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夫人虚情假意 作者:我叫有饭   文案:   陈西:你现在是在开黄腔吗?对不起,我是个纯洁的人,我觉得我们不合适,耽误你时间了!   傅沉:陈小姐,如果你昨天不是从我的房间出来的话,你的话会更有说服力。   一场婚变,让陈西成为H市的头版头条。   一场醉酒,让陈西与傅沉成了牵扯不清的关系。   白日里他们格格不入针锋相对,到了晚上却又推倒墙头暗渡陈仓。   人人都道陈西攀上傅家二少,不过利用他的权势,半点情意都没有。   傅沉神清气爽地摸摸下巴:互惠互利,谓之双赢。 =================   ☆、第1章 为什么不去相亲   H市,不算太吵的清吧里,傅沉一行人坐在角落的VIP席位上正喝着酒,眼前突然砸来一个晃晃悠悠的身影。那身影一路走来,碰碎了三只杯子带倒了两把椅子,说砸一点也不为过。   傅沉人坐着,那身影打了个酒嗝,却很执着,扶着她自己的脑袋盯着傅沉问。   “2012年3月21日,丽景院,你为什么没去?”   ?傅沉不明所以。喝多了?还是认错人了?   他身边不知是谁忽然想起来,“哟,这不是昨天婚礼变闹剧的陈家姑娘吗?怎么?昨天才闹的婚变,今天就瞧上我们傅二少爷了?别介啊,我们这里这么多人,虽然傅二少长的是最好看的,但我们也不差啊,考虑考虑我们啊?”   几人笑闹一番,傅沉也笑而不语,只觉得眼前的女人八成是有病,她盯着他的目光可一点也不像是看上他了,更像是……有仇。   不过,看着眼带迷离醉态明显的陈西,傅沉竟耐着性子勾了勾嘴角,“2012?世界末日吗?”   傅沉身后的那群人哈哈大笑,陈西心里骂着笑你妈啊笑,但仅存的理智让她只傅得上自己的问题。   不理会众人,陈西执意地问,“2012年3月21日,丽景院的那场相亲宴你为什么没去?”   说起相亲宴,傅沉倒有些印象了,是有这么回事。不过,这事很重要吗?   他随意答了句,“忘了。”   陈西深吸口气,操起旁边桌子上的一个酒瓶子就朝傅沉脑袋上砸去。醉酒让陈西的力度与方向都失了些准头,虽然没砸中要害,但也让傅沉脑袋破了相,鲜血直流。   众人一阵惊呼,显然是没有料到陈西的这个举动。然后是可怕的安静,跟傅沉一起的那几人都看傻了。傅沉摸摸脑袋上的血,后知后觉地感到疼,他咬牙切齿地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你他妈是不是有病?!”   傅沉疾言遽色像是要吃人的样子,在场的人吓得都不敢再吱声。   傅沉忍了忍,怒气到底是没忍下去。他上前,一把将陈西扛到肩上。   跟他一起来的那几人起哄的起哄吹口哨的吹口哨,傅沉充耳未闻扛了人就走。   陈西被傅沉直接扛到了酒吧隔壁的一家星级酒店,前台本来想着要不要报警,但看陈西一边连名带姓地骂着傅沉一边在他肩上又踢又打的,而傅沉却只是一手扛着他一手制住她的腿,脸色难看至极却并未动粗。估计是情侣吵架,便也没多管闲事。   开好房,一进门,傅沉直接将人扔到床上,陈西被摔得七昏八素,本来就晕的脑袋更晕了。   即便是这样她还是找着自己的执念继续骂人,“姓傅的,老子本来好好的人生他妈的全被你给毁了,你给我赔!”   傅沉摸摸脑袋,被陈西气笑。   他先是从洗手水接了盆水,直接对着床上的陈西一沷,然后扔了盆拖了把椅子,坐在陈西面前,脸上露着邪气的笑容,对着陈西阴惨惨地说:“你他妈给我说清楚,我怎么毁你了?你今天要是说不清楚,我就把你剥干净玩腻了再扔到下水道喂老鼠。”      ☆、第2章 识时务者   陈西打了个冷颤,不知道是被那盆冷水浇的还是被傅沉的话吓的。   她愣愣地看着傅沉,好半天才回过神,哇的一声哭出来。“我这副样子你都下的去手,傅沉,你他妈果然就是一个变态。你说,是不是你跟他们合起伙来搞我?”   傅沉眉挑得高高的,“搞?”傅沉承认,他一个正值热血年纪的青年,是跟不少人搞过,但陈西他可半点印象都没有。   陈西昨天的那场婚变,满城皆知,傅沉自然也知道,但具体原因却是传出不少版本,光傅沉就听过四五个。   他耐着性子从嘴里挤出几句话,“陈小姐,我希望你认清眼前形势,耍酒疯在我这里讨不着好。你最好说清楚,我这一酒瓶子到底是为了什么挨的,不然你能脑袋子里所能想到的那些变态事情我都能对着你做一遍。”   陈西又抖了抖,拔了拔湿嗒嗒的头发,扯过被子把自己裹了裹,很识时务地说:“三年前,你明明答应我爸跟我相亲的,你为什么又不去?你要是去了后面也没那么多事了,我也不会成婚变,也不会成为大家的笑柄了。”   说着陈西觉得自己也太倒霉了,从小到大的桃花都被她爸给吓跑了,好不容易谈个恋爱,还被人给坑了,想到这她不禁又悲从中来,“哇,我好可怜啊,我怎么这么可怜啊,我太可怜了。”   傅沉忍了忍,又觉得自己没必要忍,于是起身准备去拿方才扔掉的盆子,被眼尖的陈西瞧见,她尖叫一声,立即认怂。   “啊,我不哭,我不哭了,你别沷了。”   傅沉见她真的收了哭势,这才作罢,又问,“被人坑是怎么回事?”   三年前的那场相亲宴傅沉现在想来的确有点奇怪,那天他出门之后在路上碰到一个老太太问路,他说了好几次,他觉得很清楚明白,但那老太太偏偏一直拉着他的手不让他离开,像是脑袋有问题的样子,最后他不得不将人送到派出所。为此也耽误了相亲的事。他虽然觉得奇怪,但后来那老太太的家人还特地过来感谢了他,他便也没当回事了。   陈西吸吸鼻子,小声地把事情说了一遍。   三年前,她那暴政的父亲陈远以扣光零花钱为由逼着她去跟傅沉相亲,本来她跟她爸就不对付,为了零花钱去了丽景院,可左等右等也不见傅沉出现,就在她等了一个多小时等到没有耐心准备走人的时候高原出现了,他一坐下来就问她是不是刘小姐,又是连连道歉说自己上午因为去老师家帮了个忙所以迟到了云云。   陈西想着他大概是认错人了,但看他年轻帅气,学识又高,道歉态度又十分诚恳,面对她时的样子有些拘谨却又十分可爱。穿着简单的T恤加牛仔裤,却十分干净清爽,她不禁有些心动。   她跟高原就这么相识了,后来才知道他陈媛是同学,再后来他们相恋,陈西一直都以为三年前的那场相遇是个美丽的巧合,还一直觉得她跟高原的相遇妙不可言。   可昨天的那一场婚礼闹剧让她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谈了一场假的恋爱,她的准新郎怎么会跑到别人家的床上叫着别的女人的名字酣畅淋漓?   傅沉静静地听陈西说完,只觉得被砸的脑袋更疼了,他打了客房服务要了卫生箱,也不看陈西,自己对着镜子处理好脑袋上的伤口。   陈西听着他在那里嘶嘶嘶吸气的声音,不禁又抖了抖。      ☆、第3章 被占尽便宜   等到傅沉把脑袋上的伤口处理好,陈西才畏畏缩缩地开口,“我好冷,我能先去洗个澡吗?”   傅沉回过头来,嘲弄地看了她一眼,“蠢的跟猪样。”   陈西脸色涨红,反驳道:“三年前你要是去相亲了,就没有后面那么多事了,我现在老公没了,我爸还立了遗嘱把公司跟财产都交给恶毒的后妈跟继女了,我这么可怜都是你害的。”   傅沉面对她的强词夺理都想竖大拇指了,“就你这样,你还指望我去跟你相亲了就能看上你?”说着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瞥着陈西,“做梦!”   陈西被傅沉骂的鼓起脸,但还是扭扭捏捏地说,“我还是想洗个澡。”蠢的跟猪样也还是想先洗个澡,湿衣服粘在身上太让人难受了。而且她怀疑傅沉刚刚那盆水是从马桶里接的,味道太难闻了,她觉得自己跟发酵了的豆腐似的,又臭又馊。   傅沉像想到了什么般,冲着陈西邪气一笑,然后说,“好啊。”   陈西立即扔了被子东倒西歪地往浴室走,而傅沉却跟在她身后。   陈西回头,双手环住自己的胸,“你跟过来干嘛?”   傅沉冲她滋了滋好看的白牙,“陈小姐,你不是让我赔吗?”   陈西直觉没好事,连忙摇头,“不用了不用了,不用你赔了。”这个动作本没什么,但对于一个醉酒的人来说却并不适合。   陈西被自己晃得头晕,站都站不稳,身子一歪就要往地上倒去。   按照傅沉的清醒程度及身手,要扶住她易如反掌,但他却任由她倒下去,然后假意好心地去扶她,“唉呀,你看你,站都站不稳,不如我帮你洗吧。”   说完也不等陈西反抗,几乎是用提的把人提到了浴室,开了花洒也不管水温如何对着陈西就是一顿猛冲,后者被他冲的直咳嗽。   打击报复!这是赤裸裸的打击报复!   陈西抹了把脸上的水,呸了几声呸出嘴里的水,双手胡乱攀住傅沉的双臂以免自己滑下去。   “傅沉,我道歉!我跟你道歉,你放开我。”   傅沉哼了哼,“陈小姐,不知道你爸让你跟我相亲的时候有没有告诉过你,得罪我的人,哪怕对方是个小孩,我也不会放过!”   说完傅沉扔了花洒去剥陈西的衣服,由下至上的水流将两人的衣服都淋湿,陈西被傅沉吓得大哭,“我不要被剥干净玩啊,你别把我扔下水道啊。”   傅沉被陈西的话雷得不行,眼前这个形象全无的女人简直可以归到不可理喻的范畴,这种女人要搁平时,他肯定下不了手,但今天不知怎么了,手上的触感竟让他没有放手。   他诱哄道:“你乖一点,听话一点,我就不杀你,也不把你扔下水道怎么样?”   陈西混沌的脑子反应不过来,忘了她除了这两个选择以外还有别的选择,竟然点点头,乖乖地任由傅沉剥了她的衣服。   傅沉在浴室占尽便宜,洗完之后将人用浴巾一裹扛回床上,而他方才才包扎好的脑袋也被水打湿。   傅沉觉得身下的涨痛比脑袋上的更甚,他俯下身子,双手撑在陈西两侧,盯着她的眉目,灼灼地看着她。   “陈西……”   陈西呼吸沉重,听见他叫她,本能地嗯了一声。那一声跟猫叫似的声音,击溃傅沉的忍耐,他伸手一掀,陈西身上的浴巾就被扔到了床下。      ☆、第4章 陈叔叔趁火打劫   都不是信男善女,干柴遇烈火,自然是一夜荒唐。   不过,这其中也有让人意外的地方。   傅沉紧紧盯着白色床上的那处已经干涸的痕迹看了会,又将眼神移向几乎是昏睡了过去的陈西,眼神变了变,感觉自己身上有股邪火将要冲体而出。   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傅沉起身,进了浴室冲了个冷水澡,才将邪火压制下去。   第二天一大早从酒店床上起来的陈西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开溜,她连看都不敢看床上的男人,太他妈丢人了!   这边陈西还没哀悼够自己处女生涯莫名其妙的终结,就接到她亲爸的电话。   陈西又上报纸了,因为昨天晚上在酒吧砸傅沉酒瓶子的事。   电话一接通,陈远中气十足的声音便传来。   “你给老子滚回来!”   陈西一声不吭直接挂了电话,咬咬牙,忍着身上的酸痛感滚了回去。   两父女自从因为她结婚的事绝裂以来,陈西见到她爸的第一句话便是:“陈叔叔,我滚回来了!”   陈远怒目一瞪,“你给老子叫谁呢?!”   陈西翻着白眼,“你不是说跟我断绝父女关系了吗?”   陈西把这两天的报纸拍在她面前,摔的砰砰响,恶声恶气地道:“你除了在窝里横,气你老子,还会什么?没用的东西!”   陈西也觉得自己够没用的,所以她爸的话她也没反驳,照单全收。   陈远一脸嫌弃地看了她半晌,但到底是亲生的,自己憋了半天,把骂人的话憋了回去,别扭地问了句,“你现在准备怎么办?”   陈西低眉顺眼,说了句婚不结了,其他的也不肯多说。   她20岁的时候,以为恋爱应当轰轰烈烈,婚姻应该是平平淡淡。   可结果,她跟高原谈了一场平平淡淡的恋爱,没想到结婚当天却轰轰烈烈。   一想到结婚那天发生的事,别说她爸了,陈西自己都觉得脸丢尽了,恨不得找个洞钻了。   陈远背着手哼哼了两声,两父女都可预见性的未来不短的时间内,他们出门都会被人笑话。   但陈西这婚结不成陈远还是喜闻乐见的,要不然当初他也不会因为陈西执意要嫁给高原而扬言要跟她断绝父女关系。陈远甚至觉得自己十分有先见之名,透着点隐隐的自豪,但表面还是拉着脸对陈西作要求。   “这事我也不管你了,你自己看着办吧,给你几天时间把事情都处理好,别留尾巴。这事一出,你那电视台的工作估计也干不成了,等事情解决了就来我公司上班。”说着又十分嫌弃道:“你看看你现在这鬼样子,你要有陈媛的十分之一听话我就谢天谢地了。”   如果在以前,陈西肯定要跳起来大骂他趁火打劫。还要骂他总把别人的女儿当宝,把自己的女儿当狗。但这次陈西一声不吭地应下,只是表情略显扭曲地看了陈远一眼。不用看她也知道自己是什么鬼样子,刚经历一场婚变,又跟一个陌生人睡了,她现在能是什么好样子。      ☆、第5章 我是个纯洁的人   陈西无语且憋的难受,她跟她后妈的女儿陈媛从小到大的关系其实算不上不好,但每次都被陈远这么拎出来比较她就难受。再说,高原还是陈媛同学呢。高原是什么样的人陈媛多少应该知道些吧?但陈媛在她面前可从来没有说过高原不好。   陈远撇了眼她,继续扬着下巴,做进一步要求。   “我约了你傅叔叔明天一块吃晚饭,你跟我一起去。”   “哪个傅叔叔?”不会是她想的那个吧?   陈西还真猜对了,她爸口里的那个傅叔叔正是她所想的那个傅叔叔。   陈西做抗拒状,“爸,你们吃饭我去干嘛?况且,我这正闹着笑话呢,你让我去不怕别人笑话你么?”她早上才跟傅沉在同一张床上醒来,晚上就去跟他爸吃饭,她心可没那么大。   陈远道:“你傅叔叔又不是别人,他还特地让我带上你呢,说是他家老二也会一起。你们年轻人,有话聊。”   傅家老二不正是傅沉么?一听傅沉也要去,陈西更不肯干了。两个长辈约吃饭,带晚辈干嘛?这目的性也太明确了,她这婚变的事情才出呢,她爸这么急着给她安排相亲干什么?重点是居然又安排到了傅沉头上。   “我不去!”   陈远故意拿起桌上的报纸又开始拍,“你就是想气死你老子吧,我告诉你,傅家老二那可是高尖精人才,生物学博士呢,自己又有实验室又有公司,多少人排着队要跟他一块吃饭。老子这么拉下脸是为了谁?为了谁啊你说?你就不能少气气你老子吗?”   陈西真是觉得头疼,陈远同志这明显是耍无赖啊。再说,就傅沉,在酒吧跟人斯混还高尖精人才?她怎么就一点也没瞧出来?   不管怎么样,第二天陈西还是被她爸拎着去友好会面去了。   装乖她还是会的,到了地方,她主动叫了人,后面就一直带着假笑不开口了。   坐在她对着的傅沉冷眼看着她装腔作势。   倒是陈远看着傅沉贴着纱布的脑袋,一脸关心地问,“你这脑袋怎么了?”报纸上光写婚变的陈西在酒吧砸人的事,不知什么原因竟没写被砸的对象是谁,提都没提一句。   傅沉看了陈西一眼,不甚在意地说,“没事,被人砸了一下。”   陈远若有所思地哦了一声,忽然道:“那还真是巧啊,陈西昨天也把别人给砸了,你说你们是不是特别有缘份?”   陈西一把将自己的脸盖住,心里想着她这被人坑的猪脑袋不用想,就是遗传她亲爹的。   傅沉笑笑,意味不明地看着恨不得把自己藏起来的陈西,好心地转移了话题。   “是还挺有缘份的,听说陈小姐在电视台工作?那算是半个娱乐圈的人了。”   这话要换了别人说,倒也没什么,但从傅沉嘴里说出来,陈西总觉得怪怪的,娱乐圈怎么了?   她放下捂脸的手,掐了朵花,递到傅沉面前,“听说你是搞生物的,偿偿这朵花有没有毒。”   依陈远看,这花肯定没毒,有毒的是陈西。   而傅沉则发现,陈西真的很喜欢用搞这个动词。他接过花放在一边,表面是面对长辈的一惯沉稳,甚至用一派老学究的口吻说,“你刚刚拿的是植物的生殖器,一般是不可以食用的。”   陈西一咬牙,在她爸来不及阻止前,严肃且认真作出刻版的样子,“你现在是在开黄腔吗?对不起,我是个纯洁的人,我觉得我们不合适,耽误你时间了!”      ☆、第6章 就让我病死吧   “陈西!”   陈远咬得牙都要疼了,他这生的什么东西?   “人家小傅只是实话实说,你这是说的哪里的话?给我道歉。”   陈西撇撇嘴,她道哪门子的歉?   傅沉的父亲傅卫国看看陈西又看看傅沉,倒没陈远想的多,摆摆手。   “唉呀,老陈,他们年轻人有他们年轻人的语言,跟我们有代沟的,我看我们还是另开一桌吃?我们聊我们的,别管他们,让他们年轻人自己聊。”   两位长辈一阵风似的坐其他座去了。   陈西这下连笑都省了,扬着眉瞪着傅沉。   而后者也换上了匪里匪气的话容,“陈小姐,如果你早上不是从我的床上爬起来的话,你的话会更有说服力。”   “你!”   傅沉慢斯条喝了口水,“陈小姐婚变的事情处理好了吗?这才两天就出来跟人共进目的明确的晚餐,陈小姐还真是忙啊,早些时间还曾听闻陈小姐为了真爱不惜跟亲爹绝裂,现在看来传闻倒有些不可信。”   陈西跟高原这恋爱也谈了好几年了,虽然这婚最后是没结成,但就差临门一脚了。他自己却成了陈西处女生涯的终结者,想想,傅沉觉得这事还真是有意思极了。   要不是陈远就坐在离他们这桌不远的地方盯着她,陈西都想拍桌子了。   她冷哼一声,“婚变的事情也非我本意,我心里对我未婚夫还是很期待的。傅先生既然有所听闻,那应该知道我是心有所属之人,怎么今天还会同意过来吃这顿目的明确的晚餐?是垂涎我的年轻美貌吗?还是想对口傅先生的专业,做优秀基因遗传?傅先生把女性当成什么了?”   陈西声音不轻,邻桌的客人都朝他们看过来,起初本来看傅沉高大帅气穿着也不差,还都对陈西露出羡慕的眼神,现在一听陈西这话,纷纷冲傅沉露出鄙夷的眼神,这年头直男癌都活该单身一辈子啊。   陈远也坐不住了,起身快步过来,“陈西!言重了言重了,这孩子怎么说话没个轻重。”   傅沉却只是笑笑,表示不在意,又不知道从哪掏出张名片,“陈小姐,我不光是生物学博士,还曾选修过心理学,像你这种过度自信的表现,其实是一种心理上的疾病。这方面我有权威的朋友,有时间你还是去看看吧。”   陈西站起身,咬着牙道:“谢谢,不用,就让我病死吧!”不是她不给她爸面子,实在是傅沉太气人了,她跟他在一块可吃不下饭。   陈西扭过身子就走,陈远拿过傅沉手上的名片,一张老脸都有点不知道往哪搁了。   傅沉却先他一步,“傅叔叔,你继续跟我爸一块吃饭吧,我送送陈西。”   傅卫国神色复杂盯着自家儿子看了一眼,拉过陈远客客气气地道:“唉呀,你就别操心了,这种事情急不得急不得,我们继续吃。”   陈西踩着高跟鞋,脚底生风似的,傅沉走到门口才将人堵住。   “我送你吧。”   陈西哼了一声,“谢谢,不用!”   傅沉一伸手,环住陈西的腰往自己身上一带,“不用客气,走吧。”   就这样,陈西被傅沉“挟持”到了他自己的车上。   “傅先生这是要绑架?”   傅沉一边扣安全带一边往她脸上看了一眼,轻描淡写的说了句,“你们娱乐圈的人喜欢这种玩法?”      ☆、第7章 学术派界的变态   陈西黑了脸,她就知道之前那句娱乐圈就自带贬义。   她反讽回去:“你们学术派都喜欢这么揣测别人?”   傅沉轻笑出声,“比起这个,我更喜欢揣测陈小姐谈了几年恋爱,都要结婚了,昨天晚上之前居然还是处女这件事。”   陈西脸色涨红,不知是被气的还是羞的,她不自在地挺了挺背。   “说了我是个纯洁的人。”   不知陈西这话哪里不对,傅沉再次闷笑出声,心情十分好的样子。   陈西估计他又在那里揣测加嘲讽自己了,不过她注意力很快被车窗外的景致转移。   她扭头,盯着傅沉肯定地说,“这不是回我家的路。”   傅沉一只手把着方向盘,另一只手随意搭在车窗边上,眼睛直视着前方,面对陈西的疑问也仅仅是嗯了一声,嘴角带着意味不明的笑意。   陈西的眼神从他骨节分明的手上移开,皱起眉直接了当地问,“你要带我去哪?”   傅沉转过头,对着她笑笑说,“不如我们讨论讨论纯洁这件事。”   靠!陈西直接炸了,“变态!”   傅沉想了想,竟然点点头,颇为赞同地说,“是够变态的。”   两人说话间,傅沉的车子已经驶进一个小区,并将车子停到了地下停车场。   陈西下车,“这是哪?”   傅沉道:“我家。”   陈西不走了,傅沉看着她,也不说话,两人无声地较劲。   最后还是陈西扛不住了,“我要回家,我觉得你很危险。”   傅沉不置可否,“你的危险是指?”   陈西逻辑清晰地分析,“你会去酒吧那种地方,说明你享受现代人的刺激生活。但你又是个生物学博士,且在长辈面前装作沉稳,说明你从小就表里不一。你有自己的公司,说明你不缺钱,还有实验室,说明你很闲。说不定你是背地里是什么变态杀人狂,实验室就是你处理尸体的地方。”   以上纯属陈西的瞎扯,总之,要她去傅沉家,没门。   陈西一通瞎扯,傅沉也没生气。他摸摸脑袋上的纱布,问她,“你觉得你的这一酒瓶子会让你得到什么样的死法?”   陈西几乎是脱口而出,“你昨天睡我的账我都还没找你算,你还有脸提酒瓶子?”说着似乎她自己在这件事上也不占什么理,一副十分大度的样子。“这件事我也不想计较了,就算我们两清了。”   傅沉摇摇头,“昨天晚上顾及你是第一次,光侍候你了我可一点都没爽到,可清不了。”   陈西脸色再度涨红,她眯起眼看着笑的匪里匪气的傅沉,感觉自己好像被他绕进了某个坑里。“你一脸淫邪的样子可不是这么说的。”   傅沉双手插在口袋里,没有理会陈西无端的指控,“你是自己上去还是让我扛你上去?”   陈西还是不肯动,“除非你给我一个正大光明的理由。”   傅沉笑笑,“正大光明的理由没有,其他理由要找还是能找着几个的。比如你怕不怕我手机里有存一些精彩的照片之类的。”      ☆、第8章 无耻的傅二少   本来傅沉是有正事找陈西,但她那一副深怕跟他有半点关系的态度确实让他上火。   两人一进门就开始动起手来,傅沉将她堵在墙上,欺身压上,但陈西的严防死守哪里敌得了傅沉的攻城掠地,很快傅沉压制住她抽干她胸腔里的空气,她便如溺水的鱼般,乖乖的缴械投降。   如果说陈西第一次跟傅沉上床是酒精的作用,那跟傅沉的第二次上床她就只能说她的身体背叛了她的心。   又是一场荒唐,只不过这次陈西没有像上次好那样昏睡过去,虽然她恨不得自己能像上次一样睡成死猪。至少,她觉得把一场强奸变成合奸的当事人,她还是挺尴尬的。   陈西脑子转得飞快,似在为自己的荒唐非要找个什么理由。   最后她只能把这归咎于傅沉经验太足,不是她这等路数的人能对付得了的。   身心都得到满足的傅二少看着将整个人都埋在被子里的陈西,拉下被子捏起她的脸,还拉了拉,“怎么?又在装纯洁?刚才不是很爽么?技术还成吧?”   傅二少的技术怎么样陈西没法比较,毕竟她跟高原谈恋爱的那三年实在是太纯洁了。   她跟高原在一场,高原从来不对她做那方面的要求,甚至连情不自禁都没有。这种事情,总不至于让她一个女人来主动吧?而且她一个没开过荤的黄花大闺女,对这方面的需求基本为零。   算起来,高原也算是学术派的了,在遇到傅沉以前,陈西一直以为全天下的学术派都像高原那样清心寡欲。   但显然这两件事她都想错了,一是高原并不是清心寡欲,大概只是对她没有兴趣,连那场偶遇都可能是精心安排,爱情之于他们,也就更是扯淡了。二来,学术派与学术派到底还是有区别的。   陈西拍开傅沉的手,把脸埋进被子,从被子里闷声骂出一句,“傅沉,我操你妈!”   傅沉将她脑袋挖出,一手捏住她的下巴,认真地说,“陈西,做为一个修过心理学的人,我不得不告诉你,你完了。你前二十六年坚守着你的处女生涯,一旦失守偿过了情欲的美妙,你就离不开了。”   陈西刚准备开口反驳,傅沉又迅速道:“别否认,否则你怎么解释刚才你缠上我脖子的双臂,你挂在我腰上的腿,还有你舒爽又痛快的声音?不过你也别难过,心理学上有很多你这样的案例,你也不是独一份,你不必觉得羞耻。”   她一点都没觉得羞耻,她就是觉得傅沉太他妈无耻了。陈西被傅沉说的都快哭了,脸上红上青,青了白,最后也不护着被子了,伸出双手抓住傅沉捏着她下巴的手往嘴里一放,下嘴又快又狠。   傅沉嘶的一声,另一只手一用力,捏住她的下巴一用力,陈西吃痛,张开嘴巴,任由他将手抽出。   虽然在身体上占不到什么便宜,但陈西还是在傅沉压上来之前吼出一句:“傅沉,我操你大爷!”      ☆、第9章 不查了   如果说第二次跟傅沉上床是她的身体背叛了她的心,那第三次……陈西已经找不到一点借口了。   陈西只知道傅沉再次压上来的时候,她竟一点都没有拒绝。她觉得傅沉有句话大概是说对了,她完了!   两个谁都没起身,傅沉是没必要,而陈西则是纯粹的觉得这个时候她要是掀开被子下床,岂不是她输了?   陈西拱了拱被子,将鼻子盖住,心里还在想着,她方才也没离开过床,这……只能算是第二次吧?   “你打算怎么办?”   傅沉半坐在床上,低沉的声音传来,陈西啊了一声,以为他说的是上床的事,心里腹议着,老子要抽你的筋扒你的皮喝你的血啃你的骨头……但嘴上还是什么都没说,毕竟在没穿衣服的情况下,她是弄不死傅沉的。   傅沉伸手,将不知道什么时候放在床头柜上备份的CD扔到她面前,也懒得指正她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简单厄要地吐出两个字,“婚变。”   陈西那场没有结成的婚礼请了专业的摄影团队,因为事情曝光见了报,傅沉也没花多少钱就拿到了完整版。   视频中陈西化成精致的妆,穿着粉色的婚纱站在酒店大厅台上。而她身后的大电子屏上本来要放她与高原恋爱以来的点点滴滴,不知怎么就换成了高原与其他人的现场AV。   陈西这边的人先动的手,有人先是一把掀了桌子,又一脚把椅子踹出几米远,接着就拖了张椅子朝台上的高原砸去。傅沉看着台上高原明显避让了一下,然后陈西就暴露在椅子下,要不是砸人的人眼疾手快,那椅子就能落到陈西头上。   难怪陈西这婚说不结就不结了,如果说视频可能是有人故意给高原下套,那个这躲闪的动作就完全没法解释了。这场难堪估计会是陈西一辈子的阴影。   陈西哦了一声,故作轻松地笑了笑,却比哭还难看。   傅沉觉得她这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还真是难看,故意嘲讽的说,“你也别太灰心,好好的婚礼视频被人调包,肯定是有人故意这么干的,目的不就是让你结不成这婚么?你这婚要真不结了,不正中人家下怀?”   陈西缩在被子里抠傅沉的床单,“我当然知道是有人故意这么做的。但是视频是真的就够了,我没有办法带着这个芥蒂跟他像以前一样,更别说结婚了。”   傅沉闷笑出声,“你这个样子的确是没法跟姓高的结婚了。”   陈西差点被他气的一口气上不来,操你妈那句话差点又脱口而出,但最后还是吞了回去。   傅沉斜靠在床头,自上而下地看着他,“你想查是谁做的吗?或许我可以帮你。”   虽然不知道傅沉为什么要帮她,但陈西还是摇摇头,“不查了,也没什么意义。”她又不是真的蠢,只是即便是知道了是谁做的又能怎么样?出了这样的事,她跟高原不可能继续在一起。   陈西的这个态度傅沉还是比较满意的,总算是没蠢到不可救药。      ☆、第10章 去要房子   陈西第二次从傅沉的身边醒来,再次怂到不行的准备开跑。临走前还默默对着窗帘许了个愿,希望她跟傅沉不要再遇到,最好是老死不相往来。   只是这个愿望隔着厚实的窗帘没有被老天爷听见,因为傅沉在这个时候醒了。   “你去哪?”   已经穿戴整齐的陈西别扭的拉拉身上皱巴巴的衣服,她转过来无语地看着傅沉,心想,大哥,睡也睡过了,她要去哪是她自己的事吧?   说话间,傅沉一点也没避讳地掀了被子起身去穿衣服,陈西赶紧捂眼。   傅沉嘲讽一笑,“你那此地无银的样子,倒独树一格。”   陈西觉得她跟傅沉无话可说,“我要回去了。”   傅沉这次倒没嘲讽她,只淡淡地说,“这里不好打车,吃完早餐我送你。”这点傅沉倒是实话实说,他这房子买的是新楼,还是在新开发的地区,之所以买在这是因为离他的实验室还有公司相对较近,其他的,相比市内,各方面都不太方便。   傅沉说完就离开了卧室,绅士风度做足,陈西只好把话又咽回肚子里。   车上,陈西一边开手机,一边打量着自己身上的衣服。她这个样子要是回去被她爸给逮到,那她爸还不得直接把她装进礼盒亲自送到傅家去?   想了想,陈西给傅沉报了个地址,“你送我去江城二期吧。”   “去做什么?”   陈西磨磨牙,“去要房子。”   江城二期的那套房子原本是陈西准备用来跟高原婚后住的,高原把他妈从乡下一接过来,陈西就直接把钥匙给了高原让他们住了进去。   陈西虽然曾被自以为是的爱情冲昏了头脑,但现在理智回笼,房子是她的,怎么着也得要回来。   傅沉也没多说,直接把人送到地方也跟着下了车。   陈西看了他一眼,无声询问。   傅沉也没解释,“走吧,我陪你上去。怎么着你也陪我睡了两个晚上,万一要打起来,我还能帮着你点。”   陈西瞬间黑了脸,不过黑脸归黑脸,对傅沉的提议也没反对。   且不说高原会不会跟她动手,高原他妈的撒沷程度在婚礼上她就见识过了。   当时她又哭又闹的,嘴里一边骂着小畜生一边抽了替她出头的堂弟陈匪一耳光,把陈匪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愣是给抽懵了。陈匪年轻,哪里遇到过这种撒沷的老太太,这要是个年轻的,陈匪也就还回去了,偏偏对方是个老太太。   陈西跟傅沉上了楼,走到门口,门居然不是关实的,还能听到屋里传来的说话声。   陈西看了傅沉一眼把拿出来的钥匙收进手心,站在门口没有进去。屋里有人这没什么好奇怪的,但屋里的人是陈媛就有点奇怪了。   陈媛跟高原是同学,他们两个同岁,比陈西要小两岁。高原是那种典型的寒门出来的皎皎者,长的帅气,各方面都算是优异,除了穷点。陈西一直以为她跟高原在一起是自己捡了个大便宜。      ☆、第11章 面目全非的真相   陈西跟傅沉都没吱声,两人站在门口听着里面的动静。   陈媛在里面厉声指责高原没用,这都要结婚了还被一个女人给摆了一道,陈西猜测陈媛口中的那个女人大概是视频中的另一当事人。   而向来护犊子的老太太不能接受任何人指责她儿子,她对着陈媛破口大骂,说他们陈家人没有一个好东西。打了她儿子不说,竟然还要他们出一半的婚礼费用。高原他妈一直骂骂咧咧,反复强调,这婚没结成,婚礼钱他们不出。   到最后,高原他妈竟然还找陈媛要起了钱。“你们陈家人把我儿子打成这样,我们没让你们坐牢就算天大的恩德了。婚礼费用我们不出,你们还得赔我儿子的医药费!”   而最让陈西没有想到的是,高原他妈这么无理的要求陈媛居然答应了。陈西简直瞠目结舌。   再往下听,陈西便越觉得这事不对了。   “钱我可以给你们,但高原,无论你用什么办法,你跟陈西这婚必须得结。”   此时屋里终于传来高原的声音,他道:“我能有什么办法?陈西现在不接我电话不回我短信,我连她人都见不着。这婚要是能结成,她也不会任由陈匪把婚礼现场砸成那样了。”   陈媛的声音又传来,“高原,你别忘了你现在从我手上得到的那些东西,这个时候你必须跟陈西结婚,不能坏我的好事,否则大家都没好果子吃。”   里面安静了一会,陈媛的声音又接着传来,“实在不行,你给她也下个套?”   高原问,“什么意思?”   陈媛说,“要么你让她怀孕,有了孩子她就不嫁也得嫁了。要么……你让她也对不起你。”   站在门外的陈西深吸口气,她两只手紧紧拽着傅沉的胳膊才没让自己倒下去。   傅沉伸手,做了个推门的动作,陈西立即拉住他的胳膊,她朝他摇摇头,眼神里带着恳求。   傅沉朝屋里看了眼,猜测着屋子里的谈话应该也快要结束了,于是不动声色地半抱着将陈西抱回了车上。   事情其实没有出乎傅沉的预料。   三年前能知道陈西要去跟他相亲的人,必定是陈西身边的人,而这个人还能查询到他的行踪。   如果这个人是陈媛,那所有的事情都很好解释了。至于陈媛口中的好事,陈西她们家能让陈媛想得到的东西无非就是她爸的那点财产。   陈远跟陈媛她妈结婚时陈西跟陈媛都不算小了,虽然陈媛一进陈家门就改了姓,但陈远再怎么对陈媛好,那也是没有什么感情基础的一个继女。陈媛这点看的很清,陈远对陈西再怎么摔打那也是亲女儿,不像对她,再怎么好也是对待别人家孩子的客气。   陈西坐在车里好半天都回不过神来,傅沉看着她眉头紧锁一副想不通的样子,心里暗暗摇头。   “为什么不进去,快刀斩乱麻,手起刀落,你跟姓高的就什么关系也没有了,房子也能要回来了。”   听见傅沉的声音,陈西回过神来,她双手捂住脸,深吸了口气。   “我怕失态,怕他们看我笑话,怕你看我笑话。”她还怕事情一旦拆穿,剩下的面目全非的真相过于狰狞。   陈西的话让傅沉失笑,“你这副窝囊的样子才真是笑话。”   “作为受害者,你这时候应该对我报以同情才对。”   傅沉嗤笑,“太蠢的人不值得同情。”      ☆、第12章 千万个傅沉站起来   陈西被傅沉的话刺激得脖子都硬了,“你停车!”   车子这会行驶进了市内分流的快速路,傅沉只问了句,“你确定?”   陈西从鼻子里哼气,“快点停车。”   傅沉将车停在了应急车道,对着下车的陈西吐了句,“不识好歹。”   陈西来不及跟他对骂两句,傅沉便将车子驶离了她的视线。   陈西踩着高跟行一个人在路上走了快一个多小时才找到出口下来,心里先是骂了会傅沉,接着又开始骂自己,不该这么意气用来的,要耍酷,她也得找个好打车的地方才是啊。而且……她该耍酷的对象是高原才对。   陈西先回了自己的住处换了身衣服才回陈远那,脱高跟鞋的时候感觉脚后跟是连鞋带皮一起脱下来的,不禁又把傅沉拉出来翻来覆去骂了个遍。   春节才过,很多公司都还没开始上班,陈远最近都闲在家里。   陈西乖乖去她爸那里报道,说白了,她以前从来没有觉得钱是个问题。陈远在这方面从来没有短过她,也从来不强迫她去做不喜欢的事,从她大学选专业到后来她去电视台工作,陈远从来没插手过什么,都凭她喜欢。偶尔嘴上骂几句,但也从来没有强硬过。   陈西觉得她爸要是把公司给陈媛甚至是其他的外人,她一点也不会觉得有哪里不对,她自己有自己的工作,陈远总归要给她留些东西,她虽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命,但也用不着为钱发愁。   但现在陈西忽然改变了这个想法。她爸那公司,即便是要败,也得败在她陈西手上。   “爸,您在家呢,你太太我后妈呢?”   陈远故作冷酷地哼了声,“少在这给我阴阳怪气的,她有点事回乡下老家去了。”说完忽然想起什么,神秘兮兮地问,“怎么样?昨天是不是傅沉送你回去的,小伙子人是不是还不错?”   陈西的脸裂了裂,“爸,你考虑一下你女儿三天前才遭遇婚变的心情。”   陈远吭哧了两声,“你那婚我都没同意,变了就变了。”   陈西十分佩服陈远的心大,现在全城都在讨论她这场婚变,她爸还能在这忙着给她张罗相亲的事。   “爸,你别想太多了,傅家老二压根没看上我,他昨天送我回去也只是做给你跟他爸看的,主要是他爸,其次是你。”   陈远皱起眉,不太相信,“不能吧,我看小伙子挺诚恳的。”   “哪里不能,他不光没瞧上我,还骂我蠢的像猪呢。爸,你告诉我,你当年追我妈的时候会这么形容我妈吗?”   陈远背着手来加回走了两步,“那倒是没有,不过,那会是你妈追的我,我可没追过你妈。”   陈西也懒得拆穿他,反正她的目的只是强调傅沉的不可靠。   “爸,你放心,就你女儿长的这个天仙样,一个傅沉不成还有千万个傅沉站起来!”   陈远默不作声地看了她一会,从口袋掏出来张名片,“陈西啊,爸觉得傅家那小子说的挺对的,你这自信可能真的是哪里有毛病,你还是去看看吧。”   陈西咬咬牙,“爸,你这是长他人气势灭自己威风。”   陈远哼哼两声,“生了你这么个东西,我有什么威风?要不是傅沉他妈爱看你那什么破节目喜欢你,你以为我能带你去跟人吃饭?”      ☆、第13章 彩排通知   这点倒是出乎陈西的意料,她还以为昨天那顿饭是傅沉故意搞出来,为的就是故意寒碜她。   不过陈西是打定主意要跟傅二少划清界线的,所以即使心里有疑问,但她还是把疑问吞回了肚子里。   “爸,你觉得陈媛……她怎么样?”   陈西试探性地问了句,说实话,起初她以为她跟高原的事婚变的事跟她爸肯定脱不了关系,毕竟她爸一直盼着她跟高原分开,所以傅沉问她要不要查的时候她说不查了,即便是今天在高原那里明明可以冲进去质问他们,但她还是没有。   如果她跟陈媛闹开来,难堪的只会是她爸,这事她还没想好到底怎么做才好。   “怎么忽然问起陈媛?你跟她吵架了?我跟你说,陈媛比起你来不知道好到哪里去了,这些年要不是她在公司帮我,就你这花钱如流水的速度,我早就累死了。”   陈西撇撇嘴,不屑的翻着白眼。   陈远一个爆栗子敲到她头上,“你那是什么表情,每次讲你都不服。”   陈西捂着脑袋退出三米远,兹牙咧嘴了好一会,看来陈媛在她爸心中的地位牢不可破啊,她要直接跟他讲她今天听到的事,她爸肯定不信,说不定还反过来说她栽赃陷害陈媛。   陈西捂着脑袋想了想,眼下还是解决房子的事吧。   高原现在住的那套房子她还没告诉过陈远,她怕她一说,她爸真会拉她去医院看脑子。   她爸那边说不得,陈西自己又不愿意再见高原,想来想去,陈西只好找来陈匪。   “你去帮我把房子要回来,我就把那套房子送给你怎么样?”   陈匪却不太愿意,“我一个学生要房子干什么?姐,你还是饶了我吧。我跟你说,姐,前几天为了你在婚礼现场打架的事,我们教官不和道打哪知道了,他说等开学就要收拾我,还说我要是再拉着别人干这种事,他就不排除使用权力了。”   陈匪读的是军校,陈远不愿意参加婚礼,连带的警告了家中大小亲戚谁也不准到场,没办法,为了给陈西充面子,陈匪拉了不少同学。那天打架的首当其冲的就是陈匪跟他的那群同学,要不然以老太太的撒沷程度,陈匪也不会硬生生逼高原低了一个头。   陈西对着电话唉声叹气,“这年头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这滴出来的血都是冰碴子啊。”   陈匪大感头疼,“姐,这事你要不愿意让大伯知道,我去跟我爸说,让他去处理好了。”   陈西想了想说,“那就过段时间再说吧,这事不急。”   这事她叔要是知道了不就等于陈远知道了吗?陈西觉得她还是选想想其他办法再说,反正房子并没有过户给原,总能要回来的。   陈西在家把高原所有联系方式都拉黑并删除之后收到电视台发来的信息,让她去彩排元宵晚会。   她原本以为婚变的事情一出,元宵晚会的事情肯定黄了。她甚至还发了条坐做作的信息给她们电视台的领导。   “方台,我继续主持的话会不会影响不好?”      ☆、第14章 不能比不要脸   很快那边回复了信息,“的确是影响不好,但马上就要元宵了,临时换人可能出的乱子更多。没事,我们是地方台,台里已经做好了收视不好的准备了。”   陈西不敢再作死,十分官方的发了条信息,“不管怎么样,还是很感谢台里跟领导。”   下午陈西特地打扮了一番化了个淡妆,故意在陈远面前来回走了三遍。   “唉呀,台里让我去彩排呢,爸爸,晚上可能没有办法陪你去吃晚餐啦。”   陈远不大相信,“陈西,你不会一会出去就坐在路边啃馒头吧?”   也不怪陈远会这么想,最近这一茬的电视剧都是这么演的,报喜不报悠的主角在经历磨难的时候告诉家人自己吃大餐住豪宅,其实都躲在小公园里啃面包。   陈西还曾经去客串过呢。   因为还是过完年的第一次彩排,很多人都没到场,陈西是主持人,每次彩排都要走完全部流程。   年后的第一次彩排陈西光对台本都对到了天黑,陈西揉着胃从电视台出来,边走边后悔中午没有在陈远那里多吃一点。   结果一出电视台,就在门口立着的傅沉。   她原本以为是巧合,想着就当没看见算了。   但显然傅沉是过来特地等她的,陈西心里腹议,不是说这傅沉又是公司又是实验室的吗?她怎么觉得这人这么闲,总是遇到他?   “陈小姐。”   傅沉一本正经。   陈西也一脸严肃,“傅先生。”   两人对自己装模作样的样子视而不见却又同时对对方都嗤之以鼻,双方互看的眼神中都大写着傻逼两个字。   傅沉开口,“陈小姐,能否借一步说话?”   陈西狐疑地看着他,先是后退半步,然后说,“不借。”   傅沉一愣,有点吃惊,显然没料到陈西的话。他不得不说,他所认识的人甚至接触的人当中,还从来没有这样跟他说话的人。   “陈小姐,我以为你至少是知书达礼的人,我们的事虽然不成,但也希望大家还能是朋友,不要让彼此难堪。”   因为刚彩排结束,陆续有陈西的同事从楼里出来,其中还有几个她的大小领导。傅沉声音不大,但也不小,离得近的那几人听得一清二楚,不禁纷纷朝陈西看过来,脑补一出大龄剩女惨遭婚变后又无耻逼婚大戏。   陈西牙咬得痒痒的,但也奈何不了傅沉。   在陌生的地方她倒还能跟傅沉过几招,但在她工作的地方,她可不敢跟傅沉比不要脸,闹出什么笑话来都是她吃亏。傅沉是说两句话拍拍屁股就走了,她日后怎么办?这份工作真丢了,她就得回家看陈远同声的脸色过日子了。   陈西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我们还是换个地方说话吧。”   傅沉载着陈西直接去了一家餐厅,陈西抱着吃大户的心态点了一堆菜,傅沉面不改色地帮她倒水,末了还问,“这些够吗?不够可以再点一点。”   于是陈西黑着脸又加了只大龙虾,好不好吃不要紧,贵就行了。   等服务员收了餐牌,陈西才开口,“说吧,我的直觉告诉我,没什么好事。”   傅沉笑笑,“是有点事情。我妈今天刚从巴黎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打电话问陈叔叔我们的事情,所以……”傅沉耸耸肩接着说,“她让我来给你道歉。”   傅沉也不知道他妈哪根筋不对,陈西的每个节目那都得一集不落的看全,能赶上头号粉丝了。这一听说她这婚没结成,就逼着他爸给陈远打电话约饭局。   “哦,看你趾高气扬的样子也不像是来道歉的。”      ☆、第15章 人面兽心   道歉的人还来她的地盘搞事情?   “傅先生看上去并不是那种会听从别人安排的人。”   他妈让他来他就来了?   傅沉从善如流地换上学术派的口吻,“如果偶尔的妥协或低头能换来永久的安宁,这种一劳永逸的办法还是值得推广与效仿的。”   “站在你的角度的确是这样,不过我为什么要帮你?”   “你就当帮我一个忙,我也可以答应你帮你一个忙。我觉得陈小姐并不吃亏。”   以傅沉的身份地位来说,她的确是不吃亏的。   陈西眼睛转了转,“我可以先吃饭,吃完饭财告诉你我的决定好吗?”   傅沉看看手表,一副很忙的样子,但嘴上还是说,“希望你进餐愉快。”   陈西觉得天下间的长辈大多数一个样,就像她烦陈远同志一样,傅沉这种人又能孝顺体贴到哪去,不过是被他妈烦着了罢了。   陈西用了一顿饭的时间去想要从傅沉那里得到些什么,想来想去,最后她选择了最实际的东西。   “我不提条件了,你给我钱吧。”   傅沉看着她欲言又止了一番,最后说,“我给你五万,你亲自去我妈那里解释清楚。”   两人愉快地成交。   结束晚餐后,陈西去了趟洗手间,回来时傅沉已经结完账,站在门口不知在跟谁讲话。   陈西做作地往一颗景观树后躲了躲。   那人问傅沉:“听说你那天晚上扛的是那个闹出婚变的陈家姑娘,唉,人家闹婚变不会是因为你吧,行啊,傅老二,你口味够重的啊,直接就在酒吧那种地方玩了起来,我还从来不知道你有这方面的癖好。”   那人指了指傅沉的额头,边说还边冲傅沉竖了个大拇指。   傅沉背对着陈西的位置,他什么反应她看不见,只听见傅沉说,“一个把自己闹成笑话的女人,我什么时候沦落到这个地步了?放心,我要是玩那方面,肯定第一个找你。”   那人连忙捂住胸口,一副保护贞操的样子,“我呸,我可是直男,没你那么重口味。”说着又连连摇头,“不行,你一说我觉得这空气都拐着弯了,我得找个女人证明一下。我走了,没事不要找我。”   那人走后陈西躲在树后咬牙切齿了好一会才出来。   “怎么去了那么久?”   陈西成心要恶心他,“唉呀,吃完就拉这不是正常的生理现象吗?”   傅沉双手插兜,沉着地开口,“临床案例,人在紧张的时候也会不停地想上厕所。”   陈西心里暗骂你才有病,脸上还是笑嘻嘻的,“好啦,不讨论这个,我们走吧。”   晚上陈西一到家就收到傅沉的转账,一分不少。   陈西一边看着提示信息,一边摇头晃脑。   “男人啊,长的人模人样的,实际都是些人面兽心。”   一边喝茶的陈远一边高兴一边忧伤。高兴的是陈西终于看清高原的真面目,忧伤的是他又怕陈西矫枉过正。   他咳了两声,一本正经道:“你也不要太绝对,你挑一挑,还是能挑着好的嘛。”      ☆、第16章 薅一手毛   离元宵就几天时间了,但陈西还是特地抽了个空去了傅沉父母那里一趟。   地址是傅沉发给她的,手上拎着的东西也是花的傅沉的钱。   对于陈西的到来傅妈妈很是开心,一边拉着她的手一边抱怨,“唉呀,早知道你要来,就该让傅沉回来一趟的,说是实验事有事。”   陈西笑笑,“阿姨,没事,他忙就不打扰他了,我今天过来主要就看您的。”   陈西手上有一档老年人养生节目,就是傅沉他妈最爱看的那个。陈西觉得自己只有两类老年人搞不定,一种是像她爸那样,蛮不讲理型的,还有一种就像高原他妈那样,撒沷耍横型的。   陈西花了一个上午的时间就跟傅沉他妈处得跟亲母女似的,还混了顿丰盛的午餐。陈西也露了两手炒了个拿手菜,既不喧宾夺主,又把自己温婉贤惠那面展出来了。   傅沉他妈对陈西是越看越喜欢,陈西很会拿捏尺寸,先是找了个机会划清了她跟傅沉的关系。   “阿姨,我妈去的早,今天见着阿姨不知道为什么就想起我妈了,我特别喜欢阿姨。我跟您儿子可能没缘吧,不过阿姨,我以后能常来看你吗?我爸说的那些话,是我跟傅沉开玩时他才那么说的,您别放在心上。”   傅沉他妈脸上带着尴尬的笑,心里早把傅沉骂的狗血淋头了。这么温柔贤惠的女孩子被她亲儿子被骂是猪,她这个当妈的都听不得,当事人哪里会不生气?   陈西温婉又得体的样子,傅沉他妈是越看越喜欢,心里对自家儿子不禁越来越埋怨。“是我们家傅沉没福气。”   等到要走的时候,陈西又道,“阿姨,其实今天来是傅沉让我来的。”陈西笑笑,一副有话但不知道该不该说的样子。   傅沉他妈直觉肯定又是傅沉没干好事,“有话你跟阿姨说,阿姨给你做主。”   陈西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傅沉那天去我们电视台找我了,又说了些不太好听的话,刚好被我们领导听到了。阿姨,您能不能跟傅沉说一声,让他以后如果有事需要我做,不要去电视台找我了。”   傅妈妈黑着脸听完陈西这些话,她是下了死命令让傅沉去给陈西道歉,但她没想到傅沉居然跑到人家电视台去威胁人家去了。   傅妈妈咬咬牙,觉得自家儿子最近真是越来越混账了,不听话也就罢了,居然还敢阴奉阳违。   “这混小子也太不像话了,真是气死我了,他怎么能跑到你们电视台去闹事。是不是给你造成不好的影响了?”   陈西扭扭捏捏不太愿意说的样子,“也没什么大事,不过传些闲话……我,我没事。”   听完傅沉他妈的脸更黑了。   她拍拍陈西的事安慰她,“没事,阿姨帮你教训他,阿姨给你保证,他以后要再敢找你麻烦,看我不扒了他的皮。”   陈西告完状,心安理德的离开。   傅沉说,得罪他的人,小孩他都不放过。   得罪她的人,她也要薅一手毛下来,让他知道知道,笑话也不是白看的。      ☆、第17章 留下些体面   夜路走多了总会碰到鬼的,这句话用来形容陈西再合适不过了。   她才从傅沉那里讨了个便宜,回头就遇到高原了。   不,应该说被高原给堵住了。她最近已经很少回自己住的地方了,基本都是回陈远那里住。没想到难得回一趟自己那还被堵住了。   高原脸上的伤还没完全好,看上去有些滑稽。   陈西想笑,又觉得有些不合时宜。   “陈西,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也不回我信息?”   陈西趁这机会笑了出来,“为什么?高原,你这么个高学历人才问我这种问题就好笑了。”   对面的高原脸色暗了暗,咬着牙似在隐忍什么。“我知道那件事是我的错,但陈西,我只爱你一个人。那次是我喝多了,你想想,我要是真背着你干什么还会让人拍着视频吗?”   看着高原,陈西几乎要脱口而出问他从陈媛那里究竟得了些什么好处,陈媛究竟许了他什么让他居然昧着自己的良心跟她虚情假意周旋这么多年?   都说女人的青春最保贵,但做为一个男人,只是为了给她下个套,竟在这上面花上三年多时间。陈西也不得不佩服高原的耐性了。   陈西站在门口一手把着门,不让高原进。而高原则一把扶着门框,不让陈西关门。两人就这么杵在门口,僵持着。   “陈西,你让我进去,我们好好谈谈。”   陈西冷笑,“如果你是来跟我谈青春损失费的,那我们倒是可以好好谈谈。其他的就免了。”   陈西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高原急了,另一只手作势要去推门。陈西迅速用腿挡住,双手用力死死防住。   但论力气,她哪里是高原的对手。   情急之下陈西只好身形一转,两人就变成了高原在门里,陈西在门外的局面了。   “陈西……你。”   陈西脸色冷硬,眉眼尖还有些悲伤加愤怒。   再怎么样,那三年付出总不是假的。面目全非之下,她又岂能全身而退。   “高原,我敬你是个体面人,你也留些体面给我。我什么都不想跟你谈,该你处理的事你自己去处理好,不要拖我下水。房子还给我,其他的我都不计较了。”   “陈西,我跟你在一起不是为了钱跟房子,房子我会还给你。但是在那之前我们好好谈谈成吗?”   陈西心说你不是为了我的钱或许是因为陈媛给了你足够的钱。   陈西仍旧摆出拒绝交谈的姿态,高原搓搓手。   “陈西,真的,事情不是你看的那样,你听我说……”   陈西抬手看了看手腕上的表,“高原,我答应了我爸回去吃晚餐。你要知道,因为你我爸才五十岁就立了遗嘱,一毛钱都不会给我留下。从我告诉他我要跟你结婚开始,他就不再允许我踏入家门一步。”   闭了闭眼,陈西又说,“但是,高原,这些我都不怕。我陈西虽然是在蜜罐里长大的人,但从来不是个怕吃苦的人。我长这么大,你妈那样的人是我人生中第一次遇到,我毕生所见所识,在你妈面前全都没有用。因为在她眼里除了你,其他人都是该为你而活。我为了你,连你妈那样的人我都忍受得了。”   她总以为,她跟高原即便是平平谈谈,但那感情总是真,她要与他过一辈子的心意也是真。   他高原不该如此践踏!      ☆、第18章 施展魅力   “你走吧,我不想报警。”   高原低着头,静默了一会,深吸了口气,然后才说。   “陈西,等你冷静一些,我们再谈。”   高原颓然离开,下楼时碰到正准备上楼的傅沉。   高原不认识傅沉,傅沉却是认识高原的。当初挨的那一酒瓶子,他总归要知道是因为谁挨的才是。   傅沉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不过什么都没说,两人擦肩而过。   原本打算去陈远那里吃晚餐的陈西因为高原这一搅和也不打算去了,陈媛她妈回来了,陈媛今天晚上肯定也会过去吃饭,才见完高原,她怕呆会在餐桌上一个忍不住失手闹出人命。   陈西给陈远打电话说不过去了,陈远在电话里骂她不是个东西。   “你这么大个人了,说话办事要牢靠些,你明明答应要回家吃饭,临时又变袿,你阿姨还特地做了你爱吃的菜,陈媛也给你买了礼物。难道这一家子都没事等你一个人吗?”   陈西正听着她爸训她,听见门铃又响起,她一边拿着手机一边往门口走去,门一拉开见是傅沉,不禁一愣。   电话里陈远也听见门铃声,忍不住问。   “我听见门铃声了,你说有事是约了谁去你家吗?”   陈西不知道怎么脑子一抽,对着电话就道:“是傅沉。”   那头的陈远听了,沉默了片刻,然后口气一转。   “唉呀,你这孩子,你怎么不早说,还让爸爸误会你。既然是傅沉,那你赶紧去招呼人家吧。”   陈西抬手摸了摸额头,“爸,你能不能有点原则?”   陈远嘿嘿两声,陈西正准备再说两句,那边已经把电话挂了。   陈西收起手机,傅沉已经跨步进门,她这个时候再请人出去已经晚了。   “你来做什么?”   还登堂入室。   这是傅沉第一次来陈西的房子,他一点也把自己当外人地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四下看了个遍,然后自顾自地坐到了沙发上,指挥起陈西,“给我倒杯茶。”   陈西不动,“先说清楚,你来干嘛?”   傅沉道,“我那五万块够我在你这喝几年的茶了。”   陈西本来想发火,但转念一想,又改了主意,冲他一乐,转身去泡了杯茶,放到傅沉面前的茶几上。   傅沉盯着眼前一杯茶起码有五分之四都是茶叶的杯子,冷笑一声。   “陈西,你得罪我有什么好处?”   “是没什么好处,就是不知道你这话从何说起。”   傅沉继续冷笑,“陈西,你好样的。我让你去给我妈解释相亲的事情,合着你去我妈那里施展你的魅力去了?不光如此,你还在我妈面前倒打我一耙告了我一状。”   陈西眼睛转了转,“你让我去跟你妈澄清事实,我就据实以告了啊,半句假话都没有。”   说着陈西顿了顿,瞄了眼傅沉的脸色,然后故作真诚地道:“事情我没给你办好啊?那我把那五万块还给你吧。”   傅沉道:“不是钱的问题,我妈生我气了。”   陈西耸耸肩,“唉呀,傅先生,对于你的事情,我还真是爱莫能助啊,只能深表同情了。”   傅沉忽然一笑,“你在我妈那里施展魅力很成功,我妈说了,我要是不把你娶回去,她就不认我这个儿子了。”      ☆、第19章 在床上也能这么坚定   陈西一惊,说话都不大利索了,“不、不至于吧?”   至不至于的,傅沉撂了话就走。不过走到一半他又退了回来。   “姓高的来过?”   陈西点点头,有些缓不过来他们这种学术派的绅士称呼人的方式。   傅沉又问,“你没让他进门?”   陈西在进没进门这个细节上纠结了一下,最后中肯地说,“反正没请他喝茶。”   傅沉嘲讽一笑,“你该不会还在幻想你们能在一起吧?”   陈西准备反讽回去,但一想到那天在高原那里,是傅沉跟她一起听到的那些话,虽然不知道高原最终有没有答应陈媛给她下个套,但话已经说到了这份上,她又不是受虐狂,怎么可能还会有这种幻想。   “就算我们不能在一起,我也不会跟你在一起。”   傅沉点点头,沉着地道:“你要是在床上也能这么坚定我就信你。”   “你……”   陈西以为傅沉说完之话之后会化身为儿狼,毕竟傅沉在她这就是一个乘人之危的小人。   但傅沉说完之后竟然若无其事的走了,这让陈西反倒不适应了。   在后面的好几天里,陈西都在想这个问题。   傅沉那天说完那话之后就一直没有再找过陈西,最后还是陈西自己憋不住地发了条信息过去。   “你给个账号给我,我把钱给你转回去。忙没帮成,总不好意思要你的钱。嘿嘿。”   为以示友好,陈西还在短信的后面加了个尴尬的干笑。   不过,那条短信连同陈西的干笑一起石沉了大海,不知道是傅沉没看到还是看到了并不想回。   陈西就像那押入死牢的刑犯,等着她的不知道是秋后问斩还是午夜问斩。   这种滋味最是难受了,傅沉信息不回,陈西也不好意思一直发,她想着傅沉大概是故意吓她的。   不过陈西还是无意间在陈远那里知道了些傅沉的消息。   “唉呀,你说傅家老二怎么这么厉害呢,他那实验室年前的一个项目省里面评下来了,拿了个科技奖呢。听老傅说傅沉初十那天就去了省城,忙着去见省里的大领导呢。”   初十?那不正是傅沉找她的那天吗?他当天就走了?   陈西看着陈远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松了口气。   忙点好啊,忙点就不会记得找自己麻烦了。   想到这里她不禁有些后悔自己发的那条短信了,这不无疑是在提醒傅沉吗,也不知道他到底看到没有。   陈西在这样的提心吊胆里赶在元宵的前一天把晚会的录制工作全部做完了,元宵那天特地去了陈远那陪他看晚会。   陈媛跟她妈妈也在,陈西尽量忽然她们的存在,但心里还是别扭着,特别是听到陈媛与傅沉那番话后,现在看见陈媛对她笑着的脸,她总想上去扯她的脸皮,然后大声告诉她:别笑了!你他妈笑的真是难看。   但为了陈远,陈西还是努力装作平和的样子,一个劲地扯着她爸的袖子。   “爸,你看你看,我台风稳吧?妆化的也还成吧?几个主持人里我可是最漂亮的。”   陈远啧啧两声,“好看什么呀好看,你看你那发型,跟个缝纫机似的,这是喷了多少发胶啊。”尽管嘴上这么说,但陈远的嘴角一直是翘着的。   “爸,你懂不懂啊,那叫造型。”      ☆、第20章 打架   傅沉也在元宵当天回了H市,傅家老大这几年一直都在国外鲜少回国,逢年过节基本都是傅沉陪在父母身边。本来省里的讨论会要到元宵后才结束,但傅沉为了陪父母过节特地赶了回来。   只是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他特地赶回来却被他妈给拒之门外了。   “短时间内我还不想看到你,我跟你爸还要看陈西主持的元宵晚会,你别打扰我们。”   傅沉大感头疼,却也拿他妈没办法,只得驱车离开。   傅沉打电话给平时的几个哥们一起喝酒,但得到的答复不是,“陪我爸妈吃饭呢。”就是,“不是我不讲义气啊,好歹是个节,得哄女朋友啊。”   傅沉嗤之以鼻的扔了手机,一个人去了常去的那间酒吧。   上一次陈西就是在这里砸了他一酒瓶子。   傅沉找个了吧台的位置坐下,熟悉的调酒师冲他打招呼。   “傅少今个怎么一个人过来了?今天过年还孤家寡人一个啊?要不要我找两个人来陪你喝?”   傅沉摆摆手,表示没兴致。   那调酒师想起什么闷笑两声,“傅少脑袋上的伤可好了?”   傅沉横了他一眼,“闭嘴吧你。”   那人耸耸肩,又招呼别的人去了。   傅沉一个人在酒吧里喝着酒,挂在他身后两侧的大显示屏里播着元宵晚会节目。   傅沉偏头看着显示屏里的陈西穿着一身红色的礼服,头发高高绾起,字正腔圆跟搭档一来一去的说着喜庆的话。他心里默默说了句傻帽,不急不徐地喝着酒。   旁边坐着的一男一女小声地议论,“这不是闹婚变的那个女的吗?长的还挺好看的啊,怎么就婚变了呢?据说是男方出轨呢。”   那男人不屑一顾,“好看什么呀,说不定是整的。现在的女明星十个有九个都是整的,一问就说是因为瘦,当别人瞎吗?”   傅沉越听脸越黑,皱着眉,转过脸去问调酒师。   “你这不是酒吧吗?居然放起晚会来了,要不要再下两部乡土剧循环放着。”   “今天不是过节吗?你宽容些。”   傅沉听了他这话一点也没宽容的样子,反而更是不高兴了。   “我看你这酒吧是快倒了吧,什么人都往里放。”   那人无奈,看出傅沉今天心情很不好,也不惹他,一边擦着杯子一边摇头晃脑地哼着荒腔走板的调子,“来的都是客,全凭嘴一张。相逢开口笑,过后不思量……”   傅沉闷头喝了一大口酒,只听方才那说话的女人又道,“唉呀,这么多人还是那个女持人最好看,不知道她是在哪里整的。”   那男的带着猥琐的笑,“唉呀,你别想了,这整的肯定是手感不行,要不人家能出轨吗?”   接着只听见一片玻璃砸在大理石地板上的声音,还有拳头砸在肉上闷闷的声音。   被打的人莫名其妙的不知道自己为何被打,“操你妈,你谁啊?”   傅沉冷笑,“你爸!”   那人一愣,傅沉又一拳过来,正好砸在那人眼睛上,那人晃晃脑袋感觉人都看不清了。      ☆、第21章 砸到心坎上了   虽然傅沉的武力值占绝对的优势,但狗急了还能跳墙呢,傅沉的脸上身上也挂了彩。   现场一片混乱,跟那男的一块的女声被吓得说不出话来,好半晌才回过神来去掏手机要报警。   那调酒师见状连忙将手机夺下,“没事没事,男人嘛,打打架正常,这是我朋友,有点喝多了。”   说着让人架开傅沉,又让人把那挨揍的男人推了出去,那人边推边说,“唉呀,我让人送你去医院吧,可别伤着骨头了。”   推人的人搂着那人的肩,一副哥俩好的样子,那人一边捂着自己挨揍的地方一边嘶嘶嘶的唉叫。   “这他妈的是个疯子吧,见人就打。”   搂着他的人没答腔而是说,“唉呀,我还是赶紧送你去医院吧,真伤着哪了可不好。”   那挨揍的人一脸傻样还回过头来对他说谢谢,跟他同行的女伴看看他,又往酒吧里看了看跟调酒师站在一块的傅沉,欲言又止了一番,然后也不管他,扭头拦了辆的士便离开了。   站在酒吧里的傅沉绕开一地的碎玻璃,走到台吧自己开了瓶洋酒,那调酒师也拿了个杯子过来。   “那主持人是那天在这砸你的那个吧,怎么?还砸到心坎上去了?”   傅沉横了他一眼,“闭嘴吧你。”   调酒师无所谓地耸耸肩,“闭嘴可以,回头我把这里的损失算清楚了把账单寄给你。”   傅沉没吱声,举起杯子示意他喝酒。   那调酒师笑笑,“今天托你的福了,还能早点下班。”   两人到离开酒吧的时候也喝了不少,傅沉心里晕呼呼的,但面上一点也不显,走路步子还是稳的。   “知道你能喝但不知道你这么能喝,改天一定要比比。”   两人在酒吧门口分道扬镳。   元宵晚会一直持续到凌晨十二点半,陈西在她爸那里呆到十点半左右就跑了。   她从小就不是那细致体贴的个性,装也装不来。   再说,陈媛跟她妈在,她现在看这两人怎么看怎么别扭,还不如早点走。   陈媛给她倒的茶她总觉得里面有毒,她妈给她削的水果她也没法下嘴,陈西感叹自己道行太浅,学不来陈媛的一星半点,做不到她那样心里恨得牙痒痒面上还乐呵呵的。   只是陈远又在那不高兴了,“还是像老傅那样生儿子好啊,养女儿有什么用啊,什么小棉袄啊,万一是黑心棉呢。”   陈西撇撇嘴,“儿子哪里好了,老傅他儿子把他妈气的血压都高了。”   亏得这绕口令陈远还听懂了,他背着手指着陈西道:“你不要把你老子的身体好归功于你的体贴孝顺。”   陈西懒得跟他再辩,举起手做投降状迅速撤了。   傅沉到陈西那的时候陈西刚洗完澡吹完头发,听见门铃响她愣了一下,她这次没像之前那样直接开门,而是从猫眼里往外看了看。   陈西在屋里既不开门,也不吭声,想装作屋里没人的样子。   门铃这时候又响了起,与此同时傅沉的声音也传来。   “陈西,你要装不在起码把灯关了。”   陈西条件反射的把灯一关,客灯便暗了下来,只剩玄关的安全灯还亮着,她咬着牙深刻反思,为什么每次一碰到傅沉,她的智商便余额不足?   果然她灯一关,就听见门外的傅沉闷笑出声。   陈西大叹口气,先把灯打开,然后一边开门一边没好气地说,“你又来做什么?”   待看到门外的傅沉后说,“你这是……?”   挨揍了?      ☆、第22章 学术派的形容   傅沉不光挨揍了,还满身的酒气。   陈西幸灾乐祸地笑得咯咯的,已经径直进屋往沙发上一倒的傅沉不耐地咕哝一句:“怎么笑的跟个母鸡似的。”   陈西不高兴了,“你以前是在动物园上的学吧?”一个学术派的形容词就这么匮乏吗?   傅沉自己踢了鞋,又难受的扯扯领带,他那酒劲这会上来了,呼吸都重了。   “帮我把外套脱一下。”   陈西走近,嫌弃地上下打量了傅沉一番,“你真醉了?”   原本半眯着眼的傅沉忽然睁开眼,直视着离他仅半米距离的陈西,眼里是一眼望不见底的深沉。   陈西心神一凛,感觉心跳漏了半拍,随即又听见傅沉低声道:“这个角度更丑了。”   陈西做了几次深呼吸,劝自己善良一点,“傅沉,信不信我现在就打电话给你妈,让她来取你狗命!”   陷在沙发里的傅沉忽然翻身坐起,在陈西还没反应过来一把将人扯了过来。   陈西只觉得眼前一花,只来得及尖叫一声,然后就被傅沉压到了身下。傅沉几乎是半压在她身上,双腿禁锢着她的腿,上半身压住她的一边肩膀,脑袋埋在她的颈边,呼吸沉重。   经典的浪漫韩剧的乔段,但陈西可一点也没觉得浪漫,失重的感觉可不是人人都能享受的,她推了推傅沉。   后者从她颈边传出闷笑,“陈西,你现在不应该打电话给我妈,而是该打电话给你爸来现场捉奸。”   陈西怒意飙升,现在这个体位让她觉得有点大势已去,但她还是扬着声音给自己壮势。   “你要干什么?!”   陈西怒斥的声音才落,就听到门外有人在拍门。   “陈西、陈西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人在里面?陈西你开门。”   陈西怒意忽地被卸下,剩下的都是烦躁,她望着天花板长吐口气。   门外的人还在拍着门板,陈西动了动,侧过脸去看傅沉,却正好望进傅沉看她的眼里。   陈西不知怎么忽然想起王家卫的电影里有句台词里大概意思是说:我和她最接近的时候,我跟她之间的距离只有0.01公分,57个小时后我爱上了这个女人……   陈西不知道57个小时后会发生什么,但她跟傅沉的距离此时确实只有0.01公分。   正当陈西纠结这0.01公分的她与傅沉会发生什么时,门外的声音再次不合时宜地响起。   “陈西你在里面吗?陈西你应一声。”   陈西叹口气,推推傅沉。   “你起来,有人来了。”   傅沉难得的没跟她杠,撤下腿侧过身子让她从沙发上爬起,“你刚才那声叹息我可以理解为失望吗?”   陈西脚踩得重重的,“哈,我的确是失望,我失望的是来解救我的不是我的白马王子。”   陈西拉开门,门外拍门的高原因为惯性差点栽到陈西身上。   “陈西,你……”   高原打量了陈西一番,见她除了衣服跟头发有些凌乱外也没别的事。   “你没事吧?我刚刚听到你的尖叫声……”   傅沉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陈西身后,他伸手拉了一把陈西,将人拉进自己怀里,下巴顶着陈西的脑袋,看着门外的人道:“你可以理解为男女之间……嗯,调情。”      ☆、第23章 闪瞎你的狗眼   陈西手肘往后一捅,拐了傅沉了一记,陈西明显感到他腰塌了塌,闷哼声被一声干咳隐去。   她皱皱眉,她有这么大力?   正想着,她腰上一暖,接着一疼,原来是傅沉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摸了上去,隔着衣服掐了她一把。   傅沉掌心似火般隔着衣服将热度传到她腰上,陈西被烫了一下般整个人的温度都升高了。   她不自在地扭了扭,傅沉却暗暗使力,让她动弹不得。   他们这边来来回回地小动作,一点不落地都看在高原眼里。   “陈西,你们……”   陈西挺挺腰,伸手想把傅沉放在她腰上的手抓下,却被傅沉一把抓住,连同她的手一起按在了她的腰上。   陈西还未开口,傅沉先道:“高先生,今天过年怎么没有在家陪你母亲?”   陈西直觉得傅沉不可能这么客气,果然听见他又接着道:“跑到别人家来看别人秀恩爱,就不怕闪瞎你的狗眼。”   陈西深吸口气,咬咬牙,侧过脸在傅沉耳边咬牙切齿地说了句:“你能不能说点有深度的话?你这样显得我很幼稚。”   陈西在这边抱怨傅沉的幼稚,但看着高原眼里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高原脸色十分难看,眼睛通红,像是熬了好几个通宵般,他紧盯着两人抓着的手。   “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陈西心里腹议,真是瞎了他的狗眼了,他们什么时候在一起了?   这次为免傅沉再吐出什么幼稚的话来,陈西抑在他开口之前说:“高原,该说的话我上次已经说过了,你不要再来找我了,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至于我同别人怎么样,那不关你的事。”   高原上前一步,傅沉不动声色地扯着陈西往回退了一步。   高原看着他的动作似乎在忍耐着什么,“陈西,我说过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样,你为什么不听我解释?你讨厌我恨我都没有关系,我可以解释,但你千万不要因为这个随便找个人在一起。”   那个随便找的人动了动,陈西马上按住他的手。   她的脸色变了变,这时候也顾不得避讳傅沉,她看着高原认真地说,“高原,你看,虽然我们谈了三年的恋爱,我一点不了解你,我根本不知道你要的什么,我以为你像你表现的那些清心寡欲,想要的只是平平淡淡真真实实的生活,但显然并不是。而你也不了解我,你那些所谓的解释,我一点都不想听,不管是理由还是借口,对我来说都不重要!因为我陈西……不会给别人伤害我的机会!你捅了我一刀,还要妄想我听你捅我的借口?甚至被你的借口打动?高原,我承认,在某些方面,你很优秀,这些优秀也是我当初会喜欢你的原因,但你也不能把我当傻子耍。”   一想到她曾经享受过的生活,不过是别人事先写好的剧本,而高原是被安排进来的剧中人。陈西便觉得自己傻逼了一场,时间是三年。   这吞了苍蝇般吞不下去吐不出来的恶心的感觉,可比失去一个未婚夫,沦为全城笑柄要强烈的多。      ☆、第24章 懦弱又自卑   陈西的一番话,加上她那嫌恶的眼神令高原无地自容几乎站不住。   陈西说她不了解他,但其实她是了解的。   她知道怎么样用语言来羞辱他,但他又无法反驳。   陈西不想再看他灰败的脸色,推开傅沉转身进了客厅不再搭理他。