子,同一天结婚,同一天,举行婚礼……要不咱俩……也同一天?” 叶迟嫌弃的看了他一眼,说到:“就你这损样儿是注定打一辈子光棍了,别连累我。” 白晋气的嘴都歪了:“你能耐那你明天就和乔意如结婚啊!” 叶迟眉心一皱,深深的叹息了一声之后说到:“明天周六,民政局不上班。” 白晋:“……” 婚礼一举行完毕,陈瀚东和余式微就偷跑回家,把所有的宾客都留给了周群和霍殷玉两口子。 身为伴郎的叶迟和周群,一个眼斜一个嘴歪,本来不应该放出来吓坏小朋友的,但是周群一个人实在抵挡不住那几十桌的敬酒,所以只好把那两给捎上。 霍氏集团宣布破产,资产清算的时候霍氏集团的大厦被拍卖抵债,霍殷容霍殷玉打算把大厦买下来,但是资金缺口比较大,周群为了讨老婆欢心,把自己手里涨势迅猛的股票全抛了,几千万眼睛都不眨一下全给了霍殷玉。 于是,他又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穷光蛋,那一千万的聘礼也变的越来越远。 最后还是霍殷玉比较猛,直接造人成功,拿着孕检报告找到了周父周母,说:“我怀孕了,但是孩子他爸连奶粉都买不起,你们要是还想认这个孙子就出点钱帮我们把婚礼办了吧。” 其实她知道,周群并不是真的想和周家决裂,那毕竟是生他养他的父母,他怎么狠的下那个心。她这么做,不过是找个机会让他们重归于好。 周父周母听说有孙子抱,态度立刻一百八十度大转弯。霍殷玉现在在他们眼里成了香饽饽。 敬酒的时候也一个劲的叮嘱周群千万别让霍殷玉喝酒,走路的时候慢一点,扶着点,别嗑了碰了。看到形象欠佳的叶迟和周群,周母还格外的担忧,不是说要想让孩子长的好看就得多看点俊男美女吗?看这两个会不会影响胎教啊? 如果叶迟和白晋知道周母是这么想的,只怕会喷出一口老血吧,他们英俊潇洒的形象就这样被毁于一旦了。婚礼过后,坊间渐渐有了一个传闻,说周群的老婆貌如天仙,结婚的时候来了好几波抢亲的,伴郎为了保护新娘子都被打残了。 当叶迟和白晋听到这个传闻的时候内心是无比的囧啊。 再说陈瀚东和余式微,两个人偷跑回家之后,陈瀚东正要推门而入,余式微却一把拦住了他:“等一下,你先站着别动。” 陈瀚东轻轻的挑了一下眉:“怎么了?” “别问,等着就是了。”余式微率先冲进了屋内。 陈瀚东乖乖的站在门口,老婆的话不能不听啊。 过了一会儿余式微端着个不锈钢的盆出来了,盆里面还放着一沓黄色的纸。 余式微把盆放在了陈瀚东的脚边,然后蹲下,掏出打火机把那一沓纸给点燃了。 “你这是?”陈瀚东不禁一头雾水。 “先过来,跨过来。”余式微拉着陈瀚东的手,让他跨火盆。 陈瀚东照做,一步跨了过去。 不过余式微的怪异举动并没有停止,她又拉着陈瀚东在客厅坐下,然后从厨房端了一碗水出来,用柳枝沾着水轻轻的洒在陈瀚东头上。 这和陈瀚东想象的欢迎仪式很不一样啊,他纳闷的转头,问:“你神神秘秘的干什么呢?” 余式微把他的脑袋掰了过去:“别动,马上就好了。” 余式微洒洒洒,等洒到她自己满意的程度之后才收了手,说到:“这是我妈告诉我的,说跨火盆和用柳枝洒水可以去霉运,那个符和这个水都是从寺庙里求来的,非常非常的灵验。” 陈瀚东心里感动,但是却一脸严肃的说到:“封建迷信,不能信。” 余式微撇嘴:“反正我相信,我希望你以后一直都平平安安的,不要再这么倒霉了,要一直交好运。” 他们两个在一起是多么的不容易,在爱的快要筋疲力尽的时候终于迎来了新的希望,她要牢牢抓住这希望的尾巴。 陈瀚东接过她手里的碗放在一旁,然后张开双臂抱住了她:“能娶到你需要的可不是一般的运气,我觉得自己是运气最好的那个人。” 余式微扑哧一下笑了:“油嘴滑舌的。” 陈瀚东疑惑的问到:“我的嘴巴不油啊,挺干的,不过舌头倒是很滑,你要不要来尝一尝?” 说着就要低头去吻余式微。 余式微立刻往后仰去,双手用力的抵住陈瀚东的胸膛:“你……你别过来……” 陈瀚东哪能这么轻易的放过她,立刻又追了上去不停的要吻她:“别害羞嘛,我们都已经结婚了,亲一下很正常的。” “不要啦!”余式微干脆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看着她防备的动作,陈瀚东顿住,沉默了一会儿之后他问到:“你怎么了?为什么……” 余式微红着脸捶了一下他的肩膀:“你怎么就想着这个,难道不饿吗?先吃饭好不好?” “今天打算做什么?” 余式微打开冰箱,翻了翻里面的菜,说到:“我先看看妈妈都买了什么菜。” 这些菜都是余莞买来的,还神秘兮兮的告诉她她买了一道大菜,她追问是什么大菜,她却又怎么都不肯说了。可是这里都是很普通的菜啊,哪里有什么大菜? 她蹲下,打开了最下面那一层的冷冻柜,然后发现了一个有些奇怪的东西。 “咦?”余式微没见过,有些好奇,于是就拿了出来,捧在手上问陈瀚东:“这是什么?” 陈瀚东看了一眼,表情有些微妙:“这是……象拔蚌。” 这玩意儿沿海地区的人熟悉,但是生活在内陆的很少见,所以他们应该也不知道关于象拔蚌的一些故事。但是陈瀚东之前在沿海某军区待过一些时间,于是关于象拔蚌的所有传说他都知道。看着余式微无知无觉的捧着那个象拔蚌的时候陈瀚东真是心‘急’如焚。 余式微前后抚摸了一下象拔蚌,又拍了拍,有些苦恼的说到:“可是我不会做这个啊。你会吗?” 陈瀚东清咳了一声,说到:“不会,要不我们上网查查吧?” “好啊。”余式微把象拔蚌放下,然后开始洗手,看着笑的有些古怪的陈瀚东,她终于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随即问到:“你干嘛一直在笑啊?” 陈瀚东急忙收敛了表情,摸了摸嘴角故作淡定的说到:“因为今天是个开心的日子,所以就忍不住笑了。” 余式微打量了他一番,总觉得他哪里怪怪的。 两人到了书房,余式微打开电脑,输入象拔蚌的做法,陈瀚东却把后面三个字删掉了,还一脸坦然的说到:“在吃它之前要先了解一下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这样才能让事物美味发扬到最高境界。” “哦,好吧。”余式微还从来不知道陈瀚东对美食研究的这么透彻,但她相信了他的话,十分天真的摁下了回车键。 一秒钟之后,结果就出来了,还有各种各样的图片。看着那些图片,余式微愣了一下,为什么好像有奇怪的东西乱入,一定是她打开的方式不对。 陈瀚东俯身,从背后拥住她,问到:“你觉不觉得这个象拔蚌有点像一个东西?” 正文 第221章:大结局二 第221章:大结局二 余式微的脸噌的一下红了个透,她现在明白了,陈瀚东绝对是故意的,故意让她打开这个页面,故意问她像不像什么东西。 她挣开陈瀚东的手臂,说到:“我……我先出去了。” 陈瀚东却又摁着她的肩膀让她坐下:“还没学会怎么做呢,你跑什么?” “……不用学了吧?”余式微根本连电脑屏幕都不敢看了,她觉得自己被陈瀚东灌输了一脑袋的淫秽思想,虽然象拔蚌长的有点像那什么什么,但到底不是啊,为什么她会觉得无法直视呢? “为什么不学?”陈瀚东故意凑近她的耳朵,灼热的气息将她莹白的耳垂染了个遍。 余式微立刻捂着耳朵从座位上跳了起来,一手指着陈瀚东,结结巴巴的说到:“你……你……” 陈瀚东绕过椅子,倾身压了上去,眼神魅惑的问到:“我怎么了?” 余式微有些艰难的咽了咽口水,眼神躲闪的说到:“没……没怎么?你可以……不要靠这么近吗?” 为了躲避他的偷袭,她只能拼命的往后倒去,他如果再逼近一点的话,她的腰就快要断了。 陈瀚东似是看出了她的痛苦,没有再逼她,他只是猛然在她的唇上轻啄了一下,然后笑眯眯的看着她。 余式微受惊的捂住自己的嘴巴,眼睛瞪的大大的,噯?这种类似于无赖的行径真的是英明神武的陈首长做出来的吗? 看着她迷糊的模样,陈瀚东笑着刮了刮她的鼻尖:“傻老婆!” 余式微:“……” 陈瀚东坐下,又把余式微拉了过来,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问到:“你想怎么吃?鲜灼象拔蚌?豆豉蒸象拔蚌?木瓜煮象拔蚌?象拔蚌泡饭?” “随……随便什么都好啦!”余式微浑身僵硬,如坐针毡,只要能离开这个地方,随便怎么弄都行,她怕再坐下去自己会把持不住啊。 “不行,一定得选一个,不然怎么做?”陈瀚东很坚决,然后还逼着余式微继续看图片,“快说,想要怎么吃?” 余式微眼神飘忽,毫无焦距,大脑也一片空白:“就泡饭好了。” 噯……气氛好像越来越暧昧了,怎么办? “泡饭啊?那行吧,你喜欢就好。”陈瀚东亲了亲余式微的脸颊,“是不是饿了?脸这么红?” 余式微是不懂肚子饿和脸红有什么关系啦,但她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离开的借口,于是立刻说到:“是啊是啊。”陈瀚东心情大好,没再继续逗她,牵着她的手就下楼了。 陈瀚东不想一个人坐在客厅里看着无聊的电视,于是就靠在厨房门边上和余式微说着话。 他让余式微把这一段时间发生的事都告诉他。 余式微简单的提了一下自己的事,又说起沈宁西和权振东,为了救权振东,沈宁西坚持把孩子生下来了,现在权振东正在医院接受治疗,所以今天都没有来接陈瀚东。 听到余式微这么说,陈瀚东转身去给权振东打了一个电话。 陈寒雪毕竟是他的姐姐,这件事他不能坐视不管。他问权振东打算怎么办。 权振东说他坚持要离婚:“你记不记得当初为了让霍沥阳不再纠缠余式微,我给他开了海关特权,你后来说了什么?” 陈瀚东记性并不差,那个时候他心里是感激权振东的,所以说以后不管权振东有什么事要他帮忙,他都会答应。沉吟了一下之后,他问到:“你想让我逼大姐和你离婚?” “我没那么卑鄙,我只是想让你不要再插手这件事。”他同样没有忘记,当初为了逼小西离开自己他们都做了什么,他不想让沈宁西再面临那样的压力。 “好吧,这件事我不会再管。”陈瀚东只得同意,事情既然都到了这一步,让他们两个离婚也许还更好一点,要先放开过去,然后才能抓住新的幸福。 “嗯。”权振东应了一声。 犹豫了一下之后他又说到:“有件事我不太方便和你说,但是余式微对你真的非常不错,你……要好好珍惜他。” 说完权振东就挂断了电话,留下一头雾水的陈瀚东。 权振东指的是余式微为了救陈瀚东,在雨里苦等陈司令结果被撞翻还有她被陈夫人打的身负重伤却跪下来求艾常欢的事,能为一个男人做到这一步,难道不是因为真心爱着吗?而且她也的确是个非常好的姑娘,后来还请她妈妈来照顾自己,所以,他得帮余式微说一两句公道话。 但是因为涉及的是自己的岳父岳母,有些话他不能说的太过,只能这样隐晦的暗示陈瀚东,希望他能够明白。 陈瀚东一开始有点疑惑,后来想想也就明白了,权振东是个极富正义感的人,看不惯的他都会出手,这次说的这样隐晦必定是在顾忌着什么。 再想想他和余式微的交集,也就只有陈家了,会让他这么为难的,也就只有自己的父母了。 这样想着,陈瀚东转手就打了个电话给李当,他是自己父母的贴身警卫,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他应该一清二楚才对。 陈瀚东亲自来问,李当自然不敢有所隐瞒,把所有的事情都一五一十的交代了个清楚。 原来在自己被抓之后,她很快就被赶出了陈家,还被否认了陈家儿媳妇的身份,那个时候她必定伤心又难过,可惜,自己没在她身边。 原来为了能来看自己,她在冰冷的雨水中等了那么久,结果还被车子撞翻,额头流了很多很多的血,病倒之后也没人送她去医院,那个时候她一定很痛很痛,一定很想找个肩膀依靠一下,可惜,自己没在她身边。 她吃了那么多的苦,却一点也没表现出来,情人节那天还非常开心的和他说情人节快乐,说我爱你,那个时候她一定很想要一个拥抱,可惜,自己什么也给不了。 她这样的深爱着自己,却被父母误解,承受了那样的屈辱,身受重伤却还死倔着求别人救自己,甚至连命也不要,那个时候,她一定很想要一双手给她力量,支撑着她继续走下去,可惜,自己什么也不知道。 他自认为对余式微用情至深,却没想到,她更不顾一切,仿若飞蛾扑火。 这样的余式微让他怎么舍得放手。 收回电话,他转身朝厨房走去,余式微正在炖汤,她说冬天有些干燥,要喝点汤滋补一下。 陈瀚东没有说话,却大步上前从背后紧紧的拥抱住了她。 余式微有些不好意思,稍稍推拒了一下:“你干什么呢?” 陈瀚东把脑袋埋在她的肩窝里,而后又吻了吻她的耳垂,在她耳旁低声说到:“余式微……” “嗯?”余式微觉得耳朵有些痒,于是缩了缩脖子。 陈瀚东却伸手轻轻的揉了揉她的腰:“这里,还疼不疼?” 他捏的是余式微被撞的淤青的那一侧。 余式微不知道他已经知道了之前发生的事,所以有些疑惑:“什么?” 陈瀚东却没解释,而是说道:“我发誓,这辈子再也不会让你受到一点伤害,再也不会让你掉一滴眼泪。” “唔,我知道了。”面对甜言蜜语,余式微还是有些害羞。 陈瀚东把自己的承诺记住了心里,夫妻两个甜甜蜜蜜的准备了一顿丰盛的晚餐。 为了庆祝双喜临门,陈瀚东提议喝酒。 余式微知道自己是个三杯倒,所以只敢喝度数很低的啤酒,而陈瀚东喝的却是货真价实的洋酒,他心里高兴,觉得即使喝醉了也无所谓。 看着酒,陈瀚东忽然笑了出来,他问余式微:“你是不是真的把所有事情都想起来了?所有事情?” 余式微又不知道所有事情到底是多少,她只记得她能想起来的那些,于是说到:“是啊。” “那我考考你,你记不记得你上一次喝醉是在什么时候?” “上一次喝醉?”余式微拧了一下眉头,然后开始认认真真的回想,“嘶,好像是学校的元旦晚会吧,我邀请你来看我的表演,结果你没来,然后我就借酒消愁啦!” 她已经彻底把霍沥阳那个人给忘记了,至于当初喝醉的理由,恐怕连她自己都分不清楚了。 余式微一歪头,有些不高兴的看着陈瀚东:“你为什么没来?” 陈瀚东急忙说到:“我去了。” 余式微一脸不信:“那我为什么都没有看到你?” “我躲在一个隐蔽的角落,悄悄注视着你。”陈瀚东伸手握住了余式微放在桌子上的手,“那个时候的你真美,当时我就在想,这是不是误落凡间的仙子?” 好吧,看在他这番话说的还算动听的份上,她就原谅他了吧。 想到她喝醉之后发生的事,陈瀚东笑的有些意味深长了,他举起手中的酒杯对余式微说到:“今天是我们结婚的日子,按照风俗我们应该喝一杯交杯酒。” 余式微觉得陈瀚东说的有道理,于是就毫无防备的同意了,拿起酒杯和陈瀚东手臂勾着手臂开始喝交杯酒。 因为不喜欢啤酒的苦涩,她几乎是立刻就把酒给咽了下去,没有多停留一秒。 而陈瀚东则是慢慢的喝着,见她一口饮尽有些讶异的挑了挑眉,随后眯着眼睛也把杯子里的酒喝干,但是他并没有咽下去,而是勾着余式微的下巴强行把自己嘴里的白酒渡到了她的嘴里。 “唔!!!”一股辛辣呛人的味道迅速在口腔蔓延开来,余式微不满的挣扎着想要从陈瀚东的身下逃脱。 但陈瀚东打定了主意,说什么也不放手,甚至还更加用力的吻她,逼她把嘴里的酒咽下去。 他吻着她的唇,有些叹息的说到:“你瘦了。” 余式微伸手抚摸着他的眉眼,眼睛几乎要忘进他的心底去:“为伊消得人憔悴,衣带渐宽终不悔。” 这样的表白,有几个男人扛得住?陈瀚东立刻吻了上去,先是万般怜惜的吻着她的额头,他知道她的额头上有着一个淡淡的疤痕,那是为了救他而受伤的,现在为了不让他担心她还把刘海放了下来,可她不知道,他已经知道了,心里是说不清的怜爱疼惜。 接着是她的眉心,鼻尖,然后才是她的唇。 正文 第222章:大结局三 第222章:大结局三 大约是因为跨了火盆的缘故,陈瀚东和余式微之后的生活一直顺风顺水,再没出现过其他的什么波折,余式微上学的时候陈瀚东一般在外面出任务,等她放了寒暑假,他就请假回来陪她,或者她去驻地看他,两人如胶似漆恩爱无比,婚姻幸福生活和谐。 毕业后,余式微在一家心理诊所上班,因为长相甜美又善解人意,很快便成了这家诊所最受欢迎的心理医生,每天忙个不停,甚至在三更半夜还有患者打电话给她,和她谈心事。余式微又十分热爱自己的工作,所以各位的投入,以至于每次都把他谅在一边,无视他,不理他。 他甚至一度怀疑过是不是自己的魅力不在了,要不然为什么都不能吸引她? 为此他甚是苦恼,和另外三个同样苦恼的男人组成了‘吸妻小组’,讨论应该怎样吸引自己妻子的目光。 最先说的是周群,他无比哀怨的说到:“我后悔了,我当初就不应该赞成她重振霍氏集团,现在她完完全全成了一个女强人,天天开会飞来飞去,我这个月只见了她一次,她的眼里已经彻底没有我了!!!” 权振东这样的大男人本来不该为这样的事情烦恼的,可是在听完周群的抱怨之后还是忍不住嫉妒的说到:“你好歹还见过她一面,我已经整整两个月没有见过小西了,孩子想她的时候我只能给他看他妈妈演的电视。” 沈宁西生完孩子之后,一边上学一边光荣的投身到了影视界,现在已经成了家喻户晓的一线女星了,每次拍戏都要出去好几个月,他和孩子想她的时候只有看电视,结果电视里面搂搂抱抱的镜头又贼多,甚至还有吻戏,虽然知道那都是借位,却还是忍不住嫉妒吃醋。 哦,家里的电视已经被他砸坏五六台了。 看着权振东嫉妒的表情,伍毅骅忍不住冷哼了一声:“你们的老婆虽然不在身边,但是至少她们的心在你们的身上。而我呢?小雪她虽然人在我身边,可是心里却还一直惦记着别的男人,你说我悲催不悲催?” ‘别的男人’神色略显不自在,他干咳了一声没有说话。 陈瀚东本来心情还有些郁闷,听到他们这么讲之后很不厚道的笑了,看来大家的日子都过的很不好。彼此都是难兄难弟,再待下去也没什么意义,陈瀚东把杯子里的酒喝完,然后起身,说到:“好了,大家各自回家,各自想办法去吧。” 想办法?能有什么办法? 呵呵,陈瀚东的办法就是直接上门堵人,先吃完再说。 今天是周末,诊所里只有余式微一个人值班,刚刚送走一个病人陈瀚东就来了。 余式微还觉得有些奇怪:“怎么,难道你也有心理问题需要咨询?” 陈瀚东坐在她对面,身上还穿着迷彩服,两只袖子高高的卷起露出一双结实有力的臂膀,下巴上冒出一圈青黑色的胡渣,让他整个人有了一种**的魅力,两条大长腿交叠着架在了余式微的办公桌上。 余式微看了一眼,笑了笑,心里却冒出四个字:来着不善。 陈瀚东率先开口了,说到:“医生,我最近有点不开心。” 余式微捧着水杯靠坐在椅子上,淡定的问到:“哦?为什么不开心呢?” 她倒要看看陈瀚东到底在耍什么花样。 陈瀚东把腿收了回来,一脸为难的说到:“这个,有点难以启齿啊!” “没事的,你可以放心对我说,因为我们是朋友啊。”余式微按照正常套路出牌,她打算以不变应万变。 陈瀚东的眉心不但没有舒展,反而拧的更紧了:“是这样的,我的妻子最近总是在忙她的工作,好像都不太关心我了。” 自己有不太关心他吗?余式微认真的想了想,发现好像是真的,她都不记得陈瀚东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了。 尴尬的咳了一声,她为自己辩解到:“那是因为你的妻子真的很热爱这份工作,你身为丈夫应该支持她啊,就像她支持你的工作一样。” “嗯,她工作我支持,但是医生你不觉得应该把生活和工作分开来吗?她的工作已经严重影响到了夫妻的生活质量了,更重要的是,她这么辛苦,我看了会心疼,我希望她能够多为自己保留一点私人的,休息的时间。” 唔!原来是这样,余式微心里暖暖的,她笑着说,“好的,你的妻子已经知道该怎么做了。” 陈瀚东起身,一屁股坐到了余式微面前的办公桌上,一手还撑着她椅子的靠背,俯身和她面对面,用一种极其沙哑性感的嗓音说到:“是真的,知道怎么做了吗?” 余式微觉得陈瀚东的眼神有点危险啊。 她端起水杯,不自在的抿了一口,然后说到:“当……当然……” 陈瀚东看着她嫣红的嘴唇,眼神一下子暗沉了下来,他伸手,轻轻的摩挲着余式微的嘴角,说到:“医生,我好像有点渴了。” 余式微把水杯递了过去,陈瀚东接过,却把杯子放到了一边,然后贴着她的嘴唇说到:“可是我更想尝尝你嘴里的。” 说完不等她有任何反应就霸道的吻了上去。 余式微用手抵住他的胸膛,拼命的反抗着:“你疯了,有人!” “那你要小声点啊医生。” “门……门……” “进来的时候就锁了。” 余式微这才明白,原来他早就盘算好了。 晚上十点,霍殷玉下了飞机,很快在出口处和周群汇合,大概是生活在一起的时间久了,她现在竟然能从茫茫人海中一眼认出他来,虽然很可能转眼又把他给忘记了,但至少比从前进步了很多。 上了车她正要往后座走去,周群却一把拉住了她,非要她坐副驾驶座上,说有事想和她商量。 “什么事啊?”霍殷玉打了一个哈欠,她刚刚结束一个案子,已经连续二十多个小时没有好好休息了,现在她只想倒在车上睡一觉,因为她马上又要赶往另一个机场搭另一班飞机去B市。 “额……就是咱们家女儿啊,因为长得太可爱了,现在在幼儿园竟然有好几个男孩子想要做她男朋友。” 霍殷玉生了个女儿,这娃儿太聪明了,专门挑父母好的基因继承,现在长得跟个洋娃娃似的,任谁看了都忍不住想要抱一抱捏一捏,但是个性却像霍殷玉,对谁都冷冰冰的。 霍殷玉觉得没什么奇怪的,听她爸妈说,她小时候也好多男生喜欢她来着,她的女儿自然也一样,但她还是强打起精神问到:“然后呢?” “当然是被我给打跑了,一群乳臭未干的臭小子,竟然想来抢我们家宝贝女儿,活腻歪了。” 霍殷玉有些无语,这么大的人竟然去打一群幼稚园的小朋友?她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她侧过脸看了一会儿周群,忽然发现他好像和从前有点不一样了,首先,这次他的头发梳的格外整齐,一丝不苟的,身上还喷了她上次送给他的古龙香水,衣服嘛,自从结婚之后他的西装基本都是黑灰色成熟系列,可是今天穿的竟然是结婚前最喜欢穿的白色,另外也是格外骚包的花色领带,胡子也挂的格外干净,这模样,怎么看着那么像是要去勾搭良家妇女啊? 她心中忽然警铃大作,想到自己这次出差又要十多天,眼神不由得沉了沉,想了一下之后她故作无意的问到:“现在正是毕业季,你们公司是不是也要储备一些新鲜血液了?” “啊?你说招聘啊?已经招了三个了,都是刚毕业的女大学生,青春阳光。”周群笑了笑如是回答到。 女大学生?青春阳光? 霍殷玉冷笑了一声:“长得怎么样?” “长得嘛,”周群想了想,说到,“说实话,不太记得了,都没仔细看过。” 霍殷玉咬了咬牙,没看过才有鬼,就你那些花花肠子还想逃过本小姐的眼睛,做梦去吧! 一阵兵荒马乱之后,已经过去了整整三个小时,周群故作遗憾的说到:“糟了,飞机肯定已经起飞了。” 霍殷玉靠在椅背上休息,闻言连眼皮都没睁一下,说到:“算了,我不去也行,就留下来陪陪你……陪陪女儿好了。” “真的啊?那女儿一定很高兴。”周群将自己的外套盖在了霍殷玉的身上,“老婆你睡一会儿,到家了我再喊你。” 周群掉头把车往家开,然后得意的勾起了嘴角,这套嫉妒刺激法真的是太管用了,以后也这么办。 伍毅骅对陈寒雪还惦记着权振东这件事非常的介意,人家孩子都生了,你也孩子都生了,你怎么还惦记着人家呢? 想到这儿他不禁有点伤心,从来都按时回家做二十四孝老公的他这次终于起了一丝反叛心理,在陈瀚东他们都走了之后,他一个人留下来喝酒,当然,他没有叫人来作陪,底线在哪里他还是非常清楚的,顶多搞个夜不归宿,但是上错床这种事是绝对绝对不允许的。 陈寒雪定了门禁,晚上十点之前必须回家,如果有什么推不掉的应酬也必须打电话报备。 可是今天到了十一点人都没回来,她打了个电话过去追问,竟然没人接听,她生气的把门从里面锁上,心想管他丫的,爱回不回。 虽然想着是很潇洒,可是真躺到床上去的时候又怎么都睡不着了,总觉得这个床好像格外的大,旁边格外的空,被子格外的冷。 哦,现在已经是夏天了,一定是她把空调的温度打的太低了。 “喂,把空调开高一点。”她下意识的冲旁边嚷了一句。 换做是平时应该立刻就有了动静,可是现在旁边静悄悄的,她转了一下身,这才想起那个混蛋还没回家呢。 无奈,她只得自个儿爬起来把空调的温度调高一点,然后又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十二点了,那混蛋! 陈寒雪千想万想还是忍不住打了个电话给伍毅骅,这次倒是有人接了,只不过是一个醉鬼的声音。 “老婆……我……爱你……” 陈寒雪呸了一声:“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别以为说两句甜言蜜语我就会放过你。” 那边静了一下,伍毅骅打了个酒嗝,然后追问:“那你爱不爱我?” “……”陈寒雪怔住。 “我都告诉你我爱你了,你就不能告诉我你爱不爱我?”伍毅骅生气了,难得的发了脾气。 陈寒雪郁闷的吼道:“你嚷什么嚷,赶快给我滚回家来,别自己开车,找个代驾。” 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伍毅骅心里是说不出的失望,他不开心的说到:“我不要回去,我还要继续喝酒……” 然后还神经质的喊了一句:“美女,一起来喝啊……” 美女?陈寒雪眉心一跳,握着手机的手捏的咔咔直响,她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你现在在哪里?” “嗯?我,吗?帝王酒吧……”说完伍毅骅就挂断了电话,也不知道是喝醉了还是和美女喝酒去了。 陈寒雪立刻起床,穿上衣服就匆匆出了门,然后以风驰电掣般的速度赶到了帝王酒吧,在周群的私人包厢里面找到了正独自喝着闷酒的伍毅骅。 她站在门口使劲闻了闻,确定没有女人的香水味儿之后才踏步走了进去,推了一把伍毅骅,冷冷的说到:“干什么呢,还不快起来跟我回家?” 伍毅骅只是想试试她,没想过她真的会来,所以一抬头见是她还有些蒙,以为是自己喝多了产生了幻觉。 陈寒雪弯下腰和伍毅骅对视着,眉心皱的老高:“酒精中毒,傻了?” 伍毅骅伸手摸了摸陈寒雪的脸颊,是真的,有温度的,他咧嘴傻笑了一下:“你来接我,是因为你爱我,是吧?” 陈寒雪翻了个白眼:“你说呢?” 如果不是因为在意他,谁愿意大半夜的跑过来啊,害她美容觉都没睡。 伍毅骅一个纵身将陈寒雪扑倒在了沙发上:“老婆,你可不可以不要那么嘴硬一会,告诉我你爱我很难吗?” 陈寒雪嫌弃的皱了皱鼻子:“滚开啦,臭死了。” “你不说我就……”伍毅骅眼珠一转,然后凶猛的吻了上去。 陈寒雪狠狠揪着他的耳朵,在他耳边说了一句:“你丫的,给我挺清楚了,老娘只说这一遍,我陈寒雪,喜欢你伍毅骅,我稀罕死你了。” 正文 第223章:睡错了人 第223章:睡错了人 陈瀚东和余式微的故事还在继续,这个城市的上空另一个故事也在悄然上演。 此刻已是夜深人静,整座城市都陷入沉睡之中,长远医院的走廊上却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几个穿着黑色西装带着墨镜的男人来势汹汹的朝走廊尽头的一间病房走去。 查房的医生想要上前拦住问个明白却被一把掀开。 人群分成两排,一个穿着白色西装胸前佩戴着新郎胸花的男人缓步走来,眼里却是蓄积已久的狂狷怒气。 一看这阵势就是来者不善,医生战战兢兢地问到:“你……你们想干什么?” 男人根本不屑回答。 一个有着浅绿色眸子的男人在他耳畔低语了一句什么,医生的脸色顿时变得比身上的白大褂还白,哆哆嗦嗦的缩在一边再没了二话。 男人脸色阴沉的盯着门板,神色莫测。几秒钟之后他突然猛地抬脚一踹,病房的门哐当一声撞到了墙上。 病床上的人似乎料到会是如此,所以也没有太过惊讶,只慢慢转过头来一动不动的盯着男人,脸上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你好像……不应该在这里吧?” 她双眼红肿,黑色长发稍嫌凌乱的披散在肩头更衬的她面容苍白如纸。 北堂御抬步走近,居高临下的盯着她,那刻骨的目光像是要把她钉死在十字架上:“……孩子呢?” “没了。”肖唯闭上双眼拼命压抑自己想要再次放声痛哭的冲动,身下的床单被狠狠揪住。 原以为说出来有多艰难,没想到只要在这个男人面前,多狠绝的话都能说出口。 可,也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已经耗尽了全部的心血,再没力气去掩饰悲伤。 “没了?你就一句没了?不打算再解释一下?”他终于失去理智将她狠狠的从床上提起,微红的眼眶深处依稀有泪光闪烁。 肖唯急促的呼吸着,她刚刚流产,身子虚弱到极点,她哆嗦着没有半点血色的唇佯装凶狠的说到:“我不想要,你不是早就知道我根本不想要这个孩子?是你逼我留下他的!因为他,我每天都生活在煎熬里,痛苦的恨不得马上死掉。” “那你有没有想过我也会痛?”他没有识破她的伪装反倒信以为真,愤怒的举起手想要狠狠扇她一耳光,可是看着她的眼泪却怎么也下不去手,只能猛地握拳捶向墙壁。 那一拳打得很重,厚实的墙壁发出轰的一声闷响,手背鲜血涌出,可那些痛都抵不上心里那种锥心刺骨的痛。 “所以,放了我吧,不要再纠缠了。”她侧过脸低垂着眼帘死死盯住地面,“这样大家都不必再那么痛苦。” 北堂御高大的身躯顿时僵住,许久之后才扶着墙慢慢坐到床沿上,耳朵嗡嗡作响:“那你爱过我吗?” 肖唯背对着他躺下,默然不语。 “喜欢呢?连喜欢都没有过吗?”身为寰宇集团的总裁,他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何曾这样卑微的对过别人? 肖唯闭上眼睛,一言不发。 “……那好吧。”北堂御忽然轻笑一声,黑眸像是一道无边无际的深渊紧紧吸住肖唯,仿佛要把她整个人都吞噬,“那我只好继续把你锁在身边,直到我们……共赴黄泉!” 肖唯猛地转头,眼中充满了不敢置信…… 三年前A市肖家别墅。 “来,再喝一杯。”一个女人帮北堂御倒了一杯红酒,透明的高脚杯在她手中慢慢变成鲜红色,指甲盖上新贴的粉钻分外耀眼。 这个女人是肖唯同父异母的妹妹肖雪儿。 “不喝了,有点醉。”北堂御伸手挡住,“待会儿还要开车回去。” 肖雪儿不满的嘟起嘴,粉嫩的脸庞也鼓成了一个小包子,她软软的倒进北堂御的怀中,修长的手指在他胸口打着圈儿:“醉了怕什么,我这又不是没地方给你睡。” 北堂御微微挑眉,虽然两个人马上就要结婚了,但他从来没在这里留宿过。 “喝啊。”肖雪儿又催促了一遍,因为心虚她避开了北堂御的目光。 北堂御只好喝了。 “你累不累,那去我房间休息一下吧。”见他喝完肖雪儿立刻站起身,做出一副要给北堂御引路的样子。 北堂御动作一僵,他明显感觉到身体的某个部位开始蠢蠢欲动,狐疑的目光落在刚刚的酒杯上,难道是她想玩什么花样? “快点儿啊。”肖雪儿娇嗔的瞪了他一眼,随后转身上楼。 北堂御只好强忍住身体内翻腾的欲望,跟着肖雪儿到了楼上一间房间。 “真难想象,你的房间竟然这么简朴。”房间有点小,所以只放了一张床一个衣柜一张梳妆台。 “哎呀,难道你以为人家是那种爱慕虚荣的女生吗?”肖雪儿僵硬的笑了笑,“亲爱的你先去洗个澡,记得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开灯,要不然人家会生气的。” 北堂御正觉得热,便同意了。 确认北堂御开始洗澡之后肖雪儿飞快的在房间内点燃了一种催情熏香,一切安排好之后看了看时间,她也差不多快到了。 听到门铃响肖雪儿飞快的冲下楼,略带讨好的看着门外的女人:“姐,你来了?” 肖唯皱眉到:“不是你说有急事叫我赶快过来一趟吗?” “额,是啊是啊,姐你渴不渴,先喝杯饮料吧。”肖雪儿努力忍住内心的怒气,警告自己千万不能因大失小。 “你有朋友在?”看着茶几上的酒杯肖唯下意识的往楼上去看。 “已经走了。”怕被看出破绽,肖雪儿急忙回答。 肖唯看了眼她,心中感到非常奇怪,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平时对自己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跟她说话也是用鼻孔回答,为了避免家庭矛盾她干脆搬到外面去住,只有周末才回来看一下爸爸。 可是今天突然接到妹妹电话,让她在这个时候过来一趟,说有要事商量。 “哦,那到底是什么事?” “其实是这样的,你看我不是马上要结婚了吗,我觉得好紧张,姐,姐?肖唯?” 看来是药起作用了,肖雪儿忍不住得意的笑起来,别说我不顾姐妹亲情,给你用的可是最好的迷药,似睡非睡似醒非醒,让你在无力反抗的同时又能清晰的享受到其中的乐趣。 “雪儿,你在吗?”北堂御洗完澡出来,屋内漆黑一片。 “亲爱的,我在呢。”肖雪儿暗暗惊叹好险,幸亏动作够快,及时把肖唯搬上了床,要不然就得穿帮了。 “你到底在搞什么?”北堂御总觉得越洗澡身上就越热,身体所有的感知都聚到腰部下三寸的地方,又热又烫。 肖雪儿故意引诱道:“亲爱的你到床这边来,记得要闭着眼睛,人家害羞。” 北堂御挑了挑眉,上床之后他暗暗平复身体的激动,却越压制越燥热。 身边却没了动静,他伸手一摸就触碰到了一具温热的身体。 难道是肖雪儿? 他还想再继续思考,身体深处传来的炽热却让他的思绪渐渐变得模糊不清。 顺着本能,他吻上那娇艳的芳唇,霸道而温柔。薄唇贴上她丰润的小嘴,意外的契合。 她无助的回应着,动作迟钝而又笨拙,几乎没有任何技巧可言,可却让他几乎立刻丧失理智。 肖唯被压的几乎无法呼吸,偏偏又有什么东西刺溜一下钻进了她的嘴巴里,这让她更加的难受。 肖唯好想动一动,因为身体里面的热量一股股的喷薄而出却根本找不到出口,她无法克制那些骚动在体内集体造反,救命,救命,谁来救救我,她只是在心底深处无声的呐喊。 清醒头脑根本无法抵挡住身体的渴望,只能让自己更加清晰的感觉到欲望的走向,而欲望又随着身上那个男人的一举一动改变行动方向。 淡淡的血腥味在空气中蔓延开来,一夜纠缠。 劳碌了大半夜的两人是被一阵踹门声吵醒的,在门被撞开之前北堂御已经警觉的从床上坐起身,并且在那些人进来前的瞬间用被子盖住躺在他身边的女人。 门被撞开,紧跟着涌进了一群人,肖先生,肖太太,还有他们家保姆,明明都是熟悉的人,可那一刻北堂御却觉得自己肯定是在做梦。 他们一个个横眉竖目吵吵嚷嚷的是在干什么,还有肖太太怎么看着像是要冲上来打人? 北堂御本来一脸困惑,可是看着慢慢走到最前面的那个女人之后他的眉心便狠狠的拧在了一起。 “雪儿,你怎么在这儿?那这个女人是谁?”他一脸的阴霾的掀开半边被子,一张犹带泪痕的苍白脸庞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 “肖唯?” “小唯?”众人都忍不住尖叫起来。 但肖雪儿和她妈妈实际上却一副早知如此的表情。 “小唯?”肖先生气的差点发病,他的大女儿竟然和他的小女婿赤身裸体的躺在同一张床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爸。”肖唯卷着被子往里缩了缩,她的声音沙哑的像个破锣,但那一瞬间足够所有人看清她露在外面的锁骨上的激烈的痕迹。 “啊,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竟然勾引自己的妹夫,你怎么跟你那个死去的妈一样不要脸啊。”肖太太厉声怒骂伸出爪子就要扑上来挠人,肖老头下意识的就去拦着,一时之间场面就有点不受控制。 肖唯目露凶光,好几次想要坐起身来反驳她,但无奈身无寸缕只能矮人半截的躺着:“你说话给我注意点,不准侮辱我妈。” “哈,难道我说错了,你看看你自己现在这幅德行,和自己的妹夫搞在一起不是下贱不要脸吗?”肖太太一手叉腰一手指着肖唯的鼻子大骂,“有本事你起来,躺着算什么本事。” 肖唯想吐血,有本事你别站着,你躺下试试。 “你可以打我骂我,但是绝对不准侮辱我妈,所以,你立刻马上给我道歉。”她绝对不允许任何人侮辱她妈妈,特别是这个抢走她爸爸的坏女人。 正文 第224章:我是你的一个男人 第224章:我是你的一个男人 “她爸,你看看呐,她自己做出这种不要脸的事还好意思逼我道歉,你怎么也不管管她,要不然今天勾引妹夫明天就敢去街上随便和男人睡了。”肖太太被肖唯那凶狠的眼神刺的浑身一个激灵,然后马上转身寻找外援。 “够了,都给我闭嘴!”北堂御勃然大怒,谁能告诉他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我问你,昨天那个人明明是你,现在怎么突然换成她了?” “你.....你记错了吧,”肖雪儿根本不敢对上北堂御的眼睛,“我的房间又不在这边,怎么可能到这里来呢。” “什么?”北堂御竖起眉毛。 “你们......你们给我穿好衣服出来。”肖先生估计是唯一一个还稍微有点理智的人,他觉得一堆人围着一对没穿衣服的男女谈话实在不是一件值得继续的事,更何况还有外人在场。 肖唯冷哼一声,不用多想她差不多就猜到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所以她只是冷冷的看着那几只跳梁小丑卖力的表演。 肖先生驼着背率先转身离去,他有些气急败坏的对肖唯说你太让我失望了。 肖太太比柳叶还要细的眉狠狠地往上一条:“我就知道你这个贱人不是什么好东西,果然擅长勾引男人。” 肖雪儿露出一个你何苦如此的哀伤表情:“你这次真的是太过分了,为什么你什么都要跟我抢呢?” 保姆有些惶恐的望着那两个人,她才刚从自己家过来就被二小姐拉着一起上楼,没想到见到的却是这样匪夷所思的事情。 有钱人家的事情果然很混乱。 肖唯怨恨的盯着天花板,明明受害人是她,可是所有人都把她当成罪犯一样对待,所有的矛头都指向她,没有人想过要仔细的询问事情的缘由,在他们推开门的那一刻就判了她的死刑。 而那个男人一点事都没有,没有人指责他的不是,也没有人质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做,真正犯错的人没有收到任何应有的惩罚。 众人蜂拥而来又呼啸而去,扰乱的只是属于她一个人的平静,肖唯明白,安宁的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了,斗争马上开始。 “Fuck!”北堂御狠狠地撸了一把自己的头发,他终于明白现在的状况了,肖雪儿居然敢算计到他的头上,他会让他们整个肖家付出代价的! 肖唯把被子全部卷到身上以后她冷漠的起身走向浴室:“麻烦出去的时候帮我关上门,谢谢。” 她浑身都散发出一阵生人勿近的冰冷气息,很明显,她不想出来的时候再看到他。 北堂御眉心紧皱,下床找衣服的时候他的目光落到深蓝色床单上某一块红色的污渍上,联想起昨夜她的生涩,似乎突然明白了什么,难道她竟是第一次? 有点开心又有点郁闷的情绪立刻浮上心头,浴室哗啦啦的水声和玻璃门上透出来的窈窕身姿仿佛又将昨夜那种感觉拉进身体,他嘴角勾出一抹冷笑,肖雪儿,既然你都下了这么大的砝码,我不陪你玩下去就太对不起昨晚那些好料了。 结实修长的双腿一迈,高大的身躯就压向浴室那边,大掌拍在玻璃门上发出啪啪啪的响声:“开门!” 肖唯拿着花洒的动作一顿,她有些不安的抱紧身体:“干什么?” 虽然她在那些人面前装作不在乎很坚强的样子,可是一个人的时候那些委屈就像火山喷发一样全部爆发出来,她用冰冷的自来水洗刷着被别人抱过的身体,哪怕是冻得嘴唇发紫也不肯停下来。 这个男人的靠近让她下意识的感到害怕。 她的警惕让他觉得很好笑,他又不是禽兽,怎么可能在外面还有那么多人等着的情况下对她做什么坏事? “把我的衣服拿出来,在衣物篮里。” 肖唯的纠结不会比他少,说真的,她现在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他,但是如果不把衣服给他的话,他就会一直待在那里。 肖唯深吸一口气,磨磨蹭蹭的把花洒关掉,然后又把扔在一边的被子拿起来披在身上。 但是不管怎么披,要么锁骨要么小腿,总有一个地方要暴露在男人的视线之下,那些让她羞愤欲绝的痕迹更是明目张胆的盘踞在她雪白的肌肤上。 “好了没有?”北堂御催促道。 “好了好了,马上好。”肖唯真怕他一个不耐烦把门拆了自己进来拿衣服,那就真的太恐怖了。 把被子完整的包在身上确定重点部位不会漏光之后她小心翼翼的打开了门,仅空出一个可以拿出衣物篮的位置给他。 “拿去吧。”她冷着脸不肯对上他的目光。 “都在这儿?”北堂御看着她苍白的脸颊和冻得发紫的嘴唇,竟然会有那么一丝丝的心疼,倔强的小女人。 “我怎么知道。”肖唯简直要被他气死了,在不在那他自己不会看吗?她又没见过他昨天穿的衣服怎么知道是不是都在那。 可是这么一转眼,就发现那个可恶的不知羞耻没脸没皮的男人竟然没穿衣服,就那样赤条条一丝不挂的站在她面前,苍天啊,为什么不降下一道惊雷直接劈死那个臭男人。 显然北堂御是不会知道肖唯此刻在心里已经将他千刀万剐了好几遍。 今天之前她还明媚如朝阳,可是现在却脆弱的如即将凋零的小花儿。 “我是你的第一个男人?”他拧眉问。 回答他的是肖唯的怒吼:“你去死吧!砰!!!” 玻璃门被毫不留情的关上。 看来真是了,北堂御勾了勾嘴角,穿戴整齐后,他下了楼。 肖先生肖太太外加肖雪儿围成一个包围圈,只留下一个小缺口等着北堂御钻进去。 “坐吧。”肖先生仿佛老了许多,精疲力尽的靠在沙发上,脸上的皱纹都是岁月在这个男人身上留下的痕迹。 “伯父,我想这中间可能有点误会。”北堂御缓缓的坐下,刚才在楼上他就已经想好了,这件事情必须要有个交代,也必须有人把真相说出来。 “你先别说,”肖老爷子扬断他的话,然后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事情发展到了这个地步,不管谁对谁错都无法挽回了,作为一个父亲我打你一顿都不算过分,可是我人老了,女儿们也大了,很多事情都喜欢自己拿主意,但是今天你必须给出一个交代,要小唯还是要雪儿,你自己说吧。” “哦,这有什么区别吗?”他就知道事情不会这么简单,看,狐狸尾巴立刻就露出来了。 “如果要雪儿,你们的婚礼照常举行,但是我们家小唯也不能白吃了这个亏,她一个清清白白的姑娘,出了这种事你叫她以后怎么做人,所以适当的给点补偿,让她下半辈子过得好一点,你没什么意见吧?” “适当的补偿?你指的是什么?一千万还是两千万?”北堂御嘴角泛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看你说的,我们像是那种缺钱的人家吗?这有吧,不如你给小唯寰宇集团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这样她的日子才会更又保障一点。”肖剑锋毫无愧色的提出条件 “哈?”北堂御简直要笑出声来,这是他今年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了,寰宇集团的股份也是他们这种人可以肖想的? “那如果新娘换人做呢?”他想起了浴室里那个可怜兮兮的女人。 他没注意到肖雪儿和肖太太在听到这句话之后脸上那一闪而过的欣喜,他们谋划了这么久就是为了退婚顺便把家里那个碍眼的东西扫地出门,一切都太顺利了。 肖老头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如果你坚持要娶小唯的话,那我们也只能照做,毕竟她也是我们心爱的女儿啊,可是雪儿看到她难免会想起伤心事,所以这个家她是不能待了,我要和她断绝父女关系。” 断绝了父女关系之后,肖家的东西她就一样也得不到。 北堂御有些吃惊,如果他娶肖雪儿就必须给出股份,但肖雪儿却不用被逐出家门,如果他娶肖唯,那么他什么代价都不用付出,只不过肖唯要和她爸爸断绝关系,相信只要不是白痴都会选对自己没有损害的第二个,肖老头到底在搞什么鬼? 见北堂御不说话,肖老头有些沉不住气了,急急忙忙的又补了几句:“你看你今年也二十八了,我们雪儿才二十,相差八岁,别人说三岁就是一个代沟,这八岁也相差太多了,你再看看小唯,二十三,和你正相当的年纪,而且小唯又比较成熟,有自己的事业,绝对会是一个好妻子的。” 看着他卖力的表演北堂御真想往他面前的茶杯里扔上几个硬币,他不知道说的越多错的也就越多吗? “是吗?可是当初你来找我借钱给你们公司周转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说你的小女儿虽然年轻但是很顾家,孝顺父母勤俭节约,是娶来做老婆的上上人选。” 正文 第225章:心疼她 第225章:心疼她 面对北堂御似笑非笑的目光,肖老头有些尴尬。 肖太太见老公吃了亏立刻就气势汹汹的冲上来助阵:“那你今天做出那种对不起我女儿的事还叫我们给抓住了,你说怎么办?我是绝对不会同意把女儿嫁给你这种人的。” “是吗?昨天晚上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们恐怕比我还清楚吧。”北堂御的目光冷冷的扫过肖太太的脸庞,那眼神真是比冬日里的寒风还要刺骨。 她悻悻的坐回自己的位置却依旧不肯承认错误:“又不是我们逼你和那小狐狸精上床的。” “肖太太,如果要凭上床来决定婚姻的话,我想我更应该娶肖雪儿,因为我和她上床的次数可比肖唯多多了。” “你!”肖太太气得脸一阵红一阵白,肖老头也是脸色铁青。 就在这时,一直一言不发的肖雪儿突然嘤嘤抽泣起来。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昨天晚上我看你喝的有点多就好心好意留你住一晚,可是谁知道刚扶你上去我姐就回来了,还笑眯眯的跟我说带了我最喜欢喝的奶茶,她都那样说了我也不能不顾及她的面子,结果刚喝完人就晕了过去,今天早上我醒来的时候就发觉不对劲,所以赶快叫就爸爸妈妈过去看,结果………结果……”说到伤心处肖雪儿忍不住大哭起来,“其实我早该发现她居心不良的,好几次她偷偷跟我打听你怎么样,是不是很慷慨大方,还不停的夸你,表达对你的好感,我太傻了,竟然没有发现,要不然我就可以阻止这一切的。” 不得不说,肖雪儿真是一个演戏高手,这一番声泪俱下绘声绘色的表演倘若叫别人见了定要鞠一把同情泪, 然后将那恬不知耻的女人捉来狠狠地打一顿出气才行。 只可惜,演员表演到位但是剧本漏洞太多,北堂御根本就不信。 肖太太急忙坐过去安慰自己的女儿,然后又是一顿指槡骂槐。 北堂御隐隐觉得有些厌倦,这么拙劣的骗局为什么他昨天没有发现呢?他奇怪的是为什么之前一直极力巴结讨好自己的肖家为什么态度发生这么大的转变,搞这么多事的原因无非就是为了在不得罪自己的前提下退婚。 “怎么样,我们肖家做的已经够仁至义尽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肖老头急忙配合妻女把戏演得更逼真。 “那好,我就告诉你们,她们两个我谁都不会娶。”北堂御已经懒的和他们说来说去,直接表明了自己的态度,“肖建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 肖老头不由自主的看了一眼自己的老婆,心想现在怎么办,他肯退婚但是不肯娶肖唯。 肖太太思索一番之后觉得也只能这样,要不然把他惹极了就什么好处都得不到。 肖老头领会了老婆眼神的实际内涵之后急忙做出一副吃了大亏却毫无办法的样子:“那好吧,但是你总得给小唯一点补偿吧,毕竟她一个清清白白的女孩子就那样让你糟……睡了。” 其实他是想为自己争取更多的好处。 “咦,你这话说的可真奇怪,刚刚雪儿不是还说她姐姐很爱慕我吗?那她应该觉得高兴才是,也不会愿意受到这样的侮辱吧。”既然他那么无耻,北堂御不介意比他更无耻。 肖老头被堵的说不出话来,只能用拐杖气急败坏的敲着地板。。 北堂御冷笑出声。 “好了,你们的意思我大概懂了,回去之后我马上就登报解除我们两家的婚约,放心,北堂家这点钱还是出的起的。” 他嘲讽的望着那两个利欲熏心的人,目光最后还是转到了肖雪儿身上,不知什么时候她已经停止了抽泣,偷偷的坐在一边玩手机,而她的脸上根本就一丝泪痕都没有。 他的脸色是前所未有的冷,这是他第一次被一个女人耍的这么彻底,果然女人这种生物是不需要信任的,特别是一个长得像前女友的女人。 你会后悔的,他这样说。 等北堂御走了以后三个人都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以前他们巴结北堂御的时候对他总是唯命是从,久而久之就变得比较怕他不敢反驳他。 肖雪儿高兴的举起手机,“安东尼说今晚请我吃饭。” 一听到这个消息肖老头和肖太太立刻就了,安东尼,金酋集团的新任当家,被杂志社评为女孩最希望嫁的十大钻石单身汉之一,绝对的大财阀,有这样的人物做自己的女婿,难怪他们看不上北堂御了。 “啊,他又来邀请你去吃饭了?看来他果真是非常喜欢你的。女儿,那你还不赶快去准备准备,把握好机会啊,我们肖家的飞黄腾踏全靠你了。”肖太太一听到安东尼三个字两眼就开始放光,仿佛眼前已经堆满了钞票。 “哎呀,人家约的是晚餐,现在才上午呢。”肖雪儿故作娇羞的低头扭衣角。 “我说你个傻丫头,和人家吃饭你就不要打扮打扮吗?衣服够吗?不需要买新的吗?”肖太太生气的拧住她的耳朵,不打扮的漂亮点怎么能拴住男人的心? 当初肖剑锋的老婆死了以后,五六个女人盯着下一任肖太太的位置,她费了多少心机才抢到这个位置的。 只是后来肖剑锋的生意越来越差,从前的十佳企业已经在走向末路,他们急需借助一股强势的力量来重造辉煌。 “对哦,我也觉得少了一件可以穿着和安东尼约会的衣服。爸,你怎么看。”肖雪儿立刻明白了她老妈的意思,这是个可以光明正大奢侈的机会啊。 “爸当然是全力支持了,放心,我马上叫刘会计打十万块到你的卡上去。”肖老头也难得大方了一次,放长线钓大鱼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 “谢谢爸,你真好。”她都迫不及待的要去把上次看中的衣服全部买回来了。 “应该的,等你和安东尼结婚了,只要我那女婿肯稍微帮忙一下,我们的公司很快就可以变成跨国公司了,说不定我也能登上福布斯富豪排行榜呢。” “就是就是,所以说还是我们雪儿孝顺,知道帮着家里,不像那个狐狸精,家里花那么多钱供她上大学她也不知道要回报家里一下,二十三岁还没嫁出去,吃家里的喝家里的,真是受不了。现在更是了不得了,还会在家里偷男人,哎,走出去我都不好意思说我跟她是一家人,家门不幸啊!”本来心情挺好的,但是一说起肖唯又立刻变得很糟糕。肖太太也不知道自己这叫不叫自虐,好端端的想起那个孽障干什么。 肖太太在那边碎碎念的时候肖老头并没有接话,虽然他爱财如命,但是还不至于黑白不分,而且肖唯毕竟也是他的亲生女儿,他没有道理随便辱骂她。 就在他沉默之际,肖唯提着箱子从楼上走了下来,她花了太多的时间洗澡,导致现在走路脚步都有点虚浮。 “以前不管你们说什么我都忍了,你们嫌弃我在家里碍眼我也搬出去住,周末的时候就回来看一下爸爸,我忍这些不是因为我怕你,而是我不想让爸为难,你倒好,不到不懂得收敛反倒变本加厉!我上大学的时候花过家里一分钱吗?不都是我自己做兼职打暑假工赚来的?还有,我出来工作后没有给家里生活费吗?既然你看不上我那点钱那就别要啊!”肖唯简直要被这个女人气得吐血,她还能再无耻一点吗? 就像她自己说的那样,不管平时继母多么的嚣张多么刻薄她都忍了,但是今天她一定要说个痛快。 “今天的事除了爸我们都知道是怎么回事,我要告诉你们的是人在做天在看,做多了坏事迟早会遭报应的,你们以后出门小心点就是。”肖唯放下箱子蹲在肖剑锋脚边,双手放在他的膝盖上红着眼睛说到,“爸,我走了,再也不会回这里,你自己多保重。” 脸上竟有绝决之意。 “小唯!”听到肖唯这番话,肖老头难得的有了一丝愧疚感,其实这个女儿真的对他很不错,孝顺又不会乱花钱,“要不我说服那个男人来娶你吧,毕竟,你们已经……” 哎,这个女儿已经23了,自己却从来没有好好的关心过她。 “不用了爸,我是绝对不会嫁给那种男人的。”她肖唯还没有悲惨到去捡别人不要的。 肖唯站起身走到肖雪儿和肖太太面前高傲的俯视着那对母女,她从来都是个骄傲的人,以后还会更加成功,让所有人都匍匐在她的脚下:“你们,给我好好对待我爸,如果我哪天知道他过得不好,小心我回来拿回产权,把你们统统赶到大街上去。” “反了反了……你这个死丫头。”肖太太气的脸色发青,一张原本艳丽的脸变得狰狞无比。 以前不管自己说多难听的话肖唯都只是沉默的听着,不敢反抗不敢顶嘴,可是今天竟然敢跟她呛声,死丫头,看她不扒了她的皮。 肖雪儿只是蔑视的看着肖唯的背影,那眼神就像在看一只可怜虫。 等她成为金酋集团的总裁夫人,定要给那女人好看! 正文 第226章:打了一巴掌 第226章:打了一巴掌 “等一下,把你的箱子打开。既然你那么有骨气,那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真的不拿家里的一分钱。”肖太太突然站起身叫住即将离去的肖唯,市侩嘴脸表现的淋漓尽致,大概是想到自己那个了不起的女婿,所以说起话来也分外的有底气吧。 肖唯动作一僵,她可以万分肯定里面都是她平时换洗的衣物,可是今天多了一样,那条带血的床单,那种耻辱的印记她必须亲自销毁。 如果她要检查的话东西肯定会被发现,她们嘲笑讽刺的眼神她随时都可以忍受,唯独现在不行,她们根本没有资格在这件事上嘲笑她。 “不行!”她硬着声音冷冷的拒绝。 她的拒绝立刻换来肖太太的大声嘲笑。 她得意的挑高眉毛,为自己的料事如神感到骄傲万分:“哼,我就知道你没那么容易放手,说吧,偷得是房产证还是珠宝啊?” “哦?我怎么从来不知道你喜欢把房产证和珠宝藏在我的房间里,看来我真的要回房间去好好的搜罗一番了。”肖唯立刻反唇相讥,她自己眼里只有钱所以才会觉得所有人都跟她一样吧。 “谁…谁知道你有没有到我的房间里去偷,你连人都敢偷了还有什么不敢的。”肖太太也不是好欺负的,特别是她现在攒足了力气要找补回之前丢失的面子。 “把那句话给我收回去,不然我就撕烂你的嘴!”肖唯是真的生气了,她现在最讨厌别人说的就是这件事,偏偏那个女人总是在她伤口上撒盐。 “你想怎么样,你自己都做的出来难道还怕别人说两句吗?我看你就是心虚,你就是下贱!”肖太太气势汹汹的顶到肖唯面前,她料定在肖剑锋的面前肖唯不敢把自己怎么样。 “啪!”肖唯反手就是一掌,“抱歉,你自己把脸凑过来,我手痒就忍不住挥了一下。” “你…你竟然敢打我!”肖太太彻底懵了,这丫头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肖剑锋你看看你的宝贝女儿,她竟然打我!” “贱人,竟敢打我妈!”肖雪儿看到自己老妈吃亏立刻就冲上来助阵。 “雪儿,给我打回去。”肖太太捂着被打的发烫的脸颊指挥女儿给她报仇。 肖雪儿犹豫了一下,因为她的指甲昨天才做过,如果要扇耳光的话说不定会把指甲打断,那真是太惨了,她今晚还要和安东尼约会呢。 见女儿站着不动,肖太太简直要气疯了,但是自己又不敢真的和她动手,肖唯年轻有力可自己却老了,所以她只好扑到肖剑锋那边对着肖剑锋是又哭又闹。 这次轮到肖唯嘲讽的看着她们母女了:“还打不打,不打我就走了。” 肖太太一副西子捧心状,指着肖唯说不出半句话来。 等肖唯坐着出租车走到老远的时候,肖太太才想起来她还没有去检查肖唯的行李箱。 其实她知道肖唯根本带不走什么东西,因为所有的房间她都是锁着的,连保姆打扫卫生她都要站在旁边监督,防止自己那些宝贝首饰被人偷走。 但是没有侮辱到肖唯反倒被她打了一巴掌,可真是吃了大亏啊。 带着那小小的行李,肖唯回到了自己和人合租的公寓。 “呀,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和肖唯合住的人是一个叫温安有着娃娃脸的网络写手,比肖唯要大三岁,可是两个人一起出门的时候常常被人认为是妹妹,更恐怖的是她竟然还有一个五岁的儿子。 “我…”肖唯觉得这种事很丢脸,可她心里又十分的难受,也许温安会是一个好的倾诉对象。 但她只讲了出门和继母出门吵架那一段。 “我靠,你那继母真不是人,下辈子投胎当垃圾去吧!”肖唯一说完温安就立刻叉着腰破口大骂,“小唯你那一巴掌打的还不够,换做是我肯定给丫来个连环扇,扇的丫连她妈都不认识,还要连踢带踹,打死算我的,打不死再说。” 肖唯眼珠子都瞪出来了,真是老实人不发火一发火特恐怖,平时说话都柔声细语的人骂起人来也这么狠啊! “你下次还回去的时候叫上我,看我不狠狠地教训那个三八一顿,让她吃饱不学好,让她没事找刺儿挑。”温安把袖子撸到胳膊肘,一副马上要跟人家干架的样子。 “算了,那个地方我是再也不想去了。” “我看也是,那种地方踩进去还怕把自己的鞋踩脏了呢。姑娘,别害怕,以后这就是你家,我就是你的亲人,我儿子给你当干儿子。”温安很义气的拍拍肖唯的肩膀,“你饿不饿,我去给你做点吃的。” “不用了,谢谢,我没胃口。”她现在只想放任自己沉睡过去,也许梦里就不再那么难过。 “那你好好休息。”温安坚定的握拳,她马上就去为自己的小说增加一个人物,角色就是可恶又狠毒的继母,然后,嘿嘿,看她不虐死丫的! 等温安走了之后,肖唯连忙把自己在路上买的避孕药吃了,她可不想再有什么意外。 北堂御带着满身愤怒回到家中,却被保姆锦姨告知:您舅舅来了。 舅舅?不好好的待在英国跑到他这里来干什么。 还没等他想明白一个看着三十出头的男人走了出来,裁剪得体做工精细的休闲款西服,清新柔和的男士香水,没有打领带,看的出来是个生活讲究的人。 “怎么,看到小舅你不开心吗?”男人未语先笑,右边眉尾处有一颗淡灰色的小痣,随着他上挑的眼角微微舞动,看起来竟有一丝魅惑之意。 君子人如玉大抵就是他这样的,不温不火从容自在。 北堂御却凉凉的瞥了他一眼,把皱巴巴的外套交给锦姨之后就自顾自的上楼去,边走还边抱怨:“你一来准没好事,我能高兴的起来才怪。” “哎,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又不是灾星。”男人依旧笑眯眯的,看起来是个好好先生,可了解他的人才会知道他是有多么的腹黑,“再说你又是我一手带大的,我怎么可能害你呢?” 北堂御回头看了他一眼:“我真奇怪你有什么事那么开心,整天都笑呵呵的。” “哎呀,我还活着,这就是最开心的事。”男人丝毫没有计较他对自己的不尊重,因为他们两个说起来是舅舅和外甥,可是关系却比亲兄弟还要好。 “只要活着就开心了?”活着也有很多痛苦,磨难,悲伤,离别,未知。今天的北堂御好像格外有感触,也难得的流露出了那么一丝消沉。 “你想想世界上还有那么多人没的吃没的住,天天为生计发愁,在公司受老板的气受同事的陷害,不能还嘴,受再大的委屈都只能咽回肚子里。头上顶着房贷车贷,累的像条狗也没人同情你。回到家里,也不一定有了解你的家人,也许还有个蛮横娇气的老婆,抱怨你不够温柔体贴,抱怨你没时间陪她。有没有突然觉得自己幸福了许多?”男人极力描述一个困苦的生活环境。 他这个外甥从小就是天之骄子,没有受过什么挫折也没有过过穷日子,说起来他对生活的感悟还差那么一点。 “是有点。”虽然他没有受过别人的气也不知道房贷车贷有多痛苦,但是一想到那些麻烦事就觉得后脑隐隐作痛。 “所以啊,娶老婆还是要娶乖巧懂事的,不粘你但是又很会照顾你。”男人意有所指,却不点明,任由北堂御在那边一头雾水。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的意思是那种贪财虚荣没有真心的女人丢了就算了,没必要再腆着脸去求回来,以后还会有更好的。”见北堂御依然一副懵懂无知的模样,男人笑着开口解释。 他的话都说这么明白了,北堂御没道理还听不懂,他眯起眼细细的打量着他:“你做了什么?” “其实也没什么,我只是给了那个女人一张我的名片,然后夸她很漂亮,接着无意间透露出金酋集团打算收购你的寰宇公司,你有可能变成一文不值的穷光蛋。最后我说我的家人都比较重视名誉,希望我将来的妻子是一个知恩图报的好女人,忘恩负义什么的最讨厌了。”男人不屑的撇撇嘴,想起那个女人做作又虚伪的样子他就替自己的小外甥感到捉急,啧啧,他看人的眼光还是那么的差劲。 “所以他们想退婚,但是因为顾忌我曾经帮过他们,因此才使了这么一出李代桃僵让我主动退婚?”北堂御整张脸都开始抽搐。 “呃,我这么做都是你爸妈指使的,他们让我来试一试你的未婚妻咯,谁想到她那么容易就叛变了。” 男人挑眉,他本来还以为会有一些挑战性,谁知道那女人不但毫无反抗直接弃械投降,甚至还主动躺平。他真不忍心告诉他的大外甥这个残酷的事实。 “那我还要谢谢你这么辛苦跑一趟了?”北堂御唇边溢出一抹冷笑,“谢谢你专程跑过来破坏我的婚姻,让我成为大家的笑柄?” “哎呀,你不要这么悲观,主动权还掌握在你的手里不是吗?”男人用小拇指搔了搔眉毛,无所谓的说到,“明天你就闹出点小绯闻让大家都知道是你不要她的。” 北堂御瞬间了解了他的意图,嘴角露出一丝邪恶的笑容:“然后你也可以借着这个由头把那女人给甩了,自己不用付丝毫责任,还让那女人后悔莫及?” 男人无辜的眨了眨眼:“她敢甩我外甥就要有付出代价的觉悟。” 北堂御伸出大拇指赞道:“你真腹黑!” 男人得意的哼了哼:“彼此彼此!” 大小狐狸相视一笑。 正文 第227章:真的爱你 第227章:真的爱你 “条件呢?我不相信你做这么多只有给我报仇一个目的。”小狐狸警觉的离大狐狸远一点。 “你回来接管金酋,换我永远自由。”大狐狸摸摸下巴,很不厚道的笑了。 “哈,我父母可是把金酋交给你了舅舅,你不要推卸责任。”北堂御唯恐避之不及,当初离开家独自出来创业不仅仅是因为那个原因,还因为不想接金酋那个重担。 “舅舅老了,干不动了,还是让年轻人上吧。”大狐狸还故意捶了捶腰,好像自己真的老的不能动了。 “你明明才三十好吗?不要说的自己跟五六十似的。”北堂御受不了的翻白眼,翘着腿坐在沙发上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腰不好就少滚点床单,小心肾虚!” 舅舅比自己大两岁,自己还没出生的时候爸妈不知对他有多好,以至于后来这么多年他在父母心中,自己就像是捡来的。 “你离家出走这么多年还不肯回去,是因为还没有原谅他们吗?其实他们很爱你。”男人不理他那些废话,自顾自的坐到了他旁边,眉梢微微下沉,面容严肃的说到。 不说还好,一说起那对父母北堂御就如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炸毛。 “他们根本就没有资格做人父母,把我生下来之后就不闻不问,一年到头也见不到几次面,我想问他们真的有那么忙吗?这也就算了,不关心那就永远都不要关心好了,偏偏又时不时的跳出来管东管西,自认为是为我好,却根本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北堂御无比激动的起身在房间内来来回回的走到,看到不顺眼的家具还毫不客气的踢上几脚,火气大的一点就着。 “他们把你生下来就是因为真的爱你。”男人无奈的摇了摇头,“你还是没有学会感恩,总想着别人的错误没有看到他们的良苦用心。” “爱我?难道不是为了生一个继承人吗?”北堂御忍不住嘲讽的笑了,“他们催着我结婚也是希望我早点给北堂家留点骨血,免得哪天我死在了外头北堂家的香火就要断了。” 安东尼皱着眉思考了一会儿,然后苦着一张脸说:“那完了,如果姐姐知道我耽误了你传宗接代肯定会杀了我。” “切,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在外面撒种?说不定孩子都有好几个了。”说到这儿他突然就想起了肖唯,如果她有了他的孩子,似乎也不错呢…… “那我就等着你儿子叫我舅姥爷了,行了,酒气熏天你也不嫌难受还是先去洗个澡吧,待会儿我再陪你喝点酒。”男人眼角一挑,面露喜色。 北堂御点了点头,边走边抱怨:“舅舅你的洁癖好像越来越严重了,都怪那个女人害你有了心理阴影,看来你以后只能娶个处女当老婆了。” “不劳你费心,”安东尼低声补充道,“我已经有人选了。” 北堂御走的太快所以没有听到后面这句话,因此错过了一个八卦自己舅舅的好机会。 安东尼想,大多数人不快乐就是因为欲望太大,但是现实里总是难以得到满足,所以才会不甘才会觉得痛苦,像他,觉得只要爱人在身边比什么都重要。 一夜情这种事对于男人来说除了有点不爽之外根本不吃亏,而对于女人来讲却是无法磨灭的伤痛。 肖唯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她犹豫许久才掏出手机给顾克里发了个短信:“很想你,还有四百五十二天。” 照例,没有回应,虽然早已习惯却还是免不了失望一番,特别是在今天这样的情况下,她多想抱抱他或者听听他的声音,可是他说过,尽量不要见面,否则就是违反规则。 呵呵,顾克里,你什么时候也成了循规蹈矩的老夫子了呢? 顾克里于她,是伤口也是灵药,每当她痛不欲生的时候就会想起顾克里温柔的怀抱,可她的痛不欲生又全是因他而起。 那天顾克里约她见面,说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说,她隐约猜到是什么,所以特意穿了自己最漂亮的裙子,还请室友帮忙化了个妆,然后满脸羞怯的出现在他面前。 顾克里显然也被她电到,他傻愣愣的笑着看肖唯走过来,直到肖唯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才回过神来。虽然他一直知道她长的很漂亮,可每次见到肖唯的时候他都有一种初次见面的新鲜感,这样的女子让人看不透也更让人想要一直看下去。 漂亮的女人他见过的太多了,可是没有一个女人能像肖唯那样特别,他明白,那是爱上一个人的感觉,独一无二的感觉。不见面的时候满脑子都是她的影子,见面的时候又恨时间流逝的太快,恨不得把她变成手心里的宝,走哪儿都带着。 他甚至想过,等她一毕业就结婚,把她牢牢藏在手心里,不让别人觊觎。 可是,那终究成了一场梦。肖唯,也不会知道他曾经是那样挣扎纠结过。 “走吧。”肖唯笑着,嘴角旁两个梨涡若隐若现。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总是忍不住露出傻傻的笑意,那是以种不自觉的,发自内心的幸福的微笑。 顾克里克制住想要紧紧拥抱狠狠吻她的冲动,只绅士的为她打开车门:“上车,带你去个地方。” 肖唯坐进车里,看着顾克里皱着眉头发动车子,她忽然就扭过头侧着身子在他脸上吻了一下,而后俏皮的眨眨眼:“今天天气这么好,你可别一脸不高兴啊。” 顾克里眯了眯眼,而后揉了揉她的发顶:“嗯,说好不准哭。” “什么?干嘛要哭?”肖唯有些听不懂。 “等下要看电影啊,怕你跟上次一样看着看着又躲我怀里哭。”顾克里满脸促狭。 肖唯顿时红了脸:“还不都是因为你,干嘛选个那么悲情的电影。” “所以这次我选了个喜剧,但是我们要先去吃饭。”顾克里是个浪漫的人,一顿烛光晚餐两个人都吃的很开心,接下来就到了肖唯最为期盼的时候,当顾克里把手伸进口袋的时候她害羞的转移开了目光。 “小唯。”顾克里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天鹅绒的盒子放在了肖唯手边,“送给你的,打开看看。” 看那盒子的大小肖唯微微有些疑惑,打开盒子看到里面的东西之后她眼里是一闪而过的失望。 里面不是戒指,而是一只金镶玉的翡翠镯子,祖母绿被精致的黄金镂空花包裹着在灯光的照耀下发出幽暗的光芒,肖唯虽然不懂这些,但想来也是个有市无价的稀罕物。 她抬眼望向顾克里想要问他什么意思,他却自顾自的握起她的手帮她把镯子套了上去:“听说玉能养人,我看你平日里总是生病,戴上镯子或许能好一些,而且,很配你。” 他勾着嘴角仔细的欣赏着,她的手腕纤细修长,祖母绿更衬得她肌肤白皙光华。 肖唯急了:“这……这是什么意思?” “还能什么意思,我心疼你所以给你买个护身符帮我照顾你。”顾克里握了握她的手,“你可别乱动,这东西贵着呢。” 他这一说肖唯还真不敢乱动了:“那你松松手,我把镯子取下来先。” “干嘛取下来,戴着吧。” “太贵重了,我不能要。”肖唯差点要哭了。她从来没想过要把爱情和金钱放在一起比较,所以第一次触碰到这些金钱等价物时她有些心慌了。 顾克里好笑的拧了拧她的鼻尖:“晚了,谁戴了就是谁的,走吧,电影快开场了。” 他一直拉着她的手肖唯就没办法把镯子取下来,肖唯却感觉手里跟戴着根铁链似的沉重的抬不起胳膊来,从餐厅到电影院她一直小心翼翼的生怕磕了碰了,这要弄坏了还怎么好意思还回去? 期间好几次她想取下来他都不同意,后来他脸色有点不好看,肖唯便没敢再提,下次再找个机会还给他吧,今天难得这么开心。 电影的确很好笑,肖唯笑的前俯后仰眼泪都差点笑出来,顾克里却没什么表情。 肖唯无意间发现顾克里皱着眉脸上一丝笑意也无不禁有些奇怪:“咦,你怎么不笑啊?” 顾克里侧过身靠近她耳旁低语:“只顾着看你了,根本忘了看电影。” 肖唯红着脸推了一下他:“这么多人看着呢,别闹。” 顾克里捉住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口处,语气温柔的说到:“黑灯瞎火的,看不见。” 说着便倾身在她脸上吻了一下,动作缱绻而又温柔,肖唯愣住,完全忘了反应。 奇怪,电影里人物对白的声音那么大,其他观众的笑声那么大,她却惟独听了他的心跳声,噗通噗通噗通,每跳一下她的脸就红上一分,她想,她爱这个男人真是爱疯了,爱的完全没有了素日的理智,爱的完全不想变得坚强,她只想做一个依偎着他的小女人,平平淡淡的过完这一生。 过了一会儿,她推了推顾克里,脸色绯红低声说到:“好了,大庭广众的……” 顾克里紧紧抱住她,胸膛剧烈的起伏着,紊乱的气息喷洒在她的颈侧,他低声叫了一句她的名字:“小唯……” “我在。”肖唯声音温柔的能掐出水来。 “我去下洗手间。”顾克里起身走了,留下肖唯捂着发烫的脸低垂着脑袋,虽然知道别人不一定能看见,虽然知道别人的笑声不一定是因为他们,可她还是忍不住害羞。 就在这时手机亮了一下,是顾克里发来的短信。 肖唯心里隐隐约约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点开短信的时候她的指尖微微有些颤抖。 短信很短,只有三个字,可惜不是她期待的那三个。 “分手吧。” 正文 第228章:他回来了 第228章:他回来了 肖唯如遭雷击,他说什么,分手?为什么突然要分手?为什么不当着她的面说? 还有,顾克里,你去了哪里? 那天,在所有人大笑的喜剧影院,只有她一个人哭的泪流满面。他们在一起三年,分手却只用了一瞬间。唇上留着他的温度,心却到底冷了。 哎,顾克里,你终究欠我一个解释,不过,幸好还有四百五十二天。 握着手机她沉沉睡去,眼角是止不住的泪痕。 当阳光透过窗帘照进房间肖唯知道梦想并没有照进现实,她还是那个必须为了生活而四处奔波的小人物,她还是不得不勇敢的去面对未来的一切,尽管,未来可能更加黑暗。 起身,下床。轻手轻脚的溜到洗手间洗漱,用冷水拍怕脸颊,费力的用粉底把那两核桃眼勉强遮掩住,她对着镜子勉力扯出一个微笑结果发现实在太难看便作罢。 这个季节已经很热了,肖唯却穿着长衣长裤从头裹到脚,因为身上那些青青紫紫的痕迹还没有完全消去,衣服本就略厚让她有点喘不过气来,特别是挤在拥挤的地铁里,更觉得呼吸困难,出地铁站的时候人就像是水里捞出来的一样,估计能拧出水来。 所幸她这衣服本就是职业套装,虽然有那么一点点不符合季节倒也没吸引太多好奇的目光。 “小唯,你来了正好,把这份文件带到文森那去,他刚好有事找你。”财务部经理看到肖唯进来立刻把手里的文件递给了她,然后神秘兮兮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说不定是好事呢……” “找我?什么事?”肖唯问。 “也许是加工资也说不定。”经理回答,然後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哦,对了,今天上面会来人,等下肯定要看账目的,咱们公司的账目你也比较熟悉,到时候你就在旁边听着,见机行事适时补充,明白吗?” 最后一句话带着明显的暗示,就是我可以给你机会表现,但是你也要适可而止,可以说话但是不能抢了我的风头。 争功诿过这种事肖唯见得多了,但是这么直白的说出来还是让她有点膈应,从经理这么紧张慎重的样子看来,上面那个人职位肯定特别高,至少比直系领导副总裁要高,难道是那个只闻其名未见其人的总裁要来了? 可她只是个任劳任怨的小职员,也没什么大的野心,所以只微笑着拿过文件低声回到:“嗯,我知道了。” 敲门进了hr主管文森的办公室礼貌的打了招呼,文森也没客套直接说起了叫她来的目的:“过几天执行总裁就会来公司,公司临时决定调你过去担任总裁秘书一职。” “可是……我从来没有做过秘书这一职业啊。” “但你的专业是工商管理,在这一方面总得来说也是比较合适的,总裁来的太突然,新的秘书还没招聘到,你是公司的老员工了,对公司的运作也很熟悉,而且,你目前是公司唯一一个未婚的,加班什么的也比其他人方便一些。”文森一连说了好几个理由,最后还提出会加薪。 好吧,肖唯承认她是个俗人,离家出走之后她才发现自己根本没有什么积蓄,这让她很没有安全感。 反正还是在本公司,做什么都没区别吧。 听到肖唯同意文森也松了一口气,然后带着她去副总裁秘书那边让副总裁秘书先带她一天,如果她有什么不懂得也可以向她请教。 副总裁秘书麦甜是个性格温和的人,对肖唯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就算自己很忙也依旧尽心尽力帮她答疑解惑。 “真是太谢谢你了,你看这么麻烦你,晚点请你吃个饭吧!”肖唯是真心很感谢她,毕竟无亲无故的人家却肯尽心教你。 “没事的,大家都是同事,相互照顾是应该的。”麦甜拍了拍她的肩膀,笑的温和。 “嗯,那我先回去了,下班的时候再来找你。”肖唯说完转身正要走人,却见门外走来几个人,副总裁对着一个身材颀长面容俊逸的男子前倨后恭态度十分谦逊,完全不是平日的颐指气使。 大约正是他的态度太过谄媚,肖唯不禁多看了一眼。 总裁办公室是整栋大厦的最高层,因为不必担心旁人的偷窥所以外面那墙装上了大大的落地窗,此时朝阳正照射着这个地方,玻璃反射出的星芒铺在他走过的道路上,那人越来越近,样子也越来越清晰,轮廓清减,鼻翼挺直,眼眸格外明亮,还有眉梢那一颗她从前最喜欢抚摸的淡色小痣,也在阳光的照耀下变得格外清晰。 那……就是她的爱人啊。 在终于确定不是在做梦之后肖唯身子完全僵住,手收拢在身侧,手指却一直无法抑制的在颤动。 空调透出丝丝凉意,她却觉得喘不上气,听不清声,只余淡淡花香冲破岁月的痕迹飘散在她面前,她仿佛还可以感受到他指尖的温热,他身上古龙香水的味道,而那个压在记忆深处只有在深夜才敢拿出来独自回忆的人也再次出现在她的面前,从背后握住她飞扬的秀发,靠在她耳畔暧昧低语:“不管在哪里,我都会认出你。” 她回头给了他一个浅浅的笑,因为她从来没有怀疑过他的话。 可现在那人目不斜视面容严肃的从她身旁走过,不曾分给她一丝余光,她眼前发黑头脑发晕呼吸困难,四肢瘫软的像中了什么软骨散:“顾……顾克里……” 可到底,思念战胜了理智,她在那人就要擦身而过的时候低声喊出了他的名字,带着颤抖,带着不敢置信。 那人迟疑的停住了脚步,微微侧身之后终于发现了她的存在,他稍稍有些讶异不过很快又恢复平静:“这位是?” 麦甜看了一眼肖唯,发现她只顾盯着总裁完全忘了自我介绍之后尴尬的回答道:“这是公司给您配的秘书,肖唯。” “啊,”他啊了一声,似乎接受了她的身份,而后飞快的补了一句,“那么正好,肖秘书马上去通知各部门领导十分钟后到会议室开会。” 他的声音没什么变化,和从前一样优雅,却比从前沉稳了许多。 从前他喊她名字的时候尾音总是习惯微微挑起,像个安抚小孩的慈爱长辈:“小唯啊。” 可现在,他喊她,肖秘书。 肖唯浑身一颤,眼里泛出阵阵雾气晕湿了眸子本来清晰的面目,过了许久她才扯着嘴角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连续三次深呼吸之后一字一顿的答到:“好的,总裁。” 声音飘渺的像是从很远地方飘来。 如果,这是你想要的,那么我成全你。 那个熟悉的声音没有再响起,顾克里只点了点头,然后径直向前走去。 肖唯怔怔的看着那个渐渐远去的背影,就像多年前那场来不及道别的电影,所有的情绪都耐不住隐忍在他离去的那一刻全部爆发避无可避。 眉心微微敛起,许久才缓缓散开。 麦甜悄悄扯了一下她的衣袖,语气吃惊:“原来你和总裁认识啊,怪不得要把你调过来呢。” 肖唯差点忘了这还有一个人,听到她的问题不禁稍稍一怔,随后轻笑出声:“他……曾是我的老师。” 笑意不曾到达眼底,反而像是一种无法言喻的痛只能任由它在心底滋生蔓延。 肖唯以为自己能够克制,可是看着那个人像从前那样侃侃而谈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失了神,仿佛透过那低沉沙哑的声音回到了过去校园的美好时光,那时候他也是这样一副睥睨天下的气势,可那时候他是温柔的,总是不经意朝她递去充满爱意的微笑,而现在,他的目光像这个会议室一样冰冷。 她黯然的垂下头,已经完全听不见他说了什么,直到麦甜用力推了她一下她才反应过来。 “怎么了?”她傻傻地问。 不等麦甜回答顾克里已经出了声:“出去,心不在焉的人不需要进来,来了也只是浪费茶水而已。” 他怎么能说,因为有她在,他也忍不住频频失神,根本没有办法集中精力开会。 肖唯一颤,顿时羞愧的满脸通红,麦甜似乎察觉出了她失神的原因,连声道歉之后便扯着肖唯出了会议室。 “对不起,害你受了连累。”肖唯语气歉然。 “没事,不舒服就好好休息一下吧。”麦甜给了她一个很好的借口,肖唯却觉得更加尴尬。 因为开会走神的事顾克里认为肖唯非常的不专业,所以让文森替她安排了为期两天的训练课程。 肖唯不知道这是不是顾克里的借口,但既然他认为现在的她还不足以优秀到能够站在他身边,那么她就会不顾一切更加努力的前行。 课程安排的很紧凑,肖唯每天早出晚归,而且面临考试不优秀就会被辞退的巨大压力,她努力收回精神集中注意力不让自己去想顾克里。 就像老师说的那样,公司要分明,不管你对这个人是爱是恨,都不能损害公司的利益,这才是一个职业的优秀的总裁秘书。 索性,她是优秀的,她成功的获得了培训老师的认可,然后重新回到了公司,回到他的身边。 “叩叩叩!”肖唯站在顾克里办公室门外,虽说一再告诫自己不要紧张不要掺杂私人感情进来,可是听到他那温润有力的声音说‘进来’的时候她的心还是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她深呼吸一口气然后面带微笑推门而入:“总裁,我回来了。” 正文 第229章:这么辛苦靠近你 第229章:这么辛苦靠近你 见是她顾克里一点也没有表现出吃惊的样子,只淡淡点了点头,过了一会儿他说到:“今天是我在这儿的最后一天,明天我就会飞往美国的总公司,所以你现在去跟麦甜交接一下,尽快熟悉自己的职责,新总裁可不会像我这样宽容。” 听说他要走肖唯惊呆了,完美的笑容再也伪装不下去,她僵硬着嘴角许久才找回自己是声音:“为什么?” 她这么辛苦才来到他身边,为什么他又要走,顾克里,你是不是根本就忘了那个约定? 对于她的质问顾克里早就料到,他尽可能平静的回答她的问题:“因为总公司有事,以后不要再用这种态度跟你的上司说话。” “既然你要走,那我待在这里还有什么意思,明天,我就辞职。”如果不是那熟悉的面容,她真的很难把眼前这个语气冷漠的男人和记忆里那个对她缱绻温柔的爱侣重合在一切,以前就算不在他身边也是温暖的,此刻近在咫尺心却渐渐冰凉。 顾克里站起身背对着肖唯走到了窗前,这座大厦是整个城市里最高的,很有些一览众山小的味道,而能够成功入主这里的必定也能够轻松掌握别人的命运,只是没想到有一天他也会迫不得已的去掌握曾经深爱过的那个人的未来,这样做,不知是非对错。 “辞职?恐怕是不能了。你忘了你前两天才签过竞业限制和服务期,而且如果你坚持要走也需要赔付公司给你垫付的培训费用,三万。” 肖唯立刻呆住,似乎直到此刻她才明白自己被顾克里下了套,一切的一切做的那么合情合理又不引人怀疑,她双唇发颤:“你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 “因为我相信你,小唯,你是整个公司我唯一能相信的人。明天新的总裁就会来接任,我希望你能够好好帮助他管理企业,不要让金酋毁在他手里。” “呵呵,总裁,您真是……太高看我了,我何德何能能得您如此青睐?”他的信任于她而言根本无关紧要,她只是想知道,他还爱不爱她。 “你是我最得意的学生,不管是财务还是人力都相当出色。我会给你足够的权利和绝对的待遇,你不会吃亏。”听到她的哽咽声他的声音反倒更为低沉,因为此刻他必须狠下心来。 “那我问你,我们的约定呢,你说好三年过后就来娶我的约定呢?”肖唯终于失去耐心忍不住咆哮。 “肖唯,我说的是如果三年后我们彼此都没有再爱上别人我就来娶你,可是现在根本不到三年的时间,而且……”他面色铁青,似乎在强忍什么,最终只低声说到,“肖唯,你就在这等我吧,就当替我守好公司,三年后我会再来。” “不是三年,是四百三十天。”她低垂着眼睑掩去滑落的泪水,他不知道,每一天唤醒她的都是对他的渴望还有对他的梦想,她多想日子飞快的流逝又多怕他是真的爱上别人,再没人活的比她痛苦了。 顾克里浑身一震,他回过头满目哀伤的望着肖唯,阳光在他身后形成一片巨大的阴影,仿佛要将他整个人吞噬。 肖唯再也忍受不了,她飞奔上前猛地扑入顾克里的怀中失声啜泣:“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为什么你要在我爱上你之后再让我痛苦,老师,难道这也是爱情必须经历的一部分?可我宁愿永远也不要学习这样的课程,不是因为怕痛,而是因为怕失去你。” “小唯……”顾克里却推开了她,然后起身走向门口,当手握上门把的时候又顿住了脚步,“答应我,帮我管理好公司。” 不等肖唯回答,他就开门大步离去。 尽管他相信真正的爱情根本不需要等待和追逐,只需两个人默默相处默默等待彼此靠近彼此信任,真正的爱情不是压力更不是拖累,如果有了负担就会变得不纯粹,但……如果一个人下定决心要远离,那么,他就不能耽误另一个人重新寻找幸福。 应该放手让她获得自由,总有人,会不顾一切的喜欢她,爱她。 不知为何,顾克里临走前竟然把自己的车留给了肖唯,而且上班第一天她就开着豪车到了豪客大酒店给新任总裁送换洗的衣服。 在路上的时候肖唯还在想新任总裁大概初来乍到所以连住的地方都没有只能住在酒店,可她完全不知道此刻酒店总统套房内是怎样一副旖旎景象。 北堂御靠坐在床头抽着香烟,眼神迷离的看着烟雾在眼前慢慢散开。 很奇怪,以前他从来不觉得白天睡觉晚上泡妞的日子有多无聊,最近却总莫名的有些空虚,他甚至想过不能再这样浪费人生,可没多久又忍不住嘲笑自己,权利地位钱他全部有根本不需要他花费一点心思,所以他只能不断地追求女人,在她们身上发现自己的价值,可那些女人要么招手即来要么花一两个月的时间便粘的恨不得一天到晚都跟着。 就比如现在浴室里那个,一开始高傲的跟白莲花似的,可现在还不是乖乖的躺到了他的床上?日子的确越来越无趣了…… “亲爱的……我洗好了……”正在这时浴室的门推开了,一个围着浴巾的女人妩媚的靠在了门边。 身体热情如火心底却提不起一点兴致,这种没有征服感的游戏已经没有再继续下去的必要,北堂御已经打定主意让这个女人走人。 正在这时传来一阵铃声,北堂御便自己围了浴巾前去开门。 肖唯提着麦甜给她的衣服按照纸上的地址来到了这家酒店1108号房门外,她调整好脸上的表情等待新任总裁来开门。 “您好,我是……”门打开的一瞬间肖唯急忙做自我介绍,可是在抬眼看到来人的样子之后她的脸立刻僵住。 “是你!”她惊呼出声,险些跌倒。 “是你?”北堂御也很压抑,他眯着眼打量了一下肖唯,然后干脆彻底敞开房门做出一副邀请的动作,“进来吧。” “不好意思,我走错门了。”肖唯黑着脸拒绝,其实在按下门铃之前她已经确认三遍了不可能找错,可是任凭她想破脑袋也绝对料不到新任总裁竟然是她最不想见到的男人。 “是麦甜叫你来的吧,真没想到你竟然是我的贴身秘书。”说到贴身两个字他还故意放低了音量,好像显得那两给字有多见不得人似的,在肖唯转身想走的时候他突然又说,“而且我更没有想到你是这么的不敬业,难道麦甜没有教过你公私要分明,不要把私人感情带入工作中?” 肖唯转身的动作一顿,脑海中忽然想起了顾克里的话,他说让她帮他照顾好公司,看来是因为十分熟悉新任总裁的品行才会说出这样一种话。 她还要等顾克里,所以绝对不能走。 想到这里,她脸色难看的转过身声音冷硬的说到:“总裁,离早上的例会时间还有一个半小时,请您尽快换好衣服准备出门。” 然后她把手中的衣服递了过去,却看也不看他一眼。 北堂御也不伸手接,只似笑非笑的盯着肖唯:“看样子你很怕我,放心,大白天的我是不会对你有兴趣的,进来吧,我还有事要交代你去做。” 她本该走掉的,可既然她留了下来,就别怪他辣手摧花了。 肖唯满脸怒气的瞪着北堂御,他却只是无所谓的挑了挑眉,一副你爱进不进的样子。 “亲爱的,谁在外面?”这时一个穿着睡衣的女人突然出现在北堂御身后,态度暧昧的靠着他的肩膀。 “是我的秘书。”北堂御似笑非笑的看着肖唯说道。 女人上下打量了一下肖唯,发现她素面朝天根本不像是特意来勾引北堂御的狐狸精便立刻连声娇笑,两个人又连体婴似的互相抱着进了屋内,留下肖唯纠结的站在门外。 算了,反正还有别人在他也不敢拿她怎么样,只要做完事她立刻就离开。 打定主意之后肖唯也进了房间。 “脱衣服。”肖唯刚刚进门北堂御便毫不客气的下令。 “什么?”肖唯和那女人同时尖叫出声,不过肖唯是愤怒而那女人则是明显的吃惊,因为她从来没考虑过要和别人玩三P。 北堂御一个倾身便将肖唯压制在墙上,见肖唯想伸手推他又怕碰到他身体的样子嘴角便忍不住露出一丝坏坏的笑意:“你害羞什么,难道是在暗自期盼我对你怎么样?” 肖唯真想一脚把这男人踹下楼去,但想到他是自己的老板便忍了又忍,只咬牙切齿的说到:“总裁,请自重。” “啧,”北堂御风流的脸露出一抹调戏的笑意,“你误会我了,我真不是那个意思。” “御!”女人也不甘示弱的撒着娇,丰满的胸部刻意蹭着北堂御的手臂。 北堂御坏笑着捏了一把她的脸蛋:“乖,这个笨蛋没有给你带换洗的衣物来,所以只好让她把衣服脱下来给你穿咯。你也不希望自己满身吻痕的样子被无聊的狗仔拍到吧?” 听到北堂御的说法女人显然信了,然后以一种极其高傲的姿态不屑的看着肖唯,袖着手站在一旁等她脱衣服。 正文 第230章:脱了 第230章:脱了 “你!”肖唯气愤无比,双眼充血的瞪着这个男人,“我可以现在去重新买一套女装!” “亲爱的你觉得呢?”北堂御问。 “人家就喜欢她身上这套。”女人十分识趣的回答。 北堂御满意的笑了:“听到了?还不快照办?” 肖唯握紧双拳,默念了三遍顾克里才克制住暴揍这个无耻男的冲动,迫于无奈她只得和那女人换了衣服。当穿上女人那套低胸晚礼服的时候她身上像是长了刺似的哪哪儿都不舒服。 “亲爱的,想不到人家穿套装也挺好看的,刚好人家要演的那个女主角就是一个职业白领呢。”换好衣服女人立刻不失时机的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嗯,那么,这是给你的演出费。”北堂御不知何时也换好了衣服,人模人样的开了一张现金支票然后色迷迷的塞进了女人的内衣。 “你什么意思?”女人脸色一变,但在看清楚支票上的数字之后便硬生生的把质问转换成了谄媚,面容看起来有些扭曲,“亲爱的……” “够了,满意了就滚吧。”北堂御不耐烦的伸手挡开她靠过来的脸。 女人原本还想再磨蹭一番以表明自己真的不是为了钱,但是在听到北堂御冷漠如刀子的话语之后身体还是忍不住抖了抖,偷偷看了眼满是冰霜的俊脸知道自己已经惹了他不高兴便索性收起那副巴结的样子,本性暴露的对着支票亲了好几口然后果断的拿起包包准备离开,临出门她又回头看了眼低着头站在一旁不言不语的肖唯,似笑非笑的说到:“拜拜了各位,祝你们玩的愉快。” 聒噪的女人终于离开,偌大的总统套房里,只剩下心思各异的肖唯和北堂御。 肖唯尴尬的咳了咳,然后板着脸尽量用公式化的语气说到:“如果总裁您准备好了,那我们现在就走吧。” “啧,说话的时候要看着对方是最基本的礼貌难道这也要我教你?”北堂御却根本不管她,反倒优哉游哉的抽气了烟。 肖唯皱了一下眉头,然后抬起眼将视线固定在北堂御的头顶,冷硬着嗓子问到:“请问总裁,可以出门了吗?”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是费了多大的力气才克制住想要从这个男人面前逃走的冲动,丫的骚包男,衣服扣子也不扣好,露出那一大片胸膛给谁看啊,是怕别人不知道你那方面能力有多强吗?满身的吻痕就那样暴露在空气中也不会觉得丢脸吗? “怎么样,好看吗?”男人恬不知耻的问着。 肖唯下意识的向后退去,根本不敢再靠近这个男人。 “嗯?” 北堂御的声音本就好听,现在为了逗弄肖唯更是故意把声音弄得低沉沙哑,带着诱惑人心的魅力。 肖唯越是露出害怕或者紧张的神色他越是开心,甚至还过分的伸出手抚摸她的耳尖。 是可忍孰不可忍,任务可能无需再忍! 耐心濒临崩溃的肖唯猛地屈起膝盖狠狠顶向北堂御的胯下,然后一把推开他大吼:“你特么别碰我!” 遭到突然袭击的北堂御猛地捂住裤裆把嘴唇咬破才没丢脸的痛喊出声,一直都是玩世不恭的眯着的狭长桃花眼此刻瞪得滚圆,她竟然敢……她竟然敢踹他那个地方? 这个女人不要命了是吧? “喂,你……”他直起腰来想痛骂这个不识趣的女人一顿,但是奈何痛的不行所以很快又弯下了腰,男人那个地方有多脆弱你不知道吗? “总裁,如果您还需要休息一下的话那么我先回公司了。”肖唯板着脸一字一顿的说到。 “不行!”靠,连大点声说话都痛,“你先送我去医院,要是出了问题你就死定了。” 肖唯犹豫了一下,不过看他疼的脸色发白的样子也不像是装的便犹豫的说到:“好吧,我送你去医院,不过你要答应我不许再动手动脚。” “我现在连路都走不动,让你扶我一下总不过分吧。”他趁机狡黠的提出要求。 “我拒绝!”她拒绝再跟他有任何不必要的肢体接触。 “呵,拒绝?看来我有必要跟我的律师谈一下故意伤害罪应该怎么判了。”他勾着嘴角露出一丝邪恶的笑容。 “是你欺负我在先。”肖唯握拳,真不敢相信这个男人竟然厚颜无耻到了这种地步,如果不是他先对她动手动脚她怎么可能对他施加拳脚,就算闹到法院去她也顶多算是自我防卫吧。 “嗯哼,那又怎样,我付最昂贵的价格养了一个最强大的律师团就是为了在我的权益受到侵犯的时候帮我赢得所有的官司,不知道你有什么呢?一颗相信正义的心,嗯,那么不妨试试?”呼,现在好像不那么痛了,不过,绝对不能这么轻易放过那个女人,要不然他颜面何存? 从酒店客房经过酒店大堂一直到车里,肖唯大概是用了这辈子最大的意志力控制住自己把肩上那个男人扔出去的冲动。 因为不想看见那个男人得意洋洋的嘴脸一路上她都是低着头根本看也不看他一眼,至于他说的那些露骨的话她全当耳旁风,好在,她是专业的,所以才没做出上班第一天就谋杀老板这种事。 她不明白顾克里为什么选了这样一个……纨绔子弟来接管金酋这样一个国际大公司,她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毕竟身边有这么一个节操丧失的老板真的很淡腾! 新的一天又来临,作为金酋集团执行总裁的贴身秘书,肖唯穿着一身崭新的名牌套装来到公司,引起了很多公司同事的围观,有羡慕者也有嫉妒者。 “哇塞,小唯,你发财了,竟然买这么贵的衣服?” “哦呵呵,人家高升了,身份地位自然不一样咯。” 肖唯只能无奈浅笑,都是那个天杀的北堂御,昨天送他去医院做了个全身检查,除了因为纵欲过度稍微有点肾亏之外其他地方屁事没有,本以为折腾完了他就该好好回公司上班了,结果又带着她去服装店挑选衣物,因为他说身为总裁秘书,有时候也能体现整个公司的形象,她的穿着不但要大方得体还必须高贵洋气。 因为身上还穿着别人的衣服肖唯感觉很别扭所以就同意了,但是她坚持自己付钱。 然后……然后她就在北堂御似笑非笑的目光中刷光了她银行卡里的最后一分钱,还透支了五千块。 哦呵呵,她心中那种万马奔腾的感觉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了,因为她的心在深深的滴血! “哎,小唯,总裁昨天真的和那个女明星遥遥那啥啥啥了吗?新任总裁帅不帅啊,好可惜只有一个背影哦。”突然一个好事的同事拿着一份八卦报刊满脸花痴的挤了过来。 “什么?”肖唯一脸呆萌,在意识到她说的可能是昨天那件事之后一把抢过报纸仔细看了看,只见如下几个大字牢牢占据了八卦周刊的封面。 “二线女星遥遥深夜幽会一线电子大鳄,金酋总裁华丽回归。” 华丽两个字还打上了单引号,可见这华丽是华丽在别的地方了。 肖唯再翻开里面的内容,第一页出现的是昨天晚上北堂御和一个女人姿态亲密的进入了宾馆,第二页出现的则是今天早上北堂御搂着一个女人出了宾馆坐车离去。 因为图片上的人物身形穿着都一模一样,所以这些八卦记者就用十分肯定的语气说昨晚那个女人和北堂御在一起共度春宵了。 后面又介绍了该女星一些过去的绯闻,而且每个都言之凿凿的好像亲眼见过似的。 肖唯把每张照片都看的仔仔细细,确认没有拍到自己的脸之后她松了口气:“什么嘛,都是炒作而已。” 同时她也忍不住吐槽,那个女星不应该叫遥遥,而应该叫‘摇摇’才对,对着男人使劲摇。 不过她应该再用力点才对,把里面那个王八蛋摇断最好。 因为总裁办公室有着许多机密文件,所以打扫卫生的事便由秘书代理。昨天北堂御答应过会来上班她必须赶在他来之前整理好一切。 北堂御不愧为北堂御,出场方式也骚包的可以。 前方一辆豪车开道,后边一辆豪车殿后,他坐在中间那辆加长版林肯上优哉游哉的品着香槟。 车子到达公司楼下,整个公司的员工都出来迎接,男左女右分成两排并列欢迎。 他雄赳赳气昂昂的在前边走着,后边副总裁总经理秘书等十多个人满脸谦卑的跟着。 肖唯站在其中感觉浑身不自在,总觉得自己混入了什么奇怪的地方。 新任总裁上任,照例是先开会,十几个部门领导先后做业绩报告。 别说北堂御虽然看起来吊儿郎当,但是做事的时候还是十分认真的,而且他只相信数据,没有数据只有空泛陈词的报告一例被他打了回去。 开完会议之后肖唯觉得整个人脑袋都在发胀,以前她只要做好自己的财务报表就行,而现在她必须认真听取所有内容还要取其精华去其糟粕的做出会议记录。 “怎么样,很累吗?”麦甜看她一直捶着脖颈似乎很疲倦的样子。 “还好啦,慢慢就会习惯。”肖唯端起咖啡轻轻的抿着。 麦甜看了一下周围忽然神秘兮兮的趴到肖唯耳边悄声问到:“嘿,报纸上写的是不是真的啊,总裁真的和那个女明星在一起了?昨天你去接总裁后来怎么没回来了?” “咳咳。”肖唯呛了一下,因为心里发虚所以她特别害怕别人问这个,她急忙转移开视线看着别处说,“我哪里知道?” “你还骗我,昨天不是你第一个去见总裁吗?”麦甜自然不信,她穷追猛打的继续问,“看照片上的时间,你昨天去的时候应该刚好撞上那个女人了吧,怎么样,是不是和电视上一样漂亮?不过她绯闻太多了,好像是靠挤胸上位的,啧。” 肖唯偷偷抹了把汗,她怀疑是不是每个秘书都是潜在的福尔摩斯?这个问题让她怎么回答吗? 正纠结着桌上的内线电话忽然响了,她看了一眼麦甜然后立刻接了电话,是北堂御让她现在去他办公室一趟。 麦甜见暂时打探不出什么便回到自己位置上继续研究八卦去了。 正文 第231章:流鼻血了 第231章:流鼻血了 挂断电话,肖唯不禁皱起了眉头,不知道北堂御有又想耍什么花样。 “总裁!”肖唯站在北堂御的办公桌前,勉强扯出一抹笑意,心底不断暗示自己:杀人是犯法的,杀人是要坐牢的。 看着肖唯嘴角僵硬的笑意,北堂御心里不禁啧啧了两声,心想处女就是不一样啊,总是对自己的第一个男人格外看重,看她这小心眼的模样肯定还在生气呢。 他不禁恶劣的想到,真的好想再看一次她在自己身下苦苦哀求茫然无助的样子啊。 这样想的时候北堂御一点也不觉得自己像个禽兽,他装模作样的整了整自己衬衫上的袖口然后表情万分正经的问到:“我下午还有什么活动吗?” 肖唯轻轻瞥了他一眼,她认识那对袖扣,就是昨天他带她去买衣服的时候他顺便从店里取回来的在意大利特意定制的。 接过发票的时候她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就那么两个小小的纽扣抵的上她好几个月的工资了,这厮绝对是来炫富的。 想到这儿,肖唯不禁有些愤愤:“您今天下午一共有三个约会,四十分钟后天启的老总会过来找您谈新项目开发的事宜,下午十六点的时候还有一个部门会议,然后晚上九点您答应了和伍声集团的总裁千金梁小姐共进晚餐。” “哦?”北堂御往后靠坐在柔软的老板椅里面,面上不动声色眼睛却已经往肖唯的衣服里面钻了。果然是一分钱一分货啊,看看她身上穿的这套,大小合适剪裁得体,很好的掩饰住身材的缺陷,完美的展示出身材的优点,咋一眼看过去还真是前凸后翘的好身材,当然,她的大小他早就测量过了。 要说她身上最大的优点就是那两条笔直修长的双腿了,看着纤细,可是盘在人腰上的时候那个力道,真是让人回味无穷啊,想到这儿北堂御不禁打了个哆嗦,莫名有些难以言喻的快感。 “总裁?请问您还有事吗?”见北堂御久久没有动静肖唯不禁有些疑惑。她当然猜不出此刻北堂御在想些什么。 “啊?哦,那个,天启的事你让他们现在就派人过来,部门会议也提前一个小时进行,至于晚上梁小姐的约你替我推掉,我晚上另有安排。”北堂御摸了摸下巴说到。 “好的,如果总裁您没有别的吩咐的话,那么我先回去做事了。”因为不想和他有过多的接触,肖唯的每一次回答都言简意骇。 “嗯,有。”说完北堂御就不说了,好像留着下文等收视率一样。 肖唯心里咯噔了一下,心中忍不住开始猜测他会说些什么。 说昨天的事吗?比如让她守口如瓶不要到处讲他和那个女明星的事? 可是现在才说不会有点晚吗?她如果真要爆料早就弄得满城皆知了。 那也许是工作上的事?那也没必要犹豫这么久吧,还看她一眼就摇一下头,摇毛线摇,老娘又不是得了绝症没得治? 那或者是别的?可,别的能用什么事啊? “咳咳,总裁,您请说。”肖唯轻轻咳了一声提醒到。 北堂御挑眉,嘴角勾出一抹邪魅的笑意,两手撑在桌上上身微微前倾靠近肖唯:“你……该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要不然怎么这么怕我?” 肖唯还特别讨厌北堂御的一点就是,丫从来不给人缓冲时间从来都是一句话直接秒杀,这还是从以前为数不多的几次交锋中得出来的经验。 就比如这句,肖唯是一点没准备,所以他一问出来肖唯就有种想低头的冲动,不是害羞也不是想找地缝,而是想找板砖一下骺死这个没脸没皮的。 要知道,她是做了多么强大的心理建设才没冲回家拿菜刀砍死他啊!! “对不起,我想您误会了,我对您并没有那种意思,哪怕全世界只剩下雄性动物和您一个男人,我也不会爱上你的。”肖唯强忍住抓狂的冲动,某些看似很不和谐的话语不禁脱口而出。 “啧,”北堂御好像不信,看肖唯的眼神也变得促狭起来,仿佛在说承认吧姑娘,你就是爱我爱的死去活来,偏偏又得不到我所以才总是对我横眉竖目的,你就是想引起我的主意。 看到肖唯的脸越来越黑大有风雨欲来的趋势他到底没敢把内心的话放肆的说出来,所以他又摇了摇头坐回自己的位置,“其实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一个晚上没什么的。” “我知道,所以我一直当自己是被狗咬了一口。”肖唯立刻飞快的接过他的话茬,翻着白眼说到。 北堂御表情一噎,被肖唯堵得心里难受,但他故作大方的说到:“那就好,那我想你也没必要再给自己设一个过不去的坎了。来,我们握手言和吧。” 他伸出手等着肖唯。 肖唯心里那个纠结,知道自己又被这个腹黑男给下套了,望着眼前这只洁白修长的手,她心中万分挣扎,去握,就代表自己原谅了他那晚的禽兽行为,不握,就显得自己有多小气多在意似的。 忽然,肖唯蹲下身在自己皮鞋上狠狠抹了一把,然后站起身微笑着握上了北堂御的手。 她还故意把沾了点灰有点黑的手心在北堂御眼前晃了一下,存心恶心他。 果然北堂御的表情已经扭曲的有些狰狞了。 看到他吃瘪,肖唯心里彻底平衡了,心中暗爽着骂道:该! 大概是肖唯的表情太过舒爽,北堂御看她的眼神不禁变得有些奇怪,带着些探究的味道。 肖唯被他看得心里毛毛的,她知道是自己得意忘形了所以赶快做出一张扑克脸用公司化的语气说到“总裁您要是没什么事那么我就会去了。” 看,看毛线看啊,再看我抽你!肖唯心中又开始万马奔腾。 北堂御看她变脸如此迅速不禁哼了一声:“没事了,你出去吧。” 肖唯打了胜仗,转身离去的时候整个人都雄赳赳气昂昂的。能让那个腹黑吃瘪真是太爽了,简直比中了乐透还有爽上几分。 走出门外,肖唯终于没有把持住大笑出声,门内的北堂御听到她的笑声顿时有些脸黑,转着手上的钢笔他忽然心生一计,然后摸着最叫得意的笑了。 “小唯,你怎么了,笑成这样,难道总裁刚刚向你表白了?” 肖唯回到办公室都还在笑,麦甜忍不住探出头来看了她一眼然后立刻充满八卦的问到。 “什么啊,怎么可能?”肖唯尴尬的摸了摸鼻尖,“你怎么总是一口一个总裁啊,难道你喜欢他?” “哎呀你要死啦,这种话怎么可以到处乱说。”麦甜握着拳冲着肖唯一顿乱捶,小脸红的跟番茄酱似的。 看到她那副害羞的样子肖唯又差点笑岔气去,两个人在办公室打打闹闹直到北堂御黑着脸把人叫去开会才结束。 下班后肖唯又遭到了北堂御的绑架,因为该厮竟然厚颜无耻的说他今天晚上要去和女人约会,说不定一高兴就喝多了,他喝醉了什么丧心病狂的事都干的出来,酒驾超速什么的也是有可能的,如果她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出车祸,那么她可以下班回家了。 肖唯那个恨啊,如果不是因为顾克里的要求,她一定会去他出车祸的地点放鞭炮庆祝还外带鼓三百下掌,感谢苍天为民除害! 可她不能,所以只能愤怒的充当起了他的司机,下班后载着他去了mq。 在这个城市mq的大名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是所有女孩梦寐以求的天堂。 这里有世界上最著名的服装设计师max和最厉害的形象设计师quenn,quenn负责根据女孩的外形特点帮她打造出最适合她的发型妆容,让她整个人都产生不一样的改变。 而max则根据quenn设计出来的样子为她搭配最美的衣服、首饰、鞋子。听说只要经过他俩联手改造过的女孩,再丑也能变成万人迷。 但,他们两个并不是那么好请的,有钱也不一定能请动他们,所以mq才会那么的梦幻。 肖唯心想,难道北堂御推掉梁小姐的约会就是为了此刻正在mq的某个美女? 她瞄了一眼正在后座闭眼休息的北堂御不禁不厚道的想到,希望那个美女卸妆后的样子能够和凤姐打成平手,如果能直接把他吓弯那就更好了,哈哈哈哈…… 正想的投入背后突然传来一道锐利的视线,原来不知什么时候北堂御竟然醒了,还眯着眼危险的看着自己。 肖唯嘴角抽了抽,难道她刚才控制不住地笑出了声?她不敢再分神一心一意的盯着前面的路况专心致志的开着车。 这时北堂御身子突然前倾,姿态极其亲密的靠在肖唯耳后根说到:“原来你也会笑啊?” 听到她抑制不住的笑声,他这才记起来好像从第一次见到她开始就没见她真正的笑过,偶尔笑一下还是那种虚假的公式化的笑容,大多时候都是冷眼看着他人作秀。 就像他们第一次在她家见面的时候,她也只低头吃自己的饭不闻不问,只有肖剑锋问她话她才会抬起头。就算她那个继母不阴不阳的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她也只当做没听见,不怒不喜。 当时他就想,这个女孩子将来必定能成一番大事,不过估计没哪个男人敢要她,气场太强了。男人大部分都喜欢肖雪儿那种会撒娇会讨好的小女人。 肖雪儿就像琉璃,乍一看绚烂无比,相处久了却发现不过尔尔。 而肖唯像是未经雕琢的璞玉,第一眼看过去的时候觉得没什么特别,可是在看第二眼的时候就能够发现她的神秘之处,越看越难以放下。 肖唯伸手把他的脸推离自己,然后不客气的说到:“为了自己的安全,请不要随便打扰司机!” 转瞬,已收起笑容变成了那个不苟言笑的肖秘书。 北堂御揉了揉脸颊,眯着眼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撕开她的假面具,看她还装不装的下去。 到了mq北堂御并没有去接其他的女人,而是直接让前来迎接的经理把肖唯带进了vip贵宾室。 “都准备好了?”北堂御跟个大爷似的翘着二郎腿问那个经理。 经理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回御少,东西早就按照您的吩咐准备好了。” 然后就跟魔术师变魔术似的一挥手后边就出来一穿着制服的美女带着白色手套端着一个木制托盘。 正文 第232章:狠狠整他 第232章:狠狠整他 经理小心翼翼的掀开盖在上面的红色绒布然后恭恭敬敬的递到了北堂御面前,肖唯只觉眼前闪过一片星光然后眼珠子差点掉出来。 如果她没看错的话,托盘上那条红色玛瑙斯项链就是前不久她在一本娱乐杂志上看到的,世界上最为名贵的玛瑙石项链,因为那不是普通的玛瑙石,还是某个朝代某个贵妃戴过的贡品,它还有个很特别的名字,叫做‘凤泣’。 她狐疑的瞥了一眼北堂御,却见北堂御对经理说:“max和queen今天空出时间来了吧,让他们帮这位小姐包装一下。” 肖唯终于没忍住剧烈的咳嗽了起来,靠,他不是在开玩笑吧? “你想干嘛?”她满眼警惕。 “反正不会是想娶你,照做就行。” “……” 等肖唯被那两个设计师折磨整整两个小时之后她觉得自己都不像自己了,白色纱织流苏裙妥帖的穿在身上,丰胸纤腰,完美的展示了她的好身材。 脸上的妆容精致却不浓厚,反而是那种淡雅宜人的感觉,她脸孔本就精致,这么一打扮更是显得娇小玲珑。长发高高盘起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一回眸一转身,整个人韵味都不一样了。 北堂御眼中闪过一丝惊艳,她果然是块上好的璞玉,稍经雕琢就已光彩夺目。 他拿起项链走到肖唯身后,身子与她紧贴的都能感受到彼此身上的温度,他轻轻嗅了一口她发间的味道然后在她耳畔低语:“我帮你戴上,一定很衬你。” 肖唯身子一僵,她一把握住北堂御绕到她胸前的手然后转身蹙眉,说:“总裁,我想您可能搞错了,我并没有打算接受您的东西。” 北堂御微微有些吃惊,不过很快便了然,欲擒故纵是所有女人都喜欢的把戏。 他脸上浮起一丝戏谑的笑容:“你想多了,不是送给你的,只是借给你戴一下作为今晚好戏的必备道具。” 肖唯的脸顿时红了,但却还是强硬的拒绝:“总裁,现在是我的下班时间,我想我有权决定自己做什么不做什么。” “可是我是你老板,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北堂御的语气是让人痛恨的霸道,而且那副志在必得的神情更让人恨得咬牙切齿。 肖唯不甘心被他摆布但也没法反抗,她沉思了一会儿忽然莞尔一笑:“既然这样,那就麻烦总裁了。” 北堂御对她的识时务很是赞赏,温柔的替她戴上之后暧昧赞道:“果然很配你,连我看了都忍不住……想要一亲芳泽。” 肖唯大大方方的接受了他的赞美,然后意有所指的说到:“戴着这么贵重的东西真让人害怕呢,万一弄坏了怎么办?” 北堂御挑了挑眉:“放心,坏了也不用你赔,如果你想要送给你也无妨。” “是吗?”肖唯脸上的笑意更深,她伸手摸了摸脖子上的项链突然在原地狠狠蹦了三下,项链猛烈的晃动几乎就要脱离绳子散落成珠,在场的工作人员纷纷变了脸色。 肖唯不甚在意的理了理耳际的碎发,“我只是试一下这东西结实不结实,我可不想走着走着突然就被玛瑙砸了一下脚。” 众人唯有默默擦掉额头上的冷汗,她还真是不把玛瑙当宝石啊,要知道这东西可是有市无价的,要不然普通的珠宝店就有了根本不会出现在mq。 出了mq肖唯直接上了副驾驶座,北堂御既然让她穿成这副样子肯定是要她陪他出席什么重要的场合,那她就大胆装一回淑女呗,也算是报复他刚刚突然的袭击。 北堂御好笑的摇了摇头,看她平时做事仅仅有条没想到私底下还有这么孩子气又胆大妄为的一面,竟然敢指使老板给她当司机。 不过,为美女效劳他很乐意。 肖唯本以为北堂御会带自己去什么上流社会互相攀比彼此嘲讽外在光显内里淫乱的名人聚会之类的,谁知道竟然来了like酒店。电梯直达顶层vvvip套房的时候北堂御伸出了自己的胳膊弯,暗示性的看了一眼肖唯。 肖唯不想动便假装没看见。 北堂御板着脸教训道:“你这样很不专业你知道吗?以后这种场合多得是,你作为秘书怎么可以对老板摆脸色?” 肖唯狠狠翻了一个白眼,然后对着北堂御摆出一个假笑,再假装亲密的挽住了他的胳膊,咬牙切齿的问:“这样可以了吗?” “嗯。”北堂御点了点头,而后又补充到,“如果能靠的更近一点那就更好了。” 更近?那岂不是靠你怀里了?还不等她思考完北堂御已经搂了一下她的腰让她半边身子都靠在了他手臂上,看起来跟一行动不能自理的瘫痪人士似的。 肖唯去推北堂御却被他一把抓住了手放在眼前认真的查看:“啧啧,想不到你的手这么好看,可惜就是太素了。” 太素了?难不成你的手是红烧熊掌? 不等肖唯想明白北堂御已经从自己的小指上取下了他常戴的那枚尾戒,然后套在了肖唯的中指上,不大不小刚好合适。 他挑起眉得意的睨了一眼肖唯。 肖唯的脸却黑了:“你干什么?”一边说着一边动手去摘那枚戒指。 北堂御一把箍住她的双肩将她摁在怀中:“嘘,别动,这也是道具,等下请你看场好戏。” 推推搡搡的跟着他进了包房却发现里面已经有人在等他了。 听到脚步声本来正烦躁的狂打电话骂人的女人急忙挂掉电话然后以川剧变脸的速度换上了一副温婉娇俏的模样:“御……” 肖唯本以为自己被继母设计然后赶出家门已经够戏剧化的了,没想到在她勾着前妹夫的手臂假装甜蜜的作秀的时候竟然发现妹妹成了唯一的观众。 这算什么,风水轮流转吗?她只觉得自己跟个傻子似的被北堂御耍了一整天。 “雪儿,好久不见。”北堂御绅士的上前打招呼,笑容温和的一点也不像当初被人抓奸在床的那副凶狠样。 “御……她怎么会在这儿?”肖雪儿气愤的指着肖唯说到,只一瞬间的功夫眼眶就已经又红又湿,尾音还微微颤抖,显示出她此刻是多么的伤心和难过。 许久不见,她的演技又精进了不少啊,可惜路数还是那么的老套。 要知道小时候做了坏事她就是这样,嘴巴一瘪小手一指,自己立刻就成了替罪羊,连辩驳的机会都没有。 肖唯冷眼看着肖雪儿的表演,心里极为不屑。 “这位是我的未婚妻肖唯,我想就不用我再多做介绍了吧?”北堂御笑眯眯的搂着肖唯的腰笑的像只狐狸。 如果到现在肖唯还不明白北堂御想干什么,她就是个二傻子。 她微微侧过头看着北堂御的眼睛意味深长的笑了,染后伸出戴着尾戒的右手轻轻抚着锁骨满脸疏离的说到:“好久不见啊,妹妹。” 肖雪儿的眼睛在看到那串玛瑙石项链的时候瞳孔一下子放大了数倍,看肖唯的眼神也从厌恶变成了愤恨,或者说是嫉妒。 双手死死扣住坤包才没精神失常的冲上去抢那项链,红色玛瑙石项链,她的最爱啊。 “我不信,前几天杂志上不是还说你和一个三流女明星在一起,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订婚了,而且未婚妻还是她?” 她就是看到那份娱乐杂志才发现真正的金酋总裁竟然就是那个被她甩掉的北堂御,她多希望那是假的,可是当她爸爸把一份刊有对北堂御采访的财经杂志丢到她面前的时候她才死心了,那个安东尼根本就是个骗子。 可怜她失望之余还要忍受老妈的碎碎念,好像当初有眼无珠的只是她一个人一样,如果不是她极力赞成她会下定决心甩掉北堂御吗? 现在却把全部责任都推卸到她身上,连信用卡都被老爸停掉了。 “我怎么会看上那种只认钱不认人的世俗女人呢?那天被狗仔拍到的人其实就是小唯,不过为了维护她的名节我才特意让人放了一个烟雾弹。”北堂御眼神缱绻动作温柔的替肖唯理了理耳边的碎发,演技直追奥斯卡影帝。 肖唯也配合的娇羞的低下了头。 看着他们如此恩爱的样子肖雪儿的脸抽搐了几秒然后突然推开肖唯挤到北堂御的身边,整个人几乎挂在他身上,用那种楚楚可怜柔弱而又绝望的目光望着他:“对不起御,都是我的错,我没有在家里人强烈反对的时候一直站在你身边说我要嫁给你。毕竟,他们是我的家人啊,我怎么可以让她他们失望?可我那么爱你,我怎么舍得让你离开?所以我在家绝食逼他们同意,难道你没有发现我最近憔悴了许多吗?” 看着她那精致的不能再精致的妆容肖唯差点没仰天大笑出门去:“嗯,别人憔悴都是身体变得瘦弱,你怎么反倒越来越胖了?看看,你的衣服都差点被挤爆。要不要我赞助点钱给你买身好点的衣服?毕竟我们,姐妹一场!” 说到后面四个字,肖唯目光都是冷的,她不会忘记她所有不幸的源头都是来自这个胆大妄为人性自私的妹妹。 如果不是她,她不会在再次遇见顾克里的时候在他面前产生了深深的自卑,不会再向以前一样义无反顾不计后果的去爱他,她胆怯了,觉得自己再也配不上他。 肖雪儿被肖唯的眼神刺的一缩,不过还是顽强的扒住北堂御不放,真是可恶啊,原来那个什么安东尼根本不是金酋的总裁,这个才是啊。 她当初肯定是被屎糊住了眼睛才认清楚身边这个金镶玉,要不然那串玛瑙石项链肯定就是她的了,哪里轮得到肖唯那个贱人! 越想越气,眼泪就真的出来了,她抽抽搭搭的骂着肖唯:“肯定是她是不是?她跟你说了什么?那都不是真的,我是真的爱你啊御。你不要相信她的鬼话,你对我也是有感情的对不对?要不然你也不会答应见我了。” 正文 第233章:假装情侣 第233章:假装情侣 北堂御毫不怜惜的把肖雪儿推开,然后又深情款款的握住肖唯的手说:“不,我现在爱的是小唯,你看,她手上的戒指是不是很眼熟?” 肖雪儿小心翼翼的擦了擦眼泪以免把妆弄花,在看到那枚尾戒的时候眼睛又腾的一下冒起了怒火,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她曾经向北堂御要过那枚戒指,可是他拒绝了。 啊啊啊,真是要疯了,她得不到的东西竟然被肖唯那个贱人得到了! 不,她不可以输! “你早就计划好了对不对?你故意夺走御让我难堪对不对?你这个贱人,心肠为什么这么狠毒?” 面对她的指着肖唯根本不屑一顾:“不好意思,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是你亲手把他送到我身边的才对,也谢谢你,拱手让出金酋总裁夫人这个位置,我会一辈子记得你的大恩大德的。” “你……”肖雪儿气得脸色铁青,原本我见犹怜的模样顿时变得面目狰狞扭曲恐怖。 肖唯嘴角露出一丝轻蔑的笑容,报复的快感让她心情好到爆,原来盛气凌人高高在上的感觉是这么的爽啊,怪不得肖雪儿和继母两个人总是欺负她,今天这一出也算是为自己报了仇。 “啊,对了,like的顶层你应该从来没有来过吧,既然来了不如好好欣赏一番,因为以后,你再也不会有机会了。” “放心,我请客。”北堂御适时的补上一刀,他们两个动作默契的像是相处许久的恋人。 果然,这一刀下去肖雪儿彻底蔫了,那可是数不清的财富啊,竟然就那样被她拱手让给了别人,而且还是让给了她最讨厌的那个人,叫她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乞丐婆,你永远只能捡我不要的东西!” “只怕是有人想要而要不到!” “你……哼!”她狠狠瞪了一眼肖唯,然后目光眷恋的望着北堂御心有不甘的离去。 看着肖雪儿铩羽而归的样子肖唯终于不厚道的大笑出声,甚至比上次整到北堂御还有开心,她笑的直不起腰来,趴在桌子上的时候依然没有停下,甚至不顾形象的捶桌大笑。 北堂御满脸黑线,他不知道肖唯这样是不把他当男人还是不把自己当女人。 他点上一支烟站在窗前默默欣赏空旷的江岸风景,迎面有着丝丝凉风吹来,背后是一个女人发自内心的笑声,有那么一刻,他觉得这样也不错,至少每个人每个表情都是真实的,没有做作没有虚伪。 等肖唯终于笑够了的时候她也站到了北堂御旁边,看着辽阔的江面,感受着此刻的宁静。 “怎么样,帮你报了仇,开心吗?”北堂御微微侧着身子靠在了窗前的栏杆上,微眯着眼睛吞云吐雾。 肖唯下意识的皱了眉,她很不喜欢香烟的味道:“是帮我报仇吗?你自己不也解了心头之恨,而且,我还出了力。” “你倒是会算账,那算互相帮助怎么样?”北堂御轻笑出声,“我们这次真的和解吧。” “会算账的是你吧?你以为这样你我之间的仇恨就真的能一笔勾销?我又不是圣母,凭什么所有人都想那么轻易的得到原谅?” “原来你心眼这么小啊?其实说起来我只是一个被人下了药的无辜路人而已吧,就算不是我也会是别人,再说我也不算太差,多金潇洒帅气浪漫,连肖雪儿都想吃回头草了,你虽然是第一次,但也不算太吃亏,至少我技术绝对一流,用过的都说好。” 北堂御得意洋洋的挑眉,仿佛对自己那方面的技术自信无比。 “可对我来讲是个耻辱的印记,你知道吗?每次看到你的时候我都恨不得杀了你或者杀了我自己!”肖唯心里搓火,好吧,就算你说的都是事实,但也没必要这么开心吧,你有考虑过另一个当事人的感受吗? “哟,这么严重啊,没想到你思想这么保守?”北堂御为难的搔了搔眉毛,他还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况呢,要知道以前那些女人开张支票就打发了,容易的很,可肖唯不一样,他打赌如果他真的给她一张支票的话,她绝对会毫不留情的把他从楼顶上踹下去。 他想了想,突然俯身猛地靠近肖唯,满脸玩味的笑到:“那个,我想了想,你之所以会有心理阴影肯定是那天环境的问题,因为事发突然你没有心理准备又是第一次才会那样,我觉得如果再来一次让你在清醒的时刻感受到做爱的美妙滋味,说不定你的阴影就消除了。” 此言一出立刻遭到肖唯的猛烈鄙视。 她抬起脚狠狠踹了一下北堂御的腿弯趁着他弯下腰的时候对着他的脑袋是又捶又打,嘴里还大声骂着:“去死吧你,想占老娘便宜也要看你有没有那么命,你脑子里都是屎啊一天到晚都那么黄,你丫最好有多远滚多远,再说这种话老娘直接一脚废了你让你进宫去当公务员!” 北堂御在挨第一下打的时候就懵了,这个女人疯了吧,她竟然敢打他?他莫不是也疯了,竟然任由一个女人这样打他? 算了算了,知道她心里委屈,让她随便打两下就算了。 砰,左眼中招,啪,右脸肯定肿了。嘶,手背好痛。啊,肚子挨了一拳。 嗷,怎么还往肚子下面打:“姑娘,这个地方真不能打,碎了就没了!” “是吗?我试试!”肖唯一顿天马流星拳飞过。 靠,还在打,忍不了了!总裁先生终于暴怒,他一跃而起然后抓紧这个女人的双臂,再狠狠把她抱紧了怀里:“好了好了,都过去了,我发誓,永远不会告诉第三个人,就让那晚成为永远的秘密吧!” “揍凯揍凯,泥揍凯!”肖唯累的连普通话都说不准了,打架还真是个力气活。不对,谁允许他抱着她了?“松手,听见没?” “行行行,怕了你了,我松开成了吧。”北堂御听话的松开手,以前他一直觉得自己是个情场高手无往不利,现在他要重新提高对自己的认识,因为他遇到了一个根本不能用正常人的眼光来看待的女人。 “哼,算你识相,等我歇会儿。”说完肖唯就转身坐到旁边喝茶去了,其实北堂御哪里知道,她只是觉得尴尬罢了。 以前没说开的时候她还能用恨意让自己来忽视这一分尴尬,可是那个讨人嫌的家伙却偏偏要一次又一次挑战她的底线,说开了又怎样,难不成他还指望自己能爱上他?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不可能! 不过,至少,她决定原谅他了。 “喂,你有没有在这么高的地方看过烟花?”北堂御突然说到。 肖唯狠狠翻了个白眼,你以为所有人都像你一样有钱啊,随随便便吃个饭就来like酒店的顶层vip包房? 对于这种问题她只能敷衍的回答:“没看过,我去过的最高的地方就是航南大学图书馆的顶层。” 那天是她生日,顾克里利用自己老师的身份把她带上了图书馆的顶层,那里真高,仿佛伸手就能触碰到月亮。 那天他们相互依偎着说了许多话,然后等第二天日出的时候顾克里说,他说他向太阳保证,这辈子都要和肖唯在一起,永不分离。 呵,但是现在她非常讨厌日出,因为那个说要和她永远在一起的人离开了她。 “咦,你大学是在航南读的书?”北堂御看了眼手表心不在焉的问到。 “是啊,怎么了?”肖唯喝了一口热茶,茶水冒出来的袅袅香气似乎蕴湿了她的眼眸。 “哦,我有个亲戚也在航南,不过他是个老师。” “谁啊?” “嘘,别吵,快过来。”北堂御整个人都开始兴奋起来。 “干嘛啊?你不会真的……”肖唯话音还没落下西边天空忽然发生一声巨响,然后她就看到满幕的烟花在眼前盛开绽放,五颜六色,流光溢彩,绚烂多姿,每一朵繁花都以自己最美的姿态在空中绽放,然后以最安静的姿态消失在无边夜色中。 她猛地推开窗户,任由呼啸的夜风扑面而来,漫天的烟花下是灯火阑珊,再美又怎样呢,时间终究会把人抛却,有的是一生有的是一瞬,终究都要在无际的夜幕中慢慢凋零然后烟消云散。 就像曾经有个人在电影院偷偷吻她,可是过后,她便不再相信浪漫的爱情。 如果不是因为那一点点的希望,她又何曾愿意一次次穿梭在流年的过往。 北堂御本以为会看到她激动的泪流满面的样子,结果呢,她只是打开了窗户透气,期间还无聊的打了个哈欠。 无往不利的泡妞绝技在这一刻遭到了严峻的挑战! “难道你没听说过烟花易冷吗?与其花钱来弄这些虚幻的东西不如来点实际的。”肖唯转过头避开风声。 “实际的?你指什么?”北堂御因为深受打击所以兴致缺缺。 “啧,快十点了,晚饭是吃不上了,不如我们来点宵夜吧。”相比于他的失落肖唯反倒满心喜悦。 “嗯,我觉得你这提议不错,这里的主厨是法国米其林餐厅的特级厨师,他做的牛排堪称一绝,你要不要试一下?” “噗,你竟然用堪称一绝这么好的中国词汇来形容一个外国厨师?啧啧,估计你语文老师知道了都会被你气死。” “没关系,语文老师死的早,然后由体育老师兼任了。不过既然你这么说那就听你的,你说去哪儿就去哪儿。”北堂御想了想如是说到,有句古话叫做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他现在就要打入肖唯内部进一步观察她是怎样的一个人下次才好对症下药啊。 正文 第234章:替她报仇 第234章:替她报仇 “没关系,语文老师死的早,然后由体育老师兼任了。不过既然你这么说那就听你的,你说去哪儿就去哪儿。”北堂御想了想如是说到,有句古话叫做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他现在就要打入肖唯内部进一步观察她是怎样的一个人下次才好对症下药啊。 “那行吧,不过我要借用下这里的洗手间换下衣服。毕竟等下要去的地方可不适合这种略带仙气的服装。”而且穿这衣服行动很不方便呢。 “哦?听起来蛮有趣的,那我要不要换衣服?”北堂御兴致勃勃的问到。 肖唯上下打量了一下北堂御身上那套意大利纯手工制作的西装,然后很不厚道的说:“你就不用了吧,再说你的衣服换来换去都差不多。” 都是那种贵的要死的好吗?唯一的区别是一个贵,一个更贵。 “你说的好地方就是火锅店啊?” 看着眼前徐记火锅店几个大字,不得不说北堂御有些失望,他还以为能是多特别的地方呢。 而且里面人山人海,拥挤又闷热,他连抬起脚的想法都没有。 “你懂什么,这火锅好歹有几千年的历史了,文化底蕴比汤底还要浓厚。中国人自古爱吃火锅,西汉时期就发明鸳鸯锅了,而且人家皇帝都爱吃。”肖唯扯过北堂御的手臂把他摁在座位上,“你能不能吃辣?” “嗯。”北堂御看着有些油腻的餐桌已经打定主意等下什么也不吃。 “那有没有什么忌口的东西?” “没有。”反正他又不打算吃。 肖唯看了他一眼知道这是有钱人的洁癖发作了,便也不再理他别扭的情绪自顾自的点好蔬菜以及肉类。 “你真的不吃吗?超级好吃的,你看看,这里这么多人吃,一定没问题的啦。吃火锅配冰啤酒,简直就是人间一大享受。”肖唯动作夸张的吃着东西,极力引诱北堂御动筷子。 “那你怎么不喝?” “我一个人喝有什么意思,至少得有人陪才行啊。” 说到酒北堂御突然灵机一动,他觉得这是个刺探机密的绝妙方法,于是便说,“既然这样那要一箱啤酒吧,我们边喝边聊。” “这就对了嘛。”肖唯对他的识趣很是赞赏,“说吧,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看你憋了一路了。” “我想知道肖雪儿为什么那样……”他猜测那可能是一个不太愉快的故事,但一定是她心底最深处的秘密,也许他能更靠近她一点。 听到这个问题肖唯夹菜的动作一顿,脸上的表情,变得寂静,仿佛所有的喧嚣在这一刻瞬间静止,鸳鸯锅里的辣椒油也变成了苍白的颜色。 她放下筷子之后突然轻笑了一声,那笑意竟比夜色还要落寞。 北堂御有些不忍心,他刚要开口打破这尴尬肖唯却摇了摇头。 “其实,也没什么,都过去很久了。”然后肖唯就开始讲她的故事。 她妈妈卫子夜是个大学生,有一个通过书信交往了三年的笔友,当第108封书信寄到的时候他们在樱花纷飞的季节见了面,那种一见钟情的感觉听起来很荒谬,可确实就那样真真切切的发生了。 那时候她妈妈天不怕地不怕,家里剧烈反对,她顶着扛着从不妥协,然后义无反顾的嫁给了他,然后开始和他一起创业。 日子有多苦就不多说了,在生意好不容易有点起色的时候公司的会计突然巻款潜逃,她爸爸就出去追债。留下她妈妈带着刚满月的她苦苦支撑着公司。 四年后她爸爸终于回来,不过她妈妈却累倒了,没过多久便撒手人寰,临走的时候叮嘱肖唯把那些信全部烧了,她说她还爱着樱花树下那个笑容明媚的青年,可,流光容易把人抛…… 肖唯抽出纸巾擦了擦脸,哑着声音抱怨说锅底太辣了,辣的眼泪直流。 可北堂御分明注意到她刚刚只喝了一口啤酒。 “我爸说他要一心创业,没有精力和能力照顾我,就把我送到了乡下姥姥家。我姥姥年纪大了,没有经济来源,所以我们生活的很清苦,只有过年的时候才有新衣服穿,从来没有玩具。记得那时候很流行什么美少女的书包,我们班女生都有了,我也很想要一个,可是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后来我小学三年级的时候姥姥去世了爸爸才把我接了回来,那个时候他已经再婚了,还有一个女儿。” 她仰起脸,嘴角笑意苦涩,不是因为那清苦的生活也不是因为得不到心爱的书包,而是因为她发现,她的爸爸成了别人的爸爸,她那样渴望的父爱最终也一点没有留给她。 北堂御忽然觉得自己是个混蛋,为了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秘密,这样狠心撕裂开了她血淋漓的伤疤。 “所以,你应该也知道了,和过着公主般生活的肖雪儿相比,我真的是一个乞丐。嗯,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就是那样喊我的。” “可这些都不重要,你知道吗?最让我失望的是,我发现,肖雪儿竟然是在我妈妈还在的时候出生的,你明白吗?是他背叛了我妈,在外面娶了有了别的女人,为了和那个女人结婚他才把我送走的。他们有什么资格,就这样否定我妈妈的一切?” 肖唯终于哭了,她这么多年从来没向任何人说过这些话,还有她替母亲承受的委屈。憋在心里太难受她怕自己哪一天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来,所以上初中之后她就一直住校,大学毕业也常常在外面住,每个周末才回去一天,维系那么一点点的父女情分。 鸳鸯锅底开始,咕咚咕咚的冒着水泡,热气借势而上,可就算是隔着那厚厚的水蒸气,他依然看见了她腮边滑落的眼泪,仿佛也变成了热热的水泡滴在他心里烫的他不知所措。 许多年后北堂御认真的思考自己为什么会爱上肖唯,他想,大概就是那滴落入他心间的泪,在他心口霸道的留下了她的烙印。 他因为这个女人的笑而渴望这个女人,却因为她的眼泪而迷恋上她。 他从不认为自己会如此容易心动,可事实是,他在这一刻的确感受了久违的激情,那种会因为一个人而全身血液都在疯狂叫嚣的激情。 没什么理由能够让他否认他对这个女人动了心,他想得到她,不仅仅是身体,还有她的心。 “喂!”肖唯忽然抬起头皱着眉心看他。 “什么?”北堂御有些慌张。 “今天的事不许告诉别人,要不然我揍你哦!”她威胁的晃了晃圈套,样子像一个在坏人面前极力维护自己糖果的小孩,胆怯却还装出一副我很强很厉害的样子。 刚刚还眼泪汪汪的,转眼立刻又变得凶巴巴! 北堂御哼了一声,也不知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吃完饭出来的时候不过才十一点,可是看到车子的时候他们又凌乱了! 因为,车子竟然被人砸坏了窗户,这都不是最重要的,最让人痛苦的是肖唯下车前把装有衣服和首饰的袋子放在车子后座了,而现在,那里空空如也。 肖唯的脸皱成了苦瓜样。 “我以为……你这车子的报警功能应该很好!” “是啊,可是架不住距离远环境又吵闹!”北堂御也满脸郁卒。 “那现在怎么办啊?”肖唯都要哭了,那条项链至少值上千万,就这么被偷了!如果北堂御要她赔的话,就凭她现在这个工资,恐怕得还好几辈子吧? “当然是赶快报警啊……” 原来这附近最近出现了一个专门砸车盗窃的团伙,因为作案时间不固定以及目标太小等缘由一直没有落案。 肖唯看了下其他车辆,好一点的车基本都被砸了,其他失主也陆续过来报案。 做完笔录出来之后肖唯想死的心都有了,几千万啊!就这样被她给弄丢了。 北堂御派人开过来一辆新车,肖唯上车的心情比上坟还沉重。 “干嘛苦着一张脸?困了?” 肖唯摇了摇头,挣扎了好一会儿才艰难的说到:“项链,我会赔你的。” 说完她更想哭了,因为她自己都不相信自己还的起。 北堂御侧过脸吃惊的看了一眼肖唯,他没想到她竟然主动提出要赔,他可从来没这么想过啊! “不用,一条项链而已,没多少钱,你不要有负担!” 没多少钱?肖唯差点喷血,几千万在他眼里竟然是没多少钱!!! 肖唯不说话了,她恨透了贫富差距! 北堂御以为她同意了自己的方案,没想到快下车的时候她又一脸严肃的对他说:“我现在每个月的工资是一万,因为公司有员工餐所以我每个月的花销都很少,除去一些日常的水电费开支我差不多还有五千块的剩余款,” 越算肖唯越觉得心痛,她从来不是把金钱看的很重的那种人,可是每一次金钱都把她伤的很重!视金钱如粪土这种话只有有钱人说出来才可信好吗? “你以后就让财务每个月从我账户上划走五千吧,虽然不多,但是我可以慢慢还。就这样,再见!” 说完肖唯就下车匆匆上楼了,因为羞愧她一直低着头,所以在北堂御还来不及提醒的时候一头撞上了路边的树干。 她哎哟叫了一声,然后警觉的查看一下四周有没有看到她的窘态,在对上北堂御吃惊的目光之后竟逃也似的跑上了楼。 看着她慌张的背影北堂御哈哈大笑起来,她比想象的有趣多了。 北堂御坐在车内沉思良久,紧蹙的眉头说明他此刻真在为某件事而苦苦挣扎。终于,他睁开开,凤目中闪过一道亮光,他终于下定了决心。 他掏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你今天做的很好,她信了,钱我一会儿让人打到你的卡上,还有,你另外再去帮我办一件事。” 正文 第235章:烟花绽放的时刻 第235章:烟花绽放的时刻 肖唯疲惫的回到楼上碰到正好出来泡咖啡的温安。 她无力的瘫坐在沙发上:“你怎么还不睡啊?明天早上还要送你儿子大鼎去学校呢。” “哎,没办法,编辑催着截稿我只能拼了老命了。你怎么这么晚回来啊?”温安推了推眼镜,打量了她一会儿之后又补充到,“还这么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被灭绝师太蹂躏了?” 温安口中的灭绝师太是肖唯以前在财务部的一个主管,天天把自己当老板娘教训这个辱骂那个,标准的严以待人宽以待己。 “哦,忘了跟你说了,我换部门了,现在是总裁秘书。”肖唯揉了揉眉心,想到那几千万的负债,肩膀顿时垮了下来。 “啥?总裁秘书?哇塞,这不是官场小说里经常出现的桥段吗?有事秘书干,没事干秘书!”温安满脸兴奋。 肖唯本就枯竭的心在温安如此猛烈的攻击下直接死透,她真想喷出一口老血来。“你……你想多了,总裁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头,眼斜嘴歪,矮胖猥琐,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喜欢壮男。” 北堂御,我不是说你,真的不是说你,我说的是别人家的总裁。说完肖唯在心里默默的补充了一句。 “啊,这样啊,那算了。你早点睡吧,我干活去了。” 第二天肖唯起来上班的心情又比昨晚沉重了许多,她昨天躺床上的时候还一直在想有什么时间自由又收入丰厚的工作,想来想去只想到两个,一个贩毒一个卖身。 也许是想的太多了,睡着之后她又做了一系列的怪梦,梦里她被抓进了监狱,在那里不停的干活,然后北堂御还满脸猥琐的用小皮鞭挑着她的下巴问她,你有孩子吧,你还不了就让你后代接着还,一直还到死为止! 然后自己就抱着他的腿嚎啕大哭,求他高抬贵脚,好不凄惨的样子。 浑浑噩噩的来到公司却发现门口被一大批记者包围了,她脆弱的小心肝突突突的跳了几下,糟糕,该不会是那条绝世项链被盗的消息已经弄的人尽皆知了吧? 那她是不是会被以丢失公司重大财务的罪名抓进去? 正在肖唯犹豫的时候她看到北堂御的车开了过来,他刚一下车那些记者便纷纷举着话筒录音笔扛着摄像机冲了过去。 吵吵闹闹的不知在说些什么,偶尔一两个高音量的词飙入她的耳中,好像是说酒店什么的,看来还是为那天那个女明星的事来的。 不过这应该算过时的新闻了吧,为什么还会有这么多人追着不放?果然是树大招风。默默吐槽完毕,肖唯也不再躲躲闪闪而是堂堂正正的朝门口走去。 她一边往里挤一边用手挡在胸前:“让让,麻烦让让好吗?” 那些人起先不在意,直等到肖唯挤到人群前面正要推门而入的时候才有人爆发出一声惊呼:“啊,是鹌鹑……啊不对,是那个,那个麻雀啊!” 肖唯回头看了一眼那个说话的人,心想,结巴也能当记者? 还没等她回过身去各种闪光灯争先恐后的亮起,他们跟疯了似的拼命挤到她身边,甚至有人紧紧抓住她的手腕不准她走。 “请问你和金酋总裁是什么关系?” “你真的凭借他才飞上枝头变凤凰吗?” “上次在酒店的也是你吧?” “昨晚他为什么送你回家?” “你们发展到哪种地步了?听说已经见过家长了是吗?” “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一个比一个犀利的问题如狂风骤雨般像肖唯砸来,此刻她才明白过来,和北堂御闹绯闻的那个敢情不是别人而是自己来着? 靠,她一点也不想和娱乐圈沾上边啊。 她深吸一口气然后使出挤地铁的精神东奔西突想要冲出包围圈。可是不知道是哪位大哥还是大姐一直扯着她的衣领子让她动也动不了。 “我说你能不能……”她回过头去想跟后边那个人打个商量却冷不防手腕突然被人抓住将她整个人往前一带。 她顺势摆脱那些人的纠缠挤进了公司大门,那些娱乐记者知道进不来便举着手中的相机疯狂拍照。 金酋总裁去而复返英雄救美就是明天的大头条了。 肖唯昏头昏脑的跟着前面的人一阵快走,直到进了电梯才想起来问:“外边那些人怎么回事啊?” “我们昨天去吃饭的照片不知道被谁拍了卖给报社,现在一堆人缠了上来想要获得独家。”北堂御松开领带透气,那些人如狼似虎的,要不是他出去把人抢了过来恐怕她会被吃的渣也不剩。 肖唯本来还想说只是普通朋友一起吃个饭而已应该没什么吧,不过转眼想到娱乐圈就是这样,不捕风捉影就不正常,是是非非又有谁真的关心呢,不过都是图个乐子罢了。 “嗳你这衣服上是什么啊?”北堂御突然伸手指了指肖唯的衬衫。 “什么?”肖唯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什么也没发现,“你说的哪里啊?” “这啊,白白的印记。”北堂御和她面对面站着一手扯着她微微外翻的衣领一手摸了下上面的印记,“好像是那个……昨天晚上……” 叮咚,电梯门打开,三个公司最爱八卦的女人正站在电梯门外瞪大眼睛流着口水看着里面动作和语言都很暧昧的男女。 肖唯的脑子顿时响起防空警报声,糟了,完了,死定了。 “额,事情不是你们看到的那样……”肖唯万分艰难的说到。 “嗯,我们什么也没想。”三个女人互相对视一眼然后异口同声的说到。 肖唯敲了敲财务主管文森的门:“文经理,总裁说他想看一下上个季度的财务报表,您看是您送过去还是我现在给您带过去。” 文森竟然立刻从桌子后面站了起来,挺着一个将军肚笑眯了眼:“哎哟,您要什么东西直接打个电话过来就行了,我立马给您送去,哪里还劳烦您特意跑一趟呢?” 面对他突来的谄媚肖唯很不适应,她尴尬的笑了笑:“不是我要,是总裁要。” “嗳,您和总裁是一样的。”文森动作飞快的从身后的柜子里找出一沓文件递到肖唯手上,“那个小唯啊,你是我们部门出去的,我平时待你怎么样你也是知道的。当然了,某些特殊场合说的某些特殊话你不要放在心上,我也是对事不对人,其实那也是为了激励你,都是为了你好。我以前就看出来了,你不是池中之物将来必定飞黄腾达啊,看,我果然没有猜错,哈哈。” 看着以前在自己面前傲慢无比的领导突然变得这么卑躬屈膝,肖唯心里很不好受。她适应不了这样的转变。僵硬的扯出一个笑容之后她接过文件便急忙走了。 出了门又碰到以前在财务部玩的比较好的几个同事,一一微笑着打过招呼。 原本几个人围在一起窃窃私语,看到肖唯出来后便立刻噤声,纷纷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对着键盘一阵猛敲好像忙得不得了,还有些更夸张的把文件从左边搬到右边再从右边搬到左边忙碌异常。 只是偷偷看她的眼神都变得怪异起来。 肖唯如芒在背,原本还想挥手现在怎么也挥不下去了。她好几次嘴唇翕动,想要说些什么来解释一下却最终咽了回去。 她的解释在他们看来不过是掩饰或者炫耀罢了,因为他们更相信自己认定的‘事实’。 肖唯尽量让自己投入忙碌的工作中不要去在意那些事,因为她相信时间会证明一切。可是没想到连最为理智的麦甜都信以为真了。 因为已经是中午下班时间,她去找麦甜吃饭。结果麦甜理也不理她。她厚着脸皮缠了好久麦甜才气呼呼的说她骗了她。 “我怎么骗你了?”肖唯感觉有点摸不着头脑。 “你还说你和总裁没什么,你看他都送你那么贵重的东西。”麦甜咬着唇瞪她。 这时肖唯才明白过来,麦甜这是喜欢上北堂御了。 可,关她什么事啊,她是冤枉的。 她急忙解释到:“哎呀你误会了,我和总裁真的没什么,都是那些八卦记者乱写的,那项链只是总裁好心借我戴一下,我马上又还回去了。” “真的吗?” “真的真的,我保证。” 肖唯好说歹说麦甜才将信将疑,两人正手挽着手准备去吃饭,北堂御突然打开办公室的大门冲着肖唯喊:“小唯,你过来一下。” 她们两个都听得很清楚,北堂御喊得是小唯,不是肖唯。 麦甜立刻便红了眼,跺了一下脚之后扔下肖唯一个人跑了。 肖唯苦恼的看了一眼北堂御,这下她就是浑身长满了嘴也说不清了。 肖唯本以为北堂御喊自己进来是要说上午那些记者的事,结果等了半天他却安排自己帮他订飞往宝岛的机票。 “你这是去出差还是去避风头?”肖唯满脸疑惑。 “当然是出差啊,你以为我会被这种小小的阵仗吓到啊。”北堂御狠狠嘲笑了她一番,然后又说,“放心吧,我会带你一起去的。” “咳咳,”肖唯差点被口水呛到,带她一起去?搞什么啊,现在这种时候最应该做的不是避嫌吗?怎么他反倒使劲把两人绑在一起? 她苦着脸说到:“不去行不行?” “嘁,老板出差哪有不带秘书的?不过你要是怕别人说闲话那就留下来好了,公司没了我坐镇看那些人不把你给吃了。”北堂御靠坐在他柔软舒适的老板椅上仰着脸垂着眼若有若无的瞥了肖唯一眼,漫不经心的说到. “说不定那些娱乐记者很快就会把你人肉出来,二十四小时蹲守在你家门口关注你的言行挖掘你的秘密,说不定连你有过几个男朋友上过几次床都会被公之于众呢。” 肖唯挣扎到:“可是我没有签证……” “这也算理由?一个电话就能搞定的事。” 北堂御再接再厉继续鼓动,“啊,我想你那个继母和妹妹应该很有诉说的欲望吧,只是不知道他们都会说些什么。” “好吧我知道了。”肖唯打断了他那恐怖的设想,“你想什么时候走?” “下午最早那班!” “我还有一个问题,有差旅费吗?” “……” 正文 第236章:她的心事 第236章:她的心事 肖唯刚回到座位手机就响了,竟然是温安打来的,真难得啊,她这个时候竟然是清醒的。 “喂,怎么了?” “你还问我怎么了,我还要问你怎么了呢。今天一大早就有一个莫名其妙的人来敲门问我认不认识你,呵,一看那装备就知道他是干什么的。不过我好奇的是,你怎么会被狗仔队追踪啊?”温安在那边便说便打哈欠,看样子犹在睡梦中。 关于这件事肖唯自己都觉得有点无厘头,她一时半会儿也解释不清楚,就说:“不管谁来你都说不认识就对了,我要和老板去出差几天,你晚上记得锁门啊。” “啊?你要和老板去出差?”温安似乎终于打起了一点精神,不过很快又没心没肺的说到,“如果他想对你那什么你推拒不过就干脆从了算了,不过千万记得带套啊。” 肖唯满脑黑线,正巧北堂御的身影从她眼前一晃而过,不知为何竟然有点心虚:“闭……闭上你的乌鸦嘴啦,有什么想要的没,我可以帮你带。” “唔,”温安抵抗不住周公的召唤正在睡死过去的边缘,“晚点……再告诉你……” 说完电话也没挂就睡着了。 肖唯叹了口气摇摇头挂断电话,然后飞快的在网上搜寻宝岛著名景点和小吃。好不容易公费出差一趟当然要吃够玩够啦! 卤肉饭、凤梨酥、蚵仔煎……好多美食啊,原本还有些不情愿,看到这些诱人的美食她真恨不得立刻插上翅膀飞过去。 但是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肖唯发现北堂御这个人真不是一般的讨厌。 在飞机上她有点口渴就要了一杯木瓜汁结果他就笑得一脸促狭,极度猥琐的说到:“丰胸哦?” 肖唯满脸黑线当时真想把杯子塞进他的嘴里! 随后肖唯想了很多,她觉得这次‘旅行’还没准备充分,一切都太匆忙了,比如她没有带换洗的衣物啊,又比如她没有带相机啊,也没来得及准备旅游攻略什么。 她瞄了一眼北堂御,希望到时候这家伙靠得住。 不过……他还没有说过到底去宝岛干嘛啊…… “喂,难道你不打算透露一下我们此行的目的吗?” 北堂御抖了抖报纸:“其实很简单,公司打算进军旅游业,宝岛旅游不过是先进行试点,这次过来考察就是要看一下有没有盈利空间。” “那我的任务呢?” “你的任务就是记住每一笔必须的花销,到时候好交给市场开发部作为参考数据,回去之后还要写一份一万字以上的心得体会,当然,期间你所有必须的花销公司都会给你报销的。” “那这种事随便谁都可以来,干吗把这么好的机会留给我?” “有一件事是别人替代不了的。”北堂御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 “什么?”肖唯激动了,想不到自己还有这特长,怎么她自己都没发现?老板真是目光如炬啊。 北堂御侧过身嘴唇离肖唯越来越近,在就快亲上他的时候在他耳畔低声说了一个字:“吃。” 肖唯呆了呆,满脸疑惑。 “自从上次在火锅店看到你一个人吃完两人份的菜之后我就觉得你是个可塑之才,总有一天你的这项特长会帮你一个大忙,你看,这么快就有了用武之地。我们的旅游业不单要包括旅游景点,还要包括住宿以及各类小吃,从头到脚从里到外形成一条龙服务。到时候你可要好好吃哦,这对我们公司未来的发展有着很重大的影响呢。” 肖唯因为憋着气整张脸都涨的通红,泥煤,这是拐着弯骂我吃货呢是吧? 虽然她的确是个吃货,但吃货也是有尊严的好吗?你这样说一位淑女真的合适吗? “好好表现,回去的时候我会考虑给你加工资。”似乎发现了肖唯会发飙的矛头,北堂御立刻不咸不淡的补了一句,态度自然语气诚恳。 肖唯本来已经冒上舌尖的一字经打了个圈儿又咽了回去,钱啊,她现在最需要的东西啊,自尊神马的都是浮云啊,挥一挥钞票就都没了啊。 她急忙挤出一个笑容:“怎么算表现好?” 北堂御用报纸挡住脸,咬牙忍了好一会儿才闷声说到:“这样就很好。” 噗,看她巴结自己的样子真是太逗了,因为手段一点也不高明,起码那个笑容看起来就很假,可是,也很好玩不是吗? “现在这样?”肖唯缩回自己的位置,开始认真思考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样。 直到下了飞机她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不过让她吃惊的是竟然有人开车过来接他们,还是个阴柔美的男子。 来人上身穿着花衬衫,裤子是那种看起来只有gay才会穿的紧身裤,乌黑的长发随意的绑在脑后,双眼狭长,唇红齿白,皮肤光滑细腻的连身为女人的肖唯都忍不住赞叹一声。 “嘿,武松。”来人看到北堂御之后立刻给他来了一个大大的拥抱,将近一米八的个儿的大男人像只树袋熊一样挂着另一个男人身上的场景很快引来旁人的侧目。 肖唯看到北堂御的脸顿时黑了下去,好像很不开心的样子,不过,武松是谁? 北堂御把树袋熊从身上扯了下来,绷住脸说:“你就不能好好说话,还有别人在呢?” 美男子似乎这时候才察觉到肖唯的存在,他皱着眉上下打量了肖唯一会儿之后忽然又孩子气的笑了:“嗨美女你好,我是武松的死党李斯时。” 噗!!! 武松什么时候和李师师成了死党了?难道是新版水浒? 一句简单的话就让肖唯有种凌乱的感觉,一方面她十分想知道里面的内幕,因为她的直觉告诉她这绝对是北堂御的耻辱,自己有了这个把柄在手就可以横行天下了,可另一方面她肯定如果自己真的问出来的话她马上就会被北堂御给灭了,升职加薪肯定会落空。 不行,不能问,她要在老板面前好好表现。 经过一番强烈的思想斗争肖唯抽搐着嘴角去和他握手:“你好,我是老板的秘书,我叫肖唯。” “原来是秘书啊。”李斯时顿时眼睛一亮,对着肖唯的态度也亲切了许多,还主动帮她拿行李。 其实那些行李都是北堂御一个人的,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收拾好的。 “听说做秘书的情商都很高,是不是真的啊?” “哪有哪有,”肖唯急忙谦虚的说到,“我又粗又长。” 此话一出,顿时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 在北堂御和李斯时怪异目光的刺激下肖唯终于意识到自己可能无意之间说了一个h色笑话。 她尴尬的用手扇了扇风:“那个,我说的是我的神经,又粗又长。” “走吧。”北堂御黑着脸坐进了车内,真是失误啊,他一时大意忘了李斯时这个大嘴巴,那个奇怪的外号竟然就这样被公之于众。 鉴于自家老板气场太过强大,肖唯默默的坐到了副驾驶座上。 好在李斯时是个很健谈的人,气氛不但没有冷掉反倒越来越热络。 不一会儿肖唯就打探出原来李斯时是北堂御在英国留学时期的同学,两个人关系好到几乎没有秘密。 “哈哈,那你为什么叫他武松啊?”肖唯警惕心大减,那个在脑海里久久盘旋挥之不去的问题一下子被问出了口,几乎属于脱口而出的那种。 车内气氛顿时冰冻到了极点,安静的连北堂御因为气愤而变得粗重的呼吸都能够听得见。肖唯僵硬的转了转脖子,在看到李斯时强忍着憋笑的样子的时候她知道自己死定了,竟然就这样赤果果的犯了老板的忌讳。 啊啊啊,李斯时你个腹黑,你是故意的对不对? 李斯时冲着北堂御挤了挤眼睛,笑的一脸促狭:“嘿men,你说我该不该告诉她呢?” 北堂御脸色铁青,他转过脸望着车窗外冷冷的说到:“要是不怕死你尽管说。” 李斯时立刻哈哈大笑,笑的手都在抖,肖唯苦着脸看着他手中的方向盘,害怕自己还没来得及享受美食就先牺牲在追寻美食的路上。 “sorry啊,我怕被追杀所以不能告诉你咯。”李斯时眼睛一眯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肖唯却再也不敢上他的当了,一心一意的望着前方开始欣赏路边的风景。 虽然李斯时极力邀请北堂御去他的海景房住,但北堂御坚持认为住在莱克酒店的总统套房比较爽,所以肖唯也只能跟着一起去了。 “啧啧,”在总统套房里转了一圈,肖唯不得不再次感叹,金钱真的是万恶之源,这么奢华的生活真让人醉生梦死。 “老板,你的衣服我放在这里了,那个,我先回自己房间去了。”肖唯冲着浴室那边喊了一声。 浴室哗啦啦的水声停了,腰间仅围着一条浴巾的北堂御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出来了:“你刚刚说什么?” “咳,”肖唯急忙转过身背对着他,她指了指放在床边的那个行李箱,“老板你的衣服在那里。” 所以赶快穿上吧!!! 虽然刚刚只是瞄到那么一眼,可是该看的地方一处没少看,丫的大概是肌肤太光滑了,温热的水珠顺着他的发梢流向细长的脖颈,然后滑过健硕的胸膛,最后没入髋间白色浴袍只内,场面香艳又刺激。 噗,不能再想了,再想下去玉女也会变欲女。 正文 第237章:绯闻的诞生 第237章:绯闻的诞生 “哦,”北堂御不爽的踢了踢那个箱子,“干嘛不帮我拿出来挂好?” “额……”肖唯瀑布汗,心想自己和他的关系好像还没有好到那种地步吧,就算是秘书这么私人的事情难道不应该自己动手吗?她扯了扯嘴角尴尬的说到,“那个,老板,我也很累了,请问我的房间在哪里?” “你的房间?就在这里啊,喂,快点帮我把衣服挂好,我先睡一会儿,你动作轻一点。”说完北堂御扯掉浴巾然后往床上一趟,“我喜欢裸睡,你不介意吧?” 裸……裸睡? 肖唯似乎清晰的听到自己僵硬的脖子发出的咯吱咯吱声:“你的意思是让我睡沙发?” 如果不是因为那句裸睡她早就扑上去掐着他的脖子大声质问了,你一个大男人你竟然让一个女人睡沙发? 啊,不对,这不是关键,关键是你这么大一个跨国公司的总裁带下属出差自己奢侈的住着总统套房却舍不得为下属另外订一间房而是选择让她睡沙发? 她好想吐血。 可北堂御一点也不知道她此刻内心有多么纠结,而是毫不在意的拍了拍自己旁边的位置:“你想睡床也可以,反正床这么大。” 噗!!! 肖唯此刻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什么叫做大姨妈逆流成河,她无力的瘫坐在沙发上:“我……我觉得我还是另外订一间比较好。” “可以啊,不过,你带钱了吗?” “什么?” “因为你这笔支出是没必要的,所以公司不会给你报销。” “……”肖唯哭了,因为来得急她根本什么都没带好吗?叫她去哪里拿钱来住这么高级的宾馆? 她现在深刻的怀疑这一切其实都是这个家伙早就密谋好的,她根本是掉入了他设计好的陷阱里。 这时北堂御突然站了起来往她这边走,肖唯吓得从沙发上一跃而起闭着眼睛大叫:“啊啊啊,暴露狂!” “睁开眼看看呗。”北堂御阴险的笑了,还趁着肖唯不敢睁眼恶劣的欺身上前。 “我不要不要,你快走开。”肖唯胡乱挥着手臂,指尖偶尔划过他光滑的胸膛,脸顿时烧的通红。 “笨蛋,我穿了的,不信你看看。” 肖唯等了会儿,终于大着胆子眼睛睁开了一条细缝,呼,果然穿了的……虽然只有……内……裤! 这时北堂御突然一个俯身,将她牢牢控制在胸膛与墙壁之间,他嘴角一勾眯着眼睛盯着肖唯问:“其实我一点也不介意的,毕竟……” 肖唯结结巴巴的问到:“毕竟……什么?” 北堂御跟采花大盗似的用指尖挑起一缕她的秀发在指尖绕了绕:“毕竟……” 他边说身子还边往前压,肖唯就一直往后仰,往后仰,可惜后面是墙,她的活动范围有限,所以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近到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独特的男性气息和薰衣草沐浴露带来的馨香。 在肖唯的心终于失去控制开始蹦蹦乱蹿的时候他终于说到:“毕竟,你又不会把我怎么样。” 噗,吐血! 肖唯的脸抽了抽,表情一瞬间变得有些复杂,她该告诉他他完全是自恋过度所以想象丰富吗? 只是她还没来得及吐槽北堂御已经得意的挑着眉起身施施然的走向床铺:“看在咱俩关系这么好的份上,我可以让你怎么怎么样一次哦,绝不反抗,其实我会好多种体位,比如老汉推车,观音莲座……” “够了!”肖唯觉得那一瞬间自己有一种脑充血的错觉,她咬牙切齿的说到:“不用了,谢谢。” 她悲愤的把手中的抱枕蹂躏来蹂躏去还是难消心头之恨,结果身后的大床上竟然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北堂御依然熟睡。 她也好累好想睡一下,可是身上黏黏的很难受。 她偷偷回头瞥了一眼北堂御,趁着他睡着了快速的洗一个澡应该没问题吧? 只要锁好了门就不信他能进得去! 对,就这么办! 听到轻轻的脚步声挪向浴室然后是玻璃门被关上的声音,原本应该熟睡的人忽然睁开了眼睛,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肖唯拉开浴室的门确定没有看到什么奇怪的人之后她裹了裹身上的浴袍满脸清爽的走了出来。 只是在看到沙发上躺着的那个人之后她吓得心都飞起来了:“哇啊,你什么时候醒的?” 此时北堂御已经穿好了衣服一副整装待发的样子,他抬手看了看腕表:“嗯,不错,你洗了整整一个小时。” 咳,那还不是因为那个按摩浴缸实在太好用了。 肖唯不自在的揉着衣角。 北堂御上下打量了一下她,然后满脸黑线的说到:“你穿两件浴袍该不会是为了防我吧?” 恭喜你,答对了。 “呵,”不用说北堂御就知道肯定是这样了,他无语的笑了笑,嘴唇翕动,“你会不会太天真了?如果我真的要对你……对你怎么样的话,别说两件浴袍,就是两百件浴袍都不是问题好吗?” 可问题是这里只有两件浴袍啊,如果有两百件的话说不定她真的会考虑全部穿上。 “算了,这里是刚送来的两套衣服,你挑一套换上,等一下要和斯时汇合。” 肖唯接过他递过来的袋子翻出里面的衣服看了看,款式颜色材质都是她所喜欢的,再看了看衣领上的标签顿时又想抽搐过去,一件衣服抵得上她好几个的工资了。 到达约定地点的时候李斯时已经到了,他正搂着一位美女有说有笑,两个人姿态亲密的跟连体婴儿似的。 看到北堂御李斯时立刻放开美女跟第一次见面一样挂在了他身上:“你们可算来了,我和我家哈尼都等半天了,来,哈尼,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死党北堂御,外号武松,啊,差点忘了这边还有一位美女,肖唯肖大美女。” 对于他大美女的称呼肖唯不敢恭维,只客套的抬眼去看那个转过身来的姑娘:“你好我是……沈宁西?” 来人看到她也分外惊讶,张大着嘴好半天才喊到:“肖唯……真的是你?真是太不敢相信了,竟然在这里见到你。” “是啊,自从你走了之后便再也没见过了,你还好吗?” “我很好,你呢?” “我也很好,真不敢相信……” 两个人都分外激动,如果不是还有别人在场早就互相抱头痛哭了,所以现在只是稍稍克制互相握着手眼眶微红。 “咦?你们认识啊?”李斯时诧异的问到。 “是啊,小唯是我大学时期的同学,我们好久没见了。”沈宁西激动的拉着肖唯做到一边开始叙旧,“对了,小唯你怎么来这里了?” “我是陪我老板过来出差的,你呢,当年那件事发生以后……” “好了,今天不说这个。”沈宁西突然打断了小唯的话,然后笑着说,“大家好不容易见面就不要说这些不开心的事了。” 肖唯知道她在想什么所以也急忙停了话头,虽然她有好多问题想要问好多话想要说但也不得不忍住。 李斯时插嘴说到:“还是先吃饭吧,你们下了飞机之后应该就没吃过东西吧?” 北堂御无所谓的点了点头,目光在沈宁西的身上停留了好久才眯着眼笑到:“斯时这家伙自认天下第一美貌,现如今见到沈小姐才知道那第一的位置白白叫他占了那么久,恐怕也只有沈小姐这样的人能够收服李斯时这个妖孽了。” 沈宁西被逗乐了,她笑着瞥了一眼李斯时:“我一直以为他只是有点自恋,今天才知道原来他脸皮也厚的可以。” 李斯时立刻满脸黑线,他不满的搂过沈宁西的纤腰然后在她脸颊上狠狠亲了一下:“哈尼你这样说我可要伤心了。” 沈宁西动作有点僵硬,她尴尬的对着众人笑了笑,然后推开李斯时:“哎呀热死了,抱这么紧也不怕别人笑话。” 肖唯若有所思。 北堂御忽然靠近肖唯探究的说到:“想不到你竟然还有朋友啊,我还以为你喜欢独来独往呢。” 肖唯翻了个白眼:“我又不是自闭症患者,只是不太喜欢那种有目的的接近罢了。” 他们肖家的公司虽然算不上多大,但在那个城市还算小有名气,所以总有些人……她疲于应付最后干脆变成了独行侠,她和沈宁西成为朋友完全是因为巧合,也因为她们心底都为彼此保守了一个秘密。 李斯时问起北堂御此行的目的,北堂御难得的没有再用话堵他而是认认真真的回答起来他的问题,然后大家就开始讨论接下来的几天要去哪里玩。 “啊,要说玩的地方我最在行了,你们男人不懂女人喜欢玩些什么。”沈宁西兴致勃勃的介绍到。 “今天晚上可以去垦丁夜市,从第一家一直吃到最后一家一直是我的梦想,可是每次去都只能吃一家,因为我的胃比较小。啊还有三仙台,那里有一条散步的道路铺满了鹅卵石,光着脚踩在上面很好玩的,小唯你记不得记得以前我们在学校的时候也经常这样做来着?” “对啊对啊,我踩上去的时候痛死了,可你还跟个没事儿人一样。”说起以前在学校的事肖唯整个人都嗨了起来。 “这边还可以看云海哦,就在花莲的太鲁阁那里,如果太累了的话可以去泡露天的温泉,美容养颜对身体好,啊对了,还有著名的101大厦,还有日月潭,你以前不是说想看来着,明天我带你去。”沈宁西巴拉巴拉的说个不停,叽叽喳喳的像只欢快的小麻雀,看到她这个样子肖唯是真的为她感到高兴,虽然不知道她是否已经完全走出过去的阴影,但看到她现在过得很好她也安心不少。 看着肖唯笑的合不拢嘴的样子北堂御竟也笑了,在发现自己有点神经质之后急忙敛住笑容做出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 正文 第238章:多穿几件 第238章:多穿几件 “啧啧,”李斯时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北堂御,那眼神稀奇的像看见外星人登录地球似的,“真是想不到啊。” “搞什么名堂,有话直说!”北堂御笑骂。 李斯时冲着他挤眉弄眼:“我看你对她不只是秘书这么简单吧,说,这么大手笔劳动您亲自出马,到底有何目的?” “我发现你对我身边的女人好像特别敏感,这是怎样的一种精神,”北堂御咽了下口水,“啊病……” 李斯时脸色一僵,想要说些什么却正赶上服务员过来上菜,便把话收了回去。 虽然是李斯时这个东道主点的但也考虑到了北堂御的口味,清淡无辣。 一道冻花醉蟹,一道清蒸东星斑,外加生蚝和濑尿虾,还有一些营养均衡的蔬菜沙拉,很不错的搭配。 沈宁西招呼肖唯动筷子吃饭,李斯时已经给北堂御倒上了酒。 肖唯也就不再管他自顾自的吃着,忽然她感觉到有人用脚踢了她一下,她一开始以为是沈宁西结果发现沈宁西和李斯时两个人都瞪大眼睛吃惊的望着她。 她这才把目光转向北堂御却刚好对上他有些愠怒的脸。 怎……怎么了? 肖唯小心翼翼的咽下嘴里的蔬菜。 沈宁西见状不妙急忙笑着推了一下肖唯用一种很夸张的语气说到:“哇塞,小唯你家老板对你真好,竟然主动帮你剥了一只螃蟹,不过我好像记得你对螃蟹过敏吧?” 经她提醒肖唯这才看到自己的碗碟里竟然放着一只已经剥好的螃蟹,不过她当时脑子里想着别的事情所以一个没留神就把那螃蟹拨到一边去了然后跟只兔子似的只吃碗里的蔬菜。 所以,北堂御是在为这个事情生气咯?不过让她吃惊和意外的是,北堂御竟然帮她剥螃蟹,是他喝醉了还是她没睡醒? “嗯哼。”北堂御脸色不善的咳了一声。 肖唯转过脸去呆呆的看着他,然后,她惊讶的发现,北堂御的耳后根竟然红了!红了…… 沈宁西在桌子底下轻轻的踢了她一脚,心想这傻丫头这么多年还是一点都没变啊,怎么这么不懂看人脸色,赶快行动啊妹纸! 大概是沈宁西的默念灵验了,肖唯的脑袋瓜子像是被得道高僧敲打了一下突然就开窍了:“老板您吃虾,我给您剥。” 对于自己如此狗腿的行为肖唯默默的唾弃了一番,但是想到回去之后的升职加薪她马上又坦然了,咋的,只是剥个虾,又没卖身,不可以啊? 北堂御的脸终于由阴转晴,他眯着眼满脸笑意的看着勤勤恳恳的为她剥虾的肖唯竟然说了一声:“乖。” 除了他自己,在场的其余三分纷纷恶寒的抖了三抖,尤其沈宁西看肖唯的眼神都变得意味深长了。 当然,更让人大跌眼镜的事情还在后面。 看着肖唯笨手笨脚剥虾的样子北堂御不满意的皱起了眉头,然后自己动手干净利落的剥好了一只完整的虾。 肖唯松了口气,心中腹诽有这手艺您早就该自己动手了啊,一边想着一边把自己剥的那只惨不忍睹的虾偷偷丢进了垃圾篓。 北堂御把蘸过调料酱的虾送到肖唯嘴边,语气温柔的说:“听说这里的秘制酱料味道很不错,你试试看。” 吧嗒吧嗒,所有人的下巴都跟着筷子掉到了桌上。 肖唯一脸震惊,老板,你在搞毛啊,我是你秘书不是你老婆啊,喂,老板你醒醒!!! 李斯时不知为何满脸怒气,白皙的皮肤下是跳动的青筋,他不敢相信北堂御竟然对一个女人如此温柔如此特别,难道他忘了他们在英国的那些美好时光吗?他怎么可以如此轻易的就背弃过去的一切,他到底有没有考虑过他的感受? 相比而言沈宁西算是理智尚存的那个,不过她也紧紧皱起了眉头,北堂御似乎对肖唯很不一般呢,那肖唯呢,那对北堂御又是怎样一种想法? 顾老师呢?为什么他不在?而且肖唯竟然一句话也没有提过顾老师,她不在的那段日子里又到底发生了什么? “吃啊,你忘了自己的职责了?”北堂御催促到。 对哦,她的职责是做一名职业吃货,寻找出最美味的食物帮助老板开拓商机。 “我……我自己来。”她实在没勇气盯着众人那诧异的眼光去咬他手上的东西,那样即使再美味的食物吃起来也味同嚼蜡。 北堂御却拒绝,他固执的举着食物,不肯轻易罢休。 看着他手中的虾,肖唯咽了咽口水,尽量让自己忽略此刻暧昧的氛围,她张开嘴把全部的注意力集中在舌尖的味蕾上,认认真真的当一枚吃货。 “怎么样?”北堂御语气宠溺。 肖唯闭着眼仔仔细细的品尝着虾和秘制酱料混在一起的味道,然后连连点头:“不错不错,虾的味道很鲜美,酱的味道,嗯,很特别。” “那就好。”北堂御旁若无人的用大拇指帮肖唯揩拭了一下嘴角。 “……” “……” “……” 肖唯再也装不下去了,她原来根本不想往别的地方想,只当是在工作,可他现在已经太过了,动作动静算怎么回事?这应该算的上性骚扰级别的了吧! 她敛住笑意,不悦的说到:“老板,你醉了吧?” 北堂御眼神阴沉的盯着肖唯,也不说话。 肖唯被他看得想立刻起身逃跑,但是这样会闹得大家都很不愉快,沈宁西夹在中间会很为难,所以只能等着眼警告他。 “额,都怪你啦,干什么拼命灌人家酒,不知道空腹喝酒最容易醉吗?”沈宁西责怪的瞥了一眼李斯时,然后尴尬的打着圆场,“来来来,吃东西吃东西,离吃夜宵还要好长一段时间呢,不必现在就空着肚子。” 一个并不怎么好笑的笑话却让凝固的气氛渐渐缓和下来,李斯时一边赔罪一边帮北堂御夹菜。 肖唯浑身不自在,她尴尬的对着沈宁西笑了笑,然后低下头沉默不语。 接下来沈宁西提议去垦丁夜市逛一逛,众人欣然同意。 估计是怕再惹肖唯不高兴,北堂御没有再对她有什么过分亲密的举动,和李斯时并排走在后面小声的说着什么。 “哎,好久没这样出来逛过了,感觉以前的生活一直都是飘在云上的,虽然很舒服但也很不真实,其实我只想简简单单平平淡淡。”沈宁西挽着肖唯的胳膊,两个人向以前在学校时那样手挽着手做一对亲密的姐妹淘。 “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多愁善感了?以前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女汉子去哪里了?”肖唯惊讶于沈宁西竟然说出这样暮气沉沉的话来。 “天不怕地不怕?你也太高看我了,我要真不怕也不会顶不住恶势力而从学校退学一个人灰溜溜的躲起来了。”说起从前的事沈宁西还是一脸神伤,到底意难平。 “权振东后来来学校找过你,听说你退学后,他好像很难过,我从来没在一个男人脸上看过那种表情,前一刻还志得意满好像全天下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后一秒却肝胆俱裂心如死灰,也许,他心里是爱你的。”说起权振东,肖唯不无感慨,一个在h市呼风唤雨的男人既左右不了自己的婚姻又左右不了自己的爱情,沈宁西上大学的时候他又从h市追了过来,可惜两个人纠纠缠缠三年,最终还是分道扬镳,她的离开对他来说一定是最致命的打击。 “爱,又能怎样呢?只可惜我们相识的太晚,我们相差的太远,我们开始的太过匆忙,所以注定结局潦草。”沈宁西认识权振东的时候他已经有了老婆,虽然是商业联姻没有感情基础可到底是受到法律保护的,她一开始就是一种拒绝的态度,根本不想和他有过多的纠缠,她很明白她不能顶着爱的名义去破坏别人的家庭和婚姻。 可权振东一直抓着她不放,他总有办法让她一天比一天爱他。 顶着小三的名头她很自卑,觉得自己是活在阴暗角落永远见不得阳光的苔藓,所以她没有朋友,独来独往,直到遇见了肖唯,直到她和学校一个老师秘密恋爱之后,两人才渐渐成为了朋友。 “听说,他和他老婆离婚了,你还会回到他身边吗?”那段时间沈宁西的矛盾和纠结她是完完全全看在眼里的,她也知道权振东是用了怎样的手段逼迫沈宁西留在他身边,可爱情,谁说的清楚呢? 大概,沈宁西自己也没有想过有一天竟会爱上权振东那样的男人吧。 听到权振东离婚的消息,沈宁西的身体明显一颤,她顿住脚步像失了神般呆呆的站在大街上一动不动。 肖唯被她的样子吓坏了,她没想到这个消息对沈宁西来讲竟然有如此强大的冲击力,她以为多多少少,沈宁西已经忘记了权振东。 看到沈宁西失常的样子李斯时和北堂御都过来询问情况:“她怎么了,脸色这么苍白?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 “要不回去吧,下次再逛也一样。” 于是一行人匆匆忙忙回了李斯时的住处,沈宁西只说了一句肖唯留下便再也没开口,李斯时和北堂御对视一眼然后把空间留给了她们两个。 正文 第239章:情敌出现 第239章:情敌出现 “怎么了,是不是……”难受两个字还没说出口沈宁西已经抱着肖唯嚎啕大哭起来,撕心裂肺的样子让肖唯的心也跟着一痛。 她这才明白回来的路上沈宁西为什么一直没有说话,怕是只要一开口就会忍不住泪流满面吧,那种痛是痛到骨子里的,旁人根本没有办法理解,也没有办法从旁规劝。 后来沈宁西要求肖唯把关于权振东的消息都告诉她,可肖唯也只知道那么零星一点,他离婚的消息也是从报纸上得知的,因为离了婚那段时间权振东过的很不如意,甚至有些潦倒。 不知道他有没有后悔过为沈宁西做到这种地步,假如他不曾后悔,肖唯至少也会为沈宁西开心一些,毕竟她的付出也没有那么不值,多少换回来了一些男人的真心。 “我知道,我从一开始就知道,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得到真正的爱情。”沈宁西躺在床上,怀里抱着以前在学校用过的心形抱枕,那抱枕本是一对,一个半颗心,她拿走了左边半颗,权振东拿着右边半颗,离开学校的时候她把权振东送的东西全部打包放在了门卫那里,却惟独带走了这半颗心。 “不会的,你忘了我们的约定吗?我们都要好好的。”这话是沈宁西退学前和肖唯说的,那天校内网上突然开始风传沈宁西被大款包养做人小三的新闻,转眼便全校皆知,不用说也知道是权振东的老婆做的,在丈夫对自己越来越冷漠的时候她终于忍不住出手了。 小三,在当今这个社会就代表着污点,代表着自己的耻辱和别人的不屑,哪怕你是什么真心小三,在道德和法律上都是站不住脚跟的,所以沈宁西才会说他们相爱的太早相识的太晚。 沈宁西痛快的选择了放手挥剑斩情丝,其实,她只是不想权振东好不容易打下来的事业就那样毁于一旦,她不能为了自己的梦想就毁掉权振东的梦想。 谁说,先放手的那个就不是真爱? “我好不了了,我再也好不了了。”沈宁西声音沙哑的抽噎着,她睁着红肿的双眼期盼的握住肖唯的双手,“小唯,答应我,好好的,一定要坚持下去,你和顾老师一定要坚持到最后,让我看见爱情胜利的样子。” 师生恋,在这个开放的社会依然被许多人不理解,特别是一个是海外留学归来的特邀教授和一个普通孤僻的女学生之间的恋情,为了避免流言蜚语所以肖唯选择了保密,知道的人只有沈宁西。 “我……”肖唯艰难的想着怎样措辞才不会把沈宁西打击的那么厉害,她犹豫许久才低声说到,“我和顾克里,也没在一起了,是他不要我的。” “什么?怎么可能?”沈宁西分外吃惊,今天看到北堂御和肖唯相处的模式她大概猜出肖唯和顾老师之间可能出现了一点问题,但是她没想到先放手的竟然是顾老师。 可是,这怎么可能呢?顾克里对肖唯的爱绝不亚于她对权振东,那种爱是渗透在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和每一句话里的,那个男人是全心全意的在爱着肖唯的。 “已经一年多了,其实,就是在你退学之后没多久,他就突然提出了分手,我想找他问个明白他却一直不肯见我,然后他给了我一个三年之约,说如果三年后我还爱着他而他也没有爱上别人,他就回来找我。”肖唯苦笑出声,她忘不了那种每天数着心碎的声音过的日子,明明每一天都是煎熬,却必须在这样的煎熬中一天天等待下去。 “那他没有说为什么吗?会不会是……?”沈宁西有点不敢把那个猜测说出口。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可我确定他不是因为爱上别人而离开我。我能感受的到他说分手的时候也痛苦万分。他的离开太过突然,我根本来不及避开就已受伤。” “真是个自私的男人,这样一走了之算什么!”沈宁西有些气愤,不过在想到自己也是这样不告而别之后又不免有些讪讪,她问,“那后来呢,你见过他吗?” “见到了,没想到他竟然是金酋集团的执行总裁。”肖唯尽量用平和的语气来描述见到顾克里的场景,可是那种再遇爱人爱人却变成陌生人的心痛已经从她的呼吸她的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展现出来了,只是这样说说她的眉头就一直紧锁,可见真正面对顾克里的时候她的心情该是多么的复杂。 “那他……就没再说些什么吗?”哪怕只是撒谎,也比什么都不说要强吧? “说了。”肖唯起身走到了窗边痴痴的看着窗外的夜色,然后她把那条顾克里对她说过的话复述了一遍,“他让我替他守江山,却不知我宁愿跟着他闯天下。” “所以你现在跟着北堂御却是为了顾克里?真是复杂啊,”沈宁西沉默了一下缓缓说到,“那你有没有想过顾老师把你留下来的真正意图呢?” 顾克里和肖唯的情形与她的完全不一样,只要肖唯一毕业他们就可以正大光明的在一起,她实在想不出他离开的真正理由,更让人费解的是顾克里竟然用一个约定将肖唯困在了金酋。 “意图?”肖唯回头看了一眼沈宁西,眼底闪过一丝疑惑的光芒,说真的,她从来没有想过顾克里会有什么特别的意图,因为他说过她是他最骄傲的学生,是他最信任的人。 难道…… 她们在房间里说着悄悄话北堂御和李斯时也没闲着,他们坐在阳台上喝着啤酒吹着冷风,一如多年前在英国的日子。 “你和那个女人到底是什么关系,别再说什么她是你秘书的鬼话,我们都知道那是假的。”李斯时率先发问。 “不然你以为呢?”北堂御一脸的云淡风清。 “你喜欢她,甚至是爱上她了,别否认,今天你的所作所为就是在告诉我们,你喜欢上这个女人了。”李斯时的语气怪怪的,好像在责备北堂御。 北堂御只是笑,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李斯时却当作是了默认,他气愤的大吼:“你怎么可以这样?难道你忘了林婕?” 北堂御只是笑,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李斯时却当作是了默认,他气愤的大吼:“你怎么可以这样?难道你忘了林婕?” “我不忘那我能怎样?是她提出分手是她离开我的!难道因为你爱着她所以我就一辈子都不能对其他女人有感情了是吗?”北堂御皱着眉头反驳,“而且说不定她已经完全忘记了我这个人,开始了一段新的生活,我已经放她走,你也就不要再束缚她了,让她飞吧。” “你说什么?”李斯时有些慌张。 “我说什么你应该很清楚,沈宁西,呵,她简直就是翻版林婕,真难为你能找到一个这么像她的人来代替她。说实话,见到沈宁西那张脸的时候我的的确确诧异了一下,可也仅仅是诧异,那种曾经会为了那张脸而魂牵梦绕夜不能眠的感觉再也没有了。”所以他才会那么痛快的放下,林婕已经成为了过去。 李斯时恼羞成怒的瞪着北堂御却找不出任何话来反驳他,是的,他是深深的爱着林婕,可林婕心里只有北堂御一个人,所以即使他们分手之后林婕宁愿一个人离开也不愿意接受自己。 他对北堂御的嫉妒在发现他爱上别人之后变成了怨恨,所以才会在一开始就故意喊出他的外号引起肖唯的注意趁机试探他,果然,北堂御是在意肖唯的,所以才会警告他不要乱说。 “当初林婕离开的时候我是怎么过的你应该都知道,所以你根本没有资格阻止我再爱上别人,哪怕是林婕自己,也没资格这样做。斯时,我已经放下过去重新向前走了,你也应该好好生活,沈宁西不错,好好待她。” “你放下了?可我放不下。我每次做梦的时候都会梦到以前我们在英国话剧社的时候,那个时候排水浒,你总是演武松,林婕就演潘金莲,虽然角色很坏可是林婕很好,你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对李斯时来说,那段时光是不可代替不可磨灭的,遗忘不过是背叛的借口,可耻又可恨。 “你真是疯魔了。”北堂御摇头否认,“武松和潘金莲从来都不是一对。” 北堂御跳下栏杆却发现肖唯站在身后不禁有些吃惊。 肖唯尴尬的站了一会儿之后解释到:“那个,宁西睡着了我就下来了,我……我才来,什么都没听到。” 因为太过纠结于顾克里意图的问题所以回去的路上肖唯也一直在走神。 这让北堂御很不高兴,一回到酒店就把肖唯指使的团团转。 “给我倒杯水来!”北堂御翘着二郎腿跟皇帝他二大爷似的一副款爷的嘴脸。 “你自己不会倒吗?”肖唯暗自嘀咕,“又不是腿断了。” “让你倒个水你都不乐意,你说我养你干嘛?” “我怎么知道,”肖唯敷衍的回答着却还是动手给他倒了一杯水,“喏,给你水。” 做完这些肖唯就想去洗漱结果他老人家又说:“你打个电话叫客服进来换床单,不干净的我睡不着。” 正文 第240章:给总裁剥虾 第240章:给总裁剥虾 肖唯定定的看着他,心想这种连自己都嫌弃的人真是少见啊,不过为了能早点睡觉她还是乖乖照办。 一切都弄好之后她一本正经的问到:“请问总裁您还有什么需要吗?要不要我为您准备漱口水?” 其实她说这话有点赌气的意思并不是真心想为他服务,结果北堂御却顺着杆子往上爬,说了句好之后就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等着肖唯的服侍。 肖唯默念了三遍升职加薪之后才强忍住暴揍他的冲动。 好不容易终于可以睡觉了他又说自己认床睡不着觉非要肖唯陪着他说话。 可怜肖唯跟周公正如胶似漆,她几乎是怀着悲愤的心情和周公分手然后来做北堂御的知心姐姐的。 “总裁,您想聊什么?”声音里带着咬牙切齿的动静。 北堂御要问的问题对肖唯来说也许是个不愿提及的秘密,如果他直接问的话肖唯肯定不会回答,所以他必须找一个切入点实行曲线救国,等她放松警惕了再假装不经意的问出口。 想了想之后他便开口问到:“想不到你和沈宁西竟然是同学,你们航南是不是专出美女啊?” 他这招叫做先扬后抑。 可惜肖唯误以为他是看上了沈宁西准备打她主意,所以立刻警惕的问:“你想干嘛?” “……我没想干嘛啊……”北堂御出师未捷身先死,他意识到肖唯的警惕性比他想像的要高多了,所以赶紧打马虎眼企图忽悠住肖唯,“哈哈,那个,我随便问问。” “我困了,总裁你要是有什么事还是明天说吧。”说着肖唯就起身把房间的门关上,还从里边上了锁。 算北堂御还有点人性,临睡前把房间让给了肖唯,所以肖唯才会耐着性子隔着门和他聊天。 不过,现在她真的要睡了,就算北堂御大姨夫逆流成河她都不会再动一下。 之后几天李斯时和沈宁西带着北堂御和肖唯逛了许多地方,著名的不著名的都有,但是都很好玩。 可肖唯一直有点心不在焉,因为她发现沈宁西根本是在强颜欢笑,连她都看出来了她就不信李斯时没看出来,可李斯时一副毫无察觉的样子一直玩的很开心,根本没有关心过沈宁西。 肖唯实在忍不住就趁着他们上洗手间的时候偷偷问沈宁西怎么回事,沈宁西却告诉她,她和李斯时的关系根本不是表面看起来的那样。 她说话的时候表情很犹豫,好像在思考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只言片语的,肖唯也猜不透其中的缘由。 后来他们又去了日月潭。沈宁西说日月潭之美在于环湖重峦叠峰,湖面辽阔,潭水澄澈,一年四季,晨昏景色也各有不同。 “这里夏季很凉爽,是一个避暑胜地,怎么样,要不要在这里住上个一年半载的?”李斯时勾着北堂御的脖子一副哥俩好的样子,肖唯看着都替他们觉得热。 “你别开玩笑了,我住这里你替我去管公司啊?”北堂御取下太阳镜特意对他翻了个白眼。 “啧,你不是还有个十分能干的秘书么?有她在你不去也没事,对吧美女?”这最后一句话李斯时是冲着肖唯说的,碧绿色的眸子闪过一丝狡黠。 “人性呢?”肖唯回头也送了他两粒卫生球,拿着卖米粉的钱却要她操着卖白粉的心,她又不是傻子。 沈宁西说潭北山腰有一座文武庙,南面青龙山麓中也有几座寺庙,其中玄奘寺供奉唐代高僧唐玄奘的灵骨。问肖唯想不想去拜一拜。 一听到唐僧的灵骨肖唯着实激动了一把,小时候西游记没白看啊,她异常虔诚的拜了三拜,然后有点小贪心的许了一个愿望。 出来的时候北堂御骂她迷信,肖唯就说如果她的愿望能够成真,她愿意一辈子迷信。 “那你许了个什么愿望啊,是不是和我有关?”北堂御厚颜无耻的问到。 肖唯似笑非笑:“我许愿希望我有一个儿子,你说和你有没有关?” 她的意思是如果北堂御愿意当她儿子的话那么愿望就和他有关,其实这么说是为了堵住他的嘴让他不要继续问。 可北堂御什么人,脸皮比城墙还厚,听到肖唯这么说还假装不好意思了一下:“原来你想给我生个儿子啊,那我求之不得。” “我说你这人……” “我说你这人……”肖唯骂他无聊。 多年后有人问起她许的愿望到底有没有实现,肖唯沉思良久方才微微一笑,那天她不经意的许了两个愿望,一个实现了一个没有实现,到底哪个实现了哪个没实现是后来才知道的,她说这是一种禅机。 最后李斯时提议去划船,天气不错万里无云,是个划船的好季节,可肖唯不会游泳所以就有点犹豫。倒是沈宁西突然来了兴致,说划船散散心也不错,肖唯就同意了。 四个人刚好一条船,肖唯和北堂御坐这头,沈宁西和李斯时坐对面那头。 划到湖中央的时候沈宁西拿出相机来说要给肖唯和北堂御拍照。 “你们两个靠近点嘛,又不是有仇,离那么远!” 有了沈宁西的懿旨北堂御立刻笑着往肖唯那边挪了挪,船身一阵轻晃,肖唯吓得立刻抓紧了他的胳膊,沈宁西眼疾手快的摁下了快门,然后调皮的眨了眨眼。 肖唯想骂人也骂不出来了,右手抓紧船沿一动不敢动。 “这边景色挺不错的,给我和宁西也来一张吧。”李斯时说着把相机递给了肖唯。 肖唯想要帮他们拍照,可是手又不敢放松,所以脸有点僵僵的。 北堂御放下划桨说他来。 李斯时却不肯,如果北堂御帮他们拍照那谁来划船啊,此时湖面上恰恰泛起了微风,如果不滑动船桨的话船身会摇晃。 “我来吧。”肖唯终于松开了手去接相机。 沈宁西表情怪异的看了一眼李斯时,她觉得李斯时有点不对劲。 可李斯时却满脸笑容的把相机递了过去,因为距离稍微有那么一点远所以他上身微微前倾向肖唯靠过去。 肖唯的指尖刚刚接触到相机李斯时突然手指一送,相机就向湖面坠去。 肖唯下意识的起身一捞,可是整个人就在这一瞬间失去了平衡狠狠的栽了下去。 冰冷的湖水淹没头顶之前,肖唯看到的最后一眼就是北堂御慌张的起身跳下来的情形,之后一直浮浮沉沉,大量的湖水灌满了她的鼻子口腔和耳朵,她的胸腔像是要炸开一样。 