那天因为只有他们两个人,陈西怕高原如果来硬的,她肯定没有法子,所以那天打死都不让高原进门。而今天有傅沉在,她总不至于在高原手上吃亏。   陈西没有去细想自己这不知打哪来的自信。   她一走,便剩下傅沉与高原,一个在门里一个在门外。   傅沉回头给了陈西一个笑容,“我出去抽根烟。”   傅沉出去,把门带上,顺便阻绝了高原看向陈西的眼神。   傅沉靠在门边的墙上,掏了根烟点燃。   高原看着他靠着墙仰起头,吐出一口烟,迷迷蒙蒙的样子,帅气且潇洒,举手投足之间的风流恣意那是他依葫芦学瓢都学不来的。   片刻后,傅沉才道:“高先生,你跟陈西之间本来就是个错误,何不趁此机会结束这一切。你是聪明人,名校出来的高材生,怎么会不明白现在抽身才能及时止损这个道理?”   高原诧异万分,他怎么会知道自己毕业于名校?“你调查我?”   傅沉一只手指尖对着墙壁有节奏的敲着,另一只手夹着烟,眼眸半嗑着,就那样看着高原。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身高的原因,高原总觉得傅沉看他的眼神中透着股轻蔑。   傅沉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三年前,你去我的公司应聘,我看过你的简历。”   傅沉说着顿了顿,深深地看了眼高原笑了笑然后又道:“你的简历非常漂亮,不过我只扫了一眼就把你的简历否决了,所以你没有机会见我。”   便是这一笑,让高原恨不得地上能有个洞让他钻进去,而傅沉的话就像巴掌似的落到他脸上,一下又一下,又响又亮。   傅沉似乎很享受这种拿捏别人的感觉,他难得好心情地说,“我给你个机会你可以问我一个问题,你是想知道我怎么会跟陈西在一块,还是想知道三年前我为什么否决你?”   高原立在原地沉默着,傅沉知道他在认真思考,也不催促他。   半晌后,高原问,“三年前你为什么否决我?”   傅沉似乎一点也不意外他会选择问这个问题。   他从善如流道:“虽然你能力不错,简历上罗列了一堆你的获奖证书跟实践经历,但你有个最大的弱点。”   高原一愣,不可否认,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缺点跟弱点,但傅沉能通过他的简历看出他的弱点?   傅沉看他不明所以的样子,耐着性子解释说:“你是农村户口,还是单亲家庭,你妈为了养育你应该吃了不少苦吧。但你的紧急联系人里只写了你自己的联系方式,既不是你妈,也不是你什么亲戚,朋友同学也不是。说明你不愿意让别人为你担当什么,同时,你也不会愿意替别人担当。   高原,你这样一个人,既懦弱又自卑,活的很累吧?”   说完傅沉又猛地抽了口烟,整个走廊里都是尼古丁的味道。他直起身,“好了,你的机会已经用完了,不早了,早点回去陪你母亲吧。”   傅沉一推门就看见捂着脑袋后退的陈西,傅沉余光看了眼高原,后者正低着头沉寂在自己的思绪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傅沉眼疾手快地把门关上,提着陈西的领子进了客厅。   “傻逼。”      ☆、第25章 憋不死她   陈西捂着脑袋吡牙咧嘴,“你撞了我还骂人,傅沉,你学霸的人设是花钱炒作出来的吧?”   傅沉冷哼,“你偷偷摸摸躲在门背后做什么?”   怕他吃了姓高的不成?想到这傅沉就莫明地不爽了起来。   陈西吱吱唔唔,指指傅沉脸上的伤,“那我……我帮你处理一下?”   傅沉这才想起自己脸上还有伤,摸摸额角,疼得嘶了一声,心情有些恶劣,“让姓高的看笑话了。”   一想到这伤也是因陈西而起的,傅沉心情就更恶劣了,盯着陈西吐了一句,“你怎么那么麻烦?”   陈西以为他指的高原的事,迅速找到医药箱抱着坐到傅沉边上,也不顶嘴速度认怂。   “你跟高原说的那些都是真的?”   傅沉哼了声,“听得挺全乎的嘛?”   陈西被别扭地挪了挪身子,“你身上有伤,我这不是怕你们要是打起来你会吃亏吗。”   “说瞎话张口就来,这也是你们娱乐圈的传统?”   陈西忍了忍,但要论起来,无论是学历、工作、家世……傅沉各方面都比她强,她还真找不到可以说他的地方,只好在性别上找他麻烦,“你一个大男人,天天跟我杠,有意思没?”   傅沉从善如流,“你对我不是吡牙就是咧嘴,对其他人就圣母光环照大地,你有意思没?”   陈西撇撇嘴,拿棉球浸满了酒精往傅沉额角一按,后者立即拿眼睛瞪他。“怎么,说你两句还说不得了?瞧你那蠢样?”   陈西不服气,“我哪里蠢了?”   “你是不是很失望高原问的那个问题?”   见他绕回到高原身上,陈西反倒偷偷松了口气,“不失望,我只是比较好奇如果他问前一个问题,你会怎么回答?”   傅沉冷哼一声,“怎么回答?告诉他我们日久生情。”   陈西下意识地辩驳,“谁跟你日久生……”   待明白傅沉说的是什么意思时,陈西立即涨红了脸,憋了半天只憋了句,“不要脸!”   傅沉扔了她的医药箱,将人摔进沙发,“其实我身上的伤比较严重,特别是你顶的那一下那里。”   陈西挣扎,有点生气,她还有一肚子疑问呢。   “你怎么那么色啊?动不动就动手动脚的。”   傅沉不理她,手上的动作丝毫没有停顿,嘴里吐出嘲讽的笑,“动手动脚怎么了?总比你随随便便就动感情的好。”   傅沉身子一沉,陈西只觉得身体一涨,竟有丝奇异的满足感,她声音不稳地说,“真真切切深深刻刻的感情不应该被嘲笑,我才没有随随便便,你妈说的对,你的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沙发的大小局限了傅沉的动作,但小也有小的好处,两个人0.01公分的距离也没有了。   “书读的不多会的词还不少,不过,你跟姓高的那段感情若是真真切切深深刻刻,那你现在跟我在做什么?你当主持人的,难道不懂得用词要严谨?你这工作我看你是做不长久的。”   傅沉其实想知道陈西想要问他什么,但他偏偏不说,憋不死她!      ☆、第26章 刺激吗?狗小姐   事后,陈西问傅沉,“傅先生,你说我们这样像不像狗男女?”   傅沉只回了她一句,“刺激吗?狗小姐。”   元宵节后,陈西多少受了之前闹得沸沸扬扬的婚变的影响,手上那档养生类节目连同其他两个小节目都被台里给收了。   陈西虽然已经做好了准备,但心里还是难过的。   不过,陈西主观上又没犯任何错误,台里突然就把她所有节目都收了,也不太好说。   为了这个,陈西她们台里还专门开了个领导层会议,最后讨论来讨论去又给陈西开了个谈话类节目。   会上陈西一个不爽她凡事淡泊性子的小领导不理解,不满地提出自己的意见,“方台,这无疑是花钱打水漂的事情啊,台里经费本来就紧张。”   方台却只摆摆手,“陈西之前的几档节目观众都是老年人居多,她出这样的事的确是有些不适合。不过,这次开的谈话类节目面向观众定位是在校大学生还有刚走上社会的毕业生,有争议反而更有话题。”   那人又道:“但是陈西之前的节目虽说她是主持人,但主要角色是嘉宾,陈西只要照剧本引导就行了。她独挑大梁主持谈话类节目,不可控性因素太多了,我怕她会犯错。”   方台抬头看了那人一眼,笑得温和,“你考虑的也对,不过,年轻人,还是让她试试吧,不行再说。”   那人见“劝谏”无用,当着大家的面又不好把话说的太白,怕落得妒忌的名声,不高兴地闭了嘴。   这样的讨论会陈西是没有资格参加的,她事后才知道台里的这个决定。   她本来还以为自己的事业已经到头了,没想到又柳暗花明。   偷偷给她透露消息的同事刘露说,“你可得好好干啊,你是不知道开会的时候秦姐就差直接跟方台说你不行了,她是台里的老人,估计方台也是不好落她面子才说的这么委婉的。”说着那同事连连啧了好几声。   陈西问她,“你啧什么?”   刘露说,“我啧秦姐啊,既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不爽你就不爽你呗,有什么事光明正大的来不好吗,当着大家的面使这种小手段,怕大家不知道似的。”   陈西失笑,“你小心让她听了去。”   刘露哼了一声,“听去了我也不怕啊,我是幕后组的,台里又不给我开节目,她搞不到我头上来。”   刘露给她透露完消息后没两天,陈西就接到了台里的正式通知。   刘露当时只说是谈话类节目,陈西原本以为是那种针对艺人明星类的,还暗自高兴了一把,说不定能见着大牌明星了。但通知的附件详细说明了不局限于艺人明星,各行各业精英人士,甚至有影响力的社会人士都可能会是嘉宾,陈西就有点笑不出来了。   陈西看着通知有些发愁,其实秦姐说的也没错,她以前的那几档节目每次插科打混就过去了,把台上的人都哄好了,完成台里的任务就成了。   陈西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最近被傅沉骂多了,她对自己也没信心了。   “爸,你说我现在临时抱抱佛脚恶补一下文化知识还来不来得及?”   陈远抖着报纸哼哼,“我看你还是嫁人生孩子比较快。”      ☆、第27章 你爱上我爸了吗   陈西全心全意地为新节目准备着,陈媛的妈妈趁她去看陈远的时候状似无意地提起,陈媛年后工作忙到飞起,日以继夜地好不容易完成一个大项目,而陈远正打算给她点什么奖励。   陈西正为新节目的事焦躁着,左手捧着本《说话的艺术》,右手夹着本《主持风格》,恨不得把书都吃下去,听了陈媛她妈的话也没什么太大的反应。   她十分认同陈媛她妈的话,点点头一副没空搭理她的样子,“是该奖励一下,我爸这奸商也是有人情味的嘛。”又道:“你转告陈媛,让她好好干,我们陈家不会亏待她的。”   一句话把陈媛与她跟陈远的关系撇清。   陈媛她妈看了陈西半晌,又透过书房虚掩的门看了眼正在里面戴着老花镜在电脑前玩连连看的陈远。   “陈西,你是不是不喜欢阿姨啊?”   陈西摆摆手,“你只要记得你是我爸的太太就成了,其他的别多想。”   说着捧着两本书回了自己房间,免得陈媛她妈没完没了。   两天后,陈西的节目正式录制,台里对陈西还不错,第一期请的嘉宾是一位出生于H市的老艺术家,对方人也很和善,陈西照着台本嗑嗑巴巴地把自己要问的问题问完,对方的回答也在普通人能接得住的范围内,没给陈西制造什么难题。   饶是这样,一期节目下来,陈西也是出了一身的汗。   播出那天,陈西装死的把陈远拉出去吃大餐去了,自己不敢看也不敢让陈远看她丢人的样子。   因为之前的事,陈西在H市已经有一些热度了,陈西一播出,很快就被人放到了网上。   如陈西所料,网上评论除了些宽容的安慰外,基本都是说她表情僵硬,用词匮乏之类的。   有一些戾气重的观从直接问是不是H市电视台没人可用了,问陈西是不是整容过度了,所以从头到尾都没什么表情。   傅沉给她发信息的时候,陈西正蒙在被子里抹眼泪。   傅沉的信息只有四个字:僵硬如鸡。   陈西已经抹干的眼泪因为傅这话又流了出来。   她给陈匪发信息,问他能不能帮她揍个人。   陈匪那边只回了她一串省略号,陈西只好看着省略号继续哭。   正哭着,陈西听到开门声,躲在被子里喊了一句,“爸,你就不能让我安安静静地悲伤会吗?”   传入陈西耳朵的先是一声关门声,接着是脚步走近的声音,那绝对不是陈远那个中年大叔的步子声。   陈西一把掀开被子,待看清进来的人是谁的时候连忙双手往脸上一盖。   “你怎么来了?”   “我打电话给你爸,你爸说你在家里哭呢,这样的场面我怎么能错过。”   陈西放下手瞪他,“你爱上我爸了吗?没事给他打什么电话?我已经有后妈了,你放弃吧!”   傅沉摇头,“你主持的时候要有这反应早火遍全球了。”   说到这个陈西扁扁嘴,又想哭了。   傅沉拿出手机对着陈西,“你哭吧,我拍下来放到网上,说不定大家会看在你如此“凄惨”的份上原谅你呢。”   陈西立即收了哭势,“你是来看我笑话的。”   傅沉点点头,肯定地说,“我是啊。”      ☆、第28章 要牛奶还是果汁   陈西如狂风扫落般将傅沉推出她的卧室,砰的一声把门摔上。   傅沉站在门口屈指导敲了两下门,里面毫无反应。   “傅先生,去客厅喝点茶吧。”   傅沉是第一次见陈媛她妈,他礼貌性地笑笑,“阿姨……”   陈媛她妈温婉地看着他,“傅先生,真是不好意思,我们陈西脾气一直不太好,你别见怪。你去客厅坐会吧,陈西没那么快消气的。”   门很快又打开,陈西伸出手把傅沉拉了进去,又砰的一声把门关上。   傅沉对她这番来来回回地自我折腾不予评价。   “你既然顾及你爸不准备与你后妈交恶,就应该惯彻到底。”方才……实在算不上其乐融融。   陈西还翘着嘴,“不要说得你好像很了解我似的。”   傅沉看了会她,问:“不哭了?”   陈西不吭声,陈傅又问,“我挺好奇,你是在哭别人骂你,还是在哭自己为什么把节目主持的这么烂?”   陈西呐呐而言,“我只是太紧张了。”   “你不还是主持过大型晚会的人?怎么一个访谈节目还紧张成这样?”   陈西盘着腿坐到床上,委屈地说,“那不一样啊,晚会的每句台词都是事先打好草稿的,上台的时候带着笑背出来就行了。但谈话节目坐在自己面前的是个活生生的人啊,我怕对方说什么话我接不住,还怕自己说错话。”   “说错话也不要紧,正如你所说的,在你面前是活生生的人,你既便是说错话,对方也会帮你化解过去。”   陈西钻牛角尖,“万一他不化解呢?”   傅沉一笑,“那与其等别人帮你化解,不如你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   陈西带着希翼的眼神看他,“对了,你那么厉害,你肯定能帮我是不是?”   “求我。”   陈西木着脸说了句,“求你。”   傅沉感叹,“还真是僵硬如鸡啊。”   在陈西炸毛前,傅沉说:“弗洛伊德说过,一个人永远都不会知道自己前方的路通向哪里,一旦他在语言上让步了,便会渐渐地在行动上也让步。这句话虽然不适用所有场合,哪大道理是这样的。你的节目你是主持人,场子是你的,而不是嘉宾的。”   陈西听得云里雾里,“所以?”   傅沉只好解释说,“如果你是因为不知道嘉宾会说出什么样的话而紧张害怕的话,那你就让对方说出你想让他说的话。”   “听起来很玄乎的样子。”   傅沉笑,“只是类似魔术的障眼法而已。”   说着傅沉忽然一收,问她,“你要喝牛奶还是果汁。”   陈西满脑门子问号,不知道他这又闹的哪一出,但还是回答说,“牛奶。”   陈西说完却并见傅沉并没有其他的动作,不像是要给她牛奶或是果汁的样子。   “你能别卖关子直接说吗?”   傅沉道:“假如我手上只有牛奶跟果汁,这两样都是我想要给你的,无论你要牛奶还是果汁,对我来说都没什么区别。但其实你的选择并不是只有这两样,你可以选择白开水或是可乐等等,甚至什么都不要。”   “我刚才是被你突然一问问懵了,如果我是在餐厅或是别的情况下我可能就会说出别的选择。”   傅沉点点头,“的确是有可能,那如果我换个问法,你家冰箱里有牛奶跟果汁,你想要喝什么?”      ☆、第29章 哪里来的野狗子   陈西这时候才明白傅沉整段话的意思,她突然道:“所以那天你跟高原说的那番话其实是骗他的吧?你说的什么弱点压根不是三年前看出来的,而是我之前跟你说过他的情况你猜出来的吧?”   傅沉一顿,脸色冷了下来,讥诮地说,“你倒是会举一反三。”高原那些所谓的弱点纯粹是他瞎编的。   陈西没去在意傅沉的脸色,认真地思考了一番,觉得傅沉不愧是高尖精人才,但对于她来说,也许重点不在此。   “如果我问别人喝什么的时候正是他想上洗手间的时候呢?那他一定不会给出我想要的答案,而是想怎么一脚踹飞我。”   傅沉脸僵了僵,片刻后又恢复如常,像是一点也不意外陈西会如此。   “那你自求多福吧。”   陈西忽然上前,拉着他的手臂,讨好地问,“傅先生,您来点牛奶还是果汁?我家还有酒呢,红的白的啤的都有,您如果都不想要也可以掺合着喝。”   傅沉推开她,退了一步,“站好了,说人话。”   陈西嘿嘿两声,“你一定有更简单的办法帮我。”   傅沉不为所动。   陈西晃晃他的手臂,“大爷,求您。”   傅沉眉毛抖了抖。   “你之前在我妈那给我惹的麻烦……”   陈西举手,“我解决,我来解,我一定解决,保证让你一点后顾之忧都没有。”   傅沉又道:“姓高的那边……”   陈西连忙道:“姓高的?有这么个人吗?那是哪里来的野狗子?”   傅沉失笑,“是挺野的。”他点点头,似乎还算满意陈西的诚意。   傅沉环顾了眼陈西的房间,陈西连忙狗腿地把化妆镜前的镜子搬了过来放到傅沉面前。   “傅大爷,您坐。”   傅沉正了正脸色,问她,“你这个节目一般会提前多久知道要邀请的嘉宾?”   陈西回答,“第一次比较仓促,是临时决定的,我看过节目细则上面是一个星期。”   傅沉沉吟片刻,“这个时间足够了。这样吧,你以后每次拿到嘉宾名单之后,先做个小调查,根据台里给你的任务脚本做衍生,这总会的吧?”   陈西点头,“比如,台本上写让我问平时喜欢吃什么,我就要一并把他爱吃的不爱吃的甚至爱喝的不爱喝的都收集到对吗?”   傅沉嗯了一声,又接着说,“你收集完这些资料再带着资料来找我吧,以你的蠢笨程度,目前只能针对不同的嘉宾每次节目录制之前给你做恶补培训了。”   陈西搓搓手,不好意思地笑笑,“这样会不会太麻烦了,怎么好意……”   傅沉打断她,“一节课两千。”   陈西心里刚冒出来的那点感激瞬间消失,“傅大爷你要不要这么狠,我一个月工资才多少?”   傅沉斜着眼睛看她,“你要知道我一个小时的时薪是多少,我收你一节课两千不过是象征性地收一点。”   陈西深吸口气,狠狠地点了下头,“好!”高尖精人才的时薪哪里是她算得清的。      ☆、第30章 闷骚的傅二少   陈西很快收到了第二期节目嘉宾的名单,是一位刚红起来没多久还正是热度期的女明星,虽然她本人不是H市人,但她母亲却是H市人。   台里给的台本任务是重点突出她母亲是H市人这一点。   陈西拿到台本的时候嘴角抽了抽,暗戳戳地想,大家都是戏精啊。   陈西花了两天时间去收集这位女明星的资料,参照着台本跟小学生做笔记般,先在网上搜了一番,再一个一个记下来。   陈西觉得她对老陈同志都没这么用心过,对此,她深刻地反省了五分钟。   随后,去厨房做了个番茄炒蛋弥补愧疚。   餐桌上陈远对着那盘据陈西说特地为他炒的,已经看不出本来面目的番茄炒蛋艰难地咽咽口水。   “陈西啊,我前段时间跟你说的我身体健康其实也不是那么健康,医生说饮食上还是要注意些的。”   陈西尽孝失败,那盘番茄炒蛋最后倒进了垃圾筒。   陈西联系傅沉,后者让她拿着资料去他公司找他。   “你要是忙我们可以晚点再约。”   “你今天有一个半小时的时间跟我讲废话,现在带着你的资料来我公司,下午我还要去实验室。”   陈西屁颠屁颠去了傅沉的公司,市中心的A级写字楼。   陈西经过一系列复杂的登记、验证、签字等程度才上了楼,到了楼上又被前台拦下。   “小姐贵姓,请问您有预约吗?”   漂亮的前台小姐笑容可掬声音温柔,陈西都不好意思不耐烦。   “我姓陈,跟傅沉傅先生有预约。”   待经过前台的电台确认后,陈西才被正式放进傅沉的公司。   她大吐口气,这架式,比见个明星还难。   等见着了傅沉,她忍不住地问,“你们学术派上班都这么讲究的吗?”   傅沉不以为意,吐了句正常,问她,“让你带来的资料带了吗?”   “带来了带来了。”   陈西从包里拿出个文件袋,将里面的文件尽数取出递给傅沉。   这是陈西第一次见到工作状态的傅沉,傅沉穿着一身黑色的西服,皮鞋擦得锃亮,陈西的眼睛从他的领带夹扫到袖扣,心里默默说了句闷骚。   傅沉看着她准备的东西,难得地夸了她,“功课做的还算不错,起码资料分类的还行。”   陈西听不出他这话是贬是褒,只好沉默。   傅沉先是在陈西给他的台本上扫了眼,又去看陈西自己收集的那些资料。   陈西贵踮起脚,看他正在看那些资料,正要解释,傅沉先她一步。   “你坐那,先别说话。”   傅大爷就是傅大爷!陈西只好闭了嘴,坐到了一边的椅子上。   傅沉看的认真,陈西贱兮兮地想,不知道傅沉公司的人要是知道他们傅总这么认真居然是在看一个明星的衣食住行这类八卦不知道会做何感想。   傅沉快速扫完之后坐到了自己人办公室上,陈西刚要说话,他又开口,“别跟我说话,有什么需要可以找我助理,不过,使唤一次五十块。”   陈西只好自己起身去办公室的冰箱里拿了瓶水。      ☆、第31章 肮脏的金钱关系   傅沉在电脑上敲了一阵,随后陈西听到了打印机响的声音。   傅沉拿着打印的东西看了眼,伸手放到桌角,“给你半个小时时间把这些消化掉,有问题看完之后再一起问我。”   陈西拿起一看,傅沉将她收集的那些看似全乎实则凌乱的资料整合了一番,左边罗列是她要提的问题,右边是到时嘉宾可能会回答的答案。每个问题都有些小陷阱,而最终得到的答案都与台本上的的任务重叠。   原本收集完资料不知道从何下手的陈西,在看到傅沉的整合之后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陈西细细地看这些全部看完,前后一共花了半个小时,与傅沉预计的相差无几。   陈西不禁带着点崇拜的眼神去看傅沉,只是在看到他在做什么的时候,崇拜感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你在打游戏?”   “很明显不是吗?”   “你不是说你很忙?”   “我的时间我自己支配,游戏也是我生活的一部份。”   陈西笑笑,好!很好!她说不过他!   “那请问傅先生,半个小时到了,我可以跟你说话了吗?”   傅沉边打着游戏边道:“你这不是已经在说了?”   陈西告诉自己,她是来虚心请教的,她是有求于人的。   “傅老师,授人以鱼不如授以渔,你能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的吗?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把重要的东西都提取了出来,而且我一看就很清楚明白了。”   傅沉看了她一眼,像看傻子般。   “你真读过大学吗?康奈尔笔记法,把一页纸分成两部分,左边为主栏,右侧为副栏。比如你这份,加上你的台本,其实是三部分。因为你是事先准备好的台本,你的台本可以看做是最后的总结,你需要倒推得到你台本上的结论。所以你需要列出来你得出这些结论的过程,我给你的那两部分便是过程推演。”   傅沉停下打游戏的手,往椅背一靠,“我先给你做两次,后面你再自己做吧,做完给我检查。现在……如果你害怕自己临场发挥不好,就把我列给你的东西一字不落地背下来,以不变应万变。”   陈西压下心里对他的崇拜。   “我真怀疑你的实验室里藏着尸体。”聪明的变态最可怕了。   傅沉懒得理她,“如果对纸上的内容没有什么想问的,你现在可以走了,记得给我转账,按次结算。”   陈西感叹,“你这钱也太好挣了吧?”这还一个小时不到的时间。   傅沉不置可否,“书中自有黄金屋。”   陈西拿着东西起身,准备回家背熟这些玩意,傅沉忽然冲她勾勾手指。   “过来。”   “?”陈西一边无声询问,一边朝他走去。   待走近,傅沉起身隔着办公桌,俯身亲了她一口。   陈西眨眨眼,“这一下能把那两千块钱抵掉吗?”   傅沉邪气一笑,“陈西,我们可不是这种肮脏的金钱关系。”   陈西啊了一声,“不是啊,金钱关系怎么是肮脏的呢?金钱关系才是最干净的关系啊。”   傅沉打断她,“别说了!我不会同意的。我们要保持纯洁的关系才行,不要让金钱腐蚀我们的关系!”   纯……洁?   陈西败退,走的时候还心疼了一把A级写字楼的停车费。      ☆、第32章 贴心小棉袄   陈西开着车快要上高架时才想起来,陈远的公司似乎也在附近,陈西打了方向盘,又去了陈远那,准备去蹭个午餐。   陈远公司可没有傅沉那个A级写字楼那么严格。   陈西停好车直接三步两步地窜了上去,前台还是以前陈西认识的那个,见着陈西直接给这位大小姐放行了。   陈西踩着轻快的步子走到陈远的办公室门口,正打算敲门,陈远的秘书过来一把拖住她。   “Candy?”   “陈西,你爸正在发火呢,你等会再进去。”   陈西哦哦了两声,由着Candy拖着自己去了她的座位,她小声地带着些许八卦意味地问她,“谁在我爸办公室啊?”   Candy给她倒了杯水,“是陈经理。”   在公司大家称呼陈远为陈总,而陈经理则是陈媛。   陈远对陈媛发火?   陈西有些意外,前几天不还听陈媛她妈说陈媛刚拿了大项目?难道陈媛她妈还学会了吹牛皮?可不得了了。   “为了什么啊?”   Candy是职业女性,尽管陈西是老板在女儿,但关于公司的事她还是不愿多说,十分谨慎。   “等陈经理出来你再问陈总吧。”   陈西撇撇嘴,“没意思,我才懒得知道呢。”   尽管嘴上这么说,但她心里还是十分好奇。   要知道陈远在她面前可从来只有夸陈媛的份,她还从来没有听过陈远说陈媛不好过。   陈西在Candy那里足足等了半个多小时才等到陈媛出来,等得她频频看表,心里十分后悔,早知如此还不如直接回家背资料呢。   陈媛出来的时候陈西下意识地往桌下一躲,不过她躲得有些晚了,纯粹此地无银。   Candy见陈媛当没看到般直接走了,也不拆穿陈西,只等人走后提醒她。   “陈西,陈经理已经走了。”   陈西这才从桌子底下钻出来,咳了声后拉了拉身上的衣服,“我去找我爸了。”   陈西探头探脑,Candy说的不错,她爸方才果然是在发火,这会脸色还难看着呢。   “爸……”   坐在椅子上盯着桌子发呆的陈远抬头,“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您啊。”   陈西往陈远面前一坐,身上像没长骨头般,往桌上一趴。   陈远不乐意了,“你看看你,站没站相坐没坐相的。”   陈西嘿嘿两声,“我这不是在您面前吗?在别人面前我又不会这样。”   这样一说陈远脸色才好点。   陈西趁机问他,“爸,陈媛咋了,阿姨不是说陈媛帮公司拿了个大项目吗?您怎么还发火了。”   陈远不动声色地看了陈西一眼,淡淡地说,“一码归一码,拿了大项目是拿了大项目,发火是有发火的原因。”   陈西追问,“那你为什么冲她发火啊?”   如果是以前陈西才懒得管这些,陈远也了解她,“都是公司的事,你平时不是不喜欢听我说公司的事吗?”   陈西装作不经意地说,“我是不喜欢听您说公司的事啊,但您是我爸啊,我是您亲女儿,爸爸不开心,做女儿的总要知道是为什么呀。”   瞧瞧这话说的,标准的贴心小棉袄,但陈远可不上当。   “你这是又想从我这里要什么?缺钱用了?”      ☆、第33章 谁不伤心?谁不难过   陈西不依,“爸!说什么呢,我就是关心关心你嘛。你快点告诉我,到底是为了什么?”陈远越是不说,陈西越是想知道,她那不太准的第六感告诉她,说不定这事还跟她有关系。   其实陈西猜的一点也没错,这事还真跟她有关系。   见岔不过去,陈远决定还是如实跟她说。   “陈媛瞒着我把姓高的那小子弄进了公司。”   陈西啊了一声,嘴巴大张着,有些收不回来。   陈远嫌弃地看了她一眼,“把嘴闭上把嘴闭上,像什么样子。”   陈西这才把下巴收回来,皱皱眉,“陈媛她这是疯了吧?”她认识的姓高的小子可只有高原一个。   陈远难得跟她统一战线,“可不是吗,她不知道我最烦那小子吗,居然还敢把人弄进公司。”   “这不像是陈媛的风格啊,会不会是因为别的什么事啊?”   在陈家,陈西跟陈媛还是不同的,陈西从小就让陈远头疼,要不陈远怎么总说她是黑心棉呢。但陈媛可不一样,在陈远跟陈西的印像中,陈媛一向最乖巧听话了,让她干什么就干什么,从进陈家门开始,就没听她说过一个不字。   这次她怎么就敢背着她爸把高原弄进公司了?陈媛跟高原凑到一块,陈西的直觉告诉她,准没好事。   陈西不禁想起那天在江城听到的陈媛对高原说的那番话。   陈远没好气地道:“能因为什么事,反正我讨厌这小子,看一眼都觉得烦,想揍他。”   陈西把原本想说的话咽回肚子里,反过来劝他。   “爸,您也别生气,您要是因为也没必要。我跟你保证,我跟高原今后绝不掺合到一起去。至于陈媛跟高原……那什么,他们不是同学吗?听说他们以前还挺好的,说不定陈媛是看在同学情份上想帮一帮他。”   陈远哼了哼,像是认同了陈西的猜测又不满她的猜测。   “说起这个我还更生气了,要不是因为他们是同学,你也不会认识姓高的,也不会跟他恋爱,也不至于……”   因为陈西的提示,陈远这透过显象看本质的效果虽然不太明显,但陈西已经满足了。   眼见陈远又要动怒,陈西连忙摆出一副伤心难过的样子,“唉呀,爸,都过去的事了,您不要每次都提起来,您提一次我就得伤心一次。”说着还抽了张纸巾试试眼角。   陈远见惯了陈西梗着脖子跟他跳脚的样子,伤心难过的样子却是见的不多的,不禁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可不是嘛,出了这么大的事,谁不伤心?谁不难过呢?   “唉呀,对不起嘛,爸爸不是有意的,我这不是生气吗?”   “那您以后别提了。”   “不提了不提了。”   “哦,爸,那现在我们能去吃午饭了吗?我都饿了。”陈西收了哭势,把纸巾揉成一团扔进垃圾筒。   陈远看她收放自如的样子有点反应不过来,挑着眉像是在思考她这到底是伤心还是不伤心啊?   “你不会是特地过来摆你老子一道的吧?”      ☆、第34章 刘先生也很可爱呀   陈西严肃指控他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陈远只得道歉,为以示诚意还给陈西涨了一倍的零用钱。   陈西立即美滋滋地挽着陈远的手臂说要请他吃饭。   不过这顿父女二人的温馨午餐最终变成了几人的大餐,公司临时来了个重要的大客户,第一件事就是吃饭,陈远拉着陈西一起去坐陪。   陈西摇头晃脑,“现在的客户真是没眼力见啊,大中午跑到别人的公司啊,这不摆明蹭饭来的吗?”   走在前头的陈远回头瞪了陈西一眼,她立即举起双的,“我不说话我不说话。”   同她走在一起的Candy笑笑,“陈西,呆会见着客户了,你可真别开口,要把人家气走了,估计陈总又要吃不下饭了。”   陈西做了个了然的表情,又给她投了个你们真可怜,还得陪人吃饭的眼神。   Candy也不发表意见。   有人天生就什么都有,风雨有人挡。   有人什么都没有,一寸一分都得靠自己去拼。   她没什么好说的。   陈远这次见的大客户才是的的确确的大客户,这个客户要是拿下来,可比陈媛拿下来的那个大项目要大得多。   所以陈远十分重视,这不,还亲自陪吃。   对方来了三个人,走在最中间最前头的那人也是最年长的,头发已经掉的差不多了,简直就是大佬级人物标配。   陈西想像了下傅沉再过几十年也是这副样子,不禁轻笑出声。   陈远斜了陈西一眼,上前与那人握手问好,又对那人介绍,“刘总,这是小女陈西。”   陈西主动上前一把就握住那人的手,“唉呀,您好您好,瞧这智慧的发型。”   陈远黑着脸一把将她拉下,那刘总本来严肃的脸忽然笑了起来,他身后的一个年轻人开口道:“陈小姐真是活沷。”   那刘总也介绍,“犬子刘兴宇。”   陈远还没说话,陈西先道:“刘先生也很可爱呀。”   陈远:……   那刘兴宇跟陈西年纪差不多,在他爸的公司任个经理职业,这点倒跟陈媛相似。   但私下里却也是个网隐少年,跟陈西有许多话说。   陈远一直往陈西那里投去想让闭嘴又希望她能说点好听的话来复杂表情,可惜这表情过于复杂,陈西不能深刻体会。   那秃头刘总倒是乐呵呵,“看来我带兴宇过来带对了,他们年经人有话聊。”   陈远汗颜,强行给陈西洗白,“她平时还算乖巧的,今天是碰到刘公子了,聊的有些忘情。”   陈远本来还怕陈西口无遮拦得罪人,却没想到歪打正着,因为陈西的插科打混,这顿饭竟奇迹般地吃的其乐融融。   连Candy事后都在陈远面前说,“陈西虽然看着随意,没什么正形,却也是这点吸引人,现在快节奏生活,保持本心的人已经不多了。她这性子讨人喜欢得紧,这次从刘总他们的反应就可以看得出来,陈总不必太为她担心。”   这话扬长避短地夸了陈西一番,直夸到了陈远心里。等到月底Candy生日时,陈远特地让行政给她封了个大大的红包。   Candy心道,这亲生的跟不是亲生的,到底还是不一样的。      ☆、第35章 不上当   陈西第二期节目因为事前有了很好的准备,比起第一次来好太多了,录制的时候现场的工作人员已经明显感觉到了。   虽然还不及前辈们的老练,但整场下来对比第一次已经自然很多,也没有哪里有不顺畅的地方。   这次的嘉宾是真正意义上娱乐圈的人,规则上的事情也懂的不少,自然也明白哪些话观众爱听,哪些话观众想听。   与陈西两个人配合得十分默契,一来一往,轻松愉快地就把一期节目录制完成。   等到结束,对方还跟她握了握手,“陈西,跟你聊天很愉快。”   陈西偷偷松了口气,回以真诚的笑容,“我也是。”   因为第一期节目失败而亲自到现场盯场的方台看完了整场录制,等陈西过来的时候拍了拍她的肩,“不错,再接再厉。”   陈西第一期节目播出后,秦婉旧事重提,方台本来担心按照陈西第一期的表现,怕是要么这节目被收,要么更换主持人,虽然节目他让陈西开了起来,但群众情绪也是在照顾到的。   方台做为当初的决策者,不论是哪一样,对他来说都是打脸的事,这才亲自来盯场来了。   这一场下来,着实让他意外,暗暗惊讶陈西前后的转变,但也没有多说什么。   第二期节目播出的时候陈远给陈西打了个电话,“晚上回来吃饭,你阿姨做了你爱吃的菜,说恭喜你节目成功。”   陈媛她妈的这个恭喜来的莫名其妙,陈西找不到拒绝的理由,只好同意。   她回去的时候才知道陈媛也在。   “节目我看了,陈西,你很有这方面的天赋。”陈媛着说,还递了份礼物给她。   陈西扫了眼Logo道了谢,装作谦虚的样子,“工作而已。”   陈远也在一边说,“她们这个还不是吃青春饭。”   陈媛母女对视一眼,很快又移开目光,陈西将她们的神色收进眼里,不动声色地笑了笑。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样子。   饭桌上,陈远高兴,还喝了点小酒。   陈西本来不打算喝,不知道为什么陈媛敬了她三回,她心里对陈媛多少有了些防备,前两次她都推了,等到第三次的时候陈媛她妈也举起了杯子。   不得已陈西只好喝了一杯。   等到吃完饭,陈媛又热情地说要送她。   “西姐,你喝了酒不能开车,我跟司机一块送你吧。”   陈西眼睛一转,笑了笑说,“我今天不回去了,就住这了。”   说着也不理会陈媛母女,三两步上了楼进了自己房间。   陈西洗完澡,坐在床上给傅沉发信息,汇报了下节目的成功,说了些感恩戴德的好话。   傅沉问,“在你爸那?”   陈西回了个嗯,想了想,又把陈媛跟她妈今天的异样告诉了傅沉,且炫耀了番自己的机智。   “我是不是很聪明?”   她想陈媛敬她酒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而且她怎么会那么好心地要送她?她才不上她的当。   那边傅沉很快回了信息,“我猜你妹妹一会会来敲你的门。”   陈西才把这条信息看完,便听到了敲门声,她心里骂了声靠,不是吧?还真被傅沉猜中了?   “西姐,我是陈媛,我可以进来吗?”   陈西挠挠头,手指快速地发了条信息问傅沉,“军师大人,我应该让她进来吗?”   “可以看看她找你到底什么事。”      ☆、第36章 谁虚伪   陈媛跟她妈妈进陈家门之后一直很本份。   说该说的话,做该做的事情。与陈西相处,不算热络,但也相敬如宾。   陈西的妈妈去世得早,陈远跟陈媛他妈也没有什么暗通曲款的事,自由恋爱,顺其自然地结婚。   她嫁进陈家之后,对陈西在物质跟生活上都还算尽心。   那时候陈西已经快小学毕业了,没了妈很多年,对母爱也不是很需要。对陈媛她妈没有什么抵触情绪,自然也没什么期待。   而陈媛在陈家也从不招她,没有什么恶毒后妈继妹的戏码,她们进陈家甚至连磨合期都没有出现过。   如果不是那天在江城那里听到那番话,陈西大概一辈子也不会想到陈媛城府居然如此地深。   “进来。”   陈西对着门口喊了声,陈媛推门进来。   陈西坐在床上歪着脑袋看她,“找我有事?”   陈媛脸上挂着淡淡地笑,跟从前她对陈西的态度无异。   “明天早上我要带我妈去医院一趟,干脆晚上也住在这边了,过来找你聊聊,我们好久都没有一起说过话了。”   陈西指了指化妆镜前的椅子,“坐。”,又问她,“阿姨怎么了?”   陈媛笑说没事,“可能年纪大了,血压有些高,这几天总说头晕。”   陈西道:“是要注意些。”便不再多说什么,正好有信息进来,她便低下头去回信息。   陈媛打量了眼陈西的房间,她上一次进来还是她刚进陈家的时候,一个农村来的孩子对光鲜亮丽的一切自然好奇。   只是那一次,让她永生难忘。   她不过进了陈西的房间看了眼,她妈便让她在外面跪了一夜,她又饿痛,但脑子里她妈的话却异常清晰。   “陈媛,你要记牢你的身份,不要做让别人讨厌你的事!”   陈西的房间还是从前的样子,这么多年,不管陈西在不在家住,她妈总是把她的房间整理得很好,陈西出去时是什么样回来时还是什么样,东西摆放的位置甚至是方向都不曾动过。   陈媛垂下眼,掩下眼中的情绪。   “陈西。”她轻声叫了一声。   陈西抬头看她,等着她说。   陈媛笑笑,“听说前几天你去了公司,怎么也不找我?”   陈西一愣,哦了一声,“只是路过,你那么忙我哪好意思打扰你。”   陈西一边说着一边又低下头去发信息。   陈媛也不介意,“你去了我肯定要请你吃饭的,那边新开了几家餐厅还不错,下次你过去可一定要找我,我带你过去吃。”   陈西看着手机最新收到的那条信息笑了笑。   “还是你了解我,知道我爱吃。”   信息是Candy发过来的,陈西刚刚问她,是不是她告诉陈媛她去过公司的事。结果Candy回了句,她本来就知道啊。   陈西想着应该是那天她躲的时候陈西应该就已经看到她了,她却装作不知道的样子。   呵……   陈媛状似不经间地说,“叔叔那天带你去跟客户一起吃饭了?”   陈西点头,心想,她这才去了一次公司,陈媛就急了。   陈媛又说,“那个刘总他儿子没说什么不好听的话吧?知道你烦这些应酬,要知道你在,我一定过去找你吃饭了,也省得你应付。”   陈西摆摆手,“没事,总是逃不掉的,以后还不是要去做这些事。”   她话音一落,果然见陈媛变了脸色,陈西笑的越发的开心。      ☆、第37章 别强求   陈媛勉强一笑,“我以为你不喜欢处理这些事情。”   见陈西是紧紧盯着她,陈媛连忙岔开话题,说起别的。   “对了,西姐,还有个事……我都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   陈西在心里都快笑翻了,但面上还是装作一本正经的样子。   “什么事呢?”   陈媛说,“高原……他,他现在在陈氏。”   陈西装作惊讶的样子,“他为什么会在陈氏。”   陈媛低下头,一副认错的样子:“是我……我本来不想帮他的。但他那天跟我说视频的事他完全是被人设计了,他还跟我保证他只爱西姐一个人。”   陈西哦了一声,“他不来跟我保证,倒是跑去跟你保证了。”   陈媛脸色一僵。   “他跟我说你不肯见他。”   陈西笑着看着陈媛,“他倒是什么都肯跟你说。”   陈媛眼底闪过一丝慌乱,“他、他跟我不是同学吗?他原来在学校跟我关系也不错。”   陈西点点头,像是认同了她的说话,“是啊,我倒快忘了,他跟你是同学。”   陈媛松了口气,“是啊,你是我姐,他是我同学,如果真是他的错我肯定不会帮他,但这件事他好像也是情有可缘。西姐,你要是因为这件事跟他分了多不值得。你想想,你们那么久的感情了。”   陈西没接她的话,只是问,“你希望我们在一起?”   陈媛一愣,没想到她会这么问,“是、是啊,你们以前感情多好啊,就这么分了多可惜。”   陈西叹口气,“我觉得我爸说的很对,也许我跟高原真的不太适合。谈恋爱就算了,结婚的话,还是要找个门当户对的才行。对了,我还有套房子是高原跟他妈住着呢。唉,你说我亏不亏,没把自己嫁出去还亏了套房子出去。”   怕引起陈西反感,陈媛也不好一直在高原身上绕,两人又聊了些别的什么,陈媛便起身离开了。   陈远晚上喝的不少,陈媛她妈侍候他洗完澡就睡了。等陈媛一从陈西的屋子里出来,陈媛她妈就把她拉进了客房。   “陈媛,你跟陈西说什么了?”   陈媛看着她妈觉得好笑,“妈,您别这么紧张,我就跟陈西随便聊了两句。”   她妈显然不信,只道,“陈媛,你大了,我也管不了你。不管怎么样,你做事得考虑周祥。”   陈媛垂下眼。   陈媛她妈见她那样,又劝道:“陈媛,如果……妈是说如果,到最后你叔叔还是把公司给了陈西,你也别强求。”   陈媛低着说了声知道了。   “媛媛,你别怪妈说你,你是妈的亲女儿,我总是站在你这边的,不然今天我也不会特地让你叔叔打电话叫陈西回来吃饭。”   陈媛拍拍她的手,掩下眼中的情绪,“我明白的,妈。”   晚上陈西给傅沉发了条信息,再次炫耀她的聪明机智。   傅沉再次用四个字回了她:得意忘形。   陈西没怎么放在心上。   次日早上陈西睡到太阳晒屁股才起,陈媛跟她妈都不在。   陈西这个点起来,陈远居然一直在等她吃早餐,陈西受宠弱惊。   等吃完早餐,陈远才说,“你起来之前傅沉来了个电话,说约你晚上吃个饭,反正今天是周末,我帮你答应了。”   陈西一愣,“他约我为什么要打家里的电话?”   发信息打电话给她不就成了?   陈远责怪的看了她一眼,“打家里电话说明他礼数周全啊。”      ☆、第38章 我们不是在谈恋爱?   见目的达到,陈远也懒得在家陪陈西父慈子孝,大着嗓门打电话约他那群老友打高尔夫了。   等他走了,陈西才给傅沉打电话。   “你找我吃饭?”   电话那头傅沉惜字如金地嗯了声。   陈西不爽地咕哝,“干嘛不直接发信息或者打电话给我。”   傅沉只说,“都是联络工具。”   陈西竟无反反驳。   傅沉沉默了会又说:“还有几个朋友。”   听傅沉说朋友两个字,陈西首先想起的是那次在酒吧看她笑话的那几人,还有之有在餐厅那次遇见的那个。   “做为一个单纯的保守的少女,我觉得我跟你们一块去不合适吧?”   傅沉一副没听清的样子,“你说什么?你在说谁?”   陈西干脆直言拒绝,“难得周末,我要在家休息,不去。”   那边的傅沉道:“陈小姐,我劝你做人还是知恩图报一点,你这河还没过去就想着拆桥了?”   陈西咬咬牙,“好!你把时间跟地址发给我,我自己过去。”   傅沉直接挂了电话。   陈西对着空气骂了句靠,“你还不高兴了!”   傅沉很快把地址发给了她,陈西正准备问时间的时候,傅沉那边直接播了个电话过来。   “算了,还是我过去接你吧,你跟我一块去。”   说完又把电话给挂了。   神经病吗这是?   下午五点,傅沉开着车子过来接陈西。   陈媛跟她妈已经从医院回来,见着傅沉陈媛愣了一下。   陈远不在,傅沉只跟陈媛她妈打了声招呼,直接接了人就走。   等人走后陈媛才问她妈,“妈,那是……?”   陈媛她妈道,“傅家老二,各方面条件都不错。你叔叔挺中意的,上次我在老家还听你叔叔说陈西挺抵触的,但现在看他们接触的还不错,估计八九不离十了。”   说着她又叹了口气,“上次他过来,我还想着,他与你其实更配一些的。你这么些年一个人生活,也没谈个男朋友,各方面也不比陈西差,与傅家也是配的。只是……”   只是后面的话,陈媛跟她妈都明白。   陈远心里还是有亲疏远近之别,该留给陈西的那些,他都还是一点不少的给陈西。   傅沉带着陈西先去了上次他们去过的那家私房菜馆,陈西看着里面并没有人的样子。   “不是说有朋友?”   傅沉嗯了一声,“我们在这先垫一点再过去。”   陈西冲傅沉竖了个大拇指,“我想起最近微博上的一个笑话。”   傅沉问,“麦当劳还是肯德基?”   陈西无语,没了讲笑话的欲望,看着他叹气,“跟你谈恋爱的人一定会觉得你很无趣。”能不能不把天聊得这么死?   傅沉奇怪地看了她一眼。   “你干嘛这么看我?”   “难道我们不是在谈恋爱?”   陈西奇了,一副受惊的样子。   “我们什么时候谈恋爱了?”   傅沉理所当然地道:“不是谈恋爱我干嘛请你吃饭,带你去见我的朋友,还帮你做节目培训?”   陈西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噎死。   “傅先生,如果我没失忆的话,你收了我的钱的。”      ☆、第39章 你是那天那棵树?   傅沉认真地想了想,“那倒也是。”   陈西松了口气,“我们关系还是很纯洁的,不要搞复杂了。”   傅沉侧目,“你的口吻听上去你很吃亏的样子。”   陈西连忙陪笑,“哪里,我是觉得你太吃亏了,哪里能让你做这么吃亏的事情。”   两人吃完傅沉才带着陈西去了跟朋友约好的地点,他们到的时候其他人都已经到了。   陈西一眼就看到了那天在餐厅里遇到那个人,而其他人对她来说都是陌生的。   “傅老二,你来晚了哈。”   傅沉右手往陈西腰上一带,两人入坐。   “重要的人物都是压轴主场的。”   刚刚说话的人也不多费话,直接拿了三个杯子满了三杯酒放到傅沉面前,“哥们儿说不过你,直接走起吧。”   傅沉也不含糊,三杯酒一口气下了肚。   有人已经认出了陈西,调笑,“哟,这不是那天砸你的那个妹子吗?怎么?傅老二,就砸那么一下,你就赖上人家了?给我们大家介绍介绍啊。”   众人哄笑,傅沉在他们这群人当中,女人缘是最好的,出门身边从来不缺女人,但傅沉却也从来没有主动带过女人跟他们一块玩。   傅沉也笑,手随意地往陈西肩一搭,对着众人介绍,“陈西。”   然后又道:“我带她过来见识见识不一样的人渣。”   众人躁动,摩拳擦掌要揍傅沉。   傅沉又对陈西说,“至于他们,你一次也记不住,记得他们都是人渣就行了。”   坐在陈西旁边的正好就是那天陈西在餐厅里见过的那位,他占着地理位置的优势冲陈西伸手,“丁磊,傅沉说的没错,他是我们这群渣子里面渣的最纯粹的一个,小姐姐你可得擦亮了眼睛。”   陈西伸手跟他握了握,冲他眨眨眼,小声说,“你呆会要是敢灌傅沉,我就告诉你一个秘密。”   丁磊一拍桌,“成交!”   因为傅沉突然带了妹子过来,红了一众单身狗的眼,都十分的默契的挑傅沉灌,这里面还数丁磊灌的最狠。   陈西看着他们那架式,觉得傅沉的先见之明很正确。   酒过三巡,傅沉去洗手间。   喝到已经上脸的丁磊凑到陈西边上,“你不是说告诉我一个秘密?”   陈西点头,往门口看了眼,傅沉还没回来,她凑到丁磊耳边说。   “傅沉说他最喜欢的人是你。”   丁磊像被点了穴般,整个人都呆住了。   傅沉这时推门进来,看看陈西又看看呆住不动的丁磊,“怎么了这是?”   丁磊把酒杯往桌上一拍,大叫一声,“靠!”   他抖着手指着陈西,“你、、你,你是那天那棵树!”怪不得那天在那里他总觉得傅沉后面那棵树一直在动,原来是她。   傅沉:?   这时候又有别的人来拉傅沉喝酒,奇怪的人与奇怪的人总是有奇怪的磁场,傅沉也没再管他们。   丁磊同情地看了傅沉一眼,跟陈西说,“小姐姐,这可是我好哥们啊。”   陈西道:“看破不说破真君子。”   丁磊摇头晃脑自言自语道:“老猎人到头来被鸟给叨了。”      ☆、第40章 艺名喜儿   有人趁着傅沉不注意给陈西敬酒,“嫂子,我敬你。”   陈西端了杯茶笑得温婉,“你眼神这么不好,我可不喝。”   众人看好戏地看着傅沉,“怎么,傅二爷,关系还没定?”   傅沉举着酒杯笑言,“的确眼神不好,看清楚了。”傅沉指指自己,“地主。”又指了指陈西。   只是话还没说出口,一边的丁磊忽然大喊一声:“喜儿!”   众人尖叫的尖叫,拍桌的拍桌,按着丁磊的脑袋一阵狂揉。   “小丁丁,眼神很毒辣啊!”   傅沉、陈西:……   散场的时候丁磊找陈西要了号码,她认认真真地评估了一下,觉得她和丁磊还是有成为好姐妹的可能,直接就把自己的号码报给了他。   只是在看到丁磊存的联系人的时候有些想打人:黄世仁家的喜儿。   陈西在傅沉的圈子里莫名其妙地红了起来,艺名喜儿。   对此陈西颇有怨言,并且义正严词地指责傅沉。   “我纯洁的人际关系因为你变得复杂了,这不是我的初衷。”   傅沉正在脱衣服的手顿了顿,“不要讲这么冷的笑话。”   跟陈西吃过一次饭的那个刘总在周一的时候又去了陈远的公司,依然带着他那大儿子。   双方在会议室里你来我往严肃且认真地商谈了四个小时,最后卡在一款原料的价格上,双方都不让步,陷入僵地,只好中场休息。   这次会议十分少见的没有让陈媛到场。   她在茶水间碰到找咖啡的刘兴宇,陈媛心说这个Candy去哪了,怎么还让客户自己跑到茶水间找喝的来了。   她笑笑,“哪能让您自己来,刘经理您要不先去会议室坐着,稍后我让人给您送过去。”   刘兴宇道:“没事,我没那么多讲究。”说话的时候他还往开放的办公区看了眼,“对了,怎么没看到陈西?”   陈媛一愣,但很快反应过来,解释说,“刘经理认识陈西?但是陈西并不在公司任职,也很少过来公司这边,刘经理想在公司找她可能有些难度。”   陈媛想了想,面上一副为人着想的样子,“我这倒是有她的联系方式,不过,我得先问过她之后才能决定给不给你,毕竟她并不是陈氏员工。”   刘兴宇对陈媛印象很好,十分感谢她,“那太感谢你了。”   陈媛笑笑说没事,“这是我应该做的,刘经理要不先回去,我让马上把咖啡给您送过去。”   刘兴宇点点头离开茶水间,陈媛看了他的背影一眼,转身去找Candy。   刘总一行是Candy亲自负责接见的,这种小事都做不好,她身为陈氏的项目经理,有必要提醒她。   只是Candy并不在自己的位置上,陈媛四下看了眼,也没有看到她的人影。   Candy的电脑屏幕还亮着,应该是刚离开不久,微信显示在聊天界面,似乎正在与设计部门沟通样稿递交时间的问题。   陈媛扫了眼,一眼就看到陈西的头像,曾被陈远叶槽过无数次的一只斜着眼看人的哈士奇,让人想不注意都难。   陈媛鬼使神差地点开了陈西的头像。Candy与陈西两人的聊天记录还停留在那天陈西问Candy,是不是她告诉陈媛她到过公司。      ☆、第41章 身后脚步声   身后传来高跟鞋的声音,陈媛赶紧把微信返回到方才的聊天界面,迅速站直身子退了两步。   Candy远远地就看到了陈媛,她小跑着走近,手上还提着什么东西。   “陈经理,您找我?”   陈媛哦了一声,“没事,方才客人去茶水间找咖啡,怎么回事?总经办的人不在,行政的人也不在吗?这种事要事先安排好才行。”   Candy脸色白了白,“实在抱歉,我立即跟进。”   陈媛看了眼她拎在手上的东西,“给陈总的?”   Candy说,“是啊,陈总开会开的上火,我去给他买了瓶他常喝的甘草茶。”   陈媛忽然说了一句,“你跟在陈总身边是最久的,这些事数你做的最好。”想了想,她又补了一句,“不过我觉得有些事情你可以交代给别人去做。”   Candy应了声是,也不反驳。   一场大风过后,H市进入了倒春寒。   陈西十分不幸地成了寒流中第一批中招的人。   在此,她不得不怀疑是跟傅沉吃饭那天晚上被傅沉抢了被子中的招。   陈远给她打电话召唤她回去培养父女友好感情,促进家庭和谐关系。   陈西拿纸巾擦了把鼻涕水,“我亲爱的父亲大人,头晕着呢,我就不回去跟你们相互传染了,您多保重。”   陈远捂着电话筒对站在一边的陈媛和她妈说,“她感冒了,晚上不过来吃饭了。”   陈媛她妈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你问下她在哪,要不要我一会熬点姜汤过去。”   陈远转达她的关心,“你现在在哪呢?你阿姨说给你熬点姜汤过去,喝两碗发发汗就好了。”   陈西一推开电视台的大门就喝了口冷风,恨不得又倒回去。   “我刚开完会下班呢,现在回家,爸,你可别让她来,我呆会回去泡个热水澡吃点药就钻被子里捂着去。阿姨过来我还得打起精神来应付她,多累得慌啊。”   陈远一想也是,“那好吧,你早点休息,有什么事给……傅沉打电话。”   “爸!”   陈远嘿嘿,“我这不是怕你要是在家磕着碰着吗?你爸一把年纪了,你还指望着我过去啊?”   陈西把脖子连着脑袋一起往围巾里缩了缩,瓮声瓮气地说了句,“我谢谢您的体贴!”   才挂完陈远的电话,傅沉的电话又打了进来。他那个奖项的事情还没完,又去了省城。   陈西心里默默感叹:男人都是磨人的妖精!   陈西厚重的鼻音透过电话传到傅沉的耳朵,“真感冒了?”   陈西吸了寒气没好气地回他,“我还能装病不成?”   傅沉道:“也说不定。你爸告诉我,你小时候为了逃学,有次装病骗他说你头发丝疼。”   陈西无奈叹气,“你怎么跟我爸那么好,傅沉,说实话,你才是我爸的亲儿子吧?”   傅沉说,“可能是吧。”   说话的功夫,陈西已经走到停车场,她上车把手机夹着耳边启动车子,“我不跟你说了,我要回去了,要开车呢。”   傅沉看了眼手上的表,说,“那你路上小心。”   陈西坐在车子里只觉得头昏乏力,眼睛都有点看不清的样子,基于安全考虑,她又拎着包下车打出租去了。   等到了家陈西上楼在电梯里两条腿直打哆嗦,她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老了,这次感冒也太猛了。   陈西从包里掏出钥匙插进锁里,身后似乎传来脚步声。   陈西忽然想到,她这套公寓每层都是独门独户,她身后为什么会有脚步声?   陈西猛地想起什么想把刚打开的门又关上,但已经来不及了,陈西被身后一股力量冲进了门里撞到地上,紧接着有人压到了她身上。      ☆、第42章 喜儿变丑了   陈西尖叫一声,连人都没看清她便被压到了地上。   那人将陈西扑倒在地之后便开始一边疯狂地亲她一边去扯她的衣服,陈西一边挣扎一边扯着嗓子喊救命。   陈西是聪明人,她看过很多单身女性的防身教学视频。   但现在她只有绝望,她不知道她的喊声能不能引起别人的注意。她看过的那些防身视频里面的招数她压根使不上。   那人压在她身上的重量她光是挣扎就已经精疲力竭,她没有办法使用蛮力,只能拼命去扯那人的头发,那人嘴巴凑过来的时候她也顾不得恶心,用尽全身的力气咬在他的下巴上。   那人吃痛,已然动怒,狠狠地甩了陈西一巴掌。   陈西半张脸都木了,耳朵里嗡嗡的。但她不敢轻易放松,她自己都能感觉到自己挣扎的力气越来越小,她也越来越绝望,她哭喊,“救命,救命啊。”   陈西身上的衣服已经被除了大半,那人已经将手伸进了她的裤子。陈西几乎没有力气挣扎了,只能尽力喊救命,希望能有人听见。   那人恶狠狠地说了声闭嘴,见陈西还在不停喊救命,又甩了她一耳光。   陈西被扇得几乎昏死过去,眼前一阵阵发花。   陈西绝望了,从来没有一刻像这个时候,她只恨不得立即死掉。   但她的意识又无比地清醒,她想起那次在江城时听到过的话。   “是谁让你来的?是高原还是陈媛?”   那人哼哼,“你倒是聪明嘛,知道自己得罪人了。”   见陈西已经没有力气挣扎了,那人起身拽起陈西往沙发上一扔,褪下自己的裤子往陈西身上压去。   陈西感觉自己什么都看不到了,她绝望地闭上眼睛。   就在陈西以为不会有人来救自己的时候,却突然听到那人啊地叫了两声,后面一声明显比前面一声要惨,透着些许惊恐。   陈西费力地睁开眼睛,只看到个模糊的影子站在那。   陈西呜咽一声,“丁磊?”   手里还拿着片玻璃片的丁磊立即将手上沾血的玻璃扔了,看了眼捂着下身在地上打滚的人,那玩意掉在一旁的地上,鲜血淋淋。   不过估计他也死不了,丁磊决定先不管他。   他将自己身上的大衣脱下来盖到陈西身上,看了眼陈西高高肿起的脸,有点不敢碰,偷偷地松了口气。   “喜儿,你变丑了。”   话音一落,两人相视一笑,都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陈西陷在沙发里,没有动弹的力气,她问,“你把他怎么了?”   “废了。”语气里是自己都没料到的不可思异,他道:“原来男人的那个地方那么脆弱啊?”   陈西失笑,虽然身子还在不由自主地抖着,但心里已经没有了方才的那般绝望。   丁磊蹲在陈西身边,问她:“要报警吗?”他尊重她的意见。   陈西摇摇头,“不了,我没事。”   丁磊为她伤了人,如果报警估计丁磊会少不了些麻烦,甚至很可能还会坐牢。   丁磊点点头,“也好。”   他方才还想着如果陈西要报警,那岂不是太便宜他们了。   “那……我先扶你回房间?”   陈西点点头,强打起精神,任由丁磊半扶半扛地扶她进了卧室。   将人放到床上,丁磊挠挠脑袋,有些棘手的感觉。想了想,他拿出手机打了好几个电话。   丁磊打电话叫了个医生朋友,又给家里的阿姨打了个电话。   最后又叫了几个人过来,把客厅里的人弄走了,那玩意也被他们扔进了垃圾桶。   阿姨给陈西换了衣服,看着陈西高肿的脸还有身上的伤,心疼的不得了。   不过陈西身上的外伤都是看着吓人,都没什么太大的事情。还不及她的感冒严重。   医生给她配了药,又给她打上点滴,陈西在昏昏沉沉中睡了过去。   丁磊的那个医生朋友姓袁跟傅沉也认识,不过上次聚会他没去,倒是不认识陈西,只看过他们当时聚会的照片,但眼下陈西的脸都快肿成了猪脸,他也没认出来。   “没什么大事,感冒有点严重,注意发热情况,不要发展成肺炎。要是烧一直不退的话就得就送医院。”   丁磊认直听着他嘱咐完,又问,“她那脸不会毁容吧?”   “想什么呢,还不到那程度。”那医生看了丁磊一眼,“这姑娘是你什么人啊,你这么紧张,连你家容姨都请过来了。”   丁磊拍了他的肩膀一记,“想什么呢,傅老二家的,他不是有事去省城了吗,托我过来看看,没想到还真出事了。都说女人的第六感,你说傅老二不会变成女人了吧?”   老袁边收拾东西边冲丁磊翻了个白眼,“这话你自己跟他说去,记得点滴打完给她拔针,我就不留在这了。”   丁磊一愣,“诶诶,这要是你手里插着把剪刀我也敢拔,可人一姑娘,我哪里下的去手。”   “我不管,你总不会要我留在这看她打完吧,你自己搞定,我走了。”   老袁说完便脚底抹油跑了,丁磊叹口气,忽然又想起什么,怪叫一声。“糟了,应该先给傅老二打电话的。”   声音太大,被容姨出来骂了一句,“干什么呢,她刚睡着。”   丁磊讪讪摸出手机给傅沉播过去,才响一声傅沉就接了起来。   “怎么样?她没事吧?”   丁磊换上严肃的口吻,“出了点事。”   “怎么?”   丁磊道:“家里进了人,幸亏我来的及时,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傅沉低沉的声音传来,“她人怎么样?”   “挨了两巴掌,感冒也挺严重,已经让老袁过来了,他说没什么大事,只要烧退下去就成了。已经开了药,这会正在打点滴,睡着了,不然让她跟你说几句。”   傅沉没说话。   丁磊又道,“家里一个,地下停车场还有两个,看来不是随机作案,是专门来堵她的。她得罪什么人了?”   傅沉沉默了片刻,没回答丁磊的问题,而是问他,“歹徒呢?”   丁磊道:“都绑起来了,在屋里那个被我废了,问了陈西,她说不报警。”   傅沉嗯了一声,只说,“人别弄死了,给我留着。”   “好。”   傅沉又问他,“那现在呢?只有你在陈西那?”   丁磊只觉得脖子一凉,连忙道:“没,容姨在这呢,容姨在卧室里看着呢,衣服也是容姨帮忙换的。我在客厅里。不过老袁那家伙跑了,等陈西的点滴打完,我还得给她拔针呢。”   傅沉说,“不用。你在那等我就行了。”   “什么?”丁磊有点听不懂傅沉的话。   傅沉只好道:“我大概半个小时到那里,你先别走。”   给陈西打电话的时候傅沉其实已经在回H市的路上,他给陈西打完电话后又给陈远打了个电话,知道先前陈远给陈西打电话以及要送姜汤的事。   所以他立即打了丁磊的电话,让他过去看看,没想到还真出事了。   傅沉到的时候丁磊正在客厅吃东西,容姨给他做的,厨房的锅里正在煮着粥。   见到傅沉丁磊空出嘴来,“你到啦,你家喜儿还在睡着,我猜你一定没吃晚餐,过来一起吃点吧。”   傅沉脱了大衣,把衣服围巾还有手上的电脑包一股脑的扔进沙发,跟厨房里的容姨打了声招呼,然后对丁磊说。   “你吃你的,我进去看看她。”   陈西睡的挺沉,睡梦中皱头还皱得死死的,不安稳的样子。   傅沉知道她吓的够呛,眼眸扫过她肿起的左脸。   点滴也快打完了,傅沉干脆坐到了床边等着,他低着头似在思考,脸色不明。   等到点滴打完,傅沉帮她拔了针,又摸了摸她的脑袋,帮她把被子压实,这才出了卧室。   丁磊已经吃完东西,坐在客厅喝茶。容姨在他边上不知道在数落他什么,他正一脸不耐烦地听着。   傅沉出来,先对容姨说,“容姨,谢谢你,这里我可以搞定了,不早了,让丁磊送你回去休息吧。”   丁磊转头看他,“不用留下来给你帮忙?”   说着自己也觉得不用,他在这那是不方便,傅沉在这可没什么不方便的。   傅沉摇摇头,“不用,你们都回去吧,我在这就行了。”   丁磊也没再多说什么,只说,“那行,那我先走了,有什么事你再给我打电话。”   送完丁磊跟容姨,陈西掉在客厅的手机响起,傅沉看了眼手机,来电显示陈媛。   他想也没想地接起。   电话接起,傅沉没吱声,等着那边说话。   “陈西,你感冒怎么样了?要不要我过去看看你?”   傅沉这才开口,“陈小姐跟陈西倒是姐妹情深。”   陈媛顿了顿,提着嗓门问他。   “你是谁?陈西的手机怎么会在你那?陈西人呢?”   傅沉道:“陈小姐,我是傅沉。陈西感冒有点严重,吃了药这会已经睡下了。多谢你的关心。”   陈媛哦了一声,傅沉又问,“陈小姐是专程打电话过来是来慰问的伤患的?”   “其实还有点其他的事情,要不我等明天再给她电话吧。”   “有什么事我也可以转告。”   陈媛迟疑了下,然后说,“之前陈西去公司,跟一个客户吃过一次饭,前几天对方找我要陈西的私人联系方式,我需要跟她确认一下。”   傅沉声音陡然冷淡下来,“除了这件事陈小姐还有其他事吗?”   陈媛刚说一个没字傅沉便挂了电话。   半夜陈西醒了一次,感觉到床上除了自己还有别人,吓得她一个激灵差点去跳楼。   一边察觉到动静的傅沉快速翻身而起,啪的一声把大灯打开了。   房间里瞬间亮了起来。   陈西被吓得一身汗,整个人维持着要跑的姿势,脸上的肿还没消掉。   见是傅沉,陈西松了口气,跌坐回床上。   傅沉眼里闪过一丝心疼,他坐回床上把人揽进怀里,故意用轻松的口气说。   “瞧你这小胆,没事了,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陈西狠喘了几口粗气,“你不应该还在省城的吗?”   傅沉道,“担心你。”   陈西心里一动,像被什么牵制住。   “丁磊是你让他来的?”   虽然她跟丁磊处得还是不错,偶尔发发信息,但他们的关系也没好到他会一声不响跑她家里来探望她的地步。   而且还那么刚好的出现。   傅沉嗯了一声,陈西抱着他的腰问他,“你怎么知道会出事?”   傅沉道:“墨菲定律。凡事有可能发生,就一定会发生。”   他还兼职神棍了?“你还不如说你是算卦算出来的。”   要搁以前这话陈西还是信的,自从见过他瞎扯的功力之后,她想信都难。   连高原那样一个高学历人才都被他唬得找不着北。这话她能信?   也的确,这话的确是傅沉瞎扯的。   他之后能让丁磊过来看看,不过是合理推断,再加上小心驶得万年船。   这世上连小孩的一言一行都会透着自己的目的,小时候需要母亲,后来情感传移,需要别的东西。而手段都是一致的哭闹。   再大一些,就会发现哭闹已经起不了作用,便会去寻求其他的方式。而最终这个方式,更简洁更直接,更有效。   陈西跟陈媛之间的感情淡漠,连朋友都算不上。她妈跟陈西之间也没什么太多的感情,彼此顶多算相敬如冰。   这样两个人怎么会忽然关心起陈西来,还要给她送姜汤。   想起三年前那场错过的相亲,傅沉马上就能想到这可能只是陈媛或者陈媛的母亲套陈西行程的小把戏。   “你这么蠢,说了你也不明白。”   陈西神情恹恹,但还是个坚持真理的好姑娘。   “你这套理论我非常不赞同。是坏人太坏,你还怎么怪起好人没防备来了。”   傅沉几不可闻地叹口气,“你既然已经知道陈媛别有目的,还能出事,不是蠢是什么?”   陈西翻了个身,变成整个人压在傅沉身上,企图用体重压死傅沉杀人灭口。   傅沉笑她,“这就是你对待敌人的方式?伤敌八百,自损一千?”   陈西翻翻眼皮,哼了哼,“这不是我对待敌人的方式,这是我对待恩人的方式。”   说着,陈西伸出胳膊,用尽全身的力气抱了傅沉一把。   “真的,傅沉,如果不是你让丁磊过来,我都不知道自己会怎么样。或许,真的会变成一具尸体也说不定。”   傅沉回抱她,将她紧紧搂进怀里,透过温暖的胸膛给了她一些力量。   他轻声问,“真不报警?”   陈西晃晃脑袋,“不了。”   傅沉知道她顾及什么,“不报警的话,你就不能光明正大地让那些想伤害你的人伤到惩罚了。如果你是顾及丁磊,那大可不必,他有办法脱身的。”   这的确是主因。   想了想,陈西道:“还是算了。你看过网上爆的那些被强奸的姑娘报警之后做的笔录流程吗?我不想……”   她曾经看过一个姑娘写的,她说那些人会带着冰冷的脸问她:他进入你了吗?用的手指还是***?他们甚至还会问受害人有没有高潮。   她无法理解。   傅沉没有看过陈西说的网上的那些,但他明白。   那些警察可能只是按照工作标准流程在询问,但那样的流程对于被伤害过的人来说无疑是第二次伤害。   傅沉没再说什么,“饿了吗?灶上温着粥。”   陈西摇摇头,“不想吃。”生病加这么一吓,嘴里都是苦的,没有什么胃口。   傅沉又问,“那困了么?再睡会?”   陈西也确实是困了,跟傅沉说了这么多话也是强打起精神来说的。   她嗯了一声,整个人往下一缩,闭上眼睛。   早上丁磊又过来了,还带着容姨一起。   傅沉跟陈西都起来了,陈西正拿着冰块给自己敷脸,她觉得自己最丑的样子都被人瞧遍了。   见着丁磊,她不满地咕哝,“你昨天怎么也不说我的脸肿了?”   容姨眼观鼻鼻观心地直接去了厨房,也不理会他们的谈话。   丁磊被陈西惊得无言,“姐姐,你脸肿成那样你感觉得不到疼吗?”   陈西道:“脸都是木的了,哪里还能觉得疼。再说,我昨天光顾着害怕了,哪里还管得了脸。”   丁磊好笑,“我昨天不是说你很丑了吗?我说的是真话啊,你为什么不当真话听。现在又来说我的不是,我不跟你好了。”   陈西咧咧嘴,疼得唉叫一声。   一直没出声,觉得他们幼稚无比的傅沉适时的插话。   “你都看见她的丑样子了,既然你不跟她好了,那我们只能杀了你灭口了。”   说着傅沉还给了陈西一个,你安心的表情。   陈西点头,“可以。”   丁磊抱着自己跳了两步,“你们这是狼狈为奸。”   陈西乐得咯咯笑,只是又把脸给笑疼了。   “你今天怎么过来了啊?不上班吗?”   丁磊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指指傅沉,“我老板是他啊?怎么,你不知道吗?”   陈西看看丁磊,又看看傅沉。   她的确是不知道的。“那你还没被开除还真是个奇迹。”   傅沉适时地打断他们没完没了的哈啦,他问丁磊,“你过来是不是公司有什么事?”   丁磊从善如流,“啊,是啊,是有点事,我们去……?”   他的眼神又转回到陈西身上,陈西只好一只手捂着脸,一只脸指了指家里其中的一个房间。   “书房在那,你们进去说吧。”   两人一进去,在后边的丁磊转身就把门给关上了。   傅沉掏出烟准备抽了支,想了想,又把烟给放下了。   他问丁磊,“人呢?”      ☆、第43章 打小三   丁磊往书房的小沙发里一坐,,“在地下室关着呢。”   说着又笑了笑,“还以为是什么硬骨头呢,停车场绑的那两人看见另一个废了,都还没等我动手就都招了。”   傅沉一副早已料到的神情,“既然招了,是谁指使的?陈媛还是高原。”   丁磊啊了一声,莫名其妙地看了傅沉一眼,问他。   “这两人跟她有仇?招是招了,但招的不是这两个人其中的任何一个啊。”   傅沉愣了愣,很快掩饰过去。   “哦,那招的是谁?”   丁磊道:“一个叫刘青青的女人。”   “刘青青?”   丁磊点点头,“是啊,刘青青,我问过好几次了,腿都打断了,应该不会有错吧。”   傅沉没多说什么,只是问,“原因问出来了吗?”   丁磊摇摇头,“那倒是没有,他们也不清楚,只是拿钱办事。而且对方只是让他们过来吓吓人,是被废掉的那个人自做主张……”   傅沉不说话,似乎在思考,过了许久,丁磊受不了地打断他的沉思。   “你刚说的那两个人是谁?也跟小姐姐有仇?那她仇人不少啊。”   傅沉道:“一个是她继妹,一个是她前未婚夫。”   丁磊哦了一声,不了解这其中弯弯绕绕的关系,只好闭嘴。   不知道为什么,两人从书房出来后,陈西明显感受到了傅沉身上的低气压。   容姨还在厨房忙活,陈西冲丁磊勾勾手指,“你跟他说什么了?他怎么好像生气了?你对他始乱终弃了。”   丁磊一惊,“小姐姐,你不是文艺界的人么?这成语是这么用的么?”   他虽然也能感受到傅沉身上的低气压,但这跟他应该没关系吧?   傅沉忽然开口问陈西,“刘青青是谁?”   陈西神色一动,扯到伤口,疼的啊了一声,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傅沉与丁磊同时疑惑地看着她。   丁磊问,“真有仇啊?”这么大反应。   陈西撇撇嘴,一副不愿意讲的样子。   丁磊看看她,又去看傅沉。“喜儿同志,你得正视这件事,昨天晚上那人交代说是刘青青让他来的。”   丁磊没说停车场还有两人,怕吓着她。   陈西诧异,“不是陈媛跟高原?”   丁磊挺奇怪地看着她,“怎么你也觉得是这两人?”这两人的反应怎么还模一样?她跟傅沉还真心有灵犀了?   “还有谁?”   丁磊往傅沉那里看了一眼。   后者不耐烦地看着丁磊,“不早了,今天我不过去公司了,你赶紧过去。”   丁磊脑袋往陈西那里凑了凑,凑到陈西的耳边说,“我感觉我受到了排挤。”   陈西同情地看了他一眼,指指傅沉,“他是你老板,你得听到的啊。”   丁磊一副吃憋的样子,把老板个屁的话咽回肚子里,边起身边点头,“行,傅老二,你行,过河拆桥啊这是。”   刘青青这个名字是陈匪告诉陈西的,在那场荒唐且失败了的婚礼过后。   陈匪告诉她,刘青青就是那个视频的另一个当事人,高原跟她的关系其实有很长一段时间了,两人在城郊还租了个房子。   陈西感到不可思异,不可思异的是高原居然会愿意花费这么一笔钱去养一个女人。   而陈匪惊讶于陈西的点。   “姐,你是猪吗?你男朋友跟别的女人在一起,你居然心疼你男朋友的钱。”   她哪里是心疼啊,她只是吃惊!意外!没有想到!   在她眼里,高原是个理性的人。理性到什么程度呢?就是两人去超市,他会在这之前想好所有要买的东西,否则他不会进去。   他不会突然兴起说想要去做什么,他的一切都是规划好的。   这样一个人,做这样的事,正是她怎么都想不到的。   以前她总觉得这样的人能给她安全感,现在看来,都是假象。   陈西打电话请了假,只说自己感冒更严重了。昨天她从台里出来的时候就一副要昏倒的样子,再加上她那节目是提前录制的,手里还有两期节目的存货,所以台里也很爽快地答应了。   等丁磊走了,傅沉才问陈西。   “现在可以说刘青青是谁了吧?”   陈西吱吱唔唔,“那什么……刘青青,她是高原的那个女人。”   傅沉讥诮开口,“所以你是被你前未婚夫摆了一道。”   傅沉的句蠢猪就要出口,陈西忽然想到什么的,瞪大了眼睛看着傅沉。   “所以你方才生气是因为你也猜错了?”   傅沉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他没好气地道:“我猜错什么?况且就算是猜错了,我为什么要为这种事情生气?你想太多了,陈小姐,我觉得你眼下还是想想你自己的事吧。”   适逢陈媛的电话打了进来,陈西比傅沉还尴尬,毕竟她一直以为昨天的事是陈媛干的。现在得知是其他人,她多少还是有些尴尬的。   陈媛代表她自己跟她妈来慰问,扯了些有的没的。   陈西没什么精神地应付着,估计那边的陈媛也听出来了,说了几句后就道:“有件事,那个刘兴宇经理,他后来又来过公司,想要你的联络方式,你要给吗?”   厨房里传来容姨的声音,“哎哟,这个不是这样放的啦。”   这话当然是对傅沉说的。   陈西一怔,忙道:“可以给,多交个朋友也没什么。”   陈媛说了句话,让她多注意身体便挂了电话。   很快傅沉便从厨房出来了,而且是被容姨给推出来的。   “唉呀,你来就成了,你去坐着就行。可别来给我捣乱。”   陈西失笑。   傅沉……   陈西在家里歇了几天,因为她平时也不太出门,也没有人特别在意这件事。   只是陈远那里颇有微词,“你看你身子这么差,一个感冒居然这么久都还没好,还见不得人。你不想过来见到别的人,爸爸去看你总成了吧。”   陈西怕他真来,赶紧找了个借口。   “唉呀,爸,你怎么一点都不懂少女的人。这女孩子一生病,不就可以趁机跟男朋友腻歪吗,你来干嘛,过来当电灯炮吗?”   陈远可是听懂这意思,连忙问,“你男朋友是谁?你要告诉我是姓高的,老子现在就过去拆了你家的门,打断你的腿。”   “爸,你咋听风就是雨呢,不是姓高的不是姓高的。”   陈远装作不高兴地样子问,“不姓高,那姓什么啊?”   陈西觉得她要是不给她爸一个满意的答案,估计他真的会杀过来,只好把傅沉给招了。   “姓傅啦。”   陈远对这个姓果然很满意。   “真的吗?”   在一边的傅沉适时地把电话接过。   “陈叔叔,我是傅沉。我在陈西这边,她感冒还没好,您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她的。现在正是流感多发季节,是我不让她回去,您别介意。”   陈远心里乐开了花,但嘴上还是说着,“你看这孩子,怎么好意思让你照顾她呢,多麻烦啊。”   傅沉听出他话里的得意,也不拆穿他,“没事的,陈叔叔。”   陈远又道:“那你也要注意身体啊。”   傅沉说了句好,那边陈远才美滋滋地挂了电话。   陈西一直等到脸上的肿消到看不出来为止才敢出门,还特地化了个妆,看上去气色还不错。   早上她同傅沉一块出的门,傅沉从她脸上的妆看到她身上穿的衣服。   “你这副打扮是准备去干嘛?”   陈西磨磨牙,“揍小三!”   傅沉无语,“要不要给你配两个打手?”   陈西摆摆手,“不用!”然后酷酷地说:“打小三这种事情一定要自己亲自来!”   傅沉也不多说什么,只道:“那你慢慢玩吧,打输了可别哭。”   刘青青在一家百货公司的化妆品柜台做销售,人长的还行,也很机灵,据说很会察言观色,所以销售做的十分好。   傅沉送她到地方,方向盘一打便去了自己的公司。   在路上的时候他给丁磊打了个电话。   “陈西在南城的置地,你让人看着点。”   “我家那个?”   傅沉嗯了一声,丁磊在这件事上挺不理解的。   绑起来的那三个人就那么扔在地下室里,傅沉也不说怎么处理,就那么扔着,不给饭吃不给水喝。   那几个人哪里经得处这种,在里面鬼哭狼嚎的。怕他们招来不必要的麻烦,丁磊只好让人堵住他们的嘴,还得请两个人看着他们。   这件事,要按他的意思,直接把那刘青青找出来,不报警的话就私下里解决,该打的打,该揍的揍。   干嘛呢这是?   他不禁问傅沉,“你到底咋想的,你自己不动手,也不让我动手。咋的,这亏就让小姐姐这么吃了?”   傅沉道:“不急,先让她出出气。”   出出气?   丁磊这才回神过来,原来傅沉一直不动手的真正原因是想让陈西自己动手出出气啊。   傅沉的蓝牙耳机里传来丁磊啧啧啧的声音。   “我仿佛闻到了恋爱的酸臭味。”   傅沉哼笑一声,“你要是想,也可以有,陈西前两天还说要给你介绍个男朋友。”   丁磊嗯嗯口水艰难地开口,“我靠,要介绍也给我介绍女朋友啊,不是,我说,你们两个是不是有性别认知障碍?老子是个笔直的直男!宇宙无敌直!”   傅沉懒得跟他费话,直接挂了电话,取了耳机扔到一边。   陈西捧着杯热咖啡进了刘青青所在的那家化妆品店。   一进门,刘青青就认出了陈西。   陈西含笑地看着她,“刘小姐,不打个招呼吗?”   刘青青转身想走,陈西迅速拦住她的去路。   “别走啊,我今个就是来买化妆品呢,给我介绍介绍啊。”   刘青青对着陈西堪堪地笑了笑,“你想要买什么,我让同事帮你介绍,我有点不舒服。”   陈西笑道:“你们的口号不是竭诚为顾客服务吗?一点点不舒服就把顾客扔到一边,那怎么行?”   正在接待其他顾客的其他同事发现她们这边的不对劲,赶紧过来,“这位顾客怎么了呢?有什么需要吗?还是我们哪里做的不好?”   陈西笑的温和,把方才说的话又说了一遍。“我想买点化妆品,想让刘小姐给我介绍一下呢。”   那人一愣,看了脸色惨白的刘青青一眼,有些奇怪,但还是连忙说,“哦,那可以啊,您跟青青认识?还是想我们其他同事给您介绍一下?”   “不用了,我就想让她给我介绍,我们认识的,你说是不是,我未婚夫的女朋友?”   陈西说话音声不轻,一时间店里的其他顾客跟刘青青的同事都看了过来,有的人甚至掏出了手机,准备随时拍下这原配大打小三的戏码。   刘青青的同事一听,再看看陈西的脸色,连忙对刘青青说,“青青,你跟这位客人要不要找个地方说说话。”   说着她又靠近刘青青,小声地在她耳边说,“不要在店里闹出不好的事情,否则大家都要跟着你倒霉。”   刘青青慌张地扫了眼店里的人,面对陈西时却有种不知道打哪里来的硬气,“陈小姐,我请你吃饭怎么样?”   陈西看着她的神色,有些好笑,她道:“如果我今天就要在这里闹,你能把我怎么样?”   刘青青咬咬唇,她道:“我给高原打个电话。”说着她便去口袋里掏手机。   陈西既不说话也不阻止,任由她去掏手机。   她这话跟这动作本身就是做给陈西看的,她已经很久没有见过高原了,高原压根不见她。   但陈西无动于衷她就有点骑虎难下了。   “怎么?你不敢打?你不敢我帮你打啊。”   陈西掏出自己的手机,直接播了高原的电话,“高原,我现在在刘青青这,我一会想要撕了她,你要不要来帮她?”   正在上班的高原接到陈西的电话有些高兴,以为陈西终于愿意听他解释了,但当他听到陈西的话时就高兴不起来了。   他想了想说,“陈西,你要做什么我不会阻止,但你不要因为我被这样的人缠上。”   陈西往刘青青那看了一眼,觉得高原对刘青青的定位还是很准确的。   缠上?看来高原是被缠的烦了吧,才说出这样的话。   要不这温柔乡怎么还用了这么个词来形容。   那边的高原不知道又说了句什么,陈西淡淡地回了一句,“随你。”然后就挂了电话。   “高原说,如果你有对我不利的行为就马上报警,他没那么快过来。刘小姐,你想坐牢吗?”   刘青青的脸色白了白,却并不意外,她知道高原不会帮她,从始至终高原都不会帮她。   她只好去求陈西,“陈小姐,求你,别在这里。”   陈西看着她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心情忽然变好,“好啊,你请我吃饭吧。”   两人从店里出来,刘青青请她进了一家餐厅,商场里的餐里都没有包间,刘青青只好找了个角落请陈西坐下。   两人一坐下,陈西就撑着脑袋问她,“刘小姐,刚刚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呢,你怕坐牢吗?”   可能是换了个地方,方才还示弱的刘青青又恢复了先前的样子。   “你说笑了,我又没做什么事情,为什么会坐牢。”   陈西耸耸肩,“一个问题而已。”   “陈小姐,你今天来找我什么事?”   陈西笑笑,“刘小姐,我挺奇怪的,你的那种认知感到底是打哪里来的,做为一个小三,你给我的生活带来这么多困扰,该是每天在家等着我上门揍你才是。现在的小三都这么没自觉吗?”   刘青青面色一变,勉强维持镇定。“陈小姐说笑了,也不要一口一个小三的叫,我不过是为了我的爱情使了些小手段而已。你既然想要跟高原结婚,那你能容得下我就容,容不下我那也是你的事情。”   陈西点点头,“我的确是容不下你,不过你的确是小三啊我也没说错,不然怎么我会是高原的未婚妻,而你……只是个卖化妆品的柜台小妹。”   陈西的话让刘青青的脸色一白再白,但她也不甘示弱,“陈小姐在我身上找优越感怕是找错了吧?公主能嫁人,乞丐也能嫁人,爱情也没有高低贵贱之分。”   陈西摆摆手打断她,“你可别了吧,别把什么都伪装成爱情,爱情两个字都被你们这些们给糟贱成什么样子了。况且,你口中那些所谓的小手段让我很不爽,你说我要是报警,你能在里面呆多少年?”   刘青青不说话,陈西看着她叹口气道,“本来婚礼的事我没想过找你麻烦,出了这种事,男人才是罪魁祸首,不管你是被迫的还是主动的,亦或是跟高原两个人臭味相投一拍即合的。对于我来说都不重要,你能攀上他,那是你的本事,你要能抓牢他,那也是你的本事,我陈西绝对不会找你一点麻烦。”   说着,陈西停了停,看着刘青青的眼神转变成轻蔑,“但你显然太蠢了,你既然敢做那样的事,应该就要有被发现的自觉啊,高原那么高智商的一个人,没教过你这些?”   刘青青认命地闭了闭眼,“你想怎么样?”      ☆、第44章 傅二少大姨妈来了   陈西故意不理她,喊了声服务员,开始点起菜来。   这个点不早不晚的,进餐厅吃饭的不光自己觉得奇怪,连服务员一并都觉得奇怪。   陈西慢斯条理地点了几个菜,她眼角余光观察着坐立难安的刘青青。   她不得不承认,从傅沉身上学到的那点恶趣味实在是很有趣,让人很享受。   等点好菜,又要了杯喝的,陈西才笑笑看着对面的人说,“刘小姐,你说,我要是把你加诸给我的,还你十分之一怎么样?你能受得住吗?”   刘青青咬咬唇,“陈小姐,你好歹在H市也算半个公众人物,闹起来不好看吧?”   陈西大约知道这刘青青存的什么心思了,难怪她敢做这些事,原来是打定主意她不敢拿她怎么样?   所以是谁给她的这种错觉?   “刘小姐,你从哪里看出来我是那种连吃几个闷亏还不吱声的人?如果是高原告诉你的,那你可得小心了,这一定不是实话。”   “陈小姐,你在电视台工作,出了这样的事对你的工作不好吧?我就是一打工的,去了哪都一样,即便是离开这座城市对我来说也没差。反正高原也不是H市人,到时我跟他一块离开,什么苦我都愿意跟她一块吃。”   陈西一直觉得自己在小范围内应该算得上是一个最有着莫名其妙自信的人,现在她才觉得,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她不自觉套用傅沉的话,“刘小姐,过度自信可能是一种病,要不要我介绍个医生给你看看?”   说着她又道:“你要是能让高原跟你一块离开,也轮不到我今天来找你了。你不正是拿高原没有办法,才找我的麻烦吗?说老实话,我最烦的就是你这一类人了,丢尽了女人的脸,闹了一堆笑话。到最后,成全的都是男人。”   刘青青不甘示弱,“陈小姐,你不也正是不敢把事情闹大,所以才来找我的吗?不然你早报警了不是吗?我知道婚礼的时候我就留下了把柄。你迟迟不肯动手,连面都不出,你又是为了什么呢?不就是想保存你的那点颜面。陈小姐,我知道你瞧不起我,觉得我这样的女人贱,我也认了。我爱高原,为了他我什么都愿意做。   你也别把话说的太满,光脚的从来不怕穿鞋的。”   刘青青的一番话让陈西都想哈哈大笑了。   原来她的让步,在他们看来反倒成了一种示弱的表现。   傅沉说的很对,就不能做任何的让步。   她笑,“刘小姐,我很欣赏你的自信,你那新奇的视角以及快要上天的解读,我都想给你鼓掌了。但我不得不告诉你,我一直以来不找你,不是因为怕你。而是不想自降身份跟你这种女人有任何的牵扯。   至于我今天来找你,也不是来跟你谈判,纯粹是想过来看看你长的什么样子,顺便羞辱你一顿。我陈西绝对不是你以为的那种任人搓圆捏扁不吭声的人。”   刘青青明显不信陈西的话,在她看来,陈西也不过是故意说那些来刺激她。   “我不信你敢把事情闹大,你那电视台的工作不要了吗?出了丑闻,你在娱乐圈还怎么混?”   陈西一副要感谢她的样子,“我谢谢你这么替我着想啊,不过,刘小姐你没听过一句话么?有钱可以为所欲为啊。   我跟高原呢,其实也没什么真感情。你为了什么跟他在一起,他就是为了什么跟我在一起。我那份工作,只是兴趣而已,一个月挣的还没有我爸给我的零花钱多。本来因为我跟高原在一起,我爸把我的零用钱给停了,现在好了,你一搅和,我爸觉得我吃苦了,不光给我恢复了零用钱,还比以前多涨了一倍。”   “既然如此,你何不放过他?放过我们?我跟他才是真心相爱的。他对你没什么真感情这是事实,但我跟他可是相爱的。”   陈西皱皱眉,“刘小姐,你是真听不懂我说的还是假听不懂?我们在这绕了这么久,你还没明白吗?你若是想跟高原在一起,你要解决的问题不是我。”   陈西叹口气,觉得自己脑袋上的圣母光环正在闪闪发光,她像个知心大姐般耐着性子给眼前的女人分析。   “你看啊,自从婚礼闹出那件事之后,我跟高原就没在一起了。虽然目前还是我单方面的宣布分手,但我跟他基本上没可能了。你们不能在一起,明显不是因为我啊。你就没想过么?或许不止是我觉得你贱,连高原他都觉得你贱呢?”   陈西的话像一剂猛药,刘青青猛然被她点醒。   陈西看着她那震惊的样子觉得自己猜的没错。   今天来之前,她还真以为高原跟这女人之间或许真是什么人间有真情人间有真爱,还以为她做了什么棒打鸳鸯的事情。   但在看到刘青青的那一瞬间,她就知道。   高原跟这个女人会在一起,绝对不是因为爱情。   如果说她跟高原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那高原跟刘青青之间隔的可不止一个世界。   至于到底是什么原因,陈西懒得去想,那跟她没有关系。   刘青青脸色一变再变,几乎扛不住陈西话里藏着的刀子。   尽管她一再告诉自己,既然决定跟高原扯上关系,这些就都是该她受的。   但等陈西真正找上门来,她心中的麻痹的痛苦又通通跑了出来。   “陈小姐,你羞辱完了吗?如果你羞辱完了我可以离开了吗?”   陈西喝了一口咖啡,摇摇脑袋,“没啊,我还有很多话想说呢。”   这种完全占上风的感觉她实在太爽了,怎么着她也要多享受享受。   刘青青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陈西却半分同情都没有。   刘青青说,“你还有什么要羞辱我的,一并说了吧。”   陈西想了想道:“其实我不太会骂人的,你应该也看的出来。我这个人一向良善,本来也想着,如果你跟高原是真爱,我就成全你们,过往的种种都不追究了。毕竟我跟他,谁也谈不上耽误谁。   但显然你们不是这种情况啊,你们都不相爱,还来折腾我,凭什么啊,你说是不?”   刘青青闭闭眼,知道自己是逃不过,她双手紧握起拳头,几乎是哭着问,“你到底想怎么样?”   她受不了陈西这样的软刀子往她身上捅,一口一个高原不爱她。   陈西抬手看看手上的腕表,觉得时间也差不多了。   她抬起一只手,比了个六出来。   刘青青问她,“什么意思?”   陈西道:“六巴掌!”   想到那天陈西声音陡然变得冰冷,脸上也冷了下来,不再是笑嘻嘻地样子。   她继续道:“去我家的那人是你找的吧?我挨了三个巴掌,我双倍还你,够给你面子吧?”   高原赶过来的时候陈西正打到第二巴掌,尽管刘青青看着高原的眼神中带着希望跟乞求。但高原什么都没做,就那样眼睁睁地看着陈西打完六巴掌。   餐厅里零星的几个客人跟餐厅的工作人员早在陈西打第一巴掌的时候就纷纷拿起了手机,把这奇怪的一幕都给拍了下来。   一个闷不吭声,表情恶狠狠地打人。   另一个也闷不吭声,低泣着站着任人打。   等到六个巴掌都打完,陈西甩甩手,坐回餐桌前。   “好了,打也打完了,你可以走了。不过,刘小姐,我希望你能记着,我陈西跟你不是一样的人,你做出的事情我做不出来,但若真要做,也不是不可以的。你最好别再惹我,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后悔。”   刘青青捂着脸跑了,临走前还推了高原一把,直把高原推得一个踉跄,但显然高原并没有要追的样子。   陈西看了他一眼,高原在她对面坐下,坐在方才刘青青坐的位置上。   “你来找她……是出了什么事吗?她又干了什么?”   陈西皱起眉,“你这么了解她,怎么还会跟这种人扯上关系?”至于那天的事,既然跟高原没有关系,她也不愿意多说。   高原这个人……身上有太多优点。   可能是陈西觉得他是文化人吧,文化人再怎么样也该是体面的。   那场成了闹剧的婚礼,失的又岂止是她一个人的脸面。   他到底因为这样一个女人失了他自己一直以来维系的体面,想到这,陈西对他倒是真恨不起来。   应该也是因为不够爱吧。   最终的心痛与愤怒过后,她已无再多的感觉。   高原苦笑,“你愿意听吗?”   陈西扬扬眉,“那的确是不愿意听的。”   高原道:“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都是我的错,是我太贪心。”   陈西动动唇,想了想,还是说了句:“婚礼的第二天,我去了北城。”   高原脸色一白,“你……都听到了?”   陈西点点头,又叹口气,“高原,这不应该是你的。你想想你母亲付出多少,把你培养成这样,你再看看你现在所做的事情……我知道你不容易,不想毁了你,你好自为之。”   陈西适时止住,一副不想多说的样子。   “本来是你女朋友说要请我吃饭的,这饭没吃她就跑了,既然你来了,那你把这单买了吧。”   陈西说着起身离开,高原也没有像之前那几次那样,想要拉着她解释什么。   陈西前脚刚离开,后脚傅沉就收到了丁磊发给他的陈西打人的视频。   丁磊简短地评价,“小姐姐威武啊!我还以为她是软脾气的人呢,没想到这么生猛。”   他评价完之后忽然又想起,“对了,你跟她第一次见面,不正是被她一酒瓶子砸上的么?”   傅沉回了他一句:“不需要你强调。”   丁磊兴奋地继续敲字,“我这是在客观分析。”   想了想,丁磊继续刺激傅沉,“小姐姐对她那个未婚夫似乎余情未了啊。这事都闹成这样,一句狠话都没有,这么软还一点都不萌,这哪里是我认识的喜儿。要换做是我,早拿刀子去捅了,这么个渣男。”   丁磊发完这条等了许久也不见傅沉的回复,他暗笑,死要面子的傅老二啊。   傅沉交代他,“记得把监控跟现场人手机里的视频都给清理掉,不要留有后患。”   陈西好歹也算半个公众人物,她不红还好,要以后红了,这种东西就全是黑料了,一点反驳的余地都没有。   丁磊说了句放心,那是他的地盘,他还是能搞定的。   很快他又发了条信息过去,“既然喜儿已经出了气了,请问黄老爷,地下室的那几个人准备怎么处理。”   这回傅沉倒是回的很快,“都废了吧。”   丁磊磨磨牙,眼里闪过兴奋的光芒。   “省里的领导接见你的时候,知道你违法乱纪的人渣吗?”   傅沉反问他:“我做了什么吗?”   丁磊哼哼,“那我把那几个人放了。”   傅沉这次字都懒得打了,直接回了条语音。   “我看你那点干巴巴的技术股是不想要了。”   丁磊心下叹息,有钱人真的是为所欲为啊。   “我接二连三的了喜儿这么多忙,你不表示表示?”   傅沉冷笑一声,“陈西说你是她的好姐妹,你们亲姐妹之间还计较这些?”   丁磊气得手机差点扔出去,他给傅沉发了条超级大声的语音。   “傅老二!我操你大爷!!”   只可惜,这条语音傅沉压根就没点开,直接给删了。   陈西下午去了电视台,已经歇了几天的陈西终于恢复工作,心里美的直冒泡。   连陈远三不五时的来打探消息她都全耐着性子一一回复。   “姓傅的是朵高岭之花,摘取有点难度啊……”   “父亲大人放心,你女儿我正在往高岭上爬……”   “爬的很累啊,你让你女儿喘口气啊……”   “不喘气不喘气,争取一口气爬到顶……”   陈西下午去电视台也没别的事,只是去拿节目嘉宾名单跟台本。本来可以发邮件,但陈西想,已经好几天没有去电视现过身了,还亲自去一下的好。   在路上,她给傅沉发信息,客气地表示她一开工就又经辛苦他了。   傅沉冷冰冰回了一句:“工费涨价,一次五千!”   陈西乍舌,谁又惹他了?   为了自己的钱包着想,陈西给丁磊打了个电话。   “你老板怎么了?吃错药了?”   丁磊哈哈大笑,“中午吃醋吃多了吧。”   陈西被他笑得莫名其妙,丁磊在她挂电话之前给了句善意的忠告,“喜儿啊,傅二少你得顺着毛摸。”   不过,让陈西没有想到的是,她节目的最新一期的嘉宾居然是刘兴宇。   陈西瞪圆了眼睛,努力回想一下那天吃饭的情形,那不就是个网隐少年?   陈西翻开手机,点开刘兴宇的微信。   陈媛把她的手机号给刘兴宇之后,刘兴宇就加了她,两人的聊天记录只有一条:你已添加了刘兴宇,现在可以开始聊天了。   后面什么都没有,两个加好友都好几天了,谁也没有先说话。   陈西看看节目单子,拍了个照给刘兴宇发了过去。   那边很快回了微信过来: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刺不刺激?   陈西还以为自己加错了人呢,他这一说话倒是暴露了,还是那个网隐少年。   陈西回了句呵呵给他,便回去做功课去了。   陈西暗自高兴,这次应该不用傅沉帮忙了,省了五千!   而且,她连衍生信息都不用查了。直接拿了编导发过来的刘兴宇的基本资料,细细地看过一遍后开始对着台本上需要提的问题做笔记。   遇到不知道的问题,陈西直接就给他发微信过去问。   诸如:   你跟你父母的关系怎么样?   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   你觉得你的成功是否跟你的父母有关?   虽然陈西没看出他哪成功了,在她眼里陈媛也没什么好成功的啊,不过是刚好得了那个机会。   三个问题过后,刘兴宇觉得挺奇怪的。   “你在做什么?”   因为在做功课,陈西直接发了语音过去。   “我在做功课啊,到时这些问题都是我要问的问题。”   刘兴宇似乎有点失望。   “我还以为是即兴发挥,随便聊呢。”   陈西道:“好歹也是全国播送啊,哪能让你随便聊,现在就连那些亲子、相亲之类的节目都是事先写剧本的呢。我们这才不过是把问题先设定好而已,已经是很临场了。”   刘兴宇啧了一声,“原来网上说的是真的啊。”   陈西感叹:“少年,你还是太天真了啊。”   因为是认识的人,陈西明显没有前几期那样的压力大,她自己没有感觉到,傅沉倒是察觉出来了。   而且本该送去给他看的资料也没拿过去。   傅沉问她,“这次的嘉宾是认识的人?”   陈西点点头,“是啊。”   傅沉伸手,“把资料拿给我看看。”   陈西不明所以,但还是把资料找出来递到他手上。   傅沉只扫了一眼嘉宾的名字就知道是谁了,这不就是上次陈媛说找陈西要联系方式的那个刘兴宇么。   H市也不大,翻过来覆过去,成功的企业家,也就那么几个。   这个刘兴宇傅沉虽然不熟,对刘兴宇的父亲他还是接触过的。   傅沉刚创办公司的时候两人还在一个商会里,只是后来傅沉觉得这些商会都没什么意思,每次都是喝喝酒听别人吹吹牛,再捐点钱。   去过几次他便不愿意去了,捐钱给商会,他还不如直接把那钱捐给希望工程。   陈西瞥见傅沉皱眉皱起,忍不住问他,“怎么?哪里不对吗?”想了想,又紧接着问说,“你不要担心教会徒弟饿死师父啊。这不是……这不是刚好碰到熟人了吗?是你说要涨价的,我那么穷,我这不想着还能省五千呢。至少我觉得这次我做的还不错,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傅沉越听脸越黑,忽略掉陈西口中那一堆有的没的的解释。“成功企业家?”   他抖了抖手中的资料,“你们电视台这涉及虚假宣传吧?”   陈西道:“他家那公司不是挺成功的吗?”虽然她不了解商业圈子里的事,但看老陈对他们那态度就知道了。   傅沉哼了一声,“那公司是他爸的,他不过是在里面任职而已。”   陈西解释说,“他如果做的好也算成功啊,再说请他,台里肯定也有台里的考量。”   傅沉不以为意,“什么考量?”   陈西想了想,“可能……是为了收视率?毕竟比起一个秃顶的老头,大家还是更愿意看又帅又有钱的小鲜肉的。”   傅沉哼笑,“这个我比较有发言权,掉发是百分之九十都是基因遗传,他老了以后也就他爸那样。”   陈西想像了一下刘兴宇秃顶的样子,有点受不了的抖了抖。   “好可怕。”她又看看傅沉,“你会不会也秃掉?”   傅沉道:“你不是见过我爸?”   陈西想了想,的确,傅沉他爸爸的头发似乎还成。   她肯定地点点头,冲傅沉比了个大拇指,“傅少爷,你有的不光是智慧,还有美貌。怎么好事都让你一个人占去了呢。”   陈西的话终于让傅沉阴沉的脸转阴为晴,他把资料扔到一边,“感冒好彻底了?”   陈西吸吸还有些堵的鼻子,“治疗感冒最好的方式是把它传染给别人,可惜我身边的人身子都跟铁打的似的,没有一个中招,这样显得我很突兀,唉。”   傅沉邪气一笑,恶狠狠地一把将人按下,“我试试,会不会传染。”   不知道为什么,陈西觉得今天的傅沉特别地狠,就连她往他脑袋上砸了一酒瓶子的第一次她都觉得没这么狠过。   陈西在傅沉身下,感觉自己像条溺水的鱼,刚上来又被按下去。   陈西十八般武艺都用上了,对着傅沉又是抓又是咬的。但傅沉今个似乎是铁了心要收拾她,三番五次都给镇压了下去。   陈西气得大骂,“我操你妈,傅沉,老子是个人是个人啊!不是布偶娃娃,你轻点,轻点……”   傅沉不为所动,动作又准又狠,顶得陈西觉得自己都要飞起来了。   她只好改成怀柔政策。   “好哥哥,情哥哥,真心哥哥……你轻点啊啊啊啊啊!!”   可惜,这般霍出去脸的言语也没能换得傅沉的怜香惜玉,身下又是一阵发力,要不是她奋力抓住他胳膊,她真怀疑自己能被他撞到床下去。   好不容易等到结束了,陈西喘着粗气翻身躺到一边,“你他妈是被人下毒了吗?”   话香才落,陈西便又被傅沉捞了回去,接着又是一番蹂躏。   两轮过后,陈西动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任由傅沉手上继续吃她豆腐。   陈西觉得自己的脸面跟身体都受到了严重的打击,等到气喘匀了,她才咕哝一句。   “纵欲容易死得早。”   傅沉拧拧她的脸皮,“你别忘了我是做什么的。”   说着他又道:“看来你还有力气。”   陈西一阵头皮发麻,如临大敌,她死死抱住傅沉,双腿一用力夹住傅沉的双腿,企图用武力来压制傅沉。   但她犯了个根本性错误,她这动作无疑是把自己送上门给傅沉享用。   傅沉这么一个奸商,又岂有受之不用的道理。   事实上傅沉不光用了,还用得彻底。到最后陈西根本就是昏睡过去的,连傅沉什么时候给她洗了澡,又什么时候换了床单她都不知道。   一觉睡到天亮,陈西只觉全身又酸又疼,傅沉就躺在她旁边,她的脑袋还枕着人家的手臂,两只手还搂着她的腰。   陈西唾弃了一番自己,把脑袋移开,然后转过身背对着傅沉。   傅沉长手一捞,笑她欲盖弥章,“怎么?睡觉的时候不是抱的挺紧?”   陈西拒不承认,“我都睡过去了,还不任由你摆布?”她恶狠狠地想,她要憋个屁把他给崩死!   两人在床上赖了会才起床,傅沉十分自然地从陈西的衣柜里拿了套他自己的衣服。   陈西不得不承认,傅沉实在是太厉害了,她自己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家就多了许多傅沉的东西。   喝水的杯子、洗漱用品、衣服,还有些他惯用的物品。   傅沉穿好衣服,往自怨自艾的陈西那里看了一眼,“过来给我打领带。”   陈西瞪了他一眼,不过明显没睡好精神不济的样子,看着没什么凶狠的感觉,撒娇意味还更浓一点。   “你不会说个请字吗?”   傅沉不置可否,“请过来给我打领带。”   陈西继续瞪他,“请字后面要用帮字,亏你还是个博士。”嘴上这么说,但她带是往傅沉这边走过来,拿过领带往傅沉脖子上挂。   傅沉太高,既使他埋着脑袋,陈西也得踮着脚。   领带挂上傅沉的脖子后,陈西故意使坏,一个用力勒得紧紧的。   再去看傅沉,后者却只是面不改色地睨着她,反倒是陈西先心虚了。   “嘿嘿,失误失误。”   傅沉问她,“你给姓高的打过领带吗?”   打好领带,陈西还拍了拍,挺满意自己的杰作。   对傅沉的话也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只淡淡地说,“我比较想往他身上扎刀子。”   傅沉看着她冷笑,“说这话你也不怕遭雷劈。”   陈西一愣,还没回味过来他话里的意思,只听傅沉又说了句:“陈西,你去当演员一定能红。”   傅沉说完就抬步离开了卧室,酷的不行。   足有半分钟之久,陈西才站在原地吼了一声:“姓傅的,你是不是大姨妈来了?!”   傅沉今个连绅士风度都没发扬,在陈西准备蹭车时,把门一甩,留了一屁股尾气给陈西。   再次酷到不行,比方才还酷。   陈西呸了两声,纳闷地说:“更年期?这也更的太早了点吧?”   手机有信息提示音,陈西一看,是丁磊发过来的,只有一句。   “顺毛摸没?”   陈西咬咬牙,边走边发短信:“顺了,顺了一手的刺!”   她车子还是上次放在电视台一直没有去开回来,所以方才她才屁颠屁颠地蹭个车,哪里料到傅沉会这么酷。   丁磊看着陈西的信息身有同感,“看来傅二少是刺猬啊!”   陈西吡牙咧嘴地回他:“不,是豪猪!身上扎的是金钢刺。”   因为陈西请假的原因,这次录制节目就有点急,昨天才给陈西的资料,今天就说嘉宾已经联络好,下午就要开录。   昨天被傅沉折腾得太狠,陈西忍着身上的疼痛,心里一遍一遍地背《瓦尔登湖》:从此人心坚硬如石,身体也是石头做的……   都是石头,全是石头。   下午见到刘兴宇,他们两个倒的确是有话聊的人,还没开录,趁着工作人员做准备工作时两人就在一边聊上了。   两人正聊得起劲呢,只见保全大叔就抱着一大束火红的玫瑰进了演播厅,直接找到陈西。   “陈西啊,这花是送给你的。”   交到陈西手上之后还补上一句,“说是你男人送的。”   旁边有人小声地笑了出来。   陈西僵着脸跟保全大叔道了谢,找到玫瑰花里插着的卡片,打开一看,上面什么字都没有,只画了个猪在上面。   刘兴宇凑过来一看,也轻笑出声。   他看着陈西问,“男朋友?”   陈西咬牙道:“不,是一只猪!”   刘兴宇笑得了然,没多说什么,陈西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说错话,连忙解释说,“跟这卡片上的不是一对儿。”   刘兴宇大笑,“陈西,你太有意思了。”   那边工作人员喊了陈西一声,“西姐,准备开始了。”   陈西唉了一声,把玫瑰往制作组的一个编导小妹怀里一塞,“送你了。”   然后对着刘兴宇做了个请的动作,两个进了演播厅。   陈西这次很轻松,录过好几次,来回那几个差不多的问题她都快背下来了。   她大着胆子丢掉台本,试着问了他几个台本上没有的问题。   刘兴宇都愉快地接下,一点差错都没有。   这期节目一结束,刘露就跑上了台,把手机往陈西手上一递。   “来来来,约我跟帅哥拍个照。”   陈西摸摸额头,征得刘兴宇的同意后拿起手机给他们拍了一张。   有人见刘兴宇这么好说话,还能拍照,制作组的几个年轻小姑娘纷纷上前都要拍照。   陈西跟最先要拍照的刘露就这么被挤了出来。   她摇摇头,看着刘露说,“明星来了也没见你这么激动啊?”   刘露拿着手机在看方才陈西帮她拍的照片,“你懂什么啊,明星那是只可远观的人,再说,我们自己做这行的你还不知道么,那些人人前光鲜亮丽,背地里指不定什么样呢。”   陈西指指刘兴宇,道:“你又知道了他背地里什么样了?”   刘露嘟囔一句,“你不懂。”   又道:“诶,你感冒好了吧,我们好久没在一块吃饭了,晚上一块吃?”   陈西想了想,晚上好像也没什么安排,就答应了。   好不容易跟大家都拍完照的刘兴宇终于被放了出来,他走到陈西身边。   “我还是第一次见这种阵仗。”   陈西笑了笑,“这说明大家喜欢你。”   刘露看着他们似乎很熟悉的样子,暗戳戳地提议,“刘先生,我跟陈西晚上一起去吃饭,你要没什么事跟我们一起?”   陈西刚想说人家一个企业家怎么会没事,刘兴宇就已经说了声好。   陈西只好改口说,“那你等我们一下,我们收拾一下。”   刘露喜滋滋回收拾东西去了,陈西看了眼方才的录制,边看边问工作人员:“没什么问题吧?”   那人比了个OK的手势,陈西直起身子,“辛苦了,那我就先撤了。”   陈西跟刘露选了一家在电视台附近的餐厅,三人坐下,刘露破天荒地把菜单递给了刘兴宇。   弄得陈西都不好意思了,只好眼巴巴地看着他,希望他能点些自己喜欢吃的。   刘兴宇被她的样子逗笑,“你喜欢吃什么?”   陈西报了一长串菜名:“火焰虾、酸菜鱼、炸土豆、有机花菜……”   一边的刘露暗示明示都使上了,“好了好了,陈西,够了,够吃了。”   陈西这才停了下来,刘兴宇招来服务员,把刚才陈西念的那些菜名一个不落地全点上了。   陈西伸出手,刘兴宇意会地也伸出手,两人击了一常。   陈西又拿起水杯冲他举了举,“上道啊,刘先生。”   刘兴宇笑说,“你还是叫我名字吧。”   很快上了菜,陈西正举着筷子准备开吃时,眼前一花,又被一束火红的玫瑰挡去了视线。   陈西的视线顺着玫瑰往上抬,待看到傅沉的脸时,吓了一跳。   “你怎么在这?”   傅沉顺势坐到陈西旁边,那束玫瑰就随意地被他放在脚边,看来只是个可有可无的道具。   “你不是约了我晚上吃饭?你忘了我只好自己找过来了。”   陈西刚想说他们什么时候约了晚上一起吃饭,早上他不还耍酷扎了她一手的刺么?他这又闹的哪出。   傅沉的手放陈西腿上一放,并使力往下压了压,陈西立即认怂。   “呵呵,是我忘了。”   傅沉转头去看对面坐着的两人,“不介意一起吧?”   刘露当然是不介意的,本来他们仨在一块,怎么看都是陈西跟刘兴宇配一点,没她什么事。   这又多了一个人,这不刚好了吗?   而且,傅沉看上去一点也不比刘兴宇差,她求之不得呢。   至于刘兴宇,傅沉一坐下来他便觉得傅沉有些面熟,这会终于想起来了。   “傅总?”   傅沉看他,“你认识我?”   刘兴宇伸出手,“刘坤山是我父亲。”   傅沉淡然地伸出手跟他握了握,面色淡淡地说,“哦,我跟你爸爸打过几次球,有段时间没见了,他身体可好。”   一句话一下子把刘兴宇的辈份给压了下去。   刘兴宇好像也不介意,回他说:“挺好的。”   陈西看看冷淡的傅沉,又看看相对傅沉的冷淡明显比较热情的刘兴宇,心里暗想,傅沉又要开始装逼耍酷了。   刘兴宇似乎有意跟傅沉结识,陈西明显感觉他聊天的时候有意识地往工作方面聊。   这与跟她在一块天南海北的乱嗨明显不同。   但傅沉并不热络,面上始终是那副冷淡的表情。   刘兴宇跟他说话他也是选择性地搭不搭腔,为免场子尴尬,陈西不停地打缓场。   很快,刘露似乎也感受到了这诡异的气氛,也加入打缓场行列,两人配合着,她才觉得没那么累。   傅沉一副好像他来这吃顿饭还挺为难他似的,但明明是他自己跑过来的。   趁对面的两人没注意,陈西悄悄问他:“你到底要干什么啊?”   傅沉大言不惭,当着刘露跟刘兴宇的面说:“你昨天晚上哭着说要做我女朋友的事,我认真地想了想,决定答应你。”   刘露眼光一闪,忽然道:“我知道了,你就是之前来过我们电视台门口那个。”   想起那一次的事,刘露不禁对陈西露出一个,你怎么能对帅哥做出这种人神共愤的事?   陈西觉得惊了,“我什么时候哭……”   傅沉打断她,“你昨天晚上没哭吗?”   她昨天晚上……她……   陈西闷闷地说了声,“哭了。”   刘露立即给她投来一个,没想到你真是这种人的眼神。   陈西百口莫辩,她无力地看看窗外。怎么还不下雪啊?她简直比窦娥还冤。   桌上全是陈西爱吃的菜,陈西却一点都吃不下,胃口都让傅沉给搅和没了。   反观傅沉……不说了。   陈西认真地反思自己到底是哪里得罪他了,他要这么整她。   这种单方面的智商压制实在让人太不爽了。   陈西借口去洗手间,从餐桌里面出来的时候趁机踩了傅沉一脚,看他吃痛地皱皱眉,她才觉得爽了点,吐了口气,仰着脑袋过去了。   刘露听着陈西那细尖的高跟鞋踩在地上轻脆的声音,不禁对傅沉露出个同情的眼神。   傅沉放下筷子,对刘露一笑,“听说刘小姐最近打算出去旅行?我们公司正在近期有旅行的安排,你是陈西最好的朋友,如果刘小姐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安排一下。”   刘露在心底尖叫,立即从善如流,“傅先生,你跟陈西住一块了啊?你怎么知道我是陈西最好的朋友啊?陈西跟你说的吗?”      ☆、第45章 陌生电话   傅沉:“偶尔会聊两句。”   刘露心领会神,“傅先生真是年轻有为,陈西好福气。你们在一块真是好般配。”   刘露这一波强行夸赞,傅沉面不改色地完全接受了,他又问刘兴宇,“刘先生呢?如果你想一起,我让行政再多留个名额。”   刘兴宇一副事情为什么会这样?我现在要怎么办?我是不是应该消失的表情,“那个……不用了,谢谢,我应该没有时间。”   傅沉点点头,“那样啊,还真是遗憾。”又道:“听说话你还有个哥哥?也在你父亲的公司,那的确是没什么时间跟人吃饭聊天了,毕竟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刘兴宇被傅沉说的都要哭了,虽然他们兄弟两关系算是不错,但谁家孩子都是这样的,总会被大人拿起来做比较。   就拿这次录目节来说,那是他爸不愿意来让他哥来,他哥又不愿意来才不得不让他来的,他从来都是最末尾那个啊,傅沉这话简直就是在戳他心窝子。   刘露算是看出这里面的门道了,她看着刘兴宇,“唉呀,人家一块吃个饭,我们两个电灯泡就不要在这里碍事了,要不我带你去别的地方吃吧,我们这附近有个美食街呢,各种各样的小吃,又好吃好又玩。”   刘兴宇也连忙道:“是吗?那一定要偿一偿。那这样,傅总,我们就不打扰你们了,等陈西出来你跟她说一声。”   两人说着就准备离桌,刘兴宇跟逃命似的,悄悄在心里松了口气,心想这傅总简直是个妖怪,太可怕了。   刘露看他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在心里乐开了花,心想,这人哪里还有在演播厅里沉着淡定的样子。   等到陈西从洗手间出来,餐桌前就只剩傅沉一个人在了。   “他们人呢?”怎么都不见了?   傅沉冲她一笑,面色认真地解释,“他们觉得这家餐厅的菜品不是很好,说是要去美食城吃小吃。”   这附近有美食城陈西知道,但这家餐厅菜品不好?   陈西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不太相信的样子。   但人既然都已经走了,陈西也没有多说,步子一跨准备坐到傅沉对面坐,结果被傅沉一扯,再往里一带,她又坐回了方才的位置。   陈西呵斥,“你干什么?”大庭广众之下动手动脚的,她是良家妇女好吗?   傅沉道:“杯子碗筷都是他们用过的了,你就坐这。”   他的手还按着她的腰,陈西挣扎,“把我的挪过去不就行了吗?两个人吃饭坐在一边太奇怪了。”   傅沉冷哼,“你跟前未婚夫坐一个桌子上吃饭都不奇怪,跟我坐一边吃饭有什么好奇怪的?”   “你怎么知道我见过高原?还一块吃过饭。”   傅沉一副智商爆表的样子,“合理推测。你去找他女朋友的麻烦,他总是要出面的。”   陈西觉得他说的对,又觉得他说的不对。   “我觉得什么都不奇怪,是你本人比较奇怪。”   晚上回去后,陈西给刘露发微信,问她怎么不讲意气自己跑了。   刘露回了一句:“我怕再不把刘兴宇带走,你家傅先生会吃了他。”   这么好看的帅哥,被吃了,多可惜。   陈西忙问她怎么回事,刘露只好把在餐厅里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陈西,末了还自己下了个结论:“陈西,你家傅先生一定很爱你,他吃醋的样子实在是太可爱了。”   陈西一点也没觉得哪里可爱,再说,傅沉哪里是吃醋,他这分明就是要整他。   陈西气得把自己锁在了书房,当然,结果是没能保全自己,还搭上一把锁。   陈远不知道打哪听说刘兴宇去陈西的节目做了嘉宾,高兴地到处宣扬陈西的节目特别有眼光、有深度、有影响……   他给陈西打电话,“西西啊,你看爸爸这样形象也还可以吧,公司虽然不是很大,但应该也还算可以吧?是不是也能上上电视啊?”   陈西听出陈远的话外之音,解释说,“爸,请人的事不是我负责的。”   陈远问,“你做为一个主持人,推荐推荐总是行的吧?”   陈西想也没想地义正词严地拒绝,“这涉及暗箱操作,我会被开除的。”   陈远不高兴了,“你少来,你从我这拿零用钱的时候怎么不说暗箱?”   陈西无奈,“行行行,我试试,但如果台里觉得不行你别怪我啊。”   陈远这下高兴了,“不怪你不怪你。”   “爸,你还有事没?我还要上班呢?”   陈远正高兴着,也不计较陈西的口气问题。   “晚上回来吃饭啊,反正你感冒也好了,我把陈媛也叫上,咱一家人吃个饭。”   陈西还想着见陈媛会不会尴尬的问题,转念一想,又同意了。   “行吧,我晚上大概六点钟到。”   开会的时候,组里在讨论节目新的嘉宾名单的时候,陈西本来只是沉默地听着。前几次也都是组里确认好了,直接把名单给她,今天不知道为什么让她参加了讨论会。   “陈西。”   被方台点到名的陈西一愣,“嗯?”   方台道:“这节目也做了几期了,你也越来越熟悉了,通过前几次节目跟不同的嘉宾的接触,你有什么想法?比如你觉得哪类嘉宾的节目效果比较好,比较适合年轻人的风格。”   陈西状似认真地思考了一番这个问题,片刻后说:“我觉得,节目还是得多元化,不同的嘉宾说话方式、表现力都不大相同,这样观众才不会腻。   不过,既然我们节目的定位是年轻人,我觉得像一些成功的企业家我们可以多请一些的,我们在节目中问到的一些专业性或者是相对职业性的问题,对于即将毕业走向社会的大学生们来说,其实是一种引导与推荐作用。毕竟他们平时接触真正的企业家,或者说可能以后就是他们的老板这类人物的机会并不多。   通过上期节目嘉宾的访谈,我觉得他们在谈这些问题的时候比学校的老师更深刻,更现实,也更实际。”   说完,陈西煞有介事地补了一句,“不过,这些都是我的个人看法。”   陈西看似有理有据地掰扯了一堆,潜台词其实说是:我爸也算是个企业家,你们可以请请他。   她不想被陈远同志烦死啊。   陈西的那番话,方才听了倒是还挺高兴的。   “不错,看得出来陈西你在这个节目里成长不少,看待问题比以前更深刻,更有内容了。”   早等着看陈西笑话却一直没有等到的秦婉道:“那我们岂不是把访谈节目做成了求职节目。”   众人的目光都落在秦婉身上,后者一副坦荡状。   方才想了想,说:“秦婉说的也有道理。”   陈西连忙着着方台的话说:“是我考虑的不够成熟。”   方台摆摆手,“你的想法挺好,秦婉是怕你矫枉过正,我们只是把握好度就行了。节目内容也可以适当地调整调整,台本是谁写的?不要每期来来回回都是那些个问题,我们可以针对不同的嘉目对问题进行调整。”   写台本的那一小戳窝在会议室的角落里连连点头,“好的,方台,我们马上改进。”   因为陈西秦婉在方台那里连碰了两个软钉子,至少看脸色她是十分不高兴地。   陈西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她,莫名其妙地就被针对了。   等到会议结束,方台一走出会议室,写台本的那几人便在那小声嘀咕。   “什么人啊,就想着自己出风头,把我们也扯进来了,讨论节目嘉宾的会议,有我们什么事啊?”   “就是,陈西这不做的挺好的吗?她干嘛一副非要把人家拉下来的心思,她自己又不是没有节目。”   还没走的秦婉脸色发青,一副有火不知道往哪撒的样子。   陈西往刘露那里看了一眼,迅速收拾东西闪人,免得再被无故针对。   出了会议室,刘露小跑两步追上陈西。   “诶,姓秦的想把你扒下来的心思越来越明显了,你可得悠着点。”   陈西大感头疼,“她为什么总针对我啊?她自己手上都好几个节目了,我就这么一个节目,她还总想着把我换掉。难道是我什么时候不小心得罪她了?”如果是这样,她愿意赔礼道歉啊,总好过现在这样,时不时地就要被挤兑。   说不定要是哪天方台心情不好了立场不坚定,就真听秦婉的,把她给咔嚓掉了。   刘露想了想,认真地说:“应该是极度你比她长的美吧。”   陈西大叹口气,苦恼地说,“如果是这样,那我也只能认了由着她针对了,谁让我是真的长的比她美呢。”   刘露受不了地去挠她,“你怎么那么不要脸?”   两人打闹了一阵,刘露忽然问陈西。   “诶,你家傅先生是不是挺有钱的?”   陈西斜了她一眼,“你什么意思,我也很有钱的好不?”   刘露撇撇嘴,“我不是那个意思啦,我是说,那天他说他们公司在计划旅行的事,说可以带上我一起。诶,你去不去啊?你要是去就带上我呗,你知道的,我做梦都想去哪玩一玩。”   陈西突然回味过来,“所以那天你就拉着刘兴宇跑了?因为他跟你说可以带你旅行?”   刘露辩解说,“虽然事情结果是你说的那样,但这因果不对,我带刘兴宇离开是因为你家傅先生太可怕了,他自己都坐不住了,我不过做了个顺水人情。”   陈西看着她摇摇头,“刘露,你怎么在电视台上班呢?你应该去当商人啊,这小算盘打的。”   刘露笑兮兮地去搂陈西的肩膀,知道她没生气,“好啦好啦,你就带上我一块嘛。”   两个刚转进自己的办公室,身后有人奇怪的叫了声,“秦姐,你不回办公室吗?你那节目还有些小细节要讨论一下。”   秦婉愣了一下,有些慌张,“哦,要回,马上。”   其实关于节目的定调子,陈西是不担心的,等刘兴宇的这期节目播出,看看效果跟网上的讨论大概就能看出些眉目了。   陈西下班直接回了陈远那,虽然她并不是很想跟陈媛在一个桌上吃饭,但上次因为感冒的事情,她已经推过一次,要是她再推脱,估计她爸该看出些什么了。   陈媛她妈已经在准备晚餐,陈媛在厨房帮忙,陈远坐在客厅里看电视。   陈西一进门就看到桌上已经放了好些已经准备好的菜。   “哇,这么丰盛,今天是什么日子啊?”   谁生日?家里没有人过生日啊?   陈西想了想,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陈远反电视机的声音调小了些,“我给傅沉打过电话了,让他来家里吃饭。”   陈西不乐意了,“爸,我不是说……”   陈远打断他,“就你这慢吞吞的个性得爬到什么时候才能摘下他,你爸这叫有效助功。”   “爸,你这样弄得人家会觉得我有多想跟他好似的。”   陈远反问:“难道你不想跟他好?”   人家都说,一个人一旦撒了一个谎,那他后面得撒无数个谎去圆最初的那一个谎。   那个人家说的很对!   陈西悔得肠子都青了,她就不该扯那什么跟傅沉在一块的谎。   “爸,你公司很闲么?我怎么感觉你一天到晚都在盯我的事情?”   陈远随手抓了个东西往陈西身上砸过去,愤愤地骂道:“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你自己不孝,你老子我不计较地关心你还有错了?你皮痒是不是?”   陈西手疾手快地接住陈远砸过来的东西,一看,居然是个老头乐。   她作势要往垃圾桶里扔,“不要是不是?不要我扔了啊。”   陈远被她气得吹胡子瞪眼,“你给老子拿过来。”   陈西手里拿着老头乐,坐到陈远旁边,然后在他背上抓了几下。   “爸,你就不能由着我自己来吗?这万一傅沉心里不乐意,你又好歹算个长辈,他又不好意思拒绝你,这弄得多尴尬啊。你要把事情弄得适得其反了,我找谁哭去。”   陈远十分享受地眯起眼睛,指挥陈西,“左边一点,高一点,再往左边一点。”   又道:“由着你自己来还不知道你会走到哪去呢,你今年都26了,你前26年都由着你自己来了,结果呢,混成什么样了?我不管,我单方面宣布,你的青春叛逆期已经结束了,现在是到了听家长的话了。”   说着陈远又气得哼哼,“三年时间你能干多少正经事,你看你看的什么人,白白搭上三年时间。”   陈西不依了,她眼光是不怎么样,但话也不能这么说。   “爸,我干的哪件事不是正经的,现在的年轻人谈恋爱不也都是分分合合的吗?我那恋爱虽然结果不尽人意,但也是正正经经谈的好吧。”   大家不都是在找最适合自己的那一个吗,一个一个地找,发现不适合了,再找下一个。只是大部份时候手里拿着钝刀子,磨自己也磨别人。   傅沉来的有些晚,手里拿着一堆东西进门。   陈远像接待外宾似的,所有热情都写着脸上,像的跟朵花似的。   “唉呀,傅沉你来了,知道你忙,你能来叔叔很高兴。”   陈远满脸笑容地对傅沉说完,又对着陈西板起脸来,“来接一下东西,这孩子,一点礼貌都没有。”   陈媛跟她妈也从厨房出来跟傅沉打招呼。   “傅先生来了,稍等片刻,还有两个菜就能吃饭了。”   傅沉微微一欠身,对着陈媛他妈说,“阿姨,打扰了。”   绅士风度尽显。   陈西把傅沉带过来的东西随意地扔在一边,看傅沉装模作样的样子嗤之以鼻。   陈媛她妈又回了厨房,陈媛在后边跟着,她妈却转身解了她身上的围裙,小声地说,“好了,你不用在这里帮忙了,你出去坐着吧。陪陪客人。”   陈媛不太愿意,“妈……那是陈西的客人。”   陈媛她妈不以为意,“我看那傅先生虽然客气有礼,但对陈西好像也就那么回事,热情不足,你要是能把握好不就什么都有了吗?你还削尖了脑袋在你叔叔的公司干什么?女人嫁对了人最要紧,其他的都是次要的。”   陈媛难得的对她妈说不,“妈,也许你说的都是对的,但那个人不会是傅沉,那是陈西的朋友。”   她妈这样会弄得大家都很尴尬,最尴尬的还是陈媛自己,她妈到底明不明白?   陈媛她妈还是坚持,“只是朋友而已,陈西那性子我知道,她脾气那么差,既不温柔又不体贴,你看她以前在家的时候,一天要气你叔叔三回,你叔叔哪次不被她气得跳脚。没有几个男人能受得了她这脾气的,你不一样,你是我带大的,你的脾气性子我知道。你长的也不比陈西差得到哪去,男人都喜欢你这样的。”   “妈!”   陈西低低地喊了一声,她妈却已经板起了脸。   “好了,你不要再说了,这事你听我的。”   陈媛默然,她从小到大哪件事不是听她妈的?可到头来该是陈西的还是陈西的,她什么都得不到。   自从她把高原弄进公司后,陈远对她的态度明显发生了改变。   这是在明明白白地警告她,陈西她动不得。   她这时候往傅沉身边凑,她岂不是在找死?再说,她也不喜欢这种事情,她不会把命运交到男人手里。   不管怎么样,陈媛还是被她妈推出了厨房。   她手足无措地站了会,尴尬到想找个洞钻进去。   好在客厅里的三人都没注意到她,她松口气,转身去泡了壶茶端了过去。   “叔叔,陈西,傅先生,请喝茶。”   她把主次分得很好。   陈西明显感觉到了她的拘紧,却不知为何。   陈远埋怨地看了陈西一眼,“你看你,要跟陈媛好好学学,茶都不知道倒。”   傅沉道:“没事,平时我们相得比较自然,她可能没把我当客人。”   说是这么说,陈远还是暗地里瞪了陈西一眼,陈西被瞪得嘴巴都翘了起来。   陈西放下茶准备离开,陈远状似无意地说,“陈媛,你也过来坐吧。”   陈媛应了声是,乖乖地坐到一边。   几个人又聊了会,陈媛一直没有说话,一直带着微笑坐在一边。这种感觉她自己很别扭,她咬着牙默默承受着这种处境,神色不明。   好在没过多久陈媛她妈就从厨房出来,“好了,大家准备吃饭吧。”   她才悄悄地松了口气。   陈媛赶紧过去帮她妈碗筷,拉椅子。   陈媛她妈笑着夸陈媛懂事,“难得大家都在一块吃饭,陈媛这孩子,还像小时候一样懂事,每次陈西吃饭,她就过来说要帮姐姐拉椅子。”   陈远往她那里看了眼,也说,“是啊,陈媛一直是最省心的。”   只不过一句就揭了过去,陈远又去招呼傅沉。   陈远不说自己是嫌陈西拿下他的速度太慢,这才自己亲自动上手,只随便找了个请傅沉吃饭的借口。   “唉呀,你上次实验室得奖的事,叔叔都没有好好恭喜你,今天就算是补上了。”   傅沉客气有礼,“谢谢叔叔,叔叔您太客气了。”   趁着陈远跟傅沉聊天,陈西赶紧往傅沉的酒杯里倒了杯雪碧。   她自己倒是挺满意的,跟白酒一个色,不仔细瞧也看不出来。   只可惜她那点小动作被傅沉看在眼里,他伸手捏了把陈西的脸,陈西迅速将他的手打下。   她心虚地往陈远那看了眼,正好撞上她爸的视线。   她嘿嘿一笑,“那个,他开车。”   陈西知道傅沉最讨厌的就是碳酸饮料,连带啤酒他都不怎么喝,所以才故意往他酒杯里偷偷倒雪碧。   只是她以为的偷偷,结果全被大家看了去。   陈西原本她爸又要逮到她骂两句,结果陈远只是愣了一下,然后嘿嘿嘿的对着两人道:“你们继续你们继续……”   傅沉笑着看了陈西一眼。   陈西:……   她不禁深刻反省,为什么她总是在作死而不自知?!   她媛她妈赶紧让陈媛给傅沉盛了碗汤,笑着说,“既然开车不能喝酒,那就喝点鸡汤吧,我熬了好几个小时,傅先生偿偿。”   傅沉说了声谢谢,接过陈媛手里的汤,却放到了陈西面前。   “帮我偿偿合不合我口胃。”   陈西乖乖地偿了一小口口,抿了抿唇,然后道:“不咸不淡,挺好的。”   傅沉拿过碗,喝了一大口,脸色一变,眉毛都怪竖起来了。   只听见陈西说:“就是有点烫。”   傅沉不动声色地将汤咽下,皱起眉喝了口雪碧,嫌恶地把眉皱的更深了。   一边的陈远看着真是恨铁不成钢,“是不是汤太烫了啊?陈西给你吹吹。”   ?吹吹?   傅沉是残了还是返老还童了?   陈西道:“爸,现在的社会巨婴都是你们这些做家长的溺爱出来的。”   陈远点点头,深有同感地说,“这倒的确是,你不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吗?”   说完陈远才想起今天的目的是助功,连忙改口说,“你平时那么乖,爸爸宠你不是应该的吗?”   陈远这口改的俗套且生硬,陈西听得疙瘩都起来了。   陈媛她妈不停的给大家布菜,对待傅沉的热情一点也不比陈远少。   “听说傅先生有自己的公司?我们陈媛也在老陈的公司里呢,我一直觉得女孩子当什么职场女生太辛苦了,还是像陈西这样的比较好,工作就像玩儿似的,单位很好,也不用太辛苦,家里也放心。”   陈媛她妈的话陈远听了,立即往她那里看了一眼,陈媛赶紧在桌子底下拉了拉她妈的衣服下摆,示意她妈别太过火。   她妈倒是觉得自己的话没什么问题,把陈媛的手给推了下去。   傅沉说,“阿姨这么想也是能理解的,不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工作不能用轻松与辛苦来概括的。至于陈西,这份工作我觉得还不错,能认识很多不同的人。就像阿姨说的,也不会太辛苦,我比较放心。”   傅沉这样一说,陈远方才挑起的眉又落了回去。   陈西小声问傅沉,“你今天说话怎么这么甜?”一直在夸她。   傅沉一本正经地回答:“雪碧里放多了糖。”   陈媛她妈过于明显,连她都看出来了,她爸怎么会看不出来。   陈西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再看看陈媛,完全一副恨不得马上消失的样子。   她主动挑起话题。   “对了,爸,上次跟我一块吃饭的那个刘总,就是刘兴宇他爸,你不是说是重要客户吗?那现在拿下来了吗?”   陈远没想到她还记得这个事,“差不多了,合同已经签了,正在走后续程序。”   陈西卖乖,“哦,那是不是我的功劳啊?”   陈远中肯地说,“一点点吧。”   陈西笑,“那你要给我提成才行啊,我帮你拉下这么重要的一个客户。”   陈远看着她一副财迷的样子,“自家的公司,你还好意思要提成?赚的钱还不都是给你花了。”   陈西不满地哼哼,“那不一样嘛。”   陈远还指望着她接下来表现得乖点呢,连忙答应,“行行行,给你提成。”   陈媛也说,“陈西,听说你这次节目的嘉宾请的就是刘经理,你们聊的怎么样?”   陈西感叹道:“我只能用太棒了来形容,等到节目播出的时候你们就知道了,刘兴宇是目前为止跟我配合最默契的嘉宾了。”   陈远也点头,“那小伙子的确是有点真本事的。”说着想到什么似的,状似无意地开口,“陈媛你倒是可以跟他多接触接触,他身上有很多值得你学习的地方。”   陈媛笑着应了声是。   因为陈媛她妈没机会再插嘴,这顿饭也算吃的其乐融融。   饭后,傅沉陪着陈远下棋,陈媛接了个电话后就被她妈喊进厨房了,陈西一边吃着水果一边看他们下棋。   没一会,陈西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响起,她拿过手机一看,是个陌生号码。   陈远跟傅沉的声音同时响起,“谁打来的?”   说完两人一愣,对视一秒后又同时笑了起来。   陈西咕哝,“不知道呢,不认识的号码。”   说着她接起电话,电话接通,那边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陈小姐。”   这三个字一出,陈西觉得这声音有点耳熟,但一时又想不起是谁。   她应了声,“我是。”   那边又接着道:“陈小姐,你现在走投无路了,你不会以为二十万就能打发我了吧?”   陈西一愣,她拿二十万打发谁了?   她有那二十万留给自己用好不好。   她刚想问那边是不是打错电话了,却瞥见自己的手机还在茶几上。   她忽然想起电话那头的声音是谁了,刘青青!高原的那个女人!   她心神一凛,说不上是紧张还是刺激。   她悄悄挪了两步,把茶几上的手机塞进口袋,然后去了小阳台。   在下棋的两人又同时奇怪地看了她一眼。   陈西问,“那你要多少?”   那边道:“再给我一百万!”   虽然陈西还不知道对方究竟说的是什么,但她想着,二十万跟一百万对比,相差还是很大的。   她道:“刘小姐,你这是獅子大开口,你觉得你值吗?”   那边的人继续说:“怎么不值呢,陈小姐,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故意找我说那些话,故意让我去对陈西做那些事情。   其实陈西她才是看的最透的那个人,我跟高原能不能在一起,跟别人都没关系,是高原不意。   而你故意拿那些话刺激我,既能帮你除掉我又能帮你除掉陈西是不是?陈小姐,你这算盘打的是不是太好了。   我现在因为这些事在H市已经呆不下去了,老家那边也被人把我的事情都打印出来发给我的亲戚朋友,我连家都不能回了。陈小姐,我告诉你,一百万!一分也不能少,不然我就告诉别人所有的事情。”   陈西一只手压在胸口,她强装镇定,“我有什么事?刘小姐,那件事可都是你自己做的。”   那边刘青青呵了一声,“陈小姐,你不会以为你让我做这么多事,我一点把柄都不留吧?而且,就算别人不相信我,至少高原应该是信的,你是什么样的人,到现在,高原应该能看清一些了吧。”   陈西脸色一变,循循善诱,“我不过说了几句话,你就做了那些事,刘小姐,你这话就算是在法庭上说给法官听,人家都不会信你的。至于高原,我对他那么好,对她妈那么好,他又凭什么相信你不相信我?”   电话那头的刘青青被陈西这么一刺激,不管不顾地说,“你还是不是人?高原做错了什么你要这么对他?他那么好的一个人,你凭什么这么对他?你害他还害的不够吗?”   刘青青的话让陈西听得头都大了,越听越糊涂,刘青青怎么还帮起高原来了?而且她说的陈媛害高原?这又从何说起。   陈西还准备让她多说一点,那边的刘青青却直接了当地道:“陈小姐,我给你三天时间,一百万,你看着办。”   说完那边就挂了电话。   陈西拿起电话反面一看,她手里拿着的果然是陈媛的手机。   陈媛打完电话手机还没锁就被她妈叫过去了,陈西直接进了陈西的手机,用自己的手机把方才的号码记下,然后将方才的通话记录删除,再若无其事地回了客厅。   她装作去茶几上拿水果的样子,把陈媛的手机悄悄地放回了茶几上。   陈远问,“谁打来的啊?”   陈西随意地答了句,“卖房子的。”   陈远没多在意,只说,“一个卖房子的你还跟人家聊那么久?”   倒是傅沉,意味不明地看了陈西一眼。   陈西道:“我这不……了解一下市场嘛。”   没多一会,陈媛从厨房出来,她径直走到茶几那去拿手机,看到手机的摆放位置时愣了愣。   她犹疑地往坐在陈远身边看下棋的陈西一眼,不甚在意地问她,“陈西,你刚刚用我手机了吗?”   陈西啊了一声,然后道:“我刚刚拿错了,不过拿起来我就知道了,我们的手机壳不一样,所以又放回去了。怎么了?不会被我拿一下就拿坏了吧?”   说着还晃了晃手里自己的手机。   她们两个的手机型号一样,从正面看倒真是看不出什么,陈西的说辞陈媛也没怀疑。   “没事,没坏,我刚刚在打游戏,现在退出来了,还以为是你拿我手机打游戏了呢。”   陈西从善如流,“哦,没有,我只会玩消消乐。”   陈媛道:“可能是它自己闪退吧。”   陈西还装作很同情的样子,“闪退啊,那你可得拿去手机城看看,你业务那么多,别哪天突然坏了耽误你工作。”   陈远跟傅沉都没吱声,傅沉知道肯定有什么事,至于陈远,他虽然知道陈西在瞎扯,但陈西再怎么说也是亲女儿,他也不可能当然陈媛的面去拆穿她。   陈西站了会就说还有事要走了,跟她妈连声招呼都没打。   陈西估计她们两个在厨房应该是闹不愉快了,陈媛平时绝对不会连招呼都不打就走的。   等她走了之后,陈远才拍了一下陈西的脑袋,“你又在那里扯什么谎?”   陈西摸着脑袋有点恍神,“唉呀,爸,没什么事啦。”   傅沉觉得陈西一点也不像没什么事的样子,想起方才她接的那个电话,不客气地问。   “电话是你前未婚夫打来的吗?”   陈西还没说话,陈远便说:“哪有什么前未婚夫,我都一直没同意过,不算不算。”   陈西只说,“不是他。”   傅沉怀疑地看了她一眼,陈西气得踢了他一脚,“唉呀,真的不是啦。”   陈远瞪着她:“陈西!干什么呢?”   陈西缩缩脖子,“那什么,我刚刚不小心捶到膝盖了,神经反射,不是故意的。”   陈西与傅沉一直在陈远那呆到很晚,陈远还想留两个人住下。   陈西拖着傅沉就往外走,“唉呀,爸,你一个老头子,干嘛要我们陪你住啊。”   陈远又气得吹糊子瞪眼,傅沉连忙道:“陈叔,我跟陈西改天再来看你。”   陈远这才放心,陈西走之前还大骂陈西不笑,骂完才想起自己的终极使命,在已经走远的两人屁股后面喊着:“西西,乖女儿,爸爸在家很好的,不要太想爸爸。”   陈西被她爸雷得脚下一滑,差点把自己给摔死。   两人走到停车的地方上了车,陈西几乎是无意识地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自觉地系好安全带。   傅沉发动车子,突然扭头看着她。   “你……干嘛盯着我?”   傅沉道:“我记得你是自己开车过来的。”   陈西心里骂了句靠就要去解安全带,傅沉却一脚踩着油门上把车子开了出去。   “逗我很好玩?”   傅沉点点头,用一副陈述事实的口气说,“我的嘴里肯定被烫脱皮了。”   陈西缩了缩脖子,讨好地冲他笑了笑,“我不是故意的,是你自己喝太快了。”   傅沉一边开车一边说,“这个事先放到一边,电话到底是谁打过来的?”   陈西能跟电话那边的人说那么久,对方肯定也是她认识的人,不是高原还能是谁?   陈西想了想,鼓起脸不太高兴地说,“刘青青。”   傅沉神色一顿,“刘青青?”   陈西闷闷地说,“是啊,没料到吧?我也没料到,自从我知道上次的事是刘青青做的之后,还一直想着,我们在北城听到的那话陈媛可能只是说说而已。”   说着她自嘲一笑,“呵,我一直以为我们虽然没什么姐妹情谊,但应该也不至于成仇人吧?”   说着她又道:“就连方才在餐桌上,她妈那么明显的想把你介绍给她,让你跟她多接触,她也装作打死也不愿意的样子。你看她装的多像,大家都被她骗了,她嘴里说着不要,其实说不定她心里早把你上了十七八回了。”   傅沉脑门上滑下一条黑线,无法苟同陈西的脑回路。   傅沉不吭声,其实是对陈西的话没什么好发表意见的,但陈西却以为他真对陈媛有什么想法,毕竟男人对送上门的不都是不要白不要。   她气哼哼地道:“我不管,反正你不能跟她搞在一块。”   傅沉失笑。   陈西不满地问,“你笑什么?”   傅沉道:“想起我们第一次,你问我,是不是跟他们合起伙来搞你。”   陈西脸色一塌,她还问过这种蠢问题?   陈西觉得傅沉根本是在转移话题,“你还没回答我呢,我不准你跟她搞在一块。”   傅沉冷哼,“你凭什么不准?”      ☆、第46章 叫爸爸   是啊,她凭什么不准?   陈西认认真真地将这个凭什么思考了一番。   最后她道:“做人要有节操,现在既然我们还搞在一块,你就不能跟陈媛搞在一起。”   傅沉哼笑,不知是瞧不起陈西的小心思,还是瞧不起她的小智商,“陈西,你思考问题的时候能不能把握住重点?”   