她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到,空白的脑海里只有顾克里的脸,然后另一张慌张的面庞突兀的印入了她的脑海之中,那一刻她那么接近死亡,心里却不敢的想到北堂御答应过的升职和加薪估计是没希望了,北堂御你这个说话不算数的骗子,我再也不要相信你了。 接下来她就被更多的湖水包围,渐渐的……失去意识。 此时英国正是凌晨四点多,躺在床上的男人虽然闭着双眼却眉心紧皱,额际隐隐有冷汗滑落,似乎陷入了某种不可逃脱的梦魇之中。 他挣扎着从噩梦中醒来,猛地坐起身,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双眼失神的盯着前方。 等了好一会儿那种被噩梦缠绕的窒息感才稍稍散去,他从床头柜上拿过手机看了一眼,没有任何未读消息。 他翻了翻之前收到的短信,肖唯每个月一号都会发短信给他,告诉他又过了一个月,还剩多少天,一年多来总是如此从未停过。唯一的一次反常就是一个多月前她突然深夜发信息过来说想他,然后他借机回国了一趟,还去了从来不露面的公司。 看着她的时候他管不住自己的心,没看到的时候又害怕她会受别人的欺负,所以自私的把她提到离自己最近的地方,让她看着念着却不肯正面的回应。 四个小时之前这个月的一号就过了,可是肖唯没有发短信过来,难道是出了什么事?那噩梦是不是一种不祥的征兆? 他快速的找出肖唯的电话号码,就要拨通的时候又猛地顿住,不行,现在还不能。 也许……也许她已经不打算再等了。 揉了揉眉心,因为刚刚那几乎窒息的噩梦顾克里再没了睡意,他掀开被子起身下床,独自一人喝着红酒等待天亮。 在天色微凉的时候,他翻出另一个经常联系电话拨了过去:“喂,naacy,有叶小姐的消息了吗?” 太阳渐渐西沉,医院白色的墙壁被午后阳光照出一种温暖的感觉,有什么东西正在一点点消失,又有什么东西正在悄然生长。 病床上的人眼皮动了动,似乎正在从不适的昏迷中醒来。 肖唯费了半天劲才睁开眼睛,眼前是一片纯白的世界,等鼻子再次呼吸到干燥新鲜的空气之后她才确定自己还活着。 看到她睁眼沈宁西立刻扑了上去:“小唯,小唯?看得见我吗?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肖唯想说你别压着我呀,我都快透不过气来了,可是干渴的喉咙让她发不出半点声音。 过了好一会才虚弱的问到:“我怎么了?” 沈宁西用湿毛巾帮她打湿了嘴唇然后红着眼说到:“你忘了?你掉湖里了差点……多亏了北堂御奋不顾身的救了你。” 正文 第241章:沉甸甸的爱 第241章:沉甸甸的爱 肖唯想起来了,沉入湖底前看到的那张脸确实是北堂御。 她眼神动了动,问到:“他人呢?” “看他跳下去的姿势挺英勇谁知道却是只旱鸭子,又被你毫无章法的扯着,沉的比你更快,喝的湖水估计也比你多。”沈宁西摇了摇头,“现在还在隔壁躺着呢,李斯时在照顾他。” 话说肖唯掉下去的那一瞬间她整个人都懵了,还没反应过来又一个人下去了,两个人在湖里瞎扑腾眼见着就没影了,她吓得差点魂不附体。 幸好,李斯时会游泳,把他们两个都救了上来。出了这事儿她发誓她这辈子都不去划船了。 “虽然时间很短,可是我看的很清楚,李斯时跳下去救人的时候北堂御推了你一把所以你才能那么快被救,要不然你以为你这么快就能醒过来?” 听到沈宁西的话肖唯震惊的简直无以复加,北堂御还会见义勇为舍身忘我? 是不是她脑子被水泡坏了啊,要不然咋突然觉得智商不够用了呢。 还有那个笨蛋不是很爱命吗,不知道水火无情晚一秒都会没命,竟然还……让人先救她。 心底忽然涌出一股暖暖的情绪,眼角湿湿的有点想哭。 “那个……要不我去看看他?”她有点别扭的说到,声音却在不知不觉间哽咽了。 “你行吗?我看你也挺虚弱的。”沈宁西不禁有些担忧。 肖唯动了动手又动了动脚觉得自己体力害羞就说没事,北堂御的救命之恩她是报答不了了,不过让他醒来第一眼就看到自己也算是对他的一种安慰吧,毕竟得让他知道自己的努力没有白费,让他,放心。 沈宁西把肖唯搀到北堂御房间的时候,李斯时正坐在北堂御的床边握着他的手说些什么,听到动静之后他立刻松了手,回过头发现是肖唯之后脸猛地一沉:“你来干什么?” “……”肖唯和沈宁西俱是一顿,有点搞不清楚李斯时的意思。 “额,小唯想来看看北堂御。”沈宁西尴尬的开口。 “这里不欢迎她,请她出去!” “咳咳……”就在这里床上突然传来一阵轻咳声,是北堂御醒了。 李斯时立刻转过身去面带喜色的说:“武松,你醒了,我就知道你小子没那么容易死。” “肖……肖唯……”北堂御的声音虽然很虚弱却还是让在场的人听得清清楚楚。 肖唯立刻扑了上去:“我在呢我在呢。” 北堂御定定的看了她几秒,确定她平安无事之后才松了口气,眼睛瞟到李斯时那边低声说:“我有点饿了,想喝粥。” 李斯时立刻忙不迭的出去买了,沈宁西想了一下也笑着说:“我去个洗手间。” 于是原本有些拥挤的病房瞬间只剩下了肖唯和北堂御。 “咳,那什么,我给你削个苹果吧。”肖唯动作利落的拿起刀漫不经心的削着苹果,其实她心里很想问他明知自己不会游泳为什么还是义无反顾的跳了下去。 可她又有些怕听到那个答案,会是那样吗?会是他想的那样吗? 北堂御侧着脸看着肖唯低头削苹果的样子安心的笑了,嘴里却毫不留情的打击到:“削个苹果都削的这么丑,我养你有什么用。” 肖唯抬头看了他一眼,却没有像往常一样顶嘴,只是嘟嚷了一句:“所以我从来不吃这种要洗又要削的水果啊。” 北堂御满脸黑线。 肖唯的视线在他脸上转了一圈突然试探性的说到:“其实……你早就醒了,刚刚只是在装睡吧,李斯时到底和你说了什么让你这么不愿醒来?” 北堂御没想到肖唯如此的敏锐,想到李斯时和他说的那些话他的表情有些阴沉,但是他并不打算回答肖唯的问题,所以故意很刻薄的说:“我看是你的脑子进水了吧,眼睛也变得老眼昏花了。咦,眼眶好像有点红,该不会是偷偷哭鼻子了吧?” 肖唯手一抖,原本就坑坑洼洼的苹果变得更加的惨不忍睹。 北堂御却眯着眼一副笑意吟吟的模样,他用指尖摩挲了一下肖唯的手背,然后说:“嗯,是真的。” 肖唯诧异的看着他:“你干嘛?突然发什么疯?” “发疯么?估计是吧。”他抬起手背遮住眼睛,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看到肖唯沉到水里他一下就慌了神,还没等自己大脑反应过来身体就已经跟着她跳到了水里,那种被湖水紧紧包围不能呼吸的痛苦没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是无法想象的,可一想到肖唯可能没命他又什么都顾不了了,如果有下一次,他想他还是会这么的义无反顾。 “……喂,我问你,你明明不会游泳干嘛还要跳下来?”肖唯心里藏不住事,更何况这个问题从她醒来开始就一直盘旋在她脑袋里,她脑子里心里现在想的全是眼前这个男人,这让她有点惊慌有点害怕。 “看到有人落水是个男人都会跳下去吧。”北堂御如是回答。 心里却在悄悄否定,如果是别人,他也会着急但不会那么盲目的跟着跳下去,可那个人是肖唯,他就什么也顾不上了,也许,他是真的疯了。 听到他这么说肖唯松了一口气,她宁愿当做是北堂御发神经一冲动才那么做的也不愿意去想别的。 就这样就很好啊,一切照旧,什么都没改变。 肖唯把苹果切成丁用牙签刺着递到北堂御嘴边:“喏,吃吧。” 北堂御一口咬住苹果开心的说:“态度这么好真难得。” 肖唯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我只是看你手脚不方便挺可怜的,这是女人的同情心。” 北堂御:“……” 因为出了这件大事大家也都没了玩的心思,在医院住了一晚确定没任何问题之后北堂御就在琢磨回去的事。 听说北堂御要走李斯时失落了好一阵子,最后的送行酒就定在了101大厦那边。 101大厦也是宝岛的著名景点所以人流量也算非常大。大概是因为要走了大家都不怎么提的起兴趣,氛围一直有点沉闷。 “不如我们来玩转瓶子吧,瓶口对着谁谁就来真心话或者大冒险。”李斯时突然提议。 众人都同意了,北堂御负责转瓶子。第一个转到的竟然是李斯时,他选了大冒险。 北堂御思考了一番之后从餐桌中间那个装饰瓶里抽了一枝花出来递给李斯时然后说:“来,去把这支花送给那边那个美女。” 大家顺着他的手势望去,那边的确坐着一个柔弱型的美女,可那美女旁边还坐着一个壮汉呢,大概是男朋友什么的。汗,如果李斯时过去送的话会引起什么不必要的误会吧? 李斯时脸色僵了僵,但因为是自己主动提出来的所以只能硬着头皮上。肖唯和沈宁西都紧张的盯着那边的动静,生怕等会儿会打起来。 不知道李斯时说了什么,那美女竟然收下了那花,只是旁边那男的狠狠瞪了一眼李斯时。 李斯时回来的时候满脸愤恨,他扬言等会儿一定要给北堂御好看。第二轮是沈宁西转,结果李斯时太背了竟然再次中招,北堂御立刻得意的哈哈大笑:“来来来,现在去把那花给要回来。” “……”李斯时的表情阴沉到已经不能用语言来形容了。 肖唯和沈宁西也想看他会怎么做所以也有点期待的望着他。 李斯时咬了咬牙转身去了,这次花的时间有点久,而且男的和女的脸色都变得非常难看了,甚至差点动手。 肖唯啧了一声,心想这才是真正的大冒险啊。 第三轮是肖唯转,瓶口对准了北堂御,念着对方好歹救过自己一命这件事她打算放水,可李斯时绝对不肯轻易饶过他。 在北堂御选了真心话之后他立刻问:“你makelove最长一次是多少时间?” 噗!!!肖唯和沈宁西同时喷出了口中的饮料,脸色微红。 汗,这也能问?这比大冒险还大冒险吧?说短了会被嘲笑说长了没人信。 北堂御淡定一笑,突然往肖唯那边靠了靠然后模糊不清的说到:“唔,这个嘛,问题很私人啊,要不让我的贴身秘书来回答好了。” 噗!!! 肖唯这次直接喷血了,丫的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沈宁西已经瞪大眼不可思议的望向她了,肖唯尴尬的真想自插双目。 她僵硬的扯着嘴角:“哦呵呵……” “好好回答哦。”北堂御的俊目直勾勾的盯着肖唯。 肖唯本来想说一秒钟来污蔑他是个秒射男,但是北堂御那眼神分明在赤果果的威胁她答不好可能会死。 肖唯才刚从龙王那里走了一遭还不想这么早就升仙所以只能半真半假的说到:“老板他上楼去会情人的时候我都在楼下车里等着,平均差不多三个小时吧。” 一句话既把自己和北堂御的关系摘的干干净净又替他维护了男人的尊严,肖唯觉得自己简直太聪明了。 听到她这么说沈宁西那探究的目光才缩了回去,她笑着说:“这样啊,那就算他过关了吧,下一个该斯时转了吧。” 李斯时不知为何脸色有些难看,他指尖动了动然后在所有人的目光下转动了瓶子,瓶口毫无意外的对准了肖唯。 看到他们之前玩的那么大肖唯心里十分忐忑,她想了想还是决定选大冒险,真心话什么的实在太危险了。 “你去吻那个男人一下。”在所有人开口之前李斯时突然指着不远处的一个男人说到。 正文 第242章:我好像有点感动了 第242章:我好像有点感动了 肖唯转过头去看差点没吓得跌坐到地上去,那个男人多胖多丑暂且就不提了,这些都不是关键,关键是人家是有老婆的啊,而且他老婆一看就是很厉害的那种,男人被管的服服帖帖,叫他坐下他不敢站着。 如果肖唯去亲的话她估计自己会被扔下楼去。 衡量了一下之后肖唯无比艰难的说到:“那个,我还是选真心话好了。” “真心话,你确定?”李斯时一脸的跃跃欲试。 “确定……吧。”肖唯硬着头皮答到。 “那好,问题就是……你的第一次是给了谁?” 靠靠靠,肖唯再也忍不住想要飚脏话,特别是北堂御那立刻飘过来的目光,看毛线看啊,你看我干吗?还看!不准看!!! “怎么了?很难回答吗?”李斯时追问到。 “算了,我还是去选大冒险吧。”肖唯木着脸起身向那边走去。 突然手腕一热,她停住了脚步。 北堂御嚯的起身走到肖唯面前然后转过头对李斯时说:“反正都是亲,不如便宜了自己人。” 说完他猛地低头,霸道的攫住了肖唯的双唇。 “……” “……” “……” 他的眼睛那么亮,像是在她幽闭的内心中,点缀上了一颗闪亮的星星。 他的胸膛那么暖,像是在她冰冷的血液里,点亮了一盏昏黄的灯。 后来是怎么结束的肖唯已经不记得了,只懵懵懂懂的跟着他们上了车,沈宁西在她旁边絮絮叨叨的说了一些事情,她也只机器人似的嗯着,具体也没听进去几句。到达机场的时候沈宁西告诉她也许再过一段时间她也回去了。 “真的吗?那你可一定要来找我。”肖唯终于有了点反应。 “还用得着你说,到时候你就是赶我我也不会走的。”沈宁西捶了一下她的肩膀,目光在北堂御身上扫了一圈然后满脸担忧的说到,“我也不知道你和他最后会发展成什么样,不过有件事必须提醒你,北堂御他曾经有个深爱的女人,名字叫做林婕,其他的我也不方便多说,以后再慢慢告诉你。” 沈宁西这预防针打的肖唯有点摸不着头脑,她和北堂御能有什么发展,不过是总裁和秘书罢了,唔,虽然他们刚刚接过吻。 “咳,我知道了,你好好照顾自己,不许再一声不吭的消失。”肖唯急忙叮嘱。 “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李斯时突然满脸烦躁的把肖唯扯到了一边,还不许北堂御和沈宁西过去。 “怎么了?”肖唯揉了揉被捏痛的手腕。 “我是来警告你以后里北堂御远一点,他爱的是别人,永远都不可能爱上你。”李斯时虽然信誓旦旦可闪烁的目光还是泄露了他此刻内心的不安和焦虑。 “你说的林婕?”肖唯挑眉,一点也不在意他的威胁,“我想你应该比我更希望林婕是过去式吧?” “你……你什么意思?”李斯时没来由的感到一阵心虚,好像被人看透了什么天大的秘密。 “我什么意思你很清楚,从我一出现你就对我怀有敌意,绵里藏针什么的也就算了,可我没想到你竟然那么狠毒的骗我掉下水,如果不是北堂御你压根不想救我吧,还有刚刚在101大厦那段,你很受刺激吧?” “你胡说!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对他……我不是……”他没有否认故意害她掉入水里的事实,肖唯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爱情真的会让人丧心病狂,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 “好了,你喜欢的是男是女对我来说根本不重要,我也不会歧视任何人,可如果你想害我,抱歉,我不能容忍。” “你!”李斯时气得脸色铁青,原本俊秀的面容在此刻不知为何有点狰狞,“他不会爱你的,他不会爱你的,他怎么可能爱你,你又粗鲁又没文化又丑,你根本配不上他。” 肖唯气结,从来没见过哪个人能够这样睁眼说瞎话,她哪里粗鲁哪里没文化哪里丑了?而且大家马上就要分开你就不能好聚好散吗? “我配不上他?我还嫌弃他配不上我呢!”哼,也不知道被多少女人用过了,哪里像她还是原装货,“你要是真爱他爱的要死那你就去告白好了,如果他接受我一定送你们一份大礼!” 李斯时立刻没了言语,苍白着脸深情落寞的样子不禁有一丝可怜,肖唯于心不忍只别扭的说:“快要登机了,你有什么话就去跟他讲吧,我先进去了。” 李斯时看着北堂御俊逸的面容,嘴唇翕动,好几次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可喉咙总是一阵阵发紧,所有的话都变成了心底哀伤的叹息。他说武松和潘金莲从来都不是一对,那武松和李师师更是挨不着边了吧。 不如,就这样,不说再见,也别再见。 “你这人,怎么也不等我自己先上来了。”一坐到肖唯身边北堂御就开始抱怨,那神情活像一个被大人抛弃的小孩,幼稚到不行。 “给你点私人空间呗。”肖唯翻了个白眼,还不怕你们待会儿有什么十八禁的话要讲。 “啧……”北堂御摇了摇头,“这次来一趟我可算是吃了大亏了,不但让你知道了那个丢脸的外号还差点丢了小命。” 他这么一说肖唯不禁有些讪讪的:“咳,那什么,你为什么觉得叫武松很丢脸啊,人家再怎么说也是好汉一条好不好?” “嗯,武松是不错,可他的名声全都被潘金莲那个女人败坏了。最后也是因为她被逼上梁山,啧啧,为了一个女人这样自毁前程未免也太不值得了。” 肖唯气呼呼的翻了个白眼:“文盲,武松上梁山根本不是因为潘金莲好不好?” “难道不是吗?因为她勾引西门庆红杏出墙,所以武松把他们俩杀了,你能说不是因为女人?” “……你这是歪理,我不和你讲了。”肖唯自认说不过他也就不再理他。 “哎,困了,先睡会儿。”北堂御打了个哈欠然后闭着眼开始休息。 不一会儿便听到身旁传来浅浅的呼吸声,肖唯侧过头静静的打量着北堂御,要说这家伙长的是有那么一点小帅哈,漆黑的头发,狭窄的鼻梁,菲薄的唇,怎么看都是个心冷面冷的坏男人,可是紧闭的双眼下是长而卷曲的睫毛,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无端端多了几分温和,安静睡觉的模样像个善良的天使。 善良吗?谁知道呢。 也不知道北堂御说了什么,这次他们从宝岛回来之后竟没人再议论那天的事。 对此肖唯只能抚额叹息,北堂御这个妖孽,男人女人招惹了一大堆,还个个都把她当成了情敌,她到底是哪里好竟能够得到这样的‘福气’? 为了挽回麦甜同学的心,肖唯跟北堂御借支了一个月的工资,给她买了套名牌化妆品。 麦甜同学很喜欢,但是又不好意思表现的太过热情,只好别别扭扭的拉着肖唯一起去吃午饭。 期间少不了要聊到在宝岛发生的事,肖唯只避轻就重的把工作内容说了一遍,可不敢再刺激这位北堂御的疯狂迷恋者。 听到都是工作的事麦甜终于有了一丝笑容,不过还是试探的问到:“你们就没发生什么特别的事吗?” 特别的事?不知为何肖唯脑海里突然就想起了北堂御跳下湖来救她的样子。 “怎么了?”见她失神麦甜忍不住问到。 “没什么,就是遇到了老板的一个同学。”肖唯笑笑,“是个很帅的大帅哥。” “哈哈,你该不会是喜欢上人家了吧,一见钟情?”肖唯笑而不语,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如果这样能降低麦甜对她的敌意,她也乐得清闲。 “对了,有个事儿得跟你说一下,这不快中秋节了么,往年这个时候公司都会举办一个晚会,表面上是大家娱乐一下,其实是为了和上面打好关系,特别是工管局的刘局长,到时候会请他来看表演。”麦甜顿了顿继续说到,“总裁没来之前一直都是副总主持大局,现在,不知道北堂总裁他……” 举办晚会的事情肖唯当然知道,这个刘局长和公司的副总刘德全是亲戚,因为这层关系公司办很多事都比其他人要方便,但是公司给的好处照样不少。 各种节日各种晚宴其实都是一堆人在一起,核心人物谈要事,边缘人物吃吃喝喝就走了。 肖唯从来都当自己是边缘人物,一般吃完饭就早早的走了,也不会像别人一样上赶着去拍马屁巴结什么的。 所以说起那个刘局长她也只回忆的起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男人形象。 麦甜突然提起这件事一是为了提醒她,二来肯定还有别的用意。 琢磨了一会儿之后她接口到:“总裁什么打算目前还不清楚,不过公司都有了这个传统,我猜变化应该不会太大。按照惯例重新策划就行了吧。” 听到肖唯的回答麦甜立刻装作不经意的说到:“之前的策划其实都是秘书带着办公室做的,以前你没来都是我带着她们。不过既然你来了我想总裁应该会更属意你才对。” 她这么一说肖唯大概猜出她的潜台词了,原来是为了寻求在北堂御面前表现的机会,这对肖唯来说再好不过。“我会找个合适的时机跟总裁提一下的,要说策划什么的我还真不在行,这些都得找有经验的人才行啊。” 这些也都是她的真心话,一是怕累二是怕做不好三来也不想再得罪麦甜,既然她都主动请缨了她也就顺水推舟。 “那就麻烦你了。”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麦甜终于心满意足的开始吃饭。 “不麻烦……” 正文 第243章:以身相许 第243章:以身相许 正说着话呢,肖唯手机突然响了,是温安打来的电话。 “安安姐怎么了?”这个时候温安一般都在补觉,肖唯觉得有些奇怪所以立刻就接了。 “我突然有点头晕,熬不住了就跑医院来打针了,估计还有好一会儿,那个,你能不能帮我去接下大鼎啊。”温安的声音听起来有气无力的。 “怎么突然就生病了?严不严重啊,医生怎么说?”肖唯想起她从宝岛回来的时候温安好像就有点无精打采的,她当时以为她是熬夜码字累的,没想到她有可能是生病了,真是太大意了。 “就是普通的感冒发烧,打完吊瓶就好了。”她虽然说得轻巧肖唯却猜她大概病的有点重了,不然怎么会离开她的电脑。 “没问题,我会去接他。要不要我带大鼎去医院看你?” “别,他来了肯定吵的头痛。你带他去吃饭就行,别管我。” “好吧,那你好好休息下。” “嗯,拜拜。”挂断电话肖唯略略有些心酸的叹了口气,温安一个女人带着孩子真不容易,不能生病,病了大的小的都没人照顾。 她从宝岛给大鼎买来玩具的时候大鼎还说他好久都没去过游乐场了,就是因为最近温安都在忙着赶稿子。 正想着,手机滴滴响了两声然后一片漆黑,竟然没电了。 下午觑了个空肖唯把这事儿向北堂御请示了一下,北堂御没多考虑便同意了。 策划人定了麦甜。 “我说,你的活儿都让别人干了你自己干什么啊?”北堂御靠在椅子上不怀好意的盯着肖唯。 肖唯一时猜不透他的意思只好半真半假的说到:“我当然是继续跟着你了,因为我是贴身秘书啊。” “贴身……秘书?”北堂御仔细咂摸了一下这四个字,表情忽然变得有些玩味,“那么好吧,到时候我再给你安排点儿别的事,你可不许再推给别人了。” 肖唯眉毛轻轻上扬暗中猜测他到底有何打算。 不过为了顺利早退她打算先接受这个提议:“好吧,那么老板,我今天想早点下班去接孩子。” “什么,孩子?”北堂御猛地情绪失控,心里顿时有些酸酸的,肖唯已经有孩子了?怎么从来没听她说过。 那现在说是什么意思?是要跟他摊牌吗? 啊啊啊,他还不想喜当爹啊! 但是,如果肖唯放不下那个孩子的话,他也会尽量尝试着去接受的。 小孩子好相处吗? 这样想着他不禁有些紧张的问到,“多大了?” “快五岁了,”看到北堂御满脸纠结的样子肖唯不禁下意识的解释到,“不是我的,是和我住一起的合租人的。” “哦,这样啊。”冷静下来之后北堂御才发现自己刚刚真是激动过头了,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呢,有了孩子那也肯定是他的啊。 想到这儿他不禁觉得浑身都在冒冷汗,好像面对着肖唯的时候他的智商总是不够用,她一有点什么小事他就一惊一乍的跟个毛头小子似的。不行,不能这样,得赶快把她绑到身边来才行。 他眼珠一转假装无意的说到:“你和别人合租啊,那多不方便,而且人家两夫妻不会觉得……有点不方便吗?” 他暗中盘算如果肖唯想另外找地方住他不介意为她免费提供家里的最好的房间。 “谁说是夫妻了,是一个单身母亲。人很好,很照顾我。” “这样啊。”北堂御不禁有些失望,听她这个语气暂时是没有搬出来的打算了,“那行吧,你可以提前一个小时下班。对了,那孩子在什么地方读书啊?” 肖唯觉得有些奇怪,难道他以为自己在撒谎? 哼,绝对不要被冤枉,便大大方方的把地址告诉了北堂御。 肖唯觉得自己跟打仗似的,冲锋陷阵的上班又冲锋陷阵的下班,她好像有点明白温安为什么不去工作而是在家写书,不是因为安逸而是因为忙碌,单身母亲真是不容易啊,伟大,绝对值得敬佩。 因为公司的人都喜欢在下班之后再自动加班半个小时,有事的做事没事的也瞎忙,都是为了在老板面前表现好一点。 以前肖唯倒无所谓,反正她一个人爱咋咋地,可是她现在要去接大鼎,如果加班的话就太晚了,但其他人依旧稳如泰山的坐着自己却先跑了免不了又要被人说闲话,她心里纠结的要命,椅子上像长了钉子似的让她坐立难安。 得找个好点的理由才行啊。 “怎么了,在等心上人出现?”麦甜把椅子滑到她身边神秘兮兮的问。 “才不是。”肖唯心不在焉的回答到,脸色却越发的焦急。 “那你干嘛死盯着门口啊?” “我......”我能跟你说么我,一想到大鼎还在学校等她她就越发的难受,终于她哗的一下起身提着包包在众人诧异交织着佩服的目光中冲了出去。 偏偏麦甜还惊呼了一声:“你怎么就走了?” 肖唯跑出公司的时候都还觉得自己背上插满了尖刀和飞镖。 为了哄大鼎同学开心,肖唯下班带着他去超市买了好多菜,准备来个家庭版火锅聚会。 “可算回来了,再不回来我都要报警了。”刚出电梯就看到北堂御双臂抱胸斜斜的靠在门前。 “你怎么来了?”肖唯觉得很吃惊。 “因为想见你,”北堂御一步步逼近直到把肖唯禁锢在墙壁与自己的怀抱之间,他低下头将自己的额头与她的额头轻轻的贴在一起,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撩起她一缕秀发放在鼻尖轻嗅,“下班的时候没看见你,所以只好来了。” 这、这个家伙是不是吃错药了,好端端的干嘛突然说这么让人脸红心跳的话? “放开我妈咪,不然我就开枪了!”正在两个人柔情蜜意的时候背后突然传来一个稚嫩的声音。 肖唯的动作立刻就僵硬了,偶买噶,她竟然把大鼎同学忘到了一边,真是造孽啊造孽。 好事被人打断北堂御不爽的转过身睥睨着大鼎:“小鬼你的香蕉的可以收起来了,难道就是这个鬼灵精?” 后半句虽然是对着肖唯说的但是护‘妈’心切的大鼎同学立刻蹦上前挤入两人中间:“色狼,你的手往哪儿放呢?” “……”北堂御嘴角抽了抽,斜着眼看肖唯。 肖唯尴尬的笑了笑,但是又对大鼎同学英雄救美的行为表示很感动:“他叫大鼎,聪明伶俐,乖巧可爱。来,大鼎,叫叔叔。” 大鼎斜着眼把北堂御从头到脚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个遍之后嫌弃的撇了撇嘴:“长的也不怎么样嘛,小唯你挑男人的眼光真差劲!” 真差劲? 这让一直认为自己有才又有貌的北堂御很气愤,他蹲下身将自己英俊的脸伸到大鼎鼻子底下:“睁开你的眼睛看看,小爷我帅的人神共愤天理不容好不好?” 大鼎立刻做出一副被恶心到的样子:“人神共愤?我看是人畜共愤吧!小唯快开门,我都饿了。” 因为温安在网络上号称毒舌郎君,所以也不知道大鼎这样犀利的语言是不是遗传自她,总之北堂御听了这话之后脸一阵青一阵白的。 肖唯也一副要笑不笑的样子,开门的时候她问大鼎为什么要谎称自己是他妈妈。 只见大鼎一蹦一跳的跑向电视机:“我以为只要说你是生过孩子的老女人他就不会有兴趣了。” 生过孩子……的……老女人? 肖唯顿时觉得天雷滚滚一道一闪而过的惊雷将她劈的外焦里嫩。 “哈哈哈……”北堂御看到肖唯倍受打击的样子立刻很不厚道的大笑了起来,他自来熟的和大鼎坐到了同一张沙发上,“好小子,跟哥哥我说说到底是谁教你这一招的?” 大鼎小屁股一扭,两条腿就盘上了沙发:“我老妈啊,我总是叫她给我找一个后爸,她却说什么生过孩子的老女人是不会有男人要的。” “哦。”北堂御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那你亲爸呢?” “不知道,最好死了,要不然我永远也不会原谅他。”大鼎满脸悲痛的低下了头。 客厅一瞬间寂静了。 过了一会儿他又抬起头嘲讽般的看了眼北堂御:“喂,我说大叔你满脸同情的望着我该不会是因为相信了我随口捏造的那个故事吧?你可真好骗耶!” “……”你!臭小子连你小爷也敢骗??? 因为这事儿北堂御跟大鼎就杠上了,连一根白菜也要抢来抢去。肖唯看的又好笑又好气。 “大鼎你好好做作业,我去送一下客人。”肖唯拿起钥匙站到了北堂御身边。 北堂御还赖在沙发上和大鼎抢遥控,听到肖唯这么说立刻反驳到:“我没说要走啊,你忙你的吧,不用管我。” 大鼎同学凭借着矫健的身姿抢到了遥控,得意洋洋的冲着北堂御做鬼脸:“来抓我啊来抓我啊。” 肖唯满脸黑线,把北堂御的外套扔到他身上:“别闹了,我送你下楼。” 北堂御知道再没赖下去的可能了,只好不情不愿的起身跟着肖唯下楼,临出门前还给了大鼎一个威胁的眼神:“我还会再回来的。” 这话也不知道到底是要说给谁听的。 把北堂御送下楼肖唯也没打算客气直接就说:“慢走啊,我先回去了。” “喂,你就是这么对待债主外加救命恩人的?”北堂御一把扯住肖唯拦住了她的去路,看样子对肖唯的冷淡很是不满。 肖唯猛地抽了一口冷气,看吧看吧,男人果然都是很小气的,虽然嘴上说着不介意不用还,但只要你一不配合他就立刻抱怨这儿抱怨那儿。 “那你想……怎么样?”不会现在就叫她还那几千万吧? “很简单啊。”北堂御薄唇一勾,上身微微前倾,带着笑意的嘴角已然触到了肖唯的双唇,“不如以身相许。” 正文 第244章:他在心中的位置 第244章:他在心中的位置 他吻的突然,但是动作却温柔无比,缱绻中是无尽的甜蜜,略带冰冷的双唇在她唇上来回舔舐,灵活的舌尖一下一下的触碰着她唇部最为柔软的地方,暧昧在挑逗下变得越发浓烈,他甚至想要撬开她的唇与她的丁香小舌共舞。 肖唯一时不慎被他吻了个正着,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那个动情的吻着她的男人。 “喂……唔。”她想出声警告却被他抓了个正着,霸道的舌尖立刻探入她的唇内舔舐着每一寸柔软的内壁。 肖唯每挣扎一次扭动一次都会被北堂御压制住,越动反而被抱得越紧,她被吻的几乎要透不过气来了。 到最后,不得不闭着眼睛回应他以换取偶尔进入的新鲜空气。 她知道这样的回应有些怪异,好像从宝岛回来之后就变成了这样。她会不自觉的避开北堂御,能不接触最好不接触,实在避免不了要打交道也都是硬着头皮上,让自己装的跟以前一样对他漠不关心毫不在乎。 可是……这个吻又算什么呢? 这一刻她只感觉到了他炽热的胸膛下剧烈跳动的心,还有他有力的双臂拥抱着她带来的真实感,还有,他性感的双唇成功的挑动了她的心尖,让她迷失,让她失去思考的能力。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北堂御终于松开肖唯,俊目里满是得意的笑意,他伸出手指帮她揩了揩嘴角:“笨蛋,接吻的时候要专心,这次就原谅你了,下次可不许再这样。” 肖唯呆呆的看着北堂御在她腮边落下一吻然后转身驾车离去,直到车子看不见了踪影才动了动身体,小腿略略有些发麻。 “干什么,打算在这里站一夜啊。”旁边忽然走过来一个美女拍了下肖唯的肩膀。 肖唯看着穿着白色裙子披头散发脸色苍白突然出现的女人吓得尖叫着往后连退了好几步:“啊啊啊,有鬼!” “哪里有鬼?”来人也跟着肖唯往后退了几步还神色慌张的四下打量。 “是你啊安安姐,吓我一跳。”听出了来人的声音肖唯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口,“你大半夜的怎么穿成这样啊?” “这不是中午去医院的时候穿的么,别说你,出租车司机都被吓跑了好几个,我真的那么像鬼啊?”温安低头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自己的穿着。 “不是,是突然出现太吓人了。”肖唯拉着温安往电梯方向去,一路上还问了下她的病情,包括医生怎么说都一一问清楚了。温安大大咧咧一副万事皆是小事的样子,完全把自己的身体当成机器了。 肖唯气的干瞪眼,只好自己把她的病例还有医生开的药拿出来仔细看,挑出一些晚上睡前吃的给她。 “亲爱的你最好了,”温安做满脸幸福状,她眼珠转了转,然后贼兮兮的看着肖唯,“刚才那位帅哥是谁啊,我看见你们在门口那个来着。” 噗!什么,安安姐她竟然看见了?都怪自己刚刚大脑空白啥也没察觉,嗷呜,这次丢人可丢大发了。 “啧,别只脸红不说话啊。”温安推了推肖唯的胳膊,满脸八卦,“快试试看,他多大年纪了,是干什么的,家里都有些什么人,你们是怎么认识的,交往多久了,进展到哪一步了,他那方面怎么样?” “噗!”肖唯差点喷血,她从来不知道温安竟然这么的彪悍,瞧这问题一个比一个尺度大。 “噗什么噗啊,又不是充气娃娃,看你脸红气喘的清纯模样,肯定还只是打个啵什么的。不过呀你做得对,女人就是要自尊自爱那些臭男人才不敢轻贱你,如果你自己都不把自己当回事的话男人就更加不会珍惜了。”温安拍着肖唯的手背一阵语重心长的教导。 “知道了。”肖唯红着脸嗫嚅的回答到。 “你爱他吗?他也同样爱你吗?”看她傻乎乎的模样温安真担心她会被人骗。 “还、还没有到那种地步,只是不讨厌罢了,和他在一起很开心,但那又好像不是爱。”肖唯满眼的困惑,那种感情和对顾克里是不同的,见到他不会脸红到爆心跳加速到不行,可是一想起他又会忍不住微笑,“安安姐,到底什么是爱呢?” 她好像掉入了一张大网中,看不清未来放不下过去,本该坚定的认为自己对顾克里是唯一的真挚的爱,那么,和北堂御呢? “爱?”温安沉默了一会儿后说到,“爱你看不见摸不着,但是你的心却能够清晰的感受到,为他哭为他笑为他伤心落泪喂他无怨无悔,用别人的话来说就是,眼睛为他下着雨,心却为他打着伞。” “眼睛为他下着雨,心却为他打着伞?”肖唯细细咀嚼了一遍这句话,好像明白了些什么却又飞快的归于无形,终不得其深意。 “说通俗点就是你需要的不是一个会解开你内衣扣子的男人,而是一个愿意帮你扣上内衣扣子的男人。”温安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因为肖唯有时候会扣不到背后的扣子,所以这方面很是烦恼,她这样说分明是在打趣肖唯。 肖唯囧的不行,扑上去狠狠的挠她的痒痒:“喂,你严肃点好不好?” “好好好,”温安大笑着躲到一边,确定离开了肖唯的攻击范围之后整了整表情严肃的说到,“你要找一个会严肃的帮你扣内衣扣子的男人。” “喂,你还说!”肖唯气的跳脚。 “哎呀好累啊我要去睡了拜拜!”温安忙脚底抹油的跑了。 把要签的文件送到北堂御办公室之后肖唯还循例报告了他接下来的行程:“总裁,两个小时之后就是晚宴进行时间,礼服准备了一套银灰色和一套纯白色,不知道您想穿哪套?” 北堂御翻文件的动作一顿,他抬头打量了眼肖唯,白色花边短袖衬衫搭配淡蓝色西装裙,标准的ol打扮,看来她今晚是没打算…… 没有片刻停顿,北堂御立刻合上文件夹起身拿过外套:“走吧。” “哈?” 北堂御直接把她带到了mq。 一看到那硕大沉重的招牌肖唯就觉得肩膀好像要垮下去,那条丢失的红色玛瑙石项链,价值千万的项链…… 北堂御走了几步发现人没跟上来一回头就看到肖唯跟霜打的茄子似的,看着她那样子北堂御不由的暗笑,看来所有女孩梦想的天堂要变成她心底难以磨灭的阴影了。 顿了顿他又折了回去拉开车门:“走吧,换一家,我忽然想起来他们两今天不在。” “哈?”肖唯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北堂御推进了副驾驶座,她偏过头刚好看到有个人出来,“那不是……” “谁也不是,你看错了。”北堂御一踩油门,把车开到了另一家高级形象会所。 进了会所一个美貌的女经理直接过来接待,北堂御却把肖唯推了出去:“你们的顾客是她,我你不用管了。” “什么?”肖唯觉得自己从出门开始智商就好像有点不够用了,她怎么猜不透北堂御的用途了。 “跟着他们去吧,我自有安排。”北堂御食指搔了搔眉毛,“因为我不用刻意修饰就已经很完美了。” 肖唯嘴角抽了抽,好吧,她承认北堂御的确有那么一点小帅,特别是那高挺的鼻梁让他看起来分外有男人味,但是,不这么自恋会死吗? “可是我……”肖唯有些为难,其实她也有自己的打算啊,就是让麦甜陪着北堂御出席晚宴,她则回家该吃吃该喝喝,北堂御这样子貌似是要带她去。 “去吧,我在外边等你。”北堂御一副不容置疑的语气。 肖唯只好跟着工作人员一步三回头的去了。 女经理扯了扯领口露出半个酥胸然后转身对北堂御笑道:“北堂总裁真是稀客啊,听说您从来只去呢,看到您本人我还真是吓了一大跳。” 北堂御看也不看她一眼坐到沙发上拿起一本杂志随意的翻着:“是啊,为了某个女人我最近还真是改变了太多。” 女经理不服气的瘪瘪嘴,她又把裙子往上提了提露出一双修长白皙的大腿,然后假装不经意的走到北堂御前面:“我这里也不比要差啊,权振东你知道吧?就是新上任的海关关长经常带着他的小情儿来这里呢。还有好多大集团的太子爷,什么正经女友不正经女友都是来我这里。” “这也是我从来只去的原因。”北堂御终于抬起头看了一眼那个女经理,“另外,你能站到旁边一点吗?你挡住光线了。” 女经理妩媚的笑意顿时僵在嘴边,她尴尬的笑了笑然后自己找了个借口离开了,心中却在暗想听北堂御这语气那女的好像和他关系不一般,难道,是打算结婚的那种吗? 哎呀真是,虽然也还算漂亮但是根本没有她这么有魅力好不好?又一个有钱的单身汉有主了。 因为肖唯的衣服多是冷色调,所以很快便选好,一套水蓝色的收腰短裙,胸口是波浪纹线条,动作幅度稍大一点就能看见胸前的春光,的确很适合参加晚宴,低调又不失奢华,一举一动都能成为全场的焦点。 但是北堂御却蹙眉:“不好看,换了。” “为什么,我觉得不错啊。”肖唯照了照镜子,收腰的短裙会让腿看起来修长纤细,冷色调显瘦,波浪纹会让人产生视觉误差,真是越看越满意。 “我说,换掉!”北堂御虎着脸把肖唯推进更衣室,然后对一边的工作人员说,“再去找几套衣服来,露胸露背露胳膊露大腿的全不要,颜色也不要太亮,黯淡一点也没有关系。” 他可不想到时候全场男人的目光都停留在肖唯身上,这样美好的景致留给他一个人看就好了,他没有兴趣和别人欣赏自己的私!有!物!品! 正文 第245章:如果我爱你 第245章:如果我爱你 工作人员傻乎乎的问到:“是全部要,还是全不要?” 北堂御一个冷淡的眼神飘过去,迷糊的工作人员立刻明白了过来,慌慌张张的跑了。 选来选去最后选了一套黑色中袖裙,虽然也很好看,但是…… “你有没有觉得很热啊?”肖唯扇了扇风。 “不会,宴会厅里面会开空调,穿少了到时候会冷。”北堂御一边解释着一边扔了一张金卡到桌子上,“结账。” “咦,你不换吗?”肖唯瞅了瞅北堂御身上的西装,好吧,长的帅的穿什么都好看,而且他身上这套估计也价格不菲。 “不了,我从来不穿别家的衣服。”北堂御狂狷一笑,用力搂过肖唯的腰肢凑近她的耳畔说到,“狂欢,正式开始。” 麦甜这次真是下了苦功夫,整个宴会布置的简洁又不失高雅,档次比过去要高上许多。 连副总裁都满意的直点头,握着麦甜的手一遍又一遍的说好。 麦甜娇笑一声然后趁着拿酒杯的时候抽回自己的手:“谢谢刘总夸奖,我会继续努力的。” “小甜啊,你跟着我也快两年了,你的能力我是很清楚的,就是有的时候……”刘副总故意停顿了一下,笑眯眯的看着麦甜,“有点不太懂事呢。” “如果我有哪里做的不好还请刘副总多多包涵。”麦甜果然上当,立刻端起酒杯给刘副总敬酒,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还一口干掉。 刘副总也抿了一口酒笑的跟个色狼似地:“这还差不多。小甜啊,我看你这项链是不是太差了,要不要我给你换一条?” 一边说着一边还伸手去麦甜的胸口摸。 饶是反应再迟钝的人也该发现这是赤裸裸的性骚扰了,麦甜脸色一变立刻就伸手捂住胸口:“不用了,我觉得很好。” 之前上班的时候麦甜一直穿的套装,所以刘副总也就没怎么在花丛中相中她。 可今天为了北堂御她可是精心打扮了一番,再加上刘副总喝了点酒,事情就变得有点超乎她的想象了。 见麦甜不上套刘副总心里有点不舒服,因此就更想占她的便宜来证明自己的魅力。 “怎么,你这是看不起我?”刘副总的口气硬了起来。他就不信真有女人不爱钱,恐怕是怕他拿不出好价钱呢,既然这样他偏要一分钱不给就睡了她。 “不是的。”麦甜眼神慌乱的四下观望,忽然把正好从旁边经过的肖唯扯了进来,“小唯,你来了,总裁呢?” “嗯?”一下子被麦甜拉着肖唯还有些吃惊,不过在对上她那充满乞求的目光再看看旁边的刘副总她顿时就明白过来了,她笑到,“总裁马上就来。” 以前在财务部的时候就听说这个刘副总比较喜欢对女孩子动手动脚,只是没想到他胆子竟然大到这种地步,有旁人在也肆无忌惮的。 她只能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刘副总好……” 刘副总露出一个醉醺醺的笑容,眼睛色眯眯的在肖唯起伏的胸口流连:“好好好。” 眼前这个女人很符合他最近的胃口,清纯中又带着一种知性美,天使的面孔魔鬼的身材。带出去有面子放床上有味道,不错不错。 肖唯被他看得头皮发麻,那如蛇一般粘稠的目光仿佛透过那一层黑纱赤裸裸的粘在了她的身上,阴森而又冰冷,她举起酒杯拖着手臂挡在胸前。 此时此刻她不得不感谢北堂御的先见之明,要不然她现在一定恶心的想吐。 看着她露出来的纤细的手臂刘副总的心思慢慢开始变得龌龊,借着酒劲儿他往前一步将肖唯挡住:“来来来,小肖是吧,我最喜欢你这种有抱负有理想的年轻人了,平时也很喜欢和你们聊聊天,有时间,不妨来找我谈谈心事。” 刘副总仗着没人看见伸出手摸了一把肖唯的手臂,心中暗暗猜测这个女人的声音清丽柔媚,不知道在床上叫起来是不是会更柔一些,能柔到哪种程度,骨头会酥吗?越想越觉得自己自己全身发软下体发硬,恨不得立刻把这个女人压在身下狠狠欺负。 “刘副总……”肖唯侧身躲开男人凑过来的脸,闻着他嘴里散发出来的酒气几欲作呕,“今天是为刘局长特意准备的派对,您不去招呼不太好吧。” 刘副总看准肖唯不敢大声反抗,越发的肆无忌惮起来,双眼通红的像狼一样,随时准备把肖唯拆吃入腹:“那是我哥,没事!我很欣赏你呢,不如现在我们就去找个地方单独聊聊?” “不用了,我是总裁的贴身秘书就应该跟着总裁,万一等下他找不到我可能要发火呢,您也知道他脾气不太好。”肖唯不想在这样的场合弄出什么大的冲突所以忍住了内心的怒气将北堂御的名号报了出来。 这是她唯一的护身符。 “北堂御?虽然说他是名正言顺的总裁,可按辈分还得叫我一声叔叔,况且我只是跟你喝一杯酒,他应该不会这么不给面子吧?”刘副总一副不喝就不肯罢休的样子将酒杯往前递了递,“还是说你只喝北堂御给你的酒,莫非公司里的那些传言都是真的?” 哼,你是北堂御的人又怎么样,老子最讨厌的就是那个毛头小子,仗着家里有钱就到处压老子一头,今天老子就要把他的人给上了,看他能怎么样。 肖唯的脸色猛地一变,她还以为那些事都已经过去了,原来大家表面不说其实心里早都有了结论,而她却还像个跳梁小丑般天真。 “当然不是,谣言止于智者,我相信刘副总刚刚只是在开玩笑。”肖唯咬了咬唇,“这酒我喝就是了。” 那是一杯纯度极高的白酒,只是这样装在杯子里往她眼前一递就能闻到浓重刺鼻的酒味。 但是……为了那所剩不多的自尊心,一闭眼,全喝了! 见肖唯一口气喝光刘副总没了继续纠缠她的理由略略有些失望,转而把目光重新落到麦甜身上:“你看,小肖都这么给面子的喝了,小甜你还不喝吗?” 麦甜犹豫了一下,她为难的冲着肖唯做了一个捂肚子的动作,然后皱了皱眉。 肖唯刚喝完酒有些呆呆的,她费力的猜测着她的意思,难道是大姨妈来了? 她冲麦甜抛去一个疑问的眼神,麦甜立刻激动的点了点头。 噗!!! 肖唯内心的大姨妈也开始逆流成河了,虽说她酒量还可以但是在白酒面前她就是一碟小菜不值一提啊。 “那个……要不我替麦甜喝了吧。”肖唯有些艰难的说到。 “从来没听说过敬酒还有人代喝的。”刘副总面露不悦,不过在看到肖唯有些迷糊的样子之后又立刻改了主意,“你如果非要替的话那就一杯顶三杯!” 三杯???好悲伤的数字。 “一杯行不行?其实……我不太会喝酒。”说着肖唯主动替自己倒了一点白酒,她是怕如果让刘副总倒的话他会倒满杯。 不会喝更好,刘副总心中想到。 “一杯?那就来个交杯酒怎么样?”刘副总故意探了探身子,想借着身高优势偷窥。 肖唯立刻后退一大步,脸色泛白的说到:“这样,不太好吧?” 正进退两难的时候的时候北堂御突然出现然后一把夺过她手里的酒杯将那些白酒一饮而尽。 把杯子重重的扣在桌上北堂御眼神如冰刀一般射了过来:“刘副总怎么在这儿,刘局长来了都没个人去接待。” 听到北堂御的声音刘副总也不敢再装醉,他一下子清醒无比的说到:“我是看她们两个在这儿有些无聊所以陪她们聊聊天,既然你来了那我就走了。” 刘副总边说还边露出一个恶心至极的笑容,然后垂头丧气的走了。 “你过来,跟我去个地方。”北堂御一把扯过肖唯的手拉着她往前走。 “哎,去哪儿,这里还没结束呢。”肖唯一个踉跄直接撞上了北堂御的后背。北堂御干脆转身搂过她的肩膀霸道的说到:“这里交给麦甜就行了,你行吧?” 麦甜僵硬的点了点头。 被北堂御有些粗鲁的推进副驾驶座肖唯不满的问到:“怎么了?阴阳怪气的?” 她揉了揉眉心,酒劲上来之后越发觉得恶心难受想吐,所以也就懒得再去猜测北堂御那诡谲的心思,直截了当的询问。 “你说怎么了?刚刚如果不是我出手阻止你是不是就真的打算跟他喝交杯酒了?”北堂御生气的质问。 “就为了这个?”肖唯觉得他简直不可理喻,不就是一杯酒吗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再说就算他不出现她也会找借口推掉啊。 “不是为了这个,今天你可以跟别的男人喝酒,明天就可以跟别的男人牵手,后天就可以……”说到这儿北堂御有点说不下去了,他猛地捶了一下方向盘,“总之,我不允许。” “……”肖唯鼓着脸颊呆呆的望着北堂御,他刚说什么,不允许?凭啥?他又不是她什么人。难道说……就因为她不但欠了他的钱还欠了他的命所以就理所应当的被他管东管西? “不允许你在我不在的时候跟别的男人喝酒,也不允许你对别的男人笑,还有别的男人要是靠你太近你就立刻一拳挥过去,有什么事我都会担着,听懂了吗?” “有听……”可是没有懂哎,她好困,可不可以睡一小会儿,就一会儿。 正文 第246章:是你先招惹我的 第246章:是你先招惹我的 “乖乖听话,知道了吗?”北堂御沉着脸问到,半天没等到回应侧过脸一看,好家伙,人早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就剩他一个人在这里生闷气。 “笨女人,自己都不会喝还逞强替别人喝!?”虽然嘴里骂着她却还是取了外套盖住她身上。 如果北堂御能够预测到接下来发生的一系列悲剧,他一定会抢在肖唯喝下那杯白酒之前将她带走。 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吃。 先是肖唯躺了一会儿之后觉得浑身发热,她烦躁的扭了扭然后一把掀开盖在身上的外套翻身继续睡。 关键她用力过猛直接把外套掀到了北堂御的头上,北堂御眼前一黑然后方向盘就开始打滑,车子歪歪扭扭的撞上了路旁的树。 北堂御吓了一身冷汗,幸好这条街比较冷清,要不然撞到人那可就出大事了。 把肖唯用安全带牢牢固定在座位上北堂御重新启动车子。 可开了没一会儿肖唯又开始说醉话,趴在北堂御胸前哭得稀里哗啦。 一边哭还一边唱:“他的轻狂留在某一节车厢,地下铁里的风比回忆还重,整座城市一直等着我,有一段感情还在漂泊,对他唯一遗憾,是分手那天,我奔腾的眼泪,都停不下来,若那一刻重来我不哭,让他知道我可以很好,我爱他轰轰烈烈最疯狂,我的梦狠狠碎过却不会忘,曾为他相信明天就是未来情节有多坏都不肯醒来……” 别说她醉的不轻,可歌儿唱的很流利清晰,也没出现错词什么的,大概,这个词比较符合她内心的真实想法吧。 北堂御不禁有点嫉妒那个藏在肖唯心底的男人了,到底是个什么坏男人都分手了还让她念念不忘,如果哪天叫他碰上他一定要狠狠揍一顿不可,怎么可以让她为他掉这么多眼泪。 “你知道吗?我心里很痛,真的很痛,我不敢喊你的名字,因为只要一开口,眼泪就会掉下来……说好三年,可是你就真的这么狠心,一个电话都不给我?”肖唯倒在北堂御身上,扯着他的领带哽咽着说到。 “对对对,都是那个坏男人的错。”北堂御只得一边开车一边分神去安慰她。 “坏男人……那你是不是好男人?”肖唯点着北堂御的肩膀如是问到。北堂御缩了缩脖子,一个自己有好感的女人媚眼如丝的趴在你耳边对着你吹气,是个男人都会顶不住吧。 所以下面的情况就稍稍有些尴尬了,他动了动身子说到:“我有时候是好男人,有时候是坏男人。” “啪!”肖唯直接赏了北堂御一耳光,大喊道:“坏男人都去死!” 北堂御无缘无故挨了一掌,心里不气都是假的,特别是这一掌还是因为那个他根本不知道的男人挨得,更是窝火,脸色顿时难看的要命。 好不容易哭泣时间结束,肖唯又憋着嘴泪眼汪汪的说她想吐,眼睛还在北堂御身上飘来飘去。 那绝对不是想赞美他腹肌健美的眼神,而是她压根是想吐他身上。北堂御额头滑下一滴冷汗,也顾不得声闷气了赶快把车停在路边扶着肖唯下去。 中间呕吐情节略过不提,肖唯吐了之后好像清醒了一点。 她扶着树杆问北堂御:“我怎么到这儿来了?” 北堂御从口袋里拿出手帕帮肖唯擦了擦嘴角,无奈说到:“你忘了自己喝了一大杯白酒了?” 肖唯呆了一呆,然后皱了皱眉嫌弃的说到:“怪不得一身酒味,好臭臭!” 一边说着一边还去扯自己的衣服,好像要当场脱下来。 这哪里是酒醒了,分明是醉的更厉害了。 北堂御急忙拦着她:“别在这里,咱回家去。” 肖唯一甩手,不满的说到:“不要,我就要在这里,这里好凉快。” 恰好旁边有个男人走过,肖唯还眼睛直直的盯着人家看,北堂御心里顿时憋了一肚子火,他这个绝世大美男在这里她不看,那些歪瓜裂枣有什么好看的,他冲上去一把抱住肖唯往车子里拖:“别闹了,跟我回家。” 路人奇怪的看了他们两个一眼,最后在北堂御凶神恶煞的眼神中慌忙走远。 看见那人走了,肖唯却激烈反抗起来,她拼命挣脱北堂御的束缚然后往那个男人跑去:“老师,不要走,老师,你等等我……等等我……” “喂!”北堂御吓了一跳也急忙追上去。 可肖唯跑的很快,转眼便追上了那个男人,拉着人家的手深情款款的表白着:“老师,听说现在结婚很便宜,民政局9块钱搞定,我请你吧!好啦,不结婚也可以,只要老师你不要喜欢别人,只喜欢我,只喜欢我好不好,老师……我真的好想你。” 路人一把推开肖唯,嘴里不干不净的骂道:“靠,原来是个疯子,竟然还喜欢自己的老师。” 北堂御竖着眉毛杀气腾腾的冲上前狠狠狠狠推搡了一下男人的肩膀:“你说什么,有种给我再说一遍!” 看着这个比自己高大看起来有些凶狠的男人路人嚣张的气焰顿时萎靡了下去,他嗫嚅着说到:“都是神经病。” 说完哧溜一声就跑没影了。 北堂御也懒得再去追他,他忍耐着内心的怒火蹲在肖唯身边:“老师?你老师是哪个男的?有我高吗有我帅吗比我还富有吗?你这么伤心难道是因为……他已经结婚了?那种三心二意乌七八糟不堪入目的男的你还惦记着他做什么?” 肖唯抬起满是泪痕的脸哭着说到:“可我就是爱他啊,我爱他啊……没有办法不爱他,我的心里满满都是他……连我自己也放不下……” 北堂御气哼哼的抓紧她的双肩逼迫肖唯看着他的眼睛,霸道的说到:“那就换一颗心,把你那颗扔掉,把我的给你,从此以后你只喜欢我,我保证不再让你伤心,行不行?” 肖唯被他凶狠的语气吓得打了一个嗝,她呆呆的看着北堂御的眼睛,恍惚中又想起了那盏明亮温暖的等,她抽噎了一下,然后伸手轻抚他的眼角,呢喃着说到:“你还看,你再看,再看,我就把你吃掉!” 北堂御哭笑不得的抓住肖唯乱动的手:“那好吧,我就让你咬一口。” 说罢便猛地低头吻上了她的唇,他恶狠狠的撬开她紧闭的牙关,粗鲁的把舌头伸进去又吸又咬,过后还狠狠咬了一下她的唇瓣,直到一股铁锈味在彼此的唇间蔓延开来:“肖唯,你给我记住,从此以后你只能属于我一个,不管是身,还是心!”他多想,就这样狠狠把她揉入怀中,让她哪也去不了,让她,不会再想着他以外的任何人。 肖唯也不知听懂还是没听懂,傻乎乎的冲他笑了一下,然后晕倒在他怀里。这次,是真的睡着了。 北堂御动作轻柔的把肖唯抱入车内,车子启动之后他把墨色的车窗降下了一半,微凉的夜风拂过肖唯的脸颊,她舒服的嗯了一声,脑袋一歪就靠到了北堂御的肩上。 睡姿还真是烂的可以。 心里虽然抱怨着却没有把她推开,反倒放慢了车速缓缓前行。 远处霓虹闪烁,两旁的高楼在夜色的保护下显得格外高大有气势,他们像两个渺小的生物,在这样无垠的夜空下相依相偎。 昏黄的灯光透过车窗照耀在肖唯的脸上,模糊中是难得的柔和,她安静的像个小孩,不像清醒时那般总是躲着他避着他,凶巴巴的表情下掩藏的其实是一颗孤独的心,想要靠近却又怕在付出感情之后又被遗弃。 如果,这真是你心中所想,那么,不必担心,你若不离不弃,我必生死相依。 车子一路前行,终于赶在凌晨十二点之前到达了他位于郊区的山顶别墅。 保姆锦姨看到北堂御深更半夜抱了个女人回来,呆立在客厅中央好半晌:“少爷,你这是……” 北堂御把肖唯放在沙发上,替她摆了一个舒服的姿势之后才对锦姨说到:“她喝醉了,家里还有解酒药吗?” “有,我去找。”解酒药拿来之后北堂御拍了拍肖唯的脸颊:“小唯,醒醒,吃了药再睡,不然明天该头痛了。” 肖唯迷迷糊糊的睁开眼,费力的集中精神也只听清那么一两个字:“药?我不吃,我表吃药。” 肖唯随手一拍,药丸就蹦蹦跳跳的滚到了地上。北堂御满脸黑线,又剥了一个强行递到肖唯嘴边:“乖,别闹了,吃完药再睡觉好不好?” 肖唯看看眼前这张脸,突然嘻嘻笑了一声,然后跟个流氓似的摸了一把北堂御的脸庞:“你好漂亮啊,好像我麻麻。” “噗!”锦姨一个没忍住差点笑喷。 北堂御额头青筋直跳,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能让他有如此想要掐人的冲动,他忍了又忍咬牙切齿的说到:“我不是……你快点吃,别逼我动手!” 醉酒的某女不知死活的昂起头挑衅到:“你就是你就是,快说你就是。” 北堂御终于失去耐性,他把白色药丸扔进口中,然后一只手控制住肖唯胡乱挥动的双臂,一只手攫住她的下颚猛地低头吻了上去,舌尖顶着药丸从他嘴里渡到了她的嘴里,她不吃也得吃了。 北堂御得意的挑眉:“我早就说过了,不要逼我动手。” 正文 第247章:特殊的喂药方式 第247章:特殊的喂药方式 一旁的锦姨轻轻咳嗽了一声说到:“少爷,你动的好像是嘴。” 额……刚刚一时气愤竟然忘了还有长辈在旁边围观,饶是北堂御如此厚脸皮的人也不禁有些尴尬。 他眼神飘忽了一下之后讪讪的说到:“那什么,麻烦锦姨给她洗个澡,一身酒臭味。” “哦,没问题少爷。”锦姨应了一声之后又故意说到,“可是我还要去收拾客房,好像有点忙不过来,都大半夜的了,很累的。” 北堂御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然后一脸严肃的说到:“让她睡我房间好了,我会睡沙发的。” 那表情既正经又坦然,好像别人多想一点都变成了龌龊的人。 但他心里真正的想法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北堂御洗好澡出来的时候肖唯已经安安稳稳的睡在了床上,他一边擦着头发上的水一边朝床铺走去。 眼睛里露出一种明亮光,仿佛狼见到了自己的猎物就要立刻扑上去狠狠拆吃入腹。而床上熟睡的人儿却一点也没有察觉到来人的恶意,依旧睡得香甜无比。 北堂御站在床边顿了顿,确定床上的人没有惊醒之后他把毛巾扔到地上,然后轻手轻脚的爬上了床悄悄躺到了她身边。 他的大掌慢慢地,慢慢地伸向了床上那人的脸,微微有些粗糙的指腹在她脸颊上来回抚摸,带着某种特殊的意味。想到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北堂御兴奋的浑身战栗,呼吸也不禁浓重了起来,静谧的房间内听到一阵阵暗暗压抑的粗喘。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在时针和分针都在正上方重合的时候他再也忍耐不住狠狠摇着她的肩膀喊到:“喂,肖唯,醒醒,十二点了。” “嗯啊,吵死了你!”三次睡觉都被人打断,神仙估计也要抓狂了,所以肖唯烦躁的一挥爪企图把这只烦人的苍蝇赶走。 北堂御一个躲避不及脖子就中招,火辣辣的疼痛感在全身蔓延开来,他伸手一摸,掌间隐隐有着血迹,可见她是用了狠力气的。 北堂御气得不行,他翻身压在肖唯身上,又开始拍她的脸,不过这次他事先控制了她的凶器:“快醒醒,我有话跟你说,肖唯,快醒醒。” 肖唯想挠人却发现手动不了,想用脚踹又发现腰部动不了,急的差点哭起来:“你干嘛啊,我想睡觉。” “你醒了没?我有话跟你说。” “嗯……说……”肖唯感觉头痛无比,她真的好想睡觉,不要再吵了好不好? “已经过了十二点了,所以,小唯,祝你生日快乐。”北堂御激动的说到,今天一整天他都在谋划这件事,就是要做第一个跟她说生日快乐的人,可是,都怪那杯该死的白酒,所有的浪漫计划全部泡汤,只剩下一个无奈的男人和一个醉醺醺的女人的糗事。 “好,谢谢……”肖唯闭着眼睛说到,脑子却好像恢复了那么一点点清醒,生日,唔,今天有人过生日吗?她好像不太记得呢。 不过,有人过生日就应该送生日礼物啊。 想到这里她终于凭借着顽强的意志暂时隔绝了周公的勾引,睁开眼看着北堂御艰难的问到:“你想要……什么生日礼物啊?” 北堂御原本兴致勃勃的等着肖唯感到的泪流满面的扑进他的怀里,然后两个人再xxoo再ooxx,然后度过了一个美妙的夜晚和一个极其特别的生日。 这么费心费力的记着一个女人的生日又绞尽脑汁的想要让她开心他还是第一次,结果……她是根本没有听懂是不是? 北堂御不禁有点怒火中烧,他狠狠捏住肖唯的双肩说到:“是你自己说的不许反悔,我要一个吻。” “哦,吻啊,拿去吧。”听到对方想要的生日礼物是如此的简单,肖唯顿时松了口气,然后闭上眼嘟起嘴,一副任人采撷的模样。 北堂御气结,原来醉酒了的她对谁都毫无防备,不敢想象如果今天换成别的男人送她回家她是不是也会这样。 他一咬牙,从她身上爬起来郁闷的往沙发那边走去,结果脚才刚着地手臂就被她拉住。 她勉力睁了睁有些沉重的眼皮:“你的礼物还没拿。” 北堂御回头一看,顿时血气上涌,不过这次不是气得,而是因为……肖唯竟然坐了起来,但是,她里面什么都没穿。 赤裸的肌肤和挺立的双峰就那样毫无阻隔的进入他的视线。 他脸部微微抽到,费了好大的劲才侧过脑袋不去看她。 “你……你快把被子盖上。”他从来没想过自己对着赤裸的女人竟然也有如此纯情的一天,连看也不敢多看一眼。 “快点啦,拿完我就要去睡觉了。”肖唯不满的起身靠近北堂御,半个身子都贴到了他的背上,双手从背后探到前面去摸他的脸:“吻我啊,快点!” 噗!!!!!!!! 北堂御差点鼻血直流三千尺,他洗完澡也没穿浴袍,只是在腰间围了一条浴巾,所以肖唯现在这样贴上来,两个人根本是肌肤相亲裸裎相对。 还有她的手,在他脖子上嘴巴上摸来摸去,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吗? 她等不到他的回头,失望的垂下双臂,手心无意之间划过他胸前的两点:“你干嘛不回头吻我?” 这样的情况,这样的夜晚,如果他再拒绝的话就真的不是男人了。 北堂御猛地吸了一口气然后果断翻身将肖唯压在了身下,嗓音粗噶的说到:“是你惹我的,明天醒来最好不要后悔。” 这个姿势已经不是暧昧可以形容的了,他的胸膛紧贴着她胸前的柔弱,所有的感觉一触即发,他的双手紧紧搂住她柔弱的腰肢,其实恨不得狠狠掐住以免等下被摇断。 他的唇骤然压下,她只当做那是一个普通的礼物所以安分的没有再动。 可渐渐地,在他猛烈探入强烈吸吮的时候她感觉到呼吸有点困难,他像是许久没有吃过肉的狼急切的在她身上啃噬,只是一愣神间他已经强势顶开她的牙关,灵活的舌头焦灼热切的滑入她的口中,两个人的脸挨得是那样近,他浓烈滚烫的呼吸喷洒在她脸上,让她根本无力躲开,而他,已经更加用力的将她压进床铺里。 肖唯被他压得难受,伸出双手使劲推搡他的肩膀,可那力气在北堂御看来不过是软绵绵的连扰痒痒都算不上。 “不要……”她喘着粗气下意识的拒绝。 “晚了!”他立刻拒绝。 她扭动着拒绝,嘴里模糊不清的喊着:“套……套……” 北堂御动作一顿,心想都醉成这样了还知道要套,虽然他现在十分想立刻冲入她的体内让她也跟着热起来,但是,为了保护她他还是强忍着起身下床去拿套。 看着空空如也的床头柜他不禁骂了一声靠,因为从来没带女人回家过过夜所以家里根本没那种东西。 好像皮夹里还有几个,可是皮夹在裤子口袋里,而裤子,在浴室。 望着肖唯绯红的脸微肿的唇和身上暧昧不清的痕迹,他咬了咬牙起身冲向浴室。在奔向浴室的时候肖唯嘟嚷着:“讨……讨厌……”然后砸吧着嘴翻了个身沉沉睡去。 “亲爱的,我来了!”北堂御拿着几个套套兴奋的冲向床铺:“快,挑个你喜欢的,草莓还是螺旋?” 回答他的只有肖唯均匀的呼吸声。北堂御眼皮跳了跳,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推了推肖唯,可肖唯却没一点反应。 “靠,你不会睡着了吧?” 呼吸声…… “啊啊啊,我要杀了你!!!” 无边无际的夜空中忽然传来欲求不满浴火焚身欲望快要爆炸的某男绝望的哀嚎声。 惊起汪声一片…… 脑袋像被千斤顶压过,身体酸软无力,头痛欲裂口干舌燥的肖唯挣扎着想起来喝水,但不知为何双手怎么也动不了,好像被什么东西紧紧箍住。 她皱眉想到家里的空调是不是坏了,要不然怎么会这么热,好像身边躺了个大火炉。 她扭了扭身体像毛毛虫般向下游去,奇怪,这个被子怎么好像也在动啊,她每往下游一点,‘被子’也往下挪一点,到头来她还是没有摆脱这个桎梏。 “热死了!”她忍不住翻身而起出声抱怨。 “亲爱的,我也好热。”旁边突然伸出一只手搂住了想要下床的人,结实的手臂往下一压就把她重新带进了床铺,另一只手则绕过她的肩膀将她整个人带入怀中。 “额……?”听到旁边发出这种欲仙欲死胡乱呻吟的声音肖唯吓了一跳,她猛地睁开眼就看到一张笑的神清气爽眼角带骚的脸。 因为宿醉而失去理智的脑袋出现大半天的空白,好半天才有了点反应,她猛地往后退去,“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啊啊啊,你这个变态,为什么不穿衣服!” “亲爱的你也没有穿啊!”北堂御紧了紧手臂将刚刚逃离的她重新抓回怀中,“不信你自己看。” 说完北堂御还好心的帮她掀开一点被角让她能够清楚的看清里面的状况。 肖唯低头一看,里面果然什么都没穿,肌肤很白很滑,上面还有点点红梅…… 等等,点点……红梅?! “啊啊啊,”肖唯一声尖叫猛地把北堂御踹下床,“你果然是变态,你特么的对我做了什么?” 北堂御心里那个委屈啊,他倒是想做些什么,可是她昨晚竟然睡得那么沉,怎么推也推不醒,叫他怎么做的下去啊! 想到这儿他立刻露出一个哀怨的表情,幽幽叹了一口气低声说到:“你不会都忘记了吧,昨晚……你对我……” 正文 第248章:你对我做了什么 第248章:你对我做了什么 “什……什么?”肖唯紧张的咽了咽口水,心头忽然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 果然下一秒那个满脸哀怨无比凄惨的男人立刻跃上了床铺还牢牢占据了最有利的地形以免再次被踹下床:“看来你果然全都忘记了,不过,幸好我保留了证据。” “咳咳……证据?”肖唯额头滑过一排冷汗,“你……你该不会还变态的拍了什么艳照之类的吧?” “咳咳……证据?”肖唯额头滑过一排冷汗,“你……你该不会还变态的拍了什么艳照之类的吧?” 北堂御猛地凑近,露出一个轻佻的笑容:“还可以这样?那我下次试试看。” “你走开走开,不要靠我这么近。”肖唯双手使劲挥开那张帅气的有些过分的脸,有的人就是这样,第一眼看过去的时候觉得是普通的帅,但是看的越久就会觉得越帅,直到某一天这种帅气突然击中你的心房,让你一下子失去所有语言。 啊啊啊,她好像有种变成花痴的趋势,可是不能再把他踹下去了,因为第一次踹的时候她好像踹到了什么不该踹的地方,还有他爬上床的时候……咳咳,什么不该看的地方好像也瞄到了。 “真是狠心呐,你看看,我这脖子上,还有背上都是你因为太那个而用力挠的。” “噗!!!”肖唯震惊的猛地从床上坐起,在察觉自己身无寸缕之后又飞快的躺了回去,“你该不会是在开玩笑吧?” “这种事怎么可能开玩笑,昨天晚上你喝的那么醉,到处撒酒疯,我拦都拦不住,都说了不要你还……那什么什么。” 随着北堂御的描述,肖唯的表情已经不是震惊那么简单了,简直就是震精了好吗? 因为她很少喝酒所以也不知道自己醉了之后到底会干什么,难道说她昨晚真的趁着酒劲把他那个那个了吗? 偷瞄一眼他身上的痕迹,好像真的蛮惨烈的,他一定是经历过很激烈的反抗吧? 但是…… “哦呵呵,那什么,我好像酒还没有醒,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她是打死都不会承认的,“所以你也赶快忘掉,昨晚什么都没有发生。” “……”见肖唯打算逃走北堂御立刻做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原来你打算吃完就不认账,穿上裤子就不认人……你的心好狠。” 拜托,你一个大男人不要露出那种幽怨的表情好不好? 肖唯嘴角抽了抽,尴尬的说到:“不是那样的,只是……你看,好晚了,我还要去上班,这件事不如以后再说?” “哦,这样啊。”北堂御挑了挑眉,小拇指勾着她一缕秀发在指尖绕来绕去,“那你可以不用去上班了。” “为什么?”难道他想把她囚禁起来先那啥再那啥…… “因为公司有规定,员工生日当天可以带薪放假一天。今天是你生日啊亲爱的,”北堂御低头在她脸颊上烙下一个吻,“生日快乐。” 肖唯脸色一红,真是的,干嘛动不动就吻来吻去,又不是外国人。 “你……你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 连她自己都快忘了,反正也被人遗忘了十几年。 “山人自有妙计。”北堂御得意一笑,然后凑得更近,“怎么样,要不要鼓励我一下?” 其实是上次去宝岛的时候,许愿的人要在卡片上写下自己的出生日期以表诚意,然后肖唯写的时候他看见了。 就这么一眼,便牢牢记在心底。 面对北堂御这种求拥抱求爱抚的表情肖唯表示很难为情,她往后挪了挪身子岔开话题问到:“公司什么时候有了过生日就休息这种规定啊,我怎么从来不知道?” 北堂御轻笑一声:“刚刚。” 趁着肖唯发愣的时候他掀被下床,捡起地上的浴巾围在腰间然后对着她回眸一笑:“所以你可以起来洗个澡然后再睡个回笼觉。” “……”砰的一声门被关上,北堂御消失在门背后,肖唯拉起被子盖在头上,等了一会儿之后忽然激烈的扭动起来,发出低沉的吼叫声,啊啊啊,她怎么会那么禽兽的把他那个那个了,现在要怎么办,他该不会要她负责吧? 可他是个男人啊,再怎么说吃亏的也是她好不好,虽然……他应该不是自愿的。 唉唉唉,肖唯,你真是够了,先是欠了人家一大笔钱,然后又欠了人家一条命,现在更好,直接把人家给吃了! 真的是……不想活了。 就在肖唯无力抓狂的时候卧室的门又被人打开,北堂御双手环在胸前靠在门边强忍着笑意问到:“我只是来问一下你,午餐你想吃中餐还是西餐?” 此时肖唯正把一条腿蹬的老高,因为北堂御进来的太快所以她的窘态全部被他尽收眼底,她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所以只好用愤怒来掩饰自己的尴尬:“进来之前你都不会敲门的啊?” 你最好把笑给我憋住,敢笑出来试试! 北堂御右手握拳放在嘴边轻咳一声,意有所指的说到:“你昨晚进来之前也没有敲门问我的意见啊。” 昨晚……进来……问他……意见? 他他他该不会是那个意思吧?还是说她变得邪恶了。 “随便啦随便吃什么都好,你快点出去!”肖唯又羞又囧,随手把旁边的枕头扔了过去,可胖胖的枕头只是很没出息的在北堂御脚边滚了一圈,根本没有一点攻击力。 看见她那孩子气的样子北堂御真是又想笑又不敢笑,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克制住想要狂笑的冲动:“那就由我来安排咯。” 随便啦,反正……应该不能更糗了。 北堂御替她关上门之后终于没忍住大笑出声,真是太好玩了,所以昨晚的真相他是绝对不会告诉她,以免她再次跑掉。 北堂御不知道他这一瞬间的决定给以后他和肖唯的生活带来了多大的变化,有温暖却也有伤害,当两个人都满身伤痕伤心欲绝的时候不知道他会不会后悔。 肖唯穿好衣服溜下楼准备偷偷逃走的时候手机刚刚好突然响了起来,撕心裂肺的唱着:“我爱他轰轰烈烈最疯狂,我的心狠狠伤过却不绝望……” 所以她立刻被北堂御抓了个现行,面对北堂御玩味的目光她只好尴尬的解释到:“其实,我没有想走啦,只是……想晒晒太阳,呵呵。” 北堂御挑眉:“你还是先接电话吧,已经响过好几次了。” “啊?哦。”怪不得之前在楼上没有找到手机,原来是昨晚忘在沙发上了,拿过手机一看,安安姐三个字正在屏幕上疯狂跳动,糟了,一夜未归安安姐一定很担心。 她刚想摁下通话键手机却又不争气的没电关机了,真是,连手机都跟她作对。 “喂,借你家的座机打个电话。” “随便啊,当成自己家就好,对了,煎三文鱼扒配土豆泥,再加一个玉米浓汤怎么样?” “都可以。”肖唯随便答了一句然后开始拨打电话。 北堂御擦了擦手上的水走到肖唯身边,恰好听到那头在大喊大叫些什么,他一把抢过电话:“你好,我是肖唯的男朋友北堂御,她昨晚就是跟我在一起,不用担心。” 肖唯一惊急忙扑过去抢电话,可北堂御早就站了起来还仗着自己的身高让她抢不到。 “……”电话那头突然安静了下来。 北堂御以为她没听见又说:“她今晚也可能不回去。” “哦,好好,我知道了,就这样,拜拜。” 那头传来一个略显惊慌的声音,然后电话啪的一声被挂断。 北堂御觉得有些莫名其妙,想想又觉得那个女人声音很耳熟好像在哪里听到过似的。 “喂,你干嘛抢我电话,还胡说什么你是我男朋友。”肖唯整个人都吊在了北堂御身上才把电话抢到手,可惜温安匆忙挂了电话。 “看看,你又想不认账了,昨晚你都把我那个了……”北堂御摇了摇头又用手臂把她圈在怀里。 “……所以,你到底想怎样?”肖唯身子往后仰了仰尽力不靠他那么近。 “我没想怎么样,只是想替你好好过一个生日,昨晚的事我不会放在心上,你也不要有负担。” 负担?既然不想我有负担那就不要一次又一次的提昨晚啊怨念。 肖唯苦恼的垂下肩膀。 为了躲避他的毛手毛脚肖唯故意岔开话题说到:“我刚看到客厅里有好大一架钢琴,你会弹吗?” “当然会了,我可是钢琴十级。” 北堂御稍稍有些得意,“我的钢琴是我舅舅教的,不过十三岁那年我就超过他了。” “你舅舅?你还有舅舅啊?” “当然有了,都说外甥像舅舅,你看我这么帅就可以猜出我舅舅也绝对是美男子。不过你不要多想,我舅舅虽然比我强那么一点,不过他已经有心上人了。” 肖唯无语,谁要喜欢你舅舅那种没有六十也有五十的老男人啊,她又不缺父爱。 “少吹牛了,我又没听你舅舅弹过。” “哼,你果然是在打我舅舅的主意。”北堂御不爽的放开了肖唯,拉着她坐到餐桌上:“先吃饭,吃完饭再吃生日蛋糕。” 正文 第249章:暧昧连连 第249章:暧昧连连 “啊?还要吃蛋糕啊?”肖唯满脸的为难,她是很喜欢吃蛋糕啦,只怕到时候被美食诱惑忘了周围的危险,那被吃掉的可就是她了。 北堂御是不知道她存了逃跑的心思,听她一副着急的语气他还以为她是迫不及待的想跟自己翻云覆雨。 他露齿一笑,笑容间隐隐带了些魅惑:“如果你实在等不及,我们可以边吃蛋糕边……” 听懂了他的暗示肖唯立刻老脸一红,她拿起刀叉不自然的避着他有些肆无忌惮的视线,虽然在心里唾弃了自己一百八十遍今天为什么总是不争气的脸红心跳,但却依不敢再抬头对上他的视线。 “你脸红的样子挺有女人味的……”某只不识趣的大型猫科动物说到。 他记得以前她总是凶巴巴又爱顶嘴的样子,现在只要他稍微一挑逗她就立刻就脸红的像个苹果,甚至害羞的不敢看他。 真是太可口了,他恨不得下一秒立刻就将她扑倒在床。 刺啦一声,肖唯手中的刀叉和盘子发生激烈的冲撞,可见她内心是多么的不平静。虽然饭菜看起来清爽可口,可是被他那样灼热的视线盯着真的没办法专心享受美食。 她拿起刀子挡住北堂御火苗般的视线:“快吃!” 反正她是不敢再看他的眼睛,只怕目光一交叠,微妙的暧昧就会被迅速点燃然后一发不可收拾。 看到肖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样子北堂御不禁失笑出声,看来,她是真的等不及了。 不如…… 想到这里北堂御故意把长腿一伸,脚尖状似无意的碰到肖唯的小腿,在发现她如受惊的兔子一般地猛地并拢双腿之后才故作惊讶的说到:“碰到你了?不好意思。” 嘴里说着抱歉的话,动作却没有停顿,哪里像他自己说的不好意思。 嘴里说着抱歉的话,动作却没有停顿,哪里像他自己说的不好意思。 肖唯猛地往嘴里塞了两口蔬菜才抑制住想要骂人的冲动,她无比艰难的说到:“没!关!系!” 她放下刀叉起身一抹嘴,壮士断腕般说到:“我吃饱了!” 呜呜,其实根本没吃饱,可是被他这里摸一下那里摸一下再好吃的东西也平息不了她内心想要喷发的怒气。 “吃饱了?那我们……”北堂御起身走向肖唯,嘴边的笑容不自觉的加深,越看越勾人。 肖唯内心悲鸣:“我说你脑子里能不能想些别的,成天都是床床床的不怕那啥尽那啥亡吗?” “唔,”北堂御皱眉思索,“听起来似乎有那么一点道理。” “是吧是吧。”肖唯热切的望着他,偷偷祈祷他改变主意。 “好,我决定以后再也不整天想着床了。” “呼~~”肖唯暗暗松了一口气。 “为了纪念我即将失去的床,不如我们今天大战三百回合?”北堂御一边说着还一边解开衣服上的扣子,表情严肃的像大战二百九十九回合都不行,一定要坚定的完成三百次。 “……”肖唯简直想内牛满面,不素介个意思,你听我说! 她急的满头大汗在北堂御快要将她扑倒在餐桌上的时候急中生智的大喊,“不是说还有蛋糕?我要吃蛋糕。” “也是。”北堂御赞同的点了点头,心中却在暗想她果然纯情的要命,他只是稍稍一靠近她就紧张的要命,之前的冷漠无视还有故作凶狠其实都是她保护自己的方式。 果然要脸皮厚,才能吃到肉。 所以什么浪漫烧钱对她根本没有作用,死缠烂打才是攻城秘笈。 “那你等着我。”找到了最佳途径的北堂御笑得像只大野狼。 “快去快去。”肖唯略略有些狼狈的躲开他靠过来的身体,趁着他转身去厨房拿蛋糕的时候她开足马力猛地奔向大门处,前后不过五秒钟的时间她就成功的握住了门把手,很好,接下来只要这么轻轻一拧她就逃出生天了。 我拧,我拧,我再拧! 奇怪,怎么打不开? “要不要用钥匙试试?”旁边一个围观人士热情的说到。 “好啊好啊好啊。”肖唯欣喜的回头却看到了北堂御似笑非笑的脸,所以逃亡动作顿时歇菜。 她尴尬的挥了挥手:“好巧,你也要出去啊?” 北堂御大掌一伸就揪住她的衣领将她拎到了沙发上:“我不是要出去,我是要把某个试图逃走的女人抓回来。” “大侠,我错了!”面对北堂御恐怖的眼神肖唯立刻没骨气的跪在沙发上求饶。 北堂御却不买账,表情依旧阴森恐怖,他露出一排洁白锋利的牙齿阴冷的笑到:“你不是想吃蛋糕吗?来,我喂你。” 说着他还真的拿起勺子挖了一大勺奶油递到肖唯嘴边,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肖唯。 其实他的语气不可以说不温柔,食物不可以说不美味,可是肖唯现在真的没有想要张口的想法,好像一吃下那些东西下一秒就会死去。 不是被毒死就是被北堂御用目光杀死。 她艰难地咽了咽口水说到:“你吃吧,你先吃。” 说着还极其胆肥的把勺子推到他那边去。 “嗯?”北堂御轻轻一笑,眼神中却闪过一丝危险。 肖唯立刻很没出息的夺过勺子一口吞掉所有蛋糕,还谄媚的说到:“好吃,真好吃。” 对于她的乖巧北堂御很是满意。 得了夸奖肖唯嘻嘻笑了一声,然后伸出舌头把嘴巴周围的蛋糕全部扫进嘴里,本来有些干涩的唇经她这么一舔立刻隐隐闪烁出水润光泽,竟然显出一种意外色情的味道。 北堂御喉结一动,他多想自己变成那白色奶油,这样她就不会抗拒,还会很开心的把他含进嘴里。 越想越觉得身体里的火开始熊熊燃烧,北堂御呻吟一声,大掌板过她的脸来然后不顾她的抵抗径直低头附上她的唇瓣来来回回吸了个够,直到她绯红的唇瓣变得微肿发烫。 “唔……”肖唯下意识的躲避,心里却在后悔自己对北堂御的变态估量错误,竟然大白天的还锁门。 他该不会真的想在大白天把她拆吃入腹吧?不要啊,救命啊! “别动我只是亲亲你……”北堂御气喘吁吁的抵住她的额头,“你再扭下去可不保证会不会发生什么少儿不宜的事情。” 怀中扭动的人立刻安分了下来,乖乖的让他抱着。 “把衣服拉好。”北堂御闭着眼努力平息被她挑起的欲火,该死的,如果不是怕太着急而把她吓跑他何必忍得这么辛苦,直接押上床狠狠吃掉不就好了。 他这么一说肖唯才发觉自己的衣服已经被他半退到胳膊以下,再往下就到腰间了。他什么时候脱得,她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 “再看,再看我就把你吃掉。”北堂御捏了捏肖唯的鼻尖,然后模仿她昨晚说过的话。 咦?这话怎么听着这么熟悉? 就在肖唯疑惑的时候门突然打开,一个欢快的声音从门口飘了过来:“哈罗,武松,surp日se!” 北堂御和肖唯同时转过头去就看到穿的花花绿绿的李斯时一手提着行李箱一手拿着太阳镜满脸happy的站在门口,两人都没反应过来呈雕像状。 时间有那么一瞬间的凝滞,有人风化有人石化,各自的心里却都在飞沙走石,各种不和谐词语开头的语句在心间默默狂飙。 子啊,求带走! “你们……”李斯时满脸震惊的看着沙发上衣衫不整姿势暧昧脸色绯红的两个人,心中顿感有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 “啊……”肖唯尖叫一声然后猛地双手抱胸挡住外泄的春光。 北堂御长臂一伸将她整个人紧紧拥在怀中,他先是低头对肖唯笑了一下,而后又转过头冲着李斯时挤眼:“不好意思,我要先带她上去整理一下,你随意。” 说完便拥着肖唯上了楼,期间一直用宽阔的胸膛将她包围的毫无缝隙,完全挡住李斯时探究的目光。 半个小时以后穿戴整齐的二人下楼,和李斯时面对面坐在了沙发上。 北堂御干咳了一声,终于打破弥漫在周围的奇怪氛围:“斯时你来怎么也不说一声,我好开车去接你啊。” 李斯时碧绿的眼珠转了转,嘴角挂出一抹嘲讽的笑容:“本来是想突然袭击给你们一个惊喜的,结果……惊喜硬生生变成了惊吓。” 说完眼角还特意扫了一下肖唯,暗示自己的惊吓完全来自于在此见到她。 肖唯表示自己很委屈,从下楼到现在李斯时的目光就像一把锋利的剪 刀狠狠绞杀着她,如果不是北堂御转移了他的视线,她怀疑自己几乎要在那谴责的目光中窒息而亡。 可是苍天作证,一起都是北堂御挑起来的好不好?她两次试图逃跑都被他抓了回来,而且要不是他后来还把门锁上了的话她早就逃出生天了。 等下,好像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等下,好像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北堂御明明把门锁上了李斯时是怎么进来的?难道说他有北堂御家里的钥匙? 对于肖唯没有领会到自己眼神的含义李斯时表示非常的愤怒,看看那两个人,一个只知道咧嘴傻笑,一个两眼无神心不在焉,他怀疑他的情绪根本没有任何人关心,难道他们不打算解释一下刚刚的事情吗? 北堂御的目光像一束温暖的阳光投射在肖唯身上,眼里心里满满都是她的影子,连周围的空气都在冒粉红色的泡泡,根本容不下第三个人。 他摸了摸笑的有些痛的嘴角,魂不守舍的回答到:“我们也受到了惊吓好不好,以后看到这张沙发都会有心理阴影。” 肖唯红着脸狠狠瞪了一眼北堂御,还想有以后?做你的白日梦去吧! 正文 第250章:吻在一起 第250章:吻在一起 看着他们两个如此甜蜜的互动李斯时狠狠翻了个白眼,然后做仰头做望天状,真是看不下去了。 “要不要喝点水?”北堂御问到。 “要。”李斯时伸手去接水,半天没接到,低下头一看,北堂御极其狗腿的把水杯递到了肖唯的嘴巴,还满脸讨好的笑意。 李斯时气愤的拍案而起:“你们两个真是够了!” “我是客人啊,你难道就打算这样招待我吗?” “咱俩都这么熟了何必那么客套,不过小唯你是不是应该为斯时接风洗尘一下,毕竟上次去宝岛的时候他有很热情的接待过你啊。”北堂御状似无意的说到。 一番话把肖唯喉咙里那句你们慢慢聊我先走了留步别送给深深的堵住了,她费力消化完毕之后才笑着说到:“没问题,你想吃什么?” 虽然李斯时她也不是很喜欢,不过好歹还有第三个人在场北堂御不至于对她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 商量完毕,北堂御开车,肖唯坐在副驾驶座,李斯时阴沉着脸坐在后座,三个人表情不一的前往like酒店。 “斯时你怎么突然跑回来了?这次打算待多久。”北堂御随意的问到 “没钱了就重出江湖呗,大概要待很久很久,怎么,你不欢迎?”李斯时好像很不爽,说话也句句带刺。 可惜另外两只根本听不出来。 听到他这么说肖唯立刻激动不已:“什么?你要一直留在这里,那宁西怎么办?” “她?她也许永远都不会来,也许过两天就来。”李斯时嘴角一勾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 说了跟没说一样,肖唯有些失望。 下了车之后肖唯故意错开几步走在他们后面,然后掏出手机给沈宁西打了个电话,却想起手机早就没了电。 肖唯皱眉,沈宁西和李斯时的关系越来越扑朔迷离,听她上次的语气好像还没全然忘记权振东,但她又和李斯时关系非同寻常…… “想什么呢?傻站着不动。”发觉肖唯没跟上来北堂御立刻回头来找她。 李斯时臭着一张脸在旁边说到:“你还真是一刻都不能少了她。” 北堂御笑到:“我已经错过她二十多年了,接下来一分一秒都不想浪费。” 李斯时阴沉着脸的转身快步往前冲去。 想到李斯时对北堂御的心思,肖唯不禁有些尴尬:“你干嘛拿我当挡箭牌啊?” 北堂御摸了摸下巴露出一个心照不宣的笑容:“保护boss的节操也是你身为秘书的职责之一。” 肖唯极其想吐槽老板你的节操早就随风而逝了吧,但想到上次他也帮自己对付过肖雪儿所以又忍住了。 两人找到李斯时的时候他正在打电话,而且貌似是调情,因为最后一句是用那种暧昧又淫荡的语气说到:“那我等你来……抚慰我!” 看到北堂御和肖唯,李斯时丝毫没有被撞破的尴尬,反倒晃了晃手机说:“我喊了个朋友一起过来吃饭,你们不介意吧?” 两人都说不介意,北堂御又问是什么朋友。 李斯时耸了耸肩:“是我来内陆发展签约第一个女艺人,目前也是唯一一个。” “什么人这么好的运气竟然能够签约到金牌经纪人mai李的旗下?”见肖唯一脸疑惑北堂御又解释到,“这个家伙在英国的时候就是王牌经纪人了,只签约特级模特,凡是他手下的艺人没有一个不火的。只是前几年突然发神经把工作辞了到处流浪。” “喂你不要说的那么难听好不好,什么流浪,我那是释放压力追求自我。”李斯时不满的吼到。 肖唯虽然对娱乐圈不太懂,但是听北堂御这么说似乎很厉害的样子, 于是说到:“哇,那跟着你岂不是可以见到很多大明星?我想要医生的签名照可不可以?” “医生?那是谁?”北堂御问到。 “我男神。” “不可以,你男神只能是我。” “哎呀,你走开啦。”肖唯推开北堂御然后眼巴巴的盯着李斯时。 李斯时似笑非笑的瞥了一眼北堂御,然后爽快的说到:“当然可以。” “切!”北堂御不屑的翻了个白眼,“你这次签到的又是谁啊?” “暂时保密,等她来了你们就知道了。” 北堂御私心想着,最好来个性感火辣漂亮妩媚的女人,到时候他就故意对那个女人献殷勤,看肖唯会不会吃醋。 但……貌似北堂先生最近一直时运不济,接下来要出场的那个女人对他来说,实在太过了。 这个人的出现,在他日后的生活中掀起了一场又一场的轩然大波,有痛苦有泪水,有绝望有不舍,还有许许多多的悔不当初。 在李斯时说娱乐圈八卦肖唯听的津津有味北堂御满含醋意的拉着肖唯的手不放的时候,一个穿着黑色蕾丝紧身短裙踩着金色高跟鞋带着大墨镜提着小坤包的女人正往这边走来,路上引起无数人的围观。 “那个女的是谁啊……” “好漂亮……会不会是明星?” 女人甩了甩酒红色的波浪卷长发,像是没听到那些议论似的径直往前走去。 确定没有走错包厢之后她勾起殷红的嘴角露出一抹妩媚的笑意,沾满水钻的指甲轻轻在门上敲了一敲:“mai?” 包厢内的三人立刻回头,表情不一。 肖唯是探究,北堂御是疑惑。 李斯时见到来人立刻笑成一朵向日葵,他迅速起身朝那个女人走去:“嗨,好久不见。” 女人取下墨镜和李斯时拥抱了一下,然后又把目光转向了北堂御,表情一点也不意外似乎早就知道他也在这里:“御,我们又见面了。” 相比较于她的坦然北堂御似乎格外吃惊,他猛地抽回手然后满眼的不敢置信,他震惊的几乎要说不出话来,挣扎许久才喊出她的名字:“林婕……” 在见到沈宁西的时候他表现的足够镇定,本以为早已经忘掉了这个女人,没想到再次见到她心还是会忍不住狂烈的跳动,原来面对沈宁西的镇定自若,不过是因为她终究不是眼前这个人。 林婕?肖唯眉心一跳,难道是…… 她的目光不自觉的牢牢盯住那个女人,然后也发现了一件让她万分震惊的事,林婕和沈宁西竟然有八、九分相似,只不过一个妩媚成熟, 一个清新单纯。而且相比沈宁西的娇小,来人身材高挑。 李斯时不怀好意的笑了,然后还故意把林婕拉到北堂御对面的位置上:“坐啊,武松你认识我就不介绍了,那么,旁边这位小姐你肯定不认识,肖唯,武松的秘书。” 说完他又把目光落到肖唯身上:“肖小姐,这位是林婕,你应该早有耳闻。” 肖唯擦了擦手心被北堂御握住来的汗,嘴角往上一提立刻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林小姐,久仰大名。” 林婕的视线在她和北堂御之间来回转了好几个圈之后才落到肖唯手上,她伸出手微微碰了一下肖唯的指尖,然后神态自若的说到:“你好,肖小姐。” “哎呀,菜刚刚好全部上齐,我们动筷子吧。”在场唯一一个还能满脸笑容吃的下去的人估计只有李斯时了。 “她就是你要签约的艺人?”北堂御收回视线转向李斯时,眼里闪过一丝怒意。 李斯时只是笑:“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要重出江湖吗?除了她,再没别的理由。” 林婕用小拇指挑了挑耳边的发梢,露出一枚精致的心形耳钉:“你少来,我是为了你才复出的好吗?为了你我可是辛辛苦苦节食减肥了呢。” 美人就是美人,一颦一笑都风情万种,眼角眉梢都是媚意。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看惯了沈宁西那张清纯的脸,对着林婕她总觉得别扭无比。 “你是胖是瘦在我眼里都一样,都是那么美。可你减肥肯定不是为了我吧,还记得以前在学校的时候你为了演出潘金莲那种柔弱美吃了一星期的水果,然后演出那天你倒在武松怀里的时候,简直惊艳了全场,让大家几乎忘了这个故事,只希望你们能在一起。” “砰!”北堂御突然拍了一下桌子,走神的肖唯被他吓了一跳急忙转头去看他。 结果北堂御看也没看她一眼径直往外走出:“我去下洗手间。” 李斯时嘴角微微向上勾起:“真是吃错药了,情绪这么反常。” “大概是天气太干燥了,我出去补个妆。”林婕微微一笑,然后也起身走了出去。 原本凝结的气氛有那么一刻的松散。 李斯时仰靠在椅背上,碧绿色的眸子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意:“怎么,你不出去看看么?旧情人重逢不知道会不会一发不可收拾。啊,他们还是彼此的初恋情人来着,啧啧。” “你少胡说!”肖唯唇角紧抿,随着李斯时的话脸色不禁变得有些难看。 “哦?是我胡说吗?可是电影里都是这样演的啊,我猜他们现在正在洗手间门口吻的难分难舍如火如荼。”李斯时绘声绘色的描述着,好像亲眼看到了似的。 “那关我什么事,难不成要我去给他们送套。套?”肖唯原本就不平静的心变得更加的动荡不安,语气不自觉的也开始变得恼怒。 真是要疯了,李斯时不但知道怎么捅刀子能使人致命,而且还知道怎么在人家的伤口撒盐让人家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李斯时满头黑线,这个女人是真傻还是装傻? “那是北堂御和他念念不忘的前女友哎,你都不会吃醋吗?”他不死心的继续循循善诱。 “我吃什么醋,我又不是他什么人。”这句话简直是一字一句从牙缝里蹦出来的,肖唯不傻,她知道这是李斯时想要看她的笑话,但她偏不让他如愿,所以装出一副很不在意的样子,其实只有她自己知道,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心里已经开始有了那种酸酸的感觉。 “呵,不是他什么人你早上还和他接吻?你敢说你不喜欢他?” “我那是被逼的,而且我才不喜欢他,我……我心里早就有喜欢的人了。”不知为什么,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肖唯感觉心里空落落的。 “是谁?”李斯时立刻追问。 正文 第251章:藏在心底的那个男人 第251章:藏在心底的那个男人 “要你管!”肖唯赌气的把头转到一边,像是说给李斯时听又像是自言自语,“我才不会喜欢他,永远都不会喜欢他。” 没过一会儿北堂御和林婕也一前一后的回来了,只不过一个面沉如雪一个笑靥如花。 “对了,今天找你来一是聚一聚,二是想问问你想接什么工作,是继续走秀还是像影视发展?”李斯时云淡风轻的问到,好像之前的咄咄逼人剑拔弩张都是一场假象。 “随便什么都好,你决定,我完全相信你。”林婕露出一个温婉的笑容,心形耳钉闪闪发光。 “复出之后的第一部作品肯定要足够抢眼,把名号打响之后以后就好定位了。”李斯时眯着眼将自己的打算细细道来。 “那你有什么想法?”林婕心不在焉的问到,好像不是很感兴趣的样子,眼睛时不时的朝北堂御看去。 “不如先接一个代言。”说完李斯时也看了一眼北堂御,“喂,武松,我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你好歹也给点反应啊。” “什么?”北堂御一副刚回神的样子。 “据我所知你们金酋电子形象代言人的合约下个月就到期了,如果要换人不妨考虑一下林婕,我保证你稳赚不赔。”李斯时眨了一下桃花眼,自信无比。 “你还真是煞费苦心。”北堂御转过头眼神凉凉的盯着肖唯说到,“既然如此,那就这么办。” 他这一转头肖唯就看到他喉结处的银白色领带上沾了一点口红,那口红的颜色分明和林婕嘴唇上的一模一样。 哼,男人都是一个样,见到初恋女友立刻就变得魂不守舍毫无节操,两个人果然偷偷躲在外面接吻了吧? 那口红印记仿佛化成两只无形的手,狠狠撕扯着她的心,肖唯一拧眉,她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这么生气?他们想怎么样是他们的事啊,她一个人在这里生什么闷气? 北堂御脸色也臭的可以,回来之后就一直用那种冰冷的眼神看着肖唯。 于是两个人都脸色不善的盯着对方,各自生者闷气。 吃完饭出来的时候林婕主动提出让北堂御送她回家。 北堂御看了看肖唯有些犹豫。 李斯时立刻上前插话说到:“肖唯就让我来送吧,刚好我也想在附近转一转。” 既然李斯时都这么说了,北堂御自然不好再推辞,他掏出钥匙抛给李斯时,说:“那就麻烦你了。” 李斯时冲北堂御比了一个ok的手势说到:“没问题。” 北堂御又把眼神抛向肖唯。 肖唯假装没看见,梗着脖子说到:“不用了,我自己会打车。” “那好吧,小心点,到家了给我打个电话。”北堂御也没多说,头也不回的跟着林婕上了车。他觉得自己平时太宠肖唯了,导致她无法无天,必须晾一晾她才行。 “怎么样?伤心了吧,失望了吧,自卑了吧?”李斯时得意的冲肖唯挑了挑眉。 “我有什么好自卑的,她不过是眼睛比我大一点个子比我高一点长的比我好看一点……而已嘛。”肖唯撩了撩秀发,冲着门童抛了一个媚眼。 小男生有些不好意思的别开了眼,脸颊微微发红。 肖唯几乎消失殆尽的自信立刻原地满血复活,谁说她没魅力的? “她还是武松的初恋,在武松过去的生命里充当着无法替代的角色,现在依然无人取代,只要她一个眼神北堂御立刻毫不犹豫的跟着她走了。”李斯时又说到,而且字字铿锵,说明他没有撒谎。 “够了,你这人真的很烦耶,”肖唯翻着白眼拦下一辆出租车,“幸好我们不是朋友。” 望着肖唯离去的背影,李斯时气愤不已,他还有好多话没讲完啊她怎么可以就这么走了啊!!! 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之后又不禁喃喃自语:“林婕,你可千万别让我失望。” 肖唯上了车没一会儿又下来了,因为她突然想起温安的书是今天上市,她得去买一本支持她。 结果到了六楼的书城一问才知道预售的一千本就快卖完,只剩最后两本,再来晚一点的话就只能等明天的新货补齐了。 “两本?”翻着书的扉页,看见上面的一句话说‘不是所有爱情都有美好结局,但,所有爱情,都是美好的。’肖唯忽然就想起了北堂御,她点了点书页笑着说到,“那我两本都要了。” 出了书城肖唯又到楼下的服装区逛了一逛,不知不觉间竟然逛到了男装区,她犹豫了一下之后走了进去。很快有导购小姐过来询问她需要买些什么。 “这个……”肖唯有点茫然,她也不知道要买些什么,进来只是下意识的一个念头而已。 索性导购小姐很有经验,她微笑着问到:“请问您是要挑选礼物吗?不知道是要送给男友还是送给老公?” “不是不是都不是,”肖唯慌张的摆了摆手,“就是一般的朋友罢了,不过他帮过我很多次所以想要谢谢他。” “哦,这样啊。”导购了然的点点头,“那你可以送一副袖扣,我们这里新来了一款限量版袖扣,别致高雅,很适合送人。” 说起袖扣肖唯倒想起北堂御好像十分喜欢这种东西,各种各样的都有。 看着导购小姐摆出来的精致袖扣肖唯是越看越满意:“好,就这个了,多少钱?” “五万人民币,今天我们这里搞活动,打折之后才四万八,请问您是刷卡还是付现?” “……”肖唯掏钱包的动作一顿,五……五万……人民币? 不吃不喝的话也得攒好几个月啊,而且她现在还身负重债每个月都要还钱给北堂御。五万对于现在极其‘落魄’的她来说算的是是天文数字了。 “咳咳,那个……”肖唯有些尴尬的说到,“还有其他的什么推荐吗?” “如果要送小礼物的话还可以送领带夹,我们有免费刻字服务,您可以随意选择一到七个字,我们都会帮您刻好。” “这样啊……那好吧,麻烦你帮我推荐一下。” 在导购小姐的热心介绍下肖唯终于选定了一个款式新颖的领带夹,虽然依旧花了她好几千大洋,但是和那五万人民币比起来她觉得几千块还是可以接受的。 “请问您想刻什么字呢?”导购小姐笑的一脸暧昧,都送领带夹了还说只是普通朋友,呵呵。 “刻什么字?”肖唯想了想突然狡黠一笑,“就刻……” 选好之后肖唯又觉得自己有点不可思议,竟然给北堂御那个无情无义的家伙送礼物,她莫不是也疯了?不行,她得好好捉弄他一番! 导购小姐听完她的话露出一个吃惊的表情:“你确定?” “当然,刻吧,啊,对了,你们这个是不是还包负责送货的?” “是的,只要您留下地址及联系方式。” “那能不能帮我把这本书一起送过去?” “啊?”导购小姐满脸疑惑,在发现书是自己一直想看的温安的新书之后又激动了,“这本书你买到了?我也想买,可是还没下班。不知道会不会抢不到。” “咳咳,那个……我刚从书城过来,已经卖完了,如果你想买只能等明天。”肖唯不知为啥有一种特别自豪的感觉,好像是看到儿女初长成的那种得意,如果安安姐知道她的书卖得这么火也会很开心的吧。 可她不知道,这样一本诉说着别人故事的书,却把她的命运带向了另一个未知的转折点。 “那好吧,等刻完字我们就会派人送货的,您的书也可以一起送。”虽然有些失望导购小姐还是很尽职尽责让肖唯把地址留下。 肖唯留的当然是北堂御家的地址和电话,她坚持认为这些都只是谢礼,毕竟作为她喝醉了人家还好心照顾她来着,虽然最后有点失控。 肖唯回到家中,却发现温安正在客厅里发呆。 “你怎么了?”肖唯有些奇怪简直比劳模还劳模的温安竟然会浪费时间在这里发呆。 “你昨天……是和一个叫北堂御的男人在一起?”温安有些犹豫的问到,目光却一动不动的盯着肖唯,好像十分紧张。 “是啊,他是我老板。”说完肖唯又想起自己上次好像说过老板是个秃头啤酒肚老男人来着,她以为温安是要责怪她撒谎的事不禁有点内疚,“对不起,上次骗了你。” 她说对不起温安却想到另外一方面去了,上次她说她是绝对不会喜欢北堂御的,那么今天道歉难道是为了…… 温安的神色一下就变了,她激动的说到:“上次在楼下和你吻别的那个男人也是他?你们是男女朋友吗?发展到哪种程度了?” 如果仔细看得话就会发现温安握紧茶杯的手竟然在微微颤抖。 可肖唯因为低着头所以没有发现这一细节。 她没想到温安会问的这么直接,顿时面如火烧。 哪种程度? 昨晚才刚上过床这种事叫她怎么好意思说的出口,特别是她还是主动施暴的那一个。 见肖唯无比扭捏的样子温安的心顿时沉了下去,她喃喃低语:“不行,这样不行的,不可以,他……” “怎么,你们之前认识吗?”肖唯有些奇怪的问到。 温安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大鼎的房门,犹豫了一下之后她咬唇摇了摇头:“我不认识……不过我猜有钱的人大概都有些花心,你自己要小心。” “哦。” 虽然有些奇怪安安姐为什么突然说这种话,但是肖唯还是点了点头,转眼又想到可不是吗?前一秒还情真意切,后一秒又琵琶别抱。 不过她才不是吃醋咧,她只是……只是……看不惯花心的男人而已,对,就是这样。 正文 第252章:又见情敌 第252章:又见情敌 “对了,你不在的时候你爸打了好几个电话给你,应该是有急事吧,有空你就回一个电话。”温安正起身要走忽然又想起了这件事。 “是吗?”爸爸会主动打电话给她,这可真是稀奇事啊。 难道说他终于记起来还有一个女儿也是今天生日? 是的,她和肖雪儿的生日是同一天,可她从来都是被遗忘的那一个,还以为这么多年早就变得麻木,没想到还是会有那么一丝丝的期待。 她等了会儿终于还是下定决心打一个电话回去。 电话很快被接通,只不过接的人她后妈。 肖唯怔了一怔,出于礼貌还是喊了一句阿姨,不同于以往的尖酸刻薄,后妈这次竟然还略带温和的应了一声,然后把话筒递给了肖剑锋。 “喂,爸。”肖唯满心雀跃。 “啊,小唯啊,你都好久没回家了,最近怎么样啊?”肖剑锋的声音从话筒那头传来。 肖唯的眼眶竟然有些湿润,原来她远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坚强,她内心深处还是那么渴望家人的关心与爱护。 她强忍着流泪的冲动,说到:“嗯,我很好,爸你身体怎么样?” “我还不错,那个,小唯啊,我听雪儿说你和那个那个金酋的总裁北堂御好上了?”肖剑锋连假意的嘘寒问暖都省去,直奔主题。 “……”原来不是她想的那样,内心是数不清的失望,整个人像跌入湖底,令人绝望的窒息,“爸,今天是……” “这事儿要是成了你可得多谢雪儿啊,你想要不是雪儿你们两能走到一起去吗?所以你多少也得给她点补偿吧?”肖剑锋又激动的说到,而他的妻子则不屑的撇了撇嘴。 “补偿?”她受到伤害就想让别人补偿,那她伤害了别人又当如何呢?这不是一个父亲应该说的话,肖唯觉得自己的心顿时比秋风还冷。 果然是她自作多情了,都遗忘了二十多年怎么可能突然就想起来了。 “是啊,但是你就这样突然给她她心里肯定会不好受,不如找个由头什么的。啊,对了,今天是雪儿的生日,你不如就把手里那百分之四十的股份送给雪儿当做生日礼物好了,毕竟,你还是她的姐姐啊。”丝毫没有察觉到肖唯的不对劲,肖剑锋还一个劲儿的在那说,“你现在有了金酋总裁做靠山肯定不会把这么点小钱放在眼里,干脆送给你妹妹算了,大家都开心。” “我不开心!”肖唯第一次有了想要强烈反抗肖剑锋的冲动,她努力压抑自己内心的怒火,“爸,这么多年我拿过家里拿过公司一分钱吗?” “……没……没有。”虽然肖唯握着百分之四十的股权,但是每年年底公司分红的时候钱都是打到他的账户上,肖唯的确没拿过家里一分钱,可是那股权…… “那你也应该知道我不想要那些钱,我拿着股份只是因为这公司是妈辛辛苦苦一手创立的,这也是她留给我的最后一点东西。钱,你们照旧拿去,股权我是绝对不会给的。”肖唯闭了闭眼,然后无比失望的说到,“还有,爸,今天也是我生日,再见。” 肖唯第一次率先挂断了电话,她知道这样很不礼貌,可是她怕再多说一秒就会委屈的哭出声来。 她忍不住拨打了顾克里的电话,和以往一样,依旧没人回应她。 当她对人生渐渐失去希望的时候是顾克里拯救了她,把她从绝望的边缘拉了上来,让她重新对生命燃起了激情,她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他身上。 可是,最后连他也离开了,她又成了无依无靠的浮萍,只能孤寂漂泊。 躺到床上的时候眼泪不受控制的决堤,亲人,爱人,没有一个人记得她的生日,她对于她们来讲就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唯一一个记得的还是那个整天嘻嘻哈哈看起来极其不靠谱的北堂御。 只是……一看到前女友立刻魂都没了,现在也不知道在哪里快活。 此时车内的北堂御狠狠打了一个喷嚏,林婕关心的问到:“怎么样,没事吧?” 北堂御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没事,大概是某人在狠狠骂我吧,对了,你说找我有事,什么事啊?刚刚吃饭的时候说不就行了?” “刚刚有外人在不方便说,”林婕转过头看了他一眼,流转的眉目之间竟有了一丝哀愁,“我以为你会明白其实我只是想见你。” “斯时不是外人。” 林婕又是哀怨的一眼,原来那个叫肖唯的女人在他眼里已经成了毋庸置疑的‘内人’。 原本想好的台词立刻被冲的烟消云散,气氛一时有些低沉,北堂御想笑一笑来缓解一下结果却根本笑不出来只能尴尬的摸了摸鼻尖。 “你和那个肖唯……似乎关系不一般呢?怎么,她是我的继任者吗?”林婕主动开口玩笑似的说到。 “不是,”北堂御很快否认,然后又接着说到,“她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也不是任何人的继任者,她只是她自己,是我的开始。” 林婕刚要浮上的笑容顿时又销声匿迹,她苦笑着说到:“看来我太高估自己的魅力了,我以为你像我对你一样对我念念不忘。” “也许你当初没离开我的时候你会是此生唯一,很可惜你放弃了,所以抱歉。”喉咙间是抑制不住的干涩,说到底他还是有些在意,现金的风平浪静云淡风轻不过都是他装出来的。 “呵,唯一?说的我都有点嫉妒了呢,不过她似乎对你不感冒啊,你还要继续坚持么?”林婕深深吸了一口气,心脏微微有种干裂的疼痛,可现在还不是表现出痛苦的时候,所以她只能忍着,忍着。 一说起这个北堂御就一肚子火,只不过是上个洗手间的时间那女人就对着李斯时赌咒发誓不喜欢自己,哼,这么伤人的话都说的出来还是当着自己好哥们儿和前女友的面,这样会很没面子的好不好?如果不是林婕说有事要谈他早就把那个女人摁在床上狠狠教训一顿了。 “呵呵,她只是有点害羞而已,其实她心里不知道多喜欢我多爱我,只要我对别的女人稍微好一点立刻就醋意横生,你听到的那些都是她的气话,不要当真。”某个极其要面子的男人嘴硬到。 大概每个男人都不希望自己在前女友面前显得落魄又可怜吧。 “是吗?如果是真的那我会笑着祝福你们,但也希望你不是自欺欺人。”林婕不紧不慢的说到,但是双手却不自觉的一再握紧。 “你不是说找我有事吗?什么事?”北堂御转过头对着林婕一笑,只是那笑容有些疏离,有些客套,好像面对的仅仅是一个多年未见的老朋友。 林婕心中幽幽一叹:“……本来是想找你叙叙旧的,不过你好像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上车到现在一共瞄了十一次手机,怎么,你在等她的电话?” 北堂御的心思被戳破不禁有点小尴尬,他微微红了脸:“这女人真是不听话,都说了让她打电话报平安的。” “……好吧我后悔了,后悔那么轻率的离开你。”林婕惋惜的说到,“记得以前你也是这么关心我的,打了三个电话我还没接就担心的不得了,那时候的你真的温柔。” “其实我也有个问题想问你,当初让你离开如此温柔的我的理由是什么,那个时候我们虽然偶尔吵架,但是感情还在,我不相信是真的不爱了。”北堂御差不多猜到林婕此行的目的,只是一直在等着他开口,既然如此他不如抢个先机,到时也好见招拆招。 “哈哈,你暴露了,你一问这个问题就证明你心里还有我,还对我念念不忘。”林婕得意的笑了起来,耳坠上的红色耳钉灼灼闪耀,“我以为你见到我说的第一句话就该是问我为什么离开你,结果你一直憋到了现在,看来五年不止改变了我,也改变了你。” “可是还是失态了,这大概是每个男人面对初恋女友应有的态度吧,太过平静反倒不正常。”北堂御苦笑着摇了摇头。 “那我们还能重新开始吗?你送我的红色耳钉我还一直带着,因为它见证了我们的爱情。而且据我观察,你和那个秘书还没走到男女朋友这一步。你看,我们还能相谈甚欢,说起过去我们依然有心动的感觉,这说明那份爱意还是在的,只需要一个点燃它的机会。” 车子恰好因为红灯而停了下来,林婕倾身吻上红唇轻轻攫住北堂御的嘴巴,轻如羽毛般的吻在躁动的心间恰恰扫过,勾的人心头发痒。 北堂御神色不变,等她撤离开来才问到:“你想要什么?” “什么?”林婕眼神闪了闪。 “我问你这么做到底是想要什么,只要我有,只要你要,我都给。”北堂御望着林婕期许的目光,眉目间多了一抹深思。 “我要你的心。”林婕直直的盯着他,神色坚决。 “对不起,除了这个,其他都行。”北堂御没有逃避,眸子深处的情绪一闪而过,快的几乎看不见,那柔和的眼神,分明是在思念某个人。 “为什么?你明明对我还有感觉。”林婕不禁拔高音量,眼角隐隐有泪光闪动。她的思念又有谁来成全呢? 正文 第253章:把我的心给你 第253章:把我的心给你 “因为我答应了某人,把我的心给她。你也说了那只是感觉,并不是爱情。”北堂御伸手捂住左胸口,那里已经住进了另外一个女人,并且牢牢占据着不肯出来。 “我不信,如果你知道我当初离开你的理由……”林婕脸色灰白,她急切的想要解释些什么却被北堂御快速打断。 “我知道,是为了五百万。”北堂御闭了闭眼睛,又猛地睁开眼直视着林婕,眼神却深了许多,“我本来不想提这个事,因为很伤自尊,可是我也不想再让你误会什么,所以就这样吧。” 他转过头不再看她,兀自把车停好。 “……你要去哪里?”望着北堂御解开安全带推门下车林婕吓了一跳。 “我就在这里下,剩下的路你自己开回去吧。”北堂御关上车门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反正这里是市中心要打车什么的也相当方便。 望着潇洒离去的北堂御林婕脸上焦急关切的面具渐渐变得粉碎,然后再慢慢剥落露出费尽心机依然得不到的那种颓废之色,她和北堂御在一起那么久,自然知道刚刚那番话都是他的真心话,可她不甘心,凭什么她就不能得到幸福? 她伸手温柔的抚了抚耳垂上的心形耳钉,然后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为什么总是不肯相信我呢?” 北堂御刚回到家就被躺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不知道在看些什么的李斯时告知来了一个包裹,而且为了查明里边是不是有炸弹或者其他什么奇怪的东西他已经率先打开来看过来。 北堂御无奈的摇了摇头,目光落到桌上那个已经被打开来的蓝色丝绒的盒子,一枚别致的领带夹正安静的躺在里面。 他好像没有预定这个吧?那会是谁寄来的? 他好奇的拿着领带夹前后仔细翻看,终于在背面发现了一行小字:“再看就把你吃掉!” “呵呵……”他不禁失笑出声,看到这行字他就猜出肯定是肖唯寄来的,只是没想到她也会这么搞怪,更没想到的是,她竟然会买礼物送给自己。 领带夹的含义,她不会不知道吧?这样想着,北堂御微不可见的挑了下眉。 想给你我的爱!这分明是求爱的讯息啊。不过奇怪的是一直都是自己在追求她而她毫无动静,怎么突然就来了这么大一个飞跃呢? 李斯时好奇地从沙发上站起来凑过脑袋去瞧,只是还没看仔细就被北堂御敲了一下脑袋,东西随即也被收了起来。 “切,小气鬼,喏,这本书也是一起寄过来的,还给你,别说我贪污了你的。”李斯时不爽的翻了个白眼,然后把手中的书递了过去。 “书?什么书?”北堂御接过来一看,正是小女生喜欢的那种情情爱爱的言情小说,他不禁疑惑的想到肖唯干嘛突然给他寄了这样一本书,难道是觉得他还不够浪漫所以特意让他来学习学习? 随意翻了两页却发现好几处都被折了角,而且某一页还有几点咖啡渍,他满头黑线的瞥了一眼李斯时。 李斯时丝毫不为自己的行为感到抱歉,还强词夺理的解释到:“我只是看一下里面有没有大尺度描写,万一有的话让你看见多不好,毕竟你还是这么的纯洁……” 北堂御简直要被他气哭:“所以这些折了的地方都是场景描写?” “你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李斯时嫌弃的翻了个白眼,“我只是觉得这些场景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还有里面发生的一些事让我想起了一个人。” “你前女友?”北堂御翻到李斯时折了的一个地方仔细的看了起来。 “是叶温安。” “什么?”北堂御吃了一惊。 “那只是我个人的感觉而已啦,也许是我看错了,毕竟你们之间的事我也不是很了解。”李斯时一把勾住北堂御的肩膀,然后极其猥琐的笑了,“听说这里夜店的档次很高,妹纸的质量都不错,不如今晚去逛逛?” “不去。”北堂御立刻拒绝,他认为自己现在已经是有家室的人了所以坚决不出去鬼混。 再说人家肖唯才刚刚跟他告白,他可不能这么快就…… “你这人怎么这么无趣?我都跟人约好了。”李斯时勾着他的肩膀把他往楼上的卧室拖,“你快点给我换衣服,除非是那方面不行了要不然一定要跟我去!” 靠,都被要挟不行了那必须得去啊,这事关男人的尊严相信肖唯也会理解。 晚上十二点正是夜店刚刚开始热闹的时候,红男绿女各路神仙都挤在舞池中尽兴扭动,释放压力寻找快感。 可某个角落里北堂御正一个人抱着酒瓶子喝闷酒,一个林婕一个肖唯都是让他头疼的女人,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伤神过了,现在又出现了一个不知道在哪里的叶温安。 想想还是以前的日子快活啊,想睡什么女人就睡什么女人,不用去记那些麻烦的节日,不用去揣测她的心思,自己高兴就好,可,谁叫他喜欢呢,就是喜欢那样有些爱逞强有些口是心非的女人,一喜欢上了就没办法脱身了。 “我说大哥你不是吧,你来夜店还真是只为了喝酒啊?” 从舞池跳的满身大汗回到包厢的李斯时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端起桌上的威士忌一饮而尽。“对了,跟你介绍几个朋友,他们都是我公司的同事,还带了手底下几个小模特过来,我跟你说中间有一个19岁的妹纸,长的还跟林婕有几分相似。看,他们来了。” 说着李斯时还兴奋的站起身冲着包厢外边挥手。 北堂御兴致缺缺的抬起头顺着李斯时的目光看过去,只见几个穿着闷骚的男人搂着几个衣着暴露的女人朝他们走了,顿时满头黑线。似乎‘从良’之后他越来越看不惯这些人的打扮了,连这次被李斯时拉过来也是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然后还立刻带上了肖唯送的领带夹,丝毫不在乎别人探究的目光。 “来来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哥们儿,你们可以叫他御哥……”李斯时热情的为双方介绍,北堂御只听到一串中英文名字,具体谁叫什么完全分不清,所以他也只是淡淡的点头微笑并没有认真的去看。 “嘿,怎么是你啊?”突然一个画着烟熏妆的女孩子跳出来拍了一下北堂御的肩膀。 被陌生人拍肩北堂御很反感,他下意识的皱眉:“你是……?” “是我啊,雪儿,差点成了你未婚妻的那个女人。”来人兴致勃勃的说着,然后还一副十分得意的样子。可后面的话恰好遇到舞池音乐部分,所以只有北堂御一个人听到。 说起未婚妻北堂御只想起了肖雪儿,再定睛一看,可不就是她么,只是那妆画得太浓烈了,基本看不出原貌。 李斯时更为吃惊:“怎么,你们很熟吗?” “不是,只是认识而已。”北堂御立刻否认然后给了肖雪儿一个警告的眼神。 看看她,这是好女孩儿应该来的地方吗?衣着暴露还和陌生男人当众调情,真不知道他当初是哪只眼睛瞎了会觉得她跟林婕长的有点像,还差点因为这跟她结婚。 幸好舅舅及时出现才阻止了他的脑残行为。 见北堂御不想多说李斯时识趣的没再问,反倒捅了捅他的手臂贼兮兮的问:“你有没有觉得她长的有点像林婕?她是我朋友刚签约的新人模特,如果你想……” “你够了啊,”北堂御挥开李斯时的手,虽然这种游戏他早已经司空见惯可不代表是个女人他就得上,“玩归玩,但是别太过了,我出去透透气。” 说完北堂御就推开不知道什么时候缠上来的几个女人往外走出去。 背后几个女人花痴的盯着他的背影说什么好酷好有个性之类的。 肖雪儿望了望忽然也起身跟了出去。 北堂御本来想去洗手间洗把脸,结果有不知道是磕了药还是磕了药的一男一女互相搂着边摸边亲进了格子间,不一会儿就传出惊天动地的响声。 他本来是想醒醒酒,结果酒没醒欲火倒被勾了上来。 “靠!”暗骂了一句那对没有公德心的男女北堂御郁闷的走出洗手间,结果又在转角处撞到了一个人。 “不好意思,你没事吧?”他下意识的扶住那个朝自己倒过来的女人。 来人头也不抬,只放任自己倒入北堂御怀中无比虚弱的喊到:“哎哟,好疼。” “肖雪儿?”北堂御定睛一看,然后大约明白她这是想干嘛了,他抓紧她的手臂猛地将她摁在墙上不让她靠近自己,“好了,别闹了,该干嘛干嘛去!” 肖雪儿不满的嘟起嘴,脚背还在北堂御的小腿上来回滑动,极尽勾引:“怎么,利用完了就完全一脚把我踹开?” 北堂御不爱跟她瞎折腾,松开她的手就要往回走。 肖雪儿立刻追上去勾住他的手臂,还故意用胸部贴近磨蹭:“如果她知道那场羞辱的大戏不过是你事先安排好来逗她开心的不知道她会怎么想。” 北堂御终于停住脚步,他回头冷冷的看了一眼肖雪儿:“劝你想说之前最好先把那条红色玛瑙石项链吐出来,可是我听说你好像以五百万的低价把那项链卖出去了,然后在半个月内又把五百万挥霍一空。” “那万一人家一不小心说漏嘴了怎么办?”肖雪儿状似无意的把自己衣服的领口又拉低了几分,露出白花花一片酥胸。 北堂御眼神阴鸷的盯着她,一字一句都带着杀气:“那我就弄死你!” 正文 第254章:吃醋了 第254章:吃醋了 被他阴森的表情吓到,肖雪儿的小心肝立刻抖了三抖,心中暗想如果不是看在他有钱的份上她早甩手走人了,可为了自己以后美满幸福的阔太生活她还是决定忍一忍强装笑脸说到:“我那是跟你开玩笑的,当初不是说好了吗,你给钱我演戏。不过你今天怎么就一个人啊,她也放心?” 北堂御甩开她的手冷哼一声:“她跟你不一样。” 肖雪儿又贴了上去伸出指尖在北堂御胸口画着圈圈还故意眨了眨大眼睛:“是吗?那你今晚想不想尝试一下……不一样的味道。” 北堂御厌恶的皱了皱眉,索性不再理她大步往李斯时那边走去。 他刚一坐下肖雪儿又跟狗皮膏药似的黏了上来,端着一杯饮料傻乎乎的喝着。 北堂御想说些什么,最后还是忍住了。 而李斯时已经跟两个女模特左搂右抱上了正玩得不亦乐乎。 看见北堂御臭着一张脸生人勿进的样子李斯时立刻给他倒了一杯酒然后又把自己身边的一个美女推到他身边:“我靠,你别一副不情愿的样子行不行,哥们出来乐呵一下你别不给面子啊。” 那女的本来就穿的不多,又被李斯时一番蹂躏,衣物早就所剩无几。 北堂御干脆挪到另一边,然后端过酒一饮而尽,说:“你玩你的,别管我。” “切,神经!”李斯时翻了个白眼然后招呼一伙人又粘着往舞池方向去了。 音乐越来越嗨,情绪越来越失控,北堂御烦躁的解开衬衫上面的两颗扣子,又猛地灌下一杯冰啤之后才觉得好了一点。 “嗯,好热~~”不知为何肖雪儿竟然留了下来,不过也不敢再粘到北堂御身上,只一个人坐在角落默默的喝酒,只是没一会儿便听到她低低的呻吟。 北堂御原本不打算管她,不过她那痛苦的呻吟声让他听得很烦躁,所以他阴沉着脸走到肖雪儿那边一探究竟:“你怎么了?” 肖雪儿猛地抱住北堂御的双腿然后一个劲的发浪,胸部在他腿上来回磨蹭,脑袋也在他腿根处转来转去,饥渴万分的样子。 “靠!”北堂御只觉得万分恶心。 而肖雪儿已经越来越浪了,双手已经插进他的皮带想要转进去抚摸,她这样子分明是喝了不该喝的东西,药效才刚刚发作就已经这样了,真不知道再过一会儿会变成什么样子。 最后北堂御实在看不过眼,拎着她的脖子将她从自己身上扯了下来,出了包厢他四下看了看,因为人太多所以他根本没有发现李斯时那一伙人在哪里。 本想就这样走掉,在发现包厢门口有个鬼鬼祟祟的人影之后他又折了回去。算了,毕竟是和自己交往过的女人,他还做不到这么冷血。 北堂御胳膊一夹就把肖雪儿带出了夜店,然后在附近找了家宾馆直接丢到床上。 因为出了一身汗北堂御把领带解下来扔在了床头柜上:“你可真沉,怎么以前没发现?” “啊,难受~~”意识混乱的肖雪儿自己动手把衣服脱了。 “我靠!”北堂御觉得场面有些辣眼睛,给她胡乱盖了一下被子之后就转身出门了,他做到这一步已经够仁至义尽了。 某个宾馆房间内的大床上一对男女正在上面翻云覆雨。衣物凌乱的丢弃在地上,被子不知何时也掉了下来,而床上纠缠的两人正在黑暗之中干的热火朝天。 第二天肖雪儿醒来的时候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她揉了揉酸痛的腰,刚要起身就发现下面流出一股热流。 想到昨天晚上的激情碰撞她竟也忍不住一阵脸红,随后得意的笑了,因为药效还没完全发作的时候她是故意扑到北堂御身上的,也记得很清楚是他开的房。 “真是讨厌,都不知道帮人家弄干净。”肖雪儿一边骂着一边去掏床头柜的餐巾纸,却在上面发现了一条领带。 “咦?这不是北堂御昨晚带的那条吗?”握着领带肖雪儿笑的更为自信了,有了这个证物在手上就不怕他吃完不认账。 “肖唯你这个贱人给我等着,我一定会把北堂御抢回来的。”她暗暗咬牙发誓。 第二天早上肖唯背着包包盘算着待会儿吃的什么好吃的时候就看到门口停了一辆有些骚包的保时捷,然后穿着更为骚包的米色休闲装的男人就那样闲闲的靠在车上做四十五度明媚忧伤状。 肖唯飞快的拿起包包挡住脸然后踮着脚打算从另一边悄悄溜走,只是还没走两步手腕就被抓住。 知道跑不了了,肖唯只好讪讪的放下包然后做出一副吃惊的样子:“哎呀是老板您啊,好久不见您似乎又帅了许多。” 北堂御眨了眨眼,长的让人有些嫉妒的睫毛投下一片阴影将眸中她的样子全部盖住:“我刚刚向你挥手你怎么还往另一边走?” “啊哈哈,我那是没看见,走这边是因为这里有我喜欢吃的小笼包。”肖唯笑的有点僵,就是因为看见你才躲开的啊,你难道不知道尴尬怎么写吗? “刚好我也没吃,不如一起?”北堂御挑眉。 “那个……我又不想吃……”她踌躇着拒绝。 北堂御立刻打断:“不想吃小笼包那就一起喝粥吧,我知道有家粥馆的粥特别好喝。” “这样不太好吧?”肖唯内心悲鸣,但是手腕立刻传来一阵刺痛,再看北堂御一脸不豫只好改口,“那就一起去吧。” 北堂御立刻喜笑颜开,帮她拉开副驾驶座的门还体贴的帮她系好安全带:“那家粥馆的确不错,我和朋友去过两三次,保管你胃口大开。” “女朋友?”三个字几乎是不禁大脑般的脱口而出,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之后肖唯立刻低头找地缝。 知道她这是在吃醋北堂御心里高兴不已:“不是,是普通朋友。” 肖唯懊恼的揪了揪头发,她刚刚的行为看起来分明是在吃醋,北堂御肯定也在心里暗暗取笑她,可是天知道她真的没有吃醋只是好奇而已。 真的,她发誓! 到了北堂御所说的粥馆之后肖唯的确眼前一亮,这粥店虽然店面不大但装修的十分有特色,环境清新优雅,从内到外都散发着一种平和的气息,还有这里的窗户都是古色古香的木制雕花的。 生意肯定很好,因为这么早就有很多人来这边吃早点了。 “吃点什么?”北堂御放下菜单问肖唯。 “啊?你决定好了,我没意见。”她光顾着打量这里的家具了哪里还有心思去看菜单。 北堂御也不推脱对一旁的服务员说到:“给她来个莲子百合粥,养阴润肺,宁心安神,还能降火防酸。” 一听他这么说肖唯立刻不干了,这丫,分明是在取笑她。 她不服输的拿起菜单飞快的扫了一眼,然后奸笑着说到:“那你不如来个脊肉粥,壮阳补肾!” 北堂御心想还真是爱记仇的小野猫,他忍不住邪魅一笑:“怎么,我没满足你吗?” 肖唯面不改色的答到:“你男朋友已经不止一次来找我哭诉了,你不知道?” 旁边的服务员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暗暗打量着北堂御。 北堂御哭笑不得,只得把菜单交给服务员让她快点走。 “昨天你送我那书是什么意思啊?难不成是你打算接受我了所以特意买了参考书给我让我好好学习的。”他开口转移话题。 “你得了吧,千万别误会。那书是和我现在住在一起的那个人写的,我只不过是替她发展一下潜在读者而已。”说话间粥已经上来了,真是相当的快速,肖唯闻到如此鲜香的气息立刻食指大动,拿起勺子就欢快的吃了起来。 “是你说的那个单身妈妈?姓什么?她孩子多大了?”北堂御动作一顿,那书他随便翻了两页,有些场景的确很像他在英国的别墅的环境,而且里面的人物、情节甚至对话都似曾相识。 “干吗,你调查户口啊?” “不是,好奇而已。” “姓温啊,她儿子大鼎五岁了。” “温?不是姓叶吗?”北堂御好看的眉心略略紧皱,这样说来就有点对不上了。 “当然不是啊,你干嘛突然这么问?”肖唯好奇的看着他。 “没事。”北堂御摇了摇头,也许是他多心了。 美食总是能够让人浑然忘我啊,被老板评定为职业吃货的肖唯自然是被美食宠幸到幸福感爆表,捧着肚子开心的直哼哼。 北堂御宠溺的刮了刮她的鼻尖,眸子突然定在她嘴巴附近的某个地方。 “怎么了,是不是我脸上有东西?”肖唯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北堂御点了点头,修长白皙的手指在她绯红的嘴唇上轻轻楷过,自然而又亲密。 肖唯的脸轰的一下变得通红,嘴唇传来的那种酥麻感让她阵阵颤抖:“你……你?” “咦,好像还没擦干净呢。”北堂魅惑一笑,然后突然发难,把肖唯的身子往自己这边一拉,嘴唇就准确无误的印了上去。 这无赖,做什么? 肖唯条件反射的推开他,抬手就想给他一巴掌,手却在半空中被他截住然后摁在自己胸口处,嘴唇又牢牢的和她的贴在一起。 手心底下有一颗心在疯狂的跳动着,像是兴奋时期那抑制不住燥热的鲜血,那心跳顺着她的手心,沿着她的脉搏一路往上,直到和她的心连成一脉,带着她一起疯狂。 肖唯动了动手指,他的心口太烫让她不知所措。想要抽回手指却被他再次摁住:“不要动,感受一下,这心跳是多么的热烈……” “嘭,嘭,嘭!”肖唯面红耳热的发现自己的心跳声又快又响,她呆滞的望着北堂御的脸越靠越近越靠越近,然后完全忘记了拒绝。 她第一次发现北堂御的嘴唇原来那么柔软,看着整天嘻嘻哈哈的一个人唇却是那么的冰凉,还有与长相完全相反的成熟男人的气息,她似乎并不讨厌,甚至还隐隐有些心动。 她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有这么奇怪的反应?好像已经完全被他蛊惑,不,她不应该这样,这个男人太危险,会把她吃的一点渣都不剩…… 正文 第255章:荡漾了 第255章:荡漾了 坐在车上的时候肖唯一会儿开窗户一会儿又关窗户,来来回回几十下,可见她的内心是多么的矛盾。 北堂御只得岔开话题免得她尴尬:“你听,是谁在唱歌?” 肖唯回头满脸迷茫的答道:“温……温暖了寂寞?” 北堂御:“……” 到了公司以后肖唯简直不敢看北堂御的眼睛,不仅仅是因为那首莫名其妙就唱起来的歌,还因为粥馆的后续事件。 当时他们正在那个那个的时候粥馆里其他的食客竟然不约而同的鼓起了掌,还有人喊求婚喊在一起,然后北堂御就似笑非笑的盯着她看好像真的在等她答应。 然后……她就跑了。 是的,她跑了,留下一脸错愕的北堂御。 这也是为什么她坐在车上会那么的心烦意乱。 可她不知道,看着她仓皇逃窜的背影北堂御才万分苦恼,他不禁怀疑难道真的是自己魅力不如从前了,要不然为什么肖唯总是避她如洪水猛兽? 所以一到公司他就立刻在网上搜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仔细一看都是什么‘追女三十六计’‘看完这些你就懂了’‘好男人应该做的五十件事’,边看还边吐槽‘什么鬼东西,这些我早就玩过了好不好?’‘这也行?骗人的吧?’。 虽然他很嫌弃这些东西,但为了打动肖唯的芳心他还是认认真真的学习了一番。 因为夜店那件事北堂御总是心存内疚,所以他对肖唯越发的好了,经常一起吃饭之外还精心挑选了很多礼物,不贵重但是很花心思,肖唯也不好意思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 看到肖唯接受了自己的礼物北堂御心里终于好受了些,对于自己这种行为他自己都觉得奇怪,从前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也从来不会觉得自己哪里做的不对,可是对待肖唯,他是真的把她当成心爱的人来对待,所以总是想讨她欢心想补偿她。 还有半个月就是北堂御的生日。肖唯绞尽脑汁也想不出要送什么生日礼物,一来人家啥也不缺二来自己能力有限。 北堂御倒是早早的翘着二郎腿坐在办公室里看肖唯在外面的急的咬笔杆。 最后也是他良心发现说想从小到大生日都是在各种宴会上度过的,没有一点意思,这次他想要一个私人的只有两个人的夜晚。 因为他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实在太过欠揍所以肖唯决定在家里做一顿家乡菜给他吃,因为家里还有温安和大鼎,所以他的‘二人世界’的梦是注定要破灭了。 肖唯回家把这个想法跟温安一说谁知道温安立刻激动的大声说不行,然后还列举了一堆奇奇怪怪的理由,什么会打扰自己码字会影响大鼎休息等等之类的,更为奇葩的是她说自己有‘恐男症’看到男的就会吐,越帅的吐的越凶残。总之,千万不可以往家里领成熟男性。 肖唯听得一愣一愣的,虽然不知道这个‘恐男症’是真是假,但也算迁就了温安的怪癖,把晚餐地点改在了北堂御家,反正家里还有个李斯时,他应该不会做出什么‘少儿不宜’的事情来吧。 可她不知道,阴险的北堂御早就想好了对策,那天晚上他会在夜店给李斯时订一个最大的包厢让他玩上个三天三夜都舍不得回来。 半个月很快过去,这天下午肖唯跟北堂御拿了家里的钥匙先买菜回去,而他只要等到下班时间回家。 想到肖唯在家里等着自己北堂御一整天都在傻笑,嘴巴都要咧到耳后根了,最后还激动的在办公室做了个二十个俯卧撑才勉强压抑着想要大笑的冲动。 临下班前的一个小时他已经反复看了几十次手表,越等越着急。 就在他准备走人的时候手机响了,竟然是林婕打来的。 北堂御以为昨天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了,只是林婕好像没听进去,现在打过来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 望着上面闪烁着的熟悉的名字,他犹豫了,手指在接听和挂断之间来回徘徊,在眉心进一步加深之前电话终于自动挂断。 不知为何他松了一口气,只是那口气才松到嗓子眼林婕的名字就又开始在手机屏幕上跳跃,他差点把手机给抛了出去。揉了揉眉心,确定对方不会轻易罢休之后他摁下了通话键。 “喂?” “怎么这么久才接?该不会是在躲我吧?”林婕狐疑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不是,怎么会?”北堂御下意识的否认,“刚刚在忙,怎么,你有事?” “不是说好要做朋友?那么朋友想请你吃个饭应该没问题吧?”林婕态度很坦然,不像是要纠缠的样子,而且人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如果再拒绝那倒真的像是故意躲她似的。 “那行。”北堂御看了看时间,“要不明天?” “不行,就今天,现在,我有重要的事情跟你说,非常非常重要。”林婕的语气很坚决,怕北堂御不相信她又补充了一句,“这件事我只说一次,如果不听,你会后悔一辈子的。” 北堂御眉心一皱,他很少听到林婕用这种语气说话,而且,到底是什么大事让她如此慎重。 “……那好吧,我现在过去。”他犹豫了一下如是说到。 “嗯,我已经订好位置了,就在希瑞,我等你。”说完林婕就挂断了电话,完全没有再腻歪或者重修旧好的意思。 挂断电话之后北堂御敲了敲桌子,想着如果告诉肖唯自己去见林婕她肯定会不高兴的,不如自己偷偷去再早点回来。打定主意之后北堂御开车来到了和林婕约好的地方。 北堂御到达希瑞的时候林婕正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着外面的风景,他顺着她的视线往外一看,发现她看得正是自己来时的那条路。 他拿起她眼前空了一半的红酒瓶,皱眉说到:“怎么空腹喝了这么多?” 林婕收回视线朝他落寞一笑:“想喝就喝了,一个人等着的时候挺寂寞的。”。 “别再喝了,你胃不好。”即使分开这么久,对她的关心还是脱口而出,在面对她希冀的眼神的时候又逼着自己硬下心肠,“点菜了吗?” “嗯,点了你最喜欢的三文鱼。”林婕微微一笑,眼神仿佛透过透明的高脚杯回到记忆深处最温暖的地方,“还记得你说过三文鱼的精神,为了自己的目标奋力前进,哪怕是牺牲生命也绝不后退。” “……我已经不再爱三文鱼,也不再信三文鱼精神了。林婕,我们分开的太久,很多事情都变了,时间不会等人。”如果谎言可以减少伤害,他不介意多说一点。 “我知道,我知道。”林婕酸楚一笑,“我也很久没有吃过三文鱼了,自从我们分开之后便再也没有吃过……” “难道是怕回忆起往事?我以为你不会在意,没想到你也会内疚。”北堂御坐到她对面,把她的酒杯放到一边,用行动禁止她再喝酒。 他还是那么的霸道,林婕无奈的摇了摇头:“所谓内疚不过是空闲的时候偶尔想起故人所产生的负面情绪罢了,我哪里什么空闲时间,每天都忙于生计。” “忙于生计?你不是有五百万,省着点用应该也不会过的太差。”北堂御挑了挑眉,他忽然想起以前林婕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就很节俭,什么东西都用最便宜的,不是必需的东西坚决不买,而自己总是不忍心看她过的太差经常主动买东西送给她,而且每次都是趁她不在家的时候偷偷送过去,让她没有办法拒绝。 “我撕了。”林婕惨然一笑,又伸出手去够酒杯。 北堂御一把摁住她的手:“你说什么?” “……没什么。”林婕抬起眼脸柔柔的看着他,目光深处仿佛能掐出水来,“只不过是一个贫穷的女学生可笑的自尊心罢了,当着你爸妈的面收了五百万,却转身就撕了。” 北堂御极为震惊,双拳猛地握紧,他感觉自己的喉咙犹如被撕裂般,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许久才艰难的说到:“为什么?” “因为你爸妈说如果我要和你在一起,那么你将一无所有。”她将红酒一饮而尽,犹如那些被她默默掩藏的秘密,是苦是甜只有她自己知道,醉,也不过是伤。 “那你为什么不来找我,既然不想离开……”北堂御厉声质问,他虽然早就知道是父母给了林婕一笔钱让她离开,可是他没想到父母竟是用自己来逼迫她。 她早就说过,她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怕穷,她一定要凭借自己的能力出人头地。虽然她有着一个听起来很俗的目标,可她单纯开朗积极向上,是真的很努力的在生活。 “那个时候你过敏症第二次发作,只有昂贵的稀有药物才能救你的命,我只是一个还没毕业刚刚出道的小模特儿,根本没有办法……刚好那个时候你因为生病脾气很糟糕,我们经常吵架,我对我们的未来产生了怀疑,”林婕苦涩一笑,睫毛微微颤动之后晶莹的泪珠顺着脸颊缓缓滑落,她飞快的擦掉眼泪仿佛不想让别人瞧见,“可我不会拿我们的感情做买卖,所以我转身又把支票撕了。” 北堂御震惊的无以复加,他被这突来的事实被冲击的大脑一片空白,他本以为真相会很肮脏,没想到背后的目的竟是这么的单纯。 他张大着嘴呆呆的看着林婕,不敢相信她竟然瞒了他这么多年,也不敢去相信这个女人的感情,对他到底有多深厚。 他怕那代价不是他能够付得起的。 正文 第257章:我有过你的孩子 第257章:我有过你的孩子 “说真的,离开你之后我不过是回到了原来的生活,可是心还是会在每个不经意间想起你的时候抽痛,看到熟悉的街道会想起你,看到熟悉的食物也会想起你,甚至看到因为和你相似的背影而跟着别人走了好几条街,我在思念中变得疯狂变得消沉变得失去理智。为了挽救自己快要死去的心我一毕业立刻就回到了国内,说起来真是有点丢脸,跟着别人做生意却因为经验不足,钱都被人骗光了,去模特公司当平面模特还要应付行业潜规则……不过后来就好了很多,起码不用为生计发愁。”林婕毫无掩饰的把自己的过去一一说了出来,她的态度很坦然,并没有因为那些失败的过去而感到难堪,这说明她是真的放下也是真的成长了。 北堂御烦躁的使劲搓着自己的脸颊,他还是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可真相就这样摆在他的面前,可笑他还恨了林婕那么多年,然后用所谓的恨意来当成自己堕落的理由,其实他不过是回到了原点,他本来就是个人渣。 偏偏他自以为只有自己才是受害者,因为恨林婕的离开,他从来没有关注过她的去向,也不准任何人在自己面前谈论她,然后通过许许多多各种各样的女人来忘记她,直到遇见和她有几分相似的肖雪儿他才安分了一段时间,后来又遇到肖唯,他便决定和她共度一生。可是现在看来,不管是肖雪儿还是肖唯,身上都有林婕的影子,一个长得像,一个性格像,都是不肯向命运低头的倔强个性。原来,他真的……从未忘记过她。 可是肖唯…… “那你……又为什么来找我,继续躲着不就好了,反正你现在过得也不错。”他不禁有点迁怒于她,为什么这么晚才道出真相,又为什么让真相变得这么残酷。在他爱上另外一个女人的时候让他对她满怀内疚。 “……你不知道吧,我们曾经有过一个孩子。”林婕的笑容有些苦涩,看着北堂御的目光也不禁变得希冀,“就快五岁了,是个男孩儿,他长得很像你。” “什么……”北堂御觉得自己快要被这一波又一波的‘惊喜’给震惊死,到底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为什么什么事请都瞒着他,“难道……这就是你说的……” “没错,我来找你的原因估计你也很清楚了,你们北堂御家族有罕见型鳗鱼过敏症,五岁的时候第一次发作,二十二岁第二次发作,如果治疗不及时很可能有生命危险。” “孩子呢?”北堂御急忙追问。 “对不起……孩子一生下来就送人了……”林婕有些痛苦的闭上眼睛,“我没有办法,如果我有办法的话我绝对不会这样……所以我只好来找你……” 林婕终于失声痛哭,难过的她又把桌上半瓶红酒全部喝下肚,却依旧止不住泪流满面,汹涌而来的泪水打湿的不仅是她的脸颊还有北堂御的心,他心潮泛滥心绪难平,他已经完全不知道要如何应对接下来的情况。 原来他早就有了一个儿子。 “每次想起这个的时候我都痛不欲生,唯有用酒精来麻醉自己,如果我能,如果我有办法,我说什么都不会放弃他的,那是我的亲生骨肉啊,我永远不会忘记那种痛……”林婕捂着脸泣不成声,柔弱的肩膀无助的颤抖着,仿佛冬日里即将凋零的花。 可北堂御已经没有力气再去安慰她了。 震惊过后又忍不住愤怒起来,都是她,为什么在有了孩子之后还是不肯回来找他,既然知道自己没能力养活孩子又为什么要把孩子生下来,把他带到这个世界却又如此轻易的抛弃他。她有没有想过那个孩子长大以后会不会恨他们,会不会因为这种恨意永远都得不到幸福! 他的理智渐渐被这种愤怒所掩盖,那种被人抛弃被人忽视的痛恨感让他忍不住咆哮起来:“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有我一起承担难道不好吗?还是说在你的心里你从来都没有相信过我?你是不是觉得我特无能,连女人和孩子都养不活?既然这样,那你当初为什么还要爱上我?” 眼见着就要爆发一场冲突,林婕突然站起来说:“到我房间里去谈吧,这里人多眼杂。” 说完林婕就起身朝另一侧的电梯摇摇晃晃的走去。 北堂御一股怒气压在胸口沉闷不语,他低哼一声然后快步上前抓过林婕的手臂将她拖进电梯,然后将她牢牢锁在自己怀中,生怕她逃走似的。 “几楼?” “1208.”林婕靠在电梯厢上闭眼休息,忽然又说到,“以前你家门牌号的前两位就是12。” 听到她还记得这种小细节北堂御不禁一怔,原本滔天的怒气变得更加不可抑止,他压在林婕身上右手紧紧钳制住她的下颚,眼神冰冷的说到:“当初那么决绝的离开,现在又何必说着念念不忘,林婕,玩弄一个人的感情对你来说真的那么快活吗?” 对于他的暴行林婕先是一惊然后是苦笑:“你说时间不会等人看来是对的,你以前从来不舍得动我一根手指头。” 北堂御的手指猛然一松,意识到自己又被她影响之后不禁气恼的把她推到一边:“不要跟我说以前,以前我比你清楚的多。” 林婕惨然一笑:“那你让我说什么?现在?你的现在没有我,我无从说起。未来?你和我还有未来吗?” 电梯厢内的气氛一时有些僵硬,两个人各站一边互相怨恨的盯着对方。 电梯叮的一声,在这沉闷的空气中划下一道裂痕,快要窒息的两个人终于有了得以喘息的几乎。 林婕快步走出电梯,刷卡开门,动作一气呵成,她没有回头仿佛笃定北堂御一定会跟进来。 而北堂御的确如她所料,毫不犹豫的跟了进来。 林婕打开灯,宽大的落地窗大开着,白色的纱窗在夜色下随风起舞。 虽然刻意清扫过,可北堂御还是敏感的问到屋子里散发出来的酒味。 这样通风都还闻得见,可见她之前肯定喝了很多酒。 北堂御揉了揉眉心,他感觉自己快到了崩溃的边缘,所谓的潇洒应对不过是尚未遇到束手无策的境况。 “坐吧。”林婕随手一指沙发,说是来谈事情的,可是这么一消磨两个人都没了继续谈下去的想法。 “当初有了孩子的时候你是怎么想的?为什么要把他生下来,生下来之后又为什么不来找我?”他无力的质问着。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大概那个时候太过年轻气盛了吧。”林婕倒了一杯茶放到北堂御面前,随后也坐了下来,“可是我不后悔,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孩子,我们这辈子大概都不会再见面了,你也就不会知道,当初离开你的时候我有多痛苦。” 林婕微微一侧头就靠在了北堂御的肩上。 北堂御刚要侧身躲开她又急忙出声:“别,就让我靠一会儿,就像以前一样。” 听见她声音里压抑的哭声,北堂御有些怔忪,以前他们在学校的时候就喜欢这样互相靠着坐在湖边的长椅上。 从前美好的回忆击中了北堂御心中最柔软的地方,他忍不住伸出手环住了林婕的肩膀,她仿佛比记忆中还要清瘦了许多,想起她吃过的那些苦又不免心痛起来。 他忍不住安慰到:“别哭了……你值得更好的。” 这哪里是安慰,分明是软刀子。林婕原本压抑的哭声一下子失控变成了大声哭泣:“北堂御你是个混蛋你知道吗?我为了你牺牲了那么多,你给了我什么,只有无尽的伤害,我恨透你了!” 一边哭诉着还一边用力捶打着他的双肩。 “对不起对不起。”北堂御猛地把她抱入怀中,林婕素来是个要强的女人,从来不肯在人前掉眼泪,她上一次哭泣的时候还是在七年前,那天也是他的生日,她把自己当初礼物送给了他,那是他们的第一次,过后她就是这样捶着他的肩膀说疼死了,当时他也是这样紧紧把她抱在怀里说着对不起。 时间仿佛一下子回到了七年前,那时他们彼此深爱着对方,那时的他只要这样抱着她吻着她就觉得异常幸福。 林婕沾着眼泪的睫毛如蝶翼般脆弱的颤抖着,她颤声说到:“御,我爱你,只爱你,真的,只爱你一个人。” 久别重逢本该是干柴烈火,在几番抚摸之后北堂御却觉得索然无味,好像再也找不回从前那种感觉,特别是看着自己身下那张婉转承欢的脸他竟然觉得有点假,似乎是刻意讨好。 “……嗯……”林婕修长的双腿勾上了他精瘦的腰,记得以前他最爱的就是她的腿,每当她这样做的时候他就激动不已两人总是能欢快的达到巅峰。 北堂御默念着肖唯的名字,每念一次身上就感觉有一股电流激过,他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 他一把推开她,说道:“你好好休息吧,我走了。” 林婕眼神闪了闪,突然伸出双臂抱紧北堂御的腰:“别走,陪陪我……我不想一个人。” “对不起……”他不能对不起肖唯,说完这句,他毫不犹豫的走了。 正文 第260章:前程往事 第260章:前程往事 北堂御和林婕的故事,还要追溯到他们的少年时期,那年,他二十,她十九。 北堂御是个天之骄子,家里有钱的一塌糊涂,加上人长的英俊潇洒所以自然就有了成为花花公子的资本。 喜欢他的女人排了十几条街,可他自视甚高,一般女人还瞧不上眼,用李斯时的话来讲,那就是倒下去一个排又站起来一个连,前仆后继死不足惜。 那时候什么班花系花都不够瞧,只有校花才配得上他,不过没几个月就又腻了,开始寻找下一个目标。 反正他父母不管他,他舅舅宠着他,想要无法无天也没人敢把他怎么样。 也就是因为这样,他还把自己的好哥们儿给塞进了经纪人的行列,让他去替自己物色妹纸人选。 李斯时说要不是看在兄弟一场的份上他分分钟弄死他! 也是因为这样,北堂御混到二十多岁还是光棍一条,可人一点也不嫌寂寞,因为只要一句话立刻有女人来投怀送抱,真要一个个睡过去的话恐怕年纪轻轻就得肾虚。 对于他这种玩弄女人玩弄感情的卑劣行径李斯时表示很不齿,他翻着白眼诅咒到:“叫你丫的玩,总有一天会遭报应。” “报应?什么报应?家族破产吗?求之不得。”北堂御摸着下巴邪恶一笑,“你说我要是真没钱了凭着这张脸应该也混得不差吧?” “想得美,你家里那些乱七八糟的家产你是逃不掉了。我觉着上天肯定会派一个女人来收服你,让你看得见吃不着,折磨你玩弄你然后再狠狠抛弃你,让你丫的也感受一回什么叫伤心欲绝,到时候你就知道自己有多么残忍了。” 对于李斯时如此‘恶毒’的诅咒,北堂御却是毫不在意的耸耸肩:“能收服我的女人还没出生呢,除非是九天仙女下凡尘。” 这大话说了没两天,制服他的人还真就从天而降了。 首先是北堂御突然发现李斯时竟然一连好几天没有出现,没了形影不离的兄弟泡妞也觉得有点孤单,所以这天他特意去了李斯时所在的戏剧表演班拦人,结果就见到那厮跟只哈巴狗似的围在一个穿着白色长裙的女孩子身边。 那女孩背对着他看不清样子,不过背影很好看,一头乌黑的长发柔顺的披散在肩头,像一条光滑的丝绸。 北堂御有些吃味的靠过去,酸溜溜的说到:“哟哟哟,这不是李斯时么,几天不见怎么属狗了?” 说着还一掌把人拍了出去然后迅速占据美女身旁的位置,让你丫的泡妞不叫我。 “这位美女……”他摆出一个邪魅的笑容转过头去和那美女打招呼,嘴里说的是百年不变的台词。 那台词没上百遍也有上千遍了,说出来不过是一顺嘴的事,可是在转过头去看到林婕的那一瞬间他呆住了,完全失去了语言。 那时候的林婕素面朝天,及腰长发搭配齐刘海,一双大大的眼睛仿佛会说话,不笑的时候眼角也微微上翘,睫毛又长又卷,皮肤比白玉还要光滑,那种从内到外散发出的迷人气质是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清纯又不失妩媚,他从来不相信一见钟情,可就那一眼,他便恨不得再也不离开她。 那时候的林婕有点内向很容易害羞,旁边突然出现一个痞痞的坏男孩让她脸有点红红的,好半天才嗫嚅着说到:“你……你怎么能打人呢?” 就那么一句话,他就决定无论如何都要把她追到手。 通过慢慢的相处他了解到林婕家庭条件很艰苦,家里人花费了好大的心血才把她送到英国来留学,而她自己也很刻苦,不但认真学习还利用课余时间去打工赚学费。 相处的越久他就越能发现她身上的优点,她不拜金不虚荣很踏实,一步一个脚印的朝着自己目标前进。 她也的的确确和他以往所交往的女人不一样,从来不跟他提任何要求,送她名贵的东西她也总是拒绝。 其实像他这样的富家子弟,这些都不过是泡妞的手段而已,可是她却很认真,说她有自己的骄傲和尊严。她的倔强让他更为欣赏,从此陷入她的情网址中不可自拔。 他们的定情就是在学院年会上,那个时候他们戏剧表演班准备把水浒传搬上舞台。水浒传本来就是一部男人的史诗,女性角色很少,来自东方有着天使面孔的林婕很快便被选定为饰演潘金莲的人选。 而李斯时,则分到了西门庆这样一个角色。 北堂御知道之后嫉妒不已,然后使用各种手段抢了武松这一角色过来,整天和林婕眉来眼去,那潘金莲柔软倒下的一幕也成为了经典中的经典。 想到这里,北堂御不禁痛苦地闭起了眼睛。原来他曾经是那样一个王八蛋,不但玩弄女人,还抢了自己兄弟的心上人,李斯时没杀了他真是顾及了兄弟情义。 话分两边,各表一枝。 为了给北堂御准备一顿丰盛的家宴,肖唯可是提前下班去超市大采购了。 结果中国大妈更牛叉,人家比她来的还早,而且抢菜速度那叫一个快。 她挤了好半天才把需要的材料凑齐,领着两大袋菜走出超市的时候她又差点傻眼,这……这雨是什么时候开始下的,她没带伞啊亲! 而且她提着那么重的东西动作缓慢笨重抢出租车也抢不过别人。 正焦急的等着一辆卡宴停在了她面前,车窗摇下露出李斯时那张妖孽般的脸。 看着她落汤鸡的样子李斯时立刻毫不客气的大笑起来,笑完之后嘴角又勾出一抹嘲讽的笑容:“啧啧,真惨!” 谢谢,我已经知道了,不用你再说一遍。肖唯忍不住腹诽。 “你要是不打算载我去北堂御家的话那就让开,别挡着我打车。”肖唯朝远处望了望,结果一辆空车都没有。 “你要去我们家?干什么?”李斯时上下打量了一眼肖唯,“当保姆?” “你够了啊,今天是北堂御生日,我不想和你吵架,只想安安静静的给他烧一顿家常菜。” 听到肖唯的话李斯时竟然有些讶异,他挑着眉思索了一会儿才理清前因后果,北堂御这丫的,真是…… 他偏不让他如意:“走吧,我刚好也要回去就顺路带上你好了。不过……我担心的是……你确信你会做饭?不会到时候都看不出原材料吧。” 李斯时还算有人性,下车之后帮着她把菜一起放进后备箱里,只是说出来的话还是那么的不中听。 “哈?你竟然怀疑本大厨的手艺?不是跟你吹,我做的菜保准好吃到你想把舌头吞下去。”见他仍然一副不相信的样子肖唯拿着一颗西兰花就开始唾沫横飞的说起自己的厨艺分别受到了哪些人的赏识,“我可是师从名门,我的启蒙老师可是国家一级大厨,我做的菜连师父都赞口不绝,还有我同学我室友,还有……”说到这里肖唯忽然顿住,然后沉默的把菜放进袋子里,自己低着头上了车。 “嗯?还有谁?”看着她突然黯然下来的神色,李斯时八卦之心蠢蠢欲动,心中不断猜想,为什么突然不说了,那个人对她很重要吗? “没谁。”肖唯笑的有些勉强。 李斯时见她一副不欲多说的样子便也没有再继续追问。 车子一路疾驰,很快便到了北堂御家。 站在厨房的时候她有点傻眼了,她没想到北堂御家的料理台这么高,她切菜什么的很不方便,可是当着李斯时的面她又不可能搬个凳子来垫脚,场面真是尴尬无比。 看着她困窘的样子李斯时竟然很不厚道的大笑:“哈哈,当初做这个料理台的时候就是参照男人的身高来的,对你的确不太合适。” 然后他仗着自己身高的优势居高临下的冲着肖唯晒他的白牙。 肖唯狠狠翻了个白眼,是啊是啊,早就看出来了,布置这房子的时候你们压根没考虑过女人,长的高了不起啊,长得高还费布料呢! 肖唯懒得再和他打口水仗,她打算用她精湛的厨艺征服他高傲的灵魂。 把汤炖上之后肖唯就开始琢磨先弄个茄盒子,工序也比较简单,首先把一条长茄切开,挖出茄肉,然后把香菇猪肉葱姜和挖出来的茄肉一起剁碎成馅,再将馅塞到里面做成茄盒,接着放到鸡蛋面糊中挂浆,然后放油锅炸,炸到金黄色捞出,就可以吃了。 李斯时一直抱着手站在一旁装雕塑,可是看到那金黄茄盒闻着那食物的香气还是忍不住偷偷咽了一下口水,肖唯装作没看见,指使他把菜端到饭厅去。 看着背对着自己继续炒菜的肖唯,李斯时偷偷拿起筷子夹了一个吃。 “小心烫……” “噗!”被发现了,不过真是太好吃了,这茄盒表面酥脆,里面软滑,肉香茄香鸡蛋香完美的融合在一起,让人回味无穷。 肖唯又做了个麻婆豆腐,考虑到北堂御那厮不能吃辣所以只放了一点点辣椒,不过白嫩嫩的豆腐配上鲜红的辣椒,翠绿的葱段,卖相味道都满分。 “这个也不错。”李斯时跟北堂御一样不能吃辣,只这么一点都辣的满脸通红,不过还是管不住自己的嘴一口接一口的继续吃。 “哼,见识到本姑娘的厉害了吧。”肖唯得意的挑眉。 李斯时靠在旁边看她动作流利顺畅的继续捣鼓,忍不住赞叹一声:“真是厉害啊,盐和糖那么像你都不会放错吗?还有酱油和醋,都是黑不溜秋的,你是怎么区分出来的?” 肖唯瞥了他一样:“常识。” 李斯时:“……” 正文 第256章:其实她爱我 第256章:其实她爱我 两人不再说话,静谧的厨房内只剩锅铲碰撞声还有浓汤的声音,吵闹的空间一瞬间安静下来,给人一种生活本该如此的幻觉。 李斯时不禁怔忪,也许肖唯并不知道,他是个孤儿,父母是什么人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样子他一概不知,等他有记忆的时候他就已经在孤儿院了。 等到十六岁成年之后他便到了街上成为了一个混混,刀口上舔血的日子没少经历,勾心斗角满腹坏水的人他没少见过。他想他之所以能活到现在没有被别人吸干血就是因为他够坏够狠。 后来他也混成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头目,然后就遇到了北堂御。 那天自己被十几个人追杀到小巷子里,遇到刚从别人家窗户跳下来的北堂御,他本来要走,在发现对方以多欺少的时候离开就不淡定了,把外套一甩二话不说就开打。 最后两人联手把那伙人给收拾了,当然,他们自己也伤的不轻,北堂御还为他手臂上挨了一刀。 他们互相搀扶着往外走然后又异口同声的嫌弃对方招式太烂,力道软的跟个娘们儿似的,说的越多越发现两个人臭味相投简直就是一丘之貉,最后这么一来二往的慢慢就勾搭上了。 因为打架的事北堂御被他舅舅踹进大学,自己也跟着去了,然后认识了很多朋友。 他们都是纨绔子弟吊儿郎当,却都是真性情的人,喜欢就是喜欢,讨厌就是讨厌,没那种虚头巴脑的东西,他有了朋友也开始安定下来,凭着北堂家族的势力他慢慢脱离了黑道漂白了家世。 北堂御是他最好最好的朋友,最铁最铁的哥们儿,单凭着当初那救命之恩他这辈子是跟定他了,所以后来北堂御说他喜欢上林婕的时候,自己一下没犹豫,主动退出,他们俩偷偷跑学校楼顶约会他还负责把门望风。 因为他们两个好上了,自己既没了兄弟也没了女人,难免有些孤单,后来放弃事业到处漂泊的时候更绝的自己像无根的浮萍,无依无靠,孤单寂寞的不得了。 所以当看到北堂御身边又跟了一个女人的时候他深深的嫉妒了,他也想有一个这样的女人全心全意的对自己好。 而这个女人,现在就在他的面前,穿着围裙洗手作羹汤。 所以看着肖唯系着围裙蹦哒着为他做饭的时候,他恍惚有了家的感觉,闻着油烟味才明白生活的真正含义,心里莫名安定下来。 有句话虽然有些酸,不过形容现在的情况再贴切不过了: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喂肖唯。”李斯时目光深沉的盯着她。 “干嘛?” “你知道你现在看起来像什么吗?” “什么啦?” “像灯泡。”耀眼夺目,而又温暖。 肖唯回头对他笑了一下,心里却在狠狠翻着白眼,你会不会聊天啊,怎么能说我是灯泡,我好歹也算的上是根灯管吧! 夕阳西下,留下漫天余晖,在她身后形成一道温暖的光泽,让李斯时一瞬间有些移不开眼。 “喂肖唯。” “又怎么了?” “你为什么突然跑来给我做饭啊?” “谁给你做饭了,这是给北堂御的!你给我少吃一点,北堂御回来之后才能开动。”她手下忙个不停。 “那下次我过生日的时候你也给我做一顿呗,就给我一个人。”他的心悬的高高的,竟然有些害怕被拒绝。 “你怎么啦?感觉怪怪的,你不是很看不惯我?”肖唯有些奇怪的看着他。 “我现在依然看不惯你啊,喂女人,你做饭的样子真是丑死了,这副又丑又蠢的样子千万別给其他人看到,否则会一辈子嫁不出去的。”他动了动,明明心里软的跟棉花糖一样还是忍不住说出不怎么动听的话,“也就厨艺勉强过关啦。” “喂,姓李的,你够了好吗?我真的不想跟你吵架!”肖唯朝他凶恶的挥了挥菜刀,直到把他赶出厨房才继续捣鼓自己的汤。 最后一个菜糖醋鱼搞定,上桌之后李斯时一阵疯抢活像八百年没吃过饭似的,于是,他差点光荣的被鱼刺卡住。 “你慢点吃,我又不跟你抢。”肖唯无语,看他笨手笨脚剃鱼刺的样子终于忍不下去自己动手帮他。 李斯时嘿嘿一笑,然后吃的更欢了。 李斯时对肖唯的手艺非常非常的满意,但是嘴上却不肯承认,还故意问她:“嗳,你看看我的舌头还在不在?” 肖唯不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所以很认真的回答到:“还在啊,怎么了?” 是麻婆豆腐太辣了吗? 李斯时立刻阴险的笑了:“可我记得之前有人说她做的菜好吃的能让人把舌头吞下去来着。” 肖唯无语:“大哥,那是夸张好吗?夸张,一种修辞手法,并不是真的要你把舌头吞下去。” “我不管,反正你没有达到自己之前许诺过的标准。”李斯时分分钟变成李无赖。 肖唯就知道,绝对不能对这厮太好,丫顺竿子往上爬的能力太强了! “那你想怎样?”肖唯警觉的望着贼兮兮的靠过来的李斯时,这小子又在想什么鬼主意? “其实你这菜做的很不错,只不过还少了那么一点点东西。”李斯时趁机靠的更近,他虽然居心叵测,可是这个时候却故意装作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降低肖唯的防范。 “什么?”她没觉得少了什么啊,甚至因为今天特别用心,菜的味道比以往还要好呢。 “不告诉你。”他忽然又调皮的眨眨眼,一副守口如瓶的样子。 肖唯真是连白眼都懒得翻了。 “警告你啊,不许再吃了。”她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奇怪,怎么这么晚还没回来?” “肯定在别的女人那里呗,”李斯时贱兮兮的说到,“要知道人家的正牌女友可是回来了呢。” “是前女友好吗?” “前女友也是女友,你是什么?” “我……要你管~!喂,真的不要再吃了,再吃就没了。”肖唯气得去抢他的筷子,他干脆直接用手抓。 这一等就等到了晚上十二点,北堂御没有回来,打了无数个电话也没人接。 被人放鸽子已经够忧伤了,加上旁边一个烦人精一直唠唠叨叨心情就变得更为沮丧。 “男人不赴约一般只有两个原因,睡过了和睡过了。” “爱上一个不回家的人,等到一扇不开启的门。” “在男人眼里初恋情人就是神话一般的存在,永远不可替代。” “我敢肯定武松那小子肯定和林婕在一起。” “你不要再打了,打了也白打,男人不接女人电话只有两种解释,有别的女人在,他其实没那么爱你。看你这种情况是两种原因都有了,你信不信我现在打个电话给林婕,她肯定也不会接。” “我打了啊,我真打了啊。” “哟,还真没人接,看来他们两个在一起的可能性很大啊。” “说不定人家只是睡了,这不能说明什么。”肖唯握着发烫的手机忍不住反驳到。 “啧,你不知道吧,他们的第一次也是在武松生日的时候,现在肯定旧梦重温呢。你啊,是没希望了,可惜了这一桌好菜。”李斯时抖了抖腿一副二大爷样。 “够了,别再说了,”肖唯暗暗咬了咬牙,“反正答应他的我都做到了不来是他的损失。我先走了。” 说着肖唯就拿起包包往外冲。 李斯时一个箭步冲上前拦住她:“你就打算这么回去?这可是山上,不会有出租车的,而且深更半夜的,很可能从旁边杀出什么奇怪的东西。” “……”肖唯气得不轻,这李斯时几个意思啊,千方百计激她走人又说这种危言耸听的话来吓她,她到底是去是留啊? 见肖唯瞪着自己李斯时反倒得意一笑:“看在这些好吃的饭菜的份上,我就送你一程好了。” 听到李斯时主动提出送自己,肖唯眼睛瞪的更大了,有些讶异有些不解,随即又变成狐疑,他该不会是存了什么坏心眼吧,比如杀人抛尸什么的。 面对肖唯探究的目光李斯时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这真的是好意,信不信由你,如果你坚持步行下山我可以免费送你几根蜡烛,你就当是在野炊好了。” 野……野炊?真亏他想的出来,只怕到时候被炊的是她。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外面应景的传来某种动物的嚎叫声,肖唯一激零,然后在一个颤抖的时间立刻做出决定:“那就麻烦你了。” 李斯时高深一笑:“不麻烦。” 别看肖唯上车前紧张的要命怕这个怕那个,等车子真正开动的时候又一副淡定样,玩了会儿手机之后还老神在在的靠在椅背上闭眼休息。 李斯时觉得奇了,本来还想吓吓她看样子是不成了。 他不禁有些郁卒的问:“你就这么放心我?不怕我做点什么不和谐的事?” 肖唯连眼都不睁一下,反问到:“你会吗?” “说不定真会。” “那我要是求你停下来你会吗?” “说不定不会。” “那不就得了,你要真想做些我肯定没办法反抗,那还担心什么,大不了跟你同归于尽。但如果你不对我做些什么,那我就更不需要担心了。” “嘿我说你这女人,有意思,真有意思。”李斯时啧啧称奇。 “承蒙夸奖。”肖唯嘴角一勾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其实还有一点她没说,就是她相信李斯时是个好人,他能清楚的记得兄弟的生日,记住朋友的过去,这说明他是一个对生活十分有爱的人,这样的人能坏到哪里去呢? 再说上次划船落水的事,估计他当时只是想教训教训自己并不是真的想要她的命,他后来也跳下来救人就证明了这一点。只不过当时情况有点混乱大家都控制不住脾气所以才会产生误会。 果然如她所预料的那样,李斯时把她平安送到了家。 “谢谢啦,回去小心。”下车之后肖唯礼貌道谢。 李斯时似笑非笑:“我这可算是救命之恩,你说句谢谢就完了?” 正文 第258章:对她有了特别的感觉 第258章:对她有了特别的感觉 “那要不两句?还是三句?”肖唯开玩笑的说到。 “……那还不如不说,要不你答应我一个要求得了,我保证很简单。” 肖唯想了想,反正他都说了很简单应该不会太难吧。 她点了点头:“嗯,什么要求?” “这个么,”李斯时摸了摸下巴,绯红的唇角往上一勾,“还没想好,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快上去吧,我我走了。” “嗳你这……”肖唯无语,真是奇怪的人。 第二天肖唯刚到公司门口的时候就发现外面又围了一堆记者,她寻思了一下,这情况怎么似曾相识啊?好像上次北堂御刚上任和一女明星产生绯闻上了娱乐头条也是这样。 那么这次…… 想到这儿她的心不知为何刺痛了一下,会是和上次一样的情况吗? 她的猜测很快得到了证实,因为她一挤进公司立刻就有同事凑上来八卦兮兮的问是不是真的? 看着杂志上热烈拥吻的两个人肖唯的心情顿时恶劣了起来,我又不是他妈,怎么可能什么都知道。 回到座位上,肖唯仔细的看着那本八卦杂志。 照片很清晰,应该是近距离偷拍,角度选的很暧昧所以看不清真实情况,不过照片上的人的确是北堂御无疑,那个女人她前不久才见过,就是北堂御的前女友林婕,时间是昨天晚上八点。 最后一张照片是北堂御拖着林婕进了电梯然后压在了她身上。 呼,看来李斯时猜对了,昨晚他们的确在一起。 她不禁有些气闷的想到,既然打算和前女友重归于好那干嘛还要约她?还要,不来就早点说啊,害她傻傻的等了那么久。 就在这时她手机收到一条北堂御的短信,他说今天不会来公司,有什么事等他明天再处理。 肖唯的心里顿时五味杂陈,有着莫名的酸楚,捏着杂志的手紧了又紧,最后实在看着烦,干脆把杂志扔进了垃圾桶。 话分两头各表一枝,此时北堂御也在为杂志的事情万分头痛。 “什么?你说这一切都是你策划的?”北堂御眼神微凉的盯着对面的李斯时,脸上已隐隐有了怒意。 今天早上他醒来的时候林婕已经走了,留了张纸条说什么一夜已足够不会再妄想。 他烦躁的走出酒店房间却发现路上有不少探究的目光,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穿着,很正常啊,难道是他多心了? 这疑虑紧紧维持到他走到门口的时候,一大清早就有一大波记者蜂拥冲向你大喊着问各种问题的时候,再见多识广的人也会忍不住吓一跳吧。 而且每个问题都跟林婕有关,什么你们真的是初恋情人吗?这次是打算复合吗?请她做代言人是因为想重新追求她吗?他好不容易摆脱那帮记者就接到了李斯时的电话,约他在咖啡馆见面,说有重要的事要跟他说。 结果这事儿还真严重,简直超乎他的想象。 “也说不上是策划,不过是推波助澜了一把。”李斯时面带笑容毫无愧色。 “你们俩谁主谋的?还是合谋?”北堂御眯了眯眼压抑着内心的怒气。 “这可不关林婕的事,她什么都不知道。”李斯时急忙否认,“你们那些照片我派人拍的,你们的关系也是我透露出去的,还有林婕将要代言金酋的事也是我说的,其实我做这些都是为了你们两,一方面让你们有个和好的机会,另一方面也是为了之后林婕的发展道路,这百利而无一害,你只要忍忍,等这段绯闻过去就行了。” “百利而无一害?”北堂御烦躁的捏了捏鼻梁,“这要是被小唯知道了,我就彻底没机会了,你别看她脾气挺温和的,其实倔强的狠。” “只不过传个绯闻而已,能有什么事儿啊,你要真怕,昨晚就不会和林婕……”李斯时慢悠悠的喝着咖啡。 北堂御瞪他。 李斯时根本不怕,他嗤笑一声:“怎么,我又没说错,你们孤男寡女在一起呆了一宿,我就不信没做出什么干柴烈火的事来。” 北堂御烦躁的端起面前的杯子,在发现是咖啡之后立刻不爽的重重放在桌上:“大男人喝什么咖啡啊,直接喝酒多好?” “发什么火啊,又不是我和林婕……”李斯时本想取笑一番,见北堂御面色不愉便立刻转了口,“好好好,不说林婕,就说肖唯吧,你对她到底是个什么想法?” “我是爱她的,也一定会娶她。”北堂御眼神坚定,但在李斯时似笑非笑的打量之下又不免有些颓废,“昨晚确实有些失控,但……” “没什么但是,我不觉得这有什么啊,”李斯时喝了口咖啡,然后继续说到,“要说你之前一夜情的事儿也没少干,怎么这样不潇洒……” “那不是以前么,再说现在一个是林婕,一个是肖唯,我怎么潇洒的起来啊。”北堂御苦恼的猛灌一口咖啡,结果发现嘴里更苦了。 “其实我早就看出来了,林婕根本没忘记过你,你对她也还有情,所以在一起也没什么,再说了,肖唯又不是你什么人,没事的。”李斯时一副无关痛痒的样子。 “你……”北堂御气得想扁他,如果不是兄弟的话就真动手了。 “我劝你啊,最近也别去找肖唯了,万一她真生气了你们非得吵起来不可,以你那脾气之后越来越糟。再说这绯闻才刚刚抄起来,你更不能给我添乱了,就算是帮帮林婕的忙,行不?”李斯时眼珠转了转忽然这样说到。 他言辞恳切又说的头头是道,再说又是为了林婕,他没有不答应的理由。 “那行,绯闻的事我不会否认,那我先去公司上班了。”北堂御一挥手就要走,他现在满脑子都是肖唯。 “上什么班,你公司门口这会儿肯定被记者包围呢,你去还不等于羊入虎口啊。” “那你说怎么办?”北堂御眉心一皱,“这天气都快热死了,天天待空调房里也没意思,要不我出国玩儿几天。” 想到自己最近一直忙于公司的事,都很久没有休息过了,不免就动了心,越想越觉得此计甚妙,不但可以躲开媒体还可以和肖唯单独相处。 他掏出手机就要打电话:“嘿,我叫肖唯一起去。” “你还真是!”李斯时恨铁不成钢的冲北堂御狠狠翻了个白眼,“先前那么多都白说了?” “那好好好,我不见肖唯,给她打个电话说我不去公司总行了吧。”北堂御不管不顾的就要打电话。 李斯时一把抢过电话然后翻出肖唯的号码飞快的发了个短信过去:“发短信就行了。” 北堂御无奈。 “那这都交给你了,我先走了。”拿起衣服北堂御就想走。 “走什么走啊,事儿还没说完呢。” “还有什么事啊?”北堂御又坐下。 “那个……”李斯时揉了揉鼻尖,“还有个事忘了跟你说,我这计划是一系列的,今天才是第一步。” “怎么着你还有第二步第三步啊?哥们儿你不能这样啊。”北堂御急了。 “先听我说完啊,我这不是想趁着这绯闻闹的正火的时候把签约的事搞定么?”李斯时无辜的摊摊手,“为了不让你操心我都安排好了,会场明天就能搞定,到时候你只要露个脸签下字就行了,剩下的我全部搞定。” “你丫的,你还有什么事瞒着我?” “这怎么能算瞒着你呢?这叫合作!”李斯时一脸无赖,好像算准了北堂御不会拿他怎么样。 “得得得,管你叫什么。”北堂御一副认命的表情,心中却在狂吼交友不慎。 “那你这是答应了?”李斯时立刻乐了,“那行,明天中午十四点,就在like酒店,准时来啊。哦,对了,合同给你,今天没事的时候看看。” 说着李斯时从随身的包里翻出一份合同递给北堂御。 北堂御看得目瞪口呆,觉得自己被李斯时摆了一道,如果李斯时明着跟他说他不会不答应,但是这样一步步逼着他用友情用责任绑架他让他不得不按照他们的布局一步步往下走,他感觉有点不爽。 不过想想自己以前也挺对不住李斯时的,就算了。 和李斯时分开以后,北堂御就老老实实的回家休息了一天,结果他的心情并没有变的更好,反倒越来越忐忑,所以第二天一早就到了公司。 没想到竟然在公司门口遇到了肖唯。 “老板早。”肖唯主动而客气的打着招呼。 “小唯……”北堂御张口想解释他和林婕的事,恰巧又来了几个女同事他便停住了话头。 电梯门叮的一声开了,几个女同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一个敢上前。 北堂御有些不耐烦的吼了一声:“看什么看,不用上班?” 老板都这么说了大家自然争先恐后的往电梯里挤,生怕慢了一步就给老板留下做事不积极的坏印象。 肖唯正也跟在后面往里走的时候手腕突然一紧,只见北堂御面色不愉的说到,“你跟我来。” 说着就把肖唯往他的专用电梯那边拉。 电梯门一关上几个女同事立刻满脸八卦极度兴奋的聊了起来。 “看见没有看见没有,老板拉她的手哎。” “那昨天那个新闻到底是不是真的啊,该不会是老板只想玩玩她吧?” “也就玩玩而已啦,老板能看上她?估计也就床上功夫好。” “什么,他们那个那个过了?” “八成是啊……” 叮的一声,电梯门又开了,外面站着面无表情的肖唯和满脸怒气的……老板。 正文 第259章:为她背叛全世界 第259章:为她背叛全世界 先前还叽叽喳喳个不停的女人们顿时噤声,胆小的还吓得咽了咽口水。 肖唯踏进电梯,北堂御跟着也立刻进来了,然后摁下了楼层。 几个女人对视一眼,刚刚聊得太开心了忘了摁楼层,也不知道老板在外面听了多久。 回到办公室,北堂御好几次想张口解释都被肖唯用别的话题岔开了,最后他索性放弃了解释。反正过段时间之后谣言不攻自破他的清白也就能回来了。 到时候肖唯肯定会后悔误会了自己,然后……嘿嘿。 这样想着北堂御不禁笑出了声,正在汇报行程的肖唯听到这突然的笑声立刻就有点脸黑。 北堂御急忙敛住表情,然后轻咳一声:“下午的活动全部取消,我有新的安排。” 肖唯看了一下下午的行程,只有几个无关紧要的会议。 “好的,那么总裁,我先出去了。” “哦,对了,你马上让公关部做出一份宣传文件来,就说今天中午十二点我们要和林婕签约,请她做代言人,签约仪式就在like酒店。” “什么?”肖唯吃了一惊。 北堂御心中一阵暗喜,看吧看吧,吃醋了,还说不爱我! 虽然内心有点躁动但是他表面上还是做出一副严肃的样子:“先去做吧,到时候你跟我一起去,娱乐媒体那边李斯时已经搞定,我们只需要在一些正规新闻媒体和各类财经领域宣传一下,提高知名度。” “……好的,总裁。”看着北堂御容光焕发神采飞扬的样子,肖唯的心凉了一凉,看来是真的了,他们真的…… “嗯。”北堂御点了点头,心想果然很冷淡啊,好不容易才把关系弄缓和一点,又因为这些破事儿一夜回到解放前。 李斯时,哥们儿抢了你的女人是哥们儿不对,现在哥们儿为了你连女人都得罪了,也算是还了你的债了。 都说洗手间是最没有秘密的地方,对于自己再次成为话题主角这种事肖唯只能无奈苦笑。 大家都说她攀龙附凤爱慕虚荣,借着职务便利巴结上了总裁,还蓄意勾引他,连怎么勾引的细节都说了出来,好像一个个都亲眼见过似的。 就连她今早的不苟言笑都是欲擒故纵的伎俩,那如果她今天早上喜笑颜开的话是不是又要被说出狐媚子了。 女人的想象力果然丰富啊,不过她们所想也不过是人之常情,任谁也想不到会是北堂御主动对她好。 连她也想不到。 虽然一直心存疑惑,但不得不说她有点沉溺于这种好了,甚至有点不能自拔。 温安说过,当你会为一个人心慌会为一个人嫉妒的时候,那就是你爱上他的征兆。 她有点抗拒这种征兆,她明明是爱顾克里的,怎么可以禁受不住诱惑。 所以,她一定要和北堂御保持距离,不能再沉沦在他的温柔里,况且,他……不是已经打算和林婕复合了吗? 那么,就这样吧。 远离那个坏蛋。 等洗手间没人了,肖唯走出来看看脸色苍白的自己,她拿出粉饼盒补了补妆,等脸色看起来红润了一点之后再对着镜子微笑。 肖唯,加油。 看着在外面埋头工作的肖唯北堂御不禁叹了口气,她还真是倔强啊,不肯低头不肯服软,心里有什么想法也都忍着。这可怎么好啊? 签了几分文件之后北堂御看看时间差不多了,而这时肖唯也起身朝他这边走来。 “总裁,时间差不多了,是不是现在出发?” “嗯,走吧。” 前往会场的路上很安静,司机在前边儿开着车,肖唯坐在副驾驶座上,北堂御一个人坐在后面心不在焉的翻着文件。 北堂御好几次想要跟肖唯说些什么,但碍于有外人在只能忍着。 俗话说有女人的地方就有八卦,那些女人在背后说些什么他一清二楚,让肖唯受到这样的攻击是他所没有预料的,他以为爱情从来都是两个人的事,却没想到因为他的身份所以吸引来了这么多围观者,所有人的眼睛都在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关系热也好冷也罢都会成为人们关注的焦点和谈论的话题,而出于嫉妒往往恶意者众多。 看到肖唯倔强的样子他的心蓦然一痛,暗自盘算等这段绯闻过去他一定要好好补偿她。 会议时间选在了下午十四点,这就是李斯时的精明之处,先请那些记者在like酒店大吃一顿,之后再举行记者发布会。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这样还怕那些记者不往死里夸吗? 北堂御到达vip包厢的时候李斯时和林婕已经在里边等着了,看到北堂御进来李斯时立刻起身上前迎接,难得的温和有礼。 “来了,快坐快坐。” 面对如此高的礼遇北堂御有点受宠若惊:“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李斯时动作一顿,随后急忙辩解:“看你说的,我是那种人吗?” “斯时对我也很好,我可没看出来他有什么企图。”林婕走上来插话到,今天她穿的是一袭粉红色及地长裙,一头乌黑的秀发松松的挽在脑后,脸上的妆容也是清新淡雅的那种,加上本身就长得不错,看起来格外的别致靓丽。 她对着北堂御淡淡一笑,像是普通朋友之间的客套,完全没有提那晚那件事的意思。 见她过来北堂御还有些紧张的侧过头去看肖唯, “我对你的企图可是很长远的,先把你捧红,然后再狠狠榨取你的劳动力,让你为我创造数不尽的财富。”李斯时痞痞一笑,活脱脱一个市井流氓,也不知道是娱乐圈改变了他还是他可以为娱乐圈改变自己。 林婕咯咯咯的笑着,仿佛十分开心,眼角却总是不受控制的往北堂御那边看,被他发现之后才羞赧的转移开。 北堂御有些糟心,这一刻他才明白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 如果林婕哭着闹着缠着他他很可能会觉得厌烦,可是她这样不靠近不纠缠只默默在一旁,他还真的没办法视而不见。 可是他很清楚自己心里爱的是肖唯。 “咦,小唯你怎么不说话,今天好像格外沉默啊。”李斯时晃荡到肖唯身边,一边说着还一边勾住她的肩膀。 北堂御怒了,嘿嘿嘿,你的手往哪儿放呢。 “嗯。”肖唯淡淡的应了一声,再没别的言语。 北堂御惊了,肖唯怎么不推开他? “哦,我知道了,你今天扮演的是冷清俏秘书对不对?”李斯时露出一丝坏笑,“晚上有没有空,我们一起去喝一杯?” 北堂御慌了,不要答应,绝对不可以答应。 可肖唯却勾起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好啊,随时都可以。” 天知道她心里现在有多暴躁,又委屈又无奈,看着北堂御和林婕两个人眉来眼去你侬我侬的样子她竟然想冲出去,真的是一分一秒都呆不下去了。 她想发狂想打人想……反正就是不想再看见他们两个。 如果不是李斯时刚好过来拉住她,她差点就转身走了。 “喂,你们两个怎么回事啊,什么时候变得关系这么密切?”北堂御假装不经意的挤到李斯时和肖唯之间,然后勾着李斯时的脖子把他推远,他自认为一切做的天衣无缝,可李斯时察觉了他的意图。 “你干嘛?” “……咳,”北堂御尴尬的咳了一声,“你要玩女人找别人去,不许打我秘书的主意。” “啧,”李斯时嫌弃的看了他一眼,“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正义感了?再说我和小唯那是生死之交,你这种没有真心的人是不会懂得啦。” “是啊。”肖唯竟然主动答了一句,那句是啊也不知道是回答那个生死之交还是回答那个没有真心。 “你们不饿吗?说了这么久。”林婕走到北堂御面前,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只是她掩饰的太好也不知道北堂御有没有看见。平复了一下情绪她又恢复了淡然从容的样子,“不如边吃边聊?” “来来来,小唯坐我旁边。”李斯时殷勤的替肖唯拉开椅子。 北堂御无法,只好帮林婕拉开椅子,然后自己坐在了她旁边。 这桌子是一张大圆桌,现在的座位次序就是林婕,北堂御,李斯时,肖唯。 看着中间隔了一个人,北堂御眼珠子都快瞪穿了,可惜李斯时毫无察觉,一个劲儿的给肖唯介绍,哪些菜好吃都有什么来历主料是什么,说的相当投入,那叫一个唾沫横飞手舞足蹈。 “看看这道鲫鱼豆腐汤,色泽鲜亮味道鲜美,口味咸鲜可口,益气养血、健脾宽中。你知道为什么这个汤像牛奶一样白吗?” 肖唯想了一下答道:“这个应该是炖鱼汤开锅之后又用大火继续熬煮,然后就变成了这种奶白色,如果换成小火慢熬的话那出来的应该是清汤。” “bingo!厉害,来,我帮你盛一碗。”说着李斯时就拿起勺子帮肖唯盛汤,弄好之后还小心翼翼的放到她面前,“这个汤可能有点儿烫,你小心一点。” “斯时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细心了?还是说爱情让人变得不像自己?”林婕抿唇一笑,然后眼神轻轻扫过北堂御,“我都要嫉妒了呢。” 北堂御阴沉着脸一脸别人欠他五百万没还似的样子,所以林婕的暗示他自然也没有收到。 美食当前肖唯的心情本应该好很多,加上李斯时介绍的绘声绘色,她应该食指大动才对,可是却没什么胃口,连筷子都不想拿起来。 见她不太感兴趣的样子李斯时不免有些疑惑:“怎么了,是不是不合胃口?” 正文 第260章: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 第260章: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 “没有没有。”肖唯怕坏了李斯时的兴致急忙拿起调羹舀了一勺到嘴里,豆腐和鱼都是新鲜的,一个爽口一个嫩滑都做的很到位。只是,含在嘴里越久越觉得鱼腥味重,甚至是那种刺鼻的感觉,肖唯一个没忍住就把鱼汤给吐了出来。 “怎么了?” “怎么了?” 北堂御了和李斯时同时叫了出来,只是李斯时的位置和肖唯比较靠近所以他立刻就递上了纸巾,而北堂御只能坐在一边干着急。 “没事,就是有点烫。”肖唯笑了笑。 “这都怪我,这么热的天让你喝这么烫的汤。”李斯时自责的说到。 “那吃点冰西瓜吧。”林婕说着就把她面前的一盘西瓜片端到肖唯这边来。 人家都这么客气了,肖唯自然不能干坐着,她急忙起身:“不用这么客气,还劳烦你亲自送过来。” 林婕把西瓜放下,一手柔柔的摁住肖唯的肩膀让她坐下:“没什么,大家都是朋友。” 说完她嫣然一笑然后转身离去。 意外就这样发生了,林婕转身的时候裙摆不知道是勾到了什么还是被什么压住,她吓得花容失色整个人直直的往前倒去。 肖唯惊呼一声,她下意识的想要伸手去抓住林婕,可她动作太快她根本碰不到她。 幸好这时北堂御反应过来,他张开双臂接住了即将倒地的林婕。 这一系列动作不过是一瞬间发生的事情,众人却都忍不住捏了一把冷汗。 北堂御关切的问到:“你没事吧?” 林婕没有说话,好似在平复自己受惊的情绪,过了一会儿才面色惨白的摇了摇头:“真险,要是摔伤了脸等一下可就不能出席发布会了。” “你这笨女人!”北堂御气得想弹她额头,“人没事才是最重要的,发布会算什么。” 见她没事李斯时也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他取笑到:“早叫你别穿这么淑女了,根本不是你的style,看,连路都不会走了。” 林婕气急:“还不是你说要塑造什么宅男女神我才穿成这样的?” 北堂御把林婕扶到座位上然后给了李斯时一个白眼:“你的点子能别隔夜再拿出来吗?都馊了!” “你连馊的都没有。”李斯时立刻毫不示弱的反击。 看着他们两个斗嘴的样子林婕忍不住抿唇一笑,带着探究的眼神在肖唯脸上停顿了那么一秒。 北堂御和李斯时自然也看见了,一个满目深思的看着肖唯,一个眼含危险的看着林婕。 肖唯不解,怎么一下子都看着她? 发布会还有二十分钟就要开始,林婕也带着她的造型师到包间补妆去了,李斯时站在远处抽烟,北堂御不知道去了哪里。 大约是闻到了烟味肖唯觉得自己有点不舒服,一阵阵的反胃恶心。 她想了想起身朝外走去,外面的空气比较新鲜,应该不会再想吐了吧,只要在发布会开始前回来就没事。 肖唯走出包厢站到了走廊尽头的窗户旁,清新的空气和凉爽的微风将胸口那一丝丝憋闷给压了下去。 这时手机突然响了,掏出来一看竟然是温安打来的。 奇怪,这个时候她不是应该窝在家里疯狂码字吗,打电话来难不成有什么重要的事? 通话键刚摁下那头就传来温安大呼小叫的声音:“唯唯唯唯唯唯……” “……”肖唯看了下手机,讯号满格啊,难道是她那边讯号不好? 于是她说:“喂喂喂?” “……”温安的呼声一顿,随后试探性的问到,“喂,是肖唯吗?” “是我啊,安安姐怎么了?” “哎玛我还以为打错了呢,你怎么一直喊自己的名字啊?” 肖唯满头黑线,她终于明白温安那一连串的喂喂喂不是在试探信号好不好而是在喊她。 “算了算了不管了,你现在是在那个like酒店吧,到门口来一下,我有好东西给你。” “啊?安安姐你到like酒店来了?”肖唯虽然感觉很诧异,却还是一边握紧电话一边急急忙忙的下楼去找温安。 肖唯赶到酒店大厅的时候刚好遇到满头大汗跑进来的温安。 “喏,给你。”温安看到肖唯神秘一笑然后递了一个黑色的塑料袋过去。 “什么东西啊?”肖唯一手接过袋子一手把温安拉到休息区休息,“要不要给你叫杯冰饮,看你热的一身汗。” “不用了,今天无福消受。”温安身子一软,整个人惬意的倒进沙发里,“我本来是给你送到公司去的,结果他们说你来like酒店了,所以我又赶过来了。” 肖唯心想什么东西这么重要啊,竟然劳烦视码字如生命的温安不辞辛苦的跑了一趟又一趟,她充满好奇的打开袋子,结果看到是竟然是姨妈巾啊姨妈巾!!! 她猛地收紧袋子然后快速的转动视线,发现周围一百米没有男士出没之后不禁放下心来,随后尴尬的低吼:“你……你……你没拿错吧,这是那个啊。” “没错啊。”