陈西中指都要忍不住竖起来了,这难道不是重点?这很重点的好吗?   傅沉继续说,“你如果不打算说刘青青的事,我就当作没有听到这回事。”   一说起刘青青,陈西的那张小脸又纠到一块了。   为什么要把事情搞得这么复杂?做人就不能简单点吗?   陈西问傅沉:“你说……陈媛跟高原到底是什么关系?”   仅仅只是同学关系吗?   为了同学,高原那样一个人就甘愿花几年时间去坑一个对他来说本来陌生的人?   傅沉冷笑,“陈西,你又不笨,有些问题你看得明白,只要你愿意去想,总是有答案的,你只是不愿意去想。”   陈西之于高原就像一团软泥,只要扯牵到他的问题,陈西的智商跟行为能力都为零。只要高原这个名字一出来,她就把自己缩进壳里,不愿意直面面对。   每次他一戳破这种她故意维持的假像,她就开始跳脚。   傅沉的话让陈西脸色一变,“我有什么不愿意的?我是想不明白而已。”   傅沉继续冷笑,“陈西,你他妈的真虚伪!”   都快凌晨了,路上已经没有什么车子,傅沉一路上将车子开的飞快。   陈西觉得女人的大姨妈是一个月一次,而傅沉的大姨妈,则是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   她不知道他又因为什么不高兴了,反正应该就是不高兴了。   一个颠簸,陈西再看车窗外,傅沉已经将车子开进了小区的地下停车场。   一直到上楼进了屋子,傅沉都没再吭一声。   陈西看了眼傅沉并不太好的脸色,默默地去喝了杯了,又默默自己去洗澡去了。   等她出来,傅沉已经在客卧的浴室里洗好澡,正站在客厅喝水。   陈西穿着睡衣,头发吹的半干,一脸纠结。   傅沉想要知道刘青青的事,她也不是不愿意告诉傅沉,只是这种女人之间恶毒过来恶毒过去的事情,她不确定傅沉愿不愿意听。   他会不会觉得她身边尽是麻烦事,会不会觉得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单方面的觉得她也是这样的人。   所以一直以为她都不太主动说起这些事。   想了想,陈西咳了一声,见傅沉放下杯子转过身,她深吸口气,刚准备开口,“那个……”   谁知傅沉却径直越过她进了客房。   陈西带着满脑子疑问,连忙跟上。   傅沉却一手把着门,一手扶着门框,拦了她的却路。   ?他这是个什么意思?   傅沉道:“陈小姐,我今晚不想跟你搞在一块,我睡客房,陈小姐晚安。”   说着当着陈西的面把门甩上了。   !!   他这是……在闹小脾气?莫名其妙!   陈西站在客房门口指着门大骂,“姓傅的,你他妈真娘炮!”   第二天去电视台,她拉着刘露去了三楼的露台,两个人窝在角落里说别人坏话。   说着说着陈西就说到了傅沉,她把昨天晚上的事事无俱细地跟刘露添油加醋地描述了一遍。   本以为能找个盟友跟她一块骂骂傅沉,结果她说完一抬头就看见刘露双手托着脑袋,眼睛里全是星星。   “哇塞,你们家傅先生,好傲娇,好可爱。”   傲娇?可爱?   “你确定你不是因为他说要捎上你去旅行,所以你才强行夸?”   刘露拍拍陈西的肩,用一种你是一块石头吗的眼神看着陈西。   “你是猪吗?你家傅先生明显是又吃醋了啊。”   这个又字很微妙,不过陈西纳闷了。   “吃醋?他还喝酱油了呢。刘青青是个女的啊,他还能觉得我跟刘青青能搞在一块?”   刘露叹口气,绝望地摇摇头。   “你就这么傻着吧,傻人有傻福。”   陈西扯了一把刘露,“你什么意思啊?”   刘露还是摇头,恨铁不成钢,“你让爸爸怎么说你?先不说傅沉,你家那个继妹跟你那个前未婚夫这么整你,你能忍?要是我这小爆脾气,我早拿铁锤去敲爆他们的头脑壳了。”   陈西呸了一句,“你占谁便宜呢,你是谁爸爸。”   “你爸爸!”说着刘露掐住陈西的脖子:“你说,你是不是还在幻想你跟那个姓高的能在一块。你他妈要敢说是,老娘现在就掐死你,然后给你家傅先生下药去,上他个十回八回,再去自首,反正也够本了。”   陈西被她掐得咳了几声,惊恐道:“为什么要用这么极端的大家一起毁灭的方式?”   刘露不屑地放开手,“你看你,这个时候只看得到毁灭,亏你还是谈过恋爱的人,恋爱的人哪有你这样的。”   陈西不解,“恋爱的人是怎么样的?”   刘露化身情感专家,言传身教地开始指导,“这个时候你应该反掐住我的脖子,掐着我的脑袋,恶狠狠地跟我说:傅沉是我的,是我的,谁也没想得到!”   陈西露出迟疑的目光,“你这是拍琼瑶剧呢。”   “亏你还是在这个圈子里浸淫了这么久的人,必要的时候还是要有些小手段的。”   陈西点点头,“行,回头要是傅沉还这么对我,我就听你的。”   刘露满意地点头,觉得自己的教学很成功,却又听见陈西冒出一句:“看老子不掐死他!”   刘露:……   她还是祈祷傻人有傻福吧。   自从接了刘青青的那通电话后,陈西表面笑兮兮,实际上一有空她就在心里挠心挠肺。   她想亲自去找刘青青问个清楚,又害怕去问清楚。   手机里刘青青的号码已经被她翻出来十多次了,却始终没有播出去。   午饭过后,陈西避开所有人,连刘露她都躲开了。   她做了万全的准备,躲在一个小道具房里终于鼓起勇气播打刘青青的号码。   电话播过去那边却提示已经是空号,陈西不死心地又打了一次,依然是空号。   她仔细想了想,会不会是她把号码弄错了,但想来想去还是不可能,她就怕号码弄错还特地确认了好几遍。   陈西从道具房里爬出,找到刘露,“手机借我下呗。”   刘露头也没抬,“你没有啊?”   陈西一顿,直接上手去她口袋里掏。   “好了好了,别乱摸,给你给你,给你还不成吗?”   陈西原本以为刘青青可能是因为怕自己找她,所以屏蔽了她的手机号,她这才借了刘露的手机。   但她用刘露的手机播过去,那边同样提示空号。   陈西纳闷地还了手机,游魂似的走了。   俗话说,当你想找一个东西时,明明也不是很急着用,但你越找不到你就越想找,还非找到不可。   陈西纠结了那么久要不要找刘青青这个问题,结果一个空号就把她给弄炸了。   刘兴宇的那期节目正在做后期,陈西这两天也没有节目要录。   下午,陈西跟台里请了假,好像无时不刻地在盯着陈西的秦婉在她请假的时候不知打哪冒出来。   “陈西,你最近请假有点多啊,是不是因为节目还不错,你觉得自己要火了啊。”   陈西皮笑肉不笑地回道:“再火也没有秦姐火啊,不过秦姐火也是正常的,你说得上哪去找才能找着秦姐这么爱岗敬业的人啊,不仅自己节目做的好,还帮台里盯着别人的节目,连请假这种小事也要秦姐亲自过问。”   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陈西说完甩头就走,经过刘露时刘露冲她竖了个大拇指。   出了电台,陈西收到刘露的微信:有钱真是可以为所欲为啊,有个有钱的老爹,现在又找个月钱的男朋友。真是叫人羡慕嫉妒恨!我也想有钱,这样下次方台再批评我说我剧本写的不好的时候我就把剧本摔到他脸上,告诉他:这个电视台,老娘买下了。   陈西回了条:你继续做梦,这微信我可一辈子都不会删,你对我好点,小心我哪天就转给方台看了。   时晌后她又收到刘露的微信:我已经删了!你转不了了。   陈西看着自己上面的那几条聊天记录,扬扬眉。   这到底是谁比较蠢啊!?   陈西特地回去换了套衣服,把平时其实不怎么穿的衣服鞋包都拿了出来,精心挑选了一番后才出门。   然后又去了刘青青工作的那个地方,虽然是土生土长的H市人,但这个地方她还是第二次来,真是托了刘青青的福,又解锁了一个H市的购物中心。   陈西直接去了柜台,她在里面转了一圈,却并没有看到刘青青人。   那天帮刘青青说话的那个女生认出陈西,走过来,“小姐,您好,您是上次过来找青青的那个吧?您今天过来是找她还是买化妆品呢?我是这里的店长,您要有事也可以跟我说。”   陈西想,这就是传说中的销售高手吧?说话真是四两拔千金。   她道:“刘小姐不在?”   那人笑了笑说:“她今天没过来。”   陈西问,“她是请假了还是?”说完又补了一句,“你知道她住哪吗?”   那人依然笑着说:“员工的私生活我们是不管的,我只能告诉你她今天没有过来,小姐您要是有什么需要转告的,很愿意为了效劳。小姐您想知道她住哪,您可能需要通过其他的办法了,我们不能告诉您。这违反原则。”   装笑谁不会?   陈西也笑着问她,“你觉得我像有钱人吗?”   那人一愣,不明白她怎么忽然问这个问题,但还是回答说,“您说笑了。”   说是这么说,那人还是偷偷打量了一番陈西。   H线其实是座二线城市,她们做化妆品的,对各类时尚品甚至是奢侈品的了解是基本要求。   陈西身上穿的都是众人皆知的品牌的当季新品,就是那种平常人只能在电视里的一些品牌新品发布会才能看到的东西。   她脚上穿的靴子,她一个月的工资也买不起。还有她手上戴的那块钻石手表,价格估计是她猜不到的。   陈西又道:“你说我身上这一套,能不能买下你这个店里所有的东西。”   那人脸色一顿,知道陈西说的不是假笑,心里默默想,这个刘青青到底惹的什么人?   但她脸上还是维持着笑容:“陈小姐,您……”   陈西迅速打断她,“你别一口一个您的,我听着也烦,我就说吧,我今天要是见不着刘青青,我就把你这砸了。你觉得我赔不赔得起。”   陈西抬着下巴,环视了一圈整个店面。   那人脸上笑容褪了下去,有点挤不出来笑了。她想了想,转身去了收银台。   陈西也不急,就站在原地等着。   不一会,那人就拿了张纸条递给陈西,然后说,“今天本来排的她的班,但不知道为什么她没有来上班,打她电话也没有人接。这是她的资料里留的资料,我们都没去过,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住在这里。”   陈西接过纸条,“谢谢。”   她心里暗暗松了口气,她刚刚还真怕人家让她下不来台,那她岂不是真要砸店?   虽然她应该能赔的起,但为了这么个事搭上她的小金库,她应该会哭死。   刘露教她的死大有一起死的方法虽然有用,但用着也太吓人了。她觉得她心脏不太行,以后还是少用为妙。   陈西拿了地址,是离商场不远的一个城中村。   车子根本开不进去,陈西不得不把车子停在路边下车走过去。   她拿着手机开着导航一路上问了三次路,在里面转了大半个小时找到刘青青住的那栋小房子。   刘青青住在那小房子的最顶楼六楼,没有电梯,楼下的铁门锁是坏的,陈西一推,门就开了。   陈西踩着她那昂贵的高跟的靴子心里骂着娘爬上去。   门边也没有门铃,陈西屈起手指敲了敲,里面寂静无声。   陈西又连续敲了好几下,里面还是一点声音都没有。   难道是敲门声音太小?   陈西四下看了看,深吸口气,然后开始拍门板。   “刘青青,刘青青你在里面吗?”   陈西动静不小,隔壁有人探出脑袋。   “别拍了,她搬走了。”   陈西一愣,“搬走了?”   那人说,“是啊,一大早就在砰砰的,吵得人醒不着。也不知道干嘛一大早的搬家,已经搬走了,你别再敲了。”   说着那人又几近崩溃地吼:“我是个上夜班的人啊!好不容易回来睡一会!”   陈西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你……你继续睡吧,我马上走。”   陈西再次扑了个空,人影子都没见着。   她昨天不还在找陈媛要一百万?难道陈媛这么快就把一百万打给她了?   陈媛也太有钱了吧?   陈西想不通,再说,她明明把通话记录给删了。   陈西也找不到商量的人,只好把刘露从电视台拐了出来。   “你说……她会不会被陈媛灭口了啊?”   陈媛连对她都能做出这种事来,陈西真怀疑有什么是她不敢干的。   刘露皱着眉,苦恼地说,“不会吧?杀人是犯法的。”   陈西心说,陈媛早就开始犯法了。   陈西差点遭强暴的事她跟谁都没说,跟刘露也只是说了陈媛跟高原是同学,而高原是陈媛故意让他来接近自己的,为的就是想要他爸的那点财产。   陈西跟刘露说的那些事,也基本是言情戏份居多。   另一边,陈西刚从刘青青住的地方一离开,丁磊就给傅沉打了个电话。   “傅大爷,小姐姐已经找过去了。她先去了商场,又却了刘青青住的地方。”   傅沉骂了句,“还真是只猪。”   丁磊也十分认同地点点头,想到他们是在打电话,他点头傅沉也看不见,又道:“是啊,万一那个刘青青投鼠忌器,做出什么过击的事情来,喜儿就真的悲剧了。”   那社会新闻上一天到晚的都是这些例子,丁磊都不知道该说陈西是心大还是心大了。   不过,话说回来。   “我说,我怎么觉得跟着你就没好事啊,你又把人关在我这里,我可是个遵纪守法的好市民啊,你不要害我,我会良心不安的。”   正说着,丁磊的手机收到信息提示,是条银行到长信息。   戴着蓝牙耳机的丁磊还没等傅沉说话,立即改了口,“嘿嘿,那什么,我的良心是可以用金钱抚平的。”   不过……   “你不会是又想像上次那样把人一直关着吧?我真担心我这地方迟早被人发现。”   那边沉默了片刻,传来傅沉的声音。   “我晚上过去。”   丁磊也不废话,“那行,我安排一下。”   刘青青就被丁磊关在上次关那几个人的地下室里,上次留下的血迹已经被洗干净,但空气里还散发了血腥味。   地下室里就一张床,两把椅子,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刘青青的待遇比上次那几人好多,起码她除了不能出去,在里面还算是自由的。   尽管如此,她还是害怕得发抖。   地下室里连个窗子都没有,屋里只有一只发着昏暗的光的白炽灯,灯一熄里面就是完全地黑暗。   刘青青也不知道自己在里面呆了多久,现在是白天还是黑夜。   听到铁门的声音响,她立即站起。   来的人是丁磊,傅沉跟在他身后。   傅沉隐在黑暗里,刘青青连他的脸都看不清,她看着丁磊说,“你不是说会保护我的安全?”   丁磊点头,“是啊,这里多安全,谁都找不到你。”   丁磊虽然是笑着的,刘青青总觉得他那笑里透着股阴森。她觉得自己可能判断失误,眼前的人根本就不是来救她的。   她深吸口气,压下心底的恐惧。   “你们是陈媛找过来的?她给了你们多少钱?五十万?还是一百万?”   丁然忽然笑出声,像是刘青青讲了什么好笑的笑话般。   他道,“你别害怕呀,我们找你来只是想问你几个问题,至于你跟陈媛之间的恩怨,我们可不管。当然,你要是愿意给钱,我也是可以收的,如果你给的足够多,我也可以试着保护保护你。”   刘青青觉得丁磊讲话流里流气的,她压根不敢相信他的话。   但现在她已经跟他过来了,还被关在这暗不见天日的地下室。   她吞了吞口水,“你们想知道什么?”   一直没有说话的傅沉这时开口,“陈媛跟高原到底是什么关系?”   刘青青抬头去看傅沉的脸,却仍然看不清,她想走近看清楚,刚挪了一下脚,丁磊忽然道:“别动。”   刘青青不敢再动,站在原地说:“他们是同学。”   傅沉一笑,“刘小姐,不要说这种大家都知道的事情,我可没有你以为的那个耐心。”   刘青青咬咬唇,整个身子有点不由自主地轻颤。   人类对未知的总是充满恐惧的,怕黑,怕鬼……怕心底的无底洞。   越是看不到傅沉的脸,她便是越害怕他。   “他们……他们什么关系其实我不清楚。”说着,她自嘲一笑。   “但为了陈媛,高原心甘情愿做了很多事,说他们只是同学,我也是不信的。”   傅沉又问,“那你跟陈媛又是什么关系?”   刘青青一愣,她还以为傅沉会问她,她跟高原是什么关系?但他问的却是陈媛。   她到吸一口凉气,觉得这个男人好可怕。   “你到底是谁?是陈西派你来的?”   她想起前几天陈西才找过她,那火辣辣的六个巴掌,她至今记忆犹新。   刘青青不笨,她觉得他们会问这种问题,一定是陈媛的人。除了陈媛,她只能想到陈西了。   傅沉邪气一笑,提醒她,“刘小姐,我们请你过来是想请教你问题的,不是请你过来问我们问题。”   刘青青心神一凛,感觉从脖子后面传来一股寒意。   不光刘青青,其实当傅沉问出那个问题时,丁磊也愣了愣,但她很快反应过来,在心里默默吐槽。   这他妈到底是个多少角的关系?   傅沉看着她,“现在可以告诉我你跟陈媛是什么关系了吗?”   刘青青深吸口气,她道:“是,我跟陈媛有关系。我能认识高原都是因为她。”   像是承受不住般,刘青青往后退了两步,然后坐在床边。   她继续说:“其实……我其实就是陈媛找来制衡高原的。   我不知道她跟高原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她一开始找我的时候,我还以为她们是情品,她想甩开高原,又不愿意在台面上做的难看,所以故意找我来。   但后来我发现陈西才是高原的女朋友时,而高原对陈西的也越来越好时,我才明白过来。陈媛一开始就害怕高原背叛她,她怕高原跟陈西假戏真做爱上陈西,怕他们真的在一块了。   所以她找了我,让我想办法跟高原上了床。她给了我钱,让我无论如何都要缠上高原。她就是要高原背负罪恶感,就是要他没有办法心安理得跟陈西在一起。”   傅沉似乎早料到般,一点也没有意外。倒是一边的丁磊听着,下巴都快掉了。   这他妈……好一出大戏。   傅沉接着问,“那你跟陈媛又为什么反目成仇?”   刘青青凄凉一笑,“因为……我爱上了高原。”   一开始她只是为了钱,她想着等她拿了钱她就抽身走了,管陈媛跟高原,高原跟陈西,还有陈西跟陈媛,管他们之间闹成什么样都跟她没有关系。   但女人都是这样,一旦有个人对你好了,就会想念念不忘地想着,如果这个人是自己的该有多好。   虽然高原不爱她,但他一直以为跟她上床是他的错,他自责又痛苦。他将刘青青安顿下来,满足她的所有要求。即便是再无理再过份,只要他能做到的,他都会去做。   除了他不爱她。   看着他每日陷在痛苦自责之中,她受不了了。   她接着道:“知道高原要跟陈西结婚后,我便开始计划,婚礼上的视频是我拿过去的。   我不想再看他痛苦自责了。我舍不得,我想要结束这一切。要么我走,他跟陈西好好过日子。要么,他们结不成婚,而我会一直陪在他身边。”   丁磊往傅沉那里看了一眼,心想,这招真是高啊,应该打得陈媛措手不及吧。   丁磊忍不住地问:“你就没想过,就算高原跟陈西分开,他也不会跟你在一起?”女人啊,太可怕了。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做法到底哪里好了?   刘青青吐了口气,她说:“想过,如果最后是这样,我就会把所有的事情告诉高原跟陈西。你看这样,他不也可以趁机摆脱了陈媛吗?他那么好,我不想看见陈媛那样的人拿捏着他。他那么高的学历,又有本事,去哪里不能有一番大作为,凭什么要捏在陈媛的手心里翻不了身?陈媛她不是人,为了她自己,她就这么对他,我不会让她得偿所愿的!”   傅沉一针见血地指出,“你坏了陈媛的好事,她不会放过你的。”   刘青青仓皇抬头。   傅沉又道:“我倒是可以帮助刘小姐。”   刘青青愣愣地问,“你为什么要帮我?”   傅沉再次提醒她,“刘小姐,我不喜欢别人问我问题。我帮你不过是举手之劳的事,前提是,从这一刻起,你方才说的所有话都得烂在肚子里,如果除了我们三人还有第四个人知晓,我能保你,也能……”   傅沉故意没把话说完,果然只见刘青青害怕的一抖。   “我听你的,都听你的。”   傅沉笑笑,“在此之前,委屈刘小姐在这里住一阵子了,等事情过了,我会送刘小姐出国。刘小姐也最好不要再回来了,毕竟……陈媛应该会很想撕了你。”   听出傅沉话里的威胁之意,刘青青的泪水在眼睛里打转。   一旦她答应,就意味着她要放弃这里所有的一切。   她的家人……还有高原。   许久之后,刘青青才开口,“好,我答应你。”   两人从地下室出来,丁磊跟在傅沉后头。   “晚上你住哪?要回陈西那吗?”   傅沉笑笑,“请你喝酒去。”   丁磊看着他:“总觉得你不怀好意思。”   傅沉咧嘴看着他:“怎么会呢。”   傅沉越这么说,丁磊越觉得他不怀好意思。   但不管怎么样,丁磊还是上了傅沉的车子。   他原本以为傅沉会带他去他们常去的那个酒吧,但傅沉却直接带他回了他住的地方。   一进门,丁磊就捂住胸,瞪着傅沉叫:“我说,傅老二,你不想着也把我灭口了吧?”   傅沉讥诮地说:“把你灭了能按斤卖吗?”   傅沉说完转身去储物间拿了两瓶酒出来。   “珍藏,今天让你开开眼界。”   丁磊觉得自己都要跪下了。   “你有事还是直接说吧。”他承受不起啊!   傅沉一手拿着一瓶酒,笑的温和,“你还真是个容易想多的人。”话锋一转,他又道:“不过,要说有事,还真有点事。”   丁磊连忙说,“有事你就说,我们两个谁跟谁,我还能不帮你吗?”   能不能不要这样啊,他害怕!   傅沉把酒放到桌子上,一边转身去拿杯子一边说,“今天的事不要让第四个人知道。”   丁磊一愣,身心都放松下来。   “我还以为有什么大事呢。就这啊,难道你不想告诉陈西?”丁磊说着就看到傅沉冷冷的眼神已经射过来,他连忙正色道:“你放心,放一百二十个心,我绝对不会说出去!你看上次那个人的事我是不是谁都没说?我这个人别的不行,保密工作最会做了。”   说话间傅已经倒了两杯酒,丁磊走过去,跟傅沉两人一人拿了一杯。   “不过,我还是想问一下,为什么不能让陈西知道啊?毕竟她是当事人啊,再说,她那继妹背地里这么搞她,总得让她知道吧,免得她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傅沉斜靠在桌边,抿了口酒看着丁磊道:“告诉她,好让她跟高原毫无芥蒂地继续在一起?”   呃……   以陈西那性子,还真有可能做得出来。   丁磊不得不说这高智商的人看问题还真是又远又深,拜服拜服!   傅沉与丁磊两人这天晚上喝掉了两瓶傅沉的珍藏,傅沉醉没醉不知道,但丁磊本着难得喝到这么好的酒,还是傅沉的,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的心思,喝的酩酊大醉。   傅沉也懒得照顾醉鬼,直接扔了条毯子在躺在地上的丁磊身上,自己就回了房间。   独守空房的陈西沉痛地想,傅沉不会真的跟陈媛搞到一块去了吧?   周四晚上,陈西早早地守在电视机前,准备看节目播出,就是刘兴宇的那一期。   她那天在会上的提议能不能被采用就看今天这一期节目的播出效果了。   傅沉往沙发上看了眼,什么都没说,坐在一边的椅子上敲着电脑,似乎在办公。   陈西等啊等,好不容易等到了节目播出的时间,电视里却响起了电视剧的片头曲。   陈西拿着摇控发愣。   什么情况?   她仔细了看了一遍电视左上角的Logo,那是H市电视台的标志啊,每周四不是播她的节目吗?为什么在放电视剧。   陈西拿起手机,正准备打电话问问电视台的同事,刘露的电话先打了进来。   “我靠,陈西,怎么回事啊?为什么在放电视剧?我的帅哥呢?为什么没了?”   陈西抱着腿倒在沙发上,“我哪里知道怎么回事啊?不会是秦姐干了什么事把我的节目撤了吧?”   刘露一愣,“你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陈西道:“我不知道啊,我还坐在电视机前一本正经地等着呢。”   “不会吧?就算要撤你的节目也应该通知你啊?要不要你问问台里?不不不,还是我去问,万一真是姓秦的搞你,你去问反而不好。”   刘露乍乍呼呼地说完就挂了电话,陈西都没机会插嘴。   既然刘露已经说了她去问,陈西只好等着。   傅沉看了眼电视,又看了眼倒在沙发上生无可恋的陈西。   “所以你要失业了吗?”   陈西呸了声,坐起身,“你才失业了呢。”   她用一副阴谋论口吻说,“我觉得我最近太倒霉了,一定是有人在背后害我。”   说着她像是在认同自己的话般,狠狠地点点头,“一定是这样。我跟你说,我不光在电视台倒霉。我去找那个刘青青,她居然消失了,一个活生生的,居然不见了,你说奇不奇怪?”   傅沉像是没听到刘青青这个名字般,轻描淡写地说:“你有什么好值得别人害的?”   陈西觉得他这话说的就有些瞧不起人了。   “我也是很优的好吗?我跟你说,我这么漂亮又能干,我们电视台好几个人看我眼红呢,就那个秦婉,她仗着是台里的老人了,台长都要给她三分薄面,她已经怼过我好几次了。”   她又嘿嘿两声,“不过那天我也怼了她。”   傅沉拣重点的发表意见,“你倒的确是挺能干的。”   陈西一愣,这次十分聪明地听出了傅沉说的是个动词,她随手从沙发上一口气了个抱枕就朝傅沉扔了过去,后者伸手一挡,抱枕就掉到了地上。   “大庭广众之下,你就不能要点脸?”   傅沉反讽她:“是你自己不要脸吧?是不是上隐了?我听丁磊说你今天偷偷找他打听我昨天晚上去了哪?”   陈西老脸一红,心里问候了一遍丁磊家的老老少少,“姓丁的这个大嘴巴,说好的姐妹情谊呢!”   既然知道她是偷偷的,为什么还要讲出来。   陈西觉得傅沉太不上道了,看吧,现在她尴尬了,他爽了吗?   “我只是好奇而已,你这个色胚,没有女人可怎么活。”   傅沉冷哼,“这世上又不是只有你一个女人。”   陈西气得从沙发上蹦起朝傅沉身上扑了过去,“姓傅的,老娘今天要弄死你,让你跪下叫爸爸!”   傅沉一只手制住她,另一只手把电脑往旁边的桌上一放,然后拖着陈西就往卧室走。   “两天没碰你就成这样了?陈西,要放古代你这样是要被浸猪笼的。”   陈西挣扎不动,不服气地哼,“我又不像你到处找女人,凭什么浸猪笼?”   傅沉将人甩到床上,然后压上去,“罪名当然是榨干一家之主。”   良久,卧室里的确传来了几声叫爸爸的声音,不过……肯定不是傅沉叫的。   “谁跪下?”   “我跪我跪。”   “谁叫爸爸?”   “我叫我叫。”   “谁是爸爸?”   “你是你是,傅大爷,你是爸爸。我错了,你慢点,轻点啊……”   至于她等的电话,则在客厅里响了一晚上。   陈西第二天一大早起来,居然神清气爽,她悲剧又别扭地想,她可能真的是上隐了。   当然,这事绝对不能让傅沉知道。   她捡起扔在沙发上的手机,看到里面有几十个未接来电,大部份是刘露的,还有陈远的。   陈西先给刘露打了个电话,电话一接通,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刘露的大嗓门就从手机里传出。   “陈西,我去你大爷的,老娘昨天晚上为了你的事问了一圈的人,可是冒着被方台打成间碟的危险,你居然不接老娘电话?你干什么去了啊。”   陈西吱吱唔唔,“我昨天太困了,很早就睡了,手机放在客厅呢。”   刘露明显不信,“昨晚你家傅先生是不是在你那?”   陈西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是、、是啊。”   刘露忽然改了口气,“你早说嘛,这种事情我还是能理解的,恋爱总是酸臭的。”   陈西赶紧转移话题。   “你帮我问到没有啊?到底怎么回事?”   刘露暗戳戳地说:“陈西,你肯定得罪人了。”   陈西连忙接道:“真是秦姐啊?”   刘露一愣,忙说,“不是。是别的人。我昨天晚上问了好几个人才问着。本来都准备播了,结果临时被撤了下来。据说是上面的人。”   陈西不解,“上面的人?上面的谁啊?我这节目不涉黄不涉黑的,上面为什么要干涉?”   刘露道:“那我就不知道了,反正上面的人肯定比方台还牛叉,要不然怎么会这么急的就撤了你的节目。”      ☆、第47章 谁更浪   陈西的节目被撤,最终她也没有得到一个准确的回复。   趁着上班时间,她自己去找了方台。   结果对方给出的说辞是台里在调整节目方向跟播出时间。   陈西莫名其妙。   “方台,这样我很不安。”   方台却安慰她,“放心,不是你的问题,节目也没有问题,我们现在也是在等上面通知,你这两天先休息一下。”   “那我……”   陈西想,她是不是要失业了?   刘露同情且冷静地帮陈西分析了一退。   “你说,那个刘青青会不会是个什么隐藏的大佬?”   陈西不明所以。   “隐藏的大佬卖化妆品?”   刘露道:“有可能事情是这样的,她呢,看上你那个未婚夫,为了真爱隐姓埋名,甚至甘当小三,就想着有遭一日她能跟高原在一起。但现在剧情不是那么发展的,你那个未婚夫不要她,而你又跑去揍了她一顿,让她里子面子都没有了。   而且你不是找不到她了吗?很可能她在绝望与悲愤之下就回了原本属于她自己的地方。最后,你的节目被收,仅仅是她报复你的第一步。”   陈西瞠目结舌,“露露,你不去当电视编剧,白瞎了你这一身的功夫,你都快把刘青青吹成神了。”   刘露摸摸鼻子,“是吧,我也觉得有点扯。”   陈西被强行放了假,整个人无事可干,只好骚扰陈远。   不过在此之前她先去吃了个饭,在商场的时候却正好碰到丁磊。   她跟丁磊还算是投缘,再说上次的救命之恩陈西学没好好谢过他。她跟傅沉提过想要郑重其事地请他吃个饭当面谢谢丁磊,却被傅沉轻描淡写地挡了回来。   “他那么忙,哪有时间跟你跟饭。”   丁磊是傅沉的朋友,他都这样说,她还能怎么样。   这好不容易碰到了,陈西想着要不就趁此机会请丁磊吃个饭。   本来在闲晃的丁磊远远地看见陈西冲他招手,他不由得眼皮跳了跳。   待陈西走近,“你在干嘛呢?忙吗?不忙的话我请你吃饭?”   丁磊眼皮又是一跳,他连忙说,“喜儿呀,真是不巧,正在有点事。唉呀,好忙,好忙好忙。”   说着自己跟个无头苍蝇似的从陈西面前转走了。   被留在原地的陈西愣愣地回不了神,她怎么感觉丁磊在躲她?   陈西没了吃饭的兴致,从商场出来干脆直接去了陈远那。   不过,陈远也没空理她,陈西到的时候,只有Candy在。   “陈总跟客户一块吃饭去了。”   陈西深深地感受到了全世界的恶意。   “你怎么没跟着一块去?我爸他们不会大中午的就喝酒吧?”   Candy笑笑说,“陈总他们约了吃完饭下午一起去打高尔夫,我手上还有些事情要处理,所以就没过去。”   正是吃饭的点,整个办公区域都没什么人。   Candy问陈西,“你是在这等陈总回来还是……?”   陈西想了想,“我在公司随便转转吧。”   整个公司都是姓陈,再说经过上次的事情,Candy也算是看出一些门道,陈西要转,她也什么都没说。   她又问,“那你午餐怎么解决?”   陈西想了想,“你给我叫个外卖吧,我懒得下去了。”   陈西早上去电视台的时候穿了双至少七厘米的高跟鞋,这会才觉得脚疼。她直接去了陈远的办公室,换了陈远的拖鞋,尽快太得离谱,起码舒适。   Candy的确有点忙,给陈西点了个餐后又问她有没有别的需求,陈西说没有之后她便回了自己的办公桌前开始处理工作。   也难怪陈媛她妈上次说陈西的工作轻松了,像陈媛她们这种工作的确是要比陈西辛苦得多。   陈西在陈远的办公室坐了会,拉开冰箱没看见她想吃的东西,随手拿了支水在手上又晃出了办公室。   Candy见她出来,问她,“怎么了?”   陈西摆摆手,“我晃一晃。”   Candy便没再管她。   陈远所在的这一层的办公室基本都是管理层,陈西晃着晃着就晃到了陈媛的办公室门口。   她抬头看了眼脑袋上贴着的门牌贴,又透过半拉着的折页窗朝里望了眼。   陈媛好像并不在。   陈西正想离开的时候从她身她传来一阵脚步声,陈西一愣,条件反射地一推门,直接进了陈媛的办公室。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陈西在办公室里慌乱地四下看了看,却并没有什么好躲的地方。   不过陈媛办公室的里面还有个小休息室,陈西有次无意听陈媛她妈说过,陈媛有时候忙到太晚会直接在公司休息。   她找了找没有找到休息室的门,耳朵里传来高跟鞋踩着地面的声音,陈西一急,推了一把陈媛办公室椅后边的书架,结果就那么被推开了。   陈西赶紧闪了进去,又从里面把书架推回原来的位置。   她才弄好,陈媛就进了办公室。   陈西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躲,现在正好是用餐午休的时间,她挺怕陈媛会进到休息室里来。   虽然她也没干什么,但她跑到人家的地盘来,总归是尴尬的。   陈西忐忑不安地在里面呆着,暗暗祈祷她千万不要进来。   陈西耳朵贴在书架上听着外面的动静,先是传来一阵椅子移动的声音,接着就听到陈媛不知道在给谁打电话。   “到我办公室来一下,现在。”   陈西想着,陈西的这口气,应该是在跟下属讲话吧。   她有点纠结,她会不会听到什么商业机密。   但转念一想,这公司可是她爸的,她就算听到些不该听的,也没什么。   陈西等了会,直到外边再次响起开门关门的声音。   “坐。”   陈西光听见声音,也不知道来的是谁。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跳得很快,那种窥见别人秘密的感觉。   陈媛的声音又响起,“知道我找你来是为了什么事吗?”   陈西摒住呼吸听着,这时候另外一个声音终于想起。   “说吧,你又让我做什么事?”   陈西一愣,但很快就释然,陈远跟陈媛都跟她说过,高原在这里,她没遇到是她运气好,遇到了,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陈媛不知道小声地说了句什么,陈西一晃神便没有听清,紧接着她便听到高原问陈媛。   “刘青青在哪?”   陈西心神一凛,再次集中精神听着外面的动静。   而在外面的陈媛也被似乎被高原的这个问题问懵了。   她道:“我也不知道你的问题是什么意思,刘青青不见了吗?那种女人好不容易逮着个你这样心甘心情愿被她缠上的男人,她怎么肯轻易放弃。   你放心,估计她大概又得罪什么人了,或许是跟哪个有妇之夫勾搭上,被人家原配发现了也不一定。   总之,刘青青去了哪我不知道,我也没对她做过什么。”   想了想,陈媛又补了句,“高原,你清醒一点,刘青青那样一个女人,要不是她,你早跟陈西结婚了,你还惦记着她做什么?”   陈媛那语气,仿佛高原做了件什么愚蠢至极的事情。   高原看着眼前的陈媛,有点想不见他第一次见陈媛的时候的样子。   他不知道是时间的问题,还是他自己的问题。   怎么从前的那些,守到最后,最后都变了样。   “陈媛,我现在都不知道该跟你说什么了。”   他原本以为他与陈媛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他们都是属于那种知道自己要什么的人,他们的世界理性完据催毁情感。   所以后到才有了那些事情。   他刻意接近陈西,他其实到现在也说不清自己到底有没有爱上陈西。   陈西就像他跟陈媛的一面镜子。   陈西单纯、简单,也许是因为她拥有的足够多,所以她想要的便没那么多。   不像他眼陈媛,因为什么都没有,所以想要的就特别多。   陈西越是美好,便越是显得他与陈媛的贪婪与丑陋。   他才二十多岁,却觉得自己像个老人般,浑身疲惫。他都不知道自己欠了多少人。   先是陈西,后来是刘青青,还有……他妈。   他跟陈西在一起的那三年,他始终不想跟陈西发生关系,因为他知道迟早有一天陈西会知道这些事。   而她那样一个干净纯粹的人,是绝对不会原谅他的。   他与陈西的未来,几乎是可预见的。   这三年,陈西不是没有怀疑过,只是每次都被他用各种借口挡了回去。而陈西则是那种不愿意把事情想得太复杂的人,在她的内心,或许每个人都应该是善良的单纯的。   他知道自己表现看着光鲜,实着内心早已浑浊不堪。他对不起陈西,既然已经知道他与陈西的结果,他又何苦把陈西拖下水拖得更深。   至于刘青青,那完全是个意外。他原本以为自己这辈子最对不起的女人是陈西,却没有想到又伤害了一个。   刘青青跟陈西不同,她市侩,自以为聪明地耍着小计谋,但目的只是想要他多陪陪她,希望他能留在她身边跟她在一起。   这样一个女人,太过痴傻。   如果不是遇见他,或许她就会遇到一个普普通通的年经人,过着正常人的生活。结婚生子,为了柴米油盐为了孩子的奶粉与纸尿裤吵架。   但他一不小心又毁了另外一个人的生活。   他知道,刘青青毁了他跟陈西的婚礼,陈媛不会就这么放过她的。   以往刘青青给他打电话很频繁,要不就是狂发微信,虽然大部份都被他拒接或是过滤掉了。   但现在已经过去好几天了,毁没有电话也没有微信,高原觉得很不对劲。他打电话过去刘青青的号码已经被注销成了空号,住的地方也人去楼空。   高原这才意识到出事了。   他能想到的第一个人便是陈媛。   陈媛咬咬牙,她早看出来了,她强行拉了他与她走在同一条路上。   但腿长在高原自己身上,他现在……想退出了。   “高原,你现在不会想告诉我你想退出吧?你别忘了你母亲的病。”   高原咬咬牙。   “陈媛,你想得到你想要的东西,这无可厚非。但你不要总是伤害无辜的人。”   陈媛哼笑,“无辜?如果你知道你那个刘青青对陈西事后还能觉得她无辜就好了。”   高原一愣,“她对陈西做了什么?”   陈媛问,“想知道?”   她轻笑出声,心情忽然变得很好。   “你想知道可以去问陈西或者是刘青青,我不会告诉你的。”   说完陈媛想起来她原本找高原是有其他的事。   “高原,我找你来不是来跟你谈刘青青的,是有事要问你。”   既然刘青青不在陈媛手上,他多说也无益,至于陈媛口中刘青青对陈西做的事,他总能知道的。   高原沉默,等着陈媛的问题。   蹲在书架背后的陈西蹲得脚都发麻了,她挪了挪,又听到陈媛说。   “你给你妈买了张回老家的票?”   高原一愣,他买票的事连他妈都不知道,陈媛怎么会知道。   他眼神盯着陈媛,陈媛的做法已经让他越来越接受不了了。   陈媛摊摊手,“我没有找人跟踪你,只是,你不记得了吗,以前读大学的时候我们共用的同一个网银支付账户。你刚买完票我就收到了信息。”   高原的脸色这才缓了缓,他道:“是,我准备把我妈送回老家去,她打死都不肯从陈西的房子里搬出来。那套房子我总是要还给陈西的,她这么一直住在里面也不是个办法,我想要给陈西一个交代。”   陈媛问,“你妈那病不治了?不是还没找到肾源?”   高原摇摇脑袋,“在这等也是等,回老家等也是等。生死有命,我也看开了。”   陈媛道:“你看开了,你妈看开了吗?高原,你总不能替她做决定吧?”   高原沉默,也的确,这种事情搁谁身上又能淡然地看开呢。   陈媛见他面露犹疑之色,继续道:“至于房子的事情,我可以帮你解决。你妈要是想要那套房子,我把它买下来送给你妈怎么样?陈西那里我去跟她说,她那么烦你妈,你妈住过的房子估计她要回去也是转手,不会想着自己住。”   高原想都没想地就拒绝,“你不必为我做这些,你应该也看的出来,我跟陈西已经没有半点可能了,我对你来说也没有什么用处了。我打算把我妈送回老家后,自己也离开H市。我来陈氏时间也不见,手里也没抓到什么真正有用的信息,走了于你也没什么损失。”   陈媛脸色一变,但很快掩饰过去。   “高原,你就没想过,我希望你留在H市,并不是期望你跟陈西能有什么结果,而是……我需要你。”   高原自嘲一笑,“你还需要我做什么呢?我高原还能为你做什么?”   陈媛赶紧道:“高原,我是爱你的,你想想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想想我们当初一起泡图书馆啃馒头的日子。那些真实有过的快乐。你只需要再忍一忍,等陈氏给了我,我们就能过我们自己想要过的生活了。你妈的病有钱治了,到时她想住哪套房子就住哪套房子,她不用再被谁瞧不起,不用再看谁的脸色。你忍了这么久,不就是为了给你妈一个像样的生活吗?”   躲在里面的陈西听着陈媛的这些话,不得不说,陈媛才是那个最了解高原的人。   她想着,既便她跟高原不是因为陈媛在一起,她跟他应该也走不到最后吧。像她,就从来没有想过高原他妈的问题,在老太太的问题上,她总是能回避就回避,能不见面就不见面。   高原摇摇头,脸上比起失望,更多的是释然。   “陈媛,如果这话你在三年前告诉我,或许我们之间还有可能。”   他想起不知道在哪里看过的一段话,一个人戴着面俱生活久了,面俱就会长在脸上。   “高原,你不能在这个时候离开。”   陈媛有些激动,直接站了起来。   高原却什么都没有说也站起身,准备离开。   “高原!”   高原却只说了句,“陈媛,我再说最后一句,你好自为之。”   陈媛摊坐回椅子上,她的目光落在办公桌上的一瓶水上,高原顺着她的视线往那里看了一眼。   陈媛忽然皱了下眉,往办公室里四下看了看。   高原将水拿在手上,“我走了。”   陈媛赶在他离开之前问,“这水是你带过来的?”   高原点点头,“来之前刚吃完饭,顺手拿了瓶水。我看你最近一直在加班,下了班就早点休息吧,你若想要什么便却争取,别把身子累垮了。”   陈媛苦笑一声,“因为把你弄进公司的事,叔叔对我一直不太满意,我得做出点成绩出来,哪里敢歇。今天晚上可能要睡在这了。”   说着陈媛眼睛里又燃起一丝希望,“高原,你还关心我,你对我还是有感情的。”   高原这回什么都没说的离开了陈媛的办公室。   而躲在休息室里听完全程的陈西却心道这下坏了,陈媛晚上如果睡公司,她岂不是一直脱不了身?她还没吃午餐呢。   陈西一直呆在休息室里,等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她咬着唇,觉得不能这样下去,她得自救才行。   陈西在心里选了几个能救自己的人选,最后还是选择给傅沉发了条信息。   “亲亲,现在可有空。我在我爸公司看戏呢,一不小心被困住了,可否行个举手之劳,搭救一下。”   收到信息的傅沉正准备离开公司去实验室,看到陈西的信息他不禁皱了皱眉。   “你在哪?”   陈西快速地回复,“陈媛的小休息室里。”   “困住了?”   陈西嫌他啰嗦,“是的是的,你快来啊,陈媛就坐在外边呢,好怕她会突然进休息室。”   傅沉先打电话给了实验室那边的小伙伴,说自己下午可能过不去,然后直接开车去了陈氏。   Candy是见过傅沉的,许多商业杂志书刊上都有傅沉的采访。   他忽然造访,Candy自然当做贵客。   “傅先生,您……”   傅沉淡淡一笑,“我找你们陈总有点事情。”   Candy觉得有点奇怪,但还是先带着傅沉去了会议室,“傅先生,您跟我们陈总约了吗?”   傅沉面不改色地说:“有。”   Candy想了想陈远的行程,似乎并没有提过有跟傅沉约过,她想着也有可能是他们私下里约的。   她歉意地笑了笑,“实在抱歉,陈经理,我们陈总可能忘记了,他今天下午有事外出了,您看,您有什么事可以让我转告,或者我让陈总再跟您约?”   傅沉一脸没料到自己吃了个闭门羹的表情,皱起眉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又沉吟了片刻。   “你们公司有没有其他人能处理业务方面的事情,接下来我可能没什么时间。”   傅沉脸上写满了不耐,Candy赶紧道:“有的,我们陈经理在。”   傅沉道:“陈媛?”   Candy点头,“傅先生认识我们陈经理?”   傅沉说:“见过两次。”   Candy松了口气,“那傅先生稍等,我去叫陈经理。”   傅沉做了个请的动作。   等Candy从会议室里出去,傅沉便给陈西发了条信息:三分钟后出来。   陈西刚准备问傅沉是不是过来了,就听到外边Candy的声音传了进来。   “陈经理,有位傅沉傅先生过来了,陈总不在,他说跟您认识,你看,要不过去看看?”   陈媛回了句就来。   陈西捏着手机吐了口气,心道姓傅的果然是行动派做事够效率!   很快,Candy就回了会议室,她身后跟着陈媛。   Candy敲了两下门,“傅先生,我们陈经理来了。”   等傅沉点完头之后,Candy便离开了。   见到傅沉,陈媛是非常意外的,她走到傅沉的对面坐下。   “傅先生,您今天过来是?”   傅沉笑笑,“本来是有事想找陈叔的,没想到他不在。方才那位小姐说陈经理,我一时没想到是你,还以为是陈西……”   陈媛一笑,避过陈西不谈,“如果傅先生有工作上的事跟我说也是一样的。”   傅沉道:“我还是改天再找陈叔吧。”   陈西掐着点从会议室出来,一出来就直奔Candy那。   “Candy,我的午餐呢?我快饿死了。”   Candy被突然冒出来的陈西吓了一大跳,有些惊魂未定地看着她,“陈西,你去哪了?给你打电话你也没接,我还以为你回家了呢。”   陈西嘿嘿一笑发,晃晃手机,“没听着嘛。”还说呢,她猫在里面哪里敢接电话,幸好她的手机调的是静音。   说着她又看了眼Candy,问她,“你不会把我的午餐给扔了吧?”   Candy道:“没有,放着呢,不过应该凉了,我去帮你热一下。”   “对了,是不是有个傅先生来了公司?”   Candy点点头,不明白陈西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他在哪呢?”   Candy答道:“在小会议室呢,陈经理在里面,你也认识傅先生?”   陈西点点头,抬起腿就往小会方室的方向走,Candy赶紧一把拉住她。   “唉呀,小姑奶奶,人家过来谈正事的呢,你等他们谈完再说。”   陈西连忙作规矩状,嘴里应着好,等Candy回头去给她加餐午餐,她就迅速地跑进了会议室。   她脚下还穿着陈远的大拖鞋,上面是一身主播裙,不伦不类的。   她直接推门跑了进去,见着傅沉就像见着了失散多年的亲人,上前站在他的身边。   “唉呀,傅先生,Candy说你在这我还不信呢,没想到真的是你。”   傅沉看她装模作样,只冷冷地看了她一眼。   不知道为什么,陈西忽然想起那天晚上吃饭,陈媛她妈一直想要把陈媛介绍给傅沉的情形。   于是脑子里瞬间只剩下一个指令:千万不能让陈媛把傅沉给搞上!   而且傅沉那个眼神,不会是在怪她来的不是时候坏了他的好事吧?   陈西想了想刘露教给她的恋爱十大秘笈,扭扭捏捏地说,“唉呀,我爸的这拖鞋真是大!”   说着脚下配合地打了个突,直接往傅沉怀里倒了过去。   傅沉却是手一伸,直接把她给撑了起来,然后冷冷地说:“给我站好了。”   陈媛看见陈西本来就很意外,又被眼前的状况给震到。   “陈西,你怎么来了?”   陈西哀怨地看了陈媛一眼,想着,这短短的几分钟时间他们就搞上了?也太快了吧?   她恨恨地又往傅沉那里偷偷瞪了一眼。   傅沉实验室的那个最新的研究正是关健时刻,傅沉特地推掉了工作,跑到陈氏解救蠢到快把自己搭进去的陈西,见她非旦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还敢瞪他,不禁伸手,狠狠地在她屁股上拧了一把。   陈西吃痛,连忙用手捂住屁股,还得分神出来回答陈媛的问题。   “我下午没事就过来公司看看,我爸怎么不在啊?”   还没等陈媛回答,傅沉已经站起身,“陈经理,既然陈叔不在,我改天再来。”   陈西见状匆匆对陈媛丢下一句,“我也走了。”小跑着跟上傅沉。   陈西拖着大拖鞋跑步的声音听在别人耳朵里都心惊肉跳地,深怕她给摔着。   傅沉回头,恶狠狠地瞪着她,“你自己的鞋呢?!”   陈西怂怂地道:“在我爸办公室呢。”   她说完她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把拖鞋随意一踢,然后一个大腿跳到傅沉身上挂在了上面。   陈西回头冲陈媛扬了扬下巴,然后说:“我今天穿的那双鞋穿的我脚痛死了。”   傅沉被她这无赖的举动气得想动手。   “你是自己下来还是要我动手。”   陈西身子一僵,慢慢从傅沉身子上滑下来。   傅沉等她一下来,也不理她,又转身就走。   陈西厥着嘴,不太高兴地跟着走着,已经到了四月底,天气也快乐了起来,但到底还没到夏天,陈西踩在大理石的地板上,觉得脚都快冻住了。   心思一动,看着已经走出去几米远的傅沉,陈西一个助跳,又跳到了傅沉背上。   “地上好凉,我不管,反正这是我爸的地盘,也没人看到,你背我去我爸的办公室穿鞋。”   话音才落,Candy就提着饭盒站在他们面前,“陈西,你的饭……”   被拆了现台的陈西立即改口,“除了Candy。”然后手一伸,示意Candy把提着饭盒的袋子挂在她手上。   不知道傅沉是懒得跟她计较还是怎么,反正最后还是把人背到了陈远的办公室。   陈媛着他们进了办公室后,才问Candy,“陈西什么时候来的?”   Candy一笑,“也没多久,说是没吃饭让我给她点了个餐,她随便转了转。”   陈媛脸色不是很好地说:“这里是办公室,以后她来你让她呆在陈总的办公室就好,不要乱跑。”   Candy一愣,“可是上次陈总之前说陈西过来了随便她转,没事。”   陈媛冷笑一声,“Candy,你只是个秘书,不出事当然没人找你,出了事就不是那么说的了。”   Candy本来想说能出什么事,但想了想还是什么都没说。   “是,陈经理,下次我会记得提醒陈西。”   陈西跟傅沉到了陈远的办公室,陈西才从他的身上下来,她把饭盒放到一边的办公桌上。之前还觉得很饿,这会可能是饿过头了,已经没了饿的感觉。   她跑过去把自己的鞋穿上,看着傅沉说,“傅沉,我跟你讲,陈媛可是个坏女人,你别被她的美貌给骗了。”   傅沉点点头,“她倒是的确比你美貌些。”   结果惹来陈西的一个怒瞪。   “还有事没?没事我走了。”   陈远不在,陈西在这也没什么意思,再说万一陈媛方向她进过她的办公室,那多尴尬。   “我跟你一块走。”   “你不是还没吃饭?”   陈西摇头,“不吃了,减肥。”   傅沉捏捏她的脸,最近发生的事情有点多,比起他初次见陈西,她反而还瘦了些,哪里需要减肥。   “是该减减了,在电视上就瞧见过大脑袋。”   陈西恨恨地说,“大脑袋是天生的,减不掉的。”   说着想起自己节目被撤的事情,不禁又蔫了。   两人从陈远的办公室离开,陈西一边揪着傅沉的手,一边拿着手机查星座。   “我最近是不是水逆啊,怎么诸事不顺的?”   两个乘着电梯往下,电梯门开的时候,陈西还拿着手机翻着。   “陈西。”   陈西眉毛一抖,被她揪着手臂的傅沉明显感到她的手一抖。   陈西不得不抬头,面对的高原递了瓶水过来。   “果然是你,你的水。”   陈西脸色变了变,抿抿唇道:“我不要了,你扔了吧。”   说着拉着傅沉快速出了公司。   陈西本来自己有开车过来,不过当傅沉开了车锁坐上车的时候,她也迅速坐进了副驾驶的位置。   傅沉启动车子边系安全边说,“你来的时候难道不是自己开车过来的?”   陈西哼了哼,“我怕我要是开车会想要撞死他。”说着她还往在门口站着看着他们的高原那里撇了眼。   傅沉不动声色地看了眼,意味不明地问了句:“你舍得吗?”   陈西磨磨牙:“我舍得!我太舍得了!”   傅沉边开车边状似无意地问。   “你躲在陈媛的休息室里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吗?看你一副很怕被灭口的样子。”   陈西想了想,“那个刘青青居然真的失踪了。”   原本她跟刘露只是猜测而已,但从高原跟陈媛的谈话里似乎她真的不见了。   陈西眼睛一直盯着前面,没有去看傅沉,说着她又道:“我原本还想着说不定是高原把她藏了起来呢,结果不是。”   毕竟她上门找过刘青青的麻烦,如果高原因为这件事把她藏了起来,也是可以理解的。   但显然高原也在找刘青青,而陈媛……这个刘青青的盟友,似乎也并不知情。   陈西觉得自己的脑容量快不够用了。   傅沉巧妙地转移话题,“你藏在里面被姓高的发现了是吗?”   陈西嗯了一声,“他手上拿的那支水应该是我落在陈媛办公桌上的那支。”她也是方才看到才想起来自己进陈媛办公室的时候的确是拿了支水,后来找休息室的门的时候她就随手放到了一边。   说着陈西自己也觉得挺奇怪的。   “诶,你说他怎么回事,按理来说,他跟陈媛不是一国的吗?他怎么没有拆穿我,还帮我骗了陈媛?”   她在休息室的时候听到了陈媛问那支水,高原说是他的。   如果高原不这么说,陈媛肯定会怀疑办公室进了人。要知道公司谁敢随意进陈媛的办公室,还在里面留了支水。   傅沉冷声道,“不帮你,你怎么会有这反应?”   陈西纳闷,“我有什么反应?”   傅沉道:“一副恨不得跟他再续前缘的样子。”   要不是看他在开车,陈西就要挠过去了。   “瞎了你的狗眼吗?哪知眼睛看出来我想跟他再续前缘了?”   傅沉回道:“你的眼睛可不是一直是瞎的。”   陈西眯着眼睛瞪他,“对呀,要不然怎么会跟你搞在一起。”   傅沉似乎懒得再听他废话,把车载音响打开,里面立即传来悠扬的音乐声。   陈西沉默地听了几首音乐,觉得太吵,伸手把声音调小了些,然后扭头看了眼窗外的景致,“我们这是回家?”   傅沉嗯了一声,陈西又问,“你下午不用呆在公司?”   傅沉看了她一眼,“不去了,回家。”   陈西想了想,自言自语道:“回家也没什么事做啊。”   傅沉直接又把音乐给关了,然后没什么表情地说,“回家,白日喧淫。”   陈西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噎死,她盯着傅沉看了好一会,然后有点受不了刺激地问。   “傅先生,你怎么做到面不改色的说出这么浪的话来的。”   车子很快驶进小区,傅沉停好车,自己先从驾驶室出来,然后又绕到副驾驶的位置把车门拉开,把陈西从里面提溜了出来。   他拉着陈西边走边道:“别急,呆会就知道谁更浪了。”   两个回合过后,陈西不得不承认自己比较浪了。   陈西没吃午餐,又运动过浪,这会懒在床上数手指。   傅沉已经不在卧室,陈西很好奇他在干嘛,于是起身披了件睡衣在身上。   有声音从厨房传来,陈西走过去,却见傅沉在做饭。   “傅二少会做饭?”   傅沉穿着家居服,头发不像是上班的时候梳的一丝不苟,而是凌乱地搭在脑袋上,还有几根碎发调皮地翘了起来,让他整个人更显年轻,他正低着头切菜,眼神专注。   帅哥总是赏心悦目的,无论是在床上还是床下。   那是陈西在跟傅沉搞了又搞之后强行为自己找到的借口,都怪傅沉太过赏心悦目,特别是在床上的时候,让人看得心痒痒。   她做为一个与时俱进的享受过高等教育的新时代女性,靠的是唯乐原则支配着大脑。   大脑说,这个男的值得搞一搞,陈西就拿大脑没办法了。   对陈西欠揍的语气,傅沉直接无视了过去。   傅沉很快做好了三菜一汤,陈西坐在餐桌边看了眼墙上的石英钟,还不到五点,相对他们平时晚餐的点来说,今天这顿晚餐吃的很早。   不知道是不是饿了,平时有意在控制体重,晚上吃的比较少的陈西狼吞虎咽地一直在吃。   “你这个样子要是被你的那些粉丝看见,不知道会不会惊掉下巴。”   陈西没什么劲地道:“我哪有什么粉丝啊,我都要失业了。”   傅沉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不是做的好好的?”   陈西又给自己盛了一碗汤,似乎要化非愤为力量。   “好好的节目就不会被撤了,方台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还推说是上面的问题,我看他就是听了那个姓秦的话,要拿我开刀了。”   傅沉把青菜往她这边推了推,漫不经心地说:“你只是这期节目被撤,上几次的节目不还在重播。你就没想过,你的节目被撤,也许根本不是你或者节目本身的问题,而是节目嘉宾的问题。”   傅沉说完擦了擦手站起身,“我去洗个澡,刚刚做饭一身的油烟味。”   傅沉走了许久之后陈西还在回味傅沉说的那句话。   可是,怎么是嘉宾的问题呢?嘉宾哪里有问题了?   陈西像想到什么般,然后一拍桌,“靠,姓傅的,不会是你搞的鬼吧?上次我就看出来了,你看刘兴宇不顺眼。”   傅沉早就洗澡去了,哪里听得到陈西的叫嚣。   陈西哪里能忍,她好不容易才有个节目刚做的有点起色,不能被姓傅的给搅黄了。   陈西不管不顾地冲进浴室:“姓傅的,一定是你搞的鬼!”      ☆、第48章 差了个金主   浴室门没锁,陈西推开门两只脚才跨进来就被定在门口。   赤身站在花洒底下的傅沉偏头看了陈西一眼,眼神射出一记刀子,“进来,关门。”   陈西看着他精壮的身子,眼神上下游移了一番,咽了口口水。   虽然跟傅沉做这种事已经看不出来谁吃亏了,但陈西觉得自己也不能让他太得意。   她强迫自己的目光从傅沉身上离开,再次吞了吞口水,扬起下巴道。   “想得美。”   陈西说完转身就跑,可惜,穿着居家拖鞋的小短腿,才迈了两步就被傅沉逮了回去。   陈西只觉得眼前一花,人就再次回到浴室,耳边听到浴室门砰的一声被关上。   温热的水从她脑袋上自下而下地浇过来,陈西抹了把脸,把脸上的头发抹开来,呸了两声吐掉嘴里的水。   “姓傅的,你就不能斯文点。”   那些电视剧里的美女出浴图可不是这么个出法,只有那些女配或是反派角色才有这种镜头,并且十分的不漂亮!   陈西被傅沉禁锢在他的手臂与墙壁之间,他垂首,盯着陈西。   “陈西,想清楚,你要跟我说什么?”   陈西抬头望时他眼里,不知道是傅沉眼里的理性让她有种自己就这么没有魅力的感觉,还是本着好汉不吃眼前亏的本能。   她嘿嘿两声,小手已经摸上了傅沉的腰,并缓缓移动着。   身上穿的睡裙早已经湿透,穿在身上曲线尽现,衣服里面若有若无的肉色,比不穿还要惹火。   陈西的小手先从腰自下而上,然后又自上而下,最后停在傅沉的腰下。   陈西自始至终一直仰着脑袋,将傅沉眼神的变化一错不错地全看在眼里。   那种刺激感,就像读书时与室友躲在宿舍偷偷看爱情动作片,解锁了什么新的成就般。   紧张、刺激、兴奋,而与那个时候不同的时候,更多了一些征服感。   傅沉的身体慢慢起了变化,他看着身下的人嘴角的坏笑像偷了腥的猫。   他身子往前一探,双手探住陈西的两条腿,往上一用力,陈西便被他抱了起来。   陈西不稳地晃了晃,连忙用手搂住傅沉的脖子,双腿一使力,攀上傅沉的腰,深怕他把自己给摔下去。   傅沉轻笑,低下头抵着她额,“瞧你这点出息。”   陈西整个人都躁了起来,心上像有蚂蚁在爬,痒痒的,热热的。   “傅先生,你真是诲人不倦!”   傅沉将她抵在墙上,“你们娱乐圈的人都喜欢这么倒打一耙?”   陈西直起上半身去咬傅沉的下巴,想了想,又改咬为舔。   “我跟娱乐圈还差了个金主,你现在可以称呼我为文艺界的朋友。”   傅沉被她舔得下巴一紧,他大掌往陈西屁股上拍了一记,眼神里全是想要肆虐的风暴。   “你找死!”   陈西也觉得自己挺找死的,一个长吻之后,空气变得稀落起来,感观的上快感与刺激,夺去她的思考能力。   唯一剩下的,她还能想起一首歌:浮浮沉沉……   刘露说,当男人身心都得到满足之后会比较好说话。   陈西不知道傅沉的心有没有得到满足,但起码他的心应该得到满足了。   尽管困倦,但她还是努力撑着眼皮,没有忘记自己牺牲色相的目的。   “傅大爷,您看……我录个节目也不容易,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把小刘子放出来可好?他要是哪得罪你了,我让他给你赔礼道歉可好?”   陈西躺在床上,傅大爷则坐在一边的单人沙发里,本来放在客厅的笔记本不知道什么时候拿了进来,他右手边的床头柜上还放着杯酒,冰块在里面冒着欢快的泡泡。   要搁以前,陈西绝不能忍受这些东西出现在她的卧室,但现在她竟一点也不觉得奇怪,潜移默化真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再录一期节目不就好了?”   陈西想哭。   “不行啊,大爷,我们之前开会特别讨论了,节目以后能不能做请商业嘉宾就看这期节目效果了。我在会上特别牛叉哄哄地跟人吹了牛皮,还被人怼了。要是这期节目连播都不能播,我怎么下台啊。”   傅沉呵了一声,“吃饭睡觉等死不是你的终极目标吗?”   陈西一愣,那是她很久很久以前,刚高考完跟她爸说的话啊,因为陈远想让她学商务之类的专业,毕业后能进自家公司。但陈西不想,便用这话回绝了陈远,说是不想跟他一样累的像土狗,而且还有很多后遗症,诸如X生活会不和谐,家庭关系冰冷等等之类。   “你跟我爸还真是哥俩好啊,这种话他都告诉你。”   说完她又道:“那都是我小时候不懂事的话,现在可不是这样了。”   她现在的终极目标是:丰乳肥臀!   啊呸,不,“我现在可想把这节目做好了,求求你了呗。”   傅沉抬起头,冲她一笑。   陈西立即昏了头脑。   他说:“陈西,下次你要用美人计,记得卡点要卡准,比如,方才在浴室的时候,你可以跟我提提条件。现在……你已经没有什么价值了,条件已经谈不拢了。”   陈西黑了脸,伸手拿了枕头就往傅沉脑袋上砸。   傅沉很轻松地接住,又砸回陈西的脸上。虽然枕头砸的也不疼,但这已经不是疼不疼的问题了。   文艺界的朋友想到的一个词是:丧权辱国!   傅沉去了实验室,早上他说大概要在里面呆上几天。   那种科研的东西陈西不懂,也没多问,恭恭敬敬送他出门。   傅沉看她憋了一肚子坏主意的样子,伸手捏起她的脸,用力地拉了拉。   “等我回来再收拾你。”   陈西的脸被傅沉都揪红了,她揉了揉脸,瞪了傅沉一眼。   “傅先生,你要是不会表达你深沉的爱意,我可以教你。”他这是什么嗜好?为什么每次都要揪她的脸,她可是一个靠脸吃饭的人。   傅沉站在门口不动,双手环胸,“好啊,现在教吧。”   陈西脸上挂上假笑,“首先,你要跟我说:亲爱的,我要出门了。然后再给我一个轻轻的离别之吻。”   说着她还示范的往傅沉嘴上亲了一口。   傅沉看着她表演完,“我试试。”说完把陈西往自己身边一边,吻便贴了上来。   足有一分钟之久,傅沉才放开陈西,发表自己的看法。   “是还不错,不过有些浪费时间,你这处无理的要求在古代是要罚抄女德的。”   陈西脸涨得通红,等气喘匀了才开口,“我说的是轻轻的吻,不是法式长吻好吗?傅先生你不要给自己加戏了。”   傅沉看着她,“那还是这样吧。”   说着又揪了把陈西的脸,然后转身就走,留下个酷酷的背影。   陈西这招可谓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而且,无论她做什么,似乎对傅沉的伤害值都为零。   陈西只好牵怒,首个人选自然是刘露,毕竟这招还是刘露教她的。   刘露打电话过来主动问她,“诶,我教你的美人计用了吗?是不是搞定了,把你家傅先生踩在了脚底磨擦?”   陈西当即回了过去,“亲爱的露露,你跟我同年吧?”   刘露说,“讨厌,说什么年龄问题。不过,虽然我们同年,但每次我们一块出去,大家都说我比较年轻呢。”   陈西哼哼,“刘小姐,那是大家看你比较土!你得认清现实。”   这话说的刘露不干了,“姓陈的,想打架是不是?”   陈西才不怕她,她跟刘露三天一小打,两天一小闹的,哪次刘露不是被她压得死死的。   “你打得过我吗?”   刘露气得在电话里大骂,“姓陈的,我要把你拉黑48小时!”   陈西道:“你最好把我拉黑72小时,刘小露,你胆子真肥,我他妈居然听了你的话,你丫的一个从来没有谈过恋爱的单身狗,居然有胆子教我谈恋爱?”   刘露这才反应过来陈西为什么像吃了枪药似的,缓了语气问。   “怎么啦?我教你的法子不好用?”   陈西吡吡牙,“非旦没有偷着鸡,还蚀了把米。”   刘露干笑两声,“嘿嘿,我也是听别人说的,那什么,理论结合实际嘛。这事也不是无用功,起码你知道了这招不好用啊,我以后要是恋爱了,也可以少走些弯路了。”   陈西无语,“合着你把我当成你实验的对象了。”   刘露赶紧打断她,聊起她那个节目的事。   “诶,陈西,我跟你说,我昨天下午用了两包辣条换了一个重要情报。”   陈西十分大气地说,“两包辣条费用报销,你说说看是什么重要情报。如果不是重要的,我会让你把辣条袋子都给吃了。”   刘露嘟囔,“陈西你是不是X生活不和谐啊,脾气这么暴躁。”   “你说还是不说?”   刘露赶紧道:“说说说,我跟你讲,据我的小道消息,压下你节目的那个人是台长,让台长压你节目的人是省电视台的,然后我又用了两包小浣熊换了另一个重要情报。”   陈西咽下那句,你的路子怎么喜好都那么奇特,再次大气地说,“两包小浣熊也报销。”   刘露才接着说,“所我那个在省电视台的大姨家的侄子的表姐的小姑的老公的妈妈的外甥女说,让省电视台压你节目的,是一个姓傅的人干的。”   “傅沉!”   果然是他!   陈西扬声:“我早猜到是他了,那丫的就是一个大变态,看不得我一点好。”   刘露嘿嘿直笑,“唉呀,要真是你家傅先生,他也太可爱了吧,这醋劲可够浓的。”   因为之前实践的失败,陈西已经否定了刘露在恋爱方面的正面作用,“刘大姐,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挂电话了。”   刘露指责她,“你这是过河拆桥,你这样会失去我这么棒的朋友的。”   陈西懒得跟她废话,直接挂了电话。   很快刘露发了条微信过来,:姓陈的,我要把你拉黑。   在微信里给刘露转了笔二百五十元的款,写着:报销巨款。   下一秒,钱就已经被刘露收了。   陈西发了条,多的钱是给你继续打探情报的。   不过这条信息就显示发送不成功了,还真被拉黑了……   不过,一般刘露的拉黑记录不会越过二十四小时,她自己都受不了。   傅大爷那里求不来。   陈西也不是随随便便认命的人,自己不行,她可以考虑寻求外援啊。毕竟,不想翻身的咸鱼不是条好咸鱼。   她爸肯定是不行了,就她爸对傅沉的稀罕程度,傅沉放个屁,陈远同志都能说是香的。   她想了想,能制住傅沉的大概只有他妈了。   陈西在家里化了个良家妇女的淡妆,穿了条小碎花裙子,看上去十分的小清新。   她在家里翻了翻,找了一圈也没找着可以送得出手的东西,只好临时去买。   陈西住的地方附近就有个大的购物商场,她准备去那买套高档化妆品,不求出挑,但求不出错。   陈西在里面看了半个小时,最后才看中一套。刚准备付钱的时候又看到了丁磊。   陈西一愣,今天也是工作日啊,为什么又看到了他,他不是在傅沉的公司上班?   陈西掏出手机,趁丁磊不注意拍了张照片发给傅沉,暗戳戳地告状。   “你看你员工,上班时间居然在外面闲晃。”   她发完信息也不指望傅沉回他,收起手机,一抬眼,居然跟丁磊的视线撞上。   丁磊讨好的一笑,“呀,小姐姐,好巧。”   陈西不理他,还记着上次的仇。   丁磊一看她在买东西,一咬牙,“买什么呢?记我账上记我账上。”   说着掏出张卡递给收银员,陈西哼了声。   “你上次为什么躲我?”   丁磊等人刷完卡,把卡收回钱包,“我那不是忙着有事吗?”   说着一拍脑袋,“唉呀,我今个也还有事呢,唉呀呀,真是太忙了。”   说着又脚底抹油开溜了。   陈西眼睁睁地看他唱了出独角戏离开,有些无语。又掏出手机,暗戳戳地告了丁磊一状。   “我觉得你的员工可能脑子有问题,你不是认识那个什么弗洛伊德吗?让他给丁磊治治吧,救救孩子。”   傅沉他妈见到陈西自然是高兴的,哪怕她什么都不带。   一见到她又是倒茶又是削水果的,然后拉着陈西的手舍不得放开。   “陈西啊,你去年主持的那几个节目怎么都换了人啊?”   陈西做出为难的样子,“因为受了之前的一些事情,台里考虑影响之后就把我换了下来。”   陈西故意说了一些事,又没说具体哪些事。   傅沉他妈自是以为这些事里还有傅沉跑到人家电视台门口去的那件事,一阵心疼加自责。   “都怪我家那浑小子。”   陈西笑笑,“阿姨,您别这么说,跟傅沉没有关系,是因为别的什么事。”   压塌一棵树的从来不是一片雪花,陈西越这么说,傅沉他妈就越是心疼自责。   陈西说,“阿姨,真的,跟他没关系。”说着,一副无奈想转移话题的样子,“您看,我这不是又接了个节目吗?而且这个节目相比之前的节目,专业性更强一点,对我今后的发展还是比较有好处的。”   傅沉他妈点点头,她可是陈西的忠实粉丝,新节目自然也追着看了。   “你的新节目我看了,很好,很不错。就连傅沉他爸,我以前让他陪我看你的那些节目他还很不屑地说又是炒菜又是养生的,那是女人爱看的。现在他居然会主动陪我看你的那个节目了,他还说主持的很好呢。”   陈西不好意思地笑笑,有些害羞的样子。   傅沉他妈忽然想起这周的节目好像没播,于是问。   “对了,怎么这周没有播啊?”   陈西脸色一僵,“台里说是需要调整。”   说起这个陈西便换上一副阴郁的样子,伤心难过全写在了脸上。   傅沉他妈觉得肯定是出了什么事,她抓着陈西的手问,“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你跟阿姨说,要是阿姨能帮上忙的阿姨一定帮你。”   陈西勉强一笑。   “阿姨……算了,阿姨,这件事我自己想办法,不要弄得你们母子之间有什么不愉快。”   