温安丝毫不觉得把姨妈巾带到公共场合有什么不对,况且她还体贴的用黑色塑料袋包装起来了不是? 看着肖唯羞愤尴尬的样子温安心里不禁啧啧了几声,小唯跟以前的自己还真是像啊,倔强又害羞,可自从自己投身到网文界之后节操就慢慢随风而逝了,她现在有随时化身女汉子的可能。 “你……干嘛给我这个啊?”肖唯羞囧的把袋子塞回温安的包包里,反正她现在也用不着。 温安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表情然后缓缓开口说到:“那是一个风雨如晦的早晨,我文思如尿崩,正埋头狂码的时候忽然发现……” “你真的尿崩了?”肖唯接茬。 “咳咳,”肖唯的豪言壮语把温安吓得被口水呛到,她狠狠翻了个白眼然后满脸鄙视的说到,“你能不能纯洁点?” “哦。”肖唯羞愧的低下头。 “正在这时我忽然发现,我崩的不是文思,而是大姨妈。” “……”您这也没多纯洁啊。 “该死的大姨妈,非要在我思路顺畅的时候来,哎,她一来我的灵感就全都不见了。刚好家里最后一片天使用完了我就出来买呗。”温安咬牙切齿的说到,好像真的非常恨大姨妈。 也是,她已经不止一次在大姨妈来光顾的时候乞求上帝让她下辈子投胎做个男人。 可是……这和她有什么关系啊,安安姐为什么要给她一包,还千里迢迢的送来? 见肖唯满脸困惑温安不禁无语的摇了摇头:“我说你是不是女人啊,连自己的好日子都能忘。你不是和我差不多同一时期,我有你肯定也有啊,我不是怕你没准备所以特意给你送来了么?” “啊?”这么一说肖唯还真的想起来了,她的确和温安差不多时期,而且还比温安早一点,可是这次…… 想到这儿她不禁皱眉沉思,温安却满脸兴奋的摇了摇她的手:“听说你是来拍戏的是不是,能不能带我去看看啊,也许能激发我的灵感呢。” 肖唯尚未跑远的思绪又被拉了回来,她扑哧一笑:“我拍什么戏啊,是一个明星要做我们公司的形象代言人,今天是来签约的。” “不管什么都好啦,带我去看带我去看。”温安似乎打定主意要去瞧,连撒娇都使出来了。 肖唯拿她没办法只好答应了,带着她坐专属电梯到达顶层包厢。 “等下别到处乱跑要跟着我知道吗?这次我们老板也在,他人倒是很好,你可以偷偷近距离观察下。” “什么?”温安兴奋的表情立刻僵在了脸上,语气中有那么一丝不安,“你是说北堂御也在?” “当然啊,他是老板,要在合约上签字的。”叮的一声电梯到了,肖唯拉着温安的手臂往外走,“就在前面那个房间。” 温安失神的跟着她走了几步,在就快到达包厢门口的时候她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似的大力甩开肖唯的手臂慌慌张张的往电梯里跑:“不不不,我还是先回去了,再见。” “喂,你怎么了?”肖唯追着她跑了几步,到达电梯门口的时候手腕突然一紧然后她整个人就被从扯了过去。 肖唯一惊,在发现是北堂御之后才松了一口气,这一惊一松之际电梯门已经关上了,温安就这样毫无预兆的跑了。 “那个人是谁啊?怎么看着有点面熟?”北堂御本来是在包厢里找小唯的,可来来回回找了好几圈都没看见她人影,正要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她在门口晃了一下,然后又走了。 所以他急忙追了出来,结果就看到肖唯追着一个女人跑,他下意识的就伸手把肖唯拉了回来。 可是那个女人,虽然只透过那一点点缝隙看到一个不算清晰的人影,但他竟然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 “要你管。”肖唯心情不太好的甩开他的手,然后用不带丝毫感情的语气说到,“总裁您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忙去了。” “你给我过来!”北堂御这才想起自己找肖唯有什么事,他眯着眼扯过肖唯的手臂,几乎是半抱着把她往前拖。 “啊!”还没反应过来肖唯就已经被他扯着跑出了好远,转眼到了隔壁另外一间包厢。 北堂御踹开门把她推了进去,随后长腿一迈也跟了进来。 砰的一声,包厢门被关上。 肖唯有些惊讶的看着满脸怒色的北堂御,结结巴巴的问到:“你……你想干嘛?” 北堂御眯着眼一步步逼近,挑起的浓眉下是闪烁着奇异神采的黑眸。 “我想做什么你不是应该很清楚吗?”他利用自己的身高优势将她逼至墙角,只要稍一低头就能吻上她的唇,灼热的气息像是沾了火似的,让她面色绯红体温升高。 清楚什么? 肖唯瞪大眼睛满脸疑惑的盯着他,她根本是一头雾水,只知道突然被他拉了进来,然后困在了双臂之间。 难不成因为自己态度不敬他打算私设公堂狠狠惩罚她? 额…… 她张口想问,他却突然用力将她紧紧抱在怀中,几乎要将揉进他结实的胸膛。 正文 第261章:磨人的小妖精 第261章:磨人的小妖精 “就知道气我,你这磨人的小妖精!”他陡然勾唇,“看我不好好教训你一顿!” “唔!”疑问与求救被他悉数吞入腹中,滚烫的唇像是要将她体内所有的激情都点燃,他的吻来的太过激烈,有如天勾动地火,而她被烧的体无完肤。 胸前一凉,衣衫不知何时被他解开。 “床,茶几,沙发,你自己选一个。”北堂御靠在她颈边吞吐着灼热滚烫的呼吸,每一个字都像是火星,落在她身上烫的她不住的战栗。 这包厢原本就是用来休息的,床,沙发,茶几,地毯等家具一应俱全,被吻的全身发软只能无助的攀附在他身上的她是跑不掉了。 “你……你放开。”她紧张的说不出话来,声音小的好似只有她自己能听见。 “嗯?不选?那咱就一个个试!”他一个转身就将她压入最近的沙发之上,宽阔的男性胸膛悬宕在她上方。 北堂御一声低笑,那热烫的呼吸烫的她又是一阵战栗,他眼中的光芒也更盛,高大的身躯往下沉了又沉。 她根本无法思考,只能无助的一遍遍恳求着:“不……放开我……求你。” 低沉的男性嗓音,不断在她耳畔回荡,煽情的诱哄着:“乖,别动,我不想弄疼你。” “不!”她剧烈的颤抖,双手推拒、身子乱扭,用尽全部力气将他从身上推了下去,然后再敏捷的跳离他的攻击范围,缩在墙角咬唇盯着他。 北堂御拧起眉头满脸不爽,眼中的火光消散了一些,变成了另外一种阴冷的眼神,他冷着脸靠近语气冷漠的问到:“我不能满足你吗?你非得去勾引他?” 肖唯被他强大的气场压的透不过起来,她缩了缩肩膀无辜的问到:“谁啊?” “还装?”他气得瞪了她一眼,鼻子发出一声冷哼,随即酸味十足的说到,“你都让他摸你了,而且还毫不反抗,我一碰你你就……” 肖唯觉得自己委屈无比,她揪着领口心里是压制不住的怒气。 “你别胡说八道!”她硬着声音反驳,眼睛看也不看他一眼闪身从他身边走过想要出去。 北堂御一个用力又将她压回墙上,他伸手狠狠揩了一下她的嘴巴,也不说话依旧冷冷的盯着她。 肖唯被他那一下弄疼了不禁有点恼火:“你干什么啊,有病啊?” “他摸过你的嘴巴,我很不高兴!”那占有者的口吻十足的霸道。 “哪个他?”话还没说完他已经低下头来,准确的覆盖住她的红唇,大力啃咬着。 等他好心松开她时她已经全身瘫软在他怀中了。 “有好几个他?”黑眸眯起,眸中厉芒乍闪,他气极真想伸手狠狠掐住她的脖子,却到底舍不得出手,只得转为狠狠拍了一下她的臀部。 “你放……”她羞愤至极,脸颊已烫的快要烧着。 他冷笑一声,炽热的薄唇又盖了上来,这次吻得更火热、更彻底。 “还敢骂人?”他语气森冷的像是来自地狱的魔鬼。 “……”她喘息着,对他的无赖行径无可奈何,只能张着红唇压抑的逸出娇喘。 “不就是刚刚!”见她似乎真的想不起来,北堂御强忍着怒气提醒。 肖唯眼珠转了一转,难道说的是李斯时? 可她和李斯时什么事都没有啊,不知他这一神经质的举动到底是为什么。 莫非,他是在吃醋? 想到这里肖唯心情顿时好了许多,就许你州官放火不许我偶尔点灯? 她偏偏不解释让他继续误会。 “哦,他啊,人很好啊,英俊潇洒风趣幽默。”她下巴一抬,露出一抹挑衅的笑意。 这笑多少带了点赌气的成分,她是故意惹北堂御生气。 “这都是表象表象,其实那家伙……那家伙差劲的很。”他果然气得不行,眉头拧的跟麻花似的,原先准备好的质问变得毫无用处,整个场面反倒被她控制,脸上的戾气也越来越浓。 “我觉得挺好。”她放软身子靠在墙上,璀璨的黑眸笑意慵懒,乌黑的秀发沿着她白皙的脸庞垂落在修长的脖颈和瘦弱的肩上,他们这样的距离刚好能够闻到她的发香,那香味像是毒药,蛊惑着他一步步靠近,然后趁他不备将他紧紧抓住,逃不出生天。 “你这女人!”他终于被惹怒,张着嘴凶恶的咬上她白皙的脖颈,却舍不得真正用力,最后改为略带粗暴的舔舐,“妖精,你真是个妖精。” 说完再用力一吸,一个暗红色的草莓印就这样留了下来。 她有些吃痛的皱眉,却不肯认识,反倒挑衅般的昂起头:“我是妖精,却不是能蛊惑你的那只妖精。” 她不能,自然是别人能了。 北堂御那么聪明的人自然一下子就猜出了这个别人是谁,随即得意的笑了:“你这是在吃醋?” 肖唯哼了一手,素手第一次主动攀上他的胸膛在他胸前恶劣的划着圈圈:“吃醋的是你。” 看着她娇艳欲滴的嘴唇,他喉结一动,身子猛然靠近将她整个人压在身下:“是,我在吃醋,那么,你总要做些什么来平复我的醋意。” 他眼神凶狠的盯着她的眼,仿佛一头饿久了的狼,而她则是温顺的绵羊,任由他将她的红唇蹂躏的娇艳欲滴殷红如血。 “乖,以后别让他碰你,不仅是他,任何男人都不可以。”他霸道的说着,用力的啃噬着,甚至搂紧她纤腰的手也不禁加重了力气。 可语气中却免不了一丝丝的脆弱,毕竟她就像一阵飘忽不定的风,而他留不住猜不透。 她气喘吁吁的眯着眼,长而卷的睫毛犹如蝴蝶的翅膀,轻轻一颤就在他心底刮起一阵旋风。 “那你也不行。”她眼角微微上挑,怎么看都是一副叛逆样,让人生气。 “我除外,你的肩你的手你的脸你的唇,你全身上下都是我的,只能是我的!再让我看见或者听见你和别的男人暧昧不清,我就弄死你!” “嘶!”她皱了皱眉,“别!” “其实,你也爱我的吧……”他伏在她耳畔低语。 肖唯面如火烧,她现在后悔无比,干嘛没事儿找抽似的去激怒北堂御这头饿狼,现在想要脱身也来不及了。 她眼角忽然瞄到墙上的挂钟立刻福至心灵。 她推开北堂御一直埋在她颈间辛苦劳作的脑袋粗喘着说到:“签约仪式快来不及了……” 他得意的哼了哼:“你这么费心费力的勾引我不就是为了让我错过签约仪式吗?” “什么?”肖唯脑袋一懵,有点反应不过来他这是什么意思。 北堂御一把扯下她的外套扔在地上:“你在吃林婕的醋,所以才耍了一个小手段害她跌倒对不对?” 肖唯猛地吸了一口冷气,她这才反应过来吃饭的时候北堂御看她那样的意思,原来他竟是这样误会她,他竟觉得她是这样小肚鸡肠的女人。 心口隐隐有些发凉,两个人哪怕靠的再近,心不在一起那都暖不了。 她冷笑着一把推开北堂御,面无表情的说到:“不是我绊倒她的,还有,是你把我拉进这个房间然后说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话的,我没有勾引你,也用不着勾引你!” 北堂御气得够呛,他眼神危险的盯着她:“所以这一切都是我自作多情是我误会你了?” 肖唯才不管他的眼神有多么凶残,她自顾自的扣好衣服扣子,拉好裙子拉链,再从容的捡起外套穿上,从头到尾没有给他一个正面的眼神。 “相信我的,不必多说,不相信我的自然无需多说。总裁,还有十分钟签约仪式就要正式开始了,您好好准备一下吧。” 肖唯就是这样的,她越不动声色就说明她越生气,如果她大喊大叫大吵大闹那才说明她没有真正的生气。 可现在…… 北堂御惊了一下,随即有种被玩弄了的耻辱感,他眼神冷的像冰刀,一刀刀扎进肖唯的心里,一个心冷不已,一个心痛不止。 终于,他先失去耐心,转身打开门阴沉着脸大步离去。 肖唯动了动身子,她的目光凝滞在房门的某个角落,久久不能回神,直到她忽然觉得自己肚子有点难受才急忙往洗手间走去。 但是她走的太匆忙没有看到背后一道冰冷的视线死死的盯着她离开的方向。 肖唯强撑着走到洗手间,而她的腹部如肠子被生生绞断一般疼痛,她扶着墙慢慢滑坐到地上,不一会儿额头已经布满冷汗,她捂着肚子痛的叫不出声,连喊人的力气都没有。 正在这时又一个胖胖的女人推门进来了,肖唯认识她,她是林婕的助理小丁。 看见肖唯坐在地上小丁先是狠狠一皱眉,随即大声呵斥到:“你怎么坐在这里?不知道外面都快忙翻了吗?” 肖唯胃部一阵泛酸,她想说些什么可是却差点吐出来。 小丁怪叫着连连后退:“作死哟,随便说两句你就想吐我身上?你真以为我跟林婕一样那么好欺负?她不抽你是因为她性子弱,换我早跳起来甩你几个大耳瓜子了!” 这关林婕什么事? 她抿了抿唇:“对不起,那个……” “那什么那啊,你赶紧给我起来,李经济找你。”小丁不屑的翻了个白眼,“你以为你当了总裁秘书就很了不起啊,我们林婕可是要当总裁夫人的人,等一下发布会的时候就要宣布他们两个即将订婚的消息,你要是识相就主动辞职走人,要不然,以后有你好果子吃!” 什么,他们要订婚了? 肖唯觉得肚子越来越痛,身上还一阵阵的发冷。 她抬了抬手想要引起小丁的注意,可小丁说的正欢呢,根本没注意到她的不对劲。 正文 第262章:被辜负 第262章:被辜负 “要我说啊你也算好命了,竟然和北堂总裁有过一段情,不过你也不要太得意,那根本算不了什么,我们林婕才是他的真爱。” 小丁一边照着镜子一边巴拉巴拉的说着一大堆废话,“这长相都是爹妈给的,可自尊心是自己的,北堂总裁就快和我们林婕成双成对了,你就死了心吧,不是你的终究不是你的,一时抓在手心里算什么呢?” 小丁越说越气愤,越说越来劲,可一直不见肖唯回嘴她这才把目光投向了坐在地上的肖唯,见她还坐着一动不动立刻就气得头顶冒火,她踢了肖唯一脚:“还等什么呢?难不成等我扶你起来啊?想得美!我可告诉你,要是耽误了事挨骂可别怪我!” 肖唯吃痛,神智稍稍恢复,她苍白着脸抬起头哀求到:“我……好难受……求求你……帮我……帮我叫救护车……” 见肖唯脸白的跟纸似的,小丁骇了一跳。 她往门口缩了缩:“你……你少装了,我只不过轻轻踢了你一脚……” 说完小丁飞快的蹿了出去,丝毫没有顾及身后病重的肖唯。 而肖唯,再也支撑不住,缓缓倒在洗手间冰冷的地板上。 此时北堂御正在化妆间和林婕说着话,他是过来换一套衣服的,结果就被林婕喊住了。 造型师一边帮林婕打理头发一边说:“你们两个是我见过最有夫妻相的人了,你们肯定是真的情侣对不对?” 林婕看了北堂御一眼,然后有些尴尬的说到:“不是的。” “你们就不要骗我啦,我做这一行几十年了,什么人和什么人是炒作,什么人和什么人是恋人我一眼就看得出来,从来没有出过错。还有啊,如果不是情侣怎么林婕你看他的眼神那么缠绵?” 林婕还想说些什么,北堂御却突然皱眉,他感觉心口的地方不太舒服,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悄悄流逝,眼角也像是莫名的要滴下眼泪来。 他烦躁的起身走出包厢:“快点,要迟到了。” 林婕后头别有深意的盯了一眼发型师,发型师立刻打了个抖,讷讷的闭了嘴。 到了外面既没看到肖唯也没看到李斯时,北堂御的心情变得更为暴躁了。 他满身怒气的往外走着突然被一个胖乎乎的女人撞到。 所有隐忍的怒气一下子被点燃,他凶恶的说到:“瞎跑什么!” 这个胖女人正是小丁,见到自己撞到的人是北堂御她立刻有些腿软,结结巴巴的说到:“对……对不起……” 北堂御狠狠一皱眉:“下次注意点!” 小丁慌乱的点了点头然后想走 “站住!”北堂御喝住。 小丁腿又软了,她回头颤巍巍的看着北堂御。 “你见到肖唯了吗?就是我的那个秘书。” 小丁呼吸一紧,长着嘴巴想说些什么,可喉咙像被人掐住了一样发不出半点声音。 北堂御听到一阵咿咿呀呀的声响,根本不知道她在说些什么,脾气越发的暴躁了:“算了,我自己去找。” 小丁这次直接吓晕过去了。 “御,快要来不及了。”林婕小跑过来拉着他的手可怜巴巴的看着他。 北堂御的眉心狠狠的皱在一起,他刚想说些什么忽然就看见李斯时抱着一个人冲了过来。 那个人分明就是肖唯,她脸色苍白如纸,身体像一个破布娃娃般缩在李斯时的怀抱里,仿佛一碰就会碎。 他的心猛然一慌:“这是怎么了?” “不知道,我去的时候就发现她晕倒在洗手间,我现在送她去医院。”李斯时满脸焦急,好像他抱着的不是他原本最讨厌的那个女人,而是……他最心爱的人。 想到这里北堂御的脸阴沉的越发厉害,他强硬的说到:“我去!” 说完他就要动手抢人。 “不行,签约仪式马上就要开始了,你不能走。”李斯时立刻反驳到。 而林婕也刚忙说到:“先让斯时送她去医院,等签约仪式一结束你再去也不迟,人多了反而耽误事。” “林婕能不能成功全靠这次了,武松你不能让她功亏于溃!” “……”面对林婕渴求的眼神北堂御微微有些动摇,伸出去的手也在慢慢收回,最终握紧双拳垂在身体两侧,“到了医院立刻打电话给我。” “好!”李斯时飞快的答了一声,然后抱着肖唯如利箭一般飞奔了出去。 一边跑一边还心急如焚的大喊着:“小唯,你再撑一会,马上就到医院了。” 北堂御右脚一抬就想跟过去,林婕拉住他的手摇了摇头。 车子一路飙速到医院,因为事先已经打过电话,所以他一下车立刻就有推床过来把肖唯推进检查室。 一个小时以后肖唯被推进了病房,而李斯时则被叫进了医生办公室。 他被叫到了一个胖胖的男医生面前,胖医生随意的点过头之后便拿过化验单仔仔细细的看了起来。 “情况不太妙啊。”男医生突然皱眉说到。 李斯时的心咚的一下沉到了最底:“怎……怎么了?” “你老婆怀孕了,啧啧,又一个可怜的小孩要被无知的父母们折腾了。”胖医生摇摇头,“身体这么弱还不好好休息到处蹦跶,今天要不是送的及时就差点流产了知道吗?这可是头胎啊,最聪明的孩子,没了可惜的是你们。” 李斯时送肖唯来的时候那副焦急样他是看在眼里的,所以就以为李斯时是肖唯的丈夫,然后对他无比的鄙视。 “怀孕?”李斯时凤目控制不住地瞪大了眼,仿佛听到了外星人即将占领地球的消息。 可是,肖唯怎么会怀孕呢,怎么就怀孕了呢? “快三个月了。看你这慌张样肯定是没想到,啧,你们看着年纪也不小了不知道计划怀孕么?有你们这样不懂事的父母那孩子……”胖医生连连摇头仿佛十分不看好他们。 “会不会是弄错了啊……”李斯时恍惚的问到。 胖医生立刻不高兴了:“你这是怀疑我的专业能力吗?你怎么可以有性别歧视?” 要知道男人当妇科大夫很不容易的好不好?所以他们最怕被别人怀疑。 “不是,我非常相信你的能力,要不然院长也不会推荐你来了。” “嗯。”胖医生脸色终于有所缓和,“你啊,要赶快,把该办的手续都办好,准生证什么的别忘了,现在来我们医院生孩子的不知道有多少,排队都不知道要排到什么时候,到时候要是因为你们自己的疏忽导致不能入院那可就麻烦啦。” “知道了,谢谢医生。那她没有其他问题吧,脸色好像有点苍白。” “没事,今天先住院,明天回去多休息就行了。”医生大笔一挥,又给肖唯开了一点保胎药,“还有,头三个月最好小心一点,不要磕了碰了,情绪也不要起伏太大。” “……知道了。” 李斯时魂不守舍的回到病房,肖唯还在昏睡之中,看着她安静的面庞他原本慌乱的心也渐渐安定下来。 她怀孕了,有了孩子了,孩子,是武松的吗? 那她呢,到底爱不爱他?爱,又有多爱?会爱到宁愿当第三者吗? 可她又有什么错,何必这样委屈自己。 而他,把林婕带到北堂御面前是不是也做错了? “嗯……”肖唯嘤咛一声,随即悠悠转醒,她有些恍惚的看着白色的天花板不明白自己身在何处。 “醒了?”李斯时竟一改往日的痞气语气温和的问到。 “我这是怎么了?”肖唯轻轻抚了一下额头,她感觉浑身酸软无力恶心想吐。 “你在洗手间晕倒了,这里是医院。”李斯时倒了一杯开水,然后放在一边凉一凉。 “医院?”肖唯下意识的眉心一皱,原来她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消毒酒精的味道一下子钻进鼻尖, 她想起来了,在洗手间那种痛到想死的感觉,“……我得了什么病?” 李斯时眼神一闪,他借着查看吊瓶的动作避开肖唯的视线:“呵呵,没什么大碍,医生说休息一下就好了。” 看着他好像要哭的表情肖唯的心顿时一惊,难道……是绝症? 想到这儿她不禁一阵阵的心慌,脑袋里瞬间空白的什么也想不起来了,她得了绝症,不久之后就要死了。 可是……她还有好多好多事情没来得及做,还有想见的人还没见到…… 想着想着眼泪就不禁掉了下来。 听到她的哭声李斯时有些慌了:“你怎么了?是不是肚子痛?” “我是不是快死了?”肖唯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委屈的像个孩子。 “……”李斯时一怔,明白过来之后立即有些哭笑不得,他伸手捏了捏肖唯的脸颊,“笨蛋,你怎么会以为自己要死了?你只是……” “只是什么?”肖唯红着眼问。 “你只是……怀孕了。” “……怀孕?”肖唯惊的打了一个嗝。 “会不会是弄错了啊,我怎么可能怀孕呢,我不恶心胃口也很好,应该不会……”说到后面她有点说不下去了,因为她恍惚想起,自己这个月大姨妈还没来,上个月呢?好像有又好像没有…… “我问过好几遍了,那医生急的差点没跳起来打我。” 他握住肖唯的手:“医生说你要开心一点,不然宝宝以为你不想要他,他会伤心的……” 肖唯晕晕乎乎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真不敢相信,里面竟然有了一个小生命,他会长大会甜甜的喊她妈妈会成为她最亲最亲的人,可是…… 可是这怎么可能,她和北堂御只有过一次,而且那次过后她还吃了紧急避孕药,她怎么可能怀孕? 她仔细的回忆了一遍又一遍,终于想起了一个细节,在她吃完避孕药之后没多久,她因为胃部难受吐了…… 难道她当时把避孕药给吐了出来? 这一切,难道都是天意? 正文 第263章:怀孕了 第263章:怀孕了 “这孩子是不是武松的?”这时李斯时问道。 肖唯沉默着,不知该如何回答。 李斯时的心是又凉又冰,孩子是北堂御的他该高兴才对,可偏偏又因为孩子是北堂御的他才更不可能…… “孩子……你打算怎么办?是生下来还是?” “我不知道,我……”肖唯动作轻柔的抚摸着肚子,这个孩子来的太过突然,她根本毫无准备,也就从来没想过孩子要不要生下来。 她脑子里乱哄哄的,像一团乱麻,还是打了死结的那种,她连自己都找不到,又怎么给得了别人答案。 “要告诉武松吗?” “……”肖唯沉默了一番之后说到,“我怀孕的事谁也别说,算我求你。” “嗯。”李斯时沉重的点了点头,他伸手帮肖唯盖好被子然后说到,“你再休息一下,我去帮你买点吃的。” 李斯时走后,肖唯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 病房条件不错,赶紧整齐宽敞,而且安静,李斯时说她身体弱不能开空调所以只能开着窗,外面的天色有些暗沉,大约是快要天黑的缘故,也不知她睡了多久。 她拿起床头柜的遥控器打开了电视。 无聊的翻着节目的时候忽然发现北堂御的脸在电视上一闪而过,她又急忙把那个台调了回来。 那只是一个娱乐节目,正在播放最新的娱乐简讯,北堂御和林婕的签约就是其中的一条。 她耐心的等待着更为详细的播报,大概是媒体关系搞得好,他们的新闻竟然第一个播放。 “听说是因为林婕小姐和您有着特殊关系才得到了这次代言的机会请问是真的吗?” “当然不是。” “那是因为什么?” “因为她很优秀,比绝大部分人都要优秀。” “听说北堂总裁和林婕小姐马上就要订婚了,这是真的吗?” “是不是真的以后你们就会知道了,但是如果我结婚一定会告诉大家的好吗?”林婕抢先回答到。 “但是金酋有内部传言说北堂总裁和自己的女秘书关系暧昧,请问这是真的吗?” 看到这里肖唯的心不由一紧。 “无稽之谈!”北堂御冷漠的给出了这样的答案。 她再没看下去的勇气,手指一按,电视变成了一片漆黑。 正闭目休息,门口处传来一阵脚步声,在就快推门而入的那一瞬间脚步声突然消失,是门口那人停住了脚步。 似乎犹豫了一会儿才轻轻推开了房门。 肖唯知道,来的人的北堂御。 所以她没睁开眼,假装自己睡着了。 “……小唯……” 她一动不动的躺着,连呼吸都是不疾不徐平平稳稳的, 闭着眼睛,静静地感觉房间里的一切,他在朝自己走过来,一步,两步,三步,然后站定。 现在他在看她,好似在研究她是否真的睡着,然后是一声轻轻的叹息,他俯下身缓缓靠近。 肖唯有些紧张,她倒不是怕装睡被拆穿之后的尴尬,她只是暂时还不想见到北堂御,更不想看见他那冷漠的眼神。 所以她尽量让自己放松,眼睫毛不要颤抖,眼珠不要转动,假装真的熟睡。 “我很担心你……”他低下头和她的额头轻轻靠在一起,彼此贴近的能清晰的感受到对方灼热的呼吸。 略显冰冷的指尖缓缓抚上她的脸颊。 担心?你也会担心吗?肖唯心中冷笑,这个时候您应该去参加庆功宴才对,何必来这里自言自语。 可惜她一开始就将角色设定错误,所以连表示愤慨的权利都没有,只能任由他亲,任由他摸。 门忽然打开,一道声音响起:“你丫真是够了,要禽兽也别在医院欺负病人啊。” 身上的压力顿然消失,应该是北堂御起来了。 “你不是说她只是胃痛吗?怎么还不醒?”北堂御的声音低沉中带着危险的邪魅,他好像生气了。 签约仪式之后他本来想立刻赶过来的,结果林婕又求着他一起参加记者见面会,他一个心软就答应。 等记者见面会结束的时候他正要打电话给李斯时问肖唯的情况结果就在like酒店门口碰到他了。 李斯时说肖唯只是胃不舒服他过来给她弄点吃的,问明肖唯的病房号之后他没等李斯时直接赶过来了,结果却发现肖唯在睡觉。 所有的关心一句没能表达出口,只能傻傻的看着她抱着她,确认这个人还真实的存在着,还在自己的怀中。 “没醒你就别瞎吵吵。”李斯时推开他自己占据了床头最有利的地形,“明天再来吧。” “斯时,你这是在针对我吗?”北堂御明显不悦,“你还在为林婕的事生气?我知道以前是我不对,那时候我那么爱她,所以忘了顾及你的感受……” “停停停!”李斯时连声打断北堂御的话,似乎很不耐烦,“这些都是过去的事了,哥们儿没那么小气,当初林婕选择你我没任何犹豫自动退出,现在你和林婕重归于好旧情复燃要双宿双飞白头偕老还是怎么的都随你,我没有任何意见。” “你要怪就怪我好了,林婕是无辜的,我对不住她也对不起你。” “我谁也不怪,祝你们幸福。” ……莫名的争吵之后是一阵尴尬的寂静,窗外吹进一阵寒风,病房内的温度似乎骤然下降。 两个人都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好像在压抑着内心的怒火。 北堂御自知理亏所以率先开口试图缓解气氛:“那你先回去吧,这里我来照顾……” 话音刚落他的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不知为何他有些犹豫所以并没有接通电话。 “是林婕吧?”李斯时有些幸灾乐祸的问到。 北堂御没再犹豫直接摁了拒接:“应该没什么重要的事。” 电话铃声又响了起来,不用说自然又是林婕。 李斯时这次笑的更大声了:“看来是大事啊。” 北堂御表情有些讪讪的,在李斯时戏谑的目光中他尴尬的摁下了通话键,电话那头不知说了些什么,北堂御的表情一下子严肃了下来,嗯了几声之后他说好,马上到。 李斯时一屁股坐到凳子上得意的说:“好走不送。” 北堂御忍了忍,最后硬邦邦的说到:“你好好照顾她,我明天再来。” 关门声过后李斯时起身在门边晃了晃,确认北堂御没有幼稚的去而复返之后他跑回来拍了拍肖唯的肩膀:“他走了,别装了。” 肖唯睫毛动了动,却依旧闭着眼:“我没装,是真的累了。” “要睡也先吃完东西再睡,给你弄了点乌鸡人参汤,听厨师说这个很补的。”那汤本来是其他客人预订的,他去的时候刚刚弄好,所以立刻毫不手软的抢了过来,反正出了事有北堂御在后边顶着。 “我不饿。”她确实一点胃口都没有,整个人恹恹的,脑子里全是北堂御刚刚说的话,她知道那些话是李斯时故意让她听见的。 可北堂御对林婕维护的心态是一目了然的,当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全心全意好的时候对其他女人都是残忍的。 她不怨也不怪。 “哈,你这是在跟我撒娇吗?”李斯时吹了一下额头的刘海,痞痞的说到,“那些女人家的安慰话我是不会说的啦,我只会男人的霸道,你不喝我就要动手喂你!” 肖唯终于睁开眼看了他一眼,脑中竟又想起上次吃蛋糕的时候她不肯吃北堂御也是这样说的。 李斯时急忙打开保温桶然后殷勤的递过去:“要我扶你起来吗?” “不用了,谢谢。”肖唯动了动,感觉腹部不是那么痛之后她自己慢慢坐了起来然后靠在床头,看着在一旁小心翼翼的护着她生怕她一个手软就摔下去的李斯时,肖唯心中蓦然一动,“真的很谢谢你,送我来医院,还这么照顾我。” 听见肖唯这么客气的跟自己道谢李斯时先是一怔然后有些尴尬:“你看你,这么客气干什么?以前我那样对你……说起来真是丢人。” “呵呵,其实你是个好人,我看的出来。”肖唯舀了一点点鸡汤放在嘴边尝了尝,鲜香无腥味,确实很好喝,她也没有闻着恶心想吐,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李斯时站在一旁看着她一点点把汤喝完,心里是说不出的满足。 “我听说这里好像女方怀孕了是需要娘家人来照顾的吧,那你爸爸妈妈在这边吗?还是说在外地?”李斯时想起自己之前有个朋友怀孕了就是这样,七大姑八大姨的挤了一屋子的人,各种补品偏方全部送上。 可肖唯……她好像总是一个人。 听到李斯时的问话肖唯不禁一怔,随即淡笑着说到:“是啊,在外地。” 她不想在外人面前说起爸爸的无情继母的苛待还有妹妹的任性,也不想再说起那个妈妈爱错人的故事,伤口撕开一次痛过一次就算了,何必再痛。 “啊,这样啊。”李斯时沉思了一会儿突然拍着胸脯说到,“那你就把我当成你的娘家人好了,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肖唯差点笑喷,他来当她的娘家人?会不会太奇怪了一点啊? 面对肖唯质疑的眼神李斯时莫名有些脸红却还是硬挺着说到,“怎么,不行啊?有我这么帅的娘家人你很有面子的好不好?不但不收费而且还全天二十四小时真诚为你守候,你要求不要太高!” 肖唯心头滑过一丝温暖,她放下保温桶,第一次主动抱住了李斯时,有些哽咽的说到:“谢谢你,真的很谢谢你。” 李斯时先是一怔,然后也紧紧抱住了她。 这个拥抱无关风月,只是一种相知。 正文 第264章:那还真是对不起了 第264章:那还真是对不起了 因为还有一堆事情要做,肖唯也没来得及多休息第二天中午就到了公司。 刚坐下麦甜就过来问她早上怎么没来上班,肖唯说自己腿痛早上看医生去了,医生建议她最近一段时间都不要穿高跟鞋,所以她今天穿着软底的单鞋过来了。 这也算为自己怀孕做了一个很好的掩饰,她本来就瘦,肚子根本看不出来,别说别人,就连她自己都没往怀孕那个方向上想。 “哦,这样啊。”麦甜点了点头,然后试探性的问到,“你知不知道总裁去哪里了,他早上也没来。” “是吗?”肖唯一愣,随即想到了昨晚那个电话,那么,很有可能北堂御和林婕在一起。 两人正说着话办公室外面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好像发生了什么大事。 麦甜立刻起身朝外走去结果发现是北堂御来了,而他身后正跟着一个漂亮女人。 她自然知道这个女人是谁。 “总裁好。”麦甜站在一旁对着北堂御打招呼,然后冲着林婕礼貌一笑。 林婕带着墨镜面无表情,也不知道是不是没看到麦甜跟她打招呼。 “嗯,”北堂御点了点头,随即问到,“肖唯来了吗?” “来了。” “让她送两杯咖啡到我办公室来。” “……是。” “等下,”北堂御看了一眼旁边的林婕,然后说到,“算了,还是你送过来吧。” “好的。” 等他们两个走进总裁办公室之后麦甜立刻跑回办公室跟肖唯说刚刚的事:“哇塞,那女的真漂亮,不过太高傲了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总裁应该不会喜欢她吧,一看就是物质女。” 刚刚的事肖唯其实全都看见了,她本以为经过昨晚的心理建设自己应该能谈笑自如,可是看着他们两个并肩站在一起的时候,她发觉自己竟然有一点心痛。 这是心动的开始吗?可她如此惶恐。 “喂,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麦甜不禁关切的问到。 “没事,不是说要泡咖啡吗?还不快去。” “哦对对对,”麦甜一下子跳了起来,“你说我要在那个女人的咖啡里吐口水吗?” “……”肖唯无语。 明明不放糖更好好吗? 送完咖啡回来麦甜顶着一张爆椒脸看起来十分愤怒的样子,走路都用力蹬高跟鞋,发出咚咚咚的响声。 “你怎么了?”肖唯问。 “啊啊啊,我要杀了那个狐狸精,竟然敢坐到老板腿上,我要杀了她!!!”麦甜咬牙切齿的样子好像真的要吃人。 肖唯心里咯噔一下:“你该不会是看错了吧?” “怎么可能,我亲眼看到的,气得我差点没把咖啡泼那狐狸精脸上。”说着说着麦甜还抹了一把眼泪,看来真的气得不轻,“昨天娱乐新闻说他们两个是彼此的初恋,该不会是真的吧?” 面对麦甜希冀的目光肖唯艰难的点了点头。 随即麦甜露出一副绝望的表情:“完了完了没戏了,初恋的最难忘的,如果他们两个要和好那是任谁也拆不开的了。就像假如我初恋突然出现要跟我重归于好我绝对立刻抛弃总裁。哎,苍天待我不公啊,为什么好男人都喜欢绿茶婊?” 初恋真的是最难忘的吗?肖唯想了想如果现在顾克里出现在她面前说不用等三年他们现在就重新在一起,她会怎么选择。 腹部忽然有阵微微的刺痛,这让她从那个没有答案的死胡同里解脱了出来,她不再说话只愣愣的盯着地面某个地方出神。 “哦,对了,总裁喊你进去。”骂了一顿之后麦甜心情好多了然后才想起来正事。 “啊?”肖唯有些反应不过来,他和林婕在一起叫自己进去干什么?肯定不会是想3P,那难道是让自己围观? 敲了敲门,听到进来之后肖唯推门而入。 “总裁,您找我?”她疏离的笑着,完全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这分明和最开始一样,冷漠,却不得不面对。 其实进来之前她真的很怕看到林婕坐在北堂御腿上的画面,所以心一直提着。 直到看见他们两个一个坐在办公桌后面一个坐在对面的沙发上她才放下心来,面部表情也不是难看的紧绷状。 北堂御心中微微一叹,他知道他正在失去肖唯的信任,下次想要再恢复之前的关系只怕难上加难,可他没有办法,他欠林婕的。 “林婕她是我们公司的形象代言人,为了配合公司的发展最近要拍一组广告放到电视台播音,斯时说地点最好选在我们公司几个比较有代表性的地方,具体怎么策划你来弄,方案做好之后再给林婕看一下,她觉得可以了就定下时间进行拍摄。你……能完成吗?” “这种类型的策划不是应该找策划公司吗?我一个外行……”肖唯下意识的拒绝,她的第六感告诉她这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策划公司固然好,可他们不了解我们公司的具体情况,而你在我们公司做了这么久,肯定比他们有优势。” “但是市场定位这方面……”比较这又不是小孩子过家家,而是要真正拍出来拿到电视台去播放的,万一没弄好她挨骂倒是小事,只怕公司要亏大了。 “市场定位你就别担心了,只是让你把我们公司的情况总结一下再选择几个比较有代表性的地方,其他拍摄和广告创意自然会有专业的团队来接手。”北堂御说到这份上自然是没有转圜的余地了,而肖唯也再找不出其他的借口。 林婕也微微笑着说到:“真是麻烦你了,三天的时间会不会太赶了?” 肖唯没有回头看林婕,她面无表情的看着北堂御:“好的总裁,我会努力的。” 你都说了三天了,赶不赶你自己不知道? “小唯……”北堂御想说些什么却被肖唯打断。 “如果您没事的话那么我先忙去了。” “嗯……”北堂御无奈点头。 林婕却突然起身拉住了肖唯:“等一下,我和御正好要去喝下午茶,不如一起吧?” “啊?”北堂御有些发愣,他什么时候说过…… “不用了。”肖唯不动声色的抽回自己的手,“我很忙,你们自己去就好。” “那要不要我们帮你带一些东西回来?你喜欢吃什么?抹茶蛋糕还是……” “真的不用!”肖唯忍不住发了火,大概是因为怀孕的缘故所以比较容易暴躁,也许不仅仅是这个原因。 “啊!”林婕捂着嘴一副受到惊吓的样子。 这连北堂御都看不下去了,他忍不住出声指责肖唯:“林婕也是一番好意,你不领情就算了,发什么火?” 他不说还好,一说肖唯就觉得委屈的不行,她想要抓狂想要骂人想要做出一些过分的举动来表现她生气了,可她知道,就算那样也没人在意她的心情,反而会让人更加讨厌她。 所以她忍着,生生咬住下唇才将那些几乎就要喷发出来的怒火给忍了回去:“对!不!起!” 她一字一句的说着,心却在滴血。 “啊,没事,我想你也不是故意的,好了,御,不要怪她了。我们走吧。”林婕走过去一把勾住北堂御的手臂,显得亲密无比。 看着肖唯委屈的样子北堂御有些后悔,其实他不是想要说肖唯,他只是……哎…… 但现在他只能和林婕一起头也不回的往外走,因为哪怕只要一回头,他就会后悔的恨不得拍死自己。 肖唯失魂落魄的回到办公室却发现麦甜桌前围着好几个女人正窃窃私语着什么,见肖唯进来大家一瞬间都住了嘴,然后又一个个说着什么花好漂亮灯好美笔好写之类的废话。 麦甜挥了挥手:“没事儿,小唯和我们是一伙的。” “啊,这样啊。”几个女人放松警惕又说了起来,“今天这女的可真漂亮啊,高贵冷艳,是个模特还是什么电影明星吧?” “谁知道啊,也没见她拍过什么大片儿,要不是仗着和我们总裁的关系她能拿到这个代言?切,我看拿袋盐还差不多。”麦甜不无讥讽的说到。 “噗!”几个女人被她的幽默给逗笑了,然后其中一个状似无意的说到,“要说起来肖唯好像也和总裁暧昧过一段时间吧?是不是真的啊?” “啊?”肖唯本来缩在自己的位置上,这战火烧过来的时候她还有点反应不过来,不过看着那些女人八卦的神色她知道他们这是想看自己伤心哭泣的样子,所以她立刻做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来保护自己有点脆弱的自尊心,“当然不是,那是有心人故意传出来的。” “我就说嘛,总裁怎么可能看上你。”那女人立刻得意的笑了。 得,自尊心照旧还是被刺了一箭。 反正大老板不在,几个女人也就开心随意的聊着,肖唯偶尔听了一两句,发现都是在讲公司里人的八卦。 她们推断出审计部新来的小刘和他老婆是二婚,因为人家每天好几个电话,如果是头婚谁还这么腻歪啊。 还有就是办公室的小周未婚生子,因为她来公司两年从来没见过她老公。 果然有女人的地方就有八卦啊,和她们一比肖唯觉得自己简直不像女人了。 反正也插不上话她干脆埋头苦干写自己的策划案。 也不知过了多久北堂御和林婕回来了,后面跟着双手提满大包小包的李斯时。 林婕满脸笑容的对挤在办公室里的女人说:“今天我请大家喝冷饮,过几天在这里拍摄的时候还请大家多多照顾。” 正文 第265章:气氛那叫一个尴尬 第265章:气氛那叫一个尴尬 李斯时有点不耐烦的把东西全部放在办公室里的一张桌子上,然后说:“大家随便吃,不用客气。” 几个女人呆了一呆,有些不明白目前的状况。 北堂御给肖唯和麦甜分别使了一个眼色,麦甜反应比较快却不想去讨好林婕,所以只是不咸不淡的说了句:“费心了。” 现场一时有点冷清,肖唯只得起身说:“天气这么热你给大家带冷饮,真是谢谢了。” “啊,是啊,谢谢了。” “我那边还有事,我先走了。” “资料我也找到了,麦甜谢谢你了。” 几个女人一边打着哈哈一边各自拿了杯冷饮走了。 李斯时走到肖唯身边把她手里的冷饮抢过来放在麦甜桌子上:“别喝这个,你……你胃不舒服。” 肖唯有些尴尬的低下了头。 北堂御看他俩关系这么好又忍不住要吃一番醋,他有些酸溜溜的说到:“李斯时你干脆改行做老妈子好了,女人都没你这么啰嗦。” 李斯时不以为然:“给小唯做老妈子我心甘情愿,你有意见?” “你……”北堂御气得够呛。 林婕一脸深思,视线在他们三个之间来回转悠,半晌忽而一笑,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好事。 “咦?你这是做的什么策划?”李斯时无意间看到肖唯的电脑桌面的策划书,有些好奇的问到。“啊,是那个,林婕的广告,不是说要在我们公司拍吗?三天之内就要弄好。”肖唯随意的解释了一下,医院那件事之后她和李斯时的关系亲密了很多,不再是针锋相对,或者互相漠视,反倒对他有问必答。 “三天?这么急干什么?”李斯时思考了一下,忽然做恍然大悟状,“一定是林婕你嫌弃我给你安排的工作好了,其实我刚好有件事要跟你说,有家网游想请你做代言人,我正在考虑要不要帮你接下来。” 林婕表情一僵,眸中飞快的闪过一丝情绪,她挽了挽耳边的碎发低声说到:“这样好像不太好吧,都是电子行业存在一定程度的竞争,换做是其他的我肯定会接的。” 她这么说就是不愿意了,李斯时自然不会为难她。 他无所谓的耸了耸肩:“那好吧,我再看看别的。” 等他们走了之后麦甜立刻不屑的笑了:“我可算是知道那狐狸精打的什么主意了。” “什么?”肖唯问。 “还能是什么啊,拍广告是假勾引总裁是真,我看她野心不小呢,连那些广告的钱都看不上,明摆着还有别的目的么。”麦甜啧啧了两声,然后把冷饮扔到了垃圾桶里。 肖唯不知道要怎么回复麦甜,所以只好说:“人家不接自然是有理由的。” “理由?你该不会是相信那个什么同类型不同竞争的烂借口吧?我们是电子企业,可我们还有酒店旅游房产等其他产业啊,这根本和那什么网游不相关好不好?”麦甜把理由一五一十的全部列举出来,越说越觉得林婕很可疑,“再说了,她怎么也算个新人吧,有这么好的机会不好好把握住还自动放弃,不是别有居心是什么?事若反常必为妖啊!” 这么说来也不是没有道理,但…… “喂,小唯,你可是我的好朋友,不许偷偷跟那狐狸精偷偷打小报告。” “怎么会!”肖唯满头黑线,她怎么会是那种人,要真是那种喜欢背后嚼别人舌根的人她也不会人缘差到连个朋友都没有啊。 就是因为她不喜欢说别人是非,所以大家有什么八卦也都躲着她说。 下班之后肖唯本来打算和李斯时一起出去吃饭,结果林婕说不如一起,人多热闹点。 李斯时也不好当场驳了她的面子,只能同意。 四人别别扭扭的来到一家私房菜馆,林婕和北堂御坐在一起,肖唯和李斯时坐在一起,肖唯对面又是北堂御。 气氛那叫一个尴尬,大家也都心不在焉的说着什么。 肖唯看着对面林婕帮北堂御夹菜,然后北堂御一口不剩的全部吃完,两个人好不恩爱的样子,她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同时也开始反思自己对北堂御一直凶巴巴的,也难怪他会这么快就…… 北堂御见肖唯一直盯着自己和林婕,忽然灵机一动,他笑眯眯也开始帮林婕夹菜,还一会儿注意她别烫着一会儿又让她别吃凉的,一会儿给她盛汤一会儿给她倒饮料,忙得不亦乐乎。 而林婕,也娇羞的一一接受了。 肖唯急忙低头,她不想因为嫉妒而让自己变的狰狞,早就说过要放手要远离,其实这样也好。 虽然……她有了孩子,而他毫不知情。 她的眼眶渐渐变得湿润,眼前却突然出现一杯温热的牛奶,抬头就见李斯时眯着眼温柔的说:“这是我特意跟服务员要的,对……对身体好。” “谢谢。”肖唯很是感动,她没想到李斯时竟是这样细心的一个人,跟他一比,自己简直糟糕的不像话。 见肖唯感动的一副眼泪汪汪的样子北堂御心里的醋瓶子顿时倒翻在地,不禁酸溜溜的想到不就是一杯牛奶,有什么好感动的,你要是喜欢喝我专门买个奶牛场给你都没问题。 “快喝吧。”李斯时笑眯眯的把牛奶递到肖唯手上。 “嗯。”肖唯心头泛起一股酸味,这是要吐得征兆,为了不惹人怀疑她急忙端起牛奶然后一口气咕咚咕咚喝完,牛奶的香甜总算把那难受的感觉给压了下去,她对着李斯时露齿一笑,表示感激。 “喝这么急干什么,看你,嘴巴上沾的到处都是。”李斯时好笑的看着她这副馋猫样,伸手就要帮她擦去嘴边的奶渍,而肖唯也毫无所觉,他们两个一点都没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对劲,态度那个自然,姿势那个亲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是两口子呢。 北堂御终于看不下去,他暴喝一声:“够了!” 肖唯和李斯时同时转过头满脸无辜的看着眼前这个怒火高涨的人。 北堂御隔着桌子一把抓紧李斯时的衣领把他从座位上拉了起来:“你跟我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的。”李斯时满脸怒气的甩开北堂御的手,转脸又笑眯眯的对肖唯说,“我和武松说点儿私事儿,你慢慢吃。” “斯时……”肖唯有点担心想起来跟他一起去。 “没事,你坐着吧。”李斯时摁住她的肩膀让她坐下,“我马上就回来,嗯?” “嗯。”肖唯点了点头。 看着他们两个郎情妾意的模样北堂御的眼神已经冷的跟冰刀一样,嗖嗖嗖的全部扎到了李斯时身上,这丫的,难道不知道自己和肖唯是什么关系吗?他这样横插一杠子到底是什么意思? 难道他对肖唯? 想到这儿他整个眼神都变了,冷哼一声之后他率先转身走了,李斯时随后跟上。 见他们两个走远,林婕的目光在肖唯身上转了又转,她一边用勺子将碗里的汤弄凉一边状似无意的问到:“你和李斯时关系很好啊,认识多久了?” “什么?”肖唯还在担心他们两个,所以没听清她的话。 “我和李斯时认识至少六年了,除了刚开始那会儿,再没见他对谁这么好过,可是今天他对你特别特别的好。”见肖唯满脸疑惑的盯着自己她又补充到,“当然了,他对你还是没对我那么好,那时候我如果真叫他去死,他估计也不会犹豫。” 听到她这么说肖唯下意识的皱眉,虽然她不太喜欢林婕,但也没到讨厌的地步,顶多是没有感觉罢了,可是她刚刚那番话让她觉得很反感。 她到底是想干什么,好像是在试探,可偏偏又像是炫耀,而且她拿李斯时对她的感情来当做炫耀的筹码更让她觉得她这人很让人讨厌。 “那你嫉妒什么?”肖唯的语气难得这么的冷硬。 林婕显然没有料到肖唯会这样直接反驳她,她有些不自然的收起自己的高傲样,扯着嘴角勉强笑了一下之后说到:“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好奇而已。” “别人的事你还是不要好奇了,毕竟,这又不影响你吃饭。”肖唯不咸不淡的回答到。 林婕碰了个软钉子,顿时脸色就有点不好看了。 过了会儿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整个人又变得无比开心起来。 她捂着嘴娇笑一声,然后说:“其实都是御啦,毕竟武松是他的兄弟,他希望自己结婚的时候好兄弟也能够找到心仪的另一半。” “什么?你说谁要结婚?”肖唯的心一紧,有些酸有些涩,还有种说不出的苦。 “啊!”林婕捂住嘴,一副说漏了的样子,随即又很不好意思的笑了,“其实也没什么啦,就是我和御……你知道的,他本来在记者会那天就要宣布我们订婚的消息,可是我怕别人会觉得我不是靠实力争取到这个机会的,所以就请求他晚点再宣布,只是没想到,竟是我自己说漏了嘴,还以为你作为御的贴身秘书怎么着也该知道的,没想到他竟然连你也瞒着。” 林婕眉梢轻轻一挑,原本冷若冰霜的眉眼如今竟带着几分得意。 “不……不可能的。”肖唯闷声说到。 胸口一个地方空的厉害,恶心的有点想吐。 正文 第266章:情敌见面 第266章:情敌见面 林婕哈哈一笑,仿佛听到什么极其好笑的事情一样,她撩起耳边的碎发露出那枚红色的心形耳钉,嘴角一勾,露出一个笑意,仿若之前的礼貌得体都是可以任意剥落的面具,她伸手抚了抚耳钉,眼神迷离的说到:“知道他那天为什么那么生气吗?就是因为这枚耳钉,当初分开的时候就说过,如果哪天我愿意再回到他身边就戴上这枚耳钉,不论他是在什么样的状况都会毫不犹豫的回到我的身边。你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吗?意思就是哪怕他结婚了,也会立刻离婚跟我在一起。” “……”咚的一声,肖唯手中的筷子跌落到餐桌上,两只筷子却各自奔向了不同的方向,一只向里,一只向外。向外的又咕噜咕噜滚到了地上,于是原本的一双,变成了两只,相望却不能相守。 她胸口沉闷的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连呼吸都变得不那么容易。 看着她苍白的脸色林婕讶异的问到:“你怎么?是不是不舒服?” 是,不舒服,简直不舒服的要命! 肖唯狠狠咬了一下唇,她虚弱的说到:“没事,我就是……胃疼。” “这样啊,”林婕微微一笑,“要不等下御回来了跟他说一声?我记得他有个朋友是个很厉害的医生,你最好去医院检查一下,如果是什么大病那就不得了了,你可别小看了胃病,也有可能是胃穿孔或者胃癌呢,这换上哪一个都不是什么好事,除了晦气也挺倒霉。” “谢谢你的关心!”肖唯再也忍受不了她的冷嘲热讽,她蓦地起身往外走去,“我去下洗手间。” 再待下去,她只怕恶心的要吐,也……委屈的要哭。 肖唯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样离开座位的,往前走的时候步子都是飘得。胸口闷得喘不过气来,胃也疼的厉害,泛出来的都是酸水。 这种悲痛到了极致,只能泪流,无法言喻。她咬牙,心里比吃了一大碗黄连还苦,但她挺直了背脊不肯轻易被看清。心骤然缩紧,她疼的忍不住伸手捂了一下胸口。 正往洗手间那边走,忽然就听到远处传来拳打脚踢的声音,不时夹杂着一两句脏话。 那声音分外耳熟,十分像北堂御和李斯时的声音,该不会就是他们两个吧? 想到这儿肖唯加快步伐往前走去,转过一个弯之后果然就看到他们两个。不过,他们竟然在打架。 “住手!”肖唯急的冲着他们大喊,可那两个人已经打的难分难舍,根本顾及不了旁人。 北堂御除了身材颀长手长脚长之外还经常去健身房锻炼,那六块腹肌可不是闹着玩的,特别是手臂上那鼓起的两团更是他手臂强而有力的象征。 而李斯时也不是吃素的,小时候就是在街上混的,大大小小的架打过无数次,他很明白打架的精髓,什么狗屁招式都是假的,乱打一气打中就是本事,外加后来常年在外登山远足或者参加各种野营,那身体也是实打实的连出来的,胸肌硬的跟钢板似的。 所以两个人可以说是不分上下各有千秋,男人分胜负的方式很简单,撸起袖子狠狠打一架,谁站着谁赢。 “你们别打了!”肖唯哪里拉的住,好几次挤进去又被推了出来。 “你怎么来了?”李斯时分神问了一句,然后眼睛就中了一拳,他被打的往后趔趄了好几步,整个人都在犯晕。 “这是我跟他之间的事,女人别掺和。”北堂御往地上吐了一口血,那是之前李斯时揍了一拳他的脸颊,牙齿都被打松了,流点血很正常。 他现在非常非常生气,理智已经不是他的情绪了,李斯时这个王八蛋,他竟然说如果自己不爱肖唯就放她离开,别耽误她找好男人。这说的什么屁话,他爱不爱肖唯他难道不知道吗?如果不爱他用得着费尽心思的让她开心讨她欢心,用得着奋不顾身的跳下去救她?愿意哪怕一次次被推开被拒绝依然坚定的守在她身边?你李斯时才冒出来多久,就敢说这种话? “小唯闪开!”李斯时趁着这个空隙又和北堂御斗上了。 他要狠狠揍醒这个脚踏两只船的无耻王八蛋,既然要和前女友和好那就痛痛快快大大方方的和好啊?这样偷偷偷摸摸的搞暧昧算个屁,你对得起谁?要不是看着你是我哥们儿的份上我早把你打的哭爹喊娘了,就算不为肖唯,他也想狠狠揍一顿这个脑袋不清醒大脑进水小脑全是浆糊的家伙。 北堂御李斯时两人你一拳我一脚哪招狠用哪招,而且他们又是两个身强力壮的大男人,眼看着他们下手越来越狠用力越来越大受伤越来越重,肖唯急忙一步上前挤到两人中间试图分开他们。 “你们要再打,就打我好了!”她随手扯住一个人然后抱住,心想这样你们总不能再打了吧。 可惜她估算错误,抱的有些鲁莽,他们两个正热血上头呢,拳脚无眼哪里分得清对面那个人是谁,只管狠狠打下去就是。 李斯时突然被人抱住双臂他怔了一怔,然后他就看到北堂御夹着杀气的拳头朝他这边打来,他下意识的抱住肖唯的腰然后一个转身将她压在身下,北堂御那来不及收回的拳头就落在了李斯时毫无防备的后背之上,发出嗵的一声闷响。 然后,是长时间的静止。 肖唯有些呆愣的看着痛的眉心紧皱的李斯时,脑海里一片恐怕,她虽然不知道那有多痛,可她很清晰的感受了他肌肉一瞬间的紧绷,那是他全部的神经都被集中到了那个被击中的地方,她依稀能够听见神经断裂的声音。 “李……李斯时……”她轻轻的喊了一声,仿佛声音一大就会把身上这个人震碎。 他张着想说些什么,可先听到的是一声抽气声,然后才挤出一个看似轻松的笑容说到:“没事,小爷我……练过的。” 肖唯的眼泪,毫无章法的掉了下来,这次她看得很清楚,是李斯时奋不顾身的保护了她,让她没有收到一点伤害。 “哭什么,我没事。”李斯时抬手坚定的帮她拭去眼角的泪水,小拇指却仍旧微微颤抖着,“只要没打在你身上,我就不痛。” “笨蛋,你这个笨蛋,好好地,干吗要惹我哭!”肖唯气得想打他,却怎么也下不去手,最后改为狠狠抱住他,躲在他怀里放声哭泣。 “哪有你笨,这么乱也敢冲进来保护我,完了,小唯,我得以身相许才行,咳咳。”李斯时嘴里说着调皮的话,可表情就不那么愉快了,呲牙咧嘴的好不痛苦。 北堂御看着在他面前紧紧相拥的两个人,只觉得身上所有的痛都不及此刻的心痛,一个是他最好的兄弟,一个是他最爱的女人,他们就这样在他面前毫无顾忌的像他展示他们的真爱,一个愿意为了另一个不顾自身安危,另一个也愿意为了她牺牲所有,呵,呵呵,呵呵呵,他从来不知道肖唯竟也会对别人有这样的真心。 他不相信! “小唯,你来选,跟他还是跟我?” 北堂御的手指向肖唯,冰冷的眼底藏着的是深深的不安,这一刻他完全一点自信都没有,却又忍不住侥幸的想着,也许,肖唯心里还是有他的。 “你们别再打了。”她红着眼说到,不安的气氛充斥在她心中,她可以感觉的出北堂御这次是真的生气了,他看她的眼神是那样的冰冷,像是在拼命压抑什么。 “呵,你也会吃醋,那你有没有想过小唯的感受?她是不会跟你走的。”李斯时伸手将肖唯抱得更紧,灼热结实的胸膛里是一颗疯狂跳动的心,隔着布料一下一下冲击着她的神经。 “这是我跟她之间的事,不需要你来管。”北堂御冷眼看着李斯时,语气中的冷漠已经明显到每一个都像是冰刀,一刀一刀撕裂着他们之间的兄弟情谊,“小唯,你说!” “我……”肖唯为难的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李斯时,而李斯时的脸已经由白转青,她忍不住将李斯时往自己身上扯了扯,让他靠在自己肩上不必那么辛苦。 可她这一无意举动在北堂御看来,分明是做出了选择,他,被抛弃了! 很好,很好,他终于感受到了六年前李斯时所感受到的那种痛苦,被自己的兄弟抢走了自己的女人,这仇,是没得报了。 可关键,肖唯对李斯时也是一往情深,如果她稍微有那么一丝犹豫或者稍微关心他那么一小下,他现在也不会绝望到心痛欲死。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 他上一次流眼泪是为了林婕,这次,是为了肖唯。 他不禁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想要说些狠毒的话来刺激他们两个,喉咙却被撕裂般难受,只能发出傑傑的怪笑声。 但要他大方祝福,那是万万做不到的。 听到他奇怪的笑声。李斯时和肖唯终于注意到了神色不对的北堂御,他们对视一眼然后都将目光投向了北堂御。 北堂御抬抬手,想要说些什么,可脑海里除了绝望失落便什么也想不起来了,索性放下手,又对着他们比了比大拇指,然后在他们疑惑的目光中转身离去,既然送不了祝福,那潇洒离去总是可以做到的,哪怕每走一步,心都像是在荆棘丛中过了一遍鲜血淋漓。 他也不敢回头,就怕一回头就看到他们两个幸福相拥的画面,那他真是堕入地狱,永不超生了。 正文 第267章:跟他还是跟我 第267章:跟他还是跟我 望着北堂御落寞离去的背影肖唯的心里空荡荡的,她不明白北堂御最后那一个动作的意思,可她明白他最后看她一眼的那个眼神,失落,伤心,绝望,求而不得的痛苦还有不得不放手的心伤。 可她不懂,他为什么会露出那样的眼神呢,他不是都要和林婕结婚了吗?又到底,有哪里舍不得。 “他……”身体却下意识的想追逐着他离去。 “他没事。”李斯时一把拉住她不让她离开自己的身边,“我下手都是挑不容易受伤的地方,嘶~~” 他痛的嘶了一声,肖唯的注意力又被拉了回来:“我送你去医院吧,你看你脸上都是伤。” “不去,大老爷们儿打个架就去医院说出去我都嫌丢人。”李斯时揉了揉脸颊,然后说到,“我等下去药店买点药酒,随便揉揉就行了。” “我跟你一起去吧。”正好她也不想再回去看林婕那张脸。 “嗯,我们走吧。”李斯时拉着肖唯的手臂往另一个方向走了。 肖唯回头再去看的时候已经看不到北堂御的身影了。 北堂御阴沉着脸回到座位,心情极好的林婕看到他鼻青脸肿的模样立刻花容失色的叫了起来:“哎呀,你这是怎么了?李斯时和肖唯呢?” “他们走了。”北堂御颓废的坐到自己的位置上,看着对面空空如也的座位发呆。 虽然搞不清楚状况,但是看到北堂御这副模样林婕忍不住一阵心疼,杏眸立刻变得水汪汪的,她想碰又怕弄疼北堂御,着急的差点哭了:“疼不疼?哪个王八蛋下手这么狠?” 北堂御转过头看着她满脸泪痕的模样有些发怔,这个女人为他流泪了,她是真的爱他,也是真的心疼他,心里不禁一阵发酸。 见北堂御呆呆的看着自己没有反应,林婕还以为他伤到头了,顿时哭得不行,拉着北堂御的手看来看去,最后还想解开他的衣扣查看他的身体。 北堂御一把抓住她的手不让她动,另一手抬起她满是泪水的脸,定定的瞧了好一会儿,然后猛地吻了上去。 他以为这样心就不会痛,可依旧阻止不了心里的血狂流,肖唯的位置是任何人都不能够代替的,她离开时撕扯开的伤口,自然也就没有任何人能够治愈。 许久,北堂御才放开林婕,心,却更加的空了。 林婕双手扶着他的脸,哭泣着问:“是不是因为肖唯?你爱上她了?” 北堂御的双手覆盖着她的双手之上,许久他才沉闷的说到:“是,我爱上她了,可她,并不爱我。” 说到后面,竟然有哽咽之声,可见他的心是被狠狠的伤了。 “没关系,你还有我。”林婕紧紧勾住他的脖子将他抱在怀中,“你还有我和孩子,我们一起去找他。” 北堂御闭着眼睛没有回答,肖唯已经深深的刻在了他的心上,哪怕她那样决绝的离开他依旧舍不得忘记她,只要一闭眼,眼前就是她的影子,喜怒哀乐,每一个表情都是那样的鲜明,每一个动作都是那样的深刻,根本不可能,也永远不会从他的心里褪去。 跟着李斯时上了出租车,肖唯报了北堂御家的地址,李斯时很快拦着,说不去那里,然后又报了另外一个地址。 肖唯了然,他刚和北堂御打过一架,自然是不好再回到那里。 “这公寓是公司拨给我的宿舍,我去看过一次,觉得太小就没住,不过现在没办法了,只好将就。”李斯时揉了揉微肿的脸颊,默默吐槽,武松那丫的可真够狠的,下手这么重。 见他受伤这么重,肖唯又想起了北堂御,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不过,林婕在他身边,应该会好好的照顾他吧。 “你和北堂御干吗打架,你们关系不是很好吗?”她有些不解的问到。 李斯时神色莫测的看了她一眼,随后轻笑无所谓的说到:“呵,因为他欠债不还呗,现在还想赖账。” “他欠你钱?”肖唯越想越疑惑,“应该不会啊,不过就算他真的欠了你的钱,你跟他好好说不就行了,为什么要打架。” “亲兄弟明算账,小唯你可真偏心,只教训我,你怎么不骂北堂御耍无赖。”李斯时有些不满的嘟嚷着。 “那我不是陪着你吗?下次见到他的时候我肯定会说他的。” “听你这意思你是想去陪武松,那你去吧去吧,不用管我,是死是活都和你没关系。师傅,停车。”李斯时酸劲儿上来,打开车门就要把肖唯推下车。 “你别闹。”肖唯有些头痛,怎么这么大个男人还跟小孩子似的。 “我没闹,我说真的。”李斯时袖着手靠在椅背上,闭眼假寐。 等了一会儿他听到旁边悉悉索索的蠕动声,然后车门砰的一声被关上。 他睁开眼一看,肖唯竟然真的下车了,还头也不回的走了。 “喂!”他气得大叫,打开车门想下去追人又有点拉不下脸来,只能扶着车门气呼呼的看着肖唯的背影,表情纠结万分。 “你还走不走了?”司机大哥不耐烦的问到。 “催什么催,”李斯时把炮火转向了无辜的司机师傅,“我说你怎么那么听话啊,让你停你还真停啊?” “不然你想咋?” “难道你没听出我那是气话?”李斯时黑着脸咆哮。 “你女朋友都没听出来那是气话我怎么听的出来?”司机师傅神回复。 李斯时高涨的怒火却一下子变成了烟花,腾空绽放,原本郁悒的脸也瞬间变得明亮起来:“你怎么知道她是我女朋友的?” “看她对你那心疼样,不是女朋友就肯定是老婆。你还走不走啦?” 司机师傅又一击命中李斯时的心房,那厮顿时乐的跟捡了钱似的。 “不走了,谢谢您嘞。”李斯时扔下一百块钱然后拔足朝肖唯离开的方向追去。 李斯时下车前前后后找了肖唯不下三遍,可就是找不到她人。 最后他有些灰心的想到:“该不会真的走了吧?真是的,自己干嘛要说那种话来气她?虽然不是真心的,但也很伤人……” 叹了一口气正准备走人,旁边有个人推了推他:“喂,帮我提一下,重死了。” 李斯时猛地一转头,站他旁边的人正是肖唯。 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傻愣愣的看着她忘了反应。 “快点儿啊。”肖唯又催了他一遍。 他这才发现肖唯提着两大袋东西,一袋蔬菜一袋水果。 “你这是……”他一边接过东西一边问。 “你不是说你那公寓你只去过一次吗?那肯定什么吃的都没有,如果你要在那儿住的话没吃的怎么行?”肖唯无辜的眨了眨眼,“我还以为你先回去了,正要去找你,结果一出来就看到你在门口转悠来转悠去的。” “所以你没有生气对不对?”李斯时满脸都是抑制不住的欣喜,他把东西放到地上开心的一把抱住肖唯,“我就知道,你不会生我的气的,对不起,我之前说的那些都是混账话,你不要放在心上。” 对于他突然的拥抱肖唯吓了一跳,随即轻轻拍拍他的背部:“笨蛋,那有什么好生气的。” 李斯时没有说话,那种失而复得的欣喜感充满了他此刻的内心,他下定决心,要好好守护住这份感觉。 两人又高高兴兴的拦了辆出租车往李斯时的公寓去,这次李斯时也没再乱发神经。 到了李斯时的公寓,肖唯忍不住斜了一眼李斯时,丫这一百多平米的房子一个人住竟然嫌小,你以为你自己是大黄鸭啊。 似乎感觉到了自己被鄙视,李斯时自言自语的说到:“这地儿太小了,我怎么觉得转个身就能看见你似的。” 肖唯忍不住拿话刺他:“北堂御家的别墅倒是挺大,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李斯时激动的想要辩解什么,奈何刚一张口就扯动了被打伤的嘴角,疼的倒抽一口冷气。 肖唯噗的一声笑了,她从包里翻出一个白色塑料袋,里面都是她刚买的药品,她拿着一瓶消毒水又抽了一根棉签,用脚尖踢了踢李斯时的小腿:“喂喂,你坐沙发上去,我给你擦药。” 李斯时李大爷洁癖发作,他嫌弃的看了一眼灰蒙蒙的沙发翻着白眼说到:“我不要,你就这样涂吧。” “……”肖唯额头顿时滑下一排黑线,本来想说些什么,想了想又算了,“那你蹲低点儿,我涂不到。” 除非她点着脚尖贴着他的胸膛,要不然一只举着手给他擦那些大大小小的伤口她不得累死。 李斯时傻笑一声,然后扎着马步等肖唯给他上药。 等他一蹲下肖唯又发现了另一个尴尬的境地,她必须得站在李斯时两腿之间,而且李斯时蹲着的高度……他的脸正好正对着自己的高度。 ……苍天,她貌似给自己挖了个坑,还是说她和北堂御在一起待久了不知不觉间变成了一个女流氓? “怎么了?”李斯时眼神清澈的问到。 “没事。”肖唯赶忙摇了摇头,顺便把那些不健康的想法全部摇出脑海,她举着棉签满脸严肃的说到,“我来了啊,你忍着点。” “嗯。”李斯时相当配合的抬起头,消毒水沾上伤口的时候的确有一种强烈的刺痛感,但是那种痛对他来说根本就是小菜一碟,他一会儿呲牙一会儿皱眉不过是为了博取肖唯的同情心。 果然,肖唯以为他真的很痛,涂完之后还低下头帮他轻轻的吹伤口:“怎么样,还疼不疼?” 正文 第268章:是死是活都和你没关系 第268章:是死是活都和你没关系 “不……”李斯时垂下眼帘,然后眼睛立刻就直了,他发现他这个位置刚好可以看到肖唯的领口,当她低下头来吹气的时候领口微微敞开,他甚至可以看见她里面浅紫色的蕾丝内衣,还有被内衣包裹住的那雪白的浑圆…… 看了一下之后他立刻转移开视线,他虽然以前当过流氓,但人品方面他从来自诩是君子,所以绝对不会做出偷窥这么没品的事情来。 “疼?”肖唯停了手又问了一遍。 “不疼……”李斯时眼神飘忽了一下,然后咽了咽口水说到,“其实很疼啦,只是怕你说出来会笑话我。” 他才不要做君子!!!他既不是柳下惠又不是gay凭什么不能看? “啊,这样啊,那我再给你吹吹……”肖唯弯下腰又吹了吹,“怎么样?” …… 李斯时已经没了反应,眼睛动也不动的盯着她的领口,鼻子有些痒,好像有什么东西正要往外流…… 肖唯也发现了他的不对劲,顺着他的视线一看,顿时羞得满脸通红,她一巴掌把李斯时扇到沙发上,口中大喊:“流氓!” 沙发上烟尘滚滚,呛得李斯时连连咳嗽,心中暗想,得,最后还是栽了。不过打是亲骂是爱,没事儿,真没事儿。 肖唯又猛地上前揪住他t恤的两边然后用力往上一撩,他的整个背部就那样展现在她的眼前。 “你干嘛?”李斯时吓了一跳,扑腾着就想起身。 虽然他是堂堂七尺男儿,但是被自己喜欢的女人就这样强了还是会觉得害羞的。 不如让他来,他一定温柔再温柔,小心再小心,一定把她给伺候的舒舒服服的,永世难忘。 肖唯一巴掌拍下去:“给我老老实实的躺好,我来给你上药。” 这小子想什么呢? 本来见他眼神纯洁自己还自我唾弃了一番呢,没想到他也没存什么好心思。 肖唯控制住李斯时之后又掏出了一瓶去淤活血的药酒,倒了一些在手心之后对准背部淤青的地方用力揉搓。 李斯时一声闷哼,虽然他知道淤血不用力搓是化不开的,可是这力道也未免太重了吧,他简直要怀疑肖唯是不是存心的。 “我说你看着挺瘦的怎么力气这么大啊?”他咬牙忍住那丢脸的呻吟。 肖唯也累的不行,额头上密密麻麻都是汗,她喘着粗气说到:“我也就帮你擦一下后边儿,前边还得你自己来。” 李斯时暗暗松了一口气。 弄好之后肖唯起身,她把药酒瓶扔给李斯时:“我去给你做点吃的,你没事儿就把腰擦一擦。” “一说吃的我还真有点饿了。”李斯时乖乖起身擦药,闻着自己满身的药味儿他嫌弃的撇撇嘴,心想自己最糟糕的一面都叫肖唯看见了,不知道会不会降分。 想到待会儿还要洗澡李斯时坐不住了,他家里连块肥皂都没有怎么洗啊? “小唯,我下楼买点儿洗漱用品,有什么需要带的吗?” 肖唯提着菜到厨房的时候才发现李斯时这里别说油盐了,连个锅都找不到。 她把厨房里里外外翻了个遍才发现一个不锈钢的:“啊?要买的东西可多了,一时半会儿也买不起,你先买双筷子回来,待会儿吃饭要用。” “好嘞!”说完李斯时就乐颠颠的去了。 肖唯拿着如获至宝的不锈钢碗,马上洗干净准备烧开水煮点泡面,为了提高美味程度又放了些蔬菜跟火腿肠。 等泡面煮好的时候李斯时也回来了。 看着还算鲜香可口的泡面大餐她满意的点了点头。 “开饭咯!吃吧!” “好香!”李斯时伸出拇指,随后又望了望厨房,“怎么就一碗啊?” “就这一个碗啊,你吃吧,我不饿。”肖唯把碗推了过去。 “你不饿我干儿子饿,怎么样,一起吃吧?我买了两双筷子。”李斯时坦然的递上筷子。 肖唯有点犹豫,和李斯时共用一个碗她觉得有点太过亲密,可是现在她也确实有点饿,光是闻着那泡面的香味就有点受不了了。 “来,干儿子,劝劝你妈,她要饿自己可以,但千万别饿着你。”李斯时隔空摸了摸肖唯的肚子。 肖唯好笑的问到:“你怎么知道是儿子?” “我总听人说酸儿辣女什么的,你看你买的那些泡面,不是酸菜就是酸豆角,这都是你下意识的选择吧?”李斯时呵呵一笑,觉得自己又朝家庭好妇男迈出了一大步,“吃吧吃吧。” “那…那好吧。”她终究没抵抗住美食的诱惑,点头同意了。 “太好咯,开饭了,干儿子乖,干爹以后给你买好吃的。”李斯时欢呼一声,然后欢快的吃了起来。 两人你一筷子我一筷子的吃着面条,亲近的像是真正的一家人,李斯时看着肖唯大口吃泡面的样子不禁开心一笑,她这样子好像真要永远和他在一起似的,】丝毫不介意自己毫无形象的样子就这样暴露在他眼前。 吃完饭两人又合力把房子打扫了一遍,虽然都是肖唯指挥李斯时出力,但总算是把房子收拾干净了。 “你要是真打算在这儿长住,明儿就去买些生活用品厨房用具回来,还有这窗帘什么的都洗洗,哦,你的床单我洗好了,挂在阳台上吹了,你睡之前记得收啊。” 肖唯跟个老妈子似的不厌其烦的把注意事项说了个遍,李斯时竟也耐心听着,只是好像没听懂,末了甩出一句没记住把肖唯气得跳脚。 “明天你来帮我弄不就好了?”他翘着腿得瑟的跟个二大爷似的。 “明天我要上班啊。” “那不还有下班吗?” “那行吧,下班之后我带你去大采购。”肖唯想了想,一锤定音。 公司的事情本来就多,加上林婕突然加进来的策划案,肖唯忙了个天昏地暗,差点午饭都忘了吃,到食堂的时候食堂都快关门了,她只得草草吃了几口又回到工作岗位上去。 北堂御上午没来公司,所以她放在包包里的药品也没能给他。 偶尔抬头休息的时候她就会下意识的往北堂御的办公室看看,以前总能看见他的身影,或忙碌或惬意,今天没看见他她才发觉自己不知何时竟有了‘偷窥’他的习惯。 忙碌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很快,转眼便到了下班时间,她放在桌上的手机准时的响了起来,是李斯时打来的。 她这才想起自己昨天晚上答应今天带他去采购生活用品的。 拿起包包跟麦甜打了个招呼肖唯就直接走了。 到了楼下发现一辆黄色路虎揽胜敞篷跑车停在大门口,也没见保安上去赶人。 肖唯处于好奇就看了那么一眼,抬眼就看到李斯时穿着一身花花绿绿的衣服花枝招展的坐在车内,见她来了还十分欢快的招手。 看他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再配上那衣服,整个人真是…… 肖唯好气又好笑,她忍不住问到:“你这车哪来的啊?不是很穷吗?” 因为他自己说的啊,没钱了所以就重出江湖了,然后还住到了北堂御家蹭吃蹭喝,很符合穷人的形象啊。 “穷虽然穷,但是泡妞神器还是得必备啊。”李斯时下车为肖唯打开车门,“请吧小姐。” “我说你就不能把钱攒着好好过日子吗?”肖唯无奈,只得跟着他上了车。 “没有好车好房姑娘不肯上我的床,”李斯时一踩油门车子立刻飞了出去,“我这是想空手套白狼。” “得得得,我说不过你总行了吧。”肖唯从包里翻出一张单子,这是她昨天晚上回去之后整理出来的,都是一些生活必需品。 不过她又有点惆怅的想到,这些锅碗瓢盆买回去估计也只是当个摆设,像他这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家伙会下厨做饭才怪呢。 车子到了超市,李斯时主动推了推车过来,然后还说:“尽管买,爷有的是钱。” 肖唯也不知道哪根筋抽了,张嘴就说了一句:“那不行,被你老婆知道了多不好。” 顿时周围的人视线就不对了,还有几个窃窃私语:“这小三怎么这么丑?又干又瘦。” 肖唯囧了,急忙低头走开,如果可以,她自己都想当做不认识自己,反倒李斯时,一点也不介意被围观,没脸没皮的大笑了一通。 到了生活用品区,李斯时推着推车往牙膏牙刷那边走,肖唯也只得跟着。 “你这些东西你昨天不是买了吗?” “买的一次性的,”李斯时说着顺手就从货架上去了两只杯子下来,“怎么样,好看吗?” “唔,好看是好看,可这是情侣杯,你买这个干吗?”肖唯疑惑的问到。 “是吗?这是情侣杯?” “当然啊,你看这杯子上,一个画的是女孩儿,一个画的是男孩儿,当然是情侣杯啦。”肖唯解释着,心想这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得出来吧,而且他一个人买两个杯子做什么? “哦,我以为这是兄妹呢。”李斯时食指摸了摸脸颊无辜的说到。 “……”兄你妹啊,你是想怎样? 最后自认为自己很有钱的大佬李斯时什么东西都是买两份的,毛巾两条,浴巾两条,拖鞋两双,碗碟什么的也买的双数的,而且每次都要奇奇怪怪的理由,肖唯已经懒得吐槽了。 本来油盐味精之类的她是不打算买的,可是李斯时说为了庆祝他的乔迁之喜他打算请几个朋友来家里吃饭,所以还是要买。 “你会做饭?”肖唯很是惊讶,她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眼李斯时,怎么都看不出这家伙像是会做饭的人。 “那个……”李斯时捏了捏衣角不好意思的说到,“我会做五毒散。” 吃死人不偿命。 “那你是想?” 李斯时抬头双眼兴奋的盯着她:“不是还有你吗?” 正文 第269章:亲近的像是一家人 第269章:亲近的像是一家人 “……”肖唯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又被刷新了,这个惨痛的经历告诉她交朋友一定要谨慎,还有,当一个人夸你厨艺好的时候说不定他是想让你做他家的御用厨师。 两人正往红酒区走,正好对面也有一个人要过来,两辆推车就那样对着顶在了中间。 见是林婕肖唯有些惊讶,她低声问李斯时:“她也住这附近?” 李斯时也学她的样子贴在她耳旁低语:“是啊,她的公寓也是公司安排的,真坑爹。” “哟,斯时你这是怎么了?”林婕勾着嘴角似笑非笑,“脸肿的跟头猪似的,不过这么一看,你们两个站在一起还真是相配啊。” 这姑娘出门是忘了吃药还是咋的,怎么一上来就人参公鸡? “我说才几天不见你就患上白内障了?年纪轻轻得了这个毛病可不好,劝你有空还是上医院去看看,免得最后瞎了身边也没个人照顾。”李斯时早年是个流氓,从来只打架不说话,后来跟着北堂御混了之后才知道三国演义里面有无数的骂战高手,单凭两瓣嘴就能把人活活说死,他就深深的爱上这一技能了,不费力也不用打的浑身是汗,轻轻松松将对方气死在马下,这才是真本事。不过他这技能还是第一次对着林婕使出来。 所以林婕先是讶异,然后气得不轻,她哆哆嗦嗦的骂到:“李斯时你丫是不是被猪油蒙了心?怎么就和这个祸水掺和到一起了?难道你为了她竟连我们这么多年的友谊都不顾了吗?” 李斯时一声冷笑:“林婕,是你先不顾我们的友谊辱骂我在先的。再说小唯又没惹你,你干嘛总针对她?” “她……她……”林婕想把肖唯干过的坏事一件件全部说出来,结果想了半天却发现自己根本无从下嘴,最后只能强词夺理的说到,“她水性杨花,不但勾引御还勾引你,害的你们两个为了她反目成仇,这还不够吗?” 水性杨花这么大一顶帽子扣下来肖唯差点顶不住,林婕她刚刚说什么?她勾引了北堂御?什么时候?她还勾引李斯时?那又是什么时候?难道她的魅力已经大到存在于无形只要是个男人就会被迷得死去活来非她不可? “林婕,注意你的措辞!”李斯时沉了脸,“如果这算水性杨花的话那么你才是鼻祖好吗?难道你忘了你以前就在我和武松之间搅和来搅和去,你不是还很得意?你跟你朋友说这话的时候大概没想到我正在你身后吧?如果不是怕武松伤心你以为我会愿意隐瞒这么多年?” “什……什么?”林婕一呆,显然没想到她无意之间的一次炫耀竟被李斯时撞见,她有些难堪的咬了咬唇,“你胡说什么,根本就没有的事。” 这种有损她形象的事她是坚决不会承认的,她是高贵冷艳不可一世的林婕,她是真正的公主,才不是肖唯那种农家女比的上的。 “林婕,人无完人,每个人都有缺点会嫉妒,但是千万不要让嫉妒蒙蔽你的双眼,那会让你变得很丑陋。”李斯时皱眉劝解到。 “好了好了,别吵了,一人少说一句吧。”林婕明显处于下风,再说下去只怕要气得吐血,为了防止这种悲剧发生,肖唯急忙出来打圆场。 林婕却完全不领情,她狠狠瞪了一眼肖唯,眼角在发现另一侧有个人过来的时候,又恢复了之前的游刃有余,她不慌不忙的对着货架后面的一个人说:“亲爱的,红酒选好了吗?” 肖唯心一窒,那货架后面是他们这边的视觉死角,她根本看不到是谁在那里,但是,她的感觉告诉她,那个人就是北堂御。 心,不由自主的开始疯狂的跳动,她眼睛牢牢的盯着货架后面晃动的人影,像个暗恋着学长的小姑娘,满心期待着路过的学长能够看她一眼分给她一丝目光。 一个高大的身影缓缓走出来,先是擦的锃亮的皮鞋鞋尖,然后是修长笔直的双腿,再是握着红酒的修长手指,然后是那个人英挺冷峻的面容。 肖唯从来没发现北堂御竟有这样的一面,虽然一身休闲打扮,可身上那种贵族气质毫不掩饰的表现了出来,冷漠高贵的像个王公贵族,尔等市井小民只有跪拜仰视的份。 北堂御把红酒放入林婕的推车内,见到肖唯和李斯时并排站着一起眉心微微一动,然后又恢复了之前的冷清,他的视线却一直停留在肖唯他们的购物车内,看着每样东西都是两份之后他的内心风起云涌,一种又酸又恨的情绪占满了他的心头,他想发狂想质问想把她藏起来只有自己一个人能看见,可……在看到李斯时鼻青脸肿的样子之后脑海里又想了他那天说的那番话,所有的怒气最终都归为内心的愤懑而没有表现出来。 他只是淡淡的问到:“怎么了?” 林婕得意的勾住他的臂膀,翘着嘴角说:“没什么,只是碰到了斯时和小唯,喊你过来跟他们打个招呼。” 北堂御没有拒绝林婕的靠近,反倒神态自若的像是一对夫妻。 看着他们紧挨着的肩膀,肖唯无声的吞咽着,喉头干涩无比。 她定定的瞧着北堂御,他脸上没什么明显的伤痕,大概是擦过药才好的这么快,额头贴着一截创可贴,却丝毫不损他沉静的气质。 “你……没事吧?”她提了提嘴角,却半天也挤不出一个完整的笑容,眼底是掩藏不住的关切。 她明明已经选择了别人,却还对他嘘寒问暖。 北堂御心里一阵翻江倒海无比难受,他逼迫自己转移开视线不要陷入她的柔情之中:“没事。” 他竟连看也不愿意看她一眼了,肖唯只觉得心里的什么地方好像裂开了,血液在不停的流失出去,胸口也慢慢的变得冰凉,她失落的垂下眼睑不再说话。 林婕见北堂御的眼神一直停留在肖唯身上,喉头仿佛堵了一个硬块,吞又吞不下,吐又吐不出来,心里嫉妒要命。 她用力扯了一下北堂御的手臂:“我们走吧,还有好多事要做呢。” 北堂御如梦初醒,他点了点头,咽下喉咙深处莫名的苦涩。 “等一下,我们刚好要自己做饭,不如一起?”李斯时轻轻碰了碰肖唯的手,眼里深沉的看不见底,“小唯的手艺很好的。” “啊?”肖唯不明其意。 反倒是林婕飞快的拒绝到:“不用了,我们不习惯吃中餐。” 她一说话李斯时就忍不住想噎她:“咱能别装吗?你一个纯正的中国人还能吃不惯中餐,别是不敢来吧?” “我有什么不敢的?”林婕觉得李斯时简直越来越不可理喻,要知道,以前他都是唯她马首是瞻的,就算她打算重回娱乐圈他也马上跳出来给她当经纪人,现在竟然为了一个这样的女人到处给她气受,她一定要夺回他,然后把那个女人狠狠踢走。 想到这儿她转脸对着北堂御露出一个温婉可人的笑容:“御,你觉得呢?” 北堂御双手插在裤兜里,无所谓的说到:“随你吧,你高兴怎样就怎样。” 听到北堂御这么说林婕立刻冲着肖唯和李斯时得意的笑了笑:“那就这么办吧。” 两辆车子一前一后开往李斯时的公寓。 肖唯照旧和李斯时一辆,坐在车上的时候她忍不住侧过脸去问李斯时:“你干嘛叫他们两个一起来?你们不是刚刚打过架?” 她还以为李斯时最近一段时间都不想再看见北堂御,可他却主动邀请他去他家,她有点不懂男人的之间的友情了。 李斯时一声轻笑:“我跟他打架是我和他之间是事情,这并不妨碍你和他的关系。” “什么?”肖唯听得云里雾里。 “你不是想见他,那我把他约过来也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啊。”李斯时竭力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可声音却是止不住的涩然。 “不是的……”肖唯不知道要怎么解释,她自己都困在混沌之中,又怎么解释的清楚。 李斯时也没说话,任由沉默在车里蔓延。 另一辆车内也是无尽的沉默,北堂御心不在焉的开着车,眼里心里看的想的都是前面那辆车上的肖唯,如果不是今天巧遇到,换成任何人来跟他说他都不会相信,才短短一天的时间她就搬过来和李斯时同居了,还一起出来买生活用品。 怪不得那天她会那么心急的护着他,连自己的命也不顾了。 那她到底是什么时候爱上李斯时的?难道是那天她晕倒在洗手间的时候李斯时义无反顾的抱着她去了医院她才? 想到这儿他猛地捶了一下方向盘,难道她不知道他那天没去是有不得已的理由吗?他已经够对不起林婕了不能再放任她不管,可只要他负完责任他还是会回到她身边的,她又何必急着投入别人的怀抱? 见北堂御一脸阴郁林婕停止了补妆,她疑惑的问到:“你怎么了?” 北堂御揉了揉眉心,敷衍的说到:“没事。” 林婕侧过身去闻了闻北堂御的脸颊,调皮的眨着眼说:“给你一个吻,不要不开心。” 北堂御的脸色稍稍好转,他问到:“怎么突然就答应李斯时了,你以前好像不是这么沉不住气得人。” 林婕眨了眨眼,抿唇笑到:“还不是为了让你俩有个和好的机会我才故意装作被他激到的样子?你们俩我还能不知道吗?打断骨头连着筋,有误会总要解开才行啊?还是说你在怕肖唯?你怕她干什么?还是怕她误会什么?” 北堂御眼神闪了闪:“没有。” 正文 第270章:我会做无毒散 第270章:我会做无毒散 林婕靠在椅背上,目光也盯着前边儿那辆车,状似无意的说到:“肖唯和斯时关系好像不一般啊,看起来像情侣,但是进展的会不会太快了一点啊?” 北堂御淡淡的答道:“不清楚。” 双手却猛地握紧方向盘,甚至焦躁的皱起了眉。 林婕又说:“你没来的时候斯时可护着她了,连我多看一眼都不行,好像多看一眼就会把她吃了似的,我喊你过来的时候他们还急着走呢。” “嗯,我们的情况确实比较尴尬。”北堂御不动声色。 林婕再接再厉:“也不知道那个肖唯有什么魅力把斯时迷得团团转,两人最近也天天腻在一起,情侣都没他们这么黏糊,你看见他们买的东西没?都是双份的。你说她是不是看上斯时家里的钱了?她该不会想让李斯时当她的提款机吧?这女人心思太恶毒了,绝对不能让她得逞,今天让斯时帮她买衣服,明天就能让斯时帮她买房子,斯时又是那种不懂得拒绝的人,说不定就让她给骗了,说真的,这种女人我见得太多了,物质,虚弱,喜欢不劳而获……” 北堂御突然沉声打断:“咱能不谈肖唯的事吗?” 因为她说的都不是真的,肖唯是什么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他曾经那样近的看过她的心,那样清楚透明,心里只有一滴眼泪。 林婕剩下的话顿时噎在了喉咙深处,想说又怕惹北堂御发火,只能干涩的咽下去,然后讪讪的说:“我也是听别人说的,其实我也不相信。你要不爱听我就不说,咱说点别的,那说什么好呢?” 她一时之间还真想不出什么别的话题,北堂御却接过了话头:“不如谈谈那个孩子吧?” “孩子?”林婕觉得自己简直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没事儿她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多说多错。 “是啊,上次在酒店说过之后你便再也没提起过,其实我早就想问了,当初你是在哪家医院生下孩子的,孩子是你自己送出去的还是让医生送的?你对那户人家了解多少?或者我们可以尽快抽时间去把孩子找回来。” 北堂御转过头看林婕,问到,“你觉得呢?” 他面无表情的盯着她,目光中有着隐隐约约的冷淡。 林婕显然也察觉到了北堂御的不悦,她先提了提嘴角想挤出一个笑容,随即意识到这表情不太对,又立刻转换成愁眉不展的样子:“当时我因为没钱,是在一家慈善医院生的孩子,那时候我身体很虚,连床都下不了,孩子那么可怜一点吃的都没有,我实在不忍心,就拜托医生帮忙找了一家人收养他,但是医生说了,如果要给别人收养就不能让我知道收养人的名字,怕我去找他们,所以……” 说到最后她声音已经完全哽咽,好像随时都要哭出声来。 换做以前北堂御肯定不忍心再继续问下去,可今天他烦躁的很,满脑子都是肖唯,只有这件事还能转移一点他的注意力,所以他继续追问:“那那个医生你应该还记得吧?他长什么样子叫什么名字?” “这个……”林婕斟酌了一下之后答道,“我当时痛的快昏过去了,意识不是很清醒……” “你的意思是你在根本不清醒的情况下把孩子送人了?”北堂御猛地踩下刹车厉声质问。 林婕毫无准备差点撞到挡风玻璃上去,她捂着胸口一副受到惊吓的样子。 北堂御却根本不管依旧追问:“你还说你多爱那个孩子,你竟然随随便便就把他送人了?” “不是的,不是的,咳咳,”林婕急忙解释,“孩子要送人的时候我还是很清醒的,可是当我听说不能告诉我收养人是谁之后我很伤心,也就没太注意别的,再说过了这么久了,我肯定会忘记一些的……” 北堂御看她的眼神充满了失望。 林婕心里一凉,立刻哭泣出声:“北堂御,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不相信我?你觉得我有必要骗你吗?我以前骗过你吗?你为什么这样看着我?我恨你恨你恨死你了!” 一边哭着还一边用力的捶着北堂御的胸膛,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 见她哭了北堂御自然不好再多问什么,他烦躁的把林婕摁回座位上,替她系好安全带之后又一踩油门追上李斯时的车:“好了好了,你别哭了,我相信你就是了。” 林婕抽出纸巾擦掉眼泪,依旧抽噎不止,嘴里还不停的念叨:“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变了,你真的变了……”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北堂御耐着性子抱了抱林婕,他对女人的眼泪真的没什么抵抗力,从小他舅舅就告诉他,把女人惹哭的男人一定不是个好男人,所以林婕当着他的面哭的时候他会有一种内疚感。 林婕靠在他肩膀上呜呜的哭着,十分伤心的样子,不过有了北堂御的安慰她的心情好了很多,等到达李斯时家的时候已经完全平复,还勾着北堂御的手臂亲密无比,一点也看不出之前吵过架的样子。 进了屋之后肖唯给他们倒了水之后就自动钻到厨房忙活去了,李斯时跟进来说要帮忙又被她赶出去了,一个连糖和盐都分不清的男人能帮上什么忙啊?再说了,也不能让林婕和北堂御干坐着,连个聊天的人都没有。 李斯时犹豫了好久才磨磨蹭蹭的走了,临走前还一步三回头的叮嘱:“忙不过来的时候喊我,有事儿也喊我,我听见了立刻就过来。” “行了行了,就你啰嗦,有说话这功夫我都炒好一个菜了。”肖唯手脚利落的摘菜洗菜,仅仅有条,一看就是经常下厨房的人。 李斯时见自己真的帮不上忙才走了,坐到沙发上的时候他才想起自己把这两只叫回来的目的,北堂御和小唯一个在客厅坐着一个在厨房忙着哪里有说话的时间? 他想了想侧过头对端坐在沙发上的林婕说:“林婕要不你去厨房帮个手儿咱也能早点吃上晚餐。” 林婕心里是一百个不乐意,凭什么啊,是你自己邀请我们来吃饭的,可没说吃个饭还要干粗活。 但要说自己不会做饭那肯定是会被拆穿的,因为她以前在英国的时候就是自己做饭吃,这个李斯时都知道,得想个别的理由才行。 她眼睛眨了眨微笑着拒绝到:“我这指甲才刚做的,花了不少钱呢,不能沾水。” “哦?是吗?”李斯时猛地凑近眯着眼细细打量了一下林婕,“那你今天早上没洗脸就出门了?” 林婕脸微微一僵:“怎么可能,我是下午才做的,过几天不是要拍宣传片吗?到时候手部有很多出镜机会,我的手必须完美无瑕才行。” “算了,我去吧。”一直默不作声的北堂御突然起身朝厨房走去。 林婕一把抓住他的手,因为用力过猛指甲在他手背划出一道小小的口子,可她毫无擦觉,只眼神哀切的看着他:“御,别去。” 北堂御看了一眼她,然后把她的手推了下去:“我只是饿了,想早点吃饭。” 见北堂御走了林婕也立刻起身:“我也去。” “嗳,”李斯时长腿一伸架在那边的沙发上拦住林婕的去路,“你还是别去了,指甲要保护好。” “大不了重做,你让开。”林婕脸色不善的盯着李斯时。 李斯时不为所动:“不行,我们家厨房太小了,只能站下两个人,你去了也没你的地方了。” 对于他的意有所指林婕很是气氛:“那我去把御换回来。” 总之就是不能让他们两个单独在一起,她林婕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从来不可能没有地方。 李斯时抖了抖腿:“那好吧,不过去之前我得跟你说个事儿,我们家还没装油烟机,所以这个油烟味特别的大,什么水蒸气啊油质啊最容易沾到头发上和衣服上,一般的洗涤方式还洗不干净,皮肤上也会觉得特别的油腻难受。” 林婕的眉心越拧越紧,她有洁癖,最不能容忍的就是油腻物质什么的,以前为了讨北堂御的欢心她强忍住做过几次饭,而且做完之后还要立刻洗澡换衣服,可是这里条件这么简陋…… 她犹豫了一下之后想到小小的厨房而已谅他们也做不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她多注意一下那边的动静就行了。 想到这儿她慢悠悠的坐了下来,眼神狐疑的盯着李斯时:“你是故意的吧?” 李斯时不在意的笑了笑:“我怎么可能骗你?” “难说,”林婕显然不信,“总觉得你最近变了好多,御也变了好多,真奇怪,我们明明还像从前那样,却再也找不回从前的那种感觉,从前,你和御都不会这样对我……到底是哪里变了?” “你不知道?”李斯时放下腿,拿起茶几上的一罐啤酒猛地灌了一口,“是因为你变了。当你来找我要我为你重新出道的时候我就发现你变了,和我印象中的林婕相差很远。我问你这几年你都经历了些什么你却总是推三阻四的不肯说,或者说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我就发现以前那种亲密无间的关系早在岁月的洗礼中变得支离破碎了。林婕,真心是需要真心来换得,谎言,支撑不了多久。” 正文 第271章:她到底是什么时候爱上他的 第271章:她到底是什么时候爱上他的 “你……你什么意思?”林婕心里暗暗一惊,她放在身侧的手猛地握紧,双眼警惕的盯着李斯时,难道他知道了些什么?不可能,应该不会,他才回来多久,怎么可能知道。 “我没什么意思,虽然我们的关系再回不到从前,不过当初的情谊还是在的,所以我才真心劝你一句,用真心对待武松,如果他再次受伤,不光他,连我,这辈子也都不会再原谅你了。”素来嬉皮笑脸的李斯时竟然如此严肃,眼眸深不见底,林婕咬了咬唇,心中紧张无比。 她端起桌上的热茶,低垂着眼眸定定的瞧着,仿佛里面有什么神奇的花纹,许久才坚定的说到:“我比任何人都要爱御,我是绝对不会伤害他的。” 李斯时神色复杂,也不知是信还是不信,只淡淡说到:“希望如此。” 再说肖唯正在厨房忙着呢,忽然感觉后边有人走了过来,她刚开始以为是李斯时,所以头也不回的就说到:“你怎么又来了,不是说不用你帮忙吗?” 后面没有任何回应,那人依旧站着,既没有走进来也没有离开,只沉默,又沉默。 肖唯切菜的动作一顿,她知道来人是谁了,她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回头,也许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才是最好的。 她继续切菜洗菜忙活个不停,心思却还盘旋在身后那人的身上,他怎么来了,他来干什么,是纯粹的帮忙还是有什么话想对她说?如果想说什么的话又为什么站着不动呢? “啊!”肖唯一个不留神切到了手指,食指立刻出现一道口子,鲜红的血液流了出来。 “怎么了?”北堂御一个箭步冲上前,在发现她的食指流血之后毫不犹豫的抓起她的手放入口中,帮她吸掉流出来的血。 “嗳你……”肖唯动了动想把手指抽出来。 北堂御手腕紧了紧让她抽不动,然后又瞪了她一眼,把血吐掉以后他才说:“口水有消毒的作用。” 肖唯红着脸嗫嚅:“用水冲一下就可以了。” 北堂御的脸也红了,他那些举动都是下意识的,根本来不及考虑其他。 但他现在还在和她冷战,所以绝对不能被这一脸红给轻易的打动,他咳了咳,满脸严肃的说到:“那你自己冲一下,我去给你找创可贴。” “我包里就有。”肖唯率先一步把放在餐桌上的包包拿过来打开,然后从那包准备给北堂御的药里找出来创可贴。 北堂御顺手接了过来然后撕开帮她贴上,一边贴还一边问:“你这是打算去打架啊,准备这么多药?” 肖唯咬了咬唇,眼神闪了闪赌气说到:“谁说那是我自己用的,那是给斯时买的。” 北堂御动作一顿,眼神在肖唯脸上转了一圈,见她眼神闪烁不定,嘴角忽而溢出一点笑意,随即又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说到:“那什么,你出去吧,我来下厨。” “你算了吧,”肖唯满脸嫌弃,“你就西餐还可以,中餐估计比斯时好不了多少,顶多能分清酱油和醋。” 北堂御轻咳一声:“那我帮你洗菜和切菜,反正你手受伤了也就只能挥一挥锅铲。” 肖唯没再说话,而是转身回到厨房准备炒菜。 北堂御知道她这是同意了,立刻心情极佳的挽起袖子洗菜切菜,不时还跟肖唯说说话。 “这个辣椒是横切还是竖切?” “竖切吧,准备炒空心菜梗的。” “我上次听人说西红柿可以和土豆一起炒,你会做吗?” “土豆炒西红柿?那是什么奇葩菜?该不会是黑暗料理吧?” “呵呵。”北堂御呵呵一笑,跟个神经病似的。 其实他突然由阴郁王子变成阳光帅哥是有理由的,因为他刚刚想通,肖唯那些药是买给他的,李斯时的药放在茶几下边呢,他一进来就看到了。 可见肖唯心里还是想着他的,如果他耐心够好的话应该就能等到她的回头了,可惜自己太害怕再次受伤,所以才迫不及待的先走了,结果差点又错过。 见气氛终于缓和,北堂御忍不住试探的问到:“你和斯时……好像关系挺好的哈?” “嗯,”肖唯应了一声,转眼又想起之前他吃李斯时的醋那件事情来,又解释了一句,“他这人挺好的,对我跟家人似的,我也把他当哥哥一样看待。” 北堂御心想,他可不是把你当成普通的家人了,为了你差点跟我决裂,当初我把林婕从他手里抢走他都没这样,不过你当他当哥哥这一态度很正确,值得表扬。 思虑了一番之后他又试探问到:“我看你对他家环境挺熟的,那个……洗手间在哪儿?” 肖唯终于回头看了他一眼,见他一副醋坛子样忍不住笑出声:“噗,我这也是第二次来,上次来帮他收拾了一下屋子,他一个大男人没个人帮衬还真不行。你还想上厕所吗?” 北堂御的老脸红了红,他索性也就不再遮遮掩掩的了:“没,不想上了。” 两人通力合作,四菜一汤很快搞定,把菜端到餐桌上之后肖唯出来喊林婕和李斯时吃饭,北堂御负责摆碗筷。 看到他们两个合作的这么默契李斯时挑了挑眉,虽然不知道他们两个是怎么和好的,但目的总算达到了,他心情复杂的都不知道怎么形容才好。 而林婕,虽然极力忍耐,但心情有多不爽已经显而易见了,耷拉着脸跟别人欠她钱没还似的。 她本来还想拉李斯时过来一起酸肖唯两句,但发现李斯时只顾着吃的时候心里的火气更大了。 趁着肖唯去拿汤勺的时候她立刻坐到北堂御身边,笑眯眯的帮他捏了捏肩膀:“亲爱的,累不累?你就是瞎好心,让肖唯一个人弄不就好了……她那么能干。” 北堂御身子挪了挪,挪到离林婕远一点的地方之后才淡淡的说到:“没事,我也没帮上什么忙。” “我们是客人啊,客人怎么可以下厨帮忙,最后弄得好像是我和斯时过来做客似的。”林婕不满的说到。 “我可没把你们当客人啊,我是把你们当朋友来着。”李斯时终于抬头说了一句话,然后转头对小唯夸奖到,“小唯,你做的菜真是太好吃了,可惜某人没那个福分,上次约好了竟然不来,白白便宜了我一顿。” 北堂御听这话好像是对自己说的,他展眉望向肖唯,肖唯却避开了他的视线。 见北堂御和李斯时都站到肖唯那边去了,林婕心里更不是滋味了,她拿起筷子夹了一筷子空心菜,嚼了两口之后又皱着眉飞快的吐掉,“呸呸呸,这么难吃你还说好吃?一嘴的盐。” 北堂御尴尬的说到:“那个,那道菜是我做的。” 他洗完菜之后没事可做了就站旁边看肖唯炒菜,看了一会儿之后他觉得也没什么嘛,简单的很,只要按照步骤放油放盐再翻炒一下就可以炒出一个菜了,所以他跃跃欲试的跟肖唯说了一下,肖唯见他很有兴趣的样子就同意了。 结果……你们懂得。 但是为了不打击北堂御同学的信心,她还是违心夸了两句,说新手能做到这个样子也算不错了。 “什么?你做的?”林婕满脸的不敢置信,拿着筷子呆呆的看着他。 北堂御搔了搔眉尾:“我以为中西能够贯通来着,没想到还是差这么多啊,不好意思了。” 林婕急忙安慰到:“其实也不是那么难吃,也许只是我刚刚夹的那一筷子不好吃,我仔细回味了下,还是蛮有……后劲的,属于回味无穷的那种类型。” “哈哈哈哈……”李斯时原来一直在憋笑,可越听越想笑,最后实在忍不下去了终于拍着桌子大笑起来,“哈哈哈,林婕你真是太有才啦。” 林婕也知道自己说的有点过头了,可话已经说出去早就圆不回来,只能扯着嘴角尴尬的笑了笑。 可李斯时没打算这么轻易的放过她,被肖唯拍了一下之后他止住了笑意,然后把北堂御炒过的那盘菜放到林婕面前,一本正经的说到:“既然你喜欢吃,那这盘菜你就包圆了吧。” “……”林婕脸上的表情,那叫一个精彩。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天作孽尤可为,自作孽不可活。 因为心情不是很好,林婕吃完饭后连坐也没坐就催着北堂御走了,送他们下楼回来的时候李斯时对着肖唯耸了耸肩:“她就是那个样子,你别介意。” “我介意什么啊……”肖唯无语。 “她老是针对你啊,你都不会不开心吗?”李斯时追问。 “不会啊,因为有你在旁边保护我。”肖唯笑了一笑,然后又说到,“下次她要说就让她说两句好了,你不要为了我……让你们之间的友谊变得生疏。” “傻丫头,”李斯时刮了一下她的鼻尖,“她是什么人我很了解,她不会真的生我的气的,就像我和武松,都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兄弟,哪里会为这么点小事生气。” 肖唯笑了笑,心中也松了口气。 收拾好东西之后李斯时正要送她回家,公司却突然打电话过来说有要事跟他商量。 肖唯就说让他去忙,自己打车走就好。 李斯时一开始不同意,说什么都要先把她送回家,最后实在拗不过她只得帮她叫了辆出租车,看着她上了车之后才放心离去。 正文 第272章:真心是需要真心来换的 第272章:真心是需要真心来换的 肖唯坐在出租车上,脑海里想的全是北堂御和林婕的事,她不知道北堂御是怎么想的,甚至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样想的,还有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她在犹豫到底要不要告诉北堂御。 她不敢相信告诉北堂御之后的情况,他是欣喜若狂呢还是怅然若失,他会想要这个孩子吗?如果他打算和林婕在一起,自己又该怎么办呢?这个孩子又该怎么办呢? 她好像把所有的希望还有这个孩子的决策权都交给了北堂御,她不知不觉竟然开始依靠他做出决定。 “姑娘,后边儿那车里的人你认识吗?”就在肖唯想的出神的时候司机师傅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 “什么?”肖唯回头看了一眼,因为灯光昏暗的关系她一时看不真切那人的模样,不过那车她倒是有点熟悉,好像是北堂御的。 “那车跟着咱们走了一段时间了,我还以为你们认识呢。”司机师傅又说到。 肖唯的心跳了一跳,她抬起身子往后看去却见那车突然加速超过了出租车。 真奇怪。肖唯正想着却忽然见那车慢慢减速最后直接停了下来。 “会不会开车啊?”司机师傅骂了一句。 然后前边那车门就打开了,驾驶座上的人长腿一迈下了车径直朝着肖唯走了过来。 他敲了敲肖唯这边的车窗,示意她打开窗户。 肖唯摁下车窗键,有些呆愣的看着北堂御,没想到真是他,他……过来干嘛? “下车。”北堂御扔了一张一百块的到车内,然后定定的看着肖唯。 “你谁啊?”司机师傅火气上来了,他以为是碰到什么黑社会分子了,要强抢良家妇女来着。 “没事儿师傅,是认识的,不好意思啊。”肖唯急忙赔笑着,把钱给他之后打开车门下了车。 她刚一下车北堂御就扯着她的手往自己车上带,他腿长走路速度又快,肖唯得小跑才能跟上他的速度,她下意识的伸出一只手护住肚子。 到了车旁北堂御发现了她稍显怪异的行为,疑惑的问到:“怎么了?” 肖唯一惊,连忙掩饰的说到:“没事,就是吃多了,肚子有点涨。” 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何要隐瞒,本该借此机会说出来的。 “你真是……”北堂御显然被她弄得有点无语了,他帮肖唯打开车门,“上来吧,我送你回家。” 虽然觉得有点奇怪,肖唯还是上了车。 反倒是北堂御,见肖唯一直不问自己,反倒欲盖弥彰的说到:“我是正好要回去,又正好看到你……所以,也正好送你一程。” “……哦,还真是巧啊。”他不说还好,一说肖唯忍不住开始怀疑了,真有这么巧吗? 先不说在这么多车流中他能一眼瞧见她坐的这辆,更难得是他还跟了自己这么久,如果不是司机大哥发现的话,他不知道还要跟多久。 再说了,时间上哪有这么巧,不早不晚,好像亲眼看着她上车似的、 其实肖唯还真猜对了,北堂御就是看着她上车的,他把林婕送回家之后又回到了李斯时家楼下,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做,像个偷窥者一样盯着肖唯。 根据他们家窗户上影子的移动来判断他们正在干什么,李斯时接了一个电话之后他们就下楼了。 然后他跟着那辆出租车跑了一段路,直到肖唯发现了他。 在家里吃饭的时候他的目光总是不自觉地看向她,看着她和斯时言笑晏晏心里就一阵阵的嫉妒,他在意的要命,却不能表现出来,所以林婕提出要走他立刻就答应了,他怕再待下去自己真要疯了。 车内气氛一时有些尴尬,肖唯的手在包里动了动,手指紧了又紧,想要拿出什么东西来犹豫之后又放了回去。 “咳……你……” 她刚刚张口想说些什么北堂御放在两个座位之间的手机就响了起来,她侧过头一看,‘亲爱的婕’四个字正在电话中央疯狂闪烁。 她突然眼睛有点痛。双手握拳,指甲陷阱肉里,却丝毫感受不到疼痛,因为心里已经被突如其来的悲伤填的满满的,深入骨髓,一旦被拔除就痛的生不如死,伤口鲜血淋漓不知如何才能愈合。 北堂御显然也看到了,他眉心一拧,有点不太想接这个电话。 林婕也真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偷偷动了他的手机把自己的备注给改了。 手机响了两分钟之后自动挂断,不过一秒钟之后又开始闪烁,带着疯狂强烈的味道。 她还真是执着,肖唯侧过头看着窗外的风景,觉得车内气氛有些闷之后她摇下了车窗,想吐的欲望渐渐被压了下去。 北堂御终于扛不住戴上蓝牙耳机接通电话:“喂,林婕,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突然有点想你。”林婕落寞的说着,声音中带了一丝低哑,好像刚刚哭过的样子。 北堂御的头又开始疼了:“发生什么事了?你不要总哭,对眼睛不好。” “我也知道,可是,”林婕抽噎了一下,“可是我一想到你对我不冷不热的样子我就难受的要命,御,我们从前不是这样的,那时候你很爱我,可是现在,哪怕就在我身边,我也觉得浑身冰凉。” “你想多了。”北堂御耐着性子安慰着,“我现在在开车,不方便接电话,等我到家了再打电话给你好吗?” “不方便接电话?”林婕敏感的察觉到什么,“你不是一个人?你旁边还有谁,还有谁在你车里?是不是肖唯?我说你怎么连上都不上来一下就急着走了,原来是去接她了,北堂御,你这样做对得起我吗?” 北堂御没想到林婕会这样胡搅蛮缠,为了防止她再发疯不停的盘问他只好撒谎说到:“没谁,我旁边谁也没有,是你想多了。” 肖唯把车窗慢慢摇上来一点,风太大了,吹得她眼睛疼,总想流眼泪,这样不好。 “……”电话那头一时没了动静,不知道在干什么。 北堂御的心悬了起来,他还真怕林婕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来。 可不一会儿肖唯的手机响了起来,手机铃声是医生的好久不见:“你会不会忽然的出现,在街角的咖啡店,我会带着笑脸挥手寒暄,和你坐着聊聊天……” 是个座机号码,肖唯从来没见过的,对于陌生号码她有点警惕所以一直没接。 可那头的人仿佛有急事,没人接继续打。 她伸过手正要摁接听键北堂御却忽然拦住了她,然后对着她摇了摇头。 肖唯先是疑惑,随即明白过来,这个电话该不会是林婕打的吧?那她也真够疯狂的,为了盯住北堂御竟然连这种手段都使了出来,后背不禁出了一身冷汗。 那头林婕又开始说话了:“什么声音?你车里怎么会有手机铃声?你还敢说你旁边没别人?” 北堂御头痛不已,眉心已经皱的老高:“那是cd,我车里放歌了,心里烦放首歌听也不行吗?” “我不信,”林婕还是不信,反倒越来越敏感,甚至神经质的继续追问,“那你说那首歌叫什么,谁唱的。” “你……你等下,我看下。” “不行,现在就说现在就说!”林婕几乎咆哮的说到。 “我知道我知道,不就是那个好久不见么?” “还有呢?”林婕追问的很紧 “是陈奕迅唱的。”北堂御更为无奈了,要不是上次肖唯说她男神是医生,他也不会因为那一点点的嫉妒就去查了医生到底是谁,也就不会知道这首扣人心弦的歌叫做好久不见,今天也就蛮不过林婕,也就很难说定她到底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见北堂御全部答对林婕终于放下了戒备,她又哭着说是因为太爱北堂御太害怕失去他才会这样,她也不想的,她需要安全感。 北堂御好言好语的安慰了一番,等她情绪不那么激动了才挂断电话。 没多久就到了肖唯家楼下,北堂御满脸无奈的解释:“林婕喝多了就这样,情绪比较激动。” “嗯,我知道。”肖唯勉强的笑了笑,心脏却一个劲的痉挛,痛苦的像是要窒息般,她虽然低着头,视线却没有任何焦距,“你不要总是撒谎,女人的第六感很灵的,比起谎言她们更需要安全感。还有,今天谢谢你送我回来,我先走了。” “等一下!”北堂御一把扯住她的手,侧过脸定定的瞧着她,“我永远不会对你说谎,你知道,这是真话。” 肖唯没有动,时间和空间仿佛都静止了,彼此之间只剩下浅浅的呼吸声。 须臾有多长,刹那又有多长,北堂御的心是悬了又悬,每一秒钟都无比的煎熬,他从未如此真切的怀疑过自己在肖唯心中的位置,想的越久越觉得没信心。 肖唯动了动仿佛是要摆脱他的手执意下车,北堂御的心一凉,然后一发狠。 他解开安全带侧过身去,掰过她的脸颊狠狠吻住她的嘴唇,辗转蹂躏,力道大的像是要把她整个人都吃下去,也只有这样,那种不安感才不会躁动的想要发疯,那心底潜藏的嫉妒才不会像毒药一样越缠越深。 他的大掌丝毫不顾她的剧烈反抗固执的顺着她的腰间,有些粗鲁的探入她的衣内,然后将她紧紧压入座椅之中。 正文 第273章:留给我最后一点尊严 第273章:留给我最后一点尊严 “不!”肖唯厉声拒绝,可北堂御哪里会给她机会,手指翻飞间她的外套和衬衫已经被全部解开。 爱情本就是这样,患得患失,若即若离,神神叨叨,在别人眼里就是个疯子。 肖唯看他一眼他就能高兴好几天,当她的目光转向别人的时候心里又是嫉妒又是气愤,恨不得把她揣进口袋,再不让任何人看见,只日日夜夜陪伴着自己。 爱情,本就是自私的,没有人愿意和他人分享,哪怕是自己最好的兄弟也不行! 想到这儿他的手指已经来到她的裤腰边缘,正想解开她的扣子往内探入,可他这一举动立刻换来她惊恐的挣扎,她摇摆着脑袋想要脱离他疯狂的强吻。 北堂御低吟一声,他抬起头喘着气对肖唯说:“小唯,交给我,一切都交给我。” 他的口气带着诱惑,又似乎带着恳切。 “不……”肖唯低头避开他的眼神,她不敢做出这样的承诺,疯狂一秒之后必须回归现实,不再接受他的侵略。 “没关系的,相信我,嗯?”北堂御一手抚住她的脸颊,额头与她紧紧靠在一起,双眼牢牢的盯着她让她避无可避。 他压抑着疯狂的气息,尽量让自己不要那么焦躁,给她一种安稳的感觉,心却在狂跳不已,天知道他多想将她狠狠压在身下尽情侵略,这样的忍耐不过是因为他爱她,不想强迫她做她不愿意做的事。 他的唇又贴上她的额头,偶尔在她发际停留,姿势轻柔而暧昧。 肖唯不动,她在无声的拒绝,她不会忘记半个小时前北堂御和林婕的对话,还有那亲爱的婕四个字,像夏日里最强烈的光线,刺的她眼睛生疼。 北堂御久攻不破,肖唯就像这个世界上最坚硬的石头,无论他怎么凿都凿不动,哪怕是用自己的心头血去捂恐怕也永远捂不热。 他终于失去耐心,狠狠掐住她的下颚绝望的质问:“你到底想怎样?我都已经把我的心扔在你脚下了可你却连看也不看一看就踩了过去,小唯,你怎么可以对我这么残忍,你怎么可以对我这么残忍?” “到底是谁比较残忍?”肖唯挣扎着痛苦出声,“北堂御,你觉得自己在两个女人之间跳来跳去很有意思吗?还是你觉得我天生就是个该被愚弄的傻瓜,一边看着你和林婕眉来眼去一边又不知廉耻的和你搅和在一起?北堂御,算我求求你,放过我吧,留给我最后一点尊严!” 眼泪不期而下,顺着脸颊滴落到他手心,他被烫的缩了一下,却依旧不肯放手:“你这是什么意思?到底是谁在跳来跳去你心里不清楚吗?林婕说的没错,你不但勾引我还勾引李斯时,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特么的放屁!”对于这种人格上的侮辱肖唯自然不能忍,她忍不住爆了粗口,心里是又急又气,“你滚开,我不想再见到你。” 她现在什么都懒得说,这个男人就是个骗子,明明技巧很拙劣却偏偏自认是情场高手,被当场抓奸还能厚着脸皮否认。 算了算了,她已经没有力气再跟他说什么废话了,他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北堂御被她推回座位上,他烦躁的撸了一把头发,喘息声在刻意压抑下变得沉闷无比,他的手却牢牢扯住她的手臂不让她走。 “我没有在你和林婕之间跳来跳去。”他低声解释。 肖唯却根本不信,看,还在狡辩,刚刚那个电话还不够说明一切吗?还有他们一起去逛超市,她就不信只是单纯的吃饭而已,还有林婕说他们快结婚了…… “在她没离开我的时候我的确是爱她的,我甚至想过要娶她并且和她白头到老,可造化弄人,她到底因为别的东西而选择了放弃我,所以我和她之间是根本回不到从前了。现在还和她在一起是因为别的事,你相信我,绝对不是因为爱情。”北堂御耐心的解释着,他本想把孩子的事情说出来,可是转眼他又想到,现在这样肖唯就已经生气了,如果再知道他和林婕还有过一个孩子肯定会更生气,那他真的永远也追不回她了,所以暂时还是瞒着吧,等下次找个合适的时机跟他说。 对于他毫无诚意的解释肖唯表示根本不信,她抽回自己的手冷漠的说到:“对不起,我没兴趣和你玩暧昧,如果你要选就最好快点做决定,哪怕你要放弃我也麻烦你给我一个肯定的答案,我不喜欢纠缠不清。” “我……”北堂御还想说什么,肖唯的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她还没动北堂御却突然发疯似的把她的包抢了过去一通乱翻。 “你干什么?”肖唯扑过去想抢回来,可手机已经到了北堂御手上,李斯时三个字在手机屏幕中央跳动。 北堂御竖着眉毛质问:“怎么,还想狡辩么?” 对于他这种不尊重自己的行为肖唯表示很无语,她黑着脸说到:“我没想狡辩。” “那你就是承认了?”北堂御激动的问到。 “承认什么?”肖唯的眉心拧了起来。 “承认你和李斯时之间的关系不寻常,说,你和他之间发展到哪一步了?”北堂御继续逼问,随即又想到了另一件事,“今天你过去该不会是……你该不会是要搬过去和他同居吧?李斯时,这混蛋我要去杀了他!” 说着北堂御就要冲下去,杀气腾腾的样子很是吓人。 “你神经病啊!”肖唯急忙把他扯了回来,“我和斯时之间的关系比你和林婕纯洁多了,我们只是好朋友,根本没有男女之情。” “那你敢当着我的面接他的电话吗?”北堂御脸上挂着冷笑,他把手机递到肖唯面前,眼睛直直的盯着肖唯,好像她不接就有问题似的。 肖唯也来了火,她一把抢过手机:“接就接,谁怕谁!” 她气呼呼的摁下通话键:“喂……” “……”李斯时先是一惊,然后笑着问到,“谁惹你了,怎么好像生气了。” 肖唯瞥了一眼北堂御,然后哑着嗓子说到:“没谁,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哦,我估摸着你快到了,打个电话问问,路上没什么事儿吧?”李斯时关心的问到。 他的语气那么温柔,仿佛情人之间耳畔的呢喃,肖唯怔了怔,随即想也许是自己多心了,李斯时一直是个温柔的人啊。 她笑了笑,说:“没事,什么事儿都没有。” 北堂御见她一直不提自己心里就有点窝火,他故技重施又把肖唯的手机抢了过来,恰好那头李斯时在说:“孩子怎么样?” “什么?什么孩子?”北堂御皱眉追问。 “喂!”这次肖唯是真的生气了,她飞快的把手机抢了回来然后满脸紧张的摁掉电话,心不由自主的悬了起来,他该不会听到了吧? “他刚刚说那话是什么意思?”北堂御脑中忽然滑过什么,但那东西闪的太快,他一下子没抓住。 他听到了?他知道了? 肖唯只觉得一道雷响在耳边,呆愣过后整个心都像是在打鼓。 她结结巴巴的不知道怎么回答:“什……什么?” 她额头隐隐有冷汗滑下来,不知道为何,她下意识的不想告诉北堂御孩子的事情,更何况他们还刚刚吵了一架。 “李斯时刚刚说孩子?”北堂御眯着眼,随即心里咯噔一下,该不会是她知道了孩子的事了吧?不对,应该是李斯时正要告诉肖唯然后恰巧被自己拦了下来。 想到可能是这种情况他顿时有些庆幸起来,他可没打算在这种情况下告诉肖唯孩子的事。 “你听错了吧。”肖唯目光躲闪的说到,所以没有察觉到北堂御的不对劲。 “大概吧。“北堂御也松了一口气。 “不过你刚刚抢我电话是什么意思?抢了一次我也就忍了,你还抢第二次,还是在我通话的时候,你这样很不礼貌你知不知道?”肖唯气愤的说到。 “我……”北堂御理亏,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回答,见肖唯气呼呼的盯着自己心里的火气就上来了,“那你还说你不怕斯时知道你和我在一起,那你刚刚为什么不告诉他你在我车上是我送你回来的。” “他又没问我干嘛要说,我又不是有病。”肖唯立刻反驳到,但其实已经心虚了。 她本来是想说的,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对着李斯时她真的有点难以启齿,不是因为什么见不得的人秘密,而是……不想说。 “哼,”北堂御脸上挂出一抹冷笑,“心虚了吧?你还敢说你们之间没什么,没什么你会这么在意他的感受?” “我不说的确是因为我在意他的感受,”肖唯有些气愤的说到,“因为我不想让他觉得自己被背叛了,你为了林婕已经抛弃过他一次,作为他的朋友我不想让他失望。你不会懂得,谢谢你送我回来,我走了。” 肖唯脱离他的控制下车之后头也不回的走了,北堂御没有下去追,放在方向盘上的双手却一再握紧。 正文 第274章:有本事自己来 第274章:有本事自己来 第二天就是交策划案的时间,所以当肖唯看到林婕挽着北堂御的胳膊笑容甜蜜的到达公司的时候她一点也没感到意外。 到北堂御办公室她把方案递到他面前:“总裁,方案做出来了,请您查看。” 北堂御眼皮夹都没有夹一下肖唯,低头忙自己的事,过了好一会儿才淡淡的说到:“给林婕看吧,她说行就行。” 肖唯被他谅在一边半天心里不可能不窝火,却还是耐着性子把文件夹递给林婕。 林婕还没看就已经露出一种嫌弃的神色,然后用两只手指的之间拈过文件夹放在桌子上,好像上面有什么病毒似的。 随便翻了两页之后她立刻说到:“不行,重做。” “为什么?”肖唯问。 “太粗糙了,这种东西你也好意思拿出来。”林婕说完从包里拿出粉饼开始补妆,明显是不想再理肖唯。 肖唯回头看了一眼北堂御,北堂御却跟没听见似的,头也没抬一下。 肖唯忍了忍,最后还是把文件夹拿了回来重新做。 而且这次做的时候她还特意把电子稿发给了自己大学时期广告策划选修课的老师,让他帮忙修改一下。 人家老师很热情,帮肖唯修改了一番,还加入了许多亮点。 肖唯把新的方案拿给林婕看的时候,人家又说不行。 问她为什么不行,她说她不喜欢。 不喜欢?这是什么奇葩理由? 肖唯气闷不已,不喜欢那你自己做啊,本姑娘既没收你一分钱也没拿你工资,你还蹬鼻子上脸了。 她把文件夹拍在林婕面前,气愤的说到:“我就这水平,爱用不用。” 林婕一个眼神飞到北堂御那边,北堂御就立刻停下手中的工作,冷着脸说:“继续重做,做到她满意为止。” “……”肖唯觉得不能更坑得了,她明显永远都不可能满意啊。 可是北堂御是她的老板,她没有理由再反驳他,只好忍下这口气拿着文件夹回去继续修改。 因为这事儿她又开始加班,李斯时好几次约她出去吃饭她都推了,最后急的他干脆上门来找人。 “你怎么还加班到这么晚?不知道自己这身体需要多休息啊?”李斯时恨铁不成钢的敲着桌子,其实他更想敲肖唯的脑袋,但是想到她本来就不怎么聪明万一再敲傻了可怎么办啊? “哎,”肖唯揉了揉眉心,“方案林婕一直不满意,我还得再改。” “什么方案?”李斯时满脸困惑,随后问到,“你该不会还是在做上次那个方案吧?” “就是那个啊。”肖唯一边回答一边继续修改策划方案。 “你……你……”李斯时气的说不出话来,他猛地捶了一下桌子,“这个林婕真是太过分了,在金酋要拍的镜头总共才三个,时间上三秒钟都不到她竟然还好意思让你写策划案,我上次看见了还以为随便写一个得了,没想到啊真是没想到。” 听李斯时这么一说肖唯就知道自己被耍了,可恨她根本没机会辩驳什么,甚至还得继续把这个方案做下去,哪怕一直被折磨。 “行了,你别做了,带上你之前修改过的跟我走吧。”李斯时站起身满脸严肃的说到。 “怎么了?” “别问了,跟我走。” “你等等,等我关好电脑。”肖唯虽然不明白李斯时是什么意思但还是跟着他走了。 没想到李斯时竟然直接把她带到广告拍摄的导演面前,再把这个事情一说,人家导演就说把你方案拿过来看一下,看过之后导演又说了,我觉得可以,就这么办吧。 回来的路上李斯时说这一招叫做釜底抽薪,直接获得导演的同意就不怕林婕再捣乱了。 听他这么一说肖唯开心的简直想大笑,真是个机智的小伙伴啊,她今晚终于可以睡一个好觉了。 等肖唯把方案给林婕的时候林婕果然又说不可以,然后肖唯就把导演的话原原本本的重复了一遍,林婕听完之后那个脸啊…… 广告拍摄日期很快就定下来,可是第一天就遇到了问题,林婕的助理小丁突然辞职,林婕没了助理不肯开工,躲在北堂御的办公室不出来。 和电视台的合同早就签好了,到时候交不出广告播映不了,这一天不知道得浪费多少钱。 李斯时被老板强买强卖般的又塞了一个女艺人过来,他正在跟公司协调抽不出空来管这事儿。 导演本子一摔就要走人,眼见着要坏事肖唯好说歹说才把人给留了下来然后跑到北堂御办公室去请人。 结果一开门就看见北堂御和林婕两个人抱在一起紧的跟连体婴似的,万般滋味涌上心头。 肖唯轻咳一声,然后公事公办的说到:“林婕,你看,这外边儿人都等着呢,要不?” 林婕扶了扶额,然后用一种无比娇弱的语气说到:“御,虽然你昨晚就在我身边,可我还是没睡好,总觉得头晕晕的,我好像生病了。” 肖唯忍不住在心里狠狠翻了一个白眼,心想有病就去看医生啊,找北堂御有什么用? 不过她不知道,林婕这病还真只有北堂御能治,这种病叫醋病。 北堂御也不嫌热,手臂圈着林婕的腰柔声细语的说到:“那就别拍了,我心疼。” 肖唯的牙顿时酸倒一排。 她双手猛地撑在桌上,身子前倾,目光如炬的盯着北堂御一字一句的说到:“老板,不能再拖下去了,你知道停工一天公司要损失多少钱吗?虽然我知道您非常非常的富有根本不在乎这一毛两毛的,但是身为您的贴身秘书,我必须提醒您为公司的利益多考虑考虑,而且您如此纵容的行为会让人对您的企业形象产生怀疑,您绝对不可以这么做。还有,林小姐,麻烦你有一点职业道德好不好,只是没有助理而已又不是没手没脚,怎么就不能拍了?” “……” “……” 一番话说得北堂御和林婕目瞪口呆,北堂御心里那个得意啊,女人果然是不能太惯着,必要的时候来点小皮鞭还能增加情趣,看,这不就吃醋了? 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整天围着李斯时转。 林婕觉得肖唯这是故意来拆台的,她就见不到自己和北堂御好,肯定是想趁着她去拍广告的时候自己跑过来勾引北堂御,她是绝对不会让她得逞的。 想到这儿林婕慵懒一笑,她觉得自己已经看穿肖唯的计谋了。 “没了助理很多事情都办不好,比如服装没人准备,茶水没人弄好,我自己可没时间去注意这种小事。”林婕从北堂御身上起来绕到他身后,整个人趴到他背上,眼睛却毒蛇似的盯着肖唯,“我看你这人挺细心的,不如你暂时兼任我的助理好了。” 这样她不但能牢牢看住她让她没有机会接近御还能顺带折磨她来报仇,想到这儿林婕的嘴角不禁勾出一抹阴森的笑容。 肖唯被她看得头皮一阵发凉,她的直觉告诉她这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所以她再次拒绝了,就像上次拒绝策划案一样。 可林婕又把北堂御搬了出来,只消一个眼神,北堂御就自动站到了她那边。 “你就去一趟吧,一个星期的时间而已。”北堂御不紧不慢的说到。 “……”肖唯完败,心中又不禁默默吐槽,你也就会这一招,有本事别搬出北堂御来压我啊。呸呸呸,谁要被他压! 肖唯被迫成了临时助理,林婕对她的称呼也由肖秘书变成了小肖,其实肖唯对称呼什么的倒也不太在意,可偏偏每次林婕喊她的时候眼角都往上飘,嘴角却往下撇,好像极其不屑似的。 “小肖,倒杯茶来,要不热不冷刚刚好的那种。” “红茶不要我只喝绿茶。” “你搞什么,倒杯茶也这么久,该不会是躲到哪里偷懒去了吧?” 还没开机就听到片场不时传来骂声,肖唯委屈的跟个小媳妇儿似的一下也不敢还嘴,心里却把北堂御给恨上了,丫的,这下你得意了吧! 骂声一直持续到导演喊开机,林婕确认了一下自己的妆容还算精致的时候终于袅袅娜娜的上场了。 可问题又来了。 林婕她是模特出身,以前只要穿着漂亮衣服带着漂亮首饰往t台上走一圈就得了,可这是广告,对演员的要求很高,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都必须保证完美再更完美,不能有一点瑕疵。 林婕退出模特圈这么久,以前的技巧基本忘光了,所以一直达不到导演的要求,拍了几十条依然没过。 导演憋着一肚子火还没发她倒先不耐烦了。 脸一甩就躲到自己的保姆车里,冷冰冰的说:“不拍了不拍了,又不是什么国际大片搞这么严肃给谁看啊,爱过不过。” 肖唯无言以对,她真不敢相信林婕竟然说出这种话来,耍大牌也不是这么耍的吧,况且她也算不上什么大牌。 见肖唯用异样的眼神看着自己林婕不禁恼羞成怒:“你看什么看,还不给我倒杯水来?一大早就变着法儿的气我,我就是被你气的,要不然我能这么不在状态?特么的什么破导演,当自己多了不起呢,还不让过!” 肖唯真是躺着也中枪,她还是第一次知道演员演技不好能怪助理的,要不是因为北堂御在上边儿压着,她早甩手走人了,当谁爱跟着她似的。 肖唯忍了忍,低声劝道:“你别说这么大声,当心给人听到。” “听到就听到,我还怕他不成?”林婕狠狠白了一眼肖唯,“你说,是不是你搞的鬼?” 正文 第275章:被他压 第275章:被他压 “什么?”肖唯一头雾水。 “是不是你让导演故意卡我的?你俩该不会是合起来玩我的吧?”越想越觉得可疑,林婕的眼神不自觉的凌厉起来。 肖唯那个冤啊,她觉得自己真是比窦娥还冤:“你未免也太看得起我了,人家一个大导演一个有着自己思维的成年人能任凭我摆布?” 肖唯觉得这问题实在太脑残了,也不知道林婕是哪根神经搭错了竟然会怀疑到她身上,而且,这种事最先怀疑的不应该是自己吗? 明明自己能力不行还要怪这个怪那个。 “最好是这样。”林婕狠狠的瞪了一眼肖唯。 正在这时导演的助理过来喊林婕去拍下一条,林婕给了那无辜的路人一个白眼,然后嘟嘟囔囔的下了车。 见肖唯坐着没动林婕又回头瞪了一眼她:“又想偷懒了?下来!” “……”肖唯简直要哭了,她不是不下来,只是动作稍微慢了那么一点点而已,用得着这样吗? 肖唯苦着脸站在大太阳底下看着林婕臭着脸拍一条基调很明快的广告,上午站了那么久,不光腿受不了连肚子也受不了,想找个地方坐一下都不行,因为林婕说一定要站在她看得见的地方。 官大一级压死人,肖唯只得忍耐着陪她拍完这一条又一条的广告。 好不容易第一个镜头勉强过了已经到了中午吃饭的时间。北堂御下来接林婕一起去吃饭。 “御!”林婕眉眼一展就扑了上去,先前凶巴巴苦哈哈的样子完全不见了,跟换了个人似的。 “御少!”导演过去跟北堂御握了握手,本来有些话想说,但是看林婕和他这关系,又把话忍了回去。 “李导,辛苦了,我在like酒店订了位置,你们随便吃,全部都去。”北堂御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这第一个镜头就是在公司大门口拍的,他站在楼上全看见了,包括看到肖唯一个人站在太阳底下暴晒的样子,他好几次想冲下来把她拉进来,心里也不禁开始后悔干什么要跟她赌气,但最后到底忍住了。 这次,绝对不可以先心软,也不可以就这么轻易的原谅她。 虽然心里说着狠话,可终究还是不忍,所以才十一点多就下来说要带林婕去吃饭,顺便收买一下这个导演让他不要这么苛刻,林婕早点拍完肖唯也就可以早点休息。 “那就谢谢御少了。”导演也不客气,招呼大伙儿收拾东西去吃饭。 看着大家忙得热火朝天的样子林婕嫌弃的捂住鼻子:“这里灰尘这么大,我们先走吧。” 北堂御戳了戳她的脑袋:“这么大的人怎么还这么幼稚,你当你得罪了导演有什么好果子吃?乖一点对你没坏处,知道了吗?” “人家一整天都很乖的啊,乖乖的拍了广告真是一点脾气也没有,可是我真的好讨厌这里。”林婕不满的嘀咕了一声。 “那你先去车上,我等等李导。”北堂御把林婕推到自己车子那边,林婕犹豫了一下,最后一跺脚自己上车了。 北堂御往前走到林婕用的房车那边,正好听到几个工作人员在说话。 “啧啧,看见没有,傍上大款就是牛,连导演都不放在眼里。” “可不是吗?演技那么烂的真是平生第一次见啊,我看导演好几次气得想去敲她的头了。” “要不是仗着她和金酋总裁的关系你当她有能力接下这个广告?上一个代言人可是国际巨星。” “没什么本事还脾气还烂的要命,看见没有,她那个助理被她骂的灰头土脸的,换我早大嘴巴抽她了。” “还让人家在太阳底下暴晒,不准打伞不准喝水,太恶毒了。” 闻言北堂御深深的皱起了浓眉,他黑着脸大步走向另一旁正和大家一起收拾道具的肖唯,一把抓起她的双手把她扯到了一个阴凉的地方。 肖唯先是吓了一大跳,在发现是北堂御之后更加的不爽了,这个家伙怎么总喜欢神出鬼没的,没病也要被他吓出病来了。 “你干什么,松手!”她不满的低吼到。 “你要不怕人说闲话我就在这儿说也行。”北堂御没有为难她,脸色看起来却不是很好。 肖唯抬眼一看,果然,周围好几个人假装忙碌却竖起了耳朵准备探听八卦。 “走吧。”见肖唯不说话北堂御率先往前面走了,肖唯只好跟着。 结果却到了一间没人的会议室。 “什么事啊,搞得这么神秘。”见北堂御还锁门肖唯觉得更奇怪了。 北堂御猛地捶了一下门,玻璃门发出哐的一声巨响之后他又烦躁的在会议室内走来走去,像一头暴躁的狂龙。 “肖唯,算你狠,你赢了。”在转悠了好几分钟之后他双手撑在会议桌上来了这么一句。 “什么?”肖唯一头雾水。 自己被气得半死当事人却毫无所觉,北堂御心中气闷不已,他大步上前将肖唯困在胸膛与会议桌之间,狠狠掐住她的下颚质问:“你这么做难道不是想看我心软看我投降看我后悔吗?那我可以告诉你我后悔死了,你满意了吧?” 肖唯想往后仰躲避北堂御过于强烈的男性气息,可是才稍一动作肚子就传来一阵不适感,她急忙停住动作转而问北堂御:“你这又发的什么疯,我怎么一点儿也听不懂?” “你故意站在太阳底下故意忍受林婕的无理取闹不就是因为不想向我低头?你为什么要折磨倔强?”北堂御的眉心深深的皱了起来,形成一个高高的川字,他的气息浓烈而短促,说明他现在十分生气可又在拼命压抑怒气。 “哈?”肖唯总算明白他这是发的什么疯了,随后讥笑到,“北堂御你不要颠倒是非黑白好不好?是你让我去给林婕当助理的,她也是得到了你的默许才这样折磨我,结果倒好,你反过来说这一切都是我策划的,我又不是有病,更不喜欢自虐,我为什么要策划这种奇怪的行动?” “你……你明明知道我不是真的想那么做,只要你跟我说一句软话我就可以拒绝林婕你也不用受罪,你为什么不说?”北堂御觉得自己的心意完全被糟蹋了,这个女人根本一点也不懂,他哪里舍得真的让她受苦,不过是在等她回头。 “只要说句软话?”肖唯想了想,让她困惑的是到底什么是软话?难道是用那种软软的如糯米一般甜腻的声音说的话?还是指那种拍马屁的? 最后实在搞不懂两者的区别,肖唯决定用糯米般甜腻的声音拍一下北堂御的马屁。 “咳,那个,总裁,您所有的决定都是英明神武的。” “……”北堂御的脸黑的已经能滴墨汁了,在他看来肖唯这根本就是死不低头想要跟他杠到底,什么狗屁英明神武的决定,不就是暗示她还要继续留下来给林婕当助理,通过虐待自己的方式来虐待他。 啊啊啊,真是要疯了,这个女人的脑袋瓜到底在想些什么!? 见北堂御的脸色阴沉的如暴雨来临前的夜晚,肖唯的心不由得开始打起鼓,难道自己一不小心拍到马蹄了? 为了拯救自己的智商肖唯又小心翼翼的说了一句:“您的决定狗屁不如?” 北堂御真是连掐死她的心都有了,他用力勒紧肖唯的腰部,咬牙切齿的说到:“你这是想气死我是不是?” 肖唯才要哭了好吗?有钱人的心思还真是难捉摸,夸不行,不夸也不行,您到底是要闹哪样? “总裁……” “别叫我总裁!”北堂御气得朝她吼。 “……”果然是拍到马蹄了,连总裁都不让叫了,这是要开除她的节奏?“那您说叫什么?” “叫我的名字……”他的眼神深邃如海,像是要将她整个人都吸进去,对她的渴望她永远都不会懂,只会像个孩子似的跟他吵跟他闹,偏偏他又对她束手无策完全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那个……北堂……御……”肖唯嘴唇抖了抖。 “嗯。”虽然加了别的前缀不过还算进步了,可他并不满足,“我的名字有那么长吗?只许你喊一个字。” 汗汗汗……连名字几个字都规定好了,她是越来越猜不透他的想法了。要怎么喊?北?我还南呢。堂?听起来好黏糊的样子。御?才不要,那个称呼是林婕喊得,她不要学她。 想了半天肖唯还是没拿定主意,她急的额头上的汗都出来了,觉得考四六级都没这么难。 “怎么?要我教你吗?”北堂御缓缓低下头,和她面对面的近距离接触,只要一低头就能吻上她的红唇。 眼看着就快吻上了,肖唯突然灵机一动,张口就来了一个字:“亲~~” 北堂御动作一僵,脸上神色变幻莫测。 偏偏肖唯还得意洋洋的冲着北堂御笑,为自己的机智感到骄傲。 北堂御嘴角抽了抽,突然狡黠一笑:“既然你让我亲,那我就不客气了。” 话音刚落唇就落下,霸道的舌头灵活的撬开她的牙关转入她的口中。 正文 第276章:无法拒绝 第276章:无法拒绝 “唔!”肖唯蓦地瞪大眼睛,她不是那个意思啊亲,不要再啃了啊亲,这样是不对的啊亲! 北堂御才不管她,别的事他那这个小女人没办法,这种事一定要掌握主动权,他的吻中带着难以言喻的炽热和压抑的颤抖,想要她的心被她一次次的拒绝灼的生疼。 他的大手抚过她的腰肢,忍不住低笑一声,好像长胖了一点儿,不过胖点儿好抱起来不膈手。 “唔……” “叫我御!”北堂御霸道的说着,双手却越发的用力像是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 “啊!”老天,这里是会议室啊,门也是那种透明的玻璃门,万一有人进来,不,哪怕有个人恰巧从门外走过,那她就再没脸在金酋混下去了。 “怕人看见?”北堂御仿佛察觉到她的不安,抱紧她在她耳旁低语着。 “走开……”肖唯红着脸推开他,确认周围之后没人之后她急忙低头把他解开的扣子扣上,真是气人,好好的怎么又差点…… 北堂御笑眯眯的看着她低头咬唇的害羞模样,忍不住安慰到:“放心,这里没人来。” 肖唯一把挥开他的手然后跳到离他最远的地方,板着脸说:“总裁,别这样。” 北堂御正要说些什么,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这时候他才想起来林婕还在楼下等他。 显然肖唯也想到了这一点,原本冷冰冰的面孔变得更加的冰冷,她沉着脸打开会议室的门:“那么我就先走了。” 北堂御再想挽留也没有理由了,整理好衣服他下楼和林婕汇合。 躲在转角处的肖唯呆呆的看着北堂御的背影,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正在她转身想走的时候背后突然冒出来一个男人,肖唯吓了一大跳,跌跌撞撞的往后退了好几步才稳住。 “刘……刘总,您怎么在这儿?”竟然是刘副总,真奇怪,他怎么在这里? 肖唯的脑袋嗡的一下响了,他来了多久了,又看到了多少?该不会…… “啧,小肖啊,你的脸色怎么这么苍白啊?”刘副总笑眯眯的问到。 “没……”肖唯尴尬的笑了,她有些忐忑的望着刘副总。 “啊,这样啊。”刘副总一副了然的样子,“你们这些小姑娘啊,都容易被表象迷惑,北堂御那小子不就帅点儿年轻点儿么,看你们一个个被迷得五迷三道的,还躲在这儿偷看,有什么好看的。” “额呵呵,”肖唯只能尴尬的笑着,“刘副总您可真爱开玩笑。” “看你,一口一个刘副总,叫的多生疏啊,其实我很关爱下属的……”刘副总正要说什么,不知为何又突然停住,笑的跟见到一金元宝似的。 “那什么,刘副总您要没什么事儿我就先走了。”因为内心紧张,肖唯也没注意到刘副总的不对劲。 “等一下!”刘副总大声喊住正要落荒而逃的肖唯。 肖唯的心顿时悬了起来,啊啊啊,该死的北堂御,真想爆掉他的猪头! “刘……刘副总还有什么事?”肖唯内心一阵悲鸣。 “啊,我听说,你刚刚被调去给林婕当助理了?”刘副总搓搓手十分不好意思的问到。 “……是啊……”这和林婕有什么关系?难不成他已经知道林婕和北堂御的关系是真的非比寻常而不是炒作所以打算借此攻击北堂御的软肋? 不行,她得赶快告诉北堂御才行。 “你不要这么紧张嘛。”见肖唯眼神警惕的盯着自己刘副总觉得有些不太好开口,他轻咳了一声之后继续说到,“是这样的,我觉得林婕这姑娘不错,一直想找她一起出来吃饭什么的,可是她一直推脱说没空,既然你给她当助理去了,你就抽个空安排一下,让我两私下见个面吃吃饭喝喝茶什么的。” “……”原来的这么一回事啊,肖唯悬着的心终于可以放一放了,她僵笑着说到,“林小姐和总裁的关系……” “那不是炒作吗?这个我懂。”说完刘副总还叹息到,“娱乐圈就是这么一个肮脏的地方,连林小姐这样冰清玉洁的人都要被迫接受潜规则。你放心,我是真的喜欢她,不会伤害她的。” 肖唯纠结了,我放心有什么用啊,我既不是她爹又不是她妈,再说了就您这人品搁谁我也不放心啊。 肖唯想了想之后婉言说到:“我只是暂时给林小姐当助理而已,您的事情我也只能跟她提一下,不保证能成。” 当然,她是提也不会提的,除非她想找骂。 “好,那你一定要转达我对林婕小姐的……真心爱慕。”刘副总的表情瞬间亮了,完全像一个即将面见女神的宅男。 肖唯又汗了,您老这么大一把年纪了怎么还追星啊? “嗯嗯,我一定转达。那个,刘总,我还有事,就先……”她做了一个要走的动作,刘副总急忙说好好好,你有事就先走吧。 肖唯立刻毫不犹豫的转身就走,再待下去她觉得自己快要变神经质了。 望着肖唯飞也似的逃走的身影,刘副总惆怅的摸了摸他的地中海发型:“北堂御到底有什么啊,不光公司的人喜欢他连女明星都喜欢他,哼,就不信还有我搞不上的女人。” 这件事过后又是接连几天的拍摄,肖唯熬啊熬,终于熬到了最后关头。 广告拍摄基本结束,只剩最后一个镜头的拍摄,地点就在like酒店后面的一个巨型露天游泳池。 为了给林婕一个好的休息环境,北堂御把自己在like酒店的私人套房都让了出来。 林婕万分得意的把肖唯带到套房里转了一圈:“怎么样,从来没来过这里吧,你算是捞着了。” 我捞着什么了我?肖唯忍了忍没说话。 “这房间我只让你进来,所以这屋里的东西你都要给我看好了,少了一样东西……”林婕的眼神在肖唯身上转了一圈,然后又笑着说到,“当然了,我并不是说你会怎么样,但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误会,你还是尽职尽责一点,守好门,别让其他人进来。” 守好门?林婕这话分明把她当成了……! 肖唯的脸色不由的冷了下来:“你自己保管好房卡不就万无一失了?” “哼,我这拍的是泳池部分的,到时候可是要穿泳衣的,谁有空去保管那种东西啊。”林婕一边说着一边把自己的耳钉取了下来放在一个红色丝绒盒子里然后交给肖唯,“呐,其他什么东西丢了都无所谓,绝对不能把这个丢了,明白了吗?” 肖唯自然不肯接:“既然这么重要还是你贴身保管吧。” “我说你这人,”林婕一脸的不高兴,“你还是不是我的助理啊,怎么让你做点事就这么难?拿着!” “……”林婕固执的可以,仿佛不接她就不肯罢休似的,肖唯无奈只能把盒子接了过来,“那什么,那我给你放你的床头柜里,你回头记得拿回去。” 林婕不在意的摆摆手:“我哪有那功夫,你帮我记着就行了,啊,我看拍摄时间快到了就先去跟李导他们会合,你把房间收拾收拾就下来。” 说完林婕腰一扭就走了,留下肖唯郁闷的看着满屋子扔的乱七八糟的衣服和鞋子。 哎,真是命苦啊,说好听点儿是助理,其实就是个打杂的保姆外加受气沙包。 为了拍摄,like酒店的泳池也全部关闭不对外开放,偌大的泳池里只有林婕一个人在里边儿游。 “哎,林婕,你脸上怎么还带着妆,卸掉,快卸掉!”李导不满的看着浓妆艳抹的林婕,“那谁谁快去帮帮她。” 林婕自然不肯,被逼急了甚至放话说宁愿整个广告都浪费也不要卸妆。 李导苦口婆心的一遍又一遍解释到:“最后这个镜头是出水芙蓉,要从水底下往外钻,你这样子一下水出来还能见人吗?睫毛膏眼影什么的还不得把你弄成黑眼圈?” 林婕撇了撇嘴:“那就假装我从水里出来不就得了?” 李导的眉毛抖了三抖,这是他发火的前兆,你当观众脑残啊,谁他妈从水底下钻出来的时候头发是干的脸是干的?你当老子愿意伺候你来着,要不是看在御少的面子你哪凉快哪呆着去吧。 但是,李导忍了又忍,他从来不拍烂片,他所拍摄的每一个广告都是精益求精,绝对不可以就这么毁在这个女人手里。 “林婕,你听我说,把妆卸了,不好看没关系,咱后期可以修复,我保证把你这最后一秒拍的完美无比,出水芙蓉,保证只要广告一经播出你立刻就能红透半边天好不好?” 红透半边天,到时候她就受万人追捧了,害怕北堂御不屁颠屁颠的跟在她后面吗? 想到这儿她不禁有些心动,却还是犹疑的问到:“真的能把我拍的好看?真的能红起来?” 李导一看有戏,立刻拍着胸脯保证,说凡是他广告里的女主角没有一个不红的,而且她又很有发展潜力巴拉巴拉的一通说。 得到保证之后林婕也没犹豫,脸色一正就跟着工作人员出去卸妆了。 不得不说,李导的确很有眼光,这么一个清新靓丽的美女从水中钻出来两眼汪汪双目含情的望着你的时候有哪个男人能抵抗的住呢? 广告才循环播放半个月林婕的搜索量就冲入排行榜前十,成为势头最猛的新人,也接棒前某国际影后成为新一代宅男女神,广告片约不断,身价暴涨。 正文 第277章:总裁别这样 第277章:总裁别这样 看片花的时候林婕自己显然也很满意,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说晚上要请大家吃饭,这可真是难得啊,因为以前林婕为了显示自己的与众不同总是自己一个人在包间里吃,其他人就在外面。 几个女配角立刻上前好一顿阿谀奉承。 “林婕就是大手笔,比我们之前合作的某某女星大方多了。” “依我看林婕这次肯定要大红了,到时候别忘了提携提携我们啊,继续给你当配角我们也愿意。” “就是就是,跟着林婕走,想不红都难。” 林婕捂着嘴咯咯咯的一阵娇笑:“你们可真会说话,我房间里有瓶上好的红酒,你们换好衣服就过来吧,我可是把你们当成好姐妹才拿出来和你们分享的。” “林婕的东西肯定不会差。” “我们换好衣服就去,说真的,我还真想看看总统套房是个什么样子的,这辈子要能在里面住上一晚也不虚此行了。” “这可都是托了林婕的福啦。” “没事没事,都是小意思而已。”林婕嘴里虽然说着谦虚的话但那高挑的眉梢却泄露了她的得意之情。 约好时间之后林婕长腿一抬就袅袅娜娜的往她的总统套房去了,肖唯则苦逼的提着大包小包跟在后边。 站在房间门口的时候林婕眉梢一动,不咸不淡的说到:“还等什么,快开门啊。” 肖唯双手都提满了东西,然后还捧着一个盒子根本腾不出空来掏房卡,她动了动身子把装有房卡的包包转到林婕面前:“那个,你能不能把房卡拿出来一下,就在包包最外边的那个口袋。” “咦,我才不要。”林婕嫌弃的躲到一边,“你那包包一看就是地摊货,又到处乱放不知道沾了多少灰尘,我才不要弄脏我的指甲。” 肖唯满头黑线,什么地摊货,她这包包虽然不是什么国际名牌但好歹也是在正规品牌店买的好不好,而且她一直都背在身上又没放到地上给人乱踩,怎么就被她嫌弃成那样了? 你不愿意动是吧,那我来! 肖唯砰的一声把手中的盒子扔到地上,又把胳膊上那大大小小十几个袋子随意的扔在一边,然后慢悠悠的去掏房卡。 看到她的动作林婕立刻尖叫:“啊啊啊,你干什么,我的lv,我的香奈儿,我的爱马仕……” 肖唯心想,不作死就不会死啊,既然你不肯掏那我只能把你那些名牌包名牌鞋全部扔地上腾出手来咯。 她暗爽着用房卡打开了房门然后潇洒的摊摊手:“林小姐,广告拍完了那么我的任务也就完成了,拜拜再见不用送。” “等等,你要去哪里?”林婕突然慌张的伸手扯住肖唯包包的袋子阻止她离开的脚步。 肖唯看了一眼她的手,哟呵,现在怎么不嫌脏了。 “怎么,还有事?” “那个,”林婕眼神闪了闪,突然指着地上的东西说到,“你得给我把东西全部拿进去才行,要不然我就不让你走。” 贱人就是矫情啊,自己的东西还要别人拿。 肖唯才懒得理她:“你要实在不愿意拿就用脚踢进去呗,要是踢坏了正好可以让北堂御给你换新的。” “你!”林婕咬了咬牙,在发现电梯门打开之后立刻厉声质问,“你这么急着走该不会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吧?” “什么?”肖唯因为背对着电梯那边所以不知道谁来了,她只是觉得林婕之前是做作现在却完全是无理取闹了,“你什么意思?” “哼,要走可以,你先把你的包打开让我检查一下你有没有偷我的东西。”林婕眉毛高高吊起,嘴角斜斜的向上勾着,眼神轻蔑无比。 那种表情叫做不屑,肖唯在她继母的脸上看过几千遍,那绝对是她这辈子最讨厌的表情,而且她说的话也和当初她离开家之前她继母说的话十分相似,她们都把她当成了小偷。 肖唯原本就一直忍着林婕,现在却被她这样侮辱人格,顿时心头火起:“你说话注意点,不要血口喷人。” 林婕一声冷哼:“你要是不肯让我搜也行,但是你必须给我道歉,道歉之后我就既往不咎,怎么样?” 肖唯才想冷笑,她根本什么都没做为什么要道歉?而且一道歉不就说明她承认拿了她的东西吗? 她猛地把包包上的拉链扯开,然后把包倒转过来,里面的东西噼里啪啦掉了一地:“看吧,哪样东西是你的?随便看。” “怎么了怎么了?” “发生什么事了?” “你们怎么吵起来了?” 三个杂乱的声音突然在背后响起,肖唯回头一看,正是林婕约好一起喝酒的那三个女配角。 时间还真是巧啊!肖唯脑中闪过一丝疑惑却没来得及多想,因为林婕立刻朝那三个女人哭诉说她偷了她的东西。 “我本来想让她自己交出来,还说交出来就既往不咎,结果,她竟然用东西砸我。”林婕的眼眶顿时红了,好像自己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 “啊,怎么这样啊?”三个女人异口同声的说着,然后那怀疑的眼神还一起落到了肖唯的身上。 看着她们过分做作的表演肖唯简直想冷笑,想抱大腿也不用这么不分是非吧,眼瞎了吗?她什么时候用东西砸过林婕了? 肖唯懒得理她们,只眼神冰冷的盯着林婕:“我跟你说过说话要注意吧?你不是怀疑我拿了你的东西吗?那你倒是搜啊!” 林婕被肖唯凶巴巴的语气吓的往后缩了缩,在看到自己有三个脑残粉之后又立刻鼓足气势说:“你当我傻啊,谁偷了东西还放身上啊,你肯定藏到别的地方去了。” 肖唯气的说不出话来了,丫的是认定她拿了她的东西吧? 不对不对,好像哪里不对。 她眯了眯眼睛眼神森冷的打量着林婕:“是你说要搜包的,我给你搜你却看都不看一眼然后就认定我把东西放到了别的地方,林婕,你当我傻子呢,是你自己挖好了坑等我跳下去吧?” 听到肖唯的推断林婕的瞳孔顿时一缩,鼻翼也微张着。 她顿了顿之后强咬着牙说到:“你别信口雌黄了,我们两到底谁是谁非进去一看就知道了。” “你真当我傻,说不定是你自己把东西放了起来污蔑我,我才不要跟你一起疯。”越想越觉得有道理,肖唯说什么也不肯跟林婕进去。 林婕朝那三个脑残粉使了一个眼神,可眼角都快抽筋了那三个笨女人还傻站着不动,跟白痴似的。 她气的跺了跺脚然后自己上前推了一把肖唯把肖唯推到房间内:“我才不会做那种事,你要想证明自己的清白就乖乖的待在这里,等我一一清点确认没丢东西之后自然会放你离开。” 肖唯被门口的地毯绊了一下差点摔到在地,她是紧紧扣住墙面在勉强稳住脚步,可是手心一不小心勾到了挂在墙上的油画框的边缘顿时出现好大一个口子,她翻过手来一看,鲜血淋漓。 那三个女人立刻吓得哇哇一阵乱叫。 “快送医院吧,太吓人了。” “好多血……好多血……” “艾玛,吓人。” 看到肖唯的伤口林婕竟然又不屑的瞥了瞥嘴:“为了逃走竟然连苦肉计都使出来了,你也就骗骗她们几个白……几个没见过世面的女人而已,我才不信。” 肖唯痛的整只手都在抽筋,要是还有力气她一定会冲上去狠狠扇她几个耳刮子。 她浑身无力的顺着墙壁缓缓跌坐在地上,咬着渐渐苍白的嘴唇说到:“那你赶快清点吧,清点好了我就走了。” “哼!”林婕看也不看她一眼径直走到屋内装模作样的清点着房间里的东西,好像里面有什么她都记得似的。 肖唯哆哆嗦嗦的掏出手机下意识的要拨打北堂御的电话,可是在即将摁下去的那一刻她才反应过来,这个男人已经靠不住了。 她苦笑着拨通了李斯时的电话。 李斯时倒是很快就接了,还调笑着问她打电话给他是不是因为想他了。 “斯时……”肖唯眨了眨眼,眼眶热热的,好像要哭出来,“你能不能来接我一下,我在……” “喂,你干什么……”在房间里随意的晃了几下之后林婕转眼看到肖唯正在打电话立刻就冲了上去把她的电话抢走了,在发现她打的是李斯时的电话之后又飞快的摁掉,她把手机砸到肖唯身上冷笑着说到,“怎么,还想叫救兵?这下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了你了,因为我发现我有件东西丢了。” 果然!肖唯闭了闭眼,如果她没猜错的话,她丢的东西应该就是那对红色耳钉,因为这个房间内除了那对耳钉再没什么东西是她的。 她真是笨死了,从林婕把耳钉取下来交给她保管的时候她就该发现不对劲的。 只有她和林婕能够进入的总统套房,只有她能拿到手的房卡,再就是耳钉,然后是突然对三个女配角笑脸相迎还请她们上来喝酒,最后就是刚刚门口那一系列的无理取闹,都是设计好的一系列阴谋,而她竟然笨到一步步跌入她的陷阱。 她现在就是浑身都是嘴也说不清了,只是她不明白林婕这样苦心设计她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是为了诬陷她是一个小偷,然后北堂御就会开除她? 真是太可笑了,如果她知道自己留在金酋是因为那几千万的债务的话不知会作何感想。 正文 第278章:我没拿她的东西 第278章:我没拿她的东西 “怎么,还想抵赖吗?”林婕打开那个红色丝绒盒子,然后把事先想好的台词一字一句的说了出来,“我的红色耳钉我亲手交给她保管的,这个房间也只有她能进,现在东西丢了,你们说除了她还会有谁?” “是啊……” “这么一说……” “想不到她是这种人……” 见她们三个都如自己所预料到的那般站到了自己这边林婕立刻得意的笑着对肖唯说:“我知道你这是嫉妒我和御感情稳定甜蜜如初,所以故意把我和他的定情信物偷走对不对?你这样做真是太愚蠢了,我和御的感情根本不会因为一个耳钉而改变的。” 肖唯扯了扯嘴角无奈笑到:“我从来不知道你还有透视功能,盒子都没打开就知道耳钉丢了。” 林婕一怔,随后勉强解释到:“说话之前我就看过了,当然知道里面什么都没有了。” “既然你都看过了那你就是最后一个接触到那盒子的人,你说耳钉丢了就丢了,谁给你作证?谁知道你是不是趁我们不注意把耳钉偷走然后故意诬赖我的。”肖唯呲了呲牙,手心真疼啊,李斯时怎么还不来,她一个人搞不定这些女人啊,真要命。 “你!”林婕没想到肖唯这么伶牙俐齿一点都不像以前那些女人那样容易对付,实在说不出什么之后她强词夺理的说到,“我那么珍惜那个耳钉怎么可能丢掉,那是御送我的定情信物啊,我珍惜还来不及呢,倒是你,女人的嫉妒心太疯狂了,什么都可能做出来的,对不对?” 说完她还立刻把在一旁看戏的三个女人拉到自己这边的阵营里来。 这三个女人虽然不知道林婕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但是为了巴结她还是附和的说到:“就是就是,林婕才不是这种人呢,倒是你这个小助理,怎么看怎么可疑,赶快把东西交出来,不要弄得大家都撕破脸。” 正说着话,李导演又带着其他的工作人员上来找林婕,在发现房间内不同寻常的气氛之后尴尬的站在门外。 “你们这是?”演员之间明争暗斗他看的多了去了,这情况看起来像是三个配角冲上来打主角,结果主角的助理誓死捍卫结果光荣负伤啊、 “啊,导演……是这样的……” 三个女人蜂拥而上巴拉巴拉的把刚刚的情况说了一遍,而且为了营造事情的真实性还把过程夸了许多,什么她们亲眼看到肖唯把东西砸到林婕脸上把她脸砸肿了,还有什么林婕不肯让她走结果她就对林婕施暴,真是可笑,这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出来谁才是被施暴的那个啊。 李导演不像她们三个那么脑残,对于她们说的话他只是一半信一半不信,在发现肖唯的手受伤之后他皱眉说到:“不管什么情况有人受伤就应该先送医院。” 林婕立刻跳出来嚷嚷说肖唯偷了她的东西,为了脱罪不折手段甚至还故意把自己弄伤云云,简直把她说的比曹操还腹黑还要善于使用阴谋诡计。 要不是情况不对肖唯真想对林婕说一声谢谢,把她夸得这么好她都有点受宠若惊了。 可事实上她根本就是个战斗力为五的渣渣,她要真有那么高的情商也就不会被林婕摆了这么一道还毫无反手之力。 她苦笑着摇了摇头说:“我没拿她的东西,我发誓。” 可是众人的眼神明显不对,发誓谁不会啊,只是说几句话而已又不会少块肉。 再加上人家林婕是大明星哎,很快就要红遍亚洲了,人家会这么处心积虑的陷害你一个小小的助理?谁信呐? “说起来怪不得林婕总是骂她呢,原来是因为她手脚不干净。”某个工作人员低声说了一句。 “好像是啊,我看她平时也鬼鬼祟祟的躲到一边,不知道在干什么。”又有一个人补充到。 肖唯无语,她那是孕吐上来了躲一边吐去了,能让人看见吗? 反正一个人说了就有第二个人说,第二个说了又有第三个人说,现代版疑邻盗斧火辣上演。 人群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句“把她抓去警察局!”,接着无数的人附和,甚至有几个情绪激动的人上来抓肖唯把她往外拖。 肖唯肚子正难受,看他们过来抓自己下意识的就挣扎起来:“你们干什么,放开我!” 但是根本没有人在意她的想法,大家都被林婕挑起的正义感冲昏了头脑,一个个的想要表现一番。 就在肖唯被他们推搡来推搡去的时候外面突然冲进来一个人,一把就将那些抓着肖唯的人推开,然后将肖唯护入怀中,碧绿色的眸子闪过一丝戾气:“你们谁敢动她?” 原本喧嚣吵闹的人群被他的呵斥声压制住顿时变得鸦雀无声,大家纷纷把目光转向林婕。 见自己被推了出来,林婕心中暗暗唾骂了一声,然后尴尬的说到:“斯时你怎么来了?” 李斯时却理都没理她,他低下头低声问肖唯:“你感觉怎么样,要不要紧?” 肖唯脸色十分苍白,她先是摇了摇头,然后哑着嗓子说到:“我没事,就是肚子有点痛。” 李斯时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他狠狠的瞪了一眼林婕然后弯腰一把将肖唯抱了起来。 见他要走林婕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她咬咬牙厉声说到:“斯时,那个女人是个小偷,她偷了我的耳钉,而且还是御送我的那对,实在是太狠毒了。” 李斯时脚步一顿,仿佛有点震惊。 看着李斯时僵硬的背影,林婕得意的笑了,然后故作大方的说到:“大家正要送她去警察局严惩,要知道警察可没我这么好说话,而且这要是传了出去她可是会颜面扫地的,以后也别想抬起头做人了。不过我看还是算了,毕竟大家相识一场,只要她给我下跪道歉我就既往不咎,怎么样?” 肖唯有些紧张的扯了扯李斯时的衣服然后飞快的摇头。 李斯时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笑容,然后转身对着林婕露出一个冷冷的笑容:“那耳钉是你自己弄丢了还是别人拿走了警察自然会查清楚,作伪证的趁乱闹事的一个也别想跑。林婕,别再自掘坟墓,这是我对你最后的忠告。” 林婕打了一个激灵,难道李斯时发现了什么? 不会的,那副耳钉…… 李斯时却不再看她,抱着肖唯就往外走。 偏偏有那么几只脑筋不清楚的还拦在门口。 李斯时眼中闪过一道冷光,硬声说到:“还不让开?!” 几个人被他那气势镇住,纷纷往后缩了几步。 李斯时冷哼一声,抱着肖唯大步离去。 李斯时一刻也不敢耽搁,开着车飞速把肖唯送到了医院。 碰巧这次遇到的又是上次给肖唯检查的那个医生,看着他紧锁的眉头李斯时背脊一凉,预感将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果然,检查完之后肖唯被推到了病房休息,而他则被医生叫进办公室遭受了狂风暴雨般的批评,骂的他头也不敢抬一下,只能委屈的揉衣角,同时心中也把北堂御那厮给狠狠骂了一顿。 而北堂御,此时正在like酒店。 听说肖唯出了事他也立刻赶了过来,可偏偏晚了那么几分钟便和肖唯擦肩而过。 连北堂御都来了林婕的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难看,她原来的计划是用耳钉来污蔑肖唯偷窃破坏她的名声,让她没有脸再在金酋待下去,最好自动辞职永远的离开北堂御的视线,顺便销毁一些会让北堂御失望的证据,这一石二鸟之计完美的连她自己都要忍不住喝彩。 可是没想到的是,李斯时竟然杀了出来而且还一直帮那个女人说话,甚至对她那么凶! 怎么可以,李斯时不是一直喜欢她吗,怎么会去帮肖唯? 而让她更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北堂御的出现,他不是去外地出差了吗?怎么突然又回来了? 自己之所以敢这么对肖唯,就是算准了北堂御不在没人会帮她,而等北堂御回来的时候一切都已成了定局,他就算是心存疑虑也无从查起。 看着林婕躲躲闪闪的目光北堂御脸色越发的阴沉,他前几天跟林婕说自己要去出差其实是为了躲避她的纠缠,自己根本就没离开本市,接到酒店员工打来的电话的时候他心中顿时就有了疑惑,林婕不喜欢肖唯是一开始就有的事,为什么偏偏在自己走了以后才发作,难不成这里面还有其他的原因?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北堂御神色冰冷的盯着林婕,实际却在仔细的观察她的每一个表情,暗自揣测她真正的目的。 “我……”林婕眼神先是一闪,随即立刻收起那慌张的神色转而满脸无辜的问到,“你在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 “哼,听不懂?”北堂御绕着她转了一圈,每一步都像是一记重拳狠狠敲在林婕的心上,“那你倒是说说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最好一五一十的全部说出来,要不然……” 他俊目一眯,眼中闪过一道冷光。 林婕知道,自己只有努力的装可怜才能打消北堂御的疑虑博取他的同情,所以她把刚刚的事情说了一遍,还故意夸大肖唯的过错,把自己说的多么的楚楚可怜多么的柔弱无依。 正文 第279章:护她周全 第279章:护她周全 北堂御却是越听脸色越冷,他嘴角勾出一抹嘲讽的笑容:“你说肖唯偷了你的耳钉?这真是天大的笑话,你可能不知道吧,我曾经把一条价值千万的项链送给她她却看也不看一眼,她会稀罕你那破耳钉?” 越说北堂御的语气越凛冽,好似已经识破了她的诡计:“照这样看来我也不难想象,你说的那些小唯欺负你的事也是假的吧,其实是你欺负她对不对?” 面对北堂御的质问,林婕知道自己的诡计已经被看穿,但是她也明白北堂御最讨厌被人欺骗,如果她现在承认的话只有死路一条,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想到这儿林婕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她趁着北堂御不注意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双眸立刻饱含泪光。 她崩溃的大叫:“我没有,明知道你那么在意她我怎么还可能去欺负她。是那些剧组的人,他们误解了我的意思,我也想阻止的,不信你去问斯时啊。还有那副耳钉,的确是她拿走的,因为我告诉她那副耳钉是你送给我的定情信物,代表了我们的爱情如钻石一般牢不可破,她听了之后很生气,好像是吃醋了,然后说了一些不好听的话,借着耳钉就不见了,这个房间只有我和她进来过,除了她还能有谁!” 她这一番话说的那叫一个义正言辞有理有据,北堂御一时还真找不出话来反驳她。 只是他有些不敢相信,肖唯听了那种话竟然生气了,吃醋了。这说明其实她远比自己想象的要在意吗? 北堂御有些欣喜却仍旧不动声色的说到:“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一定会查个清楚,如果让我知道你冤枉了小唯,你别想有好下场!” 看着北堂御凌厉的目光,林婕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了,北堂御暂时忘记追究她的责任,同时心里却是一阵阵的发冷,这个男人的心里果真对她没有了一点点感情,仅存的也只是歉疚和责任。 既然这样,她一定要再好好利用一次他的歉疚,让自己得到永远也花不完的财富。 在北堂御看不到的角度,林婕眼中闪过一丝凶残的光芒。 和林婕分开之后,北堂御陷入了无尽的纠结之中,他和林婕在一起那么多年,就算没了爱情至少还有一点点感情,而且他们又是被迫分开,林婕因为他也放弃了如日中天的事业,不管怎么样他都欠了她的,对她心存愧疚的他不可能真的对她不闻不问,他没那么无情。 可如果不对林婕无情就会伤害到肖唯,这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到底要怎样做才能两全其美? 在他纠结的满头包的时候电话突然响了起来,竟然是顾克里打来的,他虎躯一震,顿时觉得自己找到了指明灯。 “喂,舅舅,怎么了?什么?你要回来?是不是因为奶奶又在催你结婚?我就知道会这样,所以我才逃回来宁愿替你接管金酋也不想回去,你要回来就回来吧,顺便也替我想想办法,我好像遇到了人生中最大的难题。” “怎么了?”电话那天的顾克里揉了揉眉心,来到英国这么久依旧一无所获,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国内,一切似乎又回到了从前,只是不知道,那个人还在不在原地等他。 “我喜欢上了一个人,不对,应该说是爱,我爱上了她,也在拼命表达,可是她的心,好像永远隔着一块玻璃,我看得到却摸不到,最近又产生了一些误会,让她离我更远了,舅舅,你说我该怎么办?” “……”顾克里的呼吸明显一窒,这说明他很吃惊,沉默了一会儿之后他低声说到,“你爱她?有多爱?如果爱到超过你自己那就把她追回来,如果她在你心里不是第一位的,那就放她走……” “我当然是爱她的,比爱我自己还要爱一千倍一万倍,可是舅舅,我又遇到林婕了,我不知道,我很矛盾……”北堂御两眼无神的盯着地面,他是真的彷徨了,他用线团把自己缠了个结结实实,除非找到线头,要不然他一辈子都会纠结死。 “林婕?”顾克里轻声念了一下这个名字,素来温柔的声音竟然有一些冷情,他低哼了一声,不怎么善意的问到,“怎么,你和她旧情复燃了?” “怎么可能,我对她已经没有那种感觉了,只是想补偿她,毕竟她陪了我那么多年……”北堂御有点说不下去了,他和林婕的事顾克里是知道的,当初顾克里甚至和家人一起竭力反对他们两个在一起,可如果他要解释当初林婕离开的原因那又要说很多,但现在问题的关键是肖唯,林婕的事还是以后再说吧。 “我知道了。”顾克里了然,“林婕想要什么你都给她好了,得到自己想要的她也就不会再缠着你了,不过你要做好她会狮子大开口的准备,毕竟当初……” 说到这里顾克里停了下来冷笑了一声,他好像知道什么北堂御不知道的秘密。 “嗯,我知道的舅舅,可我喜欢的那个人误以为我还喜欢林婕,这要怎么办啊?”北堂御的语气中充满了无助和懊恼,他从未如此真心的想要挽回一个人,所以有点不知所措。 “这还不简单?”顾克里忍不住嘲笑他,“你不是自称情圣来着?这个世界上还有情圣拿不下的姑娘?” “……”听到顾克里的嘲笑北堂御忍不住一阵脸红,他当初是脑子抽筋了才会说那种大言不惭的话,现在好了,被舅舅嘲笑一番。 顾克里笑够了还是很厚道的给北堂御出主意:“既然是误会那就努力解开啊,爱是要大声说出来的,你憋在心里谁知道?她离你越来越远那你就努力追上去啊,往前追肯定会越来越近,你原地不动她当然就越走越远了。还有,既然你认定了她那就早点下手,要不然被别人抢了先你哭都没地方哭了。” “嗯嗯,”北堂御茅塞顿开,他拼命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了,舅舅,我这就去找她。” “呵呵,到底是什么样的姑娘啊,让你这么魂不守舍非卿不娶的?”顾克里又忍不住调笑了两句。 “嘿嘿,不告诉你,等舅舅你回来了就知道了。”北堂御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那就这样,不多说了,我要去找她,挂了!” “喂……”顾克里还想说些什么结果电话里传来一阵嘟嘟声,北堂御已经挂断了电话,他不禁好笑的摇了摇头,“年轻人就是性子急。” 挂断电话他又忍不住自嘲起来:“医者不自医,我也只是个空口说白话的人而已,还不是没勇气告诉她我爱她,甚至越走越远,她也不一定会在原地等我了……” 挂断电话北堂御直奔肖唯家,在路过一家首饰店的时候他犹豫了一下,随后在下一个路口转弯到了那家首饰店。 进了店立刻就有店员上来服务,询问北堂御要什么。 北堂御想了想说到:“有没有什么别致的东西,是送给心爱的女人的,想让她明白我的心意。” 店员微微一笑,然后拿出了他们的镇店之宝,两个套在一起的玉环。 店员流利的解说到:“这副玉佩叫做鸳鸯玉,外面这个大的是鸳,代表男人,里面这个小的是鸯,代表女人,套在一起表示男人永远会保护女人不让她受到一点伤害,永远不离不弃生死相依。鸳玉佩给男人佩戴,一般是挂在脖子上,表示会承担起自己应该承担的责任。鸯玉佩给女人佩戴,花样也比较多,戴在脖子上可以保平安,戴在手腕上表示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戴在脚踝上表示想要永远把她留在身边,让她离不开自己。先生,您觉得怎么样?” “好,就要这个,包起来吧。”北堂御对这副鸳鸯玉佩很是满意,因为实在太符合他想要表达的意思了。他想守护肖唯不让她受到伤害,又想让她永远留在自己身边,不要离开。 肖唯会理解他的心意吗?还是一如既往的拒绝呢? 他的心再一次悬了起来,面对肖唯他总是各种各样的不自信,特别是在看到她周围又出现了其他男人之后,这种不安的感觉越发的明显。 可是,刚刚林婕还说肖唯是在意他的,也许她只是不好意思在自己面前表现罢了,可是两个人这样躲来躲去又有什么意思呢?不如趁着这个机会赶快挑明,他一定要告诉肖唯,不管以前怎样,现在他的心里只有她一个人,他爱她,只爱她。 因为下了这样一个重大的决定,北堂御的心在胸前里狂热的跳动着,摸着礼物盒的时候他的嘴角不禁勾起一抹温暖的笑意。 肖唯会喜欢吗?应该会的吧,毕竟这个礼物是这样的特殊,代表了他满满的爱意…… 就在这一瞬间,十字路口的对面突然冲出来一辆车子,北堂御正侧头看着放在右边座位上的盒子一时没有注意,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刹车已经来不及,他下意识的转动方向盘向左边躲去。可是在就快撞上的时候他忽然想起这样玉佩就要被撞碎了,那…… 来不及犹豫,北堂御又飞快的把方向盘转了回去。 砰的一声巨响,两辆车直直的撞上…… 正文 第280章:想把她永远留在身边 第280章:想把她永远留在身边 车子的前杠脱落在地,靠北堂御这边的车头凹下去半边,挡风玻璃满是裂痕。 北堂御先是舒了一口气,然后他发现眼前一片绯红,温热的血迹顺着他光洁的额头急速下滑,不一会儿就染红了他大半张脸。 “嘶。”北堂御痛的一声抽气,却手忙脚乱的去查看座位上的礼物盒,打开一看,玉佩完好无损,顿时松了一口气。 车窗被人敲得梆梆响,一个火辣型的美女正气势汹汹的瞪着他。 北堂御知道这次事故的主要责任在自己,所以愿意赔偿所有损失。他捂住额头打开车门刚想张口道歉却被那美女连珠炮似的唾骂给喷出了二里地。 那美女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北堂御的鼻子就开骂:“你瞎啊,会不会开车,有你这样的吗?忽左忽右,你咋不往天上开呢?啊,不对,你是打算自个儿去天上对吧,那你自己去啊,千万别捎上我。” 这美女两道柳叶眉一张瓜子脸,不说话的时候看上去到挺漂亮,可是骂人的时候表情格外狰狞,两条眉毛一高一低的挂在脸上,满脸的刻薄气,让人好感顿失。 说话就说话,搞什么人身攻击,北堂御的脸渐渐变得有些黑,但基于绅士风度他没有还口,只沉默的掏出支票簿把原先想好的赔偿金又往上加了一倍。 “看你骂人这么又气势估计没什么大碍了,这些钱也不是给你的,而是给你的车的。”意思就是你这人素质太低了,连辆车都不如。 那女人正骂的十分爽,各种三字经及亲戚关系流利的往外飙,突然一张支票伸到了她鼻子底下,她终于住了口,然后用那眼线画的过分浓黑的眼睛瞟了一眼北堂御,白眼珠子往上翻了翻。 “哟呵,”她满脸嘲讽的接过支票,看了一眼上边的字数然后用手指夹着甩了甩,“数目挺大啊,可惜……在我眼里一文不值。”说完她手指一松,那张支票就顺着风飘向了远方。 知道她这是存心找茬北堂御也就懒得再和她墨迹,直接掏出手机准备报警。这种事还是找警察来解决比较快,他可不想跟这个疯女人一直耗着,他还急着去见肖唯呢。 那女的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见北堂御准备报警竟然还跳起来把他的手机抢了过去往地上摔,手机吧嗒一声和大地来了个亲密接触,好巧不巧的,刚好有辆车经过,然后飞驰着从手机上碾压了过去,空气中依稀传来什么东西破裂的声音。 手机坏没坏咱先不说,就是这态度也太气人了。 北堂御眯着眼冷冷的瞧了一眼这个胡搅蛮缠的女人,因为失血过多而有些苍白的脸上隐隐有些杀气:“你想干什么?” 女人却一点也不怕,反倒挺起胸蛮横的说到:“谁要你的臭钱,我要你让我撞回来。” 北堂御满脸的狐疑的打量了一下这个女人,一头靓丽的秀发被染成了大红色然后还编了一头的辫子,耳环又大又重随时都有掉下来的危险,短款马甲下是一条低胸吊带背心,胸前挂着一串乱七八糟的东西,还有手上也缠着十来个镯子,北堂御了然,原来是有病,怪不得这么刁蛮,不过有病怎么不治啊?治不好也要坚持吃药啊! 北堂御嘴角勾出一抹邪魅的笑意。 “这种要求真是闻所未闻,不过,”他抬手做了个请的动作,“请随意。” 你要找死那是你自己的事,我犯不着生气也用不着拦着。 那女的却不依不饶又开始跳脚:“你要坐回车上不准动,然后我开车来撞你。” “……”这下北堂御是真的吃惊了,被这么一个女疯子撞一下不死也得重伤,他倒不是怕死,只是这么个死法也太悲催了,他面色沉了沉,“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女人立刻连连阴笑,挑着眉问北堂御:“你撞了我然后我再撞你,这不是很公平吗?怎么,你不敢?” 北堂御的脸色有些发青:“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是你撞了我,而我只是躲闪不及而已。况且,你并没有受伤,坏的是车子。” 明知道北堂御说的是事实那女人却还强词夺理的说到:“我的车子就是我,你撞了我的车子就是撞了我。” 北堂御冷笑一声:“那你也摔了我的手机怎么说,我的手机也是我。还有,我还受伤了。” 女人一噎,没想到北堂御反应这么敏捷,她眼珠转了转凶狠的说到:“那点伤又不会死,你让我撞你一下,撞完我再让你摔咱俩就算扯平了行不行?” 北堂御无语,没想到世界上还有这种奇葩存在,奇葩的世界他是不懂的,所以他决定不再和她继续纠缠。 “这位小姐,不管你是因为什么目的缠上我我都不想再继续待在这里了,我现在有急事要去办,你想寻死的话从桥上跳下去就可以了,恕不奉陪!” 说完北堂御又掏出了一张名片塞到那女人手里:“有什么问题打这个电话,我律师会和你谈。” 不再管那女人呆滞的目光,北堂御上车关门走人。 那女人看了一眼名片,然后又开始嚣张了:“哈,金酋集团,我记住你们了,回去就让我哥把你们查封了,知道我哥是谁吗?新任市长权震东,吓死你!” 北堂御鸟也不鸟她,一踩油门加速离去,管你是谁都没有肖唯重要。 可他不知道的是,以后这朵奇葩还会频繁的出现在他的生活中,让他不胜其烦。 车子虽然被撞得有点难看,但是丝毫不影响它的基本性能,况且这个时候北堂御也没心情去关心车子拉风不拉风了,他只想见到肖唯,那种心情是前所未有的迫切。 车子一路疾驰到了肖唯家楼下,这个时候已经到了晚上,家家户户都打开了灯,北堂御看了看肖唯家的窗户口,灯,也是亮着的,这说明肖唯在家。 北堂御用帕子随意的擦了擦脸上的血迹之后就拿着礼物冲上了楼。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确认表情和衣着都没问题之后他有些激动的摁下了门铃。 叮铃叮铃,两声铃声过后屋内依稀传来脚步走动的声音,好像还有个女人问了句谁啊。 他以为是肖唯所以急忙对着门上的猫眼露出一个帅气的笑容。 道歉一定要有个道歉的样子,首先态度一定要诚恳,其次笑容一定要完美,最后耐力一定要持久。 感觉到门的那一边肖唯正在看着自己,北堂御的笑容忍不住一再扩大,虽然他头晕的要命,好像呼吸也有那么一点点困难,但是只要肖唯愿意开门见他一面,这些都是可以忍受的。 可是等到笑容都快僵掉的时候门还是没有开,他又摁了几下门铃,依旧没有任何回应。 难道是在生自己的气?也对,她是应该生气,毕竟自己没有给她足够的安全感,也没有照顾好她,他自己也是又后悔又自责。 舅舅说过,知道错了就要改,只要你的态度够真诚对方一定会原谅你的。 想到这儿北堂御用力拍了拍门,还大声喊着肖唯的名字:“小唯,开开门,我知道你在家,我是来道歉的,你听我解释好不好?” 依稀听到门那边传来悉悉索索的脚步声,北堂御以为是肖唯要走所以立刻大声说:“肖唯,我爱你,不管你信不信,我是真的爱你,我没有在你和林婕之间跳来跳去,我对她只是愧疚而已,我只是想补偿她,小唯,你可不可以原谅我? 这些日子我也不是故意对你冷淡,我只是嫉妒,你肯定不知道我嫉妒的都快发疯了,那天你和李斯时走了以后我喝了一夜的酒喝的差点胃出血,我那么爱你事事都把你放在第一位为了你我可以连命都不要,可你竟然选了李斯时,你知道我的心里有多痛吗?我恨不得杀了他!可他是我兄弟,你是我最爱的人,我哪个都下不了手,只能懦弱的折磨自己。 还有林婕的事,让你去给她当助理只是想骗她,让她觉得你对我其实没那么重要,这样她就不会再为难你,可我好像又做错了,我小看了女人的嫉妒心,我没想到她会那样对你。耳坠的事肯定也是她冤枉你的对不对?可你为什么不来找我却找了李斯时?难道在你心里他比我还要可靠吗? 肖唯,算我求求你,给我一个确定的答复吧,你对我总是若即若离,我竭力靠近你的时候你却总是留给我一个背影,等我筋疲力尽的时候一回头你却又在我身边。小唯,我爱你。你呢?” 门背后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动静,可北堂御能感觉得到,门背后有一双眼睛正在悄悄注视着他,他甚至能感觉得到门后面那个人刻意压抑的呼吸声。 她还是不肯见自己。北堂御不禁有些苦涩的想到。 “小唯,”可能是站得太久了,北堂御脑袋一阵阵犯晕,他不得不放松身体靠在门上,“我今天,在来的路上看到了两块非常非常,漂亮的玉佩,我想把它送给你,只要你看见这玉佩,就能明白我的心意了。” 正文 第281章:谁都没有她重要 第281章:谁都没有她重要 喉头一阵发紧,一股腥甜味涌上心头,北堂御忍了忍却还是没忍住,他不禁一阵猛咳,可咳嗽声仿佛要把楼道给震塌,可他还是不想离开,只放慢了说话的速度,絮絮叨叨的说着他们曾经经历过的事,还有许多他藏在心间没有说出口的话。 门背后的温安脸上闪过一丝心痛,她的手在门把处徘徊许久,好几次都冲动的想不如就打开门告诉他肖唯不在好了,可是残存的最后一丝理智告诉她不可以开门,不可以出声,否则她和大鼎的平静日子就到头了。 她没想到北堂御对肖唯竟是这样的情深,那她到底该不该成全他们呢? 门外的北堂御好像没有要离开的样子,难道他打算一直这样等下去?可是他似乎病的很严重,脸色苍白,额头隐约有一道血迹,还有那震耳欲聋的咳嗽声…… 温安的心再一次揪了起来,她犹豫了一下之后终于狠心躲回了自己的房间,不看不听不想就一切都没事了,说不定等一下他就自己走了。 “妈咪。”睡在隔壁的大鼎被那一阵阵的门铃声给吵醒了,他起床之后迷迷糊糊的走到了温安的房间,“为什么不开门啊?好像是有人要找小唯姐姐。” 正满心纠结的温安看到大鼎一把将他抱入怀中,表情痛苦的说到:“不行,外面那个是坏人,开了门就会把大鼎抓走的。” 大鼎在她怀中蹭了蹭,不是很明白的问到:“为什么呀?听声音好像是上次和小唯在一起的那个怪叔叔,怎么会是坏人呢?” 温安这才记起北堂御竟是见过大鼎的,就是她生病那次,她不禁更加忧虑了,她摸着大鼎的小脸蛋严肃的问:“那他有没有问起我?或者有没有说你长的像谁?” 大鼎没有说话,一双大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温安瞧。 温安莫名有阵心虚:“怎么了?是不是困了?” 大鼎摇了摇头,先是抿了抿唇然后试探性的问到:“妈咪,那个怪叔叔是不是……就是我爸爸?” 温安脸色顿时一僵,她本想大声呵斥下屁孩儿瞎想什么呢,可是在看到大鼎眼底深处那一丝渴望之后又忍不住软了心肠,小孩子五六岁的时候是十分敏感的,你的一举一动都会被放大,如果她厉声否认在他眼里看来反倒成了肯定,如果不否认大鼎又会产生不必要的误会。所以她必须把握好表情把握好语速,不能让大鼎误会什么。 她顿了顿然后不轻不重的说到:“怎么可能,他不是你爸爸。” “哦。”大鼎不免有些失望,小脸蛋顿时黯淡了下去,不过过一会儿又高兴了起来,“既然他不是我爸爸,那我就允许他和小唯在一起吧。” 温安一怔:“你真的希望北……就是那个怪叔叔和小唯在一起?” “嗯。”大鼎使劲点了点头,“那个怪叔叔很听小唯的话,你不是说过听老婆话的男人都是好男人吗?” “这样啊。”温安低垂着眼眸好像在思考着什么,大鼎困意上来眨巴了两下眼睛就靠在她怀中睡着了。 看着大鼎沉睡的模样温安不禁喃喃自语:“这样,也好。” 把大鼎安顿好后温安到客厅给肖唯打了个电话,告诉她北堂御现在堵在家门口,如果她想见他就早点回来,如果她不想见他就让他早点回去。这样在门口又吵又闹的邻居会有意见。 此时肖唯还在医院,因为怀孕她不能打针只能靠身体撑医生建议她多休息尽量少运动,正在这时她接到了温安的电话。 没想到北堂御竟然堵到她家门口去了,难道他相信了林婕的话所以过来兴师问罪了? 呵,肖唯卷了卷身上的被子,可依然抑制不住内心那一阵阵的寒意。 她刚闭上眼准备休息手机又响了,竟然是北堂御的机密私人号码。 北堂御有两个号码,一个号码是公司号码,工作的时候用的就是那个,另一个是私人号码,知道的仅有几个人,这个号码北堂御从来没用过所以肖唯觉得很奇怪,难不成是公司有什么急事找她? 想到这儿肖唯不敢再犹豫,急忙摁下了通话键:“喂……” “小唯……”电话接通之后北堂御一阵欣喜,可是接下来连续的咳嗽声让他不得不中止话题,“咳咳咳!!!” “……你……你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听到他撕心裂肺的咳嗽声肖唯不由得心头一紧,关切的话语不假思索便脱口而出。 “我没事。”北堂御急忙克制住想要咳嗽的冲动,“你现在在哪儿,我想见你。” “我……”肖唯一时有些犹豫,她不知道北堂御找她是有什么事,也因为要瞒着他怀孕的事所以不能让他来医院,面对北堂御的探寻她只能用沉默来回答。 “我现在就在你家门口,你不打算开门让我进去吗?”北堂御自然是不知道温安已经打了电话给肖唯的事的,他这么说只是不想让肖唯再逃避,我就在你家门口,而你也在家,我们之间相差的只不过是一扇门的距离,只要你打开门我们之间就再也没有任何问题,甚至乎变得更加的亲密。 察觉到他语气中那一点点的苦涩,肖唯的手不禁抖了抖。 她低垂着眼睑敛去眸中那一闪而过的星光,低声说到:“有什么事就在电话里说吧,我现在……不在家。” 北堂御抚着盒子的动作一顿,他抬眼看了看背后冰冷的铁门,心中思绪万千。 他明明看到屋内有灯光,明明听见屋内有人走动的动静,可她竟然说她不在家。是真的不在家还是不想见他? 北堂御不敢细想下去,只怕一想心又要痛。 整理好情绪他尽量用一种比较欢快的语气说到:“啊,其实也没什么事,只是想来看看你,既然你不在家那就算了吧。” “……嗯。”肖唯低低的应了一声,许多疑问却没说出口,你不是来说林婕的事吗?怎么突然又不说了?还是说,你对我其实也是有那么一点点信任的呢? “那个……”北堂御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盒子,盒子还和刚从店里拿出来的一样,簇新发亮色泽明媚而温暖,因为抱在怀中太久甚至有了他身上的温度,看着这个包装精美的盒子他的心却空落落的,指腹在盒子表面画了一个圈圈,他有点苦涩的说到,“来的时候给你带了个礼物,本想亲手交给你的,不过既然你不在那我就放在门口了,你……回来的时候记得拿一下。” “好,谢谢。”肖唯抬眼看了看窗外的月光,心中想的却是他的模样,奇怪,这样一个人不知何时竟悄悄的走进了她的心里,让她为他喜为他忧为他离别苦。 在like酒店被那么多人围攻的时候她多想他从天而降救她于水火,可又不想让他知道自己怀孕的事,所以她只能向唯一知道真相的李斯时求助,心里不免失落而又遗憾。 “小唯……”脑中忽然想起舅舅的话,爱就要大声说出来,一次不够就两次,两次不够就三次,总有一次她会听到心里去的,他顿了顿然后无比坚定的说到,“我爱你,只爱你。” 眼泪,蓦然的滑落下来,肖唯不知道自己此刻的心情应该如何形容,有些欣喜又有些酸楚,她不会忘记那天林婕说过的话,她说他们快要结婚了,她好想亲口问一问这是不是真的,又因为惧怕答案而没有勇气去问,现在他说爱她,那她是不是应该鼓起勇气去寻找那个答案呢? 她睫毛颤了颤,声音微微颤抖的问到:“你……我想问你……” “小唯,起来吃点东西……”正在这时病房门却突然被人推开,李斯时提着两个大大的保温桶走了进来。 肖唯的问题被打断,她顿时跟泄了气的皮球似的再没勇气说下去,只能恹恹的说:“没什么,老板,我想请两天假可不可以,反正林婕那边也完工了。” “好,林婕的事你不用担心,我会处理好的。”竟然她不想见林婕,那么他就让林婕再也不要出现在她面前。 “那个,我现在有点事,先挂了。”李斯时一直在旁边催她挂电话,怕待会儿汤凉了不好喝。 “嘟嘟嘟……”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嘟嘟声,北堂御的身体完全僵住,握着电话的手无力的垂下,手中的盒子也摔到了地上。 他动了动,两眼无神像游魂般的开始往外走,走进电梯的时候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僵硬的笑容,随后笑容越来越大,他终于笑出声,甚至笑出了眼泪,可那笑声里分明是无尽的苦涩。 “呵呵,呵呵,原来如此……原来是因为有别人在……”他靠在电梯里无力的笑着,笑容却恐怖又骇人,如果一不小心被哪个路过的人看到的话只怕要被吓个半死。 北堂御木然的回到了自己那辆破损的车上,却觉得自己的心比这辆车还要伤的重,整个灵魂都是无尽的空虚。 手颤抖的连钥匙都插不进去,他干脆靠在座椅上休息,心口却闪过一阵阵剧烈的疼痛。 车窗外灯火通明,却没有一盏灯是属于他的,肖唯家的灯也还亮着,他盯着看了一会儿眼睛却一阵刺痛,他抬手捂住了眼泪,一行冰冷的眼泪却悄悄从指间滑落,他苦笑着喃喃自语:“这下可要怎么办才好呢,她好像真的,打算离开我了。” 正文 第282章:没有问出口的那句话 第282章:没有问出口的那句话 天色越来越暗,月亮已经高高挂起,所有人都进入了梦乡,四周静悄悄的,依稀能听见窗外沙沙的风声,肖唯辗转反侧,北堂御的身影在她脑海中晃来晃去,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是他,闭上眼睛的时候眼前还是他,来来回回折腾了许久还是毫无睡意,她干脆坐起来拿着手机发呆,心中犹豫着到底要不要给北堂御打个电话。 不知道他回去了没有,照他那种古怪的性格还在门口等着也说不定。也不知道他的咳嗽好了一点没有,听起来似乎很严重。哎,病了估计也没什么胃口吧,晚餐吃了没有呢?他的胃好像不太好,已经休息了吗?还是还在拼命工作?虽然他这人有时候像个孩子玩世不恭,但工作起来绝对是个拼命三郎,凡事都要亲力亲为。 还有今天的事,他到底知道了多少又相信了多少呢?如果他是来兴师问罪的又为什么什么都没说就回去了呢?难道是她想错了,北堂御真的只是来看一看她而已? 脑中不禁把北堂御今天在电话里说过的话重新过滤了一遍,越想越觉得不安,他的情绪似乎有点不对,好像很难过的样子…… 想到这儿,肖唯再也待不下去了,急忙离开医院往家中赶去。 到家的时候温安还没有睡一如既往的在拼命码字,只不过这次她不是在自己的房间而是搬着笔记本到了客厅,仿佛刻意在等她回来一样。 看到温安肖唯先是诧异了一下随后急切的问到:“北堂御回去了?什么时候?” 温安头也没抬,眼睛牢牢的盯着电脑桌面,十指飞快的在键盘上跳跃着,几分钟后她摁下发布键然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哎玛,终于更新完了。” 说完她抬头看了看肖唯又看了看墙上的挂钟:“你回来的比预期的早啊,可惜那个男人已经走了。” 肖唯垂着肩膀坐到沙发上,有些郁卒的说到:“是啊,我都看见了。”因为怕他真的在家门口等一晚所以她赶快赶回来了啊,不过他回去了也正好,她可以不再那么内疚。 温安把电脑合上然后摇了摇头:“真是搞不懂你们,爱来爱去的有什么意思,既然那么相爱那就赶快结婚啊,都进了坟墓才不用怕对方跑掉嘛。” 肖唯低垂着眼帘,脸上是少见的落寞,哪有那么简单?爱情又不是两个人的事,肯定还会有别的因素啊,比如林婕。 “呐呐呐,我等你可不是为了打击你。”说着温安随意的踢了踢脚边的一个盒子,“这是那个男人扔在门口的,我看他走了就帮你捡进来了,是什么东西你自己看吧。” 肖唯这才想起来北堂御在电话里提过说给她带了什么礼物,原本是想亲手交给她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啊,让北堂御这么重视。 她弯下腰把盒子拿到茶几上,先是小心的用餐巾纸擦了擦上面的灰尘然后才慎重的打开。 看到肖唯如此宝贝那个盒子温安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心想大鼎说的没错,他们两个的确很配,一个二货一个傻缺。 “呀!”肖唯小小的惊讶了一下,怎么是两个玉佩,她还以为是手表啊项链啊等等比较常见的东西,可这玉佩代表的是什么意思呢? 温安本来不屑一顾,听到肖唯的惊呼这才侧过头去看了眼,脸上随即挂出一抹有点嘲讽的笑容:“又是这套,不过这次送的东西总算新鲜了点。” “什么?”肖唯一头雾水,她好像听不懂温安话里的意思。 看着肖唯疑惑的目光温安忍不住戳了戳她的脑门:“我说你能不能多看点小人儿书,这是鸳鸯玉佩懂不懂?代表着忠贞不渝的爱情和至死不变的决心,那个男人想说他爱你来着。” “啊?”听了这话肖唯原本苍白的面容顿时变得有些绯红,这玉佩竟然是那种意思吗?难怪他说想亲手交给她…… 温安又忍不住翻了两个白眼:“我说你对着我脸红什么啊,又不是我向你求欢。哦对了,你没来之前那男的在门外边哭了半天,说求你原谅他啥的,然后还说了好多肉麻兮兮的话,酸的我牙都快掉光了,真想开门冲出去给他一榔头然后再一脚将他踹下楼!” “那你开门让他进来不就好了?”肖唯眨着眼睛看着温安,眼里满是心痛。 “啧啧啧啧,”温安满脸嫌弃,“他是你男人我干嘛要心疼?而且我不是跟你说过吗,我有恐男症,越帅的越容易让我发病,所以咱说好了啊,不许带男人回来,下至刚生下来八天上至刚过完八十,除了大鼎这屋里不许再出现第二个男人,如果让我撞见了我可是会发狂的,懂了没?” “啊?哦。”肖唯有些惊悸的望着温安,“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俩,你可以不用抓狂了。” 温安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嘴角往两边一扯,嗲嗲的说到:“人家才没有生气呢,讨厌~~” 肖唯吓得直往沙发角落里缩:“安……安安姐,你没事吧?” 听说有些人有双重人格,白天一个样晚上一个样,安安姐该不会就是这类人中的一员吧?所以她白天细心照顾大鼎晚上凶残码字,判若两人是有一定缘由的? 见肖唯盯着自己出神温安知道她又开始神游了,右手指绷紧有给她脑门来了一下:“回魂啦!” “唔!”肖唯捂住额头,有些不满的嚷道,“安安姐以后不要再敲我的脑袋了,会变傻。” 温安无所谓的抖抖腿:“你本来就傻,傻和更傻没什么区别。” 肖唯说不过她只能气呼呼的瞪了她一眼,然后满脸幸福的拿起那对代表浓浓爱意的玉佩。 只是刚一拿起外面那个大一点的玉佩就裂成了两半,肖唯呆呆的看着自己的手忍不住惊呼一声:“啊,我好像变成大力士了!” 温安已经无力吐槽了,只能恨恨的说到:“拜托,你两眼睛那么大怎么视力那么差,怪不得人家说眼大无神。这个好像是摔碎的好不好,你看旁边的绒布上还有一点点碎屑。” 经温安这么一提醒肖唯这才发现好像真的是这样,只是好好的玉佩是谁把它摔碎了呢?难道是北堂御因为等得不耐烦所以生气摔了?不可能,他那么宝贝这玉怎么可能摔呢?也许是不小心弄坏的吧,毕竟玉这种东西本来就比较容易损坏啊。 为了保护好玉佩肖唯没再敢乱动,急忙小心翼翼的把玉佩放回了盒子里,心中还在暗想明天要找一个好一点的玉器店看能不能修复一下。 可是等她盖好盒子她突然发现自己的手指间有一片红色,她忍不住皱了一下眉:“安安姐,你怎么把红墨水倒在盒子上了,你看,我的手都红了。” 温安放下手中的水杯无语的嚷到:“我们家哪里有红墨水啊,连根红笔都找不到好吗?” “说的也是,不过这红色的到底是什么啊?”肖唯把手放到鼻子底下闻了闻,“咦,还有一股腥味儿。” “什么,还有这种事?”温安也好奇的拉过肖唯的手瞧了瞧,不一会儿她的面色变得凝重起来,“这好像真的是血,不过这血是哪里来的啊?” 说完她们两个都细细的打量了一下对方,彼此身上没有任何伤口啊。 “啊,该不会是……”温安突然惊叫了一声,好像是想起了什么。 看她那么严肃的样子肖唯的心也忍不住提了起来:“什么?” 温安紧紧的捏住肖唯的手,身子微微发颤,她眼神闪了闪,然后用一种很轻很轻的语气说到:“该不会是……该不会是那块玉佩的血吧?难道说那块玉佩已经成了精,因为裂了所以流血了?” 肖唯本来以为她能说出什么惊天大秘密来,结果是这样一个无厘头的说法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安安姐,你别开玩笑了。” “切,我还不是看你精神过于紧绷所以才开了这么一个玩笑?”温安甩开她的手靠坐在沙发上,一脸你不懂我的幽默的嫌弃表情。 肖唯无语,她又细细的看了一下这个盒子,发现这些血迹都在盒子的边缘,好像是从手上沾上去的,碰过这个盒子的只有她和安安姐,可是她们两个手上都没伤口啊,那这些血会是谁的呢…… 肖唯的脸上突然一凝,不对,还有一个人碰过这个盒子,那就是北堂御,是他把这个盒子送过来的,如果血不是她和安安姐的,那么只有可能是北堂御的。 他的血怎么会沾到这盒子上来,不对不对,应该是北堂御怎么会流这么多血,他受伤了吗? 不知为何肖唯脑中忽然想起北堂御那撕心裂肺的咳嗽声,好像是什么东西堵在了肺里,让他呼吸困难咳嗽不止。 对对,在电话里的时候他的鼻音有点重,而且说话的速度比平时慢了许多,呼吸也很粗重,他肯定是受了伤。 “安安姐,你没有见到北堂御吗?”肖唯面色沉重的盯着温安。 正文 第283章:他的情绪似乎有点不对 第283章:他的情绪似乎有点不对 温安以为她问的是她有没有见过北堂御,立刻吓得呛住了,咳了好一会儿才眼神躲闪的说到:“没……没有啊……” 说完她眼神悄悄的打量着肖唯,难道说她发现了什么? 肖唯的眉心简直要拧成麻花了,她有些不安的咬了咬唇:“这些血可能是北堂御的,我怀疑他是不是受伤了。” 听到肖唯这么说温安暗暗松了一口气,她没心没肺的说到:“没事,那小子好的很呢,要不然能在门口哭半晌还一点儿事都没有?” 肖唯的疑虑还是没有打消,她狐疑的目光落在盒子上:“那这些血是怎么回事呢?” 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她急忙推了推温安:“安安姐,你说这两块玉佩能值多少钱?” “怎么,你打算把它卖了?”温安立刻两眼放光的盯着肖唯,“依我看来至少能值个几百万吧,看在咱俩关系这么好的份上,你是不是也考虑一下到时候分点给我?” 肖唯无语的望着她:“安安姐你别开玩笑了,我是很严肃的在跟你说一件很重要的事,你说这玉佩会不会是他抢的啊?因为抢劫所以和人打了起来,然后还见了血……” “噗!!!”温安才觉得自己要喷出一口老血,她连翻白眼的力气都没有了,“你才是在开玩笑好吗?他们家族那么有钱还用得着抢?九牛一毛而已!” “也是,那这些血也不可能是别人的了,真该死,我当时就应该立刻赶回来的,我怎么能让他一个人在外面那么久。” 肖唯满脸自责,心里不禁开始担心起北堂御来。 想起从猫眼里看到北堂御额头上隐约的伤口时温安的眼神不禁闪了闪,她有些讪讪的说到:“也……不一定是什么很严重的伤啊,有可能是天气干燥他火气上来流了一点鼻血然后随手擦在了盒子上面嘛,年轻人许久没有发泄留点鼻血很正常,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你也不要太担心了。” 肖唯的眼皮跳了跳,人家都说眼皮跳就是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了,看着手上的血她更加的不安了:“不行,我得去看看他。” “喂,天色这么晚了你还有出去啊?明天再去也不迟啊。”看到肖唯那着急的样子温安剩余的话有些说不出口了,只得转口说到,“那你自己小心点,有什么问题打电话。” “嗯,我知道了。”肖唯回了一句然后匆匆下楼走了。 看着肖唯那急切的背影温安苦笑着摇了摇头:“以前我总说你像我,现在看来你比我强多了,也希望你的运气能比我好一些。” 外面很黑,路灯很暗,街上一个人都没有,就只有她和被路灯拉长的影子,肖唯其实胆小的很,晚上都是早早的回家不敢在外面耽搁。 可现在她必须一个人出去,只要想到北堂御,就没那么害怕了吧,她在心底暗暗给自己加油着。 这个时间点车子已经很少了,她沿着大街走了很久才拦到一辆车,司机原本都要下班回家不打算载她,她求了好久人家才答应她送她过去,不过人家也只肯送到山脚下,因为上山再下山要花很多时间。 肖唯无法,只能这样,到了山脚下她就被放了下来,看着前面长长的山道和忽明忽暗的路灯,她脑子里乱哄哄的,却清晰的想起上次李斯时吓唬她说这山上有狼。 有狼…… 肖唯狠狠咽了一下口水,应该不会吧,而且狼也不是很可怕对不对,只要想着北堂御就没什么东西能够阻挡她前进的脚步。 打定主意之后肖唯抬步往山上走去,每走一步她就默念一句北堂御的名字,一路上她都假装北堂御就在身边陪着自己,和他说着埋在心里许久从未表露过的话。 “北堂御你知道吗?你就是个混蛋,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啧啧,一双眼睛长在头顶上,不就是金酋的总裁吗,有什么好牛逼的,牛逼给谁看啊?” “还有那一晚,那一晚真是太混乱了,那一晚之前我真的没想过要和你扯上什么关系,因为你这人仗着自己有点小帅所以很花心,我最讨厌花心的男人了。” “不过有件事得谢谢你,谢谢你帮我教训了肖雪儿,虽然看别人笑话有点不厚道不过我是真的很开心,所以有时候想想你这人还是有有点的,不过也就是那次让我欠了你一大笔钱,现在连个零头都没还完,所以北堂御你千万别有事也千万别死,要不然你就亏大了。” “啊啊啊,北堂御你个大混蛋,为什么要买山顶上的房子啊,为什么要跳下来救我啊,虽然我从来没说过,可是我一直都记在心里,从来没有一个人,从来没有一个人把我看得比他的生命还要重要,你这样还让我怎么恨你,我怎么恨得起来?北堂御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哎呀,累死我了,不过看在你费心帮我准备了蛋糕的份上我就原谅你了吧,我好像看到你家的房子了,再努力努力努力!” “不过,你和林婕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为什么那么关心她,还有你过生日那天,为什么不来为什么不来!跑去和林婕温存了吧,你以为我真的不生气吗?我气死了!快气炸了!” “还有林婕说你要和她结婚了,是真的吗?混蛋,你敢结婚试试!我有了你的孩子,你不知道吧?知道我为什么不告诉你吗?我怕你是真的要和林婕结婚,那到时候我算什么呢,孩子又算什么呢?” “还有,你送我的玉佩碎了怎么办,所以你可千万不能有事,不然你就亏大了!” 望着眼前高大的门肖唯疲惫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微笑:“该死的李斯时,根本没有狼好不好!” 她靠在门上稍稍休息了一下,等体力回归之后开始狂按门铃:“北堂御,快来开门,快开开门啊,北堂御!” 门内毫无动静,肖唯不禁暗想难道是睡着了? 不对啊,她上来的时候明明看到整栋别墅灯火通明,如果睡着了应该会关灯的吧? 越等越着急,肖唯顿了顿忽然反应过来,她掏出手机急忙拨打北堂御的电话,一个怎么也打不通,另一个打了也没人接,他家座机号码多少来着?汗,完全不记得了。 这个季节昼夜温差很大,加上又是山顶更是冷风阵阵,肖唯因为爬山出了一身汗,现在那些汗被风一吹就直冒凉气,她不禁打了个冷战。 可这些她都管不了,她急的团团转,恨不得自己化身成一阵风飘进那屋子看一看北堂御到底怎么样了。 她一边使劲拍着大门一边继续不停的拨打电话希望北堂御能够听见。 此刻的北堂御正泡在浴缸里,身上的衣服也没脱就那样黏在身上,头顶的花洒不断的往下淋着冷水,可北堂御像是感觉不到似的,自顾自的喝着红酒,只有酒才能让他忘记心口那一阵阵的痛,也只有酒才能让他暂时忘记肖唯。 人都有脆弱的时候,特别是在这样寂静无人的夜晚,哗啦啦的水声在浴室响起,却更显得这栋房子无比寂寞,没有一点人气。 住着最好的房子,喝着最昂贵的红酒,可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你最爱的人不在你身边,这和住大街上有什么区别,你还是一个人,你还是那么的孤独。 他记不清自己到底喝了多少酒,只知道喝完一瓶还有下一瓶,就像他此刻的寂寞,怎么都喝不完。 肖唯…… 他闭上眼睛靠在浴缸边缘上,眼前浮现的全是肖唯的样子,肖唯根本不想见他,他已经失去了像她表达心意的机会,肖唯不会再原谅他了。 忽然,他好像听到了肖唯的声音,她在喊他,她在喊北堂御。 他猛地从浴缸里坐起,竖起耳朵仔细听着周围的动静,可是除了水声便再没其他了。 肯定是他喝醉了,所以出现了幻觉,肖唯怎么会到这里来呢,不要再做梦了。 他自嘲的笑了笑,然后继续躺回浴缸,手却下意识的关掉了花洒的开关。 然后他清晰的听到了一声:北堂御。 是肖唯的声音! 他猛地起身往外冲去,期间还因为浴室地板太滑差点摔到,额头在门框上狠狠撞了一下,不过他根本管不了那么多,只想去见肖唯。 肖唯冻的直哆嗦,脸色又青又白,捶门的力气小了很多,她的嗓子也微微有些暗哑:“北堂御,你这个混蛋,快来开门啊,我要被冻死了!” “北堂御……快开门,再不开门我就走了。” “……我真走了啊!” “小唯别走!”门突然被拉开,然后北堂御就那样出现在了肖唯的面前。 肖唯本来只是说着玩儿的,门突然被拉开她还吓了一跳,看到北堂御浑身湿透头发上水还在不断的往下滴又光着脚的狼狈的样子更是呆愣在门口,天啊,这还是那个出门透口气也要打扮的人五人六的北堂御吗? “小唯,真的是你?”北堂御满脸的不敢置信,他猛地上前把肖唯抱在了怀里,切切实实的感受到她的体温之后他才敢相信这都是真的,他激动的抱着她有些语无伦次的说到,“是你吗,小唯,真的是你?” “……你……你没事吧?”肖唯抬了抬手臂,可是北堂御把她抱得太紧她无法做出别的动作,只能乖乖让他抱着。 正文 第284章:快开门 第284章:快开门 “我没事,只要你肯见我,让我现在去死我也愿意了。”北堂御紧紧的抱住肖唯,根本不愿意放手,仿佛一放手她就又会离开,“小唯,你真的来找我了?我该不会是在做梦吧?还是说我喝多了,产生了幻觉?” 他一说肖唯这才发现他竟然满身酒气,熏的她差点吐出来。 她嫌弃的动了动身子:“你先放开我让我进去好不好?这里好冷。” “好。”北堂御脸色绯红两只眼睛亮晶晶的盯着肖唯。 肖唯挑眉:“让我进去啊。”“好。”北堂御身子动了动,半抱半拖的让肖唯进了屋。 “不是,你应该先放开我才对。”肖唯抬眼看了看北堂御,却对上一双分外明亮的双眼,刺的她心头一跳。 “不放。”北堂御孩子气的摇摇头,“放了你又会不见了。” “……不会的,”肖唯狐疑的目光在北堂御脸上转了一圈,“你到底喝了多少酒啊,醉了吗这是?啊,你这额头是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大一个包?啊啊啊,怎么还有这么长一道伤口,北堂御,你不想要命了是不是?” 看到北堂御额头上的伤口肖唯是又气又着急,她小心翼翼的伸手碰了碰那个包却发现他额头烫的可以烙煎饼了,顿时又气得忍不住咆哮:“你发烧了知不知道?这样烧下去可能会没命的!” 北堂御傻乎乎的笑了一下,也不知道是因为醉了还是因为烧傻了。 肖唯无语:“这么烫你还洗冷水澡?北堂御你有没有一点生活常识啊?算了算了,你先松开我然后我们去医院好不好?” 北堂御眨了眨满是红血丝的眼睛:“不好,不能松开。” 肖唯捏紧了拳头:“我不走,你先把湿衣服换掉好不好?穿着湿衣服病情会加重的。乖,听话!” 北堂御摇了摇头,态度很坚决。 肖唯咬了咬牙拳头才没有残暴的落到北堂御身上:“那你到底想怎样,我很冷,很冷你知道吗?” 北堂御缓缓的眨了眨眼,长的女人都会嫉妒的眼睫毛在眼底留下一片浓重的阴影,唯一清晰的就是肖唯的身影,因为醉酒和发烧他的意志其实已经开始模糊了,可仍记得要听肖唯的话,所以他开口说到:“那,你帮我换!” 肖唯因为忍耐而有些扭曲的表情顿时僵住,她满脸狐疑的打量了一下北堂御:“其实你没喝醉吧?你在装傻对不对?” 北堂御只知道傻笑,不回答也不松手。 肖唯权衡了一下,觉得这么僵持下去也不是回事所以只好妥协:“那好吧,不过我不是因为担心你啊,我是怕自己被你传染上感冒了,那个,我们去你房间吧。” 北堂御的眼睛顿时亮了一下,抱着肖唯就往楼上跑。 肖唯心头跳了一下:“你……你不要想太多啊,我只是帮你换外面的衣服,里面的还是你要换自己换。” 在她说话的功夫北堂御已经利落的踹门把她扔在床上在转身吧嗒一声把卧室的门反锁了,然后大步走向肖唯。 “……”肖唯往后缩了缩,“你……你想干嘛?” 看着北堂御眼底的热切肖唯忍不住一阵脸红,哎呀真是的,她干嘛要来他的卧室啊,这么暧昧的地方也难免他会想歪。 北堂御倾身上前猛地将她压在了身下,双眼牢牢的盯着肖唯,因为醉酒他的声音有些粗噶,可是听起来却分外的有磁性,他绯红的薄唇微掀,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白皙的耳根处:“帮我,脱衣服。” 肖唯眼神闪了闪,她有点不敢看他的眼睛:“这……这样真的好吗?” 北堂御滚烫的唇若即若离的悬在她的唇瓣上:“当然,快,我等不及了。” 因为发烧,北堂御白皙的脸颊透出丝丝绯红,又因为醉酒,他的眼神迷离,看起来相当迷人,还有那绯红的薄唇,性感的想让人张口狠狠含进嘴里,颀长的身躯就那样悬宕在她身上,让她能够清晰的感受到他的体温和心跳声。 肖唯觉得自己的呼吸好像越来越困难,她在心里忍不住狠狠骂了一句:靠,真是个妖孽。 肖唯咬了咬唇:“既然你这么强烈要求,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北堂御点了点头,然后等着肖唯给他脱衣服。 望着北堂御俊逸的面容肖唯的手抖了抖,她咽了咽口水鼓足勇气之后才抬手开始解北堂御衬衫上的扣子。 解开第一颗扣子的时候他的脖子露了出来,肖唯的手指一不小心接触到了他温润的肌肤,然后肖唯发现北堂御的喉结动了动,肖唯心中暗笑一声。解开第二颗扣子的时候他的锁骨露了出来,这次轮到肖唯偷偷咽口水,而北堂御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第三颗扣子解开来的时候他的胸膛半露,隐约可以窥见下边的肌肉,北堂御就是那种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男人,身材好的没话说,比那些肚腩大叔有看头多了。再加上这一张俊脸,难怪会迷死无数无知少女。 第四颗扣子解开的时候他的胸肌已经尽数出现在了肖唯面前,肖唯猛地翻身把北堂御压着了身下,双眼凶狠的盯着北堂御,语气恶劣的咆哮到:“北堂御,你给我说清楚,胸前这些淤青是怎么回事?你到底干什么去了,为什么会伤的这么重?” 北堂御酒劲上头,反应渐渐变得有些迟钝了,他委屈的瘪瘪嘴,像个无辜的小孩:“小唯,我疼。” “你这个笨蛋!”肖唯气得跳脚,“快点,麻利的把湿衣服脱下来换上干衣服我们去医院。” 北堂御躺着不动,眼睛一眯一眯的好像随时都要睡着。 肖唯无法,只能抛弃羞耻心厚着脸皮把北堂御的衣服裤子全扒了,虽然扒他内裤的时候手有那么一点点的在发抖。 又从衣柜里扒拉出干净的衣服给他一一换上,扣扣子的时候看着他胸前那一大片的淤青,肖唯心如刀绞,手指抖的扣子扣了好几次才扣上。 “真是的,怎么会伤的这么重?竟然还不去医院,如果我今晚没有来找你的话你是不是就打算把自己弄死在这别墅里?”说着说着肖唯的眼泪不争气的吧嗒吧嗒掉了下来,看到那些伤的时候她浑身都在发冷,这个笨蛋,为什么这么不爱惜自己,是故意要让她心痛让她难过吗? 看见她的眼泪北堂御眼神闪了闪,滚烫的手指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水:“别哭,小唯,别哭。” “混蛋!”肖唯气得想打他却又下不去手只能捶了一下旁边的枕头,她拿出毛巾抬起北堂御的脚帮他把脚上的水擦干净,给他换上干燥暖和的袜子,“快点起来啦,撒娇也没用。” 北堂御轻笑一声:“到底是谁在撒娇啊?” 肖唯红着眼气恼的瞪了她一眼,北堂御又是笑。 他们两个一个眼睛红的像兔子一个鼻子红的像胡萝卜,看起来也蛮登对的。 肖唯扶着北堂御往外走,心中又不禁暗暗嘀咕:“怎么就知道傻笑,该不会是烧傻了吧?” 在门口换好鞋肖唯急切的往车库走却被北堂御一把拉住,肖唯疑惑的看着他,北堂御却把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披在肖唯的肩上,因为高烧他的眼睛通红,神智也开始迷糊,却眼神坚定的看着肖唯:“外面冷,披上。” 他握着自己双肩的手因为高温而有些滚烫,就算隔着几层衣物依然能清晰的感受到来自他手心的温度。 肖唯咬着唇看他,眼泪到底没忍住又掉了下来,她猛地扑进他怀里哽咽着骂到:“北堂御你绝对是个混蛋,你就是要把我惹哭才开心对不对?” 北堂御原本就站的不怎么稳,被她这么一冲差点摔倒,不过想到抱着的是肖唯他又摇摇晃晃的站住了,嘴角溢出一抹满足的笑容:“对,我是坏蛋,总是把小唯惹哭。” “哼!”肖唯擦了擦眼泪,直起身子轻轻捶了一下他的肩膀,“看在你这么诚恳的认错的份上我就原谅你吧。” 两个人相互搀扶着往车库走去,可是在看到北堂御那辆被撞的凹下去半边的车子的时候肖唯又震惊了:“这……这是怎么回事?你家有陨石降落了吗?” 北堂御靠在肖唯的肩上摇了摇头:“一个坏女人撞的。” “什么?”肖唯给了他一个不敢置信的眼神,“你……你和别人撞车?所以这些伤也都是撞出来的?” 北堂御无力的点了点头。 肖唯气得翻白眼的力气都没有了:“好,北堂御你真是好样的,出了车祸不但不去医院还酗酒洗冷水澡,你嫌自己命不够大是吧?现在我就把你送去医院,等你好的差不多了老娘再来虐你,让你玩个够!” 肖唯选了一辆新车然后把北堂御塞进了副驾驶座,一路疾驰着往医院驶去。 正文 第285章:苦肉计 第285章:苦肉计 在路上的时候北堂御的高烧已经开始发作了,最明显的症状就是说胡话。 刚开始他只是唠叨家里的事,好像是他妈不喜欢他,然后他爸也就跟着不喜欢他,那个家冰冷的像坟墓,唯一对他好的就是他舅舅,他舅舅教了他很多事,是他最亲的亲人。 肖唯点了点头,对北堂御口中那个素未谋面的舅舅也不禁开始有了一丝好感和一丝好奇。 再后来北堂御又开始说他和林婕的事,对于林婕他说的最多的就是对不起,肖唯从他口中得知了他和林婕当初分手的原因,还有关于那五百万支票的事,没想到林婕竟然还有这种气节啊,她都忍不住要刮目相看了。 不过北堂御后面说的一句话又将她刚刚产生的那么一点点好感给粉碎成了渣渣,北堂御说,对不起,从前说过要永远在一起,可是他现在不能娶她。 他说不能娶她,不能娶她,不能娶她啊!!! 意思就是北堂御没有要和她结婚啊,所以那天她在餐厅说的话都是假的咯? 这个该死的女人,为了在她和北堂御之间制造间隙竟然说这种谎话,可恶,她偏偏还信了,然后还强迫自己躲着北堂御,还生他的气。 原来都是那个女人搞得鬼!肖唯双手紧紧捏住方向盘,脑中已经使出十八般武艺把林婕给揍了个爹娘不识。 最后他又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关于自己的事,肖唯听了听,如果女主角不是自己的话她也很想拿起榔头把这个家伙敲晕然后扔出车外,因为实在是太肉麻了! “只要你幸福哪怕那幸福不是我亲手给的我也觉得很幸福。” 肖唯忍不住吐槽,说这么绕口你舌头也不打结真是个人才。 “我有三个愿望,第一个愿望是今生今世和你在一起,第二个愿望是来生来世和你在一起,第三个愿望是永生永世和你在一起。” 肖唯不屑的翻了个白眼,就这一生一世我都累得够呛,你还想三生三世? 她这话明显的口是心非,至少她承认了两点,第一,她爱北堂御,第二,她今生今世是要和他纠缠在一起了,不是别的什么人,只是他北堂御。 “比你漂亮的女人多的是,比你温柔的女人也多的是,可我为什么就偏偏喜欢上了你?哪怕你对我横眉冷目对我凶巴巴的,只要你在我身边就会觉得很安心。” 是啊是啊,我对别人都很温柔,可是对你好像总是很恶劣,我们经常吵架却又怎么都分不开,北堂御,你说这是为什么? “你是不是生气了?你肯定是因为生气了才不理我的对不对?那你说你到底为什么生气?” “当然是……当然是因为你和林婕啊,有没有搞错,竟然当着我的面暧昧,不对,就是背着我也不能暧昧。”被他这白痴的问题吓到,肖唯终于不再默默腹诽而是大声说出了自己的不满,不过因为吃醋的痕迹太过明显所以她的脸有一点点发烫,她轻咳一声,“再让我看见的话我可不会再忍了啊,毕竟你才送过我玉佩跟我表白不是?再和林婕吵架我也能挺直腰杆了,定情信物是不是?老娘也有!” 想到自己把玉佩拍在林婕面前然后林婕心如死灰自己牛逼哄哄的肖唯立刻得意的笑出了声,不过在发觉这种行为有点不厚道的时候,她笑的更大声了。 我爱的男人也爱着我,得意一下,不行啊? 可北堂御好像没听见,他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偶尔梦呓出一句:“小唯,对不起。” 肖唯眨了眨眼,没有做声,许久才低哑着嗓子骂了一句:“白痴!” 本来肖唯的火气在前往医院的路上已经消的差不多了,等到了医院医生一检查火气又顿时腾腾腾的冒了起来。 胸腔遭受剧烈撞击一根肋骨断了正对着肺部周围,再动作激烈一点的话就要戳破肺了,然后头上的伤口没有及时处理导致伤口感染发炎所以又引起了高烧,再加上他还泡在冷水里泡了那么久,高烧快要变成肺炎了,偏偏这个白痴还酗酒,这对他的病情来讲简直就是雪上加霜。 如果再晚一点送过来的话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肖唯气得呼吸不畅差点生生晕厥过去,她捂着肚子坐在医院的长廊上拼命喘着气,等气顺了一点儿之后就忍不住开骂:“北堂御你……” 骂了半句又骂不下去了,只能认命的抱着肚子哭:“孩子,智商是硬伤啊,希望你长大后不要像你爹那么二缺!” 住院是必须的,肖唯现在有了身孕,本来自己身上也带着伤,加上大半夜的奔波了这么久早就累的不行了,所以她只能打电话把李斯时给叫了过来。 听说她从医院跑了出去李斯时气得说要揍她,不过在听说北堂御车祸住院的时候又把想揍的对象换成了北堂御,他在电话那天气哼哼的说你们两个半斤八两没一个省心的。 肖唯难得的有些羞愧了,只能赔笑说下次可不敢这么莽撞啦。 李斯时满身寒气的赶到了医院,此刻外面正是更深露重,他只不过从停车场赶到二楼手术室外套就已经被打湿,身上凉意阵阵。他从楼梯口上来的时候一眼便看到了坐在手术室门口白色长椅上的肖唯,走廊上空无一人,又宽又阔,显得肖唯整个人分外的渺小,再加上她因为冷而蜷缩着,怎么看怎么可怜。 李斯时匆匆的脚步不知为何就慢了下来,浅绿色的眸子纠缠着那个可怜的身影,眸中思绪万千,百般纠结。 他还是走到了她的面前,眼神凉凉的看着她。 感觉到有人过来,肖唯抬头看了一眼,原本倦怠的神情立刻鲜活明亮起来,她欣喜的喊了一声:“斯时,你来了。” 李斯时身子动了动,原本没有温度的眼神因为她这一瞬间的表情变幻又暖了起来,他心中叹息一声,然后仿佛认命般的把身上的外套脱了下来紧紧裹住她:“你怎么在这里等,不是说好让你先去休息的吗?” 是的,他认命了,认命肖唯喜欢的是北堂御,并且爱的那么深。 肖唯捂着嘴打了一个哈欠,忧心忡忡的说到:“北堂御还在手术室,我……” 她不敢去休息,医生把情况说的那么严重,她怎么睡得着呢? “不休息?难道你想武松还没站起来你又倒下去了吗?”李斯时狠狠的把外套又紧了紧,生怕那不识趣的凉风冷到了肖唯。 知道他是真生气了肖唯不敢再解释,只讨好的吸了吸鼻子:“斯时你的外套真暖和,有你的温度呢。” 李斯时眼神闪了闪:“我也能给你温暖吗?” 肖唯没听清,疑惑的眨了眨眼:“你说什么?” 李斯时摇了摇头:“没什么。武松他进去多久了?” “快一个小时了。”肖唯的表情又凝重了起来,然后还把他酗酒淋雨的事给说了一遍,“要不是我去找他说不定就出事了,医生都说很凶险呢。” 看着她因为担忧而紧紧蹙起的眉头,李斯时的双拳不自觉的握紧,却云淡风轻的问了一句:“这么晚了你怎么突然从医院跑到武松家里去了?” “啊?”肖唯呆了一呆,“其实我不是从医院到他家去的,我是先回了自己家然后才去的他家。” 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肖唯突然叫了一句然后说到:“你这个骗子,山上根本没有狼好不好?我今天从山脚下沿着马路一路小跑到北堂御家根本没有碰到狼啊,害我一路都提心吊胆的,就怕突然冲出来一个什么奇怪的东西。” 李斯时眼神怪异的看着肖唯:“你是说你从山脚下一路跑上去的?” “是啊,因为那个司机大哥不肯上山所以我只好……”察觉到李斯时眼神似乎不善,肖唯讪讪的闭了嘴,摸了摸鼻尖之后她又画蛇添足的解释到,“其实也没有一路小跑啊,大部分是走过去的……” “够了!”李斯时突然面色阴沉的打断了肖唯的话。 肖唯骇了一跳,她不知道哪句话惹到了李斯时竟然让他这个好脾气先生发了火,她有点冷冷的看着他缩在角落里不敢再说话。 察觉到自己的态度有些过火,李斯时想扯出一个笑来缓解一下气氛,可是表情太过僵硬怎么都笑不出来来,他干脆猛地起身在手术室门口转起了圈圈,表情很是烦躁。 虽然处于暴怒边缘的李斯时看起来很可怕,可肖唯还是忍不住关切的问到:“你怎么了?” 看着肖唯小心翼翼的和自己说话的样子,李斯时的态度也忍不住软了下来,他顿了顿然后说到:“没事,就是有点担心武松。” 话音刚落手术灯就灭了,这说明手术结束。 肖唯和李斯时急忙站到一旁等待北堂御被推出来。 不一会儿医生出来了,告诉他们手术很成功,接下来只要好好休息和调养就成。 肖唯悬着的心终于松了下来,李斯时的表情也缓和了许多。 北堂御慢慢清醒过来的时候感觉全身像被泡在水里一般难受,更让他无力的是胸口好像被人开了个大洞,血噗嗤噗嗤的往外喷着。 他难受的皱了皱眉,忽然感觉一阵凉风从身上吹过,然后一个人朝他走了过来,那个人说:“北堂御快醒来,你再不醒来我可见走了啊。” 是肖唯,竟然是肖唯。 他心中一惊连忙喊出了声:“小唯,别走!” 正文 第286章:我这不是在做梦吧 第286章:我这不是在做梦吧 伸出去的手被人紧紧握在掌中,一道轻柔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好好,我不走。” 北堂御挣扎着睁开了眼睛,视线一时之间还有些朦胧,又眨了一下眼才慢慢清晰。 北堂御动了动,等身体慢慢恢复知觉之后他侧过脑袋,第一个进入视线的就是肖唯的脸,她正满眼温柔的望着他。 我这不是在做梦吧?北堂御心中暗想,肖唯什么时候对他这么温柔了? 见他一动不动的盯着自己,肖唯不免有些担心,她凑近了一些更加温柔的问到:“你怎么了,是不是伤口疼?” “小唯?”北堂御不确定的喊了一声。 “我在呢,不信你摸摸。”肖唯拉着他的手贴在了自己脸上。 不远处传来一声无比清晰的冷哼。 沉浸在喜悦中的北堂御和肖唯都忍不住转过头去,只见李斯时一手拿着刀一手拿着苹果,森冷一笑之后尖刀一挥苹果就被削去了半边,北堂御和肖唯都震惊的看着他。 李斯时把那半颗苹果狠狠的摁在了桌子上,冷冷的说了四个字:“重色轻友!” 北堂御和肖唯一头雾水的对视了一眼,然后都在对方眼中发现了不解,所以他们干脆不理他,自顾自的腻歪了起来。 “你渴不渴?要不要喝点水?” 北堂御低哑着嗓子在喉咙里低喊了两声:“我这是怎么了?” “你还好意思问?”李斯时不甘心就这样被无视,他挥着水果刀挤到病床边开始找存在感,“你知不知道你昨晚差点没命了?要不是肖唯昨晚及时把你送到医院来,你现在估计已经到了奈何桥头正美滋滋的喝孟婆汤呢?” 肖唯略带责怪的瞪了一眼李斯时:“说点吉利的行不行?” 一边说着一边还用棉签沾着水帮北堂御润润唇:“医生说你现在暂时不能喝水,忍一忍啊。” “啧啧啧,真是看不下去了!”李斯时立刻做出一副嫌弃的表情,然后气氛的说,“恶心的我肚子都饿了,我先出去买点吃的。” 嘴唇没那么干之后北堂御说起话来也比较顺畅了,他两只眼睛亮晶晶的盯着肖唯,跟哈巴狗见到红烧肉似的:“你昨晚来找我了?那我不是在做梦?” 肖唯拉起他的手然后稍微用力的咬了一下他的小指:“怎么样,痛不痛?” 北堂御眯着眼睛,开心的说了一句:“痛,原来这都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啦,昨晚差点没被你吓死,你出了车祸怎么也不说一声,还自己躲到家里,真是服了你了。你是什么时候被那个坏女人撞的啊?” “坏女人?你怎么知道的?”北堂御微微有些诧异。 肖唯立刻得意的奸笑了一声:“就是昨天送你来医院的时候啊,你烧糊涂了不停的说着梦话,连几岁尿床的事都说了出来。” 北堂御表情一僵,顿觉倍感丢人。 他眼珠转了转岔开话题问到:“那你又怎么到我家去了?是不是因为担心我?小唯,其实你心里也是喜欢我的吧,要不然不会这么担心我。” 小唯老脸一红,哎,心思居然就这么轻易的被戳穿了不尴尬才怪。 她有些不甘愿的说到:“还不是因为你那个破礼物,上面竟然有血,你知道看到那些血的时候我心里怎么想的吗?我都快被吓死了好不好?不过幸好我过去找你了,不然的话……” 肖唯的面色沉了一沉,她简直不敢想象那可怕的后果,如果真的发生什么意外的话,她这一辈子都会自责内疚吧。 北堂御晃了晃她的手,然后学着她的样子在她小指上稍稍用力的咬了一口。 肖唯的神智被拉了回来,她瞪着北堂御说到:“你这人怎么回事啊,恩将仇报是不是?” 北堂御咧嘴一乐:“你看这像不像某种仪式,我们之间就这样建立了契约,从此以后再也不会分开。” 肖唯脸红了红,她结结巴巴的说到:“什么契约啊,你……你别乱讲啊。” 北堂御并不揭穿她,只是拉着她的手很认真很认真的说:“小唯,我们重新开始吧。” 肖唯一怔。 北堂御却继续说到:“之前我们有太多的误解和不愉快,索性,现在那些东西都不重要了,也不能成为阻挡我们的理由,所以,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望着他恳请的目光,肖唯没有办法拒绝,特别是在那一双清亮的眸子里看见自己的身影之后她更没办法说不,还有被他用那样深情的目光注视着的时候,她分明也感觉到了自己的心在疯狂的跳动,于是,她微笑着点了点头,眼睛里依稀闪烁着幸福的泪光。 “你答应了?呵呵,咳咳……”北堂御一时激动又忍不住强烈的咳嗽了起来,肖唯急忙帮他顺顺气,手却被他一把握住贴在他的胸口处。 “如果不是身体情况不允许,我现在真想吻你。”他眼睛火热的盯着她,仿佛要将她生生熔入自己的身体里,再也不分开。 如果是以前,肖唯害羞肯定会目光躲闪,可是这次她不但没有回避,反倒直直的看进他的眼睛里。 她微微抬起上身然后悬着他身体上方,目光坚定的说到:“那么,换我来吻你。” 话音刚落,温柔缠绵的吻已经落到了他略显干燥的唇上,因为害羞她的睫毛飞快的抖动着,像是受惊的蝴蝶随时都要飞走。 北堂御连忙伸手摁住她的后脑勺,让她更加密切的贴近自己,同时也极其缠绵热烈的回吻过去。 透过医院病房上的玻璃窗户看着床上亲密纠缠在一起的两个人,李斯时提着保温桶的手不由的紧了紧,随即露出一丝苦笑,他们两个那么相爱,任谁都是拆分不开也插足不进去的。 三个人的爱情只可能有两种结果,一是三个人都不幸福,二是一个人痛苦另外两个人幸福。这种局面他已经不是第一次面对了,所以该怎么选择他心里很清楚。 不过到底意难平。 可那两个人都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虽然心中觉得苦涩的可又不禁暗暗为他们感到高兴,就这样吧,一直相爱到老,不离不弃,生死相依,就很好。 在病床上躺了好几天北堂御觉得自己的骨头都快躺酥了,所以趁着今天天气好他急忙让肖唯用轮椅推着他到外面走走,吹吹风晒晒太阳。 走在他们前面的是一对老头老太太,头发都白了,老太太扶着老头儿在长长的林荫小道上慢慢走着,一边走一边絮絮叨叨的说着一些家长里短。 老头儿也不知听没听进去,只是一个劲儿的要将老太太手里的东西接过去帮她拿着,老太太拗不过只好给他。 没一会儿又假装说要喝水然后从老头手中的袋子里拿出一个大大的保温杯来,到了一杯水,一人喝了半杯,然后又提着保温桶继续走,她在偷偷帮老头儿减轻负担。 其实她的那些小心思老头儿都看在眼里,只是不戳穿她,让她自个儿高兴一会儿。 “我们以后也会这样吗?”肖唯问。 “嗯,肯定会。”北堂御几乎秒回。 肖唯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她眼神飘忽的往周围看了看,故意很大声的说:“哟呵,这里风景不错啊,可惜没带相机,不然就能拍一些照片了。” 知道她的小心思,北堂御同意没有拆穿,他只是很温柔的说到:“你不是带手机了,手机也可以拍照。” 肖唯想了想:“也是,那我们来合照一张吧?” 她掏出手机蹲在北堂御身边,两颗黑乎乎的脑袋凑到了一起对着镜头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茄子!” 肖唯后来把这张照片洗了出来,工工整整的在后面写了三个字:全家福。 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时间还在流淌,生活还在继续。 这天北堂御正躺在床上等着肖唯的爱心牌十全大补汤,结果却接到了林婕的电话。 北堂御的眼皮跳了跳,他受伤住院的消息已经全面封锁了,除了小唯和李斯时再没第三个知道,那么林婕打电话来肯定不是来慰问而是有别的事。 想到这儿北堂御脑仁一阵生疼,和林婕再度纠缠在一起是他做过的最错误的决定,所以现在所有的折磨都是他为这个决定所付出的代价,他只希望不要再把小唯牵涉进来了,她的最无辜的那个。 他的目光不经意的落到床头的一本书上,是张爱玲的《倾城之恋》,那是小唯怕他一个人待着无聊特意带过来的,她说这是她最喜欢的一本小说。 他的目光忽而坚定了起来,不如就趁着今天这个机会把事情都说清楚吧,他会尽量满足她的一切要求的。 摁下通话键之后他轻咳了一声:“喂。” 电话那头传来林婕烦躁的抱怨声:“李斯时是不是疯了,最近帮我接了好几个广告让我一点空闲的时间都没有,人都快忙晕了。” “这样不是更好?多接几个广告打响名气,身价自然也会跟着涨,你应该抓紧机会才是。” 林婕一噎,尴尬了一会儿之后支支吾吾的说到:“那,人家还不是因为太忙了不能抽出时间去看你才抱怨的?御,你有没有想我?我都快想死你了。” “没有。”北堂御声音冷淡的达到。 “什么?”林婕一怔。 正文 第287章:到此为止吧 第287章:到此为止吧 北堂御抚了一下额头,虽然接下来的话比较残忍可他不得不说。 “林婕,到此为止吧。你想要什么直接说,只要是我力所能及的我一定会帮你办到。” 电话那头很久没有声音,只有林婕因为压抑而变得粗重的呼吸声。 过了一会儿她忽然轻笑了一声:“御,你在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我最近的广告你看了没,是不是拍的很好?” “林婕!”北堂御有些粗暴的打断她的话,“我和肖唯和好了,再也不会让她离开我。而我们,早在六年前就结束了,所以,也没必要重新开始,我会尽力补偿你的。” 林婕再也装不下去了,她的声音冷的像刀锋:“北堂御,你不要太过分,你忘了你当初是怎么跟我说的?你说你会永远和我在一起,现在你却跟我说你爱上了别人?你对得起我吗?” “如果你当初没离开,我们也许真的会永远在一起。”北堂御的声音低哑沉稳,却隐隐透着一股无情。 林婕的心彻底凉透了,她不禁尖锐的喊到:“可我离开都是为了你。” “我知道,所以我才说要补偿你。”北堂御顿了顿之后接着说到,“林婕,这是我给你的承诺,你可以选择要也可以选择不要,而我,不会再改变决定。” 林婕终于忍不住,她在电话那头哭了出来,粗噶而有些怪异的哭声徐徐传来:“北堂御,你好狠的心……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北堂御深深才蹙起了眉头:“对不起,我没的选择。” 如果不对别的女人狠心,受伤的只会是肖唯,这个道理他也是最近才懂,毕竟他真心爱过的只有两个人,他并不是什么情场高手。 “那我们的孩子呢?孩子你也不要吗?”林婕眼中闪过一丝阴狠,她不好过那么所有人都别想舒坦。 “孩子?”北堂御眉心一拧。 “是啊,我已经和当初我住的那家医院联系上了,他们说可以帮着找一找孩子。北堂御,你可以不要我,但是你真的连孩子都不要了吗?”林婕的声音哀戚之中夹着浓浓的嘲讽,仿佛看着北堂御焦头烂额她就觉得很开心。 北堂御果然被问住,说真的,他还真没想过孩子的事情,因为之前他问过好几次林婕要么哭着不肯说要么敷衍的唐塞过 去,现在既然孩子能够找回来,他自然不能不管。 他沉思了一会儿之后说到:“孩子如果真的找到了的话,我会把他送到英国的家族里交给奶奶照顾的,你不用担心。” “英国?”林婕仿佛嗅到了阴谋的气息,她嘴角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所以你还没有跟你的亲亲小唯说孩子的事?哈哈,真是太好笑了,北堂御,你不妨来猜猜,如果肖唯知道我给你生过孩子她会怎么想,要知道,没有哪个女人容忍的了这种事。” “林婕你不要乱来!”北堂御心中一慌,“这件事你不需要操心,我会跟小唯解释清楚的。” “是吗?那你最好能解释的清楚。啊,我听说,肖唯家里好像就有一个后妈来着,从小就被继母虐待,你说,肖唯会是一个好后妈吗?还是说她会因为这个再次离开你呢?”林婕越说越兴奋,仿佛已经看到了北堂御悔不当初和肖唯痛苦离开的场面,她刺耳的笑声让北堂御的脸色不由的冷了下来。 “我说过,这件事不想要你操心,你也不准跟肖唯乱说什么,否则,我不会放过你的!”北堂御的脸色阴凉的吓人,两道眉毛紧紧的拧在一起,表情凝重,声音也是前所未有的冷酷。 “呵呵,那我只能祝你好运了。”林婕脸上闪过一丝血腥,“今晚六点我在机场等你,来不来你自己决定。” 说完林婕就利落的挂断了电话不给北堂御犹豫的机会,有点破釜沉舟的味道。 “喂???”电话被挂断,北堂御差点把新买的手机给摔了出去,身上的伤口一疼他才又把手缩了回来。 果然,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看吧,林婕的报复这不就来了?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开了,肖唯提着一个保温桶走了进来,看到北堂御捂着伤口面色苍白的躺在床上立刻关切的问到:“怎么了?是不是伤口又疼了?” 北堂御勉强笑了笑:“不是,就是有点饿了,带了什么好吃的过来?” 肖唯的注意力果然被转移了,她把保温桶打开一股鲜香的气息立刻钻入他的鼻尖。 肖唯说:“熬的汤,医生说你不能吃太油腻的东西,所以还放了一些吸油的药材进去熬了很久,你看,一点油花都看不见了吧?” 看肖唯得意的尾巴都快翘上天了北堂御就忍不住嘴贱的打击到:“是啊,真清澈,你该不会是弄了些白开水过来蒙我的吧?” 肖唯气的拧了一下他的耳朵:“竟敢说的手艺是白开水,不想活了是吧?” 北堂御立刻夸张的哇哇大叫:“没有没有,我是开玩笑的。” “哼,看在你认错这么积极的份上这次就原谅你了。”肖唯松开手帮他倒了一碗汤,“来尝尝,保证好喝到你天天都想喝。” 北堂御嘻嘻笑了一声:“就算不好喝,只要是你煮的我也喜欢天天喝。” 肖唯脸一红,娇嗔的瞪了他一眼:“嘴巴抹了蜜了,这么甜?” 北堂御满脸讶异:“你还没尝过怎么知道我嘴巴抹了蜜?难道你昨晚偷亲我了?” “北堂御!”肖唯恼羞成怒,呼的一下站起身,“你到底喝不喝?不喝我就拿去倒掉好了。” 怕把她惹毛了真的过来抢碗北堂御赶紧用汤堵住自己的嘴, 他先喝了一口,没有表情,又喝了一口,眉毛微微挑了一下,再喝了一口,脸颊动了一下,又一口,一碗汤渐渐的见了底。 肖唯的眼睛紧紧的盯在北堂御脸上,奇怪,怎么没反应,难道不合他的胃口? 把汤喝完北堂御故意打了一个大大的嗝,然后满脸幸福的说到:“真好喝啊,根本停不下来。” 肖唯松了一口气又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所以你刚刚是故意害我提心吊胆的了?” 北堂御嘿嘿一笑:“我就是想试下你是不是真的很在意我,结果我很满意,想不到小唯你……” “怎样?”肖唯心里羞囧的要死却还是故意装出一副凶巴巴的样子,要不然她一定会被这个混蛋笑一整天。 北堂御立刻识趣的停住了话头,急忙讨好的说到:“小唯,我还想要。” “没了。”肖唯把他的碗抢了过去。 “啊?不是吧?”北堂御一脸懊丧,早知道就不那么嘴贱了,那个汤是真的很好喝。 看他跟要不到糖果的小孩子一样委屈的揉着衣角,肖唯忍不住喷笑出声:“逗你的啦,是医生说你不能喝太多,只能等明天了。” “明天?”北堂御的眼神闪了闪,“小唯,有件事得跟你说……” “什么?”肖唯收拾好东西坐到床边,双眼明亮的盯着他。 北堂御原本想把林婕和孩子的事情告诉她,可是在对上那双眼睛的时候,不知为什么他就有点说不出口了。肖唯的后妈和她那个妹妹肖雪儿是怎么对她的他心里清楚的很,所以也就分外担心肖唯会对那个孩子产生抗拒心理,如果肖唯接受不了怎么办呢?他不想肖唯离开他,那种痛来的比十场车祸还要猛烈。 他喉结动了动,嘴唇却干燥的无论如何都张不了口。 “怎么不说话?”肖唯歪着头打量了他一下,“是不是需要上厕所?我去找个人帮忙。” 说完肖唯起身就想走,北堂御一把拉住她的手:“不是,就是想和你说说话。” “那你说啊,”肖唯想了想,脸上突然闪过一丝绯红,她竟然满脸娇羞的低下了头,用蚊蝇般弱小的声音说到,“其实,我也有件事想跟你说来着。” 竟然他们两个都互相表明了心意,那现在把怀孕的事告诉他就行了吧,不知道他会不会开心一点。 其实从进门开始她就发现他好像有心事,眉心总是不自觉的蹙紧,说话的时候还会晃神,明显的心不在焉。 北堂御却因为走神没有听到,他拉着肖唯的手紧了紧:“我今天要去英国一趟,家里那边有点急事。” “啊?”肖唯怔了一下,她因为和家里关系不是很好所以一个人独来独往惯了,差点忘了北堂御也是有家人的,而且还是在英国那么远的地方,她有些不自然的笑了,“是吗?可你的伤口还没好,医生说最好不要乱动。” 北堂御拍了拍她的手背:“没事的,我会小心。” “哦。”肖唯应了一声,“什么时候走?我去送你吧。” “不用了!”北堂御反应有些过度,在对上肖唯那狐疑的目光之后他又急忙解释,“你看我住院最累的还是你,忙前忙后的也没好好休息一下……” “那你要去多久?”肖唯也没再坚持,转而问起他的归期。 “这个……”北堂御犹豫了一下,他也不知道到底要花多长的时间,但是也的确不能这样无休止的等下去,所以还是仔细的想一想比较好。 “要很久吗?”肖唯眼神复杂的看着北堂御,不知怎么的,她竟然想起了一去不回头的顾克里,她有点害怕北堂御也和顾克里一样,走了,就不会再回来了。 正文 第288章:没想到来的这样快 第288章:没想到来的这样快 望着肖唯担心的目光,北堂御心中一动:“不会的,最多十天我就会回来,不管事情有没有解决,我都会回到你身边,别担心。” 就这样吧,最后十天,然后他和林婕就到此结束,再也不必纠缠在一起。 “嗯,我等你。”肖唯点了点头。 北堂御搂着她的肩膀让她侧靠在自己身上,一手轻轻抚着她的秀发一手宽松的搭在她的腰上:“再也不会让你伤心了,这次是说真的,宁负天下人也不负你。” 肖唯勉强笑了笑:“看你说的,我又不是什么红颜祸水,怎么会有天下人一起来反对我们在一起。只要你回来,一切都没事了。” “傻瓜!”北堂御爱怜的吻了吻她的发顶,“啊,对了,你还没见过我的家人对吧?等我这次从英国回来就带你去见我舅舅,他一定会喜欢你的。” “你舅舅?”肖唯脑海里顿时浮现一个又高又壮的英国男人的形象,她不禁有点担心的问到,“他喜欢什么样子的女孩子啊?我这样的他会喜欢吗?” 看着肖唯紧张的样子北堂御不禁失笑出声,他宠溺的刮了刮她的鼻尖:“现在才担心是不是有点太晚了?不管怎样你都是我的人了,就算害怕也不能逃避。” 肖唯皱了皱鼻子,没有说话,而是安静的趴在他的胸口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竟然渐渐睡了过去。 她这一觉睡得很沉,等她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偌大的病房里只有她一个人。 她坐起身呆呆的看着空旷的房间,心头一阵茫然。 突然,粘在被子上的一个画着兰花的信封印入了她的眼帘,她拿过来一看,只见信封上写着一行英文:tomylove。 她的嘴角忍不住勾出一抹甜蜜的笑意,修长的手指从信封内夹出一张纸,上面写着他走了,很快回来,如果没有当面告别就可以假装从未离开,他会给她打电话,并想她想满二百四十个小时。 肖唯点着信纸,嘴里嘟嚷了一句:“猪头。” 甜蜜的笑意却悄悄挂上了眉梢。 因为太过眷恋和肖唯在一起的美好时光,北堂御耽误了出发的时间,紧赶慢赶才在飞机起飞前赶到了机场,而林婕早就等得不耐烦了,带着一副宽大的墨镜还用丝巾包住半张脸烦躁的在候机室走来走去。 她现在大小也算是个名人了,最怕被狗仔队跟踪爆出什么花边新闻。 在看到北堂御跑过来的时候她嘴角终于扬起一抹得意的笑容,北堂御来了就别想逃出她的手掌,肖唯那种菜鸟怎么可能斗得过她? 要不是对林婕的身形比较熟悉北堂御也差点没认出她来,看着她那副把自己当大腕的做派北堂御不禁摇了摇头。 他走到林婕面前直接说:“走吧。” 他什么都没带,除了机票签证什么的,就只有一本书。 林婕不禁皱眉:“你怎么不带行李?” 北堂御无所谓的耸耸肩:“反正去十天而已,带什么行李,到了那边随便买点就好了。” 林婕的脸隐隐有些发青:“十天?谁说十天?” 她还打算把北堂御骗去他们以前上学的地方还有其他有着甜蜜回忆的地方看一看趁机和他旧情复燃呢,十天怎么够? “我说十天就十天,不管找没找到。”北堂御冷冷的看了她一眼然后自己先走了,林婕在后面气得跳脚,但又怕有人认出她来所以急忙也低头走了。 北堂御的伤口还没好,这么剧烈运动了一番之后更是累的不行,所以上了飞机之后他直接闭着眼睛睡觉,也省去了和林婕争吵的烦恼。 因为要见北堂御林婕今天特意化了一个非常精致的妆容,刚刚在外面因为蒙着脸没法展示,所以坐下来之后她立刻扔掉纱巾和墨镜,调整了一下表情之后转脸妩媚的对北堂御笑了一下:“御,你要不要喝点什么?” “……”北堂御本来安静的睡着,听到她的声音之后立刻发出一阵轻微的呼噜声,表明自己已经睡着了。 林婕的表情那叫一个扭曲,愤恨的哼了一声之后也不说话了。 期间她除了去上了一趟厕所之外再没发生任何事,两人一路无事的安全抵达英国,只是北堂御醒来的时候发现林婕竟然靠在自己肩上,这让他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不过林婕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而是神色如常的下飞机了。 看着英国那熟悉的繁华的大街,林婕竟然有些热泪盈眶:“天啊,真没想到,我还能回到这里。” 这里有着她最初的梦想和最辉煌的曾经,午夜梦回里她不知回味了多少次。 北堂御捂了捂伤口,呲着牙说到:“咱们先去你说的那家医院吧,叫什么来着?” 林婕有些哀怨的看着他:“何必这么着急,我们不先回学校看看吗?我已经六年没有回去过了。” 北堂御挑了挑眉:“奇怪,你身为一个母亲难道不应该急着找回自己的孩子吗?怎么还有心思去玩?” 林婕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哀怨的表情也不禁变得狰狞,她咬牙切齿的说到:“我当然着急找到孩子,只怕你着急的是回去见肖唯吧?” 北堂御拦下了一辆出租车,转脸云淡风轻的问她:“你还走不走了?” 反正她说的没错,所以他也用不着生气。 结果林婕自己又把自己气了个半死:“那总要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吧?难不成你要我提着这么多东西东奔西跑?” “那就先找一家宾馆。” 因为孩子的事情还没证实所以北堂御也就没告诉家里,免得他们大惊小怪的又要生出许多是非,所以他回到英国自然就不能住家里。 对于这一安排林婕相当的不满,她本以为可以住到北堂御家的别墅去的,然后顺便把当初把她赶出去的那对夫妇给气一顿,你们不是要赶我走吗?老娘又杀回来了。 现在自然什么都机会都落空了,她能不生气吗? 她阴沉着脸往出租车后座走,结果因为用力过猛一下子没掌握好平衡,高跟鞋往旁边崴了一下,她伸出手尖叫着朝最近的北堂御倒去。 北堂御下意识的接住了她倒过来的身体,不过很快把她推开了自己的怀抱,等她站稳之后又松了手,他皱眉问到:“你怎么回事?小心一点吧。” 林婕先是整理一下自己的头发然后对北堂御展颜一笑:“谢啦。” 什么乱七八糟的!北堂御不再理会她的稀奇古怪自己坐到了副驾驶座上。 林婕表情一僵,看着北堂御后脑勺的眼神也不自觉的凶狠起来。 你这是下定决心要和我划清界限吗?只怕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呢。 车子一路疾驰,到了宾馆之后北堂御绅士的帮林婕拿行李,林婕却趁机勾住北堂御的手臂,身体还往他肩膀靠了靠。 “你干什么?”北堂御抽回手臂。 林婕却皱着眉头说:“我的脚好痛,你扶我一下好不好?” 北堂御狐疑的看着她。 林婕眨了眨眼,还微微摇晃了一下好像真的站不稳一样。 北堂御的目光在林婕身上逡巡了一个来回之后忽然对着一旁的门童招了招手,然后说:“这位小姐有点不舒服,麻烦你扶一下她。” 林婕脸都气歪了,甩开北堂御的手气愤的大吼:“北堂御你真是够了!” 吼完之后又一瘸一拐的往宾馆里面走了,北堂御挑了挑眉,然后也跟了进去。 订好房间之后林婕说她要洗个澡换身衣服然后再去找人。 北堂御的脸色有点阴沉,但也拿她没办法,只好问她要洗多久。 林婕高傲的挑了挑眉:“等着我,洗好了我会叫你的。” 虽然她的话语很暧昧,可北堂御一点也没想歪。 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北堂御给肖唯打电话却突然发现手机不见了,全身上下都翻遍了也没看见手机。 难道落在出租车上了? 不对,好像上车的时候手机就没在了。 那就是在飞机上…… 可是在飞机上他动都没动一下,一直都是躺着,而且下飞机的时候他还看了一眼座位,上面并没有什么东西。 那手机到底去了哪里? 百思不得其解之后他也懒得再去管了,正在这时房门突然被敲响。 难道是林婕? 他一边走过去开门一边说:“这么快?” 结果一开门,却吃了一惊。 “舅舅,你怎么来了?”来人竟然是顾克里。 顾克里温和一笑:“怎么,看到舅舅不高兴?” 顾克里这人,当真担得起温润如玉四个字,不笑的时候都觉得他温柔无比,一笑更是让人如沐春风。 北堂御英挺的眉毛往上一挑,黢黑的俊眸里露出一丝笑意:“舅舅会来我早就猜到了,只是没想到来的竟是这样快。” 从他下飞机到现在不过才两个小时不到顾克里竟然就已经知道他来了英国并且还清楚的知道了他的房间号,更恐怖的是他本人也立刻出现了。 顾克里信步走进客厅内,看着屋内的摆设摇了摇头:“你还是回来住吧,要是让姐姐姐夫知道了肯定会生气的。” 他进了屋北堂御这才发现他后面还跟了个人,是他的得力助手维森,北堂御挑起的眉毛又放下,面上一片波澜不惊,连维森都带出来了可见他是真心要把自己抓回去。 其实他回去也没什么,只不过出入没那么自由外加还要和父母冷战会影响到心情,所以他得想个法子让舅舅改变主意才行。 正文 第289章:我大的是辈分,谁跟你比年纪 第289章:我大的是辈分,谁跟你比年纪 北堂御眼睛一眯,跟着顾克里坐到了沙发上然后状似苦恼的说到:“我回去他们才要生气,相信你也知道我这次不是一个人来的。” 顾克里自然是知道他是和林婕一起来的,所以他才火急火燎的赶了过来,想要看看这个外甥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听你之前的意思,是打算和林婕划清界限的,怎么现在又缠到了一起?是不是她不肯放手?”说这话的时候顾克里的语气不急不缓,一副温吞和气的样子,可是最后一个字尾音微微上翘,这说明他的情绪在变得危险。 北堂御倒了一杯开水,趁机敛去眼中那一抹算计,他说:“不如我告诉你我这次来英国的目的,我爸妈那边你来搞定。” 顾克里修长的食指在膝盖上点了点,语气沉稳的说到:“你知道,就算你现在不说我明天也能知道。” 北堂御斜靠在沙发上,嘴角露出一个痞痞的笑容:“你也知道我根本不怕我爸妈生气,我只是不想被奶奶缠着催婚,可你要知道,我们两个站在一起,火力绝对是向你集中的。” 顾克里眼眸一抬,似笑非笑的看着北堂御:“还以为你被国内的地沟油给毒傻了,遇到芝麻绿豆的小事都要找我讨主意,没想到你反应还是这么快。” 北堂御摇了摇食指:“nonono,她的事才不是小事,也只有她的事才会让我乱了阵脚,而且和舅舅你面对面我可不敢松懈,因为舅舅你是只老狐狸啊。” 顾克里终于笑了:“那你就在这里呆着吧,我也不想林婕那个女人再踏入我们家门一步。” 北堂御没有做声。 “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吧?”顾克里突然眯着眼说了一句。 “什么?”北堂御转过头看他。 “当初林婕离开你的时候姐姐给了她一张五百万的支票。”顾克里云淡风轻的说到,好像说起的不是一件能够让人心碎欲死的往事,而是无关紧要的天气。 北堂御眉心轻微的皱了一下:“我知道,所以才会那么恨她。不过后来她跟我说她当时就把支票撕了,没有要那笔钱,也是因为这样所以我才觉得对她分外歉疚,是我害了她,她本该有一个很美好的未来。” “哼,”顾克里竟然冷笑了一声,“她的确是把支票撕了,不过不是你想象的那种。” “什么?”北堂御讶异的问到,难道这其中还隐藏着什么他不知道的秘密? 为什么,明明他才是当事人,可为什么大家都知道的比他多,他却一次又一次的被蒙在鼓里。 “当初她是拿了支票到银行提现的,只是姐姐在她提现之前就把那张支票给取消了,所以她才撕掉的。”顾克里眼角已经隐隐有了嘲讽之意,“你还是为了钱才离开你的,只是之前话说的太满,所以即使发现支票是空票她也不能去找姐姐,要不然她一直辛苦维持的形象就破灭了。可她不知道姐姐早就看透了她的为人,给她支票不过是看在你那么喜欢她的份上再给她一次机会罢了,结果你知道的,她并没有好好珍惜。” 北堂御沉默的起身,木然的走到阳台上点燃了一根烟,狠狠吸了一口,然后继续沉默。 顾克里知道自己这样毫不留情的击碎他最后一点幻想有点残忍,可是他比谁都要清楚他这个外甥,重感情讲道义有责任心,只要他心里对林婕还有一点点愧疚他就不会放着林婕不管,可林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他们早就一清二楚了,她会害了他的。 看着北堂御一脸苦闷的样子他心里也不好受,可如果不这样的话他永远都走不出过去,他心里的林婕还会是当初那个一脸纯洁的小姑娘。 顾克里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的,人都有犯错的时候,就像当初的我。可我们只能尽力去弥补,而不是一错再错。” 北堂御掐灭了烟头,眼中闪过一丝苦涩:“我知道的,舅舅,我都知道。可是,我不敢相信曾经那样真心爱过的人竟然一直都在骗我,她是我第一个付出真心的女人,竟然也第一个糟蹋了我的真心。” 顾克里温润的眸中也有了一丝波动:“谁的真心又没被践踏过呢?你只要别再掉进同一个坑就行了。你们这次来英国到底是因为什么?” “林婕说当初离开的时候她已经有了孩子,后来还生了下来。不过因为没能力养活她又把孩子送人了。” “什么?”这次轮到顾克里吃惊了,他的眉心也不禁深深的皱起,“这件事能不能确认?她会不会又是骗你的?” 北堂御摇了摇头:“不知道,不过她既然敢带我来那就说明有可能是真的。” 顾克里也想抽烟了,不过他从来不抽所以只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把你知道的全部告诉我吧,我回去之后就派人去查一查,放心,不会惊动家里人的。” 这时顾克里才明白北堂御不愿意回家的真正原因,这时可大可小,可万一林婕真的生了一个孩子又被家里人知道了,只怕只会比这更让人焦头烂额。 “林婕不肯多说,只说是在一家叫圣玛丽的医院生的孩子,医生护士什么的一概不知。” “圣玛丽?”顾克里眼睛一眯。 “怎么了?”北堂御直觉这里面肯定有什么蹊跷。 “如果我没弄错的话,这家圣玛丽医院前几天才失火过一次,好像烧了挺多东西,你们去的话不一定能找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这么巧?”北堂御有点吃惊。 “就是因为太巧了所以才觉得有点怪异,”顾克里冷笑了一声,“这林婕当真打的一副好算盘,不过有件事她肯定没想到。” “什么?”北堂御一头雾水。 “你别管了,明天你和林婕却圣玛丽的时候要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不要让她产生怀疑。”顾克里轻轻笑了一声,“既然她喜欢自作聪明那我就给她演一场好戏让她尝尝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滋味。” 北堂御焦急的说到:“舅舅你不厚道啊,我什么都告诉你了你却什么都瞒着我。” 顾克里狡猾的拍了拍顾克里的肩膀,却笑得人畜无害:“舅舅这是在保护你,小孩子知道了太多会影响发育的。” 北堂御满头黑线:“虽然你是我舅舅可是你也才比我大两岁,这样装老人家有意思吗?” 顾克里最喜欢看小外甥被惹毛的样子,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明明很不安却装出一副霸道凶狠的表情。 他愉悦的弯起眼开心的笑了起来,眉梢那颗浅色的痣也欢快的上下跳跃着。 “我大的是辈分,谁跟你比年纪。” 北堂御无语凝噎,他觉得他舅舅大的不是辈分,而是厚的是脸皮吧? “好了,别生气了,舅舅很忙的,你自个儿玩吧。”顾克里把北堂御的好奇心勾了起来却不负责解答,反倒不厚道的施施然离开了。 北堂御郁闷的吐血。 这一夜林婕也躲在自己的房间里没有出来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第二天早上北堂御还在睡的时候林婕又迫不及待的来敲他的门了。 北堂御睡眼惺忪的打开门一看差点吓了一跳,林婕竟然穿了一条白色长裙,然后也没有弄成昨天那副浓妆艳抹的样子,而是很淡很淡的那种,她还带了一顶黑色的假发把自己染过的头发遮住,咋一看上去,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白衣飘飘的长裙,分明是六年前他第一次遇到的那个林婕。 “御……”林婕温柔的喊了一声。 如果昨天顾克里没有来找他没有跟他说那番话的话,北堂御不能保证自己对着这样的林婕能够保持清醒。 可是他现在知道当初的林婕是怎样的有心计是怎样的用谎言欺骗他,那种初恋的美好感顿时变成了噩梦。 他厌恶的皱了皱眉,然后脸色不善的说到:“你先回你的房间去等一下吧,我准备好了会过去找你的。” 说完他就当着林婕的面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看着脸色不善的北堂御,林婕的脸色僵了僵,可是她还没说什么他又关上了门,林婕的脸色就彻底的变黑了,一口银牙差点咬碎。 昨天遭到北堂御的冷遇之后她就躲在房间里苦苦思索了一番,最后想出大概是自己的造型有问题,想了一夜之后她终于大胆穿起了以前的装扮,化妆化久了突然卸掉还是让人很没有安全感的,但是为了北堂御拼了。 出门前她也对着镜子照了好久确认没有任何差池才过来的,结果呢,全部白费心思了。 他还是看也不看一眼自己。 和北堂御一起出门的时候林婕还在偷偷打量北堂御的神色,可他依旧冷着脸,全身上下都散发出一种生人勿近的气息。 “御……我们就快见到我们的孩子了,你不高兴吗?”林婕鼓起勇气往北堂御身边靠了靠,同时也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温柔似水。 北堂御看着她冷冷的笑了一下:“话不要说的太满,你就这么确定我们能够找到孩子?” 林婕眼神闪了闪:“肯……肯定能的,如果孩子知道有我们这么爱他的父母的话,说不定……” 北堂御打开车门:“那就走吧!” 林婕的心扑通扑通跳着,她知道绝不能退缩,一退缩就全完了。 咬了咬唇,林婕硬着头皮上了车。车子一路疾驰,前往那个埋藏着许多秘密的圣玛丽医院。 正文 第290章:为了钱什么都可以出卖 第290章:为了钱什么都可以出卖 到了圣玛丽医院之后北堂御和林婕见到了圣玛丽医院的院长,林婕说明来意,然后还说自己五年前生产的时候见过他。 院长说他接待过的病人实在太多了,具体的情况可能记不清楚了,不过林婕看起来很面熟应该见过才是。 林婕问能不能查一查资料,看看资料上到底有没有记载当初那个孩子送到哪里去了。 对于他们的心情院长表示理解,但是他说前段时间医院着火,五年以前的资料烧掉了一大部分,不知道有没有他们想要找的那份。 北堂御和林婕对视一眼,虽然希望很渺茫,他们还是决定留下来把资料翻一遍看能不能查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在医院待了一整天,不但把五年前的资料全部看完了,连四年前三年前的也全都看过,没有一点关于那个孩子的资料。 林婕捶了捶肩膀,皱着眉头说到:“好累啊,御,不如我们去泡温泉吧?这一天都和这些鬼资料待在一起,也不知道有没有寄生虫,想想都觉得恶心。” 北堂御眼皮都没抬一下:“如果你想到的是这些都是你儿子的下落你就不会这么厌恶了。” 看完最后一份资料,他揉了揉有些胀痛的眼睛,脸上是说不出的失落:“要去你自己去好了,我没心情。” 知道自己又说错了话林婕不免有些讪讪:“我还不是看你很累才这么说的,你不领情就算了,也没必要误会我啊。” 北堂御冷哼一声,眉目之间闪过一丝冷意。 一无所获的两人满身疲惫的回到了宾馆,大堂经理却突然迎了上来。 他把一个手机递给了北堂御然后说是一位先生给他的。 那手机分明是自己丢掉的那个,只是怎么到了这里? 正疑惑着手机突然响了,是李斯时打来的。 “喂?” “你可总算接电话了,也不看看我给你打了多少个。”电话那头传来李斯时的抱怨声。 “我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偷了,现在又被送回来了。”北堂御也很无辜。 李斯时却冷笑了一声,他问:“林婕现在是不是在你旁边?” 北堂御抬头看了一眼正站在自己旁边竖起耳朵偷听的林婕,淡淡的皱了一下眉然后走到一个稍远的地方:“现在不在了,有什么事你说。” “今天我打电话给你,接电话的却是机场的工作人员,他们说你的手机落在飞机的洗手间里了。” 北堂御顿时就察觉到了诡异的地方:“可是那天我根本没上洗手间啊,连座位都没离开过一下。” “我知道,你坐飞机从来不上洗手间。”李斯时的脸色有些冷,“你这次是和林婕一起去的吧?她是不是就坐在你旁边?” “你的意思是她拿了我的手机扔到洗手间去的?”北堂御眯着眼,眸中闪过一丝冷意。 “那你觉得别人近的了你的身吗?何况你根本动都没动。” “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北堂御百思不得其解。 “你可能不知道吧,你和林婕去英国旅行的消息已经占了今天娱乐新闻的头条了。人家不但言之凿凿,而且还有图片为证。飞机上靠在一起的,抱着进出租车的,在宾馆门前亲密说话的,虽然很模糊但是很暧昧,再加上她为金酋代言的广告正在频繁播放,你们的关系已经成为各大媒体正想猜测的焦点了。”说到这儿李斯时突然叹了一口气,“如果你和林婕去英国的事肖唯事先知道的话最好,如果不知道的话你可能要有大麻烦了。我想,林婕之所以把你的电话扔掉就是为了不让你知道国内的消息或者不让你和肖唯联系,真没想到,几年不见她的心思竟然变得这么歹毒,能够设计出这么一长串计划,她以前不是这样的。” “她实在太能演戏了,轻轻松松就将我们玩弄于鼓掌之中。”北堂御一声冷哼,带着寒意目光向正要朝这边走来的林婕射去,见她不敢再过来之后又继续说,“我和林婕这次到英国来不是你想的那样,是有重要的事要办,具体是什么事回去再跟你解释,你要没什么事我就先挂了。” 他现在真后悔,走之前就应该把所有的事都告诉肖唯,现在弄成这副状况只怕浑身是嘴都说不清楚了,也不知道她有没有伤心。 “等一下,有件事我一直埋在心里,本来是不打算说出来的,可是林婕的作为实在有些过分了,竟然陷害肖唯偷了她的耳钉,现在这件事已经在金酋公司传开了,肖唯的处境有多艰难你应该想象的出。”李斯时本来对林婕还有一丝同情,因为他以为林婕真的是对北堂御旧情难忘,那种爱一个人而得不到的痛苦他实在是太了解了,所以才会在一开始她找来的时候就帮她,甚至她后来的行为有些过分他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她不但不知收敛反而越来越过分,连他都快看不过眼。 “什么?”北堂御眉毛一挺,他受伤之后就没去过公司了,前来汇报工作的人也不敢在他面前说各种八卦,所以肖唯受到刁难的事情他还真是没注意到,他这次可是真的疏忽了,该死! “我知道那是诬陷,因为,林婕的耳钉早就丢了。”李斯时咬咬牙终于爆出了这个埋在心底的秘密,“她那对耳钉虽然是你送的,可是却是我买的,你还记得吧?” 当初北堂御打算送林婕一份生日礼物,选来选去都不知道送什么好,这时李斯时却拍着胸脯说他去帮他找,绝对买一份能够让林婕满意的礼物。 “我记得,怎么了?” “呵,那时爱她的可不止你一个人,我也喜欢她你应该知道吧?所以在买到那副耳钉的时候,我让人在耳钉后面一边刻了一个l,代表我和她。可是这次见到她,我找机会看过她的耳钉,后面没有字。没有字你知道这说明什么吗?说明那对耳钉她早就丢了,丢了就丢了,可她为什么又要找一副相似的来代替呢?这就说明她是存心说谎的,她来意不善。” 李斯时的声音突然沉了下去,语气中带着一丝丝的内疚,“我本来是想破坏你和肖唯的,所以林婕的所作所为我都是保持着作壁上观的态度。” 北堂御一口血差点没上来,其实他真的不怕被算计,但他怕的是一回头却发现在最后算计自己的竟是自己最信任的人。 曾经他引以为傲的爱情和友情,都在背后给了他一刀之后血淋淋的背叛了他。 他胸中憋闷,怒气涌上心头,想要发怒想要咆哮却都忍了下来。 他声音闷闷的说到:“李斯时,这件事回去之后再跟你算账,你现在有多远给我滚多远!” 挂断电话之后猛地喘了三口气才将那心头的怒火给压下去了一点点。 偏偏这时林婕还悄悄走到他身边问:“怎么了?” 北堂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寒冷如冰刀的眼神简直要将她整个人都射穿,他脸上也是前所未有的寒意。 林婕被盯的一缩,直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北堂御连指责的话都懒得说了,他觉得再和林婕说一句话都是浪费,所以在冰冷的瞥了她一眼之后便再也不看她直直的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林婕犹豫了一下之后抬步跟了上去。 这时宾馆门口低调的驶来几辆黑色的轿车,停稳之后,第一辆车又立刻上来两个人跑到中间那辆车的门边,一个负责开门一个负责搀扶。 车上下来一个面容严肃的中年男人,看上去大约有四五十的样子,气势十分强大,那一双深邃的眼眸更是散发出一种迫人的气势。 后边一个温润如玉的男人姿态从容的走了上来,嘴角挂着谦逊的笑意:“要是小御知道姐夫你亲自来接他回家的话,一定会,很高兴。” 后面三个字他放慢了速度,眉毛还微微上挑,其中的含义不言而喻。 中年男人眼角似冰刀般在他脸上刮过,鼻腔里哼出一声:“他眼里要是还有我这个父亲,就不会宁愿躲在这种地方也不会不回家,你也不会刻意帮他隐瞒。” 顾克里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尖,他最怕的就是这个姐夫了,一年到头见不到三回笑脸,要是见到了要么是有天大的好事要么就是有天大的悲剧,他也不知道姐姐是怎么和这个男人生活在一起三十多年的,而且还恩爱如初。 他避重就轻的说到:“最后还不是被姐夫给抓住了,我们这点小伎俩怎么瞒得过姐夫的眼睛。” 中年男人,也就是北堂御的父亲北堂弘并没有因为顾克里的话而改变表情,依旧不苟言笑,他下巴一抬:“带路吧。” 顾克里只得乖乖抬步往前走,其实他从小就是被姐姐姐夫带大的,虽然血缘上的关系是姐弟,可是在平日的相处里却更像母子,对于姐夫也是像对待父亲那样。 所以北堂御那个小子才会那么嫉妒自己,说自己看起来更像是亲生的。 正文 第291章:所有的事情都到此结束 第291章:所有的事情都到此结束 到了北堂御房间前顾克里摁下门铃的同时也偷偷抬眼观察了一下姐夫,发现他的面容不由自主的崩的更紧了,虽然不太明显却还是被他敏锐的发现,他心中不由暗笑,还说不关心自己儿子,不关心你那么紧张干吗? 北堂御正在给肖唯打电话,想向她解释林婕的事情,可是电话一直没人接,他的心不由的悬了起来,同时也更为的烦躁,恨不得现在就插上翅膀飞到肖唯身边去。 正在他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团团转的时候门铃就响了,猜到可能是舅舅带了消息过来他一个箭步就冲了过去:“舅舅!” “咳,”顾克里握着拳咳了一声,然后表情有些不自然的说到,“乖,姐夫来了。” 北堂御身子一僵,在看到顾克里后边站的人的的确确是自己那个老古板父亲之后表情顿时变得有些难看,语气也是冷的要命,“你来干嘛?” 北堂弘重重的哼了一声:“你这是什么态度?” 顾克里心中哀叹了一声,二十多年啊,从北堂御会说话开始这父子两一见面就跟生死仇人似的,一定要大吵一番才会善罢甘休。 眼看着又要吵起来了他急忙挤入两人中间,语气温和的说到:“别站在门口啊,姐夫我们先进去吧,进去再说。” 见舅舅要打圆场北堂御的态度也就没那么尖锐了,不过也谈不上多友好,只是转过身把他们让了进来。 坐下之后北堂御用眼神质问顾克里:不是说好不让家里知道的吗?你竟然还把人给带来了? 顾克里回了一句:这事可不能怨我,姐夫那能力就是一百个我加上二百五十个你也比不上,再说他要来我如果拦着不是更让他心存怀疑吗? 北堂御问:那现在怎么办,要不要另外找个时间谈? 顾克里眼神闪了闪:其实……姐夫都知道了,连林婕住你隔壁都知道。 北堂御:…… 北堂弘等他们两个打哑谜打够了又是一声冷哼:“都说说吧,怎么想的?“ 瞧人家问的这多言简意赅啊,一句话就告诉你,该知道的我都知道了,废话也别多说,来点直接的。 顾克里和北堂御对视一眼,心中都说了一句:老狐狸。 见北堂弘眼神落到自己身上,顾克里面上温和的笑了一笑,脑中却在飞快的组织语言:“就是那个,其实在圣玛丽医院着火之前我就去那家医院查探过了,不过查的不是同一件事,但是也差不多。为了方便查阅我让人把他们五年前的病例偷偷复制了一份。所以昨天回去之后我又立刻让人在资料中查找有关林婕……怀孕和生子的信息,结果查到她在五年前曾经到圣玛丽医院流过三次产,虽然用的是不同的化名但是字迹一模一样。还有今天来这之前我也收到了一份资料,就是她在离开你回国之后都干了些什么,我想你绝对猜不到。她在给人当情妇,当第三者,专门破坏别人的家庭。碰到运气好的时候她能狠狠的捞上一笔,运气差的时候不但捞不到钱而且还被人家的老婆追着打。” 第三者,情妇,勾引别人的老公? 换做从前北堂御是绝对不会把这些肮脏的词汇和冰清玉洁的林婕联系在一起的,如果有人敢这么诋毁林婕他绝对把他打得满地找牙。 可是六年的时间过去,什么都变了,林婕再也不是从前的林婕,而是一个为了钱什么都可以出卖的女人。 相比于愤怒,他心中更多的是怜悯,这个女人实在是太可怜了,可怜又可悲。 他摇摇头,眼中不再有痛苦和犹豫:“所以孩子的事情都是假的了?她根本没生过孩子?” 顾克里点了点头。 北堂弘一挥手,跟在他旁边的一个保镖立刻躬身走了出去,不一会儿就把隔壁的林婕给押了过来。 林婕还在奋力挣扎着,大声嚷嚷:“你们干什么?你们都是什么人?快放开我!” 可她的挣扎都是徒劳而已,只能无力的被推倒在他们三个人面前。 看着林婕像个疯子般哭泣喊叫的样子北堂御眼中最后一丝怜悯也消失殆尽。 有什么好怜悯的呢,又没有人逼她走上这条道路,一切都是她自己选的,现在,也不过是咎由自取而已。 北堂御厉声质问:“林婕,你为什么要骗我,你明明就没有生过孩子。” 林婕抬起头,视线在眼前三个男人脸上一一滑过,看到北堂御的时候她脸上还有一丝挣扎,看到顾克里她已经知道没有希望了,看到北堂弘竟然也来了,顿时就面如死灰。 她知道,什么都瞒不过去了,她的谎言终于还是被拆穿。 她哈哈大笑了三声,声音中带着明显的嘲讽的味道:“你说我为什么要骗你,难道不是你们北堂家先骗我的吗?明明说好给我五百万,到头来却又反悔,真是恶心!” “你!”看着她如此不知悔改的样子北堂御真是恨自己瞎了眼,当初竟然会爱上这种女人。 他的目光不由的变得沉痛:“那你后来又何必骗我,是说过不管你要什么,只要你开口我就一定会给你,你要多少钱我都会给你。” 林婕冷冷的笑了一声:“五百万买下的不过是六年前的林婕,现在的我要的是你们北堂家所有的财产,如果能把你们家搞的天翻地覆就更好了,我要让曾经蔑视过我的人全部趴在我的脚下!” “你真是疯了!”北堂御对她是说不出的失望。 北堂弘更干脆:“哼,北堂家的东西只怕你拿不动!把她送到警察局去,就说她贩毒藏毒,判个终身监禁!” 说完他略带嘲讽的眼神落到了北堂御身上,心想,这就是你心心念念的女人,就为了这种人你跟家里决裂,可笑! 北堂御自然是看到了的,所以心中更加气闷不已,他最不想的就是被自己的老爸看不起,可是当初那么坚决的决定在现在看来只是一个可笑的笑话,幼稚无比。 林婕表情一噎,她虽然打算破罐子破摔但是她还不想死更不想一辈子都在监狱里度过啊。 这个时候她才明白北堂弘不是那么好得罪的人。 她哭着爬到北堂御脚边神情哀切的说:“御,看在我们多年的感情的份上,你这次就放过我吧,我保证下次绝对不敢了。回去之后我就立刻从你面前消失好不好?” 北堂御虽然已经极其讨厌林婕,但是他更不想这么顺从的听取父亲的决定,骨子里的叛逆让他决定反抗。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暴力,监狱不是唯一一个可以解决问题的地方。” 北堂弘眉毛都没动一下:“没有价值的人就不应该再存在,留她一条命就已经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了。” 他的做事原则就是人若犯我必死无疑,既然胆敢欺骗北堂家族的人就要做好付出惨重代价的准备。 “你!”北堂御脸上乌云密布,却也知道他父亲从来都是这样独断专行,想要他改变主意,真是比登天还难。 林婕浑身无力瘫软在地,她来英国只是想勾起北堂御的美好回忆让后和他重修旧好,却忘了英国还有北堂御这头凶恶的老虎在这里,她这根本是羊入虎口啊。 顾克里也觉得这样的惩罚有点太过严重,毕竟这也不算什么大事,就当是给北堂御一个人生的教训好了,让他下次不要再这么轻易的相信女人。 他沉思了一番之后说到:“监狱还是算了吧,不如把她送回国内……让她再也不要出现在小御面前……” 北堂弘终于抬眼:“也不是不行,那他要留在英国,并且保证永远也不离开。” 这个他指的自然是北堂御。 北堂御肯定不会同意,他立刻冷声拒绝:“不行。” 他答应过肖唯,要回去找她,这次绝对绝对不能再食言了。 “没意见的话就这样吧!”北堂弘云淡风轻的一句话就为整个局面画下了句号。 其实林婕对他来讲不过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路人,他压根不想花一秒钟去思考关于这个女人的事。 但可恨的是这个女人竟然缠上了他的儿子,而且还迷惑的他跟家里人决裂,让他们的父子关系冰冻到这种极点,这是绝对不能原谅的事。 眼见再无转圜的余地,林婕不由面如死灰。 在有人过来拉她的时候她吓得尖叫着不断的往墙角退去,同时还撕心裂肺的大喊:“不要过来,不要过来,你们别过来!” 看着她那副凄惨无比的摸样北堂御有些不忍的转过了头。 顾克里满眼都是悲悯,偏偏北堂弘面无表情,好像那只不过是一场闹剧。 在就要被人拖出门口的时候林婕突然又大叫起来:“放过我,放过我,我知道一个关于叶温安的消息,放过我我就告诉你们!” “什么?”房间内的三个男人不约而同的转过头去。 “我知道你们在找她,可是一直没有线索,如果你们同意放了我的话,那我就把知道的全部告诉你们。”眼见有了一线生机,林婕暗暗松了一口气,脑中也在飞快的转动着,下一步该怎么办。 顾克里一个箭步冲到林婕面前,素来进退有序不疾不徐的他竟是第一次这样失控,他双目赤红表情冷凝的盯着林婕:“你说什么?你说你知道温安的消息?” “那当然,就看你们怎么想的了。”林婕的眼神转向北堂弘。 北堂御和顾克里也都转过头去看北堂弘,因为现在他才是那个掌握生杀大权的人。 北堂弘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你觉得你有跟我谈判的资格?” 林婕急促的呼吸着:“我是没有,可是温安有。” 正文 第292章:你也曾是别人的小三 第292章:你也曾是别人的小三 顾克里有些克制不住了,他找了那么多年,只零星得到过一点点的消息,然后又因为那虚无缥缈的消息在全世界各地到处寻找,一找就是六年,结果还是什么都没找到。 现在终于有一个人说她知道温安的消息,他能不激动吗?仿佛守着一株天山雪莲,终于等到了开花的那一刻,希望就在眼前。 “姐夫,”顾克里走到北堂弘身边,他微微低着头,长长的睫毛在眼底留下一片浓重的阴影,“不如就按她说的办吧。” 北堂弘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闭着眼淡淡的说了一句:“你问他。” 这意思竟还是想让北堂御留下来,否则说什么都没用。 北堂御心里那个气啊,这就是他最看不惯老头子的地方,固执,古板,而且还霸道,人家舅舅都这样了你也不肯卖人家一个面子! 他转过脸冷哼一声:“没门儿!” 两人竟是都不肯让步,事情一瞬间陷入了僵局,最为着急的还是顾克里。 又等了一会儿见他们还是不肯表态就直截了当的掏出手机给他姐打了个电话,把这个事情那么一说,电话那头一个极其温柔的声音就说到:“克里,没事,让你姐夫听电话。” 顾克里把手机递给了气压明显变低的北堂弘,眼睛却无辜的望了望天花板,谁让你这么不近人情,我也就只好让姐姐来收服你了。 电话那头也不知说了什么,北堂弘一直嗯,嗯,嗯的应着,再没第二句话。 挂断电话之后他眼神阴冷的瞪了一眼顾克里,好小子,竟然把你姐搬出来压我,有你的。 顾克里抖了抖肩膀,然后走到了林婕身边:“说吧,姐夫已经答应放了你了。” 林婕颤抖着看了一眼北堂弘,却见北堂弘黑着脸闭上了眼,但也没再出言反对。 她咽了咽口水然后使劲推开那个押着她的男人:“松开,别碰我!” 顾克里抬了抬手指,那人就松开林婕站到一边去了。 林婕理了理头发,嘴角勾出一抹冷笑:“我早该知道,你们家族的人都是一样的冷血,把我赶出去之后也把叶温安给赶了出去,虽然说我和她不是很熟,但是那种兔死狐悲的感觉……还是不免让人心寒。” 顾克里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她和你不一样,没人赶她离开,她是自己突然离开的。” 林婕却是不信:“肯定是你们做了什么让她失望的事她才会离开的,要不然为什么她一个人活得那么艰辛却还是不愿意回去找你?” “你说什么?你说她日子过得很艰难?”顾克里有些控制不住的抓住了林婕的肩膀,双手不自觉的用力。 林婕有些吃痛:“你干什么,放开我!” 挥开顾克里的手之后她有些嘲讽的说到:“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顾克里脸色灰败的走到了一边。 眼看着他陷入了无尽的自责之中北堂御急忙上前说到:“还是赶快说重点吧,要知道我们家老头子的耐心可不是很好。” 见北堂弘果然微微皱起了浓眉,林婕吓得不敢再多说废话:“我是在五年前遇到温安的,当时她就在圣玛丽医院。” “什么,她真的在圣玛丽医院?”顾克里有些激动的回过头来,他在一年多前忽然得到消息说有人在英国见到过温安,所以他急忙从国内回到了英国继续寻找温安,可是一年多的时间过去还是一无所获,最近的消息也是前段时间有人说温安可能去过圣玛丽医院,他这才把圣玛丽医院的病例都复制了下来。 可是,他翻看了所有的病例温安的名字并没有出现在上面啊,难道说她也和林婕一样用的是假名? 林婕接着说到:“你肯定想不到她到圣玛丽医院去干什么。她在医院里生了一个孩子,呵呵,真正生孩子的人是她。” “孩子……”顾克里晃了晃,“她把孩子生下来了?” 没错,当初温安离开的时候确确实实怀孕了,可是因为一些误会,他说了一些……说了一些混账话,温安一生气就真的走了。 没想到,她竟然把孩子给生了下来。 看到顾克里满脸自责,北堂御也忍不住内疚起来:“其实当初那件事根本不是你的错,如果不是我……” “跟你没关系,她不爱我,我早就知道,可偏偏还要强求……勉强把她留在身边有什么用呢,她一有机会,还是会飞走!”顾克里情绪暴躁的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表情却是那么的苦涩,“她不爱我……不爱我……” “那后来呢,孩子生下来以后她去了哪里,现在在干什么?”见顾克里已经完全失去理智,北堂御只得替他把问题的关键给问了出来。 林婕却摇了摇头:“我怎么知道,我只是路过的时候看到她被推进了产房,后来怎么样我就真的不知道了。不过你们不是把病例复制下来了吗,那你们可以再从病例里找找,也许能发现什么线索也说不定。” 北堂御眉心皱了皱,说起来容易,可是真找起来却比大海捞针容易不了多少。 最先不耐烦的却是北堂弘,他起身冷淡的看了一眼北堂御和顾克里:“没出息,整天围着女人转来转去。” 北堂御和顾克里都不说话。 北堂弘重重的哼了一声:“有时间回家看看你妈。” 说完就带着他的属下走了。 林婕觉得自己好像到鬼门关转了一圈,她浑身无力的瘫软在地,后背湿了一片,和北堂弘这样的男人在一起只会压抑的喘不过气来,她好像有点明白北堂御为什么不愿意回家了。 不过现在他回不回家都不关她的事了,说好分道扬镳从此再无瓜葛的。 “呵,北堂御,你以为只有你后悔吗?我比你更后悔,没认识你之前我也勤奋向上有自己的人生目标,可是认识你之后,你给了我太多我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东西,让我以为有捷径可以走。可是呢?走到半道你却把我给扔下自己走了。你把我带上一条我根本就不熟悉的路,松开手之后我只能掉下万丈深渊粉身碎骨。”林婕苦涩一笑,眼泪却从眼角不断滑落,“如果有来世,我绝对不要再遇见你,就算遇见,也不会再为你做任何改变,我要走一条属于自己的路。” “呵,”对于她这种把什么责任都推卸到自己身上的态度,北堂御只能摇头叹息,“林婕,我不知道你心里竟是这样想的。肖唯和你情况差不多,可是和我在一起之后她依然保持着自我,并没有向你一样想借着我走捷径,林婕,你说这到底是你的原因还是我的原因?” 林婕咬唇满脸愤恨的看着他。 “你走吧,希望我们,没有再见的机会。” 于是,所有的事情都到此结束,北堂御立刻赶了回去向肖唯解释这次的事,而顾克里,还留在英国继续寻找叶温安,林婕,不知去向。 上了一天的班,肖唯满身疲惫的回到家中,只是刚到楼下就看到一辆十分眼熟的车,车旁站着一个无论是姿势还是穿着都十分骚包的男人。 那男人从她一出现温柔缱绻的目光就停留在她身上,她每往前走一步他的笑意就加深一分,等她走到他面前的时候他的嘴已经咧到耳后根了。 看着他那傻样肖唯终于忍不住扑哧一下笑出声,她站在他眼前一步远的距离,冲他俏皮的眨眨眼:“你回来了,比预想的早。” 北堂御一伸手就将她揽入怀中:“因为,我想你了。还有,我要向你解释前几天的事,网上说的都不是真的,我保证。” “我知道,”肖唯打断了他的话,网络绯闻她不是没有经历过,空穴来风和无中生有就是绯闻的两大特点,所以在看到那些新闻的时候她自然知道都是假的,因为她绝对相信北堂御,“你回来了就说明了一切。” 北堂御不禁把她拥的更紧:“小唯,我和林婕的事情已经结束了,我发誓,从此以后再也不会和她有一丝一毫的牵扯。” “还有呢?”肖唯抬头看他。 “再也不和其他女人闹绯闻,你在的时候和别的女人保持一百米以上的距离,你不在的时候自动和别的女人保持一千米以上的距离。”北堂御一脸严肃的保证着。 “还有,绝对不可以对别的女人温柔,也绝对不可以再让其他的女人爱上你。”肖唯霸道的要求着。 北堂御却满脸苦恼:“我可以保证不爱上别人,但是……” 肖唯眯眼:“嗯?” 北堂御急忙改口:“咳,我尽量,尽量不再迷倒其他女人,可以了吧?” “好吧。”肖唯勉强的点了点头,不过很快又担心的问到,“你的伤口还没好就到处乱跑,现在怎么样了?疼不疼?” 北堂御不在意的笑了笑:“没什么,应该好的差不多了,不过……” “什么?”肖唯急忙问。 北堂御侧身打开车门:“不过就是有点饿了,亲爱的陪我去吃点东西 吧?” 肖唯因为担心他心都是悬着的,听他这么说顿时有些哭笑不得,气恼的瞪了他一眼之后乖乖的上了车:“你这车是不是和你撞坏的那辆一样啊?” “是啊,我不是怕开别的车你认不出我来么?” “你就是开辆坦克来我也能认出来。”因为那种感觉,是不会变的。 听了这话北堂御显然很高兴,他嘿嘿笑了一声然后问到:“我不在你怎么去上班了,不知道在家多休息几天吗?干嘛这么老实?” 肖唯懒懒的靠在椅背上,脸上闪过一丝疲惫:“大家都在工作我怎么能不去呢?难道老板你想徇私?” 正文 第293章:定情信物 第293章:定情信物 “我徇私又怎么了?以后你愿意上班就上班,想几点去救几点去,不愿意逛街休息随便你。要是有人敢说闲话,你就说你是老板娘。”北堂御笑的跟只偷了腥的猫似的。 肖唯有些害羞的瞪了他一眼:“你说是就是?我答应了吗?” 北堂御急了:“你……你不是都收了我的定情信物了吗?收了就不能反悔了,你这辈子肯定是要嫁给我的。” 肖唯强忍住笑声,一脸无所谓的说到:“以后再说吧,要是你以后敢对我不好或者到外面沾花惹草,我就用定情信物敲爆你的头!” 北堂御颤抖着抹了把汗,嘴里嘀嘀咕咕的念叨着:“太暴力了太暴力了……” 肖唯捏了捏他的手臂:“开车的时候专心点。不过说起来,有件事你得多花点心思注意一下。” “什么?”北堂御问。 “我在公司听说了一些事情,听说刘副总最近动作很大,好像在计划着什么事情,神神秘秘的。还有,财务的文森最近也和他频繁接触,我就在楼顶天台见过两次。虽说公司副总和财务经理平常接触也没什么吧,可是刘副总分管的公司行政这一块,财务一直都是你在负责,他们这样接触会不会太蹊跷了一点?你说,其中是不是有什么猫腻?” 刘德全和文森?这两个人怎么搅和到一起去了?刘德全的品行他不是不清楚,只是因为刘德全的哥哥对他们公司有很大的用处所以对于刘德全的所作所为他一直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这次,他们搞这么大动作连财务都牵扯进来了说不定真的在暗中计划着什么。 想到这儿北堂御微微一笑:“我知道了,亲爱的辛苦了,放心吧,没事的。” 刘德全是玩不出什么花样的。 见他一副不在意的样子肖唯急了:“要未雨绸缪防范于未然知道吗?” “知道知道,回去之后我就找人盯着他,保证他们翻不出我的手掌心,可以了吧?”北堂御笑着伸手摸了摸肖唯的脑袋,“我们家媳妇儿开始向着我了,心里真高兴。” “你!”人家跟他说正经事他却一脸不正经,肖唯气的转过头不再理他。 “小唯。”温安一脸温柔的拉住正准备去休息的肖唯,“那个,有个事和你商量下。” “什么事?”肖唯放下包包随着温安坐到了沙发上,“安安姐你有什么事尽管说。” 突然这么温柔让她很不习惯啊。 “就是前段时间我的新书不是出版了吗,现在主办方办了个签售会,我得出差半个月,所以能不能麻烦你帮我照顾下大鼎,你知道那泥猴子只服你管,要换了别人指不定怎么翻天呢。”说起儿子温安又是头疼又是欣慰,因为自己的工作性质,经常日夜颠倒,所以对孩子的关心也就比较少,她心里总是觉得亏欠,好在他也平平安安的长这么大了。 “呀,安安姐都要开签售会了?恭喜恭喜啊。”听到这么个好消息肖唯是真的替温安感到高兴,因为她知道她是多么的努力,努力工作努力给大鼎创造更好的生活条件,所以她立刻答应了下来,“安安姐你放心去吧,我保证把大鼎照顾的好好地,不让他少一根头发。” “噗,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温安被她的严肃认真样给逗乐了,“就是要麻烦你每天早起给他买早餐送他上学,下午再去学校接他,盯着他按时上床睡觉。” 以前温安都是每天熬夜码字,一直写到早上出来送大鼎去上学,路上随便买点东西吃,回来睡个回笼觉,到大鼎快放学的时候又起床去接他,日复一日,她已经完全把黑夜当白天了。 “安安姐你还跟我这么客气,咱俩谁跟谁啊。”肖唯笑了笑,“那安安姐你什么时候出发啊?” “明早六点。”温安顿了下接着说到,“我已经跟大鼎说过了,明天就不跟他说再见了。” “这么早,那安安姐你快去休息。”肖唯看了一下墙上的钟,竟然这么晚了呀。 “那我先睡会儿,你也早点休息。”说完温安一边伸着懒腰一边走了。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肖唯差点迟到,因为大鼎那个小魔王在发现妈妈走了之后就开始造反了。 “什么,妈咪她竟然抛下我一个人去逍遥了?”大鼎同学双手叉腰站在床上做愤怒状,嘴角却是来不及掩饰的笑意。 “你妈妈不是去逍遥,她是去赚钱了,如果她不赚钱你就不能打扮的这么帅气也不能去上幼儿园啊。”肖唯急忙把他塞进他的小被子里以防感冒,然后转身去给他找衣服来换。 “这样啊,那我不要去上学了,反正也学不到什么。”大鼎欢呼一声,急忙溜进被窝,然后还把被子往身上一卷,舒服的眯起眼自动补眠,还刻意发出那种呼噜声,证明自己真的睡着了。 肖唯哭笑不得,她把衣服放在一边,拍拍他的屁股:“喂,帅哥,起床了,你不读书难道去赚钱养家吗?少废话,给我快点起来,不然我就把你的玩具全部扔到楼下去。” “扔吧扔吧,反正我也不是很喜欢。”大鼎无所谓的耸耸肩,在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装睡失败了他又屁股一扭背对着肖唯躺下,然后喃喃自语,“我睡着了,我在说梦话。” 肖唯差点被他那可爱模样给逗的笑出声来,板着脸催了一会儿他还是不肯起,肖唯只好跑出去把自己精心准备的美食拿出来诱惑他。 她一进来大鼎立刻把脑袋缩回被窝然后动了动证明自己只是在翻身而不是在偷看。 “呐呐呐,你真的不起来吗?看看我给你准备的阿姨牌爱心早餐,有香喷喷的奶黄小馒头哦,还有又浓又稠的皮蛋瘦肉粥,最赞是就是这个了,你最喜欢的那家早餐店新鲜出炉的蒸饺,当然了,搭配上我精心压榨的花生豆浆,简直无敌了。哎呀,只要闻一闻口水就要出来了。”肖唯假装自己在播报家庭版舌尖上的中国,夸张的语气和动作果然把负隅顽抗的大鼎同学给引诱出来了。 他眨巴眨巴眼睛,小心翼翼的咽了一下口水,最终抵不过美食的诱惑心不甘情不愿的爬了起来,还嘟着嘴抱怨肖唯太过奸诈。 肖唯得意洋洋的给他换好衣服,心想自己小时候也是这样被老妈哄骗的。 “小唯你说是爸爸聪明还是儿子聪明?”搞定早餐之后肖唯抱着大鼎同学以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果断抢到了一辆出租车,大鼎同学丝毫没有意思到他上课快要迟到这个严峻是事实,依旧欢乐的扮无知。 “当然是爸爸聪明了。大鼎同学,不要以为把玩具藏在衣服底下我就不知道,我记得你早餐可没有吃这么饱。还有,要叫我小唯阿姨,不准没大没小的。”肖唯本来正毫无形象的躺靠在椅背上,但是为了树立自己是长辈的这一高大形象,她猛地挺起了腰杆。 但是人家小朋友根本不买她的账,继续假装无知的问:“那电灯是谁发明的?” “爱因斯坦啊。”肖唯立刻飞快的抢答,一脸你考不到我的得瑟样。 “既然爸爸比儿子聪明,那为什么不是爱因斯坦的爸爸发明了电灯?”大鼎同学奸笑中。 “......”肖唯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上当了。 两人一路上全是这种没营养的争吵,所以等他们一下车司机大哥立刻马不停蹄的跑了,估计被折磨的够惨。 下班之后肖唯去接大鼎,大鼎今天好像很高兴,一路上都在兴奋的说着学校里发生的事,然后还说今天班上有个同学过生日,他妈妈带了好多好吃的东西到学校,有蛋糕有鳗鱼还有寿司。 然后大鼎问:“小唯,你说我过生日的时候妈妈也会做这么多好吃的东西给我吃吗?” “额……”肖唯有些犹豫,因为她知道温安好像不会做饭,唯一拿手的就是泡面,难不成等大鼎过生日的时候他们要提着几箱泡面去学校,然后对那些小朋友说,你们随便挑随便吃,泡椒牛肉红烧排骨老坛酸菜啊。 大鼎期盼的眼神渐渐变得暗淡下去。 肖唯急忙说:“那些算什么啊,安安姐只是不爱弄,她要一出手保证将他们全部秒杀,满汉全席听过没有,安安姐……会做!” “啊,真的啊?”大鼎开心的拍了拍手,“那等妈妈回来她会做给我吃吗?” 肖唯偷偷抹了一把汗:“会……会吧……” 两人到了家却发现北堂御又等在楼下,见到肖唯和大鼎过来先是一把把大鼎抱了起来然后向肖唯哭诉:“亲爱的,什么时候给我一把备份钥匙啊,咱们也算是一家人了吧?” “是啊是啊,小唯,我和妈咪都同意你们两个在一起了,你就从了吧。”大鼎从来没有被人抱得这样高顿时高兴的不得了,本来看着不怎么顺眼的北堂御也觉得顺眼了很多,甚至开始帮他说好话。 肖唯那个汗啊,你个小屁孩,说什么从不从的,你知道从是什么意思啊? “安安姐什么时候同意的?”肖唯边走边问。 大鼎歪着脑袋想了一下:“就是那天啊,那天小唯很晚都没有回来,只有我和麻麻两个人在家,然后这个怪叔叔就在门口砸门,都把我吵醒了,然后麻麻就说其实你们两个在一起也很不错。” 原来那天她真的不在家,在家的是大鼎和他妈妈,他都差点忘了还有这两个人存在。而且还误会肖唯是不想见他才故意躲起来的,想到这儿北堂御心中闪过一阵阵的内疚。 肖唯却满脸尴尬,低着头一路往前走。 到了家里之后大鼎在书房做作业,肖唯给北堂御切了水果,两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看电视说说话。 可是没过一会儿大鼎出来说他好渴,而且身上还痒痒的。 正文 第294章:潜伏期过敏 第294章:潜伏期过敏 “怎么会痒呢,来,我给你看一下。”肖唯把大鼎抱在腿上,撩开他的袖子看了一眼,细细的手臂上有几个红点,看上去不是很严重。 可她不放心,又撩开他的衣服看了看,然后她发现大鼎的背已经有好几个地方红了起来,大鼎嘴里还一直喊着痒。 “怎……怎么会这样?”肖唯吓了一跳。 只是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背部其他的地方也开始变红了。 北堂御的脸色沉了沉:“可能是过敏,赶快送医院!” “哦,好!”肖唯急忙跳起来和北堂御把大鼎送往医院。 在赶往医院的路上北堂御还打了个电话,貌似是联系医院的熟人什么的。 也多亏了他大鼎才能一到医院就立刻被送进去检查,而且给他检查的还是最有名的儿童科大夫。 “是过敏,你是怎么带孩子的,怎么乱给他吃东西啊?” “过敏?”肖唯更慌了,她和大鼎相处了很久了,什么东西过敏她也记得牢牢的,所以从来不给他吃那些东西,怎么突然就过敏了呢? “啊,对了,是鳗鱼,大鼎今天吃了鳗鱼。” “鳗鱼?以前没给他吃过吗?” “吃过吧,挺久以前的事了,不过没过敏啊。”肖唯想起了之前看过温安给大鼎吃鳗鱼,好像没事来着。 “这样啊,”医生满脸深思,“我知道一种特殊的过敏症状,就是潜伏期过敏,在发病期来临之前过敏症状不明显,等到了发病期一旦接触了过敏源就会发作,你们应该没听过吧。” “潜伏期过敏?”北堂御突然眉心紧蹙。 “对,这种状况一般是遗传的很少见,但是你们应该知道啊,怎么能这么不上心呢?”医生板着脸教训到,“有你们这样的父母小孩子不知道要多受多少罪。” “……那个,我不是他爸爸……”北堂御尴尬的摸了摸鼻尖,然后眼神不自觉的瞟向了肖唯。可惜肖唯此刻刚刚放下心来,正虚弱的神游呢,根本没注意到他那火辣的视线。 “什么?不是他爸爸?可你们看起来太像了,简直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医生诧异的说到。 “……”北堂御无言以对,应该不是他的娃吧,他虽然花心但也很谨慎,是绝对不会随随便便就让别的女人怀上自己的孩子的。 不过他倒是知道他们家有人是潜伏期过敏,刚刚医生又说这种一般是遗传的,难道这个孩子是…… “那他要不要紧?”肖唯着急的问到。 “没什么大事,只要及时注射抗过敏的药物就行,不过这种药物比较稀少所以价格相对来说也昂贵一点。” “那个,医生,她要不要也检查一下,你看她满脸虚汗。”北堂御关切的说到。 “啧,她看起来不太好啊。”医生打量了一下肖唯苍白的脸色然后刷刷刷的开了好几张单子给他们,“一个去交钱一个去化验,快点儿啊。” “我不去,我要在这里等大鼎,”肖唯满脸内疚的坐在椅子上,浑身都是冷汗,更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我太对不起他了,我也对不起他妈妈。” “什么,你也不是他妈妈?”八卦的医生飞快的插嘴,然后看他们两个的眼神也变得很警惕,好像把他们看成了什么拐卖儿童的犯罪人士。 北堂御满脸黑线的解释到:“我们是帮忙照看小孩的。” 医生终于不再说话,北堂御不想再看见他便扶着肖唯坐到了外面走廊的长椅上。 “不行,你把手机给我,我要打个电话。”说着肖唯就去掏北堂御的口袋,将他浑身上下摸了个遍才在他裤子口袋里找到手机。 摁下一串号码之后她忐忑的等着电话被接通。 电话接通那一刻肖唯嘴唇颤抖着根本说不清楚事情的经过,只断断续续的说着大鼎出事了对不起之类的。 北堂御看她魂都吓没了不禁有些心痛,他搂过肖唯让她靠在自己身上稳定情绪,然后接过手机对着电话那头说到:“你好,我是北堂御,你儿子大鼎因为过敏被送到医院来了,不过没事了。” “……”电话那头顿了一下,然后一个略微沙哑的声音说到,“哦,好好,我知道了,我明天就赶回去。” 然后电话啪的一声被挂断。 北堂御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大鼎的妈妈是不是生病了,怎么声音听起来和上次有点不一样?” “可能吧。”肖唯魂不守舍的答了一句。 大鼎被送回来之后肖唯便守在大鼎的床边一步也不肯离开。 北堂御没办法,只好帮她去买了一些洗漱用品,然后叮嘱她第二天可以不用去上班就安心在医院照顾孩子。 “没事的,不用担心。”北堂御抱着肖唯柔声安慰,“这虽然看起来比一般的过敏凶险,但是只要用了合适的药物进行治疗,不出一个月就会好的。” 他的过敏症就是这样治好的,只是那种药物比较贵,又因为需要连续治疗一个月所以对一般的家庭来说负担会比较重,不过他已经把所有的费用一次缴齐了。 被他抱在怀里,肖唯高高悬起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幸亏有你在。”不然还不知道要乱成什么样,她也是第一次感受到了依赖别人的感觉,的确比事事都靠自己要轻松很多。 “乖,我就在你身边。”北堂御温柔的将她圈入怀中,他已经感觉到肖唯对他的信任和依赖了,小女人,就乖乖待在我怀里吧,所有的风雨都由我来挡。 第二天早上医院病房外,一个带着黑色墨镜披着神色丝巾的女人探头探脑的在一间病房门口张望,神色警惕的盯着周围的环境。 确定里面只有一个女人之后她推门而入然后快步奔向病床抱起孩子。 “你想干什么?”因为熬夜照看大鼎肖唯有点迷迷糊糊,抬头突然看见一个陌生女人进来偷孩子吓了她一大跳急忙出声呵斥。 “嘘,是我啦。”来人取下墨镜掀开丝巾,露出一张圆圆的包子脸,原来是温安。 “你……你这么早就赶过来了啊。”看到是她肖唯的心立刻被内疚感胀满,“对不起,都是我……” “你说什么傻话,大鼎这不是好好的吗?我刚去问过他的主治医师了。根本不关你的事,谁知道还有潜伏期过敏这种怪事呢,而且鳗鱼又不是你给他吃的。”不知为何,温安说话一直遮遮掩掩的,眼睛还时不时的扫过门口,好像在害怕见到什么人似的。 肖唯看着她怪异的举动忍不住问到:“你怎么了,神神秘秘的,还披着丝巾,不热吗?” 热啊,怎么不热,刚刚在门口还差点被当成疯子赶了出去。但……她有这么做的苦衷。 “医生说他没事了,等他醒了就可以出院了。”温安急忙转移话题,想了会儿她又试探的问到,“送你们过来的是北堂御?他怎么会在我们家啊?” “啊,是啊,这次多亏了有北堂御在。”要不是他自己早不知道慌成什么样了,哪能像现在这样井井有条。 “北堂……御?”温安的脸色变得很复杂,好像在害怕什么,“他没说什么吧?” “啊?”肖唯不解。 “他没问我是谁?” “没有啊,你怎么了?”肖唯越看越觉得温安今天的行为举止处处透着怪异,她想了会儿试探的说到,“你认识他?” “没有没有没有,”温安连忙否认,“我怎么可能认识他呢。哎呀,我看大鼎也快醒了,我先去办下出院手续。” 肖唯看了眼还在熟睡中的大鼎又看了眼温安,百思不得其解。 “那个,北堂御说等他来,他有车方便一点。” “啊哈哈,不用了,”温安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打车也很方便的,人情债很难还的,能不欠最好还是别欠了。” 回到家中安顿好大鼎之后温安立刻把客厅里大鼎的照片全部收了起来。 看着她古怪的举动肖唯内心隐隐有些不安,以前温安最喜欢的就是显摆大鼎,说大鼎是天下第一帅,家里一定要摆满他的照片,怎么今天就…… “安安姐,你……不会是要走吧?”肖唯小心翼翼的问到,眼眶却已经红了。 “啊,你想多了,我没要走啊。”温安急忙安慰到,“我只是把照片收拾一下啦。” 犹豫了一会儿之后温安又说到:“那个……我有个要求不知道你同意不同意?” “什么?”肖唯紧张的问到。 “就是不能把外人带回家里来,也不许跟任何人透露有关我和大鼎的事,你看,行吗?” 肖唯本就不是那种喜欢说闲话的人,温安的这个要求对她来讲一点也不难,所以立刻便点头同意了。“安安姐你还没吃饭吧,要不我现在去给你做点?” 温安摸了摸肚子,从知道大鼎生病以后到现在她还真的一点东西都没吃过,不说还好一说就感觉到饿了。 “行,那你随便弄两个菜啊,都这么晚了。” 正文 第295章:不许跟任何人透露 第295章:不许跟任何人透露 肖唯做了一道麻婆豆腐一道剁椒鱼头外加一个酸菜肉丝汤。 看着这些菜的时候温安有点咂舌:“又算又辣的,口味真重啊,跟孕妇吃的一样。” 肖唯本来刚扒了一口饭到嘴里听到她这么说差点把饭全部喷了出来。 看到肖唯反应这么强烈温安无辜的眨了眨眼,然后问到:“你怎么了?” 肖唯急忙挥手:“没……没事,就是被辣椒呛到了。” “哦。”温安也没有再多问,她满脑子想的都是以后要怎么办,带大鼎出门打针的时候要更小心了,绝对不能……不能和北堂御当面碰上。 第二天肖唯刚到公司就被麦甜拉到一边盘问。 “快说,你和总裁是不是有什么特殊关系?他是你表哥堂哥还是朋友?”麦甜双眼紧紧的盯着肖唯,满脸都是八卦。 “额……”肖唯的第一反应就是难道他和北堂御的关系暴露了?那他们又知道了多少呢? 在状况不明的情况下她决定先什么都不说,所以反问:“怎么了,干什么突然这么问?” “咳,前段时间公司不是在流传一些关于你的不好的流言么,昨天晚上总裁突然召开全公司的紧急会议,开除了几个最开始在公司发布流言的人,还说……以后要是再让他听到任何与工作无关的废话,他就让那个人走人。”麦甜冲她挤了挤眼,“不用说,总裁这么做肯定是为了你。” “……呵呵呵,怎么可能呢,你想多了吧?”肖唯否认着,心中却渐渐有了一丝甜蜜,倒不是因为北堂御为她做了什么,而是因为他对她爱护的那种心,让她觉得感动。 “才不是呢。”麦甜嘟起嘴,“以前这种事在公司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你见总裁说过什么吗?偏偏这次,动了这么大的肝火,说你们没关系,谁信啊?” “巧合吧,也许他只是借着这个由头整治一下公司的风气呢。” 见肖唯打死都不承认,麦甜不禁斜睨了她一眼:“咱俩关系这么好,你连我都不相信?” 肖唯那个汗,心想如果麦甜再继续逼问的话她可真要顶不住招供了,偏偏麦甜像是抓紧了她的弱点似的,一个劲儿的追问,撒娇卖萌胁迫各种招数都使了出来。 肖唯被缠的没有办法,只能在她如狼似虎的目光中默认了。 “啊啊啊,真的是……你们是那种关系?”得到答案的麦甜一声尖叫,然后竟然还哭了,也不知道是因为激动还是因为伤心。 “你……你别……”肖唯手足无措的不知如何安慰她。 “如果总裁注定要结婚的话,那我宁愿那个人是你,毕竟你是我的好朋友啊,总比那些来历不明的女人强多了。”麦甜态度坦然的说着,可是说完又忍不住哭了,“啊啊啊,我的总裁啊,你怎么就走了啊,人家还暗恋你那么久啊,可是你一点也不知道啊?哎,又是一段无疾而终的爱恋,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麦秘书怎么了?”正在这时北堂御走出自己的办公室往外看了一眼,这一眼就看到麦甜趴在桌子上哭的稀里哗啦。 麦甜本来哭的正欢,北堂御突然从身后冒了出来害的她一下子没收住,被自己的口水呛得直翻白眼。 肖唯急忙上前给她倒了一杯水,还帮他顺了顺气:“怎么样,好点了吗?” 麦甜慌张的摆了摆手,身为女汉子的她竟然涨红了脸缩在一边不敢说话。 于是肖唯问:“总裁,有什么吩咐。” 北堂御眼神疑惑的看了一眼他们两个,然后说:“肖唯,你来问办公室一趟,我有事要跟你说。” 说完北堂御就回自己的办公室了,期间没有和肖唯有任何暧昧或者亲密的举动,可是麦甜的眼里还是充满了八卦:“啊啊啊,总裁喊你进去干什么?难道是一夜未见难解相思?” 肖唯无语:“你想多了,倒是你刚刚那番话也不知道有没有被他听见。” 麦甜本来满脸八卦兴奋十足,在听到肖唯这么说之后立刻垮下了脸,趴在桌子上装死:“我不要活了……!” 肖唯好笑的摇了摇头,也不再管她自顾自的进了北堂御的办公室。 只是才刚一进门就被他抱住按在门背后一通强吻。 肖唯一时不察被他占了先机,灵活的舌头挤进她熏香的口腔之内肆意搅动着,粗糙的舌头在她口腔内一一扫荡,力道大得肖唯舌尖一阵阵发麻,原本就不怎么激烈的抗拒也渐渐消弭。 她的顺从让北堂御很满意,略略有些粗暴的吻也变得温柔起来,舌尖勾着她的丁香小舌柔情共舞。 他粗糙的大掌顺着她柔韧的腰线往内探去,她衬衫的一角被扯了出来,温热的手心接触到了她稍稍冰凉的肌肤,她敏感的颤了一颤。 肖唯被他按着吻了好一会儿,直到快要喘不过气来才被放开。 肖唯急促的吸了两口气,她的脸色变得绯红,原本整齐的一丝不苟的衬衫也被他弄得凌乱不堪,前三颗扣子都被他解了开来,锁骨上还印着他留下的霸道的吻痕。 她的眼底水光氤氲,让北堂御看的喉头一紧,又想将她压在身下狠狠蹂躏一番。 肖唯吓得急忙拢紧领口躲到一边却被他轻易的压了回去。 “别……”肖唯拒绝着。 知道她脸皮薄北堂御也就没有再强迫她,而是伏在她耳边低沉的笑到:“好,先欠着,晚上回去再收拾你。” 肖唯急忙把扣子扣,被他弄散的头发也理了理,然后一本正经的问到:“总裁有什么事情要吩咐吗?” 如果不是她的嘴唇还红肿着都看不出两人之前干了什么,北堂御好笑的咳了咳:“你这么怕干什么,这里又没别人。” 肖唯气呼呼的瞪了他一眼:“好歹是在公司,注意一下形象好不好?” 两人正说着话办公室的门突然被人敲响了,肖唯把北堂御按到他的座椅上然后自己又站到了桌子对面,伪装成一副两人正在谈公事的样子。 “进来。”北堂御喊了一声。 推门进来的是麦甜,奇怪的是她先看了一眼肖唯然后才转过脸去看北堂御。 “什么事?”北堂御问。 “那个……”素来雷厉风行仅仅有条的麦甜竟然结巴了起来。 “哪个?”北堂御皱眉。 麦甜急忙调整表情:“总裁,外面有个人一直吵着要见你,她说……她说……” “说什么?” 麦甜目光躲闪的看了一眼肖唯,然后费力的挤出几个字:“她说她叫肖雪儿,是你的未婚妻。” 北堂御狠狠皱了一下眉心,脸上闪过一丝厌恶:“她在胡说八道,让人把她赶出去。” 说完他还怯怯的看了一眼肖唯:“小唯,你是知道的,我和她早就解除婚约了,现在我爱的人是……” “好了,我知道。”肖唯连忙出声打断他的话头,在有其他人在场的情况下说这种话难道都不会觉得难为情吗? “额……”麦甜一脸犹豫。 “怎么,这点小事都办不好?”北堂御眯起眼睛问到。 “我们是想把她赶出去,可是我们也怕闹出人命……所以……”所以她才冒死进来汇报啊,结果还要面对老板的冷眼,呜呜。 “怎么,她还想跳楼?”北堂御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不……不是……”麦甜努力把自己缩的更小,不要被boss的怒火给扫射到,她万分纠结的看了一眼肖唯,然后头也低的更低,“她说……#¥@&……” “大点儿声。”根本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北堂御不禁有点恼火。 “她说她怀孕了孩子是你的报告完毕总裁我回去了!”闭着眼睛一口气将所有的话都说完,麦甜几乎是用百米冲刺般的速度跑出了北堂御的办公室,留下滚滚浓烟。 而肖唯和北堂御就隔着那浓烟两两相望。 肖唯问北堂御:“什么意思?” 北堂御眨眨眼:“我不知道啊!” 肖唯转身就走北堂御急忙跳出来拦住她:“我真的不知道啊,我和她分开差不多有四个月了吧,如果她真的有了我的孩子那也至少四个月了,为什么之前不来找我,偏偏是四个月后,这里面肯定有阴谋。” 肖唯甩开他的手:“谁知道你们后来有没有见过,私底下上过床也不是不可能。” 其实她心里还是相信北堂御的,如果北堂御真的对肖雪儿还有什么想法那当初就不会离开她和自己在一起了,不过她故意这么说只是想气气他,看,昨天才说过再也不招惹别的女人,今天桃花就找到公司来了,看你还有什么说的。 北堂御没想到肖唯只是那么随口一说,他还以为肖唯听到了什么风声,所以当下就有点犹豫:“那个……” “怎么,难道你们真的……”肖唯心里一惊。 北堂御正要解释什么,办公室的门突然被人砰的一声推了开来,那声音把他们两个都吓了一跳。 肖雪儿叉着腰高高的抬着下巴站在门口,而她身后则是她妈妈跟几个保安纠缠在一起,嘴里还叫嚷着:“我女儿可是你们总裁的未婚妻,她肚子里怀的也是你们总裁的孩子,谁敢动一下试试,碰出个好歹来看你们谁能承担得起责任。” 因为到了北堂御办公室门口大家都不敢吵闹没有做声,所以空旷的楼层里都只听到肖夫人一个的声音,带着点得意洋洋和十足的颐指气使,好像她顿时登基成了太后一样。 肖唯看了眼肖雪儿的肚子,鼓的高高的,跟马上就要生了似的,而肖雪儿两条腿叉着,一手抚着腰一手摸着肚子,要多夸张就有多夸张,她嘴角忍不住抽了抽,这两个人莫不是疯了吧? 见肖唯望过来,肖雪儿下巴抬得更高了,跟睥睨天下似的,也不怕折了脖子。 她眼神挑衅的看着肖唯,讥诮的说到:“哟,原来是你在这里啊,我说北堂怎么不出来迎接我呢。” 迎接?要跪迎吗? 正文 第296章:孩子是你的 第296章:孩子是你的 北堂御挥了挥手:“你们都出去吧,麦甜你倒两杯咖啡进来。” 肖雪儿立刻傲娇的说到:“我怀孕了,医生说不能喝咖啡。” “那喝茶吧。” “茶也不能喝。” “……那给她倒杯白开水。” “白开水……要烧开的啊,不开的我不喝的。” 麦甜冲着她的背影挥了挥拳头,你爱喝不喝。 办公室的门被关上,房间内只剩下了四个人,北堂御和肖唯站在一起,目光探究的看着对面的肖雪儿和肖夫人。 不得不说她们两个不愧是母女,连斜着眼看人的神情都一模一样。 肖雪儿晃了晃,然后朝北堂御伸着手说:“唉哟,我的腰好累啊,北堂你可不可以过来扶我一把。” 北堂御动了动:“不可以!” 肖唯扑哧一下笑出了声。 然后她立刻就被两道锐利的视线钉住。 肖夫人心中不悦,却到底不敢对北堂御放肆,她大步上前将炮口对准了肖唯:“你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出去,我们一家人有话要说。” 肖唯也动了动,她把视线转向北堂御,挑眉:人家说你们是一家人呢,那我是外人咯? 北堂御吓得立刻从座椅上跳了起来,然后笑嘻嘻的把肖唯拉到他的座位上让她坐下:“您坐您坐,这种小事就交给我来解决。” 看着北堂御如此狗腿的样子,肖夫人和肖雪儿都惊呆了。 北堂御转过身,顿时变脸,刚刚的笑意仿佛是幻觉,此刻他满脸都是寒意:“小唯是我的女朋友,我向她保证过绝对不背着她和别的女人单独见面,你们有什么话就现在说好了,因为下一次就不知道小唯什么时候有空见你们。” 肖夫人一口老血涌上喉头,听北堂御这话里的意思是只有肖唯同意了北堂御才会见他们,可是现在,怀孕的是雪儿啊,孕妇大过天,那个女人应该有多远滚多远才对吧。 “哎哟哎哟,我肚子痛。”肖雪儿突然凄厉的叫了起来,手还一直挥啊挥。 肖夫人吓得赶忙扶着她坐到了一旁的沙发上:“女儿女儿,你没事吧?” 见北堂御站着不动,肖夫人生气了,叉着腰就开始咆哮:“北堂御,我们雪儿怀的可是你的孩子,你怎么可以这么冷血,看到她肚子痛你都不会扶一下?” 肖唯起身就想走,北堂御急忙一个箭步冲上去摁住她的肩膀:“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肖太太,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女儿的肚子这么大,怎么看也有八个月了,怎么可能是我的?再说她肚子痛关我什么事,我又不是医生。”北堂御无聊的翻了个白眼。 肖夫人也想翻白眼,不过是气得。 她指着北堂御的手还在一直抖啊抖:“你……你竟然敢不认账,你……你不要太过分!” “到底是谁比较过分?其妙突然闯进我的办公室当着我女朋友的面说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话,你知不知道诬陷他人也是要坐牢的。” 肖雪儿尴尬的扯了扯肖夫人的手臂:“妈,我有点热,可不可以把衣服里的枕头拿出来?” 肖夫人原本颤抖的跟中风一样的身体立刻僵住,她有些恼怒的瞪了一眼肖雪儿:“没看见在说正事儿呢,你就不能再忍一会儿。” 肖雪儿一脸无所谓:“反正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只要肚子里有货,没事儿。” 肖夫人想了想,也是:“那你拿出来吧,别惹到我外孙。” 然后他们两个就当着北堂御和肖唯的面,从孕妇裙底下拿出了一个圆滚滚的枕头扔在了沙发上。 北堂御和肖唯对视一眼,汗,这不是真的吧? 察觉到北堂御目光中的怀疑肖夫人立刻大声嚷嚷了起来:“雪儿怀孕才一个多月,肚子小看不出来很正常,我只是先让她顶着枕头体验一下挺着大肚子的感觉,你们不要误会。” “就是,我可是有医院的化验单的。”说着肖雪儿给肖夫人使了一个眼色。 肖夫人会意,弯腰从自己随身带的包包里拿出一张化验单伸到北堂御眼前:“看看,医院开的单子,没错吧,怀孕六周。” 北堂御接都没接:“就算她怀孕了又怎么样,和我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我的。” “哈?你还否认?”肖夫人又拔高了一个音调。 “我这一个多月根本没见过她,她怎么可能怀上我的孩子。”因为肖夫人的声音实在太刺耳了北堂御忍不住皱了皱眉。 “怎么没见过,你难道忘了那天在夜店的事?”说着肖雪儿还挑衅的看了一眼肖唯,心想,我说过,总有一天要把他抢回来的,你赶紧哪凉快哪呆着去吧。 肖唯眯着眼看了一眼北堂御,行啊你,竟然还去逛了夜店,想找死是吧? 北堂御尴尬的笑了一笑:“我想起来了,那天不是斯时回来了么,他说想出去疯狂一下,我当然是严词拒绝,说自己已经从良了怎么还能出去浪荡。可是耐不住他磨了一遍又一遍,就跟着去喝了杯酒,然后……” “酒后乱性了?”肖唯的脸色渐渐发青。 “没有没有,虽然当时的确碰到了她,但我连正眼也没瞧一下。”北堂御急忙否认,“喝了杯酒之后我就回家了,就我一个人。” “骗人!”肖雪儿立刻跳出来反驳,“你后来不是还送我去宾馆了?我们在宾馆的大床上翻云覆雨,前面后面床上地上男上女下男下女上的做了无数次,虽然我当时喝的比较醉,但我能肯定那个人是你!” 肖夫人的老脸红了红,心想自己女儿果然跟自己很像啊,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连羞耻心都可以不要。 北堂御的脸色变得比锅底还要黑:“我说了,不是我。你记错了。” “早就料到你不会承认,”肖雪儿竟然冷笑了一声,然后转过头对肖夫人说,“妈,把那条领带拿出来。” 肖夫人点了点,然后又从包包里拿出一个盒子,打开盒子里面露出一条叠放整齐的领带。 肖雪儿笑的更得意了:“北堂,这条领带是你的吧?就是你那天晚上系的,结果你忘了带走。” 北堂御说不出话来了,他可以说那样的领带到处都有,但是领带上的那个领带夹是肖唯送他的,不用翻过来看后面的字他就知道了,那领带的确是他的没错。 他不想看肖唯却嚯的一下起身,一把抢过领带之后她把领带夹翻了过来,当初她刻得那几个字直直的印入她的眼帘。 肖唯气得一下子就把领带扔到了北堂御身上:“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真的不是我,”北堂御也不敢躲,领带夹砸中他的脸颊,脸上泛起了一道红痕,“我那天只是负责把她送到宾馆,因为太热我就把领带解了下来,结果走的时候忘记带走了,但我真的什么也没干,小唯你要相信我。” 肖雪儿听他这么说立刻不干了,跳出来大声指责:“什么叫你什么也没干,你干的爽的都快喊爹了。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是你把我放到床上的。你想赖是赖不掉了。” 北堂御冷声说到:“我把你放下之后就走了,然后打了个电话叫……叫别人过来照顾你,所以那天晚上的人绝对不是我。” 说到这儿北堂御的眼神闪了闪,难道是他? “别人?不可能,怎么可能是别人?”肖雪儿不敢相信的大叫。 肖夫人也立刻帮腔:“你不要为了推卸责任就随随便便扯一个根本不存在的人出来顶包,我们可不是傻子。” 肖唯问:“不是你,那是谁?” “是……”北堂御看了一眼肖雪儿和她老妈,犹豫了一下之后说到,“说了你也不认识,总之肯定不是我。” 肖夫人冷笑一声:“说不出来了吧?那肯定就是你没错。” 肖雪儿嘴角也勾出一抹笑容:“北堂,这是我们的孩子,我一定会把他生下来然后抚养长大的。” 肖唯满脸怒容的推了一把北堂御:“北堂御你去死吧,这次绝对不要原谅你!” 说完就拉开办公室的门头也不回的冲了出去,眼眶已经红了。 北堂御见状暗道不妙连忙追出去却被肖夫人拦住:“你打算什么时候娶雪儿啊,她等得了她肚子里的孩子可等不了,再过几个月肚子就大了。” 北堂御一把挥开她的手臂,冷笑到:“永远都不可能。” 肖雪儿却又冲了上来:“北堂御,你不要太狠心,我肚子里确确实实是你的种。” 北堂御满脸厌恶:“我说过,这孩子绝对不是我的,你爱怎样就怎样。” 说完北堂御又想走,肖雪儿却跟疯了似的去扯他的手臂,拉拉扯扯之间肖雪儿也不知踩到了什么突然滑到在地,肚子在沙发上狠狠磕了一下,她立刻哇哇大叫起来:“啊啊啊,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北堂御一时呆愣住。 肖夫人飞快的推了他一把:“还发什么呆,赶快送去医院啊!” 怕真的闹出人命北堂御也没敢耽误,一把抱起肖雪儿就往楼下车库冲,满脑子想的却都是肖唯,希望她不要真的对他有什么误会。 正文 第297章:我有证据 第297章:我有证据 车子一路疾驰到了医院,肖雪儿很快被推进去检查。 北堂御在门外烦躁的走来走去,他好几次都想离开去找肖唯都被肖夫人拦了下来,说他是个没责任心的男人,自己老婆还躺在病床上却老想着去找别的野女人,引来其他人的指指点点,他心中更为烦躁了。 “我去抽根烟!”囔了一句之后北堂御就往外走了。 肖夫人想跟上去又怕肖雪儿出事,所以才强忍着留了下来。 北堂御走到医院外面的走廊上,开阔的视野并没有让他的心情变得好起来,反而越来越烦躁。 事实上那天晚上他很快就推开了肖雪儿,出了门之后他打了个电话给李斯时,告诉他肖雪儿在附近的宾馆里,还有房间号也跟他说了,让他们走的时候记得来带走这个女人。 所以,李斯时有可能就是那天晚上的那个男人,而肖雪儿的孩子也可能是他的。 但这种事他怎么能当着肖雪儿那对母女的面说出来,以他们那种讨人厌的性格肯定会很快缠上李斯时的,他可不是那种为了自己脱身就出卖兄弟的卑鄙小人。 可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没来的及跟肖唯解释,导致她误会了自己,现在也生气跑掉了。 越想越烦躁,北堂御掏出烟打算缓解一下紧绷的情绪,正要点燃忽然感觉有人在看他。 他一回头,然后竟然看到了大鼎。 他把烟收起来笑着走到了大鼎身边,蹲下身问他:“大鼎,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大鼎的鼻子有些红眼睛也有些红,好像刚刚哭过的样子:“妈咪带我来打针啊。” 北堂御四处望了望:“那你妈咪呢,怎么没看到她人影?” 大鼎用那红红的眼睛鄙视的看了他一眼:“我后面就是洗手间啊,妈咪当然是去上厕所了,她让我在这里等她。” 刚好这时一个女人边整理衣服边走了出来,看到蹲在洗手间门口附近的北堂御吓得立刻把裙子往下扯了扯,生怕被他看到什么似的,眼神怪异的看了他一眼之后飞快的走了。 北堂御稍稍有些尴尬,他一把抱起大鼎往旁边走了走:“来,告诉叔叔,打针是不是很痛?” 大鼎摇了摇头:“打针一点也不痛,大鼎是个坚强的男子汉。” “嗯,对,小小男子汉,”北堂御掐着他肉肉的小脸笑了一笑,“那告诉叔叔你为什么哭了,男子汉是不会撒谎的。” 大鼎红着眼睛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抱着他的脖子忽然哇的一声哭了,好不伤心。 北堂御吓了一跳:“怎么了怎么了,是不是哪里疼?” 大鼎眼里含着两包热泪,摇了摇头,眼泪还在扑簌扑簌的往下掉:“我看别人家的小孩都是爸爸妈妈陪在一起来的,可是我只有妈咪陪着。” 北堂御想了想说:“你是想爸爸了?” 大鼎又摇头:“不是,我是觉得妈咪太辛苦了,一个人要做两个人的事,排队打针的时候她想去洗手间,可是没有人帮忙排队,她怕耽误我打针的时间就一直忍着,妈咪真是太可怜了……” “傻孩子,你就为这个哭?”北堂御忽然觉得有点窝心,他伸手擦了擦他脸上的泪水,“别哭了,下次叔叔带你来打针好不好?” “真的?”大鼎眨了眨眼,睫毛上还挂着大串的泪珠。 “真的,叔叔是大人,不会对小孩子撒谎的。”北堂御保证着。 大鼎终于破涕为笑,吧唧一声就在北堂御脸上大大的亲了一口:“叔叔你真是个好人。” “大鼎……大鼎……”不远处忽然传来一个惊慌失措的声音。 大鼎飞快用手背抹了抹脸上的泪水,然后挥着小手朝那边喊:“妈咪,我在这里。” 温安回头一看,大鼎还在,悬着的心松了一下,但是在看到大鼎是被一个陌生男人抱着的时候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 “大鼎……”她飞快的冲了过去。 抱着大鼎的陌生男人转过身,在看到她后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是你?” 在看清楚那个人的脸之后温安奔跑的脚步急忙停了下来,鞋子和地面发生一阵激烈摩擦,仿佛还能听见刺啦的声响,好不容易停住之后她急忙转身捂着脸边喊边跑:“不是我不是我,你认错人了。” “妈咪!”见自己妈咪跑了大鼎焦急的喊了一声。 听到大鼎的喊声温安这才想起大鼎还在他手上,这个卑鄙的男人,竟然事先就绑架了大鼎。 来不及多想,她又飞快的转身冲了回去,一把夺过大鼎之后又接着逃跑。 北堂御被她这一系列莫名其妙的动作给弄晕了,在反应过来什么之后他快步追了上去。 温安一个女人又抱着一个半大孩子哪里是北堂御的对手,所以才跑了两三步就被他一把扣住了肩膀。 知道自己跑不掉了温安气得大叫:“又是这招,北堂御你敢不敢换点新的花样?” 北堂御被她气笑了:“终于承认自己是叶温安了?” 温安悠的闭紧了嘴巴。 “妈咪……”大鼎不安的动了动。 北堂御终于发现是哪里不对劲了,他张大着嘴指着大鼎结结巴巴的问:“他……他……他是你儿子?” 温安抬头挺胸说到:“是啊,今年才三岁。” 北堂御嘴角抽了抽:“少来,我知道他今年五岁了,他是不是……” “不是不是不是,不管他几岁都和你没关系,你不要多管闲事。”温安有些凶狠的说到。 “可他对鳗鱼过敏。”北堂御坚定的抛出证据。 “……巧合!”温安眼睛瞪得滚圆。 “有这么巧?” “就是这么巧,无巧不成书!” “那你敢不敢带他去验dna?” 温安一言不发,呼吸却在不自觉的加重。 北堂御得意的挑眉:“不敢了吧,不敢的话就说明这个孩子是我……” “有什么不敢的!”温安咆哮着打断北堂御的话,她把大鼎放下,拍了拍他的小屁股温柔说到,“儿子,边上玩一会儿去,妈咪和这个怪叔叔有话要说。” “哦。”大鼎的目光牢牢的粘在北堂御身上,眼神中的眷恋和期许是那么的明显。 温安却只能狠心把他赶到一边。 “你看他,多像我……” “和你又没关系,怎么会像你。”温安翻了个白眼。 “有没有关系不是你说了就算的,要验过才知道!” “验就验,怕你啊!”说完温安就从自己头上拔了一根头发递给北堂御,“拿去吧。” 北堂御眼角抽了抽:“叶温安!” “干嘛叫这么大声,我又没聋。”温安毫不示弱的咆哮回去。 “你在耍我是吧?” “对啊。” “……”北堂御无语,这个女人过了这么多年怎么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白痴的无可救药。 他冷冷的说到:“我制服不了你是吧?行啊,有人绝对能够制服你。” 温安眼神闪了闪:“别告诉他我在这儿。” “为什么,你知不知道舅舅一直在找你,如果他知道你在这里的话他一定会恨高兴的。” “我不想见他。”温安转了个身背对着北堂御,原先的嚣张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落寞。 “他当时也是一时糊涂,后来就后悔了,发疯似的到处找你,他那么爱你,你就原谅他一次吧。” 温安苦笑了一声:“没什么原谅不原谅的,当初那件事发生之后我的确受到了很大的伤害,可是过后,却让我更加清楚的明白了自己的心。” 她转过头目光柔柔的看着北堂御,眼底氤氲:“他说的对,我不爱他。” “……他是我舅舅。”北堂御神色艰难的说到。 “那你就更不能告诉他了,北堂御,这是你欠我的。” “我……” “我走了,也麻烦你以后别再来找我了,你应该知道我有多恨你,而且我和大鼎只想过平静的生活。”温安转身就走,脚步却顿了一顿,“你会答应的吧?” 北堂御沉默的点了点头,在想起她看不见的时候又低低的应了一声:“嗯。” “那就多谢了。”温安抬步就走。 “等一下。”北堂御又出声挽留。 温安心中一动,她缓缓的回头:“怎么了?” 北堂御犹豫了一下之后说到:“听林婕说她在圣玛丽医院的时候见过你,当时你的处境好像不怎么好。” 温安有些惊讶:“林婕怎么会去圣玛丽那种只有穷人才会去的医院?” 北堂御回答:“你走之后没多久我和林婕就分手了。” 温安呵笑了一声,眼神中渐渐升起一丝嘲讽:“你们家的男人真是……呵,一个比一个无情,曾经说好要放在手心里去爱的人呢,转眼就松手摔了个粉碎,我真是……看不起你们!”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北堂御解释着。 “算了,你什么都不用跟我说,反正我们也没什么关系,大家以后就算见面也当做不认识好了。当然,可能的话,我希望这辈子都不要见到你们两个。”说完温安深深的看了一眼北堂御,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看着她倔强的背影,北堂御久久沉默。 正文 第298章: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第298章: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正在这时肖夫人满脸焦急的跑了过来:“女婿,你怎么还在这儿瞎晃,雪儿醒了吵着要见你呢。” 北堂御满脸黑线:“肖夫人,你这么说是不是有点不合适啊?如果我真的要成为你们肖家的女婿的话,那我也只可能是小唯的丈夫,而不是肖雪儿的老公。可是据我所知,你们好像已经和小唯断绝关系了吧?所以说麻烦你主意一下称呼以免产生不必要的误会。” 肖夫人有心要争辩,又怕把他惹恼了雪儿要生气,所以只讪讪的笑了:“你还是去看一看雪儿吧……雪儿对你那么痴心,当初还不是她那个势利眼的爹逼着她和你分手,我一时猪油蒙了心也……但是北堂你大人有大量应该不会和我计较这个吧?雪儿她对你绝对是真心的,为了你还闹绝食了呢。” “好了,”北堂御不耐的打断她的话,“走吧。” 是时候解决这件事了。 肖夫人脸上一喜,急忙上前带路把北堂御领到了肖雪儿的病房。 听到门口传来的动静,肖雪儿立刻闭上眼睛放缓呼吸,做出一副虚弱不堪的样子。 北堂御大步走到肖雪儿的病床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别装了,鼻孔都变大了。”北堂御冷冷的说到。 肖雪儿立刻伸手捂住自己的鼻子,她最讨厌的就是别人说她鼻孔大。不过她这一动作也暴露了她是在装睡。 北堂御才懒得管她,他皱起浓眉不耐烦的说到:“肖雪儿,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第一,今天就去把孩子打掉,我让人给你账户里打一百万。” 肖雪儿立刻坚决的叫了起来:“我是绝对不会打掉这个孩子的!” 更何况才一百万,至少也得拿一个亿出来才有诚意啊。 “好,如果不想打掉孩子的话,那你大可把孩子生下来,到时候要做dna还是其他的随便你,结果只有一个,这孩子绝对不是我的,那时候你一毛钱都拿不到,你自己选吧。” 说完北堂御抬腿就走。 肖雪儿却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一把抓住北堂御的袖子,眼神怨愤的说到:“你就这么不想要这个孩子?” 北堂御弯下腰,凑在她耳边低声说到:“不是我的,我为什么要?不妨告诉你,那天我走之后有另外一个男人进了那个房间,那个男人就是那天和你在一起玩的那一群,男人中的一个。但也许他们刚好也没空就又叫了其他的男人来照顾你,所以说,你这孩子到底是谁的种真的说不定。你要是不死心就把孩子生下来好了,到时候一个一个的去查,说不定……真能找到这孩子的爹呢。” 肖雪儿脸色苍白的瘫软在床上,她失心疯般的喃喃自语:“我不信……我不信……你骗我,这孩子明明就是你的……” 北堂御脸上闪过一丝噬血的笑容:“那你就生下来啊,反正一百万对你来说,也只够挥霍几天而已。” 甩开肖雪儿的手北堂御又朝肖夫人走了过去,眼神还是那么的冰冷,甚至带了一点点的嘲讽:“当初你就是凭着这种手段把小唯的妈弄死的?那我可以告诉你,我绝对不会像肖剑锋那样愚蠢!” 肖夫人吓得往后退了一步,软软的靠在墙上。 北堂御冷哼一声,看也不看她们两个绝尘而去。 肖雪儿和肖夫人对视一眼,忽然失声痛哭出来。 肖夫人哆嗦了一会儿,突然起身冲到肖雪儿面前狠狠的扇了她一巴掌:“你这孽障,就知道给我丢人现眼。这么有钱的一个男人竟然白白让给了肖唯那个贱人,现在让她爬到我头上来,我打死你算了。” 肖雪儿气愤的推开她:“这怎么能全怪我,你和爸没一点责任吗?” “那你说现在怎么办,看他那样子这孩子肯定不是他的了,要不然他能一点都不怕?” “那万一是呢?”肖雪儿还是不死心。 “你能确定吗?”肖夫人忧心忡忡的问。 “……好像……”肖雪儿仔细的回忆了一下那晚的情况,那个男人好像特别重,而且手劲儿特别大,好几次都把她给弄疼了,而且那个呼吸声太过粗重,不太像是北堂御的声音。 其实那天把灯关掉之后北堂御好像出去了一下,过了好一会儿房门被打开,一个男人走了进来。 翻云覆雨之后那个男人就走了,因为看到桌上的领带她就下意识的认定那个男人就是北堂御,也没怀疑过。 难道真的不是他? 想到这儿肖雪儿的脸色更苍白了,她双拳握紧猛地捶了一下床铺:“北堂御,我不会放过你的!” 听她这么说肖夫人就知道,这孩子可能真的不是北堂御的。 她的发财梦砰的一下就破灭了。 怒气攻心的她不由的又打了肖雪儿一巴掌:“让你到处浪,现在也不知道从哪里浪来一个野种,你自己看着办吧,我不管了。” 说完肖夫人就摔门离去。 肖雪儿哭得撕心裂肺:“妈你别走啊,给我留点钱啊。” 她已经不是第一次堕胎了,所以知道流产完以后一定要多吃点补品,这样身体才不会亏空的太快。 而且她刚刚想到,如果把孩子生下来一检查就知道这孩子不是北堂御的,但如果把孩子流掉,到时候就死无对证了,她说这孩子是北堂御的那就是北堂御的,那么这个孩子就成了一根锋利无比的刺狠狠的插在肖唯那个贱人的心上,就不信他们这辈子还能过的安心。 哈哈,北堂御,肖唯,你们这对狗男女,我是绝对绝对不会让你们好过的,你们就等着吧! “你为什么要背叛我?我不够爱你吗?对你不够好吗?那个男人是谁?孩子是不是他的?” “既然你这么不信我,那我们就分手吧。” “……分就分,叶温安你不要后悔。” “……绝对不会后悔。这个孩子我马上就去打掉,顾克里你最好也别后悔!” “谁后悔谁是孙子。” “好!” 说好不后悔,可是转身的那一刹那却心如刀绞,爱情何必这么伤。 “你……是不是从来没有爱过我?” “……是!” 倔强对视后两人都撑不住转过了头,随即泪如雨下。 一只肉呼呼的小手抚上她的脸:“妈咪,你怎么哭了?” 温安这才从回忆中惊醒,看着大鼎焦急的小脸她又陷入了一阵恍惚之中,大鼎多像那个人啊,皱眉的时候两道眉毛拧的像麻花,嘴唇紧紧的抿着,一动不动的瞧着你,眼底全是你的身影。 她摸着大鼎的小脸不禁喃喃自语:“谁说我不爱你?” “妈咪你怎么了?”大鼎有些害怕的摇了摇她的手臂,今天妈咪看起来好奇怪,肯定是和那个怪叔叔有关。 “妈咪没事,大鼎……你是妈咪的乖宝,永远不会离开妈咪对不对?”温安把大鼎抱的紧紧的,像是怕别人把他抢走似的。 “对,大鼎永远都不会离开妈咪。”大鼎坚定的说到。 “乖,肚子饿不饿,妈咪带你去吃好吃的好不好?”温安笑了一笑。 “嗯。”大鼎大力的点了点头,然后又说,“那大鼎给妈咪讲个笑话好不好?” “哟,我们大鼎还会讲笑话啦?那你讲吧。”温安抱着大鼎往前走着。 大鼎却挣脱她的怀抱自己往前走:“妈咪,这个笑话是要站着讲的。” 温安拗不过他只好放他下来让他自己走:“小心点,别摔倒。” 大鼎一本正经的问温安:“妈咪妈咪,什么东西从东边升起,从西边落下?” “当然是太阳啦。”温安回答。“不对不对,五个字!”大鼎摇头否认。 温安想了想说:“太阳老公公?” “不对不对,五个字嘛!就那五个字!” 温安想了半天想不出:“那你说是什么?” 大鼎得意的笑了:“……笨,是是是太阳!” 温安怔了一怔,随即开心的笑了起来,她弯下腰揉了揉大鼎的发顶:“我们家大鼎真聪明,那么,聪明的小王子,妈咪请你吃好吃的好不好?” 说着她把手伸到了大鼎的面前。 大鼎高兴的把自己的小手放入妈咪温暖的手中,拉着她开心的往前走:“我是王子那妈咪就是王后啦。” “嗯,是啊是啊。”温安的嗓音已经有些哽咽,趁着大鼎没看见的时候她飞快的抹了一下眼泪。 因为她忽然明白过来,大鼎那个需要站着讲的笑话不过是不想让她那么累想让她轻松一下。 这么贴心的小宝贝,她怎么能不感动的流泪呢。 温安这边一副母慈子孝的场景,肖唯那边却是焦头烂额。 从公司出来以后肖唯就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走到喷泉广场的时候商场大厦上的巨幅电视正在播放林婕的广告,她从水里钻出来的时候真是美极了,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说的大抵就是这样的吧。 她呆呆的看着肩膀却被人拍了一下。 她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李斯时那厮竟然对着她一阵坏笑。 肖唯无语:“你都多大的人,怎么还玩这种幼稚的把戏?” 李斯时吹了个响亮的口哨:“不好意思,一看见美女我就忍不住暴露本性了。” 肖唯看着电视屏幕,淡淡的叹了一口气:“确实很美。” 李斯时不置可否,他说到:“怎么,想我了,特意翘班出来找我?如果你是来邀我私奔的话我可以考虑下。” 肖唯哭笑不得:“几天不见,你怎么好像越来越自恋了?” 正文 第299章:你就这么不想要这个孩子 第299章:你就这么不想要这个孩子 李斯时不以为耻反以为荣,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齿笑到:“过奖过奖。我以为你站在我们公司楼下是对我的一种痴心守候呢,难不成是我误会了?” “啊?这是你们公司?”肖唯呆呆的看着眼前这栋大厦。 “是啊,十楼到十六楼全是我们公司的,我的办公室在十三楼。你不会不知道吧?”李斯时一脸怀疑。 “我真不知道。”肖唯学他做无奈摊手状。 李斯时立刻一脸悲戚,指着肖唯骂道:“你这个负心的女人,把我肚子搞大了就准备不负责了吗?休想!” 肖唯被他的无厘头给逗乐了,可是笑完之后又不禁惆怅起来,李斯时肚子被搞大是假的,肖雪儿的肚子大了却有可能是真的。 看着肖唯愁眉不展的样子李斯时关切的问到:“怎么了,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肖唯看着这个知心好友,忍不住想要一吐为快:“这件事,说来话长了。” “哎等等。”李斯时打断她的话,抬手看了眼时间,“差不多快中午了,一起吃个饭吧,边说边聊。” 肖唯也觉得马路中央不是谈话的好地方,就同意了。 她对着李斯时莞尔一笑:“美好的食物能够让人的心情也变得好起来,所以我要吃大餐,你可不许小气!” 她这一笑色如春花宛如春风,李斯时不自觉的有点看呆了,察觉到自己的失神他尴尬的咳了一声:“那什么,看你,全身上下,估计一毛钱都拿不出来吧?你以为我真指望你请我吃来着?” 肖唯出来的时候什么也没带,此刻不禁有些讪讪,她轻轻推了一下李斯时的手臂:“唉哟,咱俩谁跟谁啊,用得着这么斤斤计较吗?” 看着肖唯对着自己撒娇的样子,李斯时心情大好,又是一声响亮的口哨之后他大手一指:“跟着哥哥走,有酒又有肉,嘿,有酒又有肉,巴扎西!” 肖唯抚额,要不是看在美食的面子上她真想当做不认识这货。 不过李斯时也算有心,竟然带着肖唯到了一家特别的私房菜馆,这家菜馆的特别之处就在于这家的菜都是为孕妇准备的。 这里还有专门的营养学家,她会根据你怀孕的周期给你制定最适合的菜谱,老板娘的手艺也是特别的好,普通的小菜也能够制作的色香味俱全,让人忍不住食指大动。 看着这样新奇的模式肖唯忍不住对李斯时伸了伸大拇指:“真有你的,点个赞!” 李斯时毫不谦虚的接受了她的表扬,然后对前面的营养师说:“麻烦给介绍几道有营养又可口的菜,不但能让小宝宝越来越聪明,也能让宝宝妈越来越漂亮。” 营养师柔柔一笑:“你们两个感情看起来真好啊。” 肖唯高兴的一把勾住李斯时的脖子:“那当然了,他可是我孩子的干爹,敢对我不好?” 营养师讶异了一下,不过很快又恢复了常态:“那你怀孕多久了?” 肖唯刚要搭话李斯时却抢着说到:“你不是大师吗?那你不妨凭借自己的经验猜猜看。” 肖唯推了推李斯时,这家伙,怎么这么喜欢找茬。 营养师却不以为意,大约是见惯了这种刁难。她细细的眉梢一挑,仔细打量了一番肖唯之后说到:“看你肚子这么小,几乎看不出来,大概两个月的样子。不过有些人比较瘦,怀孕了也跟没怀孕一样,不仔细看的话真看不出来。” 肖唯咯咯一笑:“嗯,猜的没错。” 其实她怀孕三个多月了,但是为了不让营养师尴尬她就说了一个善意的谎言。 营养师笑了笑又问到:“那你们要不要办张会员卡?” “噗,”肖唯喷了,“这个也有会员卡?” “当然,”营养师答到,“成为我们的会员之后您的信息就会被记录在档,我们会根据您的孕期定期更新食谱,而且如果您点外卖的话,我们不但优先送餐而且还免受送餐费。” “唔,听起来似乎不错。”其实肖唯纯粹是看中那个优先送餐,要知道孕妇最容易饿了,能早点吃到食物也是非常美好的一件事啊。 “那就办一张呗。”李斯时吊儿郎当的问到,“你们这的食物不是孕妇也可以吃吧?比如我这样的大老爷们儿。” 营养师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当然,除了一些特别的食物之外,其他的男人也是可以吃的。” “那就更要来一张了,在哪儿办卡啊?”李斯时脸上露出一抹幸福的笑容,“周末再也不用吃泡面了。” “你周末只吃泡面?不会叫外卖啊?”肖唯诧异的问到。 李斯时纠结的说到:“像我这样的黄金单身懒汉实在太多了,送外卖的实在送不过了,点的早餐到手的时候就变成晚餐了。这家不错啊,还能优先送餐,小唯,这都是托了你的服啊。” “……” “……” 肖唯和营养师都无语了。 “点菜吧。”李斯时丝毫没有察觉到他们两个的尴尬自顾自的说着。 营养师收拾好表情说到:“怀孕两个月的话,建议来一个胭脂冬瓜球是很富有创意的菜品,将紫甘蓝汁与冬瓜很好的结合,全面补充妈妈的维生素,还能帮妈妈解决身体浮肿的问题。虽然这位太太目前还没出现身体浮肿的问题,但是提前吃的话也可以起到一定的缓解作用。还有孕期中的妈妈有时会出现胃口差的情况,清炒莴笋丝可以帮助妈妈提高食欲,莴笋营养丰富,还能帮助妈妈们入睡。至于荤菜的话可以来一个,彩椒炒鸡丁,鸡脯肉脂肪含量较低,而蛋白质含量很高,与彩椒一起油炒很适合妈妈们用来补充蛋白质,提高妈妈身体素质。四季豆田鸡焗鸳鸯米和鲜果牛柳粒营养都非常丰富,还有红腰豆栗子炆鸡脚非常适合怀孕1-3月的孕妈咪食用。您二位觉得怎么样?” 肖唯点了点头:“可以啊,只是听着就让人食欲大增了。” “那就点这些吧。”李斯时自然也没意见。 “好的,那么请跟我来,顺便到前台填一下信息表格,让我们为您办好会员卡。”营养师做了个请的动作。 “那我先去了。”李斯时跟着营养师往前走,嘴里还痞痞的调戏着,“美女你看起来年纪也不大啊,懂得可真多。叫什么名字啊?有没有男朋友啊?” 营养师笑了笑:“您可是我遇到的第一个问我这种问题的男人。” 李斯时满脸好奇:“哦?为什么,你长的这么美,难道其他男人都瞎了眼吗?” 营养师答到:“那是因为他们的眼里已经装满了这个世界上最美的女人了,就是他们的老婆。” 李斯时摸了摸鼻子:“她还不是我老婆。” “可是你喜欢她,非常喜欢,我看的出来。”营养师一脸淡然,“所以我很清楚你只是在跟我开玩笑而已。” “呼,连你都看出来了,她却什么都不懂呢。”李斯时脸上有了一丝沮丧。 “清醒的人眼睛都是雪亮的,你希望她清醒的对待你?”营养师挑了挑眉。 李斯时想了想,说到:“不要,就这样也挺好,糊涂也是一种智慧。” “她很聪明。” “你也很聪明。” “谢谢。麻烦您填一下这张表。” 表格填好之后李斯时又到了肖唯这边:“来来来,签个字。” “什么?”肖唯接过他递过来的纸张,“妻子:肖唯,丈夫:李斯时,怀孕周期:八周……喂,这什么乱七八糟的啊……” 李斯时抖了抖腿:“就是你看到的那样啊……” “我是问你,你什么时候成了我的丈夫了?” “还不是这家店太坑爹了,说只有夫妻俩才可以办会员卡。”李斯时解释着,在发现肖唯表情不对之后又立刻嚷嚷了起来,“喂喂喂,你不要用那种嫌弃的表情看着我好不好?再怎么说我也是个在室男啊,配你我还吃亏了呢,要不是为了周末的大餐你当我愿意和你写在一张纸上啊!” 肖唯无语:“我只是问一下好不好,你怎么看起来好激动的样子。” 知道自己表现的太过了,李斯时尴尬的咳了一声:“我不是怕你不乐意么。” 肖唯扑哧一下乐了:“这有什么不乐意的,又不是真的结婚。” 恰巧这时菜都上来了,肖唯欢呼一声之后就开始大块朵颐。 看着她吃得那么开心李斯时不禁喃喃自语:“是真的就好了。” 肖唯夹了一块鸡肉到李斯时碗里,手舞足蹈的说到:“快尝尝,这个真不错。” 李斯时笑了一下,心中却突然想起了一句话:“这个世界上最悲伤的事情就是,我明明就在你对面,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吃完之后这边还有一个专门的休息区,你可以在那边一边喝着老板送的新鲜果汁一边看着电视或者杂志。 肖唯感慨了一声:“这老板真是太有才了,商业头脑这么灵活不赚钱才怪。” 李斯时看了她一眼,笑了笑说:“怎么样,享受完美食之后心情是不是好多了?” 补充完能量之后肖唯也不像之前那样萎靡不振了,她喝了一口果汁之后说到:“是啊,心情好多了,也有力气去应付那些负能量了。” “负能量?该不会是指武松吧?”一说起北堂御李斯时的眉头就又忍不住皱了起来,林婕的事情才刚刚搞定他不会又惹出什么桃花债来了吧? 正文 第300章:约你私奔 第300章:约你私奔 “就是他啊。”肖唯无奈的把之前发生在公司的事情说了一遍,“所以就是这样啊,他们两个找上门来说孩子是北堂御的,现在也不知道走了没有……” “等等等等……”李斯时突然伸断肖唯的话,“你等一下,我怎么好像听不明白。” “有什么不明白的?” “你的意思是,武松之前是你的妹夫来着?” “……是这样说的没错啦,可是……”肖唯想要解释着。 “你竟然要嫁给你妹夫?”李斯时神经质的大叫了一声,然后周围其他人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 肖唯:“……不一惊一乍的会死吗?” 察觉到自己的确太过激动了,李斯时不由的有些讪讪:“可是的确是太震惊了啊,没想到你和武松之间竟然还有这样一段孽缘啊,啧啧,这绝对是我听说过的最诡异的事情了。” “是肖雪儿先抛弃北堂御的,然后……然后我见他可怜就收留了他一下啊,谁知道他会喜欢我,更诡异的是我竟然也喜欢上他了,现在还有了他的孩子。”肖唯忍了忍,在把吸管捏扁之后她恨恨的说到,“现在肖雪儿突然跑过来说她有了北堂御的孩子,这让我怎么接受的了?” 李斯时无所谓的抖了抖腿:“这要放在古代绝对是一个美谈啊,姐妹共伺一夫,啧啧……不过放在现代那就是天下奇闻了。” 肖唯挥了挥拳头:“美谈个鬼啦,你找打是不是?” 李斯时说:“这事也不是完全没有解决办法啊,按照大小来嘛,你当妻她当妾,你 一三五,她二四六,星期天休息,一家三口不是挺好。” 肖唯冷笑了一声:“一家三口?我还吉祥三宝呢。” 李斯时讪讪的摸了摸鼻尖“我是开玩笑的。” 肖唯冷哼一声:“我看真正想坐享齐人之福的是你吧。” “那你打算怎么办啊?要不告诉武松你也怀孕了,让他在你们姐妹俩之间选一个。他那么喜欢你,肯定会选你的啦,那个肖雪儿绝对没戏。” “这真是个好主意,是个人都想不出来。”她现在担心的根本不是北堂御选谁好不好,她在意的是如果那个孩子真的是北堂御的话,自己要怎么办呢?好像有点舍不得放手,可是不放手的话难道要自己去接受那个孩子接受肖雪儿吗? 她除非疯了才会选后面那条吧。 “有没有可能那孩子不是武松的?”李斯时突然说到,“根据我对武松那家伙的了解,那厮小心的很,不可能让一个莫名其妙的女人怀上自己的孩子的啊。更何况那个肖雪儿曾经还抛弃过他,按照他那种骄傲的要死的性格是绝对不可能再吃回头草的,你看林婕就知道了。他曾经那么爱林婕,结果还不是那么绝情,说不再见面就真的再也不见。” “北堂御也说那孩子不是他的是别人的,可是让他说出那个人的名字他又说不出来。”肖唯苦恼的撑着下巴,“你让我怎么相信他,他连谎都不会撒。” “那等那孩子生下来验一下dna不就知道了。” 肖唯翻了个白眼:“那如果是他的你让我怎么办,我还要不要活了?算了,不扯了,我还要赶回去上班。哎,一想到回去之后要面对那群八卦妇女的盘问我就觉得头大。” “不想去就别去了,反正也没几个工资。”李斯时趁机说到。 “不去上班你养我啊?” “行啊。”李斯时毫不犹豫的答到。 他回答的太快肖唯反倒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她先是呵呵了一声然后说:“你别逗了,就算你能养我难道你还能帮我还债不成?” “还债?你欠谁钱了?” “北堂御啊,欠他几千万来着,我现在就每个月用工资还一点啊,也不知道要还到猴年马月才能还完。”虽然她和北堂御现在是男女朋友关系,但是要她真的欠钱不还她还是觉得很别扭,好像和他在一起就是为了图他什么似的。 “几千万?你干什么了?”李斯时抹了把汗,“那个,你要是真在那边不开心就辞职了吧,钱我帮你还了。” “你少来,你能有几千万?”肖唯满脸的怀疑。 “有啊。”李斯时笑了笑,“怎么,爷看着不像千万富翁?是不是因为我这人特随和特平易近人让你没有距离感?” 越说脸还凑得越近:“来,好好观赏一下,活的千万富翁。” 肖唯一把推开他的脸:“得了啊,不扯了,我真的走了。” 李斯时哈哈笑了一声:“我送你。” 到了公司之后李斯时没有马上走,反倒跟着肖唯一起进去,说是找北堂御有事。 肖唯本以为回到办公室之后会和上次一样看到里面挤满前来打听八卦的人,结果里面只有麦甜一个人在。 看见肖唯回来了麦甜立刻冲上去:“小唯你可算回来了,中午食堂都闹翻天了。” “怎么了,发生集体食物中毒了?”肖唯一脸紧张。 麦甜兴奋的劲头顿时被打消了一大半:“不是啦。因为前段时间总裁不是下了行政命令说上班时间不准讨论与工作无关的事情么,所以大家都把八卦阵地转移到了食堂。你是没看见那些人的那个劲头啊,拉着我一直问,不回答就不让吃饭,太残忍了!” 麦甜握了握拳头,心里在痛苦,她最喜欢的可乐鸡翅啊,还没吃两口就不知道被哪个龟孙子给顺走了,真缺德。 “这么凶残?”肖唯抹了一把汗,虽然八卦是女人的天性,但是八卦到这种地步会不会太过了? “远比你想象的凶残百倍,幸好你中午没在食堂吃饭,要不然还不得被那群女人给活剥了?”麦甜一脸往事不堪回首的惨样,可是过了一会儿之后又八卦兮兮的问到,“那个……今天来的那个女人是谁啊?她为什么说自己是总裁的未婚妻啊?她的孩子真的是总裁的吗?” 肖唯脸色僵了僵。 李斯时适时插话到:“听说八卦的女人都嫁不出去,麦秘书我看你很有做掌门人的气质啊。” “什么掌门人?”麦甜一头雾水。 “剩女掌门人。”李斯时笑着回答,“连任三十年。” “……”麦甜突然表情狰狞的尖叫着扑了过去,“我要杀了你!” 竟然敢说她嫁不出去,啊啊啊,真是太过分了! 肖唯急忙拦住她:“好了好了,别闹了。我走了之后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总裁不在?” 麦甜收回利爪,调整了一下表情,又变成了一副可爱卖萌的样子:“其实我也不知道啦,你冲出去之后总裁好像想出去追你来着,不过又被那个彪悍的肖夫人给拦住了。后来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总裁抱着那个肖雪儿冲了出去,就没再见着回来了。” “这样啊。”肖唯沉默着没有再说话。 一下午就这样过去。 下班之后回到家肖唯无力的躺到了床上,翻来覆去却怎么也睡不着,脑海里想的都是肖雪儿怀孕的事。 她怀孕了,孩子有可能是北堂御的,北堂御还抱着她不知去了哪里。 自己也怀孕了,孩子也是北堂御的。可她之前连想都没想过,更没想过孩子会是北堂御的…… 怎么办,怎么办?! 如果她偷偷去打掉,他会不会恨自己。 但是如果生下来的话,肖唯揪了揪头发,首先得跟北堂御结婚吧,要不然这孩子就是非婚生子女,甚至可能成为私生子,上学怎么办?被同学欺负怎么办,孩子出现心理问题怎么办? 那如果把孩子留给北堂御,呵呵,他那种身份的人肯定要结婚的,那孩子不就是有了后妈?她会对自己的孩子好吗? 估计很难接受吧?看自己那个继母就知道了,说不定会被以后的弟弟妹妹欺负,说不定还不给饭吃。那不是跟自己一样很可怜?没人疼没人爱,明明想要父亲的关心却怎么也得不到。 她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啊,那种苦怎么可以让她的孩子再受一次?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被自己的想象吓到肖唯不禁失控尖叫出声。 不一会儿隔壁的门打开,温安耷拉着拖鞋走了过来:“小唯,你怎么了?还没睡吗?小唯?” 怕是自己吵到温安码字了,肖唯不禁有些懊恼的起身开门:“对不起安安姐,我刚刚叫的太大声了。” 温安讶异的挑了挑眉:“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有心事啊?” 肖唯欲言又止,最后在温安狐疑的目光中弱弱的点了点头。 “得得得,刚好我今晚有空,就陪你聊聊天帮你开解开解,不过明天要记得请我吃下午茶。”温安越过肖唯大大咧咧的躺到了她的床上还拍了拍身旁的位置,“来,美人,有什么想对树洞说的,尽管说吧。” 肖唯磨磨蹭蹭的坐到温安身边:“干吗,你今晚不用码字啦?不怕编辑追杀?” “哎,卡文了,她想追杀就追杀吧,反正我死猪不怕开水烫。”温安自暴自弃的说到,然后用脚尖提了提肖唯的小腿,“别转移话题,你还没说你大半夜翻来覆去的干啥呢,别跟我说是在烙煎饼。” 肖唯看着温安,眼中突然闪过一丝热切的光芒,对啊,温安不就是一个人带着孩子吧,两人不也好好的? “嘿嘿嘿,干吗呢?”温安突然警觉的用抱枕挡在胸前,“虽然我在网上一会儿汉纸一会儿妹纸,但我喜欢的一直都是男人啊,你别对我有什么想法。” 正文 第301章:活的千万富翁 第301章:活的千万富翁 肖唯不禁满头黑线,她发现自己温安开始刷微博之后节操什么的都变成了浮云。 她无力的躺在温安身边,沉默许久才开口低声说到:“安安姐,我……怀孕了?” “哈?”温安震惊的从床上一跃而起,满脸的不可思议,“你不是开玩笑的吧?” “哎呀,我倒希望是个玩笑,可惜是真的。”肖唯烦躁的翻了个身。 温安站在床边愣了楞,然后叫肖唯赶紧翻过来别压到肚子,她不确定的问到:“孩子是北堂御的?” 肖唯惊的立刻瞪大了眼,嘴唇翕动:“你……你怎么知道?” 没有否认那就是承认咯?温安的脸色不知为何突然变得深沉,她微微抿了抿唇然后眼神闪烁的说到:“我猜的……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呵,又有一个女人怀了他们家的孩子,只是不知道这次他们的态度是欣喜若狂呢还是依旧充满怀疑。 “北堂御知道吗?” “不知道。”肖唯摇了摇头,“一直没找到机会说。我原本想今天告诉他的,可是……可是我那个妹妹也找到公司来了,她说她有了北堂御的孩子,我要怎么办,我觉得我好像快疯了。” “他……怎么说?”温安失神的问到。 肖唯掀起眼帘看了她一眼,咬了咬嘴唇之后说到:“他说不是他的,可是又拿不出证据,我知道我应该相信他的,可是他的辩驳太无力了,这也正是为什么我会这么的苦恼。” “怎么?”温安坐到她身边,无力的靠在床头。 “我……”肖唯抿唇,犹豫了好一会儿才说到,“这个孩子完全是个意外。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可以告诉你我和大鼎的生活经历,听过之后你再做决定。”温安叹了一口气,“我和大鼎的爸爸是在英国话剧社认识的,那时候我比较爱玩儿,追求的人也多,所以大鼎的爸爸总是疑神疑鬼。直到我有了他的孩子,他的第一反应竟然是怀疑这孩子的来历,他的家人更是坚持孩子生下来之后立刻去做亲子鉴定。这对我来说简直是莫大的侮辱。所以我挺着肚子一个人回到了国内。刚开始我不敢见他们,后来自己实在生活不下去了就去找他们,结果呢,他们嫌我丢了家里的脸不肯让我回去,只给了我一笔钱让我去把孩子打掉。我自然不会同意,那是我的孩子啊,是我身上的肉,我怎么舍得?所以拿着钱我又回了英国,只是没再去找大鼎的爸爸,而是一个人把孩子生了下来。那个时候有多苦你知道吗?我刚生完孩子钱就花的差不多了,可是我又没有奶水大鼎饿得连哭声都弱的跟猫叫一样。我的心有多痛你是不会不明白的,那是我唯一一次后悔把大鼎带到这个世界上来。带他来却不能给他最好的,反倒要他陪着我吃苦受罪,我真的不是一个好妈妈。” 温安仰着头抹去眼角的泪水,“他刚出生的时候又瘦又小,医生说是因为怀孕的时候营养没跟上,看着他张着小小的嘴哭着要吃的的时候我真恨不得把自己的血给他。” “现在他长大了,懂事了,我却又害怕他问起他的亲生父亲是谁,我不想让他知道过去那些事,又不想让他恨他爸爸。” 肖唯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她的孩子也会经历这些吗? “如果你爱北堂御,那么你就和他结婚。这个孩子一生下来就是一个含着金汤匙的富二代,过着人人艳羡的富裕生活,不必为生计为学业操心,有爱他的父母,童年必定很快乐,也不会遇到心理问题,顶多是长大之后有那么一点点叛逆,可他还是会跟你撒娇躲避父亲的责罚。但你不爱北堂御,那么婚姻对于你来讲就是一个无形的牢笼,你人生最精彩的时光都要在里面度过,假使你再遇到能让自己心动的人你也只能远远看着,直到人生慢慢变得黯淡变得无趣。”温安突然淡漠一笑,“可是据我所知,金酋家族向来只和门第相对的家族联姻,你想嫁过去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呢。” 肖唯摇了摇头,她从来没想过要进入那样一个庞大的家族,仅仅是他们这样稍微富裕的人家关系都这么复杂更不用说北堂御他们家了。 她只想后半辈子堂堂正正的活着,不要再仰人鼻息。 见她摇头温安又继续分析到:“那如果你不和北堂御结婚,你就要一个人抚养孩子,先不说有没有医院肯接收你,即使孩子生下来要把他养大成人还要培养成才那得花多少钱?别说你自己会赚之类的傻话,你看看那些白领,两夫妻共同抚养一个孩子都力不从心更何况你还是一个人。一个未婚妈妈带着一个私生子,你不怕别人指指点点难道孩子也不怕吗?小孩子最敏感了,你别看大鼎一副什么都不怕的样子,以前没少向我哭诉过,可我,也无能为力。” 肖唯的脸色渐渐变得苍白,她知道温安说的都是真的,所以她才会这么犹豫这么不坚定。 温安狠了狠心,拽住肖唯的手说:“你别意气用事,想清楚了再做决定。不过要尽快,孩子大了就……” 肖唯手一抖,她开始不安开始害怕,那些可怕的未来让她一阵阵心悸。不禁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心里又酸又疼。 这些道理她都懂,可是这个孩子……这个孩子…… “你再想想吧,毕竟你还这么年轻,未来的路还很长。”温安拍了拍她的手背。 肖唯点了点头,而后陷入沉默之中。 温安无奈,只得转身出门去了。 来到隔壁她抚摸着还在熟睡之中的儿子的脸庞喃喃自语:“大鼎,我这么做都是为了她好,她会明白的,那个人是多么的不可靠。” 温安走后肖唯躺在床上越发的睡不着,在翻了无数个身之后她猛地坐起,然后打开床头灯,扯过自己的包包把所有东西都倒了出来,终于在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找到了一张名片,是上次那个胖医生给她的。 如果有必要,她还是得去医院一趟。 想了想,她拿起手机按照上面的电话号码拨了过去。 第二天肖唯按照平常的作息时间起床,刷完牙本该是换好衣服下楼去买早点,可是一种莫名的预感牵引着她去开门看一看。 凭着直觉肖唯打开了门,然后她发现北堂御竟然站在门外,脚边放着几个大大的盒子,里面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看到她出来北堂御先是有些不敢置信然后是咧嘴一笑:“我正要按门铃你就出来了,这算是心有灵犀吗?” 看着北堂御那明亮的笑容,肖唯一瞬间有些窝心。因为她知道北堂御是个夜猫子,晚上两三点才睡,早上不过九点他是绝对起不来的,可现在才七点。 “你……这么早啊?” “因为我迫不及待的想见你啊,我有好多话想跟你说,怕打扰你休息所以昨晚没有打电话给你。”北堂御指了指脚边的盒子,“今天起得早就过来给你送早餐了,都是你爱吃的。” 肖唯眨了眨眼,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怀孕了的缘故她发现自己变的特别容易多愁善感,要不怎么才说了两三句话就想掉眼泪。 “笨丫头,难道你打算让我一直站在门口?”看着肖唯感动的样子北堂御悬着的心稍稍松了一下,看来他还是有机会挽回肖唯的心的。 “不行!”肖唯一把拦住正要往里挤的北堂御,她可没忘记家里还有一个‘恐男症’患者,“东西留下,人可以走了。” “……”北堂御一脸受伤,“小唯,别这么绝情……昨天的事是我错了,但你要听我解释啊……” “你快走啦,不然的话……”被安安姐看到的话就糟糕了,虽然她不确定那个‘恐男症’发作起来会怎样,但是据安安姐说是很恐怖的。 正在两人纠缠之际大鼎穿着他的小灰太狼睡衣跑了过来,看到北堂御之后不但没有表现出鄙视反而欢快的扑了过去,紧紧抱住他的一条腿说:“叔叔叔叔,你是来接我的吗?” 北堂御立刻放弃和肖唯的纠缠一把抱起了大鼎:“是啊,叔叔遵守承诺来接你了,你妈妈呢?” 大鼎挠了挠头头说到:“妈咪在口吐白沫……” “什么?”北堂御吃了一惊。 “刷牙啦。”肖唯无语。 “哦。”北堂御笑了笑,然后又得意的冲肖唯挑了挑眉,“我是来看大鼎的,你总不能还拦在我不让我进吧?” 大鼎也转过头双眼期盼的看着肖唯。 肖唯一时之间还真有些为难:“可是……安安姐有恐男症……” 北堂御差点喷了:“恐男症?” 这是什么奇葩症状? “让他进来吧,反正他那么丑。”刷完牙洗完脸的温安出来之后刚好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就大手一挥放行。 好吧,只要能进来,被人说丑也没什么,这口气他还忍得下。 北堂御把带来的东西一一摆了出来,鲜奶软饼、滑溜肝丝、蔬菜汁、虾仁蛋饺、菠菜豆腐汤牛奶蛋花、溜鱼肉泥丸、豆沙包、椰子吐司、奶黄包等等几十种,将一整张餐桌都摆满了。 一下子看到这么多好吃的大鼎立刻欢呼了一声:“哇……好多好多好吃的啊,我都不知道要先吃哪个了。” 温安轻轻拍了一下他的头顶:“小馋鬼,你不是我儿子。” “那我去当北堂叔叔的儿子。”美食在前大鼎立刻毫不犹豫的放弃了他的亲妈。 温安气得要打他的屁股,大鼎却又笑嘻嘻的加了一句:“等把他的钱全部骗过来之后全部给妈咪买好吃的。” 温安原本要打他的手顿时一转改为拍了拍他身上的灰尘,然后捏着他的小脸赞许的说到:“这么聪明一定是我儿子没错。” 北堂御嘴角抽了抽:“我还在这儿呢。” 正文 第302章:只要你喜欢 第302章:只要你喜欢 “你到底来干嘛的?”肖唯无力的坐到餐桌旁,看到北堂御这么殷勤的样子她的心意会开始动摇吧。 “不是说来给你送早餐的?”北堂御自顾自得夹了一个蛋饺递到肖唯嘴边,“快,趁热吃。” “我不想吃。”因为心事重重所以肖唯胃口极其不佳,而且温安和大鼎还看着呢,叫她怎么好意思。 “那怎么行?一定要吃!”北堂御固执的又把筷子向前伸了伸。 肖唯拗不过他只好张口含住了蛋饺。 “我也要北堂叔叔喂我。”大鼎立刻大声叫了起来。 肖唯一个没撑住自己把自己给呛到了,捂着嘴轻轻的咳了几声。 温安把他按回座位上:“吃饭就吃饭,吵什么吵。” 被妈咪教训了,大鼎有些委屈,却还眼巴巴的看着北堂御。 北堂御一时心软的不得了,一把抱过大鼎让他坐在自己腿上:“好,叔叔喂你,告诉叔叔你想吃什么。” 有了北堂御做靠山大鼎也不怕温安了,小手兴奋的在桌子上点来点去:“我要那个那个还有那个。” 北堂御被他逗乐了:“一下子吃这么多可不行。咱慢慢来,先吃个奶黄包好不好?” “好。”大鼎乖乖的应着。 看着他们如此和谐的相处的画面,温安和肖唯同时陷入了沉思。 温安想着:北堂御,这算是你的补偿吗?可惜一切都太晚了,我已经不知道要怎么样去原谅你。 肖唯想的是:北堂御看起来好像很喜欢孩子,那么他应该也会对自己的孩子好吧? 正在这时门铃又响了,几个人俱是一愣,不由的猜想会是谁来了啊。 “我去开门。”说着肖唯已经起身往门那边走去。 打开门一看,外面站着的居然是一个送外卖的男人。 他笑容可掬的问到:“请问是肖唯女士吗?” “嗯,我是。”肖唯反问到,“你是……” 男人笑了笑解释到:“您好,我是滋生棠的工作人员,有一位李斯时先生帮您点了一份养生粥,请签收。” “滋生棠?”肖唯仔细的回忆了一下才想起这家滋生棠就是昨天她和李斯时一起去的那家餐馆,只是没想到李斯时这么快就开始点外卖了,而且还是送给她的。 不过这毕竟是李斯时的好意,她也不能拒绝。 接过东西之后肖唯问到:“多少钱,我拿给你。” “不用了,李斯时先生已经付过了。”男人客气的说着,“祝您用餐愉快,下次再见。” “再见。”肖唯晕晕乎乎的关上门。 “他谁啊?”不知何时北堂御竟也跟了出来还神不知鬼不觉的站到了肖唯身后。 “没谁,送外卖的。”肖唯不想多说。 “你叫的?”北堂御又问。 “不是,是斯时帮忙叫的。”肖唯提着东西到了餐桌前,打开一看竟然是好大一碗的核桃粥,另外还搭配着几个精致的小菜,都是时令蔬菜做的,看起来十分翠绿可人,让人不禁食欲大增。 看着肖唯露出的笑容北堂御不禁有些嫉妒。 更让他嫉妒的还在后面,肖唯竟然把那么大一碗粥全部喝了,而自己带来的东西她只是尝了尝。 北堂御觉得好像有点凄凉。 温安才不管他们两个有多纠结,她自己开心的吃着,吃到十分美味的就帮大鼎夹一下。 享受完早餐之后她带着大鼎回房间换衣服去了,任由他们两个继续纠结,真是的,又不是哑巴,有什么想法都说出来不就好了?这样猜来猜去要猜到猴年马月哦。 北堂御挑了挑眉:“你喜欢喝粥?” “也谈不上喜欢吧,不过这粥味道的确不错。”肖唯实事求是的说到。 “是吗?”北堂御瞄了眼盒子上那家店的名称,“我还不知道斯时竟然这么细心。” 肖唯停下喝粥的动作,抬眼看了看北堂御:“那是因为你太忙了,没空主意别人。” 瞧这话说的,果然还是在为昨天的事生气。 北堂御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尖:“不忙不忙,一点都不忙,你要是有空的话可不可以听一听我的解释?” 肖唯正要说话大鼎已经换好衣服出来了,他小跑着跑到北堂御旁边:“叔叔,我要去打针了。” 看他那眼巴巴的小眼神北堂御就知道他是想让自己陪着去。 他又看了眼肖唯:“我今天陪大鼎去趟医院,等我回来一定给你一个解释好不好?” 肖唯觉得把话说开也挺好,一味的逃避并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于是她点了点头。 不过让她觉得奇怪的人大鼎和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亲密了,而且他竟然还知道大鼎每天去打针的时间。 “你和大鼎……”她刚想问,温安又走了出来,一边走还一边喊:“乖宝,准备好了没有,要出发了。” 大鼎响亮的答了一句:“我准备好了。” 然后还晃了晃北堂御的手臂。 北堂御像是心有灵犀似的也跟着说了一句:“我也准备好了。” 温安满脸怪异的看了他一眼:“你准备好了干什么?” “送你们去医院啊,昨天答应过大鼎的。” “妈咪……”大鼎渴求的看着温安。 因为肖唯在,温安有些话不好说,权衡了一下之后她说到:“那好吧,走了。” “我也一起走。”肖唯拿过包包跟在他们后面下了楼。 北堂御抱着大鼎走在前面,温安因为担心大鼎所以一直跟着旁边,嘴里还絮絮叨叨的念叨着慢点小心点。 看着他们三个其乐融融的样子肖唯的心头闪过一丝怪异的感觉,怎么他们三个看起来像一家人似的? 莫非…… 想了想她又飞快的摇了摇头,应该是自己想多了吧,真是的,为什么突然之间会冒出这样奇怪的念头。 到了公司之后肖唯明显感觉到大家看她的眼神有点怪怪的,来公司这么久她也算见识过一些风浪了,各种八卦各种绯闻还有污蔑什么的,可是这次……大家看她的眼神之中明显带了一丝鄙夷,甚至有几个人在电梯里就对她指指点点还指桑骂槐。 她一头雾水,想要反驳又不知从何说起。 到了办公室之后平日里见到她反应最热情的麦甜也只是抬头看了她一眼然后又低头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你怎么了?”肖唯问。 “……没什么。”麦甜的表情有些别扭,好像想要说些什么又在拼命忍着。 “到底是什么事啊,你有话就直说呗,这样让我有点摸不着头脑。”肖唯催促到,“快说快说。” 麦甜挣扎了一番之后脱口而出:“昨天来的那个女的是你妹妹?” 肖唯眉心一皱,她直觉肯定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 犹豫了一下之后她反问到:“你是怎么知道的?” “还真是啊?”麦甜惊呼一声,然后看肖唯的眼神又变了变,“那……总裁原来也是你的妹夫咯?你们两个……” “到底是谁告诉你的?”肖唯有些焦急的追问。 麦甜嘴角抬了抬:“还能有谁,不就是昨天那个女人……她今天又来了,现在去了财务……真没想到你们之间的关系竟然这么复杂哈,小姨子竟然是前女友,呵呵……这条新闻一爆出去公司股票不知道又要跌几个点……” “事情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肖唯想要解释着,却发现根本不知道要如何开口,毕竟那段过去连她自己都觉得像是在做梦。 顿了顿之后她说到:“我这就去找她。” 