这话这么明显了,傅沉他妈岂会听不出来。   “他又干了什么事?”   陈西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阿姨,傅沉是不是认识省电视台里的人啊?”   傅沉他妈想了想,“好像是认识,他上次因为得奖的事不是去了省里吗?好像在一块的就有电视台的,应该是那时候认识的。”   陈西点点头,没有再继续往下说,脸上却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   傅沉他妈简直想打断傅沉的腿,脸色不善地说,“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让他回来。真的是越来越混账了,这样下去还得了,还能有他不敢干的事吗?”   陈西赶紧道:“阿姨,傅沉这会正在实验室,您还是别打扰他了。他那工作不能分神。”   傅沉他妈这才放下手机,“陈西啊,你真是个好孩子,他这么对你,你还为他着想。你说我这儿子是不是脑子不好,你这么好的姑娘,他居然这么对你。”   陈西腼腆一笑,“是我跟他没有缘份。”   傅沉他爸不在,陈西告完状就跑,傅沉他妈本来准备留她吃饭,但陈西说。   “阿姨,还是不了,我先回去了。万一傅沉知道我跑来告诉您这件事,他……”   傅沉他妈只能眼睁睁地看陈西离开。   晚上,傅沉他爸回家吃饭,他妈一脸黑色,十分不高兴的样子,饭也不怎么吃。   傅沉他爸看着桌上的菜:清炒白菜叶,清炒白菜邦子,白菜汤……   小心翼翼地问,“你这是怎么了?谁惹你不高兴了?”   傅沉他妈重重地哼了一声,“你儿子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什么事都敢干,没人管得了他是不是?”   说完她又把陈西跟她说的事添油加醋地跟傅沉他爸说了。   傅沉他爸静静地听着,听完之后直皱眉。   不过他的关注点明显跟傅沉他妈不一样。   “不能吧,傅沉能干出这种事?”   傅沉他妈又是一声冷哼,“怎么?人家还专程跑到家里来冤枉你儿子不成?她那节目你不是看过吗?你说那节目哪里不行?是涉黑还是涉黄了?我问过陈西了,被压的那期节目的嘉宾是刘坤的儿子,那孩子我们不都见过吗?留过洋,模样也像他妈,生得好,又有本事。你说,这样一期节目,有什么不能播的。”   傅沉他爸连说,“你也别急,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傅沉应该不是这种人。”   他妈道:“以前不是,现在可说不准了,我都不知道他背着我们都干了些什么?”   傅沉他妈越讲越气愤。他爸也放下了筷子,这顿饭算是吃过了。   “你也别急,不行我们把傅沉叫回来问问不就行了,如果真是傅沉的错,让他及时改正错误,再让他去给人家赔礼道赚。如果是误会,把误会解除就成了。你别这么生气,回头高血压又该犯了。”   傅沉他妈白了他妈一眼,“今天陈西在这的时候我就想打电话叫他回来了,要不是陈西拦着说他这会在实验室。”   傅沉他爸一愣,“她怎么知道傅沉在实验室,还不让你联系傅沉?”   傅沉他妈被问住,她没想过这个问题。   “大概是她之前就联系过傅沉吧。”说着似乎认可了这个答案。“你想啊,既然她都知道是傅沉干的了,肯定第一件事就是找傅沉啊。”   他爸又说,“但她来找你,不就是希望你能帮着她解决这件事,你要找傅沉回来,大家当面着把事情解决,不是更好吗?她为什么要阻止你?”   傅沉他妈直接愣住,被他爸一个问题接一个问题地问住了。   她沉默了片刻,然后拍拍桌子。   “傅卫国,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这是在质疑我吗?”   傅沉他爸在心里直叹气,“你看你,一说你就急,我这不是在分析情况吗?”   他妈道:“那是因为陈西体贴,善良,她知道傅沉实验室的事情很重要,所以她让我不要打扰他。而且,你儿子那么浑,她敢直接面对你儿子吗?”   傅沉他爸摸摸鼻子,心里也把傅沉埋怨了一通,怪他把自己拖下水。   “也是你儿子,也是你儿子,既然如此,那咱们等他从实验室出来再说。”   傅沉她妈哼了一声,“我倒想拿他去换个女儿回来,省得这么气人。”   说完她起身就去了客厅,拿起沙发边的电话,“我得给老大打个电话,傅沉太不像话了。”   傅沉他爸心里直摇头,傅沉他哥傅言从小对傅沉就管得言,要是知道傅沉干出这种事,还不直接打飞的回来教训他。   “诶,我说,咱们事情还没搞清楚呢,等事情搞清楚了再给老大打电话也不迟啊。”   傅沉他妈还是坚持要打电话。   “不行,我现在是管不了他了,不找个人管管他,还真让他翻了天不成?”   劝解不成,傅沉他爸只能由着她打了这个越洋电话。   陈西这几天过的还算是爽歪歪,像是笃定了傅沉他妈一定会帮她出了这口气般。   她闲得无事就总往陈远的公司跑,倒是没有再遇到高原了。   陈远对她总来公司这件事倒是乐见其成,一般内容不是很难懂的会议还捎上她,让Candy搬了个小皮凳放在主座边上。   陈西表现还成,听得懂的她就听,听不懂的她就在那装懂。还煞有介事地找Candy要了个笔记本,偶尔记上两笔。   陈远看着只觉身心舒畅。   如果说女孩子都要失次恋才能成长起来,那陈远对高原就没那么讨厌了,毕竟陈西最近的成长可谓是神速。   等菜了会,Candy跟陈西并排走了,笑着问她,“怎么?你那电视台的工作不做了?要来公司帮陈总吗?”   陈媛就在她们身后,不知道是不是陈西跟Candy都没注意到,还是故意那么说的。   陈西道:“唉呀,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近那个节目一直被上头压着,我看哪,这节目预估是要黄了,我前几个被目被换了,好不容易开了一个节目,要是再黄,我也没脸在电视台呆下去了。可能真的要来我爸这里蹭饭吃了。”   Candy笑她,“行了,这也没什么不好的啊,你别像自己吃了多大亏似的。”   陈西一本正经地分析,“来了公司不就是我爸的下属了吗?不就得看我爸脸色了吗?”   Candy笑着安抚他,“陈总才舍不得给你脸色看呢。”   两人边说边笑,等到了陈Candy的办公区,她凑到陈西耳边小声地说。   “我跟你说,上次我不过在陈总面前夸了你几句,等我过生日的时候陈总就给我发了个特别大的生日红包。”   陈西一副我怎么不知道这件事的样子,她翘翘嘴,“看你的样子,一定是非常大,不行,你得请我吃饭。”   因为陈西不参与公司的事情,Candy跟她之间没有工作上的牵扯,再加上陈西本人也比较随和,所以Candy在她面前倒从来没有太多的忌讳。   “我过生日,你连礼物都没有送,还让我请你吃饭。资本家都是这么剥削别人的吗?”   陈西假装生气地说,“你过生日我又不知道,不管,反正你得请我吃饭。”   Candy方才说那话也不过是跟陈西开玩笑罢了,“成成成,请你吃饭,今天晚上怎么样?你有事没?”   陈西奸笑道:“你请吃饭,一定没事。”   说完又道:“好啦,你忙吧,我去我爸办公室呆着去。”   Candy点点头,就算陈西是大老板的女儿,她也不能一直陪她聊天,她在这个公司能立足,靠的不是她跟陈西的关系怎么样,而是她把自己的工作完成得很好之后跟陈西的关系处得怎么样。   陈西离开没多久,Candy的内线响起。   Candy看了眼号码,接起电话,“陈经理。”   陈媛的声音传来,“Candy,我记得陈总办公室冰箱里的水是另外定的吧?”   Candy道:“是的。陈经理也想要这款水?”   “啊,那倒不用,我只是问问。”   陈媛说完就挂了电话,Candy有些莫名,不知道陈媛突然问这个问题做什么。   而挂完电话的陈媛却只觉得背后一凉。   她也是今天开会的时候看到陈西手上拿的那瓶水才响起来。   陈远办公室冰箱里放的东西大部份跟其他几个老总的办公室里的东西不一样,水跟饮料之类的。   而上次高原说是他的那瓶水,明明是陈远的冰箱里才有。   陈远烦高原还来不及,他不可能自己能拿得到陈远冰箱里的水。   陈媛眼中闪过一丝恨意,她给高原打了个电话,不等那边吱声,她便开口。   “高原,你上次在我办公桌上拿的那瓶水是陈西的是不是?”   高原一愣,“什么水?”   陈媛深吸口气,声音有些尖锐,“高原,你别给我装傻!”   高原道:“我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陈媛咬着牙说:“高原,你先是为了刘青青,现在又为了陈西……难道真的要为了她们伤害我,伤害我们之间那么多年的感情吗?”   高原却仍然只是说,“陈媛,我真不知道你什么意思,也许那天那瓶水不是我的,是我记错了。但那不过一瓶水而已,你不要捕风捉影的说这些有的没的,那瓶水我已经扔了,你要想喝,我可以去帮你买别的。”   陈媛一阵无力。   从前的高原绝对不会跟她绕着弯子讲话。   但现在……也许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不知从什么时候起,高原已经不再跟她说真心话了。   陈媛沉默,高原趁此机会说,“陈媛,辞职信我已经写好了,等我把手上的事情处理好,我会在送我妈回去之前交上去。”   陈媛难得地一慌,“你要送你妈回老家,我给你放假。一周,一周够不够?一周不够那就十天。”   高原沉声喊了她一声:“陈媛!”   陈媛道:“水的事我不说了,你就当我没打过这个电话。”   陈媛掩耳盗铃地挂了电话。   高原坐在办公椅上,怔怔地看着压在办公桌右下解的辞职信。   他其实知道陈媛为什么要把他弄进陈氏,只是这条路,他不想再陪着她这么走了。   陈西呆在陈远的办公室里总喜欢搞东搞西,大逆不道的黑心棉变成贴心小棉袄的那股子新鲜劲过去,再加上手上还有个项目正等着出方案,陈西总是弄出声响打断他思路,陈远就有点烦她了。   “你出去出去,别在我这里搞事,我还有事要忙呢。”   陈西撇撇嘴,她就知道,她跟她爸装不了几天父慈女孝的。   陈西出了陈远的办公室,又去外面的办公区晃了一区,觉得有些无聊,就下了楼去买个杯奶茶,还给Candy带了一杯。   只是她一上楼,Candy就赶紧把她拉到了一边。   陈西被她弄得莫名地紧张起来,“怎么了?出啥事了?”   Candy道:“陈经理说她放在办公桌上的一份设计稿不见了。”   陈西皱皱眉,“那现在怎么办?”   Candy道,“陈经理好像没表态,不过这份稿子是lisa设计的,她正在陈总那里哭呢,说要报警,要把偷她设计稿的人送去坐牢。陈经理正在陈总办公室安慰她呢。”   陈西咋舌,不知道一份设计稿到底价值多少,看这架式,估计价格不匪。   Candy又道:“你现在别进去。”   陈西点头,拉了把椅子坐在Candy边上喝奶茶。   不一会Candy的内线响起,Candy看了眼号码,又往陈西看去,无声地说了句,“你爸。”然后接起电话。   “陈总?”   “来我办公室一趟。”   Candy连忙说,“好的,马上来。”   “我爸叫你了?”   Candy边起身边点头,“我去看看。”   陈西也跟着站起身,我也过去看看。   这次Candy没有多说什么,她想着陈远给她打电话大概是有什么解决方案了,这种事,要么报警,要么内容自查。   陈西跟Candy一块进了陈远办公室,陈远当作没看到陈西般,对Candy道。   “公共区域都有监控,你安排人去查下监控,稿子是在陈媛办公室丢的,重点排查那一块的监控。”   Lisa还在那哭哭啼啼,“陈总,这可是我的心血。”   陈远被她哭的烦躁,憋着火又不好发,“我知道了,这事你先给公司点时间,要查不出什么,我们再报警。”   报警都是下下之策,好好的公司,让警察进来无差别翻一翻,再让他们把公司里的人,大大小小地轮翻问一遍。   且不说能不能找到Lisa的稿子,这影响总是不好的。   陈媛看着在一边悠哉地喝着奶茶的陈西,忽然道:“陈西,你上周是不是进过我办公室。”   陈媛一句话,所有的人的目光都落到了陈西身上。   陈西一愣,一粒珍珠卡在了喉咙里,她连连咳嗽,Candy赶紧上前去给她拍背,又给她倒了杯温水,陈西猛喝了几口才把气给顺下去。   她用见鬼了的眼神看着陈媛,“你不会怀疑是我拿了那什么鬼设计稿吧?”   这话Lisa不爱听了,她红着眼睛盯着陈西,“陈小姐,请你慎言。”   陈西被她盯着心里一突,撇着嘴巴不说话。   陈媛又道:“陈西,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你去我办公室的时候我不在,你那会看到了我桌上的设计稿吗?”   陈西还没回答,陈远问:“什么时候?”   陈西改去瞪陈远,不会连她爸都觉得那玩意是她拿的吧?   Candy怕陈西急了会口不择言,只会把事情弄到更糟糕的方向去,连忙道:“您跟袁董他们约了打高尔夫的那天,您不在,陈西只在公司里呆了一会就走了,我看着陈西离开的,她手上没有拿任何东西。”   陈西扬起下巴,睨了她亲爹一眼,听到了吧,她走的时候没有拿任何东西!   Lisa却道:“一张设计稿而已,她往口袋里一塞就带出去了。”   陈西磨磨牙,脸上写满了,你说话给我小心点。   “这位小姐,我是在电视台工作的,你那什么设计稿对我来说就是一张废纸,我拿它做什么?擦屁股吗?”   Lisa被陈西的话气得满脸通红:“你……”   陈媛拉了Lisa一把,出来打媛场,“陈西,我们不是这个意思,不是说你拿了设计稿去做了什么。那不是,会不会是你真把它当成废纸一不小心给扔了?”   陈西脸色一沉,她看着陈媛道:“你有毛病吧?我跑到你办公室去拿张设计稿当废纸?”   陈西毫不客气的话让陈媛脸色一僵,她迅速低下头给陈西道了个歉。   “对不起,是我说错话了。你平常都不找我的,那天去我办公室,我只是觉得有点……有点奇怪……”   一直听着她们吵来吵去的陈远这时开口。   “你没事进陈媛的办公室干嘛?”   陈西心下一顿,吱吱唔唔的,“我那天以为你在办公室才进去的,发现你不在我就赶紧出来了,别说设计稿了,我连你办公桌是圆的方的都没看清。”   陈远明显不信,不过也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又对Lisa说道:“Lisa,你先回去,这件事公司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稿子是在公司内部丢的。如果查不出来,公司会以你的设计最高的记录赔偿给你。”   Lisa不情不愿地应了声是,便离开了办公室。   陈远叹了口气,又对Candy说,“你也出去。”   办公室除了陈远,瞬间就只剩陈西跟陈媛了。   陈媛跟陈西都没吭声,陈媛是在猜测陈远的心思,不知道他对方才的事情到底是什么看法。   而陈西则是不屑开口,敢怀疑她偷东西,傻逼吗?   陈远沉默了一会,对陈媛道:“陈媛,稿子是在你办公室丢的,那么重要的东西你就随意放在桌子上?你身为公司的高层管理,我对你的工作习惯很不满意!你再这样,我就不得不怀疑你的职业素养跟你现在的职业是否匹配。”   “是,这件事是我的错,我要负主要责任。”   陈远脸上闪过不耐,“这件事情谈责任还太早,既然已经让Candy去查了,那就等她查出结果之后再说。到时候再说责任的事。你去工作吧。”   陈媛深吸了口气应了声是,转身出了陈远的办公室。声音有些发抖。      ☆、第49章 告黑状   办公室只剩陈西跟陈远了,陈西捧着奶茶,眼里一会看天花板一会看窗外。   陈远看着她那样气得肝疼。   “不服气是不是!?”   陈西是挺不服气的,不过他都已经骂过陈媛了,她的不服气就没那么深刻了。   “爸,你明知道我不会去拿那什么鬼设计稿的,你说赔钱的话,不就是等于默认了吗?你这摆明了没有站在我这边。”   陈远这会觉得连肺都一块被气疼了,他随手抄起桌上的一个文件夹就往陈西脑袋上砸过去。   陈西算是发现了,她喜欢扔东西这毛病,多半是跟她爸学的,但她哪有傅沉那样的好身手,陈远砸过来的时候她根本躲闪不及。   陈西脑袋被砸了一下,陈西疼得嘶了声,她跳跳脚。   “爸,你还真砸啊。”   陈远那一砸也没想到要真砸中她,谁知道她躲不开?只是砸都已经砸了,他也不可能拉下脸来道歉。   “怎么?你不该被砸吗?你到底有没有长脑子?”   陈西不服气地顶回去,“我怎么不长脑子了?我就是运气不好倒霉而已。”   谁知道她进去一次陈媛的办公室还能被她抓到把柄,抓到把柄也就算了,她居然还能拿这件事来趁机做文章。   陈西只能说:陈媛果然是好样的!   陈远抖着手指着她,“你长了脑子还干出这种事?你长了脑子还让人逮个正着?”   陈西仔细回味了一番陈远说的话,她捡起地方的文件夹,放到陈远桌上,摸着自己有脑袋问。   “爸,你知道这事是谁干的?”   陈远斜了她一眼,“你当你老子没脑子吗?这是公司,公司的东西有那么容易丢吗?这事不是你就是陈媛,猜也猜的到。”   陈西叫道:“你知道是她那你还砸我?”   陈远哼了哼:“难道你不应该被砸吗?你和陈媛跟我是什么关系?难道要我报警让警察来把你当成嫌疑人都给带到派出所去走一糟吗?这事是你们谁干的,你老子我都得认。”   陈西厥嘴,心道,她倒是巴不得报警呢。她算是看出来了,陈媛这人就是心术不正。   陈远又道:“设计稿多半是陈媛弄丢了,她怕担责,这才把你给拉了出来,她觉得我应该舍不得罚你才这么做的。”说着又瞪了陈西一眼,“你也是,你到底跑她办公室里干嘛去了?收起你那套说辞,你几岁就在公司打弹珠玩了?还能走错?你糊弄别人行,在你老子这不行。”   陈西惊了惊,她还以为她爸这老狐狸看出来陈媛的真面目来了,合着他以为陈媛是不小心把设计稿弄丢了,又怕担责,才拉上她这垫背的?   “爸,你就没想过,这事儿,可能是陈媛故意的吗?”   陈远奇怪地看了陈西一眼,也没说不相信陈西的话,只问,“她这么做对她有什么好处?她应该知道,以我的行事做风,这件事不管是谁干的,她都逃脱不了责任。她故意搞丢一份设计稿,把自己搭进去?”   陈远站在这个角度上来分析这件事,也没什么错。但怎么可能那么巧?她进了一次陈媛的办公室就丢了一份设计稿?   陈远看着不吱声的陈西,问她,“陈西,你最近跟陈媛是不是闹矛盾了?”   陈西啊了一声,欲盖弥章地说,“哪有啊,没有的事,我们姐妹情深着呢。”   陈西别扭的表情陈远哪里会看不出来,但他也没多说什么,也不再追问她去陈西的办公室到底干嘛去了,只道。   “你是大人了,不要像小时候那样,不喜欢谁就不理谁。就算是不喜欢,也要寻求到最好的解决办法。你跟陈媛今天的表现都让我很失望。”   “爸,你就别训我了,我又不是你的员工。”   陈远看着她,一番欲言又止后挥挥手,让她出去了。   陈西一出陈远的办公室,Candy赶紧过来把她拉到了自己办公桌那边。   她看着跟霜打了的茄子般的陈西,“陈总骂你了?”   陈西扁扁嘴,“他都动手打我了。”说着去摸刚刚被砸的地方,要给Candy看。   “你看你看,这让他给我砸的,都砸个大包出来了。”   Candy摸了摸,又扒开她的头发看了看。   “还真有个包,不过没破皮,没事,明天就能好了。”   陈西叹气,“你说我爸是不是更年期啊?怎么这么暴躁?这要是砸我脸上,我不得破相了。”   Candy笑笑安慰她,“可别这么说,要不你今天先回去吧,避一避陈总的火气也行。”   陈西点点头,“我正打算走呢。”说着陈西四下看了看,确定没人了才说,“你说陈媛是不是故意把那设计稿弄丢想拖我下水?”   这种话陈西敢说,但Candy是绝计不敢说的。   “行了,你就别拖着我下水了,快回去吧。”   陈西边走边冲Candy比了个OK的手势,“你还欠我顿饭,我可没忘。”   Candy气笑,“你还差这顿饭钱吗?”   陈西边进电梯边想着,她是不是得找个机会,寻个没人的地方,给陈媛套个麻袋揍她一顿?   结果刚进电梯一转身,就看到陈媛也进了电梯。   陈西没理她,伸手按了一楼,陈媛却伸手按了维修键。   “陈西,我们谈一谈。”   陈西双手环胸,扬着下巴看着陈媛,也不说话。   这招她还是从傅沉身上学来的:少说话才能装逼。   “那天高原在我办公室跟我说的话你都听到了吧?”   陈西一笑,“所以呢,你就想了这么个损招。不过,你这招你确定能达到你想要的效果吗?”   陈媛一听陈西这话,便知道陈西一定听到了那天她跟高原的话。   陈媛也笑,“陈西,既然你都听到了,为什么还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陈西道:“因为我想看你究竟会有多蠢啊,今天这场戏也就一般般。你这种拙劣的表演,你以为会有几个人能相信?你要说你办公室放了个帅哥不见了,还真有可能是我扛走了。一个对我来说毫无用处的设计稿,你说,谁会相信是我拿的?是那个Lisa会相信?还是我爸呢?”   从陈远的反应来看,他的确是不信的。   不过,陈媛做这件事,目的也不是让谁相信设计稿丢了是陈陈西干的。   她的目的,不过是牵制陈西而已。   陈西出现在公司的次数太过频繁了,这让陈媛心慌。   起码出了今天这样的事情,陈西再来公司就会有所顾忌了。   她了解陈西的个性,今天的事一出,很可能她这辈子都不会再来陈氏。   既便是日后陈远想把公司传给陈西,今天的事也会是大家心里的一个坎。   于陈西,于公司的其他人。   没过两天,台里就通知陈西,刘兴宇的那期节目能播了。   而且以前陈西的节目是放在周四晚上,现在已经改成了周五黄金时段。   陈西简直不敢相信,这节目被压了一周,竟然还能因祸得福撞上这种好事。   这事陈西谁也没告诉,就怕临时又出什么乱子。   等到周五的时候,她早就守着电视机面前等着节目的播出。   这次的确是没出什么乱子,节目照常播出。只是中间似乎剪掉了十几分钟的内容。   不过陈西已经很满足了,毕竟周五这种黄金时段不是谁的节目都能上的。   连秦婉这种仗着自己是台里的员老,找方台明里暗里要了几次,方台都没给。   这下落到她头,陈西觉得自己都快砸晕了。   正当她犹豫着要不要给傅沉她妈打个电话表示一下感谢,还是去亲自去登门表示一下感谢的好,陈西收到一条信息。   来自一个陌生号码。   陈西点开一看:“陈小姐,你好,我是傅沉的哥哥,傅沉跟你的事我已经听我母亲说过了,很抱歉给你带来困扰。节目的事已经解决,日后如果傅沉再对陈小姐做出什么过份的事,陈小姐可以联系我这个手机号。”   陈西简直要被惊呆,有些不敢相信,她这是……莫名其妙多了张王牌?   傅沉自己本身就已经牛X哄哄了,没想到他的这位大哥更牛,她说怎么好端端的节目就调到周五的黄金时段了呢。   陈西认真地斟酌了一番,郑重其事地回了条感谢的信息。   “太感谢您了!”   那边没有再回,陈西中肯地想,果然也是位牛X的人物。   陈西觉得自己大概要转运了,她赶紧拿着手机查了查,是不是水逆要过去了。   陈西这期节目播出之后,效果出乎意料地好,网上一片讨论声。   虽然说夸奖的跟批评的声音都有,但既然有讨论就说明有热度,况且是夸奖的声音居多。   陈西看着网上这些讨论的声音,心里的石头算是落了下去。心情一好,陈西还特别注册了几个小号上去轮番跟那些批评她的人对骂,顺便还拉上了刘露。   当然,陈西对那种说她主持上问题的陈西无可厚非,也没什么可辩解的。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但她接受不了那种专找她外貌攻击的人,居然还有的说她长的一副妖精样,一上节目就像要勾引谁的样子。   这个陈西就不能忍了,问那人长的是有多丑才会抨击主持人的长相。   刘露的小号也在底下添油加醋:“就是,妖精也不是谁想当就能当的,你就是妒忌别人长的好看。”   陈西都不知道她到底在帮谁了,扬言要把她拉黑,刘露才又把上一条删了,重新编辑了一条发上去。   “我们陈西长的一身正气!你才是妖精样,你全家都是妖精样!”   陈西已经懒得带上这个猪队友了,自己换着号地上去跟人家撕。   整个周末,傅沉也没找她,估计还忙着实验室的事。陈西都闲在家里,两天都挂在网上跟别人对撕。   最后,因为她的几个小号用的过于频繁,有人直接问:你这么维护她,不会就是她本人吧?有本事上大号啊,用小号算什么?   陈西吓得手心都出汗,觉得这届网友智商太高,这都被她们看出来了。   但她还是积极否认:吃多了才上大号,陈西长的那么美,你才是她小号,你全家都是她小号。   刘露看着陈西的回复,觉得她的智商也没比她高到哪去,岂码这句话她完全没看懂陈西到底想表达的是什么意思。   等到工作日,陈西赶着录了一集节目,因为时间的原因,临时请的一个相熟的艺人救场,台本也是临时写的。   写了两版递上去之后又被方台给打了回来,最后还是刘露救急,帮着写了一份,这才在方台那里通过。   陈西抱着刘露亲了两口:“你真是我亲生的闺蜜啊!”完全忘记周末要把刘露拉黑的人是谁了。   节目录完后方台又把所有人叫到了一起开了个短会。   会前,陈西想,大概就是节目要定调子了,心里有些隐隐的小期待。   果然,会上,方台表示刘兴宇的那期节目播出后反响很久,无论是在网上还是电视台内部,大家一致都觉得这个方向的可以多录几期,末了还大大地夸了陈西一番。   刘露心想,这方台就是方台,太精了。他一定是想着之前压着节目不让播,让陈西觉得受委屈了,所以这才在会议上故意这么夸她。   陈西心里美滋滋地,但面上却还要装作一副谦虚的样子。   “都是大家共同努力的结果。”   陈西什么德行刘露太了解了,她们可是有穿过同一条裤子的情谊,知道她一定在心里乐开了花。   场面话说完之后,方台又给了节目组定了新一期嘉宾名单。   这个人,是陈西绝对没想到的,她甚至想到了陈远同志也没想到这个人。   因为名单上的名字居然傅沉!   陈西一副活见鬼的样子。   那边方台已经做出了解释。   “傅先生上次拿了个科研大奖,虽然这事省里已经开了表彰大会,但傅先生做为H市人,怎么宣扬也不为过,而且市里开会也是这个意思,可能今年市里的杰出青年代表也会有傅先生,我们趁着机会在此之前做期节目,等到傅先生拿到了杰出青年代表之后再做一期,相信节目一定会收视爆表。”   方台的一席话让陈西觉得她对方台的崇敬之情淡了许多。   傅沉那种道貌岸然言行不一的人,有什么好值得宣传的?   陈西作出迟疑状:“可是方台,我听说这位傅先生私下里作风不是很好。”   陈西这话一说完,立即惹来几道视线的怒瞪,其中属刘露瞪得最狠。   方台一愣,忽然想起什么,咳了一声说:“陈西啊,我知道你跟傅先生好像有点矛盾,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嘛。我觉得这位傅先生十分年青有为,冤家宜解不宜结,我觉得你还可以趁此机会跟傅先生把矛盾化解了。”   上次傅沉来电视台门口找陈西的事不少人都看到了,大家都还记得这事。   本来跟陈西隔了好几个座位的刘露不知道什么时候蹭到陈西身边,桌子底下的放在陈西的大腿上,各种准备动作已经妥当,似乎陈西敢说一个不字,她就准备拧死她!   陈西假笑两声,“方台,没有,我们之间没有个人恩怨,我只是听说这位傅先生是个喜欢泡酒吧的人。”   一边早已经按捺不住的秦婉这时开口,“陈西,我记得你也去过酒吧吧?还在酒吧砸过人,怎么,照你的理解,去酒吧的都不是好人,那你这种在酒吧里砸过人的算什么?”   坐在陈西身边的刘露听到秦婉这番后眼睛都直了,不等陈西开口,她先道:“陈西在酒吧里砸的就是坏人呀,秦姐,我记得你有次在酒吧还点了服务生啊。”   刘露那句服务生在座的各位都听得出来是什么意思,她只是不好意思当着方台的面说那几个字而已。这种事私下里传没什么,拿到台上来讲就真的有点下不了台了。   秦婉被刘露气得都快吐血了,她一拍桌子,对着刘露横眉竖眼,“刘露,你什么意思?我们在说陈西的问题,你扯到我身上来做什么?你一个写剧本的,这种场合有你说话的份么?”   刘露也不怕她,她向来看不得秦婉那目中无人的样子。   “陈西有什么问题?人家节目火着呢。秦姐你要不服气,也让你的节目这么火,不然不要每次都在别人的节目会议上阴阳怪气,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更年期了呢。”   “你!”   方台见她们越说越不像话,赶紧出来阻止,“都给我歇了,今天开这个会不是让你们来讨论酒吧的。”   说着他又缓了缓脸色,对着陈西道:“这个事就先这么定了,人我们还没请到,打了几次电话都没有人接,打去他公司,公司的人说傅先生这几天在忙着实验室的事,大概应该要到明天才会结束。我看,不如你直接去请他,表表你的诚意。”   陈西简直要吐血,怎么这请人的事也落到她头上了。   她讨好地冲方台笑笑,“方台,不好吧,万一这位傅先生记恨以前的事,我哪里请得动。”   方台想了想,觉得她说的也有道理,于是道:“这样吧,你再找两个人跟你一块去。”   陈西见推脱不掉,只好硬着头皮接下,然后指了指刘露,又看了秦婉一眼。   “要不让刘露和秦姐跟我一块去吧。刘露去给我壮胆,至于秦姐,秦姐是电视台的元老了,这方面也有经验,那傅先生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有秦姐出马,我们成功的机率一定会高很多。”   秦婉本来想直言拒绝,她才不想跟陈西淌这趟浑水,陈西请不请得到她的节目嘉宾关她什么事?   但她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方台打断了,“行,就这样决定了。这件事刘露跟秦婉帮一下忙。”   方台怕她们一会再吵起来,拍板之后匆匆出了会议室。   等方台一走,秦婉直接冲到刘露面前,“刘露,你什么意思?”   刘露挺挺胸,“怎样?想打架啊!?”   秦婉轻蔑一笑,瞄了刘露的胸口一眼,“跟飞机场似的,粗俗,垃圾。”   刘露恨不得去抓花秦婉的脸,她向来是个把言语付诸行动的人,她挽起袖子,“姓秦的,老娘今天就要揍你一顿!”   陈西哪里敢让刘露去抓秦婉,秦婉手上可是有好几个节目,要是她的脸毁了,不能上节目了,方台真的会把刘露生生嚼碎了。   “露露,冷静冷静。”   会议室里的人还没走完,留下来看戏的就有方才被秦婉一块骂进去的写节目剧本的那几个人。   秦婉平时对工作人员的态度本来就不怎么样,这次又指桑骂槐地损了他们。甭管怎么着,刘露这次帮他们狠狠地出了口恶气,他们自然要帮刘露。   几个人通通上前,隔着秦婉与刘露之间。   一片混乱中,秦婉根本不知道是谁踩了她的脚,又是谁拐了她的腰,胳膊上也被人拧了一记。   秦婉算是看出来了,她们这是在合着伙的弄她。   她赶紧退开几步,离得他们远了一些才尖叫一声。   众人听下,都一副吃惊的样子看着她,还有人装作继续劝架的样子,“秦姐,算了算了,一点小事而已。”   秦婉指着他们,“你、你们……好样的,我记住你们了,你们给我等着,一个都别想跑。”   陈西也上前,“秦姐,你别这样,要是你看我不舒服,我跟你道歉就是,大家都是好意,都是为了台里的工作。”   秦婉的手又指向陈西,“陈西,你别给我在这里装好人,谁不知道你跟刘露是穿一条裤子的,你也给我等着,你总有落我手里的时候。”   秦婉撂下几句狠话赶紧走人,知道自己在这讨不着好处,被踩着的脚一抽一抽的疼痛。   通过疼痛的面积秦婉猜应该是高跟鞋踩的,不用说,不是刘露就是陈西。   秦婉一走,大家也就都散了,趁大家走前,陈西还对大家抱着拳说了句:“多谢各位壮士!”刘露也跟着抱了抱拳。   众人哭笑不得,摇头脑袋走了。   不过,说到底,陈西走红总比秦婉这种人走红要让人舒坦,所以大家方才才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帮陈西跟刘露。   等大家都走了,会议室里只剩陈西跟刘露了。   刘露没好气地问她,“你拉上我就算了,干嘛还要叫上那个老女人。”   陈西一副这就是智慧的样子,“以傅沉那狗脾气,一定没那么容易答应我上节目的,时间紧任务急,万一要真不行,与其等着姓秦的给我使绊子,我还不如把她拉上一起,看她还有没有脸说我。”   刘露看着陈西,一副完全看不出来居然是这种人的样子,“陈小姐,你好恶毒呀。”   忽然又想起什么似乎,刘露上前掐住陈西的脖子,重点混乱地道:“你敢说我男神是狗!”   陈西边逃命边道:“傅沉什么时候成了你男神了?我记得不久之前你的男神还是一个选秀节目出道的小男生。”   刘露哼了哼,“从他说要捎上我去旅行的时候开始,他就是我男神了,不许你污蔑他!”   陈西挑挑眉,不予置评。想了想,她又道:“姓秦的怎么知道我们两个穿过同一条裤子的事?”   刘露甩甩脑袋,“穿同一条裤子算什么,睡同一个男人才是最醋的事情。”说着她不怀好意地看着陈西道:“陈西,把你家傅先生给我睡睡啊,以后我们就从穿过同一条裤子的情谊变成睡过同一个男人的情谊了。”   陈西露出一个你真恶心的表情,对着刘露胸口拍了一掌,“吃我一记铁砂掌!”   刘露捂着胸口倒到椅子上,装作痛苦的样子,“武侠小说诚不欺我,男人都是女人反目成仇的罪魁祸首!”说完还装作吐了几口血,把舌头伸出来,番着白眼气绝的样子。   陈西好笑地拍拍她,“铁砂掌又没有毒,你干嘛一副中毒身亡的样子。”   刘露赶紧跳起身来,“我今天要早点下班,回去做个SPA再睡个美容觉养足精神去见我男神。”   陈西:……   相比之下,陈媛就没陈西那么走运了。   特别是相比陈西挨的陈远的那一下,陈媛可以说是被罚的有些重了。   陈媛被降职了,直接从经理降到了主管。   陈西暗戳戳地想,就应该直接给她一撸到底,直接降到专员!甚至应该打发到仓库里去搬东西。   不过这事不是陈远跟她说的,也不是Candy,而是陈媛她妈。   陈西还没到下班的点,陈媛她妈就特地打了电话过来,说是要给陈西赔礼道歉。陈西心想,陈媛干的那些事情,可不是赔礼道歉就能解决的。   而陈媛她妈那话里话外的意思,直接言明了陈媛这次被降职都是因为陈西。又道,一家人哪有什么隔夜仇,一定要请她吃顿饭,让陈媛给她赔礼道歉。   陈西才懒得回去跟这对母女虚委以蛇,直接拒绝了。   “阿姨,为了这事我爸还揍了我一顿呢,我跟陈媛啊,也没有谁对不起谁的,我倒我的霉,她担她的责,您呀,跟我爸好好过日子就成,就别掺合我们小辈的事了。”   出了这么多事,陈西一直没有跟陈远言明,不过就是看在陈媛她妈的面子上。   都说少来夫妻老来伴,谁让她亲妈死得早呢,不然也轮不到陈媛她妈。日后跟她爸一起到老,相互扶持的还得是陈媛她妈,她一个做女儿的,做的再好也就那样,总得有个人陪在她爸身边。   所以一般她都不太落陈媛她妈的面子,对她的态度也还是尊重,但陈媛却越来越当她是柿子了,掐在手心里捏。   陈西恨恨地想,捏急了她,炸她们一脸的血。   才挂完陈媛她妈的电话没多久,陈远又打电话过来。   “怎么,你阿姨请你回家吃个饭你都不答应。”   陈西还记恨着那天在办公室被砸的那一下,特别牛气地说:“你请我回去吃饭我也不答应啊,再见!”   陈远气的跳脚,“陈西,你是不是觉得你要火了,就把我这个辛辛苦苦把你养大的老父亲给忘了?”   陈西心想,居然还打起苦情牌了,看来陈媛她妈为了这顿饭下了不少功夫。   但那又怎么样,她才不回去陪着她们演戏。   陈西装作信号不好的样子,“唉呀,爸,你说什么?听不清啊,你说大点声,听不清啊。”   陈远被她气的够呛,大声地喂了几声,然后电话里就传来一阵忙音。   再打,陈西连接都不接了。   陈媛她妈站在一边劝,“算了,她大概还在生陈媛的气,你也别生她气了,等过段时间再说吧。”   陈远看了她一眼,动动唇,到底没有再说什么,收起了手机。   陈媛被降职,陈西心里还是暗爽的。   等到回了家,她躺在沙发上舒舒服服地给Candy打了个电话,幸灾乐祸地问她。   “陈媛收到降职文件的时候哭了吗?惨不惨?”   Candy简直哭笑不得,“没有哭呢。”   陈西一阵失望,Candy又说,“不过脸色很不好看,一副随时要昏倒的样子。”   陈西道:“她小时候就这样,她妈一说她,她就一副受不了打击,要昏到的样子。但她还是咬着牙站得直挺挺的,结果每次都是我爸先受不了地去打援场。”   她小时候一度觉得陈媛她妈也太严厉了些,陈媛犯一点错误她就拉下脸来没完没了。   陈媛她妈对陈媛与她爸对她这种随意所欲地养着的态度截然相反,小时候她犯错误,每次陈远被她气得跳脚总要恶狠狠地冲她说,“你给老子等着,老子现在有事忙着,等我空出手来,看我不揍你。”   有一段时间她还真相信了,每次陈远说完这话,她都要忐忑不安地观察陈远到底什么时候有空,但每次等着等着,好像陈远就会忘记他要揍她的事。   小时候她一度怀疑她爸脑子是不是不太好,怎么记忆总这么差。   后来才知道,她爸不过是嘴上吓唬吓唬她,其实是纸老虎一个,他对她根本下不去手。   不过,高原的事,还有上次的事,老头子是真下去手了。   Candy又说,“Lisa昨天跟陈总递辞呈了。”   陈西一愣,这倒是她没料到的。   “怎么?我爸不是说那个丢的设计稿照价赔给她吗?是没有赔吗?”   Candy道:“赔了,赔的钱还不少。我私下里了解了一下。她好像大概知道这设计稿丢失是怎么回事了,她说在这样的人手底下她干不下去,她还让我跟你道歉呢。说她那天也是气昏了头,事后才想明白。”   陈西对着空气点点头,“没想到这Lisa还是个性情中人。没事,我没因为那天的事生她的气,让她不用放在心上,她要是再找你,你就帮我转告一下,说我祝她前程似锦。”毕竟那天也是她自己出言不逊在先。   跟Candy聊完,陈西正准备看会电视,忽然觉得家里似乎有声音。   陈西拿着电视遥控器的手被点了穴般停在半空中,她竖着耳朵听着,这时又传来一阵响动,而且声音是从卧室里传来的。   经过上次的事陈西吓得汗毛都竖了起来,她的脸色惨白,两只腿不停地打抖。   她不知道卧室里进的是什么人,她只知道她的两条腿跟灌了铅似的,她不知道如果卧室里的人这时候突然出来,她能否在那个人跑到她面前之前她能跑到门口。   陈西的每一根神经都想尖叫,她紧紧盯着卧室的门。   明明不算近的距离,但陈西觉得自己看到了门把在动。   紧接着,一声响动,门开了一条缝。   陈西的心都跳到嗓子眼了,把各路菩萨跟神仙都拜了一遍。   突然,卧室的门被完全打开,却是傅沉穿着睡袍,一边擦着头发,一边往客厅走。   陈西像泄了力般,整个人跌坐到地上。   傅沉看到陈西也是一愣,待看到她的动作后,快步走了过来,皱着眉问她。   “你这是做什么?行为艺术?”   陈西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行你妈个头啊,傅沉我操你大爷,我都快被你吓死了。”   陈西低着头大哭,看样子的确是吓的不轻,傅沉似乎了想起上次的事,眼神暗了暗。   他伸手将陈西拉进怀里,拍着她的背安慰她,“好了好了,是我的错,对不起。”   这似乎是傅沉第一次跟陈西道歉,这要搁平时,陈西一定会叉着腰狂笑三声,但现在她完全沉寂在自己的情绪里不自已。   “混蛋,一回来就吓人,傻逼,臭傻逼!我要打死你!”   说完拳头跟雨点似的落到傅沉的背上。   虽然陈西的力气跟傅沉的比,简直没法比,但傅沉就这么让她当沙包似的打法,也需要承受能力。   相比她的拳头,傅沉更难接受的是陈西的话,就她这话,要换做是别人说,傅沉能弄死他三百回合,就算是换作平时的陈西,傅沉也能让她知道什么叫后悔。   但今天傅沉心里只有心疼,他一直以为陈西大大咧咧的,承受能力还成,上次的事过后她也没怎么闹,也没想着要找谁麻烦,只是去揍了刘青青一眼。   现在看来,她只是把这些事藏到了心里。   傅沉心里又气又心疼。   她明明可以对刘青青甚至陈媛做些什么的,在他看来,她之所以把这些事藏在心里,是因为心里还有那个姓高的。   傅沉心里想,姓高的才是傻逼,臭傻逼。   陈西一直哭,读书时心理课修的还不错的傅沉第一次犯了难,不知道是该让她继续哭还是让她闭嘴的好。纠结了半天,他只能继续拍着她的背边道歉边安慰她。   “对不起,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你别哭了。”然后一动不动地任由陈西捶他。   最后还是陈西捶累了自己停了下来。   渐渐地,哭声也小了下去。   傅沉见人终于不再哭了,心里暗暗松了口气,他松开陈西,擦了擦的脸。   陈西又叫,“这个是你刚刚擦头发的毛巾!”说着又开始落泪。   傅沉无奈,只好放下毛巾,改用手去擦,一边擦一边露出嫌弃的表情。   陈西又不干了,“你还嫌弃我。”   傅沉……   傅沉干脆把人一把抱起放到沙发上,然后将茶几上的纸巾拿在手上,坐在陈西身边给她擦眼睛。   陈西虽然不嚎了,但眼泪一直没停过。   傅沉逗她,“你这是水龙头吗?”   其实陈西刚开始的确是被傅沉吓得够呛,感觉心脏都要跳出来,但哭了那么久之后,情绪也慢慢稳定下来。   不过难得有次拿捏住傅沉的机会,她怎么可能会放过。   “你还说风凉话!”   傅沉觉严重怀疑陈西是故意的,他看着陈西的脸,后者却掉着眼泪扁着嘴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傅沉觉得今天晚上自己裁定了,“我道歉,对不起,我收回刚才的话。”   陈西继续扁嘴,露出一个我虽然不想原谅你,但我大人有大量不与你计较的表情。   傅沉由着她拿乔,但看着她早已经哭得通红的双眼,觉得这么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他道:“好了啊,你趁着我在实验室里呆的这几天背着我干了多少坏事,你还有脸哭。”   的确,陈西趁着傅沉不在的这几天确实是干了不少事情。要换以平常,傅沉恐怕在磨刀了。   陈西眼珠子转了转,打死不承认,“我干什么了?节目的事情我就找了你妈妈而已,是你妈妈找的你大哥,不关我的事。”   傅沉把她的眼泪擦干,“那你找我妈告黑状就不是事实了吗?”   陈西哼哼,“哪里是告黑状,我说的都是事实。我说什么你都不听,我只好去找你妈了。你要是把我节目搅黄了,我就得回我爸的公司看我爸脸色了,说不定除了看爸的脸色还得看陈媛的脸色,我才不要呢。”   傅沉只得道,“行行行,这事我不计较了。”   陈西吸吸鼻子,“别的事你也不能计较。”   傅沉的直觉不太好,他问,“还有什么事?”      ☆、第50章 傅总,演个戏呗   陈西吱吱唔唔地说,“我们台里想请你上我的节目。”   傅沉想也没想地就拒绝了,“我不喜欢上电视。”   陈西偷偷瞄了傅沉一眼,又装作要哭的样子,“我就知道,你一定不会同意的。我干脆去跟台里请辞算了,就说我被吓成神经病了,不能胜任主持人的工作了。”   傅沉脸黑了黑,“你是挺神经病的,不过不是我吓的。”   陈西想起刘露那套吃醋理论,她道:“本来我也觉得你不适合上节目的,毕竟你是个搞学术的人,一门心思搞你的学术就好了。虽然我们方台说刘兴宇的这期节目效果很好,需要继续请几个杰出的高智商的青年企业家,但我觉得你应该更愿意顶着科研人员的名号。况且你跟刘兴宇也是不同的人,他能做的你未必能做。”   陈西一口一个刘兴宇,气得傅沉直咬牙。   “你现在是找着我的三寸了是吧?甭拿话来激我,十个刘兴宇也没用。我要证明我比他厉害有一百种方式,现在就可以,不需要通过上你那节目。”   陈西撇撇嘴,心想傅二爷还真是自信啊。   陈西默默地又对刘露唾弃了一番,因为刘露总说傅沉的种种言行是吃醋的表现,这是吃醋的表现?   这分明吃了辣子的表现。   不过,陈西也不是没有别的办法,一个刘兴宇不成,她还有其他的辅助人选。   “那我只能联系你大哥,说你跑到我家里扮暴徒吓我了。”   傅沉半晌不说话,陈西想,傅沉他大哥的威力果然历害,她不禁有些想见见这位传奇的大哥。   “你还有我大哥的联系方式?”   陈西道:“是他主动联系我的,我只是礼貌地回了条信息,不能丢你的脸是不是?”   傅沉嘲讽地看着她,也不怕她哭了,“你是我什么人?怎么丢的到我的脸?”   “你!”   傅沉站起身,拉了拉有些凌乱的睡袍,“要我答应你也不是不可以,我也有条件。”   在傅沉那里吃过不少暗亏陈西没有急着先答应,而是问他:“什么条件?”   傅沉道:“这周末跟我一块回去见我爸妈还有我大哥,以我女朋友的身份。”   陈西挣扎,“我已经见过你爸妈了,不需要总见。”   傅沉看着她不说话,陈西知道他又要装逼了。但傅沉脸上明显写着,你可以不答应,那上节目的事也免谈的表情。   陈西正了正脸色,一本正经地分析,“好吧,现在我们来讨论讨论这两件事的价值。”   傅沉哼道:“都是浪费时间的事情,有什么价值可言?”   陈西只恨不得方才傅沉任由着她打的时候手上没拿把锤子,现在已经失去了机会。   她讨好地说,“你别急嘛,听我说完。”   傅沉一副我听你要怎么扯的样子。   陈西忍着气,“你看啊,你去上我的节目,从某方面来说,是帮你宣传,你除了实验室不是还有个公司吗?你们公司是做实业的吧,这不正是帮你的公司提高知名度的时候吗?对于来说,简直不要是太好的机会。”   傅沉没打断她,让她继续说。   陈西咳了声,又继续道:“然后,我以你女朋友的身份陪你回去,怎么说也还是你占便宜,毕竟,像我这么漂亮、得体、能文能武、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女孩子已经很难找了。”   傅沉越不下去地打断她,“你确定你说的这这些优点你都有?”   陈西挺挺胸,自信地说,“当然!”   傅沉道:“我之前给你的那张名片,你一定没用,否则你现在不会这么盲目自大。”   “我这叫自信!”   傅沉懒得在这个文题上跟她纠缠,他道:“好吧,这两桩事都是我占便宜,然后呢,陈小姐,你一次性把话说完。”   陈西责怪地看了他一眼,“我本来是要一次性说完的,明明是你打断了我。”   傅沉做了个请的动作。   陈西继续道:“你明天帮忙演场戏呗。”   傅沉吡吡牙,一副你真敢说的表情。   “我又不是你们娱乐圈的人,演戏这种事你找别人。”   傅沉连听都不想听了,捡起方才扔在地上的毛巾准备回浴室重新拿条毛巾。   陈西一看急了,从沙发上跳起,直接扑到傅沉身上,双手抱住傅沉的腰。   “你等等啊,你听我说完听我说完啊。很简单的,不会太难的,你只要发挥你的本色就成了。”   傅沉也不管她,自己走自己的,陈西挂在他腰上,被他从客厅拖到卧室,直到傅沉去浴室拿毛巾,她才从傅沉身上跳下。然后堵在浴室的门口,整个人横在那里,仿佛要是傅沉不答应,她就一直堵着。   傅沉干脆就站在浴室的洗漱台前擦起头发,把陈西晾在了那里。   陈西也不介意,自顾自地说。   “明天我跟刘露,还有我们电视台里的另外一位女同事会一起去你公司找你说录节目的事,你只要当着她们的面拒绝这件事就好了。”   傅沉道,“我现在就可以当着你的面拒绝这件事。”   陈西连忙讨好地冲他笑笑,“别呀别呀,刚才我们不是说好了吗?在不改变结果的前提下,你再陪我演这场戏就好了。而且你的戏份很少的,你只需要板起脸然后对着我们说:不行,最后再说:送客。这样就可以了,你看是不是特别简单,根本不考验演技的。”   傅沉看着她,“你这是暗箱操作?是刘露怎么得罪你了还是你那位同事怎么得罪你了?”   陈西道:“露露当然跟我是一国的,就是那个秦姐,唉呀,她太讨厌了,今天她在电视台还想打我跟露露来着呢,要不是有其他同事在,我们肯定要吃亏。”   傅沉轻蔑地从镜子里看了她一眼,“你们两个还打不赢她一个?还能吃亏?”他怎么那么不信。   陈西道:“再怎么说她也是前辈嘛,我们又不好当众揍她。露露倒是想去抓花她的脸,虽然我心里这么想,但还是要假装去拉架的。”   傅沉没吭声,片刻后才说:“吃亏了吗?”   陈西啊了一声,又摇摇头,“没有,有其他同事在了,他们把秦姐隔开了,不过……”陈西神经兮兮地笑了笑,像偷着油的老鼠,“我趁乱狠狠地踩了她一脚。”   傅沉实在理解不了她们这种打架的方式,摇摇头,“你得罪她就不怕她日后给你穿小鞋?”   陈西做了个你怎么那么聪明,你讲到重点了的表情,“所以我才求你帮忙嘛,本来请你上节目的事,她是等着看我笑话的,还好我机灵,顺势就把她拖下水了。这事要办砸了,也也有责任,她就没脸说我了。”   傅沉转过身,毛巾扔进了一边的洗衣篮里,双手怀胸,斜靠在洗手台前,挑挑眉。   “求?”   陈西立刻意会地检视了一下自己的姿态。   她学着网上那些视频里的小姑娘,瞪大了眼里,嘟起嘴,歪着脑袋,最后双手放在腿间,翘起臀,左右晃了晃。   “求你~”   傅沉一副没眼看的样子,直接越过她进了卧室。   陈西还以为自己失败了,正检讨自己到底哪里做不对,却听见傅沉叫她。   “过来。”   陈西回头一看,傅沉已经半靠在床上,他一条腿放在床上,另一条腿随意地搭在床边,睡袍因为他的姿势从腿间叉开。   陈西心想,可千万别让刘露看见傅沉这样子,要不然她真的会想上傅沉一百次的!   陈西红着脸走近。   傅沉却只是问她,“陈媛跟那设计稿是怎么回事?”   嗯?   她还以为他想……   陈西心中一阵失落,“这事你怎么也知道了?”想了想,不待傅沉回答,她直接道:“又是我爸告诉你的?”   傅沉点点头,这件事确实是陈远跟他说的。   他今天刚从实验室里出来就接到陈远的电话,说是因为这件事他不小心砸了陈西一下,她就使小性子不回家吃饭了。   末了,他又意有所指地说,“唉呀,我们陈西是有点小脾气,不过如果是她做错了她是不会这样的,她就是受不了别人冤枉她。你帮我劝劝她,我是她爸爸嘛。”   傅沉也没拆穿他,只说着好。   陈远对傅沉的态度还是很满意的。   陈西花了很长时间,把上次接到刘青青的电话,她在电话里说的那些事,再到她躲在陈媛的办公室里听到的那番话,接着被陈媛冤枉她弄丢了公司的设计稿的事,一五一十地全都一股脑地说了出来。   最后傅沉用了一句话来评价陈媛:“RealityPrinciple,SenseofInferiority。”(现实原则与自卑感。)   傅沉问陈西,“你不是不准备把这件事告诉我的吗?怎么今天都说了?”   傅沉的问题让陈西别扭,至于原因,她也说不出来。   陈西自己说不出来,傅沉却看得清楚明白。   通过刚才在客厅的事,陈西对他的信任度又提升了一些,虽然这不符合他读的每一本心理方面的书籍上描述的症状与逻辑。   但事实好像的确是这样。   而且,观察陈西自己都不自知的别扭的样子,也是一件十分有趣的事。   陈西不说话,傅沉也不说话,她偷偷地瞄了他一眼,“所以演戏的事你答应了吗?”   傅沉道:“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陈西欢呼一声,扑到傅沉身上亲了他一口。   傅沉身上带着淡淡的沐浴露跟洗水发的香味,陈西趴在他身上闻着,不愿意起来。   “怎么?要长我身上了?”   虽然陈西被傅沉着实吓的不轻,但今天的事都出乎意料地顺利,陈西心情莫名其妙地好。   她咯咯咯地直笑,跟傅沉开起了玩笑。   “你知道吗?刘露说要跟我做睡过同一个男人的好姐妹,你说你是不是趁我不注意勾搭她了?”   傅沉心说,只有你才会到处随便勾搭别人。   他十分巧妙地问,“哦?那你是怎么回她的?”   陈西道:“我还回答她?我直接给了她一记铁砂掌,要不是她认输认的快,我的暴寸梨花针就要使出来了。”   傅沉道:“怎么,你们就这点情谊?”   陈西自他身上抬头眯起眼睛看他,“怎么?你很想被她睡?”她明明是想兴师问罪的,不过待她的看进傅沉的眼里,看着他长长的睫毛,以及专注地看着她的眼神时,立场立马就不坚定了。   “唉,你好看的皮囊拯救了你无趣的灵魂,大家都光看到你这好看的皮囊了。”没办法了,她应该是裁在了这好看的皮囊上。   傅沉被她逗笑,闷笑出声,“我还以为你会很大方呢。”   陈西摇摇脑袋,“你技术这么差,刘露会嫌弃你的。”又道:“牙刷都可以给她用,男人才不给她睡,你只能让我睡。”   傅沉的睡袍早被陈西缠得七凌八落,松松垮垮地穿在身上,露着一大片胸膛,她脑袋一晃,调皮的头发就弄得他一阵发痒,整个人立即心猿意马起来。   他一翻身,陈西就被她压在了身下,他双手撑在陈西脑袋的两侧,眼睛直视着陈西的眼神,嘴角还挂着若有若无的笑。   陈西立即就发软了。   傅沉看着她说,“你真恶心,牙刷都给别人用,以后你的牙刷别放在我的一起了。”   陈西笑着回搂他,眼睛里像闪着星星,嘴上却坚持着,“就要,就要天天跟你放在一块。”   傅沉不再给她说话的机会,直接封住她的唇。   第二天陈西没有去电视台,她跟刘露还有秦婉约了直接去傅沉的公司,三人各自过去。   早上陈西拽着傅沉陪她睡了个懒觉,待两人起床后又吃了个早餐她才坐着傅沉的车一起去了傅沉的公司。   不过上楼的时候傅沉乘的专属电梯,而陈西乘的客梯。   上了楼,陈西在傅沉公司的前台的带领下,远远看见刘露跟秦婉已经在那等着了,她赶紧跑过去。   秦婉脸色十分不好,正准备说陈西,刘露先她一步开口。   “唉呀,你说你家住的远,没想到这么远,你给我打电话叫我起床的时候就已出门了,我跟秦姐差不多时间到的,结果最早出门的你居然比我们晚了半个小时。”   陈西赶紧心领神会,“唉呀,真是对不起,本来是计算好的时间的,路上堵了会车,秦姐,真是对不起,让你久等了。”   陈西的道歉很不走心,秦婉看出她们两个在唱双簧,但也拿她们没办法。   重重地哼了一声后什么都没说。   陈西跟刘露两人互相挤挤眼,吐了吐舌头。   陈西刚坐下没一会,就有一位长发飘飘的美女手上夹着一份文件朝她们走过来。   “三位,你们好,我是傅总的助理,我姓李。虽然你们昨天已经预约了,但你们昨天是跟我们丁总约的,早上我们傅总才知晓你们说的上节目的事,我们傅总说他不同意。三位还是请回吧?”   丁总?丁磊?   三人连傅沉的面都没见到就被拒绝了,秦婉的脸色更不好了,他没料到傅沉会这么不给市电台的面子。   而一边的刘露则是悄悄地在陈西耳边问,“你家傅先生这么大谱吗?”   陈西拐了刘露一记,示意她别在秦婉面前说这种话。   陈西故意道:“唉呀,傅先生是上过省电视台的人,他对我们市电视台应该不感兴趣吧。”   秦婉瞪了陈西一眼,对着那位通知她们的李助理温和地笑笑,“李小姐,能否让我们跟你们傅总当面聊一聊?兴许你们傅总会改变主意也说不定呢。”   李助理为难且歉意地一笑,“对不起,我们傅总做的决定一般不会轻易改变的,实在是抱歉。几位还是请回吧。”   秦婉暗暗着急,心想着,她们连嘉宾的面都还没见着就被赶出去,这要是直接这么回电视台了,还不得被那些人给笑死,不行,她得想个办法。   就在秦婉在想办法的时候,陈西站起身对着李助理一本正经地说道:“李小姐,我们今天来其实算不上冒昧的,毕竟我们昨天就已经预约过,而且你们已经明确答应了上节目的事,临时反悔也就算了,居然让我们连你们傅总的面都见不到。就算昨天答应我们的不是你们傅沉是你们丁总,那你口中的丁总也是你们公司的人吧,你不要把你们公司内部的矛盾转嫁到我们身上。大家都是拿工资吃饭的,你这明显的是在刁难我们。李小姐,你们公司对待客户也是这种态度吗?能不能拿点契约精神出来?”   秦婉都要被陈西的这番外吓得魂飞魄散了,她迅速拉了陈西一把,“陈西,你干什么呢?说的这是什么话?”   说着她又对着那位美女道歉,“实在不好意思,我同事太年轻了,不懂事,说话有些冲。”   李助理却表示不介意地笑笑,又对着陈西说,“的确是我们的不对,要不我再去帮你们问问傅总,不过,他会不会见你们我就不知道了。”   秦婉赶紧赶在陈西说出什么更过分的话之前赶紧道:“好的,谢谢。我们在这等着。”   等李助理离开,秦婉赶紧狠狠地瞪了陈西一眼,“陈西,我也不指望你能帮上什么忙,你能不能别添乱?”   没等陈西说什么,刘露不爽地道:“秦姐,那位李助理可是听了陈西的话之后才进去的,你倒是会说话,你会说话也得有用啊,人家根本不吃你这套。”   陈西小声地咕哝一句:“就是。”   秦婉被她们气得脸都青了,偏偏刘露说的又是事实。   不一会,李助理又出来,对着她们又是一笑。   “几位,你们跟我进来吧。”   秦婉的脸色立即缓了下来,换上了职业的笑容。   三人边往傅沉的办公室走,刘露边小声地跟陈西嘀咕,“原来你们家傅先生是这种路数的啊?”   陈西的关注点却在另外的地方,她盯着李助理手中一直拿着的文件夹说,“她手上的文件夹又不是给我们的,干嘛一直拿着走来走去啊?道具吗?”   刘露顺利被她带偏,“你这么一说,还真是啊。”   走在最前头的秦婉回头瞪了她们一眼,“你们职业点。”   两人立即噤声。   到了傅沉的办公室门口,李助理敲了两下门,里面传来一个冷硬的声音:“进来。”   刘露又忍不住了,“哇,好MAN。”   陈西撇撇嘴,心道,好MAN也不给你睡。   刘露似乎看出她心中所想,“唉呀,知道啦,瞧你那小气的样子,不睡,不睡总成了吧?”   等她们走近,傅沉才抬起头来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们一眼,惜字如金地做了个请坐的动作。   李助理迅速出了办公室,傅沉低着头拿着笔不知道在写些什么,也不说话,她们也不敢说话,怕打扰到他,整个办公室就鸦雀无声。   片刻后,傅沉才停下笔,他手抬看了眼手腕上的机械手表。   “三分钟,你们有三分钟的时间说服我,不然你们现在就可以离开。”   傅沉严肃起来,连刘露都不敢动一下。   秦婉自认为姿色还可以,而且她是那种男人都会喜欢的身材较姣好的类型,她没想到傅沉在看见她之后还能这么地不给面子,他甚至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   三人中最放松的应该是陈西,而她想的则是:不愧是装逼大王!果然酷!   秦婉硬着头皮把准备好的说辞说出来:“傅总,我们台里的领导对傅总很是欣赏,希望傅总能抽空参加我们的节目。我们的节目面向观众主要是一些待就业的大学生青年,傅先生如果能参加我们的节目,对他们也能起到一定的正面影响跟指导作用。而且对傅总的公司及您本人的形象也能做个很好地宣传,这是一件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情。我们还是真诚地希望您能参加我们的节目。”   傅沉有片刻的沉默,秦婉心里打着鼓,升起一丝希望,起码他的沉默代表他在考虑这件事。   但紧接着,傅沉却说:“我的能力,以及我们公司的能力我自己清楚,不需要贵台做什么宣传,至于指导学生,那是老师们该做的事情。而我的身份,是商人。”   秦婉气绝,“傅先生,如果想得到一些报酬,也是可以的。”   傅沉道:“钱我也不缺。”   秦婉无招可想了,被傅沉堵得大脑空白。   傅沉越过她,看向陈西,只扫了一眼,又移到刘露身上。   “这两位小姐怎么不说话?”   刘露喜滋滋地说:“我们一样真诚希望傅先生能参加我们节目。”   陈西在心里暗骂傅沉色胚,她给他的剧本明明不是这样的,而且他居然看刘露的时间比看她久,她的爪子已经蠢蠢欲动想要挠花刘露的脸了!   傅沉的视线又移回陈西脸上,面无表情地问,“你呢?”   陈西一愣,又很快反应过来说:“真诚希望!”   傅沉往椅背上一靠,“哦,有多真诚?”   陈西皱皱眉,剧本真不是这样的啊!   她那句操你大爷都快脱口而出了,但为免傅沉撂挑子不干,她也只能顺着傅沉的剧本演下去。   她笑着问,“傅总希望我们怎么表达真诚?”   傅沉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办公桌上敲了敲,似在想要她们怎么表达真诚。   片刻后,傅沉道:“我们公司的扫地阿姨今天请假了,不如你们留一个人下来吧。”   这……他妈的就是在侮辱人了!陈西几乎要拍案而起了。   秦婉却先她一步,“傅总说话可算话。”   傅沉点点头没有说话。   秦婉咬咬牙,看向陈西跟刘露,“你们两个谁留下?”   秦婉是老资历,而且请傅沉的这件事本就不是她的本职工作,她只是过来帮忙,自然轮不到她留在傅沉的公司扫地。   刘露倒是很愿意,一脸仿佛傅沉的公司有金子捡般。   至于陈西,本来她是十分不愿意的。她觉得傅沉这就过份了,哪有这样的道理。   但看着刘露很想留下来的样子,她脖子一梗,“我愿意!”   刘露看她:“西西,你在家里都衣来张手饭来张口的人,打扫这件事你会吗?要不我来吧?”   陈西轻轻地哼了一声,“你又不是我家的人,你怎么知道我在家是什么样的,再说,为了台里我什么都愿意干,而且这也是我的节目,我自然不能让你跟秦姐做这种事。”   秦婉压根本不知道傅沉跟陈西的关系,对陈西的这番话倒是挺意外的。   比起刘露这个幕后组的,陈西才是她的竟争对手。这件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如果陈西中途不干甩手走人,导至嘉宾没请到,那就完全是陈西的责任了。   于是她做出一副慎重考虑的样子,“陈西说的很对,那就陈西留下吧。”   傅沉一副无所谓她们谁留下来的样子,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既然三位已经做了决定,那二位请吧。”   陈西眼睁睁地看着秦婉跟刘露离开,见刘露还回过头来看她,一副你不想干我愿意跟你换的样子,她立即做出一脸高兴的样子回视她。   等人一走出傅沉的办公室,陈西的脸立即就垮了下来。   陈西整个人沉寂在她竟然沦为了一个扫地阿姨,还有等秦婉回了电视台之后指不定怎么说她呢的悲伤中。   傅沉屈起手指敲敲手指,成功引起陈西的注意力。   她看着他,傅沉却道:“怎么?还不快去,等着做什么?”   她提醒道:“傅总,戏过了。”   傅沉却只沉默地看着她不说话。   陈西以为傅沉原本只是说说,却没想到他来真的。   真的让她在他的公司做了一天的扫地阿姨!   想起来陈西简直就要呕血,她化着那么精致的妆,穿着那么好看的衣服,最过份的是,她还被丁磊看到了!   以往每次她碰到丁磊都在外面,这次好死不死的,丁磊居然在公司。   陈西忍不住地想:为什么不把游手好闲惯彻到底?!   陈西手里拿着抹布,这里抹两下那里蹭两下,在傅沉的办公室,当着傅沉跟李助理的面问丁磊。   “所以丁总,你是傅总一离开公司你也跟着离开,傅总一回公司你也跟着回公司?”   丁磊心里也苦,他连着几天在外边巡店都被陈西给撞上了,这不,他就躲到公司来了,没想到还是撞上了,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傅沉看了丁磊一眼,对着李助理道:“丁总这个月的工资按照他的出勤算。”   “傅老……”   傅沉眼睛一沉,丁磊咽回已经到了嗓子眼的二字,他笑笑,“傅总,这太狠了吧?”   傅沉道:“下次记得别乱替我答应什么事。”   丁磊嘀咕:“反正你最后还是会答应,我答应不答应什么区别。”   这要是别人的节目丁磊肯定不会替傅沉答应,但一听节目主持人是陈西,丁磊想也没想地就答应了,他就不信傅沉还能拗得过喜儿不成?   这不,还是答应了嘛,要不然陈西也不会在这。   丁磊觉得自己都要被这两人玩死了。   不过,有仇报仇,有恩还是得报恩,陈西一直记着丁磊上次救了她一命,总惦记着一定得郑重其事地请丁磊吃个饭,再郑重其事地道声谢这事才算完,要不她会一直想着还有件事没做。   “丁总,今天晚上可有空?我请你吃饭?”   丁磊还没回答,傅沉先道:“你还是先去把公司的垃圾袋都换了吧,晚上我跟丁磊有事。”   陈西发出合理疑问,“你们有什么事?”   傅沉看她:“说了你懂吗?”   陈西艰难地咽下一口气,咬牙切齿地说,“是,我不懂,我这就去换垃圾袋!”   丁磊看着她面目狰狞的样子,“原来漂亮的女人也会这样啊。”   傅沉懒得理会他这种没有意义的废话。   丁磊在他办公室里晃了会,无聊的想跑,“诶,我们晚上有什么事啊?”   傅沉道:“带我去见刘青青。”   丁磊苦着张脸,“大哥,我把钥匙给你,你自个去找她成不成,你不要每次都要拖着我下水。”   他一点也不想跟他在一块掺合这些事情,这里有他什么事啊?   傅沉看他,“你见过哪个终极BOSS自己出面动手的,不都是身边的小弟干这种事?”   丁磊也想去换垃圾袋了。   “傅老二,你别忘了,我只是你的合伙人,合伙人啊!!不是你的小弟,当初合伙的时候你可没说我还得跟你干这些事。”   明明他跟傅沉不是上下级关系,但他在傅沉面前总会不自觉地矮上一头。   这也就算了,就连杀出来没多久的陈西也顺势而上,一步登天,踩他肩上去了。   傅沉好心提醒他,“下次你要不想做这种事,一开始就不要做,已经上了船,中途下船就只能跳海了。”   丁磊唉声叹气了会。   “傅老二,我强烈要求你平等对待我跟陈西!”   傅沉身子往后一仰,贴近椅背,上下打量了丁磊一番。   丁磊被他那不怀好意的目光一看,瞬间感觉自己没穿衣服似的。   “你那是什么眼神?”   傅沉道:“如果你有她的功能,我是可以考虑的。”   丁磊脸色一变,双手抱住自己往后连跳了几步。   “操你丫的个黄世仁,还想通吃是不是?我要告诉喜儿去。”   傅沉冷冷一笑,“去吧,她会帮你洗干净了打上蜡送到我床上去。”   丁磊快要吐了,一副要昏倒的样子,“你们两个变态!”太重口了,他不陪他们玩了,他现在跳海还来得及吗?   等丁磊出了傅沉的办公室,陈西才从角落里窜出来。   她一副我知道了你所有的秘密的神情,盯着傅沉道:“丁磊果然是你的真爱!”   傅沉白了她一眼,“我在实验室的时候,你给我发那么多告状的信息,不就是想让我帮你整他?”   陈西一愣,很快反应过来。   “唉呀,你吓死我了,还以为你突然变了性呢。我就说嘛,你要真转性了,也不会看上丁磊那种游手好闲的。”   陈西心里觉得好累,都说防火防盗防闺蜜,连刘露那么强大功力的人都被她防住了,差点在丁磊这失手。   她嘀咕,“不行,我得赶紧给他介绍个男朋友把他嫁出去,太危险了!”   晚上傅沉让李助理送的陈西,他跟丁磊一起去了那个地下室。   见着刘青青,傅沉跟丁磊两个人都差点没认出她来。   刘青青原本是有些小胖的那种富态的人,但现在她整个人都瘦了下去,也不光是瘦,那种没有精神憔悴的样子。   傅沉心里默想,果然催毁一个人的精神世界是十分可怕的。   难怪他大学的那个心里学教授每次都要语重心长地让他们把所学到的知识用到正道上,不然将会变成一件很可怕的事。   “刘青青。”   丁磊喊了她一声。   刘青青反应迟钝地缓缓抬起头,她张张嘴,却过了很久才发出声音。   “我可以出去了吗?”   丁磊看着傅沉,他其实也不知道傅沉过来干嘛。   傅沉仍像上次过来时的那样,隐在暗处。   他道:“刘小姐,今天我们过来是想你请帮个忙。”   刘青青大概觉得疑惑,但脸上已经没什么表情了。   “我能帮你们什么忙。”   傅沉拿了支手机递给丁磊,示意他拿过去给刘青青。   “你给陈媛打个电话,找她要三百万。号码已经帮你存好了,而且,这三百万你若是要到了尽数给你,就当是陈媛对不起你她赔偿给你的。”   傅沉的话让刘青青心思一动,脸上总算出现一丝别样的神情。   “你说的是真的吗?”   傅沉肯定地点点头,“自然是真的,至于你怎么跟她说让她把这三百万转到你账上,这就是你的本事了。她如果不给,那我们也没办法。”   刘青青又恢复方才那样木讷的神情。   “所以你们到底是想整我还是想整陈媛?”   傅沉一笑,“刘小姐,我们没有想整谁。只是大家都是成年人了,都得为自己做过的事情负责任不是吗?”   其实刘青青的那个问题问了也等于白问,整不整的她都已经在这了。   就算能出得去,出去也是不一样的天了。   “能让我自己打这个电话吗?”   傅沉的手一伸,露出手腕上的手表,“你请。”   刘青青眼睛眯了眯,“你们能回避吗?”   傅沉可惜地摇摇头,“刘小姐,我们可不敢堵你脑子里记着了多少个人的联系号码。你打吧,需要多长时间都行,我们绝不插话打断你,你尽情发挥。”   刘青青见真是一点机会都没有了,只好妥协。   丁磊打开手机,替她播了号码,然后递到她手上。   刘青青只要一想到她现在糟糕到不行的生活全是拜陈媛所赐,她的怨愤便立即到位,根本不需要缓冲期。   电话一接通,刘青青便打起精神,用清冷的声音说。   “陈小姐,许久不见,你还好吗?”   接通到她电话的陈媛心底一颤。   “刘青青?你在哪?”   