她刚一转身门口就传来一道阴冷的声音:“不用了,我来了。” 竟然是肖雪儿。 虽然画着浓妆可依然可以看出她的脸色有些苍白,而且身体好像还有点虚弱,此刻她正柔柔的靠在门框上,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 见肖唯讶异的看着自己肖雪儿嘴角勾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她喊到:“姐姐。” 她上一次喊自己姐姐的时候就是那天晚上,然后接下来就发生了一件让她痛不欲生的事,而现在,她又喊了。 肖唯脸色有点冷:“用不着这么客气,有什么事直接说。” 麦甜的目光在她们两个之间转来转去,心中不知在想些什么。 肖雪儿的目光柔柔的落到麦甜脸上,转头却又对着肖唯说:“你确定要在这里说?会不会不太方便?” 她明明是笑着的,麦甜却觉得浑身一冷,她那目光实在太渗人了,好像淬了毒一样,那阴冷的感觉直往骨头缝儿里钻。 麦甜急忙起身说到:“那个……我出去吃个午饭。” 说完就跑了,还帮着把门给关上了,那姿态仿佛后面有只鬼在追她似的,跑慢了一点就有可能尸骨无存。 大早上的吃什么午饭,肖唯知道麦甜这是给自己留出空间来着,可是让她一个人对着肖雪儿她又觉得分外难受,特别是她看自己的那种眼神,好像要把自己生吞活剥了似的。 “干什么这样看着我?”肖唯皱眉问到。 “呵,”肖雪儿冷笑着靠近肖唯,阴冷的眼神变得越加的深沉,“你在害怕?肖唯,你也有害怕的一天?” “你到底想说什么?”肖唯下意识的护住了肚子。 正文 第303章:流产了 第303章:流产了 肖雪儿却越靠越近:“我昨天流产了你知道么?” “什么?”肖唯心中一惊,她忽然想起昨天麦甜说的,北堂御抱着她冲了出去,难不成是那个时候? 见肖唯一脸吃惊肖雪儿又笑了:“我的孩子死了,凶手就是北堂御,是他逼着我流掉的。” “……”肖唯顿了顿之后反驳到,“我不信。” “不信?”肖雪儿嘲讽到,“是不敢相信吧?不敢相信北堂御竟然这么狠心,连自己的孩子都下得了手。” “孩子不是他的,我相信他。”肖唯深吸了一口气,手却越握越紧,她不断的告诉自己不要听不要听,她说的都是假的,就是为了逼自己离开北堂御。 “呵呵呵呵,你真是太天真了。”肖雪儿抬起那张苍白的脸,眼中闪过一丝嗜血的光芒,“咱俩认识这么多年,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再清楚不过了,典型的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掉泪。那我就让你好好看看,你心目中的北堂御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说着肖雪儿从自己的包包里掏出了一张在医院登记的流产单,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她昨天中午在某某医院进行流产手术。 “相信你也知道了,那天你走之后我就受伤然后被北堂御抱着送去了医院。知道我是怎么受伤的吗?是他推的。他推了我一把,我肚子痛的要命,整个腹部都在往下坠,痛不欲生。当我躺在手术台上的时候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我在想,总有一天我要让你们血债血偿,让你们也尝试一下,失去自己骨肉的痛苦。” 随着肖雪儿的话,肖唯的呼吸在不断的加重,腹中也隐隐传来一阵绞痛,她咬紧下唇额头上冒出一阵阵的冷汗。 “知道吗?为了让我闭上嘴巴,北堂御主动提出,给我五百万。”她抖了抖手中的纸,突然放声大笑起来,笑了好一阵,笑完之后又问肖唯,“你说他为什么要给我五百万?” 肖唯咬紧牙关,暗示自己绝对不要按照她的提示往下猜想,她是个骗子,是个魔鬼,绝对不可以受魔鬼的蛊惑。 可是肖雪儿已经自顾自的把下面的话说了出来:“当然是因为,这个孩子的确是他的,不然他为什么要给我钱呢,你说是不是?” 肖唯咬紧牙关,暗示自己绝对不要按照她的提示往下猜想,她是个骗子,是个魔鬼,绝对不可以受魔鬼的蛊惑。 可是肖雪儿已经自顾自的把下面的话说了出来:“当然是因为,这个孩子的确是他的,不然他为什么要给我钱呢,你说是不是?” 是啊,如果不是他的,他为什么要给她钱呢?这么急匆匆的逼她流产仿佛是在掩饰着什么。 他想要掩饰什么呢? 不要,不要按照她的思路往下想,不要! “不不不,我不相信,我不相信!”肖唯愤怒的大吼了一声,仿佛是要把脑中那些不好的猜想也全部震出去。 她的身体剧烈的颤抖着,或许是因为愤怒,或许是因为恐惧,她的眼神不安的盯着自己的脚尖,眼底隐藏着一阵阵的慌乱。 可是肖雪儿是那么的了解她,她从小就掌握了她所有的死穴,知道怎样说怎样做能够最大程度的伤害到肖唯,她了解她的动作,了解她的表情。从她颤抖的肩膀上她就知道肖唯开始相信她的话了,只不过现在还在苦苦挣扎而已。 于是她又狠狠的在肖唯的心口上补了一刀:“知道北堂御为什么要逼着我打掉他自己的骨肉吗?因为你!因为他喜欢你,因为他在意你,你不喜欢这个孩子他就绝对不会让他活着来到这个世上,他这么做都是为了讨你的欢心。所以,肖唯,你才是杀死我这个孩子的元凶,如果你宽容一点如果你不那么固执一点的话,这个孩子就能够生下来了。可怜我的孩子,都还没到这世上走一遭,还没呼吸过空气,还没闻过花香,甚至来不及看他亲爸一眼就被你给狠心的弄死了。肖唯,你看看你的双手,上面是不是沾满了一个孩子的鲜血?你以后还能安心睡觉吗?你还有脸活在这个世界上吗?” 肖雪儿一边说着一边还步步紧逼,直到把肖唯逼到角落之后她的目光也变得越来越凌厉越来越阴冷,她眼中的恨意是那么的明显,她根本无心掩饰,她就是故意要这样来刺激肖唯。 肖唯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脸色越来越苍白,肖雪儿的那些话像恶毒的诅咒一样,一字一句的钉入她的脑海,她被蛊惑着去相信去深思,可越想就越觉得恐怖。 不,她不是杀人凶手,她没有要杀掉她的孩子,她的手上没有沾满鲜血,她不是那样的人,不是不是不是! 看着肖唯苍白如纸的脸肖雪儿不但不觉得愧疚,反而放声大笑起来:“肖唯,你以为你把北堂御从我身边夺走你就能得到幸福了吗?别做梦了。他如果真的那么爱你的话又怎么会和我上床呢?难道你不觉得他就是个人渣吗?据我所知他前段时间还和那个叫林婕的女人搞在一起了是不是?他们还在广大媒体面前承认是彼此的初恋情人对不对?啊,还有,他们前不久才到英国一起旅行来着,看看那些发在网上的照片,多亲密啊,一点也不像装出来的是不是?你应该也看见了吧?为什么隐忍不发呢?其实你也是看重了北堂御的钱吧,要不然你能忍受他这么多缺点?” “不是……不是那样的……”肖唯虚弱的回应着,可是眼中已经渐渐蓄满了泪水。 谁说她不在意的,她比谁都在意。可是那又能怎么样呢?她和北堂御好不容易才彼此敞开心扉决定走到一起,怎么能被那些小小的风浪就击垮。 她不断的暗示自己,决绝并不是美德,它会让你失去很多你不想失去的人,而且立刻北堂御之后,她不确定自己还能找到这样深爱着自己并且自己也爱着的男人。 情侣之间相处除了信任还需要宽容,北堂御说的对,如果他想和林婕怎么样,当初又何必分手,他说没有那就是没有,他不会欺骗自己的,绝对不会。 “你不要不敢承认,事情就是这样子的。你是不是在发现北堂御是金酋的总裁之后才蓄意勾引他的?要不然他能花那么大的价钱来哄你开心?”肖雪儿鄙夷的看着肖唯,“还以为你多清高,原来也不过是个假正经的绿茶婊,你就继续装,最好能装到和北堂御结婚的那天,那样你就真的咸鱼翻身了。” 她这番话狠狠的戳到了肖唯的痛处,原本还被打击的满心沮丧,听到这么刺耳的污蔑她顿时就恢复了理智,不再被她轻易的蛊惑。 肖唯狠狠擦了一下眼泪,然后坚定的盯着肖雪儿的眼睛说到:“我没有,和北堂御在一起之后我从来没主动要他为我买过任何东西,我也从来没花过他一分钱。你以为人人都像你和你妈一样,一辈子钻在钱眼里出不来,恨不得自己就长在钱上。我告诉你别做梦了,就算你妈缠上了我爸当了富太太那也洗不掉你们身上那贫穷的气息,因为你们的灵魂你们的精神都太贫瘠了,肤浅的可以。除了嫁个有钱人你还有其他的梦想吗?你有人生规划吗?你有职业理想吗?你才二十岁,还这么年轻,未来的路还那么长,你有想过自己以后会变成一个什么样的人吗?没有吧?或许你想的就是趁着自己年轻美貌赶快捞住一个有钱的男人让自己下半辈子可以肆意挥霍衣食无忧,哪怕那个男人又老又丑,可是只要有钱什么都无所谓是吧?那我告诉你,我和你绝对不一样,我不会为了男人改变自己,我有自己的职业理想,那就是考上注册会计师之后再去考投资理财师,我要做一个最厉害的理财师,我要钱能生钱,我还要成为最大的投资人,只要我看中的项目没有一个不赚钱的。虽然我不一定能够做到,但至少我曾经为之努力奋斗过,这辈子就不算虚度光阴,就活的有自己的价值。你懂了吗?我的计划里从来没有靠男人过完下辈子这一项。所以,不要用你的眼光看我,我怕你看不懂。” 这一番话铿锵有力掷地有声,每一字每一句都是肖唯的肺腑之言,这样真实而热切的梦想不是每一个人都有的。小时候我们梦想着成为科学家教育家老师医生航天员,可是随着我们渐渐的长大,梦想也在慢慢的遗落。我们一直脚步匆匆的往前赶,等某天我们蓦然回首的时候才发现,曾经伴随着我们走过童年给予我们无数力量的梦想,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不见,因为没有梦想的承载,我们开始变得浮夸,开始认不清自己的本质,我们忘记了很多本应该铭记的东西。 所以我们要时时停下来审视自己,坚守梦想。有了梦想做导航,未来的生活又怎会茫然无措。 肖雪儿有些呆愣的看着肖唯,她说的没错,自己的确是那样想的,从小到大她妈妈就是这样教她的,自己累死累活还不如嫁个好男人来的轻松,女人嘛,只要学会享受就好了,其他的都不用学。所以她从小成绩就不好,等长大一点别人都开始学画画学钢琴,她却开始学化妆学保养。她之所以进入娱乐圈也是因为女明星嫁入豪门的机会比较多。 可是现在,肖唯竟然跟她讲要凭自己的努力去创造财富。 她本来应该鄙夷的大笑一番,可是扯了扯嘴角却怎么也笑不出来了,她甚至隐隐感到有些自卑。 正文 第304章:原来是我误会他了 第304章:原来是我误会他了 等一下,不对不对,她才不是来谈什么狗屁梦想的,她是来谈北堂御的。 想到这儿肖雪儿立刻又找回了自信:“哼,你倒是挺能说,差点把我也带跑偏了,可是你说那么多都没用,到头来你还不是要嫁给北堂御,还不是成了一个有钱人的老婆,这和我有什么区别?” 说了半天原来都是对牛弹琴,肖唯只觉得对着肖雪儿这种榆木疙瘩最是无力,她神色淡淡的说到:“我言尽于此,信不信随你。” “呵,你装什么清高,还说自己没花过北堂御的钱,你当我是傻子啊。”找回了主场肖雪儿是越说越兴奋,嘴皮子也越来越溜,看人的眼神又恢复了那种眼皮往上翻的状态,留下一片白眼儿恶心别人。 肖唯皱了皱眉,不理她直接走回自己的座位:“不懂你在说什么,没事的话就赶紧走吧,我还要上班,没空搭理你。” 肖雪儿才没那么容易死心,她又跟了过来继续说到:“那条价值千万的红色玛瑙石项链难道不是他给你的?” 红色玛瑙石项链? 肖唯脸色僵了僵:“他不是送我的,只是借我带一下。” “我当然知道,因为他后来把那条项链给我了,代价就是我陪他演一场被你羞辱的戏码,你当时一定觉得很爽是吧?”肖雪儿眼中闪过一丝嫉妒,“如果有哪个男人愿意花费千万就为博我一笑我一定会,深深的,深深的爱上他的。” “你说什么?你说那天……”肖唯被这一重磅消息给打击的头昏眼花,“那条项链最后不是被偷了吗?怎么可能是给你了?” “呵呵,在演那场戏的前一天北堂御就找到我说愿意给我一百万让我陪他演一场戏,我心想我本来就是个演员啊,有钱赚干嘛不赚?虽然说演对手戏的是你让我比较难接受不过看在那么高的演出费的份上我也就忍了。演出结束之后他又打了一个电话给我,说让我把他车里的项链偷走,作为额外演出的费用,那条项链就归我了,你知道我卖了多少钱吗?五百万!这还只是那条项链实价的一半。北堂御对你可真是好啊,为了你花了这么多钱,却一声不吭,肖唯,你还有什么资格说我?你不就和我差不多?不,你甚至连我都不如,我至少还会陪他上上床,可是你呢?哼,依旧装清高,你们除了那一次之后肯定没再上过床吧?要知道他这个年纪的男人,那方面的需求可是很旺盛的,所以说,你也别怪我趁虚而入,我只是尽力去争取我想要的。” 肖唯双拳紧握,新修的指甲在掌心印出一个个月牙的痕迹,她有些木然的说到:“我是不会相信你的。因为北堂御是我决定要相守一生的人,再没人比我和他的关系更亲密了。而你,只不过是一个从小到大一直都在欺负我的同父异母没有丝毫感情的妹妹,你们两个放在一起的话,难道我不是更应该相信他吗?只要他没说我就相信他没做过,只要他解释,我就相信他说的都是真的。” 见肖唯油盐不进肖雪儿嘴巴都快咬烂了,正束手无策的时候她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什么似的,掏出手机飞快的上了自己的微博,然后翻出了一张照片,那是她刚拿到那条项链之后立刻迫不及待的带上了,然后还拍了照片发上了微博,引起了一大片女人的嫉妒。 她把手机递到肖唯面前,得意的说到:“看看,是不是那条红色玛瑙石项链?” 肖唯犹豫了一下没有接。 肖雪儿却又把手机往前递了递,直接伸到了肖唯的眼皮子底下。 “亲爱的送我的项链,亲爱的人家好爱你,么么哒~~”这样一条酸到让人想吐的微博底下是一种肖雪儿的照片,穿着抹胸白色小礼服,画着浓厚的妆,鼻子上就是那条红色玛瑙石项链。 证据就在眼前,容不得她不信。 肖唯顿时浑身无力的跌坐在椅子上,双眼无神的盯着桌面,脑海中思绪翻腾。 原来是这样,那条项链根本不是那个什么盗窃团伙偷走的,原来一切都是他安排好的。 看到自己着急上火又傻乎乎的说要还钱的样子他一定在偷笑吧?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笨的女人,都不用催就主动的跳入他事先布好的陷阱,还一个劲儿的千恩万谢,真是可笑又可悲。 “怎么样,这次该相信了吧?北堂御他跟你项链被偷了?呵呵,他在骗你,你在耍你。”肖唯痛快的嘲讽着,好像要一次性把心中所有的不痛快都发泄出来。 肖唯脸色苍白,绯红的唇也没了一丝血色,过了一会儿她忽然轻笑了一下,脸上露出一个绝美的笑容:“是啊,他是骗我,而且还是花费千万编制了这样一个谎言来骗我,可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因为他爱我。” “……”肖雪儿一噎,她万万没有想到肖唯并没有按照她的思路走,竟然往一个好的方面想去了,这是她绝对不想见到的。 “他爱我,所以才会这样来讨我欢心,雪儿,你有什么不满的?还是说你嫉妒?”肖唯抬起眼眸,眼中是赤裸裸的嘲讽,“也许是后悔也说不定呢?本来这一切都是你的,可是你自己放手了,还拱手让给了我。” 肖雪儿顿时气得不轻,脸一阵青一阵白,这个应该算是她心中最大的痛处吧,唯一的一次失误竟然带来了这么多的后患,偏偏得了好处的还是那个她最最最讨厌的肖唯,叫她怎么不生气? “是嫉妒还有不甘心吧?所以你说这么多都只是为了破坏和我北堂御的感情?呵呵,那你可真是盘算错了,我不像你那么傻,我是绝对不会放手的,毕竟,就像你说的,他那么有钱,有钱的男人谁不爱呢?”肖唯咯咯咯的娇笑了一声,“可惜雪儿你……只能去寻找其他目标了,祝你再次找到一个有钱的男人,这次可千万不能放手了。” “你!”肖雪儿被踩到痛脚立刻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尖锐的竖起了手上的爪子。“你不会好过的,哪怕是牺牲我自己一辈子的幸福,我也要把你拉下地狱,你就等着吧!” 肖唯坐在转椅上,惬意的转了转:“好啊,我等着,不妨看看,到底是谁先下地狱。” “哼!”肖雪儿重重的哼了一声,然后拉开门怒气冲冲的走了,门被大力的关上,发出嘭的一声巨响。 肖唯闭上了眼睛。 原本吵闹的办公室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安静的能清晰的听见墙上挂钟走动着发出的嘀嗒声,嘀嗒,嘀嗒,嘀嗒…… 肖唯的心随着那嘀嗒声一片一片的碎掉。 刚刚那些话不过是用来气肖雪儿的而已,其实她还是很在意,北堂御竟然骗了自己那么久。随后又会不住的胡思乱想,他那么精明的人,做什么事都井井有条,走第一步的时候往往已经想好了第三步。 就像那次在like酒店和肖雪儿的对话,目的就是为了让自己放松警惕,随后项链丢失也是为了让自己心存愧疚,在自己一步步敞开领域的时候他又把自己带去了宝岛,然后不顾一切的救了自己。 接下来,所有的事情都变得不一样了,自己对北堂御再没了仇恨,甚至开始向他敞开心扉。 一场生日宴让自己感动的无以复加,觉得世界上还是有人关心爱护自己的,从那时看他的目光就不自觉的带上了其他的含义,直到他为了给自己送礼物出了车祸,两个人终于毫无隔阂的在一起。 如果……如果,这都是骗局,那什么是爱? 肖唯趴在了桌子上,额头枕着手臂,不一会儿眼角就有冰凉的泪水划过,她该怎么办,相信和怀疑到底要怎样抉择?全心全意的信任之后会不会又是一场被抛弃的伤害? 被肖唯气得半死,肖雪儿踩着她的高跟鞋噔噔噔的一路冲了出去,因为太过气愤她一时没注意到拐角有人过来所以直接就撞了上去,来人身材高大她一下子就被撞翻。 “啊!” “小心!”一只粗糙的大手将她一把拉入怀中,不过因为他自己底盘也不稳所以两个人又晃了好几下才站稳。 “靠,你眼睛长屁股底下了吧?不会看路是吧。”肖雪儿火气正旺,也不管人家接住了她,让她免于摔个狗吃屎,不分青红皂白张嘴就骂。 来人正要动怒,不过在看清她的脸之后立刻笑了起来,态度也是无比的温和:“咦,以前好像没见过你,你是新来的?” 肖雪儿一把推开他,一边整理自己的衣服头发一边打量来人,身高一米七五左右,大概四五十岁的样子,啤酒肚和秃头都显示他是个过的不怎么如意的中年男人。 她翻着白眼说到:“关你什么事,你谁啊?” 男人搓了搓手一脸憨厚的笑到:“我是金酋的副总裁刘德全,你是?” 肖雪儿鄙夷的动作顿时一僵,因为要把翻出去的白眼收回来所以她眼皮子一阵抽筋儿。 她尴尬的笑了笑,然后装出一副清高的样子说到:“不好意思,我不认识你。” 那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真真是做作到了家,仿佛之前那出口成脏的人不是她。 肖雪儿知道像刘德全这样事业有成的中年男人最喜欢的就是有文化有气质的年轻小姑娘,那种巴结谄媚的人他见得多了不会有兴趣的。 果然刘德全原本色迷迷的眼神变得更加的猥琐了:“没关系没关系,你是来应聘的吧?不妨告诉我你的名字,我可以帮你……督促督促。” 正文 第305章:两个人,两种不一样的心情 第305章:两个人,两种不一样的心情 如果他长得帅一点的话,说这样这样暧昧不明的话也许不会引起别人的反感,但是就这么一副大肚秃头的挫样,连肖雪儿都忍不住反胃。 但是看在他职位这么高的份上,她暂且忍一忍。 “不用了,我想靠自己的能力去争取。”她才没这么傻,男人就是这么贱,越吃不到嘴的就越馋。 “不错不错,小姑娘很有志气啊。”刘德全赞赏的夸了一句,然后掏出自己的一张名片递给肖雪儿,“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我的电话号码,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尽管找我,我最喜欢像你这种有冲劲的年轻人了。” 肖雪儿接过名片,看到上面的的确确写着金酋行政副总裁,这才安了心,随后又想起,既然是金酋副总裁,那么肯定也很有钱,而且,他应该算得上是肖唯的顶头上司吧? 一个不成形的计划在她脑海中一闪而过。 肖雪儿淡淡的笑了一下:“不好意思我没有名片。” 其实她有,只是不能这么快给,要吊着他的胃口。 “没关系没关系。”刘德全不在意的挥了挥手,又盯着肖雪儿看了几秒钟之后他有些惊喜的说到,“这么一看你好像有点像那个林婕啊。” 他早就看中了林婕,不过因为碍于北堂御的面子他没敢明着下手,私下拜托肖唯帮忙约一约可到现在还没动静。 既然吃不到正版的,吃个仿品也不错。 林婕最近红的不得了,听说自己有些像她肖雪儿心里隐隐有些高兴:“是吗?那可真是我的荣幸。” 她犹豫了一下之后有些为难的说到:“不好意思,刘先生,我还有事就先走一步了,改天请你喝茶。” 刘德全立刻说到:“好好好,我等你电话。” “嗯。”肖雪儿应了一声然后转身干脆利落的走了,等走到刘德全看不见的地方她脸上立刻露出一丝轻蔑的表情,“老淫棍!” 再说麦甜从办公室出来以后就到了走廊上,虽然她很想进去旁听一下这两姐妹到底在说些什么,不顾八卦到底比不上道德啊,她要做一个有道德的人。 她们两个在里面说了好久,麦甜站的腿都酸了,正百无聊赖之际她突然看到北堂御正往这边走。 靠靠靠,不是说今天不来上班吗?这样突然出现难道是为了抽查员工有没有好好上班? 那她要怎么办啊?难不成冲回办公室? 正徘徊犹豫着北堂御已经走到了她面前,她有些心虚的喊到:“总……总裁。” “嗯。”北堂御应了一声继续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麦甜刚要为自己蒙混过关松一口气北堂御却又回过头。 “对了,你去帮我查一下,一家叫滋生棠的到底是什么地方。” “滋生棠?是不是那个滋生棠?滋是滋润的滋,生是生活的生,棠是海棠花的棠?” “你怎么知道?” 麦甜眨了眨眼:“前段时间我一个表嫂怀孕了,然后在这家滋生棠办了一张会员卡,据说里面有专门的营养师会根据客人怀孕的周期提供最健康的营养食谱,好多孕妇都是他们家的顾客呢。” “怀孕?”因为讶异北堂御的声音不自觉的拔高了一些,随即一脸寒霜,他皱了一下浓眉,“你确定?” “额……”见北堂御神色似乎不对,麦甜一时没敢接话。 “除了孕妇就不能有其他客人?”北堂御继续追问。 麦甜挣扎了一下之后说到:“也……不一定吧……你要是想吃人家还能不卖给你?不过熟悉滋生棠的人都知道那的确是专门给孕妇提供营养食谱的……” 北堂御的脸色越发的冷峻,怀孕?肖唯怀孕了吗?为什么不告诉自己?而且李斯时竟然还特意从滋生棠点了粥给她,这说明李斯时其实是知道的。 可是为什么他会知道?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缘由不成? 不对不对,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也许他们两个并不了解滋生棠,只是把它当成一家普通的粥店而已。 “你……现在就去滋生棠查一下,问问李斯时和他们那边有什么关系。”在事情没查清楚之前最好不要胡乱猜测,这样会影响自己的判断。 “李斯时,他不是男的吗?怎么会和一家为孕妇服务的店有关系?”麦甜心头一跳,这些话就不禁脱口而出。 北堂御瞥了她一眼:“所以我才让你去查啊。对了,肖唯来了没?” “来了,不过……”麦甜犹豫着要不要把肖雪儿也在里面的事情说出来,毕竟一个是前女友一个是现女友,而且前女友和现女友还是姐妹,这关系怎叫一个剪不断理还乱。 不过北堂御并没有察觉到她的表情有多诡异,而是自顾自的说:“我找她有点事,你现在就去吧,消息要尽可能多尽可能详细,查到之后立刻过来向我报告,还有,这件事不要让第三个人知道,特别是肖唯,一定要瞒着她。” “那万一如果假设一不小心让她知道了呢?”麦甜忽然想到,难不成这件事还和肖唯有关,要不然总裁干嘛这么费心的瞒着她? 北堂御冷哼一声:“那你就回家去接受你妈猛烈的催婚吧。” 一说到这个结婚麦甜立刻觉得后背冷汗直流:“总裁,你放心吧,我保证圆满完成任务!” 响亮的回答完毕麦甜立刻马不停蹄的哧溜一声跑了。 交代完毕北堂御深呼吸了一口气,因为他现在打算和肖唯解释肖雪儿的事情,只希望她现在心情很好,能够完整的听完自己的解释。 他往里走了几步,没有关紧的门缝里隐约透出人声,而且好像还不止一个人,难道是有人来找肖唯? 他本来正打算走的,可是在听到自己的名字之后又忍不住留了下来。 肖唯似乎很激动,因为她的声音竟然带了一丝陌生的尖锐,他不禁有些好奇,到底是哪路神仙竟然能逼得肖唯这么生气。 他又往里走了几步,虽然声音不是很大,不过恰好能够清晰的听见他们所说的话。 “……他那么有钱,有钱的男人谁不爱呢?哈哈哈哈,可惜雪儿你……只能去寻找其他目标了,祝你再次找到一个有钱的男人,这次可千万不能放手了。” “你不会好过的,哪怕是牺牲我自己一辈子的幸福,我也要把你拉下地狱,你就等着吧!” “好啊,我等着,不妨看看,到底是谁先下地狱。” 听到这儿里面的人似乎要出来,下意识的,北堂御一侧身躲在了旁边一棵高大盆栽的后面,然后他看到肖雪儿开门出来怒不可遏的走了。 又等了一会儿,里面再没了别的动静。 北堂御走了出来,透过门上的玻璃他看到肖唯趴到了桌子上,她似乎在哭,肩膀微微颤抖着。 换做以前他会毫不犹豫的立刻冲上前去好好的安慰她,可是在听到那样一番话之后他的脚就怎么也走不动了。 他不是傻子,虽然没有听到全部的对话,但是从那三两句他至少可以得到一点信息,那就是,肖唯喜欢的是自己的钱。 想到这儿他再也呆不下去,甚至有些愤怒的冲回了自己的办公室,经过林婕的事之后他就对这种事格外的敏感,肖雪儿是那种见钱眼开的女人他觉得没什么,可现在,连肖唯都这样,是因为自己的钱才接受自己的。也许,只是没有安全感吧,他听说过,有些人因为对感情没有信心所以才会对财富有一种偏执。她生长在那样的家庭里,没有安全感是完全可以理解的。一定是这样的。 可,爱呢?难道她就一点也不爱自己吗? 北堂御的嘴角不禁露出一丝苦笑,他痛苦的闭上眼睛:“原来,你隐藏的竟是这么的深……小唯……” 叫我怎么原谅你的一切,毕竟,那么爱你。 把自己关在办公室一上午,北堂御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说服自己的借口,那就是肖唯喜欢有钱的他就等于喜欢他,这是一条不可逆的真理。 所以一到下班时间他就去找肖唯,约她一起吃午饭。 “小唯?”北堂御扬起一抹微笑。 “嗯,你什么时候来的,我怎么不知道。”肖唯也笑,只是笑意并未到达眼底,很奇怪,只要一看到北堂御,她想起的竟然是肖雪儿肚子里那个没来得及出世的孩子,沉重的负罪感让她有些魂不守舍。 北堂御看着肖唯,心中不禁怀疑,这样的笑容是真的吗?还是说也是假的?小唯,告诉我,什么是真的? “就是,刚刚。因为想和你一起吃饭,所以就赶着回来了。” “哦。” 一时之间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办公室里沉寂着尴尬的静默。 “那个,”北堂御有些干涩的开口,“下班了,我知道前面开了一家泰国菜馆,不如一起去?” “……好啊。”肖唯模糊一笑,拿过包包就起身。 北堂御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她的衣服包包都是最普通的那种,看起来一点也不像那种物质女孩,可如果不是他亲耳听到的话…… “怎么了?”肖唯终于发觉北堂御今天好像有点奇奇怪怪的。 正文 第306章:爱到可以为她去死 第306章:爱到可以为她去死 “……没什么,走吧。”北堂御没有再说什么转身就往前走,他觉得他还需要再练习一下,不然很有可能露出破绽。 各怀心事的两人一路上都没有说话,到了那家泰国餐馆之后也只是沉默的坐下,一点也没有从前见到新鲜事物的兴奋,他们的全部精力都用在猜测对方的心思上了。 “来,点菜吧,喜欢吃什么?”随意的翻了两下之后北堂御问到。 “随便吧。”肖唯说到。 “那是专挑贵的上。”北堂御把菜单扔到一边,“每样来一份。” 肖唯有些吃惊,用菜单挡住自己半张脸,靠近北堂御低声说到:“你疯了,我们两个吃的了那么多吗?多浪费。” 北堂御不在意的笑了笑:“没事,爷有钱,钱不就是用来花的么,干嘛那么亏待自己。” “这不是亏待不亏待的问题……” 肖唯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北堂御抬断:“好了,就这样吧。” 见他这么坚决肖唯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闷闷的坐在一旁。 等了一会儿之后她深吸一口气然后说到:“今天肖雪儿来找我了。” “哦?”北堂御做出一副很吃惊的样子,“她来找你干什么?” 见他还不坦白,肖唯顿时有些心灰意冷。 她淡淡的说到:“没什么,只是随便说了两句。” “哦,这样。”北堂御垂下眼,心中却在暗想,恐怕不是随便说了两句那么简单吧。 一顿饭吃的沉闷无比,两个人都有些心不在焉。 吃完饭肖唯本想赶着去上班,北堂御却突然说有些东西要买,让她陪着去逛一逛。 除了是他的女朋友之外自己还是他的秘书,肖唯没忘了自己的职责,所以点头同意了。 可是北堂御却带着她去逛女装店,而且还是专挑贵的买。这时候肖唯终于发觉他的不对劲了,她拉住他的手问:“你怎么了,整个人都怪怪的。” 北堂御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怎么会,给女朋友买衣服的男朋友在你眼里看起来很奇怪吗?” “可是我都不想要。”肖唯拒绝着。 “干嘛不要?你看看你的衣服,都是最普通的那种,你可是金酋总裁的女朋友,穿成这样会让我很没面子的。”北堂御扬了扬眉,因为他是笑着说的,所以肖唯也就没往心里去。 她咬了咬牙说到:“那我自己来付吧……” 靠,这什么衣服啊,这么贵,真是要了老命了。 北堂御笑着弹了一下她的额头:“和女朋友逛街却连件衣服都舍不得买,这样的男朋友还是趁早踹了算了。怎么,你这是打算踹了我吗?” 肖唯看着他,一时有些犹豫:“不是……” “既然不是那就接受,再怎么说这也是我的一番心意。”说着北堂御又拿起两件衣服在肖唯身上比了比,“这件怎么样?还是更喜欢这件?” 肖唯偷偷瞄了一眼标价,然后指着比较便宜的那件说到:“这件。” 北堂御竟然古怪的笑了一下,然后说:“何必这么辛苦。” “什么?”肖唯一头雾水。 北堂御却打了个响指然后对身后的服务员说:“这一排,每款来一件,最小的size。” 服务员立刻笑开了花,说了一句谢谢之后就马不停蹄的跑去开单。 肖唯想要拦已经来不及了,她有些焦急的说到:“不是说只买一件吗?为什么……” 北堂御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抚的说到:“没事,爷有钱。而且是买给我最心爱的女人的,一点儿都不觉得浪费。” “可是这也太多了吧?我得穿多久才能穿的完?” “那你就上午穿一件,下午穿一件,晚上穿一件。只要你喜欢。” “……” 因为是大客户,所以店里提供了送货上门的服务,地址留的是肖唯住的地方。 看着北堂御潇洒的刷卡的样子肖唯却觉得一阵阵的肉痛,那都是钱啊,花钱如流水说的大概就是北堂御这样的男人了吧。 后来北堂御又想带她去女鞋店,这次肖唯是死活不同意,根本不往里瞧,甚至绕着走。 北堂御拿她没办法,只得换了一个地方。 两人又到了车行。 北堂御直接问:“卖的最少的车是哪辆?” 销售员指着一辆法拉利限量版跑车说到:“这辆,因为太贵,所以至今只卖出三辆。” 北堂御又回头问肖唯:“这辆车怎么样?” 肖唯以为他是打算换车,所以说:“挺好的。” 北堂御笑了笑:“那就这辆吧,你喜欢就好。” 肖唯一口气差点没吸上来:“你……你是说这车是给我买的?” 北堂御挑眉:“那当然,难道你怀疑我还有其他的女人。” 肖唯确定北堂御今天肯定是吃错药了,从出门开始就一直在当善财童子。 她立刻坚决的说到:“我不要。” 一旁的销售员一脸诧异,却还是自动退了出去:“二位请慢慢挑,有什么问题尽管喊我。” “为什么不要?不喜欢?”北堂御的目光在车库里扫了一遍,“这里就这辆车好一点,不过你要是实在不喜欢也可以换其他的。” 肖唯皱着眉盯着北堂御看了好一会儿。 “你到底怎么了,又是买衣服又是买鞋的,现在竟然还要买车给我,你不说的话我什么都不会要的,回去之后就把那些衣服全部退了。” 北堂御沉默了一下,然后笑着说:“不就是一辆车嘛,看你急的。喜欢就买咯,又不是什么大事。” “这是几百万几千万啊,不是几百块,你怎么说的跟买萝卜似的那么轻巧。” “在我眼里几百万几千万就是买萝卜啊。”北堂御无所谓的耸了耸肩,然后又说到,“你看你每天挤地铁那么累,买辆车代步不是很好?我这是心疼你。” “北堂御,”肖唯才不和他嘻嘻哈哈,她严肃的不得了,“没认识你之前我也是每天挤地铁上下班,可我一点也不觉得辛苦,你实在没必要这样,你这样会让我觉得……让我觉得自己像你的情人,和你在一起就是为了诈你的钱吸干你的血。” “你不要这么说,我的钱不就是你的钱,你想怎么花就怎么花,我一点都不介意,真的。”北堂御笑的一脸的云淡风轻,“再说,咱俩是男女朋友,你没必要分的这么清楚吧?好像你随时都能转身离开似的,不牵扯一丝瓜葛。” “北堂御,感情好不好不是用钱来衡量的,而且也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用钱来解决。”肖唯把包包一甩,“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她这模样显然是已经生气了。 北堂御没想到自己这么费心讨好竟然又一不小心把她给得罪了,急的一把抓住她的手臂。 “怎么生气了,是不喜欢车吗?那首饰和包呢?房子也可以。”北堂御又说到。 他不说还好,一说肖唯就更生气了。 “北堂御你什么意思?你是不是以为我和你在一起图的就是这些东西?就是为了过上更好的生活?你扪心自问一下,我和你在一起之后过过一天舒坦日子吗?今天是前女友,明天是前未婚妻,半路又搞出一个孩子来,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知不知道?”肖唯心里是又急又气,急的是她不知道北堂御为什么忽然会有了这样的想法,气得是北堂御的态度,实在是令人寒心。 “我知道这些事都是我不对,可我不是都一一解决了吗?林婕和肖雪儿都不会再来找你麻烦了,还有那个孩子……的的确确不是我的。”北堂御解释到,“那个孩子…… 他刚要解释却被气愤的肖唯一下子打断了。 “你还要骗我?肖雪儿都告诉我了,你给了她一大笔让她去流产对不对?如果不是你的那你为什么要给她钱?做错事就算了,竟然还撒谎,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甩开他的手肖唯快步向外冲了出去,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人群之中。 北堂御拍了拍额头,心想,自己这又是做错了什么啊,只不过想尽力讨她欢心罢了,结果又把她给得罪了,真是女人心海底针。 肖唯冲出去之后随便上了一辆公交车,心中是说不尽的失落,北堂御态度的突然转变让她有点摸不着头脑,又因为肖雪儿的事她心中对他难免有了一丝隔阂,再做不到从前那样的亲密无间,所以也就有点猜不透他的心思看不清他的想法。 其实她自己也知道,北堂御在这件事上不管怎么做都是错,如果让肖雪儿生下孩子自己的处境必然很尴尬,到最后和北堂御越走越远也说不定。但真的逼肖雪儿去流产,她又有点于心不忍,虽然肖雪儿坏透了,可那个孩子毕竟是无辜,孩子又有什么错呢? 她也不禁开始思考自己和北堂御到底该何去何从,那个孩子就像一道天河,将她和北堂御分割在天河的两端,两两相望却不相亲。 公交车到达终点站的时候肖唯才发现自己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她下车之后打量了一下四周,好像快到郊区了,连一辆路过出租车都没看到。 她看了看身后的公交站牌,竟然只有一趟来回的公交,不禁有点无语,怎么这么幸运的事偏偏让她赶上了? 靠在广告牌上百无聊赖的等着公交,忽然发现这里的风景还真不是不错,青山绿水的空气清新。 就是天色有点暗沉,空气中隐隐传来闷热的气息,肖唯心中咯噔了一下,这,该不会是要下雨的征兆吧? 她目光飞速的在周围转了一圈,除了这个小小的公交站台之外再没任何可以避雨的地方了,前面是一个大大的陡坡,不远处是一座长桥,而且目光所及也不见一栋房子,她心中不免忐忑起来,暗暗期盼公交车一定要在下雨之前到来才行啊。 正文 第307章:请你嫁给我 第307章:请你嫁给我 可她的期盼老天爷并没有听到,大雨比公交车先来,而且是倾盆大雨,任凭她怎么躲都还是会被淋湿。 她简直要欲哭无泪了,这公交还不知道要等多久才来,她总不能就这样等着啊。 想了想她掏出电话打算找个人来接她。 首先温安肯定不行,她待会儿还要去接大鼎呢。 北堂御的话,他们两个刚刚吵了一架,她实在有点拉不下这个脸来,虽然她知道只要 一通电话他必定风雨无阻的赶过来。 算了,还是找李斯时吧,顺便也向他吐槽一下北堂御今天那些精神失常的行为。 翻出号码正要拨打却突然发现,这里竟然没有信号! 天啊,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啊?竟然连信号都没有。 肖唯不相信自己竟然真的这么衰,一连换了好几个地方却都没有信号。 她沮丧的靠在广告牌上,心中不禁满是惆怅,真是衰到家。 一场秋雨一场凉,那些冰凉的雨水不停的打到肖唯的身上,肖唯也感觉越来越冷,她不由的抱紧双臂往更里的地方缩了缩。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肖唯突然发现远处有一辆黑色的轿车正在往这边驶来。 她心中顿时一喜,急忙站起来使劲的朝那辆车挥手,好不容易来了一辆车就是拼死也要抓住啊,不然的话下一辆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可那辆车却直接从她身边开了过去,停都没停一下。 “喂,停一下啊停一下!”她不甘心的大声喊着,可是那辆车却只傲娇的留给她一个远去的背影。 肖唯又是着急又是失落,难道她要在这个鬼地方待一整晚吗?啊啊啊,不要啊,救命啊! “老天爷你耍我是不是?”她不禁气愤的吼了一声。 恰巧天空中传来一道惊雷。 肖唯吓得顿时往里缩了缩,双手合十讪讪的说着:“我……我开玩笑的,您继续,您继续。” 肖唯双手抱臂靠在公交站牌上无聊的蹭着地面,心想要是谁来救她她就以身相许算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许的愿望实现了,竟然真的又来了一辆黑色轿车,而且那车好像就是冲着她开过来的。 她欣喜若狂的同时又有点不敢相信,难道真的要以身相许才能打到车吗? 车子在她旁边停下,然后车门被打开,一个男人朝她说:“快上车。” “啊啊啊,李斯时!”肖唯一边尖叫着一边快速的钻进了车内,“怎么是你?” “这话应该是我问才对吧?”李斯时从车里翻出一条毛巾扔到她身上,“干净的,赶紧擦擦。” 肖唯接过毛巾急忙把身上的雨水擦干:“这事说来话长,简短的来说就是我搭错公交然后来了这么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连信号都没有。” “这可不是什么鸟不拉屎的地方,”说话间车子已经开过那个高高的陡坡,然后下面出现的是一排排整齐的房子,“这里是一个著名的温泉旅游区,都是有钱人喜欢来的地方。” 肖唯呆了一呆,有些不敢置信的问到:“既然是著名的温泉旅游区,怎么可能一辆出租车都没有?” 李斯时轻笑一声:“都说了这是有钱人来的地方,你见过哪个有钱人搭出租车的?而且要过来泡温泉的一般都是下午过来然后在这边过夜,你大中午的怎么可能碰到人。” 好吧,这个问题当她没问过。 “那怎么连信号也没有啊?”她疑惑的问到。 “有啊,是你手机坏了吧?”李斯时把自己的手机扔了过去,“不信你看。” 肖唯接过来一看,果然满格的信号,而自己的依旧没有半点信号。 “无语,手机是什么时候坏的我都不知道。”说起来肖唯更觉恐怖,“幸好有你,不然我还不知道要在这个地方待多久。” 李斯时心中一动,转过头眼神柔和的看了一眼肖唯,见她只是满眼感激又不禁有些自嘲的笑了笑。 “算你运气好,今天林婕的剧组在这边取景,我想着过来看一看,没想到竟然遇到了你这个倒霉蛋。” “你怎么知道那是我?”肖唯好奇的问。 说起这个李斯时又忍不住要笑了。 “你忘了?你之前还拦过车的。只是那个时候我开的太快没注意到这边有人,只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喊停车,所以到了下一个路口我又转了回来,回来的路上我还在想那个人怎么那么像肖唯啊,结果一看,果然是你。像只青蛙似的,双手向上张开,又蹦又跳的。你是女生好不好,能不能注意点形象?” 肖唯不禁有些讪讪:“那我总不能学玛丽莲梦露那样撩裙子秀大腿吧?” 李斯时喷了:“你除了和玛丽莲梦露一样是女的之外身上再没任何共同点了,所以就算你撩裙子秀大腿也不一定有车会停下来。说不定还会跑的更快。” 肖唯气的掐了一下他的脖子:“不损我你会死啊?” 说话间车子已经开到了温泉旅游区的地下停车场,肖唯看了看,的确没什么车啊,难怪她拦不到。 虽然这个时间段没什么人但是房间都早早的被预定出去了,李斯时也是通过剧组的关系才匀到一间房间的。 李斯时拿了钥匙带着肖唯上了楼:“你先进去洗个热水澡,换上干净的睡衣,至于你身上这套么,我看一时半会儿是干不了了,只能等明天再回去。” “啊?还要等明天啊?”肖唯有些犹豫,她不习惯在陌生的地方过夜。 “明天是周末啊,你又不用上班。怎么,你还有其他的事啊?”李斯时转过头问。 “也不是啦,只是,哎……一言难尽。”肖唯有些惆怅的摇了摇头,感情经验并不算丰富的她遇到各种各样的问题难免有些手足无措,她并不能很快的给出反应,她还需要想一想。 “那就晚点再说,先洗澡,洗好了我带你去吃好吃的。”李斯时打开房门侧过身让肖唯进去。 肖唯微微扫了一眼房间内的摆设,都是按照日本风格设计的,房间内除了一张超级大的榻榻米之外再没别的什么摆设,所以看起来比较开阔。 “你……”肖唯有些犹疑的看着李斯时。 “啊?”李斯时一时没反应过来,在看到肖唯眼中淡淡的拒绝之后他又笑了笑,“那个,你先洗,我去看看这个时候有什么好吃的,到时候让他们给送上来,也免得你穿着睡衣到处跑。” 肖唯咬着唇盯着脚尖说到:“那……就谢谢了。” “没事。”李斯时说完就帮她关上了房门。 在门外站了一会儿之后他苦笑着摇了摇头,在肖唯心里,他依旧只是个朋友而已,是怎么都比不上北堂御的。 李斯时点了幕内盒饭、寿司、天妇罗以及凉面,两个人围着一张小小的餐桌席地而坐,边吃边聊。 见肖唯好像没什么胃口的样子,李斯时忍不住关切的问:“怎么了?不开心?是不是和武松吵架了?” 肖唯讶异的抬起眼眸看着李斯时:“你怎么知道的?” 李斯时一口青酒,淡淡的说到:“自从你们两个在一起之后,你所有的悲喜都只与他有关,开心是为他,不开心也是为他,再没第二个理由。” “哪……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肖唯竟然有些脸红,咬了咬唇之后她又苦恼的说到,“不过今天的确是和他吵架了,今天他也不知道怎么了,拉着我疯狂的血拼,还说要给我买车,真是花钱如流水。” 肖唯细细的把之前发生的事都说了一遍。 “他喜欢你,自然是想给你最好的。”李斯时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因为换做是他,他也会这么做的。 “可我不喜欢这样,我怕还不起。”肖唯垂下了眼眸,“而且我和他在一起也不是为了这个啊,他这么做好像是……好像是把我和别的女人想成一样的了,我很不适应。” “嗯?”李斯时也察觉到了好像是有那么一点不对劲,武松以前从来不这样的,难不成是受了什么刺激? “你们出去吃饭之前还发生什么了?仔细的想一想。” “没发生什么啊?”肖唯一脸茫然,“就是在他来找我之前肖雪儿来找过我一次。” 难不成是她故意说出来气肖雪儿的那些话被他给听到了? 应该不会吧,他不是说他才来么? 不过,也许有这个可能啊,要不然他干嘛要强调自己刚刚来呢? 想到这儿肖唯不禁暗暗蹙眉:“糟了,他肯定是听到那些话所以误会我了。” “什么话?” “就是……”肖唯把自己说过的话复述了一边,然后苦恼的说到,“你知道我不是那样的人的,可我当时被肖雪儿气糊涂了,难免有些口不择言,怎么那么巧就偏偏给他听到了。” “你应该知道,经历过林婕那件事之后武松就十分讨厌那些有目的的接近他的人,”李斯时转了转手中的杯子,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他轻笑了一声之后继续说到,“可是他却选择了原谅你,虽然那是误会,但他并不知道,他甚至说服自己去接受。别说是误会,哪怕你真的是那种人,他也会照样接受你。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吗?这代表,在他心里,你和林婕是完全不同的,他是真的真的,非常的爱你,为了你愿意摒弃自己已经制定好了的规则。在你身上,他所有的规则都不再是规则,他想要坚守的,只有你而已。” 正文 第308章:给她五百万 第308章:给她五百万 “是……是这样吗?”本来还有点气北堂御冤枉自己,在听到李斯时这么一番解说之后心中只剩下欣喜,肖唯的眼睛顿时亮了一亮,“原来这也无意间成了一个考验,而他顺利过关了。” “是啊,所以你不要生他的气了,赶快和好吧。”和好之后他才会彻底死心,不给自己继续错下去的机会。他不后悔自己爱上肖唯,他只怕自己有一天终于控制不了这份感情,会做出什么让大家都不开心的事来。 所谓默默守候,那是得有多大的意志力啊。 可他意志力薄弱的可怕,只要肖唯一个眼神一句话一个动作,都能让他欣喜不已。 “可是,还有件事,我好像有点放不下。”肖唯放下筷子一手撑在桌子上,手掌托着下巴,一脸的落寞。 李斯时看了她一眼说到:“到底是什么事这么为难,竟然比筷子还难放下?” 知道他这是在嘲笑自己是个吃货,肖唯不禁有些尴尬:“你够了啊,我们现在是在说正经事。” “恩恩,正经事正经事。”李斯时憋笑的点了点头。 “就是那个啊,我上次不是和你说过吗?肖雪儿她怀孕了,还一口咬定孩子是北堂御的。”肖唯苦恼的说到,一张小脸也皱成了包子样。 “哦,这种事我见得多了,她也太低估武松的智商了,他要是连这点保护措施都不会做的话,私生子现在应该能够集齐一打了吧?”李斯时一脸的不以为然,显然也不相信那孩子是北堂御的,“再说了,我和武松这么多年的兄弟,他的为人我还不清楚?敢甩他的人他是从来不会看第二眼的。当然,林婕除外,他们那是和平分手,性质不一样。” 肖唯身子晃了晃,有些垂头丧气的说到:“可是肖雪儿昨天去做流产了,然后北堂御今天给了她五百万,算做精神损失费。” “噗,你说什么?五百万?武松莫不是疯了吧?”李斯时震惊的说到。 肖唯一脸黑线:“哥们儿,你关注错重点了。重点是北堂御竟然给她钱,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吗?这代表那孩子很可能是他的,要不然他干嘛给那么大一笔钱,你说是不是?” 李斯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满不在乎的说到:“那能代表什么啊,你可别瞎猜,也许武松只是……” “只是什么?你也说不出来了吧?”见李斯时也分析不出个缘由,肖唯不由的更加的灰心,“就算他是好心,可五百万也太多了,多的让人根本没法儿往正常的思路上去想。” “会不会有这样一种可能,就是那孩子确实不是武松的,武松给那女人那么多钱其实是为了保护什么人,比如他的哥们儿啊朋友啊什么的,毕竟把人肚子搞大了这种事怎么说都有点不光彩,既然武松已经曝光了那就没必要再拉朋友下水,所以他就主动替朋友顶包了,那钱也是替朋友给的呗。” 肖唯顿时眼前一亮:“咦,的确有这种可能哈?北堂御确实说过孩子不是他的,而是他一个朋友的。可能是碍于肖雪儿在场他才没把那朋友的名字给说出来。我当时也没想到这点儿还以为他是在撒谎呢。” “就是就是,武松这人是最讲哥们儿义气的了,他这么说肯定没错,就是他朋友的。”李斯时也急忙附和。 肖唯撑着脑袋想了一想:“那到底是哪个朋友呢,竟然能让他宁愿被我误会也不肯说。” 李斯时悠闲的喝着小酒。 肖唯的眼神不自觉的就落到了他的身上,据她所知北堂御最铁的哥们儿就是眼前者这位了,难道是他? 察觉到肖唯盯着自己李斯时一开始没在意,但在发觉她的目光越来越诡异之后他终于反应过来了,急忙摇着手撇清:“不是我,真不是我,我连那个肖雪儿是谁都不知道怎么可能和她上床呢?” 肖唯明显不信:“一夜情需要打听的那么清楚吗?再说了你来这边这么久,身边却连一个暧昧的女人都没有,你就不难受?” 肖雪儿可是说过,像他们这个年纪的男人那方面的需求最旺盛了。 李斯时急的脸都红了,憋了半天终于憋出一句:“我还是在室男好不好?” “在室男?什么意思?”肖唯疑惑的问。 “就是……就是……”李斯时眼神闪了闪,然后目光盯住冰箱用后脑勺对着肖唯说,“就是……处……处男……” “……” 房间顿时安静了下来,鸦雀无声,安静的仿佛连一片灰尘掉到地上的声音都能听见。 几秒钟之后忽然爆发出一阵大笑声。 “哈哈哈哈哈哈……处……处男?哈哈哈哈哈哈……”肖唯笑的上气不接下气,简直要跌倒在地上。 李斯时脸涨得通红,竟然有些扭捏的说到:“笑屁啊,这有什么好笑的?难道在你眼里我是那种很随便的人?拜托,我也是有贞操观念的好不好?” 他才不会和没有感情的女人上床,只可惜他先后喜欢上的女人爱的都是别人。 他不说还好,一说肖唯笑的更大声了,仿佛听到了这个世界上最最好笑的笑话一样,笑的差点背过气去。 看到肖唯笑的在地上打滚的样子,李斯时一脸无奈,他虽然猜到说出来会被嘲笑,但是没想到会被嘲笑的这么厉害。 正在这时手边的电话响了,竟然是北堂御打来的。 他刚一摁下通话键电话那头就传来北堂御焦急的声音:“斯时你知不知道小唯在哪里?我去她家找过了,根本没有,公司的人也说她没回去,打她电话也打不通……” “她和我在一起……”李斯时的话伴随着肖唯的笑声通过无线电波传到了北堂御的耳朵里。 听到肖唯开怀大笑的声音他一时有些怔忪,他好像,很久没有听到她这样笑过了,脑中恍然想起肖唯说过的话,她说和你在一起我什么时候舒坦过了?现在想来她说的都是真话,和自己在一起之后她的笑容越来越少,眼泪却越流越多。 电话那头一时没了声音。 “你要过来吗?”李斯时问。 “你……你在给谁打电话?”肖唯正笑的上气不接下气,转眼看到李斯时在和人讲电话就随口一问。 “别告诉她。”电话那头的北堂御突然说到,“让她好好玩两天吧,拜托你了。” 说完之后本该挂掉电话的,他却有点不舍,想多听一会儿她无忧无虑的笑声。 见李斯时不说话肖唯就爬到他这边,甚至调皮的想要去抢他的电话:“给我,让我看看是谁。” “别闹!”李斯时把手机举高不让她抢到。 肖唯却觉得好玩,他不让看她偏要看,一边抢还一边说:“肯定是个漂亮姑娘吧,看你紧张的。” 说完就飞身一扑。 李斯时下意识的想要闪开,但是又立即想到如果他躲开肖唯就要摔着了,于是他躺着没动,然后肖唯就轻而易举的扑到了他身上。 “哈哈……我抢到了……”肖唯趴在他身上笑的开心。 李斯时喉结动了动,眼神热切的看着她。 抢到手机之后肖唯正要看是谁打的电话,结果一低头就看到李斯时的眼神好像有点不太对劲,太过灼热,她想忽略都忽略不了。 这种眼神她太熟悉了,北堂御就是用这种眼神看她的。 肖唯呆住,一时之间不知要如何反应。 李斯时也没有说话,就那样静静的看着肖唯,此刻的他们靠的是多么的近,近到他几乎能闻见她发丝间的香气。 这香气鼓动着他体内奔腾的热血努力翻滚,所有欲望都在嘶吼在咆哮,他的双手不自觉的握上她的肩膀,想要抱着她往下压。 肖唯却像是突然惊醒似的猛地松开手机接着推开他,然后连滚带爬的低头坐到另一边去了。 李斯时手指动了动关掉了正在通话的手机,然后用手臂盖住眼睛,默默的平息着突然升起的欲望。 房间内又恢复了安静,只依稀听见李斯时压抑的呼吸声。 肖唯囧的满脸通红,好像,玩过头了,会不会太尴尬? 过了一会儿李斯时从地板上坐了起来,他语气轻松的问到:“要不要去看林婕拍戏?” 他的嗓音竟然有一丝丝的沙哑,在这样寂静的时刻莫名有一丝魅惑的味道。 肖唯尴尬的扯了扯衣角,却极力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眼神闪烁的说到:“好……好啊,我也刚好想去看看。” 其实她一点都不想再见到林婕,不过与其在这里和李斯时尴尬的面对面那还不如去看林婕那张脸。 李斯时像是没有发现她的尴尬似的,极其自然的走到她面前,然后朝她伸出手:“那走吧,我拉你起来。” 肖唯哪里还敢让他拉,连忙手脚并用的从地上爬了起来,还一脸轻松的说:“呵呵,不用。” 说完就想飞快的从李斯时身边溜掉。 李斯时却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臂,不过他并没回头,而是依然看着前方。 “怎么了?”肖唯问。 李斯时咳了一声之后有些尴尬的说到:“那个……你的衣领……” 肖唯低头一看,然后猛地伸手裹紧衣服,这下子她也不敢回头了,因为里面的衣服也有点湿了,所以她洗完澡之后里面就什么也没穿,心想反正这么宽大的睡衣外人也看不出什么。 结果,这下子悲剧了。 衣服不知道什么时候散开的,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胸口,也不知他有没有看到…… 正文 第309章:误会了 第309章:误会了 “咳,我……我有点近视,我什么也没看到。”偏偏李斯时还在那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解释着。 只是有点近视而已,又不是瞎了,这不是在明明白白的告诉她他看到了吗? 肖唯心中悲鸣,这算典型的乐极生悲不? “咳……那……那就好……”肖唯假装不在意的说到。 现在除了不在意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难不成要扯着李斯时的衣服大骂,你这个色狼,我要把你的眼睛挖出来! 可是人家李斯时也不是故意要看的啊,罢罢罢,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好了。 用腰带在身上系了一个死结之后,她十分爷们儿拍着李斯时的肩膀说了一句:“走吧兄弟。” 李斯时肩膀抖了抖,显然憋笑憋的十分厉害。 “嗯,的确什么都没看见。” 肖唯一头黑线,假装没听到,心中却在苦苦哀求:求别说! 李斯时走到门口却又幽幽的说了一句:“因为实在太小了,根本看不到。” 说完他就开门潇洒的走了,留下一脸石化的肖唯。 她猛地双臂抱胸,愤怒的吼了一声:“你瞎啊!” 老娘明明有e好不好? 两人一前一后的到了拍摄的片场,本来闲人是免进的,不过因为李斯时是林婕的经纪人,所以很轻松的就把肖唯带了进去。 肖唯自然是知道在片场一不能随意走动二不能大声喧哗。 李斯时小声的跟她说:“这次林婕是为温泉旅游区做代言人,所以广告拍摄的主要地点就是温泉。” 肖唯点了点头,她看见了,林婕和另外两个女孩子泡在水里,本来是很简单的转过头说一句单词的镜头,结果拍了十多条还是没过。 肖唯不禁摇了摇头,人人都看见大明星人前的光鲜亮丽,谁又知道他们背后的心酸和艰辛呢? 她踢了踢李斯时的腿:“喂,林婕是不是要大火了,这么多人找她拍广告。” 李斯时怕影响别人,所以靠近肖唯的耳畔低声说到:“是啊,广告费已经飙升到七位数了。而且我听说最近有人开始模仿她了。我们公司有个嫩模长的有几分像她,身价居然也跟着涨了一涨。” 说完李斯时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你……你之前说你妹妹叫什么来着?” “肖雪儿啊,怎么了?”肖唯也靠近他低声问,两个人的姿态不知不觉间变得很亲密了,特别是在外人看来,那简直像一对偷偷咬耳朵的小情侣。 “她今年是不是才19?” “虚岁20了。” “那你再看看,你妹妹是不是和林婕长的有几分像?”李斯时又紧追着问了一句。 肖唯被他那副样子吓了一跳,急忙转过头去盯着林婕又看了几秒:“你这样一说还真的,下巴和鼻子那里特别像。” “你妹妹她怀孕多久了?” “两……两个月左右吧……”好像是那么说的吧,她也记不太清楚了,“她说是在夜店附近的一家宾馆来着……然后她手里还那种北堂御的领带……” “夜店?宾馆?”李斯时怔了一怔,“我想我可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什么怎么回事?”肖唯急忙追问。 “你等下,我们出去说。”李斯时拉着肖唯到了片场外边的走廊里。 他捶了一下走廊里的柱子然后说到:“你可能真的误会武松了,如果我没弄错的话,那孩子的确不是他的。” “什么,怎么回事啊?” “其实那天我也在场的,确切的说是我拉着武松去夜店的,本来只是玩玩,后来又来了几个经纪人朋友,他们带了手底下的模特一起出来玩,其中一个模特就是肖雪儿,不过我当时并不知道她是你妹妹,好像她还和武松说过几句话来着,再后来我就接到了他的电话,说肖雪儿被他送到宾馆了,让我去照顾她。可我又不认识她怎么照顾啊,就让她经纪人过去了。如果说她是那晚怀上孩子的话,那那个孩子可能是她经济人的。”李斯时一口气把当时的情况说了一遍,最后猜测,“我想武松之所以没告诉你,恐怕是因为他误以为那孩子是我的吧。” “怎……怎么会是这样,”肖唯一下子支撑不住差点摔倒,“原来是我误会他了。” “其实这事也不能怪你,他是怕给我带来麻烦所以一直瞒着你,你不清楚真相误会他是在所难免的。”李斯时眼中闪过一抹冷光,“不过那个肖雪儿也真是厉害,竟然把一盆脏水完完全全的泼到了武松身上。现在想想那孩子肯定不是武松的,要不然她能那么轻易的打掉?要知道如果把孩子生下来了那可是能继承一大笔财富的啊,她能这么轻易的放弃?她聪明就聪明在,把孩子打掉之后又跑去告诉你武松给了她钱的事,这样你想不误会都难了。而武松,也是百口莫辩。” “我……我竟然那么轻易的就相信了她的谎话,这难道还不是错吗?”肖唯苦笑一声,“如果让他知道我还在误会他的话,他肯定也会失望的吧?” “你也用不着自责,说开了不就好了?”李斯时安慰到,“不过如果要说的话你还真是有点笨笨的,又容易相信别人。你确定你和肖雪儿是姐妹?一个笨的要死,一个狡猾的要命。” 肖雪儿快被他气哭了:“喂,这种时候你还不忘损我?” “好好好,不说了,那个,要不你现在打个电话给北堂御,两人把话说清楚?”李斯时掏出手机递给肖唯,“之前那个电话是他打的,你的电话打不通他急的跟什么似的。” “啊?”肖唯差点忘了,自己就那样一声不吭的冲了出来,北堂御肯定要着急的。 她接过电话然后抬眼冲李斯时笑了笑:“真是太谢谢你了斯时,你总是在我困惑的时候开导我,在我遇到困难的时候帮助我,真的谢谢你。” 说着肖唯给了李斯时一个大大的拥抱:“你真的是我最好的朋友。” 李斯时也回抱了她一下,他笑着拍了拍她的背:“嗯,所以,有事一定要记得还有我,我是你最……最好的朋友。” 接过手机肖唯走到一旁给北堂御打电话,可是一连打了几个都是无法拨通,她不禁开始担心起来,该不会是出了什么事了吧? 见肖唯面色深沉李斯时不由的走过来关心的问到:“怎么了?” “打不通。”肖唯答到,“你说,会不会出了什么事啊?” 李斯时说她大惊小怪:“他那么大一个人了,能出什么事啊,你以为他像你一样,一个不高兴就跑到郊区来?” 肖唯脸色涨的通红:“我又不是故意的,我是搭错车了好不好?” “好好好,随便啦。不过武松之前打电话的时候有说让你好好玩,你就不要担心了,也许他只是在洗澡没有听到电话而已,等他看到的时候自然会回电话的。” “哦。”肖唯低低的应了一声,心中忽然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 见她还是很担心的样子李斯时就说:“你要实在不放心的话咱俩就连夜,冒雨赶回去?” 知道外面雨大雷大开车什么的很不安全,肖唯也就没好意思再坚持,而且李斯时说的对,北堂御是个成熟理性的人应该不会像她,咳咳。 “不用了,还是等明天再走吧。” “欧拉,”李斯时比了一个ok的姿势,“你是想继续在这里逛还是回去休息?” “回去吧。”在外面站了这么久她的确有点累了,而且再待下去的话她还是会控制不住胡思乱想的,不如早点睡明天早点起来。 两人又回到了房间。 因为只有一间房,所以肖唯睡床而李斯时睡地板,两个人躺着又一茬没一茬的聊着。 不知道怎么的,肖唯突然对房间里那一面大大的镜子有了兴趣,来回翻滚着照了一遍之后她问李斯时:“斯时,你说这房间里为什么要装这么大一面镜子啊?如果是更衣镜的话未免也太大了吧。” 李斯时用手臂遮住眼睛,没有搭话。 肖唯回头看了他一眼,以为他没听见就又喊了一句:“喂,你怎么不回答我啊?睡着了?” 李斯时顿了顿说到:“这个镜子……” “怎么?” “你真想知道?”李斯时放下手臂目光灼灼的看着她,眼中是浓的不能再浓的情愫。 可惜这情愫在某块木头的眼里不过是很普通的眼神而已,没什么特别的含义。 “啊,我想知道啊。”肖唯求知欲旺盛的说到,“你快说快说。” 李斯时张了张嘴,突然发现跟她还真没法说,所以他又说到:“还是不要说了,赶紧睡吧。” “我想知道,你快说快说快说,不说我睡不着,李斯时,快告诉我,这面镜子到底是干什么的。”肖唯不懈的追问着,“说说说,李斯时,说说说,斯时……啊!” 肖唯一声惊呼,因为原本躺在地上的李斯时不知为什么突然跳起来扑到了她身上。 李斯时将她压在身下,目光炽热的盯着她,语气暧昧的问:“你真想知道?” “我我我……我不想知道了。”肖唯缩了缩。 “不是不知道就睡不着?”李斯时魅惑的笑着问。 “现……现在能睡着了,我睡着了。”说着肖唯就紧紧的闭上了眼睛,她直觉再晚点儿的话说不定会出点什么事。 正文 第310章:把持不住 第310章:把持不住 “呵,”李斯时轻笑一声,却没有动,而是饶有趣味的盯着肖唯颤抖的睫毛,“不会是装睡吧?哪有人张着嘴睡得?” 那样子简直像是在索吻,会害他把持不住的。 肖唯急忙紧紧的闭上了嘴巴。 看着她那有趣的模样李斯时又忍不住笑了,不过这次他终于善心大发的离开了她的身体,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躺在地板上的时候李斯时又说了一句:“那面镜子就是在男女滚床单的时候看看滚的均不均匀的。” 肖唯抖着肩膀翻了个身,背对着李斯时。 所以她没有看到背后李斯时那深沉而缱绻的目光。 而北堂御之所以没接电话是因为他家里来了一个非常,非常特别的客人。 正文 第177章婚厌尔 第177章婚厌尔 在给李斯时打完电话之后北堂御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肖唯没事就好。 随后他开车回了家,可是刚到家中就看到了等在门口的麦甜。 看见他来麦甜立刻冲了过来:“总裁,您要我调查的事情我都调查好了。” “哦?”北堂御斜睨了她一眼,随后一转头,“进来说吧。” 麦甜一脸忐忑的跟着他进了客厅,北堂御自己随意的坐到了沙发上,然后指了指对面那个位置:“坐吧。” “哦,好的。”麦甜神色很紧张,身体一直在微微颤抖,连眼神都可以躲避北堂御的眼睛,根本不敢抬头看他。 她低着头把一个牛皮纸袋放在了茶几上,然后结结巴巴的说到:“东……东西都在这里。” 北堂御伸手就要把纸袋拿过去,麦甜却又猛地一把摁住:“boss啊,我只是负责查探消息,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啊,我发誓,虽然我和小唯整天面对面坐着,可我们从来,从来不交谈私生活方面的事啊,要不然你们在一起的事我怎么可能从来都不知道呢你说是吧?” 北堂御浓眉蹙起一脸不耐:“你到底想说什么?” 麦甜猛地咽了一下口水然后说:“总裁,你要相信我,我对您绝对是无比忠心的,我发誓这事儿我从来不知道。” 北堂御看了她一眼,然后用力一抽将袋子抽了过去,打开袋子,里面是几张复印件。 第一张就是滋生棠的会员信息登记表。 “妻子:肖唯,丈夫:李斯时,怀孕周期:八周……” 这一排信息直直的刺入北堂御的眼帘,他的瞳孔猛的一缩,捏着那张纸的手也不自觉的用力,纸张慢慢的卷曲了起来。 麦甜吓得大气也不敢出。 北堂御突然把纸拍在了桌子上:“这都是真的吗?” 麦甜颤抖着说到:“那家店的老板娘是我表嫂的闺蜜,所以她才同意把那表给我复印了一份的。至于那上面的字迹,我看着确确实实,是……小唯的字迹。” 肖唯的字迹北堂御当然认得,同时他也认出另外的字迹是李斯时的,还有后面一些只有本人才知道的信息他也填了上去,这就更没了作假的可能。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肖唯会怀孕,为什么他们两个成了夫妻,为什么她什么都要瞒着自己? 盛怒之下他一抬手就将茶几上所有的动西都给扫到了地上,玻璃烟灰缸砸在地板上发出咚的一声响,然后拖着那残破的身躯奋力滚到了沙发底下。 麦甜一惊,被他恼怒的表情吓得立刻从沙发上跳了起来:“我发誓我不知道有这回事,虽然李斯时过来办公室找过肖唯几次,可从来没有什么亲密的行为,只是很普通很普通的那种朋友。” “行了!”北堂御沉着脸打断她的话,他本来就气的要爆炸,听她这么一说更是气得双眼都能喷出火来,“你用不着这么急着为他们两个说话,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会查清楚的,你走吧。” “……哦。”麦甜观察了一下北堂御的神色,发现阴沉的吓人之后再没了继续替肖唯说好话的勇气,只得战战兢兢的往门口走去。 “等一下!”北堂御出声拦住了她离去的脚步。 麦甜颤巍巍的转身:“总……总裁您还有什么事?” “这件事谁也别说,就当没发生过,明白了吗?” “知……知道了。”说完麦甜赶忙飞也似的跑了,因为大boss的脸色实在太可怕了,简直像要去杀人,她怕再晚一点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北堂御一把抓起沙发上的手机猛地砸向墙面,手机壳四分五裂,连电池都摔了出来,他又猛地踹了一下茶几,沉重的茶几居然也被他踹翻在地,看着被弄的乱七八糟的客厅,他开始莫名的冷笑,笑声越来越大,仿佛控制不住似的。 妻子:肖唯,丈夫:李斯时。 那他呢?他算什么?地下情人?还是第三者? 如果那天不是他恰巧去接大鼎,如果那天他不是刻意记住那个名字,如果那天不是他执意查下去,现在他也就不会知道,他深爱的女人怀孕了,成了别人的妻子了。 而他,就像一个傻瓜一样被瞒在谷底。 他不禁又开始连连冷笑,其实早该察觉的不是吗?发布会那天,看到肖唯晕倒,李斯时着急的跟什么似的,还抢着送她去医院,还有那天在餐厅里,李斯时为肖唯挡住拳头,然后肖唯也毫不犹豫的选择了跟他走,她还去了他家,为他洗手作羹汤。还有,李斯时从前和林婕关系那么好,可是为了肖唯却三番五次的针对她。还有刚刚,就在刚刚,他们还在一起,笑的那么开心。和自己在一起就这个也不爽那个也不爽,和李斯时在一起就笑的跟朵花似的,这还不明显吗?北堂御,就算再不想承认,你也是个傻瓜,彻头彻尾的大傻瓜! 他弯腰捡起地上那张纸,冷冷的盯着上面并列的两个名字,两只眼睛里燃起熊熊怒火,好像恨不得将那两个名字烧出一道窟窿来。 好啊,原来你们两个才是真正的情侣,原来你们才是心心相印,原来你们早就背叛了我…… 他想不下去了,他怕他会气疯了,于是那些家具成了他发泄的对象,能摔的全摔了,能砸的也全砸了,摔不动砸不动的就踹两脚。 等他累的筋疲力尽的时候他靠在墙上冷冷的笑着,身上合身的西装此刻却让他觉得紧的窒息,他脱下西装,泄愤似的把衣服狠狠掼到了地上,嘴里发狠似的咒骂着:“连你也和我作对,连你也要离开我是不是?那好啊,你走啊,走啊,都走啊!” 然而,衣服是不会回答他任何问题的。 他一把扯开酒柜,从里面随手扯了一瓶酒下来,打开之后咕咚咕咚猛地灌了几口,喝了酒却仍旧觉得憋闷,觉得不爽,于是他又狠狠的把酒瓶子砸向了墙面。 碎玻璃顺着墙面反弹了回来,不偏不倚刚刚砸在他额头上,砸出一道深深的口子,鲜红的血液顺着凌乱的发丝往下流,滴答滴答。 太阳穴突突突的跳着,明明只是砸到了额头,他却觉得浑身都痛,特别是胸口那个地方,好像心也碎的跟那酒瓶子似的,然后锐利的棱角就狠狠割着他的胸腔,撕裂着他的心脏,血迹顺着额头仿佛流了进去,在他心里形成一条狂怒的巨龙,不断的朝着他破碎不堪的心吐着恶劣的火舌,烧的他痛不欲生,烫的他眼泪止不住的流。 他像一头困兽一样,在狭小的笼子里暴怒的走来走去,嫉妒和恨意充满了他浑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连呼吸都是痛的。 在把酒柜里的酒砸的差不多空气中都充满了酒精的味道之后他终于不得不承认,他最爱的女人和他最好的兄弟背叛了他,这个想法像火柴一样一下子点燃了空气里的酒精然后狠狠的烧疼了他的神经,他忍不住暴跳如雷,想要发火,可是引起他怒火的源头的那两个人此刻不知在哪里惬意的享受着生活。 于是怒意无处发泄,他只能把那张写着那两个人名字的纸张撕得粉碎,脑中闪过一个个狠毒的计划,想要把那两个人折磨的生不如死。 再说肖唯和李斯时这边,第二天一大早两个人就起来了,简单的吃过早餐之后就往市中心赶。 李斯时问她是直接去北堂御那边还是先回家一趟。 肖唯是想直接过去找北堂御,可是身上还穿着昨天的脏衣服感觉很不舒服,于是她就说先回家。 李斯时没再多说什么,直接把她送到了她家楼下。 “怎么,又不打算请我上去坐坐?”李斯时调笑般的说到。 “额……”肖唯不知道这个时候温安在不在家,所以有些犹豫,“那个,不太方便,家里太乱了,怕你看了笑话我。下次吧,下次请你喝下午茶。” 李斯时原本只是随便说说,见她这么为难自然不会再强求。 他笑了笑:“好啊,你先上去吧,我看着你上楼再走。” 肖唯歉意的笑了笑,然后转身上了楼。 李斯时靠在车上看着肖唯的背影,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他摸出一根烟,然后点燃,吐出一个小小的烟圈,烟圈越来越大却也越来越淡,就像他想要靠近肖唯,靠的越近就越知道自己没有追上她的可能,甚至会慢慢的淡去。 本来他应该留下来送肖唯去北堂御那里的,可是他也知道一旦他们两个相见必定甜蜜的再容不下别的什么人,到时候他还是要走的。与其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相拥不如现在就走,至少,不要伤的那么厉害。 一根烟吸完,他翻涌的情愫也渐渐平静了下来,他将烟蒂扔在地上,用脚尖碾了碾。 转身正要上车,他的眼角忽然瞄到从远处走来的一对母子,让他停下动作的原因是那个女的看起来非常的眼熟,他又眯着眼打量了一会儿之后终于想了起来,那个女人不就是叶温安吗? 怪不得顾大哥找了她那么久都没找到,原来是躲回了国内。可是,为什么她会带着一个孩子?难道是因为生活太过艰难所以给人当保姆来着? 正文 第311章:被发现了 第311章:被发现了 “妈咪,那边有个怪叔叔一直在偷看我们。”大鼎忽然小手一指大声说到。 李斯时下意识的转过身背对着他们,还欲盖弥彰的用手挡住自己的半边脸。 所以温安抬头看见的只是一个背影,她扯着大鼎的手快步往楼道里走去:“别看了,那人有病,就喜欢盯着小孩子看。” 李斯时差点喷出一口老血浑身无力的瘫倒在车上几年不见温安的嘴似乎越发的毒了。 等他们上了楼李斯时赶忙掏出手机给远在英国的顾克里打了电话。 此刻顾克里正在书房里握着圣玛丽医院的一张医疗单发呆,派出去的人还没传回来任何消息,温安好像突然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样,找不到一点痕迹。 电话响了好久他才反应过来,来电显示的是陌生号码,陌生号码的电话他是从来不接的,可他又不禁猜想,也许是温安打过来的也说不定呢。所以稍稍犹豫了一下他摁下了通话键。 “喂,顾大哥,我是李斯时。” “哦,是你啊,什么事?”他靠在椅背上,捏了捏眉心,声音是说不出的失望和疲惫。 “你知道我刚刚看见谁了吗?我看见叶温安了,她竟然偷偷回了国内。” “在哪里?”顾克里立刻激动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握着电话的手也因为太过用力而青筋鼓起。 李斯时赶忙把地址报了一遍。 找了那么久的人竟然就这样突然的出现了,顾克里有点不敢相信,他不禁又问到:“你确定是她?会不会是认错人了?” “额……”李斯时摸着鼻尖仔细的回忆了一下刚刚那个女人的样子,然后不确定说到,“其实……也不是特别的像,七八成像吧。” 以前的叶温安性子多野啊,可刚刚那个女人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一种温柔随和的气息,前提是她没开口说话的话。 不过也正是因为她那毫不客气损人的性格让他更加相信,那个女人很有可能就是叶温安。 “这就够了。”顾克里脸上闪过一丝欣喜,有七八成像就够了,总比什么消息都没有来的强。 李斯时犹豫了一下之后又说到:“不过她好像嫁人了,有个小孩喊她妈来着。” 顾克里又浑身无力的跌坐在了椅子里,脸上的欣喜渐渐被愧疚代替:“那孩子……是我的。” “啊?”李斯时挠了挠头,因为顾克里对北堂御管的实在太严了,所以在英国的时候他就不怎么愿意和他打交道,因此对他和叶温安的事情也只知道一星半点,并不是十分清楚,现在猛然听到他们连孩子都有了不禁惊讶万分,随即又想到豪门么,有几个私生子正常的很。 “你就在那儿盯着,千万别走开,我马上赶回去。”说完顾克里就果断的挂了电话。 “喂喂?”李斯时不甘心的吼了两声,确认对方确实挂断电话之后他不禁有点欲哭无泪的说到,“顾大哥还真会使唤人,不声不响的就把我变成了私家侦探,而且还是不领薪水的那种。” 再说肖唯,换好衣服正急匆匆的要下楼,恰巧碰见温安带着大鼎打针回来了,她就停了下来问温安:“大鼎怎么样了?我怎么看着又瘦了一些?” 温安把包扔到沙发上,笑嘻嘻的说:“那是因为你昨天晚上没回来掐他的包子脸啊。” 肖唯无语,她弯下腰摸了摸大鼎的头:“我现在出去找北堂御,晚上回来给你们带夜宵。大鼎,说,你想吃什么?” “哟,不是才见完回来吗?怎么又要出去了?还真是如胶似漆啊。”温安说着从厨房里端出一大盘水果来放到大鼎面前,“来,儿子,该补充维生素了。” “昨天晚上不是和他在一起。”肖唯随口说到。 温安啃苹果的动作猛然一顿,她用那种惊奇的目光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肖唯,然后赞叹的说到:“看不出来啊,你体力竟然这么好,战完一个又战一个。” 肖唯一开始没听懂,傻傻的看着温安,在发现她眼里的戏谑之后才猛然反应过来,她的一张脸顿时涨的通红:“不……不是你想的那样……昨晚那个只是普通朋友,我们没什么的。” “哦。”温安继续抖腿啃苹果,“你不说我还以为你和那个北堂御才是普通朋友呢,你看看你穿的,线衫加牛仔裤,啧啧,哪里像是要去约会的样子。” “是吗?”听她这么一说肖唯不禁低头看了看,确实普通了一点,可她和北堂御都这么熟了,穿什么无所谓吧? 如果温安知道她是这么想的肯定会不遗余力的拍死她。 温安用手指了指阳台:“昨天你不在有家店送了一大堆衣服过来,说是你买的。我就给收下了,屋里放不下就堆阳台上了。正好,你可以挑一件穿着去约会。” 她这一说肖唯才想起来的确有这么一回事,她走到阳台,看见里面并排放着几十个一模一样的袋子,里面是各种各样漂亮的衣服。如果穿着他买的衣服去见他,他应该会很高兴吧? 这样想着,肖唯不禁雀跃起来,急忙喊温安过来一起挑衣服,两人蹲地上挑了半天,结果在一条肉粉色长袖裙和一条纯白色连衣裙之间为难上了,不知道要选哪个好。 这时大鼎过来,小手一直:“这个好。” 肖唯看了看那条粉色长裙不确定的问到:“你确定?” “当然,你要相信我身为男人的眼光。”大鼎肯定的说到。 肖唯扑哧一乐:“那行吧,就这条好了。” 换好衣服,肖唯又重新化了个妆,还换了发型,又搭配了新的鞋子和包包,整个人看上去有一种耳目一新的感觉,连温安都忍不住伸出大拇指:“果然人靠衣装马靠鞍,赶快去约会吧,说不定北堂御一见到你就忍不住想要扑倒。” 大鼎问:“妈咪,什么是扑倒?” “额……”温安顿时觉得有点头大。 肖唯笑呵呵的看着她抓耳挠腮,然后赶紧的溜了。 到了北堂御家,肖唯按了好久的门铃也没人开门,不知怎么的她忽然就想起那天晚上也是这样,心不由的一紧。 她急忙掏出手机拨打北堂御的电话,和昨晚一样,无法拨通。 而且今天是周末他也不可能去公司了啊,该不会是出了什么事了吧? “北堂御,北堂御,你快给我开门!”她一边拍门一边喊着。 索性白天总比晚上好些,不一会儿她就听到里面传来一个烦躁的声音:“谁啊!” 话音刚落门就被打开了。 肖唯刚要欣喜的扑上前去一阵刺鼻的酒味却迎面吹来,熏的她立刻顿住了脚步,甚至还往后退了退。 她捏着鼻子说:“是我啦,不过你这家里是怎么回事啊,怎么……” 她话还没说完北堂御却猛地上前将她紧紧抱在了怀里,使劲揉了揉之后有些不敢相信的说到:“你来找我?你选我?你爱的是我?” 肖唯被他勒的直翻白眼,她挣扎着说到:“你……你松开,我快喘不过气来了。” 听到她这么说北堂御才松了松手上的劲,不过却仍然没有把她放开,他双目炽热的盯着她:“你知道,你来了我就再也不会松手了,任何人,都不能把你从我身边夺走。” “谁要夺走我啊?”肖唯迷糊的眨了眨眼。 北堂御却没有再说话,双唇紧抿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肖唯觉得他这人怪怪的,总是做一些让她云里雾里的事。 她抬起眼眸刚要说话却发现他额头上还残留着一块大大的血迹,顿时整个人都差点晕过去:“你……你这又是怎么了?你跟你的额头有仇是不是?每隔三五天就要弄伤一回。” 看着她焦急的样子,北堂御的眼中却浮现一丝疑虑,他伸出右手轻抚着她的脸颊,迟疑的说到:“这都是真的吗?你会为我担心?” “你又发哪门子疯?走了,我带你进去擦药。”肖唯没心思和他纠缠那些有的没的,当务之急是帮他处理好伤口,肖唯拉着他的手往客厅里走,可是才刚走进去一两步又忍不住尖叫了起来:“天啊,你这是怎么了?家里遭贼了?怎么东西弄得到处都是?” 看着那满地的碎玻璃肖唯的心高高的悬了起来,弄得这么乱,肯定是经历了一番殊死搏斗的,难不成他额头上的伤口也是被小偷给打伤的? “是啊,家里遭贼了,偷了我最心爱的东西。”北堂御又从背后抱住肖唯,在她耳畔低声说到,“不过,总有一天,我会把那样东西给找回来的。” “东西丢了就丢了,人没事就好,啊,对了,我要看看你有没有受伤。”肖唯转过身来焦急的看着他。 北堂御有些讶异:“怎么看?” 肖唯一把将他推倒在沙发上,然后伸出食指从他的喉结处一路往下滑:“当然是脱了衣服看。” 北堂御猛地咽了一下口水,然后就眼睁睁的看着肖唯用她那纤细白皙的手指将他衬衫上的扣子一个个给解开,而他却什么都不能做。 检查完了胸膛,发现确实一点擦伤都没有,她稍稍松了一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又说到:“把裤子也脱了。” “什么?”饶是北堂御这样的大老爷们也不禁有些尴尬,“不……不用了吧,我真没受伤。” 肖唯以为他是害羞所以根本不信,她插着腰吼道:“少来,你开门出来的时候我分明看到了你右腿有点不太方便,走路都一瘸一拐的,肯定是受伤了。” 正文 第312章:解开 第312章:解开 北堂御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极其的不自然,他怎么好意思告诉肖唯,昨晚发完疯之后他就坐在地上睡着了,今天肖唯来敲门的时候他还在睡梦中,被那铃声吵得心烦意乱,一下子就跳起来开门去了,其实那腿不过是坐了一夜有些麻痹而已。 “快点啊!”肖唯催促到。 知道自己根本拗不过她,北堂御只得勉为其难的说到:“那……那好吧。” 他坐起身双手放到了皮带上正要解开的时候忽然灵机一动,解开皮带之后他动了动然后皱眉说到:“哎呀,腿好痛,脚抬不起来。” “什么?真的吗?我看看?”肖唯信以为真,急忙低头查看,可是他还穿着裤子什么都看不到,她就用手试探性的在他腿上摸了摸,“是这里吗?还是这里?” 北堂御的眉心越皱越深:“好像都痛,又好像都不痛。” “啊?怎么会这样?那这里呢?”肖唯又换了个地方。 北堂御还是摇头又点头,说不出个所以然。 肖唯着急的双手扒上他的裤沿:“赶快脱了让我检查一下。” “哦,好。”北堂御配合的抬起腰部让肖唯把裤子给脱了下来,全身上下就只剩一条黑色的平角内裤。 肖唯的目光像探照灯似的在他一双笔直的长腿上扫来扫去,“奇怪,没有於痕啊,难不成是内伤?” 北堂御无语的闭上眼睛,她怎么一点也不懂,纯洁的跟只小白兔似的,可惜他是一只饥渴许久又十足的没有自信的狼,早恨不得将她一遍遍拆吃入腹,让其他人再也觊觎不了。 “喂,你怎么不说话,到底是哪里痛啊?那个小偷是用什么袭击你的腿的?是木棍吗?还是电棒?”肖唯推了推他让他赶快回答自己的问题。 北堂御想了一会儿之后说到:“电棒。” 所以他现在浑身都有一股电流穿过的感觉,酥麻微痒。 “电棒?天啊,竟然这么凶残,怪不得病的这么重却一点伤痕都没有!”肖唯气愤的说到,“如果让我碰见了,我……我一定要骂的他狗血淋头。” 北堂御眼神闪了闪:“没什么大事,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对了,你报警了没?” 北堂御沉默着没有说话,睫毛颤了颤,女朋友被好兄弟抢了这事儿警察也没法儿管啊。 “问你话呢。”肖唯说着拿出了手机,“要是没报警的话我现在就打电话,绝对不能让现场被破坏了。” 北堂御猛地的坐起身,然后一把抱住肖唯,说到:“现在抱紧了。” 肖唯呆了一呆,在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的时候不禁有点哭笑不得:“我说的是报警不是抱紧。” 北堂御不但没有松手反而又紧了紧手臂,无赖的说到:“对啊,是抱紧啊,怎么,还不够紧吗?” 肖唯无语,她抖了抖肩膀想将这只癞皮狗从身上撵下去:“起开起开,一身的酒味难闻死了,你昨晚该不会是泡在酒缸里的吧?” 北堂御从背后抱着她,下巴也搁在了她的肩上:“我宁愿泡在酒缸里,醉生梦死一回。” “酒缸是没有了,先去浴缸吧。”肖唯又想起他额头上的伤口,“你家的急救箱在哪里?我给你包扎一下伤口,不然感染了发炎就麻烦了。” “在那边的柜子里。”北堂御对着前方的柜子一抬下巴。 “我去拿过来。”说着肖唯就想起身,可是北堂御抱得那么紧,她才刚起来又被他沉重的身子给拉了回去,她无奈的说到,“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粘人了?快松松手啊。” 好说歹说北堂御才松了手,一双眼睛却牢牢的盯在肖唯身上,视线跟着她在屋内移动着,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好像一眨眼肖唯就会不见了似的。 拿到药箱之后肖唯坐到了沙发旁边,拿出双氧水帮他清洗伤口,洗完之后又给他贴了一块创可贴。 “行了,你去洗个澡吧,我把这里收拾收拾。” 北堂御一脸的欲言又止:“你……我都这样了……你就没什么表示?” 肖唯疑惑的看着他,过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似的,跟安慰小孩子似的拍了拍他的发顶:“乖。” 北堂御:“……” 北堂御一脸郁闷的走向浴室,肖唯歪歪头,嘴角勾出一抹贼贼的笑意。 “啊!”浴室里突然传来一声低呼,把正在打扫卫生的肖唯吓了一跳,急忙冲了进去。 “怎么了怎么了?” 北堂御站在花洒下甩了甩头发上的水滴,无辜的说到:“伤口进水了。” 肖唯一脸黑线:“我看是你脑子进水了还差不多,头上有伤还去淋浴。” “我就是想洗个头……” “得了得了,你也别狡辩了,我来帮你洗吧,不然你那笨手笨脚的还不得造成二次伤害啊?” 看着肖唯大步跨进浴室走到自己旁边,北堂御心中一阵窃喜,却还装作很忧愁的样子说到:“你怎么帮我洗啊?” 肖唯一直浴缸:“你躺下,我在旁边帮你洗。” “哈?”这和他设想的鸳鸯浴好像有点不一样啊。 于是场面在肖唯的指挥下就变成了北堂御穿着湿漉漉的平角内裤躺在满是泡沫的浴缸内,肖唯坐在浴缸边缘,然后把他的脑袋搬到自己膝盖上,用杯子装水小心翼翼的将他的头发打湿之后给他抹上了洗发水,然后双手轻柔的揉搓着他的发丝。 北堂御舒服的浑身的毛孔都张开了,心想虽然不是鸳鸯浴但是感觉也很不错。 “原来是这个味道。”肖唯突然轻笑着说了一句。 “什么?”北堂御闭着眼睛享受着。 “以前靠近你的时候总能在你身上闻到一阵特别的味道,和男士香水不同,是一种淡淡的清香,今天才知道原来是你洗发水的味道。”肖唯解释到。 北堂御嘴角勾了勾:“今天你穿这件衣服很漂亮。” 可惜时间不对,不然的话场面应该会更浪漫,而他也有更好的心情来欣赏她的美。 肖唯心中涌上一丝甜蜜,脸上的笑意也渐渐扩大。 在帮北堂御洗完头之后她身上的裙子也湿了,不得已只好把裙子换下穿上了他的睡衣,睡衣上还有他的味道,一穿上就感觉整个人都被他给包围了,有一种说不出的甜蜜。 趁着他洗澡的时候肖唯动作麻利的将客厅打扫干净,碎玻璃渣全部装进了垃圾袋,然后她竟然发现地上躺着一个被摔成三瓣的手机,她不禁啧啧了两声,看来战况果然很激烈啊,连手机都摔烂了,不过北堂御也真是,遇到那么危险的情况怎么不报警呢,难道他不知道她有多担心吗? 摇摇头肖唯又用吸尘器把将整个客厅的灰尘都吸了一遍,其实除了那些玻璃之外客厅里还是很干净的,只是有一些被撕得很碎的纸片,基本看不清上面的字了。 打扫完卫生,肖唯又打开冰箱看了一看,很好,里面除了几根青菜和几颗鸡蛋之外就只剩水了。 她有些无奈的想到,本来是想给他做一顿大餐安慰一下他受到惊吓的心灵的,现在看来只能做个青菜蛋炒饭了。 等北堂御围着浴巾一边擦头发一边走出来的时候就看到肖唯穿着他的睡衣站在他的厨房为他做饭,他像着了魔似的走上前然后从背后一把抱住她的腰,只有紧紧的抱住她的时候他才能确定,这个女人也是他的。 肖唯最怕痒了,所以北堂御抱着她的时候她一边笑身子一边扭个不停:“好了,快松开,不然锅都要翻了。” “不要,就这样。”说着他不但没松手反而抱得更紧了。 肖唯拿他没办法只好依着他,小心翼翼的把锅里的蛋炒饭装到盘子里之后她说到:“现在总该松开了吧。” 北堂御这才松开了手,还一脸不情愿的端着盘子到了餐厅。 “你先吃饭,我给你把头发擦干净。”摁着北堂御坐下之后肖唯接过他手里的毛巾动作轻柔的帮他把头发擦干。 北堂御的眼眶突然就有点热,为了不让肖唯发现他的窘态,他猛地低头扒了两口饭。 看着他吃的那么香,肖唯会心一笑。 脑中却不由的想着,也许这是个告诉北堂御自己怀孕了的好时候呢,所有的问题都解决了,所有的障碍也都清除了,现在只剩他们两个,心心相惜,再无隔阂。 她心中一动,有些害羞的说到:“我……我有件事想跟你说。” 北堂御却猛地被饭呛住,咳个不停,那咳嗽声大的像是要把屋顶都震塌,肖唯吓了一跳急忙倒了杯水递到他手中:“快……快喝点儿水。” 北堂御接过水杯连着喝了三大口才好了一些,咳嗽声渐渐停了下去。 “你没事吧?好点了吗?”肖唯一边帮他抚着背一边关心的问到。 北堂御咬了咬头,又咳了一声之后才说到:“没事了。” “哦。”见他除了脸咳的通红之外再也别的不适她也就放心了那么一点点,随即开玩笑似的说到,“你最近似乎很倒霉啊,总是在受伤,家里还遭了贼,吃个饭也能被呛住,看来要去拜拜佛祛除一下霉运才行。” “嗯,是啊,最近是有些不顺心。”北堂御接口到,也没了再吃饭的心思。 肖唯看了看他,有些迟疑的说到:“有件事,我觉得你是时候知道了……” 正文 第312章:宁愿死,也绝不放手 第312章:宁愿死,也绝不放手 “不,别说!”北堂御猛地出言打住,脸色也不禁变得又深又沉,眼中闪过一丝猩红,他以为肖唯这是要跟他坦白她和李斯时的事,所以绝对不能让她说出口,一说出口就再没挽回的机会了,肖唯一定会毫不犹豫的转头离去,他不想看到那样的场面。 昨天晚上所有疯狂的想法都停歇之后他忍不住一遍又一遍的问自己。 “这么残忍的手段你舍得使在肖唯身上吗?你舍得她痛舍得她哭吗?” 答案是:“不舍得。” “那你爱肖唯吗?有多爱?” 答案也永远都只有一个:“很爱,爱到可以为她去死。” 他又问自己:“那你为什么就不能放手呢,放手成亲他们两个。” “不,宁愿死,也绝不放手。” “那就不要放手!不管他们两个怎么样,都不要放手。就当做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就当做从来不知道这件事。那个孩子也当做是自己亲生的孩子。只要她不离开,就什么都可以接受,什么都可以忍受。” 所以他绝对不能给肖唯任何坦白的机会,他怕他会心痛的当场就死去。 “啊?为什么?”见他反应这么激烈,肖唯不由的一头雾水。 北堂御一把抓住她放在他肩上的手然后拉着她坐到了自己的腿上,嘴角勾出一抹魅惑的笑意:“因为我吃饱了,饱暖思淫欲,这句古话你应该听过吧?” “我……”肖唯脸色涨得通红,想要说些什么北堂御却伸出一指放在她殷红的唇上。 肖唯的嘴唇抖了抖,一种难以言喻的酥麻感立刻席卷了她的全身。 “嘘,什么也别说,仔细感受就好。”他俊目一眯,眼中闪过一道迷离的光泽。 他单手捏住她有些圆润的下巴,调笑到:“怎么感觉,你好像有点变胖了?” 肖唯张口想要解释,他却又飞快的吻了上去,霸道的将她所有的话语都吞入唇舌之间,甚至带着些许肆虐的味道。 “别……别在这儿。”她抬起眼眸含羞带怯的望着他,眼底一片氤氲,柔和的光泽让她的眼睛看起来水汪汪的,格外的诱人。 北堂御忍不住低头在她眉心印上一吻,脸上尽是爱怜的神情。 肖唯睫毛颤了颤,然后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只是才刚闭上眼睛,整个人就被他腾空抱起,肖唯不禁惊呼一声:“啊!” 北堂御却还嫌不够吓人似的抱着她在客厅里转了两圈,肖唯吓得一路尖叫,双手牢牢的抱着他的脖子。 北堂御得意的哈哈大笑起来,一脚踹开房门然后将她轻柔的放在了床上,接着缓缓压了上去,这一系列的动作都温柔的不可思议。 肖唯脸红的不可思议,简直不敢抬头看他。 北堂御勾了勾嘴角,拉着她的手放到自己腰间的浴巾上,诱惑到:“来,帮我解开。” 肖唯更加紧张了,放在他腰间的手像是被烫着了一样想要立刻缩回却被他眼疾手快的压了回去,甚至挑着眉笑到:“嗯?耍赖可不行哦。” 肖唯咬了咬唇,深吸一口气之后她颤抖着手指去扯他的浴巾,可也许正是因为太紧张了吧,本来只需轻轻一拨就能松开的浴巾竟然怎么也解不开,依旧牢牢的挂在他的腰间。 听到他的浅笑声,肖唯只能更加卖力的解着,可怎么也抽不出来,她急的额头上都出汗了。 “真是笨死了,这么简单的都不会。”北堂御看不下去终于决定自己动手了,他腰部轻轻一抬然后手指一勾浴巾就飘飘洒洒的落到了地上。 爱情的火焰燃烧了一整夜。 第二天调皮的阳光透过厚重的窗帘偷偷潜入房间,照在大床上那个可爱的人儿的脸上。 肖唯睫毛颤了颤,然后缓缓醒来。 她一开始并没有反应过来,只想翻个身然后继续睡去,可是才动了动就感觉到浑身传来一阵酸痛。 “啊!”她低低的喊了一声,然后扶着腰慢慢的坐了起来,迷糊的打量着周围的状况。 思绪混沌的好像有点搞不清现状,她扯了扯身上过分宽大的睡衣,然后起身下床拉开了窗帘。 此时已是艳阳高照,一拉开窗帘刺目的阳光立刻涌入了房间,肖唯用手背挡了挡眼睛,好一会儿才适应了这突来的光明。 看着这阳光肖唯猜测时间不早了,昨晚丢失的记忆也渐渐回笼。她之所以会穿着一件男人的睡衣是因为昨天她来找北堂御,然后帮他洗头结果打湿了衣服,后来她穿着他的睡衣在厨房帮他做饭,谁知喂饱了他的肚子还有喂饱他的身体,被他压在床上狠狠掠夺了一整夜,直到天边开始泛白才被放开。 肖唯的脸是红了又红,她捶了捶自己的脑袋,警告自己不要再去想,可是越想逃避那些画面就越拼命的钻入她的脑袋之中。 她叉着腰生了一会儿闷气,然后猛地把窗户推开,对着窗外大喊了一声:“不要再想了,北堂御就是个流氓!” 喊完之后又大大的吸了一口新鲜空气,自我安慰到:“心情好多了,阳光真明媚啊,鸟语花香的。”只是这香味会不会太浓郁了一点? 肖唯觉得好奇,身子往外探了探,然后她就看见院子里的草坪上,无数的玫瑰花堆积在一起组成了一个大大的心形。 肖唯顿时看呆了,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玫瑰,简直像是花的海洋。 她心中蓦然一动,穿上鞋子飞快的跑了下去。 “真美啊。”她赞叹的抚摸着这些花朵,每一朵花都娇艳无比,散发出玫瑰特有的香气。 “喜欢吗?”北堂御不知何时站到了她身后,淡笑着问到。 肖唯回头,今天的北堂御穿着一身休闲装,头发也不像平常一样梳的一丝不苟,额前凌乱的垂着几缕刘海,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有一种不羁的潇洒。 “哪来的这么多花?”肖唯笑着问,语气里是说不尽的欣喜。 北堂御没有回答,往前走了几步双手松松的圈住她:“一早让人送来的,本来想搬进房间让你一醒来就能看到的,又怕吵到你睡觉就选在了花园里,你只要推开窗户,照样能看到。” “那我要是没开窗呢?”肖唯抬起下巴靠在他胸前,撒娇似的问。 “我都准备好了,你要是没开窗,我就上去睡在你旁边,等着你醒来,然后给你一个吻,再然后抱着你站在窗边看风景……” “呵呵。”肖唯甜蜜的笑了,“谢谢,我很喜欢。” 北堂御抱着她让她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虽然这个时候椅子已经被太阳晒得暖暖的坐着根本不会感觉凉,北堂御却还是拿了一个坐垫放在椅子上然后才让她坐下。 “你坐在这儿,我有话要和你说。” “什么话?”肖唯伸了伸腿,歪着头看他。 北堂御张了张口,脸上突然闪过一丝羞涩。 肖唯越发好奇了,他到底想说什么啊? 被肖唯眼巴巴的眼神盯得越发不好意思,北堂御咳了一声,猛地转头走到玫瑰花丛那边,然后选了一朵最大最漂亮的玫瑰摘了下来。 拿着花北堂御走到肖唯面前,深吸了一口气之后他突然单腿下跪把花举高:“小唯,我知道我有很多缺点,总是粗心大意,有时候还会忽略你的感受惹你生气,我们吵架过,冷战过,可是没过多久就又会和好如初,这是因为我们心中都深爱着彼此,愿意为了对方包容一切体谅一切。我……小唯,我想说的是,虽然我不是一个十分完美的男人,但是只要我还有八分完美,我就会把那八分全都给你,剩下的两分渣渣留给自己。我发誓,我会对你好,爱你一生一世,一辈子宠着你爱着你,绝不辜负你,再也不让你哭,只让你笑。所以,请你嫁给我,给我一个对你好的机会好吗?” 说这话的时候北堂御的表情真挚无比,双目灼灼的盯着肖唯,还有他的语气也是那样的坚定,一点也看不出是在开玩笑的痕迹。 肖唯一下子就捂住了双唇,不敢置信的看着北堂御,等他说完的时候她的眼眶已经湿润了,她没想到北堂御会突然求婚,而且还是在一大堆玫瑰花的包围下,她激动的有些说不出话来,只吧嗒吧嗒的掉着眼泪。 “你……你别哭啊?是不是吓到你了?”一见她哭他立刻就慌了神,手忙脚乱的伸手去帮她擦眼泪,他有些讪讪的说到,“你看我,真是的,才说了绝不让你掉眼泪,结果,你立刻就哭了。” 肖唯还呜呜的哭着,甚至还有越哭越大声的趋势。 北堂御紧张的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他挠了挠头有些尴尬的说:“你……你要是不愿意就算了,嗨,也怪我,原本是想给你一个惊喜的,结果没想到却把你给吓着了。下次,下次我一定准备好,也让你准备好之后再求婚行不行?好了,别哭了。” 他的手指在她脸上轻轻划过,一一拭去她留下的泪水,心中却是难过无比,肖唯没有答应他的求婚,是因为不相信自己对她的爱吗?到底要怎样做,才能让她全心全意的相信自己? 看着他眉心皱成一道深深的川字,脸苦的跟个小老头似的,肖唯一下子没绷住笑了:“你急什么,我又不是不答应。” 正文 第313章:我愿意 第313章:我愿意 “什么?你……”北堂御本来已经被打击的想死了,肖唯却又突然说了这么一句,就跟演反转剧似的,将他跌入谷底的心又高高的掉了起来。 “你也说了,这不是惊喜是惊吓来着,还不允许我多花点儿时间消化一下吗?”肖唯一边擦着眼泪一边捶了一下他的肩膀。 北堂御从来没求过婚,所以他不知道是不是所有女人面对惊喜都是肖唯这个样,所以这次换成他被吓着了:“那个……那你不是哭了吗?我以为你是不愿意才哭来着。” 肖唯气的狠狠翻了个白眼:“这是喜悦的泪水你懂不懂?” “喜悦,那就是答应了?”北堂御开心的大笑起来,像个疯子似的大叫着,“哈哈,小唯答应我的求婚啦,小唯答应嫁给我啦!” 自己在地上蹦跶了两下之后还觉得不够,又一把抱起肖唯在地上转着圈圈:”小唯,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快放下快放下!”肖唯被他转的头晕,忍不住 踢着脚反抗起来,“北堂御你听见没有,快放我下来。” 老婆的话是要听的,老婆说放下那你绝对不能再抱着。 北堂御乖乖的把肖唯放下,傻呵呵的笑了几声之后又猛地一口亲在了她的嘴唇上:“小唯,我是高兴,真高兴。” 肖唯笑骂了一句:“傻样儿。” 说完又觉得就这样答应这家伙未免太便宜他了,得好好捉弄他一番才行。 这样想着,肖唯就说到:“我还没真答应呢,就凭着这么一朵破花就想把我娶回家?你想的未免也太美了一些吧?至少也得开着劳斯莱斯,拿着鸽子蛋跪着求婚才行啊。” 北堂御果然露出一副为难的表情,他顿了顿说到,:“劳斯莱斯我有啊,就在车库里,还是最新款的。鸽子蛋……你要想要的话,结婚的时候再给你行不行?今天我只准备了钻戒,5.21克拉,我爱你。” 说着北堂御就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蓝色丝绒盒子,翻开盒盖,里面躺着一枚闪闪发光的钻戒,被太阳光一照射更是璀璨夺目,肖唯的眼睛都被闪了一下。 她张了张嘴,有些无语的说到:“你到底会不会求婚啊?不是应该一手拿着鲜花一手捧着钻戒单膝跪地求婚的吗?结果你倒好,就拿着一朵现摘的花瞎晃悠,还得我问你才拿钻戒,是不是我不问你就不给了?” 气愤,竟然来这么一出,没有为难成北堂御肖唯觉得有点不甘心。 “不是不是,我这不是没经验么,一激动就给忘了。”媳妇的话一定是对的,如果错了,那肯定也是你听错了,北堂御深刻理解完好老公准则之后如是说到。 本来一切都,没事,偏偏他还有点脑袋缺氧的加了一句:“下次不会了。” 这一句顿时让肖唯找到了惩治他的理由:“什么?你还想有下次?北堂御你活腻歪了是吧?” 深知自己说错了话,北堂御赶忙求饶:“我错了我错了,绝对没有下次,老婆你要相信我,对你绝对是真心真意一心一意。” 肖唯哼了哼:“如果爱情是用嘴巴说说的,那哑巴怎么办呢?” “额,那老婆你想怎么办呢?” “嗯……”肖唯转着眼珠想了想,然后说到,“我要你背我上楼去!” “行,没问题。”北堂御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过关了,立刻笑呵呵的蹲在了肖唯面前,“我今天也来一回猪八戒背媳妇,老婆上来!” 肖唯开心的大笑着趴上了北堂御的背,他的背又宽又广,这一刻仿佛成了她所有的天地,她突然低声喊道:“北堂御。” “什么?”北堂御稳稳地背着她往楼上走。 “以后你会一直这样吗?一直这样听我的话,任我怎么欺负也不还手?”肖唯靠在他肩上问。 “当然,”北堂御立刻毫不犹豫的回答到,“以后,咱家里就是你做主,你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让往南绝不往北,我会一直一直这样听你的话,任你欺负,肆意宠你,绝对不让你受委屈,行不行?” “那就这么说定了,我要盖个章。”说着肖唯就侧过头在北堂御的脸上大大的亲了一口,两个人都乐呵呵的笑了起来。 “报告老婆,卧室到了,请问老婆你是想坐床上还是想站着。”把肖唯背到房间之后北堂御问。 看他跟尊敬首长似的尊重自己,说话之前还要打报告,肖唯不由的扑哧一乐,随后又严肃的说到:“嗯,坐床上吧。” “是。”北堂御说着把肖唯放到了床上。 然后蹲在她面前握着她的双手说到:“亲亲老婆你想吃什么啊,我去给你做。” 不说还好一说肖唯的肚子立刻就咕咕咕的叫了起来,她脸色不由的一红,再看北堂御那家伙正偷乐呢,立刻就板着脸说到:“不许笑!” 如果不是这家伙昨夜缠着她做了那么多体力活,她怎么可能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又怎么可能饿的肚子都开始唱空城计了?所以这件事的主要责任还是在他,都怪他不好。 看着亲亲老婆委屈的嘟起了嘴,北堂御心里一阵发笑,面上却绷的紧紧的没有露出丝毫笑意。 “是,老婆不让笑就绝对不笑。”北堂御极其狗腿的说到。 “嗯。”肖唯赞赏的点了点头,望着北堂御俊美无俦的脸庞她眼神迷离的说到,“表现不错,果然是……天生丽质啊。” 北堂御差点喷了,却配合着爬了起来,双手撑在肖唯的身体两侧将她困在中间:“要不要摸摸看?” 肖唯的脸一红,呸,居然又调戏她。 正在这时她的肚子忽然咕咕叫了起来,而且还是非常响的那种,想忽略都不行。 北堂御有些呆愣的看着肖唯的肚子。 肖唯囧的死死蒙住自己的脸,心想,天啊,这大概是她遇到过的最尴尬的事情了。北堂御亲了亲她的眼皮笑着说到:“你上楼再睡一会儿,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肖唯只得听话,两人一起上了楼。 洗完澡出来北堂御告诉肖唯衣柜里有她的衣服,不要再穿昨天那套。 肖唯翻过身来问他:“你这里怎么会有女人的衣服,难道是以前什么人留下的?” 北堂御哭笑不得的刮了刮她的鼻尖:“小醋坛子,那些衣服都是今早我让人按照你的尺寸送过来的。除了你我哪里还敢有别人。” 肖唯笑嘻嘻的亲了他一口。 北堂御吓得赶忙从床上跳了下来,眼神凶狠的说到:“还敢亲我,不想吃饭了是不是?” 肖唯终于绷不住,捶着床大笑起来。 北堂御拿她没办法,只得摇摇头然后出去准备他们的早餐去了。 北堂御中餐不会,只能做英式早餐,除了煎培根、香肠和煎土司之外还有浓汤,蛋糕,新鲜果汁。他在楼下忙活的差不多了肖唯也起床了,到浴室一看,洗漱台上并列放着两个漱口杯,一个大一些一个小一些,牙刷一把淡蓝色的一把淡粉色的,肖唯拿着粉色的牙刷敲了敲蓝色牙刷的头,嘴里嘟嚷着说到:“你是坏蛋是不是?为什么要长这么帅,你这是在引人犯罪你知不知道?” 然后又拿过蓝色的牙刷学着北堂御说话的声音说到:“我错了,我错了,如果帅也是一种罪,那我实在是罪恶滔天。” 说完她自己又绷不住笑了,看着镜子里那个巧笑倩兮的女子,肖唯不禁怔了怔,随后摸着自己的嘴角问:“你真的打算,和这个男人共度一生了吗?”右手上的钻戒闪闪发光,钻石代表永久的爱情,喜欢她和北堂御的爱情也能像这颗钻石一样,历久弥坚牢不可破。 洗漱完出来的时候肖唯回到房间打开那一个大大的衣橱,里面一半衣服是北堂御的,另一半看起来是她的。 可爱的,性感的,淡雅的,各式各样的衣服挂满了另外半边柜子,肖唯的手指在这些衣服上一一划过,指尖是舒爽柔软的触感,不用说也知道,这些衣服肯定都价格不菲。 而让她比较无语的是,柜子下方的抽屉里还整整齐齐的摆放着各种花色的情趣内衣,光是看看都已经脸红的不得了,更何况还要穿上。 size倒真是她的size,只是,非得穿成这样不可吗?苦恼的蹲在地上挑了半天终于挑到一套比较保守的款式。 选衣服的时候她不禁想到后来北堂御换过的一身白色休闲装,她的手就停在了一条白色流苏中袖裙上,就这件吧,同一色系的,看起来也比较像情侣装。 换好衣服下楼刚好遇到正要上楼的北堂御,她靠在走廊扶手边,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而北堂御看到她穿的漂亮简直像误入凡间的仙子,嘴角不由的溢出一丝笑意,他拍了拍手,然后张开手臂说到:“宝贝,过来。” 肖唯款款走了过去,刚在他跟前站住就被他抱了个满怀。 他笑的像是得了什么稀世珍宝,嘴角都要咧到耳后根了。“宝贝,你好像比上一秒又漂亮了一点。” 她红着脸斜睨了他一眼:“说什么胡话,人一天还能变换成好几个样子不成?” 他挑了挑眉,用一种无比深情的声音说到:“那是因为,我比上一秒更爱你了。” 听到这样缠绵的情话,她一时不知如何回话,只能红着脸抿着唇用那水汪汪的眼睛含羞带怯的望着他。 正文 第314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 第314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 北堂御低低的呻吟了一声:“噢,天啊,以后白天的时候可千万不能用这种眼神看我,不然的话我不保证每次都能像今天这样控制住不把你扑倒。” 肖唯笑了:“那给你一个奖励吧。”说着她踮起脚尖在他唇上烙下一个淡淡的吻。 只是再想撤离已经来不及,北堂御按住她的后脑勺适时的加深了这个吻,让一个原本淡淡的吻变得缠绵无比。 两人忘情的吻住,交换着彼此的呼吸与味道。 许久他才松开,看着她因为自己而变得绯红的脸庞和微肿的嘴唇,心中又高兴起来。“走吧,去吃饭,吃完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肖唯被他牵着手带到了餐桌旁,看着满桌的精致食物她不禁赞叹到:“原来你也不错嘛,上得厅堂下得厨房。” 北堂御为她拉开椅子:“那是当然,不过因为材料有限只能做这么几样,但是保证每一道都美味无比。” 肖唯坐下,笑着说到:“我尝尝看是不是真像你说的那样。”尝了一口浓汤之后肖唯挑了挑眉:“唔,的确不错,很美味。”得到老婆的夸奖北堂御立刻喜上眉梢:“那是因为每一道菜里面都是我对你满满的爱意啊。” 肖唯神色不变,淡定的说到:“好啊,那以后家里的早餐午餐晚餐都交给你了。” 北堂御笑意一僵,他是基本不下厨房的,天天叫他做饭他还不得烦躁死啊。他急忙讨好的端过一块蛋糕用勺子挖了一小口递到肖唯面前:“来,老婆,吃蛋糕。” 一股奶油味和鸡蛋的腥味钻入鼻尖,肖唯立刻躲开他递过来的勺子,皱眉说到:“不要,不想吃。” 看着她似乎想吐的样子,北堂御想起了她怀孕的事,笑容一下子淡了下来。不过很快又恢复了正常,已经下定决心不去计较,现在又何必耿耿于怀? 北堂御又帮她把吐司涂上果酱:“不想吃蛋糕,就吃这个。烤吐司可是我最拿手的了。” 肖唯咬了一口吐司,嘴里那腥味才淡了一点,她问到:“你说要带我去个地方,是什么地方啊?”北堂御笑的一脸的神秘:“等下就知道了,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肖唯的好奇心立刻被勾了起来。吃完饭北堂御就开着车带她出去了。 车子一路疾驰,穿过几条寂静的街道来到了一家教堂前面。今天这里似乎有人结婚,门口停了好多车。 “你是带我来参加婚礼的?”下车之后肖唯疑惑的问到。 北堂御差点摔个趔趄,他想要解释什么,顿了顿却只说到:“是啊。” 然后牵着她的手从教堂的另一侧偷偷溜了进去,两人到了教堂最后面的地方。 里面果然有一对新人正在宣誓。肖唯小声的问:“他们是谁啊?我们怎么不坐到前面去,前面还有那么多空位。” 北堂御说:“不认识。” 肖唯无语:“不认识?那……” 北堂御拍了拍她的手背让她稍安勿躁:“不是这场,是下一场。” “哦。”肖唯点点头。 这时新郎新娘已经交换完毕戒指,正在大家的簇拥下往外走,肖唯看着美丽的新娘子穿着漂亮的婚纱从她身边走过的时候不禁在想自己结婚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 等他们走的差不多了,北堂御拉着她的手走到了最前面。刚刚主持婚礼的神父不但没有感觉到惊讶甚至还微笑着看着他们。 北堂御主动打招呼说到:“神父,你还记得我吗?” “当然,北堂先生。”神父和蔼的答到,“这位应该就是肖小姐吧?” “啊?”肖唯有些吃惊,“神父您知道我?”神父呵呵的笑了一声:“听北堂先生提起过。” “神父,小唯她今天答应我的求婚了,我想请您为我们主持婚礼。” “啊?这样啊?可是我明天就要离开这里了,今天是我主持的最后一场婚礼。”神父有些遗憾的说到。 “那就今天吧,今天先演戏一下。”北堂御快速说到。 “那你们带戒指了吗?宣誓的时候是一定要互相交换戒指的,代表愿意把自己全部交给对方。”“这……”北堂御有些为难,肖唯的戒指倒是现成的,可是他没有戒指。 这时肖唯突然说到:“我这里有。”说着肖唯从皮夹里掏出了一枚铂金戒指,北堂御仔细看了看才认出那竟是那天在like酒店做戏给肖雪儿看时自己给肖唯的那枚,后来他就忘了这回事了,没想到她竟然还留着,他的眼中顿时盈满感动。 肖唯又把自己的戒指取了下来,和那枚铂金戒指一起放在神父面前的桌子上,笑着问到:“这样可以吗?” 虽然她不是很清楚北堂御为什么这么坚持要这位神父帮他们主持婚礼,但是她愿意全力配合。 神父也笑了,说到:“当然可以,那我们就开始吧。” 神父的目光中充满了慈爱与祝福,他先用那浑厚低沉的声音问北堂御:“北堂御先生,你是否愿意这个女人成为你的妻子与她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她,照顾她,尊重她,接纳她,永远对她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北堂御坚定的回答:“是的,我愿意一生一世都爱她,照顾她,尊重她,接纳她,永远对她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他掷地有声的回答响彻教堂,每一个字都清清楚楚的传入在场的每一个人的耳中。 肖唯忍不住侧头看他,明媚的阳光透过五颜六色的玻璃折射到他身上,在他周围形成一圈淡淡浅浅的光芒,他原本就十分俊朗的脸庞显得更加立体,英气逼人,肖唯一时之间竟然有些无法移开自己的视线,她不禁有些怔忪,这样优秀的男人真的要娶自己为妻吗? “肖唯小姐,你是否愿意这个男子成为你的丈夫与他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他,照顾他,尊重他,接纳他,永远对他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神父极其具有磁性的嗓音将她从失神中拉了回来,她立刻飞快的答到:“我愿意.” 神父又说:“肖唯,北堂御,我已见证你们互相发誓爱对方,我感到万分喜悦向在坐各位宣布你们为夫妇,现在请互相交换戒指。” 肖北堂御先拿起那枚钻戒认认真真的为肖唯带上,戒指套到手上的时候肖唯激动的几乎落泪。 然后肖唯颤抖的拿起那枚铂金戒指帮北堂御带上,好在,戒指稳稳的套了上去。 神父宣布到:“新郎可以亲吻新娘了.” 北堂御抱着肖唯,倾身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滚烫的吻,他发誓,要一生一世爱这个女人。 虽然这个婚礼极其简单,但是两个人都激动的不行,分开以后双目对视,才发现对方的面眶都红了,看着彼此红红的眼睛又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北堂御和她额头相抵,宠溺而又霸道的说到:“今天只是演习,之后还要给你一场盛世婚宴,我要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是我北堂御的老婆,其他男人别想觊觎。” 这样的霸道让肖唯觉得甜蜜,她笑呵呵的说到:“那至少也得等你头上的伤好一点才行,我可不想嫁给一个头上贴着创可贴的新郎。还有,你得动作快点,想要娶我的男人都在外面排着队呢。” 北堂御紧了紧手臂将她圈的更紧:“那我就将你牢牢的锁在身边,他们永远也没有机会从我身边夺走你。” 肖唯伸出手与他十足相扣,满眼深情的说到:“你的双手就是最牢固的锁,只要你不松手,我们就绝对不会分开。” “嗯,绝不分开。”北堂御坚定的说到。 和神父告别出来,肖唯问北堂御为什么一定要这个神父帮他们主持婚礼。 北堂御一开始还不好意思说,后来被肖唯再三追问才尴尬的说到:“在英国我们有心事都是习惯到教堂来诉说的,每次和你冷战或者吵架的时候我就会到教堂来坐一坐,久而久之就和神父比较熟悉了,他也知道了我和你的故事。我这人有时候比较固执,不容易转过弯来,都是神父开解我,让我为了爱一定要勇往直前。他可以说是我们爱情的见证人,所以我想,找他主持婚礼再好不过了。” 除此之外,神父还教他爱可以包容天地世间万物,又怎么会包容不了一点点的瑕疵呢?让坎坷过去,前面自然就是康庄大道。所以他决定,不管那个孩子是谁的,只要肖唯在他身边,就一切都没有问题。 “哦,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他一开口就叫出了我的名字,”肖唯点了点头,然后拉着北堂御的手说到,“那我们以后再也不要吵架,再也不要冷战了好不好?就算有问题也要提出来大家一起解决,绝对不可以一个人偷偷伤心。” 北堂御飞快的点了点头:“嗯,以后家里大事你做主,小事也是你做主,这样就不会吵架了。” “好啊,那现在有件小事我要做主,你送我回家吧,明天还要上班呢。” “回家?”听到肖唯说要回家北堂御心里是一百个不乐意,“我们已经结婚了,我家不就是你家吗?不要回去了,搬过来和我一起住好不好?” “不行,”肖唯摇头拒绝,“现在大鼎还生病呢,她一个人忙不过来,我得帮帮她才行,以前安安姐可是帮过我不少忙,我不能扔下她不管。乖啦,反正我们每天都能在公司见面。” 正文 第315章:不可描述 第315章:不可描述 北堂御急了:“那怎么能一样,在公司见面有那么多人看着,什么都干不了。” 肖唯一头雾水:“你想干什么?” “做不可描述的事啊。”北堂御一脸的理所当然,好像他说的不过是平常吃饭穿衣的事而不是闺房秘事。 肖唯气得想发笑:“你脑子里整天都想什么呢,思想怎么那么邪恶。” 北堂御痞痞的一笑,还流氓似的捏了捏他的腰:“想着你呗。” 肖唯一把抓住他往衣服里钻的手,确定没旁人看见之后绯红着脸说:“好了,别闹了,大不了周末我都来你家就是了。” “天天来可不可以?”北堂御得寸进尺的要求着。 肖唯踮起脚尖在他嘴巴旁边吻了一下:“要听话才有糖吃啊。” 好吧,既然都这么说了那肯定是没戏了。 北堂御结束耍赖行动抱着肖唯往地铁那边走:“好吧,这就送你回家。” 肖唯惊到:“不开车吗?坐地铁很慢的。” “就是要慢啊,这样才能和你多待一会儿。”北堂御依依不舍的说到。 肖唯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只能更紧的贴在北堂御身上。 周末不像平时,地铁没那么拥挤,可是也没了座位,北堂御个子高轻轻松松就拉住了吊环,肖唯也轻轻松松的环住了他的腰,靠在他身上。 她掏出手机插上耳机,北堂御听一个,自己听一个,柔和的轻音乐在两人之间缓缓的流传开来,那种温馨的感觉简直要将他们两个融为一体。 肖唯曾经在一本书上看到过,就是相爱的两个人一定要靠在一起听同一首歌,她曾经幻想过,和自己的另一半在空旷的教室里或者安静的公交上靠在一起,戴着同一副耳机听同一首歌,午后暖暖的阳光照在他们身上,惬意又明媚。而现在,她的另一半就在她身边,用他结实温暖的胸膛为她隔离出一个安静的没有喧嚣的时间。 这样,就很好。 过了一站,很多人下车,旁边多出一个空位,北堂御就让肖唯坐了上去,然后自己就站在她前面。 这时一个男人正要站到这边来,他赶忙脱下外套盖在了肖唯的胸前,然后坦坦荡荡的说:“地铁里冷,盖上吧。” 绝对不能告诉她自己刚刚偷窥了,男人的心思有时候是不能让女人知道的。 肖唯刚好感觉到一点冷,就没拒绝。 这时她又看到北堂御身后挤过来一个穿着怪异举止诡异的女人挨到了北堂御身后,她下意识的就喊了一句:“小偷。” 话音刚落北堂御手腕一转就抓住了背后多出来的那只手,而自己放在口袋里的钱包正被那个女人夹在两指之间。 “哼,从上车开始就看到你鬼鬼祟祟的,没想到竟是个梁上君子。”北堂御嘴角攫着一抹冷笑,眯着眼凉凉的看着眼前这个女人,却越看越眼熟。 “松手,不然我喊非礼了啊。”那女人被人抓住不但不害怕反倒一脸的理直气壮,甚至还反过来威胁北堂御,这样的女人真是闻所未闻。 她的嚷嚷声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大家不由的空出一小块空地来然后站在旁边默默的围观。 肖唯刚要站起来和她理论北堂御却一伸手示意她坐回去,然后拉着那女人的手猛地甩了几下,然后就跟下雨似的她的身上掉下来十几个钱包,男士的女士的都有。 北堂御挑了挑眉:“这下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女人一时呆愣,不过又反应极快的说到:“我卖钱包的行不行啊?” 话音刚落人群里一个大妈叫了起来:“哎呀,这不是我的钱包吗?竟然让你这个偷儿给偷了。” “这是我的,里面还有一个没有的保险套呢。”又一个满脸青春痘的男孩站了出来。 “这是我的……” “这是我的……” 人群中一时有些混乱,大伙儿纷纷找回自己的钱包,还有人摸摸自己的钱包看在不在。 “送她去警察局。”大妈气愤的说到,“连我老人家的钱都偷,真是丧尽天良。” 大妈一声高呼顿时响应者无数,纷纷叫嚷着要把这个女人送到警察局去。 本来她装一下可怜什么的大家还有可能放过她,偏偏这女人倔强的跟脑子被驴踢了似的,死都不肯认错,还叫嚷着:“姑奶奶我用你们的钱是看得起你们,别给脸不要脸,知道我是谁吗?说出来怕吓死你们。” 这女人最终还是逃不掉被揪送到警察局的命运。 北堂御本来嫌麻烦不想去,可是耐不住那些大妈一口一个英雄的喊着,说人是他抓得,送去警察局说不定还能得个什么奖励呢。 奖励他一点也不想要,他只想和肖唯安安静静的待一会儿。 到了警察局,那女人翘着二郎腿好不悠闲,一会儿要水喝一会儿要吃的,简直把警察局当成自己家了。 警察说要是没人来保释就要关上一个月,那女人终于不淡定了,嚯的起身走到北堂御那边说:“把手机给我,我给我哥打个电话。” 北堂御皱眉,他实在不能理解这个女人为什么能够这么的理直气壮。于是他冷声说到:“凭什么?” 那女人又发火:“姑奶奶我用你的手机是看得起你好不好?你知道我是谁吗?” 她这么一说,北堂御倒真的想起来了,这不就是上次撞她车的那个奇葩吗?几天没见,她好像更奇葩了哈。不过,上次见面的时候她还开着豪车来着,这次怎么成了小偷了?该不会上次那辆车也是她偷的吧? 一旁的警察看不下去,敲着桌子说到:“吵什么吵,安静点,过来这边打电话。” 说着把桌上的座机推了过去,那女人狠狠的白了一眼,然后吊儿郎当的拨了个电话,电话很久才被接通。 “喂,哥,是我,你老妹我在局子里呢,让一神经病给扣了……” 电话那头不知说了什么,女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后甚至咆哮着说到:“你有时间和那个狐狸精瞎搞却没时间来救你的亲妹妹,你还是不是人?不想看到我死就亲自过来!” 说完啪的一声就把电话给甩了,火气大的吓人。 “你干什么?”另一个警察不满的吼到。 “干什么干什么,仗着人多欺负我一个小女孩是不是?”说着说着还哭上了。 男人,最怕的就是女人的眼泪了,她一哭,几个大老爷们儿顿时都没了主意,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了言语。 肖唯从包里拿出一包餐巾纸递给了她,结果却被她白了一眼,她有点无语。 索性她也不再闹了,安安静静的等着人来保释她。 可是肖唯万万没想到,来保释她的竟然是那个人,这个人的到来又为她以后的生活带来了无数的波澜。 她和北堂御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幸福,又因为这个男人的出现而摇摇欲坠。 不远处,一脸黑色莲花正朝警局门口驶来,车型低调而又不失优雅,让人不禁猜想车上坐的是什么人。 车子极其平稳的停在了门口,后车厢的门正对着警局门口的正重要,一丝不差一毫不多,可见开车的人技术是多么的娴熟而又高超。 车子停稳之后,司机从车上下来一溜小跑跑到了车子后方,然后弯着腰为坐在后座上的男人打开了车门。 只见后座上的人啪的一声合上手中的笔记本电脑,捏了捏眉心之后才缓缓开口到:“确定是这里?” “是。”司机肯定的答到,面上没有带一丝情绪,不卑不亢。 男人没有动,似乎是在想些什么,过了一会儿才下定决心似的抬起长腿准备下车。 司机急忙用自己的手挡在车顶下方,以免男人碰到头。 男人动作利落的下了车,看着前面某某派出所几个大字,眉心微微动了一下,而后抬步往里走去。 不知从哪里得到消息的派出所所长急忙从自己的办公室里窜了出来,然后又把来人迎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好茶好烟奉上之后立刻谦笑着说到:“市长大人您亲自来视察工作了?事先没有做好准备,恐怕有招待不周的地方,不如由我做东,咱先去吃个饭休息一下咱谈工作,您看如何?” 说话的时候他偷偷打量了好几眼来人,只见他穿着一件亚麻质地的浅绿色长袖衬衫,这样热的天身上不但没有一滴汗,更难得是衬衫笔挺的连一丝小小的皱褶都找不到,再往上看,就看到一张俊朗中带着凌厉的面孔,最为突出的便是那一双眼睛,澄明中却含着让人看不懂的深邃,眼神中透露的那种睥睨天下的意味充分证明他从来都是个上位者,他,也从来都是王者。 听说这位市长是从军人转业过来的,不过三十几岁的年纪,杀伐决断却毫不留情,难怪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一股冰冷的气息,就只是坐在那里背脊都挺得格外笔直,他一时有些讳莫如深。 虽然知道这是官场例行的客套,权震东还是不由的有些反感,但这并不是发作的好时候。 “不必了,这次来不是为了公事,是私事。”权震东微微抬了下颌,这么说到,“我……有个朋友被你们给请进来喝茶了,我只是过来看看她……” 话说到这份上所长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他立刻说到:“如果是误会那我们立刻放人,像市长大人的朋友肯定是不会犯事儿的,一定是误会,误会。不知道您的朋友叫什么名字?” 权震东起身说到:“不用了,我自己去看就行了。” 所长脑门上立刻滑下一排冷汗,然后有些哆嗦的说到:“好好……我这就为您带路。” 正文 第316章:余生只够爱一人 第316章:余生只够爱一人 而此时肖唯正靠着北堂御的肩膀昏昏欲睡,其实他们早就想走了,可是那个奇葩一直拉着不肯让他们走,他们一直她就哇哇的大哭,好像被抛弃了似的,所以他们试了好几次都没走成,只能陪着她一起等她家里人来领她。 正在这时,门口走进来几个人,其中一人沉重的皮鞋踩在地面上发出闷闷的响声,每一步之间相隔的时间都相同,而且每一步发出的响声也都差不多,屋内的人不由的一震,纷纷转过头看向门口。 肖唯正睡得迷迷糊糊,听到这响声也不由得睁开眼朝门口看去。 可是这时候正是太阳西下,依旧有些刺目的阳光从门口照了进来,逆着光她看不清那人的样子,只能眯着眼,模糊的打量着。 正在审讯的警察看到有陌生人进来刚想询问,结果又看到了自己的顶头上司跟着后面,一下子有些没反应过来,呆愣在座位上。 而最里面的那个奇葩,看到权震东来了之后先是一喜,接着又抽风似的转过头不再看他。 权震东走到审讯的警察面前,指着那个奇葩面容肃静的问到:“我是她的家人,她犯了什么事了?” 虽然声音依旧冷冰冰,可是态度却是友好的。 小警察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他估摸着来人的身份肯定比自己的所长还大,可是却一点官架子都没有,他疑惑了。 “市长问你话呢,怎么不回答?”所长出声提醒到。 小警察顿时惊出了一声冷汗,娘哎,竟然是市长大人本尊! 他有些激动又有些胆怯的答到:“是……是偷窃他人财物。” 所长暗暗使了个眼色,然后怒到:“是不是搞错了?市长大人的朋友怎么可能会偷窃?” 看着市长和所长,小警察一时有些拿不准他们是什么意思,却尽忠职守的说到:“的确是偷窃,当场就被抓了,喏,抓她来的那个人还坐着哪里呢。” 说着他的手就指向了北堂御坐的方向。 权震东看也没有看一眼,只问:“要交多少钱才能放人?” 所长立刻跳出来说:“不用不用,都是误会,误会。” 权震东手指微微一抬,他的司机老吴立刻就站到了他身后。 “你跟他去把罚金交一下。” 这个他说的是那个小警察,老吴没有多问一句直接答到:“是。” 然后权震东又对着所长说到:“趁着他们去交款,借你这个地方单独说一会儿话,没事吧?” “没事没事没事。”所长连连摆手,然后带着一群来看戏的人乱哄哄的往外走。 肖唯悄悄扯了扯北堂御的衣袖:“我们也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看着肖唯有些害怕的神色北堂御立刻握住她的手说:“没事,市长也不能随便冤枉好人,况且我看他不像是那种是非不分的人。” 肖唯急的一脑门子汗,想要解释着什么又不知从何说起,这话说来话长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够讲完的,可现在明显不是个解释这一切的好时候。 从权震东进来的时候她的心就咯噔了一下,然后使劲往北堂御背后缩了缩,一边缩一边还心想他怎么会来这里?然后看着他直直的走了过去,悬着的心又不由的一松,幸好他没发现自己在这里,可现在人都离开了,他们突兀的杵在这里,想要不引人注意也难了。 果然,权震东的视线直直的朝他们射了过来。 然后她就听到那沉稳的脚步声一下一下的朝他们这边走了过来,她的心猛地揪了起来。 房间里一时安静的只剩下几个人浅浅的呼吸声。 权震东眯着眼睛死死的盯着北堂御身后那个女人。 察觉到肖唯隐隐在发抖,北堂御立刻站了起来将肖唯护在身后,冷冷的说到:“她是我抓的,不关小唯的事。” 他一说出自己名字的时候肖唯简直想掐死他,他这么一说不等于直接暴露了她的身份了吗?权震东这下肯定认出她来了。 果然,权震东那有些凛冽的声音响了起来:“让开。” 北堂御正要发火肖唯却急忙跳了出来,她知道自己是躲不过了,可别让两人产生误会。 她讪笑着对权震东打了个招呼;“嗨,好……好久不见。” 权震东瞳孔骤然一缩,然后一把抓住了肖唯的手腕,目光像是要吃人般牢牢的盯在肖唯,阴狠的说到:“果然是你,她呢?她在哪里?” 见肖唯被他抓住北堂御立刻挥开他的手然后把肖唯抱入怀中往后退了几步,机警的隔在两人中间:“说话就说话,不要动手动脚。” 而后又温柔的低声问肖唯:“怎么样,疼不疼?” 肖唯摇了摇头,一旁的奇葩女又跳了出来,冲着权震东破口大骂:“我就站在这里你看不见啊?是瞎了还是被狐狸精蒙了心智了?当着我的面就这样勾勾搭搭拉拉扯扯,权震东你还要不要脸?权家的脸都快被你丢尽了你知不知道?” 权震东鼻腔冷哼一声:“你觉得你丢的还少?偷窃?也真亏你做的出来,如果你不是我的唯一的妹妹,我早就一枪把你打死算了。” “你……你……你……”奇葩女气的跳脚,“如果不是你不肯给我钱,我会去偷吗?你宁愿花大把大把的钞票去捧那只破鞋也不肯给自己的妹妹花,权震东你不要太没良心!” “如果不是你做的太过分,我会停了你的卡?”权震东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我今天不是来救你而是要把你带回家好好教导,以免你又做出什么有辱门楣的丑事。” “你不是我哥,你是魔鬼,魔鬼!”奇葩女厉声尖叫起来,表情狰狞可怕,她甚至挥舞着爪子要去挠权震东,不过却被权震东三两下就给制服了,然后用不知从哪里变出来的软皮带捆住了她的双手,让她动弹不得。 看着这突然的变故,肖唯和北堂御都惊呆了,这真是兄妹俩而不是仇人吗? “权诗洁我警告你,再乱说话可就不止关紧闭这么简单了。” 本来还嚣张无比张牙舞爪的奇葩听到权震东说要关她紧闭,立刻跟霜打的茄子似的,蔫在一旁在没了言语,只时不时的用那种充满恨意的目光狠狠盯着权震东。 权震东只当没看见。 肖唯和北堂御对视一样,而后纷纷憋笑,全世界?这个名字真的好奇葩啊,哈哈哈哈!!! 权震东自然是不会知道他们此刻的内心是有多么的纠结的,他阴沉着脸走到肖唯面前,依旧用他那冷死人的声音追问:“她在哪儿?” “我不知道。”肖唯一扭头,如是说到。 “呵,是吗?”权震东竟然笑了,不过笑意中带着的是刺骨的杀意,“那你们就别想走,在这里待一辈子吧。” 北堂御嘴角攫着一抹冷笑,不以为意的说到:“想关我们?恐怕没那么容易呢。” 权震东斜着眼打量了他一眼,并不是他所熟识的官场中人,也不是哪位的世家公子,敢这么不把他放在眼里的,估计也就本市那几家龙头企业的掌门人,这么年轻还带着一点点外国口音的男人,除了金酋的总裁北堂御再没第二个了。 想不到肖唯竟然找了这样一个有势力的男人,他心中权衡了一下,知道这事比他想象中的要棘手,不好硬碰硬,以后可从长计议。 于是他缓了缓语气说到:“我和这位肖小姐是认识多年的朋友,现在不过是想找她问点事情而已,北堂先生不要多虑。” 见他一语道破自己的身份,北堂御不由暗赞,这么年轻就能当上市长,果然是有些手段的,况且对方已经主动退了一步,自己也不好再强顶着。 他转头问肖唯:“你要是不舒服我们这就可以回家。” 为了肖唯,权震东他可以不放在眼里。 “没事,”肖唯摇了摇头,他也不想北堂御就这样得罪一个市长,比较他们的公司还在这里,以后还是要在他手底下混的,她想了想然后转过头对权震东说,“我真的不知道她在哪里,我们已经好久没有联系过了。” 说着肖唯还把自己的手机递了过去:“不信你看。” 权震东接过手机,查看别人隐私这种事他是不屑做的,可是想要找到沈宁西的那种渴望狠狠刺激着他的神经,他便什么也顾不了了,翻开手机就开始查找沈宁西的名字。 当那三个字蹦出来的时候他眼神一晃,险些就要红了眼。 他紧紧握着手机走到了另一边,然后激动的甚至颤抖的拨通了那个电话。 不一会儿里面传来一个机械的女声答到:“您好,您拨打的用户已取消……” 虽然早知道肖唯不可能这么轻易的交出她正真的联系方式,可他还是抱着千分之一的希望用千分之千的心情去等到,得到的自然也就是千分之千的失望,想要见沈宁西的心情竟是从未这样的热烈。 他在肖唯的手机上快速摁下一串数字,等自己口袋里的电话响了三声之后又挂断,然后走到肖唯身边把手机还给了她。 “这是我的号码,如果有她的消息请第一时间告诉我,我只是想知道她这些年过的好不好,拜托了。” 说完他坚定的握了握肖唯的手,然后和交完罚款回来的老吴一起把那个全世界奇葩给押走了。 望着他的背影肖唯不由的感慨到:“什么叫铁汉柔情,我今天可是见识到了。” 北堂御眯了眯眼:“你怎么会认识这样厉害的人物?” 正文 第317章:市长大人的朋友 第317章:市长大人的朋友 肖唯叹了一口气幽幽说到:“此时可说来话长了,我们回去的路上再聊吧。” 因为已经耽误了很久,两人便不再乘坐地铁而是改为出租。 坐在车上的时候肖唯靠在北堂御的怀里诉说了沈宁西和权震东那些缠绵悱恻又纠结虐心的过去。 “他比宁西大八岁,宁西十六岁就跟了他,本来说好等她长大就结婚,结果宁西十九岁那年他却背着她娶了别人,她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宁西对他很失望就自己离开了,到了这里上大学,才第二年他就又跟了过来,还强迫宁西跟他在一起,两个人就这样不明不白的纠缠了两三年,结果不知怎么的被他老婆知道,他老婆趁着他在外出差跑到学校来大闹一通,说要把宁西搞臭。宁西忍受不了不等他回来就偷偷的跑了,这一跑又是三年。前些时间听说他和他老婆离婚了,一边埋头工作一边等宁西。只是没想到,他竟然真的还在等。” “原来是他啊。”北堂御想起了那次去宝岛,沈宁西走着走着却突然蹲在地上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哭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肝肠寸断,原来是为了这个叫权震东男人。 “是啊,他和宁西蛮可怜的,两个人爱的那么辛苦现在却天各一方。”肖唯叹气着说到,“也不知道宁西现在在哪里漂泊,自从上次之后她再也没跟我联系过了,号码也在几个月前悄悄的换了。” “怪不得你能那么自信的把手机给他,原来早就知道了。”北堂御刮了刮她的鼻尖,“你这一弄权市长可顿时老了十岁啊。” “哎……”肖唯纠结的蹙起眉头,“看他这样挺可怜的,你说要是下次宁西联系我了我要不要告诉他啊?” “这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事外人少掺和,人越多关系越乱,越扯不清头绪,你现在应该把全部身心……” “放在工作上?”肖唯接话到。 北堂御捏了捏她的脸:“是全部放到我身上。当然如果你把作为我的妻子当成一项工作的话,我不介意你这么的爱岗敬业。” 肖唯捶了他一圈:“讨厌,怎么说着说着又绕到你身上了?我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宁西能够得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北堂御不以为然,作为男人的立场,他觉得权震东完全是活该,首先抛弃自己自己的恋人去娶一个名门之女就已经没资格再谈爱情了,结果又在婚后逼当初的恋人给自己做小三,他已经没资格做一个丈夫了,现在变得孤家寡人,怨不得任何人,真要怨的话也只能怨自己太多情。 如果换做是他,他绝对不会放任自己心爱的女人背负那些乱七八糟的骂名,也不会让她流泪,更不会让她离开自己。 哪怕伤痕累累,也要紧紧的攥在自己的手里。 此时此刻北堂御心里是这么想的,可将来真正到了需要他抉择的时候他又会怎么做呢? 是放手,还是伤害? 车子一路疾驰,很快便到了肖唯住的小区,两人下了车之后手挽着手甜蜜的往里走去,结果发现李斯时鬼鬼祟祟的在那边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嗳,斯时!”看到李斯时肖唯很开心的挥了挥然后朝他小跑过去。 看着空荡荡的手掌北堂御脸色一变,忍了忍,又装作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也走了过去。 李斯时本来是奉命前来监督叶温安的,看到肖唯之后立刻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笑嘻嘻的上前给肖唯来了一个大大的拥抱,咧着嘴角说到:“我正想找你呢,没想到在门口就碰上了。” “找我干嘛?”肖唯问到。 “请你吃饭啊,毕竟……”他正要说毕竟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可是在看到北堂御之后那话就又咽了回去。 北堂御走上前一把将肖唯拉到身后,然后不动声色的挤入两人中间:“怎么,只打算请小唯不打算请我?” 李斯时毫不客气的拒绝:“去去去,我只和美女一起用餐,你一大老爷们儿就别捣乱了,除非去变性。” 北堂御阴测测的笑了一声,笑的李斯时都忍不住发毛,急忙改口说到:“好好好,一起去行了吧?怕了你了。” 北堂御一把勾住李斯时的脖子拍了拍他的胸膛说到:“这就对了嘛,咱们兄弟这么多年从来都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等我和小唯结婚的时候你肯定是首席伴郎,记得包个大点儿的红包啊。” 李斯时嘴角的笑意不知怎么的就僵住了,不敢相信的眼神在肖唯和北堂御之间转来转去,最后有些刺痛的落在了肖唯身上:“你……你们要结婚了?这是……真的?” 肖唯还没答话北堂御却松开他然后一把抓起肖唯的手亮出了她手上的钻戒:“今天刚刚求婚成功,下个月就要准备订婚了。” 肖唯有些难为情的捏了一下他的手背:“这都月底了,离下个月没几天了,会不会太赶?” 北堂御志得意满的笑了:“怎么会,放心,我会把一切都搞定的,你只需要准备嫁给我。” 虽然早知道他们两个最终会在一起,虽然他也一直在努力帮他们消除误会,可,真知道肖唯要嫁给别人,他的心还是忍不住一阵阵的刺痛,像是被人用钝器狠狠切割着,他心痛难忍。 北堂御挤了挤眼:“怎么,惊呆了?都忘了要恭喜我们了?” 李斯时的心一阵阵的刺痛,却还要挤出笑脸勉强的说到:“祝……祝……祝你们幸福。” 一句话说了三次才说完,他不知道自己的笑容在他们看来是不是很恐怖,可这已经是他能做出的最完整的反应。 北堂御拍着他的手臂说:“谢谢,兄弟。” 李斯时扯了扯嘴角,木然的说到:“那个,我还有事,就先吃饭去了。” 他慌乱的连话都说不清楚,明明想说的是我先走了,吃饭的事下次再说,可他也无力再去解释,低头就想走。 北堂御一把拦住了他,然后扭头对肖唯说:“你先上去,我和李斯时有些话要说。” “哦。”肖唯点点头,然后对李斯时说,“明天中午我请你吃饭,算是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如果没有你,我和他不可能走到这一步,你是最大的功臣。” 这样的赞美和感谢却并不是李斯时想要的,他在别人的爱情里做了功臣,却在自己的世界里选择自虐,再多的感谢都不能补救他身上的伤口。 北堂御的目光在他们之间飘来飘去,然后他发现了一个不太对劲的地方,肖唯和李斯时虽然关系比别的普通朋友看起来要亲密一些,可是并不像是热恋过的那种,难道这其中有什么误会? 肖唯上楼去了,李斯时目光却还是忍不住随着她的背影缱绻而去,眼神中缠绵的心碎只怕是发自肺腑,情难自已。 看着李斯时痴迷的望着肖唯,北堂御不禁陷入一阵深思。 “上车说吧。”旁边停着的是李斯时的车,北堂御打开车门先坐到了副驾驶座上。 李斯时又呆了一会儿,勉强把那些不舍伤心失落的情绪整理好之后他也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北堂御自己抽了根烟出来然后把烟盒抛给李斯时,两人一边吞云吐雾着一边说起了话。 “为什么这么突然就打算结婚了?”李斯时率先开口问到,心中却在想难不成是肖唯把自己怀孕的事告诉他了?也是,现在所有的阻碍都解决了,他们排除万难不就是为了能够在一起吗? “我对肖唯是真心的,相信你也看到了,我从来没有为任何一个女人这样失魂落魄过。”北堂御狠狠吸了一口烟,在不甚明亮的车内烟头的火光忽明忽暗,像是他的眼神,闪烁的让人看不清。 李斯时没有说话,只是喷出一口烟,浓浓的厌恶模糊了他的面容,还有那眼底一闪而过的泪光。 “咳咳,”他忽然咳嗽了一下,然后装作不在意的用大拇指揩了揩眼角,“这什么破烟,真呛人。” “对不起。”北堂御低声说到,这声道歉不知是为了那根烟还是为了肖唯,“别恨我。” 李斯时抬起下巴,眨了眨眼睛,哑着嗓子说到:“我们是最好的兄弟,我怎么会恨你?不过你在想什么我很清楚。其实你不用这么担心,小唯的心里全都是你,根本没我的一点位置。” 说完他略带苦涩的笑了一下,然后又是一顿猛咳。 用一种不知是哭还是笑的声音说到:“你知道吗?如果她的心里有一点点,哪怕只是针尖那样大小的地方,是留给我的,我也不会这么痛快的就放手,一定跟你抢到底,可是没有,她的心里全部都是你。就像当初的林婕一样,我知道该怎么做。你小子运气真好,每次都是你最终抱得美人归。” 北堂御没有说话,心中忍不住悄悄否定,不是这样的,如果她的心里没有你,她怎么可能怀着你的孩子。 可是这些话他不能说出口,他已经被自己最好的兄弟戴上了绿帽子,没必要到处把那帽子亮出来。 “武松,你敢不敢跟我发誓,一辈子对肖唯好?” “不用发誓我也会一辈子对她好,爱她,包容她。”北堂御把烟蒂放在烟灰缸上捻灭,“你也没必要再这么牢牢的盯着她不放。” 正文 第318章:要结婚了 第318章:要结婚了 明白过来北堂御的真正用意之后,李斯时有些心酸的笑了,原来在武松心里,自己竟然成了威胁最大的情敌,看来他的确很爱肖唯,要不然不会这么没有安全感。 他不禁摇了摇头:“等参加完你们的婚礼我就会回英国,毕竟那里才是我的大本营。” 有了尼古丁的麻痹,他的痛感也就没那么强烈了,理智也尚能够保持清醒,要不然他现在就应该把北堂御这个混蛋摁在地上死死的揍一顿,而不是这样心平气和的和他说着这些屁话。 北堂御闭了闭眼睛,然后沉声说到:“谢了。” 李斯时的烟快吸完了,他又掏出一根接着吸了起来,然后有些自嘲的说到:“你丫的最近一两年最好别再回英国,要不然那些个姑娘又都纷纷转向你的怀抱了,那我得多冤啊。” 北堂御也笑了笑:“放心,这次你不喊我我绝对不回去行了吧?我先走了,你回去的时候开车小心点。” 说完北堂御就要开门下车,李斯时却突然伸手就他扯了回来,然后用半边身子压着他,略带磁性的嗓音低低的响起:“别动。” 北堂御呼吸一窒,额头上立刻滑下几滴冷汗:“你……你想干什么?” 李斯时把手指放在两人的唇之间,然后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北堂御衬衫底下的肌肉贲起,他暗暗蓄积力量,心想如果李斯时想干些什么他不能容忍的事的话他一定跳起来把他揍得满地找牙。 正在他满是戒备的盯着李斯时的时候李斯时却慢悠悠的转过了头,指着不远处说到:“你看……” 北堂御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然后看到一个女人牵着一个小孩过来了,他眼神眯了眯。 李斯时问他:“你说那个女人像不像叶温安?” 北堂御这才想起李斯时和叶温安不怎么熟,难怪认不出她来,不过他竟然答应过叶温安不让任何人知道她这里他就一定要做到,于是他说:“不是,你看错了吧。” “怎么可能,她那张嘴还是那么毒我怎么会认错。”李斯时肯定的说到。 “……”这下北堂御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要不干脆承认算了,反正李斯时也不像是那种爱管闲事的人。 他正要开口承认李斯时却漫不经心的说到:“是不是过几天就能确认了,你舅舅说他马上来。” “什么?”听到自己舅舅要来,北堂御激动的一把将李斯时从自己身上掀了下去,“他怎么会来这里?” 李斯时揉了揉被车门撞疼的脑袋,皱眉说到:“当然是我说的啊,他不是一直在找叶温安吗?只不过是帮个小忙而已,你用不着这么激动的感谢我。” “……”感谢你个头啊,没想到你还真这么爱管闲事,北堂御心中腹诽,“你什么时候打的电话?” “昨天啊,他要是没什么事的话应该就快到了吧。” “没事了,你回家去吧。”说完北堂御就急吼吼的下了车,还一直催着李斯时赶快走,李斯时骂了一句神经兮兮就走了。 见李斯时的车开了出去北堂御立刻打了个电话给自己远在英国的母上大人,虽然和亲妈的关系不太好,但是现在也只有她能够帮上忙了。 电话接通之后,那边传来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喂?” 北堂御咳了一声:“……我是北堂御,舅舅在吗?” 电话啪的一声被挂断。 北堂御满头黑线,不知道自己又哪里惹到她了,竟然遭受了这样的冷遇。 他哼了一声,本来是想告诉他们自己就要订婚了的事,既然他们这么不想知道那就算了。 合上电话他快步上楼,门铃响了三声之后肖唯就过来开门了。 “咦?你怎么还在,斯时呢?”肖唯往门外瞧了瞧。 北堂御有些不爽的挡住她的视线:“看我看我,我才是你老公好不好?” 肖唯笑嘻嘻的捏了一下他的手臂:“怎么,吃醋了?” 正坐在客厅吃水果的温安看不下去,做了一个呕吐的动作就想抱着大鼎回房间。 北堂御连忙说到:“等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嗯?”肖唯和温安都有些讶异。 北堂御推了推肖唯:“我有点渴了,你去帮我倒杯水来。” 温安不满的吐槽:“这还没娶进门呢,就开始把我们家小唯当丫鬟使了。” 北堂御一脸黑线:“你跟我出来一下。” 温安拿了个橘子边走边剥:“什么话这么秘密啊,还要躲到走廊上去说。” 确定肖唯没有跟过来之后北堂御把门从外面关上了然后神色严肃的说:“我刚刚在楼下遇到李斯时了。” “李师师?谁啊?”扔了一瓣橘子到嘴里,温安一边嚼着一边问。 橘子水一不小心喷了北堂御一脸,气得北堂御真想甩手不管。 他站到离温安远一点的地方说:“就是在英国的时候我最好的那个朋友啊,眼睛是浅绿色的,长相有点阴柔的那个。” 他这么一说温安立刻想了起来,连连说到:“哦,是他啊,你直接说是你基友不就完了?” 北堂御额头的青筋挑了挑,他觉得自己随时都可能血管爆裂,他咬着牙齿从嘴里挤出一句话:“他是我朋友,不是基友。” 温安无聊的翻了翻白眼:“你有朋友吗?” 好吧,李斯时说的没错,温安这张毒嘴走到哪里都不会变。 他还没说什么温安突然大惊失色的叫了起来:“难道你来找我是想让我去劝小唯成全你和你的基友?no,北堂御你敢不敢这么丧失?上午刚求婚,下午就想反悔?我告诉你想都别想,要是敢反悔我保证你今天绝对走不出这道大门!” 北堂御无语的看了一眼旁边的门,他现在就在门外啊。 察觉到自己的措辞有漏洞,温安又立刻改口到:“绝对不让你完整的走出这栋楼,惹上我你就摊上大事儿了你知道吗?” 北堂御无力抚额:“现在摊上大事儿的人是你。” “我?我怎么了?” “你知不知道李斯时已经打电话给我舅舅了,说在这里看到你了,舅舅他正在往这边赶来。” “……”温安一下子呆住,手中的橘子都被她不自觉的捏烂了。 “你打算怎么办吧?要不就这样算了,我舅舅他这些年也过得很苦,特别是在知道你把孩子生下来了之后更是每天都活在内疚之中,我都很久没看见他笑过了。”北堂御苦口婆心的劝着,“你就算不想和他回到从前,至少也应该见他一面,把话说开,不然他会一直困在过去,怎么也走不出来。” 温安背过身靠在墙上:“那都是他自找的,他大可以忘了我去过快活的日子啊,我又没绑着他。” “你和孩子就是绑着他的绳索,只要一天没找到你们,他就不可能真正的快活。” “孩子和他没关系,这是他自己说的,那我现在也把这句话还给他。” 见温安这么倔强,北堂御知道自己是没办法说服她了,他叹了一声气:“那你说现在怎么办吧,只要我能帮得上忙我决不推辞。” 温安穿着拖鞋蹭了蹭地面:“现在最重要的是赶快离开这里,不能让他找到我。” “我在东城还有套空闲的公寓,要不你先搬到那里去吧。”北堂御接着说到,“相信舅舅也不会怀疑是我在暗中帮你,到时候查找起来他也不一定会查我名下的房产。” 温安抬起头,眼中终于露出一丝感激:“那谢谢你了,我现在就去喊小唯收拾东西。” “不行,小唯不能跟你一起去。”北堂御拦着她说到。 “为什么?”温安有些疑惑。 “李斯时是认识小唯的,不然你说他为什么突然跑到这里来了?不过他并不知道小唯是和你租住在一起的,如果小唯突然搬走了那岂不是引起了他的警觉?你只能带着大鼎悄悄的走,而且这事儿你也不能告诉小唯,以免她一不小心说漏了嘴,到时候只怕前功尽弃。” “哦哦,好,”温安一时没了主意,什么都听北堂御的,“那我要怎么跟小唯解释突然搬走这件事啊?我怕她会多心。” “这个嘛,”北堂御摸了摸下巴,“我们先进去,到时候见机行事。” 两个人进了屋,肖唯正坐在沙发上喂大鼎吃水果,见他们两个进来了忍不住笑着问了一句:“两个人悄悄的说什么话呢,连我都不能知道。” “哦,是这样的,”北堂御上前一步坐到了肖唯对面,“这温安不是每天都带着大鼎去打针么,这里离医院有些远,来来回回的不方便,她就拜托我帮她找一个离医院比较近的地方暂时住一下,等大鼎的针打完了就回来了。” “是啊是啊,”温安急忙接着说到,“不管起多早,到医院的时候都快十多点了,排队的人又多,很不方便。北堂御就帮忙在附近找了个地方,我本来昨天就要搬过去的,你不在我也不能悄悄的走了啊,所以等你回来了才告诉你这个事,你不要多想。” “这有什么好多想的,他也算做了件好事,免得大鼎和你每天这么辛苦。”肖唯笑着给大鼎喂了片苹果,“大鼎你说是不是啊?” 大鼎一下子扑进小唯的怀里:“可是我好舍不得小唯。” “没事,打完针我们就回来了。”温安安慰到。 “时间不早了,赶快收拾东西吧。”北堂御催促到。 温安知道的确需要快点了,不然等他追来了就麻烦了。 于是三大一小开始收拾东西。 其他的倒没什么,就是照片要全部带走一张都不能留,还有就是温安的宝贝笔记本一定要记得带上,又收拾了一些衣服和一些生活用品温安和大鼎就要走了。 正文 第319章:有没有真心爱过 第319章:有没有真心爱过 “小唯你就在家呆着,我送他们过去就行了。”北堂御帮着把东西全部扛了下去,肖唯也跟着送到了楼下。 “行,你们到了之后记得给我打电话啊。”肖唯如是说到。 车子开了出去之后温安不由的感慨:“在这个地方住了好几年了,别说还真有点不舍。” “你对房子这样的死物都能有感情都能不舍,为什么偏偏对舅舅他这么狠心呢?”北堂御问。 “房子是死物不会伤人心,人却是活的,他会狠狠地伤你,让你痛不欲生。”温安落寞的答到,不过随即又笑了笑,“但是人的感情也是会变得,以前我那么恨你,想不到现在竟然能够这么心平气和的坐到一起,谈天说地,感慨人生。” 说起从前北堂御不由的一阵尴尬:“你会恨我也是正常的,如果不是我多嘴说了一句你们也不会闹到现在这样。不过,我发誓我当初的确亲眼看到了你和别的男人……” 温安翻了个白眼:“看到了又怎么样,只不过是吻了一下,能说明什么?你舅舅就怀疑我这孩子不是他的,说到底他还是不相信我。” “可舅舅问你那个男人是谁你为什么一直不肯说?还不停的和他吵架。如果你说出来也许就不会闹到这么严重了。你知道吗?你越是不说就越代表那个男人在你心中的地位不一般,难怪舅舅会那么生气。” 温安看了一眼躺在她怀里睡得正香的大鼎,脑中不由的回想起了那个夜晚,她有些惆怅的说到:“那个男人是……” “是谁?”北堂御的好奇心被吊了起来,他急于知道,到底是怎样一个男人竟然连他舅舅这样完美的男人都能够打败,让叶温安这样的毒舌变成乖乖的小绵羊。 “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称呼他,我和他的关系有点复杂,按照辈分上来说,他是我外甥女的……丈夫。” “……!!!”北堂御差点喷了,他本来以为他,肖雪儿,肖唯,这三个人的感情纠葛就够复杂的,没想到温安更生猛。 见北堂御憋得一脸纠结,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是不是看不起我啊?觉得我是个坏女人?可是人家伟人不都说了吗,年龄不是问题,身高不是差距。我又没想破坏他们两口子,就默默的暗恋也不行吗?” “咳,”北堂御忍了好久终于把那爆笑声给忍了回去,他嘴角抽搐着说到,“你外甥女……的男人?不会还未成年吧?想不到你还好这口啊?咦?好像不对啊,那天晚上虽然只是惊鸿一瞥,可是那个男人的背影挺高大来着,不像未成年啊!” 温安切了一声:“我大的只是辈分好不好?其实论年龄他比我要大四岁呢。” “哦。”北堂御了然的点头,“你们该不会是两情相悦但是碍于彼此的身份才……” “如果真是两情相悦,身份算什么?不过是我一个人的单相思罢了。”温安有些颓废的靠在椅子上,“他从来都不知道我喜欢他,就连那天我亲他,他也只当做是我喝醉了发酒疯而已。那个吻是我心中隐藏的不能见人的秘密,我只想一个人把它留在记忆中。”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那时候我们怎么问你你就是不肯说。”北堂御不免有些内疚,“如果我知道会是这样的话,我当初就不会那么多嘴了。” “关你什么事?我和你舅舅之间存在问题不是一天两天了,他太成熟,而我还不想长大,他太古板严肃,我只想轻松自在,我们两个根本就性格不合,勉强在一起是不会幸福的,你的那句话不过是把我们的矛盾提前引爆了而已。” “那……你到底,有没有真心爱过我舅舅呢?” 温安沉默了,这个问题她也问过自己不下百次,如果说爱的话当初怎么能走的那么潇洒,那么决绝。可如果不爱,又为什么要和他纠缠那么多年,哪怕不快乐也没想过要主动离开。每次,她都在这样的权衡中渐渐失去自我,自然也就不可能得到答案。 爱情就像这路边的路灯,如果你走的太快,就注定走的不远,如果你走的太慢,又怎么能看见更远的风景。 见温安对着窗外飞速后退的路灯发呆,北堂御也就没有再开口说话,一路安静的到达了他位于东城的公寓。 帮着温安打扫好卫生以及安置好各种行李之后他就开车回了自己家。 先是洗了个战斗澡然后开始收拾行李,既然温安都搬走了那家里就只剩肖唯一个人,他不放心,很不放心,所以决定搬过去给她作伴,陪她度过一个又一个漫漫长夜。 在开车去肖唯家的路上,北堂御勾着嘴角露出一丝‘阴险’的笑容。 听到门铃声肖唯赶忙起来开门,见是北堂御不由的吃了一惊:“你怎么来了,安安姐怎么样了?” 北堂御把自己的行李箱提到了客厅,然后跟在自己家似的,跑到厨房倒了杯水喝,说:“温安我都安排好了,没问题。” “安安姐没问题,可是我有问题啊,你怎么来了?”肖唯看了眼他手中的行李箱,“还带着行李。” “搬过来跟你同居啊,既然你不肯过去那我只好过来了。”放下水杯他又提着行李往卧室方向去,“这是你的卧室吧?以后就是我们的了。” 对于他这种霸道的侵入她的领地的方式,肖唯只能跟在后面叫:“我什么时候说要同居了?你之前怎么也不和我说一声?” 在她说话的功夫,北堂御已经手脚利落的把自己的衣服塞进了衣柜,然后又把行李箱踢到床底下:“哪有人结婚的时候不和老婆住一起的?” 看着他如此粗暴的行径肖唯只能无力抚额:“你这样衣服都会变成咸菜干的。” 北堂御面上一喜:“你同意了?” 肖唯一边把他的衣服重新整理一边说:“衣服可以留下,人就走吧。” “啊?”见肖唯不同意,他立刻打起了苦情牌,“天色都这么晚了,你真忍心赶我回去?我今天累了一天了,说不定开着开着就睡着了,路那么远,这种事也说不定。” 看着他这么耍赖的样子肖唯只能如了他的意:“那好吧,你今晚就住安安姐的房间,我去给你铺被子。” 说着肖唯就站了起来想要往外走,北堂御敏捷的一扑,立刻就将肖唯压在了床上,调笑到:“我想试试你的床,软不软。” 肖唯脸憋得通红:“你少耍流氓,给我起来。” 北堂御岂是那么好打发的,三两下就将自己的衣服脱了,还拉着肖唯滚进了被窝,恬不知耻的说到:“这叫耍流氓,等下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耍~流~氓!” 最后三个字他故意说得很慢,而且还贴着肖唯耳垂的敏感处说,灼热的呼吸将她白皙的耳廓熏染的通红,让人好想含进嘴里咬一口。 肖唯红着脸推了推他:“我今天累死了,不要。” 北堂御装听不懂的说到:“不要什么?” 一边说着一边还飞速把手伸进了她的睡衣里,毫无阻隔的握上了她胸前的浑圆。 肖唯用力把他的手从衣服里给拔了出来,喘着粗气说:“不要这个。” 北堂御眼神暗了暗,摸着她的腰间问:“那这个呢?” 肖唯又把他的手挥开:“这个也不要,什么都不要。你如果想继续留在这里就给我安安静静的睡觉。” 见今晚吃不到大餐,北堂御不禁有些失望,不过随后又想到,反正他已经登堂入室了,以后还怕没机会吗? 所以立刻又开心了起来,吻了一下肖唯的额头,笑着说到:“老婆遵命。” 肖唯踹了一下他的小腿:“客厅的等还没关,给我滚去关灯。” 老婆下令,北堂御不敢不从,迅速起床关灯再钻进被窝,动作一气呵成如行云流水。 肖唯无语,只得说了句:“睡吧。” 北堂御把自己的手臂伸到肖唯脖子底下,让她靠紧自己的胸膛,呵呵笑着说:“老婆,我抱着你睡。” 他的手臂上都是肌肉,枕着的时候脖子隐隐有些疼痛,一点都不如枕头那样柔软舒适,可是看着北堂御亮晶晶的眼睛,她有点拒绝不了,嗯了一声之后就打算闭上眼睛休息了。 “老婆我爱你。”北堂御满足的笑到。 “嗯,晚安。”肖唯低声应到。 这床本来是单人床,一个人睡宽敞,两个人睡就略显拥挤了,特别是旁边那个还是块头挺大的男人,如果不是被他抱在怀里肖唯都会掉下去。 睡了一会儿肖唯还是觉得有点不安心,她扭了扭身子说到:“你睡相好不好?该不会半夜把我踢下床吧。” “不会,我睡相很好。”北堂御声音沙哑的说到。 肖唯感觉有些热所以又动了动:“可我不知道我自己睡相好不好,万一我把你踢下去了呢?” 北堂御不知为何闷哼了一声,这次他过了好一会儿才回答:“不会,我牢牢抱着你,让你踢不动。” “哦。”肖唯终于安心的闭上眼。 北堂御却沉沉的说了一句:“这床是该换一张大点儿的了。” 不然这么紧的抱着老婆,老婆却不让碰,迟早会憋出病来的。特别是这个老婆还一脸信任的看着你,还在你怀里扭来扭去。 正文 第320章:怕憋出病来 第320章:怕憋出病来 又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肖唯揪了揪北堂御的手臂:“我问你,这一切是不是你设计的?” “什么?”正在被摧残理智的某人敷衍的问到。 “就是搬进来和我同居这件事啊?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安安姐才搬走你就搬了进来,说不是事先设计好的我才不信呢。”肖唯转过身正对着他盘问到,“你是不是和安安姐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她才搬走的?我告诉你,北堂御,做人不能这么没良心,安安姐帮过我多少次……” 北堂御睁着眼看着肖唯的红唇在自己眼前一张一合,还有她身上散发出来的若有若无的想气,还有怀中这柔软馥馨的身体,无一不在刺激着他的神经,肖唯说了什么他已经完全听不见了,脑海中只有一个声音在不停的盘旋:“扑倒她,压倒她!” 偏偏肖唯这时候发现了他的走神,她微微抬起身悬在北堂御身体上方,皱着眉问他:“你听见没啊?” “今晚不想睡了是不是?”北堂御眼神凶狠的盯着身下的肖唯,灼热的呼吸一次又一次的喷洒在她的脸上。 肖唯被烫的一缩,这才想起身边躺着的这个是一头喂不饱的狼。她讪笑着缩回自己的手,呵呵说到:“睡,我这就睡,你不要激动……” 肖唯是被一阵闹钟铃声给吵醒的,她迷迷糊糊的把手伸向床头,在摸到闹钟之后熟练的摁了一下,然后眯着眼继续睡,脑子却已经开始渐渐清醒,今天是周一,要上班,赚钱,吃好吃的。 凭着这样的吃货的信念肖唯终于和舒适的床告别,眯着眼穿上鞋刷牙洗脸,清水洗脸过后她人也清醒了许多,转眼就看到洗漱台上多出了好多不属于她的东西。 她拿起刮胡刀看了一眼,这才想起昨天晚上家里添~丁~了。 穿着睡衣到了餐厅,果然就看见勤快的北堂御准备了满满一大桌早餐,各式各样,十分精致。 而北堂御还在厨房忙碌着,她不由的赞叹了一声:“这些都是你做的?真厉害。” 北堂御把热好的牛奶给肖唯端了出来,笑着说:“这些可不是我做的,是我变的。” “叫的外卖?叫这么多会不会太浪费了?”肖唯盘算了一下说到,“以后早餐还是我来做吧,你这也太不会居家过日子了。” “我这不是怕你辛苦么。”北堂御笑着说到,“再说这也没多少钱。” 好吧,想着他的出发点是好的,肖唯也就不说什么了。 两人换好衣服准备出门上班,北堂御却又把她叫住了:“你的戒指呢,是不是忘戴了?” 肖唯摸了摸空荡荡的无名指,解释到:“钻戒太大了,带着太惹眼了。” 北堂御拉着她的手似笑非笑的说到:“那你那天不是还嚷着要鸽子蛋吗?才几克拉你就嫌大?说,是不是不想戴?” 既然被拆穿,肖唯也就不再掩饰了,她说:“是啊,公司里那些人你又不是不知道,要是知道我们两个结婚了,指不定又在背后说什么,我不想影响工作。” 之前她不过是和北堂御走的稍微近了一点,公司里就传出各种各样的风言风语,说她用什么狐媚手段勾引了总裁,现在要是被他们知道自己和北堂御结了婚,那些人还不得把她给吃了啊。 知道她说的是事实,北堂御虽然有些不太高兴却没再多说什么,两人一起到了公司。 周一的事情是最多的,全公司上下的人都在忙碌中度过,肖唯也忙得晕头转向,这当口却突然接到了肖剑锋的电话。 看到手机屏幕上闪烁的‘爸爸’两个字,肖唯不禁有些怔忪,自从上次决裂之后他们便再也没联系过了,今天他突然打电话来不知道又是为什么。 她犹豫了一下,却还是摁下了通话键:“……喂,爸……” 肖剑锋在电话那头一顿猛咳,过了好一会儿才用一种无比苍凉的声音说到:“小唯啊,到公司来一趟吧,公司出事了。” 他的声音之中带着她从未听过的颓废和绝望,肖唯的心不由的悬了起来,她最怕的就是她妈妈一手创立的公司出事,而且她爸爸从来都是春风得意,这样失魂落魄的跟她说这件事,这说明公司可能真的遇到了相当大的难题。 想到这儿她便再也坐不住了,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对麦甜说:“麦甜,我现在有事出去一趟,待会儿总裁谈完事情出来的时候你就帮我请个假。” 北堂御一上午都在办公室和人谈事情,她现在也不好贸然冲进去。 麦甜点了点头:“放心去吧,有我呢。” 肖唯道了声谢就匆匆忙忙的走了,坐着出租车一路到了许久没有去过的公司。 虽然这么久她只到过公司几次,但是对公司还是很了解的,肖剑锋的办公司在三楼,她正想直接上去却被门口负责接待的前台给拦了下来。 “等一下,这位小姐你找谁?” 肖唯匆忙的脚步停了下来,她看了一眼那个浓妆艳抹眼角上挑的前台,顿了一下之后说到:“我是这公司的股东。” “你?”前台小姐的嘴歪了一下,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肖唯,穿的这么普通,还是搭出租车来的,会是这么大一家公司的股东? 该不会是什么买了几股散股的小股民吧?这年头还真是什么人都有,什么话都敢说。 “……嗯。”肖唯不常来公司,她不认识自己也很正常,只是那怀疑的眼神让她觉得很不舒服,不过以貌取人的人她见的多了,所以也用不着生气。 前台从抽屉里掏出一叠文件,翻着白眼说到,“没见过,来,登记下。” 她该赞美一下这位工作人员的敬业精神吗?只是…… 肖唯笑了一下说到:“来访登记你做的很好,只是你的上司没有教过你和人说话的时候眼睛要正视对方而不是望着天花板吗?还有,一个公司的前台虽然不是什么特别高级的职位,但作为公司的门面直接关系到了别人对公司的印象,你画这么浓的妆,态度还这么的嚣张,直接降低了公司的档次。” 这个前台是公司财务经理的情人,自认为后台很硬,所以在公司里一直目中无人嚣张无比,这还是头一次被人指着鼻子骂没档次,当时就气得脸一阵青一阵白,张口冲着门口的保安喊:“老张,来了个疯女人你怎么也不拦一下?快来把她赶出去!” 门口的保安老张是从公司成立之初就在这里的,他刚刚上了个厕所没看到肖唯进来,现在被人一喊就急忙跑了进来,正要呵斥,待发现是肖唯之后立刻惊得说不出话来:“大……大小姐?” 前台拧着眉催促到:“你废什么话呢,还不把她赶出去?” 肖唯站在一旁不说话,老张看了她一眼之后擦着汗对那个前台说:“这位是大小姐,很少来公司,你不认识也没什么奇怪的。” 前台愣了一下,在知道肖唯是大小姐之后气焰不由的蔫了下去,却还是嘴硬着说到:“有……有什么证据吗?老张你少吓唬我。” 肖唯挑了下眉,这才开口说到:“难道你们公司老板进门你也敢向他要证据吗?” “这倒不是,不过你嘛……”前台有些畏惧的看了一眼肖唯,虽然她穿的很普通,可是浑身上下透露出来的气质的确与普通人不同,难不成…… “哼,”肖唯冷笑了一声,要说什么实质性的证据她还真拿不出,不过,她掏出手机给肖剑锋打了个电话,“喂,爸,我现在在你公司楼下,前台非要我登记才能放我上去,你说,我要不要登记一下?” 在听到肖唯喊爸的时候前台的脸已经白了,不过随后又侥幸的想到,也许只是个空城计呢,谁知道她是不是真的是老板的女儿啊?而且自己也没做错什么啊,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吧? “好,我知道了。”肖唯挂断电话似笑非笑的看着前台,“我并不是要为难你,只是教你一个做人的道理,千万不要狗眼看人低,以免自己得罪了什么人还不自知。” 话音刚落,财务部经理就从楼上跑了下来,冲到肖唯面前态度卑谦的说到:“您就是大小姐吧?老板派我下来接您上去。” 见自己的靠山在这个女人面前都软了,前台吓得急忙从桌子后面快步溜了出来:“对……对不起,真是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您是大小姐。” 不知道?在老张报出自己的身份之后她不是还不相信吗?还认为是老张和自己合谋来吓唬她的。 见肖唯的眼神若有若无的落在自己身上,前台吓得下意思的往财务经理身后缩了缩,财务经理暗中拍了拍她的肩膀让她不要害怕。 看着他们两个的互动,对于他们的关系肖唯心中了然,这个财务经理也不是当初那个了。 她走到他们两个面前,沉默的看了他们一眼,然后说到:“让财务多给她三个月的工资,明天就不用来了。” 正文 第321章:这位小姐你找谁 第321章:这位小姐你找谁 前台愤愤的看着她,气愤的说到:“我不就是让你登记一下吗?我又没做错什么。” 肖唯的眼神变得更加的冰凉:“看来我教你的你还没学会。你被开除并不是因为你做错了什么,而是你的态度有问题。还有,你的脾气这么暴躁,根本不适合前台这个岗位,我们需要的是一个温柔委婉的形象。另外,公司有明文规定,是不允许走后门把自己的亲戚朋友塞进来的,一是为了能够把更多的职位留给真正有才能的人,二是为了防止公司内部拉帮结派出现小集体影响公司团结,这个你们应该知道吧?” 财务经理不敢得罪肖唯,所以只好忍痛舍弃自己的小情人,他打着哈哈说到:“大小姐说的是,我回头一定照办,您快上去吧,老板还等着您呢。” 肖唯点了点头,也就不再管他们,自顾自的上楼去了。 肖剑锋的办公室门是开着的,里面还坐着她的继母以及肖雪儿,三个人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见到肖唯来了便停了话头。 肖太太和肖雪儿手拉着手坐在一旁偷笑,像是没看见肖唯似的。 他们当肖唯不存在,肖唯自然也就懒得和他们客套。 她直接走到肖剑锋面前问:“爸,这么急着让我赶过来是为了什么事?” 肖剑锋的精神矍铄,一点也不像电话里听起来的那样有气无力,甚至还红光满面,像是有什么喜事临头。 肖剑锋亲昵的让肖唯坐下,然后示意肖雪儿把办公室的门关上。 肖剑锋说:“小唯啊,你这么久没来看爸是不是还在恨爸啊?你看你现在过得也不错,过去的事情就算了吧,别老记在心上。我们也不好过,日子是越来越艰难了。你是不知道,现在电子行业越来越难做了,咱们这种规模的公司和那种龙头企业一比简直不堪一提啊。特别是近几年跨国公司 越来越多,那些个洋品牌争先恐后的进了我们国内的市场,蛋糕越来愈小,想分一杯羹的人却越来越多,我们能撑到现在还真是个奇迹啊。” 见他说了这么半天还没说到正题上,肖唯便知道他这是在等自己开口呢,所以她主动问到:“爸,您想要我怎么做,直接说好了。” 她就不相信,肖剑锋把自己大老远的喊过来就是为了拉拉家常顺便感叹一下生活的不易,而且另外还有两个看她极其不顺眼的人在一旁。 见肖唯这么识趣的接了话,肖剑锋立刻给肖太太打了个眼色,肖太太虽然有些不甘愿,却还是立刻开始演戏。 “我们公司出现了财务危机,你看看,公司上下能卖的也都卖了,还是快经营不下去,下个月的工资恐怕都要发不出来,你看你作为公司最大的股东是不是该想想办法啊?” 公司快支撑不下去?肖唯没忘记自己进来之前看到的,虽然说不上富丽堂皇但也算是财大气粗,一点也不像要倒闭的样子,还有,如果真的要倒闭了,肖太太和肖雪儿能有这个闲情逸致坐在这里说说笑笑? 她脑中思虑了一番,却得出一个让她惊心的结论。 肖唯顺从的说到:“公司的经营管理我从来没有参与过,要怎么办,你们说了算吧。” 肖剑锋接话到:“其实也没什么,你不是公司里最大的股东么,所以我们想……我们想,不如你把手里的股票卖掉一部分,换回一部分流动资金,资金足够了,我们当然也就能够继续支撑下去了,说不定再过一个季度,其他的小厂都倒闭了,我们就能起死回生了。” “卖掉股票?”肖唯笑的有些古怪,“卖给谁?既然我们公司都出现负资产了,还有谁敢买我们的股票?” 肖雪儿立刻说到:“当然有啦,就是那个去接你的财务经理,他愿意买。放心,他是跟了爸多年的老员工了,值得信任,等我们公司的情况好转一些就可以把股份重新买回来,我们都谈好了的。” “谈好了的?”肖唯挑眉,心中已经把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给想清楚了,首先他们假借公司周转不灵骗自己卖掉股票,而且还是卖给和他们一伙的那个人,等自己走了之后,他们立刻就会把自己卖掉的股份据为己有,而所谓的买股票的钱,也就被他们理直气壮的拿去周转了,自己一分钱没得到却卖了股票,他们一分钱没出却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股票。 好一处空手套白狼啊,说到底还是为了股票的事。 肖唯不由的一阵心寒,她已经不止一次向他们说过,股票是妈妈留给自己的,自己绝对不会卖,也不止一次的跟他们说过,公司的钱自己一分都不会拿,他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没想到,就算是这样,依然逃不过他们的算计。他们竟是千方百计的想要夺走自己手里的股份。 这样温暖的天气,多走动一下都会热出汗来,肖唯却觉得身上一阵阵的发冷。 察觉到自己说错了话,肖雪儿立刻补充到:“我们还不是怕你麻烦所以事先给你找好了么?是好意,你可别误会啊。而且作为爸爸的女儿,你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公司倒闭也不管吧,再说公司倒闭了你也没什么好处啊?我和妈为了帮助公司共度难关,把自己的私房钱都拿出来了,你怎么着也得表示表示吧?” “公司倒闭?谁说倒闭了?”肖唯忍着心凉,说到,“也许是财务算错了也不一定呢。正好今天有时间,我就在这儿把公司近几年的财务报表全部看一遍,是不是其中出了什么差错,或者是爸被什么人蒙蔽了。爸,你觉得呢?” 肖剑锋自然是不敢把报表拿出来的,公司近几年的盈利都很好,特别是上个月雪儿接回了一个超级大单,一下子让公司的利润翻了好几番,也正是因为这样他们才急于把肖唯手里的股份收回来,以免那天她突然想回来分红。肖唯是财务出身,有没有问题她一眼就看的出来,所以做假的财务报表根本没用。 没想到肖唯会突然出这一招,肖剑锋不由的捏了一把冷汗,他悄悄给肖雪儿母女使了个眼色:“额,这个嘛……” 肖雪儿赶快跳出来说:“肖唯你就是小气是不是?不就是让你把手里的股份全部给卖了吗?你用的着用这种眼神看我们,好像怀疑我们要骗你似的。我看你对爸就是假装孝顺,你其实就是自私。” 全部卖了?肖唯本以为他们只是想要自己手里一部分股份而已,没想到他们竟然想全要。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还有肖雪儿,竟然还反过来倒打一耙,肖唯气的浑身发抖。 她冷笑着说到:“是啊我自私,可我没有为了自己把自己的妹妹推入火坑,你呢?你不自私你又做了什么?我对爸没孝心?我自己在上学的时候除了自己给自己交学费还打零工给家里寄钱给爸买东西,你呢?你到现在怎么也工作一年多了吧?你往家里拿过一分钱吗?别说拿钱,就你那大手大脚花钱的样子想想都知道了。如果公司真的倒闭了,那也是被你给挥霍的。” 见肖唯这样指责自己,肖雪儿立刻不干了,拍着桌子就开始冲肖唯吼:“你说我败家说我挥霍?你挣得那些钱算个屁啊,都是小意思,我一个人给公司签了个大单,利润就是几千万,你能比吗?能吗?” 肖雪儿刚说完就被肖剑锋厉声打断:“雪儿!” 说着还狠狠瞪了她一眼,肖雪儿刚想说你瞪我干嘛就被她妈给拉了回去,跌坐在沙发上,看着肖剑锋和肖太太都十分不好的脸色肖雪儿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肖唯一激竟然把真话全给说了出来,自知理亏的她缩在一旁不敢说话了。 而肖太太则是狠狠的瞪着肖唯,心想这个女人年纪不大没想到城府却这么深,一点也不像她老妈那样愚蠢好摆布。 对于肖太太的白眼,肖唯自然也回以冷眼,她冰冷的目光在在场三个人的脸上一一掠过,勾着嘴角嘲讽的说到:“几千万啊?那按照我所持有的股份,不是要分掉一大半?” “你休想,你什么也没做,凭什么要分钱。”肖雪儿激动的说到。 原来还是怕自己把钱分走,所以他们才设下了这一个圈套,肖唯不由的连连冷笑:“那我什么也没做,你又凭什么要我卖掉股份来拯救公司?” “我……”肖雪儿被抓住了话柄,一下子被噎的说不出话来。 “既然没什么事,那我就先走了,希望下次做戏的时候你们能够想好了再做。”肖唯拿起包包,看也不看他们一眼就走了。 她刚走出办公室,肖太太就在办公室骂上了:“一个出来卖的狐狸精还装什么高级知识份子,我呸!想分钱,门儿都没有。” 肖唯脚步顿了一顿,还是忍住了想要骂回去的冲动,和这种人生气不值得,她摇摇头,而后加快脚步离去。 出了公司大门,肖唯到门口和保安老张说了几句话。这个保安是除了她之外唯一一个见证着她妈妈一手创立这个公司的人,不免有点睹物思人。 老张絮絮叨叨的说了一些公司的事情,肖唯这才知道肖雪儿今天这么横的真正原因,原来她不知从哪里签了一个大单,一下子让公司的业绩扶摇直上,现在肖剑锋还打算让她来担任销售部经理,顺便管理公司的业务。看样子,肖剑锋是打算把这家公司留给肖雪儿了,这就难怪他们为什么会急着想要把股票收回去,原来是为了肖雪儿以后掌管这个公司铺路。 听完这些,肖唯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她想要的并不是这个公司,也不是肖剑锋的宠爱,而是一个公平,从小到大她一直都在争取的就是公平二字。 可公平,在别的地方也许有,在肖剑锋心里,是绝对没有的,他甚至只认定肖雪儿才是他的女儿,对她宠爱优渥。 正文 第322章:好一出空手套白狼 第322章:好一出空手套白狼 和老张告别,肖唯有些木然的向外走去,对肖剑锋父爱的渴望被今天这件事彻底击碎,从此以后,她都不会再想着要他看自己一眼了。 这个世界上,唯一还真正关心自己的人恐怕只有北堂御了。 虽然他经常和自己吵架,可是不是正因为在意自己才吵架的吗?就像她对肖太太,对肖雪儿,根本不在意的人她连吵架的想法都没有。对已北堂御,正是因为太在乎,所以才会伤心会难过,也会开心。 只要有北堂御在身边就好了,这是她唯一的温暖,她一定要牢牢抓在手心里,绝对不让他被别的人抢走。 这样想着,肖唯被揪紧的心不由的慢慢松了下来,整个人也开心了起来,就连走路的步伐都轻快了许多。 她正要拦车回公司,突然就在路旁的一家小店发现了一家diy手工戒指店,想了想,她抬步走了进去。 店主是个可爱的小姑娘,她正低头忙着在戒指上刻字,分外的专注,肖唯就忍不住站在她旁边看了一会儿。 察觉到来了客人,小姑娘抬起头冲着肖唯笑了一下:“您好,是需要定做戒指吗?” 小姑娘脸上带着几点雀斑,笑起来两颗小虎牙格外的好看。 “你们这个戒指都是自己做的吗?”肖唯问。 “是啊,我们这边有一个小型的手工作坊,可以自己动手做戒指,还能自己在戒指里面刻字,虽然不比那些大品牌的戒指值钱,可难得是自己用心制作的这份珍贵,那可是多少钱都买不到的。”小姑娘口齿十分伶俐,短短几句话就把肖唯说的动了心。 “那好吧,我要做一对。” “额,我们这个戒指一般都是男女朋友一起来,互相为对方制作戒指,您要不要下次带您男朋友一起来呢?” 肖唯笑了一笑:“没事的,我想自己亲手做了然后送给他。” “那好的,请跟我来。” 因为材料都是事先准备好的,肖唯要做的就是现在银条的内部刻上自己想刻的字,然后再确定戒指的大小,最后一下一下的用工具把粗糙的材料打磨光滑,肖唯磨的手都差点起泡了才把两枚戒指弄好。 一枚戒指里面刻着白头偕老,一枚里面刻着百年好合,这是她对自己婚姻的祝福和愿望。 戒指包好之后肖唯有些迫不及待的回到了公司,这个时间已经是午休的时候了,也不知道北堂御在不在办公室。 她试探性的敲了敲办公室的门,没想到居然有人应。 北堂御在里面答了一声:“进来。” 肖唯推开门走了进去,有些惊讶的问到:“你怎么没去吃饭啊?” 北堂御正在埋头看文件,见肖唯进来了才抬起了头:“麦甜说你出去了,我就想着等你回来再吃也不迟,反正现在也不饿。” 肖唯心中不免一阵触动,她走到北堂御身后,从背后环住了他的肩膀,低声说到:“那我要是不回来你怎么办?你难不成还真把自己给饿死啊?” 北堂御一把握住她的手,轻笑了一声:“所以你一定要快点回来才对啊,不要让我等得着急。” “嗯,我只有你了。”肖唯靠在他的肩上说到。 “怎么了?有心事?”北堂御回过头看她。 肖唯却摇着头松开了手:“没事。” 家里的事情已经够让她烦的了,她不想让北堂御也跟着一起烦恼。 “啊,对了。” 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肖唯把自己的包包拿到北堂御的办公桌上,从里面掏出一个白色的普通小盒子,然后竟然有些羞涩的在他面前打开,里面是一对普通的白银戒指。 “这是我亲手做的,虽然不是很值钱,可是代表的是我的心意。”肖唯握着戒指认真的说到,“北堂御,我想要你和我永远在一起,你说好不好?” 看着那对戒指,又看着肖唯微微发红的指尖,北堂御猛地闭了一下眼,过了好一会儿才又睁开,眼中是些许的泪光。 他紧紧握住肖唯的手,心中是难以平复的激动:“这还是第一次有女孩子跟我求婚,那我只能答应了。答应和这个女孩子一辈子,永永远远的在一起。” 见他一点儿也没有嫌弃的意思,肖唯开心的笑了,说实话,她原本还担心北堂御不喜欢呢,现在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说定了,不许变。”肖唯掏出其中较大的一枚,“来,我给你戴上。” 北堂御自动把手伸了出来,戒指不大不小,带着刚刚合适,北堂御爱不释手的摸来摸去,却突然又把戒指取了下来。 肖唯笑容一僵:“怎么了,你不喜欢啊?” “怎么会,我很喜欢,这是你亲手做的,再没比这更珍贵的东西了。”北堂御握着肖唯的手把她拉了过来坐在自己腿上,结实的手臂将她整个人圈在怀中,“我是想,这么珍贵的戒指一定要在一个特殊的场合拿出来才行。刚好过两天就是我们的订婚宴,不如拿这个当订婚戒指,你说好不好?” “真的?”他这么重视自己送的礼物,肖唯觉得很开心,可是转眼又想到,“会不会太寒酸了?毕竟……你堂堂一个大总裁,用这样的地摊货做订婚戒指……” 北堂御刮了刮她的鼻尖:“笨蛋,你想的太多了。对了,有件事要和你说,我们的订婚宴摆在like酒店怎么样,也只有自家的酒店才能这么快的腾出地方和准备出足够的食材来。” “好啊,你说了算。”肖唯没什么意见。 “我这边呢,打算请一些生意上的伙伴还有公司的一些高层管理者,朋友嘛,暂时就只有斯时那个家伙在这边。家人呢,这两天我舅舅就来了,就让他当见证人你觉得怎么样?” “你舅舅要来啦?”肖唯有些惊讶,“我还从来没见过他,不知道……” “这些也都是你不需要想的,你现在要想的就是你打算请什么人过来。” “我啊?宁西找不到她人,我这边也就只有安安姐和麦甜两个朋友,至于家人,”说起家人肖唯不禁有些想冷笑,“我那些家人你都是见过的,还不如不请。” “别伤心,你要是不想请他们就算了,你有我就够了。”北堂御怕她再想下去又不免伤心,所以转移话题说到,“肚子有点饿了,我们去吃饭吧。” 两人吃饭的时候北堂御又跟肖唯说了一些其他的事,他让肖唯这两天不用来公司上班了,找温安或者麦甜陪着一起去试礼服试化妆,酒席和请帖他会全部搞定的。 肖唯还是觉得时间太仓促了,她提议晚一点再订婚,却被北堂御给否决了,他说有他在一切没问题。 既然他这么坚决,肖唯也只有听从他的安排。 因为温安要照顾大鼎抽不出空来,所以只有麦甜陪着肖唯去试礼服。 得知肖唯和北堂御要订婚了,麦甜那丫头又哭了一场,一会儿说是伤心一会儿说是开心,总之喜忧参半的,哭哭笑笑。 而李斯时则担任了司机的角色,陪着这两个女人跑了无数的地方,买这买那,忙得不亦乐乎。 把麦甜送回家之后李斯时又开车准备送肖唯回家。 和平时的嘻嘻哈哈相比,今天的李斯时显得格外的沉默,连麦甜和他抬杠都没抬起来。 肖唯不由的担心的问到:“你怎么了?好像不太开心的样子。” 李斯时怔了一下,他原本以为他掩饰的已经够好了,却没想到竟然这样轻易的就被看穿。 他想了想之后说到:“没事,就是昨晚没睡好,有点累了。” “这样啊,那要不你先回家休息吧,我自己打车回去。”说着肖唯就让李斯时把车靠边停一下。 李斯时急忙拉住她让她不要乱动:“没事的,而且现在让我回家我也睡不着。” 心中牵挂的还是她,不如就这样陪在她身边,能看一看也好。 “哦,那怎么办啊?”肖唯有些为难的问到。 “不如这样啊,等我送你到家了,你给我做顿好吃的让我补充补充体力,怎么样?”李斯时开玩笑的说到,“自从上次吃过你做的菜之后我对其他的食物都失去兴趣了,我是日思夜想牵肠挂肚啊。” 说着还故意吸了两下口水,夸张的样子十分的搞笑。 肖唯扑哧一下乐了:“看你馋的,好吧,看在你累了一天的份上,我待会儿亲自下厨给你做一顿大餐。” “你说真的啊?”李斯时顿时眼睛一亮。 “当然。”现在安安姐不在,李斯时上她家吃顿饭也没什么问题。 得到肖唯的肯定李斯时顿时来了精神,把车开的虎虎生风,看样子也是正宗吃货一枚啊。 结果一回到家肖唯差点以为自己走错了,以前那个朴素简约的家已经被各种昂贵家具给填满了,墙上挂着超大屏幕的液晶电视,沙发也不是之前的布艺沙发而是变成了昂贵的真皮沙发,李斯时说这是意大利进口的,一看就价格不菲,和复合北堂御的风格。 还有卧室,原先的单人床换成了大大双人床,虽然看上去很柔软可是一下子就把空间占去了大半,肖唯以前的柜子则不见了,还有旧空调也全部换成了新的,洗衣机也是高档的那种。 正文 第323章:不是这样的,你误会了 第323章:不是这样的,你误会了 肖唯急忙打了个电话问北堂御这是怎么回事。 北堂御说没什么,就是装饰了一下而已,还问她喜不喜欢。 肖唯压抑着怒气问她的柜子呢,北堂御说那么旧的柜子,反正也不能用了,所以就丢了。 “丢了?”肖唯的声音不由的变得尖锐起来,“你知不知道那个柜子是古董啊,是我外婆的外婆流传下来的,你竟然给丢了?丢到哪里去了?” 北堂御自然是不知道那破旧的柜子竟然是肖唯家传的古物,不过他也没太在意:“你要是喜欢那种古香古色的柜子我可以再买别的送给你,你想要哪个朝代的?宋代还是唐代?” 肖唯气的说不出话来:“我在乎的不是那个,而是那个东西是我外婆留给我的,你到底懂不懂啊?” “……”知道肖唯生气了,北堂御立刻说到,“好好好,你别着急,我马上就派人去找,保证给你找回来好不好?” 挂掉电话肖唯浑身无力的跌坐在沙发上,双眼无神的盯着前方。 李斯时有些担心的问到:“你没事吧?” 肖唯摇了摇头。 李斯时又安慰到:“武松这么做都是为了你着想,他想让你过的舒服一点,他这人就是这样,恨不得把全世界最好的东西都送到心爱的人面前,你别怪他。” 肖唯叹了一口气:“我不是生气他买了这些东西,我是气他竟然自作主张,一点儿也没和我商量,还不经过我的同意就把我的东西给丢了,他太霸道了,我不喜欢这样。” “咳,他也许只是不想打扰你,下次肯定就会注意,凡事都先和你商量。”李斯时尽量为北堂御说着好话,“别愁眉苦脸的了,马上就是要订婚的人,要多笑笑,订婚的时候才漂亮啊。” 肖唯微微一笑:“好吧,我现在去给你做饭。” 肖唯做的都是家常菜,李斯时却吃得很开心,连吃了三大碗饭,直到肚皮都快撑破了才停下了筷子。 肖唯取笑他是饿死鬼:“怎么跟几百年没吃过饭似的?你逃荒来的啊?” 李斯时躺在沙发上摸着肚皮说到:“真的是太好吃了,以后你嫁人了,我也不一定能够吃得到,所以趁现在赶快多吃两口,好记住那种美妙的滋味啊。” 肖唯一边洗碗一边笑着说到:“就算我结婚了你也可以经常过来吃饭啊,反正你和他跟亲兄弟似的,我们家不就等于你家?” 李斯时呵呵笑了一声,心中却在想就北堂御那个醋坛子,他要是去了还不得吃了他? 吃完饭李斯时又多留了一会儿,陪着肖唯看看电视和她聊聊天,顺便也就说到了不久他就要回英国的事。 “怎么好好的,又要去英国了?”肖唯忍不住问。 “英国比较有发展前景啊。”李斯时敷衍的说到,为了防止肖唯继续追问他急忙转移了话题,“你啊,以后性子别那么倔强行不行,也别老跟武松吵,吵什么吵啊,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儿,过去了就过去了,有什么好吵的。” 肖唯咯咯一笑:“你懂什么啊,人家都说打是亲骂是爱,我们是越吵感情越深,没事的。” “小吵怡情大吵伤身,我这不是怕你们吵着吵着就认真了么,到时候我又不在你旁边劝解着,就你那个牛脾气,指不定……怎么着呢。”李斯时还是有点担心。 “你得了啊,别婆婆妈妈的。”肖唯笑着推了他一下。 李斯时不满的叫嚷起来:“我这不是关心你吗?谁让我是你儿子的干爹呢。说起来我都好久没仔细看看我干儿子了,来,过来让我看看。” 肖唯笑的不行:“还在肚子里呢,你要怎么看啊?” 李斯时说:“那就肚子过来,让我看一下。” 肖唯笑的差点趴下:“你……你实在太逗了,什么叫肚子过来啊……我这肚子过得去吗?” 李斯时也嘿嘿的笑着,然后像个流氓一样摩挲着下巴说到:“既然小娘子你不过来,那我就过去了。” 说着一把将肖唯扑在沙发上,然后自己靠在她肚子上:“来,儿子,跟爸说说话。” 肖唯拍了一下他的脑袋:“你少占我便宜啊,我干儿子,干爸。” “好好好,”李斯时答应的快,却仍旧没改口,还笑嘻嘻的说着:“儿子,儿子……来叫声爸听听。” 两个人说的正开心,门口却传来咚的一声响,他们吓了一跳,竟然是北堂御回来了,手中的盒子没拿稳掉到了地上。 察觉到北堂御的眼神有点不太对李斯时赶忙从肖唯的肚子上爬了起来,尴尬的连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 “咦?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肖唯也急忙站了起来,难道是他们刚刚玩的太开心而没有听到开门的声音? 北堂御扯了扯领带,然后把脚下的盒子踢到一边,阴沉着脸冲李斯时勾了勾手指:“你过来,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李斯时犹豫了一下,然后朝着北堂御走了过去,一边走一边说:“我刚刚只是在和小唯闹着玩,你别误会。” 北堂御眼神阴鸷,他咬着牙勾过李斯时的脖子将他往外扯:“没误会。” 肖唯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她也急忙说到:“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样子,我们……” “够了!”北堂御失控的对着肖唯一声怒吼,然后眼神冰冷的说到,“你就呆在这里,我和他,说两句话。” 说着就把李斯时推出了门,然后砰的一声,用力将门关上,肖唯想要跟上去,又怕惹北堂御生气,她不由的懊恼的捶了捶头,糟了,这下子北堂御肯定误会了。 目光不经意的落到地上的盒子上,打开一看,是她最喜欢吃的点心,她回头看了看大门,陷入一阵沉默。 再说北堂御把李斯时推着上了车,好像要带他去什么地方。 李斯时一路上都一直在解释刚刚发生的一切都是误会,可是北堂御根本不听,叫着让他闭嘴,脸色也变得越发的骇人。 李斯时也是一阵头疼,也不再说话了。 北堂御开着车带着李斯时到了空无一人的海边,刚一下车就对着李斯时的正面来了一拳,他打人的力道又大又不留情,李斯时被打的连连往后退了好几步,然后才跌倒在地上,白皙的脸上立刻乌青了一大片,鼻尖甚至开始流鼻血。 看见李斯时被打成这样,北堂御的心情也没有变好一点,他把领带扯下缠在手掌上,然后猛地冲上前将还没来得及爬起来的李斯时摁在地上一顿猛揍,抨击的声音之中夹杂着北堂御野兽般的怒吼:“你刚刚在干什么?你说啊说啊!” 李斯时躲闪不过,只能硬生生的挨着拳头:“误会……我可以……可以解释。” 北堂御气的狠了,李斯时的任何说辞在此刻都成了苍白无力的借口,他只觉得自己胸中的那股恶气必须立刻发泄出来,不然他会被自己的胡思乱想逼得发疯。 他的脑中不停地回放着他刚一进门所看见的画面,李斯时和肖唯两个人在他新买的沙发上纠缠着,如果不是他回来了,不知道他们两个还会不会做更过分的事情。是不是他不在的时候,他们两个就是这样开心的相处着,他不敢想,真的不敢想! 他的情绪已经被逼到了一个高点,下手的力道也越来越狠,才三五拳下去就将李斯时揍得鼻青脸肿。 李斯时知道再这样下去自己只怕要被他打死了,所以他趁着北堂御稍稍松懈的时候一膝盖顶上了他的腹部,将他踹到远处之后急忙爬了起来:“北堂御你这个疯子,你听我说!” 北堂御残暴的像只老虎,盯着李斯时的目光也充满仇恨:“那你倒是说啊,说你们两个刚刚在干什么?” “我……”李斯时犹豫了一下。 只是稍一犹豫就又立刻被北堂御一拳揍到在地:“说不出来了吧?你这个畜生!” “你别以为我真打不过你。”李斯时一边躲着北堂御的拳头一边解释着,“好吧,我承认刚刚都是我的错,可我真的是开玩笑的。” 他一说北堂御更生气了,看他的眼神跟要吃人一样:“你趴在肖唯身上开玩笑?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吧!” 说完又是一拳,直接把李斯时打的脑袋偏向一边。 李斯时也不客气了,照着他肚子就来了一拳,把北堂御揍得弯下了腰,又乘势而上对着北堂御一顿猛揍:“妈的,谁趴在小唯身上了,我那是趴在她肚子上,她怀孕了,我……” 一听到他说这个北堂御就气得火光冲天,也不顾李斯时的拳头落在身上,直直和的李斯时对打起来:“你还有脸说她怀孕了,如果不是今天被我发现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 李斯时一时懵了:“怎么,难道肖唯还没告诉你?” 这一怔又被北堂御对着脸颊猛揍了一拳,李斯时晃了晃脑袋,只觉得大白天也能看见星星了。 正文 第324章:我到底算什么 第324章:我到底算什么 “告诉我?她告诉我什么?她什么都没告诉我!”北堂御叉着腰暴躁的在沙滩上走来走去,“我在她心里到底算什么,到底算什么!” 李斯时倒在沙发上,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他呵呵笑了一声:“这不能怪小唯,错的根本不是她,她是想告诉你来着,可是你没有给她机会。 而我不同,我是她最好的朋友,她什么都愿意告诉我,包括她的心事……” “你住嘴!”怕李斯时接下去还会说出什么自己根本不想听到的话,北堂御暴躁的打断了他的话,他满脸阴鸷的对着李斯时说,“今晚就给我滚回英国去,要不然,我会杀了你!”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血腥,李斯时知道,他说的是真的。 只是他没想到,北堂御竟会这样的生气,好像自己给他带了绿帽子似的,糟糕,他该不会真的以为自己和小唯…… 想到这儿李斯时心中一凛,急忙说到:“我和肖唯真的没什么……我只是孩子的……” “滚啊!”北堂御提着李斯时的衣领将他推向海边,“给我闭嘴,不准你再提她的名字,听明白没有!” 说完不等李斯时回答又一拳将他揍倒在海水中,然后上车头也不回的走了。 他没有回到肖唯住的地方,而是去了教堂,直到到了教堂门口他才想起神父已经走了。 不知何时起了风,吹得他衣领翻飞,寒意争先恐后的卷入他的脖子里,他顿时觉得浑身上下都是冰凉的,手脚都开始哆嗦,控制不住。 他靠在车上用手拢着打火机点上一支烟,然后狠狠的吸了一口,烟的确有些呛,呛得他弯着腰一阵猛咳,连眼泪都咳了出来。 一根接着一根,直到把整盒烟都抽完,他的心里才稍微好受了一点,嘴巴里却苦的要命。 手机在车里欢快的跳跃着,是他给肖唯特意设置的来电铃声,以前只要一听到这个铃声他就会迫不及待的接起,现在却恨不得把那手机砸的粉碎。 他拿过手机刚想要砸掉,可是在看到肖唯的名字之后又怎么都下不了手,他干脆关了机,继续吹着冷风。 北堂御的电话一直都打不通,肖唯越来越担心,打了李斯时的电话他也不接,只是在电话挂断之后发来短信说他没事,北堂御也没事,叫她不要担心。 他们两个走出去的时候神色都不太对,特别是北堂御,好像真的误会了什么,她怎么能不担心呢? 她想出去找北堂御,又怕等一下他就回来了找不到自己,她焦躁的在房间内转来转去,这一夜注定无眠。 第二天一早肖唯就打了个电话给麦甜,问她北堂御有没有去上班,麦甜说没有,还没看到北堂御的人影。 肖唯想了想,又赶去了他之前住的地方。 像是感觉到她要来似的,这次北堂御没有关门,肖唯很轻易的就走了进去。客厅里没有人,她上了二楼的卧室,然后在卧室门口发现了北堂御的外套。 她想了想,然后推开了卧室门,卧室里没有开灯,厚重的窗帘也拉得严严实实,里面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清:“北堂御,你在吗?” 说着就想去开灯,床上却突然传来北堂御凛冽的声音:“别开灯。” 肖唯的手一顿:“好,不开灯,你怎么了?” 说着她凭着感觉摸到了床上,北堂御背对着她躺在那里。 “没事。”北堂御闷闷的说到。 “你和……”她刚想问他和李斯时发生了什么就敏感的察觉到北堂御的呼吸在加重,似乎是生气了,所以她赶忙闭上了嘴巴。 她想了想,自己也躺到了北堂御的床上,还主动钻进了他的怀抱。 北堂御却没像之前那样霸道的抱紧她,反而一动不动。 肖唯再次主动张开手臂抱住了北堂御,也不说话,就这样静静的抱着他。 北堂御很久都没动作,过了好一会儿才回抱着肖唯,力道大得像是要将她狠狠揉入自己的怀中,他窝在她的颈间,不停地问:“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肖唯低声反问。 他却没有回答,而是说到:“不要离开我,小唯,不要离开我。” 肖唯安抚似的拍了拍他的背:“我们明天就要订婚了,我怎么会离开你呢?” 北堂御终于不再说话,只是更加用力的抱紧了肖唯,而后沉沉的睡了过去。 趁着他睡着的时候肖唯偷偷开灯帮他检查了一下,在发现他衬衫上那么多血后差点尖叫出声,强忍着想要尖叫的冲动她颤抖的解开了他的衣扣,在没有发现什么明显的伤口之后不由的松了一口气。 这就是为什么李斯时不打他的脸,而只是揍他的肚子,他不想让肖唯担心,不想破坏他们明天的订婚宴。 在北堂御醒来之前肖唯已经不在了,他一惊,急忙跳起来往楼下走,结果就看到肖唯在厨房忙乎着。 他脚步顿了顿,在发现自己这副样子狼狈又吓人之后他回浴室洗了个澡,然后穿着睡衣下了楼。 看见他来了肖唯对着他莞尔一笑:“饿不饿,我做了饭,快过来吃。” 北堂御沉默着坐到了餐桌前,沉默的吃着饭,一言不发。 肖唯撑着下巴看着他:“怎么,不好吃吗?” 北堂御动作一顿,却仍旧没有开口。 肖唯拿起筷子帮他夹了一块糖醋里脊:“尝尝这个,开胃的。” 北堂御嘴巴动了动,然后沉默的把菜吃掉了。 “我怀孕了。”肖唯突然说到。 北堂御拿筷子的手蓦然一紧,手背的青筋一下子全部凸起,就连两边的太阳穴都在突突的跳着。 肖唯见他一点也不吃惊,不由的有点奇怪,她问到:“你……你怎么一副早就知道的样子?” 北堂御的表情僵了一下,然后缓缓开口说到:“嗯,昨天……李斯时告诉我了,他说……他昨天是闹着玩的。” “是啊,本来就是闹着玩的,他是孩子的干爹,一直让孩子叫他爸呢,我就骂了他。”肖唯看了眼北堂御,然后试探性的问到:“你们……昨天没事吧?” “哦,我气他这么晚才告诉我,所以就和他……打了一架,怕你担心,昨天晚上就在这边睡下了,没什么大事,你不要担心。”北堂御解释着,他的语调十分的平和,一点也不像生气了,可肖唯却明显感觉到了他语气中的疏离。 肖唯咬了咬唇,然后说到:“是我不让他告诉你的,我想……” “好了,我们不说这个了。”北堂御生硬的打断她的话,眼中闪过一丝不耐,“吃饭吧。” “哦,”肖唯有些失望,北堂御的反应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她不死心的追问,“你好像不太高兴的样子。” 北堂御淡淡的说到:“没有,我很高兴。” “真的?”肖唯有点怀疑,她靠近北堂御,温柔的说到:“那你要不要也摸摸看,你还从来没摸过吧?” 看着肖唯有一点点凸起来的肚子,北堂御沉默的盯着,没有动作。 “摸摸看啊,早点和宝贝接触一下培养感情。”肖唯拉着北堂御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现在还有点小,估计你也感受不到什么。” 当自己的手贴到肖唯的肚子上的时候,北堂御原本冰冷的心竟然一点点变得温热起来,掌心下是她最爱的女人孕育着的小小生命,他不禁伸手紧紧抱住肖唯的腰,然后像李斯时那样贴在她的肚子上,听着肚子上的动静。 肖唯摸着他的头发笑了:“要是孩子生下来能长的像你就好了,一定会迷倒很多女生的,到时候我就可以和你慢慢挑着儿媳妇了。” “这是我的孩子。”北堂御喃喃说到,从这一刻起,这个孩子就是他的。 两人吃过饭又回到了肖唯住的地方,因为第二天就要订婚了,还有一些东西需要准备。 肖唯也开开心心的等着准备做北堂御的未婚妻,只是没想到,她会在订婚宴上,遇到那个曾经让她神魂颠倒的人,她会陷入一场无法自拔的纠结之中。 为了筹备今天的订婚宴,like酒店几天前就开始关门歇业,不再接待任何客人。酒店的酒席全部安装最高规格来制定,一楼大厅布置的尤为奢华,仅是门口那一条红地毯就扑了九十九米长,意味着长长久久,更别说其他。 虽说请的都是商业上的伙伴,可是能和金酋这样的跨国大集团有生意往来的,哪一个不是在本市有头有脸的大人物?所以在日后,还是有人不断的提起这一场盛世婚宴,以及门口那九十九门礼炮。 此时已接近晌午,订婚宴正是进行到了最为热烈的时候。 某著名主持人担任了这次订婚宴的司仪,她正在台上鼓动大家一起说服肖唯和北堂御玩一个大冒险的游戏。 “想要把订婚戒指带到对方手上可不是这么容易的事情哦,你们其中一个要被蒙上眼睛,然后通过触摸在几个人中找出自己的另一半来,找对了才能为对方带上戒指,你们谁先来?”司仪言笑晏晏的看着并排站着她面前的这一对璧人。 男的本就风流倜傥容貌英挺,又因为今天这一一桩大喜事,整个人也格外的英姿勃发。 女的个子娇娇小小,依偎在男人的身边,脸上挂着羞涩的笑意,一袭粉红色的蕾丝长裙更衬托的她人比花娇。 两个人感情极好,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能明白对方在想什么,语言在此刻仿佛到成了多余的。 北堂御按了按肖唯的手,示意她不必紧张:“我先来。” 正文 第326章:我老婆很可爱 第326章:我老婆很可爱 “好的,”司仪挥手让助手上台用红色的纱布蒙上北堂御的眼睛,打趣般的说到,“不知道北堂总裁想摸北堂太太的哪个部位呢?千万要想好了再说哦,因为现场可不止一个女孩子,摸错了小心晚上回家跪遥控器。” 在众人的笑声中几个和肖唯差不多身材的女孩子上了台,快速的拉着肖唯站成了一排。 “手吧。”北堂御想了想之后说到。 “摸手啊?”司仪贼赃的笑了一声,“摸手就能认出对方吗?好像有点危险呢。” 听到司仪这么说,肖唯不由的紧张的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旁边几个女孩子的手,好像都差不多呢,他能认出自己吗? “记住,谁都不许出声也不许用动作提醒哦,如果被抓到的话,可是要受罚的。”司仪说完游戏规则,然后宣布游戏开始。 北堂御被带到了第一个女孩子面前,那个女孩满脸绯红的把自己的手伸了出去,北堂御只摸了一下就松开了。 然后是第二个,这个摸了两三下才确定不是。 到了第三个,肖唯的心不由得紧紧的揪了起来,心中在不断的狂喊,不是不是,千万别认错了啊。 好在北堂御没有让她失望,他松了手,肖唯也松了一口气。 第四个女孩子紧挨着肖唯,她很淡定,手没有像第一个女孩子那样颤抖也没有像第二个女孩子那样僵硬,她非常的自然。 肖唯看得又是一阵紧张,她的视线牢牢的盯在北堂御脸上,想看一看他的反应,结果她看到北堂御的嘴角勾了勾,好像是胜券在握的那种志得意满的感觉。 肖唯的心悬到了嗓子眼,他该不会以为那个女孩子是自己吧? 她的眼睛一错不错的盯在北堂御的手,嘴里默默念叨着,快松开松开松开!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意念太过强大,北堂御真的松了手,她也大大的舒了一口气,然后望着北堂御开始傻笑。 “五号选手,请把你的手伸出来。”见肖唯站着没动,司仪忍不住提醒到。 肖唯这才反应过来,急忙把自己的手伸到了北堂御的手中,当两个人的手相碰的时候肖唯先是颤了一颤,然后才想到,北堂御摸着自己的手的时候会是什么感觉呢,为什么他那么自信凭着摸摸手就能够把自己认出来呢? 他会认出自己吗? 想到这儿肖唯不由的屏住了呼吸,认认真真的等待北堂御宣布结果。 “就是这个。”北堂御坚定的开口说到。 肖唯激动的刚要说话却被司仪给打断了。 “哦?北堂总裁你确定吗?可以再给你一次选择的几乎哦。” 北堂御动都没动,只牢牢抓着肖唯的手说到:“我确定。” “不改了?” “不改了。” “那么好吧,看看五号选手能不能为你戴上戒指呢?” 肖唯笑了笑,接过旁边麦甜递过来的戒指,有些颤抖的为北堂御戴上,然后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她在他耳旁低语到:“这是给你的奖励。” 北堂御扯下纱巾,第一眼看见的就是肖唯灿烂的笑容,他忍不住在她额头上轻轻烙下一个吻。 司仪问北堂御:“北堂先生是怎么认出北堂太太的呢?难道是她的手格外的柔软特别?” 北堂御拉着肖唯的手,眼睛直直的看进她的心里:“不是,因为只有她的手才有让我握住就不想放开的感觉。” 肖唯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她脸颊绯红的望着北堂御,不由的和他抱的更紧。 司仪又在那边起哄:“现在还不要开心的太早,北堂先生认出了北堂太太,可是北堂太太也能够同样认出北堂先生吗?我们拭目以待吧。” 这次换成肖唯被蒙上了眼睛。 司仪照例询问:“北堂太太想要摸哪个位置呢?要不要试试胸肌?在场的可是有好几位猛男哦,千万不要放过任何可以揩帅哥油的几乎哦。” 肖唯摇头拒绝:“不要。” “哦?不要?”司仪惊诧的叫了一声,然后假装的疑惑的问到,“不要摸胸肌,难不成北堂太太想要摸那个地方?” 她故意把‘那个地方’说的很暧昧,所以现场就有一些男士发出略带猥琐的窃笑声,肖唯忍不住红了脸。 她有些害羞的说到:“不……不是的。” “什么不是?”司仪明知故问的说到,“不要害羞嘛,趁着还没把戒指戴上去痛痛快快的摸一把有什么不好。难道你是怕北堂先生生气?放心啦,他不是那么小气的人。” 肖唯急的说不出话来,她下意识的把目光投向北堂御想要向他求助,结果才想起来自己的眼睛被蒙着,什么也看不见。 她只能把视线固定在某一个地方。 也许相爱的人真的有心灵感应这回事,虽然蒙着眼,可她的脸转向的地方正是北堂御站着的地方。 看到肖唯转过脸正对着自己,北堂御心中不由的一动,他忍不住开口替肖唯解围:“好了,快开始吧,我都等不及了。” 他这番赤裸裸的表白惹的台下又是一阵爆笑。 “啧啧,想不到北堂总裁这么霸道啊,竟然连调戏一下都不给。那么好吧,请问北堂太太想要摸北堂先生哪个部位呢?” 这个肖唯早就想好了,所以她飞快的答到:“鼻子。” 北堂御的鼻子又高又挺,而且鼻翼两端有些肉肉的,她曾经在他睡着的时候偷偷捏过,那种感觉应该能记住的吧。 “鼻子?你确定吗?这个似乎比那个摸手的还难呢?”司仪问到。 肖唯点了点头,心想北堂御都能够认出自己来,那么自己也一定要把他找出来。 抱着这样的信念肖唯不由得心若擂鼓,脑子里嗡嗡的都是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 当主持人宣布游戏开始的时候她不由的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被麦甜扶着走到那一排男人面前。 第一个,个子有点矮,她只稍稍抬手就摸到了他的鼻子,肯定不是这个。 第二个,塌鼻梁,淘汰。 第三个,这个嘛,和北堂御的鼻子很像啊,她稍稍有些犹豫。 司仪又在一旁故意混淆视听:“北堂总裁可不要因为心疼北堂太太就故意作弊哦,绝对不可以给出任何提示。” 肖唯皱了皱眉,这个也肯定不是,因为他身上有烟味,可是从出门到现在北堂御一直和自己在一起,他根本没抽烟。 第四个,这个鼻子也够挺,这是肖唯每摸一下他就往后缩一下,大概是有点痒还是怎么的。 好像北堂御挺怕别人摸他鼻子的,自己摸他鼻子的时候他就算是在睡梦之中也会下意识的逃开。 难道是这个? 可是又好像有点不太像,摸起来的感觉有点陌生。 肖唯不禁有些犹豫,这个到底是不是呢? 想了想她松开了手,眼睛看不见她就只能相信自己的直觉。 第五个,很明显不是。 到了第六个,肖唯越发的紧张了,这是最后一个,也许是北堂御,也许不是北堂御,她是会认出他,还是会错过他呢? 想到这儿,她下意识的吞了吞口水,然后莫名的有些激动的伸出了手。 当她的指腹触摸到他鼻梁的时候,她的心底立刻响起一道声音,就是他。 这种熟悉的感觉是前几个人从来没出现过的,她摸到的不再仅仅是一个鼻子,她摸得是一种感觉。 “北堂太太,选好了吗?你认为是哪一个呢?” “第六个,也就是我面前这一个。”肖唯缓缓的开口说到。 “你确定?我可以好心的给你一些提示哦。” “不用了,我确定了,就是他。”肖唯语气坚定的说到。 “哦?你确定?”司仪又问。 “嗯,确定一定以及肯定。”肖唯点头说完,然后她听到对面那个人慢慢的松了一口气,这让她更加相信,对面的人就是北堂御。 “那么到底对不对呢?我们来看看六号选手能不能为你戴上戒指呢?” 肖唯淡淡的微笑着,她相信她的直觉,绝对没有错。 她的确没有找错,对面的人正是北堂御,说真的,当他站在这里的时候他才发现能够看见比看不见更难受,因为他能够掌控自己却掌控不了肖唯,他不确定肖唯是不是能够真的找出他来。 他的脑子里甚至开始想着,如果肖唯认错了人他应该怎么办?特别是看到她摸着第四个人犹豫不决的时候他更是紧张的无法呼吸,想要给出什么提示又苦于这么多人看着没有办法。 幸运的是,肖唯松开了第四个,走到了他面前,并且那么肯定的认出了自己。 当肖唯宣布结果的那一刻,他的心情不可谓不激动,他真想把她抱起来在原地转上三百圈,可他到底是克制住了,只狠狠的松了一口气。 一旁已经有助理把戒指送了过来,他拿起那枚刻着百年好合四个字的戒指,见过无数大风大浪的他此刻居然激动的有些颤抖,指尖微微发颤。 他假装淡定的咳嗽了一声,然后拿起戒指准备戴到肖唯的手指上去。 这时包厢的门却突然被人推开,因为用力过大厚重的门撞到墙面发出砰的一声响,这一下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正文 第327章:有人抢婚 第327章:有人抢婚 只见门口走来一个身材颀长气质儒雅面容温和的男人,他稍稍抬起手,淡定从容的往前走了几步开口说到:“等一下。” 这简单的三个字让原本正想扯下丝巾的肖唯动作猛然一顿,瞳孔不自觉的张大,被北堂御抓着的手也不由的往后一缩,北堂御原本就没怎么拿稳的戒指被她这么一扯自然就掉到了地上咕噜咕噜的朝远方滚过去。 她不会听错的,这个声音,分明就是他的。 一时之间耳蜗躁动的像是有人不停的在她心上擂鼓,顿时兵荒马乱,硝烟不断,而她在这硝烟之中,毫无生还的可能。 怎么会是他?他,是来接自己的吗? 这样的想法充满了肖唯的脑海,她僵在原地一动不能动,听觉在此刻显得格外的敏锐, 她仿佛能于这无尽的喧嚣中听出他那坚定沉稳的脚步声,一步,两步,三步…… 每一步都像是在她的心上狠狠的烙下属于他的印记,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那些被刻意埋藏在心底的往事突破好不容易结痂的伤口一下子全部冒了出来。 他的声音还是那样的熟悉,像是曾经无数次在她耳畔诉说过的我爱你,温柔而又缠绵。 他的脚步声还是那样的整齐规律,就像他牢牢牵着她的手走在寂静无人的小道,漫山遍野处只听闻彼此的心跳声。 即使隔了这么多年,她还是会为这样的声音感到一阵阵心乱,她多希望是自己听错了,可惜她的记忆残忍的告诉她:你没错,就是这个人。 他的脚步声突然停住,肖唯蒙着眼睛不知道他在干什么,可也就是这一瞬间的寂静让她清醒了过来,站在她身边的不再是那个人了,是北堂御,一个真正爱着她的人,她绝对不可以伤害他。 脚步声又响起,伴着她宛若擂鼓的心跳声,心底一阵阵的兵荒马乱掀起无数尘埃,原本坚定的意志在这样的尘埃之中又不免模糊动摇起来。 他离自己越来越近了,仿佛只要一伸手就能触碰到,关于他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样缠绵悱恻的过往却像是一架千斤顶,不停的压向她的肺部,里面的空气一点一点的被挤了出来,她的呼吸越来越困难。 “你没事吧?” “你……你的睡衣露出来了。” “喏,物归原主。看过倾城之恋没有?” “我来背你。” “我没有女朋友。” 明明已经过了很久,久到,她都开始怀疑从前的种种都是一场来不及回忆的梦,久到,埋在心底的记忆都开始蒙上灰尘,久到,她以为这一生都没有机会再见到他。可是,现在这个人,突然的就出现在她的面前,一步一步的朝她走来,带着她熟悉的味道,说着她不熟悉的话。 顾克里脚步停下,然后弯腰从地上捡起了那枚滚落的戒指,奇怪的是,戒指里的字那么小,他却一眼便看见了。 百年好合,莫名的,他的心刺痛了一下。 修长白皙的手指夹着那枚戒指,顾克里勾了勾嘴角,脸上溢出一抹戏谑的笑意:“怎么,订婚都不打算等我吗?” 肖唯看不见,她以为这句话是对着她说的,心脏蓦然一揪,她的嘴唇动了动,想要说些什么,眼泪却先流了下来,沾湿了红色的纱巾,像一道蜿蜒而下的鲜血,凄美而又决绝。 北堂御从顾克里手中接过戒指,一边低头给肖唯戴上一边笑着说到:“恭喜你,刚好赶上最精彩的部分,就是交换戒指。” 顾克里这一辈子大概都没想过,肖唯和别人订婚的戒指会是他亲手从地上捡起来然后递到那个人手中的。命运就是这样,因缘际会的让人无所适从,有些事想要后悔却早已经来不及。 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再伤心欲绝也无用。 听到北堂御这么说顾克里这才把目光转向了一直站在北堂御旁边却安静的过分的女人,他第一眼注意到的就是肖唯脸上晶莹的泪水,他不免一怔,随后有些疑惑的看向北堂御,心想,你这小子该不会是逼婚吧?怎么还把人姑娘的眼睛给蒙上了,看人家哭得这么伤心。 北堂御笑着捧起了肖唯的脸颊,靠着她的额头取笑到:“虽然我们经历了很多,好不容易才走到这一步,但是你也别激动的哭了啊,这么多人看着呢。” 她的泪珠在明亮的有些过分的灯光的照耀下闪闪烁烁,那闪烁的泪光却像是一滴红烛的热泪,直直的烫在了顾克里的心上,顾克里眉梢微动,这种感觉很奇怪,他怎么会为了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女人心痛呢? 为了摆脱这种奇怪的感觉,顾克里温柔笑到:“怎么,不打算给我们两个介绍一下吗?” 北堂御一把搂过肖唯让她正对着顾克里,喜滋滋的介绍着:“小唯,这就是我和你常常提起的我的舅舅,顾克里。” 说完又对着顾克里说到:“舅舅,这就是我的未婚妻,肖唯。” 顾克里脸上温和的笑意一瞬间淡了下去,快的让人差点以为之前那个笑语嫣然的人是别人。 他的眼里闪过一丝不敢置信,随后转化成了疑惑,然后牢牢的,一动不动的盯在眼前这个女人,像是要把她看穿似的。 周围一下子安静了下来,肖唯只听见对面那个人发出来的压抑的呼吸声,她颤抖着抬起手抚上了纱巾,然后再慢慢的扯了下来。 一双犹带着泪痕的瞳孔出现在了顾克里的眼前,他顿时被这熟悉的面容冲击的往后连退了好几步。 怎么,怎么会是她? 肖唯默默的望着他,一双秋水般的眸子像是一道微光,慢慢的将他圈住,然后紧紧的勒住了他的脖颈,让他无法呼吸。 “小……小唯……”顾克里有些困难的喊着她的名字,他从未想过会在别人的订婚宴看上肖唯,虽然一开始就是他的错,虽然他也早就知道总有一天肖唯会成为别人的新娘,可再怎么想象都没有直面这样的现实来的冲击。 他甚至怀疑站在他面前的这个女人并不是他记忆中那个傻乎乎的看着他笑喜欢不停的喊他老师老师的那个女人,可就算再怎么浓妆艳抹再怎么奢华靓丽,她与生俱来的那种独特的气质是不会变的,她还是那么的美,那么的柔,她的眼中依稀可以看见江南烟雨,像一朵从枝头飘洒下来的梨花,充满了梨花那种清新的香气。 这是他的小唯,没错的。 肖唯的身子立刻颤了一颤,她的眼眶一再湿润,眼中全是他的身影,仿佛还在学校的时候,她撒娇让他陪着自己去逛街,他有些无奈的喊着她的名字,可却也事事都顺从了她,那一切好像都不过是昨天的事,可转眼之间就物是人非。 她的嗓子像是被人紧紧勒住一样,想要开口,却无比艰难。 北堂御没有看出他们之间的心思流转,只当顾克里是重复了一遍肖唯的名字,此刻他的眼里全都是肖唯和她的眼泪。 “你怎么了?”北堂御轻声问到。 他这关切的一问让肖唯立刻回了神,她眨了眨眼,顾克里的身影渐渐散去,北堂御的样子渐渐清晰了起来。 她张了张嘴,有些虚弱的问到:“他……就是你的舅舅?” 原来他并不知道自己和北堂御订婚了,原来他是北堂御的舅舅,原来他来这里并不是为了自己。 不知为何,想到这里肖唯并没有感到失落,反而隐隐松了一口气。 “是啊,不过只比我大两岁而已,吓到你了吧?”北堂御用手帕温柔的帮她拭去眼角的泪水,“我事先并不知道他会赶过来,对不起。” 他还以为顾克里回来的第一件事是赶去找叶温安呢,没想到竟然来了他的订婚宴。 肖唯摇了摇头:“没事,我只是太高兴了。” 听她这么一说,北堂御又说到:“你也叫声舅舅吧,这也算见过我的家人了。” 肖唯转过头看着顾克里,漆黑的瞳仁默默的望着顾克里。 物是人非事事休,这句话形容现在这样的情况再合适不过来,人,依旧是那两个人,只是彼此的关系却要从此天涯相隔,身份也变成了长辈与晚辈,爱情,也终要烟消云散。 她动了动嘴唇,有些木然的吐出了两个字:“舅……舅。” 顾克里原本苍白的脸庞立刻变得灰败,眼中的失落是那么的明显,原来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你爱的那个人站在你的面前,却只能喊你舅舅。 “我有点不舒服,想回去休息。”肖唯转过头对着北堂御勉强笑了一笑。 北堂御立刻关切的问到:“你没事吧,脸色这么苍白?要不要我送你去医院?” “没事,我休息下就好了。”肖唯有些用力的抓紧了北堂御的手臂,再抬起眼看他的时候眼睛已经变得又红又湿,像是下一刻就要哭出来。 北堂御立刻心疼的不得了,马上说:“好,我让麦甜先送你去休息室,接下来的一切都交给我。” “我走了。”像是再也忍不住,肖唯提着裙子,穿过重重光影帘幕,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中,坚决的没有回头,也没有一丝犹豫。 正文 第329章:新娘逃婚了 第329章:新娘逃婚了 往远处奔去的时候肖唯什么也没想,只觉得脑海中一片空白,她终于明白,想要彻底放下一个人竟是这样的艰难,像是要把她的心狠狠的从身体里撕扯下来,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比当初顾克里离开她的时候还要痛上百倍千倍。 她的心头是压抑不住的慌乱,额头上的汗在不停的往外冒。身体也在不停的颤抖,她只想快点离开这个让她窒息的地方,她怕再多待一刻,再多看那个人一眼,就会忍不住当众失声痛哭出来。 为什么命运要这样捉弄她,曾经的爱人成了自己的舅舅,她以后要怎么面对北堂御? 她像一只无头苍蝇般到处乱奔,身后却传来一阵脚步声,是有人追着她出来了。 这个时候追出来的要么是北堂御要么是顾克里,可无论是哪一个,她现在都不想见。 因为她已经做出了选择,不管怎么样都回不了头,不能重来不能后悔。 她提着裙子尽可能快的跑着,她要离开这里。 可她哪里是身后那人的对手,才跑了两三步就被人一把抓住了手臂。 她倔强的不肯回头于是就被那人顺势扯入了怀中,不用回头只凭着鼻尖隐约传来的香水味她就知道,来的人是顾克里。 肖唯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揪了起来,身子明显的晃了晃。 她很想就此逃开,可是她知道她不能,顾克里抓着他的手是那样的用力,像是要把她捏碎一般。 可她回不了头,所以就算再痛也只能咬牙往前走,她闭了闭眼,用一种无比冷漠的声音说到:“放手。” “不放,你还欠我一个解释。”顾克里的声音在背后响起,素来温和的声音之中竟也带了一丝凛冽。 “我,欠你一个解释?”肖唯有些自嘲的转过身看着顾克里。 “是的,为什么不等我。”顾克里的眼睛定定的落在肖唯的脸上,他的面容很严肃,好像自己索要这个解释是多么的理所当然,好像当初执意离开不肯解释一句的人是她。 肖唯回望着顾克里的眼睛,他的眼睛,沉着的犹如古井,里面的自己面容哀切,她盯着看了好一会儿,一瞬不瞬,可她现在是多么的想笑,笑她竟被他说成了负心人。 “我为什么不等你?你不是不让我等吗?当初我哭着求你别离开的时候你说的是什么?你说你必须要走。好啊,既然你这么坚决不肯为我多停留一秒,那我就放你走,默默的等你。我给你发了那么多的短信,打了那么多的电话,你回过一次吗?你接过一次吗?我伤心难过失落被人欺负的时候你在哪里?我需要一个可以依靠的肩膀的时候你在哪里?你说,我还要不要等你?” 顾克里无言以对。 “那为什么偏偏要是他,他是我的外甥,你们……”他痛苦的闭上眼。 “是啊,为什么偏偏是他?犯错的是我们两个,我不该爱你,更不该对你念念不忘,可他是无辜的,他……在我最孤独的时候出现在我的面前,给我依靠,给我温暖,给我无尽的爱。所以,哪怕是我自己痛不欲生,我也绝不能让他受一点伤害,你是他的舅舅,就更应该为他着想了。” “你说这话说是什么意思?是想让我就此隐瞒我们的过去吗?”听到肖唯这样说他心头有些震动。 “是,除此之外你还想怎么样呢?”肖唯冷漠的说到。 “……那你爱不爱他?” “爱。”她没有丝毫的犹豫,坚定的答到。 说完就用力甩开了顾克里的手臂,大步往前走去。 她的脚步越来越急,脚下的高跟鞋狠狠的敲在地板上,像是急于逃离这个让她绝望的地方。 顾克里疾走两步,像是要追上去,肖唯却又猛地回过头来,眼神冷漠的盯着他:“别再跟上来,我们……再也不要见面了。” 他向前一步追问到:“那你还爱不爱我?” 她撇过头不肯对上他的视线:“……别问了,问了也没用。” 他固执的不肯松手:“我只想知道这个。” 她抬起眼怔怔的看着他:“……不爱了。” 他刚要开口说她撒谎说她骗人,却看到肖唯眼里压抑的泪光和无法掩饰的痛苦。 顾克里心头一阵悲痛,他伸手抚上她冰凉的脸颊:“我还想说,以后走路别这么风风火火的,再扭了脚可就没人背你回家了。” 肖唯原本想推开他的动作不由的顿了一下,滚烫的热泪立刻滚落了下来。 这次,她没有甩开他的手,只是抬着泪汪汪的眼睛狠狠的瞪着他:“既然这么心疼我那当初为什么要走?除非是得了绝症不能告诉我,要不然今天你一定要给我一个理由!” 她的双手紧紧的捏成了拳头,有些尖锐的指甲狠狠的抠着掌心,留下一个个雪白的月牙,唯有身体上的刺痛才能克制住想要对着他大吼大叫不停的质问的冲动。 这个问题在她心中横隔了近两年的时间,这段时间她一直在不停的自我怀疑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才逼得他一声不响的离开? 还有,他到底有没有爱过自己,要不然怎么可以这么狠心,一次也不联系自己。 好不容易见了一次面,又是那样决绝冰冷的态度,用一条约定困住了她追随他的脚步。 顾克里看着肖唯紧咬着自己的下唇,原本绯红的嘴唇变得一阵青白,因为压抑着怒气她的呼吸有些粗重,身子微微颤抖着,她的心情已然十分迫切。 顾克里莫名的有些羞愧,他宁愿是因为自己快要死了才不得不离开肖唯,而不是因为另一个女人才离开她的,至少这样也不算辜负她的深情。 可他到底是辜负了,还自私的用一个三年的约定让她陪着自己一起苦苦等待备受煎熬,他是最没资格质问她的人,也是最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想到这里,顾克里拉着肖唯手臂的手不由的松了一松,脚步也略微往后退了一小步,他靠在墙上面露痛苦的说到:“我离开你……是因为……我……” 这样的理由说出来她肯定是不能理解的,现在想来连自己都不免觉得有些难以启齿。 “什么?” “因为我突然得知,我的前女友……生下了我的孩子。” “什么!”肖唯震惊的问到,她不敢相信自己刚刚所听到的,这个消息对她来讲无异于平地一声雷,将她炸的体无完肤。 “当初和她分手的时候,她没说要把孩子生下来。而且因为是她先提出分手的,我很难过,就没再关注她的消息,躲到了大学里独自疗伤。可是我没想到,我会遇见你,你就像是一道明媚的阳光,突然照亮了我黑暗的人生。我不受控制的被你吸引,忍不住的想要一再靠近,和你在一起的日子是我最开心的时光,直到,我得知她把孩子生了下来,一个人过的很艰难。我心里放不下她,我对她还有责任,所以……” “所以你就放弃了我?”肖唯觉得这像是一个最好笑的笑话,可悲剧的是,她是这个笑话的主人公,所以无论怎么张着嘴也都笑不出来。 “当初,在你们两个之间做出这样的决定我也很痛苦。要放弃你是那么的不容易,可是我和她之间还有一个未了的心结,我必须找到她,得到那个答案,我才能全心全意的放下过去,和你在一起。” “那你完全可以告诉我啊?为什么什么都不说就走掉?你难道不知道,你走的那一天也在我的心底埋下了一个大大的心结?” “你让我怎么告诉你?如果我告诉你我是要去找我的前女友,你还会等我吗?” 肖唯不禁被问住了,是啊,如果她当初知道顾克里心里还有他的前女友,并且那个前女友还给他生了一个孩子的话,她会接受他并且愿意一直等下去吗? 一时之间,她不知如何回答。 顾克里仿佛预料到会是这样一般,他的表情一下子苦涩了许多:“我舍不得你,又放不下她,所以只好用三年约定来为自己找一个脱身的借口,我告诉自己,如果三年后我还是没有找到她的话我就回来找你。” “那如果找到了呢?”肖唯木然的反问。 顾克里表情一滞,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他的爱就是这样,深沉又自私,怕说出来之后她会头也不回的离开,所以宁愿让她继续葫芦糊涂的等下去,可结果呢,当真相揭开的时候,她只是受到了更大的伤害,然后,也毫不犹豫的离开了他。 肖唯抬起眼来看着他,此刻她的眼中已经没有了眼泪,她为了这个男人已经伤过无数次的心,再想哭也哭不出来。 可心里还是忍不住一阵阵的心寒,她心寒的原因就是因为此刻顾克里的沉默。 “如果找到了,被放弃的那个还会是我,对吗?”她有些灰心的问着,这样在自己的心口狠狠的扎上一刀,不过就是为了让自己死心的更彻底,唯有将鲜血全部流干净,才能将他从心里彻底拔除。 “……小唯,我是真的爱过你。”顾克里忍不住一阵阵的自责,如果他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一开始就无论如何都不要爱上她,也不要让她爱上自己。 “爱过?”肖唯苦笑着吸了吸鼻子,硬生生的将又红又热的眼眶里的眼泪给逼了回去,她说过,决不再为这个男人掉一滴眼泪,“什么是爱?老师,连你也不懂呢。你的爱满是伤害。” 顾克里静静的看着她,眼中满是自责:“对不起。” 正文 第330章:爱过还是错过 第330章:爱过还是错过 “真的爱一个人就不会说对不起,可见老师你的爱,也是掺杂了阴谋与算计的,并不曾像我一样,完全的付出真心。真心……多么难得东西啊……老师,你自然是不会有的,我自然,也就得不到。”她脸上自嘲的笑容渐渐被哀伤弥漫,他心头一阵刺痛,忍不住伸手将她揽入怀中,怀抱中的她是这样的柔弱,小到轻轻一圈就能将她整个人抱了个满怀:“对不起,我这样伤害了你。” 肖唯没有动,这样的怀抱,这样的歉意都不是她想要的,有时候什么都不知道比什么都知道要幸福的多。 “如果那个人不是北堂御,我一定把你抢回来,再也不管什么道义和责任,只一心一意的爱你一个人。” 肖唯一时无话,仿佛被这样的对话给伤的体无完肤筋疲力尽,她需要时间来治愈鲜血淋漓的伤口。 这样的静默之中却突然传来一声暴喝:“你们在干什么?” 来的人北堂御,他双目赤红的看着前面紧紧拥抱着的两个人,一个是他刚刚订婚的未婚妻,一个是他最最崇拜的舅舅,他不明白,才刚刚见面的两个人怎么会抱在一起。 刚刚在台上,肖唯说不舒服要先回去休息之后,舅舅说有礼物忘了给肖唯也跟着追了出去,留下自己一个人和宾客们寒暄。 这时候肖雪儿却突然出现在他身后,小声的对他说:“北堂御,我有东西要给你看,跟我出来一下。” 她得意洋洋的笑容之下是压抑不了的狠毒,北堂御立即皱起了眉头:“你怎么进来的,我不记得有给过你请柬。” 肖雪儿对于他的冷漠丝毫的不以为意,反倒接着说:“你要不要看,不看得话我保证你一辈子都会后悔。” 这种话在林婕那里已经听过无数次了,北堂御自然不会再上当,他冷哼一声:“你是现在自己走,还是待会儿要我让保安把你从这里丢出去?” 肖雪儿面色一僵,豁出去似的从随身的手提包里拿出了一叠照片:“这些都是肖唯那个贱人在外面偷人的照片,你要是不想看的话我就让在场的其他人看看好了。” 说着她竟像是要把照片撒出去。 听到是和肖唯有关的,北堂御不敢掉以轻心,急忙一把抓住她的手让她不能撒野:“你到底想干什么?” 肖雪儿得意洋洋的笑了:“我只是想让你看看,你心目中的白莲花是多么的淫荡和下贱。” “你跟我来。”北堂御砰的一声把酒杯押在了桌面上,然后转身朝通往休息室的走廊走去。 “到底是什么东西?”北堂御站定生气的问到。 肖雪儿把照片递到北堂御面前,嘴角挂着一丝嘲讽的笑容:“你自己看啊,看完记得吃速效救心丸。” 北堂御狐疑的接过照片一看,结果立刻瞪大了双眼,照片上穿着宽松浴袍的肖唯和李斯时衣衫不整的纠缠在一起,背后是一面大大的镜子,两个人姿势暧昧无比,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们在干什么。 捏着照片的手不禁紧了又紧,像是要把照片捏的粉碎。 肖雪儿啧啧了两声:“只是看到这样的照片你就受不了了?我那还有更香艳的,你想不想看?” 北堂御一把将照片撕的粉碎扔在地上,然后双手用力掐住肖雪儿的脖子压在了墙上,他语气冷冽的质问着:“这些照片是哪里来的?” 肖雪儿被掐的差点喘不过气来,一边翻着白眼一边却还在想着,那个人果然没有骗她,北堂御看了照片之后非常非常的生气,很好,她就是要惹他生气,就是要他不开心。 想到这儿肖雪儿不怕死的笑了笑,她的眉梢高高的挑起,眼里是浓浓的嘲讽:“你会这么生气是因为你发现这些照片都是真的不是合成的是不是?哈哈,北堂御,你百般算计万分精明又有什么用,还不是被肖唯那个贱人玩弄于鼓掌之中?” “你再敢说她一句坏话我就把你从这里扔下去你信不信?”北堂御的手又紧了紧,眼神凶狠无比。 北堂御身后的窗户正开着,肖雪儿怕他真的把自己扔下楼吓得立刻收敛了神色,嘴里却还喋喋不休的威胁着:“你别冲动啊,你以为我来之前没做准备吗?我把底片放在一个朋友那里了,要是我今天没平安回去的话她明天就会把照片洗个几百份,每个报社发一份,看到时候谁比较难收场。呵呵,金酋总裁未婚妻暗夜偷情,这标题真是想想都觉得刺激。” 北堂御一把甩开她:“黑帮电影看多了吧你?说吧,要多少钱你才肯把底片交出来。” 肖雪儿笑的一脸狰狞:“我要整个金酋,你给不给?” 北堂御丝毫没有犹豫,英挺的眉目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的魅惑:“那有什么问题。” 反正金酋也不是他的,给出去了也没觉得心疼。 听到他这么爽快的回答肖雪儿一怔,这和她想象的完全不同,在她的想象中北堂御应该是无比犹豫难以取舍,最后因为舍不下偌大的家产而自动放弃了肖唯,到时候她就可以狠狠嘲笑一番他们两个,什么狗屁爱情,到头来还不是抵不过荣华富贵。 可是,现在…… 让北堂御伤心难过的目的并没有达到,肖雪儿很是不忿,她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差点就上了你的当。就算金酋给了我只要你把所有的技术人员带走我也只能得到一个空架子,过不了多久还是会破产,北堂御你也太阴险了。” “看来你也不是那么的蠢。”北堂御俊目一眯,眼中划过一道冷光,“那你不如再聪明点,把底片交出来,我还可以考虑放你一条生路,不然……哼!” “交出来我才没了生路,”肖雪儿往后退了退,脸上的笑容越发的阴险,“放心,我不会要你的金酋,我只要你现在就宣布和肖唯取消婚约,然后,这一生一世都不可以娶肖唯。” “你说什么?”北堂御看她的目光越发的森冷,就像是在看一个疯子。 “我说什么你听得很清楚。” “不可能!”北堂御冷声拒绝。 “你没有说不的权利,要不然明天各大媒体的娱乐头条就是肖唯的艳照,你信不信?” “你这个神经病……”北堂御正要发火却忽然听到一个女人的哭声,那声音和肖唯的十分相像,他立刻朝窗外四处张望,然后通过另一边的窗户发现了肖唯的身影,她好像在和什么人争论着什么,因为角度的问题他看不到那个人的样子。 他立刻抛下脑袋有点不正常的肖雪儿朝肖唯那边跑去。 “喂……”没有达到目的肖雪儿十分的不甘心,想了想之后也跟了上去。 北堂御快速跑了过去,满脑子都是肖唯的哭声,她不是轻易会哭的人,肯定是发生了什么特别的事才会让她那么伤心。 结果,他却看到肖唯和他舅舅顾克里紧紧的抱在了一起,万分吃惊的他不禁脱口而出的喝道:“你们在干什么?” 听到这突如其来的暴喝,肖唯吓得立刻将顾克里推了开来,然后满眼惊惧的看着阴沉着脸的北堂御。 北堂御面容阴沉如修罗,她和李斯时暧昧不清自己尚能忍耐,但是和自己的舅舅,绝对不可以! 他一步一步的靠近肖唯,眼神阴鸷的盯着她,声音冷的像是冰刀:“你们在干什么?” “我……我……”肖唯紧张的心都揪了起来,她眼神闪烁的说到,“我……我刚刚差点摔倒,是老……是舅舅他刚好扶住了我。” “是这样吗?”北堂御转过脸眯着眼盯着顾克里,“舅舅?” 顾克里张了张口,在发现肖唯一直用那种小鹿般胆怯仿佛受到惊吓的眼神看着自己的时候,从来不对外甥撒谎的他第一次选择了谎言:“是的,是这样。” 看到肖唯这样,顾克里心里是说不出的酸楚感,肖唯会这么紧张肯定是非常在意北堂御的感受吧,难道说她真的爱上他了?原来,她真的不会再等着自己了。 北堂御心中还是疑惑万分,来之前他分明听到肖唯哭了,而且情绪还很激动的样子,如果仅仅是摔倒肯定不是这样的,他们两个之间一定有什么事瞒着自己。 他刚要开口说些什么,旁边却忽然传来一道有些尖锐的女声:“安东尼?” 三个人不约而同的转过头去,然后就看到肖雪儿瞪着眼张着嘴仿佛看到外星人一般不敢置信的眼神。 “你是?”顾克里疑惑的问到。 “我是……我是雪儿啊。”肖雪儿有些激动的说到,“就是上次,你说你要和我结婚来着,你不记得了?” “什么?”顾克里的表情更加的疑惑了,他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下肖雪儿,确认她是自己绝对不会喜欢上的类型之后冷淡的说到,“不好意思,我想你可能记错了,我真的不认识你。” “不可能,为了你我都和北堂御主动解除婚约了,你还说你不喜欢忘恩负义的女人,北堂御帮过我我不能抛弃他,所以我就把肖唯送给他当做补偿了,你看,他们现在不是过的很好?今天还订婚来着。” 肖雪儿此话一出立刻激起千层浪。 北堂御想起来了,舅舅是接近过肖雪儿来着,然后让他们两个顺利的解除了婚约,为了挽回面子他还特意和一个女明星乱搞,故意制造了一个绯闻。 肖唯呆呆的站着,她刚刚似乎听到了一些有用的东西,可那消息来得太突然她一下子抓不住重点,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呢? 正文 第331章:这些照片哪里来的 第331章:这些照片哪里来的 “……是你?”顾克里眯着眼想了一会儿,对肖雪儿的长相的记忆虽然还是很模糊,可如果要说和北堂御有过婚约的女人他还真记得一个,只是让他没想到是,她竟然和肖唯是认识的,他的目光在肖唯和肖雪儿之间不停的游移,“你们两个是什么关系?” “同父异母的姐妹。”肖雪儿十分不爽的答到,为什么好男人的目光总是停留在肖唯身上,难道她不美吗? “你们竟然是姐妹?”顾克里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那么也就是说自己的外甥先后和一对姐妹分别订婚了?这种大姨子变身未婚妻的戏码还真是闻所未闻。 “你刚刚,是不是说,是你设计让肖雪儿和北堂御解除婚约的?”肖唯屏住呼吸试探的问到。 “为什么这么问?”顾克里吃惊了一小下,然后意识到也许她还不知道北堂御和肖雪儿有过婚约,这个消息对她来讲冲击性未免太强烈了一点,出于对她的保护顾克里犹豫了一下之后说到,“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我没有同意他们两个的婚事,他们也很快就解除婚约了。” “这么说……真的……真的是你?”肖唯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那种五雷轰顶的感觉让她几乎窒息。 她不会忘记自己和北堂御是怎么纠缠在一起,是肖雪儿给他们两个下了药让他们两个稀里糊涂的睡了一觉然后第二天被家里的人发现。 她从没有想过肖雪儿为什么要这么做,可现在,这样残酷的真想就这样摆在了她的面前,容不得她有丝毫的退缩。 原来,这一切的幕后黑手,竟然是她曾经爱如生命的顾克里。 “你怎么了?”顾克里直觉有什么不对。 “怎么会……怎么会?”肖唯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整个人浑浑噩噩的好像随时要瘫软在地。 怎么会是他?不,这不是真的,她不信她不信! “你怎么了?”北堂御发现她神色不对立刻把她抱在了怀里。 顾克里别开了视线。 “……我没事,没事。”肖唯推开北堂御,她哆哆嗦嗦的靠在了墙上,却根本站不住,一次又一次的差点跌坐在地上,双眼无神的像失去了灵魂的布娃娃。 “你怎么了……”熟悉的声音出现在耳畔。 肖唯抬起眼看他尚未开口就已经先泪流满面:“你……你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会是你?” “你到底怎么了……”顾克里的呼吸一窒,她的眼神是那么的哀伤,那么的绝望,绝望到让人心寒。 北堂御不动声色的挪开顾克里放在肖唯肩膀上的手,然后将肖唯整个人揽入怀中,他抱着她低声安慰着:“没事了,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 他明白肖唯这么激动的原因,原来她虽然从来不说,可是那一夜还是她心里过不去的一道坎,她总是刻意让自己忘记那些不愉快的过去,可没想到,简介造成她不幸的那一个人就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而且那个人将来还会成为她的舅舅,成为她的家人,她会接受不了也很正常。 “啊!!!”肖唯终于失声痛哭,而她的心早就碎成了碎片。 看到她泪流满面的样子北堂御顿时心痛不已:“我爱你,我爱你,小唯,我爱你。” “带我离开这里,求求你,带我离开这里!”肖唯抓着北堂御的衣服苦苦哀求着。 看着肖唯哭的泣不成声的样子,顾克里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的揪住,他多想冲上去把肖唯紧紧抱在怀里,可是现在,肖唯已经不再属于他了,他也再没有资格,成为能够守候她的那个人。 “好,我们现在就走。”北堂御一手搂住肖唯的脖子,另一只手穿过她的腿弯,腰部一用力就用公主抱的方式将她抱了起来。 肖唯整个人缩在北堂御的怀里,依旧哭泣不止,眼泪打湿了他胸前的衣襟,眼泪的冰冷仿佛穿过衬衫和胸膛直到他的心底,北堂御的心里一阵心痛。 “舅舅,我们今晚就在这边住下了,你要是还没找到住的地方就照旧去我家住吧。”北堂御转过头对顾克里说到。 顾克里急忙把所有关心的情绪掩藏了下去,他点了点头说到:“我自有安排,你不必挂心。” 听到顾克里这么说北堂御也就没再多说,抱着肖唯就走了。 顾克里关切的眼神一直跟随着他们。 “他……他刚刚叫你什么?舅舅?”一旁正笑得得意的肖雪儿在听到北堂御这么称呼顾克里的时候整个人都懵了。 她的思绪一时之间混乱无比,想了好一会儿才想明白其中的关键,如果顾克里是北堂御的舅舅,那也就是说他们两个早就认识,那他为什么还要横插一杠故意跳出来破坏自己和北堂御的订婚? 她充满狐疑的目光一下子就落到了顾克里的身上:“你该不会是暗恋北堂御吧,所以只要是他的订婚宴你就要出来破坏?” 想到肖唯刚刚伤心欲绝的样子,她越发的确信肯定是顾克里和肖唯说了什么她接受不了的事,难道顾克里竟然是个gay?想到这儿肖雪儿看顾克里的眼神都变了,带着一点点的惊讶和许许多多的狐疑。 顾克里自然是不知道她已经想了这么多的,只是在听到她那些胡言乱语的话之后顿时满脸黑线,他冷冷的说到:“你想多了。别忘了,你和北堂御的婚约是你自己主动取消的,因为你看上了比他更有权势的男人。” 肖雪儿被戳到了痛处不免立刻炸毛:“如果不是你当初可以引诱我会这么禁不住诱惑吗?可我没想到你竟然是这么阴险的一个人。” 顾克里冷哼一声:“你想不到的事情多了去了。真看不出你这样的人竟然会是肖唯的妹妹。” “我怎么了?我有什么不好?我从来不觉得自己比肖唯差。”肖雪儿自我感觉良好的说到。 “云泥之别,你是不会懂得。” 说完顾克里就想绕开肖雪儿往外走,既然肖唯已经和北堂御走了,那么现在他也应该去找温安了。 可是肖雪儿并不甘心,她快步上前拦住顾克里:“不行,你一定要给我说清楚,不然我绝对不会让你走的。” “让开!”顾克里冷冷的说到。 “你别以为我像肖唯那么软弱,被你随便说了两句就哭哭啼啼,我现在就想知道你为什么要骗我。”肖雪儿蛮横的说着。 “肖唯?在哪里?”正在这时背后却突然传来一道女声。 两个人同时回头,率先看到的就是走过来的麦甜,她的身后还跟着另外一个人。 麦甜见到顾克里顿时又激动了,她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开心的说到:“顾总裁好。” 顾克里一直是她最敬佩的人,不但是因为他工作能力超强而且还是因为他有一种独特的人格魅力。再说他刚刚在订婚宴上顾克里从天而降的动作实在太帅了,可惜她还没来得及和他打招呼他就往后台跑了,现在在这里见到他当然很开心了。 可是旁边还站着一个让她无比糟心的女人,肖雪儿,她的脸色顿时一变:“你又来干什么?他们两个已经订婚了,你彻底没戏了还是赶快滚吧。” “你算个什么东西,竟然敢这样对我说话。”被麦甜说滚,肖雪儿是怒从心头起,她一个跨步上前就要和麦甜杠上。 “啊!”跟着麦甜进来的另外一个突然尖叫了一声,然后跟见了鬼似的,立刻拔腿就跑。 听到叫声顾克里下意识的转过头看了一眼,然后他愣了一下,眼前这个成熟知性的女人怎么和叶温安长的那么像,除了气质不一样之外容貌简直一模一样。 在他呆愣的一瞬间那个女人已经朝出口方向跑去,顾克里的脑海里立即浮现了一个想法,那个人就是叶温安。 想到这儿他一刻也没犹豫立刻追了上去,嘴里还喊着她的名字:“叶温安,你给我站住!” 听到他的喊声女人显然吃了一惊,差点摔倒在地,还没站稳又开始逃命似的往前奔,好像后面有鬼在追她一样。 她不要命的逃跑的姿态已经让顾克里确定,那个人就是叶温安。 只是没想到,六年不见她的气质竟然发生了这么大的改变,再不是从前那个风风火火没心没肺的小丫头了。 看着风一样从自己身边席卷而过的两个人肖雪儿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过了很久才怒吼到:“顾克里,你给我回来,把话给我说清楚。” 听到肖雪儿竟然这样肆无忌惮的喊着自己最尊敬的老板的名字,麦甜气的不行,她也懒得再和这个女人废话,直接拨打了大堂经理的电话,说这里有一个混进来的疯子,让他立刻带人来把她赶走。 肖雪儿气的脸色发青,冷哼一声之后说到:“我不会放过你的。” 麦甜啧啧了两声:“哎哟我好怕哦,有本事你放马过来啊,姑奶奶我才不怕你。” 见她没有被吓到,肖雪儿跺了跺脚,在狠狠瞪了麦甜一眼之后只能灰溜溜的走了。 再说顾克里一个劲儿的追着温安跑,直到追出酒店跑到大街上才把她拦下,几年不见温安的跑步速度还是那样的惊人,简直动如脱兔。 正文 第332章:你跑什么 第332章:你跑什么 “你跑什么,就这么怕看到我?”顾克里一把抓住叶温安的手臂让她没办法再逃跑。 可叶温安岂是那么容易认输的人?被抓住之后她没有求饶,只一言不发的伸出手就朝顾克里的脸上挠去,下手之凶狠仿佛见了不共戴天的仇人。 顾克里吃了一惊,下意识的就往后退去手也不禁松了开来。 趁着这一瞬间的松懈温安立刻抬腿朝顾克里的小腿踹去,她穿的是尖跟的皮鞋,这一脚是直接用鞋跟踹到了他小腿的骨头上,而且还是毫不留情的那种。 顾克里痛的一声闷哼,脸都扭曲的有点变形了。 叶温安却在他吃痛的弯下腰的时候立刻撒腿就跑,不一会儿就消失在茫茫人海之中。 温安那一脚是用了狠力的,如果顾克里现在撩开裤脚看的话就能看到他的腿已经出现一大片青紫了,可是出于男人的尊严他并没有这么做,而是咬牙瘸着腿一步一步往人比较少的地方挪,他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温安会这么恨自己,还有就是她为什么会来北堂御的婚礼,难道说他们两个早就见过面了? 这个想法刚一冒出来就被自己否定了,应该不可能,如果北堂御早就见过温安的话他不可能不告诉自己,因为他明知道自己找温安找的是多么的辛苦。 那,难道她和肖唯的认识的? 一想到有这个可能顾克里的心不免又咯噔一下,如果温安和肖唯认识,那么她就有可能告诉小唯自己是她前男友的事,还有小唯也可能告诉温安他们两个交往过的事,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温安那么恨自己也就能够理解了。 顾克里不禁揉了揉眉心,事情的复杂程度好像远远超过了他的预期,他曾经以为能够在不失去肖唯的情况下尽力补偿温安,可是没想到,前后不过才半个小时的时间,他最在意的两个女人都毫不犹豫的离开了他,想到这儿他不禁一阵苦笑,不知道这算不算自作自受呢?如果当初他不是那么贪心的话,现在也就不会这样了。 可是,他要怎么办呢? 小腿还是一阵阵的抽痛,在这样的刺痛之下他下了一个决心,还是先解决温安的事情吧,等把这件事搞定他再去向肖唯道歉。 打定主意之后他先打了个电话给麦甜,因为刚刚温安是和麦甜一起进来的,说不定她们两个认识,也许麦甜能告诉自己温安的去处。 电话接通,麦甜却说她根本不认识叶温安,刚刚只是在外面碰到,温安问她肖唯在哪里,她刚好要找北堂御所以两个人就一起过来了。 挂掉电话,顾克里的心不禁又凉了半截,原来温安和肖唯真的是认识的,这也难怪温安刚刚会下脚那么狠了,估计是把自己当成了花花公子。 正苦恼不已的时候手机又响了,是他的特助维森打来的电话,维森说李斯时给的地址是正确的,他已经打听到了温安的具体住址,而且他还和房主核对过信息,租房的人是叶温安没错。 “好,我现在就赶过去。”听到这个好消息,顾克里兴奋不已,腿上的伤也不是那么严重了,当下立即开车前往维森说的地址。 等顾克里赶到叶温安的住处的时候维森已经在门口等着了,见到他来维森立刻快步上前,恭恭敬敬的说到:“总裁。” 顾克里面无表情的盯着眼前的门问到:“就是这里?” “是的。”维森肯定的答到,不过过了一会儿之后他又说到,“我在这里已经等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可是这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没看到人出来也没见人进去,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有这种事?”顾克里眯了眯眼,他刚想抬手敲门,在看到门上的猫眼之后又退到了一边,然后示意维森上前,“你来。” 他刚和叶温安不欢而散,如果这个时候让她发现自己就站在她的门外她肯定是不会开门的,所以还是换一个眼生一点的人好一点。 维森按照指示上前敲门,可是敲了很久依旧没有任何回应,这说明温安很有可能不在家。 难道她还没有回来?顾克里如是想到。 其实温安已经回去了,只是不是回到这里而是回到北堂御在东城的小公寓而已,再说北堂御和肖唯今晚会住在like酒店,也没有回到这里,所以他们敲门自然是不会有人回应的。 “总裁,怎么办?”维森问到。 顾克里想了想之后说到:“我们先回去吧,你找个人来盯着这里,一有消息立刻向我汇报。” “是。” 再说肖唯和北堂御此刻正躺在like酒店总统套房的大床上,纠缠不已。 北堂御手脚并用的缠住肖唯,低声问到:“怎么样,还难受吗?” 肖唯满脸潮红的摇了摇头,雪白的贝齿轻轻咬着殷红的唇瓣。 北堂御一把罩住肖唯的后脑勺,将她的脑袋霸道的摁进怀中,却温柔的说到:“别哭了,你看你,眼睛红的像兔子,鼻子红的像胡萝卜。” 北堂御故意说着奇怪的话想要逗肖唯开心,可是肖唯却仍旧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沉默的靠在他的怀里。 北堂御心里默默的叹了一口气,他本以为经过自己不懈的努力肖唯差不多已经对那一晚的事情释怀了,可是没想到在遇见舅舅之后她又缩回了自己的壳中。 也许现在让她在意的是始作俑者是他的舅舅吧,毕竟是亲人,被亲人算计是再痛苦不过的事情了。 因为全部心思都系在了肖唯身上,北堂御没来得及思考为什么肖唯在见到顾克里的那一刻表情是那么的哀伤,还有舅舅又为何一脸苍白。 北堂御安抚的拍了拍肖唯的背部:“乖,别哭了,要不然容易头痛。我去给你拿个冰袋敷一下眼睛。” 说着北堂御就想起身去拿冰袋,肖唯却紧紧的抓住他的衣襟不让他走:“不要。” 北堂御顿了顿,又问到:“那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肖唯还是摇头:“不要,就这样陪着我。” “好吧。”北堂御立刻躺下,然后又紧了紧手臂,“那你再睡会儿?” 肖唯把脑袋深深的埋进北堂御的胸膛里,没有再说话。现在她的脑子真的很混乱,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虽然她很清楚自己和顾克里的关系绝对不能告诉北堂御不然会引起一系列的恶果,毕竟没有哪个男人能接受一个和自己舅舅交往过的女人,可是她又不想对北堂御撒谎,在不知道顾克里是他舅舅之前她也许还能一个人背负着这样的秘密一直活下去,可是现在那个人就那样活生生的出现在她的面前,并且将来还会一直见到,她真的没信心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北堂……”肖唯张口低低的喊了一声北堂御的名字。 “怎么了?”北堂御也低声回到,像是怕吓着肖唯似的。 “我……有件事……不知道该不该和你说……”肖唯犹犹豫豫的说着。 “什么事?”北堂御拍着她背部的动作顿了一顿,不过很快又恢复了正常的频率。 “我……”肖唯抬起头看着北堂御的眼睛,他的眼睛是那么的清澈温暖,里面自己的样子是那样的清晰,她的呼吸不由的变得急促起来,想要张口解释什么,可是喉咙却像是被人紧紧掐住一样,发不出半点声音,她想,她还是没有勇气说出口。 原本解释的话到了嘴边却成了试探:“你说过你爱我的,是吧?” 看她那么紧张的样子北堂御还以为是多么严肃的事情,没想到她却问了这个,顿时有点哭笑不得。 他笑着点了点肖唯的额头:“傻丫头,当然,我爱你,只爱你。今生来世。” “那……那无论怎么样你都不会离开我的,对吧?”肖唯有些急切又有些担心的追问到。 北堂御盯着肖唯看了又看,随后疑惑的问到:“你怎么了?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心中却在不断琢磨,难道她知道自己知道孩子不是自己的了所以才会这么焦急和担忧? “没怎么,我只是想问问,”肖唯眼神胆怯却又执着的盯着北堂御,“快说,说你无论如何都不会离开我。” “好,无论怎样我都不离开你,天上地下不离不弃。”北堂御肯定的答到。 “哦,那就好。”得到北堂御答案的肖唯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她喃喃自语的说到,“就算以后你知道了也没关系了。” “什么?”北堂御没有听清她的话。 “没什么。”肖唯急忙矢口否认,“我困了,想睡觉。” “哦。”北堂御虽然有些疑惑却没再多问,抱着肖唯就睡了。 再说肖雪儿在麦甜那里吃了瘪之后怒气冲冲的回到了自己家里,才刚进门她妈妈就惊慌失措的把她拉到一边:“今天又来了一个陌生快递,依我看很有可能是那个人寄来的。” “什么?又来了?东西在哪里?”肖雪儿的眼中顿时燃起了一道火光,她兴奋的全身的血液都在。 今天她拿到的那些照片也是那个人寄来的,虽然她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但是她明显可以感觉到那个人和她一样讨厌肖唯,他们绝对会是最合拍的搭档,联手消灭肖唯那个贱人。 正文 第333章:让肖唯那个贱人死无葬身之地 第333章:让肖唯那个贱人死无葬身之地 “东西我放你房间了,一直等你回来再看呢。”肖太太也兴奋的说到,其实按照她原来的设想是直接把这些照片摔在肖唯面前,到时候肖唯为了保住她北堂太太的身份一定会乖乖的把手里的股权交出来的,可是雪儿说把照片给北堂御看更好,只要肖唯没了北堂御的保护,到时候还不是任由他们揉捏。 想到这儿肖太太又追问到:“你今天不是去他们的订婚宴了吗?怎么样,成功没有?” 一说起这个肖雪儿就来气,顿时一张脸拉的老长,气愤的把包摔在了地上之后然后开始添油加醋的把订婚宴上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听到自己女儿受到了这样的侮辱肖太太立刻气不打一处来,她拍着桌子愤怒的说到:“实在是太过分了,北堂御竟然不相信你,还有那个什么安东尼竟然是和他一伙的,那个叫什么甜的烂蹄子算什么东西,竟然敢这么对你!” 肖太太丝毫没有为自己女儿去别人的订婚宴捣乱的行为感到羞耻,反倒开始责骂那些不肯配合她女儿捣乱的人,可见这人不但心胸狭窄而且还特别以自己为中心,总把自己当成太阳,所有人都得围着他们打转。 “哼,我们现在就去看看那个人到底寄来了什么,这次一定要把肖唯搞死才行。”肖雪儿神色凶狠的说到,娇媚的脸蛋上上过一丝狰狞,整张脸都因为嫉妒开始变得扭曲。 母女两个兴冲冲的来到肖雪儿的房间,然后迫不及待的开始拆包裹。和上次一样,包裹里面是一个牛皮袋子。 肖雪儿捏了捏袋子说到:“好像是纸之类的东西,难道又是照片?” “快,快打开来看看。”肖太太催促的说到。 肖雪儿激动的打开袋子然后把里面的东西倒在了桌子上,一份用a4纸打印的文件掉了出来。 “什么东西?”肖太太立刻抓起文件胡乱翻着。 “给我。”一想到有可能是可以扳倒肖唯的东西肖雪儿就激动的不行。 可是越往下看她的脸色就越发的苍白,她浑身的力气都像是被抽走了一样瘫坐在椅子上,不敢置信的说到:“怎……怎么会这样?” “怎么了?”肖太太心中一惊,一把抢过文件之后也立刻跌倒在地,“怎么会这样,你当初不是说做得毫无痕迹吗?怎么现在会被人发现?你看看这些文件,一个都不差。” “我怎么知道?”肖雪儿几乎崩溃的说到,“我当初做的时候已经很小心了,有这份文件的除了我就是那个刘德全了,难道是他出卖的我?” “那难道照片也是刘德全寄来的?他把那些照片给你就是希望你把北堂御被戴绿帽子的事情公之于众让他掩面扫地,但是你并没这么做所以惹恼了他?”肖太太惊慌失措的推断着,同时嘴里又不禁开始责骂肖雪儿,“我早就跟你说过了刘德全这个老色鬼靠不住的……这个老色鬼……” “不不不,应该不是他,要知道这件事一旦曝光了他也吃不了兜着走。”肖雪儿双手不自觉的用力握紧,脑中也在飞快的运转着,“现在那个人到底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到底想干什么。” “那现在怎么办?”肖太太神色慌张的问到。 “我也不知道,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看看那个人接下来还有什么指示再说吧。”肖雪儿失魂落魄的盯在桌上的文件,如果这些东西被人举报了的话,那她一定会受到法律的制裁,还有,就是他们家现在的文威集团也很有可能因为受到牵连而倒闭,还有她爸爸,作为公司的股东和经营者,也是逃脱不了干系的。 “哎,本来还以为是天上掉了馅饼,没想到刚吃下去才发现是铁饼。”肖太太哭丧着脸唠唠叨叨的说着。 “这件事应该不会出错的。”肖雪儿冷静下来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仔细的想了一遍。 一开始是她在金酋无意间结识了刘德全,然后刘德全也不知从哪里打听到她的经济公司接着就要到了她的电话号码,三五不时的总打电话给她月她出来吃饭,她一连拒绝了好几次,最后终于推脱不过去才答应了。 不过刘德全这人出手倒是很大方,她要的东西不管多贵他眼睛都不眨一下就买了,这让她对他多少有了点好感。 有一天刘德全约她出来见面说有一个能赚好几千万的大买卖问她愿不愿意。 刘德全说金酋手上现在有一个单子,因为只有一千万所以不想做想找下面的企业代做,刚好肖雪儿家的文威集团也是做电子产品的,如果他们愿意做的话他可以私人暗箱操作一番把这个单子交给他们。 听说只有一千万肖雪儿有点不乐意了,除去成本再除去一些上下打点的费用也就没剩多少了。 当她把这个想法说出来的时候刘德全立刻笑她,说她是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根本不懂这其中的门道,然后还卖起了关子,她可是付出了一个热吻才从刘德全的嘴里套出话来的。 刘德全一脸的高深莫测,说这批电子产品其实就是电子手表,如果金酋来做的话,卖出去几百上千一支,一千万也就一万支手表,当然赚不到什么钱。但如果换成了代理制造的话,成本只需十几块,贴上金酋的商标一样能卖几百上千,这其中的差距可就不能同日而语了。 肖雪儿想了了一下,他们家还有前几年积压的一批电子手表,如果打上金酋的品牌的话肯定不愁销路,而且这几百的差距一个一个加起来的话转眼就变成好几千万甚至能过亿了。 这简直就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啊,一想到可以赚几千万她就激动的什么都顾不了了,为了拿到订单当晚就和刘德全上了床。 刘德全第二天就和他们公司签了约,不过他说因为是暗箱操作所以不能以公司的名义而是以个人的名义签了合同,然后还给了他们很多的商标。 当初他们被几千万的利益给蒙晕了头没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现在想来的确有很多可疑之处啊,难道说这是刘德全借着公司的名义私下制造的产品?如果这样算来的话那应该是属于制造和销售假冒伪劣产品吧?她赶忙上网查了一下,发现销售假冒伪劣产品涉案金额二百万元以上的,处十五年有期徒刑或者无期徒刑,并处销售金额百分之五十以上二倍以下罚金或者没收财产。那她这种几千万的,肯定是要被判无期徒刑的,就算是被判了十五年,她现在二十岁,十五年之后都变成中年大妈了,那可真不是开玩笑的。 而现在桌上的这份文件就是他们当初签订的合同还有她把积压的劣质存货当成优质产品出售的证据,一份能让她在牢狱中度过十五年的证据。 一想到这个肖雪儿就不禁冒出一身冷汗,她咬牙切齿的说到:“我们绝对不可以被这个人牵着鼻子走,自己也要事先想好退路才行。” “什么退路?”肖太太立刻紧张的盯着肖雪儿。 “今天送快递的那个人你看到没有?” “没看到啊,我一打开门就看到这个盒子放在了门口。” 肖雪儿仔细的检查了一下盒子上的快递单,发现是一张字迹潦草又脏又破的纸,基本看不清上面写了什么,如果能够看到清晰一点的信息的话也许还可以找到那个人。 “照我看事情不会这么快就结束的,那个人肯定还会再联系我们,到时候要是送快递的又来了你一定要仔细的询问清楚,看看能不能从快递员嘴里得到关于那个人的消息。” “好。”肖太太精神紧绷的答到。 “还有就是,如果那个人真的找不到的话,我们就要准备好替罪羊。”肖雪儿的脸上闪过一丝凶狠。 “替罪羊?你该不会是想让你爸去坐牢吧?虽然他都那么一大把年纪了可他毕竟是你亲爸……”肖太太有些犹豫的说到。 “当然不是,我怎么会让爸去坐牢?”肖雪儿无语的翻了个白眼。 “那……”肖太太眼中闪过一丝疑惑,然后又惊恐的叫了起来,“你难道是想让我去?不,我不要,我不要坐牢。” “好了妈,你别吵了行不行?”肖雪儿眉心皱的死死的,“你把我想象成什么人了?” “哦,那就好那就好。”肖太太一脸的惊魂未定,“那你是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只能趁着东窗事发之前赶紧把手里的股份卖掉,只要我们和这家公司没有一点关系了,真出了事也查不到我们头上。” “对对对,这真是个好办法,可是我们公司资产这么大,想要一下子把股份全部卖出去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啊,有什么人能够买的起?” 肖雪儿第一次发现自己的妈妈智商低的可怕,她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就这样卖出去当然没什么人买的起啦,而且一下子把手中的股份全部抛出去和容易引起别人的怀疑的,到时候只怕不但卖不掉还会惹祸上身,所以我们只能一点一点的卖。” “一点一点的卖?那要卖到什么时候?只怕还没卖完我们就出事了,”刚说完肖太太就又后悔了,“呸呸呸,我们怎么可能出事,我们绝对不会出事的。” 正文 第334章:怎么会是他 第334章:怎么会是他 “你真是笨死了,一点一点的卖只是假象而已,我真正的目标是肖唯。”想到自己那个完美无比的计划肖雪儿就忍不住想要得意的哈哈大笑起来,“哈哈,这个计划真是太精妙了,这次绝对能够让肖唯那个贱人死无葬身之地!” “你的意思是?”肖太太问到。 “哼,肖唯最怕什么?最怕的就是这家公司改名换姓成了别人的,不然她为什么宁肯一分钱不要也要抓紧手里的股权?她却没想到正是因为太在意这家公司所以这家公司反倒成了她的死穴。只要我们跟她说我们想要卖掉股票,她还不拼死拼活的把我们卖掉的股票给买回去?到时候我们不但可以从她身上大捞一把,而且还能把她送进监狱,你说这个计划好不好?” 听肖雪儿说完,肖太太整个人都惊呆了,她没想到自己的女儿是这样的聪明,又这样的恶毒,完全超出了她的想象。和这样的人成为敌人真是肖唯这辈子最大的不幸,幸好自己不是。 想到这里肖太太不知为何竟然惊出了一身冷汗,她面部肌肉有些僵硬的动了动。 “嗯……这个计划……真是好极了,一石二鸟。” “那当然,”肖雪儿得意的高高的挑起了眉毛,“我从前的人生目标是嫁一个可以给我一生荣华富贵的男人,可现在,我的目标是不惜一切代价,整死肖唯。” 她眼中的凶狠是那么的明显,像是一条阴险的毒蛇,一旦确认了目标是死咬着怎么也不肯松口。 正在这时,肖雪儿的手机响了,竟然是刘德全打来的,肖雪儿以为他要跟自己说什么重要的事就接了,结果那死老头子一开口就问她晚上有没有空,要不要一起出去吃个饭什么的。 吃完饭当然就是去开房了,这个不用说也知道。 现在生意已经到手了她才不会傻乎乎的送上门去给人占便宜呢,便说自己大姨妈来了肚子痛不能出去。 刘德全听到她这么说顿时有点意兴阑珊,没说两句就挂了。 奇怪的是,从来不管她闲事的肖太太竟然问她刘德全刚刚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啊,怎么了?”肖雪儿疑惑的问到。 “哦,没什么,我就随便问问,”肖太太急忙解释到,然后又补充了一句,“我还以为他打电话来是因为也知道了这个事呢,你们不是生意伙伴么。” “是啊,除了生意就没什么联系了,我不太想见到这个人。”一想到刘德全肖雪儿就一脸的反感。 话音刚落,肖太太的手机也响了起来,她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上的来电显示,然后顿时紧张了起来。 “谁啊,干嘛不接电话?”肖雪儿有些奇怪的问到。 “额,啊?”被肖雪儿一问肖太太更紧张了,她结结巴巴的说到,“是……是隔壁那个张太太,打电话来叫我去打麻将,可是你爸不是最讨厌我去打麻将么,我这不就……” “那就去呗,回来爸要是问起来我就说你去东城泡温泉去了。”肖雪儿无所谓的说到。 “好好好,那我这就去了。”肖太太立刻笑容满面的走了。 等她走了好远肖雪儿才想起来,张太太就住在隔壁,如果要找她打麻将的话过来喊一句不就兴隆矿,用得着打电话吗? 不过很快她的注意力又被桌上那一份文件给吸引了过去,这一点小小的疑惑也就被抛之脑后了。 再说肖太太,神情躲闪的回到房间接了一个电话,之后又精心打扮了一番然后就急急忙忙的出门了,可是去的地方并不是隔壁张太太家,而是一家地理位置偏僻的情人旅馆。 她遮遮掩掩的上了楼,在一个房间门口站定,确认房间号没错之后她按照事先的约定开始三长一短的敲门。 可是才敲了第一下房间门就被打开了,里面站着一个腰间仅围着一条浴巾的中年男人。 她快速闪了进去,嘴里还絮絮叨叨的抱怨着:“你怎么不等我敲完暗号就开门啊?万一外面站的是别人呢?” 男人脸上闪过一丝不耐烦:“除了你能有什么人啊?再说我们又没做什么犯法的事情,你怕什么?” 肖太太把包在头上的纱巾取了下来扔在地上,墨镜也扔到了一边,然后就开始解风衣外套上的扣子和腰带。 等她把衣服全部解开之后男人惊呆了,她里面竟然只穿了一件几近透明的蕾丝纱织睡衣。 虽然说肖太太已经四十多岁了,可是身材保养的很好,皮肤也很紧致并没有像其他女人一样松弛。 “怎么样,亲爱的,喜欢吗?” 中年男人再也克制不住,冲上前一把撩开肖太太的透明睡衣就压了上去。 肖剑锋已经老了,根本不能在那方面满足她,这也不是她第一次出来偷人,这个男人也不是她偷的第一个人,所以一点心理压力都没有,反倒舒爽的不得了,脸上的表情既享受又淫荡。 一阵翻云覆雨之后,两人俱是气喘吁吁。 肖太太见男人不说话就撒娇的扭了扭身子:“德全,你怎么不说话?刚刚没有满足吗?” 没错,这个男人竟然是和肖雪儿上过床的刘德全,可是肖太太并不知道他和肖雪儿上过床,她还以为他们两个只是普通的合作关系。 其实在二十多年前肖太太就和刘德全认识,两个人当初还轰轰烈烈的爱过一场,那个时候的刘德全不但英俊潇洒而且还有一份收入丰厚的工作,肖太太为他着迷的不得了,可惜刘德全的父母嫌弃她出身不好不肯同意他们两个的婚事,两个人这才吹了,在不得已的情况下她才选择了另一个备胎肖剑锋。 可是让她没想到的是肖剑锋竟然是结过婚的,她用了好多的手段才把那个女人逼死,成功坐上了肖太太的位置。 生活是越来越好了,可是心里却越来越空虚,直到那天肖雪儿和刘德全签约的时候她也在场随即一眼就认出了他。 签约结束之后她立刻就找到了刘德全,虽然他已经不像当初那样英俊迷人,可是他带给自己心灵上的那种激动是任何人都比不上的。 两个人很快就滚到了一起,缠绵无比。 刘德全摸着她光滑的背脊,淫笑道:“别急,今天不大战三百回合你别想回去。” 肖太太娇羞的拧了一把刘德全的手臂,娇嗔到:“死鬼,讨厌。” 说完之后她不禁又一脸忧愁的说到:“不行,我今晚肯定得回去,家里出事了。” “你老公要死了?”刘德全漫不经心的说到。 “不是,”肖太太犹豫了一下之后说到,“是你给雪儿的那个单子不知道怎么的被人发现了,那人还把合同的复印件寄到了家里,也不知道打的什么主意。” “什么!”刘德全一惊,直接就把肖太太给掀翻了,“怎么会被别人知道?你们把合同给别人看了?” “怎么可能,我们又不是笨蛋,难道不是你?”肖太太惊讶的问到。 “我还没活够呢,怎么可能做这种蠢事?”刘德全皱着眉想了想,然后果断的说到,“这件事你们什么都别说也什么都别做,一切交给我来搞定。” “哦。”肖太太眼珠转了转,她留了个心眼没有把肖雪儿的计划给说出来。 “不行,我得打个电话问问。”说着刘德全就拿起手机走到浴室开始打电话。 他打给的是他在工管局当一把手的哥哥,他哥哥告诉他文威集团已经被人盯上了,能撇清最好,撇不清就赶快走人,先到国外躲一阵子再说。因为一旦出事了,就算他亲自出面也保不了他。 刘德全心里咯噔一下,如果那份合同复印件没被其他人看到的话他也许还能撇清,可是现在那个幕后主使是明显拿到了他犯罪的证据,他怎么可能撇的清,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刘德全又问,到底是谁想整文威集团。 他哥哥说他也不清楚,不过对方来头很大,已经拿到了很多的机密文件,他们想不查都不行了,压力很大。 他哥哥在这里也算是呼风唤雨的一号人物了,那么连他哥哥都顶不住的人,可见对方的势力大到了何等程度,想到这里刘德全不禁出了一身的冷汗,和文威集团牵扯上关系大概是他这辈子做过的最错误的决定了。 打完电话出来之后刘德全也顾不得躺在床上搔首弄姿的肖太太,手忙脚乱的穿上裤子就准备回家收拾东西跑路。“你怎么了,这么慌张?”肖太太不满的问到。 “看在咱们两这么多年的情分上我不妨提点你一下,文威集团已经被人盯上了,能脱手就赶快脱手吧,再晚点恐怕就真的要出大事了。”说完刘德全就打开门风一样的跑出去了,连袜子都没穿好。 肖太太躺在床上一下子懵了,等她反应过来之后尖叫了一声然后也飞快的穿好衣服赶回家通风报信。 她到家的时候刚好遇到肖剑锋也刚从外面回来,一家三口坐在书房里秘密的商量着对策。 肖太太把自己听到的消息公布出来之后肖剑锋和肖雪儿的脸色都变了变。 “怎么会这样,到底是什么人想要致我们于死地?”肖剑锋满是皱纹的脸上涌现出浓浓的担忧。 “会不会是北堂御?难道照片的事彻底惹恼了他?”肖太太惊慌失措的说到。 正文 第335章: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第335章: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应该不是,如果北堂御要对付我们的话早就动手了,何必等到现在。”肖雪儿摇头否定肖太太的猜想。 “那会不会是你生意上一不小心得罪了什么人?”肖太太又急忙问肖剑锋。 肖剑锋眼神阴冷的盯着肖太太看了好一会儿,过了很久才冷冷的说到:“没有。” “额……”肖太太心中一惊,按照以往如果肖剑锋敢这么对她说话的话她早就开始翻脸了,可能是因为刚刚从外面偷人回来她不自觉的就开始心虚。 她眼神闪烁的想着该不会是肖剑锋发现了什么吧? “爸说的有道理啊,像我们这种中小型的企业怎么可能认识那么有权有势的人呢?”肖雪儿顿了顿,狐疑的目光又忍不住瞟向了肖太太,“妈你这个消息到底是从哪里听来的啊?可不可靠啊?也许对手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样强大呢?如果我们连对手的实力都不知道就这样自动投降的话会不会太盲目了?万一对手只是吓唬我们呢?” “可靠可靠,绝对可靠。”肖太太立刻急切的叫了起来。 “你怎么知道?谁告诉你的?”肖雪儿继续追问。 “额……”肖太太一时语塞,她眼神游移的看了一眼肖剑锋,然后结结巴巴的说到,“就是那个……那个刘德全啊……你也知道,他哥哥可是工管局的一把手,他的话能有假?” 肖雪儿丝毫没有察觉到肖太太的不对劲,反倒一脸无知的问到:“你不是说去找隔壁的张太打麻将吗?怎么又碰到刘德全了?难道他也是张太的牌友?” 谎言一下子被拆穿,肖太太顿时尴尬的不得了,平时利落的嘴角一下子变得僵硬无比,她前言不搭后语的解释着:“我本来是去找张太打麻将的,可是她又突然不想打了,我……我们就出去逛了逛,在咖啡厅喝咖啡的时候就遇到了刘德全,然后就随便聊了两句……然后他就这么跟我提了一句,我这不就赶快回来告诉你们了么……刘德全他自己都吓得脸色发白撒腿就跑了,这事还能有假?” 肖雪儿还是有点想不通,视麻将如生命的张太竟然会放弃打麻将而去喝咖啡? 显然肖剑锋也想到了这一点,原本就阴郁的脸变得越发的阴沉,身为一家之主的他此刻竟然一言不发。 “怎……怎么了?”肖太太还没察觉到自己话里面的破绽,她忐忑不安的看着肖剑锋,在家里作威作福二十多年的她此刻竟然开始害怕起来。 “没什么,如果连刘德全都跑了的话那这个消息就是真的无疑了,既然他这个始作俑者都跑了的话,那我们就更没必要留下来等着被抓了,我们也要赶快想好对策才行。”肖雪儿眯着眼开始想着接下来的计划。 “你有什么想法?”肖剑锋终于开口问到。 “这个嘛,”肖雪儿犹豫了一下之后说到,“我倒是有一个想法,就怕爸爸你不同意。” “说说看。” “这件事情恐怕不会这么容易就结束,到后面只怕会越闹越大,我们既然斗不过人家就只能认怂,为了保命最好把公司给卖了。”肖雪儿把自己的想法给说了出来。 “把公司卖了?”肖剑锋蓦然一惊,这家公司虽然不是他创立的,但他也辛辛苦苦打拼了十几年,就这样卖掉他是一万个舍不得,文威集团对他而言不仅仅是一家公司那么简单,更是倾注了他半辈子的心血他立刻拒绝到,“不行,我是绝对不会卖的。” “爸,你要想清楚,公司没有了还可以再建,人没了可就真的什么都没了。”肖雪儿继续劝说着。 “……”肖雪儿说的很道理,肖剑锋一下子就沉默了,是啊,再没什么东西比命更重要了。 “是啊是啊,雪儿说的在理,现在保命要紧。”肖太太飞快的点头附和着。 肖剑锋的眉心皱的更深了,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然后说到:“要把一家这么大的公司脱手并不容易,而且还是在连年盈利的情况下这么匆忙的卖掉更容易引起别人的怀疑。” “我倒是有一个人选,就怕爸你不同意。”肖雪儿故作犹豫的说到。 “谁?”肖剑锋有些好奇的问到,他还真不知道肖雪儿什么时候竟然认识了这么有财力的人。更关键的是那个人必须对他们有全部的信任,丝毫不会怀疑他们的动机,在这样的情况下才能顺利把公司卖出去,然后把罪名推到那个人身上。 “肖唯。”肖雪儿淡淡的说出了肖唯的名字。 “什么?”肖剑锋一惊。 “只有她才会毫不犹豫的买下我们手里的股份。” “不行,这样最后去坐牢的不就变成肖唯了吗?再怎么说她也是我们肖家的女儿,俗话说虎毒不食子,我绝对不能这样对待自己的女儿。”出乎意料的是肖剑锋竟然一口拒绝了,原来他对肖唯也不是那么的无情,至少不会丧心病狂的亲手把自己的女儿送进监狱。 肖雪儿淡定的坐在一旁没有说话,她相信肖剑锋很快就会改变主意的,亲情固然重要,但是再重要都重要不过自己的性命,他们肖家人身上都流着自私的血液。 “哎呀,话可不是这么说的,你忘了,肖唯早就和我们恩断义绝了,再说你前段时间找她要股份的时候她不是死活不给吗?她又哪里把你当成一家人了?再说她有北堂御护着她,能出什么事?而且这笔单子怎么说也是和金酋签订的,北堂御难道真的忍心为了几千万把肖唯送到监狱去?北堂御那么喜欢她,是绝对不会对她下手的。”肖太太苦口婆心的劝说着,然后又不禁开始叹气,“当初真是看走眼了,如果雪儿嫁给了北堂御,我们要什么没有,何必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做这些犯罪违法的事呢?” 肖剑锋没有说话,可是他的心里已经开始动摇了,是啊,北堂御虽然不会放过他们,但是对肖唯肯定是会手下留情的。 “不过话又要说回来了,如果是雪儿嫁给了北堂御,她肯定会全心全意的帮着我们文威公司的,只要金酋集团从手指头缝里露出那么一两个单子就足够我们赚上一大笔了,可是你看看,肖唯她有这么做吗?不闻不问就算了,雪儿好心去给她送订婚礼她竟然让人把雪儿给赶了出来,她根本就和我们不是一条心,我们今天会变成这样,最根本的原因就是她。”肖太太不但一点都不思悔改,还理直气壮的把所有过错都推到了肖唯的身上,这种厚脸皮精神实在让人叹为观止。她怎么也不想想他们几个是怎么对待肖唯的,小时候虐待长大了陷害还把人家的妈妈给逼死了,再怎么圣母的人也不可能一点恨意都没有还反过来帮他们发家致富吧? 肖剑锋已经开始彻底动摇了,肖太太说的很有道理啊,如果肖唯当初肯帮他们一把的话,他们现在也许就不会这么惨了吧。但是一想到卖掉公司之后他们又要重新开始他就有点下不了决心。 “大不了我豁出去这张老脸,去找肖唯,让她去求北堂御,也许我们还能逃过一劫。” “哼,你以为你自己的脸有多大?肖唯会愿意帮你?”说着说着肖太太又忍不住开始冷嘲热讽,“她现在巴不得一脚踹开我们这些穷亲戚,好和北堂御过上逍遥自在的生活。” “不会的,毕竟,我是她亲生父亲。”肖剑锋还在顽强抵抗。 “亲生父亲?在她心里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分量,可是和她那个死鬼老妈一比就什么都算不了,你忘了,她一直不肯给你股份就是打着她那个死鬼老妈的旗号,说什么是为了守住她妈妈的公司?呵,这个借口真是好笑又虚假。你想,现在她有一个可以把你彻底赶出公司然后不费吹灰之力收回股权的机会,你觉得她会轻易放弃?”肖太太一步一步的把肖剑锋所有的期望都给打碎了,甚至是把他逼到了绝境让他没有一点犹豫的机会。 肖剑锋敲着桌面,还是下不了决心。 肖太太继续循循善诱的说到:“放心,我们也不会真的做的那么绝情,我们可以把股票算便宜一点卖给肖唯,也算是间接补偿了她一下。” 肖剑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之后,终于下定决心说到:“好吧,就这么办吧,我明天就打电话给小唯,让她来家里一趟。” 见自己的目的达到,肖雪儿不禁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她翘着二郎腿无比淡定的说到:“妈,现在我们也要开始做一些准备工作了,家里值钱的东西能带走的就带走,带不走的就卖掉,明天肖唯来的时候我们最好不要出现,打苦情牌这种事爸爸一个人出现就够了,我们出现反倒容易坏事。” “好。”肖太太也不再是一开始的愁容满面了。 “那我先走了,忙了一天人都累死了。”说完肖雪儿就扭着脖子往外走了。 肖太太也站了起来:“我也出去准备一下。” 可是肖剑锋却突然出声喊住了她:“你等一下。” 正文 第336章:我找叶温安 第336章:我找叶温安 肖太太动作顿时一僵,难道,肖剑锋真的发现了什么,现在准备找她算账? “什……什么?”肖太太屏住呼吸强颜欢笑到。 肖剑锋没说话,敲着桌子一脸的高深莫测,深凹下去的眼眸死死的盯着肖太太,他的眼眸一动不动的看着肖太太从一开始的假装淡定渐渐的开始变得慌张,甚至颤抖,他心中冷笑,面上却渐渐的将那鄙夷之色给掩饰了下去。 他淡淡的开口说到:“回去之后把你的身份证拿过来吧,我找人快点给你办一个护照。” “……哦哦。”听到肖剑锋说的是这件事,肖太太悬着的心终于稍稍放了下来,她暗暗松了一口气,笑着说到,“好,我回去就给你。” 说完她又迫不及待的想走了,她总觉得今天的肖剑锋有点不对劲。 “话还没说完,你急什么?”肖剑锋又在背后幽幽的说到。 肖太太本来都已经走到门口了,听到肖剑锋这么说又不得不折了回去:“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没什么,就是突然想起来,我们夫妻两个好像很久都没有这样坐下来安安静静的交谈过了,你……怎么总急着想走呢?”肖剑锋耐着性子说到。 “我……没有啊……”肖太太矢口否认到,“只是那个,你看天色都这么晚了,我想早点休息,你也早点休息吧,别把自己累坏了,要注意身体。” 肖剑锋端起茶杯动作缓慢的喝了一口茶,然后说到:“你也好久没有下厨给我做过饭了,我记得你的手艺很好的。” “那……那我明天早上就给你做,你想吃什么?”不知为何,肖剑锋越是说一些无关紧要的话她的心就悬的越高,因为她根本猜不透肖剑锋的用意。 “就做我最爱吃的,这个你应该记得吧?” “……嗯……记得。”肖太太一边魂不守舍的答着,脑中一边飞快的想着,肖剑锋爱吃什么来着?粥还是面条?或者她亲手包的饺子?太久没下厨她都快忘记了。 “那就好,没事了,你走吧。”肖剑锋靠在椅背上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肖太太又等了一会儿,确定肖剑锋再没别的事之后她才开始返身往门口走去。 肖剑锋却又闭着眼睛淡淡的说到:“下次出门的时候记得多穿一点,别只穿一件风衣,容易感冒。” 肖太太狠狠吞了一下口水,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她从来没觉得和肖剑锋在一起竟然是这样煎熬难耐。 听到渐渐远去的脚步声肖剑锋慢慢的睁开了眼睛,盯着空旷的门口看了好一会儿,眼中闪过一丝阴狠,他冷冷的哼了一声,指尖又开始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桌面,脑中一个更为深远的计划开始慢慢变得完善。 再说北堂御和肖唯,两个人从酒店刚回到肖唯家楼下北堂御的手机就响了,竟然是麦甜打来的。 “麦甜这么早打电话来,说不定是公司里有什么急事呢。”肖唯说到。 “嗯。”北堂御点了点头,然后摁下了通话键。 麦甜在电话那头说,今天本来应该召开公司例会的,而且这种例会一般都是由刘德全主持的,可是快到开会时间了刘德全不但人没来,连电话都打不通,整个人像失踪了一样,麦甜问北堂御现在该怎么办,是取笑会议还是等他回去。 今天的例会恰巧又遇到季度例会,公司各部门高层都要对上个季度的情况进行汇报,北堂御想了想之后说到:“等我回去。” 挂完电话北堂御对肖唯说:“公司有事我得去一趟,你一个人在家没事吧?” 为了让北堂御放心,肖唯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说到:“我没事,你去吧。” “嗯,好。”北堂御抱了抱肖唯,“我看着你上楼。” 肖唯点了点头:“那我上去了,你自己开车小心一点。” 肖唯独自一人上了楼,刚把钥匙掏出来就看到门前半躺着一个陌生男人,她吓得连忙往后退了好几步。 大概是她的动静太大了,那人慢慢的从睡梦中转醒,然后和肖唯大眼瞪小眼。 肖唯有些惊慌的问到:“你……你是谁啊?干嘛要坐在我们家门口?” “这……这是你家?”那男的骨碌一下急忙翻身站了起来。 “不然是你家?” “……”男人有些迷糊的摸了摸后脑勺,四下张望了一番之后有些歉意的说到,“不好意思我找错地方了,再见!” 望着男人飞奔而去的背影肖唯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但也没多想就直接开门进屋了。 男人跑到楼下,等了等,确定肖唯暂时不会下来之后他急忙打了电话给维森,向他报告目前的情况。 维森又急忙向顾克里报告自己得到的最新消息:“顾少,叶温安回到她的住处了。” “让人继续盯着,我立刻就赶过去。”顾克里拿起外套就直接出了门。 车子一路疾驰,顾克里在最短的时间内出现在了叶温安家楼下,可他并不知道的是,住在楼上的并不是叶温安。 当初租房子的时候一开始是叶温安租的,所以签租赁合同的时候用了叶温安的身份证,肖唯是后来才搬进来和叶温安合租的,她并没有签合同,因此维森就误以为只有叶温安一个人住在这里,就安排了一个手下在这边盯守,那手下并没有见过叶温安,所以又把肖唯错认出叶温安了。 因为这一系列的因素,顾克里和肖唯不可避免的还是要单独见面了。 站在门前,顾克里有些犹豫,想了想还是站到一边让身后的维森上前敲门。 门上有猫眼,他不确定自己去敲门的话叶温安会不会开门,也许看到是他之后连夜搬家也是有可能的。 听到门铃声肖唯走到门前往外看了一眼,是个不认识的男人,她半开着门问到:“你找谁?” “我找叶温安。”维森答到。 “叶?温安?”肖唯狐疑的问到,门又打开了一点。 听到她的声音顾克里心中一惊,等看到她的人之后脑中顿时变成了一团乱麻:“你……怎么会在这里?” “嗯?”听到顾克里的声音肖唯有些惊慌的一下子就将门全部打开然后探出头来,结果就看到了站在一旁的顾克里,她啊的一声叫了出来,心中顿时五味杂陈,昨天还没有整理好的烦恼立刻又涌上了心头。 她怔怔的站在门口,完全失去了言语。 顾克里心想,他担心的事情果然还是发生了啊,肖唯和叶温安果然是认识的,可悲的是他只真心爱过两个女人,这两个女人还莫名其妙的住到了一起,真是剪不断理还乱。 “你在外面等着,我和她有些话要说。”顾克里对着一旁的维森说到。 “是。”等顾克里进了屋维森就自动回到了车上。 进了屋,顾克里立刻就发现这房间里无论是家具的摆设还是家具的品味都很熟悉,是北堂御最喜欢的那种风格,望着眼前有些不知所措的肖唯他心中顿时充满了苦涩,原来不知不觉间肖唯已经离他这么远了,现在站在她身边的是别人,他最亲的别人,连最后争夺的机会都失去了。 两人默默的站着相顾无言,过了好一会儿还是肖唯先开口,她有些不自然的说到:“你……你请坐吧,我去给你倒杯水。” 一个‘请’字简直将顾克里推落到了十八层楼底,那种生疏感一下子就冒了上来,这种感觉是从未有过的,说不伤心,怎么可能? 坐在沙发上,看着肖唯在厨房忙碌的身影,他不自觉的又想起来,以前在学校的时候肖唯也给他做过饭,俩个人在小公寓里过着夫妻一样的生活,肖唯的手艺很好,他曾经还嫉妒心爆发的说过要让肖唯这一辈子只给他一个人做饭吃,结果因为一次错误的选择,他失去了嫉妒的资格。 肖唯在厨房倒水的时候还在犹豫,再和顾克里这样见面真的好吗?可是有些事情是必须说清楚的,不如就趁着这个机会…… 帮顾克里倒好水后肖唯端着杯子到了他面前:“家里没有咖啡了,就喝点茶吧。” 顾克里望着杯子里漂浮的茶叶,忽然就有点开心了:“是我喜欢的普洱,原来你还记得。” 肖唯心中在不断的做着斗争,她从前不爱喝茶的,可是和顾克里在一起之后也就慢慢养成了喝茶的习惯,他素来最喜欢喝普洱,于是普洱也就成了她的最爱,后来就算两个人分开,在他身边养成的习惯也没能改过来,这些茶叶都是之前留下的,并不是特意为他准备。 她在想,到底要不要说出来呢? 望着顾克里有些开心的笑容,她别过脸咬牙说到:“不是……我已经不爱喝茶了,北堂说茶喝多了对孩子不好。” 顾克里的笑容顿时一僵,手指一松杯子就掉在了茶几上,顿时碎片横飞茶水四溅。 屋子里静极了,只能听见彼此压抑的呼吸声。 肖唯很想哭,可是不能哭,她必须忍着,就算心口疼的越来越厉害也只能徒劳的摁住。 她现在不但要撕裂自己的伤口,还要在顾克里的心上狠狠划上一刀。. “你……怀孕了?”顾克里有些沉默的望着肖唯,黑色的瞳仁闪闪烁烁,眼里全是肖唯幸福的笑容,心,蓦地一痛。 他闭了闭眼随即艰难的笑到,“需要我的恭喜吗?” 正文 第337章:需要我恭喜吗? 第337章:需要我恭喜吗? “……当然……”肖唯比他好不了多少,她咽下语气中的苦涩,假装淡然的说到,“你的祝福对我来说,很重要。” 顾克里回避了她的视线,颤抖着端起茶杯啖了一口,平日里最爱的普洱此刻喝起来却是浓浓的苦涩。 “小唯……”他有千言万语,一时之间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只能徒劳的喊着她的名字。 肖唯静静的听着,暗自压抑着内心说不清的痛处,这是她曾经深爱过的人啊,可是在他决定松开她的手的那一刻,他们就渐行渐远,直到再也回不了头的那一天。 顾克里深深的喘了口气,他知道此刻自己必须说些什么。 他眼眶发热,心疼的瞧着肖唯,当初离开的时候不是没有想过她会伤心会难过,在收到她的短信或者接到她的电话的时候他也想毫不犹豫的立刻飞回到她身边,可是回来之后又能怎么样呢,他们中间还隔着一个叶温安,所以他用三年的时间来解决中间的那堵墙,他暗自期许着肖唯会一直等着他。 但他忘了,肖唯是那样纯洁美好的一个姑娘,以前在学校的时候就有那么多人追她,现在更是。他也没有估算到向来花心的北堂御也会被她深深的吸引,然后改头换面做起了痴心人。现在她过的很好,他该高兴才是,可为什么心还是一阵阵的疼呢,难道这就是他辜负了一个女人的真心之后的报应? “对不起……”对不起,当初那样一走了之,留你一个人伤心难过。 肖唯摇了摇头,手里的茶渐渐冷掉,她记得某个傻瓜曾经跟她说过不许她再喝凉茶,嘴角不经意泄露了一丝笑意,她握着茶杯缓缓的摩挲着杯口,说到:“就算你当初一言不发的抛下我,我也没有恨过你。明知道对你的思念是一阵毒药,我也舍不得放下。因为我怕自己一松手,就再也等不到你。在你离开的日子里我不断的怀疑着自己,我甚至开始怀疑你是不是真的爱我,真是灰暗又绝望。直到北堂御出现,他给我的生命里带来了阳光,他一点一点的抚慰着我的伤口,我的心空荡荡的,他就把自己的心给我,让我原本绝望的念头一点一点的消散开来,让我发现,其实……忘记你也不是那么的难。” 顾克里已经明白,肖唯正在努力把他和对他的感情从自己的生命里剥夺出来。 “你知道吗,昨晚,我差点就向北堂御交代我们两的关系了,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那种害怕的心情真是难以言喻,我真的很怕他离开我,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我也不想冒那个险。所以我也能够明白,你当初为什么不肯告诉我你和你前女友的事,更何况,你们还有了一个孩子。你当初的心情我已经完全能够理解了,所以你无须自责也不必内疚,我真的从来没有怪过你。” 顾克里忽然伸手紧紧握住了肖唯的手:“可我还是恨自己,既然不能陪你走到最后,当初又何必招惹你,惹你伤心让你难过。” “……老师……”看着眼前这个依旧俊秀儒雅的男人,肖唯的嘴唇忍不住的颤抖,说好不再为他哭泣,可是眼眶仍旧红了又红,“虽然我们没有办法在一起,可是我永远都不会忘记你曾经带给我的纯洁美好的爱情,我会把它永远埋藏在记忆里,而你一定要过的幸福。” 顾克里渐渐松开了肖唯的手,眼前女孩子的脸有些模糊,原来想让一个人彻底死心就是原谅他,从此以后所有的关怀便都与他无关了,心碎了,梦也就醒了。 “嗯……”顾克里轻声应到。 此刻,窗外的阳光很灿烂,依稀能够听到街道上传来的车水马龙的声音,两个人沉默的坐着,仿佛还沉寂在刚刚的悲伤中无法自拔。 肖唯默默的起身,站到了窗口,似乎是在发呆。 过了一会儿之后她开口问到:“……顾老师你那个前女友……我不是想追究什么,只是纯粹的关心的问一下。” “她……”顾克里放下手中的茶杯,修长的手中不自觉的在茶几上敲了敲,他眼神有些闪烁,低声说到,“你也许认识她。” “我认识的,谁啊?” “叶温安,原本住在这间房子里的人。” “……和我住在一起的叫温安啊,我从来不知道她姓叶,你确定是同一个人吗?有没有她的照片。” “有。”说着顾克里从钱包里抽出了一张照片递给肖唯。 肖唯怔了怔。 “哦,这是……为了方便找她才放在身上的,并不是那个意思。”顾克里有些尴尬的解释着。 “嗯……”肖唯点了点头,“你不用解释,我都明白的。” 肖唯一边说着一边接过了照片,这一看她顿时就吃惊的说不出话来,原来叶温安真的就是安安姐。 见肖唯瞪大了眼睛,顾克里立刻感觉到了什么,他有些激动的问到:“是她?” 肖唯捂着嘴巴点了点头。 顾克里一阵感慨:“从前听人说过,每两个陌生人就有一个共同认识的人,可我没想到这个世界竟是这样的小。” “我也没想到,原来我嫉妒了那么多年的女人就一直在我旁边。”肖唯有些自嘲的笑了笑,随即又说到,“不过安安姐的确是一个非常非常好的人,你……” 你会那么放不下她也是情有可原的。可这句话肖唯并没有说出口,现在说那些,还有什么意义呢? “她……有跟你提起过我吗?”顾克里试探的问到。 “提过一两次,不过好像每次都很伤心的样子,你们当初到底为什么会分开?”记得安安姐跟她说过一次,不过那时候她并没有听明白。从前,她从不懂为什么相爱的人会分开甚至互相伤害,现在经历了这么多她终于明白,人算不如天算,再怎么相爱,如果老天爷不让你们两个在一起,再努力也是无用的。 “这个事情说来话长,大约也是因为那个时候年轻气盛不懂得什么是爱吧,总以为爱情是占有是敞开全部的心扉,可是渐渐长大才知道,相爱的人也是需要各自的空间的。”顾克里感慨的说着,“你总是喊我老师,可是在爱情方面我领悟的还不如你透彻。你勇敢执着敢爱敢恨,不像我,总是害怕失去,却总在不断失去。” 顾克里抬起眼定定的看着肖唯,她的眼睛还是那样的黑白分明,只是里面再也没了他的影子,他在她的心底再也掀不起一丝的波澜,她对他也不再有一丝特殊的情感,他们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肖唯偏了偏头,刻意把目光转向了外面无比灿烂的阳光。 “……大鼎他很可爱,也很懂事,虽然他从来不说,可是我们都知道,他很想要一个爸爸。” 说起那个孩子,顾克里的心里一阵莫名的柔软,那个孩子是他的亲生儿子,可是从出生到现在他却连一眼都没看过他,所以这次,无论如何都要找到他们。 “那你知道温安现在去了哪里吗?我觉得有些事还是需要和她说清楚才好。” “我不知道。”肖唯说到。 “什么?”顾克里一惊。 “她前两天才搬走,还没告诉我新的地址呢。”肖唯老实的答到。 “怎么会这样?”顾克里不免有些失望。 “不过北堂御应该知道,安安姐走的那天是他去送的,而且好像是在北堂御的一栋公寓里。要不我打个电话问问他?” “不用了,还是我来打吧。”顾克里站了起来,“我一边打一边去找叶温安,等事情全部解决的时候,我再来找你。” “嗯,路上小心。”肖唯朝着顾克里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她只是想告诉顾克里,不如怜取眼前人,这次再也不要错过温安了。 她这个笑容让顾克里情不自禁的想起了过去的时光,以前在公寓里的时候肖唯也是这样站在门口送他出门,那时的他们还很相爱。 他抬了抬手想帮肖唯把耳边的碎发挽到脑后去,可是手抬到一般他才恍然想起,这已经不是从前了,万种滋味顿时涌上心头,亲昵的手势也硬生生的转成了拍拍她的肩膀,然后说:“多保重。” 顾克里走了之后肖唯坐在客厅里对着那一杯茶坐了很久,直到茶一点一点的变凉…… 再说北堂御刚一到公司麦甜立刻就向他报告了事情的最新进展,各位高层还在会议室继续等着,而刘德全依然没有消息。 “这样,我先去开会,你继续派人去找刘德全,如果四十八小时之后还没消息的话,就准备报案。” “是。”麦甜一边说着一边快步上前帮北堂御打开了会议室的门。 北堂御刚一进门,原本吵闹喧嚣的会议室顿时鸦雀无声,大家都安静的望着北堂御。 “开会吧,第一个,财务部。”北堂御翻开放在面前的文件夹一个一个开始点名。 财务部经理率先报告了公司上个月的业绩,然后是销售部报告公司产品的市场占有率,奇怪的是公司产品市场占有率比上一个季度足足上升了一个百分点,可是财务部报告的业绩和上一个季度并没有多大差别,这说明中间一定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最后报告的是公司的仓储部,他们说公司上个季度盘点,发现少了几十万张商标,如果这些东西流落到市场上的话,将很有可能产生一系列不好的后果。 正文 第338章:就真的不能来看看我吗? 第338章:就真的不能来看看我吗? 北堂御敲着桌子沉思了一会儿,最后拍板说到:“财务部和销售部将报告简化一下然后送到我办公室来,仓储部赶快把事情调查清楚,明天之前我要知道那批商标的去向,如果调查不出来你们就给我滚蛋。” 会议结束的时候已经快到中午了,开了一上午的会北堂御不免有些头昏脑胀,只是才刚一出门就接到了顾克里打来的电话,顾克里也没跟他绕弯子,直接就开门见山的问叶温安的下落。 北堂御还奇怪,顾克里怎么会知道叶温安在自己这里,结果细问之下才知道顾克里竟然和肖唯私下见面了,他不禁开心的说到:“怎么样,我老婆是不是很可爱?又聪明又贤惠又漂亮又有气质又……” “够了,你要夸你老婆晚点再夸行吗?我们先说正经事。”顾克里有些强势的打断了北堂御的喋喋不休,“你明知道我找了她那么久,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找到了她?你竟然还把她给藏了起来?” “这个嘛……”北堂御不免有些尴尬,“舅舅你先别生气,我这也是迫不得已……我是有苦衷的。” “我不管你什么苦衷不苦衷的,你现在就告诉我温安在哪里。”顾克里语气急切的问到,他找了叶温安那么久,现在终于有了她的消息,怎么可能不着急。 “咳,”北堂御摸了摸鼻尖,嘴角露出一抹狡猾的微笑,“舅舅你现在是在开车吧?” “对啊,怎么了?”顾克里警惕的问到。 “那个,不如先到公司楼下了,我请你喝咖啡?”北堂御倒是无比的悠闲自在。 “我没心情。”顾克里立刻拒绝,现在别说喝咖啡,就是喝长生不老药他也没心情。 “放心吧舅舅,叶温安跑不了的,你现在到公司楼下来我有事跟你说,说完之后我立刻把叶温安的住址告诉你。”北堂御一直和顾克里兜着圈子,好像有什么阴谋,只可惜现在顾克里满心想的都是叶温安的下落,平日里的睿智也派不上用场了,只能被北堂御牵着鼻子走。 “好吧,你最好能说到做到。”挂断电话顾克里直奔金酋公司,到达公司楼下咖啡馆的时候北堂御已经等在那里了,看到他来还淡定的招了招手。 顾克里黑着脸坐到他对面,有些不耐的说到:“什么事,快点说。” “先喝口咖啡,我替你点了你最喜欢的……” “不喝!”顾克里立刻拒绝。 遭到冷遇北堂御不禁有些尴尬,他摸了摸鼻尖说到:“那我就直说了,我和肖唯虽然才订婚,但是其实我们已经有孩子了。” “我知道……”说不喝咖啡的人却突然端起咖啡杯猛地喝了一口。 “舅舅,你忘了加糖……”北堂御好心提醒到,因为他这个舅舅对苦的味道最为敏感,每次喝咖啡都要加好几倍的糖。 可是这次顾克里却说:“一点都不苦。” 是啊,还有什么苦能比的上此刻他心里的苦呢? 北堂御不免咋舌:“舅舅你变了好多。” “快说吧,你到底想干什么?”顾克里忍不住一再催促到。 “我想说的是,肖唯都怀孕了,怀孕又是那么辛苦的一件事,所以我想不工作了专门陪在她身边,但是公司又不能没有人盯着,所以我想,如果舅舅你肯留下来经营公司的话,那么我就可以告诉你叶温安的地址。”北堂御饶了半天终于说出了自己的最终目的,其实他是看肖唯最近好像有点不太开心所以想带她出去散散心,可是公司正是业务最为繁忙的时候,没有人盯着容易出乱子。刚好顾克里这时送上门来了,他就来个一石二鸟,既为舅舅解决了烦恼又为自己赢得了假期。 “你这是在跟我谈条件?要知道,就算没有你我也可以查出她的住址,只不过是要多花一些时间而已。”顾克里冷哼一声,强势的说到。 北堂御却一点都没被震住,现在他手里有顾克里最想要的牌他当然自信满满了。 “嗯,就在你多花的这一点时间里,说不定叶温安会得到你要去找她的消息,然后她又一声不吭的跑了,而且,这次我也可能不知道她会去哪里。” 顾克里眯着眼睛敲了敲北堂御:“你小子学坏了,竟然开始算计舅舅了。” 其实他来接管公司也没什么不可,只是这种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让他非常的不爽,他顾克里从来都是掌握主动权的那个人,怎么甘心沦落到被人摆布的地步?而且那个人还是一直在自己的教导下长大的外甥。 北堂御立刻摇头否认:“这怎么能算是算计呢?再说舅舅你这么高情商的人我怎么可能算计的了你?这不过是互惠互利罢了,你可以马上见到叶温安,而我则可以回家陪伴我最亲爱的老婆。” 说起肖唯,顾克里心中最后一点的不甘也淡了下去,他有些无奈的说到:“成交,现在告诉我地址。” 北堂御立刻报出了自己那套公寓的地址,末了还得意的挑眉笑到:“离这里很近的,舅舅你开车不用五分钟就能到,我可是为你着想,免得你跟只无头苍蝇似的到处乱跑。浪费时间又浪费精力。” “这次算你赢!”说完顾克里就起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再说肖唯,在顾克里走了之后又发了很久的呆,脑子里不断的想起从前的事,有欢笑有泪水,有她不想想起的事,也有她不得不忘记的事,她已经完全沉沦到过去的回忆之中不能自拔了。直到手机响了她才从回忆中清醒过来,找到手机一看发现竟然是肖剑锋打来的。 一想到上次肖剑锋打电话叫她过去就是为了股票的事她的心就莫名的一阵抽痛,忍了忍她选择了任由手机在沙发上震动,没有去接。 可是肖剑锋好像很固执,没过一秒钟之后又打了过来,直到打了三四个肖唯终于忍受不了这才接了电话。 “喂……爸……” “小……小唯……”肖剑锋的呼吸压的很低,而且就连话都说不长,只是喊一下肖唯的名字都分了两次。 肖唯又是担心又是狐疑,她决定先观察一番再说,于是她故作冷漠的说到:“有什么事吗?” 肖剑锋在那头说:“我很想见你,你来看看我好吗?我恐怕……” 说到后面他的声音还慢慢低了下去,又变成了那种有气无力的声音,他上次也是用这种声音把肖唯骗过去的,然后逼她交出股权。 可是肖唯再也不会上当了,放羊的小孩这个故事她小时候就听过。于是她毫不犹豫的拒绝了:“不好意思我现在很忙,恐怕没时间去看你。顺便提醒你一下,装病这招用过一次就不要再用了,很容易就被拆穿。” 可是肖剑锋说这次是真的,他快死了,很想在临死之前见肖唯一面,这是他最后的心愿:“小唯……我知道……以前都是我对不起你……可你毕竟是我的亲生女儿……你就真的不能来看看我吗?” 肖剑锋说完之后电话那头就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的咳嗽声,仿佛连都要肺咳出来了,肖唯的疑虑渐渐被打消了下去,而且没有人会拿生死这种事来开玩笑的。 其实说到底她还是不忍心,肖唯犹豫了一下之后说到:“我现在就过去。” 挂断电话之后肖唯立刻马不停蹄的赶到了那个她已经很久都没有回过的家,站在门口的时候忍不住一阵恍惚,她和顾克里的缘分就是在这里终结的,刚刚和顾克里谈完就又回到了这里,难道是这也是冥冥之中的一种安排吗? 她苦笑一声随即推门而入,但让她吃惊的是原本也算富裕的家竟然变得萧条不堪,那些奢华的家具全部消失不见了,只有几个破旧的木凳孤零零的倒在客厅中间,家里的佣人也不见一个。 肖唯直接上了二楼到了肖剑锋的卧室,卧室的门半开着,从门缝里肖唯可以看见肖剑锋病怏怏的躺在床上,他挣扎着想要爬起来拿床头柜上的水杯,可是挣扎了很久都没能够起来,杯子却被他的指尖给勾倒在枕头旁边,杯子里的半杯水顿时把整个枕头都给打湿了,喝不到水肖剑锋着急的直喘粗气,那模样是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肖唯急忙推开门冲了进去,她紧紧握住肖剑锋的手大喊了一声:“爸!” 肖剑锋张着干到开裂的嘴唇艰难的说到:“水……水……” 他的声音沙哑的像是垂死的病人发出的那种绝望的嘶吼,粗噶刺耳。 “哦,好好……”肖唯急忙拿着杯子到楼下给他接了一杯水,然后扶着他慢慢坐起来喂他喝了下去。 趁着肖剑锋喝水的时候,肖唯仔细的打量着他,他充满红色血丝的双眼深深的凹陷了下去,整个人瘦的跟皮包骨似的,和之前相比差了很多,而且脸色蜡黄的有些吓人。 “别着急……慢点喝……”看着肖剑锋一下子老了几十岁的样子,说不心酸那都是假的。真没想到,才这么久没见,肖剑锋已经憔悴到了这个样子,不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能让他受这么大的打击呢? 等肖剑锋喝完水,肖唯又帮着把湿了的被子和枕头给换了让他能够睡得安稳一些。 安排妥当之后肖唯担心的问到:“爸……你这是怎么了?家里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正文 第339章:你到底在担心什么 第339章:你到底在担心什么 “我……我……”肖剑锋挣扎着想要起身,可是努力了两三次却连身体都抬不起来,只能眼巴巴的望着肖唯。 肖唯急忙上前一把握住了他的手:“爸……别着急,慢慢说……” 肖剑锋立刻老泪纵横,哽咽着说不出话来:“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通过肖剑锋的叙述肖唯才知道肖太太在外面赌博,欠了好几千万,他把家里能卖的东西都卖了,结果还是不够:“其实上次找你来要股权也是她的主意,那个时候她就在外面欠了一大笔钱,可是一直瞒着我,因为怕我发现这才打起了你的主意,没想到……” 肖剑锋没有说下去,肖唯却明白他想要说什么,他想说的是没想到肖唯竟然拒绝了。她不禁开始庆幸自己当初那么坚决,要不然她妈妈那么努力才得到的劳动成果就要被别人拿去还赌债了。 肖剑锋满心怒气的说到:“这几天要债的找上门了,眼看瞒不住了她这才跟我说了实话……你来的时候应该也看到了,这家都快给搬空了……” “原来如此……那他们人呢?怎么能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看他连口水都喝不到。 “他们到外地躲债去了,你也知道,那些放高利贷的人一个比一个凶残,我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被人剁手指啊,我只能留下来想办法帮他们还债,谁让我是一家之主呢……”肖剑锋一边说着一边悄悄打量着肖唯的神色,见她对自己的说辞深信不疑悬着的心稍稍放了下来。 肖唯了然,她也猜到了,肖剑锋叫自己回来绝对不会是简单的看看她就完事的,背后果然还有其他的目的。 想到自己又被算计了,肖唯的心一下子冷了下来,她神色疏离的说到:“那你有什么办法呢?” “我……”肖剑锋借着咳嗽的动作低下头避开肖唯的视线,犹犹豫豫的说到,“我找你来就是想问问你能不能把公司卖了抵债,再怎么说他们也是你的继母和妹妹啊……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被人剁手指啊……” 虽然肖唯没有亲眼见过黑社会,不过看电视就知道了,黑社会都是那种杀人不眨眼的家伙,如果不还钱的话,肖太太和肖雪儿可能真的会被…… 可是,要她把公司卖了她怎么舍得?那不仅仅是一家公司,更是她妈妈的心血啊。 她犹豫不决:“能不能,再想想别的办法,非要把公司卖了才行吗?” 肖剑锋叹了口气,满脸颓丧的说到:“要是还有其他的办法我是绝对不会走到这一步的,这家公司也倾注了我全部的心血啊,可是钱再重要也比不上人重要,钱没了,还可以再挣,人没了,就什么都没了,别说是你继母和你妹妹,如果是你出事了我也会毫不犹豫的的卖了公司来救你的。” 肖唯沉默了,她并不是舍不得那些钱,她只是舍得不她妈妈的心血就这样付诸东流,可是……再怎么说,那也是两条活生生的人命啊…… 见肖唯陷入纠结之中肖剑锋立刻说到:“其实,我还有一个别的方法,可以不让文威集团流落到别人的手中……” “什么办法?”听说还有可以不卖掉文威集团的方法肖唯立刻追问到。 见肖唯成功上了套肖剑锋假装犹豫的说到:“我也不想卖给别人,不如我把手里的股票全部转移给你怎么样?你也知道,我手里的股权按照市价卖的话至少也值三千万,如果你要买的话就出一千万好了,剩下的两千万就当做是给你的假装,反正还完债我也没什么想法了,安心养老就是。” “一千万?”肖唯暗暗讶异了一下。 肖剑锋立刻说到:“这一千万也不是我想要的,只是拿去还债罢了。你是我的女儿,以后我走了这些东西还不都是留给你的,我怎么会想着要你的钱呢?” 肖剑锋说的那叫一个面不改色,肖唯丝毫没有察觉到其中的不妥。 她有些犹豫的说到:“可是我并没有那么多钱啊。” “你是没有……可是北堂御有啊……”肖剑锋状似无意的说到。 “他?他有钱是他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 肖剑锋以为肖唯在装傻,立刻就急了:“他有钱怎么和你没关系呢?你们不是刚刚订婚了吗?那他的钱就是你的钱他的公司就是你的公司啊,相信对于金酋集团这样的大公司来讲,一千万根本不是什么问题。” “我和他在一起不是为了他的钱。”肖唯皱眉说到。 “我知道我知道,可是你拿个一千万他们也不会在意啊。还有,我把公司卖给你也是为了你好啊,你想,在那样富贵的家庭里你没有点拿得出手的嫁妆人家会看不起你的,爸这也是为了你做打算。” 肖唯心想,就算把整个文威集团都给她做嫁妆人家也不见的会高看你一眼,那个公司你看着是宝,在人家眼里就是一根草。 但是她并没有把自己的真实想法说出来,只是淡淡的说到:“我再考虑考虑吧。” 见肖唯没有一口应承下来肖剑锋不免有些失望,他催促到:“那你快点拿定主意啊,明天那帮人就要来了,到时候要是拿不出钱来,你就永远也没有可能再见到你爸我了。” “爸你放心,不会有事的。”肖唯握紧了肖剑锋的手。 肖剑锋却还是不放心,咬了咬牙,他决定来个置之死地而后生,他咳了咳,然后让肖唯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了一份文件。 “这是什么?”肖唯问到。 “股权让渡书,只要在上面签上你的名字,文威集团就是你的了。”肖剑锋此举并不是因为他多相信肖唯,而是希望通过这一招来博取肖唯的信任。不放手一搏怎么知道最后的结果。 肖唯一怔,她不明白肖剑锋这么做的意思。 可是肖剑锋却道貌岸然的说到:“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保住文威集团,如果明天那些要债的人来了,知道我还有股权的话一定会逼我把股权卖掉,与其让公司落入外人的手里,不如我们先发制人把股权给你,你有金酋集团护着,他们不敢把你怎么样。明天你要是能筹到一千万我就不会有事,爸相信你的能力。” “爸……”肖唯心里复杂的要命,她根本没有一千万,却想要尽全力抱住文威集团。 “你明天一定要来,爸就全指望你了。”肖剑锋不放心的一再叮嘱着。 “好。”迫不得已肖唯答应了,心里却不禁又开始担忧起来。 她现在只有两个选择,要么眼睁睁的看着文威集团落入别人的手里,要么她自己拿一千万出来买下肖剑锋手里的股权。 可是她要去哪里弄一千万来呢?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如果去找北堂御的话,她显然开不了这个口,他们才刚刚订婚她就这样,好像显得她别有用心似的,而且她从来没有张嘴问男人要钱的习惯,她都不知道要怎么说。 可是如果不找北堂御的话,那只能去找顾克里了,但是……她都已经说了要顾老师幸福,就不能再和他有所纠缠。 想了想,她打算打电话给李斯时,毕竟他是她唯一还称得上有钱的朋友。 电话等待接听的时候她整个人都紧张无比,连做了好几次深呼吸才把浮躁的情绪给平复了下来。 李斯时人已经到了英国,正躺在床上数绵羊呢,接到肖唯的电话还吓了一跳:“喂,怎么了?想我了?要真是想我了我我可以立刻松开怀里的大美妞飞奔过去找你。” 李斯时一开口就是那种嬉皮笑脸的腔调,肖唯原本沉闷的心情被他一逗还真乐了:“我说你怎么还是这么的油腔滑调啊?” “我油腔滑调吗?我觉得我很正经啊。”李斯时立刻喊冤。 “少贫嘴了。”肖唯笑了一笑,可是笑声里却是心事重重。 “你……打电话给我是不是有什么事啊?怎么好像不太开心的样子。”李斯时敏锐的察觉到肖唯一定有心事,他有些着急的问到,“是不是北堂御那小子欺负你?要真是的话我现在就飞回去收拾他。” “不是不是,他对我挺好的,是别的事想找你帮忙。”肖唯有些犹豫的说到,说实话,开口找人借钱这种事真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啊,她觉得嗓子里像是堵着什么东西似的,准备好的说辞此刻一点儿也用不上,脑子里乱乱的。 “帮忙?什么忙?尽管说呗,只要我能办到的,那都不是事儿。”李斯时二话不说就应承下来了,连问都不问一下。 这种信任让肖唯十分感动,她心里暖暖的,再开口也就没想象的那么难了。不过想到李斯时那种吃光用光的性格,她小心翼翼的开口说要借一百万,谁知道李斯时立刻就说给她五百万。 “五百万?你……有这么多?”肖唯有些怀疑的问到。 “小爷我不早就跟你说过嘛,其实我是隐形富豪来着。”李斯时得意的说到。 肖唯犹豫了一下之后说到:“你也不问问我要这么多钱干嘛,也不问问我什么时候还?” 正文 第340章:我们必须好好谈谈 第340章:我们必须好好谈谈 “干嘛要问?”李斯时反过来问她。 “那要是我还不起呢?”肖唯又问。 “还不起就还不起呗,反正小爷我有的是钱,不差那几百万的,你要是不够我还可以再给你五百万。” “不用了不用了,够了。”肖唯想五百万也许是李斯时的极限了,再给五百万说不定只是不想让她担心来着,对于李斯时这种无条件的信任她真的不知道再说什么好了,人情冷暖她不是没见过,像李斯时这种全心全意对朋友好的人真的快绝种了。 “谢谢你,钱我会还你的。”肖唯真诚的说到。 挂断电话之后肖唯先是松了一口气,然后又开始为剩下的五百万发愁,还有五百万她要去哪里弄来呢? 心事重重的回到家之后已经到了晚上,而北堂御像一尊望夫石似的站在阳台上不停的朝下张望。 看着北堂御的侧脸,肖唯莫名的觉得有些窝心,她悄悄进了屋,然后趁着北堂御不注意的时候从他背后紧紧抱住了他。 突然被人抱住北堂御还真是吓了一跳,在发现是肖唯之后真是又好气又好笑:“怎么回来了也不说一声,还下午一跳。” 肖唯靠在他宽厚的背脊上,轻轻的说到:“我就是想抱抱你。” 北堂御握住她的手温柔笑到:“原来是想抱我,想抱我你就直接说嘛,我还能不让你抱?” 肖唯没有动也没有说话。 北堂御微微侧过头去问她:“怎么了,饿不饿,要不要先吃饭?” “好。”肖唯嘴里答着,手上却没有松手的意思。 北堂御低头笑了一声,其实心里已经乐开了花,好难得,肖唯今天竟然跟他撒娇。 他想,两个人在一起久了的确很容易就看穿对方的一举一动,换做从前他是很不耐烦这样做的,可是肖唯从背后抱着他的时候他却觉得很舒服很安心,而且他立刻就察觉到肖唯这是在向他撒娇。 怕说出来会让肖唯恼羞成怒,北堂御只得把这种欢乐的心情偷偷放在心里,他双手环住肖唯的手臂慢慢的转了个身:“那我们先去吃饭,慢点走。” “嗯,你带着我。”两个人像连体婴一样一步一步的往餐桌那边挪过去。 吃饭的时候肖唯一直心不在焉的,好几次差点把饭塞到鼻子里去了。 北堂御观察了好一会儿终于追问到:“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有心事?” “我……”肖唯犹豫着不知道要不要告诉北堂御。 “嗯?”北堂御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没什么……”犹豫再犹豫,肖唯还是没勇气要和北堂御提钱的事,“只是没胃口。” “是不是太闷了?”北堂御笑着说到,“刚好我最近都有时间,不如我们去旅行啊,我们去英国怎么样,我带你去见见我的父母,虽然……虽然我和他们的关系不太好,可是我还是希望他们能够喜欢你。顺便把结婚证办一下。” “去英国办结婚证?”北堂御说的太突然了,肖唯完全没有任何准备,一时怔在那里。 “对,你移民到了英国,我们的孩子一出生就是英国公民,他可以享受英国的绅士教育和完善的医疗体系,而且英国的生活环境比国内好多了。”北堂御一脸的理所当然。 可是肖唯却不能认同,首先她舍不下自己生活多年的地方还有公司,其次,她从来没有去过国外,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够适应国外的生活,一旦去了国外,工作,生活,还有一切都要重新开始。 “为什么要去国外,就在国内结婚不好吗?”肖唯有些沉闷的说到。 北堂御根本不屑一顾:“国内有什么好,空气污染这么严重,食品问题层出不穷,教育质量也跟不上,你忍心让我们的孩子在这样的环境下成长?” “可是,可是……这里毕竟是我的家乡啊,就算它再不好,这里的一草一木却都是我所熟悉的。我还是希望我们的孩子能出生在自己的熟悉的地方,这种感情你能够明白吗?”也许北堂御并不明白,虽然他也是中国人,可是他自小就生长在英国,相比于中国,英国更像他的家乡,他自然就不能明白肖唯对自己祖国的那种热爱的情绪。 “你难道不希望我们的孩子生活在一个优越的环境里吗?” “我当然希望啊,可是优越不优越是相对而言的,也许我们的孩子并不适应国外的生活呢?” “小孩子能有什么适应不适应的?” “比如水土不服什么的。” “……”北堂御无语的望着肖唯,肖唯却避开了他的视线,他终于明白,肖唯这根本就是在胡搅蛮缠,她根本不想去英国。 “为什么不肯去英国,你到底在担心什么?” “没什么,不想去就是不想去。”肖唯固执的说着,其实她是担心去了英国之后文威集团就真的没人管了,她到底还是放不下。 “那好吧,这个话题以后再说。”北堂御把心里那口气压了下来,过了一会儿他却主动给了肖唯一张无上限的附属卡:“这是家用,没有密码的,家里还缺点什么你看着买,不必跟我说。” “啊?”情况一时之间峰回路转,肖唯没想到她心心念念的那五百万就这样轻易的到手了,简直像是在做梦。 “啊什么啊,好好吃饭,你看看你,才吃了这么一点点,别忘了,你现在可不是一个人。”北堂御一边说着一边又帮肖唯夹了好多她爱吃的菜,小小的碗顿时堆的高高的。 肖唯为难的看着面前堆成小山的菜,手重的连筷子都提不起来了:“这是不是太多了?我怎么吃得下?” “不一定非要全部吃完,但是多少吃一点。”北堂御又接着说到,“锅里还炖着汤呢,等你吃完饭再喝一碗汤,喝完再去睡。” “什么汤?”肖唯随意的问了一句。 “鸽子汤,听说很补。” “鸽子……鸽子汤?”刚一说完肖唯的鼻尖就仿佛闻到了鸽子肉散发出来的那种肉的腥味,胃里一阵泛酸之后她有点想吐,越想那鸽子汤就越觉得嘴里都是腥味,她一个没忍住,捂着嘴巴跑到洗手间就是一顿狂呕,可是也只是干呕而已,她什么都没吐出来。 北堂御担心一直跟在她身后,她吐完之后他还贴心的帮她拍背顺气:“怎么了,突然就吐的这么厉害?” “我也不知道,”肖唯吐的整个人都差点虚脱了,她靠在北堂御身上无力的说到,“一闻到那个肉味就不行,吐的难受……” 才刚说完就又开始吐了。 北堂御担心的说到:“我现在送你去医院吧……” 原谅他初为人父,还不知道孕妇闻到鱼肉味就会吐的这种自然反应,一时之间紧张是在所难免的。 肖唯却比他镇定多了,虽然这次孕吐的比前几次要厉害的多,但在她看来一切都是可以忍受的:“没事,我休息下就好了。” 想了想之后她又撒娇说到:“鸽子汤能不能不喝了,我怕待会儿还会吐。” 北堂御不了解情况,所以很容易就被她给糊弄过去了:“不喝就不喝吧,身体要紧。” 肖唯正要庆幸自己逃过一劫,北堂御却又严肃的说到:“但是明天你必须去医院检查,我会陪你去的。” 想到确实也该做定期检查了肖唯就没拒绝:“好吧,那现在我想去睡觉行不行?” “行。”北堂御立刻同意。 躺在床上的时候两个人都没有睡意,随意的聊着天的时候不知道怎么的就说到了叶温安和顾克里,北堂御突然说到:“对了,还有件事要跟你说。” “什么事?” “我把叶温安的新住址告诉舅舅了,他们两个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你猜他们会不会和好?” “应该会吧……”肖唯沉默了一下然后说到:“希望他们两个能够得到幸福。” “反正他们两个也还没结婚,你说到时候我们和舅舅一起办集体婚礼怎么样?”北堂御心血来潮的说到。 和顾克里一起站在神父面前宣誓吗?这种事从前对她来讲是奢望,现在想来,却是无望。她沉默着,思考着。 见肖唯没有搭话北堂御又问到:“你是不是不喜欢我舅舅?要不然怎么每次一提到他你都好像不太开心的样子?” 肖唯心中一惊,难道北堂御发现了什么?应该不会,要不然他也不会这么问,想了想她故作淡然的说到:“怎么会呢,我对他不太熟悉,所以没什么看法。” “也是,”北堂御觉得有必要让肖唯和顾克里赶快熟悉起来,因为他是多么迫切的希望舅舅能够接受肖唯,这样他妈妈也就不会反对,他爸爸自然也就不成问题了,这样打算着他便又说到,“明天让舅舅来家里吃饭吧,你们两个要赶快熟悉起来才行啊。” 肖唯转过身背对着北堂御,假装困意来袭,随意的答到:“再说吧。” 说完就真的闭上眼睛准备睡觉,临睡前肖唯想到还是得收下那种信用卡,毕竟保住公司才是当务之急。 正文 第341章: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结婚吧 第341章: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结婚吧 再说顾克里开着车一路狂奔到叶温安家楼下,连气也没歇一口就马不停蹄的冲上了楼,然后开始狂摁门铃。门铃响了半天里面才传出一道极其不耐烦的声音:“谁啊?” “收物业费的。”顾克里压低声音说到。 “又收?不是才收过?”伴随着烦躁的吼声门刷的一下打开了,然后一个穿着灰太狼睡衣蓬头垢面的女人出现在了门口,她一边揉着眼睛一边威胁到:“你们要是敢乱收费小心我去告你们。” 看着叶温安如此邋遢落魄的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的模样,顾克里皱了皱眉:“你离开我就是为了过这种生活?” 听到熟悉的声音叶温安揉眼睛的动作一顿,然后飞快的把手中的眼镜戴上再撩开额前厚重的刘海,露出一双圆滚滚的眼睛,在看清楚来人的模样之后她大喊了一声:“我艹!” 然后大门又砰的一声在顾克里面前关上了。 一切都发生在迅雷不及掩耳的刹那,虽然事先已经知道自己会被拒之门外,但是被秒杀……让他有那么一点点的不愉快。 再怎么说也不能骂人是吧? 顾克里深吸了一口气,想到来这儿的初衷,终究还是耐着性子继续敲门:“叶温安,你给我开门……” “……” “这样逃避不是办法,我们必须得好好谈谈……” “……” 门内再无动静,顾克里吃了闭门羹,然后憋了一肚子气。 可是良好的修养让他做不成对门咆哮或者砸门这种事,他只能一边等着一边试图说服叶温安给他开门。 可是叶温安比他更干脆,关上门之后她缩回了自己的卧室,心里默默骂着北堂御这个不守信用的家伙,果然还是帮着他舅舅的。为了不再去想门外那个扰乱她心神的家伙,她埋头继续狂码字,化愤怒为力量,竟然提前把今晚的更新给写出来了。 而这时大鼎也睡醒了,嚷着说口渴。 她没来得及多检查就把写好的内容给发了上去。大鼎喝完水又说肚子饿,温安挠了挠头,以前和肖唯住在一起的时候晚饭基本是她包了,可是现在搬了出来她和大鼎就得自力更生了。 如果是她一个人住的话一包泡面就能解决,可是小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她怎么舍得让他跟着自己一起吃苦?所以每天她至少要抽出三个小时的时间来做饭。 听到大鼎说饿,她不由的头皮一麻,然后就开始想着晚餐要弄点什么。 “宝贝儿,今天吃金镶玉行不?” 大鼎问:“金镶玉是什么?” “蛋炒饭。”温安面不改色的回答。 “……”大鼎有些失望,“可是我们昨天才吃了蛋炒饭啊,还有前天,大前天,大大前天……”“咳……”见糊弄不过去温安只得继续说,“可我只会做蛋炒饭啊,要不我再加点火腿肠和黄瓜?” “好吧……”大鼎懂事的点了点头。 “乖,自己玩会儿,妈咪给你做饭去。”安抚好大鼎,温安把头发随意的绑在脑后就开始到厨房忙活去了。 厨房还算整洁,锅碗瓢盆什么的也一应俱全,唯一显眼的就是料理台上放着一本新开封的食谱。 那食谱她早就买了,也研究了,可是自己做出来的和书上的图片差距太大,她不由自主的就产生了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 温安在厨房忙碌着,大鼎出了卧室准备坐在客厅看电视,忽然的他就听到门外有一个特别的声音,一直在喊着妈妈的名字。 他想了想,走到了门口。 门外那个人还在说:“不管怎么样,你先把门打开行不行?温安?” 大鼎又看了看妈妈,妈妈正对着一锅米饭发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看来门外那个叔叔和妈妈应该是认识的,也许他们因为误会所以吵架了,老师说过有误会就要解开的,不能一直憋着心里。 所以他立刻搬了个小凳子到门口,然后踩了上去。 站在凳子上他就能碰到门把手然后把门打开了。 他扭动门把手然后打开了一条门缝,然后他看到门外站着一个看起来很温和的叔叔,是和北堂叔叔完全不同的叔叔。 他好奇的问到:“你来找我妈妈吗?可是她好像生气了。” 听到门打开的声音,顾克里还以为是叶温安想通了,他刚要说些什么却发现躲在门背后的只是一个孩子。 那个孩子说的话也让他大吃一惊:“什么,你说叶温安是你妈妈?” “是啊。”大鼎点了点头。 顾克里心中顿时激动不已,他的声音竟然也颤抖了:“来,慢慢从凳子上下来,然后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大鼎听话的照做了,然后又把门打开了一点,他抬起头望着眼前这个高大的叔叔问到:“我叫大鼎,你是谁啊?” 顾克里弯下腰蹲在了大鼎的面前,眼中依稀有着闪烁的泪光,他慢慢的伸出双手像是要抚摸大鼎的脸颊,可是大鼎却偏开头躲开了。 顾克里不免有些尴尬,只能改为抚摸他的手臂,可是心里,仍旧是抑制不住的激动:“你叫大鼎?你真的是大鼎?我是你爸爸,你的亲生父亲。” “你怎么还在这儿,我不想看到你。”门内的叶温安拿着平底锅面无表情地看着激动不已的顾克里,神色冰冷。 她没有否认,这让顾克里确认无疑,大鼎就是他的儿子。 他站起身面容严肃的说到:“我们得谈一谈。” “谈个屁!”叶温安一把将大鼎拉到身边,然后趁着顾克里愣神的时候就想把大门关上。顾克里这次有了准备,他立刻伸出一条腿横在门与门框之间不让她关上。 可是叶温安是用了猛力去关门的,他这么横插一脚不是送死么,门撞上去的那一瞬间只听见咔嚓一声,好像有什么东西断了。 顾克里没想到她力气这么大,门真的差那么一点点就把他的腿给夹断了,他痛的闷哼一声,额头上立刻滑下一排冷汗。 见他痛的脸都白了,叶温安也吓了一跳,她心里咯噔一下:“你……你没事吧?” 顾克里还没说什么,大鼎却哭着扑了上去:“爸爸!” 这一声呼喊让两个人都呆住了。 叶温安从来没给大鼎说过他爸爸是个什么样的人,也从来没给他看过顾克里的照片,所以他也从来不会好奇的问这个是爸爸吗那个是爸爸吗? 可是现在,他却这样坚定的就认为顾克里是他的爸爸,难道这不正说明了血浓于水吗? 温安呆呆的看着扑在顾克里怀里哭得很大声的大鼎,心中思绪万千。 顾克里咬牙蹲下将大鼎抱进了怀里,然后装作没事的样子说到:“爸爸没事,爸爸一点也不痛。”大鼎却不信,眼泪汪汪的回头看温安。 温安心头一软,这次什么都没说就转身走进了屋内。 顾克里腿再痛也顾不上了,直接推开门,侧身挤了进去。 大鼎乖巧的拉着他的手把他扶到了沙发上:“爸爸,坐。” 顾克里心中感动不已,儿子果然还是和他亲,他笑着摸了摸大鼎的脑袋。 从前大鼎最讨厌别人摸他头顶了,可是顾克里摸他头发的时候他却乐呵呵的笑了。 对于如此快就叛变的儿子温安是恨得咬牙切齿,她故意凶巴巴的说到:“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小心晚上做梦尿尿。” 大鼎偎进顾克里的怀里怯怯的看着她,妈妈好像又不高兴了,为什么呢,爸爸不在的时候不开心,爸爸回来了难道不应该开心吗? 顾克里急忙搂住大鼎,说:“孩子还小,你吓唬他干什么?” 连顾克里也敢教训自己了,温安是顿时气不打一出来:“少跟我来这套,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大鼎,回房间写作业去。” 大鼎才和爸爸见面没多久,父子之情正浓,一时之间是万分不舍。 顾克里皱眉:“就让他在这里坐着怎么了?” 叶温安冷笑一声:“好啊,那待会儿要是他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影响了你在他心目中高大威猛的形象,你可千万别怪我。” 她这么说就是表示愿意和自己谈一谈了,顾克里不想错过这个机会所以只得对大鼎说:“大鼎乖,爸爸和妈妈有事要谈,你先回房间玩一会儿好不好?” 顾克里的话大鼎不能不听,所以即使再舍不得也只能乖乖回房间去。 大鼎侧过脸亲了顾克里一下:“那我出来之前爸爸都别走行不行?” 看着儿子对于父亲的孺慕之情,温安不觉有点心酸,她第一次开始怀疑,自己当初决绝的离开到底是不是对的。顾克里捏了捏大鼎的脸蛋,笑着说:“好,我答应你。” 于是大鼎一步三回头的回到了房间。 “说吧,你想谈什么。”温安冷冷的看着顾克里。 顾克里沉默了一下然后说到:“对不起,当年都是我的错。在你离开之后我就发现自己大错特错了,我后悔了,我想弥补,所以我一直都在找你,可是一直渺无音信,你知道吗?我找你找得都快绝望了。” 他语气里说不清的哀伤让温安怔了一下,这一刻她才恍然明白,自己六年的坚持不过就是想等着有一天一直高高在上倔傲不逊的顾克里会向她低头,可是等这一天真正来临的时候她却并没有想象中那样的释然,而是一种无法解释的疲惫,她叹了口气说到:“没什么好对不起的,当初分手是我们两个共同的决定,我也不是那么爱你。” 正文 第342章:这个孩子是我的 第342章:这个孩子是我的 “你撒谎,如果对我没有感情,你为什么还要生下大鼎,即使你当初过的那么艰难,也没有想过要抛弃他。”顾克里毫不犹豫的拆穿了她的谎言。 可是温安却说:“我过的艰难只不过是因为我的身世,我不像其他的女人一样有一个可以随时回去的娘家,这和大鼎根本没什么关系,而且这么多年我都习惯了。” “好,那我们不说过去,我们说说将来,将来你打算怎么办呢?大鼎在慢慢长大,难道你还想让他和你过着这种漂泊不定的日子吗?” “那你想怎么办?”说起大鼎温安不免有些动摇,她继父在得知她怀了一个来历不明的孩子之后立刻就给了她一笔钱然后把她赶出了家门,说是怕她这种丢人的行为会影响到下一辈的婚姻和仕途,她妈妈,那个怯弱可怜的女人,说不上一句话。 她没了靠山只能靠自己,可是大鼎呢,她能成为大鼎的靠山吗? 顾克里顿了顿,然后坚定的说到:“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结婚吧。” “不行。”温安下意识的拒绝着。 “为什么?” “我对你已经没有感情了。”她偏过头决绝的说到。 “就算为了大鼎也不可以吗?”顾克里软下语气说到。 “……”温安却蹭的一下站了起来,“你别拿大鼎逼我。” “我不是在逼你,我只是在实话实说。” “那你也别逼你自己了,我知道,你也不爱我了,六年,你不可能没有别的女人。” 被戳到软肋,顾克里一时无话可说,过了好久才说到:“有时候相爱的人不一定会结婚,有时候和你结婚的不一定是你真正爱的人。我们都是成年人了,总该学会取舍。” “别的我可以取舍,婚姻和感情,我做不到。”温安坚决的说到,“就这样吧,你以后别找我了,咱们以后,也别再见面了……” 顾克里愣在那里,不知道怎么说的好好的她又要赶人了。 顾克里正要继续说服她,大鼎却又从卧室里跑了出来,趴在顾克里膝盖上可怜兮兮的说:“爸爸,我饿。” 顾克里顿时浓眉一拧,他抬头看着温安,问到:“怎么,家里连吃的都没了?” 说起这个温安不免有些尴尬,她假装强势的说到:“我这不正要做饭嘛,你就来了。” 顾克里狐疑的看着他,因为在他的记忆中叶温安是除了煮泡面就什么也不会的人。 叶温安被看得浑身不自在,顾克里那眼神太透彻了,像是能把她整个人都看穿似的。她刻意装出一副强悍的样子说到:“看什么看,还不快走,难道想让我留你吃晚饭啊?” 顾克里摇了摇头,他淡定的起身脱下自己的外套放在沙发上,又将袖子的两颗袖扣给解开,然后不急不忙的将袖子挽到手肘的地方,接着,他拿起了叶温安放在一旁的平底锅,拖着那条受伤的腿,一瘸一拐的走进了厨房。 一阵煎炸烹饪之后,三菜一汤成功上桌。 黄瓜炒火腿肠,西红柿炒鸡蛋,肉末豆腐以及榨菜肉丝汤,三菜一汤,十分家常却色香味俱全。 温安心里默默吐了一句脏话,却酸溜溜的说到:“哟,看来你后来的确有了别的女人啊,都会做菜了。” 顾克里一阵汗颜,心想,是啊是啊,我是有别的女人了,而且那个女人你还认识来着。 大鼎扯着温安的衣角可怜兮兮的说到:“妈咪,我饿,我可不可以吃一小口?” 这一句话立刻将叶温安的骄傲全部击碎,在顾克里面前再也装不出坚强了,她无力的挥了挥手:“去吧去吧。” 然后大鼎就欢快的抱上了顾克里的大腿,让他把自己抱到椅子上面去。他还懂事的朝顾克里和叶温安招手:“粑粑麻麻快过来吃饭啊。” 叶温安为了保住自己最后一丝尊严,所以极其硬气的说到:“我不吃,我不饿。” 刚说完肚子就咕噜咕噜的响了一下,在这样安静的小房子声音有点过于清晰了。 大鼎一脸无知,顾克里费力憋笑。 叶温安恼羞成怒的吼了一声:“你敢笑试试?” 哎,一说完肚子又响了。 这次顾克里想不笑都难了。 虽然嘲笑一位女士是很不绅士的行为,可是真的是太好笑了,根本忍不住啊,所以他立刻很不厚道的爆笑出声。 那笑声简直惊天动地延绵不绝。 见顾克里笑的那么开心大鼎也跟着傻乎乎的笑了起来,父子两笑作一团。 被这一大一小轮流嘲笑,叶温安就算脸皮再厚此刻也忍不住面如火烧。 她狠狠踹了顾克里一脚然后冲进厨房开始煮泡面吃。 顾克里一声闷哼,嘴角的笑意顿时狰狞了起来,最毒妇人心这句话果然是没错的,她踹的正是他受伤的那条腿,这下腿非断不可了。 大鼎扯着温安的衣角可怜兮兮的说到:“妈咪,我饿,我可不可以吃一小口?” 这一句话立刻将叶温安的骄傲全部击碎,在顾克里面前再也装不出坚强了,她无力的挥了挥手:“去吧去吧。”然后大鼎就欢快的抱上了顾克里的大腿,让他把自己抱到椅子上面去。 他还懂事的朝顾克里和叶温安招手:“粑粑麻麻快过来吃饭啊。”叶温安为了保住自己最后一丝尊严,所以极其硬气的说到:“我不吃,我不饿。” 说完肚子就咕噜咕噜的响了一下,在这样安静的小房子声音有点过于清晰了。 大鼎一脸无知,顾克里费力憋笑。叶温安恼羞成怒的吼了一声:“你敢笑试试?” 哎,一说完肚子又响了。 这次顾克里想不笑都难了。 所以他立刻很不厚道的爆笑出声。 见顾克里笑的那么开心大鼎也跟着傻乎乎的笑了起来。被这一大一小轮流嘲笑,叶温安就算脸皮再厚此刻也忍不住面如火烧。 她狠狠踹了顾克里一脚然后冲进厨房开始煮泡面吃。 顾克里一声闷哼,嘴角的笑意顿时狰狞了起来,最毒妇人心这句话果然是没错的,她踹的正是他受伤的那条腿,这下腿非断不可了。 没过多久,餐桌上出现了一副诡异的局面。 顾克里和大鼎端着碗吃着香喷喷的米饭,而叶温安,一个人凄凉的吃着淡而无味的泡面。 虽然在材料上差了一大截,但是在气势上绝对要赢回来,为了那可怜的自尊心,温安不得不故意把面条吸的很大声,好像她此刻吃的不是普通的泡面,而是世界顶级厨师特意为她烹饪的美味食物,她一边吃还得一边说:“哇哦,真是太好吃了,我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泡面。” 顾克里和大鼎看她的眼神不自觉的就带上了一抹同情,这是饿了多久了,连碗泡面都能吃的这么香。 谁都可以同情她,唯独顾克里不可以。 恼羞成怒的某人拍着桌子吼到:“看什么看,吃完了就赶紧给我走人,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于是,乒呤乓啷一阵乱响之后,顾克里和大鼎被赶出了门外。 其实被赶出来的只有顾克里一个人,大鼎是出来送他的。 “粑粑你别难过,妈咪今天恰巧心情不好而已,过两天就好了。”他一个小孩子还要费劲巴拉的安慰他一个大人,想想都觉得不容易。 顾克里蹲下摸了摸他的头:“乖,你先回去,粑粑明天再来看你。” “粑粑你明天真的会来吗?”大鼎的眼睛亮晶晶的盯着顾克里,一脸的期盼。 “当然。”顾克里想了想又说到,“如果粑粑和妈妈你只能选一个,你会选谁?” 大鼎想都没想就说到:“麻麻。” 顾克里差点一跟头栽倒在地上,怎么一点犹豫都没有,这也太不给面子了吧?“为什么,粑粑不好吗?” 大鼎摇了摇头:“不是,粑粑很好,粑粑什么都有,可是麻麻只有我,所以我绝对不能离开她。” 顾克里想要说些什么,可是此刻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了,他叹了口气说到:“嗯,粑粑知道了。粑粑走了,再见。” “粑粑再见,明天一定要记得来看我哦。”大鼎依依不舍的说到,小眼神里满是对父亲的眷恋。 顾克里被那清澈的眼神看的一种羞愧,他等大鼎进了门才敢走,他想,他必须得赶快找出一个完全之策才行,大鼎这么聪明,绝对不能放任他在这种小地方成长。 一夜很快过去,一夜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对于某些事来说足够发生巨大的变化了。 比如说肖唯的肚子大了一整圈,在看到自己已经明显隆起的腹部之后她吓了一跳,她急忙推了推身边还在熟睡的北堂御:“快起来快起来,出事儿了。” “怎么了?”北堂御还在睡梦之中,迷迷糊糊的问了一句。 “肚子……孩子……肚子……”肖唯激动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虽然之前肚子仔细看也看得出来,但是怀孕迹象并不怎么明显,她也总会忘记自己是个孕妇来着,可是现在,肚子已经隆起来了,她有了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肚子怎么了?”北堂御凭着顽强的意志睁开了眼睛,他转了个身正对着肖唯,一睁眼看到的就是她那有些圆滚的肚子,他也是呆了一呆,自觉这肚子和自己昨天晚上看到的不一样,可是具体哪里不一样他一时之间也没反应过来。 “肚子长的好快,昨天好像还没这么大……”肖唯摸了摸紧实的肚皮,开心的说到。 “我摸摸。”北堂御轻轻的把手放到肖唯的肚子上,来来回回摸了一圈,整个人也高兴起来,“是啊,长大了好多。今天不是还要去产检吗?刚好可以看一下孩子长的多大了。” “对对对,今天还要去产检,快点起来。”说起这个肖唯又开始着急起来,她不会忘记在这座繁华的城市医院也是多么的繁华。 第343:老婆我爱你 看着她急急忙忙的样子北堂御好笑的摇了摇头,一边起床一边还叮嘱她动作慢点。一切都准备好了就等着换衣服出门,可是肖唯又犯难了,昨天穿着还很合身的裤子现在怎么也拉不上去,而且她也不敢用了,怕压着孩子。 不得已,她只能又去换了一条稍微厚一点的裙子,外面再穿上大衣就不会冷了。 趁着她换衣服的时候北堂御打了电话让人准备好孕妇所需的所有东西送过来。 准备好之后两个人出了门,北堂御也表现的像一个普通丈夫那样温柔体贴,扶着她下楼梯,为她开车门系安全带。 肖唯心情特别好,也难得跟他开起了玩笑:“在英国的时候你是不是也经常这样帮女孩子系安全带来赢得她们的芳心放心?” 北堂御故作不屑的挑了挑眉:“我需要耍这种小手段吗?我只要往那一站,立刻就有无数的芳心向我扑来,可惜我一个都不需要,她们的芳心也就只能碎成渣渣了。” 肖唯差点笑喷:“你能不能别这么自恋?说的自己好像天下第一帅似的。” 北堂御立刻谦虚的说到:“哪里哪里,顶多算个天下第二。” 肖唯讶异:“你觉得还有人比你更帅?难得啊,你也有承认现实的时候。” “嗯,因为天下第一帅是我儿子,所以我甘拜下风。” “……”肖唯一阵无语。 她怎么觉得北堂御自恋的毛病不但没好,反而更严重了呢? 虽然肖唯已经怀孕四个多月了,可这还是她第一次体检,北堂御又是初为人父,丝毫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两个人无头苍蝇似的一阵乱闯,等做到妇产科医生面前的时候两个人已经晕头转向的差不多了。 看见他们两个医生心中摇了摇头,看这一对夫妻,一看就是菜鸟,一点经验也没有。 “上次产检是什么时候?孕妇健康手册带了吗?”医生淡淡的问到。肖唯和北堂御对视一样,然后又都转过头去看医生:“什么是孕妇健康手册?” 医生定定的看着他俩,想要教训她们一通,后来想想又算了,只机械的说到:“这个手册是日后医生为准妈妈做各项产检时,进行记载和记录用的。你看你都怀孕至少十六周了怎么还没做过产检?先去把这个手册办好了再回来吧。” “哦,那谢谢医生了。”肖唯礼貌的道谢然后起身往外走,可是快走到门口了北堂御还没跟上来。她回头一看,北堂御竟然站在医生的桌子旁发愣,肖唯急忙走过去扯扯他的衣袖:“别看了,走吧。” “哦。”北堂御无神的应了一声,然后乖乖的跟着肖唯往外走。在走到门口的时候北堂御突然回过神似的问了一句:“十六周是几个月来着?” “四个月啊,你傻了吧?”肖唯说到,随后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竟然一阵脸红,她接着说到,“我们在一起多久这孩子就有多久啊。” 她说的在一起是指那晚。 北堂御终于回过神来,他盯着肖唯的肚子吼到:“四个月?你确定?” “这个……” 肖唯犹豫了一下之后说到,“准确的来说应该是四个多月,就是那一次有的啊。” 这个孩子是我的是我的!得到肖唯肯定的答复北堂御差点就当着她的面把这句话给吼了出来,不过在对上肖唯的眼睛之后他飞快的压制住了,克制克制,冷静冷静,绝对不能让肖唯看出他曾经怀疑过这个孩子的来历。 可是这个消息对他来讲太具有冲击性,他憋得脸都抽搐了,浑身还抖个不停。 肖唯见他神色怪异便忍不住关切的问到:“你没事吧?怎么脸好像在抽筋似的?” 北堂御咬着牙一字一句的说到:“你要不要上洗手间?” “我……”肖唯还没说完就被北堂御推进了女洗手间,她觉得他有点奇怪,不过还是进去了。 见肖唯进去了,北堂御淡定的踱着步往前走了几步,接着突然开始狂奔起来,一边跑还一边抑制不住的大笑起来,走廊里的其他人纷纷侧目。北堂御欢乐的奔到走廊尽头的窗户口,然后掏出手机立刻给他最敬爱的舅舅打了个电话,电话一接通他就迫不及待的炫耀起来:“舅舅我要当爸爸了,我有孩子了,是我的孩子啊,是我的。” 顾克里一头雾水:“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不一样,这个不一样,不多说了,我还要打电话给其他人。”利落的挂完电话之后北堂御又打电话给了自己的老爸老妈,一开口就说他有孩子了,那个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愉快和兴奋,北堂先生和北堂夫人差点没吓一跳,他们这个儿子有多久没这样笑着和他们说话了? 可是北堂夫人还是拉不下脸面,她生硬的说到:“有了孩子又怎么样,别以为可以母凭子贵,北堂家族的门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 这么一盆冷水直接把北堂御给浇了个透心凉,脸上的笑意再也挂不住了,他的态度也一下子就冷了下来:“她是我北堂御唯一的妻子,你接受也好不接受也罢,反正这个结果永远都不可能改变!” 说完北堂御就先发制人的挂断了电话,而且被这么打击一番,顿时什么炫耀的心情都没有了。 刚好这时肖唯也出来了,正在到处找他。 北堂御揉了揉脸让自己开心起来,露出一个完美的笑容之后北堂御迎了上去:“我在这呢。” 肖唯也笑了:“你怎么跑这儿来了,我刚还想问你呢,你看到一个疯子了吗?” “什么疯子?” “就是我洗手的时候听人说这里来了一个疯子,在走廊上又吼又叫又哭又笑的,可吓人了。你没看到吗?” 北堂御仔细的回忆了一下,他想他可能就是传说中的那个疯子,可他哪里有又哭又笑,顶多算是又吼又叫,流言误人啊。 他一头黑线的答到:“没看见,也许是误传吧,我们还是赶快去把那个手册办了要紧。” “哦,好。”肖唯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 又是一阵手忙脚乱,忙活了好一阵才办好那个孕妇健康手册。 肖唯先后测量了体重和血压,通常整个孕期中理想的体重是比为怀孕前增加10~12.5千克。 肖唯的体重稍轻,医生说她太瘦了,需要适当增肥。 其他的项目就更多了,比如还要通过验尿来验准妈妈的尿糖及尿蛋白两项数值,以判断准妈妈本身是否可能血糖有问题、肾功能健全与否、是否有发生子痫的危险等。 还要通过抽血来验准妈妈的血型、血红蛋白、肝功能、肾功能及梅毒、乙肝、艾滋病等,好为未来做防范。 因为肖唯已经怀孕四个多月了,满了16周,所以还要做唐氏综合征筛检,以及羊膜穿刺,检查胎儿的染色体异常与否。 两个人都累得不行,肖唯终于知道,怀一个孩子比她想象的要复杂多了,而且幸亏有北堂御在她身边,不然她都不知道要怎么办。 在医生运用多普勒胎心仪来听宝宝的心跳的时候他们两个静静的听着宝宝沉稳而有力的心跳声,双手却紧紧的握住了一起,肖唯甚至偷偷流眼泪了,她是既幸福又激动。 北堂御亲了亲肖唯的手背,满脸幸福的说到:“老婆,我爱你,也爱我们的孩子。”肖唯露出一个甜蜜的笑容:“老公,我和宝宝也爱你。” 检查完之后两个人高高兴兴的开车回家,经过市中心的时候肖唯突然想起一件事来,她赶忙让北堂御把车停在路旁边。 “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北堂御关心的问到。 “不是不是,是那个,我突然想喝苹果醋,你帮我去买好不好?”说完肖唯还眼巴巴的望着北堂御,那渴求的小眼神让人怎么忍心拒绝。 北堂御那么的宠她,别说她现在想喝苹果醋,就是她想喝人血他也能眼睛也不眨一下的把手腕割开,所以在把车停好之后他说:“那好吧,我现在下车去给你买,你在车上好好呆着,别到处乱跑知道吗?” “知道了知道了,你快去吧。”肖唯催促着。 等北堂御下车走远之后肖唯也立刻下车进了离这儿不远的一家银行,查账的时候她发现李斯时那五百万已经到账了,心里松了一口气之后她转手又把这五百万转到了肖剑锋的账户上,然后又从北堂御给的卡里提了五百万出来给肖剑锋。 一切都搞定之后她又偷偷摸摸的回到了车上,而北堂御还没有回来。 一边平复着心跳一边擦着额头上的汗,肖唯觉得自己像古时候那种大户人家的小妾,偷偷摸摸的把婆家的粮食运到自己娘家,只是不知道被发现之后下场会是怎么样。 再说北堂御,走了很长一段路才在一家水吧里发现了苹果醋,正准备付钱的时候手机里突然进来一条短信,他以为是肖唯发来催他的所以立刻就点开来看了,结果看到的是银行发来的短信,提醒他他的卡上有一笔五百万的支出。 看着那条短信,北堂御没什么反应,只是想着回去之后要把这个短信提醒业务给取消了,不然被肖唯看到的话她还以为自己小气吧啦的要监视着她用的每一分钱呢。 买完苹果醋北堂御又故意磨蹭了一会儿才回到车上:“来,给你,这东西我看全是添加剂,你少喝点。” 正文 第344章:检查身体 第344章:检查身体 见北堂御没有察觉出什么肖唯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她笑嘻嘻的说到:“我知道啦,走吧,回家。” 北堂御在她脸上亲了一口:“乖,我们吃完饭再回家。” 说着北堂御就发动了汽车,某某银行的招牌也被远远的甩在了身后。 肖唯问北堂御准备去哪里吃饭, 北堂御把法国、泰国、日本甚至印度菜餐厅的名字都报了一遍,肖唯却总是摇头。 北堂御无奈的摇了摇头,不过一想到孕妇的口味本来就很刁钻之后他又释然了,耐着性子问:“那你有什么好的建议?” 肖唯立刻说:“不如我们去滋生棠吧,那家的菜特别合我的胃口,汤也特别好喝来着,一点儿肉腥味儿都没有。” 滋生棠? 北堂御心头一跳,那张写着肖唯和李斯时是夫妻关系的纸猛然就跃进了他的脑海,脸上的笑意不由的淡了下去,他假装不明白的样子问到:“滋生棠,那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肖唯献宝似的把自己知道的全部告诉了北堂御,然后又把他们家的菜狠狠夸了一通。 北堂御装出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问到:“哦?这个地方竟然这么特别吗?你是怎么知道的?” 肖唯说:“是李斯时告诉我的,他还带我去过呢,那家的菜我吃过一次就念念不忘了,我们现在去好不好?” 北堂御咬着牙挤出一抹笑容,然后点了点头,肖唯立刻眉开眼笑的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开始盘算着待会儿要吃什么。 北堂御看着前面一闪一闪的红灯,他觉得自己的太阳穴比那红灯闪的还要快十倍,好像随时都要跳出来。因为他不知道,肖唯念念不忘的究竟是那家的菜还是和她一起吃那家菜的那个人。 车内的气氛安静了好长一段时间,一点儿也不像之前那样的活跃与温馨,可是某粗线条的吃货此刻全心全意都在想着待会儿的美食,一点都没发现北堂先生渐渐黑下来的脸,甚至在下车的时候还欢快的挽上了他的手臂。 两人并排走进了滋生棠。只是这个时候恰好是中午,正值用餐人数的最高峰,原本就座位有限的滋生棠立刻座无虚席。 肖唯问门口的前台还有没有包厢什么的,前台小姐一看到她立刻就说:“有的,我们还有一间顶级包厢。” 有位置了肖唯自然很开心,拉着北堂御眉开眼笑的跟着服务员往包厢那边走,一边走还一边说:“运气真好,竟然还有空余的包厢。” 在前边引路的服务员听到肖唯这么说不由的就笑了:“其他的普通包厢也早就没了,这个顶级包厢还是因为被人专门包了一年才空着。” “被人包了?那意思就是这个包厢也是别人的咯?”肖唯问到。 服务员略略有些诧异的说:“这个包厢就是李太太你的啊,李先生特意为您包了一年来着。您来的时候归您使用,您要是没来,这包厢也只能空着而不能给别人用。” “李太太?”肖唯一头雾水,“你们是不是认错人了,我根本不是什么李太太。” “怎么可能,您是我们的5v客人,我怎么可能认错呢?”说话间就到了包厢门口,服务员指着包厢门上的一张照片说:“喏,您看,这照片上的人不就是您吗?” 肖唯凑上去看了一眼,那照片上的人的确是她没错,可她真的不是李太太啊。见肖唯一脸困惑,服务员又说到:“是一位叫李斯时的先生把这间包厢给包了下来,照片也是他给的。” “李斯时?”肖唯惊诧的叫出了声,“原来是他啊。” 站在一旁的某人嫉妒心爆发,却装作云淡风轻的样子说到:“他还真是细心,连你都照顾的这么好,不枉我们兄弟一场。” 肖唯见他脸色不对立刻说到:“你别误会我和他真的只是朋友。” 说完肖唯又对一旁的服务员说:“李先生是我和我老公的朋友,站在我旁边的这位才是我老公,请叫我北堂太太。” 见北堂御面色不善,服务员立刻为自己的多嘴感到懊恼,她尴尬的说到:“对不起,北堂先生,北堂太太,是我搞错了。二位请进!” 肖唯笑了笑,走进包厢一看,这里果然比外面强多了,宽敞整洁不说,而且还安静舒适,她一看就很喜欢。 “哇塞,斯时真是大手笔,竟然包了一整年。” 服务员替他们关上门就走了出去,然后去找上次为肖唯介绍的营养师过来继续为他们服务。 北堂御帮肖唯拉开椅子让她坐下,然后自己做到了她对面,他状似无意的问到:“这里的人怎么会误以为你和斯时是两夫妻?” 其实他内心的嫉妒已经开始熊熊燃烧了。 “啊?”被北堂御这么一问肖唯有些呆住,歪着脑袋想了半天之后她猛然想起了那张可笑的登记表,于是说到,“这里是一家专门为孕妇提供食物的餐厅你知道吧?而且如果是这家店的会员的话可以优先送餐哦。上次来的时候斯时跟我说他叫的外卖总是送的不及时,所以他就想着如果成为这家店的会员的话就可以享受这家店优先送餐的服务,但是他一个大男人是成不了会员的,所以他就拉我入伙了啊,我们两个假装成夫妻,成为了会员。” 说完肖唯又像是想起什么的似的有些懊恼的说到:“哎呀,刚刚我对那个服务员说我和斯时不是夫妻,那他们以后是不是就不会给他送餐了啊?啊,不对,斯时已经去英国了,应该也不会来这里订餐才对。不过也许没多久他又回来了呢?真是苦恼。” 看着肖唯一脸懵懂,北堂御不由的摇了摇头:“他那么说你就信了?” “信啊,为什么不信?”肖唯立刻说到,“他又没必要骗我。” 北堂御心里默默的为李斯时默哀三秒钟,一番苦心却是竹篮打水,幸亏他去了英国不然不知道该有多心酸。 有人敲门,肖唯应了一声,然后营养师就推门进来了,见是熟人肖唯立刻开心的打招呼:“你好。” 营养师温柔的笑了:“您好,好久不见。” 营养师手里还拿着肖唯上次填的表,上次她来的时候是两个月的身孕,现在一个月过去了应该是三个月才对,可是在看了一眼肖唯的肚子之后她立刻就愣住了,肖唯的肚子凸起痕迹已经很明显了, 一般前三个月没什么迹象,从第四个月开始肚子就长的很快,大小也和肖唯现在肚子的大小差不多。 她瞧了瞧手中的表格又瞧了瞧肖唯的肚子,明明她上次来的时候也说自己才两个月来着,现在她到底要相信哪个? 犹豫了一下之后她是试探性的问到:“上次您来的时候不是两个月吗?怎么现在肚子这么大?难道怀的是双胞胎?” 听到营养师的问话肖唯突然爆笑不止:“不……不是那样的……我只怀了一个……” “那……”营养师满眼困惑。 “呵呵,”肖唯停住了笑声,“其实是你误会了,我上次来的时候就已经怀孕三个月了,不过那时候肚子太平,看起来和两个月差不多。” 营养师明白过来,那是一个善意的谎言而已。不过到底还是有些尴尬,精心帮肖唯准备好套餐之后她就出去了,而不是像上次一样多聊两句。 北堂御终于知道了那种纸上写着怀孕八周的缘由,原来竟是他误会她了,自己还平白做了那么久的思想斗争。想到这儿他不由的为自己的行为感到好笑。 见北堂御又是摇头又是低笑,肖唯不禁好奇的问:“你怎么了?” 北堂御拉过她的手,把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里,笑着说:“没什么,只是突然觉得这地方也不错。” “是吧,我就说了不错。”肖唯笑嘻嘻的说到,“待会儿菜上来了你就会发现更不错了。” “这里的厨师手艺有那么棒?比你还厉害?”北堂御故意说到。 “这个嘛……”肖唯想了想,“人家是专家,肯定比我强。” “我看不一定。”两个人手拉着手说着悄悄话,菜也慢慢的上齐了。 “来,快尝尝。”肖唯主动帮北堂御夹了一块葱爆海森,她知道北堂御比较喜欢吃海参所以特意点了这个。 北堂御看了看这海参,无论是形状颜色还是香味都算得上是上乘,而且海参的厚度也恰到好处,没有过头也没有不够厚,放入嘴中咬了一口,葱香味先是溢满口腔,然后是牙齿和海参接触之后那种软绵的口感,非常的有弹性,味道的确不错。 他点了点头表示赞许,但是为了让老婆开心他还是不动声色的说到:“虽然也算不错,但是没你的手艺好,因为里面少了一点点爱的味道。” 肖唯果然被逗得哈哈大笑:“人家厨师又不认识你,怎么给你爱的味道啊?要是厨师是个美女主厨也就算了,万一是个满脸络腮胡的彪形大汉呢?给你爱你也不敢要啊!” “所以啊老婆,你要经常给我做饭才行,我很缺爱。”北堂御立刻趁机提出要求。 正文 第345章:怎么都不和我商量一下 第345章:怎么都不和我商量一下 肖唯有些无力:“你哪里缺爱了?我才缺爱好不好?你看看我那些家人就知道了。” 北堂御帮肖唯盛了一碗汤放在一旁,然后才说到:“我好像还没有跟你说过我家里的事吧?你至少还有亲生母亲是爱你的,可我呢?那对父母有等于没有。我舅舅比我大两岁,可是我爸妈结婚的时候我舅舅还没出生,等我舅舅两岁以后我才出生,你知道这说明什么吗?这说明他们根本不是不能生,而是根本不想生,我的出生就是个意外。而且,让我至今都不明白的是,我妈好像很恨我。她从来没对我笑过。” “额,怎么会这样?”听到还有比她家更奇葩的家庭肖唯简直惊呆了,她不明白为什么这样好的北堂却得不到父母的关爱,有些话不经大脑就那样脱口而出,“你确定你是亲生的?” 北堂御无语的看了她一眼:“当然是亲生的啊,鳗鱼过敏这种病你知不知道?其实这不是我们北堂家族的遗传病,而是顾氏一族的。我妈,我舅,我,还有大鼎那个小屁孩,都有这种遗传病。“啊?这样啊。”肖唯也立刻抱紧北堂御,“没关系,你还有我,还有我们的孩子,我们一定会是一个幸福的三口之家的,绝对很有爱。” 北堂御紧了紧手臂,却很小心的避开了肖唯的肚子,他笑了一下之后说到:“我怎么觉得我们两个像是身世悲惨的缺爱儿童在互相鼓励啊?” “哈哈,”肖唯被他这个说法给逗乐了,“我们本来就是缺爱儿童啊,所以我们两个才这么的相配。但是等我们的孩子出生以后,我们一定会给他满满的爱,让他快快乐乐的成长,对不对?”“那当然,”北堂御把手轻轻的放在肖唯的肚子上,“我们是如此的爱他。所以你要赶快把这碗汤给喝了,不要试图逃避。” 肖唯推开北堂御,然后做了一个鬼脸:“原来被你发现了啊,你怎么这么聪明?” “拍马屁也是没用的,快喝!”北堂御坚定的把汤推到肖唯面前。 肖唯偷偷把汤推到远一点的地方:“那个,太烫了,先晾一会儿。” “已经晾了很久了,再不喝就凉了,腥味更重。”北堂御毫不留情的又把那碗汤给推了回来。 肖唯苦着脸看着那一大碗汤继续讨价还价:“喝半碗行不行?” “不行!”某老公严词拒绝某孕妇的不合理要求。 某孕妇见耍赖不成便开始撒泼:“你凶我!” “我没有,是你凶我才对。”北堂御知道,当孕妇开始蛮不讲理的时候你只能比她更蛮不讲理,要不然会被吵得头疼。 见北堂御倒打一耙,某孕妇拍着桌子叫到:“我没凶!” 北堂御淡淡的说到:“你也知道自己没胸啊,那赶快把这汤喝了吧,不然宝宝出生以后会没有口粮的。” “……”某孕妇目瞪口呆,结果被人趁机强行喂了一勺汤到口中。所以说,碰上意志坚定的男人,你再会撒娇也是没用的。 吃完饭两个人就老老实实的回家了,因为某孕妇一吃完就开始犯困。 坐在车上的时候也跟小鸡啄米似的。北堂御担心的说到:“小唯,别在车上睡着了,容易着凉。”肖唯迷迷糊糊的,她只觉得上眼皮好重,根本撑不开来,老是和下眼皮粘在一起。北堂御一喊她她就立刻坐直,可是没一会儿又倒了下去。 北堂御只能不停的和她说话让她保持清醒:“小唯……和我说说话,说话就不困了。” “……说什么?”肖唯耷拉着脑袋回到。 “那个……咱们来比赛讲笑话怎么样?”北堂御想着也许笑话能够提神呢。 肖唯努力让自己不要睡得那么快,她意志艰难的说到:“好啊……你先来。” 中间还停顿了好几秒,可见真的困的不行。 “那我就讲一个啊……”北堂御想了想自己最近在网上看到的笑话,然后说到,“有一个人中了五百万……” 五百万?这个数字对肖唯来讲实在太敏感了,她激灵一下然后飞快的坐直:“五百万怎么了?” 北堂御接着说:“他中了五百万之后就有记者采访他,问他这五百万打算怎么花,那人就说,有了五百万先还房贷。那记者又问,剩下的呢?你知道那人怎么回答吗?” “不知道。”肖唯摇了摇头,眼皮又开始打架了。 “那人说,剩下的慢慢还……” “……哦……”肖唯长长的应了一声,然后脑袋一歪,彻底睡了过去。 北堂御一脸黑线,难道自己讲的笑话真有那么难听,能让一个人一秒钟之间睡了过去? 肖唯这一觉直接睡到了下午三四点,而且她是被客厅里来来回的脚步声给吵醒的,大门开开合合的声音透过门板的缝隙传过来,好像有人在不停的进进出出。 肖唯揉了揉眼睛坐起来,脑中一时间有些断片,发呆了好一会儿之后才撩开被子起身下床。 她一推开门就看到两个穿着制服的年轻女人在陆陆续续的往屋里搬衣服和衣架,北堂御一边低声和旁边的人说着话一边往里走,在发现肖唯有些呆愣的站在卧室门口之后他立刻笑着走了过去:“怎么起来了?是不是吵醒你了?我都和他们说了动作放轻一点。对不起啦宝贝。” 肖唯有些迷糊的指着客厅里那成片的衣服说到:“这些都是什么啊?” “给你买的孕妇装啊,都是国内一线品牌,你看看喜不喜欢?” “这些都是给我一个人的?”客厅已经被占据一大半,而外面还在不停的往里运送着,她不禁一脸黑线,“你确定你不是打算进军服装界?” 北堂御很确定的说:“就是给你一个人的啊,不够的话咱们再买。” “……”肖唯无语,她发现北堂御买衣服总喜欢成批成批的买,这些她还不知道要穿到什么时候才能穿的完,而且更重要的是……“你把客厅都塞满了,那我们就没有客厅了……” 北堂御立刻说到:“我也觉得这房子太小了,不如我们搬到我的山顶别墅去怎么样?而且那里空气新鲜环境优雅,也比较适合你养胎。” “可是……”肖唯自觉地想反驳,可是想半天也没想出一个合适的借口。 北堂御马上拍板:“那就这么说定了。” 说完他又对一个负责人说:“你安排人马上把这些衣服送到我的别墅去,哦,不对,先留几件下来,我们还没这么快过去。” 那人说了一声是,然后又开始安排那些人把东西往外搬。 肖唯看得眼晕,便说要出去走一走。北堂御当然要随身陪同,两个人手着手到楼下散步去了。 肖唯说:“你怎么都不和我商量一下就买了那么多衣服回来啊?” 北堂御觉得这没什么好商量的啊,难道要他和她一起商量孕妇裙的花纹和款式?那全部都买回来不是更好,想穿哪件就穿哪件。 但是他并没有把自己的真实想法说出来,而是说:“……你怀孕已经够辛苦了,这些小事就不需要操心了。” 肖唯有些闷闷的说到:“可是我想自己选啊。” 北堂御不以为意:“你现在也可以自己选啊。” 肖唯和他说不通便决定闭嘴,当两个人走到一家儿童服装店门口的时候肖唯又兴奋起来:“我们进去看看好不好?” 北堂御自然不会反对惹她不开心。 两个人走进店内,肖唯开心的左看右看,拿起一件自己满意的童装问:“好不好看?” 她拿的是刚出生没多久的小婴儿穿的那种衣服,只有小小的一件,非常的可爱,可是北堂御却说:“这衣服怎么这么小?宝宝能穿得下吗?” 