刘青青看了傅沉一眼,什么都看不清,她又去看丁磊,接收到他冰凉的眼神后心里一抖。   “陈小姐,我不想听你废话。三百万,我给你三天时间,一分都不少的给我,否则我就把你做的那些事告诉所有人。”   陈媛沉默了会,她道:“如果我做的事大家都已经知道了呢?我根本不需要受制于你。”   刘青青失踪那么久,陈媛不过诈一诈她,她想着,刘青青要么已经离开H市,要么就是藏起来或是被人关了起来。   但刘青青也不是真的笨,况且她跟陈媛接触那么久,多少有些了解陈媛的做事风格。   “那陈小姐,我们就只好堵一堵了,我把你的事情卖给陈西或是陈西的父亲陈氏老板陈远,你觉得我手上的东西值不值三百万?”   陈媛咬着牙,耳根子都在发疼。   她沉声道:“三天时间太少了,你再多给我一些时间,我拿不出那么多。”   刘青青笑笑,“你在陈氏身居要职这么多年,三百万都没捞着,那我只能说,陈小姐,我一个打工的小妹都不知道你在图什么了。”      ☆、第51章 勇士达拉崩吧   刘青青的话如闷雷般劈在陈媛的脑袋。   这么多年来她一直都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是啊,她图什么?   她付出了这么多,算计那么久,除却那点私心,她在陈氏也是兢兢业业劳心劳力。   她小翼翼,深怕走错一步路,她好不容易爬到了经理这个位置,离她想要的只有一步之遥了。她只不过当着陈远的面对陈西做了一件事,便从经理降到了主管。   她到底图的什么呢?   刘青青的话再次从手机传入陈媛耳中。   “陈小姐,记着,三天。”   傅沉从地下室出来之后直接回了陈西那,陈西以为他今天晚上不会过来,一个人早早地吃过了晚上洗了澡,穿着居家服盘腿坐在沙发上一边吃水果一边玩游戏。在此之前她还根据刘露发给她的台本做了一些简单的资料编辑,都是到时候在节目上会问傅沉的一些问题。   饿着肚子的傅二少换了身衣服后去开冰箱,准备冰箱里有什么食材就拿点什么食材吃顿简单的。   结果一开冰箱才发现,是他想的太简单了。   冰箱里空空如也,唯一的水果还捧在陈西手里。   傅二少重重地关上冰箱门,把陈西吓了一跳,水果也不敢吃了。   “那个……你是没吃晚饭吗?我以为你会跟丁磊一起吃饭。”   傅沉冷冷地看了她一眼,陈西便立即狗腿地说:“小区门口新开了一家餐厅,味道还不错,我这就去给你打个包上来,很快的。要不,你先吃点水果垫垫肚子?”   陈西拿着钥匙跟手机下了楼,傅沉把她切好的吃剩的水果全扫进了肚子心情才好了些。   陈西做的那份资料就放在茶几上,他拿起来看了看,越往后看眉头皱的越深。   等到陈西回来刚把打包回来的饭菜放到桌上,傅沉就她做的那份资料扔到了她身上。   陈西拿过来一看,这哪里还是她做的资料了?   资料上一半的问题已经被傅沉用红笔划上大大的叉,陈西盯着那些醒目的红色的叉,问他。   “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些问题不要问,你问了我也拒绝回答。”   陈西疑惑,“为什么?”她再次看了看那些问题,都是很正常的一些问题,没有哪不对啊,为什么不能问?   傅沉言简意赅:“很弱智。”   陈西先是愤然,随即又换上是一副喜滋滋的表情,傅沉差点以为她有病。   “我是根据刘露发给我的台本整理的,要弱智也是她弱智。”   傅沉已经把陈西帮他打包回来的饭菜放好拿起了筷子,听到这里也不禁停下手,看着她道:“你的朋友弱智你很高兴?”   陈西听了傅沉的话后更是美滋滋了,她从小就习惯用称呼来划分地盘。   比如,她在陈远面前说陈媛她妈,从来都是你太太、你老婆、你堂客……她从来不会说我后妈、我阿姨或是别的什么称呼。   因为在她心底,陈媛她妈跟她爸有关系不代表跟她也有关系。   而方才傅沉说的是你朋友,而不是说刘露或是别的称呼。   当然,傅沉并不清楚陈西在暗戳戳的美什么,他的意思其实很简单: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本来陈西觉得那些问题没有什么毛病,但傅沉一说弱智之后,她就立刻叛变了。   不过,这些问题划掉之后问题就出来了。   “这样时长就不够了啊。”   总不能一个小时时长的节目特地为了傅沉改成半个小时的吧?瞧这,都划掉几乎将近一半的问题了。   “你可以多列一点关于职场的问题,不是说要给大学生起引导作用吗?”   陈西想了想,觉得这类问题的确很适合用来装逼。   “好吧,不过你不能说的太有深度,我好不容易挽回我在大众心里的形象。万一你说的太难懂,镜头下的我一脸呆滞,我这几期的辛苦就全白费了。”   说着她又偷偷把傅沉划掉的那几个问题偷偷改回去两个。   “八卦之心人人有之,你也得给大众女性留下一些幻想。比如,你会喜欢什么样的女生,你希望将来的太太是什么样子的……”   傅沉冷冷一笑,“你要是受得起打击你就添上去。”   第二天下午两点,是傅沉录节目的时间,中午陈西草草地扒了点饭进肚子里就打车去了傅沉的公司守着,一路上都巴巴地好好地侍候着傅大爷,深怕他一个后悔调头就走。   把人送进休息室后陈西便先去做准备工作了。   在请傅沉上节目的这件事上,陈西凭借着自己的厚颜无耻的暗箱操作赢了秦婉,在台里走路都抬着下巴了。   众人都笑她这下翻身农奴把歌唱了。   陈西高兴得直乐,手一挥,大气地道:“回头请你们吃饭。”   众人欢呼,“那我们定个时间呗,也好久没聚了,正好趁着机会聚个餐。”   这个提议得到了所有人的认同。   忽然有人道:“陈西,要不要叫上秦姐啊?”   他们电视台毕竟是地方台,固定班底不多,秦婉虽然不是他们组的,但大家平常在人员上面也是混着用的。这也是为什么陈西这组每次的坐议秦婉都会参加的原因。   只要是新节目,如果开会,但凡是台里的老资历,都会象征性地喊上一块,说是听听可以给给什么意见。   一般都是形式流程,毕竟节目不是自己的,节目做的好了成绩也不在自己身上,做的不好自己也落不到什么好处,所以一般大家都只会打打官腔,不会说到什么实质性的内容。而且有的人觉得没意思,这种会议干脆就不参加。   倒是秦婉,每次陈西他们组的会议,一次不落,出勤率都百分之百了。   陈西想了想,十分大方地说:“可以啊。”   刘露冲她比手指,“可以啊,这么大度。”   陈西坏笑两声,对刘露小声地道:“不过多张嘴而已,反正已经要花钱了,不差这一点。不请她反而落了口实,给了她一个挤兑我的机会。我请了她,至少面上做到了,至于她去不去,去了吃不吃的下,那就是她的问题了。”   刘露盯着陈西看了会,叹了口气。   “陈西,你变坏了,你已经不是当初我认识的那个单纯的狗子了。”   而且,以她对秦婉的了解,那个女人绝对不可能就这么算了的。   “你等着吧,姓秦的肯定要给你憋大招。”   果然,两个人正聊着,就看见秦婉怒气冲冲地朝她们走来。   秦婉在她们两人面前站定,眼神盯勾勾地看着陈西,“你跟傅沉认识?”   陈西点头,一副十分坦白的样子,“认识啊,我们两个是仇人,台里不少人都知道,怎么?秦姐你不知道啊?”   一边的刘露也猛点头,“是啊是啊,他们是仇人。”   秦婉才不信她这套,“跟傅总一块来的那个丁总说你们是朋友,陈西,你耍着我好玩吗?”   丁磊什么时候来的?她怎么不知道?   陈西一愣,没想到自己是被丁磊给卖了,“唉呀,你说那个丁总啊,他的话哪里能信,他还跟我说傅总爱的人是他呢。你说可笑不可笑?”   秦婉咬着牙的样子看得刘露心惊胆战的,深怕她那去年年底才做的下巴给她一使劲给憋变形了,她跟陈西还得赔她下巴。   “你少给我装蒜,陈西,你这么做缺不缺德?”   陈西心想,你做的缺德事还少啊?她不过还了她一件而已。   她正色道:“秦姐,你要相信我,我跟那傅总绝不是哥们,不过我跟那丁总倒是姐妹。不信我这就把他喊过来,我们当面对质?”   陈西一副我光明我磊落,我都不怕对质的样子。   秦婉恨得牙痒痒,“陈西,你给我等着,别落我手里。”她傻吗?她能跟傅沉是朋友,跟那个丁磊关系又能差到哪里去?   秦婉说完踩着高跟鞋转身走了,刘露不要命的在后边招手,“秦姐,您慢点啊,别摔着。”   刚说完,秦婉就一个踉跄,着点摔一跟头,两人在她身后大笑。   笑完之后陈西拉着刘露去了嘉宾休息室。“走,帮我报仇去。”她没想到她跟刘露唱了这么久的双簧,居然被丁磊给捅了出去。   说是休息室,其实也是化妆室,平常嘉宾也在休息室里化妆。   两人一进去,就看见化妆师拿着化妆包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陈西一愣,还来不及报仇就先问。   “这是怎么了?”   那化妆师一见陈西犹如看见救命稻草般,“西西姐,傅先生不肯化妆。”   台里的称呼向来都是乱的,有时候是按年龄,有时候按入行年数,有时候直接按工种来分。   那人虽然叫陈西姐,但也不见得比陈西小。   陈西看看傅沉,又看了眼快被吓破胆的化妆师,摆摆手。   “你出去吧,这里我搞定。”   那人长长松了口气,转身准备出去,又被陈西叫了回来。   “你去我的休息室里帮我拿下化妆包。”   那人连连点头,逃似的跑了。   等化妆师走后,在休息室里抓着道具球玩的丁磊才过来。   “哟,喜儿,看我对你多有爱,特地过来看你录节目。”   陈西哼了哼,“你是对你们傅总有爱吧。”   丁磊一愣,不知她这话哪里起哪里止,又见陈西让开一步,对着她身后的人说了句:“上!”   刘露揉着手上前,“丁总是吧?是你跟秦婉说傅总跟我们陈西是朋友的?你还跟她说了些什么?是在厕所说的还是在卧室说的?”   丁磊还来不及反应被她逼的本能的步步后退,边退边求救,“救命啊,喜儿,你们这里的人都这么生猛吗?你朋友想干什么?你快让她停下来啊,陈西,你快让你朋友停下!”   陈西才懒得理他,径直走到坐在梳妆镜前的傅沉前,“怎么了?不喜欢化妆?”   傅沉扯了扯嘴角,根本不屑回答她的这个问题。   陈西抬起他的下巴看了看,“胡子刮了,鬓角也修了,头发也没有什么问题。”   陈西把傅沉仔仔细细地看了一个遍,最后停在他的眼睛下方,“有点黑眼圈,我把你遮一遮吧。这样上了节目看上去会更精神一点。”   说话间,方才的那化妆师已经把陈西的化妆包拿了过来,她看出傅沉的抗拒,赶在他拒绝之前安抚住他。   “这个化妆包是我自己的,只有我一个人用过,只是帮你遮下黑眼圈,其他地方不碰。”   傅沉终于妥协。   他之所以妥协不过是不想打击陈西的积极性,不难看出,陈西虽然平时在别的方面不着调,但对待工作方面的事还是积极认真的,看得出她还是挺想把这份工作做好的。   之前出的那些事,哪件拎出来算算都可能让她丢了这份工作,但他从来没听她抱怨过什么。   有时候傅沉也不得不承认,陈西这个人,有待开发研究。   陈西深怕引起傅沉的不适,万一他大爷甩手走人她就要哭了,所以手下特意放的很轻柔,她敢发誓,她对自己都没这么细致过。   不过这轻柔的动作却引起了傅沉另一方面的不适。   他沉声对着休息室还打得不可开交的另外两个说:“丁磊,你请陈西的朋友去外边喝杯咖啡吧。”   傅沉给了掐架的两人一个台阶下,丁磊也趁机道:“这位美丽的小姐,我们还是化干戈为玉帛吧。”   刘露扑哧笑出声,停下了手,在走前对着傅沉道:“傅总,咱们都这么熟了,叫我刘露就好啦。”说完还对傅沉抛了个媚眼。   陈西手一抖,十分想把化妆包里的眉毛剪插进刘露的眼睛里。   不过陈西也了解刘露,她就喜欢在嘴上占占便宜,真要让她上,她还不一定有那胆。   这不,说归说,走之前还替他们带上了门,甚至……反锁上了。   陈西皱皱眉,反锁就不用了吧?   通过几次的接触,傅沉对这位刘小姐察颜观色的能力很是欣赏。   黑眼圈已经遮完,陈西低头去整理化妆包,她背对着傅沉,准确的说是拿屁股对着傅沉。   傅沉叹口气,真是一点美感都没有。   他伸手一捞,一用力,陈西只觉得身子一沉,人已经坐到了傅沉腿上。   “你干什么?吓我一跳。”   傅沉笑,“这么明显看不出来吗?吃豆腐。”   陈西觉得自己不也能落了下风,她先傅沉一步,伸手往傅沉脖子上一探,再往下一来,抬起脑袋就把自己的唇印了上去。   一吻结束,陈西气喘吁吁。   她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很多人都喜欢在外边亲热,这种感觉……的确刺激。   她从傅沉身上跳起,“不行了不行了,再继续下去这期节目就得当作是录了。”   傅沉轻笑出声,但也没再继续,虽然他是个自控能力还算强的人,但他这种事情一般都不太控制,而且,陈西又是一个自控能力差的人。   两人在休息室坐了会,直接到有敲门说可以开始了才从里面出来。   到了演播厅,陈西与傅沉两个人面对面地坐着,已经录了好几期节目的陈西这时候反倒紧张起来。   傅沉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她回以一笑。   陈西先给傅沉作了一番介绍,重点突然了傅沉的聪明才智以及他在科研上面的贡献与成就,又有些不情愿地夸了一番他帅气的外表。   傅沉听着她不走心的介绍,面色一惯地淡然。   关于科技这一块的东西尽管陈西做了些功课,但也没什么太大的作用,听多少遍答案她都觉得脑壳疼。好在陈西只用负责把问题提出来,接下来就是傅沉表演的时间,然后她只需要装作一副听懂了的样子就好了。   在此刻之前,陈西印象中的傅沉一直是毒舌又变态,但看着侃侃而谈的他,陈西有片刻的失神。   难怪别人都说,工作中的男人最有魅力,陈西觉得自己完蛋了,她这么近距离地看着傅沉,很难不被迷得腿软。   这个别人,还真是没有骗她!   陈西陆续问了傅沉几个关于他的实验室、以及关于这次拿到科研奖的问题。问完之后陈西又问了他几个关于他们公司的问题,诸如现在的情况,以后的规划,以及一些人员上的统筹。当然,其中最重要的问题,还是即将毕业走向社会的待业在大学生们最关心的问题,那就是,他们公司是否有意招聘刚毕业的大学生。   “我们公司的岗位面向全世界开放,只要有能力,你可以来应聘我们公司的任何岗位。”   陈西心里默默吐槽,虽然昨天晚上就已经知道答案,但现在听傅沉说出来,还真他妈官方啊。   陈西开玩笑地说,“那像我这种,是不是只能去傅总的公司扫地了?”   这道题是昨天的对稿里面没有的,是陈西临时加上去的,她倒是想听听他会怎么回答。   傅沉沉稳地道:“其实也不是,不光打扫,倒倒茶什么的也是可以的。毕竟陈小姐颜值算的上是上乘了。”   陈西这会有点后悔问出这种问题了,因为她完全听不出傅沉是褒是贬。   她迅速转移话题,问起昨天晚上对过的问题。   “傅先生,像您这么年轻有为,又长相帅气的人,想必桃花运不错,平时应该有不少女生主动向您表白吧?”   傅沉冲陈西邪气一笑。   “以前的确是有不少,不过有次被人砸了一下脑袋,好像把我的桃花都给砸没了。”   嗯?   这跟对稿时说的可不一样。   陈西愣了两秒,很快反应过来,“想不到像傅先生这种高科技人才也迷信啊。”   傅沉又是一笑,“陈小姐当主持人这么多年,倒是没什么幽默感。”   陈西:……   傅沉的话让台下的工作人员都捂着嘴笑了,众人有感觉这期节目有可能会是一个新的收视高潮,傅沉身上笼罩的光环再加上帅气的外表,恐怕要俘获一大批少女的心了。   节目正录制着,已经快进入尾声,忽然众人只觉眼前一花,一个穿着大红花袿子的老太太窜到了录制厅。   众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只听见啪的一声,陈西脸上便挨了一耳光,脸被打得偏向了一边。   陈西站起身捂着脸不可思异地瞪着眼前打她的老太太,一口气吞也不是吐也不是。   老太太打完一耳光还欲再打,嘴巴里骂着脏话,“小贱人,害人精,你怎么那么会害人?你们这些有人都不是好东西,我告诉你,敢欺负我儿子,我饶不了你。”   台上的傅沉第一个反应过来,他迅速站起用一只胳膊挡下了老太太的一巴掌,然后护着陈西往后退。   论撒沷陈西在老太太手下可讨不着好,其他人这时候也反应过来,冲上台将老太太死死堵住。   老太太被众人围住,开始无差别打人,也不管是谁,见着人就打,嘴里还不停骂着。   “小贱人,敢瞧不起我儿子,谁知道你那些钱都是怎么来的,你不就是一个卖笑的,都不知道陪多少人睡过的烂货……”   简直不堪入耳,众人又不好对一个老太太下手,只能把她跟陈西隔开来。   为此好几个人都挨了打,几个男同事见状上前制住她的手,老太太见打不着人了,便往地步一躺,手脚并用地在地上打滚。   “唉呀,打人啦打人啦,这要我一个老太太怎么活啊,唉呀,要死人啦,要把我打死了。你们都为了这个小贱人打我,你们是不是都跟这小贱人睡过……”   陈西气得发抖,在傅沉的保护下边往台下走边掏出手机给高原打电话,电话一接通,陈西也不多费话。   “高原,你妈在我们台里,我不管你在哪,十分钟内你要是没来把人带走,我就报警!”   老太太一听她说要报警,又在地上滚了几圈。   “你报警,报警啊,让警察看看,你们这么多人要打死我这个老太太……”   众人没法子,只好把场子清了,片刻后整个录制厅里的人都走光了,老太太一个人被关在里面,一开始还只是骂骂咧咧地在地上打滚,见人都走光后就开始在里面猜砸东西。   好在贵重的摄影机之类的贵重东西制作组都顺手带了出来,剩下些椅子跟临时用的道具还有三角架之类的东西,也全都被老太太给砸了。   方才没躲过胳膊上挨了老太太一巴掌的同事看着惨不忍堵的录制厅,头疼地看着陈西。   “陈西,你怎么会惹到这样的人啊?”   陈西不好意思地给大家道歉。   “对不起了大家,都是因为我。”   好在大家表现得也还算和善,对陈西报以同情居多。毕竟老太太跟神经病似的撒泼大家都看在眼里。   听到消息的方台这时赶了过来,他先是扫了众人一眼,然后又看了眼还在里面砸东西的老太太。   “这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秦婉也往前凑了凑,惊讶了一下说。   “陈西,那个是不是你婆婆啊?”   傅沉面色一冷,陈西拉了他的手臂一下,先他一步说,“秦姐,我又没结婚,哪里来的婆婆?”   秦婉往方台那里看了一眼,不好意思地笑笑,“瞧我,一时情急说错了话。”   陈西不吭声,再怎么说人也是她招来的,大家都是因为她而受无妄之灾,她自然没有什么好辩解的。   方台先是冲傅沉道了个歉,“实在不好意思啊,傅总,你看,录个节目还给闹成这样。”   他看着傅沉搂着陈西学是愣了下,但待看到陈西红肿的脸后便也没多想,只想着傅沉大概是发扬绅士风格。   一边的秦婉看他们搂着一块,心里冷笑,还敢说他们没有关系?   陈西把她耍得团团转的这口气,她怎么可能会这么吞下去。   傅先生表示没事。   方台又去问众人,“报警没?”   大家只好去看陈西,毕竟这人是陈西招来的,大家报警不好不报警也不好。   陈西道:“我已通知了她的家人,十分钟后就到。”   方台听出陈西话里的意思,脸上有丝不耐,他深吸口气,当着傅沉的面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没再提报警的事。   一边的秦婉又说,“陈西,你这是怎么招她了?一个老太太这么大的怨气?方台,你看,好好地录着节目……”   方台也无奈,这还是当着节目嘉宾的面,他脸上也无光。他在台里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事情。   “是啊,陈西,你怎么会招上这样的人,还闹到台里来了,影响多不好。”   陈西动动唇,傅沉搂着她的胳膊紧了紧,冷冷出声,“这个时候难道不是该追究你们电视台的安保工作吗?一个大活人就这么冲到你们电视台的录制厅里,整个过程都没有看到保全的影子。这只是冲进来一个老太太,改天别人拿着刀子是不是也能进来?”   面对比他年长不少的方台,傅沉的话说的几乎不近人情。   但他说的也有一定的道理,人不可会无缘无固的就能进来。   方台道:“傅先生,要不你看这样,我们换个录制厅,我们再重新录一遍。”   老太太那一巴掌可是用尽了全力,陈西半边脸都肿了起来,遮可能是遮不掉了。   陈西道:“方台,我可能录不了了。”   方台皱皱眉,想着总不可能让嘉宾改天再来,这种话他也说不出口。   考虑再三后,方台道:“要不这样吧,傅总,我们这集节目重新录过,我们换成别的主持人。”   陈西知道,方台的提议也合情合理,所以她只是咬咬唇,并没有提出反对意见。   方台四下看了看,“秦婉在,要不就换成秦婉吧。”   陈西深吸口气,像受了天大的委屈般,那句老娘不干了的话都快说出口了。   傅沉安抚地捏捏她的手,示意她冷静。   “今天录不了我们改天再录,方台,我希望你跟台里的其他工作人员都能明白,我之所以答应上你们节目,完全是看在陈西的面子上。”   傅沉一番话一下子把陈西捧得高高的。   听到傅沉说节目可以改天再录,他自然是高兴,这比临时更换主持人要好得多。   “我刚刚也是怕再约时间,会耽误傅总的时间。”   虽然他们电视台向来是甲方,但傅沉这种程度的大神也是真的很难请,方台自然要宝贝着。   他又道:“那要不我让人送傅总先回去?”   这件事后续怎么处理也是台里的事情,方台是觉得这笑话闹在嘉宾面前,真是十分难看。   傅沉没动,他道:“我也算是当事人,要不这件事就当着我的面处理了吧。”   刚刚跟丁磊在外面喝完咖啡赶回来的刘露拉着别人小声地问完原委,这回听见傅沉说这话,简直就想要长出十个大拇指给他占赞了,这男友力,酷毙了!   秦婉在一边道:“傅总,这不太好吧,这是我们台里内部的事情。”   他再牛又怎么样?不过是一期嘉宾的节目,怎么可能会让他手伸到他们台里面来。   傅沉像是没听到她的话般,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只看着方台说:“方台,我方才也说了,我会来上节目是因为陈西,我跟他是朋友。事情是在我面前发生的,我还得重新腾出时间来录一期节目。而陈西做为受害者,我很想知道你们台里会给她一个什么样的交代。”   刘露觉得傅沉简直就是个说话的艺术家,说的真是漂亮,一番话就把陈西在这件事里的身份给定了下来。   秦婉不服气地道:“事情都是因为她才发生的,她怎么还成受害者了?”   但傅从始自终都只看着方台,似乎在等他发话。   方台脸色十分不好看,他是听出傅沉的言外之意,今天这事要不当着他的面解决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傅沉见他沉默,又开口说,“方台,你们这个节目目前还没有赞助商吧,要不我们公司赞助了吧。”   陈西听见这话迅速抬头看了傅沉,情绪难明。   方台咬咬牙,终于对着旁边的人道:“把今天值班的保全全给我找来会议室。”   秦婉见方台动了真格要追究,动了动唇,但还是忍下没说话。   方台又对着傅沉跟陈西道,“陈西,你带着傅总一块来会议室。”   傅沉似乎这个时候才注意到秦婉,他对着她道:“秦小姐,你也一块吧。”   秦婉呵笑了一声,“我又不是这个节目组的,你们开会我去掺合什么。”   傅沉道:“看秦小姐方才的热心程度,我还以为秦小姐是H市台视台的台长呢。”   方台看了秦婉一眼,然后道:“秦婉,你也一块来。”说完方台先去往会议室走去。   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到了陈西边上的刘露伸手捏了捏她垂在身侧的另一只手,然后对着眼她说:“别怕,看你家傅先生不把这些人给捶得稀巴烂!”   陈西被她逗乐,牵动被打的左脸,疼得嘶了一声。   刘露放下她的手赶紧道:“你先带他去会议室,我去拿冰块给你。”   刘露拿了冰块到会议室,该到的人都已经到了。   傅沉、陈西、丁磊、方台、秦婉,还有台里的其他几个管理领导以及今天值班的两个保全。   刘露进来的时候他们还没开始,方台知道她平常跟陈西关系最好,也只是看了她一遍便没再管她。她把冰块递给陈西,示意她自己敷,然后就坐到了旁边。   会议室里一片安静,方台看了眼傅,见他没有要开口的意思,于是自己先开口了。   他看着两个值班的保全,“说吧,人是怎么进来的?”   一个老太太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进来打人,就算傅沉不说,这件事方台也是要追究的。   那两个保全直呼冤枉,“我们一开始是拦了人了,但后来秦姐过来说,那老太太是陈西的亲戚,是过来看陈西的,我们这才放人的,我们哪里知道那老太太会进来打人。”   那两人一说完,大家的视线就都看向秦婉。   秦婉的背挺得直直的,她道:“看我做什么?我又哪里知道那老太太是进来打陈西的。再说,我也没说错啊,那老太太跟陈西什么关系大家又不是没不知道,又不是没看过报纸。我是好心而已。”   秦婉说的是陈西婚变的时候,报纸上贴的那几张照片,其中就有老太太的身影。   事情还算是简单,说完也就两三句话的事,方台去看傅沉。   方才一直没有开口的傅沉这时候道:“方台,我跟陈西坐在这不是来听他们叙述这件事的发生原因的,而是需要一个处理结果。”   方台浸淫官场这么多年,岂会听不懂傅沉的话,他当场便做了决定,开除了当值的这两位保全。   但傅沉对这个结果似乎并不满意,“那这位秦小姐呢。”   方台脸色一变,知道傅沉不好说话,直接朝拿着冰袋按着脸的陈西道:“陈西,你看,秦婉她只是好心办了坏事,你们毕竟也同事这么多年。”   陈西笑了笑,“方台,秦姐这边您要怎么处理我都没意见的,我听着您的。”她跟秦婉什么时候好到需要让她接待她的家属的份了!   陈西话虽然说的软,却也有技巧,她绕开方台其他的话不谈,直接奔着处理两个字去。意思很明显,管她秦婉是不是好心,都得处理。   傅沉对陈西的反应还是比较满意的,还她没有在这时候怂下去。   他也道:“正因为秦小姐在你们电视台里工作这么多年,更应该明白,电视台这种地方能随便放人进来吗?现在我们市电视台还算小,无论本身的工作人员还是请的艺人明星都相对比较少,日后若是做大了呢?要是像请了XXX那样的大明星来了呢,多少人等着冒充他的亲戚朋友,人就这么放进来吗?出了事,又有谁担的起呢?”   说着又道:“陈西是没什么名气,这一巴掌挨了就是挨了,也找不了谁。如果今天挨巴掌的是个大明星呢?是大领导呢?请问在坐的各位,你们又打算如何处理?”   傅沉一席话简直就是拿着刀子架着秦婉说的。   方台身边的一位人精似的领导接着傅沉的话说道:“傅总认识XXX?”既然躲不过去,还不如把利益争取到最大化。   傅沉道:“艺人朋友还是有一些的。”   陈西偷偷瞄了傅沉一眼,眼神里写满了你在说什么大话。不过,这时候的陈西已经不重要了,她这眼神自然也没有人注意到。   那领导试着说了句,“要是方便的话倒是可以牵牵线,陈西的这节目要是再请个大明星来压压阵,就更是锦上添花了。”   傅沉似乎很赞同,他道:“倒是可以,回头我给他打个电话问问。”   听到这里方台也听出来了,秦婉是非处理不可了。   他道:“关于秦婉,我们会后再讨论讨论,一定给陈西一个满意的交代。”又道:“陈西,你今天也先回去吧,你那脸……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陈西站起身,“没事没事。”   话已经说到了这里,傅沉也不好让方台下不了台,便没有做进一步的相逼。   等散会,高原已经把他妈给接走了,陈西连他的面都没见着。   陈西想,他大概是真的想通了,不再给她的眼睛跟精神造成创伤性病症。   陈西今天虽然挨了一巴掌,但整个人陷入一种莫名其妙的兴奋中。这兴奋从出电视台开始,一直到他们几个去到餐厅吃饭。   一路上陈西坐在副驾驶的位置都在哼着歌,毕竟是混这个圈子的人,陈西唱歌还属于好听的那种,但她记不住词,一直来来回回地反反复复唱那一句:我要带上最好的剑翻过最高的山闯进最深的森林,把公主带回到面前……   丁磊自己开的另一辆车跟在他们的这辆车后边,刘露则跟着他们一块,坐在后座不堪其扰。   “陈小姐,你能歇一歇吗?你的勇士已经在解救公主的路上累死了。”   陈西笑的神秘兮兮,偏过头对着傅沉又唱了一遍:我要带上最好的剑翻过最高的山闯进最深的森林,把公主带回到面前。   傅沉没有听过这么中二的歌,但他却能隐隐猜中陈西兴奋的点。      ☆、第52章 你大爷就是你大爷   餐厅是傅沉选的,从外边看,没有什么招牌之类。   进到里面,最抢眼的就是里面的服务员了,个顶个的比着美。   怎么说呢……反正进去的感觉不像是进了一家餐厅。   刘露悄咪咪地问陈西,“妈的,这家餐厅怎么看上去那么不正经?”   陈西刚想说英雄所见略同,但她又考虑到吃人嘴软这事,于是故作沉稳道:“你不要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刘露刚想发作,但陈西的反应也不大对,她忽然想到个问题,“今天谁请客?”   陈西跟在傅沉与丁磊后面边往里走边回答她,“傅沉。”   刘露咬咬牙,“妈的,你阴我。”   陈西不理她,快步走了两步,与她拉开些距离。   他们要了个包间,等点好菜,刘露还记恨着方才的事,看了陈西还未完全消下去的脸。   “怎么没挠死你啊?孬成这样,还由着人家打啊?”   陈西挨打的时候刘露不在,反正她觉得站在原地让人打的人都挺蠢的。   陈西认真地想了想,最终找了个很冷门的动物来形容,“你见过农村的土狗吗?就是能追上兔子的那种,你别看老是老了,那攻击速度,我都没看清脸上就挨了一巴掌了。要不是傅沉拉着我,我他妈……”   陈西这会是活了,挨打的时候怂的不行,这会会吹牛皮了。   傅沉冷哼,“怎么?要不是我拉着,你今天晚上一厥嘴,都能啃着自己的脸了。”   陈西看了他一眼,小声吱唔着,“嗯,我是说要不是你拉着,我早被打死了。”   刘露觉得神奇了,她不敢相信地拉了拉陈西,“你刚刚那是在娇嗔?!是在娇嗔吗!?”   傅沉起身去了洗手间,刘露恶狠狠地盯着陈西:“你们这对恋爱中的狗男女!”   丁磊扑哧笑出声,被刘露一瞪立即收了声,装模作样扮起了隐形人。   陈西还是理解刘露的,要换成刘露哪天去酒吧砸个极品男人出来,她也会羡慕嫉妒恨的。   要说,这世界也奇了。   她认认真真实心实意淡个恋爱,三年了,结果上帝温和地告诉她:看看,这是个人渣。   她去酒吧买个醉,傅沉这种男人,居然是被她在酒吧砸出来的!   陈西过于喜形于色,让刘露觉得十分碍眼,“你能不能别得瑟?”   陈西手指在杯沿上抹着嘴里哼着小曲,还是抽空回答了一下刘露。   “我得瑟了吗?”   被虐得肝疼的刘露决定要说点让她糟心的事,她问陈西,“诶,你说那老太太是怎么来的电视台?”   她跟陈西一块去见过高原他妈,那老太太就是一睁眼瞎,大字不识一个,男女厕所她都能走错,打死她都不相信那老太太自己能找到电视台来。   陈西也觉得奇怪,“是啊,但总不可能是秦姐去找她来吧?她们又不认识。”   也不可能是高原,高原要想整她,就不会那么快地把人接走,连招呼都没打。   他估计是觉得没脸见她吧。   两人对视一眼,都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一边的丁磊这时候插话时来。“喜儿,看来你得罪的人不少啊。”   刘露吡他,“哟,听你这口气,好像知道了是谁一样?不会就是你干的吧?”   丁磊啧了两声,“刘小姐,你不去当法官真是白瞎了,你这破案的功力与速度真是嗖嗖的。”   听出他话里的讽刺意味,刘露双眼怒瞪,“怎么?又想要架啊?”   丁磊也去撸袖子,“打啊,谁怕谁啊?”   陈西被他们吵的头疼,已经从洗手间出来的傅沉倒是处变不惊,凉凉地吐了句:“谁先动手谁买单。”   落音才落,两人迅速停了手。   陈西不得不佩服,你大爷永远是你大爷。   她去看傅沉,“你也知道是谁了吗?”脸上表情有点像没话找话,对到底是谁这种问题似乎也没有很想知道般。   傅沉斜靠着椅背,衬衫扣子解了两颗,领带早就不知道被他扔哪去了,他斜着身子,酷酷地点了根烟。   陈西都要被迷得知道自己姓什么了,刘露更是,捧着自己的脸着迷地看着,待看到傅沉吸了口烟将烟卷缓缓吐出,她忍不住地掐着陈西的胳膊激动地晃着。   陈西劝她冷静。   “安静安静,是我的,写了我的名字。”   陈西的话犹如一盆冷水,立刻把刘露的热情泼熄了。   丁磊看她们两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真是糟心,难道她们看不出来傅沉就是一人糟,像他这样的才是二十一世纪好男人吗?   傅沉抽了两口烟后说:“老太太从乡下来的,除了她儿子,在H市,她认识并且熟悉的人也不多。”   除了高原,跟老太太算得上熟悉的不就只有她跟陈媛了吗?   陈西叹气,“看来我得罪的人的确是有些多。”   说完也不再多说,碍于傅沉这个镇场子的在,刘露也没有再追问,几个安静地吃完饭。   等到散场的时候,陈西本来想让丁磊送刘露回去,不过刘露却不领情,丁磊更是不愿意。   他跟陈西悄声说,“你这朋友脑子可能有问题,为了大家的安全着想,还是别了。”   丁磊的举动惹来刘露的一个怒瞪,毕竟跟陈西说悄悄话的权力向来是她的,今天居然被一男的抢去了。   丁磊趁她上前来动用武力之前赶紧跳上车子走了。   最后还只得是傅沉送。   陈西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叨叨,“唉呀,露露,你家很远诶。”   一会又道:“露露,我们送你其实很绕诶,你打个车回去还更方便。”   刘露表现得也很坚决,“我一个美丽的单身女性打车回去多不安全。”   陈西觉得可能是司机会比较不安全,但她就赖在车上不走,没办法,她也只能让傅沉把她安全送到家。   等她到了家,她还发信息刺激陈西,“你家傅先生开车的时候也很帅。”   陈西瞪直了眼睛,刘露不是一直在跟她讲话吗?她什么时候偷看了傅沉?   两人从刘露那绕回陈西住的地方已经有些晚了,洗完澡后陈西躺在床上,眼睛转啊转,就是不看傅沉。   在一边单人沙发上坐着看杂志的傅沉一看她就在憋什么坏主意,但她今天也确实受罪了,于是耐着性子配合起她。   “说吧,又想让我帮你干什么?”   陈西偷笑了两声,“要不,你帮把陈媛揍一顿吧,她还没完没了了,她不腻我都烦了,揍一顿她就老实了。”   吃饭的时候傅沉都已经把话说的那么明白了,跟老太太熟悉的,还把老太太送到电视台去闹事的,除了陈媛根本不会有别人。   小时候陈西一跟陈媛说话,陈媛就唯唯诺诺的跟个受惊的兔子似的,陈西是急脾气,受不了她这样,一瞪眼,陈媛就一直狂说对不起,不理她吧,她还一直追着说。有次把陈西惹急了,就把陈媛拉过去揍了一顿,从那之后陈媛就再也不敢追着她说对不起了。   别看陈媛现在长的白白嫩嫩的好看着,小时候的陈媛可嗑碜了,瘦瘦小小的,又黑,别人只有说话大点声,她就立即一副恨不得快昏过去的样子。   陈西想着,要不再揍她一顿,兴许能好。   傅沉翻杂志的手顿了顿,“怎么,你现在不怕我跟她搞到一块去了?”   陈西中肯地道:“还是怕的,不是说男的都喜欢坏女人吗?陈媛这种程度的坏会不会讨你们男人的喜欢?”   傅沉翻书的动作继续,“这个话你应该去问你前未婚夫。”   陈西听得出傅沉话里凉凉的意思,她眼睛转了转,问他,“你是不是在生气我今天为什么不报警啊?”   傅沉的手又是一顿,但很快掩饰过去,“挨打的是你,你报不报警那是你的自由,别人无权说什么。”   陈西才不信他有那么好说话,所以还是赶紧解释说,“其实我选择不报警不是因为高原,只是想着她一老太太,我就算报警,警察把她拉到派出所里走一趟,没几个小时就又把人放出来了,一个巴掌的事,也不能让她坐牢。而且我要是报警了,跟高原不又得没完没了地扯不清吗?”   傅沉本来在意的也不是报不报警这件事。如果他是陈西,他也会选择不报警。但做为男人,他却十分介意。   陈西的这个解释他还算是能接受,但面上还是冷淡地说,“你倒是算的精。”   陈西一笑,“跟你学的。”   她这话倒是博来傅沉一笑。   陈西这时才忽然想起,他们方才明明在说陈媛的事,这才是让她觉得头疼的。   “我们不是在说陈媛吗?”怎么又扯到她自己身上来了   傅沉道:“在北城的时候我就建意你速战速决了,是你自己不肯。”   陈西嘟起嘴,“我哪里知道她会这么坏嘛,你说要不我直接把她做的事情都告诉我爸得了。”   傅沉想了想说,“你以为陈西在陈氏这么多年,只是混到了一个经理的职位吗?”   陈西不明所以,“什么意思?”   商场上的东西说多了陈西也不懂,傅沉尽量说的简单,“她既然是带着不单纯的目的进的你爸的公司,那她进去之后也不可能只是单纯的帮你爸做事,她手上肯定有一些东西,比如客户资源、供应商资源,相比之下这些还是算好的,假如你爸公司有灰色地带,她在里面那么多年,不可能什么都察觉不到。”   傅沉看了陈西一眼,告诫自己尽量把话说的委婉,“你当初要是在她措手不及什么都没准备的情况下,把事情捅破,或许还能成。但你们现在私下里已经撕破了脸,你爸又为了你降了她的职,你觉得她像那种坐以待毙的人?她要是那种坐以待毙的人,你今天就不会挨这一巴掌了。”   傅沉的话的确算是委婉了,毕竟他们刚认识的时候,他对陈西的形容大都是:蠢、猪以及蠢猪这样的字眼。如今,可以说是非常温和的说法了。   陈西虽然没有接触过这些,但她在电视台,财经频道新闻里也没少播这种事。   诸如税收、原料,或是别的一些方面,很容易撞上灰色地带,她也经常听台里财经频道那块的人讨论这些事,没有哪个公司能做到真正干净的。   那些在电视上侃侃而谈的大老板,一上来就:我有一个梦想。然后开始,有的是小时候的梦想,有的是因为什么人而产生的梦想,初恋女友啊,父母啊,兄弟啊……   但那些都是骗完自己又骗别人的东西,什么梦想不梦想的,开公司的终极梦想还是赚钱。   傅沉一说,陈西便立刻明白过来。   “那怎么办?那我只能让白让她欺负了吗?”   傅沉沉默,似在思考。   “陈媛的事你还是先放一放吧,等看看再说,公司的事你找个时间跟你爸探探口风。”   想了想,傅沉又否定了他自己的提议。   “算了,你爸公司的事还我来吧,你别管了。你好好把你的节目做好,别等到你爸公司真有什么问题,你还得养活你爸。”   陈西觉得傅沉这就是危言耸听了,“你说的也太严重了吧?”   她爸也不笨的好不好?这么多年,他就没一点防备?那通过上次的事,也应该有所察觉了吧?   不过,陈西心里还真是有些不安,因为上次的事她爸明显还是相信陈媛的,虽然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到最后陈媛背了这么大一个处罚。   说起节目的事,陈西不禁又想起另外一件事,“你说的赞助我那节目的事,是真的吗?”   傅沉头也没抬地嗯了声。   陈西也不说话,一个人在床上美滋滋地换了好几个姿势表达喜悦。   许久都没听到她说话声,傅沉不禁抬头一看,陈西还在那滚来滚去。   “你这是……?”什么行为艺术?   陈西停下来,抱着枕头看着傅沉,佯装不高兴地说,“你干嘛这么浪费钱啊,你要是钱多,你把这钱直接给我用多好?”   傅沉懒得理会她在那里故作矜持,直接拆穿她,“那你明天去跟你们领导说,我收回那句话不就成了?”   陈西一愣,暗骂自己作死,立即换上一脸讨好的笑道。   “别啊,这样会显得你多没信用,出尔反尔不好,对你的形象影响不好。”   一本杂志已经被傅沉翻完,他放下杂志往床边走,走至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陈西。   “我不需要通过你们电视台来竖立我什么形象。”   陈西急了,从床上站起,“不行,你自己不看重你自己的形象,但我必须维护你的形象,这件事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我们不要再讨论了。”   陈西站在床上,傅沉站在一边脚踩着地,陈西说完话后发现自己很喜欢这个高度。   “你看,我跟你一样高了。”   傅沉嘲讽地看了她一眼,“你的话题转移的很生硬。”   被拆穿的陈西脑羞成怒,“操你……”   那个妈字还没出口被傅沉一瞪立即改口,“你你你,是你,没有别人。”   傅沉伸手搂着她的腰直接把人放倒,方才的身高优势一下子就没有了。   陈西心想着,她还没过够隐呢,不过很快她就什么都想不到了,满脑子都是色情文学了。   事后陈西认真地想,她跟傅沉之所以能搞在一块这么久,主要还是那方面的生活比较和谐,而且有时候还比较行为艺术。   陈西把她的这想法转述给傅沉,却遭到傅沉的嗤之以鼻。   “你又没跟别人搞过,怎么知道跟我搞是最好的?”   陈西默然,傅沉还真他妈的不给面子啊。   “你说的很对!那我改天试试别人。”   傅沉一点也不在乎冷静地说:“尽管试,记得戴套。”   陈西气得翻身掐他,但却没法像刘露教她的那样晃着傅沉的脑袋说:我是你的,是你一个人的,只有你能睡我,我只给你睡!   那样太不酷了。   不知道为什么今晚的陈西一定要在作死的路上一去不复返。   她掐着傅沉的脖子,傅沉却掐着她的腰,不过她没注意道,她的心思还在方才的问题上。   “你倒是跟不少人搞过,你说,我是不是最好的??”   陈西心想一定是的,否则傅沉搞完一次两人就散伙了,怎么还一而再,再而三的搞了又搞呢。   傅沉的手从她的腰上往前移了移,移至不腹处,讳莫如深地道:“那你可要保持好了,要是长丑了长残了,这话可就不好说了。”   陈西气愤,扑上去咬傅沉,并自以为凶狠地道:“老子要在那之前榨干你。”   不过谁榨干谁的这种话,还真是不好说的。所以第二天,陈西早早起床去了小区超市买了韭菜,回来就开始做韭菜饼。   傅沉在陈西的跑步机上跑了四十分钟,然后去冲了个澡,一到客厅就看到陈西坐在那吃韭菜饼。   他不敢苟同,甚至有些嫌弃地冲陈西比了个大拇指,“你真行,一大早就吃韭菜。”   陈西无所谓地甩甩头,“没事,吃完我就去刷牙洗脸洗澡,洗的香喷喷的。”   傅沉眉头皱得都能夹死蚊子了,“你又受了什么刺激?”   陈西哼哼,“我得好好补补我的肾,不然怎么把你榨干。”   傅沉:……   傅沉实在受不了这味,看都不想看她一眼,换好衣服直接开门走了,临走前扔下一句,“下午你的脸要是没事就发信息给我,把后面没录的那一点补完。”   陈西腾不出嘴来,伸手冲他挥了挥。   陈西洗澡的时候对着镜子里自己的脸看了又看,被老太太打的那一巴掌现在已经看不怎么出来了,昨天在电视台还又红又肿的。   陈西对着镜子里的自己道:“年轻人就是好啊,恢复的很快。”   洗濑完毕,陈西给自己化了个跟昨天没什么区别的妆,力求节目前后一致,又仔仔细细看了看自己的脸,化完妆后是一点都看不出来了。   虽然傅沉让陈西不要管,但陈西出门前还是偷偷给陈远打了个电话,准备试探度探她爸到底怎么想的。   “爸,上次陈媛故意栽赃我的事,最后不也没成功吗?你怎么还降她职了?扣点工资、奖金不就可以了吗?你又不是不知道她一直希望得到你的认可,你这么一手,她还不得伤心死,她一伤心你太太不也得跟着伤心?”重点是陈媛一伤心就来害她啊,她冤不冤?   陈远听着她绕来绕去的话,也不知道她打这一通电话到底是想干嘛,只是告诉她自己的想法。   “扣工资扣奖金这种事对你才有效,对她没用。”又道:“老子才不是为了你那件事罚的她。”   扣钱这种事的确是对陈西比较有效。   不过,陈西有些纳闷,“你不是为了这件事那是为了什么?”   陈远道:“老子是不高兴她把姓高的那小子弄进公司,这笔账我一直记着呢。罚她不过是要告诉她,我还没死呢,不要擅自自做主张。”   陈远说完顿了顿,又接着说,“陈西啊,你看爸对你好吧,找机会给你出气了吧?”   陈西都快要哭了,她觉得傅沉说的对极了,就她爸这种自以为聪明极了的做法,陈媛恐怕是早已经把陈氏摸得透透的了。   “爸,您真是我亲爸!”   下午傅沉息到电视台,还带着李助理。   方台亲自接见的他,傅沉给方台介绍了一下:“这是我的助理,今天带她过来谈谈赞助的事情,方台你找个人接待一下?”   方台连声说好,傅沉又问,“不知道关于秦小姐的处理方法你们讨论的怎么样了?”   方台尴尬地说:“是准备下午开会的。”   还有两个小时就到了电视台下班的点,傅沉本就面无表情的脸瞬间又冷了几分。   方台立即补充说:“我们初步打算扣点工资跟奖金,再让她跟陈西道个歉,傅总,你看这怎么样?”   傅沉心里冷笑,这种不痛不痒的处理方法还问他怎么样?既然问都问了,他不发表点看法岂不是不好?   他道:“这么严重的事,怎么也得全电视台通报批评吧?至于道歉的话,必须是当着大家的面,至少陈西所在的组里所有人都要到。”   傅沉不止一次听陈西说过,那姓秦的女人仗着自己是台里的老资历,背地里阴过她很多次了,而这次她整陈西,一方面是因为陈西耍了她,让她觉得失了面子,另一方面是觉得陈西的节目比她的更好更火,也让她失了面子。   既然她那么爱面子又那么爱谈资历,那就让她彻底没面子,不然教训怎么深刻?   方台站在原地纠结地皱起眉,最后似乎放弃挣扎地叹了口气,“那就按傅总的意思办吧。”   说着又对傅沉到,“那傅总先录节目,我带李小姐去谈赞助的事情?”   傅沉点点头,方台便带着李助理去了投资部的会议室。   方台一边走一边想,要不是看在钱的份上,他还真不想跟傅沉这种人打交道。他这个年纪的人,已经没有雄心壮志说要把电视台做的怎么样,反正他们是地方台,关注度本身就没有省台高。   但送上门的钱,要了吧,他这一把年纪了,还被人拿捏的滋味可不怎么好受,不要吧,送上门的钱不要,就算他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台里的其他人考虑。   年底奖金怎么发,说不定就看傅沉的这个赞助程度了。投资部要是再给力点,再多谈两个赞助,那就是最好不过的了。   傅沉后面要补录的内容并不多,那一巴掌的事也没给陈西造成什么太面积的阴影。   等节目录完,陈西又去看了会样片,觉得没什么问题后才准备跟等她的傅沉一块离开。   不过,陈西还没离开,秦婉的处罚决定就已经出来,并且通知到陈西了。   如傅沉所说的那样,除了扣工资跟奖金外,秦婉还得当着众人的面给陈西道歉,再全电视台通报批评一次。   对擅长和稀泥的方台来说,给出这样的处罚决定已经是让人大跌眼镜了。   众人纷纷猜想,这回秦婉是碰到硬钉子了,陈西请的这个嘉宾来头可不得了。   李助理那边也已经跟投资部的人谈完,本来电视台的人还小心翼翼地想着要不报个一百万,结果李助理直接说了两百万,还加了个前期两个字。   投资部的人一下子就忘记自己要说什么了,连在一边旁听的方台都摸摸自己的保温杯,有些不淡定的样子。   李助理不愧是傅沉带出来的,作风跟傅沉倒是有些像,她也不管与她对面坐着的人到底在想些什么。   她评估过,两百万这个数字已经超了H市电视台以往的任何赞助,简洁明了地说:“前提是陈西必须是这个节目的主持人,如果中途发生了什么变化,我们可以随时撤掉赞助。”   对面的人深怕她会后悔的样子,连连点头说,“可以的,没有问题,这点可以保证的。”赞助商就差直接说这点钱是赞助给陈西的了,他们哪里敢不识趣。   李助理笑笑,傅沉交给她的这个任务实在简单,她都没有拿出她平时工作的十分之一功力。   她道:“这条我已经写进合同。”她边说边递给他们一份合同。   投资部的人一翻合同,毫无意外地看到合同的甲方写的是傅沉的公司,而向来甲方习惯了的电视台则静静地躺在乙方一栏。   投资部的人觉得自己碰到了硬骨头,他把合同递给方台看了眼,询问意思明显,见方台点头之后才松了口气,“合同现在可以直接签了吗?”   待李助理点了点头,那人立即就拿笔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李助理又对方台道:“方台,合同里所说的变化,包括像昨天那样的事情。下周一我会拟一份附件祥细列明,到时我再拿来给你们看。”   投资部的人低头一看,果见刚才那一条有个括号:祥见附件。   他都要觉得自己见鬼了,刚才怎么没注意到。   方台咳了声,“好的,但是……也希望不要太过苛刻。”   李助理道:“当然,不会让方台为难的。毕竟陈小姐还是电视台的编制。”   言下之意很明显,他们傅老板会看着陈西的面子上,不让大家太难看的。   秦婉倒是速战速决的人,让她当众道歉她立马就来了。   陈西刚录完节目,大伙也都在,秦婉当着她们整个小组的面对着陈西道歉。   “陈西,对不起,是我的错,我不该擅处做主,以为她是你亲戚就把她带了进来,让你挨了一巴掌,你心里要是不痛快有什么火就冲我发吧。”   歉是道了,陈西也没指望她能真心实意。   她也见好就收,摆摆手,“唉呀,秦姐,既然你已经道歉了,我就不计较了。我们还有事,就先走了。”   阴阳怪气的话她也不是不会说。   出电视台的时候李助理十分有眼色地自己走了,而刘露最没眼色地又想跟着,不过被陈西给瞪了回去,“跟跟跟,你是跟屁虫啊,露露,你得离开爸爸偿试着有自己的生活,不能一天到晚的跟在爸爸屁股后边。”   刘露气得一记手刀就杀了过去,傅沉把陈西往自己身边拉了拉,陈西美溺滋地看着硬生生收了招试的刘露,“乖哈,等爸爸明天给你带好吃的。”   刘露只得冲陈西竖了个中指,也顾不上傅沉在不在了。   等离开电视台,傅沉对陈西的行为做出简短总结:“狗仗人势。”   看在他帮了自己很多的面子上,陈西决定不跟傅沉计较。   两人出了电视台,傅沉直接载着陈西去了家商场,他们要去买周末去看傅沉爸妈的东西,还有那位传说中的大哥。   “诶,你大哥是不是比你还严肃?他是不是很凶?”   能让傅沉低头的人一定不是个简单人物。   傅沉没吭声,陈西又接着问,“你大哥他长的好看吗?跟你像吗?还是更像你爸妈一点?”   陈西自己说完这句也觉得不太对,但想了想又想不出哪里不对,于是满怀期待的看着傅沉。   傅沉一直没理她,一句话没说地先找了家餐厅坐下,陈西惊了。   “不是要买东西吗?你怎么坐这了?”   傅沉皱皱眉,“先吃饭。”   陈西也只能依言坐下,怎么说也不能饿着傅大爷。   吃饭的时候陈西也没闲着,一直不停地叨叨着。   “你爸妈比较喜欢什么东西啊?还有你大哥呢?我觉得你大哥肯定喜欢手枪之类的东西,他不是在国外生活吗?听说国外的人都是合法拥有枪支的。不过,没办法,就算他喜欢我也弄不到。”   傅沉冷眼瞧着她,不太高兴,不知道是因为陈西太吵,还是因为她话里的内容。   “陈西,你现在给我闭嘴,让我安静地吃个饭。不然你就自己在这解决那些东西。”   陈西立即举起手,表示自己不再说话。   两人开始安静地吃饭,不过没吃多久,陈西又忍不住了。   “诶,这事儿我想了想,还是得瞒着我爸才成,你想想办法别让你爸妈说漏嘴啊。”   傅沉看着她准备停下筷子,陈西立即讨饶,“我不说话了,坚决不说话了。”   陈西果然不再吵吵了,不让说话,陈西只好拿怨念的眼神一直盯着傅沉。   不过这招对傅沉来说,没用。   傅大爷吃完饭,又喝了点水,惯来沉稳的样子这会有些别扭。   陈西一直看着他,这时候悄悄地问他,“你是不是没来过这种地方吃饭,所以别扭?”   傅沉去酒吧都去的是清吧那种,大概是真的怕吵。   商场里的餐厅都是开放式的,讲真的,就算她不说话,傅沉的好心情也能被吵的越来越差。   傅沉还是不吭声,陈西觉得面子上挂不住了。   “现在饭也吃完了,你就不能针对我上面问的那些问题稍微做一下回答。”   傅沉已经买好单,也不管陈西有没有吃好起身就走。   陈西也只好咽下嘴里的食物擦了擦嘴起身跟上,走在后头小声地嘀咕:“狗脾气!”   走在前头的傅沉忽然停下脚步,陈西没刹住车直接撞到了他背着,疼得唉哟了一声。   傅沉道:“陈西,你不是想知道我大哥长的随谁吗?你自己看。”   傅沉说着下巴抬了抬,陈西从他身后走出,顺着她的视线往前一看,然后就撞进了一个帅哥的眼里。   “你大哥?”   傅沉不情愿地嗯了一声。   陈西这会总算是知道为什么傅沉要不高兴,为什么她一提他大哥他就生气了。   有这么一个大哥,换她……她一定做梦都能笑醒。   传闻中的大哥走近,朝陈西伸了只手过去,“陈西吧,我是傅言,傅沉的大哥。”   陈西赶紧狗腿地伸了两只手过去跟傅言握了握,“傅大哥好。”又乐呵呵地道:“傅大哥看着真年轻,不知道的还以为您是傅沉的弟弟呢。”   陈西这夸也不是瞎夸,傅言跟傅沉不是同一类型的人,起码视觉上差别真的很大。   傅沉是个严肃的人,虽然浪起来的时候能让人觉得痒死,但平常不说话的时候绝对能冻死人的那种,关健是还别特喜欢冷眼看人,陈西觉得,要不是她承受能力强,早被傅沉给冻死了。   而傅言,则属于那种温和型,长的也相比傅沉更秀气些,眉目更清秀一些,举手投足之间就像是一个大学究,身上散发着一股书卷气息。   别看傅沉读的书多,但陈西总是忍不住把他归到有文化的流氓。傅沉往那里一站,脸上一定写着:生人勿近,近者绞杀!   而傅言往那里一站,就让人忍不住想上前搭讪,温文尔雅的气质,还有温和的语气,让人忍不住想亲近。   所以这样一个人,傅沉为什么会怕他?   见着傅言,傅沉明显不太高兴,扯了扯嘴角,问他,“你怎么会在这?”   傅言说会在周末之前回国,傅沉还以为他可能会刚好赶回来吃个饭而已,没想到他居然这么早就回来了。   陈西扯了扯他的袖子,“你友好一点。”   傅言对陈西笑笑,表示无碍,然后又对着傅沉道:“合理推断。”   傅沉自然是秒懂,脸色更黑了几分。   陈西听得云里雾里,除了觉得那句话有点熟悉似乎在哪里听过之外。   “傅大哥,什么意思啊?”   这要是傅沉,应该直接就骂她蠢了。   但傅言只是笑着说:“丁磊说傅沉今天下午去了电视台,你们周末要回家,应该会来买东西,而这个商场是电视台到陈西家最顺路的一个商场。所以,合理推断。”   傅言说完静静地看着陈西,好像在问,你听懂了吗?不懂我还可以解释得更祥细一点。   陈西了然地点点头,又悄声对傅沉说:“丁磊是不是你身边的间碟啊?”怎么什么话都是从他那里传出去的?   陈西忽然想到,傅言本人在这,那她刚才纠结的到底给傅沉的大哥买什么样的礼物这个问题就解决了。   “傅大哥,初次见面,我想送你个礼物,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   傅言眨眨眼,笑着说:“礼物不应该是神秘的吗?”   陈西被傅言说的脸一红,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也的确,哪有人要送别人礼物还问人家喜欢什么的。   一边的傅沉冷声说:“神秘的礼物一般是想让对方惊喜、开心。对你不用。”   陈西不明白傅沉怎么会忽然这么说,但傅言却是听懂了,傅沉的那意思不过是说,陈西送他礼物不过形式主义,不存在讨他欢心。   见他不吱声,傅沉又说。   “你快点说你想要什么,买完我们好再去挑爸妈的。”   他脸上已经出现不耐烦的表情,好似傅言要是不说,他就随便买个什么东西应付了。   陈西心想,傅沉对他哥还真是没什么耐心啊,比对她还没耐心。   傅言摇摇头,对傅沉很是包容的样子。他回头往商场看了看,正好看到一家创意杯子的店。   他道:“要不,给我买个杯子吧。我刚回国,有个专属的杯子也不错。”   陈西还没说话,傅沉连忙说:“不行。”   陈西与傅言皆是一愣,傅沉看似很淡定地说,“杯子妈已经给你准备好了,家里有你专属的杯子。”      ☆、第52章 不能调戏小姑娘   傅言不作声地看着他,眼里是看透的了然。   “既然杯子不能送,那送我双鞋子吧?”   傅沉:“不行。”   傅言:“钱包也行。”   傅沉:“不行。”   傅言:“那领带呢?”   傅沉还是说:“不行。”   陈西看着傅家这两兄弟你来我往,觉得他们好像在说礼物的事,又好像不是在说礼物的事。   她逮着空隙插了句话进去,“要不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商量一下?”   傅沉却说,“不用。”   陈西犯了难,傅沉一直说不行不行,但既然开了口,总得送人家一样什么东西吧?   她去看傅言,后者冲她笑了笑,也说不用,又见她一脸为难的样子,于是替她解围。   “傅沉是个有主意的,不然让他定吧,你送我什么我都会喜欢。”   陈西改去看傅沉,似在等他拿主意,傅沉阴沉着脸,“先看看这里有什么吧。”   三人边走边逛,走了没一会,傅沉就又不耐烦了。   “你不用回去倒时差?”   傅言一副十分感谢你的体贴的样子,笑着说,“在飞机上也是睡着回来的,新接了个设计,我陪你们逛逛,顺便找找灵感。”   傅言是做设计的,这些年一直在时尚之都巴黎,鲜少回国。   傅沉总觉得傅言这趟回国别有目的,不可能是因为他妈找他告了他一状他就跑回来了。   要说他们兄弟两个,那成长史也绝对是一部血泪史。   傅言是哥哥,从小身子却不如傅沉,傅沉能举起10公斤的杠铃的时候,傅言还在练蹲马步,并且每隔十分钟就得休息一次的那种。   傅沉之所以读了那么多书,究其缘由,也有一部份是因为傅言,因为傅言总是用一副智商辗压他的样子看着他说:“四肢发达,头脑简单。”   傅沉为了证明自己不是,只好一直疯狂读书。   如果陈西对傅沉的形容是损,那傅沉对他哥傅言的形容,那就是阴了。   从小到大傅沉不知道被他阴过多少次,傅言自己打不过他,但他每次都能坑得他被别人揍。   他爸、他妈以及他们的姥姥姥爷,甚至连他们的舅舅,都是傅言最得力且最有效的帮手。   他们小的时候有一次,傅言在学校里新学了个酷酷的词:傻帽。等回了家,他就跟在傅沉屁股后边不停地傻帽傻帽地叫着。   傅沉那会还在幼儿园里玩泥巴,自然不知道傻帽这词是什么意思,但既然跟傻沾上边了,那应该不是什么好词。   那时候,傅言的年龄优势横穿了傅沉的整个童年,并在他的童年留下了巨大而又不可磨灭的阴影。   他一个幼儿园的小屁孩,用说的自然是说不过傅言,他急了就喜欢用武力解决。   但他还没挨着傅言的边,傅言就往前一趴,开始哭哭唧唧,他那时候猛然想起他陪着傅言看的那部动画片里有个小矮子总喜欢说的那句话:事情没那么简单!   事情真的没那么简单,傅沉还没来得及收回自己的拳头,就被他亲妈拎了起来。   “傅老二,你又欺负哥哥!”   这样的事情发生的太多,以至于傅沉他妈一度以为她家老大可能还来不及长大就要被她家老二打死。   而傅沉想的则是:他可能还来不及长大就要被傅言给玩死了!   大学的时候傅沉谈了一个女朋友,那时候他还只是个有点酷的纯情的小男生,谈了半个学期后,有天晚上他带着那个小女朋友在外边一边吃着烧烤一边计算着宿舍门禁的声音,傅言却忽然开着他那骚包的车出现,“美女,你们快到门禁时间了,哥哥送你回去吧。”   而那骚包的车还是从傅沉这里A去的。   后来……后来傅沉就没有女朋友了。   那会正流行的王杰的歌,傅沉的车里也有他的碟,那会他天天听那个《伤心一九九九》:“从此以后多了个爱情杀手”。   再到后来傅沉的博士论文刚过,他觉得自己终于扬眉吐气可以在傅言面前硬气了,可那天晚上傅言却忽然说他受到丹麦女王的邀请,却参加一个什么设计讨论会。   这个消息炸得全家都懵了,最懵的还是傅沉。他忽然觉得他这辈子可能都要活着他哥的阴影下了。   傅言参加那个设计讨论会后就直接飞去了巴黎,然后一直到现在,一直都在巴黎呆着,这么些年,傅沉还真以为摆脱了傅言的阴影,没想到他居然又回来了!   上次陈西的事,傅言说都没跟他说一声,就直接从省台那里下手帮东西搞定了,打得他措手不及。   他从实验室一出来,听说是傅言出的面,也只能认了。   傅言真的有一百种阴他的方式,而他碰到傅言,几乎是条件反射性的身心都不愉快。   三人在商场里走着,陈西是不很懂傅沉与他哥之间的奇怪气场,也不敢怎么说话。   倒是傅言,偶尔会跟陈西说一两句,问她节目做的怎么样?傅沉有没有再犯混,做让她为难的事。   三人走到一家中老年人养生店外,傅沉停住了脚,然后走了进去。   陈西以为他是想给他爸妈买点什么东西,跟傅言一起也跟着进去了。   傅沉跟傅言十分抢眼,一进店里马上就有服务员冒着星星眼走过来。   “两位先生是一起的吗?需要些什么呢?给长辈买吗?”   陈西心里嘟囊,这里还有位女士呢,看不见吗?   傅沉看着傅言,皮笑肉不笑地说:“给你买个洗脚盆吧?”   傅言刚想说什么,他又迅速道:“你不是说送你什么你都会喜欢?”   傅言被堵了个瓷实,面还仍是十分温和,而且是笑眯眯地说,“好啊,你送我洗脚盆我也会喜欢。”   傅沉一边仔细地挑着,一边说,“你年纪也大了,要注意身体啊。”   傅言始终微笑着,这时候视线转向陈西。   陈西立即捂住脸扭头转身,去到另一个全是放着保温杯的架子前,装作很专心地挑保温杯的样子。   傅沉特地挑了个粉色的洗脚盆,方才的售货员故作镇定地问他还有什么需求,傅沉指了指陈西,“你去问问那位小姐。”   陈西拿着个保温杯傻笑着走过来,“给我爸买个杯子吧。”   还好这玩意是可以送货的,要不然陈西实在是想像不出傅沉或是傅言捧着洗脚盆逛街的样子。   陈西上次送了傅沉他妈妈一套化妆品,这次再送化妆品就不像了。   陈西本来给他父母一人买一套衣服,说实话,买什么也就那么回事,傅沉的父母也不缺那些,重要的是心意。   不过当陈西听说傅言是设计师之后,陈西兴致就高了起来,买完衣服非要去买副字画。   傅沉道:“他是设计师,又不画画的,你找他参考有什么意义?”   陈西却说:“艺术是相通的,那些鉴赏大师自己也不一定都会啊,有鉴赏能力就行了。”   傅言笑着点头,“你这话倒是说对了,你在电视台工作,说起来,也算是文艺工作者了。”   一句话就把陈西给划到他那国去了,陈西还从来没被人这么捧过,有点飘飘然,不过她还是下意识地去看傅沉,后者果然黑了脸,直接撂了句:“东西也买到了,你们要逛你们在这逛吧,我回去了。”   陈西咬咬牙,冲傅言不好意思地笑笑,“那我也先走了,傅大哥,周末再见。”   还不等傅言那句周末再见说出口,陈西就拎着手上的东西跟着跑了。   晚上,陈西本来准备套套傅沉的话,他跟傅言之间的互动太令人捉摸不透了。   不过,陈西资历尚浅浅,话没套出来,倒把自己给搭了进去。   最后还用了一些对陈西来说比较生僻的词来夸奖了傅沉一番才算完,比如:强、猛……等等。   陈西赶在周末之前请他们组里的人吃了顿饭,去之前特地去那方台那打了招呼,说是不请他了,免得大家放不开,方台表示十分理解,还顺便提了提,“要是方便,把秦婉也带上,都是一个台里的,低头不见抬对见,不要把关系搞得生硬了。”   陈西连声说好,不过自己却是不愿意去请的,用了一个二百五的红包差使刘露去请的。   刘露收了陈西的微信转账,也没推脱,扭着腰就去了。   “秦姐,晚上陈西请客,你也一块来呗,陈西说顺便庆贺一下你们化干戈为玉帛,她怕你不来呢,特地让我过来请你。我觉得她完全是想多了,秦姐哪里是那样小肚鸡肠的人。”   请人吃饭就请人吃饭,非得说这么一段气人的话,秦婉恨得牙痒痒的却拿刘露一点办法都没有。   而且这话她觉得多半就是陈西自己说的。   等到吃饭的时候,陈西上前去敬秦婉的酒。   按资历按辈份,陈西这杯酒是该敬。   “秦姐,咱们上次的事就揭过去,我先喝。”   秦婉恨恨地想,要揭过去你还不停地提。   还好喝的是红的,那一口闷下去,陈西自己都有点受不了,喝完就赶紧坐下去吃菜。   刘露摇头着道:“暴殓天物啊,这么好的红酒应该拿来品的,哪里是像你们这样牛饮的。”   秦婉的脸立时就更不好看了,陈西跟刘露这么一唱一和的,分明就是要借着机会给她难堪的。   秦婉也不是好惹的,陈西开了个头,秦婉就盯着陈西喝了。   开始还寻一些由头,什么道歉,什么今后要好好相处之类的话。   到后来干脆连由头都不寻了,直接举着杯子冲着陈西说,“陈西,我敬你酒,你喝不喝吧?”   要说秦婉喝酒那也是个顶个的,在台里是出了名的,陈西哪里喝的过她。   刘露担心她要喝多,偷偷找服务员要了瓶大瓶的汽水,偷偷往陈西的酒里加。   却被眼尖的秦婉看到,把酒杯往桌子上一拍。   “刘露,法国人花了几千年时间研究,好不容易把红酒里的糖份提取出来,你又给他们加回去,你这样才是暴殓天物,你那种喝法可是典型的农村人喝法。”   刘露眉毛一挑,都想撸起袖子去揍人了。   要不是边上的人把她一把按住了,估计这顿饭要吃得打起来。   架不能打,刘露也不会在嘴巴上输给秦婉。   她看着秦婉,眼神不善没好气地说,“秦姐,你那种逮着一个人可劲地喝的喝法才是真正的农村人的喝法吧,一个桌上这么多人,合着你就认识陈西啊?”   都是些老油条,这时候都立刻意会过来,有人已经举着杯着冲着秦婉道:“是啊,秦姐,跟咱们也喝一个呗,让陈西缓口气吃两口菜,她一小菜鸟哪里喝的过你啊。”   别的人也都纷纷上前,“是啊,秦姐,这么不给我们面子啊,我敬你一个总成了吧。”   陈西这才终于得以喘息,她放下酒杯坐下,搂着刘露直喘气。   刘露赶紧夹了一筷子山药塞她嘴里,陈西吃下,感动地说,“姐妹啊,亲生的!要是没你,我估计我今天得死这了。”   刘露眼睛一亮,神秘兮兮地凑近,“我这么好,你怎么报答我?要不,让你男人陪我睡一觉?”   陈西看着她直摇头,“你说你一直盯着傅先生怎么行,你这童贞是交不出去的。”   刘露叹气,“看过你家傅先生这样的绝色,我还怎么对其他男人硬的起来。”   陈西咳嗽一声,差点把刚才吃进去的东西都给吐出来。   “能别这么骇人吗?”   这边陈西得空跟刘露两个人边扯边吃了一些东西,那边众人已经跟秦婉喝了一圈了,但看秦婉还是方才那样,面不改色,半点醉意都没有。   再看陈西,两坨高原红早就出来了。   陈西心想,这酒量得有多好啊。   刘露也道:“我觉得我们这里所有人加起来都不是她对手。”   见秦婉又往她这边看,陈西立即双手一抱拳头,冲她比划了一下,“海量海量!”   秦婉似乎终于找个到能压陈西一头的东西,无视掉陈西的拳头,举起酒杯又冲着她道:“陈西,咱们再喝点吧。”   方台那老狐狸在吃饭之前都已经发过话了,要搞好同事之间的关系,关系搞得好,费用报销。   陈西安慰自己,看在钱的份上不要跟她一般见识。   她站起身,拿起酒杯,“秦姐,不愧是我辈豪杰!”   秦婉也不管陈西是夸还是损,反正她的目的是让陈西喝。   秦婉又连灌了陈西两杯,刘露不干了,她一边嫌弃陈西怂蛋,一边站起身把陈西给按了下去。   “秦姐,我们陈西从小可是乖乖女,没怎么喝过酒,今天已经超量了,你就高台贵手放过她吧。”   台里谁不知道,以前台里还要自己拉赞助的时候,每次都是投资部的人带着秦婉一块去的,一来秦婉在H市大小也算个腕了,二来是秦婉确实能喝,投资部的那几人已经属十分能喝的了,但比起秦婉来还差得远,以前的赞助起码有一小半都是秦婉拉的。   不过后来台里改革,不需要他们自己去拉赞助,秦婉才没有用武之地,所以方台才对秦婉这么容忍,毕竟也是做过巨大贡献的。   只是这话让刘露这么说出来,就变了味了。   秦婉觉得刘露就是在讽刺她,她心里冷哼,陈西是乖乖女?骗鬼呢吧?   她笑笑,仍旧是看着陈西说,“陈西,你上次跟我说你跟那个傅总是仇人,后来傅总又跟我们说你是他朋友。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秦婉的这个问题大家似乎都挺想知道的,陈西摸摸鼻子,避重就轻地说,“我跟傅总是不打不相识,之前我们不是在门口差点打起来吗?后来就这么熟了起来。我们比较聊的来,嗯,用时下流行的一个词说,就是比较契合。”   就算灵魂不契合,身体也是十分契合的!   秦婉却明显不信,“我看不止吧,我看那个傅总对你可不一般,你看上次我们三个人一起去的他公司,最后他却单独把你给留了下来,在方台面前甚至为了你一口气甩了两百万到你的节目?你不会……”   秦婉说完故意顿了顿,然后才接着说,“你不会是被包养了吧?”   操你妈!   陈西脏话都要骂出口了。   刘露却先她一步怒了,“秦姐,你这是什么意思?要包养轮得到她吗?我不比她美啊!”   陈西捂住脸,被刘露这么一打岔,脏话也骂不出口了。   秦婉一副很想弄死刘露的样子,她本来是想当着大家伙的面对陈西发难,陈西不是会装吗?她要看看她怎么装到底。   但刘露这么一通浑搅,众人光顾着笑去了,哪里还想得到包养的事情。   这还不算完,刘露又去扯陈西的袖子,“诶,你跟傅总说说,我倒贴成不成啊?”   众人又是哄笑,有人冲刘露乐,“露露,都没看到你喝酒你怎么就醉了,你别倒贴啊,你跟我啊,我一个月给你两千,我包养你怎么样?”   这话本就是玩笑话,两千块钱吃这顿饭都不够,陈西顺势抱住刘露。   “呸,你想的美,两千块就想把我们露露搞定,必须五千起,拍卖拍卖,五千起,你们谁出的钱多我就把露露送给谁?”   刘露也兴奋起来,窜着说,“傅总有钱啊,傅总一定出的钱多。”   众人哈哈大笑,见她还是念念不忘那个傅总,“傅总有钱但傅总不包你啊,唉,我吃点亏,我出五千零一吧。”   众人嘻嘻哈哈地开始叫价,不过叫到最后只叫到五千九,就没有人再肯往上加价了。   刘露觉得特别没面子,开始点名了,“王大头,老子平时对你那么好,你还不给我加价。”   被点到名的王大头缩缩脖子,“把你领回去跟领个男人回去有什么区别,我要是把大林子领回去还能赚万把呢,领你回去我多亏。”   刘露气得要去挠他,陈西也上前去帮忙,“王大头,你太不给我们露露姐面子了,胸小怎么了?好歹也有个包啊。”   刘露又回过头来挠陈西,众人先是笑作一团,后来又闹成一团。   至于秦婉,则被隔在人群之外,再无机会问陈西包养的事了。   到最后陈西喝的也算是差不多了,还是傅沉来接的她。   这么一圈人,就秦婉还是十分清醒的状态。   傅沉看着摊成一圈的人,额迹的青筋愉快地跳了跳。   傅沉去买了单,回头来先架着刘露放到了后座,又把陈西抱到了副驾驶的位置。   其他人他则不打算管了,傅沉准备驾车走人,秦婉往前几步,拦在了他的车门前。   “傅总。”   “秦小姐有事?”   “能问傅总一个问题吗?”   傅沉冷笑一声,“不能。”   说完他直接伸手一推,然后推开车门上了车。   秦婉被她推得一个踉跄,差点裁一跟头,待她站稳,已经被傅沉的车喷了一屁股尾气。   路上的时候傅沉戴着耳机给丁磊打了个电话,“你到陈西家这边来一下。”   “怎么,要请我吃宵夜吗?”   “你来就是了。”   丁磊还以为有什么好事呢,一路哼着小曲就来了。   结果在陈西家的小区门口跟傅沉碰上。   傅沉把车停在小区门口没动,丁磊先把自己的车停好,然后下车朝傅沉的车走过去。   “傅老二,你怎么……”把车停在了这里?   傅沉这时候下车,然后把车钥匙往丁磊身上一扔,“刘小姐在车上,你找个地方把她送过去睡一晚。”   傅沉边说边往副驾的位置走,胳膊一拎就把陈西拎到了背上。   丁磊怕他把陈西给摔着,赶紧过去扶了一把,傅沉却已经跨步走了出去。   “记得洗手。”   说完背着人潇洒地走了。   丁磊在后头气得直跳脚,“傅老二,不带这么坑人的!”   话音才落保安亭里探出个脑袋:“小伙子,门口不让停车啊,你赶紧把车开走吧。”   丁磊指着已经走远的傅沉,咬牙着道:“车是他的。”   那保安给了他一个我又不瞎的眼神,“钥匙不在你手上吗?”   丁磊觉得自己气得肝都疼了,但还是无可奈何地上了车把车开走了。   陈西在傅沉的车上睡了一觉,被他背到背上的时候其实就已经醒了,不过却没有吱声。   傅沉一路把人背到电梯里,“你再装,我就把你扔下去。”   陈西笑着从他背上下来,心情十分好的样子,边笑边问他,“你怎么知道我是装的?”   陈西身子不稳地晃了晃,傅沉虚扶了一把,“呼吸都不一样了。”   等到了家陈西还想着秦婉说的包养的话,她不禁认真的开始算起账来。   “你住在我家,睡我家的床,用我家的浴室,喝我家的水吃我家的饭……”   除却最开始的那五万块之外,陈西觉得自己亏到了,而且最开始的那五万也是明码标价的银货两讫。   傅沉不知道她嘀嘀咕咕地算的哪门子账,只知道她现在身上特别的难闻,他直接把人拎着往浴室里扔。   “好好洗洗。”   花洒一开,陈西惊叫一声,她道:“秦婉那个老女人居然说你包养我,明明是我在包养你啊!”   陈西一副我终于算明白过来账的样子。   傅沉拿起花洒对着她就是一顿猛冲,冲得陈西连着呸了好几声。   “你干什么呢?”   傅沉阴笑,“你倒是会跟我算账,那你倒是算算,你那节目的两百万是为谁出的?你知道我的助理有多贵吗?让她给你拟那种小儿科的合同我损失有多少你知道吗?”   不知怎么陈西想起他们的第一次,连忙识时务地求饶,“那个,我就随便说说,随便说一说,没有别的意思!”   傅沉本来就不是那种好说话的,而且今天特别地不好说话!   陈西在这一晚上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做进阶,一开始她只能说是水深火热,到最后就变成死去活来了。   昏沉间,傅沉在她耳边说:“我哥十六岁床头就放了十八禁杂志,你那么喜欢他,不如我们解锁一下他的床头读物?”   陈西抓住一丝清明,觉得他这是在对艺术家进行侮辱式污蔑,“你哥看着就不是那样的人。”   傅沉眼睛一紧,“所以你是真的喜欢他了。”   说完傅沉用力一撞,陈西眼睛瞬间瞪了起来,她抓住一些精神为自己辩解,“这不是重点啊!我以为你的重点在床头读物啊。”   傅沉持续地撞着,“都是我的重点。”   第二天就是周末,陈西被折腾得太狠,一副萎靡的样子。   傅沉气定神闲地边穿衣服边讽刺她,“看来你那韭菜白吃了。”   陈西吡吡牙从床上爬起。   “都说相爱的两个人晚上要有晚安吻,早上要有早安吻,你怎么没有?”   傅沉一脸嫌恶的样子,“我们相爱吗?”   陈西恨不得气绝身亡,“你为什么总是搞错重点?”   傅沉回头,“所以你刚刚的那句话的重点是?”   陈西一想,似乎是她搞错了重点,她扒了扒自己的头发,“我的错,我神经了。”   早饭过后,两人上了陈西的车往傅沉父母那里去,后备箱里放着之前买的要送给傅沉父母的东西。   陈西对着车里的化妆镜左看看右瞧瞧,妆发是都没什么问题,不过她总觉得自己身上还有股酒味。   “我怎么觉得身上酒味还是很重?”   “你的感觉什么时候对过?”   陈西又闻了闻,为了安心,摸出瓶香水喷了喷。   喷完香水陈西又道:“香水味是不是太重了?”   傅沉给了个余光给她,“我要是说是,你是不是会立刻下车把自己关在厕所里几个小时熏一熏?”   陈西才不理他,开了窗散了会味,觉得香水味没那么重了这才彻底安心下来。   陈西原本以为,这次来傅沉父母这边吃饭,应该只有他父母,顶多也就加上他哥。   但拎着东西一进门,看到她亲爹正捧着杯子坐在那里跟傅沉他爸下棋时,被吓了一跳。   “爸,你怎么在这?”   陈远抬起头来看了陈西一眼,不满地道:“你看看,老傅,你还说女儿是贴心小棉袄,这不,到了了,全贴别人的心去了。”   傅卫国大笑,“老陈,你这是嫉妒啊。”   说话间,傅言已经接过陈西收上的东西放到一边。   傅沉她妈已经拉着陈西往客厅里走,“唉呀,陈西你今天能来我真是高兴啊。”   陈西笑着陪傅沉他妈聊了会,但心思却一直在她爸那里。   等到傅沉他妈转身去厨房看火的功夫,她连忙问傅沉,“我爸怎么会在这?”   傅沉似乎也不知情的样子,“这你就得问你爸了。”   坐在两人斜对面的傅言这时候道:“唉呀,可能是我不小心说漏嘴了。”   傅沉往他那里一看,眼神里写着明显不信。   陈西也道:“大哥,你是不是故意的啊?”   傅言脸上写满无辜,他看着陈西真诚地说:“真的是不小心。”   说着脸止又露出些忧愁,“我是不是给你们添麻烦了?”   麻烦当然有啊!   但陈西看着他一脸愧疚的样子,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她深吸口气。   “我去看我爸下棋。”   陈西挪到陈远身边倚着他坐下,装作一副乖巧的样子,软声软语地说。   “爸,你来干什么呀?”   陈远干笑两声,“我听说你来傅沉家吃饭,爸爸怕你害怕,来给你壮胆的。”   他还真是说的出口啊!   甭管陈西乐不乐意,反正这场傅沉单方面的糊弄他爸妈的家庭午餐变成了傅陈两家友好会晤。   除了面无表情的傅沉,以及一脸尬笑的陈西,大家似乎都很愉快。   傅沉他妈看着陈西脸上不自在地笑容,了然地说,“你看这孩子,还不好意思了害羞了呢。”   傅沉直言道:“妈,她不是不好意思,她是想逃跑。”   陈西还来不及解释,一边的傅言给她夹了一筷子青菜,带着温和的笑容问他,“怎么?陈西见到大哥不高兴?”   陈西连忙说NO,“不不不,见到大哥很高兴。”   傅言对她的回答似乎很满意,又夹了满满一筷子青菜进她碗里。   陈西的手伸到桌子底下,扯了扯傅沉的衣服向他求救。   傅沉却毫无感觉般自顾自地吃着自己的东西。   一顿饭吃的陈西是食不知味,饭后,陈西神情恹恹地坐在陈远身边装乖巧,傅沉跟傅言两人去了书房。   她其实也很想跟去书房,总好过架在长辈面前参观的强。   而书房里,有几年没回家的傅言看着书架上添的新书,随手拿了本出来翻了翻。   傅沉双手环胸靠在门边冷然地看着他:“傅言,你回来是不是有别的什么事?”   傅言摇摇头,“不叫大哥,小心爸听到了揍你屁股。”   傅沉的屁股下意识地一紧,“你别转移话题,这招对我没用。”   傅言转过身,看着傅沉如临大敌的样子,笑他,“你还是像小时候一样,每次我们两一说什么你就摆出这阵仗,怎么?我就不能是专程回来看你女朋友的?”   傅沉身子放松了些,他放下手往傅言这边走了走,边走边说,“没办法,你过往记录太差。”   傅言耸耸肩,顺势往书桌上一座,哪里还有人前温文尔雅的样子。   “人还不错,不过跟你不是一路人,怎么搞到一块去的?”   傅沉嗤笑。   傅言问,“怎么?”   傅沉摇摇头,表示没什么,他只是想到陈西也很喜欢用那个词。   傅沉面对着傅言靠在书架上,一个坐着一个站着。陈西不在,傅沉的状态明显放松许多,傅言一眼就看出来了。   不过,傅沉是个死要面子的人,所以他也没拆穿。   傅沉说,“在酒吧里被她砸了一酒瓶子。”   傅言不太相信的样子,“就这样?”   傅沉自己笑了笑,“其实不止这样,不过说起来话就有点长了。”   傅言似乎也没想听下去,想了想,开口说,“看上去笨笨的,还挺可爱。”   傅沉一笑,似乎还蛮认同他的说法,“是有点笨。”   傅言笑说,“看你以前读书的那股狠劲,我还以为你找女朋友是会找那种女强人型的,毕竟强强联手才有可能打败我啊。”   说着傅言还冲傅沉眨眨眼。   傅沉被他气笑,他应该应该让陈西来听听他的这种话才行,陈西一定会说三个字:不要脸!   “一个你已经让我头疼了,再找个女强人,我是嫌自己活的不够累吗?”   傅言说,“笨的也累吧?什么事都要自己帮忙,还得瞒着她。”   傅沉听了这话后敛了笑容,他叹口气,“大哥,你能不能放过我?”   傅沉举起手,示意自己无害。   “我只是怕你活在我的阴影下矫枉过正,所以才没忍住查了查。”   要说傅沉不介意当然是不可能的,但查都已经查了,他也只能说:“到此为止。”   傅言道:“OK,没有问题,听你的。”   傅沉又道:“所以你到底回来干嘛的?”   傅言还是那句话:“回来看你女朋友长什么样子啊,是不是跟我想的一样的可爱。”   傅言的话,傅沉是连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信的。   不知道为什么,这次见傅言,傅沉总觉得他心里有事,不过傅言不肯说,他也没有办法从他嘴里套出话来,他太聪明了。加上他这些年都在巴黎,他完全没有办法抓住他的软肋。   两兄弟聊完,又去客厅里坐了会,陈西要离开,傅沉的爸妈连忙塞了两个大包红到她手上,傅言见状也不甘示弱地拿了一个出来。   陈西吓得都快跪下来了,“这……”是什么情况。   陈远在一边乐呵呵地,“是你叔叔阿姨的心意,你接了接了。”   陈西看看她爸,又去看傅沉,直到傅沉说了句,“接了吧。”   陈西这才木讷的接过一一道了谢。   傅沉去送陈西,傅沉他妈则让傅言去送陈远。   路上陈远看着傅言,“大侄子啊,我还有一个女儿呢。”   傅言笑,“叔叔,你不会以为我这个条件连个女朋友都找不到吧。”   陈远的老脸登时就挂不住了,他不过是不想陈媛她妈一直因为傅沉的事觉得他偏心眼而已。   唉,这么想着,陈远还是觉得傅沉比较好,这年经人,太不给面子了。   在车上的时候陈西一直很想把红包里的钱拿出来数数,但碍于傅沉,她还是矜持住了。   傅沉哪里会看不出她心痒难耐的样子,“你要是想数就拿出来数好了,我不会告诉我爸妈的。”   陈西咳了声,表面故作矜持,“那怎么好意思。”心里想的却是,你再劝劝我啊,再劝劝我我就听你的了。   却只见傅沉道:“那你就憋着!”   憋你妈个头啊憋!   陈西气鼓鼓地挺直着背坐着,挺了一会腰就塌了,“对了,你跟你哥在书房里聊什么呢?”   傅沉道:“聊你怎么那么蠢。”   陈西才不相信傅言会跟傅沉聊这种话,“傅沉,你小时候没被人家打死真是个奇迹。”   好不容易到了家里,陈西干的第一件事就是把红包里的钱都倒在沙发上,一张一张地数着。   数了足足半个小时陈西才数完,傅沉那边已经洗完澡在看新闻了。   最初的惊喜过了,陈西这会有些不安了。   “傅沉,你爸妈还有你哥,给我这么大的红包做什么?”   傅沉像看傻子般看了陈西一眼,“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陈西一脸懵样,“怎么说?”她看上去像是在装不懂吗?   傅沉说道:“这是见面钱,你接了这个钱表示认可了你跟我的关系。在我爸妈以及你爸那,你就是我女朋友了,正正式式的。”   陈西惊得下巴都快掉了,她想了想,觉得这事哪里不对,“不是,你不是说只是回去哄你爸妈的?怎么还正正式式的了?”   傅沉转头看着她认真地问,“怎么?你不愿意?”   不是愿意不愿意的事情啊,她倒是愿意,但问题是,他愿不愿意!?   “不是,你当时说的不是这样啊。”   傅沉嗯了一声,“是出了点小差错,估计是我哥搞的鬼,但没办法,已经这样了。”   陈西愁眉苦脸地想了会,忽然眼前一亮,“如果关系是正正式式的了,我是不是就有权力了?”   “权力?你想要什么权力?”   陈西笑笑,像偷着腥的猫,“很多啊,女朋友有很多权力的,撒娇权、吵架权、指使权、使用权……等等。”   想了想,她又补充道:“重要的是,你以后不能出去调戏小姑娘了!”      ☆、第53章 艺术文学   傅沉笑她想的太多,“结了婚的还能离,怎么,拿了点见面钱就成正宫娘娘了?”   陈西气得要挠他,并指正他的态度,“这是一点钱吗?这是很多钱?很多钱说明什么,说明我很值钱!”   陈西抓了一把钱拿在手上抖着,她真想把这些钱砸傅沉脸上,但又舍不得,相比之下,砸钱是酷,砸完钱之后拣钱的动作就酷不起来了。   晚上陈西睡着之后,傅沉悄悄起了身,卧室里暗暗的,只开了傅沉那一边的夜灯,他看着被陈西放在床头柜上的那沓钱无声地笑了笑。   傅沉轻手轻脚出了卧室并带上门,却客卧换了衣服抓了车钥匙就出了门。   傅沉到酒吧的时候丁磊跟傅言已经在那里了,丁磊那家伙红着脸,看着傅沉远远地冲他晃了晃酒瓶子。   反观傅言,连根头发丝都没乱。   傅沉走近,丁磊一脑袋扎进他的怀里。   “傅老二,你家老大太坏了,太他妈坏了,比你坏一百倍。”   傅沉可以想像丁磊在傅言这里受到了怎样的催残,毕竟他已经体会了一二十年。   傅沉把他扶正,屁股挪到椅子上,一手拿起一杯酒,一手搭上命傅言的肩,“怎么?这么多年不回国,冲我照顾爸妈的份上你也得干了吧?”   傅言一副好说话的样子,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傅言干得痛快,已经快昏炫状态的丁磊看得眼睛都直了,“你们都只会欺负我。”   傅言拍拍他的肩,“你跟傅沉一起混了这么久,现在才有这样的感悟,我高估了你的智商。”   丁磊被灌成烂泥不说,还被鄙视了智商,他有些想哭。   傅沉瞪了他一眼,觉得他实在是丢人,“你要再这样我就要劝你爸妈把你嫁出去了。”   丁磊脑子不清醒,被傅这么一吓还真就吓住了。   傅沉又问他,“你都跟傅言说了些什么?”   丁磊苦了张脸,悔不当初的样子,“该说的都说了。”然后又小声地补了一句,“不该说的也都说了。”   傅沉一阵窒息,狠喘了口气后才顺过来。   反观傅言,慢斯条理地喝着自己的酒,好像丁磊说的不过是傅沉一天吃了几顿饭的事而已。   傅沉有些不悦,“傅言,你的事你少管。”   傅言揪起眉,一副伤心的样子。   “傅沉,你从小就是我带大的,你这么说真是教哥哥伤心。”   混沌的丁磊看看傅言又看看傅沉,也觉得傅沉不应该。   傅沉咬着牙沉声道:“你少来,傅言,我再说一次,我的事你少管。”   在傅家的时候傅沉以为傅言只是查了查陈西,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他也就由着他了。   但他居然单独约丁磊出来喝酒……要不是丁磊向他求救,他都不知道这件事。   只是他还是来晚了,丁磊喝一多就把什么话都说了。   相比傅言义正严词的不爽,傅言的态度就有点吊儿郎当了。   他也告诉傅沉:“傅沉,你的事我不插手,但我必须知道你在做什么,我怕你把握不住分寸。”   傅沉牙咬的都快断了,“我已经是成年人了!”   傅言道:“你学过心理学,应该知道,人的潜意识里对痛苦的事,有种强迫性重复。”   傅沉还是坚持说:“我有分寸,我的事不需要你管。”   傅言也正色道:“我也必须跟你表明我的态度,在你失去分寸之前,我不会插手你任何的事情。”   这谈话并不愉快,丁磊觉得自己脑容量不太够,压根不知道傅家两兄弟在说些什么。   傅沉原本想趁着傅言回国的这两天查下他回国的原因,既然傅言能查他,那他也能查傅言。   不过他妈却告诉他,傅言第二天一大早就飞香港了。   傅沉更觉得傅言有事,但傅言的离开他反倒松了口气,不用想着怎么应付他了。   只要他不在H市,随便他在哪都成。   高原给陈西打电话,陈西还以为见了鬼。   高原表示他已经把他妈送回了乡下,就在他妈去电视台闹事的那天。   陈西揪着脸想,总不至于是因为她吧?   高原孝顺,陈西一直知道,所以一直以来她都他妈也是能避就避,从来没有想过要正面冲突。   他怎么会突然把他妈送了回去?他不会还想着能跟她在一起吧?   “高原,我跟傅沉已经在一起了。”   那边高原听到这句话并不意外,他淡淡地说,“我知道,我打这通电话不是想跟你复合的。”   陈西有些尴尬,心想着这还好不是面对面地交谈。   高原说,“陈西,我是想跟你告别的,我原本想着,再见你一面,不过,我觉得你应该不会想见我,所以还是算了,就打个电话给你道别吧。”   陈西脑子里的沟忽然被人抖直了般,脱口而出,“你要死了吗?”   说完自己都愣了,立即道歉,“那个,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电视剧看的有点多,电视里不都这么演的么,两个仇敌忽然冰释前嫌地坐下来喝茶聊天,一定有一个人快要挂了。”   高原轻笑出声,心里却发着苦,仇敌啊,陈西可能自己都没意识到她用这两个字来形容他们的关系。   他说,“没关系,我只是想听听你的声音,无论你说什么我都愿意听。”   高原这么一说,陈西反倒觉得自己无话可说了。但毕竟是她喜欢过的人,刘露说的对,她就是孬,对着高原她完全没有办法讲出什么痛快的狠话来。   “你说道别,你要去哪吗?”   高原也听得出来陈西是在没话找话,但他并不介意,这通电话过后,他跟陈西大概就真成了两个陌生的人了,他跟陈西的关系就仅止于上过同一新闻版面的男女了。   高原说,“我想换个城市,工作还有生活。”   陈西哦了一声,轻声说,“挺好的。”   两人一阵沉默,陈西受不了这气氛,先开口。   “真的挺好呢,你学历高,人也有本事,去哪都挺好的,应该都会有所做为。”   高原笑,陈西愿意祝福他,那还是好的。   他跟陈西开起玩笑,“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陈西心里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想了想,她问。   “你走了,陈媛怎么办?”   那天高原跟陈媛在办公司室的话陈西都听到了,除此之外,高原不知道陈西还知道些什么,他从来没有主动告诉过陈西什么。   他道:“陈西,如果你现在问我跟陈媛的事,我会从头到尾一点不落地全说给你听。”   他虽这样说,但陈西已经不是从前的陈西了,事过境迁,她一点也不想知道高原跟陈媛之间有什么,毕竟,她与高原之间、她与陈媛之间,还有她与傅沉之间。   他们几个之间的结果并不会因为高原与她的这次通话有任何改变。   所以陈西说,“不,高原,我并不想知道这些事。你应该知道我当初为了什么而跟你在一起,又是为了什么跟你分开。跟我在一起的那个人并不是你,那是你演出来的。所以,我喜欢的也不是你,我爱的那个人也不是你。既然如此,我们各自散了,各自好好生活。我的青春保贵,你的青春也不低贱,所以高原,我不怪你,但我也没有办法原谅你。”   陈西说完之后两人隔着电话又是一阵沉默,良久之后,那边才传来高原的声音,“我知道了。”   陈西深吸口气,觉得自己终于有机会把这段话说出来了。   过了片刻,高原又说,“陈西,我跟陈媛之间也不是你想的那样,所以我跟她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也不存在谁负了谁。”   他跟陈媛之间……其实更像是一场明码标价的交易,他从陈媛那里得到他想要的,陈媛从这里得到她想要的。   只是结果有些崩盘。   人哪,还是不能做那玩弄别人的人。   而现在,他自己要抽身了,他劝过陈媛,无论她的决定是什么,日后她都要为她自己的决定负责,而他于陈媛,已无任何责任。   陈西哦了一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那边高原道:“陈西,不管怎么样,我还是要跟你说声对不起。这是我欠你的。”   陈西笑笑,心中好像对高原这个人已经完全释然了般。   “我收下,也希望你以后跟你妈好好生活。”   陈西这样说,高原几乎要脱口而出他妈得了绝症,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他妈怎么样,他怎么样,那都是他自己的事了,与陈西没有半点关系了。   他用尽全身力气,最后说了句:“陈西,再见!”   傅沉跟丁磊又去了刘青青的住的那个地下室,这次他们过来,刘青青已经明显比上次他们过来时状态要好上许多。   她似乎认了命般,把囚禁她的地下室当成了她的一个住所,她甚至找看管她的人要了一支花瓶跟一些花,没有地方放她就放在床边的地上。   在潮湿又阴暗的地下室盎然生机的样子。   那天刘青青打完电话她傅沉就把手机拿走了,里面的卡早被销毁了,陈媛再往回打已经是空号。   但陈媛知道,就算是空号,那笔钱她也得一分不落地打到刘青青的账户里。   因为在刘青青打完电话的第二天第三天,她接连收到了几封匿名邮件,她试着通过邮箱地址跟IP地址往回查,却一无所获。   她甚至怀疑是不是陈西早已经知道了一切,故意装神弄鬼地搞出这些事情来。   她试探过陈西甚至陈远几次,但显然并不是他们。   陈媛同时也知道,刘青青能让人把邮件发到她邮箱里,她也能让人把邮件发到别人的邮箱里。   她赌不起,她付出太多,不可能这个时候收手。   那三百万,她拿不出来也得拿。   陈媛手上并没有那么多钱,她借口要买房找她妈借,但她妈存的钱似乎也不多,她妈给了她五十万。   她不知道她妈是真的只有这么多,还是在防着她,但她只拿到这么多。   陈媛自己名下倒是有套房子,但那房子也不止是只有她一个人的名字,她妈的名字也在上面。所以房子不能卖,一卖她妈就会发现,她妈知道了陈远也就会知道。   她甚至想到了挪用公司的钱,但那比卖房子更难办。   这时候陈媛想到了网贷,因为她前段时间无意中听到公司里的一个刚参加工作的小姑娘说想找网贷借了点钱去整容。   陈媛对这个不了解,她迅速拖人查了查,又对比了几个网借借借贷公司,最后找了两家靠谱一点的,把资料传过去,还把房子做了黑市抵押,三百万一次性到了手。   那三百万在刘青青打完电话的第三天打进了刘青青的账户,陈媛长长地松了口气,咬着牙恨恨地想,她得把刘青青找出来才行,留着始终会是个祸害。   刘青青的到账信息还是傅沉告诉她的,“刘小姐,那三百万已经到了你手上,再过段时间我们就安排你出去,到时候那钱你想怎么花就怎么花。”   刘青青只问了一个问题,“你们真的能把我送出去吗?”   如果说以前陈媛还只是想教训教训她,那现在这三百万她一拿,估计陈媛想剥了她的皮吧?   傅沉耸耸肩,“你瞧,你在这里这么久,不是也没有人发现?”   丁磊在一边心虚的想,也还是有个人发现的,那个人就是傅言。   不过傅言去了香港,丁磊是真的大大地松了口气,傅言太可怕了,比傅老二可怕多了。   傅沉让丁磊拿了个电脑给刘青青,让她把账户里的那三百万转到他给她的那张卡上。   刘青青问他,“不是说这三百万给我?”   她倒是清醒,傅沉笑,“放心,这张卡是给你的,你的账户怕是已经被控制了,无论你在哪里使用,陈媛应该都能立即知道。所以你还是把钱先转出来,我们再通过黑客的手段把记录删除掉。”   刘青青听完之后想都没想立即就把钱给转了出来,只因为她太了解陈媛了。   很快就到了五一,刘露一直惦记的旅行终于实现。   傅沉一拖二,带上了陈西跟刘露。   当刘露看到机票的那一刻眼睛都亮了。   “啊啊啊!陈西,你赶紧去问问你家傅先生,他们公司还缺不缺人啊!”   陈西瞥了她一眼,嫌她丢人又踹了她一脚,“你怎么不自己去问?”   刘露咬着牙含恨道:“你们家傅先生一点都不绅士,对我总是冷言冷语地,我受不了了。”   陈西悄咪咪笑了笑,咳了声严肃着脸色说,“那我去帮你问问哈。”   陈西走到傅沉边上,悄悄扯了扯他的袖子。   傅沉面无表情。   又拉了拉。   傅沉无动于衷。   陈西深吸口气,用力地拉了拉。   傅沉终于有了动表,“做什么呢?拉拉扯扯的!注意场合。”   众人对傅沉捎上的两个人都十分好奇,有不怕死过过来问傅沉,“傅总,您带上的两个人是您什么人啊?我们好安排订房间或是别的什么。”   傅沉只冷淡地吐了两个字:“家属。”   众人便纷纷臆测,怎么一个人有两个美女家属呢?也没听说傅总有妹妹啊。   这会看着陈西去拉傅沉的袖子,众人纷纷露出了然的神情,有人做出有效地总结,“这个才是真正的家属中,另外一个是捎上的狗子。”   刘露气得牙痒痒,最后一把搂住丁磊的胳膊,“我是你们丁总的家属,跟傅总的家属不是一块的。”   众人纷纷露出不信的表情。   刘露气结,指了指陈西说,“怎么她是傅总的家属你们就信,我是你们丁总的家属你们就不信啊?”   有人为她解惑,“因为丁总是傅总的家属!”   得,她还指望错了靠山。   傅沉他们这次旅行的目的的是马尔代夫,一个陈西已经去过两次的地方。   不过,这次不同。为什么不同?因为这次是跟傅沉一块来的呀!   陈西在飞机上的时候想像了一下她跟傅沉在海边的蓝天下互相抹油的场景,有点忍不住地想笑。   坐在她边上的傅沉白了她一眼,“别笑的那么恶心。”   一定没有好事!   陈西又发出她那咯咯咯的招牌似的笑容,悄悄跟傅沉说,“我带了很好看的泳衣哦。”   坐在她后座的刘露伸了个脑袋过来,恶狠狠地说,“我听到了,我要把它们全都剪成碎布!”   陈西十分理解她来自单身狗的愤怒,她包容地拍拍她的脑袋,“露露乖,大不了爸爸吃好吃的时候捎上你。”   刘露立即换了态度,“爸爸说的是真的?”   陈西立即点头如捣蒜。   一边的傅沉凉凉地问,“你自己出钱吗?”   陈西哼了一声,“自己出钱就自己出钱。”   反正上次他爸妈还有他哥给的见面钱她都还没花,够她在马尔代夫吃个够了。   傅沉一看就知道她在打什么主意,“我爸妈给你的钱你到时候还是要还的。”   陈西惊恐,“还?为什么要还?”   傅沉道:“你不是想着这是演戏吗?演完了钱你不就得还了?”   陈西张张嘴,觉得剧本不应该是这么写的,她挣扎,“给了我就是我的呀,怎么还要还的?我不还。”   傅沉笑,“那你这戏可以演久一点,久到我爸妈忘记曾经给过钱给你这回事应该就没问题了。”   陈西觉得傅沉的这说法还是有点道理的。   “做为半个娱乐圈人,演戏我也还是可以演的。”   不就是演傅沉的女朋友吗?她能本色演出信不信!   陈西美滋滋地想着这钱到最后一定还是她的。   陈西与傅沉他们一行到达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陈西与刘露这两个高级家属自然跟傅沉他们是同等待遇的,不用等分房,一到酒店拿了房卡拖着行李就上去了。   陈西本来与刘露拿的是同一间房间的房卡,不过她进了房间之后没有急着收拾行李,而是到处转悠四下看了看。   房间很不错,有少女梦寐以求的那种大落地窗,可以看海可夕阳的那种。   刘露把自己摔进软软的床里,感叹,“啊!真他妈像做梦一样,没想到我刘露有一天能不花一分钱就能在马尔代夫住这么好的房子。”   陈西眼睛转了转,“我去看看傅沉的房间。”   刘露赶紧从床上爬起,“我也要去。”   陈西拦在门口看着她,“万一傅沉在房间里换衣服或者在洗澡呢。”   刘露想越过陈西闯出去,“我不介意啊!”   陈西挑挑眉,“我很介意啊。”   刘露大骂陈西见色忘友,好东西居然不与好姐妹分享。   最后陈西又牺牲了一个两百五的红包才把刘露镇在房间。   在楼下拿房卡的时候陈西故意看了眼傅沉的房间号,她跟刘露住在酒店最左侧的房间,傅沉的房间在酒店的最右侧,陈西心情愉悦地走到傅沉的房间门口,按了门铃。   很快傅沉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哪位?”   陈西捏捏喉咙,“您好,客房服务。”   里面先是一阵沉默,片刻后门被打开。   傅沉门里,斜靠在门边的靠上,他看着陈西,悠闲地道,“我没叫特殊服务。”   陈西呸了他一声,矮下身子钻了进去,傅沉在她身后关上门。   “哇,傅沉,你虽然是老板,但也不用这么奢侈啊!”   陈西看着傅沉的总统套房简直乍舌,她从客厅穿过,又进了卧室,再从卧室转出去了洗手间,一路跟复读机似的哇个不停。   傅沉由着她哇,也不管她,自己坐在沙发上翻开一本放在茶几上的一本酒店介绍。   “傅沉,你这么奢侈你爸妈知道吗?”   傅沉提醒她去看另一个地方,“你去落地窗前看看。”   陈西看了傅沉一眼,依言走到落地窗前被眼前的影像惊呆了。   房间里足足有好几分钟的沉默,陈西已经从落地窗前移到了傅沉前。   她站在傅沉的面前,把今天穿的白色衬衣的领子往下拉了拉,又把底下的衣摆拉起拉高打了个结,最后还把裤腿卷了起来,卷到了膝盖上方。   傅沉看着陈西这一系列的动作,无声询问,这又是犯子哪门子的病?   陈西冲傅沉抛了个媚眼,“先生,需要特殊服务吗?”   傅沉由上至下地打量了陈西一番,被他那样看着,陈西心里打着鼓。   傅沉说:“所以你的特殊服务是要去外面的泳池摸条鱼上来给我吗?”   陈西的脸裂了裂,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你等等,等我一会。”   陈西把傅沉一个人扔了在客厅,去了卧室。   傅沉的行李箱没有上密码,陈西直接打开,从里面挑了件白色衬衫,然后去洗手间把自己的衬衣跟裤子都脱了套上了傅沉的衬衫。   好了之后陈西又对着镜子各种角度摆了各种POSS,觉得不太满意,又把自己的头发抓乱,还不是很满意,干脆沾了点水,把嘴唇上的口红给涂花了,然后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咬了咬唇,翘着屁股半眯着眼摆出一个自认为迷人的姿势。   想想,陈西又解了上下各一个扣子,还往下拉了拉,这才觉得满意从洗手间出来。   陈西走到傅沉面前,趁自己还没有忘记自己方才对着镜子摆出的那个造型,赶紧在傅沉面前拗了起来。   傅沉衬衫刚好罩住陈西的屁股,加上底下又解了个扣子,陈西一摆造型,腿一伸,底下就若隐若现起来,从傅沉的角度甚至能看得到一点她内裤的颜色。   陈西一只脚站着,另一只腿踮着,听组里的摄影师说这样显得腿长。   傅沉的视线从她的腿往上移,移到胸口停在了那。   如果说底下是隐隐能看到一点,那上面就不止只是隐隐了。   傅沉咳了声,似不自在地在沙发上挪了挪。   “你在作什么妖?”   陈西这个姿势也算是高难度的了,这会腿就已经开始发酸了,但为了达到目的她还坚持着,不过身子轻微地晃了晃。   她眨眨眼,模仿着林志铃的声音,“傅哥哥,你要不要客房服务啊?”   傅沉眼底出现些许笑意,他道:“如果你能这样站半个小时我可以考虑考虑。”   半个小时?   陈西评估了一下自己的能力,觉得可能性不大,她现在都已经开始打晃了。   她收起脚,站直了身子,把衬衫的领子往上提了提,不过提的时候下面就露了出来,只是很快又落了回来。   傅沉眼神暗了暗,心底涌过丝失望,觉得自己应该多逗她一会。   这个法子不行,陈西气哼哼地上前,抬起一条腿,跨在傅沉的身边,她与沙发之间形成一个角度,而傅沉在中间。   傅沉觉得吧,这个角度难以言说。   陈西撸了撸袖子,“姓傅的,我劝你乖一点,别逼我动武。”   傅沉道:“你想怎么动武?”   陈西想了想,她不过是唬傅沉的,动武她哪里动得过他。   傅沉看她垂着眉,一脸苦恼的样子,心里发笑。   趁她愣神之际,傅沉伸手一挥,陈西一个不稳便跌坐在傅沉身上。   陈西这会才发现,方才的角度有多么地不对劲。   就在陈西这个发现的功夫,傅沉的手已经伸进了衣服,陈西大喊,“落地窗落地窗。”   她的本意本来是说落地窗的窗帘没有拉上,但傅沉去故意曲解她的意思。   “你喜欢在落地窗那?”   说着傅沉直接抱着她起了身,陈西吓得大叫。   “不要不要,我不喜欢,去卧室!”   她又不是暴露狂!   陈西不是暴露狂,傅沉也不是,他抱着陈西走到落地窗前,然后将她放到地方转过她的身子,从她身后俯在她身上。   傅沉在陈西耳边说,“陈西,你往外看。”   外面就是个大的悬空的游泳池,其他的就只能看到远处的大海与蓝天了。   傅沉的手像蛇般在陈西身上游走,他道:“这里除非是无人机过来,否则没有人看得到这里。”   说着他又很坏心眼地在陈西耳边吹气,陈西瑟缩了一下,傅沉似乎很满意她的方应,他又说,“刺不刺激?”   傅沉的声音就像灌进陈西的耳朵般,她整个人都软了下来,要不是傅沉的一只手扶在她腰上,她能给外面的蓝天与大海跪下。   “你……怎么那么坏。”   陈西的气息已经不稳了。   傅沉轻笑,笑声萦绕在陈西耳边,她缩缩脖子,脑子里只能想着,色情!太色情了!   “坏的还在后边呢,你不是要给我服务吗?”   傅沉的手坏心里地从前面钻了进去,他按着那里,又说,“你这样,是我服务你还是你服务我?”   陈西难耐地挪了挪身子,身后的傅沉紧贴着她,那感觉就像千万只蚂蚁在她的身上在她的心上爬般。   但她这个时候还是忽然想起刘露的一句话:“男人嘛,你就得趁他欲罢不能的时候死命提要求!多过份都不算过份!”   陈西喘着粗气说,“傅哥哥,你一个人住这么好的屋子难道、难道就不会寂寞吗?”   傅沉在她的脖子下留下一串的浅吻,他道:“海边到处都是美女,这么好的屋子想住的人应该很多,你说是不是?”   陈西连忙道:“不、不行,现在我是你正正式式的女朋友了,只能我陪你住,只能是我……啊!”   傅沉一巴掌落在陈西的屁股上,她怪叫一声,自己先受不了地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嘴,她回头,责怪的看了傅沉一眼。   傅沉被她这一眼看的简直失了心魂,他边磨着她边说:“听上去我很吃亏的样子。”   陈西不服气地还想说点什么,但心神都已经尽失,分不出一点出来跟傅沉理论了。   虽然傅沉说这个地方没有人能看到,但这样一个几乎等同于视外的地方,太刺激了,陈西几乎被傅沉磨得崩溃。   她双手向后,用力地抓住傅沉的手臂,随着傅沉的动作浮浮沉沉。   陈西所受的刺激傅沉通过她的身体也感受到了,他嘴角带着邪气的笑,恨不得把她撞坏,又觉得舍不得,那是种矛盾的纯感观感受。   他伏在陈西耳边,在最深处的时候吐了句:“真恨不得吃了你。”   陈西再睁开眼时,天已经黑了,差点错过晚餐。   酒店的3楼就是餐厅,傅沉等她收拾完毕,准备一起下楼吃饭。陈西却非要此地无银跟傅沉一前一后地走。   她鬼鬼祟祟地从傅沉的房间走出来,没有看到人之后才小跑着往电梯跑去,酒店里到处都铺着厚厚的地板,陈西边跑边听着脚底发出的沉闷的声音笑着,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   陈西刚绕到楼梯处,傅沉就已经跨着大步子跟了上来。   陈西一愣,“不是说好分开走吗?”   傅沉给了她一个无聊的眼神,“你现在已经是我正正式式的女朋友了,怕什么?”   陈西一拍脑袋,也是啊,她怕什么。   她挺挺胸,双手抱住傅沉的一只手臂,扬着下巴的样子像是收复了一大片江山般的骄傲。   傅沉嫌弃地抽了抽手臂,“也没必要抱这么紧。”   陈西抱得却更用力了。   到了楼餐厅,刘露跟丁磊,还有傅沉他们公司的那些人都已经在那里了,有的都快吃好了。   陈西放开傅沉,快步走到刘露那里走下,傅沉落在她身后,慢斯条理地坐到她边上。   丁磊塞了块点心进嘴巴,他问傅沉,“你们在房里干什么呢?我们都快吃完了。”   傅沉往椅背上一靠,闲闲地看了他一眼。   “你说我们在房里干什么?”   丁磊一愣,一对单身狗男女,啊呸,一对单身情侣能在房里干什么?!他们能干什么!?   他猛咳一声,嘴里的点心瞬间喷的到处都是,傅沉像早有预料般,脚下冲着桌子一踢,人已经跟椅子一块往后滑了好几步。   真是又帅又酷。   但同桌的陈西跟刘露就没那么幸运了,连傅沉屌炸天的表演都没有心思去看,连声呸着。   “我说你能不能吃东西的时候不要说话?”   丁磊给自己灌了好几口凉水才把嘴里的点心咽下去,边找纸巾边说对不起。   心里去哀怨得很,要不是傅沉突然说那种话,他能喷吗?   再看傅沉,还是那副悠闲的作派,他甚至还带着笑容看着丁磊。   “没想到你还这么纯情。”   丁磊闹了个大红脸。   一旁的刘露云里雾里,她问陈西,“他们在聊什么呢?”   陈西也快要闹大红脸了,她唉呀一声,粗声粗气地说,“不知道。”然后又迅速转移话题看着傅沉说。   “我们吃点什么?”   傅沉伸手招来服务员,“先帮我们收拾一下桌子,然后安排个人过来点单。”   那人毕恭毕敬地应声好,把桌子上丁磊跟刘露吃剩的东西都撤了,铺上新的桌布,然后又让人拿了四份餐牌过来给他们。   刘露跟陈西愣愣地接过餐牌,心里都有同样的疑问。   不过刘露抢先一步问出口。   “这里不是马尔代夫吗?”   陈西也道:“难道我不应该听不能一口纯正的ABC口音吗?”   丁磊见怪不怪地摇着脑袋,“有钱真的可以为所欲为啊。”   而且是非常地为所欲为。   不过两人的注意力都很快被餐牌吸引了过去。   陈西先是看自己的那份,后来又去偷瞄傅沉的那份。   对于她多余的举动傅沉不敢苟同,“难道我们拿的不是一样的吗?”   一样肯定是一样的,但是……   陈西抛弃刘露趴到傅沉边上去,傅沉翻一页她就指上一道菜,什么中式的西式的都有,傅沉这才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   他道:“丁磊已经吃饱了,就我们三个人,你确定能吃得完?”   这么一会的功夫,傅沉翻了七八页,陈西也指了七八道菜了。   陈西拿着求救的眼神去看丁磊,后者道:“我应该……还能塞得下一点……吧。”   陈西又转头去看傅沉,眼里满是哀求,双手合十,做了个求的动作。   傅沉把餐牌往她手里一合,“好吧,你点吧。”   得到傅沉的首肯,陈西对着站在一边的服务生快速地指了指方才自己已经看好的那几道菜,然后说:“就这些了,谢谢。”   说完她还特别勤快地帮着把桌上的四本餐牌都收到了一起递给了服务生。   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的刘露眼睁睁地看着她把自己的餐牌收走,伸手想要拿回来,“诶,不是,我还没点呢。”   陈西拍下她的手,“你刚才不是已经吃了吗?”   刘露瞪大了眼睛,“但是我没吃饱。”   况且她刚才不知道陈西什么时候才能下来,陈西不下来,傅沉也就不会下来,这两个人都不下来,她就要自己付晚餐钱了,她那么抠,能给自己点多少啊。   陈西忙安抚她,“我点了很多呢。”   刘露哭丧着张脸,“你点的是你想吃的啊,我也有我想要吃的啊!”   丁磊又在那边摇头装智者,“有钱可以为所欲为啊。”   整个一楼一大半都是餐厅,只有厨房那一边是封闭的,其他两面都没有墙,都是整块的玻璃墙面。   陈西边喝着水边跟刘露说话:“你说在还有人坐在边上的,外面的人不一抬眼就能看到他们了吗?”   陈西话音一落,刘露跟丁磊都用一种看二傻子似的眼神看着她。   陈西被他们看得慎得慌,“怎么了?”为什么这么看着她?   刘露一副我怎么会有你这蠢的朋友的样子。   “难道你没有听过,有一种玻璃是从里面可以看得到外面,但是从外面看不到里面吗?”   陈西抬起下巴,眉头慢慢皱起,好半天她才把下巴收回来。   她去看傅沉,准确地说……是瞪。   傅沉掩饰地咳了一声,也去拿水喝。   陈西眼疾手快地迅速把他的那杯水拿起来就喝,连喝了好几口后才放下挑畔地看着他。   刘露跟丁磊都不明白怎么回事,还以为这两人要打起来了。   却只见傅沉眉都没皱一下,拿过才方陈西喝过的水杯喝了一口。   他道:“我也是才知道。”      ☆、第55章 生个孩子   这种话骗鬼去吧,陈西才不信。   害她方才在房间里那么紧张,刺激得都快昏过去了。   却原来外面根本看不到里面。   靠!   陈西觉得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伤害!   菜陆续上了桌,陈西本着化悲愤为食量的原则,可劲地猛吃。   而刘露觉得自己也不能吃亏,而且她还要收回之间那句她也有想要吃的的那句,她要改成:陈西想要吃的就是她想要吃的!   至于丁磊,只要他一停,傅沉就看着他,并且问他:“不是说还能塞的下一点?”他只好不停的吃,往肚子里塞下好多个一点。   所以,到最后,除了傅沉,另外的三个人都撑到走不动路。   其他两人傅沉倒是不管,他看着陈西,实在不明白她为了哪般。   “我逼着你吃了?”   陈西哼哼:“最后那碗蜗牛汤是不是你盛给我的?我本来计算得好好的,吃多少量就够了,多一口都不行,结果你又递了碗汤给我,然后我就撑着了。”   傅沉冷冷地看着她掰扯,这是非黑白给她颠倒的。   一边的刘露看不下去了,“我做证啊,人家明明是看你吃噎着了,好心地给你盛了碗汤,你怎么还能倒打一耙呢?”   对于刘露的叛变,陈西很是愤怒,她恶狠狠地看着她,“那你呢,你又是为什么撑着了?”   刘露嘿嘿笑了两声,“那个,我单纯是因为太好吃了才吃撑的。”   陈西挺着脖子瘫在椅子上,傅沉看不下去地把人拉起来,牵起她的手往外走,“走吧,我们去海边散散步,顺便……”傅沉停了停,然后道:“生个孩子下来。”   陈西看着自己已经涨得圆滚滚的肚皮,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你别说,还真跟怀了孩子似的。”   她说的话正好被一块出酒店大门的另外一个金发碧眼的西方女士听到,那女士笑道:“有了baby会在下面一点,你现在涨起来的是胃。”   陈西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冲那位女士笑了笑,“你会说中文?”   那女士点点头,“我丈夫是中国人,我们在这边参加他侄子的婚礼。”   陈西连忙说恭喜,那女士看上去非常的和善,她看看陈西又看看傅沉,然后笑着说:“也祝你们度假愉快。”   陈西拉着傅沉说谢谢,傅沉无奈地只好跟着说了句谢谢。   三人在酒店门口分开,那女士临走前还跟傅沉说,“你女朋友很可爱。”   傅沉心情似乎不错,点点头说,“倒贴来的,不可爱点我可不会要。”   那女士说了句,“你真幽默。”笑着离开,陈西本来想扑上去揍傅沉一顿,但考虑她现在的状态,她觉得她可能拿胃去压死傅沉的可能性还要大一些。   从酒店出来,只走了几十米就到了海边,日头已经完全落了下去,路灯都亮了起来,但还是能看到远处的飘在天边的云朵,海浪一朵一朵地拍打着沙滩。   两人的鞋子早已经脱掉拎在了手上,光着脚踩着细细软软的沙子上,舒服极了。陈西看着眼前的景致,有些遗憾地感叹,“好可惜,没有看到夕阳。”   傅沉牵着她的手慢慢走着,从酒店那出来后就一直没放过,海风吹乱他的头发,吹得他的衣角飘起。   他道:“你要想看我们明天再看。”   陈西问他,“你们是公司集体出来,应该有活动安排吧?”   傅沉一副很意外的样子,“没想到你还这么善解人意。”   不远处有两个身材十分火辣的美女慢慢往这边走来,走在靠海的那位手里还夹着个排球。   陈西等那两位美女走近后故意捏着嗓子大声说:“谁让人家是你女朋友呢,当然要为你着想啦。”   陈西这句特地用英文说的,傅沉哪里不知道她的用意。   他笑着骂了句:“出息。”   那两位美女本来没有注意到陈西跟傅沉,但陈西说的那么大声,想不注意到都难。   特别是傅沉,长的又高又帅不说,海风一吹掀起他的衣角露出衣服下面的腹肌。   那两位美女对视一眼,看着对傅沉说:“帅哥也是中国人吧?晚上我们会在那边打排球,有不少人,有没有兴趣一块玩?”   用的却是中文,陈西这才发现那两位美女的确是亚洲面孔。   傅沉往陈西那里看了眼。   按陈西的想法,她现在才是傅沉正正式式的女朋友,面对这种赤裸裸的勾引他就应该直言拒绝,但他并没有。   陈西气鼓鼓挺了挺胃,边摸边说:“我怀孕了呢,看见不好看的东西会想吐,恐怕我老公陪你们玩不了。”   陈西说完还干呕了几声,好似那两位美女是有多不好看似的,呕得傅沉都皱起了眉。   那两位美女一看陈西那阵仗也不敢多留,赶紧走了。   等她们走后陈西才停了干呕。   傅沉瞅着她,嫌恶地说:“你恶不恶心?”   陈西哼了声,她才不管恶不恶心呢,有效果就成。   那两人已经走出去很远了,陈西还盯着人家的背影一副阴谋论口吻,“我有什么好恶心的啊,那两个女人的胸肯定是假的,你看见假的才应该感到恶心。”   傅沉不知道她打哪来的言论,“你还会看这个?”   陈西哼哼:“亚洲人的胸部不可能有那么大。”   傅沉还以为她真有那本事,随便一看就能知道人家的是真是假,原来纯粹是出于嫉妒才这么说的。   傅沉手一用力,把陈西拉进怀里,伸手捏了捏。   他道:“你的不会也是假的吧?”   陈西大怒,捞起他的手就咬,咬了几秒后才放开说,“老娘的是货真价实的好吗?我当年吃了多少木瓜才吃出今天这效果的啊。”   傅沉失效,“我还以为这里面有我的功劳呢。”   陈西轻声骂了句不要脸。   两人沿着海边走了半个小时,看见前面围着一群人,还有欢呼声,似乎在聚会的样子。   陈西踮起脚往那里看,问傅沉,“你说他们在干什么呢?”   傅沉看她一副想凑热闹的样子,也往那边看了眼,然后道:“应该是在举行婚礼吧。”   陈西哦了一声,“我们在电梯里遇到的那位女士的丈夫的侄子?”   傅沉道:“每天来这里举行婚礼的人很多,你想多了。”   陈西却不管,拉着傅沉往那边走,“唉呀,一定是的。真是好有缘份呢。”   等他们走近,果然刚走了方才那位女士也在人群里,她也看到了陈西跟傅沉。   陈西冲她招了招手,她便也朝陈西挥了挥手。   傅沉拿下她的手握在手中,“不要一副跟谁都很熟的样子。”   陈西道:“你麻麻没有告诉过你,出门在外要多交朋友吗?”   陈西没有在海边看过别人举行婚礼,这是第一次,所以她不肯走,饶有兴致地站在一边看着。   不过那群围得紧,似乎在商量什么,陈西也不好意思挤进去,只能在边上看着。   但看了一会忽然从里面挤出来个男的,捂着肚子就往酒店的方向跑,后面还有个人跟着跑。   陈西看得莫明其妙。   围着的那群人这会已经松散开来,个个脸上写着焦急,似乎是出了什么事。   陈西往傅沉这边看了一眼,傅沉连忙警告她,“别多事。”   陈西只好继续在一边站着,过了片刻实在站不住了,“唉呀,我们就问问怎么回事嘛。”   她拉着傅沉朝他们见过的那位女士那走去。   “你们这是怎么了?”   那位女士无可奈何地说,“方才跑掉的那位是婚礼司仪,他突然肚子不舒服回了酒店,我们只好在这里等他。”   陈西点点头,出了这种事的确是够无奈的,她只好安慰她,“没事的,一会就好了。”   等了一会,有人的手机响起,那个接起说不知道电话那边的人说了什么,接电话的人抱着脑袋说了声NO。   马上就有人问他怎么了,那人道:“司仪可能是食物中毒了,一时半会好不了了。”   “那怎么办啊?”   “是啊,怎么办啊?”   陈西看到这里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没有司仪,也不知道这婚礼能不能进行的下去。   陈西看了眼酒店的方向,有点想走了,“我们走吧。”   估计是看不到婚礼了,不过这话她也没敢说出来触人家眉头。   陈西抬起脚就要走,傅沉却她往回来。   “你不是要看热闹吗?”   陈西一副你没事吧的表情,“可是现在没得看了呀。”   傅沉笑笑,“那可不一定。”   傅沉说完众人看去,忽然开口说:“大家静一静,我女朋友是个女持人,或许她能帮到你们。”   陈西一副见了鬼的样子,脚已经开始往后退了。   众人听了傅沉的话后纷纷朝他们看过来,先是看傅沉,后来又看陈西,看陈西时的神情与眼神就像在看救世主。   陈西吓得连连摆手,“我不行,我不行,我真的不行。”   傅沉道:“嗯,也有可能不行的,她只在电视台主持过,婚礼是一次都没有。”   方才的那位女士说,“哦,天,你一定要试试,只有你能帮到我们了。”   陈西摇头想说不,那位女士力气不小,她拉着陈西的说,“请你一定要帮我们。”   其他人也纷纷道:“是啊,你一定要帮我。”“请你帮帮我们吧。”   陈西都想哭了,她勯着声音道:“可是,我也不懂婚礼流程啊。”   立即有人递过来一张纸,“这是流程,司仪走之前把这张纸塞到了我的手里。”   那位女士如释重负,“哦,谢天谢天,现在什么都有了,婚礼可以继续了。”   陈西去看傅沉,傅沉却只笑笑说,“你就全当消食了。”   陈西真是恨不得把傅沉塞嘴里嚼碎了吃了。   她一会觉得海风太大,一会又觉得人太多,看着站在她眼前的新人,她又忽然觉得……她应该把这场婚礼主持下去。   陈西花了几分钟时间看远写在纸上的婚礼流程,回想着她在电视剧里还有她参加过的那几场老同学的婚礼。   深吸了口气,往前走了一步……   等到结束,陈西像经历了场大刑般,她觉得这会是真的消食了,整个过程她一在紧张中度过。   等到结束,陈西只对着傅沉踢了两脚,“都是你干的好事,坑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傅沉的肌肉太硬,那两脚对他来说,伤害值基本为零,但是陈西,觉得自己脚都踢痛了。   傅沉牵起她的手,对着向她道谢的人点头示意,他说:“你做的很好,一点也不像第一次主持婚礼的样子。”   是啊,要不是傅沉在耳边提醒她说,“你就把这场婚礼当成刘露,或者是丁磊的婚礼。如果下面站着的是你朋友,这场婚礼你又该怎么主持呢。”   这才让她有了主持下去的勇气。   不过,这场撑了下来,陈西倒是十分开心的。   不说别的,起码能帮助情部完成这神圣的仪式,就已经够酷的了。   “一会回去我一定要跟刘露好好吹吹这牛皮。”   傅沉笑,两人又手牵着手从婚礼的地方一路慢慢走回了酒店,手里除了鞋子之外,还多了两袋喜糖。   “诶,你说吃了喜糖能沾到喜气吗?”   傅沉摇摇头,“这个老师跟书本都没有教过,不知道,不过你可以试试。”   回到酒店,傅沉邪气地看着她说,“晚上要我给你留门吗?”   陈西笑得咯咯的,脑袋点的跟小鸡做米似的,“要要要。”   陈西回酒店的时候刘露在浴室洗澡,她偷偷地笑了会,轻声轻脚把行李拖出了房间。   等刘露洗完澡出来,发现她进浴室之前还摆在卧室一边的陈西的行李不见了之后还以为遭了贼了,等想了想之后便立即明白怎么回事了。   第二天早上,陈西起来后就发现……她被孤立了。   不光大家都不带她玩,就连刘露跟丁磊都不带她玩了。   陈西问为什么,结果刘露给她的回答是:“我们已经成立了单身狗连盟,坚决抵制虐狗份子。”   陈西看看她,又看看大家,“但是大家也不都是单身狗啊,他们中间不还有结了婚的,该有女朋友的该有男朋友的不都有了吗?”   刘露理直气壮地回答,“但在这座岛上我们都是单身啊。”   的确,除了傅沉以外,没有一个人带家属的,可不都是“单身”。   如果说有什么让陈西觉得安慰的地方,那就是傅沉也跟她一样被大家孤立了。   陈西看着他们起着哄去玩沙滩游戏,收回羡慕的眼光,嘟着嘴拉着傅沉去到另一边,“我们玩我们的。”   傅沉却对她口中的所谓的玩不感兴趣。   傅沉躺在沙滩椅上,戴着墨镜,露出精壮的身子,在碧海蓝天之间,以一种最放松的姿态放松着。   陈西坐在另一张沙滩椅上恨得牙痒痒。   “傅沉,我们来这就只是这么躺着,不太好吧?”   傅沉却觉得挺好的,“你要是想玩可以跟他们一块去玩,不要来烦我。”   陈西恨恨地转身,背对着他,要不是她被大家孤立了,她才不在这陪他无聊地坐着呢。   尽快生气归生气,但当陈西学着傅沉,闭着眼睛躺在沙滩椅上时,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放松,整个人身心都舒展开来了。   不过,当她与傅沉的沙滩椅之间出现第三个人时,陈西就不那么快了。   “Handsomeman,Wouldyouliketojoinus?”   站在陈西与傅沉的沙滩椅之间的是两个外国美女,一个手上拿着块冲浪板,陈西暗暗打量了她们一番,心里说着,瞎啊,她这么大个人就在旁边看不见吗?又暗骂傅沉真是招蜂引蝶体质,本来平常就够招蜂引蝶的了,这衣服一脱,就更是了。   陈西不得不坐起来主动她悍卫自己的领地。   “Excuseme,thismanismine。”   她说完又对傅沉吐了句:“骚包。”   那两人转身,看了陈西一眼,同时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大概是听到她跟傅沉用中文,也用着蹩脚的中文说了句,“黄毛丫头?”   陈西瞬间就炸了,“说谁呢!”   适缝刘露过来找陈西要防晒霜,一过来就见着这场面。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怎么回事,但做为陈西的好朋友还是要无条件力挺陈西的。   刘露直接走到陈西面前,对着那两个外国美女说:“Stayawayfrommyfriends。”   然后才转过头问陈西:“怎么回事?”   陈西哼了声,“这两个死洋鬼子,居然骂我黄毛丫头,有胸这么大的黄毛丫头吗?”   说着陈西还挺了挺胸。   陈西的长相,在亚洲人里算是艳丽型的,不过往外国人堆里一放,就有点像瓷娃娃了。   刘露道:“你家傅先生招来的?”   陈西点点脑袋,不是很高兴地往傅沉那里看了眼。   说完刘露也挺起胸,对着那两位外国美女说,“先来后到懂不懂?轮也轮不到你们啊,我还在这呢。”   陈西黑线,不知道她是来帮她的还是来害她的。   那两位美女没约到傅沉,似也不介意,嘻笑着离开。   陈西摇头晃脑,“外国人的个性真是不好,太不好了!”   傅沉:……   刘露:……   陈西感叹完见刘露还站着,又把炮火转向刘露,“你怎么还没走啊?”   刘露嘴张得都可以塞得下一个鸡蛋了,她看着陈西,不敢置信道:“姓陈的,不带你这么忘恩负义的,我刚刚还帮了你好吗?”   话说如此,但刘露还是被陈西给轰走了,并且理由很正直。   “我们情侣之间,万一要情不自禁起来,怕闪瞎你的狗眼。”   刘露气得大骂,“刚才怎么那么孬,不敢闪瞎别人的狗眼啊?”   陈西面不改色地说:“我正要闪的时候你就来了,你没给我机会。”   刘露走了之后还在那想,“我刚才好像是去找她要什么东西来着。”   要什么呢?刘露完全想不出来。   把该轰的人都轰走了,陈西厥着屁股把自己的沙滩椅往傅沉那边拖了过去,拖完之后又用推的,直到两张沙滩椅之间完全没有空隙了,她才满间地拍拍手。   而傅沉自始至终都戴着墨镜躺着,从头到尾都没有说一句话,但仔细看的话会发现他嘴角凝起的一丝笑意。   陈西以为自己哪里又做得丢人了,在自己身上左看看右看看。   “你在那里偷笑什么?”   傅沉笑而不答。   陈西郁闷地重新躺下,突然灵光一现,像打通了任督二脉般,“你好像很享受我辛苦地帮你斩桃花的样子?”   傅沉轻笑一声,“这不是你这个正牌女友该享有的权利吗?”   他说的也没错,陈西虽然觉得哪里不对,但也想不出反驳的话来,也只好默认他是对的。   下午傅沉公司的人去潜水,傅沉却带着陈西去滑伞。   等到第二天,丁磊带着他们去滑伞,傅沉又带着陈西潜水去了。   陈西不明白,“既然都是一样的项目,我们为什么不跟大家一块玩?”   这样显得特立独行一些?   傅沉给了陈西一个认真听合理仔细听却霸道的理由,“他们很吵。”   陈西很想潜进傅沉公司内部的微信群里,拿个小喇叭告诉大家:喂喂喂,你们傅总一直在嫌你们吵呢。   “既然嫌吵,为什么要跟大家一块出来?”   傅沉笑笑说,“还你朋友的人情。”   这个朋友自然指的是刘露,等陈西想通是哪门子的人情之后,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就为了还她一个人情,就组织这么一大票人来马尔代夫?   陈西有些忧愁地望着远处的碧海蓝天。   不是都说傅总聪明能干,有着科学家的大脑。   她怎么觉得这事干的这么蠢呢?   她喃喃自语,“如果露露知道这事,一定会想吐血吧。”   傅沉这钱要是把这钱折现给刘露,她应该能分到三成,三成也是不少钱了。   唉,有钱人的弯也绕得太大了些。   傅沉那期节目在陈西旅行期间播出的,效果比刘兴宇那期还要好,同组的同事给陈西发来信息共享喜惊之情,还说方台准备等她回去,给她发奖金。   陈西心情一好,拉着刘露跑去旅行商店里买了一堆沙滩裤,红红绿绿的,说是要关给大家当礼物。   刘露有些为难。   “你送礼物给大家,那我不也要送?你送了我不送会显得我很小气耶。”   陈西也犯了难,买了这一大堆,她本来就心疼,刘露再买一份,她的心会跟着刘露的心一起滴血的。   “要不,就说是我们两个一起买的?”   刘露狠狠地点头,“好!”   马尔代夫之行,傅沉公司的那些人还有刘露先行回的国,陈西与傅沉隔天才坐上回国的飞机。   一开始陈西还以为是机票不好买,后来才听李助理说,傅沉是觉得大家坐在同一架飞机上太吵了。而且他做为公司的老板,他也不好找空姐投诉他的下属。   陈西听了这个理由之后,简直想给傅沉跪了。   不过,在飞机上的时候,陈西忽然想起另外一件事来。   “既然给大家的礼物是以我们跟露露两个人的名义,那这件她是不是也该出一办啊?”   傅沉不置可否,陈西跟她朋友的事,她不掺合。   等落了地,陈西一开始就是找刘露要这一半的钱。   结果刘露反倒哭诉陈西不近人情,说她一个小姑娘一个人远在她乡打拼,公司里被上司盯,被同事打压,陈西做为朋友一点也不为她着想……诸如此类,足足说了半个小时之久。   说得陈西她心里愧疚不已,最后反倒给刘露转了个两百五的红包过去安慰顺便赔罪。   等陈西挂完电话,发完红包,她坐在傅沉的车里发着呆,这事儿……是不是不太对?   傅沉往她手机上瞥了眼,陈西的手机还停留在发红包的那个界面,傅沉摇摇头。   “你这智商是从小就这样,还是后来没的?”   傅沉问的严肃,陈西不得不正视起这个问题。   “是敌人太过狡诈!”   傅沉道:“智商可能是遗传的,不过,陈叔叔好像也不笨。”   陈西心说,她爸笨着呢,陈媛那么坏他都没有看出来,但这话她一说出来可不就证明她跟她爸都是傻子了吗?   她道:“我只是忠厚老实,你看我爸那样,一个人开那么大一家公司,能笨吗?”   傅沉笑笑不说话,他把陈西送回她住的地方,把自己的行李也拎了进去。   “你先洗个澡好好睡一觉,要饿了就先吃点东西,睡醒之后帮我行李箱整理好,密码是四个零。你好好休息,我去趟实验室。”   不过陈西一听傅沉刚回来就要去实验室,心里涌起一丝愧疚,“这趟出门是不是耽误了你很多时间?”   傅沉捏捏她的脸,“的确是损失不少。”   陈西一副我很沉痛的样子,“傅先生,这说明宠女朋友要花不少钱,你要加油。”   傅沉手上一用力,扯着陈西的脸皮拉了拉。   “这么厚脸皮的女朋友可不能宠。”   大概是真的事情很多,傅沉很快就走了,陈西都还来不及问他晚餐要怎么解决的问题。   陈西也没闲着,先去洗了个澡,然后去把自己跟傅沉的行李箱整理了一番,把里面的东西都拿了出来,分门别类地放好。   密码四个零?   陈西一想到傅沉那么高智商的一个人用这种小儿科的密码就有点想笑。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返璞归真?   等陈西把所有东西都整理好之后,她不禁觉得有些饿了。   傅沉不在,她一个人又懒得做,外卖也懒得吃。   她想着,要不就去她亲爹那里蹭饭算了。她看了看时间,快到下班的点了,她从家里过去陈远那里,陈远也应该正好下班回到家。   陈西拿了两套从马尔代夫买回来的花衬衫加花短裤,喜滋滋地去了陈远那里。   从上次她跟陈媛在她爸的公司闹翻之后她就没有再回去过了,前后算起来,她已经有二十多天没有回过陈远那里了。   路上的时候陈西做了些小小的反省,做为亲女儿,她做的实在是太少了。   不过,等陈西到了陈远,拿着钥匙准备给她亲爹一个惊醒之后,她就有些后悔了。   因为亲爹家的气氛似乎……不怎么样。   陈西钥匙拿在手上,看着屋子里的人。她看着陈远,又看看陈媛她妈,陈媛也在,大家都到的挺奇怪的。   陈西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爸,你们这是……在开家庭会议?还是怎么了?”   要是开家庭会议她也参加一下好了,不过……这气氛,太不同寻常了,陈西心里不禁一阵忐忑。   但仔细一想,她又没做错事情,她为什么要忐忑?   陈远像是没有料到陈西会在这个时候回来了,看到陈西他不禁有些吃惊,尤其还被陈西看到这样的场面。   他啊了一声,表情有些失神,但连忙掩饰过去说,“没事,我跟陈媛刚刚在讨论公司的事情呢。”   陈西狐疑地看了陈远一眼,不太相信的样子,说公司的事为什么会当着陈媛她妈的面说?   他们以前又不是没有在家里谈过公司的事,但每次他跟陈媛都会一副我们之间有小秘密的样子,呆在书房不出来,而她跟陈媛她妈通常都是在客厅里呆着,不会去打扰他们。   “公司出了什么事?”   陈远却摆明了不想告诉她,“说了你也不懂,怎么,度假回来了?给你爸买了什么好东西没有?”   陈远脸变得太快,陈西都有点反应不过来。   她倒是给他跟陈媛她妈拿了点东西过来,但她没想到陈媛也在,所以没买陈媛的份啊。这么尴尬的情况下,还没有陈媛的礼物,陈西都想扭头就走了。   好在陈媛这时候站起身,对着陈远跟陈西说:“陈西,我那边还有点事,我就先走了,改天再回来跟你一起吃饭。”说完又对着陈远说:“叔,我先走了。”   陈远淡淡地嗯了一声,没再多说一个字,陈西就更觉得不对劲了。   陈远很少这么对陈媛的,这是怎么了?难道公司真出了什么事?   陈西还来不及想这件事,陈远已经把她手上拎的东西都拆开了。   陈远把陈西拿过来的衣服拿在手里抖了抖,“陈西啊,这有两套啊,还给你阿姨买了啊?”   陈西嗯了声,看到桌上摆着水果,也不管洗没洗,拿了个香梨就啃了起来。   陈媛她妈一听陈远的话往他手上一看,待看到那红红绿绿的花色,眉毛狠狠地跳了跳,她觉得陈西可能是故意买这衣服回来整她的。   但陈远似乎还很高兴的样子,他拿在手里冲着自己身上比划了一下。   “大小应该刚好,嘿嘿。”   陈西走过去,搂着陈远的手臂,“怎么样,爸,你喜欢吗?”   陈远连连点头,“喜欢啊,怎么不喜欢。”   陈西哼了声:“我就知道你喜欢,傅沉还质疑我的眼光,居然说我买的这衣服回来给你们,你们一定不会穿。”   说完她又道:“爸,你会穿的吧?”   陈远点头,“穿,怎么不穿,爸一定会穿。”   陈西又去看陈又她妈,“阿姨,您呢,您喜欢吗?您会穿吗?”   陈媛她妈也只好点头,“喜欢,阿姨喜欢,阿姨也一定穿。你饿了吧,我去给你做饭,菜都准备好了,炒一下就好了,很快。”   陈西这才美滋滋地去给自己倒了杯水,猛喝了几口后说,“爸,马尔代夫那地方真的好啊,你改天也去那里呆上十天半个月,保准你全身都轻松了,比你去按摩店里放松要好得多。”   陈远脸色一僵,又马上恢复过来,“啊,哦哦,爸有时间一定去。”   陈西狐疑地看着他,她又不瞎,她爸刚才那脸色她分明看得清楚明白。   “爸,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啊?”   陈远想了想,突然一拍脑袋,“啊,瞧我这记性,你不说我还真忘了,真有件事要跟你说了。”   “什么事?”   陈远道:“那个高原你还记得吧,他妈去世了。”   陈西一愣,没想到是这件事,“他妈怎么会去世?”   她去马尔代夫也不过几天的时间?   陈远道:“听说是出车祸的,不过肇事者却报了案,说是老太太故意往车上撞的,前几天新闻上闹的沸沸扬扬,不过高原好像没有要找对方理赔的样子,所以这事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故意往车上撞?她魔症了吗?”   不可能吧?那老太太能自己去撞车?   陈西可不太相信。   “听公司里一个跟高原熟悉的人说,高原她妈得了绝症,知道自己好不了了,所以故意往别人车上撞,想讹点钱留给高原。唉,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陈远说完还大大地叹了口气,那老太太纵使有千万般不是,但对她儿子高原,却是没有话说。这都要临死了,还惦记着她儿子。   陈西听了也是唏嘘不已,“他妈好端端的怎么就绝症了?”   那老太太上次去电视台打了她一耳光,还砸了台里一堆的东西,她还赔了不少钱,虽然事后高原说要把这钱补给她,但她没有理他。   那会不还好好的吗?她打她还有砸东西那劲看着可一点也不像得了绝症的人,会不会搞错了?   陈远叹息,“唉呀,人上了年纪就会有各种灾啊病的,这都是没法子的事。”   陈西哦了一声,想着奇怪就奇怪吧,反正这事跟她也没关系。   她沉默了几分钟,等消化完了之后又道:“你要跟我说的就这事?”   陈远肯定地点点头,“就这事!”   陈西松了口气,“我还以为你有什么事瞒着我呢,就这事说不说都无所谓,你干嘛一副好像很怕我知道的样子?”   陈远说:“我这不是怕你对高原那小子余情未了吗?你跟傅沉好不容易稳定下来。爸爸也是用心良苦啊。”说着还故意拖着音说,“西啊,你要理解爸爸的用心啊。”   陈西伸手,拦着他再往下说,“爸,您煽情了,我听得都起鸡皮疙瘩了。   但陈远还是语重心长地继续说他的:“陈西啊,爸长傅沉这么好的一个女婿不容易啊,你可千万不要让爸爸失望啊。”   陈西哭笑不得:“爸,你这话说的,我听着怎么觉得那么怪。”   是挺奇怪的,不过陈远还是说:“只要你过的好,爸就放心了。”   还真是越说越奇怪了,她爸今天晚上怎么这么煽情?   “爸,你确定你真的没有别的什么事瞒着我了?”   陈远拍着胸膛说:“保证没有,你说从小到大,你在我这里花了多少钱,我要有什么事了,第一件事还不就是让你把我的那些钱给吐出来了。”   陈西一听这话就悟了出来了。   她在傅沉身边那么久,怎么着也得学到个皮毛出来吧。   她爸这边一定是出事了,而且还是跟钱有关的,说不定还跟陈媛有关。   陈西嘴里说着,“没有就好。”但心里却打起了小九九。   等晚上傅沉从实验室回来,她趴在傅沉身上皱着眉说,“我爸那边肯定有事情。”   傅沉问,“怎么了?”   陈西把她今天在陈远那里发现的不对劲一五一十地全告诉了傅沉。   