肖唯差点笑喷:“刚生下来的小孩子本来就很小好不好,你以为能有多大?” “可惜现在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不知道要买哪种。”肖唯有些苦恼的看着前面这么多的小衣服。 这时一旁的销售员说:“那你们可以选这种衣服,款式新颖,不管是男宝宝还是女宝宝都可以穿的。而且料子非常的柔软,绝对不会刺激小宝宝的肌肤。” “真的?”肖唯接过衣服摸了摸,料子的确很柔软柔软,她回过头问北堂御,“老公,你觉得怎么样?” 北堂御看了一眼,其实他是非常不相信这样的小店能卖出什么高质量的衣服,但是为了哄肖唯开心他还是说:“嗯,不错。” 肖唯听了立刻眉开眼笑的:“我也觉得不错。” “哪需要为您包起来吗?”销售员立刻问到。 “不用了,我们再看看其他的。” 北堂御很是不解:“既然喜欢为什么不买?” 肖唯低声说到:“反正离孩子出生还早,我们还可以多看几家,也许还有质量更好价格更实惠的呢。” 北堂御笑了笑,赞到:“我家老婆就是会居家过日子啊,真贤惠。” “那当然。” 说完肖唯拉着北堂御逛到了婴儿床那边,婴儿床的款式就更多了,肖唯简直要挑花眼逛了一圈又一圈。 正文 第346章:旧爱新欢 第346章:旧爱新欢 男人本来就不怎么喜欢逛街,买衣服也都是一次性全部买完,不像女人,还要货比三家,综合价位款式质量等各种因素才决定最后要买哪一件。 因为和肖唯这样手拉着手走在一起很舒服,所以北堂御这次也是前所未有的有耐心陪着她把每一张婴儿床都看了一遍。 “你觉得哪个最好?”肖唯问。 北堂御没什么意见,所以他觉得哪个都好。可是肖唯却不满意,非要他说出一个最好的来,于是北堂御挑了一个最贵的。 肖唯也觉得那婴儿床不错,可是那价钱让她有些犹豫,琢磨了一会儿之后她说:“算了,我们再去别的地方看看,不能盲目购买。” 北堂御:“……” 两个人手牵着手把商城里里外外都逛了个遍,可是逛的越久就越是眼花缭乱头晕目眩。 因为作为菜鸟父母的他们根本不知道哪些东西是必须提前准备的,哪些东西是暂时用不着以后可以慢慢添加的。 最后肖唯说:“明天我们得去书店看一看,有没有什么孕妇清单之类的书籍的,要不然真的好无措啊好无措。” “行,那就这么办。”反正现在他们有的是时间。 “啊,对了,到时候还得给你买几本奶爸守则,什么换尿布泡奶粉哄孩子睡觉你都得学着点。” “……我行吗?”北堂御有些犹豫的说到,小宝宝都是又软又小的,他一个大男人,粗手粗脚的,就怕到时候不但帮不上忙还会添乱。 “现在当然是不行啦,所以才让你去学嘛,别告诉我你不愿意啊,这孩子你也有份的。”肖唯凶巴巴的说到。 “不是不是,我当然愿意学了。”北堂御立刻识趣的说到。 “这还差不多。”肖唯满意的点了点头。 于是在回家的路上,北堂御满脑子想的都是以前看过的奶爸电影,那些电影里的男主角不但能文能武还能够非常轻松的制服小孩子,那么自己也会那么的牛逼哄哄吗?接着他想象了一下自己脱下西装穿着家居服围着围裙带着手套哄孩子的奶爸形象,然后大大的打了一个冷战。 他们夫妻两个,一个满脸喜悦,一个愁眉苦脸的回到了家,只是刚一进门就发现家里来了不速之客。 竟然是叶温安带着大鼎过来了,叶温安一条腿架在茶几上,一条腿盘在沙发上,正端着一盘水果欢快的吃着呢,像个小孩子一样。 而真正的小孩子大鼎同学却规规矩矩的坐在一旁,手里捏着一个小橘子,一脸愁苦的看着他那个没有丝毫淑女形象的老妈大吃大喝,还乱扔果皮。 “安安姐,你怎么来了?”肖唯急忙走了过去,惊喜的说到。 “这是我家我怎么不能来啊?”叶温安吐掉嘴里的苹果核然后接着说到,“我才走了几天啊家里就发生这么大变化,要不是钥匙能打开门我还真以为走到别人家了,你看,我连个垃圾篓都找不到了。” 北堂御把沙发后面的垃圾篓放到她脚边,忍不住吐槽到:“你找不到近在眼前的垃圾篓却能找到远在厨房的吃的,我是该夸你吃货精神专业呢还是该说你眼睛有问题?” 一听北堂御开腔了温安是彻底的不服气了:“北堂御,我还没说你呢你倒好意思先说起我来了?你能不能别这么颠倒黑白啊?” 北堂御扶着肖唯坐下,然后自己也坐在了她旁边,他看着温安笑了一笑:“那你倒是说说,我怎么颠倒黑白了?” “你颠倒黑白的事情多了去了。首先,第一个啊,当初你是怎么答应我的,你说绝对不把我的地址告诉你舅舅那个人渣,结果呢,他还不是找过去了,而且更烦人的是,他竟然还有了那套公寓的钥匙,每天早上,中午,晚上,都到我家去做饭洗碗打扫卫生,你说他到底想干什么啊?不对,是你到底想干什么啊?你怎么能这么没信用呢?”叶温安首先说了她最恼火的事情。那天晚上顾克里走了之后她还以为事情就到此为止了呢,结果第二天早上她起来上洗手间的时候发现家里莫名其妙多了一个男人差点没吓死,特别是那个男人还一脸温柔的对她说,起来了?我准备了早餐,过来吃点吧。 离开顾克里之后她做了六年的女汉子,在她慢慢开始习惯真的变成一个汉子之后突然又出现了一个把她当成女人的汉子,那种感觉,真是说不出来的生疏啊。看到顾克里的那一刻她昨晚积下的怒气算是彻底爆发了,昨天,就是因为这个男人,她愤怒的把文写完然后看也没看一眼就发布上去了,结果逛留言区的时候竟然看到下面一堆骂评,原来盛怒之下她把人气最高的一个男二当成了顾克里,然后把他写死了,激起了民愤。 为了平息民怨她不得不熬夜改稿让男二重新活了过来,你说她能不生气吗?所以她二话不说就把顾克里给赶了出去。 可是让她没想到的是,中午顾克里竟然又来了,而且还自带了整整四大袋蔬菜肉类,一口气做了几十道菜,摆了满满一桌,她不得不一边费力的吞着口水一边再次气势汹汹把他给赶了出去。 然后,晚上他又来了,甚至做得比中午还要过分,她差一点就要动摇把他给收了,所以她不得不故意和他大吵一架然后带着大鼎回了自己的家,顺便找北堂御算账。 她把所有责任都推到了顾克里身上,可是顾克里却一脸无辜的说到:“我并没有把你的住址告诉舅舅啊,我想大概是个误会吧。你可能不知道,我舅舅他在这边根本没有置办房产,之前在国内的时候一直都是住在我那栋山顶别墅了,可是我和小唯不是刚订婚嘛,舅舅他说什么都不肯再和我们住一起了,说是怕打扰我们的二人世界。我见他那么坚决所以就把离公司最近的东城的一套公寓给他了,我怎么也没想到他会那么偶然的遇到你。” “不是偶然好吗?”温安拍着桌子咆哮,“你给你舅舅的那套公寓根本一早就给了我,不碰到才有鬼。” 北堂御一脸讶异,说到:“我给你的不是西城那套吗?难道说是我记错了?” “……”叶温安一脸无语,“我服了你了。” “……”肖唯嘴角抽了抽,心想北堂御说起假话来还真是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如果不是自己知道实情,恐怕也要被他骗了过去了。 “那好,咱们先不说这个,说别的。”温安想都不用想就又列出了北堂御的一条罪证,“你趁着我出去躲你舅舅的时候趁机搬进来是怎么回事?现在想想越发觉得奇怪,你会那么好心帮我?分明是别有用心,把我赶出去你好鸠占鹊巢,是不是?” “我真没那个意思。”北堂御立刻喊冤,“你也知道小唯怀孕了,我怎么放心让她一个人住在这里,万一出了点事可怎么办?我搬进来只是想贴身照顾她而已。当然,如果你现在想搬回来的话我也不反对,我立刻搬走给你腾地方行不行?” 北堂御之所以敢这么说就是因为他之前已经和小唯商量好了要回山顶别墅去住,所以这个地方还给叶温安也无所谓。 叶温安将信将疑:“你说真的?” 北堂御回答的一本正经:“那当然。” “好,就这么说定了。”夺回了属于自己的地盘,温安也不管北堂御之前算计自己的事情了,而是可怜巴巴的对肖唯说,“小唯,我好久没吃你做过的菜了,可馋死我了。” 看着她那小孩模样,肖唯忍不住笑了起来:“安安姐你想吃什么尽管说好了,我给你做就是。” “好好好,我要吃糖醋里脊,红烧排骨,西湖醋鱼,青椒炒肉丝,凉拌金瓜丝,香煎五花肉,皮蛋豆腐,粉蒸肉,油淋青菜……”见北堂御的脸色越来越黑,温安不由的停止了点菜行为,而是识趣的说到,“先就来这些吧,你是孕妇也不能太辛苦。” “好,我这就去做。”肖唯说着起身去了厨房。 北堂御也起身跟了上去,坏坏的说到:“别理她,随便做几道就行了。” 可是肖唯却是个老实人,她说到:“不行,这些都是安安姐想吃的,不能偷工减料,再说咱们不也没吃饭么,多炒几个菜总是要的吧。” 北堂御拗不过她,只得留在一旁给她帮忙。 过了一会儿他忽然邪恶一笑,然后掏出手机飞快的发了个短信给舅舅,让他来这里吃饭,他一边发一边想着,哼哼,等舅舅来了看你还怎么嚣张?既然有胆子指使我们家小唯就要做好被我复仇的准备。 正文 第206章 心如刀绞 第206章心如刀绞 肖唯做好饭菜,几个人正准备开动的时候门铃却响了。 北堂御故作惊讶的说到:“这么晚了会是谁啊?” 温安翻着白眼说到:“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肖唯说:“我去开。” 北堂御原本是想怂恿温安去开门的,因为他真的很想看到叶温安震惊的表情,可是一想到这样比较容易暴露就算了。 肖唯从猫眼里看到来人是顾克里之后一时怔在那里。 现在屋里还有北堂御和叶温安两个人,如果再加上顾克里的话,那真是太糟糕了。 她犹豫着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这时北堂御却在后面喊了一句:“亲爱的,是谁来了啊,怎么还不开门?” 肖唯忙整了整表情,确定自己没有泄漏什么特别的情绪之后才打开了门。 她看着门外那个熟悉的男人,却客套的说到:“你来了?” 顾克里眼中飞快的闪过一丝眷恋,却也故作平静的说到:“嗯,我来……找叶温安。” 和上次来的目的一样,都不是为了她。 肖唯的心情有点复杂,她侧了侧身,让出一道空隙说到:“请进来吧。” 顾克里长腿一迈就站到了肖唯的面前,看着她因为低头而露出的后颈,他不禁想到,她还是和从前一样那么喜欢低头,可以前低头是因为欢喜,如今却是因为感觉到负担吧。 物是人非大抵就是如此。 心中微微叹了一口气之后他低声说到:“谢谢。” 而后缓步离开了她的视线。 正文 第348章:物是人非 第348章:物是人非 肖唯慢慢抬起头,却也只是望着门板发呆,如今,她连抬眼多看他一眼的勇气都没有了。 他们都是多情的人,只怕多看了那一眼又会忍不住想起那些不曾忘记过的事情。 这时屋内却突然响起了叶温安的骂声:“我靠,你还真是阴魂不散啊,这里都能找过来。” 大鼎看到顾克里却欢呼一声:“粑粑!” 温安无语,只得把矛头转向了北堂御:“说,是不是你偷偷通风报信的?” 北堂御淡定的说到:“不是我。”心中却又补了几个字上去:不是我还能是谁。 顾克里也说到:“没人给我通风报信,我只是太久没过来了,突然来看看他们而已,没想到你也在。” “那你现在知道我在了,赶紧走吧。”温安不留情面的又开始赶人。 大鼎立刻拉着她的衣角开始撒娇:“麻麻,不要赶走粑粑好不好?” 北堂御一脸的幸灾乐祸。肖唯顿了顿之后劝说到:“来都来了,怎么说也该让他吃顿饭再走吧。” 见他们三个都站到了顾克里那边,温安也不好再多说什么。毕竟人家都说了不是来找她的,如果她再揪着不放不是显得她很自作多情?想通了之后她冷哼一声就没再说话了。 北堂御见状立刻眼疾手快的给顾克里搬了把椅子过来,肖唯也拿了一副新的碗筷摆在顾克里面前。于是现在的座位是肖唯和叶温安坐在一边,顾克里和北堂御坐在一边,北堂御正对着的是肖唯,大鼎一个人坐在两边的中间。 温安狠狠瞪了一眼北堂御,这丫是故意让她正对着顾克里坐的吧?她偏不让他的阴谋得逞。 “小唯我们换个座位吧,我顺便照看下大鼎。” “……哦。”肖唯看了一眼顾克里,呆呆的应到,心中却是纠结无比。 北堂御把顾克里叫过来一是为了压制叶温安,二是为了让肖唯和顾克里尽快熟悉起来,所以他并没有反对。不过他们两个实在太拘谨了,肖唯好像也比较怕顾克里,坐在那里连头都不敢抬一下。 为了活跃气氛,北堂御笑着说到:“舅舅你快尝一下,这些菜都是小唯亲手做的,特别是这个麻婆豆腐,采用了特别的烹饪方法,麻而不辣,十分嫩滑可口。” 这道菜,没有人比顾克里更熟悉了,当初他和肖唯在一起的时候两个人就常吃这道菜,他特别爱吃麻婆豆腐却不能多吃辣,为了调和他的胃口,她就特意制作了这种麻而不辣的麻婆豆腐。一盘豆腐摆在两个人中间,那两个人却都没了再拿起筷子的欲望。 反倒是叶温安,夹了一块吃了之后却说:“咦,我还以为麻婆豆腐都是这样的呢,原来是特制啊。不过这种豆腐我前两天好像还在哪里吃过,到底是哪家的外卖呢?”她一时之间有些想不起来了。顾克里却浑身一震,这道菜是肖唯教他做的,而他上次才给叶温安做过。 大鼎天真的说了一句:“妈咪,这个菜和粑粑昨天做的好像哦。” 此言一出,餐桌上立刻浮现出一种微妙的气氛。 顾克里拿着筷子的手紧了紧,他强力克制住自己不要去看肖唯,现在北堂御和叶温安的视线肯定都落在了这边,如果他一旦有什么不得体的举动就会被他们两个发现端倪。 他并不怕惹上什么,他只怕这些猜测会给肖唯带来困恼,她现在那么在意北堂御,就更不想让他知道她的过去了。 肖唯的心也猛地揪了起来,脑子里乱乱的。 她端起碗故意拔了一口饭,其实是借着这个动作避开北堂御探究的视线而已。她细嚼慢咽的吃着饭,脑中却在飞快的想着对策,想着要怎么解释这件事。 过了一会儿她笑着说到:“北堂你可能误会了,这可不是什么秘制的麻婆豆腐,而是我以前在学校的时候学校食堂偷工减料不肯多放辣椒才这样的。” 顾克里也松了一口气,他是关心则乱了,竟然没想到要这样解释,而是想着怎么瞒过去。 他故作惊讶的说到:“真的是这样吗?我上次在温安家做这道菜的时候也是恰巧没辣椒了。”“哦,原来是这样。”北堂御立刻也跟着笑了,“看我,本来还想吹嘘一下自己老婆的手艺,没想到这么快就被拆穿了,哈哈。” 他一副完全没放在心上的样子,看来是真的没有怀疑什么。 叶温安也笑了笑,只不过那笑意里带着一抹意味深长,之后的时间她的目光总是偷偷在顾克里和肖唯之间流转,像是发现了什么。 被这么一吓,肖唯和顾克里就更注意自己的言行了,尽量不去看对方,甚至连菜都不吃同一个盘子里的,就怕被人发现两个人的口味是多么的相似。 遮遮掩掩,偷偷摸摸,一顿饭两个人吃的是大气也不敢喘一口,身心俱疲。等好不容易吃完饭后两个人又都同时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趁着肖唯和叶温安在厨房收拾东西的时候,北堂御把顾克里悄悄拉到一边,低声说:“舅舅,待会儿我和小唯就走了,你留下来把该说的都说了,知道了吧?” 顾克里脸上一阵恍惚:“说什么?什么都说不清了。” 北堂御一脸鄙视:“你不是情感大师么,每次都教训我来着,怎么一到你自己身上就什么都不行了?” 顾克里叹了一口气:“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北堂御差点没吐出一口老血来:“得得得,我这也不跟你瞎扯了,这就带着我老婆走了,你……实在不行的话你就扑倒吧,女人上床后比上床前好说话。” 顾克里:“……”看到肖唯从厨房出来,北堂御立刻笑嘻嘻的迎了上去:“老婆,都忙完了,那咱走吧。” “走,去哪儿?”肖唯问。 北堂御指着她身后的叶温安说:“她不是说想回来住吗?那咱们得会别墅去啊,不然三个人住的话实在太拥挤了。” 说完他又悄悄在肖唯耳边说:“主要是让舅舅和她有个单独相处的时间,你懂得。” 肖唯笑,没有再说话。 北堂御拿过她的外套搂着她的肩带着她往外走,然后还回头对叶温安说:“我们走了,别送。” 叶温安白了他一眼:“得了吧你,麻溜儿的给我消失。” 北堂御和肖唯走了,屋子里只剩下叶温安和顾克里,还有一个啥也不懂的小孩子。 叶温安看着顾克里说:“怎么还不走啊,难道非要我赶你?” 顾克里叹了口气:“你非要每次见到我都剑拔弩张的吗?” “看不惯那你别来啊,”温安说着,忽然的又笑了,“哦,不好意思,差点忘了,你说你根本不是为我而来的。这句话我一开始有点不太明白,不过现在总算是明白了,原来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顾克里心中一凛:“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叶温安绕着顾克里转了一圈,似笑非笑的说到,“你真要我说出来?哼,和你有过一段情的那个女人就是肖唯吧?” “你别胡说!”顾克里厉声打断了她的话,带着那么一丝丝的惊慌失措。 叶温安却笑得更得意了:“本来我只是猜测而已,不过你这个态度正好证明,我的猜测完全是正确的。” “……”顾克里脸色铁青,没有说话。 叶温安啧啧了两声:“你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是吧?可是这一切都太刻意了,你刻意的避开肖唯的视线,刻意的不和她说话,刻意的和她保持着距离。这还不能说明什么吗?” “你喜欢她,甚至现在还爱着她。”最后叶温安笃定的说到。 正文 第349章 做个交易 第349章做个交易 顾克里眼神凌厉的扫过叶温安的脸,一字一句的说到:“我没有!” “通过你现在的否认我可以判断出北堂御绝对不知道你们两的事对不对?”叶温安继续说到,“不如我们做个交易啊,你再也不出现在我的面前,我绝对不把这件事说出去怎么样?” “那都是你的猜测而已。”顾克里还在顽强抵抗。 “哟,嘴挺硬的嘛,不过要知道我猜的对不对那实在太简单了,只要去问问肖唯就知道了,啊他们两个还没走远,现在追上去还来的及。”说着叶温安就真的向门口冲去。 顾克里急忙上前一把拉住她,素来脾气温和的他这次竟也忍不住发火了:“够了没有,别发疯了。” 叶温安得意的笑了:“我赢了。” 顾克里松开她气愤的大吼:“好好,你说的都对,我和小唯是在一起过,你满意了吧?” 他承认了,叶温安却一点都不觉得开心,她拖着渐渐有些沉重的腿坐到了沙发上,虽然早知道他这么优秀不可能没有别人,可是在亲耳听到他这样说之后,心口还是不免一阵压抑。 “你走吧,我会保守秘密的。”她闷闷的说着。 顾克里把心中的怒火压了回去,坐到叶温安的身边说:“我是不会走的,除非你和我把话说清楚?” “你想怎么样?”温安不禁觉得一阵意兴阑珊,说什么都提不起兴趣来了。 “我想把大鼎送到英国去,让他接受最好的教育,过上最优渥的生活。” “不可能,我是不会让大鼎离开我的身边的。” “不用离开,你也去,我们一起留在英国,再也不要回来。” 正文 第350章:微妙的气氛 第350章:微妙的气氛 “呵,”叶温安嘲讽的笑了笑,“你都有念念不忘的人了为什么还要说这种话,我是不可能和你结婚的,六年前不会,现在就更不会了。” “就算为了大鼎也不行吗?你难道不想让他在一个健康的家庭里长大?” 说着说着,话题又绕了回去。 叶温安不禁扶额:“你还想怎么样,我都说了不可能了。” 顾克里沉默了,许久之后才又说到:“你对我的感觉怎么样?” “像陌生人啊。”叶温安毫不犹豫的说到。 “那就行,从此以后我们就像陌生人一样生活在一起吧。” “啊?”叶温安感觉自己好像有点听不懂,“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意思就是,我们以后还像现在这样,一起吃饭,一起生活,一起抚养大鼎,却不谈感情。”顾克里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叶温安呆了一呆,这个提议非常的好,既可以让大鼎不必再跟着她东奔西跑又可以摆脱这个烦人的家伙,可是心底却有那么一点点的不甘。 她郁闷的吼道:“那我以后要是有了喜欢的人呢?难道也不能结婚吗?” “当然可以,我不会干涉你的恋爱自由。”顾克里立刻说到。 可是叶温安却更加生气了:“屁,你不就是想为了以后找个小老婆留条出路吗?想得美,我偏要和你死磕,让你一辈子娶不到老婆。” “怎么死磕,嫁给我?” “少占本姑娘便宜,我要你和我立个约定,你绝对不能比我先结婚。”这样他就永远都只能落后自己一步了,主动权还是握在自己手里。 以后就算他有喜欢的姑娘了,没有自己的同意还是不能结婚,这种感觉想想都觉得好爽啊,哈哈哈。 这么不平等的条约本以为顾克里不会同意,却没想到他立刻就点头了:“好,那就这么说定了。” “额……”事情好像有点出乎她的意料啊,哎呀不管了,脑子里乱糟糟的,“你先回去吧,具体的细节我们以后再商量。 顾克里看着毫不犹豫的开始赶人的叶温安,脑中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了北堂御临走前和他说过的话,难道真的要把这个女人扑倒吗? 北堂御开车带着肖唯回了别墅,他们刚一下车一个管家打扮的中年妇女满脸笑容的走了过来,牵着她的手温和的说到:“坐了这么久的车累了吧,赶快坐下歇一会儿。” 对着这种慈爱如母亲的女人肖唯根本没有办法拒绝,她虽然有些疑惑却还是在她的牵引下乖乖坐到了沙发上。 “以后我就是你的管家了,你的生活起居全部由我照顾,倘若不嫌弃的话可以叫我一声锦姨。” 肖唯想了想:“管家?” “是啊,我是北堂先生的管家自然也是北堂太太你的管家。”锦姨不疾不徐的答道。 肖唯用眼神询问北堂御,北堂御点了点头:“锦姨人很好相处的,相信也能够把你和孩子照顾好。” 锦姨起身从厨房里端了一碗珍汤过来:“太太,我看你脸色不是很好呢,大概是体虚,把这个喝了吧,对身体好。” 肖唯立刻想到摇头拒绝,可是在对上那双含着温暖笑意的眼睛之后脖子怎么也动不了了。 她心中暗骂北堂御阴险,竟然找了个她最没办法拒绝的类型的人来照顾她。 “锦姨我累了,我想休息。”喝完汤她撒娇般的提出要求,其实是怕等一下锦姨又要 她干什么然后她又会很不争气的妥协,所以抢先一步拒绝一切。 “房间已经收拾好了,先生怕太太上下楼不方便,所以让人把主卧挪到了楼下。”锦姨依旧满脸温和,看北堂御的眼神也充满了赞赏。 肖唯不太自然的说到:“锦姨您还是叫我小唯吧,叫太太感觉怪怪的。” “这……”锦姨犹疑的看着北堂御。 北堂御点头说到:“就按她说的办。” “是。”到了房间之后锦姨说她还要去安排别的事就先出去了。 这房间真是大的离谱啊,除了她站的地方里面还有一个小套间,说是小套间 其实一点也不小,比她以前住的那个大了三倍不止。 卧室里的床又香又软,肖唯费了好大得劲才克制住自己扑上去滚两圈的冲动。 撩开纱织窗帘,夜空之中点点繁星璀璨夺目,若不是郊外,恐怕是很难看到这么多这么清晰的星星了。 宽阔的阳台外面放着一把躺椅一个圆桌,颜色都是肖唯最喜欢的那种乳白色,肖唯摸着躺椅仿佛看到自己舒服的躺在上面晒着太阳,散发着袅袅香气的 花茶就那样姿态艳丽的出现在圆桌上,一切美好的不可思议。 远处大概是是一片花圃,隐约传来阵阵花香,清淡怡人的香味让她内心慢慢平静下来不再那么烦躁。 “怎么样,喜欢吧?”北堂御在后面喜滋滋的说到。 肖唯回头横了他一眼:“你这个腹黑的家伙,原来早就算计好了。” 北堂御怕她继续纠缠下去就赶忙说:“你不是累了吗?赶快洗洗睡吧。” 肖唯是真累了,也就懒得再和他纠缠,反正以后有的是机会。 洗漱完她就睡了,一夜平安无事到天亮。 第二天吃过早餐肖唯和北堂御就准备到书城去买些书籍回来,可是两个人在书城门口就被一个穿着套装的女人塞了满手的广告。 “什么东西啊?”肖唯拿过广告一看,“孕妇瑜伽培训班?孕妇也能练瑜伽吗?” “当然了这位太太,这个孕妇瑜伽就是……”塞广告的那个女人跟连珠炮似的一下子没歇噼里啪啦的把孕妇瑜伽这个东西给说了一遍。 肖唯是听得晕头转向,她又低头看了一眼广告纸上印着的大大的字体,随后一声惊呼:“这么贵,基础班也要一万块?这也太坑人了吧!” 那女人是看着肖唯和北堂御穿的不差才把广告纸塞给了他们的,听肖唯这么说她一点也没有退缩,反而继续说到:“我们这个培训班虽然贵是贵了一点,但是是绝对的值得的,我们授课的考试都是业内顶尖培训师……” 然后她又列举了一堆肖唯一个都没听过的名字,将他们的丰功伟绩使劲吹嘘了一番,说的神乎其神的。 肖唯又晕了晕,北堂御说:“那我们就去看看吧,看看是不是真的像她说的那么厉害。” 其实那个女人说的那些北堂御连标点符号都不相信,不过他倒是发现这里面的无限商机。他们这个培训班针对的还只是中下层收入人群,利润有限,所以也只能采取随机发送广告的方式来增加客源。换作是他的话,他只会使用更高端的手段,吸引更高层的客户人群,到时候自然也就能够创造大笔的利润。 那个女人连忙说到:“您可以先参加一期我们的免费课程,觉得有效果再报名也不迟。” 北堂御难得对一件事情有兴趣,况且那个会所离这里也不远,肖唯想了想就同意了,然后两个人跟着那个女人到了那家会所。 里面刚好也在进行授课,学员不是很多,就十几二十个人的样子。人一般都有从众心理,用的人越多就越觉得这个东西好用靠谱,相反,越少人用怀疑态度就越明显。 那女人见肖唯一脸犹豫急忙说:“这只是某一期课程而已,其实我们的学员已经有两百多个了。” 北堂御也说:“来都来了,看看也无妨。” 肖唯虽然犹豫,却还是进去看了看,然后跟着里面的老师上了一节课。 北堂御在外面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看她一开始笨手笨脚的跟着做就忍不住笑,后来她渐渐做的顺畅了,又忍不住为她开心。 满心满眼全都是她一个人,连身后突然来了个人都不知道。 那人冷哼一声,然后说到:“从前觉得你这人特不靠谱,现在看来,也要分是对谁。” 北堂御回过头去,见到来人随后愣了一下:“林婕,你怎么在这儿?” 他又回头看了看里面那一个个大着肚子的孕妇,随后恍然大悟:“原来你也……恭喜了。” 正文 第351章:肖唯被抓 第351章:肖唯被抓 林婕牢牢的盯住北堂御的眼睛,希望能够从他眼里看出一丝别的什么情绪,可是没有。无论她怎么盯怎么看,他的眼神是那样的平静,他的眼底没有一丝波澜,她是又失望又愤怒:“你就这么盼着我跟了别人,是不是你以为我和别人在一起就再也不会打扰你的生活了?” 北堂御犹豫了一下之后说到:“话也不能那么说,虽然现在咱俩没什么关系了,可我还是希望你能有一个好的归宿。” 林婕的眼里充满了挣扎:“归宿?我曾经以为你就是我的归宿,可到头来,你却成了别人的丈夫……北堂御,难道你对我,就真的一点感情都没有了?” “为什么还要……这么问?” 他说的是为什么还要这么问,而不是为什么这么问,短短两个字之间的差距却说明了一切。 林婕苦笑了一声:“我知道了……那我们分开以后你有没有想我?” 说到底她还是不甘心。 “我……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说这么奇怪的话……”北堂御不解的问到。 林婕愤怒又哀怨:“你就真没想过我,可是我一直在想你,总是不停的想起你……” “林婕你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如果是的话你直接跟我说就行了,要是能帮到你我绝对不会拒绝的……” “我现在过得很好,有房有车,还是个大明星,你现在看到的这家培训班也是我开的。我想要的东西都有了,可是我一点也不快乐,我好孤单,御,我真的好孤单。”她神色凄楚,仿佛真的很痛苦。 北堂御呆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哈……”见北堂御没有说话,林婕苦笑了一声,“我只是想问问你心里还有没有我而已……” 说着眼泪已经掉了下来。 可是现在北堂御只是把她当做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朋友而已,看见她哭不但没觉得心痛反而有点莫名其妙。 “你到底是怎么了?”他继续追问,却仅仅是处于对朋友的关心,再不是爱意。 “我怎么了,你竟然问我怎么了?”林婕忽然失控的大吼了一句。 北堂御一愣,不知道自己说的哪句话哪个字把她刺激到了,怕她大吼大叫引来别人的注意,他急忙好言好语的劝导:“那是因为你现在太成功了,难免会失去目标,不过这些都只是暂时的,你接下来只要好好谈一场恋爱就行了。” “爱?做别人的替身也算是爱吗?”她失魂落魄的说了一句。 北堂御有些困惑:“你在说什么,什么替身?” 林婕却闭了闭眼,再睁开的时候眼泪已经忍了回去,她费力的说到:“你是唯一一个真心爱过我的人,难道连你也要彻底抛弃我了吗?” 说着她慢慢靠近,然后忽然倒在了北堂御身上。 北堂御吓了一跳,他手忙脚乱的推开她:“林婕,别这样……” “我只是想抱抱你,这样也不可以吗?”林婕不但没有松手,反而越来越用力,整个人像是黏在了北堂御身上。 看着还在里面专心上课的肖唯,北堂御捏了一把汗,他扯着林婕的双臂将她猛地推了出去,而后生气的说到:“你到底在发什么疯,难道你自己以前做了多少恶心事你都忘了吗?我都不稀罕说你。” 林婕被推的背部狠狠撞在了墙上,她痛的眉心一皱。 北堂御有些抱歉,想要去扶她却又顿住了,只站在原地说了句:“对不起……不过,你下次也别这样了。” 林婕自己站直身体,嘴角微微勾了起来,眼中闪过一丝冷漠:“北堂御,你对我这么绝情,就不要怪我……” 说完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北堂御呆了,过了许久心里才默默的吐槽了一句:出门忘吃药了吧? 这时肖唯也刚上完课出来,看见他站在那里发愣就问到:“你怎么了?” 北堂御揉了揉脸颊,说到:“没事,你上完课了,感觉怎么样?” 肖唯想了想说到:“上这个课蛮有意思的,就是不知道有没有用,而且也太贵了。” 北堂御想到这家店是林婕的,她肯定会经常来,如果让肖唯在这边上课的话她们总有一天会碰到的,怕只怕到时候她会像今天一样对肖唯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他笑了笑说到:“是啊,而且这里离家也太远了,来去都不方便,不如我们再找找别家。” “恩恩,我也是这么觉得的,老公,我饿了。” 北堂御立刻说到:“那我们吃饭去吧。” 两个人出来以后才发现天空竟然一片灰暗,像是要变天的前奏。 吃完饭买好书两个人又回到了山顶别墅,只是远远的就看到别墅门口停了一辆陌生的车辆,车子渐渐开近才发现,那些停着的都是警车。 肖唯和北堂御心中同时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北堂御手一抖,车子一滑,差点没开出道去撞在一旁的树上。 一高一矮两个穿着制服的人从别墅里走了出来,恰巧和肖唯他们碰面。 那两人对着肖唯说:“请问是肖唯肖小姐吗?” “啊?我是。”肖唯有些疑惑的看着他们。 那两人其中的一人掏出一副锃亮冰冷的手铐,说到:“我们是公安局的,你涉嫌一起重大经济案件,请跟我们走一趟。” “啊?”这个消息对肖唯来讲简直是晴天霹雳,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因为害怕她的声音剧烈的颤抖着,“我没有啊……你们是不是抓错人了。” “没有抓错,请跟我们走一趟。” 那手铐的冷光刺痛了北堂御的眼睛,他上前一步拦在肖唯面前,冷冷的看着那两个人:“我要查看你们的工作证件和逮捕令,要不然的话……” 北堂御的这个要求是合理且合法的,那两个人没有理由不给,所以他们把证件掏了出来。 北堂御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确认是真的无疑之后又说到:“能问一下是什么样的经济犯罪吗?我可以担保我的妻子一直都老老实实的待在家里,从没做过任何违法犯罪的事情。” “文威集团生产和销售假冒伪劣产品,肖小姐作为文威集团最大的也是唯一的股东,需要跟我们回去接受调查。” “文威集团?”肖唯不禁尖叫出声,这一打击比之前那个还要严重,她几乎就要晕厥过去。 “那是什么破烂公司,我们根本听都没听过,更不可能说什么犯罪了。”北堂御立刻说到。 肖唯却摇了摇头:“他骗了我,他又骗了我……” “谁骗了你?” “我爸爸肖剑锋,是他把股权转让给我的。” “既然你自己都承认了那就跟我们走吧。”那个高个子的警察又说到。 “不行,我太太怀孕了,而且身体很不好,我……”北堂御急切的说着,只是还没说完就被打断。 “我们都是按照规定办事。”那个高个子的人冷冷的说到。 说完他们两个就动作迅速的把肖唯的手腕给拷了起来,还要推着她往警车那边走。 北堂御怎么肯,他不顾一切的冲了上去,想要夺回肖唯,这个时候他也顾不上什么遵纪守法了,他绝对不能让肖唯被他们带走。 那个矮个子的不禁恼怒的说到:“这位先生,如果你再不让开的话我们就要告你妨碍公务了。” “她是个孕妇,你们怎么可以这么对她,万一出了事谁来负责?”北堂御怒目而视。 那个高个的脸上明显闪过一丝犹豫,然后说到:“上车了我们自然会给她打开手铐,这个你放心。” “我没事,我很好。”肖唯故作轻松的说到,可是苍白的嘴唇却在不停的颤抖。 北堂御上前将她紧紧的涌入怀中:“等我,我马上就会把你接回来的。” 肖唯点了点头:“嗯,我等你,早点来接我。” 肖唯就这样被带走了,北堂御不忍心看她离去的背影,他慢慢的闭上了眼睛,两道浓眉深深的蹙起。 现在,他必须马上去找律师,然后把肖唯保出来。 他先打电话给了自己的私人律师,说明了情况。 他的这位私人律师姓张,在律师圈非常的有名,不仅仅是因为他背景深厚,关系复杂,更是因为他摆平过过无数的大案官司,而且从来都没有输过。 因为北堂御知道的线索有限,所以律师也有些无从下手。 北堂御只说了一句:“无论如何,都要把她保出来,尽快,最快!” 张律师说到:“没问题,我现在就去打听情况,尽快给你答复。” “好,”北堂御呼出一口气,“我现在就给你打三百万过去,你看着办。” 挂完电话他又立刻打了电话给麦甜,让她从公司账上划五千万到他账户上,虽然现在还不知道到底要花多少钱才能把肖唯给弄出来,不过到底有备无患。 可是麦甜却支支吾吾老半天,最后北堂御都急的发火了她才说到:“总裁,您赶紧来公司一趟吧,出大事儿了。” “我不管什么大事,你先把钱给我划过来。” “这个真划不了,至于为什么,您来了就知道了。”说完麦甜就急切的挂断了电话。 北堂御一肚子的火,可是却不得不赶去了公司一趟。 北堂御火急火燎的赶到了公司,他发现公司员工看他的眼神怪怪的,可是这个时候他也没心思深究,他直接就冲到了顾克里的办公室。 “舅舅,我现在急需一笔钱,你……” 他还没说完就看到顾克里的身边还站着一个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他的妈妈顾守心。 他愣了一愣:“你怎么来了?” 正文 第352章:他又骗了我 第352章:他又骗了我 顾守心冷着脸淡淡的说到:“这边出了这么重大的事故,我怎么可能不来?” “什么重大事故?”北堂御不解。 顾守心看他的眼神带了浓浓的不屑,就像是在看一滩扶不上墙的烂泥。 “这座城市一夜之间冒出了数以万计的假冒金酋的伪劣产品,严重影响了我们金酋的声誉和销售,短短一天的时间股票已经下跌了好几个百分点,这还不算是重大事故吗?” 北堂御一怔,说真的,这件事他真的一点也不知情,可是无论如何这句话都说不出口了,因为说出来只会显得他更愚蠢。 他也冷漠的说到:“既然你来了那我就彻底不用管了,我来公司是想划五千万到我账上。” 顾守心神色清冷:“忘了告诉你了,你因为渎职已经被免除了执行总裁的职责,从现在开始不担任公司任何职务,也就不能再用公司的一分钱。” “你!”北堂御没想到他的亲生母亲竟然会这么的无情,更何况还是在如此重要的时刻,他气的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却说不出半句话来。 因为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有如此凄惨的一天,所以他私人的卡上存款不会超过二千万,没有了打个电话钱就会到他的卡上,可是这一习惯现在却非常的致命。 他不得不又把目光转向了顾克里:“舅舅,小唯被公安机关带走了,我现在非常需要这笔钱去救她,她还怀着孩子……” 他有些说不下去了,小唯被带走之后的每一秒他都像是活在地狱里,每分每秒都要窒息。 “什么,小唯她……”听说肖唯被抓了顾克里也十分的激动,只是他刚要应承下来却又被顾守心打断。 “克里,外人的事少管。” “小唯她不是外人,她是你的儿媳妇。” 顾守心的神色却一点也没有改变,依旧是那么的冷漠无情:“我不是说那个女人,我是说北堂御,他的事你不要再管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有你这么做母亲的吗?竟然说自己的儿子是外人?”北堂御不禁气愤的大吼,双目腥红的盯着面前这个他称之为母亲的人,心里是说不出的愤怒和绝望。 顾守心神色微动,只是才过了一秒又说到:“我现在说的是公司的事,你在公司已经没有任何职位了,当然也就是外人。” 北堂御被气的说不出话来。 许久他头也才又说到:“你是坚持不肯给钱了?” 顾守心没有说话,态度却很坚决。 “好好,”北堂御脸上是说不出的失望,“你真是一个残忍的母亲。” 说完他就不回的走了,留下欲言又止的顾克里和冷漠无情的顾守心。 他刚走出公司就接到了张律师的电话,他说这案子十分的棘手,因为把文威集团告上法庭的就是金酋集团。 听到这个消息北堂御彻底懵了,因为震惊的让人根本无法相信。 “你……你确定?” 张律师说他很确定,消息非常的可靠。 北堂御握着手机慢慢的转身,金酋集团四个字从前是那么的熟悉,现在却是那么的陌生,大门也不再是熟悉的大门,更像是通往地狱的入口。 想到肖唯因为这个而受苦,他不禁怒吼:“顾守心,我和你没完!” 因为情况太过复杂,张律师说电话里说不清楚,方便的话现在去他的律师事务所找他。 北堂御上了车,烦躁的抓了抓头发,然后猛的捶了一下方向盘,额头青筋凸起。 发泄完毕,他开着车一路红灯风驰电掣的赶到了张律师的事务所。 北堂御一到张律师的办公室就追问到:“到底是怎么回事?能不能保释?” “你先坐。”张律师合上文件,指了指对面的沙发,然后起身给他倒了一杯水,“这件事比想象中的要复杂,有点棘手。” 北堂御坐下:“怎么说?” “如果只是简单的生产假冒伪劣产品也不至于连保释都不允许,现在主要是两个情况,一是这个金额实在太大,涉及了几千万。二是,快到年底了,上面正在严打,正准备把这个当做典型来抓。一旦调查清楚很快就会向媒体披露,到时候做什么都来不及了。” “可是小唯她是冤枉的,她和那个文威集团一点关系也没有,她和肖家早就断绝往来了……” “你真这么确定?难道你不知道她是文威集团最大的股东吗?几乎所有的股权都在她一个人手里。” “不可能,她是我的妻子,不会骗我的。” “骗和隐瞒是两回事。” “……不,我相信她。” “既然这样,那我可以再告诉你一个消息,肖唯原本只持有公司一部分的股权,可是就在事发前前几天肖剑锋突然把所有股权都转给了肖唯,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这说明他们早就知道公司会出事,所以把肖唯给推了出去……”这样想着,北堂御背上的冷汗直往下淌,那样的人还是人吗?简直畜生不如,自己为了活命竟然把怀有身孕的亲生女儿给推出去当替死鬼。 “现在问题的关键是尽快把肖剑锋给找出来,他手上一定有证据能够证明肖唯是清白的……” “那个老狐狸,既然早就知道公司会出事现在肯定逃到天涯海角去了,想要找他谈何容易……就算找到了也是猴年马月的事了,就不能先把人保释出来吗?” “这案子背后牵扯太大了,不仅仅是一桩经济犯罪,还更牵扯到了上面的人的升迁仕途,他们不会松口的。而且据我估计,这些都是表面现象,也许还有更大的动作更深层的目的也说不定。你老婆这次算是栽狠了。” “……”北堂御烦躁的用手搓了搓脸,“那现在应该怎么办。” “说白了,这案子能不能办怎么办还要看上面人的意思。” “上面?有多上……” “这个就要慢慢查了。审案是个漫长的过程,你要做好长线准备……” 北堂御把一张银行卡推了过去:“这里面还有点钱,该花的花,别省。不够的话我再想办法。” 张律师点了点头:“放心吧,我会尽力的。” “那我走了。”北堂御站起身和他握了一下手就准备走,可是走了一半,又转身回来,“张律师,我好像有点儿蒙圈了,您再给我捋捋?” 张律师沉默了一下,然后说到:“擒贼先擒王,这事儿你得找比上面的那个人还要上面的人才镇得住。” 比上面的人还上面的人,会是谁呢? 北堂御失魂落魄的回到家中却遇到了刚好过来找他的顾克里。 因为他见死不救的事北堂御还在生他的气,所以看到他的时候一点笑意都没有,反而冷淡的说到:“你来这干什么?” 顾克里眼中闪过一丝焦急,却不得不压抑住内心的担忧,故作淡定的问到:“你说肖唯被公安机关抓走了是怎么回事?” 北堂御哼了一声,打开门自顾自的走了进去:“那个女人不是说不让你管我的事吗?那你还来这里干什么,不怕她知道了骂你?” 顾克里眉心轻轻蹙起:“我怎么可能不管呢,肖唯她……她是你的妻子。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见顾克里是真的关心自己北堂御也不好再继续冷着脸,他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讲了一遍,然后气愤的说到:“真没想到小唯的爸爸竟然能极品到这种程度,连自己的女儿都能坑。” 顾克里曲起手指在桌面上瞧了瞧,有些焦躁的问到:“律师请了吗?就不能先把人保释出来吗?她还挺着个大肚子,怎么受得了。” “律师已经请好了,可是人还是不能保释出来,听说是有人压着。”北堂御烦躁的翻出了两罐啤酒,扔了一罐给顾克里,自己一打开就喝了起来。 顾克里接过罐装啤酒,放在手心里转了转:“我不相信没有钱办不了的事,是不是你砸的钱不够多?” “不是,上面抓的很严,这个时候钱反倒是最不好用的了。” 顾克里捏了捏酒罐,强迫自己快速冷静下来,过了一会儿之后他说到:“如果人不能保释出来的话那就只能尽快把肖剑锋那一家人给找出来了,只要能找到他们,相信肖唯最后肯定会没事的。” 正文 第353章 风花雪月 第353章风花雪月 “那一家人早跑了,茫茫人海要怎么找?” “找人的事就交给我来办,你负责继续打听消息,一有新的消息立刻就通知我。还有,这是我个人的银行卡,里面有一些钱,你拿去用吧,不够的话我再想办法。你知道,现在姐姐就在公司守着,要想从公司里拿钱恐怕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谢谢你舅舅。”北堂御感动的说到,“你对肖唯真是太好了。” 顾克里表情一僵,他借着打开酒的动作掩饰掉那不经意间的慌张,然后说到:“那还不是因为,肖唯……是你的妻子么,怎么说都是一家人。” “嗯,我们是一家人。”说起一家人,北堂御又不免想到了他那个铁石心肠的妈妈,脸色立刻就冷了下来,“不像某些人,真是冷血无情的可怕。” 顾克里嘴唇动了动,有些话想要告诉北堂御,不过想起姐姐的叮嘱那些话又咽了回去。 他的心中满是挣扎。 过了一会儿之后北堂御又说到:“舅舅,你能不能说服那个女人撤销对文威集团的控诉?” 顾克里沉默了,叹了口气之后他说到:“有些事本来不应该告诉你的,但是现在看来不得不说了。这次假冒伪劣产品的事情闹得很大,连英国的总公司都知道了,各大董事强烈要求以渎职的罪名撤销你的职务,姐姐她也是没办法,这种事情也不是她一个人说了就能算的。” 北堂御皱眉思考了一番,突然问到:“这件事英国总公司是怎么知道的?” 他身为执行总裁也才知道没多久,远在英国的各大董事又是怎么那么快知道并且迅速做出撤销他职位的决定的?就好像有人一直在盯着他,就等他出错好拿捏住他的把柄似的。 顾克里眼神闪了闪:“这个……” 北堂御有些明白了,他问到:“是那个女人把这件事宣扬开来的?她一直派人盯着我?” 顾克里没有正面回答,反而顾左右而言它,他说:“你也知道那些董事们有多霸道……” “呵,”顾克里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北堂御不禁连连冷笑,“呵呵,我明白了,她可真是个好妈妈,不帮着自己的儿子就算了,还到处使绊子下刀子,这样的女人怎么会是我的亲生母亲?” 顾克里一脸无奈,欲言又止许久之后他选择了用一个比较委婉的方式提醒北堂御:“你很久都没有关注过英国总公司的事物了吧,建议你有空的时候还是多注意一下比较好。” 北堂御淡淡的说到:“总公司有老头子守着能出什么事,真正有事的是肖唯,我现在唯一要想的就是怎么把她救出来。” 顾克里叹了口气,拍着北堂御的肩膀说到:“那你好好想想,我先回去了。有什么事一定要打电话给我,知道了吗?” 北堂御点了点头,也不起身送送顾克里,一个人坐在那里喝闷酒。 他心里担心着肖唯,可又不知道要从何下手,那种有劲儿没处使的感觉让他很烦躁。 都说酒能忘忧,可是他越喝却越觉得心里难受,他不禁想起了肖唯被抓走之前他们两个说的最后一番话。 那天他们吃完饭之后就开车准备回家,路上两个人说起给孩子起名字的事情。 他说:“名字我已经想好了,就叫北堂唯,小名小小唯,是我们两个名字的结合又是我们爱情的结晶。” 可是肖唯却不太愿意:“这样太草率了吧,随随便便把我们两个的名字凑一起就成了孩子的名字,不行不行。” “那你有什么特别的想法没有?” 肖唯想了想之后说到:“我觉得起名字这事儿得慎重再慎重,毕竟一个人的名字要伴随一个人一生呢,如果取得不好听的话那岂不是太坑孩子了吗?” “所以呢?”他挑了挑眉耐心的问到。 “这个得回去翻康熙字典才行,我们得给孩子取一个既好听又有意义,既张扬又不失低调的名字,最好还能特别一点,不能太普通,要一听就能让人记住的那种,然后每次报完名字都要像电视里演的那样被别人夸赞真是个好名字。” 听到肖唯这么说他立刻就笑了:“要求这么多啊?那可真得翻字典才行了。” 那些话仿佛还在耳边,可是那个陪着他说陪着他笑的女人却到了一个他触摸不到的地方,怎么能不伤心难过?他觉得憔悴的不是容颜,而是渐渐老去的心。 也不知喝了多少酒,正迷迷糊糊之间手机突然响了,他掏了半天才把手机掏了出来,又因为醉酒手脚无力手机差点摔到地上。 好不容易才顺利摁下通话键电话那头却传来一阵彪悍的骂声:“靠,北堂御你脑子被驴踢了吧?怎么能让肖唯被那帮人带走呢?” 在听清那头那个人是叶温安之后北堂御不免一肚子火,他醉醺醺的说到:“那你让我怎么办?拿出刀和那两个人拼了然后和肖唯浪迹天涯吗?大姐,现在是法制社会不是古代江湖,可以任你快意恩仇。” “我呸,丫丫的肖剑锋,猪狗不如的东西。”骂不了北堂御叶温安又转而开始骂肖剑锋,“虽然没见过他但我想那么可恶的人一定长得面目可憎,走出去污染空气坐家里生产细菌,说话不说话都一副贱样儿,偏偏还以为自己长得跟天仙似的。那是他没遇到老娘,要是遇到了老娘非得活活把他骂死。” 北堂御算是彻底见识到了叶温安的毒蛇,不过他刚刚喝了不少酒,这时候酒劲正上来,叶温安的聒噪让他脑仁疼,他有些不耐烦的说到:“你有什么事没,没事的话就挂了吧。”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叶温安立刻叫到,“我就问问你我能帮上什么忙不?肖唯她现在被关在哪儿,我明天去看看她。” 北堂御说:“那地方你进不去,听说上面有人压着不让探视,除非你能找到足够位高权重的人。” “足够位高权重?”叶温安嘀咕了一句,然后试探性的问到,“要多高?” “……”北堂御想了想说到,“能多高就多高。” “那京城里的行不行?” “你还认识京城里的高官?看不出来啊,原来叶温安你还深藏不露啊。” 叶温安咳了一声说到:“低调低调,那什么,有事就打我电话,我先去活动活动,有消息再告诉你。” “好……”北堂御沉默了一下之后又说到,“温安,如果你真的认识什么了不得的人的话,能不能跟那人说一下,让他打点一下让我去见见肖唯,我真是担心她。” “嗯,我知道了。”说完叶温安就挂了,北堂御的头又开始痛了。 摸了摸眼角,原来在说想念肖唯的那一刻,他竟然哭了。 思念在此刻,泛滥成灾。 张律师前前后后忙碌一个星期,终于探听到了一些门道,他替北堂御牵线把某局的副局长给约了出来。 这个时候正是最关键最严厉的时候,能见一面已经很不容易了,所以三个人跟特务似的,选择了郊区一家钓鱼场秘密接头。 时间紧迫北堂御来不及和他绕圈子,直接说明了来意。 这个副局长姓李,听说好像是空降过来的,身份很特殊,不过对里面的事情反而门儿清。 他说:“知道京城叶家吗?” 北堂御摇头,他只是这座城市的一个普通商人而已,不想插手政治自然也就不会去刻意打听什么。 李局长把鱼竿抬了起来,重新上饵之后又继续垂钓:“叶家的老爷子军功显赫,在京城那也是极有威望的老将军,叶家子女不多,只有一个独生子,也从军了,现在肩上的星星杠杠也不少。叶家有个最受宠爱的孙女叫叶佳怡,却偏偏看上了她爸爸的一个副将,就算全家人都反对还是执意要嫁给那个人。如果那个男人对她也是有意的那也算得上一桩佳话,可偏偏那男人是有心上人的,人家还看不上她。这叶家大小姐是寻死觅活的,在京城可是闹了好一阵子,最后叶家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终于让那男的娶了她。” 说到这里,李局长又不说了。 虽然不明白这些个风花雪月的故事和肖唯到底有什么关系,北堂御却还是耐着性子继续听:“后来呢?” “古人都说了,强扭的瓜不甜,两个人结婚之后也不吵架,成天的冷战。后来那男的就在外面养了个女人,听说还是个女大学生来着。这事儿被叶家小姐知道了,那叶小姐也是个厉害的,直接在人家的校园网发帖,说她是破坏别人家庭的小三,那小姑娘就被学校劝退了,自己走了。这事儿彻底把那男人给惹恼了,不管怎么劝就是要离婚。婚是离了,可是叶家岂是这么好欺负的,直接就把他给扔到我们这里来了,临了还给人下了战书,说要是两年之内本市的经济没有翻一翻的话他就必须从此退出政治圈。” 北堂御皱了眉头:“你说的这个人该不会是?” “当然就是我们这儿的一把手,新任市长权震东了。他的那些事儿你们肯定不知道,我也是因为在京城待过一段时间才有所耳闻的,不然就你们这样,别说救人,只怕最后还得把自己搭进去……” “那不知道权市长是怎么个意思?” 李局长没有说话,他平心静气的继续钓鱼,直到鱼漂动了动嘴角方才露出一丝笑容。 “鱼儿上钩了!”他猛地提起鱼竿一甩,果然刁起了一尾小鱼。 北堂御觉得自己才是那鱼,已经上了人家的套,却还在不死心的垂死挣扎,结果,只会死的更快。 “既然已经有了收获,我看我也得回去了。你也回家去吧。”说着李局长就提着他的鱼准备走。 北堂御还没探听到消息不免有些着急:“李局长,我这人笨,不懂政治,您能不能再给我点点?” 李局长脚步顿住,回头仔仔细细的看了北堂御一眼,忽而就笑了:“权市长是什么意思,我怎么猜的透,当然还得你当面去问了。还有,我不是局长,而是副局长,年轻人,千万别叫错了啊。” 北堂御没想到事情竟然严重到了这个地步,竟然还得去找权震东,和这样政治中心的人打交道,也是他从未想过的。 张律师问到:“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北堂御苦笑了一下:“我还能有什么打算,人家这明显是设好了套就等着我往里钻呢。” 张律师叹了口气说到:“李局长说的对,我们是怎么打算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权市长他是怎么打算的。” 正文 第354章:争风吃醋 第354章:争风吃醋 北堂御咬牙:“我绝对不会任由他们摆布的。可恶的是肖剑锋也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现在都不见人影。” “该不会是躲到国外去了吧?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可就麻烦了。” “这只狡猾的老狐狸……”北堂御眯了眯眼,心中已经把肖剑锋诅咒了个半死,他真的是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冷血无情的人,竟然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能出卖。 张律师说:“咱们还是得分头行动,我继续去打通关系,你继续找人。” 北堂御点了点头:“好,我现在就去见权震东看看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嗯,那我先走了。” “张律师辛苦。” “客气。” 北堂御以为李局长这是在给权震东递话,权震东此刻肯定在家里坐等着自己送上门,可是真到了权震东家门口,他才发现并不是这么回事。 权家的警卫员根本不放他进去,说什么也没有,给钱人家还跟他急。 他觉得自己仿佛又跌入了一重迷雾,他本以为李局长是权震东的人,准备拉他一起同流合污,可现在看来李局长反倒更像是想要把权震东拉下来的敌人。 因为如果权震东肯放了肖唯,那么他的全盘计划肯定就会被打乱,经济目标不能实现也说不定,那到那个时候,他的政治生涯肯定就完了。 这一刻北堂御突然觉得绝望无比,因为他根本没有筹码可以让权振东冒着丢官的危险去放了肖唯。 但不管多绝望都得试一试不是吗?他已经没有多少时间可以伤感了。 搓了搓脸让自己更清醒一些,北堂御决定在这门口一直等下去,现在他唯一的期望就是权振东没有其他的别馆什么的。 也不知等了多久,他的心情越来越焦躁,焦躁的他都想就这么开车冲进去的时候,一辆黑色悍马嚣张的从远处开过来。 他心中一动,暗暗猜想该不会是权振东回来了吧? 黑色悍马停都没停继续往前开,门口的警卫适时的升起竿子放行。 北堂御来不及多想立刻就冲上去用力的拍着车子的车窗,大声说到:“权市长,我是金酋的北堂御,有些事想和你谈谈,权市长……” 悍马一刻没停,快速的开了进去。 北堂御想跟上去可是立刻就被门口的警卫给拉住了,死活不让他往里走。 “你给我放手!”北堂御急的都要动手了。 这时突然响起一阵喇叭声,北堂御回头一看,好家伙,那悍马又沿着原路退了出来,他和警卫员也顾不上拉扯,双双急急地往旁边躲去。 车子堪堪擦着他的鞋尖停下,如果车子再过来那么一公分,或者北堂御再往前那么一点点,他的脚趾头就要被碾碎了。 北堂御抬头,正好车窗缓缓降下,露出一头五颜六色的头发,里面坐的人竟是不是权振东。 那开车的人转过头来,一张画着看似烟熏妆其实是鬼上身的脸出现在北堂御的眼底。 北堂御下意识的皱眉,这么有特色的脸他是不可能忘记的,权振东的妹妹,叫什么名字他倒没记住。 那女人看了一眼北堂御,然后翻着白眼说到:“原来是你啊,怪不得我今天这么衰。” 北堂御纵是再讨厌她此刻也觉得她简直像救世主:“这位……小姐,你好,我是金酋的北堂御,特意前来拜访权市长。” 那女人整了整自己鸡窝似的头发说到:“你很聪明,没有大包小包的来,不然警卫员早把你扔到十米以外的地方去了。” 北堂御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她,因为他从来没有给别人送礼的经验,所以这次也就自然没想到,然后空着手就来了。 这也算是一种误打误撞吧,他不禁有些欣喜的说到:“那可不可以让我进去?” 那女人先是笑了一下,然后又突然板着脸说到:“不可以,我哥从来不私下和商人接触。” 北堂御不免有些失望,他又说到:“我不是商人,只是……只是一个朋友而已,你知道,我们上次见过的。” 女人冷笑一声:“我哥也从来不在家里招待朋友。”那北堂御有些无语,难道越权高位重的人怪癖越多吗? “那我也不是朋友,只是慕名前来拜访可以吗?” “那就更不好意思了,我哥也从来不接见粉丝,你要崇拜就继续崇拜好了,不崇拜粉转黑也行。” 北堂御心中隐隐有了怒气:“你到底什么意思,故意耍我是不是?” 那女人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你终于发现了,我就是在耍你啊!” “你!”北堂御怒不可遏,他气愤的咆哮到,“你知不知道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啊,竟然还有心情在这里开玩笑?你还有没有人性?” “人命关天的大事?关我屁事!”女人一脸不屑的说到。 北堂御气的想杀人,不过到底是忍住了,只呼哧呼哧喘着粗气,恶狠狠的盯着面前这个女人。 那女人却丝毫不以为意,过了一会儿却又神经病似的说到:“虽然我哥从来不在家里接待客人,但是我可以带朋友回家啊。” “……你……你什么意思?”对于她态度的突然转变,北堂御有些反应不过来,他愣在了当场。 “上不上车?不上我走了。”女人却又不耐烦的说了一句。 北堂御终于反应过来,也顾不得去想这女人是吃错药了还是忘吃药了,急忙打开车门坐上了副驾驶座。 顺利的进到了权振东的家里北堂御才松了一口气:“那我什么时候能够见到权市长?” 那女人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我哥那么忙我怎么知道?” 北堂御又换了个问法:“那权市长什么时候有空接见我呢?” “你这人怎么这么烦啊,老实呆着呗!”女人咆哮了一声,“我喝酒的时候谁也别招我。” 北堂御心想这人还真是把女人所有的缺点都占满了,暴躁,酗酒,怪异,反复无常。 不过有了能够见到权振东的机会他也稍稍安心了一些,随后想着待会儿见到权振东的时候他应该怎么说。 投其所好?可是看权振东家里的这些摆设,都是很普通的那种,看样子他不是那种喜欢奢华的人。 那么女人呢? 正这样想着的时候楼上突然出现一道略带讨好的声音说到:“诗洁回来了啊?” 权诗洁把手中的酒杯猛地拍在了桌子上:“找死啊,不是说我喝酒的时候别出声吗?扫兴!” 楼上蓦地就安静了下来,连呼吸声都听不见,仿佛刚刚那一声问候像是幻觉似的。 因为是在别人家里,北堂御也不好东张西望,所以他并没有抬头去看那个被权诗洁骂了的女人,只是暗暗想到,这声音怎么听起来这么熟悉啊,好像在哪里听过似的。 不一会儿楼上又传来脚步声,是那个女人下楼了。 看到坐在沙发上的北堂御,那女人有些惊讶的说到:“是你?” 不过随即又了然,他也该来了。 这话明显是对着自己说的,北堂御下意识的转过头去,这一看,顿时瞪大了眼睛。 眼前这个女人穿着一件白色雪纺衬衫,因为材质有些透,所以即使隔了这么远北堂御也依稀能看见她里边穿的黑色蕾丝内衣。 腰间款款松松的系着一条编织腰带,将她纤细的腰肢全部勾勒了出来。 下面穿着一条同色系的热裤,露出一双笔直修长的双腿,乍一看的话还以为下面什么都没穿呢,这种又抱琵琶的穿着让人差点鼻血直喷。 但是北堂御盯着她看的原因并不是因为她有多么的诱惑,而是因为,站在楼梯上的那个女人竟然是林婕。 他的第一反应是她怎么会在这里? 见北堂御盯着林婕看个不停,权诗洁不屑的把酒杯一扔,然后意有所指的说到:“男人都是一个德行,看见稍微有点姿色的女人就把持不住自己了,说不出话走不动道,真特么的丢人,呸!” 说完之后又对着林婕吼道:“你要卖骚还真是连命都不要了,也不怕冻死。” 北堂御眉头皱了一皱,他站起来说到:“这位小姐,你说话能不能不这么刻薄?” 权诗洁回头狠狠瞪了他一眼:“你喊谁小姐,谁是小姐啊?你才小姐,你全家都是小姐。再说我和她说话和你有什么关系啊?” “我就是看不惯。” “用得着你看得惯吗?你谁啊你,算哪根葱啊?敢管我?” “我……” 眼见着两个人要吵起来了,林婕急忙说到:“好了好了,都少说一句。” “你给我起开,勾搭我哥还不算又要勾搭他?看你长得一副贱样就知道贱是你的本质,没想到你还真的不要脸的贱起来了。我劝你啊,还是找个没人的地方了此残生吧,不然迟早有一天你得把自己给贱死,那多丢人啊。啊,不好意思,我忘了,你都贱死了,应该也不会要脸了吧。” “够了!”北堂御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她,她又没招惹你。” 正文 第353章:你才是小姐 第353章:你才是小姐 “她怎么招惹我?你也不问问她都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好事。死皮赖脸的缠着我哥,为了钱给我哥当地下情妇的女人我凭什么不能说她?不光我可以鄙视她,全天下的女人都可以瞧不起她。” 权诗洁气势汹汹的说到,说完还对着林婕狠狠翻了一个白眼,那样子要多不屑就有多不屑。 北堂御缓缓的转过头看着林婕,有些不敢相信的说到:“她说的都是真的?” “我……”林婕不知如何回答,因为权诗洁说的都是真的,她并没有撒谎。 “哼,”权诗洁冷笑了一声继续说到,“敢情你是被她那清纯的样子给迷惑了吧?我告诉你可千万不要相信女人的外表,也不要相信女人的话,因为女人实在太会骗人了。你也许还不知道,她可是个专业小三呢,给不少什么房地产老板酒店富少当过情妇来着,都是被人穿过无数次的破鞋了,也就我哥那个瞎了眼的会看上这么一只破鞋。” 正文 第212章 非分之想 第212章非分之想 北堂御不知道,林婕竟是这样一种人,他吃惊万分的看着他,眼中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林婕苦笑一声,虽然早知道做情妇是被人看不起是迟早要被人唾弃的,可是她从未想过会是这样的难堪,她简直不敢抬头去看北堂御的眼睛。 因为她怕,怕在北堂御的眼睛里看见不屑和厌恶,任何人那么看她都没关系,唯独北堂御不行。 她低着头有些慌张的说到:“我……我去看看……振东……” 说完就跌跌撞撞的跑上楼去了,她的背影既惊慌又失措,看起来的确十分的可怜,这哪里还是当初那个骄傲的不可一世的林婕,她卑微的简直像个奴仆。 北堂御想要问问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又怎么成了权震东的情妇,可是时机不对场合不对,那些话却终于没有机会说出口。 权诗洁啧啧了两声说到:“你们两关系不一般吧?我一对你吼她就跟我急,我一跟她急你就对我吼。难不成你们之前是认识的?甚至还交往过?” 北堂御冷着脸说到:“不关你的事。” 权诗洁没有再说话,只看着北堂御意味不明的笑着,那笑意不禁让人背脊一阵阵的发凉。 不一会儿林婕下来了,说权振东请他去书房一叙。 北堂御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跟着林婕上楼了。 上楼之后他发现楼上的装潢和楼下的完全不一样,如果说楼下是普通家居环境的话,那么这楼上就可以说是富丽堂皇。 跟着林婕像穿越迷宫似的穿过一道道门终于到了权振东的书房门前。 林婕对着北堂御笑了一笑,然后又转过脸去轻轻的敲了三下门:“振东,北堂御来了。” 听到里面传来一句‘进’林婕才敢把门打开,北堂御刚一进去就怔住了,他也算是有钱人了,可是在看到权振东的书房之后他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奢华,这哪里是书房啊,简直就是一缩小版的宫殿。 每一处家具,每一个细节,甚至每一道从窗户里透过来的光都像是经过精心打磨过的,五一不精致,五一不用心。 北堂御更加的忐忑了,因为他已经完全不知道要如何去说服权振东,他不是一般的有钱,明显也不缺钱,那么肖唯还有被救出来的可能呢? 这是他第一次,这么的痛恨钱,痛恨财富。 权振东正站在窗边看风景,明媚的夕阳从窗口照进来将他的身影吞没,他的影子明明灭灭看不清晰。 权振东淡淡的说到:“你先出去。” 他的声音有着金属特有的质感,冰冷无比。 “是。”林婕恭敬的说到,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北堂御奇怪的看着他俩,这可不像是情夫与情妇的关系,反倒有点像上司与下属,陌生而冰冷。 听到关门声,站在窗边的那个人才转过头来,他看着北堂御没有开口。 北堂御仔仔细细的打量着眼前这个位高权重权势滔天的男人,忽然发觉他和上次见到的样子有些不太一样,上次他还没有露出这样强大的气势。 他笑了一笑,然后率先开口说到:“上次见到权市长的时候真是失敬,希望权市长大人不计小人过。” 权振东淡淡的说到:“听说你要见我,什么事?” 装傻! 北堂御心中腹诽,既然你愿意浪费这个时间听我的苦情故事,那我也不妨和你唠唠嗑,于是他就用一种无比悲情的声音把肖唯被抓走的经过说了一遍,然后一再强调自己和肖唯是多么的恩爱,自己是多么的期望能够和她尽快团圆。 权振东没什么表示,只温和地微笑,眼中却是掩不住的凉薄:“肖唯啊?怎么说我和她都相识一场,如果她真是无辜的,自然会被放出来。” 肖唯当然是无辜的,只是什么时候放出来还不是你说了算。北堂御心中恶狠狠的说到。 北堂御直接说:“虽然知道你不缺钱,但是还是请你开个价吧,不管多少,我绝对不还价。” 权振东似乎哼了一声,好像是在嘲笑北堂御的不知轻重。 他慢慢的走到办公桌那边然后在大班椅上坐了下来,眼神凉凉的看着北堂御,眯着眼睛说到:“这个忙我可以帮,不过,1值得吗?也许她出来了,你却要搭上自己的一辈子。” 北堂御松了一口气,这说明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 “当然,什么代价我都愿意。” 权振东勾了勾嘴角:“我要文威集团。” 北堂御忍不住笑了,他几乎是用一种极为迫切的声音说到:“好!” 权振东的笑容慢慢加深,最后用一种几乎看白痴的眼神看着北堂御说到:“别应的太快,我的话还没说完。” “额……”北堂御怔住,果然是他太天真了吗?他只是不想把事情想象的那么严重而已,只是事实往往比他想象的还要残酷万倍。 “你还想要什么,一次性全都说了吧。”他叹了口气无奈的说到。 “你!”权振东以一种极其舒服的姿态陷在椅子里面,看着北堂御微微抬起下巴说到。 “什么!”北堂御一惊,随即脑中闪过千万种想法,难怪他让林婕当他的情人却又对她那么冷淡,原来是因为惧怕别人的目光所以找她当挡箭牌,难怪自从自己进来他就一直用一种很怪异的眼神看着自己,难怪他会说要搭上自己的一辈子。 原来都是因为他对自己……有了那种念头。 可是为什么会是自己?他们才见了两面而已,难道从第一次见面开始他就对自己有了那种念头,所以才会设计出这么多阴谋。 北堂御心情复杂的看着权振东,眉心深深的蹙起:“我不是同性恋。” 听到北堂御的话权振东的面部表情有一瞬间的呆滞,在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之后立刻满头黑线,他几乎也是咆哮着说到:“我也不是!” “那你……?”北堂御依旧满脸警惕的看着权振东,似乎在权衡他的话的真实性。 “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权振东没忍住,发脾气的拍了桌子,不管是谁都忍受不了别人用看变态的那种眼神看你吧。 北堂御小声的答了一句:“是你说的话……所以我才误会的。” 权振东简直要扶额,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才忍住了爆粗口的冲动,放在桌子上的双手却不禁捏紧了双拳:“我要你接手文威集团。” “……目标是什么?” “目标是金酋集团。” “什么意思?” “我要你把文威集团经营到在一年的时间里超过金酋集团,我指的不是这座城市的业绩,而是全,中,国!” 文“什么?这根本不可能。且不说金酋集团是一家跨国公司而威集团只是一家中小型企业,就说金酋集团在全国的分公司至少有十家,每一家的经营业绩在同一城市同一行业里都是最高的,仅凭一己之力想要超过他们,谈何容易?” “怎么会是一己之力,有我在你背后撑腰,没有不可能的事。”权振东这话就是告诉北堂御,这个集团暗地里有政府的全力支持,可以说是无往而不利。 “不行,我是金酋的执行总裁,怎么可以帮助别的公司打倒自己。” “那就看你怎么取舍了,江山,或者美人。” “为什么是我?” 权振东轻笑一声,声音却比之前还要冰冷:“因为你是金酋的执行总裁啊,相信你一定很了解金酋的客户群以及金酋的缺点,想要把金酋击垮对你来讲一定不是什么难事。” “你!” “你可以拒绝的。”他挑眉。 北堂御咬牙,他还能怎么拒绝,这个混蛋分明是抓住了他的把柄才敢这么嚣张:“只要击垮金酋,你就能放小唯出来?” “这个我可不敢保证,要知道,这件事还得有人出来抗。” “可小唯她是最无辜的,她是被人陷害的。” “那你就把陷害她的那个人找出来啊,不然怎么把她换出来?” “找到了小唯就能出来了?” “可以保释。” “……那意思就是不能判无罪?” “中国是一个法制社会,权利不能凌驾于法律之上。” 正文 第354章:他算是栽在这两兄妹手上了 第354章:他算是栽在这两兄妹手上了 北堂御笑了,呵呵,真特么的,如果他现在手里有一把刀的话,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捅进权振东的心脏。 “跟我说这么多,你就不怕我去告发你?” “怕啊,所以我还得再建立一重保障,你觉得我妹妹,可不可爱,像你这样的男人有没有可能爱上她?” “……你什么意思?”北堂御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开始怀疑我的决定了,因为你看起来笨的要命,总是在问为什么。” “……对不起,最近脑子有点不太够用。” “意思就是如果你成了我的妹夫,到时候我们就是一家人,相信你就不会去揭发我了吧?” “我可以答应你的一切要求,唯独这个不可以,我和肖唯已经结婚了,我们连孩子都有了。” “结婚了也是可以离的,这是我们合作的前提条件,如果你连这点都做不到的话,我又怎么能相信你呢?” “……好,只要能救肖唯出来,我……什么条件都答案。”北堂御哑着嗓子无比艰难的说到。 “那么,为了庆祝我们合作愉快,不如留下来一起吃个晚餐?” 北堂御有气无力的说到:“不了,我还要去文威集团看看。” “公司的事明天再说也不迟,今天留下来,嗯?”他说嗯的时候尾音微微上翘,带着上位者不容拒绝的那种压迫感。 北堂御无奈的点了点头:“好。” 他明白,从这一刻起,他再也不属于他自己了。 到了楼下保姆已经准备好了所有的饭菜,权振东特意把北堂御安排在了权诗洁的旁边坐下,可是权诗洁却是一脸的不爽,把凳子踢来踢去的,好像有很大的怨气。 北堂御看的直皱眉头。 权振东敲了敲桌子,问到:“怎么了,又谁惹你了?” 权诗洁叹了口气说到:“天天都在家吃,真没意思。” 权振东没搭话。 过了一会儿权诗洁又说:“今天有客人在,让人家在家里吃太寒酸了吧,不如我们去外面吃?” 北堂御只想赶快吃了走人,他懒得折腾来折腾去,就说:“不寒酸,我觉得挺好的。” 权诗洁立刻朝他瞪眼:“有你什么事儿啊,要你多嘴。” 北堂御那个汗,难道客人指的不是他么? 这时一直没开口的林婕突然说到:“我们也好久没有去外面吃过了,去上次那家法国餐厅好不好?” 权诗洁又不满意了:“你是中国人啊,吃什么法国菜,要吃就吃中国菜。” 北堂御是万分想吐槽,家里的不就是正宗的中国菜,干什么还要去外面?而且你身上穿的手上戴的,又有哪一个不是外国生产的呢? 权振东又拍桌子:“出去吃,吃中国菜,谁再吵,谁留下。” 一番话空气顿时凝结下来,连一直气哼哼的权诗洁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只挑衅的朝着林婕抬起下巴。 北堂御暗自观察了一下权振东和权诗洁的相处方式,他发现,虽然表面上是权诗洁很怕权振东,可实际上权振东会满足权诗洁的所有要求,哪怕这些要求并不合理。 他得出一个结论,权振东很疼爱他这个妹妹。 看着依旧嚣张的权诗洁,北堂御心中忽然产生了一个想法。 几个人在权振东的带领下到了一家高级会所,菜单上来之后权诗洁和林婕又展开了一番新的争斗,林婕说要吃海鲜,权诗洁偏说海鲜一个也不要。 权诗洁点了菌类,林婕却说那都是土包子才吃的,北堂御被他们吵得头都要大了,最后决定权又落到了权振东手上。 权振东却把菜单递给了北堂御:“你是客人,你来点。” 得,这一烫手的山芋反倒丢给他这个外人了。 北堂御也不含糊,拿起菜单拍在桌子上,对着一旁的服务员说到:“这一本,全做了。” 这样总不能再吵了吧? 同时他不禁开始同情权振东,每天都要面对这样的场景不知道该有多痛苦。 随后又想到权振东这么急着把他的妹妹推给自己说不定就是为了解决这个问题。 说来说去,还是肖唯好,她从来就不会为了这么一点点小事吵个不停,想到还在看守所里的肖唯,他的心情不免又开始低落起来。 点完菜权诗洁又不满了:“你个土鳖,竟然点这么多,吃的完吗?” “没让你全部吃完,挑自己喜欢吃的就好了。”说这话的时候他还故意抖腿,甚至还扣了鼻孔。 权诗洁立刻面露嫌弃。 林婕一脸的不忍直视。 菜上来之后北堂御也不等权震东说话,抓起筷子就开始狂吃。 权诗洁一脸的受不了:“你刚刚……你怎么不洗手?” 其实北堂御自己吃着也快要吐了,但是为了毁掉自己的形象他还必须得装作一脸无所谓的说到:“我怎么了?我吃我的,关你什么事?” “不吃了,恶心!”权诗洁气愤的把筷子拍在了桌子上,起身就想走。 “坐下!”北堂御正要窃喜自己阴谋得逞的时候权震东却突然出声拦下了权诗洁,“是你自己吵着要出来吃的,点了这么多菜你又不吃了,你想干什么?” “是他,他连手都不洗,跟这种人一起吃饭我怕会得病。” “我看你是公主病,而且病的不轻。”权震东把权诗洁教训了一顿,又厉声命令她坐下。 权诗洁到底不敢跟权震东对着干,只得气呼呼的坐了下来,然后狠狠瞪着北堂御说到:“吃吧吃吧,吃死你。” 北堂御嘴里还嚼着满满一口菜,闻言立刻对权诗洁露出一笑,含糊不清的说到:“你也吃,很好吃的。” 其实心中却在暗暗叫苦,他算是栽在这兄妹俩手上了。 看到北堂御满口的菜渣,权诗洁立刻受不了的跑到洗手间狂吐去了。 坐在一旁的林婕也没有动筷子,说实话,这样猥琐的北堂御是她从没见过的,她见过的北堂御从来都是优雅有礼的。 看着狼吞虎咽的北堂御,她不禁想到,北堂御真是太可怜了,为了救肖唯肯定好几天没有好好吃过东西了吧,看他饿得,跟饿死鬼投胎似的。 想到这儿她心中一阵不忍,然后竟然精神丧失似的拿起筷子帮北堂御夹了一筷子菜到北堂御面前的碗里:“来,多吃点儿。” 这一幕落在了权震东和刚刚从洗手间回来的权诗洁眼里,两个人眼中同时闪过一抹情绪。 权诗洁坐在北堂御旁边,看着他那狼狈的吃相不禁想到,林婕是不是脑子不好使啊,要不然怎么会看上这么一个窝囊废,竟然把她哥抛在一旁被这个男人夹菜? 不过,现在看来北堂御还是有一点用处的,如果把他留下来的话就能时不时的刺激一下林婕了,既然她敢不要脸的霸占自己的哥哥,那么她就要给她一点颜色好好瞧瞧了。 好啊,你不是心疼他吗?我就让你天天看着他,让你看得到吃不到,我急死你! 反正权诗洁也没打算吃了,就干坐着看着北堂御吃。 不一会儿她就发现了一个现象,虽然北堂御风卷云残的吃相很差,可是他没有一次是把菜掉到了桌子上的,而且吐骨头的姿态也是很含蓄的那种,并不是一通乱喷。 她不禁产生了一个猜测,难道北堂御这副猥琐的样子都是装出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让自己讨厌他? 越想越觉得有可能,不过到底是为什么呢? 察觉到权诗洁在看着自己,北堂御立刻吃的更加猥琐了,然后还时不时的侧过脸咧着嘴对她笑,怎么看怎么像一二傻子。 权诗洁不动声色的挑了挑眉,心想,装,继续装,我倒要看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北堂御吃的那叫一个痛苦,一边必须得狼吞虎咽的吃着这么多东西,一边还得分神去观察权震东和权诗洁的动静,他自己都快疯了。 所以在看到权诗洁对着自己挑眉之后,他心中一惊差点噎着,来不及多想他的视线就开始在桌子上搜寻,饮料啊,酒啊,随便什么喝的都行啊,救命! 谁知权诗洁竟然把自己的杯子递到了北堂御面前,还温柔的说到:“给,慢点吃。” 北堂御端起杯子刚喝了一大口,听到这话差点没把嘴里的红酒被喷了出来,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把那酒给咽了下去,又是憋得脸一阵通红。 他一边哆哆嗦嗦的继续喝酒一边想,难道自己哪里露馅了,怎么这权诗洁一副我看透你了的样子? 这时权震东又说话了:“北堂怎么一个人喝闷酒,来,我们走一个。” 人家都举杯了,北堂御自然不能不应。 “那就……祝我们合作愉快,我全干,你随意。”说着就假装豪迈的把酒喝干了,然后把杯底带过来证明自己一滴不剩。 权震东点了点头:“合作愉快。” 可他的酒杯刚到嘴边儿呢,北堂御又开始了新一轮的狼吞虎咽,他的眼角不自觉的抽了抽。 北堂御夹菜的时候他发现权诗洁一直盯着自己,一紧张手一抖筷子一松就掉到了桌子上,菜七零八落的洒落在桌上其他的菜上面,然后权诗洁皱了皱眉。 北堂御灵机一动,拿起筷子又开始夹菜,而且还专挑最远的夹,从那盘开始一直到自己面前这盘,每一盘都被他撒了几根菜,他露出一笑,憨憨的说到:“不好意思,喝多了,手有点抖。” 权诗洁皱着眉说到:“你就不能注意点儿你的吃相?” 北堂御一脸无所谓的说到:“怕什么,这是包厢,又没人看见。” 权诗洁暗暗翻了个白眼。 北堂御想了想,然后大笑着假装殷勤的说到:“权小姐怎么不吃啊?” 权诗洁冷冷的说到:“我不饿。” 正文 第355章:她喜欢他 第355章:她喜欢他 北堂御又说:“现在的女孩子,就算已经瘦得只剩一身的排骨了还拼命嚷着减肥,也不怕哪天突然饿死了,到那时候只怕想吃也吃不着了。” 权诗洁学她哥拍着桌子说到:“北堂御你什么意思,存心咒我是不是?” 北堂御急忙连连摆手:“不敢不敢,我说的是别人而已,你这不是好好的吗?” 说着还拿起自己的筷子往权诗洁的碗里夹了好几筷子菜,殷勤的说到:“来来来,权小姐,多吃点儿,这几个菜我都尝过了,特别的好吃,真的真的,好吃的会流口水。” 可是北堂御的心中却在不停的鄙视自己,北堂御啊北堂御,原来你也有如此卑微的一天。 “……”权诗洁忍住想要呕吐的欲望说到,“我不吃,谢谢你了,谢谢你全家。” 北堂御立刻对权诗洁绽放出一个油光满面的笑容说到:“权小姐你客气,你全家都客气。” 靠的这么近,北堂御能够清晰的看见权诗洁浓浓的烟熏妆下突突直跳的青筋,他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这计划算是成功了吧,只要让她讨厌自己,那么她就一定不会同意权震东想要联姻的想法,权震东那么宠她肯定会答应的。 权震东喝着红酒看着北堂御和权诗洁两个人斗来斗去,忽然笑着说了一句:“没想到你们两个感情这么好。” 北堂御简直有一种五雷轰顶的感觉,他怀疑权震东莫不是瞎了,要不然哪只眼睛看到他和权诗洁感情好了啊? 权震东有些伤感的说到:“我这个妹妹,小时候乖巧又可爱,长大之后不知怎么的就越来越叛逆了,我让她往东她偏往西这些都是轻的,严重的时候根本就不把我放在眼里,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的,要么就是整天大呼小叫的。我看她对你感觉挺好的,两个人说说笑笑斗斗嘴什么的,像一对欢喜冤家。” 欢喜冤家四个字一出,在场的几个人是有人笑有人哭。 林婕放在腿上的手悠的握紧,跟着权震东这么久,别的她没学会,察言观色揣测权震东的意思倒成了她最在行的事了,权震东说这话绝对不是随便说说的,他肯定还有其他的目的,因为像他这种人是绝对不会浪费时间多说一句废话的。 她的目光落在略显痴呆的北堂御和一脸看好戏的权诗洁的身上,心中忽然有了一个不好的预感,难不成权震东是想让他们两个……? 她的心不禁开始突突突的一阵乱跳。 而北堂御,听到那四个字的时候彻底傻了,因为他立刻就明白过来,他刚刚那些自毁形象的事都白做了,权震东全当没看见,还睁眼说瞎话的把欢喜冤家四个字给说了出来。 权震东是打定主意让他和权诗洁结婚,那么现在他全部的希望都落在了权诗洁身上,他希望,十分的希望权诗洁能够提出反对意见。 权诗洁的目光不慌不忙的从其他三个人脸上一一划过,哥哥一脸淡定,因为他决定了的事情从来都不会改变。林婕一脸紧张,虽然极力掩饰着,可她急促的呼吸声还是出卖了她。北堂御么,他的反应有点奇怪,竟然一脸期待的看着自己,难不成他还真的喜欢上自己了? 不过想想也是,她是集美貌与智慧于一身的女子,又有一个当市长的哥哥,也难怪他会对自己有非分之想了。 想到这儿她嘴角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然后看着林婕的眼睛直直的说到:“我也觉得他人很不错呢,英俊潇洒温和有礼进退有度,谦虚谨慎温柔无比又风趣幽默,简直是我梦寐以求的男友人选。” 此言一出,立刻把林婕和北堂御给炸的魂飞魄散了。 林婕立刻推开椅子,有些慌张的说到:“我……我去补个妆。” 说着就跌跌撞撞十分惊慌的走了。 北堂御愤怒的看着权诗洁,你特么的有毛病吧,哪只眼睛看到我温和有礼进退有度,谦虚谨慎温柔无比又风趣幽默了?虽然我的确是英俊又潇洒没错,但是你这样迷恋我的美色就是你的错了,你怎么能不看见我粗鲁又无礼的一面呢? 面对北堂御的怒目相视,权诗洁却淡淡一笑,不过这次的笑容倒有几分真心,她笑着说到:“最重要的是他很诚实,从来不会伪装自己,喜怒哀乐都展现在脸上,带着面具生活的人我见多了,他这份单纯倒显得极为难能可贵。我十分喜欢他的直接和豪爽,这种人好相处。” “是吗?”北堂御面无表情的拿着酒杯放到权诗洁面前,然后手一推就把就被翻在了权诗洁的腿上,冰凉的红酒将权诗洁的皮短裙给打湿了,红色的液体顺着她雪白修长的腿往下滑去,最后消失在她的长筒靴里,格外的触目惊心。 其实他更想拿起刀一刀一个把这对患有白内障的兄妹给解决了。 权诗洁嘴角抽了抽,咬着牙一字一顿的说到:“你、故、意、的?” “是啊。”北堂御毫不隐瞒的直接承认了,她不是喜欢自己的直接豪爽吗?那就直接个够! 权诗洁气得呼的一下站了起来,拍着桌子说到:“结账!” 一顿饭吃的不欢而散,北堂御扯了扯衣领子就想往自己的车上走。 权震东却又说到:“北堂喝酒了,诗洁你送送他。” 北堂御冷冷的说到:“不用了,不顺路。” 权震东又喊了一句:“诗洁?” “知道了知道了,烦死人了。”说着权诗洁就挤上了北堂御的车,“妈的,我最讨厌别人喊我名字了。” 北堂御继续和权震东对峙,权震东却不以为意,带着林婕就上车走了。 北堂御拍拍车门:“下来,你哥那个大魔头走了。” “你特么的说谁是大魔头呢?”权震东一走权诗洁就毫无顾忌了,各种三字经脱口而出。 北堂御揉了揉眉心:“我说你哥是大魔头,难道不是吗?” 权诗洁气愤的踹开车门,奔过来欺身到北堂御面前怒瞪着他说到:“你特么的还真敢说啊,不怕我揍你?” 北堂御挑了挑眉,一脸无辜的说到:“你不是喜欢我直接豪爽吗?那我就实话实说啊。” 权诗洁咬牙:“你别太过分啊!” 北堂御无所谓的说到:“看不惯你就走人啊,看不惯你就别跟你哥说那番话啊,我劝你,趁一切还来得及的时候去跟你哥说,让他打消那个念头。” 权诗洁说到:“不可能,我哥决定的事从来都没有改变过……” “那你就一哭二闹三上吊,寻死觅活的,我就不信你哥还能这么固执!” “我哥从来不会受人威胁,他最讨厌别人威胁他做任何事,我可不敢去惹他,你厉害那你去啊!” 北堂御被噎的说不出话来,他不是没反对,而是极力反对却被他一句轻飘飘的话给顶了回来,现在最没自主权的人就是他了。 他有些气愤的看着在他面前得意洋洋无比嚣张的权诗洁,然后竟然对着她的脸打了一个饱嗝,一股各种菜的混合味道迅速在两个人之间弥漫开来。 两个人都有些受不了的飞快转身去吐了。 权诗洁一下子跳到老远,捂着鼻子大骂:“北堂御你特么的竟然敢……你这是在找死你知不知道?” 北堂御自己也熏的难受,却还要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到:“受不了那你就走啊,反正你哥也走了,没人盯着你。” 权诗洁厌恶的皱了皱眉头:“不行,如果我现在就回去的话我哥肯定会发现的。” 北堂御有些受不了的说到:“你怎么这么笨,你就不会去朋友家呆一晚?” 权诗洁沉默了一下然后说到:“我没有朋友。” “……”北堂御口气软了下来,“那酒吧呢?” “那种地方我才不去。”权诗洁桀骜的说到,一脸我出淤泥而不染的高贵样,看得北堂御真想就这么转身走人。 不过因为有求于人所以他不得耐着性子继续建议到:“那你自己去宾馆住一晚。” 权诗洁回答的又快又狠。“我没钱。” 北堂御立刻去翻口袋,靠,因为今天是和李局长一起去钓鱼,他穿着运动服就出来了,根本没带钱包。 尴尬的站了一会儿之后,他问到:“那你到底是想怎样?” 权诗洁说:“送你回家啊。” “就回家……而已?” “不然你还想怎么样?” “没怎么样。”只要不住在他家就好。 北堂御拧不过她,只得由着她去了。 因为喝了酒所以他坐在了副驾驶座上,而权诗洁负责开车。 可是北堂御又估算错误了,从第一次见面开始他就该预测到权诗洁开车是多么的生猛。 车子刚刚开出停车场权诗洁就开始放纵起来了,不管不顾的开着车子一路狂飙,而且还一会儿s型一会儿z型,就是不能乖乖的开成一字型。 北堂御觉得自己就像是被装进了一个小瓶子,然后权诗洁就是那个拼命晃动瓶子的人,他觉得,他快要吐了。 忍了一会儿之后他有气无力的说到:“你能不能好好开车?” 权诗洁正玩得兴起,她声音很大的说到:“你说什么,我听不见?” 正文 第356章:我要杀了你 第356章:我要杀了你 北堂御极力忍住想要呕吐的欲望也大吼着说到:“你能不能慢点,我快要、吐、了!” 然后,事情就那么迅雷不及掩耳的发生了,北堂御真的吐了,而且因为正对着权诗洁说话,所以他的呕吐物一滴不落的全部留在了权诗洁的身上。 “……呕……”一秒钟之后权诗洁也忍不住吐了,“北堂御,我要杀了你!” 空中响起了她凄厉的叫声。 车子一阵混乱之后总算是平平安安的到了北堂御家楼下。 门刚一打开权诗洁就迫不及待的冲了进去:“啊啊啊,浴室在哪里?是这里吗?” 不等北堂御回答权诗洁就一头扎了进去,浴室里很快就想起巨大的水声。 北堂御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尖,没想到他真的那么丢脸的吐了,而且还是吐在人家身上。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有点不太好意思马上就赶她走了。 他呆呆的坐在沙发上,一边等着权诗洁赶快洗完一边想着最近发生的事。 想着想着酒意上来,他靠在沙发上竟然睡着了。 一个小时以后权诗洁终于洗完了,走出来的时候她还在闻着自己身上是不是还有什么奇怪的味道,关于北堂御呕吐的那个画面她真的是一点也不想回想起来了,因为只要一想就会忍不住想吐。 “喂,你家里有没有什么衣服可以给我穿的啊?”她裹着浴巾朝客厅问了一句。 可是没有人回答。 她狐疑的走出来一看,呵,北堂御靠在沙发上竟然睡着了。 为了试探北堂御是不是真的睡着了她故意把浴巾解开,露出光滑的大腿说到:“喂,起来,有美女看啊,没穿衣服的。” 北堂御动也没动,睡得很沉。 她立刻走过去毫不客气的踹了一脚北堂御:“喂,跟你说话呢,醒醒。” 为了肖唯的事情北堂御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睡过觉了,今天因为肖唯的事情有了眉目他紧绷的神经终于稍稍松了一些,又借着酒意自然很快就睡了过去,而且睡得和沉,权诗洁那一脚对于沉睡中的人来说就是挠痒痒,所以北堂御转了个身又借着睡了过去。 权诗洁是又好气又好笑,她坐到北堂御身边毫不客气的拍着他的脸颊说到:“喂喂喂,你给我起来,本姑娘还要回家,你总不能让我穿着这个回去吧?” 回应她的只有北堂御浅浅的呼吸声。 权诗洁不禁一脸黑线:“靠,真的睡着了啊?” 等了一会儿确认北堂御没有醒过来的迹象之后她不满的挥了挥拳头:“睡得跟头猪一样,竟然还喷本姑娘一身,你知不知道如果是别人这么对我我早把他打成猪头了。” 想了想又绝对不对:“不对啊,我应该也把你打成猪头才对啊。” 想到这儿权诗洁一脸的跃跃欲试,她先活动了一下筋骨,骨头被她捏的咯咯响之后她嘴角露出一丝邪恶的笑容:“你说,如果明天早上你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成了猪头之后会不会很惊讶呢?” 想到这儿她立刻行动。 不过她并没有真的动北堂御,而是找来了油性笔,她准备在北堂御的脸上画一个猪头,一想到画着猪头的北堂御的糗样她就忍不住得意的大笑起来。 她蹲在北堂御身边,先伸手在北堂御的鼻子上画了一个圆圈,可是才刚画好北堂御因为鼻子痒就动了一下,脑袋往一边歪去,油性笔在北堂御的脸上划出长长一道黑线,怎么看都有点像是猫的胡子。 权诗洁一脸的惋惜:“可惜啊可惜,本来会是一副完美的巨作的,现在好了,可全毁了。” 想了想之后她又说到:“又没谁规定猪不可以长胡子的。” 她悬在北堂御身上轻轻的把他的脑袋给掰回来,然后在他的脸颊两旁一边画了三根胡子,看着看着她自己都忍不住笑了,一边笑着一边继续画着。 “咦?”在画猪眼睛的眼睛权诗洁忽然好奇的用指腹摸了一下北堂御的眼睫毛,“你的眼睫毛竟然比女孩子还长啊,而且好翘哦。” 她又摸了摸自己的眼睫毛,有些遗憾的说到:“可惜我的眼睫毛太少了,所以每次化妆都必须戴假睫毛,又累又不自然。” 她又伸手摸了摸北堂御的脸颊,然后啧啧了两声:“怎么皮肤也这么好啊,光滑细腻白里透红的,你用的什么护肤品啊?” “……” 其实一直都是她一个人自言自语而已,北堂御早就在睡梦中和肖唯相聚了。 “啧,其实仔细看看你长的真的还挺不错的啊,眼窝深邃鼻梁高挺,薄唇绯红而又性感,眉毛整齐又英挺,可惜……” 可惜什么之后她没有说了,只静静的看着北堂御。 北堂御翻了个身,面对着她,砸吧了一下嘴,然后嘴里模模糊糊的吐出几个字:“小唯……小唯……等我……” 权诗洁没听清北堂御说了什么,她只是绝对北堂御这个睡姿实在太适合她的业余创作了,所以稍作休息之后她又开始兴致勃勃的给北堂御画猪头了。 在北堂御的脸上画了一个巨丑无比的猪头之后,权诗洁看着自己的作品满意的笑了,甚至还沾沾自喜的说到:“虽然我没有学过画画,不过猪头画的还是蛮像的嘛,简直太逼真了。” 画完之后她又靠在北堂御的耳边大吼了一声:“睡吧猪头,反正你这么臭,和猪差不多了。” 画完之后她有些困了,四周转了转之后她随便推开一间卧室的门走了进去,然后开始打量卧室里的摆设。 最吸引她的是桌上的那些照片,都是北堂御和一个女人的亲昵照,想了想她恍然大悟般的说到:“原来是那个女人啊。” 她突然想起来肖唯就是上次在派出所的时候和北堂御在一起的那个女人,她还记得当时肖唯和权震东说了好久的悄悄话来着,两个人好像认识的样子。 原来她和北堂御是情侣关系啊,不过这里怎么没看到她人呢? 还有,今天北堂御和权震东两个人在书房到底商量了什么事情,怎么哥哥会突然说出什么欢喜冤家的话来呢? 她当时那么说纯粹是为了把林婕气走,其实她一点也不懂哥哥说那话的深意。 算了,她倒在床上闭上眼睛想到,大不了明天再找北堂御问个清楚呗,今晚就好好睡一觉。 顺便也夜不归宿一次,让哥哥担心担心。自从林婕那个女人来了之后哥哥好像都不怎么关心她了,就算她闯祸了哥哥也只是派人帮她解决麻烦而已,从来不会教训她什么的,在别人眼里这是好哥哥模范,可是在她心里她只感到无比的失落,没人关心的感觉真的实在是太糟糕了。 第二天权诗洁还在睡梦之中就被一头猪……不对,确切的来说是一个人给叫醒了。 当她一睁开眼就看到一个长着胡须的猪头的时候她彻彻底底的被吓着了,揪着被子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啊!!!!!鬼啊!!!!!” 北堂御被那刺耳的尖叫声给震出老远,他不禁愤怒的大吼:“别叫了!” “啊啊啊,妈呀!”自认为胆子大过天的权诗洁又是一阵乱叫,靠靠靠,鬼竟然会说人话,他么的邪门了。 北堂御皱着眉扯过被子狠狠盖住权诗洁的脑袋:“你叫什么叫,该叫的应该是我才对吧?” 权诗洁挣扎之中摸到了北堂御温热的手臂这才想起她现在并不是在自己家里,北堂御也在房子里来着。 她抬腿一脚将北堂御踹开,然后咆哮到:“你特么的脑子有病啊,一大早装神弄鬼的干什么?” 她还有理了,竟然跟他大声嚷嚷? 北堂御是一肚子的火,他冷着声音说到:“我脸上是不是你画的?” 看着满脸怒容的北堂御,权诗洁不禁有些害怕了,她嗫嚅了一下之后说到:“是……是我画的又怎么样,你至于这样大清早的爬起来骂人吗?” 北堂御气愤的吼到:“你知不知道我今天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谈?你给我画成这样让我怎么出门?” 权诗洁也很委屈:“你叫什么叫,洗掉不就好了?” “你还敢顶嘴?要是洗的掉我会这么恼火吗?”北堂御指着权诗洁怒吼着,“幸好你不是我妹妹,你要是我妹妹的话我……” “你怎么样?难道你还想打我不成?今天谈不成明天谈不就行了?至于发这么大的火吗?” 看她一脸不知悔改的样子,北堂御气得肠子都在打结,冷冷的盯着这个女人看了一阵之后他嘲笑到:“终于知道你为什么每天都画那个什么鬼妆了,因为你不化妆的样子比鬼都难看。” 说完之后他就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然后还用力的关上了房门。 门后立刻传来权诗洁的唾骂声:“卧槽,北堂御你刚刚说什么,有种你再说一遍!竟敢说老娘比鬼都难看,你等着,你死定了你丫的!我非把你丫挺的揍的你亲娘都不认识不可。” 他今天本来是打算去看肖唯的,之前他每次去都被挡了回来,说她是重大经济罪犯,没有批文是不允许探视的。 他想着既然自己已经和权震东决定联手了,那么他必定会卖他这个面子让他去见一见肖唯的,可是现在…… 北堂御到了浴室,狠狠的搓着自己的脸颊,可那油性笔画的猪头像是长在了肉里似的,任他把脸颊搓的通红也丝毫不见褪色。 他狠狠的捶了一下洗漱台,胸中是满腔的怒火。 正文 第357章:没穿衣服 第357章:没穿衣服 这时权诗洁气势汹汹的来到了北堂御旁边,看着他几乎快把皮搓掉的样子眼中竟然闪过一丝愧疚,好吧,她承认,那只长着胡子的猪的确太特么的丑了。 过了一会儿之后她故意用那种很生硬的声音说到:“咳……你要办什么事啊,大不了我替你去办好了。” 闻言北堂御转头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不用!” 被人拒绝权诗洁觉得很没面子,要知道从来都是别人捧着她,她哪里这么低三下四的和人说过话,她也生气的说到:“你不要好心当成驴肝肺,本姑娘可是从来不轻易帮人的。” 北堂御绕过她出了浴室,擦身而过的时候却连正眼都没瞧她一眼。 权诗洁的自尊受到了伤害,她气愤的拉住北堂御的手臂说到:“你这男人怎么这么小气,我都道歉了你还想怎么样?” 北堂御冷冷的看着她抓着自己手臂的手,不屑的说到:“你道歉了?我怎么没听到?” “我……”权诗洁犹豫着,对不起三个字都到喉咙口可就是说不出来,她挣扎着纠结着。 北堂御冷哼一声,甩开她的手继续往前走。 权诗洁追了上去说到:“不道歉求和总行了吧,你有什么事我都可以代你去办,决不食言。” “不用。”北堂御烦躁的皱眉。 权诗洁强压着怒气说到:“不用客气也不用不好意思,我说到做到。” 北堂御嘲讽的笑了笑,他有什么好客气的,不客气的是她吧?从他们第一次见面开始这个女人就嚣张的不得了。 “我说你这人……”权诗洁的怒气到底没压制住,被北堂御不可以的一戳就破了,那愤怒的气息扑哧扑哧的直往外喷,“你到底想怎么样,我都这么委曲求全了,我可从来没对谁这么低三下四过啊,你最好给我见好就收。” 北堂御觉得她这人特烦:“我说不用就是不用,这事儿你办不了,非得我亲自去才行。” 权诗洁不屑的笑了:“这世上还没有我权诗洁办不了的事,你尽管说就是。” “探监。” “什么?”权诗洁一头雾水。 “我说我要去监狱探监,你能代替我去吗?”北堂御满脸嘲讽的看着她。 权诗洁愣了一下,随后试探性的说到:“你要看的是不是上次和你一起的那个女孩?” “是,她叫肖唯,是我老婆。我爱她,只爱她。”北堂御这么说是希望权诗洁能够主动退出,因为无论是感情上还是家庭上她都只能当个不受欢迎的第三者,不如大方退出。 “啊?她怎么了?怎么会被抓起来?”权诗洁惊讶的问到。 “你不知道?”北堂御狐疑的问到,他还以为权诗洁早就知道了呢,要不然她会那么配合权震东说的联姻的事。 “知道什么?”权诗洁一脸疑惑。 北堂御定定的瞧了她好几眼,确认她不是在装傻之后把肖唯的事情还有权震东的提议全部说了一遍。 “原来是这样啊……”权诗洁点了点头,“虽然探监的事我帮不上你什么忙,不过找人还是可以的,如果肖唯那一家子家人还在国内的话,我肯定就能帮你找出来。” 北堂御满脸狐疑的看着她:“说的是不是真的啊?吹牛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才不是吹牛,你等着吧,山人自有妙计!”权诗洁嘿嘿一笑,“得了,今天你就在家呆着吧,我先回去了。” 虽然不知道权诗洁打算用什么方法帮他找人,不过多一个人就多一个希望,所以他也没阻止她帮忙,只继续盘算着要怎么才能见到肖唯。 直那天见过面之后舅舅就再也没来过,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探听到什么新的消息。还有叶温安那里,虽然说认识什么京城的高官,可是这么久都没动静,该不会是骗人的吧? 还有,一想到权震东提出的那个几乎不可能完成的目标他就头痛的要命,如果到时候没有达到他的预期的话,权震东该不会真的不放人吧? 越想越坐不住,北堂御干脆戴上口罩又戴上墨镜去了文威集团,他打算先去摸摸情况,然后再做详细的打算。 全副武装好北堂御正准备出门,林婕却突然找上门来,不早不晚刚好把他堵在了门口。 看着北堂御怪异的打扮林婕狐疑的说到:“看你打扮的这么严实,该不会是想趁着天还没大亮去劫狱吧?” 北堂御推了推鼻梁上的墨镜问到:“找我有事?” 林婕的视线越过他的肩膀瞟向了他身后:“进去说吧,会不会有什么不方便?” 北堂御侧过身把她给让了进来。 进屋之后林婕先是敏感的到处转了转,好像是在找什么人,在没什么发现之后她又自顾自的坐到了沙发上,见北堂御还是那副怪异的打扮不免好奇的问到:“你到底怎么了,怎么在家里还包的那么严实?” 北堂御咳了咳说:“那什么,昨天回来之后就感冒了,我这不是怕传染给你么?” 林婕满脸不解:“感冒了那你戴着墨镜干什么?” “眼睛痛,不能见光,一见光就流眼泪。”北堂御眼中稍稍有些不耐,因为林婕这样的打探让他觉得很不舒服,不过因为带着墨镜所以林婕没有发现。 过了一会儿北堂御又说:“你有什么事吗?我这还急着出去……” “啊,”林婕像是才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她从包里拿出一沓文件放在茶几上,说,“这是文威集团的资料,你看看吧。” 北堂御立刻拿过资料翻看了起来,第一页清清楚楚的写着,文威集团董事长是林婕,总经理是他。 他眉心一皱:“这是什么意思?” 怎么她摇身一变成了文威集团的董事长? 林婕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资料是权振东给我的,公司也是他给我的。” 北堂御盯着林婕,肖唯和这个文威集团一点关系都没有却没折腾进了监狱,而林婕,什么都不用做却轻而易举的得到了这么大一间公司,肖唯白白牺牲成了她的垫脚石,他不禁开始怀疑林婕是不是也牵扯到其中了。 虽然隔着墨镜林婕却依旧能感觉到镜片背后北堂御那森冷的目光,她自嘲一笑:“你也看到了,我是权振东的情妇,我在他身边受尽委屈看尽白眼,这就是他给我的酬劳,你之前看到的那家孕妇培训班也是他给我的。如果不是他出手足够大方的话你以为我真的愿意待在那个地方吗?权诗洁说的没错,我就是那种为了金钱出卖身体和尊严的女人。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北堂御淡淡的说到:“这条路是你自己选的,如果连你自己都看不起自己又怎么能奢求别人高看你?” 林婕满目哀伤的看着北堂御:“我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我只在乎你怎么看我。” 北堂御沉默了,他怎么能说他赞成林婕的做法呢,这不是间接说明他赞成为了金钱出卖身体这种毁三观的做法吗? 见北堂御不说话,林婕凄厉一笑:“你不用说了,我都明白了。现在我只盼着权振东能够早点厌烦我,那样我就可以早点获得自由了。” 北堂御叹了口气:“好好的,你怎么又和权振东搅和到一起去了,他可不是个好想与的,你和他在一起千万要小心,别被他给算计了。” “其实我一开始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看上我的,前段时间他追我追的很紧,不管我在哪儿拍戏他都能找到,不管片场管理的多严格他都能派人把花送进来,这么神神秘秘了几个月之后有一天他说要见我,见了面我才知道原来他是新任市长,然后我就跟了他,”林婕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说到,“我有什么值得算计的,除了这张脸,我就什么都没有了。” “这个人心机深的很,从他算计小唯这件事就可以看出来他是多么的深谋远虑。”北堂御眯了眯眼,眼中闪过一丝冷意。过了一会儿他又说到,“你和他在一起一定要多留一个心眼。” 林婕眼睛一亮:“所以说,你还是关心我的,对吗?” 北堂御抬眼定定的看着她:“我是关心你,不过这只是朋友之间的关心而已,毕竟我们相识一场。” 林婕眼中的亮光慢慢的淡了下去,她自嘲的笑了笑:“真不明白,为什么到现在,我还是不肯对你死心。” 北堂御拍了拍她的肩膀,算是对她最大的安慰。 等林婕平复了情绪之后她又说到:“今天也是权振东让我来找你的,他让你今天就去文威集团上任。” 北堂御立刻说:“我正好也有这个打算,正要出门你就来了。” 林婕说:“那就一起去吧,现在那里我比你熟。” 北堂御同意了,跟着林婕就去了文威集团。 北堂御从来没来过这里,也不知道这里具体是个什么情况。 林婕说公司的员工全走了,这个公司就只剩了一个空壳子而已,如果要开展也无的话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招聘员工。 虽然?已经料到处境会很艰难,但是他没想到文威集团竟然已经穷困潦倒到了这个地步。 他没敢再耽搁,立刻就开始着手办理招聘业务,林婕说得对,当务之急是尽快招兵买马。 可是再过几个月就过年了,这个时候正是招人难的时候,几天功夫下来招到的都是一些虾兵蟹将,真正有用的部门负责人一个人都没有,还有销售人员更是难招到,顶着重大的压力他不禁开始焦虑起来,整天愁眉不展的。 正文 第359章:你还是关心我的,对吗? 第359章:你还是关心我的,对吗? 又过了几天事情终于有了一丝转机,原先他在金酋的几个销售得力干将主动过来投靠他了,北堂御自是喜不自胜。 其实他心里明白的很,这些人肯定都是舅舅派过来帮他的,不过总算是解决了燃眉之急。 又过了几天维森也来了,维森以前跟着顾克里在英国的时候做的就是人力资源管理,经验丰富,在文威集团更是做的游刃有余。 各大部门的负责人先后到位,现在只剩下财务部经理这一职位还空缺着。 北堂御犹豫了好几天,终于下定决心打电话给李斯时,他是他现在唯一还能信任的人了。 听说肖唯被抓,李斯时在那头立刻就着急上火了,把北堂御给大骂了一顿,然后做最近的一班飞机赶了过来。 李斯时和北堂御刚一见面就对着他的脸狠狠来了一拳,他愤怒的指着北堂御骂道:“当初我离开的时候你是怎么答应我的?你说你一辈子都会对她好,可这才过了几天啊,你就让她吃那么大的苦,受那么大的委屈,北堂御,我看不起你你知道吗?我,李斯时,看不起你。” 北堂御低着头沉默着。 “我知道,是我不好,没有保护好她。现在我想请你回来帮我,和我一起经营文威集团。只要我们完成了权振东的目标,肖唯就会没事了。” 李斯时气的说不出话来,指着北堂御老半天才说出一句:“最好是像你说的那样,否则我不会放过你的。” 于是,文威集团在这样风雨飘摇的情况下重新挂牌营业了。 刚开始的时候业务进行的很艰难,因为文威集团的事情多多少少已经在圈内传开了,很多人都对文威集团不看好,不愿意和文威集团合作,另外文威集团的上面还有金酋集团压着,怎么可能超的过那种跨国集团。 不是他自恋,金酋集团无论是从管理还是从产品来说都是无可挑剔的,除非是他内部出现了问题,不然的话真的很难超越。 为了把文威集团的业务拉上去,北堂御自己也开始跑业务,陪着客户喝酒喝到吐,唱k唱的嗓子哑,可是那些人都一个比一个的精明,吃喝玩乐一个不落,说起业务又都一个个装傻,真正谈下来的单子少的可怜。 北堂御愁得头发都快白了。 这天晚上他又在办公室加班加到深夜,李斯时端着两杯咖啡进来了。 “我看你最近天天住办公室,怎么,不想要命了?” 北堂御捏了捏眉心,其实他的眼睛已经快睁不开了,但是还是凭着强大的意志让自己保持清醒。 “你不也是,我看你没有闲下来的时候。” 李斯时哼了一声:“我真是上了你的大当了,这么破烂的公司我还是头一次进。” “我在想,是不是我的经营策略出了问题,在一线城市我们根本竞争不过金酋。就文威集团留在仓库里的那堆破烂,也好意思叫高精尖产品。这也难怪他们会想出贴上金酋的标签这样的方式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以后我们要向二三线城市发展?” 北堂御心中一动:“二三线城市?” 他闭着眼睛想了想,忽然茅塞顿开:“对啊,权振东规定的是总的销售额,他可没说咱们一定要在哪里卖。仓库里的那些东西,放在一线城市来说确实有些过时了,但是如果放到二三线城市去的话不是正合了他们的心意吗?金酋的产品一直都是跑在同行的前段,他们每隔三个月就有新研发的产品问世,一线城市经济发展快,设备更新的也快,要求也高,文威集团的落伍产品在这里自然是没有销路的。但是在二三线城市就大大的不同了。” 李斯时也接着说到:“而且二三线城市同类型的企业是少之又少,金酋又没有在二三线城市建立分公司发展业务。所以二三线城市这一块大蛋糕就全都是我们的了。” 北堂御开心的几乎要跳起来:“对对对,之前是我想错了,忽略了二三线的市场需求。现在立刻让各部门过来开会,我们要好好研究一下。” 李斯时立刻求饶:“还是明天再开会吧,各部门的人也跟着加了这么久的班,今天就当是放松一下吧。” 北堂御想了想,点头同意:“好吧,那我先把方案做出来,明天开会的时候可以用到。” 说完还端起李斯时送过来的咖啡一口气全部喝干净了:“谢谢你的咖啡,能再来一杯吗?” 看他这拼命三郎的样子李斯时知道他今天又打算通宵了,无奈之余又不禁开始深深的佩服起来。 没有人是铁打的,北堂御能坚持这么久的原因都是为了那么一个人:肖唯。 第二天开会的时候北堂御把昨天和李斯时一起讨论的方案公布了出来,然后让市场调研部先去调研一下,看看二三线城市的市场到底有多大,他还特意拨了一笔钱给市场调研部,让他们务必得出最详细的结论。 另一方面研发部还要继续研究新的高经验产品,要做的人无我有人有我精。 而销售部继续联系客户,北堂御决定剑走偏锋,那些客户之所以不相信文威集团不过是因为文威集团没有后台而已,他告诉销售员和客户谈业务的时候可以适当的暗示他们文威集团其实是有政府做后台的。 他知道这样很冒险,因为一旦没搞好他就会把自己也赔了进去,关键是赔了进去权振东也不见得会把他捞出来。 可是为了肖唯他必须得拼一把。 俗话说的好,高风险自然也会有高收益,这一个月下来公司的业务嗖嗖嗖的直往上涨,公司那低迷压抑的氛围一扫而光,每个人都兴高采烈的。 市场调研部的讯息也反馈了过来,果然如他们所预料的那样,二三线城市市场需求远远大于市场供给,接下来只等着他们去占领了。 听到这个消息北堂御才真正的开心起来,立刻宣布今天下午大家可以提前下班,他请大家出去吃饭放松一下。 公司里立刻传出大家的欢呼声。 李斯时也跟着乐了半天,过了一会儿却又说到:“不知道肖唯现在怎么样了,你就不能跟权振东说说让我们去见见肖唯?” 北堂御摇了摇头:“我几乎每天都打电话给权振东,可是他每次都有理由推脱,说什么都不肯让我见小唯。” 李斯时气愤的拍着而起:“真是欺人太甚,我去找他。” “斯时,算了,没用的。”北堂御垂头丧气的说到。 李斯时气呼呼的说到:“如果说之前他不让你见肖唯还有理由,可是这个月我们业绩这么好,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北堂御顿了顿说到:“我再打个电话问问。” 听到北堂御汇报了这个月的业绩,权振东的口气总算是有了一丝松动,他说他会考虑尽快让他和肖唯见面。 虽然还没有得到确切的答复,不过能见到肖唯北堂御已经分外高兴了。 李斯时的脸色也稍稍缓和了下来:“算他识趣,不然的话我跟他没完。” 两个人正说着话,维森过来敲门说大家都在催呢,问他们什么时候出发去聚餐。 北堂御看了看手表,也差不多时间了,他起身拿起外套对李斯时说:“走吧,看他们都等的着急了。” 李斯时也起身和他们一起出去了,一公司的人三五成群的往外走着。 北堂御刚走到门口就看到了权诗洁那辆黑色的悍马嚣张的停在门口正中央,权诗洁带着墨镜穿着皮衣皮裤跟个朋克族似的靠在车身上。 看到北堂御出来还倨傲不逊的挥了挥手,说到:“你可算出来了,我等的花儿都快谢了。” 李斯时问:“那谁啊,怎么派头这么大?” 自那天之后,北堂御就再没见过权诗洁,所以李斯时自然也不认识她。 北堂御侧过头低声说了一句:“权振东的妹妹。” 然后朝权诗洁走了过去:“这么久不见,你还是一点都没变。” 权诗洁不屑的说到:“变什么变啊,变了那还是我吗?” 李斯时心里是恨着权振东的,所以连带着也对权诗洁不待见起来,他吊儿郎当一副痞子样的走到权诗洁身边,说到:“有个当市长的哥哥就是不一样啊,这么嚣张。” “嚣张就是本姑娘的本色,用不着靠着谁!”权诗洁上下打量着李斯时,然后有些疑惑的问到,“你是女扮男装啊还是本来就是男的啊?” 李斯时原本是想打击权诗洁来着,结果人家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而且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戳到了他的死穴,他白皙的有些过分的脸庞不禁涨的通红,“我是男的,男的,你看清楚了!” 身后不时传来压抑不住的笑声,看来那些同事都把他俩的对话给听进去了。 李斯时愤怒的回头瞪去:“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 权诗洁也跟着笑了:“哟,恼羞成怒了,还挺可爱的嘛。” 李斯时的头顶都快气的冒烟了,他咬着牙说到:“你最好把那句话给我收回去。” 北堂御急忙把李斯时拉到一边,压低声音说:“你可别理那丫头,她疯着呢,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说要开车和我对撞。” 李斯时的怒气越发的往头顶上冲了:“什么,她竟然敢这样,那我更不能放过她了。” 说着又要过去和权诗洁理论,北堂御急忙拉住他:“我说这话可不是为了让你跟她去吵架,肖唯的事还得靠着他们家,你可别把她给惹恼了。” 想到肖唯,李斯时不得不压抑着把那口气给忍了下来,可是脸色却依然不怎么好看。 正文 第360章:老子是纯爷们儿 第360章:老子是纯爷们儿 这时权诗洁又凑了过来:“你们这一大帮一大帮的是去干什么呢?” “公司聚餐,你去吗?” “好啊,我就喜欢去人多的地方。”权诗洁立刻开心的说到。 其实北堂御就是那么顺口一说,没想到权诗洁竟然答应了。 李斯时立刻转过头愤怒的盯着北堂御。 北堂御这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只能尴尬的站在那里。 可是权诗洁好像丝毫没有察觉到现场的氛围有什么不对似的,还欢快的说:“走吧走吧,坐我车去吧,对了,你们要去哪儿来着?” 北堂御报了一个地名,然后推着李斯时一起上了权诗洁的车。 李斯时看在北堂御的面子上一直忍着那口气,可权诗洁不知怎么的,竟然招惹他还招惹上瘾了。 “你是我见过的……那个词怎么说来着,”权诗洁想了想然后提高音量说到,“阴柔,对对,阴柔,你是我见过的最阴柔的男人。不仔细看的话还真的以为是女人呢。” 李斯时咬牙冷冷的说到:“那你也是我见过的最野蛮的女人,女汉子说的不会就是你吧?” 权诗洁不屑的说到:“我才不是女汉子,我是纯爷们儿。” “……”李斯时被堵得哑口无言。 权诗洁真的是他见过的最不在乎面子的女人,要么就是脸皮太厚什么都打不倒她。 好吧他承认他斗不过权诗洁,因为他没她那么不要脸。 权诗洁一边开着车还一边问:“咦,原来你的眼睛是绿色的啊,你是混血儿?” 李斯时闭紧嘴巴,他打算绝对不再和权诗洁说一句话。 被人这样冷落,是个女孩子都会受不了,可是权诗洁一点也不在乎,还继续说到:“我最喜欢绿色的东西了,看你眼睛这么漂亮真想据为己有啊。” 李斯时冷笑一声:“可是我喜欢的是温柔贤淑型的女人。” 权诗洁也笑了:“自作多情了吧,我可不喜欢娘炮的男人,我喜欢的是……额,比如说北堂御这样的,我就觉得很不错,你还是算了吧。” 北堂御没想到自己躺着也中枪,他急忙摆手说到:“谢谢抬爱,不过我已经有老婆了,她非常的漂亮温柔,我……” 权诗洁翻了个白眼,不耐烦的说到:“知道了知道了,你用不着每见我一次就说一次,我又不想抢你老婆,用得着每次都这么卖力的推销吗?” “……”这次北堂御也无语了。 幸好很快就到了事先订好的饭店,北堂御和李斯时也不用再那么尴尬下去。 吃饭的时候大家都嘻嘻哈哈的,有人听说权诗洁是权市长的妹妹又未婚,就打起了她的主意,跟在她后边各种讨好。 她却两眼一番,不高兴的说到:“都别来惹我,我不爱跟人打交道。” 这么一句话让人家小伙子尴尬的脸都红了,也因为她这怪异的个性别人都不敢跟她坐一起,所以最好他们这一桌就只坐了他们三个人。 李斯时对北堂御说:“看看她,高傲的跟不食人间烟火似的,要不是看在她哥哥的面子上,她当别人爱搭理她似的。” 北堂御不喜欢背后说人坏话,他转而说起了另一件事;“林婕现在和她哥哥在交往,两个人水火不容的,一见面就要吵。” “什么,林婕她……”听说这个消息李斯时不免有些震惊,过了一会儿又叹了口气说到,“和她认识这么多年,现在才发现其实我一点儿都不了解她。” 他正要伤感,忽然一滴热滚滚的汤不知从哪里飞到了他的脸上,他愤怒的寻找着罪魁祸首,却发现权诗洁朝他露齿一笑,说到:“能不能帮我盛一碗你前面的那种汤啊,也免得弄得到处都是。” 李斯时压抑着怒火说到:“你已经弄的到处都是了。” 权诗洁无所谓的说到:“那又怎么样,擦一下不就好了,至于大惊小怪的吗?” 说完又站起身直接把那盆汤端到了自己面前:“果然还是自己动手比较靠谱。” “……”李斯时再次无语。 权诗洁大口大口的吃着饭菜,一边吃还一边说:“北堂御你知不知道,为了帮你找人我可是好久都没正经的吃过一顿饭了。” “那你都去了什么地方啊?”北堂御问。 权诗洁想了想说到:“不记得了,反正跑了好多地方来着。” “那找着没有?” 李斯时喝着饮料说到:“她能找到什么啊,整天无所事事的。” “找到了啊。”权诗洁说,“还费了我不少功夫呢,丫的真能躲,竟然躲到那么偏僻的地方去了。” “什么!”北堂御激动的站了起来。 李斯时也异常的激动,还没来得及咽下去的饮料悉数喷了出来:“你找到了?找到谁了?肖剑锋还是肖雪儿?” 权诗洁立刻嫌弃的往后退了一大步:“你吃相能不能别这么粗狂?看着让人很倒胃口。” 北堂御抓着她的肩膀用力摇晃着:“你抓到了?在哪儿呢?快带我们去!” 权诗洁一把推开北堂御:“急什么急啊,这种事儿有什么好急的,让我先吃口饭行不行?” 在场的其他人纷纷窃窃私语,因为这个权诗洁一直对谁都是爱理不理的,连客套都懒得客套,可是对北堂经理好像有点不一样,两个人说说笑笑,还这么暧昧,该不会是男女朋友的关系吧? 李斯时立刻又抓起饮料喝了一口然后全部喷在了其余的菜上面:“好了,这下不能吃了,你能带我们去了吧?” 权诗洁不禁满脸厌恶,她瞥了一眼李斯时皱眉说到:“我靠,你这人真恶心。” 李斯时才不管她,也不用着怜香惜玉,一把抓起权诗洁就往门外推:“恶心就别吃了,现在就带我们去。” “唉唉唉……我还没吃饱呢……”权诗洁叫嚷着,可惜已经没人管她了。 权诗洁只好认命,乖乖的开着车带着北堂御和李斯时去了郊区。 权诗洁说她找到的是一个叫李玉华的女人,这个女人是肖剑锋的老婆。她还利用权振东关系查到肖剑锋和肖雪儿已经逃到国外去了,想要找回他们几乎不可能。 北堂御不禁疑惑的问到:“怎么肖剑锋和肖雪儿都逃到国外去了,单单把李玉华给留了下来?” 权诗洁耸肩:“这谁知道啊,待会儿见到她了你们自己问她呗。” 车子到了郊区之后他们又往前开了几十里路,到了一个山脚下的村庄里,村里面的道路都窄的很,车子根本开不进去。 三个人下车之后又走进了一条特别偏僻的小巷子里,这个时候才六七点钟的样子,可是路上已经基本看不到什么人了,家家户户还都关着窗锁着门,所以尽管是大白天也显得格外的阴森。 北堂御问:“这么偏僻的地方你是怎么找到的?” 权诗洁无所谓的说到:“这有什么难的,只要她没出国那就肯定留在国内了呗,而且因为做了亏心事她肯定不会居住在人口繁华的地方,只能尽量找偏远的地方藏起来。偏僻的地方什么人会去?当然是喜欢冒险和旅游的驴友了,所以我就把李玉华的照片发到驴友圈了,让他们帮着留意了一下。 不过真找起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我都接到过好几个假消息了,每次去都不是。直到上次,有人说在这里见过李玉华,我也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来的,没想到还真叫我给找着了。” 走着走着就到了巷子尽头一处有些破旧的房子钱,权诗洁说:“就是这里了,希望她没有逃走。” 北堂御正要上前敲门李斯时一把拉住他,说:“你不能去,她认识你,肯定不会开门的,说不定还会从别的地方逃走。” 他又指了指权诗洁,说:“你去。” 权诗洁点了点头,等北堂御和李斯时躲到一边之后她就开始敲门。 不一会儿里面传出一个警惕的声音问道:“谁啊?” 权诗洁故意用那种很生硬的普通话说到:“泥豪,我是从阿尔吉尼亚来的登山客……天,很晚了,能不能,在你这里住一晚?我……会给钱的。” 说着她还从身上掏出了几百块钱在李玉华眼前晃了晃。反正她画着浓妆,李玉华也不看不出她是不是外国人。 听她口音好像还真是个外国人,李玉华的警惕性降低了一些。 不过仍有些不放心的问到:“就你一个人?” 权诗洁急忙点头,然后还手脚并用的比划着说:“就……窝……一个。” “好吧,”李玉华彻底放松了警惕把门打开了一些,说到,“那你进来吧。” 权诗洁感激的笑了笑,然后抬腿走了进去。 她刚一进去北堂御和李斯时就同时冲了上去,一脚踹开了门板。 看到北堂御李玉华吓得瞪大了眼睛转身就想跑,可她身后的权诗洁早就拦住了她的去路,她,无路可逃。 李玉华立刻跪在地上向北堂御求饶:“求求你们,不要抓我,求求你们。” 北堂御冷笑着说到:“我们当然不会抓你,我们只是把你送到公安局去罢了。” 正文 第361章:你是不是扫把星转世啊 第361章:你是不是扫把星转世啊 李玉华吓得跌坐了一旁,随后开始大声的哭诉:“都是肖剑锋,都是他坑了我啊,他把我的身份证拿走了,却给我办了一个假的护照,他们走了,却把我一个人留了下来,我真是恨死他了!” 北堂御不屑的看着她:“你那都是罪有应得,可是小唯她做错了什么要替你们承受这一切?你们抛下她逃跑的时候有想过小唯的感受吗?” 李斯时心中也是满腔怒气,他快步上前却蹲了下来,压抑着怒气说到:“你知道吗?你们犯的罪足够判无期徒刑了,甚至判死刑都有可能。” 李玉华脸色苍白的抱住北堂御的大腿哭诉到:“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求求你们舅舅我吧。” 北堂御和李斯时对视一眼,随后也蹲了下来,说到:“如果你肯把你知道的全部说出来,也许你还有救。” “我说我说,都是刘德全,是他指使我们干的,是他说把金酋公司的标签贴在我们的产品上就能赚大钱,我没说谎,真的是他干的啊。” “什么?”北堂御突然想起来他最后一次去公司开会的时候公司的仓管说过仓库里丢了一批标签,他没想到竟然是刘德全监守自盗把那批标签给偷走了,更让他没想到的是刘德全竟然又把那些标签给了文威集团,还指使他们从中获利。 本来以为是两件不相干的事,却没想到竟然有了这样的联系。 “我说的都是真的,真的是他。”李玉华又强调了一句。 李斯时问到:“那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你说的吗?” 李玉华急忙说:“有有,刘德全和我们签了一份合同来着,上面有他的名字。” “那合同呢?”李斯时急忙追问。 李玉华想了想哭着说到:“可能被肖剑锋给烧了,记得走的那天他烧了好多文件来着。” “烧都烧了你还说什么。”权诗洁也忍不住骂了一句,“说的都是屁话。” “啊?你不是外国人?”李玉华竟然诧异的问起了这个。 权诗洁嗤笑一声:“都死到临头了你竟然还有心情关心这个?” 李玉华嗫嚅了两句,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李斯时又问:“那你知道刘德全人现在在哪里吗?” 既然找不到证据那么找到证人也是一样,只要把刘德全找到,一切问题就都迎刃而解了。 李玉华又开始哭:“我要是知道那个老畜生现在在哪里我非得扒了他的皮不可,可恶的老畜生,把我害得这么惨,我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啊……” 北堂御冷哼一声:“得了,少在这儿做戏了,哭了半天一滴眼泪也没有。” 装可怜被拆穿,李玉华讪讪的收了声。 北堂御又问:“那肖剑锋呢,你总该知道他们去了哪里吧?” “这个……”李玉华眼神闪了闪,虽然她恨死了肖剑锋,可是肖雪儿是跟着肖剑锋一起走的,如果他们找到了肖剑锋那不等于也找到了肖雪儿吗?不行,她不能出卖自己的女儿。 见他犹豫,李斯时不慌不忙的说到:“作为主犯,无期或者死刑,绝对跑不掉的,而从犯,顶多判个三五年,是在监狱里待一辈子还是争取宽大处理,你自己看着办吧。” 李玉华眼中闪过一丝挣扎,一想到无期徒刑她就觉得恐惧无比,她又不是主犯,为什么要代替肖剑锋那个老不死的在牢里面过一辈子?她还有大把的好日子为什么不过?而且肖剑锋那个老鬼不也是故意抛下她自己走掉了吗? 是他不顾及夫妻情分在先,那么她把他供出来也没什么不妥吧? 想到这儿她立刻试探性的问到:“你们确定我能被宽大处理?” 李斯时心中一喜,脸上却装作波澜不惊的样子说到:“知道你后边儿这位主是谁吗?她可是新任市长权振东的妹妹,有她在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李玉华回头去看权诗洁,怎么看都不觉得她像一个市长的妹妹,她不禁有些疑惑的问到:“她真的是市长的妹妹,怎么看着不像?” 权诗洁立刻一脚踹了上去:“信不信我现在就弄死你,而且我还绝对不用坐牢?” 听她这么嚣张的语气李玉华稍微有些相信了,她说到:“那好吧,我愿意把肖剑锋的下落说出来,不过我要到了公安局才肯说。” 听李玉华这么说三个人心中具是一喜,事情总算是有了转机了。 权诗洁毫不客气的踢了踢李玉华:“起来吧,别装死了。” 李玉华无奈,只得起身,颤巍巍的跟着北堂御和李斯时出了门,权诗洁怕她不老实就在后面盯着她。 这个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北堂御和李斯时不认识路于是又换成了权诗洁在前边儿带路,他们两在后边。 刚来的时候因为有阳光照射所以也没觉得这路有多难走,可是现在周围一片黑乎乎的又七拐八拐,总觉得比来时的路要漫长。 几个人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走到了村口,就在大家几乎要松一口气的时候李玉华突然趁着他们不注意刺溜一下钻进了旁边的树丛里往山上跑去。 “我靠!”权诗洁第一个反应过来然后拔腿就追了上去。 北堂御和李斯时也反应过来随后追了上去,可是李玉华对这里的地形明显比他们要熟悉,又接着黑漆漆的夜色很快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 “我靠,这死女人!”权诗洁忍不住破口大骂转眼就想追上去。 北堂御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让她站在原地,然后说:“你在这儿等着,我和李斯时分头去找。” 说完两个人就立刻一东一西跑了。 权诗洁跳着脚大声吼了一句:“都说了老子不是女人,老子是纯爷们儿。” 吼完自己也开始寻找李玉华,她是资深背包客,很清楚在野外应该怎么自我保护,所以一点也不怕那些飞禽走兽,胆子比男人都要大。 可是她忘了,山上除了飞禽走兽还有村民布置的陷阱。 生活在山脚下的村民为了防止山上的野猪跑下来祸害庄稼往往会在山上布置陷阱以逮捕野猪,这些陷阱都很隐蔽,哪怕是在白天上山也要小心翼翼,更何况是晚上。 所以除非是迫不得已,村民是绝对不会在晚上上山的。 也许是权诗洁有点儿背吧,她挑的那条路恰恰是陷阱最多的地方,所以才往前走了没多远就光荣的中招了。 不过万幸的是她掉进的是一个挖了很久很久的陷阱,里面布置的尖锐的竹子都腐朽了,她掉下去的时候还没被竹箭扎个肠穿肚烂,要不然再往前走一点掉入新挖的陷阱,只怕到时候不死也残了。 掉下去的时候权诗洁的第一反应竟然不是害怕,而是开始诅咒那个该死的李玉华:“特么的死贱货,竟然害的姑奶奶我掉坑里了,你最好别让姑奶奶我给找到,不然的话我特么的一定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哎哟我去,这坑里怎么这么黑啊?” 骂累了她才想起来喊救命:“北堂御,李斯时,谁在啊?快来救救我,救命啊!!!” 回应她的只有几声隐约的狼嚎。 权诗洁立刻抱紧双臂往里面缩了缩,然后又骂道:“我靠,老娘是在求救又不是在求欢,你们嚎屁嚎啊!” 既然附近没人那她也就只能自救了,可是这个该死的陷阱是这么的深,墙壁又满是青苔,她根本怕不上去。 “看来真的要在这里待一整晚了,希望明天会有人来。”权诗洁干脆做了下来,仰着头看着坑外,喃喃自语到,“今天的月亮好像有点暗啊……不知道哥哥在干什么,会不会想起我。哼,肯定不会,自从那个狐狸精来了之后哥哥都不关心我了……” 其实说真的,她的心里还是有点害怕的,如果能有个人作伴就好了。 可是这荒山野岭的哪里有人呢,那两个也不知道去了哪里,而且这里又湿又冷她的手脚都渐渐开始发凉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她迷迷糊糊要昏睡过去的时候她忽然听见有人在喊她。 她仔细听了听,那声音又消失不见了,只依稀听见风声和动物的叫声。 她喃喃低语了一句:“难道是幻觉?” 又竖起耳朵听了一会儿,她失望的说到:“果然是幻觉。” “权诗洁,你在哪儿?权诗洁?”就在她又准备睡过去的时候一句清晰的呼喊声传到了她的耳中。 “权诗洁!” 权诗洁立刻跳了起来,用手做成喇叭形状对着外面大喊:“我在这儿,我在陷阱里面,救命啊!” 很快一个人影出现在了洞口,他趴在上面问了一句:“权诗洁,你在这里吗?” 权诗洁跳着挥了挥手:“我在我在!” 没想到,竟然是李斯时过来了。 确定权诗洁没事之后李斯时也松了一口气:“不是让你在原地等着的嘛,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权诗洁又饿又冷,也没心情跟他打嘴仗了,直接骂道:“你哪儿那么多屁话,赶快想办法把我救上去!” 李斯时哼了哼:“这是你求人的态度?我说你身为一个女人不骂人能不能别每次说话都三字经开头啊?不行,你得答应我以后再也不骂人我才能救你上来。” 权诗洁急了:“你特么的,现在什么情况啊,快把我救上去不然我饶不了你!” 李斯时可一点也不着急,老神在在的说到:“你要不答应我可就走了啊。” “你走一个试试!”权诗洁威胁着,眼中却闪过浓浓的不安。 “我真走了啊。”李斯时说到,一点也没开玩笑的意思。 “……” 见下边儿没了声响李斯时立刻抬腿就走,没带一点儿犹豫的。 正文 第362章:我也挺讨厌我自己的 第362章:我也挺讨厌我自己的 “喂你真走啊?李斯时你别走啊!我答应你就是了,喂!”说实话权诗洁还真有点儿怕李斯时就这样走了,毕竟从一开始她就发现李斯时不喜欢她,当然不喜欢她的人多了去了他算老几啊,不过现在不是就他能救自己么,所以她还真怕李斯时会见死不救。 幸好幸好,李斯时并没有走远,听到她的回答就又回来了,手上还多了一根藤条还是绳子之类的东西。 他说:“我把藤条抛下去,你自己抓紧了我把你拉上来,知道了吗?” “知道了知道了,快点儿,哪儿那么多废话。”权诗洁有些迫不及待的说到。 李斯时依言把藤条抛了下来,权诗洁抓住藤条,一边接着他往上拉得力道一边自己踩着墙壁上突出来的泥块往上爬。 折腾了许久才爬了出来,出来第一件事就是对着李斯时一顿拳打脚踢:“你很厉害是不是,很牛逼是不是,竟然敢威胁我!” 李斯时躲闪着:“你不是答应过我了吗?” “我答应你不骂人可没答应不揍你!”权诗洁并没有停下施暴的动作,一边打一边还骂着,“要是不把你走的哭爹喊娘的,我权诗洁跟你姓。” 这回是李斯时忍不住骂人了:“我靠,你就是这么对待救命恩人的?我警告你别再动手动脚啊,别以为我不打女人你就可以肆意妄为!” 权诗洁才不管他说什么,只一个劲儿的穷追猛打。 两个人往前跑着,眼见权诗洁又要扑上来撒泼李斯时一个转身让了过去,可是两个人都没注意到的是前面就是一个陡坡,李斯时这么侧身一让权诗洁刹不出车直直的往前栽了下去。 “小心!”李斯时眼疾手快急忙把她拉住,可是依旧阻止不了权诗洁因为惯性而往下倒去的趋势,反而还因为自己没站稳也跟着栽了下去。 慌忙之间两个人抱作一团咕噜咕噜的滚了下去。 也不知道往下滚了多久,在李斯时的背部猛烈的撞上一块大石头之后两个人终于停了下来。 李斯时皱眉推了推还趴在他身上的权诗洁,问到:“你怎么样了,能动一动吗?” 权诗洁挣扎着从他身上爬了起来,大声嚷嚷着:“妈呀可摔死我了,我说你是不是扫把星转世啊,怎么才认识你第一天我就倒了这种血霉了。” 听她骂人还是这么的中气十足李斯时稍稍放心下来,他自己也尝试着动了动,却发现腰部以下的地方巨疼无比,动作稍微大一点就疼的一身的冷汗。 四周黑漆漆的只余天上几点星光,李斯时坐不起来只好对权诗洁说:“快打电话试试,能不能找人来救我们。” 闻言权诗洁却挠了挠头:“我没带手机,手机落在车上了。”不然她之前掉下陷阱的时候就会打电话求救了。 李斯时无语,他费劲的动了动身子终于从裤子口袋里把手机给掏了出来,一看,竟然一点讯号都没有。“不行,我们得爬到上面去,这下面没讯号。” 他记得在上面寻找权诗洁的时候他还用手机照明,那个时候是有讯号的。 权诗洁站起来望了望他们滚下来的那个山坡,却只觉得黑乎乎的一片,什么也看不清。 “这坡恐怕有点高,你能起来吗?”权诗洁又问。 李斯时休息了一会儿又试着动了动,可是腰部立刻传来无法忍受的刺痛感,他不禁呻吟了一声。“恐怕不行,我受伤了,所以这下得靠你了,你先上去,再找人来救我。” “不行,我怎么能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更何况你还受了伤,我才不是那么不讲义气的人。”权诗洁此刻却格外的认真。 可惜李斯时一点也不觉得感动:“难道你没闻到这附近有一股奇特的臭味吗?” 权诗洁吸了吸鼻子随即厌恶的皱眉:“是啊,而且闻了之后感觉特别恶心。” “这是瘴气,越到深夜瘴气就越浓烈,所以你得趁着瘴气还没彻底弥漫过来的时候找人把我救出去,你要是也在这儿待着那我们就都完了。” “那现在怎么办?”说实话这种情况她还真是第一次遇到,她终于明白之前自己是多么的幸运了,去旅游从来没出过意外。 “拿着我的手机,爬上山坡去。”李斯时喘了口气,有些虚弱的说到,“你怕不怕?” 权诗洁摇了摇头:“我不怕,可是你真的没事吗?” 虽然知道这伸手不见五指的权诗洁肯定看不见自己的表情李斯时却还是硬挤出一个笑容说到:“没事,你放心去吧。” 权诗洁点头,随后咬牙起身朝山坡走去。 “等一下。”李斯时突然喊了一声,然后从旁边摸到了一根干枯的树枝递给权诗洁,“拿着这个探探路,千万要小心,可别再掉坑里了。” 权诗洁的眼眶莫名的有些热,却一把抢过树枝然后生硬的说到:“才不会,等着我来救你吧。” 山坡又高又陡,难爬的很,再加上路上不时有什么长着刺的植物总是割破她的掌心,她痛得要命却一直咬牙忍着,因为她知道李斯时一定在看着她。 爬陡坡是非常的费力气的,不一会儿她就感觉到自己的衣服渐渐被汗水湿透了,还有裸露在外的大腿部分总是被各种不明昆虫叮咬,她多想挠一挠,可是只要一松手她就又会往下滚,所以痛也忍着,痒也忍着。 这陡坡像是没有尽头一样,她不敢去想自己到底爬了多高又还剩多远,因为怕只要一想身上的劲就会松下了,所以她拼命的爬着,爬着,爬着……终于,在她抓住最后一把野草的时候她发现她爬到了山坡之上。 她趴在地上冲着山坡底下喊:“喂,倒霉鬼,我爬上来了。” 她没有听到李斯时的回答,却听到清晰的石头敲击的声音,一下一下的,让她安心了不少。她再打开手机一看,这里果然有了微弱的信号,她立刻打了报警电话和医院的电话。 再又打了哥哥的,电话接通之后她立刻喊了一声:“哥,快来救我。” 电话那头没有声音,她一看,通话时间只有一秒钟。她的心中说不清是什么感受。 正呆愣间一个叫武松的人的电话打了进来,她犹豫了一下之后摁了通话键。 电话那头立刻传来北堂御的声音,他焦急的问到:“斯时怎么你电话之前一直打不通,找到那个烦人精了吗?” 权诗洁大约猜到这个烦人精说的就是自己了,可是这一刻她却是那么的高兴。她声音有些哽咽的答到:“找到了,可是我们又掉下去了。” “额,”听到是权诗洁的声音北堂御还吓了一跳,不过很快又是一惊,“你们掉到哪里了?斯时呢,怎么会是你接的电话?” “李斯时他受伤了,还在坡底待着呢。” “快说一下你们具体的方位,我现在就去找你们。” 权诗洁按照自己的记忆把大概方位说了一遍:“就是从山脚下上来,一直往前走,大概走了五六百米的样子,前面就是一个陷阱,绕过陷阱往右边走就是一个陡坡了,我们就在这陡坡下面。” “知道了我现在就过去找你们。” “不用了,权诗洁立刻说到,我已经叫了救护车,你就在村口等着,等他们来了就把他们带过来。” “你这个做一点都不正确,这是郊区,救护车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来,等是没用的。你留在原地别动,我现在就去找村民求助。”北堂御不客气的把她训了一顿,然后才说到,“我手机快没电了,稍后联络。” 被训斥了权诗洁不但没有反驳居然还乖乖的应了一声,本来人家就没说错啊,她也没什么好反驳的。 挂断电话之后权诗洁又朝着坡底吼道:“北堂御说他马上带人来找我们。你千万要坚持住!” 虽然听到了权诗洁的喊声,可是李斯时实在是一点力气也没有了,连旁边的小石头都拿不起。 “喂,李斯时,你没事吧?能听见我说话吗?”权诗洁有些不放心的又喊了几声。 可是照旧没有人回答,她不禁有些着急。 等了又等还是不见人来她的心终于悬到了顶点。 她把手机的音乐功能打开播放歌曲,然后找了个树杈把手机放了上去,这样等北堂御来的时候就能看见手机的亮光了。 接着,她深呼吸了一口气顺着陡坡慢慢的滑了下去,其实她根本看不到李斯时现在的位置,只能凭着自己的感觉向他靠拢。 “李斯时?你能回答我一声吗?”她继续前进,接着脚下不知道踩到了什么东西她一个趔趄直直的往前倒了下去,但是她并没有倒在地上,而是好巧不巧的栽到了李斯时身上。 本来已经昏迷过去的李斯时被她这么一压立刻痛醒过来,不由得闷哼一声。 权诗洁急忙滚落到一旁,开心的叫了起来:“原来你在这儿啊?” 李斯时有气无力的应了一声:“嗯,” 然后又断断续续的说到:“你……你怎么下来……了?” 权诗洁顺着他的声音靠了过去,借着微弱的光终于找到了他:“我这不是担心你么?你没事吧?” 李斯时没有回答。 正文 第363章:那不是爱,是孤独在作祟 第363章:那不是爱,是孤独在作祟 权诗洁急了:“你可千万别死啊,你死了我就成了杀人凶手了,虽然我不一定要坐牢,倒是我内心还是会有点不安。” 对于她这种时候还不忘嚣张一把的行为李斯时气得差点吐血,他咬牙说到:“没事……不会死。”“哦,那我就放心了,”权诗洁立刻说到,知道会有人来救他们她放心了不少,不一会儿又说到,“你不是很讨厌我吗?那为什么还要来找我?” 李斯时不想让她误会,坚持了一会儿之后才说到:“武松……让我来的。” “武松?是北堂御吗?他为什么会叫这个奇怪的名字?”对于权诗洁这种约等于废话的提问李斯时根本不想回答,而且他也没有力气回答了,他的嘴里渐渐有了一股血腥味,因为全身都痛所以他不知道自己除了腰部到底还伤到了哪里。 其实权诗洁是故意没话找话,因为她怕李斯时就这么睡着睡着然后再也醒不过来了,如果他偶尔还能发出点声响的话她也不至于那么害怕啊。 想了想她又坐到了李斯时旁边,轻轻抬起他的脑袋让他睡在自己腿上。 “喂,李斯时,你是不是很讨厌我?” 李斯时迷迷糊糊的想到不是很讨厌,而是特别讨厌,那种讨厌仿佛与生俱来似的,在看到她的第一眼那种反感的感觉就从骨子里冒出来了。你要问他为什么他又答不上来了。 权诗洁哼了哼:“你不回答我就当你默认了。” 李斯时心想,这人真有意思,就这还有默认的。 过了一会儿权诗洁居然有些惆怅的说到:“其实我也挺讨厌我自己的,因为我不但吸毒我还偷窃,我还暗恋自己的哥哥。” 如果不是身上实在没有力气的话李斯时惊的简直想从地上跳起来,这权诗洁是以为他要死了还是准备说完就把他弄死啊,要不然怎么能爆出乱伦这种惊天秘密来呢? “你知道北堂御为什么那么讨厌我吗?因为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想开车撞死他。是不是很奇葩?哈哈,其实那是因为我那天嗑药嗑多了,脑子都变得不清楚了。我也很讨厌那时候的自己,刁蛮任性嚣张霸道。”说完之后权诗洁陷入了沉思,她仰望着星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李斯时竟然在她无所谓的语气里感到了一丝孤独。 他动了动,有些急切的想知道她后来的故事。其实他的动作十分的轻微,几乎感受不到,可是权诗洁竟然低头拍了拍他的头顶说到:“别急,我慢慢讲给你听。我哥知道我吸毒以后就把我所有的现金和银行卡都给收缴了,还把我关在了家里。 不过毒瘾发作的时候我还是不顾一切的跑了出去,然后在地铁上偷人钱包来着,不过第一次出手就被北堂御抓住了,然后我哥关了我的禁闭,逼我戒毒。那个时候我真是恨死北堂御了,恨他为什么要多管闲事,脑子里想了不下百种折磨北堂御的方法。 不过我很快又不恨他了,因为我哥又重新开始关心我,对我特别好,每天都抱抱我鼓励我戒毒。其实我吸毒偷东西都是为了吸引他的注意让他能够多关心我一点。 你也许不知道,我和我哥一直都相依为命来着,小时候他特别的宠我,什么都依着我,有好吃的全留给我,有人欺负我他就去跟人拼命,他说一辈子都要宠我来着。可是在他二十四岁那年他喜欢上了一个比他小八岁的姑娘,从此心里就再没了我的位置,我心里嫉妒的快要发狂了,所以在那女的离开我哥之后我一点都没觉得难过,甚至偷偷开心了好几天。 不过,很快我哥又结婚了,娶的是他的首长的女儿,而那个时候我也才明白那个女的离开我哥的原因,因为我哥娶的人不是她。 我想她一定不是真心爱着我哥的,像我,我就永远不会离开我哥,不管他娶了谁。可是我哥是真心爱着那个女的的,为了她我哥又跟我嫂子离婚了。 来来去去,那两个女人轮番出现在我哥的生命里,我一直都是被排除在外的,只能暗暗嫉妒偷偷痛苦,因为我连一个说爱他的机会都没有。我也不要他爱我或者回应我,我只需要他每天给我一个关切的眼神就行了,我不想被忽视。 好不容易那两个女人都从我哥身边消失了,可我哥身边又有了一个女人,我又被忽略了。所以,北堂御让我哥重新关注到了我,我心里是感激他的。也因为这样我那天才会把他带到家里去见我哥。” 奇怪的很,明明是听着她的故事李斯时却总是想到自己,他想起和北堂御在英国的那段日子,他们也整天形影不离,后来北堂御爱上了林婕,他就成了被留下来的那个人。那个时候他也嫉妒,也模糊不清的痛着,甚至以为那就是爱情。 可是后来他渐渐明白了,那不过是因为害怕孤独而产生的错觉,怕被遗忘怕被留下,所以总是想要吸引别人的注意。 他甚至怀疑,权震东之所以突然对权诗洁开始冷漠起来说不定就是因为发现了她不可告人的心思。 这个时候的权诗洁就像那个时候的他,敏感而脆弱。 他挣扎着,虚弱的说到:“那……那不是……爱。” 听到他说话权诗洁心中一喜却不敢轻举妄动,她小心翼翼的像是在呵护一块易碎的水晶。 她轻声问到:“你说什么?” 李斯时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然后拼尽全力说到:“那不是爱,是占有欲,是孤独在作祟。” “真的?”权诗洁期盼的问到,之前她虽然用一种无所谓的语气诉说着那些事,可是她的心里是满满的纠结和痛苦,她陷在不伦恋的自责中无法自拔,她每时每刻都在谴责自己可又没有办法拯救自己。 李斯时的这番话简直就像是救命稻草,把她从绝望的深渊的拉了回来,她眼睛亮晶晶的盯着李斯时,生怕错过他脸上的任何一个细节。 李斯时用尽最后的力气冲着她微笑着点了点头。 权诗洁也笑了,笑的像个得到糖果的孩子,她开玩笑似的问到:“喂,你想不想看我素颜的样子?” 李斯时突然就想起了古装电视剧里蒙着面纱的女人说谁看了她的脸就要娶她。权诗洁让他看她的素颜该不会也是这样想的吧? 他一激动然后就彻底昏死了过去。 权诗洁一惊,急忙大声的喊着他的名字:“李斯时,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你快醒醒,不要死啊!” 正在她也快崩溃的时候她听到坡上有人在喊着李斯时的名字,她抬头发现不远处有不少灯光在向这边靠拢,她立刻开始大声的呼救:“救命啊,我们在这里,我们在山坡下,救命啊!” 听到她的呼喊声人影渐渐开始向这边晃动,来人正是北堂御和前来帮忙寻人的村民,他们就要得救了。 北堂御带着村民用门板把李斯时抬到村口的时候警车和救护车也同时赶来了。 医护人员又急忙把李斯时抬上了救护车,北堂御把李玉华交给警察之后也上了救护车,可是在发现权诗洁也跟了上来之后就忍不住黑了脸:“你上来干什么?” 北堂御语气有点冲,权诗洁就受不了了:“你什么意思啊,为什么我就不能上来了?” 北堂御冷冷的说到:“你还好意思问,不是让你在原地等着的吗?你瞎跑什么!如果不是你到处乱跑斯时能受这么重的伤?你看看他,脸色苍白嘴唇发紫,你心里难道就没一点点的内疚?” 其实权诗洁心里内疚的要命,可不知道为什么道歉的话竟然怎么也说不出口,反而怒气冲冲的说到:“我为什么要内疚,又不是我把他推下去的?再说了我那是瞎跑吗?我还不是为了帮你追回那个贱……那个李玉华。你现在反过来指责我是什么意思?想过河拆桥是不是?” “你……”北堂御气得脸色铁青。 “我,我什么我,你想翻脸不认人是不是?”权诗洁飞快的反击到。 这时一旁的医务人员不耐烦的吼道:“都别再吵了,谁再吵就给我下去!” 权诗洁不放心李斯时自然是不愿意下去,所以那些还没抱怨完的话硬生生的憋在了胸口,一路上脸色都非常的不善! 北堂御也懒得再理她,坐在另一半不说话。 到了医院李斯时被推进了手术室,北堂御和权诗洁又开始大眼瞪小眼。 北堂御在手术室外面焦急的走来走去,权诗洁坐在长椅上看的眼晕。 过了一会儿她忍不住说到:“你能不能别走来走去的,安静的坐一会儿不行吗?” 北堂御瞥了她一眼,见她一脸无所谓不免又怒火攻心:“现在躺在手术台上的是我最好的兄弟,我没你那么冷血,竟然还坐的住!” 权诗洁气愤的反驳到:“我怎么冷血了,我也很担心的好不好?但是担心就一定要走来走去的吗?” 北堂御干脆不搭理她,因为在他眼里权诗洁又开始变得无可救药了。 权诗洁却嚯的一下站起身走到北堂御身边:“说,李斯时是救了我没错,所以他的情我一定会还的。你们不是很想把那个什么小唯救出来吗?那我现在就去找我哥,让他放人。” 说完不等北堂御做出反应就风风火火的走了。 正文 第364章:不属于你的,总有一天会离开你 第364章:不属于你的,总有一天会离开你 权诗洁赶到家中,把权振东的书房卧室都找了一遍也不见他人影。 她干脆直接上了三楼开始踹林婕的卧室。 “里面的人都给我出来,听见没有给我出来出来!!!” 卧室里面发出一阵奇怪的声音,权诗洁当然知道里面在干些什么,一想到哥哥就是因为跟这个女人鬼混而不顾自己死活的时候不由得更是怒火中烧,又开始使劲的踹门:“出来听见没有,我数三下,三下过后还不出来我就进去了,一……二……三!” 里面乒呤乓啷一阵乱响,三声过后门猛地被打开,胡乱披着一件睡袍身上大汗淋漓的权振东出现在了门口。 权诗洁眉头一皱,冷冷的看着权振东。 权振东脸色也是十分的恐怖,他沙哑着嗓子说到:“去客厅等我,有什么事五分钟后再说。” 权诗洁黑着脸下楼了。 五分钟以后权振东不但洗了澡而且还换了一身家居服到了客厅。 他坐到权诗洁对面,问她怎么了。 权诗洁是一肚子的委屈,她冷冷的说到:“你还知道要关心我这个妹妹啊,你知不知道我差点就没命了。” 权振东心中十分讶异,问到:“你怎么了?” 这一句话把权诗洁所有的情绪都给点燃了,她愤怒的说到:“】你还知道问我怎么了,你心里还有我这个妹妹吗?自从那个狐狸精来到咱们家,你有正眼看过我一下吗?你关心过我吗?就在之前,我就快死掉的时候我打电话给你,你为什么要挂掉,你就那么讨厌我吗?” 听着权诗洁的控诉权振东不由的眉心一皱,他的手机是全天都放在身边的,知道他号码的也就那么几个熟人,他不会不接。 “你现在不是好好的吗?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权振东淡淡的说到。 权诗洁气得差点跳脚:“我现在看着好好的那是因为有人救了我,现在那个人还躺在手术台上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是谁?”权振东问到。 权诗洁眼珠一转,然后说到:“还能有谁,不就是我那个欢喜冤家北堂御,人家可是霍出命去救我的。” “北堂御?”权振东眼中闪过一丝深思,在官场多年打拼培养出来的直觉告诉他,这件事不简单。见权振东犹豫,权诗洁立刻夸张的说到:“北堂御伤的好重,腰部以下完全没知觉了,还吐了血,医生说可能有生命危险。” 啪!楼上传来一阵玻璃碎掉的声音,权振东和权诗洁抬头去看,】林婕正一脸苍白的站在楼梯上,见他们看过来她扯了扯嘴角说到:“我给振东热了杯牛奶,太烫手了,打翻了,我再去泡一杯。” 权诗洁狠狠瞪了她一眼然后继续说到:“哥,北堂御也不知道能不能活过来,就算活过来估计也残废了,看在他那么可怜的份上就把那个肖唯放出来吧。反正抓到了李玉华,肖剑锋和那什么雪儿的也很快就会被抓住,犯人都被绳之于法,无辜的人也应该还于清白。” 权振东是绝对不会怀疑他亲妹妹的,所以他也没有去查证受伤的人到底是不是北堂御。 他只是沉思着,如果北堂御真的瘫痪了,那么谁还有能力来接管文威集团。 权诗洁又说到:“哥,我们一定要给北堂御找最好的医生,一定能治好的。” 闻言权振东眯着眼仔细的打量了一下权诗洁,他发现她似乎对北堂御格外的关心,而且眼睛里的焦急是骗不了人的。他觉得,原来的计划也许并不需要改变,反而会变得越来越顺畅。 如果权诗洁趁着这个时候让北堂御爱上了她,那么他就不用担心北堂御会出卖他们了。 所以,肖唯,更加不能放出来,就算放出来了也绝对不能让他们重新在一起。 想到这里他立刻说到:“放心吧,我自有安排。” 权诗洁终于笑了,然后说到:“谢谢哥,哥你最好了,那我现在就去医院盯着。” 说完又风一样的跑了。权振东摇摇头,叹息到真是妹妹大了也不中留啊,为了一个男人竟然把他臭骂了一顿。 天色已经很晚,他起身上楼,在路过那一堆碎玻璃的时候他的眼中闪过一丝阴冷。 回到林婕的房间,她正不安的坐在床头,握着电话听筒,她十分担心北堂御的情况就打了李斯时的电话,可是李斯时的电话一直无人接听,而北堂御的电话又关机了,她的心不由的高高的悬了起来。 权振东的破门而入更是吓了她一大跳,她慌张的站了起来。 权振东上前就一巴掌把她扇到了地上:“臭女人,再敢乱动我电话试试。” 他的手机也只有林婕能接触到了,所以那电话肯定是林婕挂掉的。 林婕的脸颊立刻肿了起来,脑子里也嗡嗡乱响。 权诗洁打电话过来的时候她是一不小心接通了,在听到是权诗洁的声音之后她下意识的摁了结束通话。 挂掉电话她才想起这并不是她的手机,因为害怕权震东责怪她她竟然鬼使神差的删掉了通话记录。 她抱着侥幸的心态想着也许权诗洁不会把这件事说出来,因为每天都要接电话打电话挂掉一两次也很正常。 可是她没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还间接的害了北堂御。如果受伤的人真的是权诗洁的话,她现在肯定没命了。 想到这儿她更是吓得大气也不敢出,偷偷往角落里缩了缩。 权振东坐在床沿边,冷眼看着缩在地上的林婕,面无表情的说到:“过来,跪下。” 林婕心中万分害怕,她非常的清楚权振东是有多么的喜怒无常,可是如果她不过去的话后果只怕会更加的严重。 她吞了吞口水,慢慢的朝权振东爬了过去,然后端端正正的跪在了权振东脚边。 可是她刚一跪好权振东就一脚将她踹翻在地,脸上满是肃杀:“这一脚只是为了让你长点记性,以后别轻易碰我的东西。” 那一脚不偏不倚正好踹在林婕的胸口上,她的胸口一下子像是被厚实的棉花堵住,整个人眼前一黑,差点昏死过去。 这就是惹怒权振东的下场,不管他前一刻是怎样的和你在床上恩爱缠绵如胶似漆,只要你稍不如他的意他就会一脚将你踹翻在地。 她的心是死了又死,碎的不能再碎。 权振东起身走到林婕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脸上的神情变幻莫测。 林婕动也不敢动,哪怕被他踹过的地方疼痛的要命也不敢伸手揉一下。 过了一会权振东却又蹲了下来,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挑起林婕的下巴温和无比的问到:“疼吗?” 林婕的眼泪到底没能抑制住哗的一下流了下来,她咬着唇小声的啜泣了一下,模样格外的楚楚可怜。 权振东用手指温柔的拭去她眼角的泪珠,说到:“别哭,别用她这张脸哭。” 林婕表情一噎,所有的楚楚可怜都顿时凝在了这张脸上。 权振东接着说到:“你知道的,如果不是因为这张脸,你早就死了。所以你一定要好好保护这张脸,不要给我弄坏了,只要这张脸在就能保住你的荣华富贵。明白了吗?” 林婕僵硬的点了点头,心中却再一次痛恨起这张脸来。 如果不是因为这张脸她就不会被权振东看中,也就不会过上这么没有自由的生活。 “乖,”权振东摸了摸她红肿的脸颊,“明天拿着我的批条去看守所找一下那个叫肖唯的女人,具体要做什么我明天再告诉你。” 说完他弯腰把林婕从地上抱起来放在了床上,还给她盖上了被子:“睡吧,我去给你拿个冰袋,宁西。” 听着权振东走出去的脚步声,林婕慢慢的睁开眼睛,却牙关紧咬。她不会一辈子都当别人的替身的。 第二天当权震东给林婕一叠照片的时候林婕就猜到了权震东到底想让她做什么。 照片上权诗洁和北堂御两个人暧昧的叠在一起,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们在做什么,连她看到照片的那一瞬间都不由的相信了。 果然,她猜的没错。 权震东说:“不管你怎么解释这些照片,只要让那个叫肖唯的女人再也不会回到北堂御的身边就行了。” 林婕不懂,既然北堂御已经受了那种重的伤,他身上还有什么东西是权震东需要的呢,为什么他要一直这样穷追不舍? 可是,她只有服从的份,根本不需要质疑。 带着照片林婕到了看守所见肖唯。 此时肖唯已经怀有快七个月的身孕,可是因为牢狱生活,她的身体越发的瘦弱,挺着一个大大的肚子看起来有些怪异。捏着装着照片的袋子,林婕竟然有些于心不忍。 见来看望自己的人是林婕,肖唯先是一怔,而后淡淡的笑了一下:“没想到第一个来看我的人竟然是你。” 林婕深吸了一口气,故作从容的坐到了肖唯对面,说到:“我来看你可不是出于什么好心。” 她犹豫了一下,然后咬咬牙把照片从袋子里倒了出来,摊在肖唯面前:“我是来看你的笑话的。”肖唯瞄了一眼照片却又很快的转移开视线:“你这是什么意思?” 已经开了口,接着说下去也就没那么难了,林婕勾着嘴角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说到:“你还不明白吗?在你坐牢的这段日子里,北堂御已经和别的女人好上了。” 正文 第365章:为什么要留下来 第365章:为什么要留下来 肖唯眼神闪了闪,咬着唇说到:“我不相信,他不会背叛我的。” “那你说他为什么不来看你?连我都能来看你他有什么理由不来?他根本就是忘了你。” “不……不是的,”肖唯挣扎着说到,“他只是忙而已,只是有点忙……” 在监狱里的这两个月,她每一天都充满希望的等待着北堂御来救她,从早上等到晚上,然后失望,然后又想着也许过两天他就来了。 她就在这样的失望与希望的轮流煎熬中度过了整整六十天一千四百四十个小时。好不容易今天来了一个看她的人,那个人却告诉她,她等的那个人永远都不会来了,永远都不会来了。 这叫她怎么接受的了?她不相信,北堂御怎么可能忘了她呢? 她强迫自己的视线绝对不要停留在那些照片上,可是林婕的话却像是一根又一根的刺,狠狠的扎进她的心里。 林婕的笑声更大了:“忙?是啊,他当然忙,忙着讨好他的新欢,你看了这照片没有?我建议你睁大眼睛仔仔细细的看一下,这个女孩是多么的青春貌美啊,男人最阻挡不了的就是青春的诱惑了。你再看看你自己,邋遢的像个三四十岁的中年妇女,任谁都会选年轻漂亮的姑娘的。” 肖唯的双手狠狠掐进手心里,直到手心出现一个又一个惨白的月牙印,她的瞳孔猛然扩大,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她厉声说到:“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说的都是谎话,你都是在骗我!” “哼,骗你?我有那个必要吗?我只是看在咱俩都被北堂御抛弃过的份上同情你而已。啊,不对,我应该比你要好一点,因为我没有怀上他的孩子,也没有坐进监狱。” 肖唯不由的捂住了肚子,她的心一抽一抽的痛着,腹中的宝宝好像也有感应似的胡乱动了起来,一直踢着她,心灵和身体的双重打击让她不由得脸色发白浑身发颤。 “你知不知道,你的文威集团就是被他的新欢给买走了。而北堂御为了讨好他的新欢竟然立刻了金酋转而担任了文威集团的总裁。啊,不好意思,我忘了,这里是消息闭塞的监狱,你不知道也是当然。” 什么,连妈妈的公司也…… 肖唯如遭雷击,虽然是坐在椅子上可她的身形俨然已经开始摇摇晃晃,这样的打击对她来讲简直太致命了。 她做了那么多,甚至被关进了监狱都是为了保住妈妈的公司,可是转眼之间公司就变成了别人的。 还有爱人,也变成了别人。 林婕想了想又抛出一枚重型炸弹:“还有一件事忘了和你说,昨天北堂御和他的新欢出去划船的时候他的新欢掉进湖里了,可是北堂御为了救她竟然奋不顾身的跳了下去。北堂御自己是不会游泳的,想起来真是感天动地啊,外面已经开始流传这一段佳话了。” 其实这个故事根本就是她捏造的,不过是捏造的又怎么样,肖唯又不可能去找人求证。 可她不知道,她捏造的这个故事直接就把肖唯打入了十八层地狱,因为她之所以会爱上北堂御,就是因为他的那一次奋不顾身以命相搏。 可是现在林婕告诉她,北堂御也为另外一个女人这样做了。那么以前经历过的那些事呢?都是做戏吗?如果不是做戏那为什么要为了另外一个女人这样奋不顾身?如果不是特别的,如果你对别人像对我一样好,那这种好,我宁愿不要。 北堂御,既然这样,那你当初,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她浑身颤抖的,一边拼命让自己不要去相信林婕的话一边却又在不断的对自己说,那你说他为什么不来看你,为什么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 她的脑海中不停的闪过和北堂御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她告诉自己,北堂御是多么的爱自己,他不可能背叛自己的。 她咬着牙坚决的说到:“我不相信,我要见北堂御。” 林婕冷冷的说到:“他不会来的。” “我要见北堂御,我要见北堂御,我要见北堂御。”肖唯固执的说到。 “你!”林婕刚想骂肖唯不识好歹,却敏锐的发现肖唯已经两眼无神了,只是不断的毫无感情的重复着那一句话而已。 她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也就不再恋战,拿起包包就准备走人。 她哼了一声说到:“我走了,这些照片你就留着慢慢欣赏吧,等你的孩子一出生你就可以告诉他照片上的人是他的生父和继母。” “我要见北堂御,我要见北堂御,我要见北堂御……”肖唯执着的说着。“疯子。”林婕骂了一声就走了。 这时负责看守的人走了过来:“七五三二,起身回牢房了。” 肖唯坐着没动,嘴里还在不断的重复着那句话。 看守的人觉得奇怪,因为顾忌到她是孕妇就走过来把她扶了起来。结果刚走了两三步她就看到后面留下了两三个血脚印,而肖唯刚刚坐过的地方更是有了一大滩血迹。 看守的人不由的惊呼一声:“快来人啊,她要流产了!” 肖唯迷迷糊糊的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肚子,在她还不明白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之后眼泪就已经掉了下来,顺着她消瘦的下巴一滴一滴的滴落在脚下那滩血液之中,然后消失不见。 “我……我的肚子……我的孩子……”她扶着肚子摇摇晃晃站立不稳,再又看了一眼脚下那滩血迹之后她彻底昏死了过去。 “……不行,怀孕周期太短了,孩子……” “勉强生下来的话母子都会有生命危险的……” “不好,孕妇快不行了……” “孩子呢,孩子的头还没出来吗?” “孩子卡太久了,也快不行了……” “怎么办……” “只能把孩子拿掉……不然他们两个都会……” 孩子……孩子…… 肖唯的脑中不断的响起这两个字,可是心里空空的,她什么东西都抓不到,只有流不尽的眼泪。 那是心死的感觉,她从来不知道这世界上还有一种痛,是能从心里渗出来的。 她的孩子,她和北堂御的孩子,还没来得及到这个世上看一眼,怎么能就这样没了,她不甘心,她不甘心啊。 可是不甘心又能怎么样呢?留不住的任你再怎么不撒手也还是留不住。 就像不属于你的,总有一天也还是会离开你。 昏迷之中她的手却一直以一种保护的姿态放在肚子上,不管给她手术的医护人员怎么掰开她的手,刚一松开她又放了回去,就好像在抱着自己的宝宝一样。 那是一个母亲对自己孩子的最终的守护。 林婕走出了看守所这才发现天色阴沉恐怖的可怕,好像有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她急忙开车回家,希望能在暴风雨来临前到家。 可是上了高速之后倾盆大雨就落了下来,林婕一直觉得心神不宁眼皮直跳,虽然她知道欺负一个孕妇是多么不道德一件事,可是她也是没办法啊,被生活所迫而已。 如果真的要遭受什么惩罚的话不如就报应到权震东身上好了,反正他才是真正的那个幕后主使。 虽然这样想着,林婕却觉得自己的心竟然越跳越快,好像随时都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了一样。 她吓得立刻伸手捂住了心口的地方。 就在这迅雷不及掩耳的瞬间,一辆大卡车突然从侧面冲了过来,而且大概是因为雨天路滑的原因,虽然大卡车及时踩了刹车地面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可是大卡车的车头还是冲向了林婕的小轿车,甚至因为用力过猛将她的车子撞出去老远,然后又接二连三的和其他的车子相撞。 结果在被路边的护栏拦下来之后,林婕的车子已经撞得稀巴烂了,一辆以坚固著称的名车居然像一推破铜烂铁一样横在了护栏之间。 连车子都被撞成了那样,开车的人自然也就…… 卡车司机吓疯了,看着车里面不断被雨水冲下来的鲜红的血只会大叫:“不是我不是我……是她撞过来的,不关我的事啊……” 其他被撞的车辆的车主暗道了一声倒霉然后纷纷开始拨打电话,报警的报警叫救护车的叫救护车。 有人试着先进行营救,可是车子被压的都变形了,要救人谈何容易,只能围在外边无济于事的喊着:“里面的人还好吗?能听到我说话吗?能听到的话给个动静啊!” 车里的林婕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她的痛神经都被压断哪里还知道痛的感觉呢,只感觉身体里面的血从身体的各个部位自来水似的哗哗的往外流。 她知道自己快不行了,可是她还有一个未了的心愿,她想问北堂御,能不能不要恨她,如果有下辈子,他们可不可以好好相爱? 她的眼睛直直的盯着跌落在脚边的手机,她多想伸出手去拿到电话,然后打给北堂御,不必多说什么,哪怕只是听一听他的声音也好。 她这辈子最爱的人是北堂御,最对不起的人也是他,他与她就是一场爱恨交织的戏码,可惜她,要先谢幕了。 北堂御,对不起,还有,我爱你。 林婕作恶多端,这样死去也算是自食其果,可其他人是无辜的,比如北堂御李斯时和权诗洁,他们还在为营救肖唯而继续努力着。 经过医生的全力抢救,李斯时终于脱离了生命危险,二十四小时术后观察期过去之后就被转到了高级病房。 病房环境还算不错,从大大的窗户口看去可以看到一汪湛蓝的湖水,房间里飘着淡淡的百合花香,百合花是权诗洁买来剪好插在花瓶里的,她希望李斯时醒来的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怒放的鲜花。 北堂御和权诗洁两个人同时守在李斯时的床前,却难得的没有吵架起来,只安静的待着。 正文 第366章:不能再耽误她 第366章:不能再耽误她 李斯时醒来的时候北堂御和权诗洁又同时一跃而起,一人抓着他一只手,关切的问到:“你感觉怎么样,还好么?” 李斯时动了动手指,有些虚弱的说到:“还……还好。” 北堂御和权诗洁对视一眼,然后又都笑了,笑容里却藏着那么几分牵强。 特别是北堂御,那哪里是笑,简直就是面部神经抽搐。 北堂御缓缓的说到:“人没事儿就好。” 李斯时想要动动腿,因为他感觉自己好像睡了好久,下半身沉沉的很不舒服,可是不管他多使劲儿他还是躺着床上一动不动,甚至连脚趾都蜷缩不起来。 他有些惊慌的说到:“我……我的腿……” 权诗洁立刻大声插话到:“喂,李斯时,你看看我买的花,好不好看?这可是本姑娘我第一次送花给别人。” 权诗洁这个举动太过突兀,很明显是在掩饰什么。 李斯时心中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他转过头牢牢的盯着北堂御,眼中闪过一丝恐惧:“我……我怎么了?” “你……”北堂御也是万分挣扎,虽然李斯时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可是不幸的是他腰部以下的位置全部失去了知觉,也就是人们常说的瘫痪。 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北堂御差点崩溃了,他根本没有勇气去告诉他如此残忍的结果,也无法想象他知道这个结果后会有什么样的反应,也许从此一蹶不振也是有可能的。 权诗洁呆在那里,像个傻子似的一动不动。 察觉到他们两个神色都不对劲,李斯时的心开始狂跳,他猜测着也许自己的腿已经废了。 可是尽管是猜测,那些话他都问不出口,他宁愿假装什么都不知道,那样就好像,他还是一个健全的人。 “你没事,你很好。”北堂御握着他的手安慰着,“再睡一会儿吧。” 李斯时竟然真的乖乖闭上了眼睛,看他的样子似乎已经猜到了什么,而他如此顺从的态度也说明他是多么的不想接受这个现实。 权诗洁朝着北堂御使了一个眼色然后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北堂御也从病房里出来了,两个人站在外边说话。 “你问我有没有内疚,有没有后悔,我可以告诉你,之前我有内疚但是没有后悔,可现在,我后悔的恨不得时光能够倒流,那时候就算天塌下来了我也绝不离开一步。”权诗洁表情木然的说着,眼底深处是真真切切的悲伤,“你知道吗?当他乖乖的闭上眼睛睡觉的时候我真想一巴掌扇死自己。我宁愿躺在这里的人是我,至少那样,我就不会痛苦的想死。” “现在自责又有什么用呢,不如想想接下来怎么办吧。”北堂御叹了口气说到,“而且这件事我也有责任,我该和他一起去找你的。” 权诗洁咬了咬唇说到:“我有一个想法。他是因为我才变成这样的,所以,我想照顾他一辈子。” “什么……”北堂御感到十分的震惊,沉默了一会儿之后他又说到,“不行,你还这么年轻还有大把的好时光,何必……我会请最好的医护人员来照顾他的,如果你要真过意不去的话不如常常来看看他……” “你是怕我脾气暴躁没耐性?”权诗洁打断了北堂御的话,随后一脸严肃的保证到,“你放心吧,我绝对不是一时的意气用事更不是说着玩的,我是认真的。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他直到他康复的那一天,如果他一辈子都瘫痪在床,那我就陪他一辈子……” “你……你这又是何必……” 北堂御正要说话病房内却传来一阵乒呤乓啷的响声,北堂御和权诗洁对视一眼然后冲了进去。 床头的水杯什么的东西全部散落在地,而李斯时半侧着身子倚靠在床上,脸色苍白双眼通红的瞪着他们两个。 “你……你们刚刚说什么……我瘫……痪了?这怎么可能?”他的声音因为恐惧而颤抖着,飘渺的像是从心底发出的微弱的声音。 李斯时就这样知道了自己瘫痪的消息,以一个如此狼狈的方式。 之后权诗洁果然每天都来看李斯时,不管李斯时发多大的脾气她都微笑听着,像哄孩子一样哄着他,不跟他吵也不敢他闹,这副好好小姐的模样如果要被权震东看见的话,只怕他宁愿相信是自己瞎了。 “对了,还有件事忘了告诉你,我哥已经答应让北堂见肖唯了,估计就是这两天的事情了。” “……”李斯时表情呆滞的盯着天花板一动不动,好像根本没听见她说话似的。 权诗洁却一点也不在意,再接再厉的继续说到:“听我哥说李玉华已经全部都说出来了,肖剑锋和肖雪儿跑去了英国,可惜我们不能把他们引渡回来。” “……”依旧漠不关心的样子。 权诗洁挠了挠头:“那要不我给你读读杂志?还是说你更想看电视来着?电影呢?听说最近有好多爱情电影上映了……额……” 一说完权诗洁就后悔了,最新上映的电影都是要去电影院才能看得到的,可是李斯时还躺在病床上,她说这话不等于是在揭他伤疤么? 她小心翼翼的抬眼去看李斯时,发现他还是面无表情的样子,似乎没有听到她说了什么。 权诗洁暗暗松了一口气,心想是不是自己太过敏感了。 可是让她没想到的是,接下来的一秒钟李斯时竟然开口说话了。 “外面那么好,你为什么要留下来?” 天啊,这是这么多天以来他第一次开口说话,之前就算是发脾气也只是乱扔东西把她赶出去而已,她张大着嘴巴呆呆的听着他说的话。 “额……”听到他的问题权诗洁还真的认真组织了一下语言,首先,她是因为内疚,觉得有必要好好照顾他来着,特别是刚住院这几天她明显感觉到李斯时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本来就削尖的脸庞更消瘦了,都凹陷下去了,脸色也十分的苍白难看,她这人有点儿强迫症,就想着怎么让李斯时赶快胖起来好起来,除了每天变着花样给他带各种补品外,还竭力搞笑逗乐子就希望他开心起来。其次么,她还真说不上什么原因,就算每天李斯时都对她横眉冷目的她也愿意和他待在一起,李斯时闭着眼睛休息的时候她就对着他的脸发呆,脑子里总是不断回想起那天晚上的事,还有李斯时对她说的那番话。她想她是怎么都不会离开李斯时了,就算说她犯贱就算说她死皮赖脸,说她什么都好,她是不会改变心意的。 虽然这些话在脑子里转的飞快,可是要她说出口却是那么的不容易。 她的脸颊竟然微微发红,她仰着脖子硬声说到:“老……老娘就算喜欢住在医院里,怎么,不可以吗?” 哎,其实她也觉得自己嘴笨死了,李斯时对她发火的时候她还能笑嘻嘻的,李斯时一给她一点好脸色她就忍不住嚣张起来,这暴脾气是没得治了。 李斯时竟然皱眉了,嘴唇动了动之后他说到:“你走吧,明天也不用来了。” “为什么?”权诗洁嚯的一下站起身,情绪十分的激动,仿佛李斯时不给她一个合理的解释她下一秒钟就要暴走一样。 李斯时竟然用一种权诗洁从来没听过的严厉口气说道:“因为我不需要你可怜我也不需要你内疚,更何况你每天都在我眼前晃来晃去让我觉得你十分的惹人讨厌,你只知道这么做可以弥补你自己的内疚,但是你一定不知道,我每天看着害自己变成这样的人在自己面前嘻嘻哈哈开心不已我的心里会是多么的难受。是,为了救肖唯出来我们还得仰仗你那个当市长的哥哥,所以我们也必须巴结你奉承你。你说要来照顾我没一个人敢反对,但是你有想过我的感受吗?你有想过我到底想不想看到你想不想接受你的好意吗?我也是个人啊,也有自己的想法,也会恨。” “你……你说你恨我?”权诗洁手中的杂志嗵的一声掉到了地上。 在对上李斯时充满愤怒的双眼时,她第一次感觉到这个病房竟然是这么的大,可她却找不到一丝缝隙。 李斯时闭了闭眼,咬牙说到:“是,我恨你,” 权诗洁脸上的最后一丝笑容伴随着她脸上的血色消失殆尽,她失魂落魄的起身,手足无措的站了一会儿之后她帮李斯时压了压被角,然后扯着嘴角说到:“我……我明天再来看你。” 然后摇摇晃晃的跟个失去灵魂的木偶似的飘出了病房。 李斯时一直闭着眼,可是蹙起的眉间还是不经意的泄露了一丝他的痛苦。 得知肖剑锋父女逃去了英国北堂御反倒松了一口气,因为北堂家族最大的势力就在英国,想要找出他们两个英国是轻而易举的事,他绝对会让他们相信,去英国绝对是他们这辈子做过的最后悔的决定。 北堂御打了个电话给北堂震,让他帮忙找一下肖剑锋和肖雪儿的下落,却并没有说是为什么。 其实北堂御在开口之前已经做好了被北堂震骂的狗血淋头的准备,结果没想到北堂震竟然这么轻易就答应了,他不禁觉得有点意外,随后问到:“那个,我还以为你会骂我不务正业呢。” 北堂震沉默了一下,竟然有些不确定的问到:“以前,我对你是不是要求太严格了,所以你才这么不愿意回家?” 北堂震这话怎么听起来像是要父子交心似的,北堂御一时之间竟然觉得有些尴尬。 要知道从小到大他们父子两从来没这么平心静气的讲过话,往往都是说了两三句就开始吵,然后不欢而散。 更小的时候北堂御还经常被他爸提起来揍,至于夸奖和微笑,是从来不会出现在他身上的。一开始的时候他也会怨恨也会追着问,为什么自己的爸妈和别人的爸妈那么不一样,为什么妈妈从来不抱抱他亲亲他,为什么爸爸长年一张便秘脸。不过等他长大之后他也就没有再问过,因为他已经慢慢习惯。 所以北堂震这样软下声调来跟他讲话他觉得意外之余又有点受宠若惊。 正文 第367章:我等的人还没来 第367章:我等的人还没来 “咳,爸,不是那样的。”北堂御下意识的否认着,虽然曾经的某时某刻他大逆不道的想过总有一天要让北堂震后悔他自己所做过的一切,可是真到这一刻来临的时候他又心软了,希望北堂震不要那么自责。 他想了想接着说到:“我只是还没玩够而已,玩够了自然会回去的。” 北堂震又是一阵沉默,他犹犹豫豫的好像很难开口一样:“儿子……” 这么不果断的北堂震还真是少见啊,北堂御不由的想发笑,他故意用一种很轻松的语气说到:“爸有什么事你尽管开口,除了借钱其他的事情我都可以答应你。” “你这个兔崽子!”北堂震气得一句。 北堂御几乎可以想象的到电话那头北堂震是怎样一副吹胡子瞪眼的模样。 他笑的更大声了,竟然吃了雄心豹子胆,开起了北堂御的玩笑:“爸,您最好别骂我是兔崽子,因为这从遗传学的角度来说对您很不利。” “你个小王八蛋!”严肃了一辈子的北堂震自然不知道这个是在开玩笑,气得差点高血压都犯了,他捂着胸口恨恨的说到,“你就接着气我吧,把我气死了你就可以无法无天了。” 北堂御赶忙说:“爸你别生气啊,我和你开玩笑呢。真要把您气出个好歹来那我不是成了不孝了吗?” 北堂震一声冷哼:“你做的不孝的事情难道还少吗?就像之前你为了那个叫林婕的女人和家里闹的差点决裂,然后几个月不回一次家。可是后来怎么样,终于看穿她的真面目了吧?” “对对对,爸你说的都对,我是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都是我活该行了吧?”北堂御连忙说到。 他都已经这么迅速的认错了北堂震自然也就不好再多说什么,于是这件往事就这样被揭过。 “那你现在又是为什么不回家?你到底还记不记得自己姓什么?” “我当然记得了,可是我老婆孩子还在这边我怎么回去啊” “什么?你有老婆孩子了?我怎么不知道?”北堂震心里是说不出的生气与失落,儿子结婚了自己这个当老子的却一点也不知道,这算什么事! 他不由得开始猜想也许儿子嘴上说着不怨其实心里还是恨着的。 北堂御丝毫没有察觉到他老爸的失落,反而无比惊讶的说到:“怎么,妈她没和你说吗?” “说什么?”北堂震也觉得奇怪。 “就是我上次打电话到家里说我老婆怀孕的事来着,当时是妈接的,我还以为她和你说了呢?”虽然当时顾守心的态度让人很寒心,不过这种事怎么也会跟家里人说一下的吧。 闻言北堂震却是叹了一口气,语气中竟是浓浓的疲惫:“你妈她……” 他也不知道要怎么和儿子说这件事。 北堂御问到:“你是不是和妈吵架了?我还奇怪她那个大魔头怎么突然来到国内了,还……” 他把后半句给咽了回去,其实他想说的是顾守心一直咬着文威集团不肯放,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文威集团的事情北堂震是很清楚的,顾守心之所以死死抓住文威集团的事情不放手就是为了把北堂御从金酋集团亚洲区总裁的位置上赶下来然后让她弟弟顾克里取而代之,这样再董事会的席位上她就又多了一票。 北堂震自问这么多年待顾守心不薄,可她还是没能忘掉心中的仇恨,不但一直冷落自己的亲生儿子现在还要把公司的大权给夺过去。 可是这些话他没有办法和自己的儿子说。 “你别去惹你妈妈,她想怎么样都随她去好了。” 北堂御心想我惹她也要能见到她才行啊,两个人自从上次在金酋决裂之后就没再见过面了,不过北堂御认为就算没有决裂顾守心也不会见他的。 而且这段时间他的全部心思都扑在了肖唯的身上,哪里还有精力去注意那个一直对他视而不见的母亲。 心里虽然这样想着,但是他嘴上却说着宽慰的话:“爸我知道的,我都听你的就是了。” 难得儿子这么乖顺一次,北堂震心中的确是宽慰了不少。 他坚定的说到:“文威集团的事你放心好了,我一定会安排好。” 北堂震的意思是他会把文威集团的事解决然后让北堂御尽快恢复执行总裁的身份,他并不知道被抓起来的肖唯是北堂御的妻子。 北堂御却误以为他说的是肖唯的事,心想如果这件事北堂震肯出面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毕竟顾守心不能不听他的。 想到肖唯的事情又前进了一大步,他整个人都开心起来。肖唯的事情让他每天都心急如焚,现在就等着把肖剑锋那父女两抓回来了。 “谢谢你,爸,真的谢谢你。” 北堂震笑到:“傻儿子,这有什么好谢的,哪对父母不是为了儿女着想呢?只是,有件事……” 这个时候金酋集团内部已经开始出现分裂,以顾守心为首的小型股东打算联合起来逼北堂震下台,北堂震手中的股份一部分给了顾守心,然后还留了一大半给北堂御,准备让他以后来接受金酋董事长的位置。 可是顾守心私下收购了很多散股,现在她手里的股份已经和北堂震手中的股份不相上下了。 而顾守心最近又频繁和另一位股东接触,似乎是要谈合作的事情,如果他们两个合作成功,北堂震就不是持有最多股份的股东,就不可能再担任董事长这一职务,更重要的是,他就没有权利提名让北堂御担任下一任董事长。 如果顾守心成了金酋新任董事长的话,北堂家族的成员将很难再在金酋立足下去,甚至很有可能会被挤出董事的席位。 这对北堂家族来说简直就是一场巨大的风波,而这场风波会造成多大的影响,没有人知道。 可惜北堂御还什么都不清楚,他还以为金酋还像以前一样坚不可摧。 “什么事啊?”北堂御好奇,到底是什么事让素来果断的北堂震竟这样犹豫不决。 北堂震说到:“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有一件原本想留给你的东西被人给惦记上了,只怕过不了多久就会被人抢走了。” 北堂御问:“是古董吗?” 北堂震回答:“算是吧。” 北堂御又问:“那值钱吗?” 北堂震答到:“很值钱。” “哦。”北堂御无所谓的应了一声。 北堂震摸不准他的意思:“哦是什么意思?” “哦得意思就是有的话你就给我呗,没有的话也无所谓啊,我又不是为了钱才做你儿子的。”北堂震说的那么慎重,害北堂御还以为是多重大的事情呢,没想到竟是这么简单的一件事。 “你个臭小子。”北堂震松了一口气随后笑了出来。 北堂御看了看手表:“爸我一会儿还有事就不和你聊了,那个,肖剑锋那事你抓紧啊。” 北堂震回答到:“知道了,最快明天就把人给你送过去,最晚后天。” “嗯嗯,谢谢爸,爸再见!”挂完电话北堂御舒了一口气,然后开始洗澡洗头刮胡子,因为今天权诗洁给了他一张条子,说拿着这张条子就可以去看守所探视肖唯。 明天他就能见到肖唯了,这也是为什么他的心情这么好的原因。 他觉得所有的事情正在一步一步的明朗化,再也不像是一开始那么的绝望无助了。 而唯一的意外是连累了无辜的李斯时,害他现在瘫痪在床。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北堂御发现连日的奔波果然让自己憔悴了不少,眼睛里面都是红血丝。 为了让自己看起来精神点,北堂御决定刮掉这几天刚冒出来的青胡渣,可是从前得心应手的事今天竟然有点手发抖,然后一不小心划破了脸颊。 鲜红的血液顺着下巴滴落到洁白的洗漱台上,格外的刺目。 北堂御呆呆的看着一时之间失去了反应。过了好久才想起来要止血。 他胡乱给自己贴了一块创可贴,然后对着镜子里面那个滑稽的男人扯了扯嘴角:“不知道小唯会不会喜欢我这种风格。” 可他不知道的是,就在前一天,肖唯流产了,她自己也在死亡边缘苦苦挣扎了一番才捡回了一条小命。他不知道,他最爱的两个人差点同时离开了他。 整理好自己他就开车到了医院看望李斯时,可是刚到病房门口就被人撞了一下。 而撞他的人正是权诗洁。 他一把扶住直往下倒的权诗洁,见她脸色苍白双眼无神他心中顿觉诧异,随后关心的问到:“你怎么了,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权诗洁抬起眼眸,盯着北堂御看了好半天才认出他来,她有些失神的说到:“是你啊,你来看他了。” “你到底怎么了?”北堂御还是有点不放心。最近他对权诗洁的看法有了很大的改观,因为权诗洁真的是全心全意的在照顾着李斯时,不管是从生活方面还是从治疗方面都十分的尽心尽力。 他也相信权诗洁说要好好照顾李斯时是完全出自真心的。 权诗洁推开北堂御,摇了摇头说到:“我没事,你进去看他吧,我走了。” 说完还就真走了,北堂御觉得有些奇怪便打算问问李斯时知不知道情况。 正文 第368章:那个人是肖唯吧 第368章:那个人是肖唯吧 他刚一推开房门李斯时就飞快的转过头来了,好像在期盼着什么一样,眼里的亮光也特别的明媚,可是在发现是他之后那眼神又黯淡了下去。 北堂御不会不明白这种眼神,也不会不明白这种心情,再想到刚刚出去的权诗洁,他大概猜到了什么。 脑中思索了一番之后他坐到了李斯时旁边,看着旁边桌子上的几颗火龙果他找到了试探的入口。 “她还真是细心,买的都是你爱吃的,要不要我现在给你削一个?” 李斯时闭上眼睛淡淡的说到:“不用了,不想吃。” “你这又是何苦呢,舍不得就别放手啊,考虑那么多干什么?” “我不能那么自私,她还有大把的好时光,何必陪着我浪费青春呢,我的腿是好不了了。”李斯时的语气中充满了无奈的痛苦和挣扎。 以前都是他追逐着别人,不管是林婕还是肖唯,他只需要付出不需要想些其他的,很轻松很快乐。 可是现在被追逐的人是他,他要考虑该怎么回应,要不要回应,能不能回应,他觉得好累。 特别是他在发现自己对权诗洁竟然有那么一点点心动之后更是陷入了无尽的挣扎之中,明知道给不了她未来就不能再耽误她。 所以他决定把那好感的萌芽扼杀在摇篮之中,趁着他还没爱上她,趁着她还没彻底离不开她的时候放手。 这也许很自私,可谁说自私就不是一种成全呢。他也不想将来的某一天权诗洁嫌弃他是个残废嫌弃他是个累赘,那时候他只怕会更加的生不如死。 他所有的情绪都写在了脸上,北堂御心中了然,却故意说到:“我说的是火龙果,你说的是谁?” 李斯时一怔,方才明白北堂御刚刚那些话都只是试探,而他则轻而易举的暴露了自己的心思,于是他又开始沉默了。 北堂御劝道:“看得出她对你是真心真意的,你又何必顾虑那么多,将来的事谁知道呢?而且,我发誓,一定会找最好的医生来帮你治疗,我已经邀请了英国最好的康复医生过来帮助你重新站立起来。你知道的,这不是没有可能。” “那万一呢?万一我永远都站不起来呢?” “嘿兄弟,你可是李斯时啊,怎么可以这么悲观?”北堂御握着他的手做了一个加油的姿势,“你忘了,我们兄弟同心其利断金,一切苦难都会过去,一切光明都将来临,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抓住眼前的幸福,不要给自己后悔的机会。” “抓住眼前的幸福?”李斯时喃喃自语着,他真的能够抓住吗?真的能够做到永远都不后悔吗?他,还是那么的不确定。 “嗯,抓住幸福绝不放弃。”北堂御说到,“就像我,没有放弃,现在我终于可以见到肖唯了。” 他的话把李斯时飘远的思绪又给拉了回来,李斯时也不禁开心起来:“真的吗?真的可以见到肖唯了吗?” 才一说完却又黯然了下来:“可惜我这副样子肯定去不了了,有点遗憾。” “没关系的,你想对她说什么我可以帮你转达啊,或者你写个卡片什么的我替你带过去,我保证,绝对不偷看。”北堂御竖起三根手指做发誓状。 “我……”李斯时开始思考起来自己见到肖唯最想说的是什么,可是要说的话实在太多了,只怕三天三夜也说不完,最后他说到,“就帮我带个好吧。” “这就没了?”北堂御不禁诧异的问到。 李斯时淡然的说到:“嗯,会面的时间应该很有限,你就多和肖唯说说话,我的话么,等她出来有的是时间听我说。” 北堂御点了点头:“说的也是。” “对了,”李斯时突然又说到,“别告诉她我……我受伤了的事,免得她担心。” 北堂御的心又被刺了一下,他更加用力的握住李斯时的手说到:“嗯,好……” 他明白,李斯时如果想跨过这道坎就需要做一场非常艰苦的心理斗争。而他也相信,时间终将抚平一切伤痕。等到这些伤痕都过去,那就是李斯时重生的时刻。他坚信,那一天终会到来。 经过一夜的修整,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北堂御情绪饱满精神焕发,在衣柜里挑选好自己穿着最帅的衣服穿上后他开车前往看守所去看望肖唯。 路上他不停的在想见到肖唯之后自己该说些什么,虽然昨晚他已经把这个问题思考了不下一百遍了,比如说什么我很想你,你还好吗之类的,当时觉得很好现在想想却都是些废话,根本不能表现出他那么殷切的想要见到她的心情,还有他对她夜以继日的思念。 他又有点担心要是待会儿见到小唯的时候他激动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怎么办?这样忐忑又不安的心情是他从未有过的,因为从前的种种他都是手到擒来轻而易举,唯独肖唯的事一次又一次超出他的掌握,超出他的预期,超出他的控制。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让自己不要那么紧张,可是心情依然是无比的激动,这大概就是人们常说的近乡情更怯吧。 在路上的时候他还不停的幻想着肖唯如今的样子,是不是瘦了,是不是很辛苦,见到他的时候会不会开心,笑容是不是也和从前那样温暖? 这样想着,几个小时的车程也就不那么难挨了。 到了看守所北堂御坐在会面室等待着肖唯,他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个入口看,生怕错过肖唯出来的那一秒,错过一秒就少看一眼,他咧着个嘴角笑的像是古时候娶不上老婆的二傻子终于买了个漂亮媳妇儿一样。 肖唯不在身边的日子他无时无刻不在想念着她,这才发现早已情根深重。 原本以为无论如何都不会分开的两个人突然遭受这样措手不及的灾难,难免有些彷徨和无助,所幸,这一切都还是可以挽回的。 他翘首以盼着,仿佛下一秒肖唯就会出现在那入口的尽头,微笑着向他走来。 可是等了一秒又一秒肖唯还是没有出现,他安慰自己不必太着急,已经等了这么久了也不差这几秒钟。他压抑呼吸不让自己的心跳的太快,因为跳的越快他就越忍不住担心,小唯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还不来?难道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吗? 这个可怕的念头刚一冒出来他就飞快的摇了摇头,不会的,怎么会发生什么事呢,肖唯一定会平平安安的初来的。 为了防止自己胡思乱想,他接连做了好几次深呼吸,然后嘴角挂着微笑继续等待肖唯的出现。 不一会儿入口的那头传来了脚步声,因为隔着一道厚厚的铁门所以他看不到那边的情况,心情却不可抑止的激动了起来。 分别了好几个月他终于要见到肖唯了,嘴角的笑容变得越来越大越来越大。门终于被人从那头推开,一个穿着监狱制服的女人走了过来,后面空无一人。 北堂御站起身伸着脖子往后看去,却依旧没有看到肖唯的身影,他不禁有些疑惑,肖唯怎么没有来。 这时那个女人走到他面前说:“七五三二不想见任何人,你回去吧。” 这个编号是陌生的,北堂御想肯定是这个女人搞错了,肖唯怎么可能不见他呢。 于是他说到:“我要见得是肖唯,姓肖名唯,唯一的那个唯。”怕那个女人听不明白他又重复了好几遍。 可是那个女人却很坚决的说到:“肖唯她不想见你。” 北堂御呆了一呆,却不死心的继续问到:“你是不是搞错了,肖唯怎么可能不见我呢?我是她老公啊,你是不是没说清楚?你就说北堂御来看她她肯定会同意见我的。” 女人有些不耐烦的说到:“没搞错,七五三二说她不想见任何人,你回去吧。” “不会的不会的,小唯她怎么可能不见我,我好不容易才有了这么一个机会,拜托你,再跟她说一下,就说她老公北堂御来看她了,行不行?”北堂御苦苦哀求着,他是那么的卑微,简直要卑微到尘埃里去了,可是为了肖唯,跌进尘埃又怎样,反正他也没想过要上天堂。 所以说帅哥还是有优势的,那女人见北堂御长的这么帅又对他老婆这么痴情就动了恻隐之心,她犹豫了一下之后说到:“那你在这等着,我再去问一下。” 北堂御连忙感激的说到:“谢谢谢谢,你一定要跟她说是她老公北堂御来看她了,她就会来见我的。” “知道了。”女人说完又转身进了那道铁门。 如果不是被拦了下来北堂御真想跟着她进去,那样就不会弄错了。肖唯怎么可能不见他呢,分别了这么久,她也一定像他一样在深深思念着他。 不过是几分钟的事情,他的心境已经发生了剧烈的转变,一开始是兴奋和激动,可现在,激动的心情之下藏着的是深深的不安和浓浓的忐忑。 他不敢往下想只能在脑子里不断的说着小唯我想你小唯我想你,希望这份思念可以通过那厚厚的墙壁传达给肖唯。 又过了几分钟之后脚步声再次响起,他竖起耳朵仔仔细细的听着那声音,好像是一个人的脚步声。不对不对,怎么会是一个人的脚步声呢,应该是两个人才对啊。 他又仔细的听了一下,好像,隐约,依旧仍是一个人。他安慰着自己,也许是因为他们两个人的步伐一致所以听起来才像是一个人吧。他坐直身体,放在桌上的手牢牢握在一起,双目牢牢的盯在那道门一动不敢动。 正文 第369章:最擅长的就是让他痛不欲生 第369章:最擅长的就是让他痛不欲生 门,慢慢的被打开了。 一个女人走了出来。 后面,空无一人。 那个女人抱歉的对北堂御摇了摇头。 北堂御握紧的双手猛地摊开撑在桌上,他愤怒的吼到:“我不信,小唯怎么可能不见我,是你在撒谎对不对?” 女人有些生气的说到:“是她不愿意见你我有什么办法。” “她不愿意见我?”北堂御失魂落魄的问到。 “是啊,我一说你的名字她就转过身去说不想见你,然后就再也不肯开口说一句话了。”女人的话像一把锋利的刀子狠狠的插进了北堂御的心脏,他的脑海里一片空白,他想不出真的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出肖唯为什么不想见他。 来这之前他幻想过无数次两个人见面的场景,勾勒过无数次肖唯看见他时嘴角露出的笑容,可是他却从来没有想过会是这样的情况。 他呆呆的跌坐在座椅上像是一个失去了灵魂的木偶,嘴里无意识的呢喃着:“不会的,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不会的……” 那女人说到:“你还是回去吧,时间快到了。” “不,我要在这里等她,说不定等一下她就想通了又要见我呢?我不能走。” “不好意思,我们这个是有时间限制的,你不能待在这里。” 他的最后一丝期望也被无情的浇灭了,北堂御心中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他开始不断的想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会让肖唯不愿意见他? 难道是在怪他那天没有保护好她? 那这么多天他拼命努力的工作又是为什么,又还有什么意义? “先生,你不能再呆在这里了。”女人又催促了一遍,“时间到了,请不要为难我们。” 北堂御双眼无神的盯着那个女人看了好一会儿,然后问到:“她还好么?有没有什么变化?” 那女人和肖唯又不认识,之前也没见过肖唯是什么样子,怎么知道她有没有变化。 她有些冷漠的说到:“都到这儿来了人能好到哪里去?谁愿意没事来这种地方?” 说的也是。北堂御点了点头,精神却更加的萎靡了。 来的时候他的心情高兴的像是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而肖唯的拒绝见面却是一盆兜头泼下来的冷水,所有的热情都被浇灭,只剩下他自己还不甘心的嗤嗤冒着烟。 北堂御闭了闭眼,这个答案不是他想要的却又那么的真实,他脚下无力,几乎是飘着一样跟着看守所的人员出了大门。 可是刚一出来他就后悔了,他抓着那个工作人员的手急切的说我就在外面等着我就在外面等,如果小唯她想见我你一定要喊我,拜托了。 工作人员点了点头然后大力的将他推出了门外。 北堂御靠在车上,望着那扇灰色的大门发着呆。 此时此刻他特别的想要抽烟,可是翻遍全身上下的口袋却连一根烟都找不到,他恍然想起自己平时就很少抽烟,而在知道肖唯怀孕之后更是把那不算重的烟瘾给戒了。 可是这个时候他是多么的需要一支烟,需要用那苦涩的尼古丁来麻醉渐渐痛楚的神经。 他像个木头人似的站在门口,看着投射在门上的光线一点点的暗下去,看着门前的落叶一片一片的被秋风吹起。 他甚至把视线范围内的树数了一遍又一遍,可是还是没有等到那扇门打开,没有等到肖唯说要见他。 天色暗的比平时要快上许多,风也越来越大,这是暴风雨即将来临的前奏。 他站在风中,冷冽的寒风将他特意为肖唯穿上的白衬衫吹皱,那个他想看见的姑娘却被锁在那层层铁门之后,可他宁愿关进去的是自己,也不至于像现在这般悔恨交加。 他的脑子渐渐的被风冻的麻木,可是思绪却越来越清晰,他在不断的想着肖唯不肯见自己的理由,想来想去却依旧毫无头绪。 这和他设想的完全不一样,他没有和肖唯相拥而泣也没有和肖唯默默对视,他甚至连她是胖了还是瘦了都不知道。 最让人害怕的不是希望,而是在看到希望当你伸手去触摸的时候希望又变成了幻影,那才是无边的绝望。 暴风雨不期而至,豆子般大小的雨点噼里啪啦的砸了他一脑袋,为了见肖唯特意搭理的发型瞬间变得凌乱不堪。来时那个风度翩翩的少年渐渐变成了可怜的落汤鸡。 可他却依旧一动不动的站着,仿佛这样肖唯就能改变心意似的。 风大雨大,却冲不走他对肖唯的那份坚持,风寒雨冷,却冻不住他对肖唯的那颗火热的心。 他的眼中饱含深情,仿佛对面就站着他的爱人。 门口站岗的警卫这辈子大概都不会忘记,那一年的那一天有一个男人不言不语的在雨中站了一夜,他也不禁猜想里面关着的到底是他的什么人。 如果是父母亲人,那他必定是个孝子,如果是爱人,那他必定是个令人感动的好情人。 可惜,比阴阳两隔更让人绝望的就是,明明只有一墙之隔,却生生世世都不能相见,单是那种念想就能把人折磨到发疯。 第二天天色阴沉沉的,就像北堂御那时的心情,灰暗无比。 等了一夜他什么也没等到,不过他也因此下了一个决定,就是要尽快把肖唯接出来。 也许是因为淋了一夜雨的缘故他整个人精神都有点恍惚,开车的时候也总是走神。 到了收费站交费的时候他在身上的口袋摸了遍之后竟然问工作人员:“你刚刚说什么来着?” “我说,交费,你不是正要掏钱包么?”工作人员说到,在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北堂御之后他又说到,“熬夜开车了吧?眼睛里都是红血丝,我跟你说这可是不对的,熬夜开车不但是对自己的人生安全不负责也是对他人的生命财产不负责。不是我吓唬你,前几天下大暴雨的时候就在前面不远的地方发生了一车祸,开车的那女的可是撞的血肉模糊的。” “哦。”北堂御不太关心的说到。 “出事的那女的还是个明星呢,前段时间不是还拍了个挺火的广告来着嘛,叫什么林婕还是张婕的,电视台的记者都来了,可是后来又来了一拨人拦着不让拍,听说血肉模糊的……” 北堂御拿钱的动作一顿:“你……你说什么?出事的那女的叫什么?” “啊?叫什么?林婕?张婕?就是给金酋集团拍广告的那女的嘛,挺漂亮那个……” 不等他说完北堂御就急忙掏出手机拨打了林婕的电话,可是电话那头却传来一个机械的女声说他所拨打的用户不存在。 手机从手中滑落吧嗒一声掉了下去。 “走吧走吧,注意安全,后面的车还等着呢。”工作人员催促了一句。 其实不用他催北堂御也已经踩下油门走了,他不相信,林婕好好的怎么会死了呢?也许是那个人认错人了。 他一路狂奔直接就到了权振东家,想见一见林婕,可是才到家门口就被权诗洁给拦住了。 权诗洁一把将他推回了车内还让他把车开远一点。 北堂御虽然不解,却还是照做。 “怎么了?”把车子开到另一条街道上的实惠北堂御忍不住问到。 权诗洁瞪他:“你问我怎么了我还想问你怎么了呢,不是说让你装受伤吗?你怎么还跑这儿来了?” 北堂御心中想的全是林婕出车祸那事儿,一着急就把这事儿给忘了。 他揉了揉眉心不免有些焦躁的问到:“你看见林婕了吗?” “那个狐狸精?没见过,我已经好几天没回家了。”和李斯时吵了一架之后她就到酒吧里醉生梦死了几天,可是虽然喝的很醉,脑子却还是那么的清醒,李斯时的脸一直在她的脑海里晃来晃去的,所以颓废了几天之后她打算鼓起勇气重新开始,可是却在门口遇到了北堂御。 北堂御立刻催促到:“赶快打你哥电话问问。” “问什么?” “问林婕在不在。” “你自己打那狐狸精的电话不就行了吗?”权诗洁有点不乐意的说到,她和林婕那么不对盘,突然询问她的下落不会显得很奇怪吗? “打过了打不通,你快点儿,别磨磨蹭蹭的。”北堂御又催促了一遍,毕竟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他宁愿相信是自己想多了。 “要问她的下落不必打我哥电话打家里电话问保姆就行了。”权诗洁说着拨通了家里的座机电话,然后还在北堂御的示意下摁了外音键。 电话接通之后权诗洁故意说到:“张姐,那个狐狸精还在不在家啊,她在家的话我就不回去了。” 保姆张姐立刻神神秘秘的跟她说到:“哎哟大小姐你还不知道啊,那个女人出车祸死了,昨天大少爷还让我把她的东西全部收拾起来拿去烧掉呢……” “啊?你说什么?”听到这个消息权诗洁也震惊了,酒意也被吓醒了一半,虽然她一直讨厌林婕讨厌的要命,也暗自诅咒过她无数次,可是某一天林婕真的死掉的时候她却觉得那么的突然与恐怖。 而北堂御已经完全脱力的滑倒在了座椅上,脸上没有一丝血色,没想到真的是林婕。 眼角隐约有温热的液体滑过,他下意识的侧过脸假装去看风景,可是心里还是一阵阵的难过,如果只是朋友出事了他也会伤心,更何况他还曾经那么林婕,说不伤心那都是骗人的。 再说他又不是冷血动物,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权诗洁看了眼北堂御,觉得他有些奇怪却也没多在意,现在她心里觉得很不安,她有点害怕是因为自己诅咒过多了才把林婕害死的。 她有些哆嗦的问张姐知不知道林婕葬在了哪里,张姐说她知道,因为权振东给了她一个地址让她过七天就去给林婕烧点纸钱什么的。 权诗洁把地址要了过来,然后对北堂御说:“要不我们也去给她烧点纸钱吧?” 北堂御侧过头呆呆的看着她。 正文 第370章:她的眼泪对他来说就是最大的折磨 第370章:她的眼泪对他来说就是最大的折磨 权诗洁缩了缩肩膀,两只眼睛乱瞟了一阵之后轻声说到:“她活着的时候我和她那么不对盘,现在她死了,我怕她来找我。” 北堂御动了动,想要张嘴说话这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已经哑的不行了,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掐住了一样,只能勉强挤出几个字说到:“我能……去看看……她的遗物吗?” “啊?”对于北堂御这一要求权诗洁觉得十分的诧异,她心想这北堂御和林婕就见过一次面啊,怎么他这么…… 北堂御沉默了一下之后说到:“她……是我的初恋女友。” “什么?”这个消息对权诗洁来讲简直就是重磅消息,剩下的那一半酒意也给吓醒了,此刻的她是完全清醒的,可她又觉得自己好像还没清醒一样,她最大的敌人就那样出人意料的死了,她的好朋友竟然和她曾经的敌人是初恋,世界上还有比这更奇葩的事情吗? 她脑子开始自动回放北堂御和林婕在她见面的那次情况,还有在吃饭的时候林婕表情的异常,她捶了捶脑袋暗骂自己是猪,当时就应该察觉到不对劲了嘛。 不过现在人都死了,还说这个有什么用呢? 她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喃喃说到:“真希望是我听错了,真希望这是一场梦。” “你没有听错,这也不是梦。我来不及见她最后一面,看看她的遗物总是好的。”北堂御一脸憔悴的说着,整个人的精神顿时都萎靡了下去。 昨天肖唯的拒绝和今天林婕的离世对他来讲都是非常沉重的打击,再加上一夜的风吹雨打的,饶是铁人也快要坚持不住了啊。 权诗洁看他一脸颓败的样子有些于心不忍:“你节哀顺变吧,要真觉得内疚就常去给她烧点纸钱什么的,让她下辈子过的富裕点儿。” 说完权诗洁就自动坐到了驾驶座的座位上然后开车带着北堂御回了家,这个时候她也顾不得什么伪装不伪装了,死者为大。 两人一起上了三楼,这整个三楼就林婕一间卧室,权诗洁和权振东的卧室都在二楼。所以现在想想她一个人有时候还是挺孤单的。 张姐打开了林婕卧室的房门,权诗洁和北堂御一前一后的进了她的卧室,这还是权诗洁第一次进到林婕的卧室里来,看着里面那些简简单单的家具她不禁有些讶异,她还以为林婕傍着她哥肯定花钱大手大脚呢,没想到这房间里根本没多少东西,都是最简单的家具。 北堂御走到了林婕的梳妆台前,手指一一抚摸过她用过的东西,脑海中开始回忆起从前的点点滴滴,原本以为已经忘记的好多事情开始慢慢想起来,还有那天在公司林婕和他说过的最后一句话,她说的是北堂御我相信你没有办不到的事,还有,你要好好照顾你自己。没想到那句话竟然成了她的遗言,他从来没想过自己离死亡竟是这样的接近,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么没了。 他的手指停留在桌上一个红色丝绒盒子上,像是被某种力量牵引着,他拿起那个盒子然后打开,里面并排放着一对红色心形耳钉,原来她还留着。 就算是诬赖肖唯偷了她的耳钉,她却还是舍不得扔,而是留了下来。 北堂御忍不住骂了一句:“看你平时挺精明的样子,原来还是个笨蛋。” 空气中仿佛传来林婕自由自在的笑声。 是啊,她终于自由了,再也不必为了爬上上流社会而费尽心思,也不必再为了尘世间的俗事烦恼,她只需要快快乐乐的活着就好。 从家里出来以后权诗洁就开着车到了埋葬着林婕的墓地,权诗洁给林婕烧了大把大把的纸钱,虽然她之前非常非常的讨厌她,不过从现在开始她决定原谅她了,也希望林婕能够放下心中所有的怨恨赶快去投胎。 “呐呐,我给你烧了这么多钱你下辈子千万要投个好胎,最好一生下来就是千金大小姐什么的,这样你下辈子就不必再活的这么辛苦了,下辈子就好好的为自己而活吧。好了我说完了。” 权诗洁又问北堂御:“你还有什么话想和她说的吗?” 北堂御摇了摇头:“没有了,走吧。” 林婕就这样在他的生命中消失,也从他的生活舞台消失了。 再说金酋集团,因为内部出现了分裂,导致企业内部管理失灵,不同派别的人相互刁难,企业的销售业绩直线下降,好几个企业宁愿赔偿违约金也要解除合约。 这么一来文威集团反倒捡了好几个大单,生意蒸蒸日上,很快就超过了本市金酋集团的销售总额。 肖剑锋和肖雪儿被北堂震派人押回了国内还扭送到了派出所。 北堂御却比从前更加的忙碌了,他一边要经营公司一边还有照顾李斯时,而且因为李斯时受伤他的财务经理的职位暂时空缺,北堂御不得不自己把这个重担扛了起来,他之前是一个人做两个人的事,现在是一个人做四个人的事,那拼命三郎的干劲真是吓坏了一帮人。 公司员工却在他的带领下更加的奋发图强了。 忙于工作之余北堂御还要分神去大鼎肖剑锋他们的消息,不过这方面权诗洁倒是帮了很大的忙,每次一有什么最新消息都最快的告诉他。 可是让北堂御比较愁的是李斯时好像还在和权诗洁对着干,每次不是对她横眉冷目的就是视而不见,北堂御看着都替他着急,不过也只能干着急。 在这样一天恨不得拆成二十四天来过每天忙得脚不沾地的日子里,庭审的日子很快来临,可是北堂御却在庭审的前一天病倒了。 其实从看守所回来那天他就生病了,不过他自己却不怎么在意,总是感冒发热是小事,熬一熬就过去了,结果就熬了这么大半个月,小感冒愣是给熬成了肺炎,上班的时候突然晕倒然后给人送到了医院。 医生给他打针的时候人都没醒,一点反应都没有,那都是累的,权诗洁还以为他快不行了呢。 医生说再晚一点送过来就真的不行了,都烧到四十度了还不上医院,可是不拿自己的命当一回事。 医生还说就这情况至少得睡个一天一夜不然醒不了,可是第二天北堂御还是凭着顽强的意志醒了过来,在连手都抬不起的情况下还嚷着要去庭审现场见肖唯。 权诗洁拧不过他只得一边把他送到庭审现场去一边还给他打吊瓶。 到了法院门口把针头给他拔了又用轮椅推着他进去,因为刚刚打完吊针又身体虚弱的很,他靠在轮椅上的时候眼睛根本都要睁不开了。 可是每次眯了不到三秒钟他又会自己惊醒,然后神色紧张的看着前面,他怕自己一下子睡过头了就看不到肖唯了。 那样子权诗洁都看的格外的心疼,同时又忍不住羡慕起肖唯来,她开始好奇肖唯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女人能让北堂御为她如此的神魂颠倒牵肠挂肚。 一开始出来的是肖剑锋,肖雪儿,李玉华三个人,权诗洁就推了推北堂御,说:“你先眯一会儿吧,等到了肖唯我会叫你的。” 北堂御的意志就算再顽强也抵不过药物的作用,这么一会儿他的上眼皮已经和下眼皮紧紧的黏在了一起,可他却还是固执的说:“……不行,我要等着……” 权诗洁继续劝道:“你还不相信我吗,我保证她一出来我就喊你。” 北堂御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总算是清醒了一些,眼皮也分开了一条缝隙,他摇了摇头说到:“我不是不相信你……我是不相信……我自己……我怕睡得太沉了,叫不醒……” 听他说完权诗洁心中是说不出的感慨,她想要是哪一天李斯时能这对她她就是死了甘愿了,怕只怕就算她死了李斯时也不会为她这么做的。 这么一想又不禁开始惆怅起来。 等到肖唯被执法人员带上来的时候权诗洁和北堂御的眼睛同时瞪大,一个是好奇,一个是看的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就那么牢牢的盯着肖唯。 北堂御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肖唯,殷切的眼神中是说不出的思念,他多想不顾一切的冲上去紧紧的抱住她诉说着对她的情意,可是肖唯却连看也没朝他这个方向看一眼。 北堂御不禁有些着急了,他突然咳了一声希望引起肖唯的主意,可是肖唯还是没反应。 他以为是肖唯没有听到或者没有听出他的声音来,心中不免暗暗着急,接着他又接二连三的咳了几声,直到所有人都朝他看来肖唯依旧无动于衷。 权诗洁看出了他的意图,歉意的朝法官笑了笑之后然后靠近北堂御的耳朵低声说到:“你急什么,只要她被判无罪你不就马上能见到她了?” 因为权诗洁是侧着脑袋说的,所以她暂时挡住了北堂御的视线。 也就这么几秒钟的功夫肖唯终于回头了,看到的却是北堂御和一个女孩以一种十分亲密的姿态靠在一起,她眼中闪过一丝哀痛,随即抿了抿唇脸色却越发的苍白了,整个人都摇摇欲坠。 可是北堂御没来得及看到肖唯那一刻的眼神,他觉得权诗洁说的没错,反正等一会儿肖唯就要当庭释放了,他也不必急在这一时。 虽然是这样想着,可是眼睛却还眷恋的黏在肖唯的身上,甚至恨不得用放大镜把她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看的仔仔细细。 肖唯穿着一件臃肿的有些过分的羽绒服,整个人圆滚滚像一颗肉球一样。 北堂御不免有些诧异,这个季节虽然天气已经变凉了,可是肖唯这穿的也太多了吧,这么早就穿羽绒服不热吗?而且她穿着那么宽大的衣服他根本就没办法好好看她,甚至连她是胖了是瘦了都不知道。 正文 第371章:绝望铺天盖地的涌来 第371章:绝望铺天盖地的涌来 因为他的位置是在旁边的,所以也只能看到肖唯的侧脸,从这么远的距离看过去她好像瘦了很多,下巴变得那么尖了,尖的北堂御的心都一抽一抽的疼,在看守所几个月身上的肉肯定都掉了,又要瘦成一道闪电了。 因为太过专注的看着肖唯,所以法庭上说了什么北堂御一个字都没听进去,直到法官敲了一下锤子开始当庭宣判他才回过神来。 肖剑锋、肖雪儿、李玉华三个人分别被判了十五年十三年和十年。 肖雪儿当场就崩溃的大哭了起来,可是法律不会因为她的眼泪就原谅她的过错,只希望她是真的开始反省自己,在牢里好好改造,出来之后重新做人。 到了肖唯的宣判结果的时候北堂御整个人都像是被吊起来的木偶,就等着那线一送然后他就可以欢欢喜喜的把肖唯拥入怀中了。 虽然有了权振东的保证可他还是害怕出什么变故,毕竟宣判结果一天没有出来他就一刻不能放松。 他屏住呼吸双眼牢牢的盯着法官等待着最后的宣判。 终于,法官开始宣布了,他宣布肖唯被判了三年有期徒刑,因为找不到她与本案无关的证据。 三年有期徒刑已经是经济类犯罪里面比较轻的处罚,更何况还是这么大金额,可是北堂御还是不能接受,因为肖唯是无辜的,她就该被当庭释放,怎么可以判三年那么久呢? 激动的他立刻站起来愤怒的吼道:“这不公平,她是无辜的你为什么还要判她的罪,为什么?” 权诗洁急忙上前扶住他:“你不要命了,你的情绪不能太过激动,不然……” “你别管我……”北堂御挥开权诗洁,他的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响,额头青筋直跳,双目赤红,眼睛里都快迸出火星子了,他握紧双拳快速向前冲去,“你给我重新宣判,听到没有,重新判,判她无罪……” 只是他还没向前走两步就被一旁的执法人员给拦住,可是此刻的北堂御像是一头狂怒的狮子,想要吞噬全世界,那两个人高马大身强体壮的执法人员想要把他拉走却怎么都拉不动,还被北堂御带着往前倒去。 北堂御的脸色铁青,嘴唇颤抖没有血色,他疯了似的咆哮着向前冲去:“为什么要这么对她,她到底做错了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坐在最中间的法官示意那两个抓着北堂御的执法人员把北堂御拉出去,那两个人自然不敢怠慢,几乎是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来拦住北堂御。 北堂御全凭着心中为肖唯抱不平的那口怒气才支撑到现在,他奋力摆脱那两个人的钳制,不顾一切的冲上前去。 他是真的疯了竟然做出这么没脑子的事。 眼见着北堂御就要失去控制旁边又赶上来两个警卫,一人抓一只手臂利用擒拿技巧就那么一下利索的将北堂御放倒在地上,北堂御从那么高的地方被压下去身体撞在地板上发出嗵的一声巨响。 权诗洁尖叫一声,随后也冲了上去,她用力的把抓着李斯时的人推开:“走开走开,你们都走开,他是病人,别这么对她……” 可是人家不但不搭理她还把她也抓了起来,另外的两个人一个迅速的用膝盖顶着他的腰让他起不来,另外一个用手按住他的后让他不能乱动,可是北堂御还是拼命的抬起头看着肖唯,眼睛里充满了期望,他的眼睛在无声的呐喊,小唯看看我,小唯,他们不能这样对你,这不公平。 可是肖唯已经被另外的执法人员带了下去,北堂御睁着眼眼睁睁的看着肖唯被人带走,身影越来越远,直到再也看不见,眼泪就那么不经意的泛滥起来。 他听到自己哽咽的喊着肖唯的名字:“小唯,小唯……小唯!” 可是肖唯至始至终都没有回头,连脚步都没有停一下,他终于彻底的绝望了,那种心情就像是那晚他在监狱门口看着夕阳一点点的落下,直到消失不见。 把北堂御的手拷上之后警卫把他给提了起来押着他往外走,北堂御明明知道挣不开却还徒劳的挣扎着,通红的双眼依旧不甘心的牢牢盯着肖唯离开的方向,眼神却是那么的绝望。 眼看着北堂御就要被带走了,权诗洁挣脱开警卫的控制迅速的扑过去哭着喊:“北堂御你别这样,我们走吧……” 北堂御哭哭笑笑,俨然已经失去正常人的意识了。 “为什么这么对她……为什么这么对我……为什么?” 话还没说完人就扑通一下栽倒在地上。 权诗洁又是一阵尖叫,推开那些想扶起北堂御的警卫自己挤了上去,她抱着北堂御一阵狂喊:“北堂御你没事吧?北堂御?” 把北堂御扶起来一看,整个人都傻了,北堂御的额头像流自来水似的流了一脸的血,猩红的血液染红了他苍白的脸颊,无端端的生出一种绝望的感觉来。 把北堂御送回医院,权诗洁顺便告诉了李斯时这个令人沮丧的消息。 权诗洁忍不住骂道:“呸,该死的刘德全也不知道藏到哪里去了,他又没出国肯定还在国内,可是把他家他亲戚家甚至他老家都查了一遍还没看到人,难不成他还真躲到地下去了?” 闻言李斯时也忍不住皱眉,刘德全,这个名字他好像以前在哪里听过似的。 他闭着眼仔细的想了又想,忽然脑海中闪过一张浓妆艳抹的脸,那个女人叫什么来着?丽娜?璐西?倩倩? 他掏出手机打开通讯录把全部联系人从上到下查看了个遍,视线停留在一个皮特莫的名字上。 这个皮特莫就是李斯时来的第一天去夜店一起玩的那个人,也就是强暴肖雪儿的真正元凶。 他想了想然后打了个电话过去,一番寒暄之后直奔主题:“皮特,你手底下是不是有几个小明星在做外围?” 所谓外围女就是长的有几分姿色又渴望成名但因为资历低一直都是打打酱油而不得不出卖自己的身体靠上大款的演艺圈新人。其实这种事在任何一个经济公司都有,不过大家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之前他给林婕当经纪人的时候就见过不少这种事。有一次两个小明星互相攀比着竟然打起来了,其中一个女的就说保养她的人是金酋的副总裁刘德全。他因为听到金酋两个字就多看了一眼。也许刘德全现在就躲在那个女人家里也说不定来着。 虽然做外围已经成了圈里人尽皆知的秘密,但是皮特仍旧一口就否认了。这种事谁承认谁就是傻子。 李斯时直接说:“你少跟我打马虎眼,那个叫什么璐西的女人不就是被刘德全包养了?你把她的电话号码给我,我找她有事。” 皮特莫立刻说绝对没有这回事,他不认识什么璐西的,更不认识刘德全。其实他是认识刘德全的,因为就是他把璐西介绍给了刘德全,不过现在璐西慢慢开始火了,他绝对不能让人挖出她曾经做过外围的事,那可是他的摇钱树啊。 见他这么急切的否认,李斯时冷笑了一声。 “不认识璐西那你总该认识肖雪儿吧,那天晚上你在宾馆是怎么照顾她的我可是一清二楚。要我把这件事情透露给媒体吗?经纪人奸污旗下女艺人,你觉得这个标题怎么样?” 见自己那些老底被戳穿,皮特讪讪的笑了两声却没有再说话。 李斯时继续再接再励的诱导到:“当然,这个话题说一下就过去了,对你没什么影响,不过你有没有想过由此产生的一系列不好的后果?大家会忍不住猜测你旗下的其他女艺人是不是也被你搞过?你那个璐西也就彻底毁了。” 皮特莫倒抽了一口冷气:“他气愤的说到你到底想干什么?” 李斯时淡淡的说到:“放心我并不是想抢你的艺人,我只是有件事想麻烦一下她而已。皮特,予人方便予己方便。” 皮特莫犹豫了一下,然后说到:“好吧,不过之前那件事……” 李斯时装作迷糊的问到:“那件事?什么事?我已经全部忘了。” 皮特莫放心了,然后给他报了一串号码。李斯时又打了那个什么璐西的电话。 女人一开始蛮横的很,在得知李斯时既不是什么大老板又不是什么富二代的时候就爱理不理的各种拿乔,权诗洁听着她那叫春似的声音差点就吐了。 李斯时直接就说:“你做外围的那事我都知道,最好老老实实回答我的问题,要不然你那些见不得人的事很快就会弄的全国皆知,别问我有没有证据这种事,娱乐新闻需要证据吗?” 那女人的气势顿时就弱了下来,却仍嘴硬着说到:“你知不知道我后台是谁,你敢得罪我,你不想混了是不是?” 李斯时冷笑一声:“那你知不知道我的后台是谁,本市的市长权振东,我就不信你报出来的能比权振东的官还大?” 那女人呼吸一窒,瞬间不敢再得瑟了,不过她还是不相信,犹疑的问到:“你说是就是,有什么证据吗?” 李斯时把手机给了权诗洁,让她来说。 李斯时摁了视频通话,然后嚣张的说到:“证据?姑奶奶这张脸就是证据,要不信你拿着姑奶奶我的照片到处去问问,姑奶奶我到底是不是市长的妹妹?你信不信姑奶奶我现在就弄死你也是不用坐牢的?嗯?” 正文 第372章:你什么时候回来 第372章:你什么时候回来 李斯时右手握拳放在嘴边咳了咳,他第一次发现权诗洁的嚣张也不是那么的令人讨厌,不过这威胁人的台词就不能换一换吗?每次都是这么一句。 那女人盯着权诗洁的脸看了半天终于相信了。 因为包养她的人并不是刘德全,而是刘德全那个在工管局当局长的哥哥。 刘德全的嫂子管的很严根本不允许他哥哥在外边养女人,刘德全为了巴结他哥哥就包养了自己然后暗中送给了他哥哥。 不过刘德全的哥哥倒是挺大方,才这么几个月就送了她三套房子,现在刘德全就藏在她名下其中的一套房子里面。 而权诗洁她的确是见过的,就是有一次她去找刘德全的哥哥然后就看到权诗洁挽着权振东的胳膊下了车,两个人举止亲密她还以为权诗洁是权振东的情人呢,后来才知道是他妹妹。 那女人显然是信了,却还不放心的说到:“我不能把刘德全的住址告诉你们,不然他哥哥不会放过我的。” 权诗洁立刻瞪眼:“刘德全的那个哥哥是吧,我知道他,昨天晚上我哥还在说着要把他双规了呢,你说你是想得罪我们呢还是想得罪一个即将被双规的混蛋?” “这……”女人一脸的犹豫。 李斯时趁机对她进行一番严厉的敲打,之后那个女人就没再敢犹豫了,痛快的把刘德全藏身的地址给说了出来。 说完之后好像又有点后悔一阵阵的求李斯时千万别说是她说出去的,不然她就完了。 李斯时懒得跟她再废话,他让权诗洁赶快把这个消息告诉警察,让警察去抓人。 权诗洁点头说了声是就急忙往外走去,可是走了两三步又回头看李斯时,咬着下唇犹豫了好一会儿才问到:“要怎么样你才能不恨我呢?” 李斯时放手机的动作一顿,他收敛起表情看也不看权诗洁一眼,说到:“不可能。” 权诗洁苦笑了一声,然后有些懊丧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对不起。” 说完拉开房门就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李斯时转过头去望着还在摇晃的门发呆,眼皮却突然开始突突突的一阵乱跳,似乎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了。 这种不好的感觉一直持续到傍晚,请来的护工一边细心的帮他按摩腿部一边和他说着最新的见闻。 “刚刚我来的时候刚好碰到救护车的门打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被抬了下来,听说被人捅了七八刀,整个人都成了血人,真的是太吓人了。” 护工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妇女,照顾人的时候挺细心的,也没别的什么大毛病,就是话多。 李斯时皱了皱眉:“以后这种事别跟我说,我不爱听。” 被泼了冷水护工不免有些讪讪的闭了嘴。 不知为何,李斯时的脑海中突然闪过权诗洁的影子,心,莫名的就抽了一下。 他拿过放在床头的手机,犹豫了一下还是拨打了权诗洁的手机号码,可是电话那头却传来一阵机械的女声说您所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 他不禁开始担心起来,又接连拨打了两三次还是无法接通。 心,砰砰砰的一阵乱跳。 过了一会儿他突然问到:“你说你看到的那个人长什么样?” “啊?”听李斯时突然这么一问护工没有反应过来,呆了几秒之后才说到,“那人被抬下来的时候满头满脸都是血,我有点害怕就没敢多看,所以也就不知道她长的什么样。” 李斯时沉默着,暗想肯定是自己多疑了,怎么可能那么巧会是权诗洁。再说她那人机灵的跟猴子似的,怎么可能会受伤? 见李斯时不作声护工还以为是自己的答案让他不满意,又拧着没仔仔细细的把当时看到的情况想了一遍,然后说到:“虽然看不清脸,不过我猜那应该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小姑娘,穿的还挺时髦的,皮衣皮裙子皮靴子的,一双大腿上也都是血,跟被人扎了几个窟窿似的,看着可惨了,这得是多大的深仇大恨啊!” “你说什么?你说她穿着皮衣皮裙子?”李斯时放在被子上的手猛的一下揪紧,平整的被面被他揪出一道道深深浅浅的沟。 “额,是啊……”护工被他突然的吼声给吓了一跳,她缩在一旁有些害怕的看着他,然后有些小声的说到,“不过说起来还真的有点像那个来看过你的小姑娘……” 这么一句话彻底粉碎了李斯时最后一点点侥幸心理,因为自从他受伤以后除了权诗洁和北堂御他就谁也没见过,那么受伤的人难道真的是…… 就在他的心开始剧烈跳动太阳穴附近的神经也开始一阵阵抽痛的时候他放在旁边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动作飞快的拿起来一看,竟然是权诗洁打来的。 他松了一口气,悬着的心也砰的一下了落回了肚子里。 可是头顶又没来由的冒出一股火气,他摁下通话键就忍不住开始一通狂骂:“我说你这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不接电话?你知不知道我会担心?你是不是就想看着我为你担心?那好我现在就告诉你我的确为你担心了你满意了吧!!!” 骂完之后他累的一阵一阵的喘着粗气,可是电话那头却没有人说话,他不禁着急了又吼道:“你怎么了干什么不说话?哑巴了?” “……额……”过了一会儿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小心翼翼的声音问到,“您好,请问您是机主的老公吗?” 李斯时眉心一皱,电话那头的人并不是权诗洁,而是一个陌生女人,他有些不耐烦的吼道:“鸡煮是什么?鸡煮的老公又是什么?你又是谁?权诗洁的电话为什么会在你的手里?喊权诗洁过来给我听电话,听到没有!!!” 最后四个字他几乎是咆哮着说完的。 电话那头的人被他如此凶残的态度差点给吓哭了,随后换了一个比较年长的女人过来接电话,那个女人说:“您好这里是某某医院,请问您是这个电话的主人的家属吗?她被人刺伤送到了我们医院,现在正在手术室进行抢救,您能过来一趟吗?” 嗵的一声,手机从手中滑落直接跌落到地方发出一声巨响,手机屏幕闪了几下然后变成一片灰暗。李斯时却连看都没看一眼他一着急掀开被子就跳了下去,可是等自己也变得和手机一样了无声息的躺着了地上之后他才想起自己已经瘫痪了。 “看什么看,还不快把轮椅给我推过来?”他冲着缩在一旁的护工喊到。 护工犹豫的说到:“可是我们这里没有轮椅啊。” 之前李斯时很不愿意承认自己已经瘫痪了的事实所以根本不允许北堂御给他买轮椅。 有一次权诗洁推了个轮椅过来说要带他出去走走也被他骂了个狗血淋头,从那以后这间病房里就再没出现过轮椅之类的东西。 李斯时捶了一下自己的腿,他第一次恨自己竟然这么的没用。 “没有就去借,去买,总之要快。” “哦,好好好。”护工应了一声然后忙不迭的跑出去了。 李斯时试着动了动,两条腿软绵绵的耷拉在地上没有一点感觉。他咬了咬牙,然后放低身子趴在了地上,一步一步的往外挪着,他就是爬也要爬过去,他要告诉权诗洁他没有恨她,真的一点也没有。走廊上不时有路人投来诡异的目光他却一点也不在乎,只一心想着要去见权诗洁。真的走到外面来的时候他才发现,那些人的目光并没有让他觉得难受。之前他躲在病房里不敢出来就是害怕看到那些或同期或鄙视的目光,那样会让他觉得生不如死。可是现在,没有什么比权诗洁更重要了,那些眼光算什么,不过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人罢了。 他一点一点的向着手术室爬去,他要陪在她的身边。 在又往前爬了一段路之后身后突然传来一道沙哑的喊声:“斯时……你怎么……” 李斯时回头一看,竟然是头上包着纱布的北堂御靠在他自己的病房门口满脸诧异的看着他。 李斯时顾不得那么多,急忙说:“快点给我搞个轮椅过来,权诗洁受伤了,正在手术室抢救。”“什么?”北堂御吃了一惊,当心也不敢耽误,急忙把自己之前用的那个轮椅推了过来,然后扶着李斯时上了轮椅,推着他一路朝手术室狂奔而去。 到了手术室门口发现里面还在做着手术。北堂御也耗费了太多的力气,立刻就坐到了旁边的长椅上,问:“你怎么知道她受伤了?你确定是这里?” 李斯时焦急的朝手术室那边望了望,可是门关的那么紧他根本什么也看不到。他转了转轮椅想要往手术室那边挪近一点,可是因为操作不熟练反而撞到了一旁的北堂御。 北堂御竟然笑了:“还说你不喜欢她,你看你着急的,魂都丢了。” 李斯时叹了口气:“我那是吓得,突然就接到医院的电话说她被人捅了七八刀正在抢救。” “怎么会这样?什么人这么恨她竟然被人刺了七八刀?”北堂御深深的震惊了,他只不过是睡了一下午而已怎么就发生了这么大的事。 李斯时说到:“我也不清楚,怎么好好的就这样了。” 正说着话呢两个警察走了过来。 自从肖唯当着他的面被抓走以后北堂御就对任何穿制服的人都没了好感,所以他下意识的就皱了眉。 那两个警察走到他们面前问到:“请问你们是权诗洁的家属吗?” 李斯时连忙说到:“我是我是……” 脑海里突然想起之前那个女人打电话来问他是不是权诗洁的老公,脸不知怎么的竟然有些发热。 正文 第373章:我等你 第373章:我等你 其中一个警察说:“是这样的,我们接到她的举报电话说是在郊区发现了一个逃犯叫我们赶快过去,可是等我们赶过去的时候她已经和那个逃犯扭打在一起了,而且受了很重的伤……” “逃犯,什么逃犯?”北堂御疑惑的问到。 李斯时说到:“是刘德全,在你昏迷的时候我们找到了他的下落,我就让权诗洁赶快报警,却没想到她竟然自己也去了……” 另外一个警察说:“因为她发现那个逃犯正要逃跑,为了阻止他她才冲了上去,却没想到那个人还带着刀。不过你们放心,那个逃犯已经被我们逮捕了,他会受到法律的制裁的。” 北堂御不禁愤怒的吼到:“那你们就不能快点吗?你们早点去她不就没事了?” 那个警察却好脾气的说到:“这位同志,我们一接到报警电话就赶过去了。” 李斯时愤愤的咬牙说到:“这个笨蛋,真是太冲动了,为什么要去冒险?” 北堂御也叹了口气:“说实话之前我一直挺讨厌她来着,不过没想到她竟然是这么的真性情的一个人,为了我和小唯的事竟然拿生命去冒险。“ 李斯时一直喃喃着:“笨蛋,笨蛋,真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笨蛋……” 其实他心里明白,权诗洁肯定是因为他那句我恨你才去跟刘德全拼命的,这一刻他竟是如此的后悔。为什么要说恨她,为什么要用那样恶毒的话去伤她的心? 又过了一会儿手术室的门推开被推开,一个护士走了出来,李斯时急忙喊到:“护士,里面的情况怎么样了?” 护士急急忙忙的说到:“病人手术继续输血,可是库存的o型血都用完了,我得打电话去其他医院问问。” “抽我的,我是o型血。”李斯时举着手臂高声说到。 护士狐疑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腿上,李斯时却一点也不在乎,反而坚定的说到:“快点,救人要紧。” “那你跟我来吧。”说着护士就往前走,走了两三步又回过身来把他推走,“不好意思……” 李斯时点了点头。抽血回来之后李斯时整个人脸色都变得苍白无比。 北堂御说到:“难道你就不想改变什么吗?” “改变?怎么改变?”李斯时问。 北堂御拍了拍他的腿:“我已经和英国几家医院联系好了,他们那里有最好的医生,一定能够让你重新站立起来的。” 李斯时犹豫了一下,他的腿他知道,如果真的有希望痊愈的话他当然愿意,可是怕就怕折腾来折腾去到最后都是一场空,与其一次又一次得失望,不如一开始就不要抱有希望,所以李斯时迟疑了一下之后还是拒绝了,他说:“下次再说吧。” 在手术室外等了好几个小时手术室的门终于被推开,权诗洁被人推了出来,李斯时想过去看一眼,奈何轮椅那么慢根本追不上人家,只能到病房里再去看了。 北堂御推着李斯时到了病房,向医生确认权诗洁没什么大碍之后他就找个借口走了,把空间单独留给了李斯时和权诗洁。 等北堂御走了李斯时再也压抑不住自己的关切之情,认认真真的检查了一下权诗洁的伤口,可是越看就越心惊,她的伤口都是出现在非常危险的地方,比如下巴以下和锁骨以下的地方,这些地方一不小心就能致命,救都救不回来。 他一阵的心惊肉跳,越想越后怕。 如果不是旁边的心跳显示器显示她的心还在跳动的话他真的会去把医生抓过来询问一通。 他伸出手帮她把粘在脸上的碎发拿开却顿时看呆住,原来她素颜的时候是这个样子啊,这才是她本来的样子,一个有着大大眼睛的娃娃脸姑娘。 权李斯时轻笑了一声,修长的手指顺着她整齐的眉线一直向下滑去:“原来你长这个样子,和化了妆的样子区别好大啊。” 权诗洁躺在病床上一点动静都没有,李斯时就那样呆呆的看着她,一看就是几个小时,动都没有动一下。 晚上九点多钟的时候权诗洁终于醒了,她先是手指动了动,然后慢慢的张开了眼睛。 在看到白花花的房顶和旁边的吊瓶之后她终于反应过来自己这是在医院呢,视线又转了转,然后看到了一个黑乎乎的脑袋压在自己的手上。 她她慢慢的转动着头部调整着自己的视线,终于看清了那个人的样子,竟然是李斯时。 没想到自己醒来看到的第一个人竟然是李斯时,更没想到他竟然会一直守在自己身边,权诗洁心里是说不出的幸福,她刚想喊李斯时的名字却又停住了,看他睡得那么沉肯定是很累了,还是不要打扰他好了。 虽然被他握着的手已经开始发麻,虽然麻药的药性渐渐退去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同时开始痛起来,可是她还是一言不发的保持着那个动作,嘴角挂着甜蜜的微笑一直看着李斯时,她一定不知道在她醒来之前李斯时也一直用那样的眼神看了她好久好久。 可是这样温馨的气氛没过多久就被突然的闯入者给打破了。 来人是听到消息就立刻赶过来的权振东,在看到躺在病床上的权诗洁的时候他的脸色阴沉的可怕,眼神恐怖的像是要吃人一样。 权振东居高临下的冷冷的看着权诗洁:“父母好不容易把你生下来,我好不容易把你带大就是为了让你去送死?” 权诗洁一脸的惭愧,她低垂着眼帘不敢去看权振东的眼睛,其实她更怕权振东说话的声音太大把李斯时给吵醒了。 她那么一点小心思哪里躲得过权振东那双犀利的眼睛。 权振东那么轻飘飘的一瞄就猜出了权诗洁的全部心思,只不过他没有看到李斯时的脸就误以为坐在轮椅上的那个人是北堂御,他先是冷哼了一声然后说到:“看来你真是对他一往情深啊,为了他连命都不要了。” 权诗洁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权振东又接着说到:“虽然他上次救过你一命,但是你这么做也实在太不值得了,你是我权振东的妹妹,你的命能和别人的命一样吗?” 权诗洁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是他认错人了,不过她并没有反驳,心里还想着就让权振东误会她对北堂御一往情深也好,这样他就会放心的把肖唯放出来,北堂御和肖唯就能早点团圆了。 今天早上的那个场面对她来讲冲击实在是太大,她从来不知道爱情还可以用那么狂热的方式来表达,那种不顾一切的精神深深的震撼了她,也让她在面对刘德全的尖刀的时候有了更多的勇气。 她当时就想着,哪怕自己真的死了也不能让刘德全跑了,她不能让李斯时更恨自己。 可是她哪里知道权振东作为一个哥哥的心思,权振东想的却是既然权诗洁对北堂御这么的用情至深那就更不能让肖唯出来了,要不然肖唯一出来北堂御就抛弃自己的妹妹怎么办? 他得好好想想要怎么处理刘德全。 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现在的当务之急是给权诗洁转移病房。 他说到:“先不说这些,等下就会有人来带你去高干病房,这个房间也太小了点。” 权诗洁不想走,她张嘴想说不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来,急的她只能通过摇头来表达自己的意思。 她这刚一动作李斯时就惊醒了,在对上权诗洁的眼睛之后立刻惊喜的说到:“你醒了?感觉怎么样?伤口疼不疼?想不想喝点水?” 权诗洁眨巴眨巴眼睛,虽然李斯时这一系列关切的问候让她很感动,不过,事情好像有点糟糕了…… 果然,在发现坐在那里的人并不是北堂御之后权振东先是吃了一惊,然后厉声问到:“你是谁?” 李斯时是不认识权振东的,他还以为权振东是权诗洁的追求者来着,所以心里立刻对权振东产生了敌意,他皱眉问到:“你又是谁?” 权振东冷冷的说到:“我是他哥。” “……”李斯时转过头去看权诗洁,权诗洁无辜的眨了眨眼。 碰巧这时北堂御躺在床上睡不着也过来晃悠了,还没进门就问到:“斯时,权诗洁怎么样了?” 他刚一推开门房间内六只眼睛就齐刷刷的看向他,北堂御顿住门口,疑惑的问到:“这是怎么回事?” 权振东冷笑一声:“这个问题该由我来问才对吧。” 事情很明显是瞒不下去了,在所有人都同意的情况下北堂御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的告诉了权振东,包括他们合起伙来骗他的那件事。 期间权振东一直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几个,一言不发,只是眼神冷的能够冻死人。 权诗洁想解释来着,奈何她伤到了脖子想说话都说不了,只能干着急。 等把他们三个都凉的的差不多了权振东才慢悠悠的说到:“这就说完了?” 三个人对视一眼,有点吃不准权振东的态度。 权振东又慢悠悠的说了一句:“帮你们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我要等的人还没来,不能那么快就把肖唯给放了。” 北堂御蹙眉:“你这是什么意思?” 正文 第374章:我爱你 第374章:我爱你 权振东轻笑一声:“什么意思?你去问肖唯好了,她知道我什么意思。” 北堂御不禁有些恼火:“我都见不到她你让我怎么问,权振东,做人不能太无耻。” 权振东想了想说到:“也是,那我给你一个提示好了,让沈宁西过来找我,她来肖唯就能出来,她不来,肖唯就得在里面待三年。” 听到沈宁西那三个字的时候权诗洁的瞳孔骤然一缩,这个细微的表情被李斯时看在了眼里。 北堂御皱眉:“沈宁西?” “对,就是她。”说完权振东就起身,说到,“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你老实给我待着,再到处乱跑小心关你禁闭。” 最后那一句话却是对权诗洁说的,权诗洁讨好的咧着嘴冲他傻笑。 权振东冷哼一声就走了。 北堂御回头看了权诗洁一眼,然后对李斯时说:“你都在这儿待了好几个小时了,饿不饿?” 李斯时明白北堂御这是有话要对自己说,就点了点头,然后对权诗洁说:“你再睡一会儿我先去吃点东西。” 权诗洁点头,北堂御就过来把李斯时推到了门外,两个人在走廊里说起了话。 北堂御先问到:“我怎么记得那个沈宁西好像是你女朋友来着,就是在去宝岛那次,后来一直没见你和她联系还以为你们两个分手了呢。” 说起这个李斯时不免有些尴尬,当初北堂御说他要带一个女人来见他的时候他的心里就非常的嫉妒,然后在自己的手下的模特里找了一个最漂亮的充当自己的女朋友,他要气死北堂御。 那个女孩就是沈宁西,沈宁西长得非常的漂亮,可是奇怪的是在给杂志当模特的时候她却从来不肯露脸,只肯当不需要露脸的模特,比如手模腿模什么的。 当然,他选择沈宁西的另一个原因是因为沈宁西长得和林婕有七八分想象,只是气质稍有不同而已。 他故意选了沈宁西来试探北堂御对林婕是不是真的再也没有心动的感觉了。 现在想来真是幼稚的要命,他自然也就开不了口把当时的真实情况给说出来,只能含糊的点头,说:“是啊,是有这么一回事,不过我们真的好久没有联系了。” 北堂御又问:“那她就没和你说过有关权振东的事?” 李斯时摇了摇头:“没有,她怎么可能和我说那些。” “说的也是。”北堂御点了点头,随后说到,“沈宁西?沈宁西?我怎么觉得这个名字……好像还在别的地方听过来着……” 他仔细的想了又想,后来终于想了起来,他记得肖唯好像跟他说过,她有个叫沈宁西的同学,因为被人发现给人当了小三然后自动退学了来着,他那时候还唾弃过那个男的,说如果是他他绝对不会让自己心爱的女人处于那样绝望的境地,现在想想那个男人好像就是权振东吧?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也就难怪权振东会说要等沈宁西来,也就难怪权振东会包养林婕。 他的眉心拧了又拧,觉得这件事情真是大条啊,沈宁西的联系方式还真是只有林婕有,不过上次在派出所的时候肖唯也说过她和沈宁西也很久都没有联系了,那到底要去哪里才能找到沈宁西呢? 李斯时问到:“怎么了?” 北堂御把自己刚刚想通的情况全部告诉了李斯时,李斯时听完忍不住一阵咂舌:“想不到沈宁西平时沉默寡言的情史竟然这丰富啊。” 北堂御无语:“这个不是关键好吗?关键是我们要去哪里找沈宁西。” 李斯时想了想说到:“也许,权诗洁知道沈宁西的下落。” “什么?你确定?” 李斯时摇头:“我也不是很确定,不过刚才看她的神色好像有点不太对劲,也许她真的知道呢?” 两个人又回到了病房,李斯时直接问到:“你是不是知道沈宁西的下落?” 权诗洁点了点头,然后哑着嗓音说到:“手……手机……” 她根本发不出一点的声音,李斯时只能靠唇形来猜测她的意思,好不容易猜对之后他把自己的手机递了过去,权诗洁却又摇头说不是不是。 “我……我的……”权诗洁无比艰难的说到。 “啊?”李斯时还是听不懂。 北堂御说:“她的意思是不是她的手机啊?” 他刚一说完权诗洁就开始点头。 北堂御又问:“那你的手机在哪里?” 李斯时想了想之后说到:“也许在前台那里,他们用她的手机给我打过电话来着。” 北堂御说到:“那好,我现在去把她的手机领回来,你们在这里等着。” 等他走了,权诗洁有些焦急的问到:“我……我的……嗓子……” 她怕李斯时听不懂还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脖子。 李斯时明白过来连忙安慰到:“没事的,你伤到了脖子只是暂时不能说话而已,过两天就好了。” 被李斯时这么一安慰权诗洁稍稍放心了一些,她又有些着急的比划了一通,说的什么李斯时一个字也没听明白,最后他找来了纸和笔让权诗洁把想说的话全部写出来。 因为是躺在床上而且只有没插着针头的那只手能够动所以她写的很慢,好半天才写出一句话:沈宁西是我哥的心上人。 李斯时已经知道了,所以也没有多吃惊,只是平淡的点了点头,权诗洁刚想追问李斯时为什么一点也不意外的样子北堂御就拿着她的手机回来了。 权诗洁指了指手机然后又在纸上写了三个字:小贱货。 李斯时看的一头雾水,手机是小贱货?这是什么意思? 权诗洁狠狠翻了一个白眼,为什么两个人一点默契都没有啊,怎么比划了这么久他却一点都猜不出来呢? 她又在纸上写下了三个字:通讯录。 李斯时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权诗洁是让他在通讯录里找一个叫小贱人的名字,他不禁为自己的迟钝感到汗颜。 他拿过手机开始一条一条的往下找,结果一个备注为老公的名字吸引了他的主意,他点开一看,里面郝然出现的就是自己的电话号码。 他不禁抬头神色怪异的看了权诗洁一眼,权诗洁一头雾水,不明白他看自己那一眼是什么意思。 李斯时有些不好意思的低头继续翻找,可是嘴角已经露出了一个傻乎乎的笑容。 北堂御挑眉,心想,哟呵,木头人终于开窍了,真是天大的喜事啊。 因为李斯时的走神,他找了好久才把那个小贱人给找出来,然后把手机举到了权诗洁面前,上面显示的就是那个小贱人的电话号码。 权诗洁无奈的看着李斯时,真是觉得他又傻又可爱,他把电话号码给她干什么,她现在嗓子哑了根本打不了电话好不好? 有翻白眼的力气她都能在纸上多写几个字来提示他了。 反倒是北堂御思维比较敏捷,他问到:”是不是这个小贱人就是沈宁西?“ 权诗洁立刻激动的点了点头,然后给北堂御点了一个赞,虽然他脑袋上包着纱布的样子看起来很可笑,但不得不说他的智慧比李斯时要高上许多。 北堂御想到沈宁西破坏了权振东的婚姻家庭也就对权诗洁为什么这么讨厌她有些明白了,不过让他不明白的是既然权诗洁这么讨厌沈宁西又怎么会有她的电话号码呢? 他刚想问想到权诗洁那副破嗓子又忍了回去,然后把手机从李斯时的手中抢了过来,走到外面去打电话给沈宁西。 让他吃惊的是这个号码竟然打得通。 “喂您好。”沈宁西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你好,我是北堂御,”北堂御尽量平静的说到,说完他又补充了一句,“我是肖唯的男朋友,我们上次在宝岛的时候见过的,你应该有印象吧?” “……哦,是你啊……”沈宁西低低的应了一声,“有什么事吗?” 北堂御说:“我和肖唯结婚了。” “啊?真的?那要恭喜你们了,真是让人想不到。”沈宁西记得上次在宝岛的时候肖唯还说过她不喜欢北堂御呢,没想到这么快就结婚了,爱情这种东西还真是让人意想不到,她笑了笑接着说到,“可以让肖唯听一下电话吗?我想对她说一声恭喜。” 北堂御沉默了一下之后说到:“恐怕不行,因为肖唯她被人抓起来了。” 沈宁西惊的尖叫了一声:“什么,怎么会这样?是被人绑架了吗?” “不是,”北堂御犹豫了一下,因为他不知道沈宁西和肖唯之间的感情有多深,所以也就不确定沈宁西到底会不会为了肖唯回来见权振东,可是还得试一下不是吗?虽然这样对沈宁西来说可能有点残忍,但是高速她真相总比把她骗来要强,至少要给她一个选择的机会,当然,他会尽力说服沈宁西过来。 想清楚了之后他继续说到,“肖唯被人设计被关在了看守所,现在唯一有能力帮她的人就是本市的市长,这个市长你可能也认识,他叫权振东。” 吧嗒一声,北堂御可以清晰的听到电话那头什么东西摔碎了的声音,然后是一阵的死寂,北堂御的心不由的悬了起来,看来权振东带给她的伤害也是非常的深的。 可是为了肖唯他不得不继续劝说着:“权振东说只要你肯来见他他就愿意帮肖唯,我向你保证肖唯是无辜的,我也可以向你保证只要你见他一面我马上就送你离开,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都送你离开,可以吗?” 电话那头终于有了反应,沈宁西苦笑了一声:“你拿什么来保证,你有我了解权振东吗?他远比你想象的要阴狠毒辣的多。” 正文 第375章:答应我一件事 第375章:答应我一件事 “可是肖唯她是你最好的姐妹不是吗?她一直很担心你,难道你真的忍心看她在牢里待一辈子?”北堂御打起了苦情牌,而且还故意把情况说的严重了一些,没办法,为了救肖唯他不得不采取一些策略。 沈宁西又沉默了,过了许久才说到:“把地址告诉我吧,我会过去的,有些事是需要了结了。” 北堂御没想到事情竟然是这么的容易,他还以为还要费一番口舌呢,他都做好长线准备了,听到沈宁西同意他开心的连话都说不好了:“那个,那真是谢谢你了,我代替肖唯谢谢你……” 沈宁西淡淡的说到:“没什么,你说得对,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怎么忍心看着她在牢里过一辈子?她能找到幸福我很开心……所以我的幸福也就不那么重要了……” 最后一句她说的很轻很轻,像是一缕袅袅香烟,淡淡的飘散开来,直至毫无踪迹。 北堂御没有听清,他追问了一句:“你说什么?” 沈宁西笑着说到:“我说祝福你们。” 过了一会儿她又说到:“那个……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北堂御说:“什么事?” “答应我,要一辈子对她好,永远只爱她一个人,千万不能让她伤心。” “我会的,这也是我给自己的承诺。”北堂御坚定的说到,随后又问到,“你什么时候来,我到时候去接你。” 沈宁西却拒绝了,她说:“不用了,我会直接去找权振东,小唯的事你放心吧,我会办好的。” “……那好,那就谢谢你了。” “再见。” “再见。” 挂断电话北堂御怔了怔,脑海里渐渐开始浮现出沈宁西的样子,那段日子他们在宝岛接触的也不少,可不知道为什么他记得最清楚的却是那天走在街道上沈宁西突然蹲下来哭的泣不成声的样子。 他叹了一口气,心想爱情果然是最伤人的东西吗,让你爱上一个人的时候就等于把自己的心捧到了那个的面前,从此不管风霜雨雪还是烈日寒冬都是她的恩赐,你只有接受的份。 除非你不再爱她。 回到权诗洁的病房李斯时立刻追问怎么样了,北堂御对他比了一个ok的手势,他该高兴的,可是心情不知为何竟然有着些许的沉重。 李斯时开心的握着权诗洁的手说到:“烦人精,你又立了头功。” 听到李斯时喊自己的外号权诗洁笑的都要合不拢嘴了,北堂御不由的有些羡慕,这样单纯的幸福,多美好啊。 他突然的就笑出了声。 李斯时问:“你笑什么?” 北堂御指了指躺在床上不能动的权诗洁,又指了指坐在轮椅上行动不便的李斯时,然后指了指自己,说到:“你看咱们三个,真是难兄难弟。” 看着彼此滑稽的形象李斯时也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权诗洁不能有太大的动作,只眯着眼笑嘻嘻的看着李斯时,心想他真的好久都没笑的这样开心了,真好。 北堂御不知道沈宁西有没有来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和权振东说肖唯的事,但是他心里是相信着沈宁西,那样一个会为爱情伤心伤神的女人必定也会为朋友两肋插刀,对此,他丝毫不怀疑。 案子很快再次开庭审理,李斯时因为要接受复健所以没有时间来旁听,倒是权诗洁,虽然还在重伤期间却还是顽强的爬了起来,其实她是代替李斯时来的,因为李斯时之前一直吵着要来,她怕耽误李斯时复健就自告奋勇的说要代替他来,为了博得众人的信任还咬牙在地上走了一圈,虽然她痛的心都在抽搐,不过为了李斯时她忍了。 坐在轮椅上的时候她不免一阵感叹:“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记得上次来的时候还是我推着你来的,没想到这次换了你推我。” 北堂御笑着说到:“干脆咱们三个成立一个组合就叫轮椅乐队得了,肖唯给我们当经济人。” 权诗洁点头:“嗯,这次一定能当庭释放的,我坚信。” 因为这次有了刘德全的证词证明肖唯和这次的案件没有一点关系,肖唯原来三年有期徒刑的判决被撤销。 不过法官说因为肖唯之前消极认罪的态度妨碍了司法程序的执行所以又判了半个月的拘禁。 虽然结果不尽如人意但好歹比之前的三年有了盼头,才半个月而已,很快就会过去的。 北堂御开心的抱了一下权诗洁,真心诚意的说到:“谢谢你,真的是太谢谢你了。” 权诗洁也抱着他笑到:“谢谢可不是嘴上说的,以后我还有用得着你的地方呢。” 北堂御立刻说:“万死不辞。” 权诗洁开心的说到:“这还差不多。” 而肖唯,她没想到三年就这样容易的改判成了半个月,可这对她而言已经没有任何区别了。 自从林婕那天来看她之后她就心如死灰,不说话也不和人打交道,沉默寡言的像是得了自闭症,她不知道自己还在等什么,还有什么好坚持的,有时候看着镜子中那张死气沉沉的脸她都觉得陌生,那还是自己吗? 可是不是她又能是谁呢? 那些日子她想了很多,尽力想着北堂御对她的好,可是想着想着最后都难免会想到林婕给她的那些照片还有她说的那些话,北堂御不来看你就是因为不爱你了,你别痴心妄想了。 每一次美好开始的回忆都会以这样令人绝望的话语作为结束。 还有晚上她根本不敢睡觉,因为一闭上眼她的眼前就浮现出那天的画面,好多的血流了下来,好多的血,血在她的脚下慢慢凝聚,越来越多……啊……肚子好痛…… 她捂着肚子满身大汗的跌靠在墙上,不敢睡,不敢闭上眼睛……她就那么睁着眼睛一宿一宿的熬着……人都熬过头了,不但没有瘦反而吹气球似的鼓了起来。 可她已经没有心思去关注自己到底变成了什么样子,她看人的眼神也是无神的那种,只是看而已,和打量是不同的。 可是太阳升起的时候她还是那样的茫然,她不知道自己开始这一天有什么意义,家人不是家人变成了仇人,爱人不是爱人,成了别人的爱人,连唯一属于她的孩子都…… 她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不如一直让她活在黑暗之中算了…… 所以那天北堂御来看她的时候她拒绝了,孩子都没了,心都死了,现在来有什么用呢,心死了就什么都没用了你知道吗? 可是心里偶尔还是会有一些不甘,她不想这一辈子来这世界上走这么一遭却这样落魄的收场,她有时候还想着自己是那样的年轻,一切还可以重新开始。 这样的不甘心一直维持到第一次审判那天,她听到了北堂御喊她,可是她不敢回头,她说不清为什么,也许是怕看见他吃惊的样子,也许是怕看见他厌恶的样子,也许是怕自己一回头,那一点点的不甘又冒上来让她做出什么不理智的决定。 可是她到底还是没忍住,悄悄回头看了一眼,呵呵,结果她看到北堂御和他的新欢言笑晏晏的样子。 如果说林婕告诉她的都是假的话,那么她现在看到的又有谁来告诉她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呢?她不知道北堂御带着他的新欢来听审是什么意思,难道是为了告诉她她已经被抛弃了吗? 或者是搂着他的女朋友开心的指着她说:嘿快看,那个女人就是我的前女友,是不是很好笑? 仅仅是这样想着她都忍不住心如刀绞,心脏抽痛的仿佛随时都要晕厥过去似的,心中却开始连连嘲笑自己,你看啊,肖唯你就是傻子,你还在期待什么,人家早就不爱你了,林婕说的没错,他不来看你就是不爱你,你还在傻等什么呀,你还在傻等什么呀? 眼泪不经意的就那么落了下来,将她干涸许久的眼眶给打湿了,她才发现,原来自己并没有死心,可是接下来她什么都听不见了,什么都听不见。 不管别人问什么都点头或是沉默,直到宣判结束,然后麻木的跟着警卫往外面走。 后面似乎发生了一阵骚乱,可她已经不再关注,就这样吧,就这样,也很好。 她本来都已经做好了在监狱里待三年的准备,可是没想到刘德全也被抓了。 她有些呆愣的看着刘德全,心想他不是金酋的副总裁么,怎么也牵扯到文威集团的案子里面来了,她沉寂的看着他,费力的转动着快要生锈的脑子去猜想其中的关键,可是一无所获。 反倒是刘德全好像很害怕似的,一直躲避着她的视线,甚至开始慢慢发抖。 她心中冷笑一声,暗暗说了句没出息,然后和上次一样木然的开始等待着最后的宣判。 刘德全被判了二十年,而自己则被判了半个月,而且还是因为别的罪名。 她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半个月啊……才十五天……只要再睁眼熬十五次就可以出去了,真是……很好呢…… 北堂御自然是不会知道肖唯如此心痛的心路历程的,他全神贯注的看着肖唯的背影,心中不无遗憾的想到,真是可惜,再过十天就是元旦了,肖唯要过了元旦之后才能出来,难道要她带着这种倒霉的运气开始新的一年吗? 这样想着又忍不住叹息。 正文 第376章:真的是我的孩子 第376章:真的是我的孩子 判决下来之后北堂御立刻打电话给顾克里,顾克里最近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一连几个月都不见人影。 电话接通之后那边也是过了好久才有人说话。 顾克里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过来,他咳了一声然后说到:“不好意思刚刚在开会,什么事,是不是钱不够?” 北堂御哈哈笑了一声,把最新的结果告诉了他。 顾克里也很开心,原本低沉的声音也忍不住提高了一点,他接连说了三个那就好那就好,然后叮嘱北堂御肖唯出狱的那天一定要提醒他,就算再忙他也会抽出时间去接肖唯的。 北堂御不禁好奇的问到:“舅舅你最近到底在忙些什么啊,我以前怎么从来没这么忙过?” 北堂御觉得奇怪,公司里不就是那些事就算是快到年底了也不会忙的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吧? 顾克里犹豫了下反问到:“你有多久的时间没关注过公司的事情了?” 北堂御搔了搔眉毛,说不出话来。 顾克里叹了一口气说到:“有时间你还是多关心下公司的事情吧,不然姐夫会很辛苦。” 北堂御不解,怎么好好的又扯到他爸爸身上了? 而且顾克里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好像是要提示他什么。 挂断电话北堂御一头的雾水。然后他又打电话给叶温安,可是电话一直无人接听,他就忍不住奇怪了,这两个人到底是怎么了,一个神神秘秘一个消失不见,一个比一个更不靠谱。 北堂御想了想还是决定先去医院看看李斯时。 而他不知道的是医院病房内正在进行一场巅峰对决。 因为权诗洁比他更早一步到了医院,正打算对李斯时进行逼婚。 她十分认真的说到:“李斯时,我想过了,我非常确定肯定以及一定的告诉你,我要和你结婚。” 当时李斯时正在吃着他最喜欢吃的火龙果,听到权诗洁这么说的一下子就咬到了舌头,痛的他眼泪都出来了,他卷着舌头问:“你说什么?” 权诗洁生气的趴在他耳边用力的大吼:“我说,我要和你结婚我要和你结婚!!!” 李斯时都被她吼的耳鸣了,他揉着耳朵眼神怪异的看着权诗洁:“你不是说真的吧!” 权诗洁咬牙瞪他,最后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的直接压了上去对着他的唇一通啃咬。 之所以说是啃咬是因为她根本不懂什么是接吻,只能模仿电影里的那样拼命去咬李斯时的唇,把李斯时痛的眉心都皱了起来。 李斯时叹息了一声,暗骂了一声笨蛋,然后伸手揽住权诗洁的后脑勺把她的脖子往下压了压,接着伸出舌头顶开她的牙关,灵活的舌头长驱直入,勾着她的丁香小舌一起共舞,两个人越吻越深入。偏偏权诗洁是个学习能力极强的孩子,在尝到里面的甜头之后更是卖命亲吻李斯时,李斯时被她勾的心扑通扑通一阵乱跳。 不过权诗洁毕竟还是初学者,她根本不懂得接吻的时候还要换气,所以很快就支撑不住的从李斯时身上下来了,两个人之间勾出一条长长的透明的津液,权诗洁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却固执的用她那双亮晶晶的眼睛看着李斯时,满怀期待的说到:“你答应了!” 李斯时带笑的眼睛一下子就黯淡了下来,放在腿上的手猛的握紧,他扯着嘴角勉强笑了一下,说道:“答应什么了?不过是一个吻罢了,你别误会。” 权诗洁急了:“为什么,你刚刚明明也……” 李斯时转移开视线,望着窗外说道:“因为我有喜欢的人了,我很爱她。” 权诗洁沉默了,过了一会儿她淡淡的说到:“那个人是肖唯吧?” 李斯时转过头讶异的看着她。 权诗洁嘟着嘴不开心的说到:“就是在山里的那天,你让我拿着你的手机爬上去的时候我一不小心点开了你手机里面的相册,里面全是肖唯的照片,有她发呆的,有她吃饭的,皱眉的,微笑的,各种各样的表情,有些很清晰有些很模糊,不过那些照片都有一个共通点,就是都是偷拍的。偷拍别人肯定是变态,可是一直都只偷拍一个人,那是爱情。” 说完权诗洁忍不住握拳吼道:“可是我不在乎,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也会用那样的眼神看我,也会满心满眼都是我一个人。” 李斯时心中是说不出的震撼,他没想到权诗洁竟然能把这件事不动声色的埋在心里这么久,这对她那个大大咧咧的性格来讲实在是太不容易了。 可是他还是不能答应,他不得不硬起心肠说到:“我爱她,不会变。” 权诗洁气的跺脚:“可是她已经是别人的老婆了,她永远都不可能回应你的。” 李斯时说到:“是别人的老婆又怎么样,爱她是我一个人的决定,她可以从来都不回应。” 权诗洁咬唇看他:“那我呢?” 李斯时回答:“爱我,也是你一个人的决定!” 那意思就是他也不会回应了? 权诗洁怒气冲天,她扬起手想给他一巴掌,不过到底是舍不得,只能恨恨的踢了一脚旁边的柜子然后哭着跑了出去。 北堂御刚走到门口就被夺门而出的权诗洁撞了一个趔趄,好不容易站稳权诗洁已经跑远了,他探出头问李斯时:“你们这是又怎么了?” 李斯时叹了一口气,然后把刚刚发生的事告诉了北堂御。 “我已经残废了,真的不能再拖累她了,我怕给不了她想要的幸福。” 北堂御沉默了一下之后说到:“我给你讲个故事吧,从前有个哑巴一直喜欢一个姑娘,可是他从来都没有告诉过那个姑娘,有一天姑娘的手受伤了,他跑到药店去买创可贴,但是他不会说话,比划了半天店员还是不明白,最后他急得拿刀子在自己的手上划了一刀才买到了创可贴。你知道这个故事说明什么吗?如果爱情只是用嘴巴说说而已,那哑巴怎么办呢?” 李斯时一阵沉默。 北堂御满脸纠结的看着李斯时:“你还不明白吗?只要她爱你,她是不会介意的。你也没必要因为这样就彻底的不敢去爱,再说了你的腿还是有可能治好的。” 说完他把手机掏了出来放了一段通话录音给他听,里面一个英国医生说李斯时的腿的确有可能治好,虽然花的时间可能要长一点,但总算是看到了希望。 北堂御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到:“我去把权诗洁找回来,告诉她你答应了。” 说完不等李斯时回答就走了。李斯时就算是想阻止也阻止不了了,他叹了一口气随后想到,罢了罢了,就这样吧,如果某一天她真的要离开的话再放手吧,不过在那之前他都要一直牢牢的把她抓在手里。 门砰的一声被撞开,权诗洁顶着她那个哭花了的妆现在门口不敢置信的问:“你答应了?你真的答应了?” 李斯时无奈的点了点头,他刚要说什么权诗洁就跑着跳了上来将他扑到压在身下,呜呜的又开始哭了。 他笑了一声,骂了一句傻瓜。 权诗洁把脑袋埋在他的肩窝里蹭了蹭,忽然又仰起脑袋霸道的对他说:“吻我!” 李斯时呆了一呆:“你……” 话还没说完唇已经被她狠狠的咬住了。 他叹了口气,说到:“以后别化妆了,你这个样子好恐怖!” 权诗洁咬牙:“废什么话!” 李斯时又躲开她的进攻说到:“门外有人我害羞!” 权诗洁抓着他的衣领气的说不出话来。最后她干脆一侧身自己也躺进了被子里,还拉起被子盖住了头。从门外望去只看到白色的被子一拱一拱的,各种各样的衣服被人从被子里扔了出来,然后铁架床开始激烈的摇晃,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一对欢喜冤家终于有了结果。 知道权诗洁要嫁给一个瘫痪的男人,权振东气得把她赶出了家门,可是权诗洁一点也不在意,她相信总有一天权振东会理解她的。 李斯时现在也开始积极配合治疗,一天到晚忙个不停。挑选婚纱这个重担就落到了北堂御身上。2013年1月4号就是权诗洁选定的婚期。 北堂御忍不住吐槽:“你是怕李斯时跑了还是怎么的,这么着急结婚。” 权诗洁一边挑选婚纱一边冲他翻了个白眼:“你知道什么,201314这代表我爱你一生一世,多吉利的数字啊。” 北堂御从鼻孔里哼出一声:“迷信!” 权诗洁懒得理他,她拿着一件短款的婚纱问北堂御:“这个怎么样,好看吗?” 北堂御啧啧了两声:“容我提醒你一句,那天可是很冷的,你确定你穿这么少顶的住?” 权诗洁想了想,也是,于是放弃了短款的。 接着又挑选了两三句件北堂御要么说丑要么说难看,总之就是没有一件能入眼的。 权诗洁气得捶了他一下:“你眼光这么好那你来选好了。” 北堂御就那么随手指了一件,然后说:“那件,保证适合你。” 权诗洁狐疑的看了一眼,不确定的问到:“那件?你不是在故意整我吧?” 北堂御耸了耸肩,无所谓的说到:“你可以不信。” 权诗洁哼了一声,取下那件婚纱说到:“要是不好看我让我老公来揍你。” 正文 第377章:我很想你 第377章:我很想你 北堂御立刻露出一个受不了的表情:“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们好像还没结婚吧?” 权诗洁眯着眼睛笑了一下:“我乐意,我老公也乐意,你管的着么!” 说完就得瑟的拉上布帘躲到里面换衣服去了。 北堂御揉了揉快要被酸倒的牙齿,嫉妒的说到:“秀恩爱的都烧死。” 北堂御的眼光意外的精准,那件婚纱的确非常适合权诗洁,比她前几件选的都要好看。 于是权诗洁的婚纱就这么订了下来。 权诗洁说:“反正你和我们家老公身材差不多,不如他的西服你也帮着选了吧!” 北堂御刚要反抗就被她一脚给踹了进去。 想到李斯时以后都要和这个暴力女生活在一起他的心理总算平衡了一点。 两个人玩的开心丝毫没有注意到外面有个人一直在鬼鬼祟祟的跟拍他们。 很快,一条标题劲爆的娱乐新闻出现在各大娱乐媒体的头版头条。 著名女星广告界的宠儿林婕意外车祸死亡,其未婚夫金酋总裁北堂御转眼另娶他人,据说新娘家事显赫。 新闻还把前段时间林婕在电视上公开宣布即将和北堂御订婚的那个视频给找了出来,再搭配上北堂御和权诗洁在婚纱店挑选婚纱的照片,效果惊人,点击嗖嗖嗖的直往上蹿,连网络媒体都开始报道这件事,一时间留言参与者无数。 这两个新闻拆开来发绝对引不起轰动,可是偏偏被有心人糅合在一起发布了。 看了这条新闻的人就不免开始猜测是不是北堂御为了娶这个背景强大的女人才甩了林婕,林婕因为伤心过度才出了车祸,甚至有人推断林婕的车祸并不是那么的简单,也许是谋杀也说不定。 网上炒作的沸沸扬扬,可惜当事人一点也不知道。 直到北堂御和权诗洁从酒店确定好婚宴出来被一帮人团团围住。 权诗洁吓了一跳,她来不及多想推开众人拉着北堂御就上了车,上车之后她还心有余悸的说到:“想不到我的美貌竟然惊动了这么多的记者,真是罪过啊罪过。” 北堂御的眼皮却跳了跳,这是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而这一天正好是一月一号元旦。 元旦意味着新的一年开始,监狱里也要举办元旦晚会的,有才艺的犯人也要表演节目。肖唯什么也不会所以就跟着摆摆桌子布置场地什么的。 因为唱歌跳舞都要伴奏,所以会场还搬了一台电脑过来。 肖唯在默默收拾着刚刚用过的彩色粉笔。 一个女狱警在电脑旁检查音乐,然后不知怎么的就点开了一个娱乐新闻,视频里一个长相普通的娱乐记者用一种无比亢奋的心情宣布到:林婕意外死亡不过半个月,尸骨未寒她的未婚夫就要另娶高干女子为妻,不免引发人们种种猜想,有知情者爆料北堂御和该女子是一见钟情,认识的第一天就向该女子求婚,随后一脚踹了林婕,豪门梦破裂香消玉陨引无数影迷叹息。 肖唯正巧站在那个狱警后面把刚刚说有的视频内容都看完了,包括北堂御和权诗洁挑婚纱以及在like酒店选婚宴的照片。 手中的彩色粉笔啪的一声齐齐从中间断裂,那一刻她才恍然听懂,北堂御要娶别人了! 她呆呆的站着,心里就像是被人拿了一把刀子狠狠的绞着,痛的连站都站不住,只能靠在墙上捂着胸口拼命喘息着,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他真的要娶别人了吗?那她又算是什么呢?她到底算是什么? 女狱警关掉新闻,看到肖唯竟然还在这里,她吓了一跳随后板着脸说:“你刚刚没看见什么吧?” 肖唯双目呆滞的盯着地板,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 女狱警吼道:“我问你话呢你敢不回答?” 肖唯终于抬起眼,却是更加愤怒的吼道:“我怎么知道,你问我我怎么知道,我又要去问谁?不行,我要出去,我要当着他的面问个明白,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到底算什么!” 她自然是跑不出去的,而且还因为不服管教被关了禁闭。因为他们是不会放不服管教的罪犯出来和他们一起过元旦的。 当被关进那个狭小的黑暗的房子里的时候肖唯的眼泪终于喷薄而出,她再也控制不住失声痛哭起来。 她浑身无力的靠着墙壁慢慢滑下,爱你一生一世,多么美好的日子啊,可惜能得到那份幸福的人却不是她。 北堂御,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为什么要对我那么残忍?我是一个人啊,一个活生生的人,也会痛,也会累,也会哭,也会冷,也会绝望! “北堂御,北堂御,北堂御!”她大声呼喊着他的名字,可惜没有人回答她,只有无尽的寂静。 这一夜的黑暗比往常都要漫长,漫长到她几乎就要那以为那是一辈子。 她不禁开始胡乱猜想,北堂御是不是故意找人让她被关十五天,这样她出去的时候他们已经举行完婚礼了,她就是想反对也反对不了了。 越想,就越忍不住绝望。 这个小黑屋密不透风,可她却觉得无比的冷,那股冷意直直的穿过她冰凉的肌肤吹进了她的骨头缝里,难以忍受的痛意迅速蔓延开来。 她抱紧双臂靠在墙上咬着下唇拼命忍着,可是直到嘴里尝到了血腥味那疼痛的感觉还是没有过去,眼泪扑簌扑簌的往下掉。 她屈起双腿把脸埋进膝盖之间一边流着眼泪一边努力的安慰自己:“小唯不痛,小唯不哭,小唯不痛……” 在这个所有人普天同庆的日子里,谁还记得某个监狱的某个小黑屋里那个孤苦无依连影子都不能作伴只能暗自哭泣的女人呢? 她想恨,却又不知道到底要去恨谁,只能仍由心痛无边无际的蔓延下去。 一月四号很快到来,李斯时和权诗洁的婚礼如期在like酒店举行。 北堂御忙前忙后却突然有个送快递的告诉他有一个寄给他的包裹,请他签收。 北堂御觉得奇怪,怎么会有人寄这么大的一个箱子给他。 打开包裹一看,里面竟然是一个木制的梳妆台。 他觉得眼熟,仔细的想了一下才想起这不就是被他丢掉的那个柜子吗?肖唯还为了这个柜子跟他大吵过一架来着。他刚想问是谁寄来的却发现送快递的早就走了。 他又试着动了动柜子的抽屉,结果发现最中间的那个抽屉里竟然放着一个日记本,日记本中央用娟秀的字体写着几个字:肖唯的秘密。 难道说这个日记本是肖唯的? 他刚想翻开来看一下却有人过来喊他说出了点问题,他只好把日记本收起来又让人放好这个柜子然后急急忙忙的走了。 终于搞定一切的时候也到了举行婚礼的时候,北堂御开心的看着李斯时和权诗洁交换了戒指。 正在这时顾克里却一脸焦急的冲了进来对着北堂御大喊:“快跟我走,小唯出事了!” 北堂御呆了一秒钟然后拔腿就往外冲,偏偏这时五层高的婚礼蛋糕被送了上来他整个人撞了个满怀,全身都沾满了蛋糕。 权诗洁惊叫一声然后手忙脚乱的开始帮他擦蛋糕,李斯时直接脱下自己的外套递给北堂御,说:“穿我的吧。” 北堂御脱掉沾满奶油的外套接过李斯时的衣服套上对着他道了一声谢就和顾克里飞也似的朝门外奔去。 在朝门外跑的时候顾克里说他算错了日子还以为肖唯今天出狱呢,却没想到恰巧知道了肖唯自杀被送到医院去了的事,趁着肖唯在抢救的时候赶快过来把北堂御接过去。 北堂御停下奔跑的脚步,震惊的问到:“你说小唯自杀?” 北堂御只听见一声巨响,仿佛耳边爆了一颗巨型炸弹,他整个人都被炸晕了,身体开始控制不住的抖,嘴唇也抖得厉害,连话都说不完整:“怎……怎么……会……小唯怎么会……” “舅舅你是骗我的对不对,以前……以前你最喜欢这样骗我了……这次也是骗我的……对不对……”他扯着嘴角努力的想挤出一个笑容来,可是努力了好几次都失败了,那表情看起来更像是哭,扭曲的可怕。 顾克里脸色苍白的摇了摇头:“我也希望是开玩笑,可是不是。” 北堂御的眼睛里一下子闪过无数种情绪,最多是就是惊慌和心碎的痛苦,他愤怒的咆哮着:“我不信,肖唯为什么会自杀,她为什么要自杀!” 顾克里反过来冲着他大吼:“你是她老公你都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 北堂御的脸色变得的铁青,眼睛里全是狂怒,就像一头被激怒的狮子,想要毁灭一切。他愤怒的把顾克里压在车门上,掐着他的衣领咆哮:“那医生到底是怎么跟你说的你总该知道吧?快告诉我,告诉我!” 顾克里喘着粗气,眼神悲切的望着他,他的眼睛里竟然有了泪水。 北堂御呆呆的看着顾克里,抓着他衣服的手是紧了又松松了又紧,他额头上的青筋突突突的跳着:“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倒是说啊!” 顾克里眼睛闪着泪光:“你……你要做好思想准备。” 北堂御压抑着怒气说到:“嗯我准备好了你说吧。” 可他不知道越是压抑,怒气就爆的越激烈。 顾克里嘴唇抖了抖,这样一个成熟稳重的男人竟然一度哽咽的说不出话。 “医生说,肖唯割腕自杀的时候伤口划的很深又因为现的晚所以流了好多的血,再加上,再加上她前段时间刚刚流产……” “你说什么,你说她……你说她流产了?”北堂御紧紧掐着顾克里的脖子,猩红的眼里全是震惊,“她怎么会流产……怎么会流产,她怎么可能流产!!!” 这时一直坐在驾驶座上的维森赶快跳了下来,他扑上去拉开北堂御的手臂,说到:“你想把顾先生掐死吗?还不快松手!” 正文 第378章:她怎么会流产 第378章:她怎么会流产 在维森的拉扯下北堂御终于松了手,他跟丟了魂似的往后退了几步,脸色灰败的可怕。 过了一会儿他突然叫嚷着肖唯的名字然后冲上了驾驶座,整个人已经成了疯魔状。 顾克里暗道一声不好急忙招呼维森一起阻止北堂御动汽车。 顾克里拽着北堂御的手试图让他下来,可是北堂御的手却像是长在了方向盘上似的,怎么拽都拽不下来。 顾克里慌张的冲他吼道:“你不要命了,就你这个开法还没见到肖唯你自己就挂了!” 北堂御还是死死的拽着方向盘,眼泪湖了一脸:“我要去见小唯,我要去见小唯。” 顾克里又吼:“不是不让你去,是让维森开车送你去。” 维森也急忙说到:“是啊御少,你这个样子开车是不行的,还是我来吧。” 北堂御的手终于松了一松,顾克里见状急忙把他的手给抠了下来,维森帮着把北堂御推到了副驾驶座上,然后自己飞快的上了驾驶座。顾克里一个人坐到了后面。 维森正要动汽车忽然看见脚下掉了一个本子,他把本子捡了起来,看见上面写着肖唯的名字就把本子递给了北堂御,问到:“御少,你东西掉了。” 北堂御眼珠僵硬的动了一动,在现是肖唯的日记之后终于伸手接了过来,他细细的摩挲着日记本的封面,眼泪竟然毫无征兆的成串滚落了下来。 他从来都觉得一个大男人不管多痛都不应该掉眼泪,因为那是一件非常非常丢脸的事,可是在听到肖唯自杀的那个消息的时候眼泪已经成了唯一可以宣泄的方式。他捧着日记本呆呆的看着,好像肖唯就在眼前似的。 忽然,他现日记本里夹着一张照片,他以为那是肖唯的独照就抽了出来,结果照片上是两个人的合影,照片上的时间是2011年9月29日。 9月29日对北堂御来说是一个非常敏感的日子,因为那天是肖唯的生日。 当然,这些都不是关键,关键是……照片上的两个人是顾克里和肖唯,那是一张照,肖唯仰着头闭着眼睛嘴角挂着甜蜜的微笑,而顾克里则微微低头吻上了她的唇,温暖明媚的夕阳在他们的背后形成一道深深浅浅的亮光,他们就在那亮光之中亲密的接吻着。 照片照的非常清晰,连顾克里眉梢处那颗浅色的痣也一清二楚。 北堂御无法说服自己那只是两个和他们长相相似的别人。 看到这张照片北堂御的吃惊程度绝对不亚于刚刚知道肖唯自杀的程度,他捏着照片的手紧了又紧,简直像是要把那照片捏的粉碎。 那些曾经被刻意或者无意间忽略的细节一下子全部冒了出来,他终于明白他和肖唯订婚那天为什么肖唯会在见到顾克里的时候那样的泣不成声,为什么会在走廊里求他带她离开,为什么在那天家庭聚餐的时候他们都会做那道特别的麻婆豆腐…… 原来真相一直就在他眼前,是他固执的不肯承认,他就像只可悲的鸵鸟,以为把脑袋埋进沙子里就可以对一切视而不见,可他偏偏还像个傻子似的极力让他们两个关系变得融洽,哪知道其实他们两个早就认识了。 心里不禁一阵一阵的抽痛着,为了肖唯,也为了被肖唯欺骗的自己。 他不明白上天安排他此刻知道真相的真实意义,不过他,真的接受不了。 如果肖唯曾经和别人交往过,他可以接受,可为什么那个人偏偏是他的舅舅?如果不是今天恰巧被他现照片的话,他不知道他们还要瞒着自己到什么时候。 想到还躺在医院里的肖唯,北堂御捏着照片忍了又忍。最后他把照片抚平准备放进肖唯的日记本里。 可是翻开日记的时候他恰巧翻到的就是肖唯生日那一天写得日记。 他眼睛只那么轻轻一扫,冲入眼帘的几行字让他的瞳孔不禁一再放大,上面写着:今天是我的生日,我过的非常开心,顾老师带着我偷偷爬上了图书馆的顶层。这里好高啊,仿佛伸手就能摸到月亮。顾老师告诉我月亮的表面是热的。我不信。他说你闭上眼睛摸摸。我就假装伸手去摸月亮。然后他从后面抱住我,另一只手放在我的手背上拉着我的手继续触摸月亮。顾老师说的没错,月亮是热的,因为不一会儿我的手心就出汗了。顾老师拉着我的手对月亮誓,他会一辈子对我好,月亮存在多久他就陪伴我多久,永远都不分开。我因为害羞没有说话,可是顾老师你知道吗?我已经喜欢你很久很久了。 短短的几行字却充分表达了她对顾克里那深切的爱意。北堂御不禁想起了肖唯生日那天喝多了酒,跑到马路上乱拉人,那个时候她就是一边喊着老师一边哭泣,自己当时的心里酸酸的甚至还暗暗恨过那个夺走肖唯的心的男人。 可是现在想来却小,肖唯对顾克里当真是爱到骨子里了,一瞬间嫉妒如野草般迅蔓延疯狂的席卷了他所有的理智,他的耐心也在一点一点的耗尽,他差一点就跳起来想把顾克里狠狠揍一顿。 他猛的合上笔记本,只怕再多看一眼就真的会想把顾克里给掐死。 他不断的安慰自己,那些都是过去的事了,没什么了不起的。 可是一想到那个人是自己的舅舅他就嫉妒的想狂。 最后他想了想,也许自己也会出现在肖唯的日记中,也许她会说她再也不爱顾克里现在深爱着他呢。北堂御强忍着头痛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翻开就日记的最后一页。 可是在以后的日子里他曾经无数次为今天翻开肖唯的日记这种行为后悔过,如果他当初没有翻开那日记的最后一页,没有看到上面的那几行字,他和肖唯也就不会走到那样令人绝望的地步。 他甚至想过用所有的一切来换取时光的倒流,那个时候他绝对不会再打开肖唯的日记,也绝对不会看那张照片。 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也没有那么多的如果,他终究还是翻开了那最后一页的日记。 最后一页上面的字迹十分的潦草,和之前的娟秀工整有着天壤之别,可见肖唯在写这篇日记的时候心情是多么的烦乱。 日记的开头这样写着:我怀孕了。 北堂御屏住呼吸继续看了下去。 可是下面的内容却让他生出一种无边的绝望来,肖唯在日记里说:这个孩子并不是我和我最爱的人的,而是一个叫北堂御的人渣的,他强暴了我让我再也没有勇气回到我最爱的人身边,我恨他恨他恨他恨他。安安姐告诉我这个孩子不能要,虽然这是我的骨肉,可是一想到这个孩子身上还流着那个人渣的血我就觉得恶心。我也不想要这个孩子,我要去打掉他,想尽一切办法打掉他! 一本日记一个人,对着他和顾克里完全是两种态度,爱到极致和恨到极致,这种对比产生的强烈落差让北堂御觉得分外受伤,他那么努力的爱着肖唯却是这么一个结果,她的心里依旧还装着别人。 她骗他他可以忍,但是她不爱他,这点他真的无法接受,如果不爱那他那么辛苦的付出算什么,难道都成了她眼中的负担吗? 还是说其实她从来没有忘记过顾克里,她的心里一直都只爱着他一个人? 想到这里他再也忍不下去了,他冷冷的对着维森说到:“停车!” 顾克里觉得奇怪:“怎么好好的要停车?难道你不想去看肖唯了吗?” 北堂御没有搭理他,而是继续催促维森:“我让你停车你听到没有!” 维森看了一眼顾克里,见他点头这才把车子停到了一边。 车子还没停稳北堂御就打开车门迫不及待的冲了下去,顾克里见状也急忙下了车追上前去:“你干什么,肖唯现在很需要你你知不知道?” 北堂御冷冷的甩开他的手臂说到:“她最需要的不是我,而是你。” 顾克里一怔:“你什么意思?” 北堂御连连冷笑,因为愤怒和嫉妒他开始口不择言起来:“你还装?你还跟我装!难道真的要我说出来吗?你和肖唯交往过是不是,她曾经爱你爱到死去活来现在依旧对你念念不忘是不是?你知道她说什么吗?她说她根本不想要我的孩子,她要打掉孩子。那正好,现在孩子没了我和她之间也就没什么牵绊了,我退出,你们两个双宿双飞去吧。” 顾克里气的嘴唇直哆嗦,只感觉一下子所有的气血都叫嚣着冲到头顶上去了,冲击的他快要崩溃,他抖着手指着北堂御哆嗦半天才能开口说话:“你你你你竟然这样说肖唯……你竟然这样说她……当真是辜负了她对你的一番深情厚谊。” 北堂御眨了眨眼,伸手拭去眼角的泪水,嘲讽的笑到:“深情厚谊?的确是够深够厚的,可惜不是对我是对你,她对我从来都只有薄情寡义。” 维森下车,有些担忧的看着他们两个:“顾少,御少……” 北堂御转脸又对维森说到:“维森,麻烦你赶快把他送到医院去吧,他的老情人还在等着他呢,说不定他一出现人家的病就好了,然后夫妻双双把家还了。” 正文 第379章:她需要的是你不是我 第379章:她需要的是你不是我 顾克里上前一拳挥过去将北堂御打到在地,他指着他哆嗦的吼道:“你竟然这样诋毁肖唯,你还是不是人?对,没错,我和肖唯是交往过,可是后来为了叶温安的事我不得不离开了她,我已经伤害了她一次难道你还要再伤害她一次吗?她有多爱你你能不知道?她害怕你知道她和我交往过,求着我让我以后再也不要出现在她面前,她都为你卑微到这种程度了你还想怎么样?她还不够爱你吗? 你又为她做了什么,你只会一次又一次的伤害她让她伤心难过,北堂御你根本不配得到她的爱。” 顾克里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胸膛像是一扇破旧的风箱,出呼呼声。 北堂御推开维森的搀扶自己从地上爬了起来,他抹掉唇边溢出的血渍,呵呵笑了起来:“我倒是想知道你为她做了什么让她这样的念念不忘。可惜,我已经没有兴趣了,我从来都不喜欢强求。既然你们两个这么的情投意合,那我就成全你们。” 说完他冷冷的看了一眼顾克里然后仰着下巴从他身边走过。 顾克里依旧呼哧呼哧喘着粗气,显然气的不轻,他对着北堂御的背影吼道:“你真的不打算去见肖唯一面吗?医生说她失血过多身体又弱,很可能坚持不了多久。北堂御,你真的不后悔?” 北堂御原本就不怎么坚定的步子一下子顿住,眼中闪过无数的担忧和心痛。 他刚刚那番话都不是真心的,说出来纯粹是为了气顾克里,肖唯是他这辈子爱的最用心的一个女人,几乎耗尽了他全部的心力,他估计他再也没办法这样深爱一个人了。 可是爱的越深就伤的越深,肖唯的不在意和对顾克里的念念不忘在他的心上划下了一道又一道的伤痕,他的心在滴血,却永远没有痊愈的那一天。 可是肖唯……她真的伤的很重吗? 脚步一下子变得沉重起来,怎么也走不动了。 顾克里见他对肖唯还是放不下就对维森说:“你送他去医院,我自己打车去公司。” 他还故意把公司两个字说重了一点,就是为了告诉北堂御他不会去见肖唯。 说完他就真的头也不回的走了。 维森见状急忙上前把北堂御推进了车里,一边推还一边说:“御少,快点吧……” 想到刚刚顾克里说的肖唯情况很严重的话他咬了咬牙转身跟着维森上了车,他不想一辈子都后悔,更不想让肖唯就这样死掉。 肖唯绝对不能死! 他问:“知道她怎么样了吗?” 维森明白北堂御说的是肖唯,所以立刻恭恭敬敬的答到:“顾少已经安排了人守在手术室门口,一有消息会马上通知我们。” 北堂御嗯了一声,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维森忍了忍,却还是忍不住说到:“御少你真的误会顾少了,顾少他……” 话还没说完就被北堂御抬手打断,北堂御抬眼狠戾的看了他一眼:“维森,你越距了。” 维森低头认错:“我只是不想看到你们两个闹僵,顾少对你真的很好。” 北堂御皱眉:“这些事都不是你该管的,你只要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就行了。” 知道再说下去也没什么意义,维森只能闭上嘴不再多言,安安分分的开车,一路疾驰把北堂御送到了医院。 寂静的走廊上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几个穿着黑色西装带着墨镜的男人来势汹汹的朝走廊尽头的一间病房走去。 查房的医生想要上前拦住问个明白却被一把掀开。 人群分成两排,一个穿着白色西装胸前佩戴着新郎胸花的男人缓步走来,眼里却是蓄积已久的狂狷怒气。 一看这阵势就是来者不善,医生战战兢兢地问到:“你……你们想干什么?” 男人根本不屑回答。 一个有着浅绿色眸子的男人在他耳畔低语了一句什么,医生的脸色顿时变得比身上的白大褂还白,哆哆嗦嗦的缩在一边再没了二话。 男人脸色阴沉的盯着门板,神色莫测。几秒钟之后他突然猛地抬脚一踹,病房的门哐当一声撞到了墙上。 病床上的人似乎料到会是如此,所以也没有太过惊讶,只慢慢转过头来一动不动的盯着男人,脸上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你好像……不应该在这里吧?” 她双眼红肿,黑色长稍嫌凌乱的披散在肩头更衬的她面容苍白如纸。 北堂御抬步走近,居高临下的盯着她,那刻骨的目光像是要把她钉死在十字架上:“……孩子呢?” 他还是不相信,孩子就那样轻易的没了,他不甘心的问着,希望可以得到一个不一样的答案,可惜,那都是徒然。 “没了。”肖唯闭上双眼拼命压抑自己想要再次放声痛哭的冲动,身下的床单被狠狠揪住。 原以为说出来有多艰难,没想到只要在这个男人面前,多狠绝的话都能说出口。 可,也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已经耗尽了全部的心血,再没力气去掩饰悲伤。 那种从骨头缝里渗透出来的痛是没有办法掩饰的,可是北堂御看得到吗?他能看懂她狠绝的话背后掩藏的都是被伤透的真心吗? “没了?你就一句没了?不打算再解释一下?”他终于失去理智将她狠狠的从床上提起,微红的眼眶深处依稀有泪光闪烁。 他不会忘记,那日记本上写的话,她说她无论如何都要流掉那个孩子,她说她爱的人只有顾克里,他甚至开始怀疑那个孩子根本就是她存心流掉的。 她肯定不知道他现在的心有多痛,那种感觉他今生今世都不会忘记。 肖唯急促的呼吸着,她前不久才流产又刚刚被人从死亡门前拉回来,身子虚弱到极点,她哆嗦着没有半点血色的唇佯装凶狠的说到:“我不想要,你不是早就知道我根本不想要这个孩子?是你逼我留下他的!因为他,我每天都生活在煎熬里,痛苦的恨不得马上死掉。”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说出这样残忍的话的,但是她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汹涌的闪过,那就是报复他报复他! 报复他的不忠报复他的移情别恋,那个孩子都是因为他才会流掉的,如果他不作出那么多让她伤心的事情来,孩子又怎么会没有,她又怎么会躺在这里,生不如死。 “那你有没有想过我也会痛?”可惜北堂御没有识破她的伪装反倒信以为真,愤怒的举起手想要狠狠扇她一耳光,可是看着她的眼泪却怎么也下不去手,只能猛地握拳捶向墙壁,“我的心也是肉做的,你为什么总要一次次这样的伤我的心?” 那一拳打得很重,厚实的墙壁出轰的一声闷响,手背鲜血涌出,可那些痛都抵不上心里那种锥心刺骨的痛。 “所以,我们到此为止吧,不要再纠缠了。”她侧过脸低垂着眼帘死死盯住地面,“这样大家都不必再那么痛苦,我也累了。” 没错,她很清楚怎样才能在他已经鲜血淋漓的伤口上撒盐,她最擅长的就是让他痛不欲生。 果然,北堂御高大的身躯顿时僵住,许久之后才扶着墙慢慢坐到床沿上,耳朵嗡嗡作响,他轻声问着,像是怕惊扰了她一样:“那你爱过我吗?” 那语气飘渺的像是一阵青烟,虚弱而又不真实。 肖唯背对着他躺下,默然不语。她不知道要怎么样去回答,她爱他,可是又恨她,她也分不清是爱多一点还是恨多一点,也许有多爱就有多恨,这样爱恨交织的情感里她每每都差点窒息。 “喜欢呢?连喜欢都没有过吗?”向来高高在上不屑一顾的北堂总裁此刻却问的如此卑微,像是祈求更像是乞讨,他在乞讨一个人的爱意,哪怕是一点点也好。 他在这场爱情角逐里从来都是主动出击的那一个,一直追着肖唯跑啊跑,连他自己都快忘了累是什么感觉了,可是肖唯却说她累了。 他就忍不住想笑,却又想哭,那种心情,无法言语。 肖唯闭上眼睛,一言不。因为她怕一开口自己就会哭出来,就会忍不住没出息的质问,现在问我这个还有什么意义呢,你不是都结婚了吗?不要再说什么爱不爱的了,因为我根本就不相信。 在小黑屋的日子里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我在想这个世间最没有用的东西大概就是爱情了。孩子流掉的那天你不知道我有多害怕,我多想你就在我身边,可惜我拥有的只有那看不见摸不到的爱情,最后连孩子都保不住。 你告诉我,爱情,还有什么用? “……那好吧。”北堂御自然是不知道肖唯沉默的背后埋藏了多少辛酸与眼泪,他只是忽然下了一个决定。 他轻笑一声,黑眸像是一道无边无际的深渊紧紧吸住肖唯,仿佛要把她整个人都吞噬,“那我只好继续把你锁在身边,直到我们……共赴黄泉!” 肖唯猛地回头,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他牢牢的盯着她继续说到:“对,你没听错,我要把我们两个绑在一起,痛苦一辈子。” 他压低身子悬宕在肖唯身体的上方,然后伸出一只手温柔的抚摸着她的脸颊说到:“你会陪着我的,对吧?” 正文 第380章:爱而不得最痛苦 第380章:爱而不得最痛苦 肖唯就这样被软禁了,好吃好喝的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唯一不能拥有的就是自由。 她拒绝看北堂御一眼拒绝和他说话也拒绝和他同床共枕,可是北堂御偶尔还是会趁着她睡觉的时候偷偷摸摸的溜到她的房间躺在她身边,搂着她也不说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如果不是有一次他后来睡着忘了走而她又半夜口渴起来喝水她是不会现两个人竟然同床而眠了的。 在看到自己旁边躺了个人的时候肖唯吓得失声尖叫,北堂御也立刻从中惊醒:“怎么了怎么了?” 肖唯气一脸受惊吓的样子,整个人抱着被子往后缩了缩,也不说话就那样瞪着他。 北堂御尴尬的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原本只是想躺一会儿就走的,没想到竟然睡着了。” “既然醒了那就赶紧走人吧。”肖唯冷冰冰的盯着他心想到。 看到肖唯一副毫不留情的撵人的样子北堂御脸色立刻也就沉了下来:“你就这么讨厌我?” “对,我一秒钟都不想看到你。”肖唯心说到,也懒得再看他一眼直接背对着他躺下,然后扯过被子将自己团团裹住,不给他留一点钻进来的空隙。 北堂御气得脸色青,可是又不能对她脾气,盯着肖唯的后脑勺看了一会儿之后只能阴着脸走了。 从那之后肖唯晚上睡觉不但要锁门锁窗而且还把梳妆台推到门背后挡着,还在窗户口放那种大的铃铛,只要有人从外面开窗就会撞到铃铛,然后她就会醒。 有一次她忘了把铃铛收起来被锦姨看到了锦姨就取笑她说她为了防北堂御坚持成了陷阱设计专家了。 这样的日子过了一天又一天,肖唯却觉得继续这样耗下去根本不是办法,她的离开这里。 可是北堂御把她看管的这么严,想要离开根本不可能。 而且就算逃出去了她也跑不远,因为那么长的山路就算跑的最快的人也要十多分钟,十多分钟足够北堂御把她重新抓回去。 想要离开她必须得有帮手,还要天时地利人和才行。 有了这个想法她不禁开始认真计划起来,不过她每次都非常的小心,绝对不能让北堂御看出她有逃跑的想法。 她想来想去,想到的唯一能帮助她的人就是叶温安。 而且刚好有一个契机,那就是大鼎马上要过生日了,这是顾克里找回儿子之后和大鼎一起过的第一个生日,他肯定会大操大办的。 那个时候就是逃跑的最佳时机。 肖唯猜的没错,顾克里果然为大鼎举办了一个盛大的生日宴会,北堂御自然也收到了请柬。 她故作不经意的看了一眼那放在茶几上的请柬,然后继续转头对着窗外的风景呆。 为了不让北堂御现她想要逃跑的意图所以她的视线绝对不能过多的停留在那张请柬上,她要装作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那是她和北堂御的战争。 可是她不知道,北堂御前不久才和顾克里大吵过一架,也就更加不想让肖唯再见顾克里,所以他是根本不会去那个宴会的。 肖唯苦等了一个下午没有等到任何东西,本来就不怎么好的胃口变得更加的差,如果不是锦姨逼着她她是一点东西也吃不下的。 所以北堂御回来的时候锦姨告诉她肖唯正在洗手间里吐呢,她絮絮叨叨的说着,肖唯来了这以后整天闷闷不乐的人都要憋出病来了,又因为经常不吃东西所以就越瘦的厉害了,简直就是皮包骨。她说的情况北堂御自然是知道的,有时候晚上偷溜进去抱着她睡觉,身上也被她的骨头咯的青一块紫一块,他是心疼,可是也没办法,他已经完全猜测不出肖唯到底想要什么了。 找到了肖唯所在的位置北堂御推门而入,肖唯正趴在马桶上呕吐,能吐的都吐完了所以她只能干呕,胃里空空的身体止不住的一阵阵抽动。 北堂御立刻扑了上去跪在她旁边细心温柔的拍着她的背部,眼睛里是浓浓的担忧和一闪而过的惊惶。 可是肖唯却一把推开他完全拒绝他的好意,然后自己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扶着墙走到洗漱台那边用清水漱口,完全不顾僵立在那里的北堂御。 看着肖唯那倔强的背影,北堂御只能沉默的上前,动手绞了一条热毛巾给她擦拭嘴角。肖唯偏过头躲开他的触碰,眉见闪过一丝无法控制的厌恶。 她这一细微的表情深深的刺痛了北堂御的心,他一把攫住她的下巴让她转过来看着自己,凶狠的眼神之下掩藏的是小心翼翼的讨好,他急促的呼吸着像是受了重大的刺激:“你就真这么讨厌我?” 肖唯刚刚吐完身体正极度的虚弱,她虚睁着眼睛,微微的喘息着,可是看北堂御的眼神却是那么用力的恨着。 北堂御颓然的松开她的手臂,跌跌撞撞的往后退去,他笑着说到:“好好好,既然你这么想见他,那我就带你去见他,我带你去见他!你别再折磨自己,也别再折磨我了好不好?” 说到最后那笑意已经染上了哭意,他的额头垂着一丝凌乱的留海,让原本不可一世的他抹上了一丝狼狈。 他承认,肖唯的心远比他要狠,她是通过折磨她自己来折磨他,她不开心比他自己不开心还要难受一万倍,罢罢罢,她想见就让她去见一面好了,总该让她高兴一点才是。 说完北堂御就快步冲了出去,他怕再多呆一秒就会后悔。 这一次对决肖唯又赢了。 晚上就有人过来给她量尺寸订做礼服,北堂御在一旁沉默的看着,平时肖唯怕冷所以即使在家里也穿的又多又厚,这次为了量尺寸她把外套都脱了,站在那里瘦的根竹竿没什么两样,看着她腰上的髋骨北堂御真怕那骨头戳破皮肤给掉了出来。 他忽然就坐不住了,猛地起身走到阳台那边,点上烟狠狠的吸了几口。 看着飘渺的眼圈他不禁开始思考这样把她留在身边到底是为了什么,是为了让她一天更比一天的不开心吗?还是为了让她一次比一次的消瘦? 这天晚上北堂御没有回家,而是跑到李斯时家找他喝酒,第二天早上才醉熏熏的回了家。 一觉睡到下午才起来,下楼的时候礼服已经修改好尺寸送了过来,肖唯正好试了衣服走出来。 衣服的颜色是比较温暖的粉红色,又因为是宽大风格的礼服所以她看上去有些微微的胖,不再是那天看到的瘦骨嶙峋。见北堂御靠在楼梯栏杆上一直盯着自己肖唯偏过头对一旁的礼服店的工作人员低声说了一句,就这样,不用改了。 她对一个陌生人都能这样温言暖语可偏偏对他冷如冰霜。北堂御眨了眨眼,双手插在裤兜里慢慢的朝肖唯的房间走去。 大概是因为白天的缘故她放松了警惕,门只是关着并没有锁上,北堂御轻轻一转门把门就开了。肖唯正在把礼服脱下来,可是后背的辣椒卡住了她怎么都扯不扯开。 北堂御走上前去抽出手来,一手压着衣服一手拉着拉链。 突然被人碰触肖唯吓了一跳,她急急的向旁边躲去却被北堂御趁机压在了衣柜上,他微微低下头靠在她的耳边吐着温热的气息说道,别动。 话音刚落就听到一声细微的呲啦声,是拉链被拉了下来,露出一整片光滑的背脊以及若隐若现的翘臀。 北堂御的眼神一下子深了起来。 肖唯不想和他说话,她无声的挣扎着。 她扭动着身体向下缩去,试图从下面逃脱出去,可是扭来扭去不但丝毫没有多争取一点空间,反倒变得越来越急,因为她突然感觉到了不对劲。 她吓得一动不敢动,就怕惹恼了他。 北堂御低低的笑了一声,靠在她耳旁故意说到:“怎么不扭了?” 说着还在她敏感的脖子上啃咬了一口,那轻轻的一吮差点让肖唯腿软。 她再也忍耐不下去只能恼羞成怒的斥责到:“流氓,你给我松开!” 北堂御却欣喜若狂,他掐着肖唯的腰部让她转了个身面对着自己,他的额头靠在她的额头上,眼睛直直的盯着她相识要看进她的心里去。 他有些激动的说到:“你终于肯和我说话了?你终于肯看我一眼了。” 肖唯恼怒的瞪着他:“你无耻下流,快放开我。” 北堂御的嘴角缓缓挂上一丝邪魅的笑容,他勾唇笑到:“你都让我下流了我岂敢不从。” 说完不等肖唯反应过来霸道的唇就死死的压了上去,灵活的舌头顶开她的牙关长驱直入没有一秒停顿,动作激烈而又急切。 她不敢动了,只能尽力不再去招惹他,她低声说到:“你……你别这样……” 她推不动他就开始用力的掐他,力道重的指甲仿佛要穿过那棉质的衬衫嵌进他宽厚的背部。“小唯……小唯……别拒绝我,别拒绝我……” 他暗哑出声,却是为了祈求她的柔情蜜意,她一定不知道此刻他体内的燃烧的是多么的旺盛,简直要将他整个人都烧着,其实他完全可以轻易的将她压在身下,就这么不顾一切的强了她,将她那能够轻易挑起他的娇躯从里到外占有个遍。可他是那么的爱她是那么的在意她又怎么真的舍得强迫她?所以他只能苦苦哀求着,试图让她明白自己此刻的心意。 正文 第381章:只要她开心,什么都不重要 第381章:只要她开心,什么都不重要 可她固执的不肯低头,甚至开始使用眼泪攻势,她的眼泪对他来说就是最大的折磨。 她这一招真是狠,只要她哭他就什么都做不下去了,他不禁开始怀疑她根本就是故意的,故意在他面前露出她完美的身体引诱他,可他就那么没出息的连挣扎一下都没有就乖乖的弃械投降,现在完全被俘虏也是自己活该。 所以不管受到怎样的折磨他都认了,因为这是她给他的惩罚,无论如何他都得受着。 只要她开心,那就什么都不重要了。 在她的抽泣声中北堂御压抑着自己粗重的喘息,他艰难的握拳做着决定,最后咬咬牙闭闭眼就慢慢地放开了手,松开了胳膊,还替她穿好了裤子放下了裙子。 他揉着脸逼着自己往后退去:“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他的声音粗噶的要命,可见他当真被折磨的很惨很狼狈。 肖唯抱紧双臂狠狠的瞪着北堂御,那谴责的目光让他再也待不下去,他猛地转身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肖唯躲北堂御躲的更厉害了,如果不是因为请柬在他手里她都不想跟他一起去。 并排坐在后座上的时候也是隔的他远远的,就像北堂御会吃人一样。 北堂御脸色铁青的坐在一边,他如此阴沉的原因一方面是因为肖唯对他的抗拒,另一方面是因为他们马上就会见到顾克里,他很怕肖唯会重新投入顾克里的怀抱,所以一路上都是心事重重的样子。到了会场,下车之后北堂御抓着肖唯的手往里走,不管肖唯怎么挣扎就是不肯松手。 两个人纠缠着到了宴会大厅,却遇到了从另一边过来的权振东,北堂御立刻把牵着肖唯的手动作改成了搂着她的肩膀,一副保护者的姿态。 而顾克里已经知道北堂御来了,和叶温安一起牵着大鼎走了过来。 顾克里第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北堂御身边的肖唯,所有关心的话语都到了喉头都硬生生的咽了回去,他知道北堂御对他和肖唯的关系有了心结,此刻所有的关心都会变成导致他们关系恶化的导火索。害怕给肖唯造成困扰顾克里连看都不敢多看一眼,他的视线直接掠过肖唯落到了北堂御的身上:“你来了。” 北堂御点了点头正要说话叶温安又突然冒出了一句你来了,语气里带着一种难于言喻的缠绵,而这句话显然不是对他说。 他转过头去看,叶温安正一脸激动的看着权振东,虽然极力掩饰可是眼神是骗不了人的,她看权振东的眼神里带着崇拜怀念和缱绻的眷恋,那分明是看一个恋人的眼神。 权振东脸上没什么表情却说到:“收到你的请柬的时候我还真不敢相信,当初那个蹲在树杈上吓得直冒着鼻涕泡的假小子竟然也结婚生子了。” 素来毒舌的叶温安此刻却乖巧的像只小猫咪,不但没有毒舌权振东还一脸娇羞的说到:“振东哥哥你真讨厌,这么多年我在你心里就一直这形象啊?” 在场的另外三个人眼珠子都快凸出来了,振东哥哥?这是怎么一回事? 权振东忍不住笑了一下:“没办法,谁让你在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以那么奇特的方式登场呢?” 叶温安嘟着嘴不服气的说到:“你怎么就记着我的那些糗事,后来你在英国出差的时候我们不是还见过一面吗,你还夸我已经长成了一个大姑娘来着。” 闻言肖唯的下巴差点掉下来,她第一次听说“你长大了”这种话也能算是夸奖。 而北堂御眼中更多的却是深思,他记得叶温安说过她第一个爱上的男人是什么什么亲戚的老公来着,难不成那个男人就是权振东?而且权振东也去过英国,仔细看他的身形的确和六年前他见到的那个男人有几分相像,难道说真的如他所预料的那样? 顾克里微微有些讶异,他挑眉,视线在叶温安身上转了好几圈,他心里疑惑多年的问题终于有了一个答案,那就是叶温安真的没有爱过他,就算爱过那也是很浅的那种,绝对比不上她对眼前这个男人的爱。 因为叶温安从来不会用那种羞怯的眼神看他,也从来没有在他面前露出过如此女人的一面。不过幸好,当年的苦苦追逐他如今早已放下。 权振东笑了笑,他的目光落到一直安静的站在一旁的大鼎上,他问叶温安:“这就是你儿子?”叶温安点了点头,然后让大鼎喊权振东叔叔。 大鼎眼珠转了转,很大声的喊了一句叔叔,然后开心的向权振东介绍顾克里:“蜀黍,这个是我粑粑,是不是很帅气?我和妈咪都很爱我粑粑,我粑粑也很爱我和妈咪。” 权振东伸手摸了摸他的顶,笑着说了一句:“人小鬼大,不过的确是个聪明孩子,一定要好好培养。” 叶温安立刻点头,依旧崇拜的看着权振东,仿佛权振东说的每一个字都是圣旨:“我和顾克里商量好了让大鼎去英国接受最传统的绅士教育,我们一定好好培养他,等他成年了就让他回来报效祖国。” 如果说顾克里刚刚还是诧异的话那么现在他的心情简直可以用震惊来形容,因为之前他和叶温安提过好几次要把大鼎送到英国去念书都被她很坚定的拒绝了,说什么也不肯答应。 可是刚刚权振东不过客套的说了一句要好好培养她立刻就改变了主意,这变化也太惊人了些。怎么感觉权振东的话比圣旨还管用啊? 不过他倒是乐见其成,省去了一大堆的麻烦。想到这儿他对着权振东的笑也真实了一些。 他开心可是北堂御心里却是浓浓的担忧,因为他从叶温安刚刚那一连串神经质的行为中悟出了一个道理,那就是女人对初恋永远都是念念不忘的,像叶温安这种毒舌女在初恋面前也是一秒钟变淑女,这让他有点接受不了也有点担心,所以搂着肖唯的手臂不自觉的紧了又紧。 肖唯想的却是,原来权振东在别的女人面前是这个样子,一副不远不近却又高高在上的样子,可见从前他对沈宁西是多么的宠溺,这样想着又想起了许久未见的沈宁西,思绪竟开始渐渐飘远。 权振东对着叶温安又点头,似是赞许,他说到:“我还有事就不多留了,下次有机会请你们出来吃个饭。” 这明显是托词,叶温安就算是再舍不得也不会笨到真的去问下次是什么时候。然而权振东不知道的是,其实叶温安后来又去找过他两次,一次是她和顾克里分手怀着孩子回到国内却被继父一家人赶出家门,她无处可去便去投奔他却现他竟然有了一个情人,第二次是她上次说要找人帮忙救肖唯却得知其实那一切都是他的计策。她知道权振东的为人,他并不会把肖唯怎么样所以又打消了找他的念头。当然,她会把这一切都埋在心里,就像当年在英国街头她装醉偷来的那个吻。 顾克里伸手客套的和权振东握了握,然后说到:“权市长慢走。” 权振东走了,叶温安出去送他。 权振东已经牢牢的把叶温安的魂给勾走了,肖唯好几次给她使眼色她都没看到。 肖唯心中着急,却只能不动声色。 忽然大鼎扑了过来抱着肖唯的腿撒娇说到:“小唯,这段时间你都去哪里了,为什么不来看我,我很想你你知不知道?” 肖唯蹲下身一把抱住了大鼎问到:“有多想?” 大鼎歪歪脑袋,想了一会儿然后认真的说到:“想的我都快得相思病了。” 他的童言童语立刻引来在场其他人的爆笑。 北堂御挨着肖唯蹲下笑着说到:“相思病是只有大人才会得的,小孩子是不会生这种病的。” 大鼎疑惑的抓抓耳朵,问到:“是吗?那北堂叔叔你有没有生过相思病?” 北堂御慢慢的转过头,看着肖唯说到:“当然,相思已入骨,看不见的时候想,看的见的时候 却更想。” 肖唯偏过头不看他,像是没听到那些话一样。 大鼎瞪大眼睛说到:“啊,这么严重啊,那能不能治啊!” 北堂御沉默了一下,说到:“早就病入膏肓没的治了,现在全靠她每天吊着,如果哪天她又不见了,也许我就一命呜呼了。” 肖唯沉着脸呼的一下起身,然后快步走到了另一边。 她这一举动让北堂御很是尴尬。 顾克里叹了一口气然后对北堂御说你过来:“我有话要对你说。” 北堂御直起身,神色冷淡的对顾克里说到:“刚好我也有事要和你说,不如找个地方谈一谈?” 宴会厅里到处都是宾客说话的确不方便,顾克里点头带着北堂御到了一个比较的阳台上。 说是有话要谈,两个人却都沉默起来。 过了一会儿顾克里率先开口说到:“你很久都没来公司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公司决定慢慢关闭在亚洲的分公司,将市场主力全部集中到英国本部,争取成为欧洲最大的电子产品制造商。” 北堂御无所谓的应了一声:“哦。” 顾克里深感诧异:“难道你就没什么想说的?” 北堂御又摇头。 顾克里反倒不安起来,他解释到:“这是公司懂事会的意思。” 北堂御还是没作声。 顾克里叹了一口气问到:“你想和我说什么?” 正文 第382章:不要和我抢肖唯 第382章:不要和我抢肖唯 北堂御靠在栏杆上,望着天空呆。天空黑漆漆的一点儿星光都没有,看起来像是要下雨了。下雨天对一些人来说是坏事对另一些人来说却是好事。 他苦笑了一声,然后说到:“舅舅,从小到大我没求过你什么,但是这次我求你,不要和我抢小唯好不好?” 顾克里一怔,像是不明白北堂御说什么似的,眼睛里全是疑惑。 北堂御淡淡的说到:“舅舅你就别再装了,难道真的要我拆穿你吗?” 顾克里收起疑惑的眼神,面无表情的问到:“拆穿什么。” 北堂御嘲讽似的轻笑一声:“刚刚根本没有人告诉你权振东的名字,也没有人和你说过他就是新任市长,可是你却一下子叫出了他的姓氏还有职位,这说明什么,说明你们两个根本就认识,至少你认识他。也许只有叶温安那个笨到相信凭借着儿时的一点交情再加上一段傻乎乎的暗恋能够让市长大人屈尊降贵来参加她儿子的一个生日宴会,可是我知道,权振东他那个面子是卖给你的。至于为什么他会卖你这么大的面子,我猜想,是因为你们之前合作过对不对?比如他想要本市的整个电子行业的市场,而你需要金酋集团真正的掌控权,所以你们联合起来借着刘德全以权谋私的这个机会把文威集团吞并。你要做的就是死咬着文威集团不松口,等着文威集团因为债务问题被迫破产然后权振东利用内幕消息迅收购。他给你什么好处我不知道,不过我想肯定和金酋集团的股权有关,不然其他的东西吸引不了你。其实,我只不过是你们手中的一颗棋子而已,文威集团之所以会被选中除了种种巧合之外恐怕还有我的原因吧?因为只有肖唯出事了才能牵动我所有的神经,只有当我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到肖唯那件事情上的时候我才不会关注到金酋最近的频繁变动,我说得对不对,舅舅?” 顾克里脸色稍变,但是他没有立刻表态,而是诱导北堂御继续说下去,像是在试探北堂御到底知道多少内幕。 他挑了挑眉,说到:“猜的不错,继续说。” 北堂御的眼中闪过一丝冷意:“而且为了让我能够全身心的投入到营救肖唯的计划中,你们故意设置了重重关卡,让我不能够见到肖唯。越久见不到肖唯我就越容易担心,越担心我就会越焦躁,越焦躁我就越加没有心思去关注金酋。所以舅舅,在我打电话给你向你求助的时候你是不是在心底偷偷嘲笑着我的愚蠢?而且为了试探我,你还故意一次又一次的跟我提起金酋,看我有没有注意到金酋最近庞大的人事变动和股权变动。” 顾克里哼了一声:“那你不还是注意到了,其实一直在装傻的那个人是你吧?” 北堂御苦笑着摇了摇头:“舅舅,你还不明白吗?我不是在装傻,我只是不想和你争,金酋集团你想要你就拿去好了,在我心里你不仅是我的舅舅,还是可以和我同生共死的朋友,我不会为了那些东西来伤害我们之间的感情。别说你这么费尽心机的去夺金酋,你就是开口问我要,我也不会犹豫一下立刻给你。” 北堂御顿了一下又继续说到:“可是舅舅你千不该万不该,最不该的就是在明明已经放弃肖唯之后还想着要去夺回她。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本日记本是你故意放进去让我看到的吧?因为当初把那个柜子扔掉的时候我非常非常的确定里面没有任何东西。在肖唯和我冷战的这段日子里,我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看她的日记。没错,里面你和她那些快乐的回忆的确让我嫉妒的狂,可是我对肖唯的爱已经过了嫉妒,相比较于嫉妒我更想知道从前的肖唯是怎样的一个人,她会为了什么样的事情而高兴而快乐。就是因为我一遍又一遍的看着她的日记,然后我现了其中的不对劲。肖唯的那个日记本是2011年的,写的都是她和你在一起的日子,可是在你离开她之后她就很少写日记了。有时候写的也都是一些特别的纪念日,可是偏偏,最后一页写满了她对我的憎恶。我看了之后的确很伤心,可是却也觉得奇怪,好端端的她怎么会突然把我写上去了呢?如果她真恨我就应该在生那件事的第一天就写上去啊,为什么要等到怀孕了之后再写?再者,也许你不知道,在肖唯怀孕以前我们的关系就缓和了,虽然算不上是朋友但也不再一见面就恨不得捅死对方。所以我开始怀疑,那篇日记根本就是假冒,有人模仿肖唯的笔记写下了那篇日记。出于慎重,我找了笔记鉴定专家来鉴定,结果现,那日记真的不是肖唯写的。我又开始猜想,能拿到日记的只有和肖唯住在一起的叶温安了,或者说是你借着去看望大鼎的名义把这本日记给拿了出来。你鼓动我去医院看望肖唯不就是算准了我会因为愤怒而对肖唯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事情?在我们冷战之后又举办了这么一个宴会不就是想让肖唯找机会逃跑离开我吗?我再猜猜,在你拉着我在阳台上说那些无关紧要的话的时候,肖唯已经趁机跑了,对不对,我最亲爱的舅舅?” 他一说完顾克里就忍不住鼓起了掌,甚至还连说了三声好,他竟然笑着拍了拍北堂御的肩膀说道:“不愧是我一手带大的好外甥,观察能力和推理能力都不错,仅仅从我说的权市长三个字就看穿了我精心设计的全部计划,而且说的句句有理,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 得到这样的夸奖北堂御却一点都没觉得开心,眼中反倒充满了失望,他失落的问到:“我不懂,舅舅,我真的不懂,你还是我那个温文儒雅的舅舅吗?你的心思怎么会这么深沉,我都快不认识你了。” 顾克里冷笑一声说道:“其实我一直都是这样,不过是你没现罢了。你也不要恨我,当初你们北堂家用不光彩的手段吞并了我们顾家的产业的时候就该料想到会有这样一天,我姐姐那么恨你爸爸,可是为了重整顾家还是不得不委屈求全的和你爸爸在一起甚至生下了你,她这么多年的怨恨唯有用整个北堂家族来偿还才够。” “那你以为爸爸他真的不知道吗?不,其实他一直都知道,不过是引而不罢了,因为他心里是真的爱着妈的。” “爱情……能代替仇恨吗?” 北堂御摇头:“我不知道,我只想问你,让小唯流产是不是也是你计划的一部分。是不是因为只有把孩子流掉小唯才会更加的恨我她和我之间唯一的牵绊也没了她才会死心塌地的跟你走?” 顾克里沉默不语,表情复杂的让人根本无法猜透。 北堂御心中忽然涌起无边的愤怒,他忍不住出手一拳将他揍到在地然后又冲了上去用力揪住他的衣领狠狠骂道:“你怎么能这么对她,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伤她伤的有多深?你真的是太自私了。” 顾克里轻笑着抬起手拭去唇边的鲜血,说到:“如果不是你,她爱着的人会一直是我。不过,那些都已经不重要了,因为你再也不可能找到小唯,她还是我一个人的。” 北堂御一把推开他将他掼倒在地上,然后起身居高临下冷冷的看着他:“我不信,我赌小唯还没走,因为她根本不信任你。” 说着北堂御就冲出了阳台穿过重重门帘到达了宴会厅,可是肖唯已经不在了她之前站着的那个地方。 他的心剧烈的鼓动着,他告诉自己,他的判断是不会错的,肖唯不可能离开。 冷静冷静再冷静,仔细的找一找说不定肖唯就躲在哪个角落打瞌睡呢。 他开始挨着墙面一段一段的往前找,他相信肖唯一定还在这里,在快要把整个宴会厅都翻过一遍的时候他终于找到了喝的烂醉如泥躺在沙上的肖唯,而大鼎则一脸愁苦的坐在她旁边守着她。 看到北堂御来了大鼎离开跳下沙跑过来像他告状,说肖唯喝了好多好多酒,他拦都拦不住,随后还重重的叹息了一声:“女人啊,疯起来真可怕。” 北堂御看了一眼眼前的状况,肖唯安安分分的睡在沙上,可是前面的茶几却堆满了大大小小各种各样的酒瓶,粗略的估算一下至少有十几瓶。 他虽然也气肖唯喝了这么多的酒却也要感谢这些酒,谢谢他们帮他留住了肖唯。 他拍了拍大鼎的脑袋让他站到一边去,然后弯下腰抱起了肖唯。 肖唯喝醉了一般有三个步骤,第一,睡大觉,第二开始狂唱歌,第三,到处拉人,见人就亲。 前两个步骤北堂御在回家的路上已经体会够了,刚把肖唯抱进家门她的第三个步骤就开始作了,拉着北堂御一通狂吻。 正文 第383章:一把抱起 第383章:一把抱起 喝醉了的肖唯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因为醉酒她浑身酸软无力所以整个身子都挂在了他的身上,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嘟着柔媚性感的嘴唇,用那种又软又黏简直能酥麻死人的嗓音说到:“要亲亲,要亲亲……” 北堂御被他磨的身上像是被电流激过,一阵阵的战栗,自从肖唯对他进行全面封锁以后她就从来没对他这么温柔过了,别说撒娇般的要亲亲,哪怕只是一个正视的眼神都没有,所以他的心旌一下子摇荡了起来。 可惜醉鬼是不会懂他的心思的,她依旧跟瘫痪病人似的软软的挂在他身上。 “我好热……你抱抱我……” 最后一发不可收拾,一阵翻云覆雨之后,肖唯沉沉的睡去,北堂御却还舍不得睡。 他侧躺着一手撑着脑袋,用那种缱绻的眼神看了她好久好久,最后他打了一个哈欠,似是抵不住困意来袭终于翻身睡去,不一会儿便传来规律的呼吸声。 躺在一旁原本应该熟睡的肖唯却突然睁开了眼睛,清明的眼睛里看不出一点儿醉意或者睡意。 她竖起耳朵听了一会儿动静,在现北堂御的确睡熟了之后她悄悄动了动身体然后现北堂御并没有和之前一样紧紧的搂着她睡,她揉了揉有些胀的眼睛没有动作,又等了一会儿之后开始慢慢的掀开被角悄悄下了床。 可是刚一下床腿就突然软了一下差点跌坐在地,她下意识的低吟了一声,但是很快又反应过来急忙捂住嘴巴屏住呼吸暗暗观察北堂御的动静。 北堂御似乎真的睡的很沉没一点儿反应,呼吸声依旧是那么的规律不轻不重。 她心中暗道了一声好险,然后拖着酸软的腿继续行动。 虽然房间里漆黑一片但是因为之前偷偷练习过所以她动作迅又精准的摸到了衣柜旁,打开柜子从最里层拿出一个准备好的包裹,里面是她准备好的衣服,只要换上就行不必再东找西找。穿好衣服之后她踮着脚尖往外走去,可是手在握上门把之后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北堂御,可是因为室内一片昏暗她根本看不清北堂御的表情。 心中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闪过,她咬了咬牙转动门把走了出去。 在门被关上的那一刹那,一直保持着均匀呼吸的顾克里突然重重的喘息了两声,然后猛的睁开了眼睛,眼中的情绪是那么的复杂,五分心痛三分挣扎和两分不知所措放在被子底下的双手早就把被单揪成了一团麻花。 过了一会儿黑暗寂静的卧室里传出一声痛苦的悲鸣。 肖唯踮着脚下了楼,在打开别墅的大门现不远处停着一辆黑色的轿车之后整个人都松了一口气,然后再也顾不上身体的酸软无力拔足狂奔而去。 一打开车门她就着急的对前面那个人说到:“快开车。” 那人回头看了她一眼然后踩下油门疾驰离去。 被远远的抛在身后的别墅的二楼的某个窗户口窗帘被拉开一条缝隙,一个黑乎乎的人影出现在那里,沉默的看着肖唯开门上车然后消失,他像是被冻住了一般没有任何动静,可是心里却前仆后继的想起了心碎的声音。 今天晚上她身上虽然都是酒味儿,可是当他吻上她的时候她的嘴里却没有一点儿酒味儿,他就明白过来他想要干什么了,那一刻他痛的恨不得把自己的心给挖出来,可是在肖唯面前却要装作什么都没现的样子,绝望铺天盖地的涌来。 虽然早就做好她会离开自己的准备,可是真的眼睁睁的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还是心痛的不能自已,肝胆俱裂心碎欲死,那种痛就好像是全身骨头活生生的被人敲碎,难以忍受的痛从心底渐渐往外蔓延开来。 他不知道他是费了多大的力气才能在她悄悄下床的时候克制住想要跳起来把她压在身下的欲望,才能在她打开门的那一瞬间强忍着想把她拉入怀中求她留下来的冲动,才能抑制住在她上车之后拔足狂奔将她追回来的疯狂念头。 可他明白,他不能阻止她,否则就真的把她逼到绝境了,他怎么舍得?所以只好自己一个人痛着,生不如死。 他就那么呆呆的在窗口站了一夜,一动不动的盯着肖唯离开的方向看了一整夜,直到天边开始泛黄太阳照常升起,他终于明白过来肖唯是真的不会再回来了,肖唯是真的下定决心离开他了。 忍了一整夜的眼泪就那样汹涌的流了下来,在太阳的照射下散着伤心的色彩。 而肖唯在上车之后像是有所感应似的回头看了一眼二楼窗户方向的位置,但是黑漆漆一片她依旧什么都看不清。 她神色黯然的回头然后对前面开车的叶温安说:“我还真怕你没看到我给你留的字条,那样我计划了那么久的逃跑可就真的白废了。” 叶温安回头看了她一眼:“我今晚都快累死了,回到家就恨不得立刻躺下,可是北堂御那个缺德鬼竟然把酒倒在了大鼎的身上,回到家我还得硬挺着给大鼎换衣服洗澡。结果就看到了你藏在大鼎身上的字条,这不就赶着来接你了么。” 肖唯忍不住蹙眉:“我是把字条藏在你放在桌上的包包里啊。” “啊?我没打开包啊!”叶温安诧异的问到,“你在我包里也藏了一张?” 肖唯的心头猛的跳了跳,她不安的动了动然后扯着嘴角说到:“也许……也许是我在藏字条的时候被大鼎看到了他就把那张字条拿走了。对,一定是这样,你说是不是?肯定是这样的对不对?” 叶温安沉默了一下,她记得她去送权振东的时候就顺手把包放在了流理台上,那个流理台至少有一米五高,大鼎他根本拿不到。 她从后视镜看了一眼一脸慌张的肖唯忍不住戳穿她的自欺欺人说到:“会不会是北堂御知道了?” “不可能,”肖唯有些尖锐的打断她的话,说到,“不可能,不可能是他……” 叶温安皱眉说到:“我就不明白了,你们就这样好好的在一起不行吗?为什么非要折腾来折腾去的,就不嫌累吗?” 肖唯双手抵在膝盖上撑着额头失神的说到:“那你说你当初为什么要离开顾克里?” 叶温安说不出话来了。 肖唯接着说到:“因为爱也因为恨。心里越爱他就越容易因为他做过的一些错事恨他。你知道吗,我不想恨北堂御我不想恨他,可是我又没办法原谅他,孩子是因为他没有的,每天对着他的那张脸的时候我就会忍不住想,这个男人是杀害我孩子的凶手,恨意就那样一天一天的累积起来了。你知道吗?有一天晚上我从噩中醒来的时候刚好现他就躺在我的身边,我当时脑子里忽然就闪过一个想法,杀了他,杀了他。我手都伸出去就要掐上他的脖子了,可是他在睡中突然喊了一句我的名字,我这才清醒过来,也现我是真的想杀他。我吓呆了,然后疯狂的把他赶了出去。同时我也产生了想要离开他的念头,因为我怕某一天我一醒来就看到了躺在旁边的他的尸体,而我的手上握着沾满他鲜血的刀子。” 她絮絮叨叨的说着,再抬起头的时候已经泪流满面,泪水把袖口都淌湿了。 叶温安忍不住叹息:“那你这样一走了之就有用吗?你这是病,应该去看医生。整天胡思乱想对身体没好处的。” 肖唯眼中闪过一丝浓浓的绝望,她闭了闭眼,成串的泪珠又不禁滑落脸颊。 叶温安说:“凭良心说一句,北堂御他对你真是不错,在你被抓的那段日子里上蹿下跳忙前忙后的,我看了都忍不住感动。他为了能够去见你到处托人,可是……可是……” 她有点说不下去了,因为一说肯定就要把权振东做的那些不光彩的事情给抖落出来,她怎么舍得那样说权振东。 所以本来能揭开真相的话又被她咽了回去。 肖唯侧身躺在了后座上,说到:“你开车吧,我想休息一下。” 叶温安沉默的开着车,过了一会儿又问到:“那你什么时候回来,难道打算让北堂御一直等下去?你有没有想过明天早上他醒来的时候现你不在身边该是多么的难过?” 肖唯抱着自己的双臂紧了紧,掐着胳膊的手也一再用力,像是要抠进肉里一样。可也只有这样强烈的痛感才能让她忽略心中的疼痛。 她说:“我不知道,也许……也许我永远都不会再见他了。” 叶温安无奈摇头,心中也开始替北堂御鸣不平,她叹息着说了一句:“你真狠心。” 肖唯把脑袋埋进大衣里,眼睛因为哭了太多次已经又热又肿。她蜷缩着腿把整个人都包进了风衣里。可是膝盖忽然顶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她不禁觉得奇怪,她并没有放什么东西进来啊。她坐直身体摸索着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长方形的钱包。 打开来一看,她的身份证和信用卡都在里面,另外还有一大叠粉红色的钞票。拿着钱包她彻底呆愣住了,她非常非常的确定这个东西不是她放进来的,那么,只有可能是…… 她猛的一下捂住嘴唇,眼泪再次夺眶而出,而且这次来的更为凶猛,整个人都哭得差点晕过去。 原来他知道,原来他一直都知道,那为什么还要…… 正文 第384章:忘不了,放不下 第384章:忘不了,放不下 见她拿着一个东西泣不成声叶温安似乎明白了什么。她问肖唯要不要回去。 肖唯却摇着头一直说不,还催促她快点开车。 其实肖唯是怕自己一犹豫然后就后悔了。 叶温安想着,这又是何苦。不过她也明白,肖唯心里算是有了一道重重的伤痕,只希望时间能抚平这一切。 肖唯走了之后a市生了几件大事。 第一件事是金酋集团在a市的分公司宣布关闭,并且宣布十年内再无进军中国市场的打算。文威集团乘势而上,一举占领了金酋空余出来的全部市场份额,代替金酋成为新的市场主宰者。 第二件事是省纪检委收到了一封神秘的举报信,举报a市市长权振东以权谋私徇私舞弊官商勾结,权振东被革职审查。 这是顾克里临走前对他的报复,报复他自作主张让林婕去看肖唯导致肖唯流产。 权诗洁什么也不知道,依旧每天潜心帮李斯时做复健,她现在唯一的目标就是让李斯时尽快站起来。 顾克里回了英国,同时也把大鼎带了过去。而叶温安则留在国内,一边照顾权振东一边继续没日没夜的写着她的。 肖唯,依旧不知去向。 四年以后的某一天a市的某档财经频道收视率一路看涨,因为该频道邀请到了最为神秘金手指作为嘉宾。 这位神秘嘉宾是商界近年来新出现的一位传奇人物,只要是她投资过的公司,不管之前多么的破烂最后都能够扭亏为盈,成为最赚钱的行业,人们称她为金手指,因为她能够点石成金。 “肖小姐,凡是您宣布即将收购的企业都会在短时间内股票价格大涨,那么请问您来到a市最想收购的是哪家企业?”主持人按照事先做好的台本问着。 肖唯淡淡一笑,就算坐着不动也给人一种端庄典雅的感觉。 她说到:“a市这么大展机会这么多,要说最想收购的企业还真难举例子,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我最不想收购的企业。” “哦?那么请问是哪家企业呢?”主持人表现出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问到。 肖唯看着镜头淡淡吐出了四个字:“文威集团。” 主持人有些吃惊,面部表情管理失败,她怔了一下然后问到:“为什么呢?要知道文威集团可是本市电子行业的龙头企业,他们仅用一年的时间就从一个中小型企业展成大型企业,而且还在香港成功上市,这样一个无论是前景还是市场都非常有潜力的大公司您为什么却不看好呢?是不是因为……您根本没有收购文威集团的能力?” 这问题太过犀利,甚至隐隐有些针锋相对的味道,可是肖唯连思考都不用就直接说到:“你也说了文威集团已经展成了一家大型企业,日臻完美,那你告诉我他还有什么展空间?也许现在文威集团的展势头还可以,可是十年甚至二十年后呢?且不说十年,我敢保证五年之后文威集团的展趋势就会慢下来甚至出现负增长。前期展过快对一个企业的长远展来讲并不利,因为他们根本缺少一个长远计划和有效机制。而且以我对文威集团总裁的了解,他并不是一个有着这方面才能的人。” 北堂御点击鼠标左键让视频停止播放,肖唯微笑的样子也就被保留了下来。 他摩挲着下巴忍不住勾起了嘴角,肖唯,你真是好样的,刚回来就给了我这么大一个下马威,不过是简短的几句话就让文威集团的股票价格接连几天都在往下跌,资产一下子缩水了好几千万。厉害,真是太厉害了。 他拿起桌上的电话拨通了内线。 “维森,帮我查一下肖唯最近有什么行动。” 维森答道:“已经查好了她今天晚上会在她的私人别墅举办一个慈善拍卖晚会。” “晚会?我们有收到邀请吗?” “……没有。” 北堂御挑眉:“给我搞张请柬来,记住别让她知道我会去。” “是。”维森应了一声。 挂断电话北堂御将整个身子都陷进了大班椅里,盯着肖唯的照片看了又看,眼中闪过浓浓的思念之情。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她了。 晚上八点,肖唯的豪华别墅内晚会尚未开始可是宾客几乎已经全部到齐,因为他们希望能在宴会开始前就见到肖唯,得到她的指点。 北堂御拿到请柬进入宴会大厅却没有老老实实的待着而是趁人不注意开始向楼上走去。 楼下富丽堂皇楼上却简朴的很,看这房间布局倒有点像以前肖唯住的那个房子,只是格局要大的多装修也精致的多。 走在走廊上北堂御嘴角的笑意越的深邃了,因为他可以明显的感觉到肖唯对他还是有感情的。 又继续往前走了几步,却看到一个小孩子径直朝他走了过来。 那是个很可爱的小男孩,看模样也就三四岁。 可明明是个小孩子却装出一副大人的派头,不苟言笑眉头微皱。 “你是谁?”他问到。 北堂御看着这小男孩竟然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打心底的喜欢他。他出两只手掐住了小男孩的脸往两边扯开,嘻嘻笑道:“小屁孩,做人可不能这么没礼貌,问别人名字前应该先自报家门才对啊。” 小男孩既没有哈哈大笑起来也没有因为他的扯脸行为而放声大哭,反倒像个小大人似的蹙起两道整齐的眉毛,一脸严肃的说到:“你是文威集团的总裁北堂御?可是我不记得我有请过你啊?” 肖唯的确没有请北堂御过来,不过北堂御他让维森从别人那里蹭了一张过来,反正人家也不会仔细的检查,可是没想到的是他竟然被一个三四岁的小破孩一眼给看穿了,虽然有些尴尬但他还是摆出一副大人的样子教训道:“你小屁孩懂什么啊,你家大人呢?” 小孩正要说话,不远处却突然走过来一位精神矍铄的老爷子,那老爷子看到小孩立刻乐呵呵的笑了起来:“惟宝,到爷爷这里来。” 那小孩立刻屁颠屁颠的跑过去了,一脸的童真,和之前那倨傲的样子完全不同。 北堂御挑眉,随即起身一看,来人并不是他所认识的商界人士,虽然从里到外都透露出一种温和谦祥的气息,但是那双明亮深邃的眼睛却仿佛像是能看透一切似的。 北堂御主动打招呼笑到:“您好。” 老爷子也点了点头:“你是今天来的客人吧,宴会马上就要开始了,不如你先去宴会厅,我和惟宝随后就来?” 北堂御看了眼那个叫惟宝的小孩又看了眼老爷子,随后笑到:“好,那待会儿见。” 虽然没有提前见到肖唯有些可惜,但是他也不能硬闯,所以只好回到楼下继续等。 他到了楼下没多久,宴会的主持人就宣布慈善拍卖宴会马上就要开始,先有请本次宴会的主角著名经济投资人慈善家肖唯登场。 然后穿着华丽礼服带着名贵珠宝端庄高雅的肖唯就挽着一个男人的胳膊在众人的注视下缓缓从楼上走了下来,今晚的她格外的光彩照人,脸上挂着迷人的微笑,北堂御的心扑通扑通一阵乱跳,就像毛头小子终于亲眼见到了暗恋多年的女神,眼珠子都不带转一下的。 主持人把话筒递给了肖唯,在一阵热烈的掌声之后肖唯说到:“在宴会开始之前我要宣布一件事,就是我和我身边这位于默声先生就要订婚了,我和默声相识相恋四年,在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我决定答应他的求婚,成为于太太,谢谢大家。” 那个叫于默声的男人立刻单膝跪地打开了手中的戒指盒,里面卧着一枚鸽子蛋大的钻石戒指,然后在众人艳羡的眼神中他把戒指举到了肖唯面前,问到:“小唯,你愿意嫁给我吗?” 肖唯伸出手去,微笑的看着他:“我……” 话还没说完就听人群中响起一道洪亮的声音:“我不同意。” 众人都回过头去看到底是谁这么不怕死的竟敢打断金手指的好事,只见一个高大英俊的男人站在那里,有认识的不禁开始嘀咕:“这不是文威集团的总裁北堂御吗?” “就是就是,他怎么说不同意啊?” “对啊,难道说他和这金手指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关系?” 北堂御丝毫不理会这些窃窃私语,他抬步稳稳的朝肖唯走去,嘴边挂着一抹痞痞的笑容,领带解开歪歪斜斜的挂在脖子上,如果不是有人认出了他,还真以为他是个痞子呢。 北堂御走到肖唯面前,似笑非笑的说到:“老婆,就算咱俩吵架了你也不能这么气我啊。” 此言一出立刻四座皆惊,众人又开始热烈的讨论起来。 “想不到这金手指竟然是北堂御的老婆啊……” “难怪她上次在电视上说绝对不会收购文威集团,原来那公司早就是她家的了,根本用不着收购……” “不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看那求婚也不像是假的啊……” 见到北堂御肖唯表情并没有多大变动,似乎早就料到他会来。 她弯腰把于默声拉了起来,然后挽着他的手臂巧笑倩兮说到:“坏前夫,别来无恙啊。” 正文 第385章:你终于回来了 第385章:你终于回来了 这么简短的一句话又把大家给惊着了,原来他们两个的确结过婚还离婚了啊,那又到底为什么离婚啊,这郎才女貌的不是挺般配的吗? “我怎么记得我们还没离婚来着,”北堂御搔了搔眉毛,随后嘴角一勾,在她唇边邪魅的烙下一吻,“回到我身边,不然,你这就是重婚。” 于默声皱眉,随后立刻伸手推开了北堂御,隐隐有些愤怒的说到:“这位先生,肖唯的户口本上可是明明白白的写着未婚。如果你是来捣乱的也麻烦你先调查清楚情况。” 众人又是一头雾水,这几个人到底在说什么呢,一会儿说结婚了,一会儿说离婚了,一会儿又说还是未婚,怎么感觉有点听不太懂啊。 北堂御干脆一把把肖唯拉入怀中,坏笑着问肖唯:“告诉他,我们的确结过婚了,而且还在神父面前宣誓过。” 肖唯拉起他的手臂然后甩开,接着疏离的笑到:“我们过去是怎样的,默声都知道,而且他一点都不介意。再说,在中国没有结婚证的婚姻是不成立的。所以,我也希望,你能够大方的祝福我们。” 北堂御脸上的笑意一下子消失殆尽,随后被取代的是满脸怒容,他咬牙说到:“你说什么?你说不成立?小唯,我当初放你离开不是为了让你嫁给别人,而是给你一段时间让你想清楚,然后回到我身边。” “我已经想的很清楚了,你不是我要找的那个人,默声才是,所以,如果你不能祝福我们的话,那就……好走不送。” 北堂御故作淡漠的笑了一声:“其实……这都是你装出来骗我的对不对?你怎么可能会爱上别人?” 肖唯也笑了一声:“四年的时间,不长也不短,却足够忘记一个人,然后爱上一个人,默声他足足陪伴了我四年,我已经离不开他了。” 北堂御死死的盯着肖唯,之前的从容淡漠都是装出来的,然后被肖唯三言两句的给击破了。 他额头的青筋突突突的直直的跳着:“放你离开已经是我做过的最痛苦的决定,眼睁睁的看着你嫁给别人,我做不到!” 说完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弯下腰一把将肖唯扛上肩风一样的跑了出去。 他这一举动实在太过突然,等他人都跑到门口了,众人才在肖唯的尖叫声中反应过来:“抢新娘了……啊不对不对,是抢未婚妻了……” “快拦住他!”于默声一声令下门口的保镖立刻一拥而上把北堂御团团围住,大门也被人从外面关上。 十几个彪形大汉越聚越拢,看着这么多人北堂御明白,现在他就是想走也走不了了。 这时于默声快步走了过来,指着北堂御厉声说到:“快把小唯放下来。” 肖唯暗暗拧了一把北堂御腰间的嫩肉,然后趁着他松懈的时候急忙从他肩膀上溜了下来,而且动作迅的躲到了于默声背后。 于默声很不客气的说到:“北堂先生,既然你没有诚意祝福我们,那我们只好请你离开了。” 北堂御定定的看着肖唯:“小唯,别闹了,跟我回去吧。” 肖唯推了推于默声:“把戒指拿出来。” “哦,”于默声虽然不知道肖唯是什么意思但还是把戒指递了过去。 “给我戴上。”肖唯把右手伸到于默声面前。 “……哦。”于默声乖乖的把戒指戴到了肖唯的手上。 肖唯举起手把手背对着北堂御,说到:“你看见了,我答应他了,不是说着玩的。” 北堂御还是不信,至少他不能就这么走了,这时他看到旁边站着一个眼熟的小孩他立刻一把抱了起来,然后对着肖唯说:“我们连孩子都有了你还想嫁给别人?想都不要想,你就算是不为我着想也要为儿子着想啊,儿子你说是不是?” 这个时候他也顾不得被人戳穿了,只要这个小孩子别乱说就行。 肖唯心中一跳,北堂御怎么会知道…… 她突然就神色紧张了起来。 那小孩抿唇,对着肖唯喊了一句:“妈咪。” 北堂御心中一喜,这个小孩还真是上道啊,这么快就投入角色了,他刚要夸赞两句肖唯却伸手一把将孩子抱了过去,说到:“惟宝,你怎么下来了,不是让你跟着爷爷在楼上玩的吗?” 那个叫惟宝的小孩说到:“爷爷不见了,我下来找他。” 北堂御震惊的问到:“你刚刚喊她什么,你喊她妈咪?你是……” 看着那熟悉的小脸他脑中突然闪过一个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的想法:“你是什么时候出生的,今年几岁,姓什么?” 肖唯立刻无比紧张的说到:“关你什么事,惟宝是我和默声的孩子,他姓于。” “这……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北堂御仿佛遭受到重大的打击连连后退。 “有什么不可能的,我们一见钟情不可自拔,你别太自以为是了。神经病,有病就快点儿回去吃药别在这里搞破坏。” “你!”北堂御绝对没有想到,多年后的重逢竟然会是这样的场面。 这个时候他却突然想起他的舅舅顾克里来,当时舅舅的心情应该也和他差不对吧,多年后重逢的爱人却成了别人的新娘,还要亲眼看着她嫁给别人。 只不过当时舅舅应该比他更心碎,因为舅舅就算再难过也不能阻止,但是他却可以阻止。 他猛地欺身上前用力按住肖唯的后脑勺压向自己,然后疯了一样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啃咬着她的唇,像是要生生把她的唇给咬下来一样。 众人倒抽一口冷气,于默声呆呆的看着,然后他的反应有些奇怪,因为他并没冲上前去把北堂御揍倒在一边,而是摸摸鼻尖有些尴尬的转移开了视线。 北堂御才管不了那么多,他吻的相当投入,霸道的舌尖顶开她紧咬的牙关滑进她的口中,勾着她的丁香小舌一起共舞。 她却毫不留情的把他推开然后给了他一巴掌,愤怒的吼道:“你给我滚!” 北堂御心中隐隐有了怒气,他不明白这个于默声到底有什么魅力能够让肖唯为了他这样伤害自己。 他死死的盯着肖唯,那眼神仿佛要看进肖唯的心里,他咬着牙心痛的说到:“他不爱你。” 否则也不会看着她被别的男人强吻而无动于衷。 肖唯却冷哼一声,然后挑衅似的勾住于默声的手臂说到:“无所谓,我爱他就行。” 北堂御的双拳猛地握紧,手背上青筋直跳,太阳穴也突突突的一阵乱跳,他感觉自己的血管马上就要爆裂一样。 他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肖唯,你最好别后悔。” 肖唯冷漠的说到:“我最后悔的事就是认识了你,不能更后悔。” “好。”北堂御忍着心碎的跟渣渣似的痛,狠狠的说了一个字然后愤怒的离开了。 出了门北堂御立刻打电话给维森:“帮我查查这个于默声到底是什么人。” 维森立刻答到:“是,查到之后我立刻您邮箱。” “哦,还有,肖唯身边那个叫惟宝的小孩也要查清楚,我觉得,他很有可能是我的孩子。” “是。” 挂掉电话北堂御开着车盲目的在街上游荡来游荡去,他本以为肖唯对他还有几分感情,却没想到她竟然当着自己的面答应嫁给别人。 这简直出乎他的意料。 没一会儿北堂御的手机响了,北堂御急忙把车停到一旁,然后拿起手机开始翻看维森来的消息。 原来于默声是一个心理医生,四年前在美国哈弗读完博士学位就回过,在广东开了一家心理咨询诊所,未婚,钻石王老五。 四年?北堂御不禁开始寻思,肖唯也说她和于默声认识了四年,那就是说肖唯就是在于默声刚一回国的时候就认识他了? 可是肖唯怎么会认识一个心理医生?难道她当初离开之后产生了什么心理问题吗? 北堂御不禁沉默了,肖唯临走前说的那番话他还是没有忘记,肖唯说她永远都不会忘记当初孩子从她肚子里流走的那种感觉。 北堂御以为他给肖唯足够的时间就是真的对她好,可是现在想想那些远远不够,他必须得再做点什么。 他又往下继续翻看,可是后面的消息让他彻底瞪大了眼睛,一开始的愤怒之后却变成了欣喜,他握着手机像个疯子似的开始狂笑起来。 “小唯啊小唯,你这个计划真是漏洞百出啊……” 这个于默声分明有自己喜欢的人,他一开始愤怒是因为他以为那个于默声是在欺骗肖唯的感情,可是仔细的想了一想之后他却突然反应过来,这个很有可能是肖唯做的一场戏,目的就是为了气他。 他差点就上了她的当了。 快到凌晨的时候晚宴终于结束,于默声开车送肖唯回家。 那个私人别墅已经曝光了很不安全,因为很可能有狗仔队在那里蹲守,所以她一早就让人把惟宝送到了这栋小公寓里。 于默声把她送到楼下就回去了,她自己上楼开门进屋。 “张姨,惟宝睡了吗?”肖唯在玄关处一边换鞋一边问到。 张姨从客厅里面走了出来,帮肖唯把衣服和包挂好之后说到:“还没有。” 正文 第386章:破镜重圆 第386章:破镜重圆 “怎么还没睡,不是早就让他回来了吗?”肖唯估计宴会要进行到很晚就让人先把他送回来了,往常这个时候他早就睡了啊。 张姨说到:“是因为,家里来客人了。” “客人?”肖唯动作一顿,随后问到,“什么客人?” 这时北堂御从里面走了出来,说到:“是我。” 肖唯表情僵了一僵,随后有些愤怒的说到:“你怎么来了?” 北堂御直接就开口逼问:“惟宝是我儿子对不对?” 肖唯心中一慌,她急急的避开他的视线说到:“不是。” 北堂御没有直接反驳她,而是说到;“是不是明天就能知道了,因为在你来之前我已经让人拿着惟宝的头和我的头去做亲子鉴定了。你说你是干脆现在就告诉我结果呢,还是等明天我拿着鉴定证书到你面前你才肯承认呢?” 肖唯看了眼还坐在沙上看电视的惟宝,然后对张姨说到:“张姨,麻烦你把惟宝抱上去哄他睡觉。” 惟宝把遥控扔在沙上,趁着张姨伸手抱他之前自己跳下了沙一步一步的朝楼梯方向走去,经过北堂御身边的时候说了一句:“男人有时候就应该霸道一点,压倒再说。” 北堂御没把他的话当回事,心想这个小屁孩能说出什么大道理来啊。 肖唯伸出手秀出那枚鸽子蛋大的戒指,说到:“你忘了,我已经订婚了,就算惟宝是你的孩子又怎么样,这不能改变我即将嫁给别人的事实。” 北堂御眼珠转了转,忽然装出一副很痛苦的样子,他跌跌撞撞的跌坐在沙上,痛苦的把脸埋入手掌之间:“小唯……别这样对我……求你,小唯……” “北堂御……”肖唯眼神闪了闪,看着他这么痛苦,心里竟然有一丝不忍,可是一想到这个混蛋从前做的那些混账事就气不打一处来,她觉得自己千万不能动摇,绝对不能心软。 “小唯,如果这是你最后的决定那我也没办法了,可是,在我临走前你能不能和我喝一杯酒,我的心里真的很痛苦。”北堂御抬起眼眸祈求的望着他。 肖唯叹了口气,过了一会儿却拿了一瓶洋酒过来:“这酒你拿回家去喝吧,别在这儿喝了,待会儿喝醉了还回不了家。” 北堂御一口血差点没吐出来,他就是要喝醉了才好赖在这里啊,不过既然都被肖唯识破了他也不能真的厚着脸皮留在这里。 他摸了摸头只得讪讪的往门口走去。 可是肖唯却又突然叫住了他:“等一下。” 北堂御心中一喜,急忙回头问:“什么事?” 肖唯拿起酒走到他面前递给他:“你的酒。” “……”北堂御心中那个郁闷,只得接过酒怒气冲冲的走了。 到了楼下坐在车里越想越不甘心,他觉得他得想个办法才行,看着放在旁边的酒眼珠一转忽然心生一计。 把酒瓶盖打开他猛地灌了一口却并不真的喝下去而是含在嘴里,然后又把酒倒在手心里接着一点一点的洒在身上,里里外外都洒了个遍,就像浑身酒气的样子。 这招还是他和肖唯学的,不过她当初是为了离开,他现在却是为了复合。 等准备工作都准备的差不多的时候他把嘴里的酒吐掉,领带扯掉,衬衫的扣子解开,装出一副酗酒过度的样子,临下车前又撒了点酒到自己头上,然后推开车门朝肖唯楼上走去。 到了肖唯门外北堂御靠在门上摆好造型然后摁响了门铃。 这个时候张姨还在楼上照顾惟宝呢,肖唯刚好在客厅阳台上看风景,听见门铃声就过去开门。 结果刚一开门北堂御就醉醺醺的倒了下来,肖唯下意识的就接住了他,在问到他身上的酒味儿之后立刻蹙起了眉头:“你这是掉到酒缸里了啊,怎么浑身都是酒味儿。” 北堂御睁着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看着她,伸手捧住她的脸颊立刻就将她压在了墙上一通狂吻:“小唯……小唯我很想你,我真的很想你……” “唔……”肖唯被吻了个措手不及,浓郁的路易十三的味道在彼此的唇齿之间弥漫开来,带着一种醉人的香味。 肖唯推了推他:“混蛋你干什么!” 她可没忘记这家里还有其他人,万一张姨待会儿下来看到的话她还要不要活了。 北堂御才不管那么多,他现在突然明白了惟宝那个小屁孩说的那话是什么意思,男人有时候就得霸道一点,比如这个时候。 于是他更加用力的将肖唯压在了墙上,双手灵活的钻入了她的衣服之内。 肖唯被他如狂风暴雨般的吻吻的毫无还手之力,只能任由他的舌头在口腔内乱窜,可是耳朵已经敏锐的听到了楼上房门关上的声音,肯定是张姨安顿好惟宝准备下楼了。 她睁眼看了看还吻的如痴如醉的北堂御,心一狠牙一咬就带着北堂御滚进了楼下离门口最近的一间房,两人立刻贴在了一起。 第二天两个人都是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不过肖唯醒的比北堂御早一点,北堂御醒来的时候肖唯刚好洗完澡出来,正在擦头。 看到肖唯穿着浴袍坐在自己面前北堂御立刻喜滋滋的扑了过去:“老婆……” 肖唯身子一侧躲开了他的拥抱,她抱着双臂居高临下的看着那个坐在床上赤身的男人,毫不留情的说到:“请注意你的称呼,不过是一夜情罢了,别乱叫。” “一夜情?”北堂御惊呆了,他有些慌张的问到,“小唯你怎么了,昨天晚上我们不是还好好的吗?” 肖唯把一张一千万的支票扔到了北堂御的胸膛上,然后说:“好什么好啊,这么多年你的技术还是没有进步,连我叫过的小鸭子都不如,给你一千万算是看在你的身份上给的,堂堂一个大总裁白天上班晚上卖身,身兼数职真是辛苦啊,生活很艰辛吧?” “……”她说什么,她说他那方面不怎样? 肖唯踢了踢脚边的衣服说到:“好了,不用太感激我,穿上衣服就走人吧。” “……”她还叫过鸭?她竟然还叫过鸭?真是反了她了! 看着北堂御坐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样子肖唯不满的蹙起眉头,然后把衣服捡起来扔到北堂御身上:“快点儿……” 话还没说完一个白色的瓶子却咕噜咕噜的从北堂御的口袋里滚了出来。 肖唯奇怪的看了一眼北堂御:“你还在吃药啊,该不会是壮阳的吧?” 捡起来一看,瓶子上面却写着安定两个字,她怔了怔:“你竟然在吃安眠药,什么时候开始的事?” 北堂御这才动了动,说到:“自从你走后,我就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脑子清醒的很身体却受不了,以就去找医生开了这安眠药,你走了多久我就吃了多长的时间。” 肖唯握着那瓶子,陷入一阵怔忪。 许久之后才说到:“那你昨晚睡得那么沉……” “那是因为你回来了啊。”北堂御理所当然的答到。 肖唯转过头狠狠的盯了他一眼,她用力的把瓶子的盖打开然后把所有的安眠药倒进了垃圾桶,说到:“起来吃饭。” 北堂御刚要面露欣喜肖唯又说到:“不过吃完你还是得给我走。” 说完就头也不回的走了,北堂御坐在床上叹了一口气,看着桌上那个空的药瓶却又笑了起来,整个人往后仰去倒在床上,呵呵呵的继续笑着。 过了一会儿他手机响了,是维森打来的,想到是鉴定结果出来他立刻接通了电话。 维森在电话那头很清楚的告诉他,他和惟宝的确是亲生父子的关系。 他高兴的从床上一跃而起,不过在现窗帘没有拉之后立刻又缩回了被子里。 等他洗完澡整理好自己出来之后肖唯和惟宝已经坐在餐桌上开始吃午饭了。 北堂御走过去揉了揉惟宝的顶,然后对着肖唯一直笑,一直笑,笑的肖唯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你干什么?”肖唯警惕的看着北堂御,随后又说到,“你怎么穿着浴袍就出来了?” 北堂御耸肩:“衣服都臭了我不想穿,放心,我已经让维森给我送衣服过来了。” 说完又对着惟宝笑:“儿子,多吃点儿,吃得多长的快。” 肖唯一口牛奶差点没喷出来:“都跟你说过了别乱叫。” “鉴定结果已经出来了,你想不想看?” “……”肖唯说不出话来了,主要是因为她没想到北堂御的动作竟然那么快。 北堂御啧啧了两声:“真想不到,你走的那天竟然有了。” 随后又坏笑着靠近肖唯的耳边低声说到:“你还说我不厉害,我哪里不厉害了,几乎是百百中啊。” 肖唯气的脸都青了,一拳将北堂御打倒在地:“老娘也是百百中!” 惟宝看着强势的妈和弱势的爹不禁摇了摇头,他真不敢相信眼前这个怎么看怎么智商为零的家伙会是自己的老爹。 肖唯本来以为维森只是给北堂御送一套衣服过来而已,却没想到他几乎把北堂御的全部行李都给搬了过来,还美其名曰因为不知道北堂御到底喜欢哪一套所以就全部带了过来。 结果这些衣服又以带来带去不方便为由全部塞进了肖唯的衣柜,肖唯指着北堂御气的手直抖,于是在这样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北堂御成功的登堂入室了。 正文 第387章:造人成功 第387章:造人成功 其实在北堂御那天看于默声资料的时候就看到于默声原本有一个相恋多年的女友,不过因为对方是个事业型的女强人说什么都不肯结婚,所以他才想出了这么一招,假装向肖唯求婚逼那个女人出现。 那天在北堂御走后没多久那个女人就来了,鸽子蛋的戒指也换了主人,肖唯戴的那枚不过是她自己私人珍藏的。 但是于默声真的是肖唯的心理医生,他帮助肖唯忘掉过去的痛苦重新开始,这也就是肖唯为什么回来的原因。 不过她岂能这么轻易的就原谅北堂御,所以故意搞出这么多事情来惩罚北堂御,连那个假求婚的主意也是她出的。 可是照成果来看似乎并不怎么如意啊,她不但没有惩罚到北堂御还把自己给搭了进去,那天之后她足足有三天没有下床,为了不让其他人看出端倪还每天都坚持按时到餐厅吃饭,其实坐在那里腰都要酸死了。 更恐怖的是,她竟然还把北堂御那头狼给引进了家门,从此开始了夜夜春宵一夜七次的性福生活。 虽然北堂御成功入住肖唯家,对肖唯表现的很体贴床上也很和谐,对惟宝表现的很关爱惟宝也喜欢他,一家三口也算过的其乐融融,可是每次北堂御向肖唯提起结婚这件事的时候肖唯不是顾左右而言他就是直接的拒绝。 北堂御愁得头都快白了,这天正和儿子坐在沙上看海绵宝宝呢,他又叹了口气。 惟宝蹙眉,然后装作一脸无知的指着电视里的海绵宝宝和派大星说到:“要是我再有个弟弟或者妹妹就好了,这样我就有玩伴了。” 惟宝这句看似无意的话却给了北堂御灵感,他咦了一声,然后开始出一阵阵猥琐的奸笑声,过了一会儿他对惟宝说到说到:“儿子你乖乖在这儿看电视,爸爸有点儿事先上楼去了。” 说完他就鬼鬼祟祟的上楼躲回房间把所有避孕套都给戳破了。 看着他喜滋滋的背影惟宝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把动画节目换成了财经频道。 经过一番努力的耕耘,一个月后肖唯怀孕了。 这天他正在开会,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开始震动起来,他这手机就存了肖唯一个人的电话号码,所以一秒钟也不敢耽误,示意大家安静之后立刻接起了电话。 “怎么了,亲爱的?” 底下人一阵窃笑,北堂御横了一眼,大家又都不敢做声了。 肖唯在那边焦躁的走来走去,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说到:“北堂御,北堂御,你故意的是吧……” 北堂御被肖唯骂的一头雾水,却本能的开始安慰她:“怎么了怎么了,有话就说,你这样我心里很没底。” 肖唯咆哮着说到:“是不是你搞了什么阴谋,我们明明每次都做了安全措施,为什么我还会怀孕?” “你说什么?”北堂御蹭的一下就站了起来,心脏都跳到嗓子眼了却大气也不敢喘一口就怕错过了肖唯的话,“你说你怀孕了?” “是啊是啊,我怀孕了,你满意了吧?我再也不想见到你!”说完肖唯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 她电话一断北堂御的魂也跟着断了似的,他握着手机傻乎乎的在会议室转了一圈,突然跳起来大叫了一声:“我老婆怀孕了,今天全公司放假!” 说完就哈哈大笑着推开会议室的门冲了出去。 留下面面相觑的众人。 肖唯怀孕这次不嫁也得嫁了。 北堂御虽然被胖揍一顿,但是依然乐滋滋的笑个不停,顶着再挨一顿揍的压力和肖唯提了领结婚证的事。 其实在谋划让肖唯怀孕的时候他就已经把所有准备工作都做好了,所以这次两个人只要去领证就行,肖唯不乐意了老半天,但是最后为了肚子里的孩子着想还是去扯了证。 两个人傻乎乎的笑容被印在了红本本上,肖唯正处于怀孕初期多愁善感的很,一会儿嫌弃领证的日子不好没有特别的意义一会儿又嫌弃她怀孕之后样子没以前好看了,看着不喜欢。 北堂御耐着性子一句一句的跟她解释:“这日子怎么没有特殊意义啊,在这之前这个日子的确没有一点意义,可是在咱俩结婚之后这一天就变得有意义了,是你让这一天变得有意义起来的,以后每一年的每一天我都会陪你过,好不好?” 肖唯嘟着嘴说:“可是我怎么觉得我的脸好像有点变形了呢?” 北堂御说:“怀孕的女人是这个世界上最美的女人,你就是最美的。再说过几个月孩子出世了,咱俩又没结婚证,那不和惟宝一样成了黑户了吗?” 惟宝回头冷漠的看了他一眼。 北堂御摸了摸鼻尖:“虽然现在不是黑户了……但……你有问过孩子的意见吗?你也不想想孩子她愿不愿意成黑户。” 肖唯被堵得说不出话来只得坐在一边生闷气。 北堂御又急忙过去安慰她:“现在你最重要的事是保持心情开朗,将来生一个漂漂亮亮的女儿。” “你怎么知道是女儿……?” “我当然知道,不信你问惟宝,”北堂御朝惟宝招了招手,“来,惟宝,说,你是想要弟弟还是想要妹妹。” 惟宝露齿一笑:“妹妹好。” 北堂御立刻开心的大笑起来,把惟宝抱进怀里揉了揉,然后得意的冲肖唯挑眉:“听见没,惟宝也说要妹妹。” 肖唯暗暗咬牙誓一定要生个儿子气气这对没品的父子两。 几个月后肖唯生下了一个可爱的女儿,结果她自己却比北堂御还要宠小女儿,连惟宝想要看一眼小妹妹都要趁着她睡着的时候才能看。 肖唯总觉得这个孩子这是上天给她的补偿,是她的第一个孩子重新回来找她。 看她又对着女儿呆,北堂御不禁吃醋的点了点她的鼻尖:“你怎么只看她不看我?” 惟宝不动声色的站到了旁边,拿眼睛瞟了瞟肖唯。 肖唯扑哧一乐,在大男人脸上亲了一口又在小男孩脸上亲了一口,幸福的笑了。 现在她有儿子,有女儿,还有一个宠她的丈夫,家庭美满,事业顺利,痛苦都已经彻底过去,而她的未来,只会更加的甜蜜! 顾克里番外: 我叫顾克里,今年刚到而立之年,我的儿子大鼎今年才五岁,不过却非常的懂事,因为他从来不会问我为什么我要和他的妈妈分开。: 相比这点他比我幸运的多,因为我从来没见过我的父母。 听我姐姐说,我爸是因为生意失败跳楼自杀的,而我妈不了这个刺激,生下我之后也去世了。 所以,我是姐姐姐夫一手带大的,可是姐姐说姐夫是我们的杀父仇人,就是他逼得爸爸跳楼的,所以绝对不可以对他放松警惕。 那个时候我还太小不明白其中的深意,我就问姐姐那为什么还要嫁给姐夫。 姐姐说她这么做是为了夺回我们顾家的一切,她要牢牢抓住北堂震的心却不给他生孩子,北堂家后继无人那么那些财产就都是我的了。 可是后来她还是为姐夫生了一个孩子,那就是我唯一的外甥北堂御,虽然姐姐很讨厌他,但是我却很喜欢他,我们从小就在一起然后一起长大。 转眼时光飞逝,到了二十一岁这年的时候我遇上了第一个喜欢的女孩子,她的名字叫叶温安。 虽然她个性粗暴时常毒舌但是她是一个很真实的人,喜欢就是喜欢,讨厌就是讨厌,不像姐姐,心里明明恨着姐夫却还可以和他同床共枕二十多年,我敬佩的同时心里也有点怕她,也怕遇到和她同样的女人。 在我不懈努力的追求下叶温安终于成了我的女朋友,我们在一起的那段日子里过的非常开心。 尽管她从来不会像其他女孩子那样撒娇或者温柔的和我说话,但我认为那是她个性害羞的缘故,实际上她的心里是很爱我的。 可是,那些都不过是我的错觉而已,这种错觉随着另外一个人的出现就被狠狠戳破了。 这个人就是林婕,她是北堂御的女朋友,在他们正式确定关系的那一天我们四个出来聚餐。 无意之间我现林婕的目光总是停留在北堂御的身上,或温柔或缱绻,或娇嗔或佯装怒气,但是没有一刻离开过。 我心中一动然后转头去看叶温安,她却只是盯着吃的呆,看也不看我一眼。 在剩下的时间里我一直看着叶温安,然后现了一个让我悲伤的事,叶温安的眼神除了让我帮她夹菜的时候看了我一眼其他时候没有一次落到过我的身上,这个现让我万分沮丧。 在北堂御和林婕走了之后我忍不住问叶温安爱不爱我,虽然这个问题问出来很不爷们很矫情,可我还是想听她亲口说一次爱我。 可是叶温安却避开了视线,装没听到,甚至说了一句神经病。 我只能安慰自己也许她只是不善言辞其实她心里还是爱我的。 然而压断我希望的最后一根稻草很快便出现了,也就是因为这件事情我才和叶温安分手的。 正文 第388章:番外 第388章:番外 那天叶温安忽然打扮的很漂亮出门了,临走前还告诉我她晚上也不回来叫我不用等她。 那天是我和她交往的两周年纪念日,我精心准备了很多的惊喜给她,她却说她不回来了,我不知道到底有什么事情会比这个还重要,那天晚上我还是等了她一整夜,而她真的没有回来。 可是第二天北堂御却告诉我,他昨天看到我和叶温安在大街上接吻,还进了一家宾馆。 可是那晚,我并没有和叶温安在一起,那么,那个人到底是谁? 叶温安回来之后我迫不及待的质问着她那个男人到底是谁,她却怎么也不肯说,甚至宁愿分手。 她的这种态度无异于否定了我为她做过的所有的一切,我被狠狠的伤了。 分手之后我却听说叶温安怀孕了,而且孩子是我的,于是我又开始到处找她,在英国找了三年却没有她的一点消息。 后来听说她在国内某个城市出现过,我又追了过去,还在那里的一所大学里当起了老师。 可是我没想到,我会在那里遇见肖唯,然后被她吸引,爱到不可自拔。 每每想起我们第一次见面时的场景我都忍不住会心一笑,那个时候的她真是太可爱了,竟然把睡衣穿到了图书馆,在撞到我之后却说不用谢,慌慌张张逃跑之后又把她刚借的书给遗忘了。 更让我没想到的是她竟然是我的学生,在现我是老师之后第二节课逃到了最后一排,看来她也没忘记我。 通过点名,我知道了她的名字,肖唯。 唔,连名字都是这么的可爱。 我把她掉的书还给了她,白玫瑰与红玫瑰,原来她喜欢看张爱玲的。 她害羞低头的模样让我想起了倾城之恋里的那个白流苏,于是我向她推荐了这本书,没想到她后来还真看了,然后骂我比范柳原还范柳原。 我们两个真正熟悉起来是因为无意之间我救了她一次,她被一伙歹徒追赶,我路过的时候刚巧碰见。 后来她受伤了我背着她把她送到了医院,结果到了医院才现自己也受伤了,结果我们就这样开始了相互照顾的生活。 肖唯的厨艺非常的好,每天都变着花样儿的给我做菜,特别是她做的麻婆豆腐,麻而不辣,那是她特意为我研制的。 她生日那天我带她去了图书馆的顶楼,我们在顶楼上吹着风说了很多的话,那个时候我爱她已经爱到了完全无法自拔的地步,我对自己誓这辈子都不要离开她。 可是誓言很快被打破,我收到了一个消息,有人说在英国见到了叶温安,她还带着一个三岁的小孩。 我不能就这样放着他们母子不管,可是让我把真相告诉肖唯我又说不出口,因为我怕,怕肖唯会因为这件事离开我,我是那么的害怕失去她。 所以我做了一个自私的决定,我没有给肖唯一个理由然后就离开了,在肖唯一次又一次追问之后我说让她等我三年。 我要用这三年的时间找到叶温安然后解决和她之间的问题,那个时候我就已经很明白了,我对叶温安的爱正在慢慢淡去,我的心里只有肖唯一个人。 和肖唯分开的那段日子我每一天都活在煎熬之中,收到肖唯的短信的时候我是又开心又难受,开心的是她心里也正惦记着我,难过的是我还没有找到叶温安还不能回去见她,我对她的思念只会比她多不会比她少。 她打电话的时候我根本不敢接,就怕一听到她的声音我就控制不住什么都说出来了,那万一她还是要离开我呢,那这么多年的煎熬又算什么呢? 我告诉自己,再坚持一下,再坚持一年就可以了,一年之后我要是还找不到叶温安就回到肖唯的身边,真的再也不和她分开。 然而让我比较担忧的是,肖唯是那样特别那样可爱那样美好的一个女孩儿,除了我之外肯定还有别的人会喜欢上她想要追求她。 所以我又回到了国内,到了金酋公司,故意出现在肖唯的面前,一是为了见她一面以解相思之苦,二是为了把她留在金酋,这样她就不会走太远,也不会轻易的接受别人。 让我比较放心的是,肖唯还是爱我的,她抱着我喊我老师的时候我就感受到了,她对我的爱只增不减。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我万万没想到的是在我千方百计的把她留在金酋的时候也把她送到了北堂御的身边。 他们两个是怎么在一起的我不知道,但是当我在北堂御的订婚宴上看到她的时候我才明白什么叫真正的心碎欲死。 我那么爱她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北堂御为她戴上订婚戒指,而且那枚戒指还是我亲手递过去的。 她看着我哭了,我多想不顾一切的冲上去把她紧紧抱在我的怀里,或者就这样拉着她的手离开这里。 可是她却泪流满面的告诉我我们再也回不到过去了,她告诉我她爱上了北堂御,还求我不要把我们俩的关系说出来。 那一刻,我恨不得用所有的一切来交换时光倒流,倒流到我们在一起看电影的那天,我绝对不会松开她的手离开她,什么责任内疚都统统抛到一边,心里只剩肖唯一个人。 后来北堂御追来了,她只能喊我舅舅,原来人世间最远的距离就是她站在我的面前却成了别人的新娘,北堂御抱着她离开了,留下遍体鳞伤的我。 我终于找到了叶温安,压在心头这么多年的石头终于落了地,叶温安说她不可能再和我在一起,听到她这么说我心里莫名的松了一口气。 看到肖唯和北堂御在一起,我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可是我看的出来肖唯很在乎北堂御,北堂御也很爱肖唯。 只要她幸福就好了,哪怕幸福不是我给的。 我终于决定,放手成全他们。 可是后来生的一切完完全全乎了我的预料,姐姐说行动马上就要开始了。 如果不是她提起这件事,我都快忘了,姐夫是我们的杀父仇人,我们是潜伏在他身边等待复仇的。 其实我并不在意北堂家族的财产,因为就算没有金酋集团我也能够活的很好,可是我不忍心看着姐姐这么多年的卧薪尝胆毁于一旦,我不忍心看到她失望的眼神。 于是我就设计了这一切,先把北堂御从执行总裁的位置上拉下来,然后利用肖唯困住他让他腾不出时间来插手金酋集团的事,北堂震没了帮手姐姐就可以大展拳脚了。 可是我还是不忍心,毕竟他也算是我一手带大的,于是我想方设法的提示他希望他能够现其中的不对劲。 还有肖唯的事,我也是早就计划好了的,我和权振东约定过,他只是找个借口把肖唯控制起来让北堂御见不到她,但是他绝对不可以让肖唯受到一点点的伤害,权振东也答应我了。 有了他的保证我就开始渐渐放手国内的事,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英国本部,帮助姐姐夺得金酋集团董事长的位置。 等一切都稳定下来的时候就是肖唯出狱的时候,可是事情再一次失控了,肖唯竟然在狱中流产了,还自杀。 我不敢想象那段时间到底生了什么才会让一向坚强的肖唯做出这么绝望的选择,而让我更无望的是北堂御竟然在这个关键时刻看到了肖唯的日记知道了我和肖唯的关系。 当他质问我的时候我完全不知道要如何回答他,他说他非常的失望不想去看肖唯。 我知道肖唯有多爱他,我也害怕肖唯就真的这么走了,那么他们不能见面将会成为肖唯这一辈子的遗憾,肖唯的遗憾也就是我的遗憾,所以我故意激怒他,让他去见肖唯。 肖唯又和他在一起了,我想肖唯应该是高兴的吧,虽然他们的关系看起来并不是那么的融洽,但我相信时间会慢慢抹去他们之间的伤痕,相爱的人也终有一天会重新走到一起。 让我比较吃惊的是北堂御竟然告诉我其实他早就看穿了我的计划,不过他一直把我当成他的舅舅和他最好的朋友,他不想和我去争那些没意义的东西。 他哪里又知道,我也不想和他争这些没意义的东西,不过因为我背后站着的是姐姐,所以我不能退缩而已。 不过我已经尽力在保全他们了,姐夫只是不再担任金酋的董事长而已,他还照样拥有金酋的股份,我没有想要强行收购。而且因为金酋集团自动从国内市场退出,北堂御和肖唯的文威集团可以趁势展起来。我虽然抢了他执行总裁的位置却给了他一个可以无限展的商机。 可是权振东伤害了肖唯,这件事我是万万不能原谅的,于是我拼着金酋集团再也不能在国内立足的下场也要把权振东拉下水。 我让人把资料送到了纪检委,我要让他下半辈子也在监狱里度过。 在英国的时候我常常会回想起从前的事情,想着当初别离开肖唯会有多好,想的最多的就是和肖唯在一起的那段日子。 现在想想,其实我们的第一次见面就预示到了我们的结局,她会成为我床前皎洁的月光和永远不能触及的玫瑰。 本书由 没穿裤头的猫 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