傅沉沉默了片刻后也说:“应该是出事了。”   陈西苦着张脸,“那怎么办?我长这么大从来没有看过我爸那样,你说他能出什么事啊?”   傅沉想了想道:“应该是公司的事吧。”   陈西立马反应过来:“跟陈媛有关?”   傅沉道:“很有可能,不过你现在也别瞎猜,我抽空去你爸那看看情况。”   陈西点点头,“又要麻烦你了。”   傅沉也不客气地说,“既然知道麻烦,那就麻烦你也思考一下怎么报答我吧。”   陈西:……   这人怎么就不让人念一点好呢,都说知恩图报,但施恩应该不图报啊。   “对了,你哥怎么又去香港了?”   陈西回来的时候给傅言发了信息问好,她想着既然回来了,哪天请傅言吃个饭什么的。   傅言却说他在香港,不一定什么时间回来。   傅沉摇摇头,“不知道,可能跟他接的设计有关吧。”   陈西像是听到了什么稀奇的事般,“还有你不知道的事情?”      ☆、第56章 忙成狗与闲成屎   傅沉去陈远的公司,是带着李助理一块去的。   还带着司机。   傅沉穿着一身合体的西装,头发梳的一丝不苟,跨着大步,李助理跟在他的身旁疾步走着。   那架式,能把小姑娘迷得走不动路。   傅沉早上私下里跟陈远约的,估计他应该是忘记跟Candy说了,所以前台也没有接到预约通知。   尽管没有收到预约,但一看傅沉这样,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况且傅沉上次还来过公司,前台小姑娘压根就不赶拦。   只在把人放进去之后赶紧给Candy打了电话,“Candy姐,上次那个来找陈总的,长得又高又帅的那个男的又来了。”   Candy一下子就想到了傅沉,至少别人来前台也会拦一拦。   Candy看了看时间,好在陈远上午的会还有十几分钟就开完了。   她暗骂了句前台小妹给她没事找事,但嘴上还是十分职业地说:“知道了,记得下次先通报。”   前台的小姑娘吐着舌头说好。   傅沉跟李助理很快上了楼,Candy亲自去电梯口迎的,电梯门一开她就带着笑容对着里面的人说:“傅总,您好。”   傅沉跨出电梯,边走边介绍说,“这是我的助理,姓李。”   Candy走在傅沉的右侧,一边带着他往陈远的办公室走一边说:“傅总,李小姐,陈总正在开会,马上就散会了,两位跟我到陈总的办公室里先坐会。”   这边傅沉跟李助理刚坐下,陈远就已经开完会回了办公室。   Candy正在给傅沉与李助理泡茶,陈远一推门,还没见着人就先听见他的声音。   “傅沉,过来啦,挺准时。”   他走过去先跟傅沉握了握手,傅沉也笑着回应他:“陈叔也很准时。”   陈远哈哈大笑,傅沉又把李助理介绍给他。   等到陈远跟李助理握过手之后,傅沉说:“陈叔,我让先让您的秘书带着李助理熟悉一下你们公司的一些基本资料,您看怎么样?”   陈远看着傅沉,沉吟了片刻说了声好,“Candy,你先带李助理去看看卷宗。”   Candy一愣,但职业素养让她很快反应过来,她笑着做了个请的动作,然后跟李助理一起出了陈远的办公室。   陈远在自己的办公椅坐下,又指了指桌前的椅子,“我们坐下说。”   傅沉从容坐下。   陈远看着他不作声,傅沉也不作声,从容地喝着Candy给他泡的茶。   最后还是陈远先按捺不住了,他皱着眉问傅沉:“你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   傅沉微笑着说:“陈叔指的是什么?”   陈远看他,忽然笑起来,“唉,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后生可畏。”   傅沉也笑,“陈叔放心,不会让你畏的。”   陈远哈哈大笑起来,他问:“你都知道了些什么?”   傅沉说:“应该是知道了些陈叔不知道的东西,当然,也有不知道的,比如,昨天晚上陈西回去之前,您跟陈媛在聊什么?”   说起陈媛,陈远就觉得一阵牙疼。   他嘶了一声,“陈媛这孩子……”   傅沉没什么表情地说:“陈叔,陈媛已经成年了。”   陈远一愣,点点头说:“是啊,她跟陈西同年的呢,你不知道,我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还瘦瘦小小的,又怕人,见着谁都不敢正眼看。那时候陈西只要一大声说话,她就吓得到处躲,她这毛病我想了很多办法治了很多年才给她改过来。结果没想到……她现在胆子居然这么大了,早知如此,我就不该治她那胆小的毛病了。”   陈远的话让傅沉失笑,他道:“人的胆大跟胆小分情况的,您看陈西不就是吗?她在熟人面前可横了,只外边怂的跟什么似的。”   这话……听着实在是不像在夸了,陈远尴尬地摸摸鼻子。   “咳,也是。”   不过,傅沉今天来找陈远是来跟他聊陈媛的,而不是来谈陈西的。   傅沉说:“陈叔,您实话告诉我吧,陈媛做了什么让您头疼的事,您不说我也没办法帮您。就算你觉得自己能解释,你也得告诉我,我才好知道怎么跟陈西说,才能让她安心。”   陈远一愣,“她知道了?”   傅沉笑笑,“陈西又不笨,昨天她回去,你们跟陈媛之间的气氛那么明显地不对劲她肯定能看的出来,虽然她嘴上不说,但她心里十分担心。”   陈远叹了口气,“说来惭愧。”   傅沉却说,“老猎人也有失手的时候,陈叔,咱们有问题想办法解决问题就是,您也不要总是把问题憋在心里,要当心身子。”   傅沉的话让陈远心里一暖。   他点点头说,“陈媛那丫头,居然跑去借网贷。”   傅沉一愣,也没料到的样子。   他的确是没有料到的,他原本让刘青青逼着陈媛给她三百万,这个数字是他经过深思熟虑之后的一个数字,并不是张口就来的。   三百万,既能让陈媛不会拒绝,又让她给不出来。   说多了,陈媛来个鱼死网破,大家都吃亏,说少了,于她,没有任何作用。   这三百万,他原本是想逼他挪用陈氏的钱,让她自漏马脚。   但傅沉也没料到她会去借网贷。   陈媛看上去十分聪明的一个人,这是闹的哪出?   傅沉问,“那她有说为什么要去借网贷吗?”   陈远虽然不怎么上网,但新闻总是看的,多少了解一点网贷的事,他也知道,别说傅沉,他知道的时候也觉得陈媛疯了。   她又不缺钱用,要真哪里有困难了,可以跟他开口,哪里需要去借什么网贷?   陈远道:“我问过她,她只说着了朋友的道,投资了什么生意,钱全搭进去了,那朋友也是被人骗了,所以钱也要不回来了。”   傅沉一听这话就知道陈媛骗了陈远,但他还是不动声色地问:“那现在是怎么解决的?”   陈远说:“她借了三百万,利滚利,十来天的功夫已经五百万了,我找了点关系,还了四百万。”   陈远是做生意的,既便知道那些人干的是非法的事,但也不敢轻易得罪他们,毕竟做生意的最怕的就是跟人结仇,还是混道上的。   陈远又叹了口气:“她妈为了她这事在我这哭了好几次了,我总不能不管她。那孩子知道我帮她把钱还了之后,说要把她那套房子卖了,我没有答应。她就那一套房子,她妈跟了我这么些年,也确实辛苦,我不忍心。”   傅沉问,“那您不告诉陈西的原因是怕她怪您,还是怕她跟陈媛之间有什么问题?”   陈远又是叹气,他说:“陈西那孩子,其实是个外热内冷的,别看着她平时嘻嘻哈哈的,跟谁都好像挺合得来的,但你看她真心朋友又有几个。陈媛跟她妈不到十岁就到了我们家,也十多年了,但在陈西心里,她们挺多比陌生人多一点。陈媛打小就怵陈西,陈西大概是不喜欢陈媛那性子,也不怎么跟她往来。   我怕这事儿要告诉陈西,在她心里陈媛估计更不值得她深交。陈媛她妈毕竟是我现在的太太,大家总归是一家人,想着多一事还不如少一事吧。”   说过多陈远又笑笑,“没想到她现在还这么精了。”   傅沉也笑,“陈西是个大而化之的个性。”   不是她看不出来,而是她如果不想计较,事情就等于没有。   从高原的事情陈远就看了出来。   傅沉安慰陈远,“能用钱解决的事情就不算什么事。”   说着他又看着陈远说:“这四百万不会把陈叔的私房钱都用光了吧?”   傅沉用着一种开玩笑的语气,陈远也没有觉得冒犯。   他自嘲地说:“也是肉疼的。”   陈远又问道:“早上说来谈谈合作的事情,是开玩笑还是真的?”   傅沉没有回答陈远的问题,反而说:“陈叔,你有没有想过,三百万对您的公司来说也不多,陈媛如果想在公司这方面下手,应该不至于那么容易被发现,为什么她没有这么做?”   陈远还真被傅沉给问到了。   他连说了好几声,“陈媛那孩子,她……那孩子……”却想不到一个合理的理由。   傅沉说,“我说的合作的事,还是要取决于您的公司目前是处于个什么情况。”   傅沉说完,给了陈远一些思考的时间。   如果今天这些话由陈西来跟陈远说,陈远肯定要骂她胡说八道了,但这话是傅沉说的,傅沉跟陈媛完全没有矛盾冲突,傅家两个儿子都是数一数二的,根本就不需要做锦上添花的事。   过了半晌,傅沉又说,“陈叔,您知道陈媛跟陈西关系不是太好,但您仔细想过这里面的原因吗?”   陈远一愣,这话比方才那句还更有份量,陈远的脸色已经是不太好了,他看着傅沉问,“她们私底下闹了什么矛盾?不会是因为上次设计图的事吧?”   傅沉有些失望地摇摇头,“那只是一个小结果,而不是原因。”   傅沉换了个姿势,他揉揉眉心,从马尔代夫回来,然后送陈西回家,然后再赶去实验室,一直在实验室里呆到凌晨,他又开着车赶回陈西那。   马不停蹄地奔波让他有些疲惫。   若是以前,太晚或是觉得太疲劳,傅沉会直接在实验室那边的房子里休息了,但现在,他好像已经习惯了,不管去那都要去陈西那里休息。   沉默了片刻,傅沉说:“陈叔,您是陈西的父亲,您应该知道,高原跟陈媛是同学,您那么不喜欢高原是为了什么?”   陈远动动唇还没回答,傅沉先说:“是因为您觉得他跟陈西在一起目的不单纯是吗?您觉得他跟陈西在一起是为了一步登天,进入您的公司,想从您这里得到些什么,房子也好,车子也好,甚至公司股份也好……”   陈远点点头,他的确是这么想的。   高原那样的身世背景是标准的凤凰男,他怎么可能只是单纯的想跟陈西在一起,只是因为爱。   他是过来人了,过的桥比陈西吃过的米还多。   傅沉像是看透了他的内心般。   他又接着说,“那陈叔您就没有想过,高原跟陈媛同学那么多年,他不可能不知道陈媛跟您的关系吧?更何况陈媛还没毕业就进了您的公司,而陈西却去电视台做了主持人。他像是只是像您想的那样,他直接跟陈媛在一起不就行了吗?为什么要跟陈西扯在一起?”   傅沉的话算是直白了,他越说越远的脸色就越白,到最后像是承受不住般,开始喘粗气了。   傅沉看着他从抽屉里摸出一瓶药,倒在手里,又拿起桌上的水送下去。   而他丝毫没有要帮忙的意思。   等他把药吃完,傅沉才问,:“陈叔,您身体还受得住吗?”   陈远摆摆手,眉头皱得死死的,他大喘着缓了好一会才缓过来。   “陈西……她是什么时候知道陈媛跟高原……”   陈远觉得那句话都说不出口,陈西那样一个单纯的人,她怎么可能能坦然接受这样的事情。   傅沉道:“在婚礼的第二天。”   傅沉所说的婚礼是指陈西与高原那场没有进行下去的婚礼。   陈远抹了把脸,感觉精神都萎靡了些。   “那个傻孩子,难怪我一说起高原的事,她就一副怪怪的表情,由着我怎么说她,她都不吭声。”   傅沉看着陈远,良久之后才说,“陈叔,我跟你说这些不是想看您自责的,我只是觉得这些事情您应该要知情。陈媛的母亲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不清楚,但陈媛早已经不是您记忆中的陈媛了。”   陈远烟隐有些犯了,他从口袋里把烟摸出来,点烟的手有些抖。   陈媛为了什么而做那样的事,陈远只要仔细一想就能明白过来。   正是因为明白过来,他才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他现在也顾不得在傅沉面前失态,他咬着牙狠狠地在桌上拍了一掌,发出巨大的一声。   在Candy办公桌那边的Candy跟李助理都能听到声音,两人都吓了一跳,Candy下意识地起身想进去看看。   李助理却一把拉住她,“Candy小姐,没事的,如果有事,你们陈总应该会喊你的。”   Candy一想也是,而且上次看陈西那这位傅总之间的互动。   Candy有些好奇,她问李助理,“李小姐,你们傅总跟陈西什么关系?”   李助理冲她笑了笑:“傅总的私生活不属于我的职业范围内。”   Candy被堵了个瓷实,有些说不出话来。   李助理又道:“我们继续吧。”   而在陈远办公室的傅沉,看着陈远重重拍下那一掌,也没什么特别地反应。   等到陈远的情绪稳定一些之后,他才又开口接着继续说,“陈叔,陈媛比您跟陈西想的城府都深,我现在还不清楚她在陈氏渗透到什么程度了,所以我说的合作的事,还需要李助理对您公司的现状进行评估之后再看。”   陈远面色依旧难看,甚至比方才更甚。   他明白傅沉所说的意思,陈媛如果有心,陈氏恐怕……   到了这份上,陈远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能跟傅沉说的了。   他沉重地说:“陈西她妈去的早,对陈西,我也算不上一个好爸爸。我原本想着,我辛苦了一辈子,起码能让陈西物质方面不用费心。从小到大我对她也没什么特别地要求,既没有想她成绩优异,也没想着她长大后要接手我的公司。陈媛愿意来公司,那会我还是高兴的。   那样陈西还可以继续做她喜欢的事,我再给她留些股份,这样她也能拿到钱。而我把公司交到陈媛手里,也算是把公司交到了自家人手里。”   陈远说着,有些说不下去,停了半晌,缓了会后再又继续说:“没想到,到头来……却给她留了个祸害。”   他摇摇脑袋:“或许,我当初也不该有那样的私心。”   陈远也正是因为这样的私心偏着陈西了,便一直觉得自己对不起陈媛。让陈媛为公司辛苦,而陈西却什么都不用做就能享受公司所得。   傅沉这会才终于说了句安慰的话。   “陈叔,这种事情,谁也想不到,您也不要有太大的思想包袱。况且,陈西一直没愿意把这件事告诉您的原因,有一部份原因也是因为您妻子。”   虽然陈西没有告诉过傅沉这些,但傅沉却看得分明。   陈远没有儿子,就像陈远做为父亲能给陈西的,比如在生活细节或是一些别的方面,做的再怎么好,也给不了一个母亲能给陈西的。而同样的,陈西在陈远这能做到的,也有限。   正因为陈西有这样的想法,所以她才会有顾虑。   她希望陈媛她妈是那个能陪陈远走到最后的人。   陈远想了想说:“陈媛做这些事,她妈就一点都不知情?”   他说完,眼睛里带着点恳求意味。   傅沉知道,陈远希望能从他这里听到的是否定答案。   他道:“应该不知情。”   如果她陈媛她妈知道陈媛所做的这些事,应该不会在他去陈家的时候还一门心思地想撮合他跟陈媛。   毕竟,那一定会引起陈远的反感。   而陈媛她妈似乎很想陈媛能跟他有所反展,那她应该也能想到,如果陈媛能跟他在一起,公司那边陈媛势必是要放弃的。而这一点,与陈媛的所做所为明显背道而驰。   陈远听了傅沉的话后明显地松了口气的样子。   傅沉该说的也差不多了,也保留了一些事情,他估计那些事要是说出来,陈远恐怕要叫急救了。   于结果没有任何益处的事情,不说也罢。   他抬手,看了看时间。   他说,“陈叔,我先回去了,李助理今天就先留在您公司,您觉得能给我们看的,您就给。如果有哪里不方便的,也没关系。”   他想了想,又说:“但是我还要顾着实验室那边的事情,李助理也忙,只怕顾不过来。等她今天结束之后,我会让她做个初步的评估,如果后续还要继续派人查看相关资料的话,我会另外派人过来,他会先看,然后根据资料的重要性再进行筛选,这样李助理就不用浪费那么多时间自己去进行筛选了。”   陈远长长地吐了口气,他道:“傅沉啊,真是给你添麻烦了。”   傅沉笑笑说没事。   陈西从马尔代夫回来之后就立即马不停蹄地投入到了工作当中。   连录了两集节目之后,方台还特地私下里找她聊了聊,在觉得陈西的状态还不错的情况下,跟她说,台里可能还要再给她开个节目。   陈西心中狂喜,但面上却装作不显山露水的样子。   方台连连夸她沉稳不少。   陈西装作不甚在意的样子,“方台,那节目类型现在有方向了吗?如果有的话我也好有提前做点准备。”   方台道:“现在还没想好,有几个备选方案,我们现在正在做市场调研,等调研完之后台里还要再开会讨论,最终决定做什么类型的节目,怎么做,还要到时再看。”   陈西听着方台的话,心里哭着说,听着就不是短时间能搞定的事,为什么要现在告诉她,等一切都OK之后再说不行吗?这不是故意让她晚上睡不好觉吗?   尽管陈西心里挠心挠肺起来,但她还是装着沉稳的样子,“好的,方台,一切听从台里的安排,无论台里给我安排什么样的节目,我都会竭尽全力努力把它做好的!”   不管陈西这话是不是在吹牛,起码她这态度方台还是很满意的。   方台又叮嘱她:“这件事暂时只有台里的几个领导知道,还是要保密的。”   陈西连连点头,表示自己是个十分有分寸的人。   要开新节目的事,陈西谁都不敢告诉,连刘露都没说,有句话不是说了吗?如果一个秘密你告诉了你的朋友,那你的朋友一定又把会这个秘密告诉他的朋友……很快,秘密就不再是秘密了,而一件所有人都知道了的事情。   但知道秘密这件事,又实在是让人憋得难受。   憋了两天之后,陈西还是把这件事添油加醋地告诉了傅沉。   具体在她是如何得到方台的肯定,方台对她又是如何器重的这方面添了点。   言语中隐隐有咱她就有红透了的自豪感。   陈西把这件事告诉傅沉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不仅仅只是因为大家同睡一个枕头,说起话来比较方便。   一来,傅沉不是圈子里的人。二来,傅沉看上去倒像是一个很能保守秘密的人。   但为了安全起见,陈西在告诉完傅沉之后,还是很小心翼翼地问了他。   “你会帮我保守秘密的事吧?”   而傅沉只是酷酷地甩了她一句:“我的时间保贵,不会浪费在这些事情上来。”   陈西知道他自马代代夫回来之后就一直很忙,但她还是觉得她说的话太自大了,好像谁的时间不保贵似的。   “你一定要帮我保守秘密啊,万一被秦姐知道了,估计又要闹出事了。”   傅沉有一句没一句地问,“台里给你开节目,跟她有什么关系?”   陈西看了傅沉一眼,偷偷笑了笑,好像终于找到了件傅沉不懂的事情般,带着拽拽的神情说,“这你就不懂了吧,每个吧里的综艺节目时长都是固定的,不可能无限地开综艺节目,特别是黄金时段的节目。如果台里开新节目,那说明之前的节目一定会被压缩的。   就像我之前被收掉的那几个节目一样,因为我的节目被收了,所以我才能开新节目,另外两个节目名额也被别的人分掉了,其中有个节目时段就是被秦姐接去了。”   傅沉鼻子哼了声,“你们台里人还挺少的,来来回回地就这么几个人。”   陈西觉得他这话就有点瞧不起人了,但也是事实。   “地方台嘛,做到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对于这句话,傅沉不予置评。   陈西见傅沉揉着眉心一副很累的样子,主动上前去,双手搭在傅沉的肩上开始捏了起来。   陈傅轻笑一声,“今天怎么这么乖?”   陈西有些愧疚地说,“你自己那么忙,还得帮我,很累吧?”   傅沉跟李助理去她爸公司的事,Candy已经告诉陈西了。   陈西这个时候只觉得自己没用。   想了想后,她又说:“其实我觉得吧,我红的机率还是比较大的,到时拍电视拍电影去,那个钱哗啦啦啦的来,我爸那样的小公司,我一年就能买一个玩玩,陈媛要是想要,给她就是了。”   傅沉闭着眼睛,享受着陈西的服务。   “那就等你红起来再说吧。”   傅沉近期忙到饭都顾不上吃,陈西倒是闲。   她心疼傅沉,心疼得很表面。   具体为,每天中午会带着自己亲自做好的饭菜去傅沉公司跟他一块吃饭。   电视台每天中午有两个小时的休息时间,陈西每天这么来回跑,其实也够呛。   好在大家得了陈西的好处,虽然只是简单的一套嫌弃都不知从何嫌弃的沙滩服,但毕竟心意在那,所以有时候下午没事,大家就让陈西干脆不用回电视台了。若有人问起,都主动帮她打马虎眼遮眼过去。   不过陈西自己心里也明白,这事儿也不能干,偶尔一两次还成。   因为陈西,傅沉每天不得不空出二十分钟到半个小时的时间出来陪她一块吃饭。   在这件事上,陈西不得不夸李助理真是做的好,有时候傅沉自己不记得,李助理就会特别地提醒他。   陈西也自觉,只有陪吃这么一个要求,好像每天跑到傅沉公司就只是为了吃顿饭,吃完饭就消失在傅沉眼前。   傅沉也不知道她是找人玩去了,还是回电视台去了。   他倒是说过不需要陈西每天这么来回地跑,但陈西态度很是坚决。   傅沉也知道,陈西因为她爸的公司,觉得给他添了麻烦,增加了他的负担,所以心里有些愧疚。所以劝过两次之后见她态度坚决也就由着她了。   因为跑傅沉这边跑到勤,陈西跟丁磊又混到了一起。   而丁磊则因已刘青青已经被送了出去,心里负担没有了,跟陈西又打成了一片,两人的姐妹友谊发展迅速。   既然已经发展成了姐妹情谊,自然也没什么顾忌,什么话都能一块聊。   见陈西每天都往傅沉的公司跑,丁磊不禁好奇。   “你为什么这么闲?还是你们娱乐圈的人都这么闲?”   丁磊的这句娱乐圈,跟傅沉口中的娱乐圈还是不一样的,至少陈西是这么觉得的。   陈西觉得傅沉每次一说这三个词就带着不屑,但丁磊纯粹是按着行业来划分的。   所以陈西一副没有办法的样子回他说:“那能怎么办啊,我还不红呢,等我红了就忙了,到时候你想找我玩都找不到人了。你没看到网上不经常爆料说这个明星连续拍了多少天的戏没有休息,那个歌星排舞排到又昏倒吗?”   丁磊听得直摇头,“啧啧,这么辛苦啊,那比傅沉还忙啊。”   他想了想,又凑到陈西耳边说,“这么忙的人岂不是连X生活都没有了?”   正在吃零食的陈西白了他一眼,他还真拿自己不当外人了。   “你的关注点真是奇特。”   丁磊看了她一眼,说:“事实嘛,你看啊,傅沉忙归忙,起码X生活还是有的吧?”   陈西脸色爆红,瞪着眼睛看着丁磊:“你怎么知道他有?”   难道傅沉平时会跟丁磊聊这些?陈西觉得自己有些接受无能了。   丁磊切了声,“这不明摆着吗?你们之间要没有X生活,你还不早就揭竿起议了。”   陈西的脸色再度爆红,她怒瞪着丁磊,“你这是污蔑,要负法律责任的!我像是那种沉迷男色不能自拔的人吗?”   丁磊看着她连连点头,“不是像啊,你就是啊!不然你天天跑到公司来干什么?”   陈西真想打爆丁磊的脑袋,看看他脑袋里是不是装的都是黄色的废料。   “你可以把我的行为理解成出于爱的本意,来监督我那忙到废寝忘食的爱人按时吃饭。”   丁磊表示不能理解,并且做了个呕吐的表情。   陈西跟丁磊两人的聊天内容,按傅沉的话来说,都是毫无意义且浪费时间的话。   不过丁磊却觉得还是有些意义的,至少,他知道了陈西是真的很闲啊!   这个问题本来还没有那么确定,直到陈西问出那句:“为什么傅沉那么忙,你怎么那么闲?”时,丁磊才肯定,陈西是真的很闲。   只有闲的人才会想着怎么没事找事,怎么找别人茬。   在陈西连续第五天出现在傅沉的公司,并开始吹毛求疵地挑剔丁磊的各种毛病时,丁磊觉得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于是他跟陈西说。   “陈西,你不觉得你现在的生活态度很不端正吗?”   陈西坐直了身子看着他,“我的态度怎么不端正了?挑了点你的毛病就是不端正吗?”   丁磊嗑巴了一下,立即反应过来说,“你拿着放大镜在我身上找,肯定能找出一堆毛病。”   陈西鄙夷地看了他一眼,“你怎么不说我是拿着显微镜找的呢?”   丁磊觉得陈西这就是抬扛了,不过,他方才想说的可不是这个。   他咳了声后神秘兮兮地冲陈西勾勾手指:“那个,我要说的可不是这个。”   “那你要说什么?”   丁磊说:“我是想说,你没觉得你跟傅沉现在这种生活很不对劲吗?”   陈西吃惊地看着丁磊,“哪里不对劲?”说完她又连连摇头,“没有不对劲。”   丁磊也不管陈西是不是想听,语重心长地问,“你没听过这样一句话吗?”   陈西觉得自己忍得十分辛苦,“你说话要是再这么婆娘,我就不客气了。”   丁磊啧了一声,轻声嘟囔一句,“你以前一定是个学渣吧,这是一种修辞手法。”   眼看陈西的耐心似乎真的要用完,因为她已经准备起身离开,丁磊赶紧拉住她,叹口气。   “唉,我说,恋爱中的女人耐心怎么这么不好呢?”   陈西冷哼一声,“你再废话,我会让你知道,恋爱中的女人不光耐心不好,连脾气都不怎么好!”   丁磊连忙求饶,“那个,我前段时间看见一名话,我觉得特别有道理,所以想告诉你而已。”这次丁磊不敢再磨唧,直接一口气说完。   “网上说,一段感情,最害怕的就是一个人忙成狗,另一个人闲成屎。”   陈西似乎也看到过这句话,但似乎又不是这样。   她想了想,没想起原话是什么样的,但这么听丁磊一说,似乎也有道理。   “所以呢?”   丁磊把她按回椅子上,“所以啊,你得改变一下你跟傅沉的之间的格局。”   陈西生平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格局这东西还能说改就改?”   丁磊想了想,严肃地说,“也有可能是我用错了词,不过,我的意思你应该明白。唉呀,反正,你跟傅沉两个人,要么把他变得跟你一样的闲,要么把你变成他一样忙。你得把你们的步调调成一致,这样爱情才能长久。”   陈西心里虽然有些认同丁磊的话,但面上她是打死都不承认的。   “我们没想要长久的爱情啊。”   丁磊气绝,觉得怎么跟陈西说点正事就那么地难。   “那请问你跟傅沉两个人天天这般虐狗目的是什么?只是为了联体屠狗吗?”   陈西心里偷笑,咳了声,也严肃地说,“我跟傅沉就是成年男女的关系,你懂的,你这么一说,反而把我们之间的关系搞复杂了,你这心思才不单纯。”   丁磊觉得自己是彻底失败了,他趴在桌上,摆摆手,有气无力地说。   “你走吧,就当我们从来没有相识。”   陈西忽然大笑起来,笑得前冲后仰的,好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般。   丁磊这才反应过来被陈西给耍了。   陈西收住大笑,尾音咯咯咯的,咯得丁磊恨不得从办公室的窗户跳下去。   陈西说:“是你自己不好好说话的,非要拐弯抹角扯些有的没的,我逗逗你怎么了。”见丁磊瞪她,陈西又迅速补了句:“生气的是小狗!”   丁磊吡着牙,“你说我要是趁傅沉不在把你给忙了,你猜他会怎么着?”   陈西装作认真在想的样子,不一会后说,“他怎么样我不知道,不过你怎么样结局还是可预见性的。”陈西奸笑两声,拍拍丁磊的肩,“你要把我埋了,那以后给傅沉暖床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陈西眨眨眼,望着头顶的吸顶灯,忽然有些想不起来他到底要跟陈西说什么了。   若是以前,陈西一定能在傅沉那里顺便告一状,不过最近傅沉太忙,她就没去叨唠他了。   傅沉直接派了两个人去陈远的公司常驻在那边,陈远让Candy收了个小会议室出来,傅沉公司的两个人直接在那里办公。   Candy每天抱着一堆资料在里面进进出出,大家自然会觉得奇怪,尤其是陈媛。   但陈远对外一至只道傅沉的公司想要跟陈氏合作,那两个人是来做风险评估的。   能跟傅沉的公司合作,公司里的人都很高兴,对傅沉派去的那两人也是十分客气,客气到明明是自己先走到电梯门口,但看到那两位之后会先让他们进电梯的地步。   陈媛把这些都看在眼里,心里暗暗心惊。   也曾委婉的跟陈远表示,这要有些太过了,既便是风险评估过了,陈氏得到与傅沉公司合作的机会,傅沉公司那边的人,看到陈氏的员工或是领导是这样子,心里也会瞧不起。   陈远对此却表示,大都是没见世面的人,谁也没有比谁好点,这事就算了,日后稍加注意就好了。   当着陈媛的面,陈远煞有介事的让Candy去这么通知大家。   陈媛掩下心中万千丝绪,她问陈远:“叔叔,怎么会回忽然想到要与傅总的公司合作?”   陈远先是一愣,然后说:“哈哈,可不是我忽然想到的,是傅沉先有的这个想法。”   陈远把锅甩给陈媛,是怕自己越解释,多说多错,提前暴露什么。   “那叔叔您的意思?”   陈远笑着说:“傅沉以后跟咱们就是一家人了。”   只一句话就够了,亲疏就体显了出来。      ☆、第57章 找个陪床   傅沉的那两个人天天别的什么事也不用做,只不停地翻资料,不停地做数据记录。   Candy看着他们忙上忙下,再看他们整理出来的东西,心里打着突。   她曾不解地问过陈远。   “陈总,如果我们想引起傅总那边的投资,恐怕我们手上的东西得做得漂亮些才行。”   Candy说的是事实,任何一个投资者看到陈远公司的那些资料,应该都不会直接把钱砸进来,肯定会先提一堆条件,确认了利益链之后才会进行投资。   对于Candy的话陈远可以说有点无动于衷,但他既然对外称是想跟傅沉的公司合作,表现上总得说些漂亮话。   不过,这个漂亮话陈远一直都没想到要怎么说,最后还是陈西站出来说。   “公司什么样傅沉也得认了啊。”   Candy听了这话后就不再多说什么,毕竟,这也许是人家情侣之间的一点小情绪。   陈远一副有意想把公司送到傅沉手上的样子,而傅沉也愿意接,还有什么好说的。   其他人包括Candy都无所谓的样子,陈媛相对来说要着急些。   丁磊在那次后的好几天后才想起来那天到底要跟陈西说什么。   吸取了上次的教训之后,丁磊再不敢顾左右而言他了,因为陈西根本不吃他这一套。   所以这一次丁磊直接了当地问她。   “陈西,你接婚礼主持吗?”   陈西想也没想地拒绝:“不接。”心里想着,在马尔代夫的事情丁磊不会已经知道了吧?   但看他的样子也不太像。   丁磊没想到她拒绝得这么快,他问,“为什么啊?反正你现在这么闲,闲着也是闲着,为什么不接?”   陈西哼哼,觉得自己真的很有必要找傅沉告告状什么的。   说她闲,他也没有很忙的样子好吗?   丁磊见陈西不为所动,不得不使出杀手锏,他跟陈西来来回回地过那么多招,对陈西至少有了个很表面的了解了。   他伸出手晃了晃,“这个数。”   “五千?”   陈西嗤之以鼻,这个数还不够她花点心思的。   丁磊摇摇头,“五万!”   陈西立即出卖灵魂:“接!”   丁磊收回手,一副我早就料到了的样子。   陈西问,“现在要结婚的人都这么有钱了吗?请个婚礼主持人要这么多钱了?”   问完丁磊这话,陈西就在心里盘算了,这一个主持就要五万,加上酒店、住宿、宴客……   结个婚,还真是费钱啊。   丁磊挺了挺脖子,“也不是都是这个行情的,是我一哥们,下个月结婚,还在排队请婚礼主持,我一看,这活你能干啊。你一个正儿八经地电视台的主持人,不比那些野路子的强啊。所以我就把你的情况跟我那哥们一说,当然了,言词里面我还是花了些功夫把你包装了一番的。”   陈西叹息,嘱咐他:“你抢别人的饭碗还这么说话,你可千万别当着那些人的面说这些。然后呢,我还是十分感谢你的。谢谢你的包装啊。”   普通的一场婚礼主持人,五万已经算是十分高的费用了,可能在H市也能算得上是第一了吧。   不过,对象是丁磊的哥们,陈西就觉得这费用一点也不高了。   丁磊看着那么有钱,他哥们估计也差不多。   陈氏的各方面的评估报告很快由李助理交给了傅沉。   傅沉花了两根烟的时间来看完这些,并斟酌着要怎么跟陈远开口。   陈媛在陈氏所做的事,跟傅沉预期的差不多,但比陈远想得要多。   从各项资产负债表来看,陈氏早已是一副空架子,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被陈媛做空。   如果从中肯的角度来说,陈媛还是有一定头脑的,能把这些做到这么神不知鬼不觉。   要是把这些资料给到陈氏的那客户或者是合作商看,估计会在陈氏能引起一场大的骚乱吧。   傅沉把陈氏的合作商与客户资料也拿在手上翻了翻,赫然看到刘兴宇的星宇公司,他屈起手起,在那公司的名字上敲了敲。   其实也不意外,毕竟刘兴宇跟陈西能认识也是在陈氏。   傅沉认真地思考了一翻,面对如今的陈氏,他有几个选择。   最有效的两个方式,一是釜底抽薪,将陈氏来个大换血,然后再可劲地往里砸钱。   不过,已经伤到根本的陈氏,既便是这么做,也是需要花上很长一段时间,傅沉预测了一下,至少五年时间,陈氏是没有办法扭亏为盈。   而且这个动作势必会很大,对陈氏的影响也是不可磨灭的。   日后陈氏要靠自己的名字做出有效的成绩,估计也是难的。   还有第二个,那就是……放弃陈氏。   但这个选择最大的困难是怎么让陈西跟陈远坦然接受。   中千的时候,陈西又来找傅沉吃饭,一进傅沉的办公室点头被那股烟味给呛回去。   她上前,把傅沉办公室的窗户全打开,又把排气扇给开了。   “你这是抽了多少?自己不闷吗?”   傅沉把手的上烟按着烟灰缸里,默不作声地把桌上的那一资料收扰放置到一边。   陈西看着他桌上满满地一桌,有些乍舌。   “好家伙,这满满当当的一桌,看的过来吗?”   陈西露出丝心疼,“你们公司那么多人,干嘛每件事都要你来做啊,李助理不是挺能干的吗?”   傅沉一笑,逗她,“老板是做什么的?老板不就是做决策的吗?不把所有的东西都消化进脑子里还怎么做决策。”   陈西嘟囊一句,“我爸也没像你这样啊,公司不还好好的。”   傅沉心道,目前的陈氏,可不能算是好好的,甚至是很不好了。   不过傅沉这话没有说出来,他站起身,“不是来吃饭的?先吃饭吧。”   陈西不满地说,“再这样下去我们就只能做酒肉朋友了,每次我们见面都是吃,你没发现吗?”   傅沉已经走到小餐桌前坐下,他把陈西带过来的饭菜摆好,一边拿筷子一边说,“发现了,让你不来,你又非得来。”   陈西坐走去坐到他对面,暗骂傅沉真是不解风情,她道:“我要是不来,我们连酒肉朋友都没得做了,你连陪我吃个饭的时间都没有了。”   傅沉笑而不言,往她碗里夹了些菜,“先吃饭,吃完我有事跟你说。”   陈西有些好奇傅沉会跟她说什么,但为了让傅沉好好了吃顿饭,她也只能咽下心里的好奇,开始安静地吃饭。   陈西自己吃的不怎么多,她一直在暗暗观察着傅沉,看他吃的即将放筷子了,连忙盛了碗汤递过去。   傅沉接过汤一笑,“这么乖?”   温度刚好,傅沉将汤喝完,味道有丝熟悉的感觉。   他看着陈西道:“楼下那家中餐厅的吧?”   陈西心想这人的嘴怎么这么刁,这都能喝的出来。   但被发现了,她也只好招供。   “今天台里事情多,我早上来不及熬汤了。怎么?不好喝吗?”她明明已经先行喝过了,确定符合傅沉的味口才点的。   傅沉见她也不吃了,帮着一起把桌上的东西收拾好,边收拾边说。   “没说不好喝,也没有一定要你亲手熬的。方才的话只是陈述一个事实。”   陈西这才松了口气,“我还以为是不好喝呢。”   陈西去扔了垃圾,回来又擦了桌子,都弄好之后才去洗了手。   回来之后就眼巴巴地看着傅沉,“不是说有事要告诉我?”   傅沉却没有急着跟她说什么,走过去牵起她的手,“事情在那又跑不掉,不急。先陪我睡一会。”   傅沉牵着陈西往里间的休息室走去,里面空间不大,摆了张单人床,靠墙有个衣帽帽,一面镜子,剩余的位置也就横着能过两个人的位置。   这与陈西印象中傅沉的形象很不搭。   在陈西的印象里,傅沉一直是享受型人格,吃穿用度都力求最好最舒服。   这休息室可真是挤了。   傅沉拿了套居家服换上,像是看出陈西心中所想,“办公楼的改造设计是我哥做的。”   傅沉本来想请人做,但傅言那时候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好说话,二话不说就把这活给揽了下来。   那会傅沉还没有毕业,也没什么闲钱,既然傅言愿意,他虽然对傅言的好心表示怀疑,但本着能省一笔是一笔的想法,他还是接受了傅言的设计。   那时候适逢实验实的一个项目正值验收阶段,傅沉也没时间去细看,直接把图纸扔给了丁磊,让他当起了监工。   丁磊对傅沉兄弟的心理阴影也是那时候形成的。   丁磊属于那种游手好闲型的,他不像傅言那样钻研自己的兴趣,也不像傅沉这要,想要做什么成功的事业。   那会他比傅沉可阔绰多了,他父母在钱上从来不紧着他。车子房子这些不动产一大堆。   那会傅沉连哄带骗地把丁磊的钱骗进了公司,丁磊在自己还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的情况下,就莫名其妙地成了傅沉公司的第二大股东。   前期还成了傅沉的免费劳力。   后来,公司在傅沉的带领下越做越好,越做越大。   很多人都说丁磊眼光好,那么早就知道跟傅沉合伙,他们那些人后来者眼红,想插进来都不行了。   丁磊花了好几年时间才明白过来。   狗屁,那会傅沉就是穷。就是想从他身上割块肉下来!   傅沉是那么好心地自己吃肉还分点给兄弟的人吗?   不是啊!他傅沉可不是那样的人!   等到工程结束,傅沉来验收的时候,已经做成了这样,相较于他那个特别大的办公室来说,这个休息室的确是小了。   傅沉知道,傅言不可能会做出这样的败笔。   如果是,那也只能是他故意的。   不过都已经做成了这样,他总不好拆了重新来。小是小了点,但好在只是个休息室,傅沉一般也不怎么在里面休息,用到的情况不多,所以就由着他了。   陈西听到这里,不禁扑哧一笑,“你是怎么得罪你哥了,他要这么整你?”   傅沉认真地想了想,得罪这个词用的就有点巧妙了,他跟傅言二十多年来快三十年的你来我往,早已经分不清谁得罪谁了。   但傅沉不得不承认的一个情况是,大多数时候,都以他的失败告终。   他选修心理学的一部份原因也是因为傅言,他企图通过知识的力量去参悟出傅言从小到大的奇怪属性,并期望能通过知识的力量给出傅言有力的反击。   但直到他毕业,他都没有找到答案。   他最终给傅言下结论:傅言应该是个神经病。   两个人躺在休息室的单从床上,有些挤,陈西不得不紧贴着傅沉躺着,傅沉一手搂着她的肩,一手搭在她的腰上。   两人轻声地说着话,陈西本来不困,但闻着傅沉身上淡淡的烟草味,耳朵贴在他的胸膛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不知不觉眼皮也沉重起来。   陈西与傅沉这个午觉睡的有点久,直到傅沉的闹钟响起,他们才起来。   傅沉从他桌上的那一堆资料里抽出几份数据分析表递给陈西。   “你先看看。”   陈西接过,“我爸公司的?”   傅沉点点头。   陈西对商业的东西不懂,她甚至不清楚她爸的公司到底是干嘛的。但数据多少还是能看得一些懂的,起码那扎眼的红色数字她还是能明白是什么意思的。   傅沉怕她不懂,给她解释说,“红色的代表赤字。”   陈西逐条地往下看,越看脸色越难看。   她道:“我爸都干什么了?把公司管成这样?”   对于她的话傅沉不予置评。   这话她能说,他可说不得。   傅沉说,“陈媛有心,估计你爸是防不胜防,现在你爸的公司估计有一大半的人都站在陈媛这边。”   陈西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她实在是想不通,“不是,陈媛到底是怎么想的?我爸公司发展得好,于她不也是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吗?我爸爸司要是倒了,她不是反而什么都得不到?”   傅沉意味不明地看着陈西,陈西是看着大大咧咧,实则有七巧玲珑之心的那种人。   很多事情要比别人看的明白。   是啊,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很多人都懂,却很难做到。   曾经那么多大企业,最后做着做着就没了,最严重的还不是来自外部的竟争,而是内部的腐蚀。   没有哪个公司说是因为竟争对手多了而倒掉的,但因为自己内部管理不善,而拆伙的公司却数不胜数。   陈西看着上面触目惊心的数字,她问傅沉,“那现在怎么办?”   傅沉想了想,还是对她说。   “需要你出马了。”   这件事大概只能陈西去做了。   陈西问“需要我做什么?”   傅沉道:“你去劝劝你爸,直接把公司过给陈媛。”   陈西抬头给了傅沉一个你不会是疯了吧的眼神。   傅沉解释说:“你看上面的那些数字,不说把那些红的拉成黑的,就算是它们拉平,你自己算一算,是个什么概念。陈西,公司不是我一个人的,做为我来说,我不会为了这样一个公司去花费一分钱。因为……不值得。”   傅沉说的很现实,陈西却没有丝毫怪他的意思,因为她明白这个道理,谁愿意拿自己的钱去打水漂,谁的钱也不是天上掉的。   可是……   陈西摇摇头,“我开不了口。”   傅沉道:“那陈氏也撑不了多久,最终可能会因为资不抵债而面临着倒闭。”   陈西说:“也许我爸可能会宁愿这样。”她想了想说,“毕竟不是什么事都能用值不值得来形容不是吗?”   陈西说的也有她的道理,但眼下情况却没她想的那样乐观。   傅沉说:“陈媛前段时间前了网贷,你爸从他的私人账户里拿了四百万去给她填上了。你说,你爸手上还有多少钱去填陈氏这个大窟窿。”   怕的不是陈氏最后资不抵债倒闭,而是陈远很可能会跟着被陈氏拖住。   陈西气得直咬牙,“你说陈媛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这么多年,我爸对她哪里不好了,她就算是块臭石头,也应该被捂热了吧?”   傅沉只能说,“一个人如果认定了某件事,后面的所有事情只会让她对这件事更深刻的认定,而不是改变。”   就像陈媛她妈对陈西来说也是一样。   “这么多年,陈媛跟她妈在你心中,不也不是一直都不是家人的存在?”   陈西被傅沉堵了个瓷实,他说的太对了。   傅沉看看手表说:“时间不早了,你去台里吧。”   说着又半开着玩笑说:“你可要抓紧时间红起来,说不定你爸以后就真要靠你养了。”   陈西撇撇嘴,“我现在最想做的就是揍陈媛那丫的一顿。”   傅沉说:“要揍也要等公司的事情定下来之后,这个时候你可别节外生枝。”   陈西叹口气,反倒怪起傅沉来了,“你不是最牛X吗?你居然没有办法。”   陈西叹着气走了,傅沉被她气笑,无话可说。   回了电视台,刘露赶紧溜过来。“你去哪了,刚才有人找你呢。”   陈西没什么劲,抬起头看了一圈,“谁找我?”   刘露噗嗤一声,“逗你呢,是不是吓了一跳。”   陈西摆摆手,趴在桌上,“现在已经没有什么事能吓到我了。”   刘露看她一副萎靡不震的样子,有些疑惑,不是去了傅沉那陪人吃饭吗?怎么还吃的跟霜打的茄子似的。   “怎么了这是?傅先的公司有美女美到你了?”   陈西大叹口气,她看了刘露一眼,忽然说,“你说,是不是快到母亲节了?”   刘露心里叹息,心想她这姐们的思维也太跳了,“是啊,这个周末就是母亲节了,怎么?你要过,但你既没有母亲,也没当母亲,过什么母亲节。”   以刘露对陈西的了解,她总不可能会给陈媛她妈过母亲节吧?那可不是陈西能干出来的事。   陈西说,“虽然我妈不在了,但可以给我那又当爹又当妈的老父亲过过啊。”   刘露张张嘴,最后还是闭了嘴。   她冲陈西比了个大拇指,“你真行,谁都没有你行。”   陈西不录节目的时候基本都是闲着的,偶尔去别的节目组去帮点忙,递递道具,凑凑人什么的。   一般情况下,她都会找个地方自己猫着,有时候会跟同样闲着的刘露一起猫着。   刘露四下看了眼,见没有人注意到她们这边,她凑到陈西面前,用着气音问她。   “听说方台要给你开新节目了,真的假的?”   陈西一愣,马上装作第一次听说这种消息的样子。   “真的假的,你听说的,消息可靠吗?什么时候给我开啊?你听谁说的?不会是你编的吧?”   刘露拍下她狂躁的手,“你冷静一点。”   刘露再次往四周看了看,确实真的没有人注意到她们后才说。   “你甭管我听谁说的,反正我是听说了。”说着又感叹道:“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啊,一定是你家傅先生的钱起了作用,台里要准备生用你了。”   这话陈西就不爱听了,“我是实力派!你怎么不说是因为我的实力,台里才决定给我开新节目呢?”   刘露上下打量了陈西一眼,撇着嘴说:“你还不如说是因为你的脸呢,那样还有说服力一点。”   陈西叭叭嘴,“唉呀,最近X生活都少了,多事之秋啊。”   刘露实在听不下去地说,“知道你有男人,你能不能低调点。”   陈西特别牛气地说:“长的就这样,哪里低调的起来。”   虽然陈西故作轻松地跟刘露打着哈哈,但刘露也看得出来陈西正愁着呢,刘露也不知道她有什么事。   因为一般情况下,陈西要是有什么事,她一定会告诉她的,但陈西这回却似乎口风很紧一点也没打算说的样子。   为此,刘露特地请丁磊请了顿饭打探了一下消息。   丁磊一听说刘露是来打听这事的,心里猜测着应该是跟陈西她爸的公司有关。   傅沉那么大张旗鼓地派了人去陈西,做为合伙人,他还是知道的。   不过,他虽然是合伙人,但傅沉的决策他从来不干涉,这也是陈西问他为什么傅沉那么忙他能那么闲的原因。   与其说他是合伙人,还不如说他是个投钱拿钱的人。   这估计也是当初傅沉找上他的原因,毕竟人傻钱多这种难能可贵的品质的人,当今社会已经不多了。   丁磊煞有介事地想了半天,最后给了刘露一个跟陈西一样的答案。   “可能最近X生活不太和谐,给愁的吧。”   刘露差点把口里的茶给喷出来,如果说是陈西自己一个人这样说刘露肯定要说扯淡,但现在丁磊也这样说,刘露都要劝自己相信了。   “你家傅老大最近在忙什么啊?有那么忙吗?忙到X生活都不和谐了?还是说他对陈西的新鲜感已经失去了,所以打算换口味了?”   丁磊认真地想了想,前面那个他是不好回答,所以他只能选择后面那个答案。   “也有可能是想换口味了吧。”   刘露挑挑眉,“那你看我怎么样?能入傅沉的眼吗?”   丁磊忍住笑,“你不怕被陈西打死倒是可以去试试。”   刘露泄了气,“算了吧,唉,怎么最近大家都好像很忧伤的样子,是到忧伤的季节了吗?”   丁磊一点也没觉得自己哪里忧伤了。   母亲节那天,陈西还真把陈远给约了出去了,特地找了个高档的饭店,就两个人,还要了个包厢。   陈远不知道她为什么闹这出。   “怎么了,这是?真要请爸爸吃饭?”   陈西点头,“是啊,爸,难得请你吃次饭,你就醒合点嘛。”   陈远乐呵呵地点头,“配合配合,我配合。”   点菜的时候陈西都是照着陈远的口味点了,陈远心里嘀咕着,他家这小棉袄肯定有事儿。   陈远故意问,只埋头苦吃。   等到吃得差不多了,他才问。   “陈西啊,你今天这么乖的理由是什么啊?”   陈西复杂地看了她爸一眼,然后说,“先让你高兴高兴,一会就要让你不高兴了。”   陈西说完从随身的挎包里拿出几份那天在傅沉那里看过的数据表。   公司是陈远的,那东西他一拿到手上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陈远抖着手把那些都看完,气息有些不稳。   陈西担忧地看着她爸,“爸,你还好吗?要吃药吗?”   陈远摆手,顺着粗气缓了会,然后说。   “这东西是傅沉给你的还是你从他那里偷偷拿的?”   陈西没好气地看了她爸一眼,“爸,你说什么呢?当然是他给我看的,我怎么会去偷。”   偷两张纸,她又不是吃饱了撑的。   陈远搓搓手,狠吐了几口气。   他问陈西,“既然这是傅沉给你看的,那他是不是想到办法了。”   陈西紧皱着眉,没有回答陈远的话,而是反问他。   “爸,你开公司的时候傅沉还在捏泥巴呢,你看着这几份数据,你觉得他能想到什么办法。”   陈远把那几份数据表拿起放下,放下又拿起。像烫手山芋般。   是啊,这样的数据拿在手上,还能有什么办法。   陈远说:“那他就没有说什么?”   陈西叹口气,有些不知道该不该告诉陈远,“有,他是说了,不过都是些不好听的话。爸,你确定要听?”   都到了这份上,还有什么不能听的,好不好听都得听着了。   陈远说:“你说吧。”   陈西这才说:“傅沉说,陈氏已经不值得他花一分钱进去了。”   陈远是商了,开了这么多年的公司,傅沉的话他自然明白,如果换作是他,拿这样一家公司放到他面前,他肯定也不会砸一分钱进去的。   可明白归明白,陈氏到底是他的心血,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陈氏被毁,他的心简直像被谁揪着了般。   陈西看着她爸好像还承受的住般,继续往下说。   “爸,傅沉让我劝你,干脆把公司转让给陈媛。”   陈远看了陈西一眼,没再说话,而是起身在包厢里来回地镀着步子,一会背着手,一会又拿手去抓脑袋。   陈西由着他跟无头苍蝇似的转着,也不打断他。   等到他自己停下来,陈西看着他,似在等他表态。   陈远狠吸了口气,对陈西说:“你给爸一点时间,让我好好想想。”   陈西皱着眉,对陈远说:“爸,傅沉让我转告你一句话:及时抽身,才能止损。”   陈远只觉得头大,他埋怨陈西,“还说要给我过什么节,你这是给我过节啊?我看你是存心让我不痛快。”   陈西觉得陈远同志又开始无理取闹了,“我都等你吃完了饭才说呢,就是怕你听了我的话后吃不下。”   陈远哼哼,“这么说我还得夸你了?”   陈西哪里还敢要他夸,恭恭敬敬地把他送了回去。   两天后,陈西接到陈媛她妈的电话,说陈远心脏病犯了,正在医院抢救。   正在电视台的陈西腿都吓软了,最后还是让刘露送她去的医院。   她们两个赶到的时候陈西已经从急诊室推进了病房。   陈媛她妈正站在她爸的病床边抹眼泪,陈西捏着刘露的手问。   “我爸怎么样了?医生怎么说?”   陈媛她妈哭哭啼啼地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说现在没事了。   “我在家里浇花呢,你爸突然说心脏不舒服,我正给他找药呢,只听到身后砰的一声,我就赶紧打了120,我快吓死了。”   陈西看着陈媛她妈,心里庆幸家里有人,但又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只好去看她爸。   刘露上前去给陈媛她妈递了张纸巾,“阿姨,您别哭了,叔叔这不是没事了吗?您别太伤心要注意身体,叔叔还得靠你跟陈西照顾呢。”   陈媛她妈这才止住了哭,她说了声谢谢,看着陈西已经在病床上坐下,她说:“真是不好意思,我去洗把脸,再去问问住院的事情。”   刘露说,“阿姨,您去吧,我跟陈西在这呢。”   不知道是不是陈西的错觉,陈媛她妈一离开病房,陈远就睁开眼睛冲她眨了眨,陈西狐疑地在陈远脸上扫了一圈。   发现她爸哪里你是犯病的样子,看上去看着呢。   “爸……”   陈远又冲陈西使劲地眨眨眼,陈西转过头对刘露说,“露露,你去帮我买点吃的吧,阿姨估计也没吃。”   刘露说行,又问她:“你想吃点什么?”   陈西摇摇头,“你看着买点就成了。”   刘露转身出去买东西去了,病房瞬间只有陈远跟陈西父女二人。   陈西看着她爸,有点无奈。   “爸,现在可以说怎么回事了吧?”   魂都快被他吓没了。   陈远睁开眼,说,“傅沉不是让我把公司转让给陈媛吗?不大病一场怎么转。”   陈西真是无语了,“也用不着这么吓人吧,都快被你给吓死了,你就不能事先打个招呼。”   陈远哼,“你演技那么烂,你看你上次客串的那电视剧,除了张脸还能看得下去,哪里有什么演技可言。”   得,还赖她演技不好了。她就说嘛,她爸的药平时都放身上的,哪那么容易出事。   “那你现在告诉我就不怕我给你演砸了。”她又道:“你老婆估计也被你吓的够呛,她要是知道你是装的,还不要跟你打架。”   陈远舒服地躺在病床上,倒不是很担心地说,“你不说她怎么会知道。”   陈西做了个拜服的动作。   陈西又问,“既然你没事,那我还要不要在这跟你一块演父慈女孝啊?”   陈远想也没想地说:“你当然得在这了,你阿姨年纪大了,哪里经得经折腾。”   陈西撇嘴,这偏心眼给偏的。   要不是她女儿,哪有那么多事。   等到晚上的时候,陈媛也来了,刘露已经离开。   陈远的心脏病是老毛病了,缓过来也就没什么事了,所以陈远也不用费那功夫表演虚弱了,但还坚持以自己年纪大了,还是在医院呆着观察一段时间再说。   陈媛她妈是看着陈远“发病”的,这会想起来还心有余悸,连忙说一定要的。   陈远一副夫妻情深的样子,“你晚上跟陈媛回去,陈媛明天白天还要去公司,公司离了她可不行,晚上陈西在这就行了,你明天再来替陈西。”   陈西听着陈远的这安排,心想,他又什么事,晚上哪里需要什么陪床,但为了让戏演下去,也没说什么。   倒是陈媛她妈,这会倒真拿出长辈风范来了。   “要不我晚上在这吧,陈西明天也得上班呢。”   陈西笑笑说,“我没事,我工作没陈媛那么忙,我可以请假。”   陈媛大概是舍不得她妈辛苦,也劝她妈回去,“要不我明天先去公司,先处理一些事情,等处理好了我再来医院。”   陈远点头,“这样也好。”   陈媛扶着她妈回去了,陈西坐在床边无聊地消水果玩。   “爸,你说你,回家歇着呗,干嘛非得在医院歇着,医院哪里有家里好。”   他那毛病又不是一定要在医院呆着的病。   陈远说,“先住两天吧。”   陈媛她们刚走没多久,傅沉跟丁磊也来医院。   丁磊抱着个大大的,足以有他一半那么高的果篮,陈西看着觉得他饱气的不行。   陈远见着丁磊倒是很开心,“唉呀,我们家陈西朋友很少呢,你能来看我这老头子我真是高兴。”   他道:“陈西就是个性太臭屁了呢,人还是很好的,长的又漂亮。”   丁磊不愧是陈西的好姐妹,哄人的功夫也是一流,一会的功夫就把本来挨着陈远坐的陈西挤到了一边,取而代之。   傅沉拿起摆在床头桌上的几盒药仔细看了看,心下便了然了几分。   陈远跟丁磊聊了会,看着傅沉一副有话想说的样子。   傅沉看了眼陈西,又看了眼丁磊,“你们两个要不出去呆会?”   陈西不肯走,“爸,我可是你亲闺女。”   丁磊也不想走,想留下来看热闹,但他又不是亲闺女,只好不情不愿地离开。   “我去跟美丽的护士小姐聊会。”   等丁磊走后,陈远才说:“傅沉,你让你那个李助理,帮我拟一份法人代表转让书吧。我想来想去这个事还只能你来帮我做。”   傅沉问,“陈叔,你想好了吗?”   陈远叹口气,“其实也没什么好想的,我都这把年纪了,到头来又是一身轻……”   那滋味,还真是难以言说。   陈西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爸,只能沉默。   傅沉转移话题,他问陈西,“晚上我陪你一起在这?”   陈西摇摇头,“我明天跟台里请假,今天晚上在这。你回去休息吧,你那么忙,得把精神养好啊。”   傅沉评估了一下自己手上的事情,他忽然道:“或许有更好的人选。”   ?陈西给了傅沉一个询问的眼神。   等到傅沉出去把丁磊拎进病的时候,丁磊已经跟护士站的那几位护士交换了微信号。   傅沉说:“今晚让丁磊守在这吧。”   丁磊看看傅沉,又看看陈西。   怎么说话的时候把他赶了出去,这会要他陪床了,再说……凭什么啊?他跟陈西她爸非亲非故的。   “我爸要是知道我在医院侍候别人,非打断我的腿不可。”   他对他爸都没那么孝顺过。   傅沉忽然眼睛一眯,“你不愿意?”   他当然不愿意了!医院又不是什么好地方,谁愿意在这里呆着啊。   傅沉道:“就当我欠你一次。”   丁磊想了想,“你说真的?”   傅沉点点头,“真的。”   丁磊一咬牙,一跺脚,“成交!”   就这样,丁磊莫名其妙地在医院守了一个夜。   不过,说起侍候,到是不用。陈远本身没什么事,自然用不着谁侍候,只有在他醒着的时候有个人陪着说会话。陈远准备睡之前便让他离开。   但他既然已经答应了傅沉跟陈西,也只能特别豪迈地说,“叔,没事,你睡吧,我就在这边上睡。”   为免陈媛起疑,陈远也就由着他去了。   第二天,陈西她们都在,陈媛是下午过来的。   她一来,陈远便让陈西给Candy打电话,让她跟公司的律师顾问赵律师一块来。   法人代表转让书陈西早上就拿到了,只等Candy跟赵律师一来,就可以拿出来了。   等到他们一来,陈西把转让书递过去,Candy接过去看了眼,有些不敢置信,但看着陈远十分清醒,不像在开玩笑,而陈西似乎也没什么意见的样子,她只好又把转让书递给了赵律师。   陈远当着陈媛她妈的面前,“其实公司我早就准备要给陈媛,这次发病,我也想开了,我都辛苦一辈子了,是该享享福了。”   陈媛她妈心里虽然高兴,但陈西也在这,她看看陈西,又去看陈远,“可是陈西……”   陈远抬头,示意她不要再往下说,“你别操心她,她电视台那份工作做的挺好的,她自己也喜欢。再说她也不是做生意那块料,她没那脑子,与其给她败掉,还不如给陈媛。陈媛虽然不是我亲生的,但这么些年,我也早把她当作陈西一样的看待了。”   陈远说着又去看一直垂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陈媛,他道:“陈媛这些年为公司尽心尽力,我都看在眼里,虽然前段时间降了她的职,但我那也是为了锻炼她。做为一个公司的领导人,不光要有会做事的能力,还要有能带着公司的全体成员一起发展下去的能力。不能只看到自己眼前的东西,目光要放得长远。”      ☆、第58章 养个小白脸   陈媛这时候说:“叔,这件事我深刻地反省了,我觉得您说的对,我以后不会再做这样的事了。”   陈远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转让书我已经签字了,你再在上面签个字,就可以让赵律师拿去公证了。”   陈远目光又移向Candy,他说:“Candy,这件事你盯着办完。”说完后大喘了口气说:“还有最后一件事,陈媛、Candy,傅沉的公司这段时间一直在我们公司查看资料,准备合作的事情,他昨天晚上过来了一趟,希望我们也能抽个人过去熟愁一下双方的业务,后期工作会好开展一点。这件事,我想来想去,还是让Candy去吧。她办事我放心。”   陈媛低眉顺眼应了声是,Candy尽管心里有一堆的疑问,但也还是跟着应了声是。   等到事情都说完了之后,陈远便让大家都散了。   赵律师拿着陈远跟陈媛签好的法人转让书离开,陈媛也回了公司,陈媛她妈说要回去做点吃饭送到医院来。   Candy倒是留了会,本来想趁大家都走了,问问陈远到底怎么回事。   但她做为一个秘书,想了半天她也不知道该从何问起。   最后只好拉着陈西去了医院的天台。   “陈西,这到底怎么回事,陈总怎么会突然……”   突然地就把公司转给陈媛了?难道真是因为身体的原因想开了?   陈西知道她有一肚子的疑问,但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   只说:“我爸把公司交给陈媛,自有他道理。只是,他这一退,你在陈媛手底下肯定没好果子吃,所以我爸派你去傅沉的公司也是有他的深刻用意的,你日后就会明白了。”   Candy点点头,陈远能这么为她着想,她还是十分感动的。   “那你怎么办?”   毕竟陈才是陈远亲生的,但陈远却把公司交到了一个外人手里。   陈西明白Candy的意思,她只是笑笑说:“我爸说的那些都是事实啊,我哪里做生意的料嘛,人都要被我得罪光,公司放到我手里,那还不是迟早要败光的事。”   Candy被她逗笑,“你能这么想也是件好事,我是怕你在这件事上有什么想法。”这段时间看陈远对陈西与陈媛两个人的态度,她还以为最终陈远会把公司交到陈西手里。   这件事上她站到了陈西这边,就算日后陈媛要对她做什么,她也只能认了。   而且,如果陈媛上位,她也指不定再在陈氏呆多久。   除却外界因素不说,她跟陈媛本身理念就不和,陈媛接手公司,她离开也是迟早的事。   陈远既然把她外派到傅沉那边去,想必也是有他的深意,她还是先看看再说吧。   陈西摇头,十分坚定地说,“完全没想法,一点想法都没有。”   她想要揍陈媛一点的想法比较强烈一点。   手续很快办好,Candy做事一惯地严谨,前前后后不过三个工作日的时间。   陈远说退就退,在公司里一点股份也没留,甚至也没为陈西留一点。   陈媛觉得事情不大对劲,但陈远每次都以一副也是为公司好为大家好的高姿态把她的疑问打了回去。   陈远出院那天,她特地赶了回去,跟陈西一起在陈远那里吃了顿饭。   饭后,如以往一样,陈西陪着陈远在客厅看电视,陈媛陪着她妈在厨房收拾碗筷。   陈媛看了眼客厅,不动声色地问她妈,“妈,叔叔这次这么做,是不是你跟他说了什么?”   在她看来,陈远那么痛快地把公司全完地交给她,肯定是有什么原因。   陈媛她妈虽然一直反对陈媛走上女强人这条路,一是因为她是传统女性,年轻时又吃过亏,所以觉得陈媛没日没夜地为工作辛苦,还不如找个条件好的男人嫁了。   这二来,陈远就那么个公司,毕生心血都在里面,他再怎么对陈媛好,陈西总是他亲生的。   所以她一直反对陈媛在公司这块有什么太多的想法,目的性太明显了,反倒招来陈远的猜忌。   陈远把公司给了陈媛的这举动,她也是万万没想到的。   想了想,陈媛她妈说:“可能是被这次犯病给吓的,你叔虽然这病也有些年头了,但没有哪次像这次这样吓人,我打120时手都是抖的,估计是吓怕了。”   这个理由的确是说的过去,陈媛又问,“妈,叔叔做这个决定的时候你在不在,陈西那就没说什么?”   如果是以前陈西不说什么她还能理解,但最近陈西接连在她手上吃过好几次亏,她对她就能那么大肚?   陈媛总觉得哪里不安。   陈媛她妈奇怪地看了陈媛一眼,“你这孩子,想那么多做什么,你叔自己做的决定,陈西不同意又能怎么样?   想当初,她非要跟你那个同学在一起,你叔还不是说跟她断绝关系就断绝关系。别看他就陈西这一个女儿,但他也不是真狠不下心来。”   陈媛想了想,觉得她妈说的也对。   陈西跟高原谈恋爱的时候陈远就一直不太高兴,陈西每次回家来都能跟他闹的不可开交。   后来陈西说要跟高原结婚,陈远直接放狠话要跟她断绝父女关系,还说到做到的不准她回家。   陈媛一边帮她妈擦着碗一边想着,但愿真是她想多了。   她自嘲地笑笑,人还真是容易想多,她以前千方百计,做了那么多事,就是为了得到陈氏。   而现在,陈氏已经在她手上了,她又觉得不是个滋味起来。   她想起陈西读高中那会,有段时间特别喜欢看日本小说。   有次她妈收拾屋子,拣着好几本陈西随手乱扔的书,她妈码的整整齐齐的放在茶几上等着去同学家玩的陈西回来带回房。   她那个时候好奇,趁她妈不注意,偷偷抽了本出来。   她看了个开篇就被吸引住了,为免时间久了被陈西或者是她妈发现,陈媛熬着夜将她本书看完了。   她还记得她看完结局篇的感受,那是一种极度兴奋与紧张到突然变得索然无味的感觉。   而现在,她觉得就是类似那种感觉,浑身不得劲。   好媛她妈大概也看出来陈媛的心思,暗骂她,“你不是一直想要在事业上大有作为吗?现在你叔把公司给了你,我也不管你了,你就别想其他的事了。”   她妈叹口气,听着客厅里电视机传来的声音,偶尔还有陈远与陈西的大笑声。   “陈媛,妈也不知道你跟陈西这阵子是怎么了。”   陈媛刚想反驳,她妈打断她说:“你妈我又不瞎,虽然你跟陈西谁都不说什么,但我看得出,你们肯定有什么事。陈媛,妈老了,你姓陈也姓了十几年了,妈不指望你多看重这个陈字,也不指望你能把陈西当亲姐妹,就像我从嫁给你叔开始,就一直没有指望过陈西能把我当成她妈一样。你们都是有主意的人,我只是希望到底是一家人,不要过的像仇人。”   陈西陪着陈远看了两集乡土剧就离开了,临走前还煞有介事地嘱咐他要记得按时吃药,有哪里不舒服要及时就医,要是没人陪他去,就打电话给她。   陈西的一翻话说的陈媛她妈又想抹眼泪了,拉着陈西的手拍着,“好孩子,好孩子。”   好孩子演完全套才心满意足地离开,全程与陈媛无半点交流。   等回了家,她反思了下自己的态度,忧心忡忡地问傅沉。   “我这样,陈媛会不会看出什么呀?”   傅沉觉得她这是杞人忧天,“你对她太热情反倒会令她起疑,这样就挺好,你以前对她什么样,现在还对她什么样就成了。”   陈西唉声叹气了好一会,好想是因为自己的演技,又好像不是。   “又怎么了?”   陈西叉着腰直喘气,“气不顺,陈媛那坏丫头,居然轻而易举地就达到了她的目的,想想真是气人。”   傅沉失笑,陈西有这反应也正常,毕竟陈氏这么拱手让给陈媛,的确是跌破了所有人的眼镜。   不过有些话傅沉现在还不打算告诉她,以免她哪天一个不留神就说漏嘴了。   陈媛新官上任,也没急着烧火,她最想开刀的Candy又被陈远的最后一个指令给外派出去了。   似乎陈氏只不过换了个老总,其他一切照旧。   不过陈媛降职前只是个经理,接触的也只是一个部门的事,现在摇身一变,成了老板,对她来说,还是有些吃力的。   陈媛上任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花重金请猎头公司帮她请了个职业经理人。   她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短时间内想要上火,还是有些困难的。   还不如请个人来帮她,既能让她快一点上手,也能让她放心,不用担人这个人对她是否忠心。   因为花钱请的人,一般只对钱忠心,只要给的钱足够,一切好说。   陈西的这个举动,倒是有些苦恼陈氏的几个元老,纷纷找陈远告状。   但陈远却只忙追电视剧,这两天还让陈西给他买条狗,说养女儿不如养条狗。   陈西理解他从高位上突然一下子被卸得个干干净净,心里不痛快,也很只觉得少在他面前出现。   那帮好老家伙见告状无用,纷纷要请假的请假,要辞职的辞职。   陈媛也不怕他们,来者不拒,请假条也批,辞呈也批。   到最后还是那帮老家伙自己妥协了,似乎没有料到陈媛是这么个油盐不进的东西,更没有料到陈远一退就真的什么都不管了。   抛去别的不说,陈媛的这作风陈远还是很欣赏的,只可惜……   晚上吃饭的时候陈远还特别夸了她。   由此,陈媛心里的顾虑倒打消了些。   陈氏换法人代表的事,也引得外界的纷纷猜测,不过外界只知道陈媛是陈远的女儿,想着,这公司传给自己的女儿也是人之常情。   倒是刘兴宇还特地打了个电话问起陈西这事。   陈西对他印象还不错,有些不忍心坑他,但又不方便说太多。   只好说,“我跟陈媛不对付,你要当我是朋友,就找个机会把合作断了。”   陈西说的巨认真,刘兴宇打电话的时候他大哥就在一边,等他挂完电话把陈西的话跟他大哥一说,他大哥思考了几秒钟之后竟然后。   “既然如此,那就找个机会把那边的合作给断了吧。”   刘兴宇的表情跟见了鬼一样。   “哥,你认识陈西?”   结果他大哥只是摇摇头,冷漠地说了声不认识。待刘兴宇再追问为什么的时候,他大哥以绝对霸主的身份跟他说,“这是命令,你也可以当成是公司的决策,执行就可以了。”   刘兴宇觉得这世界真是见了鬼。   但既然都这么说了,刘兴宇就在两家公司第一期合作完之后找了个借口把合同撤了回去,为此还赔了些违约金。   等到赔完之后刘兴宇吵死吵命地要陈西请他吃饭,说这钱都是为了她才赔的。   陈西被他吵的不耐烦,背着傅沉请他吃了顿大餐。   不过傅沉到最后不是知道了,为此陈西也是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傅沉这会已经不像之前那样那么忙了,陈氏的事情一解决,实验室的工作也告一段落,他不用两头跑,每天就能按部就班的上班下班了,有时候甚至还能空出一些时间来。   所以前段时间还觉得X生活不太和谐的陈西这几天又觉得这X生活又往另一个方向不和谐了。   陈西被傅沉折腾得直叫大爷,感觉尊严什么的,就由着傅沉按在地上摩擦算了。   傅沉是发现了,陈西属于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个性。   所以陈西的讨饶声他充耳未闻,一边解锁着傅言十六岁开始就偷偷藏的十八禁,一边执行家教。   “我是不是跟你说过,少跟姓刘的呆在一块?”   陈西连连点头,“就请他吃了顿饭而已。”   这还不叫少吗?   傅沉一边冷笑,一边撞击,似想把她撞得魂飞魄散般。   “陈西,你那么聪明,应该要充分理解我的意思,我说的少,是为了给你留面子。而你为了显示对我的忠诚,应该一次都不能有。”   陈西觉得自己可以死得明明白白了,但就算是死,她也要死得有尊严,所以在死之前,她大喊一声,“傅沉,我操你大爷。”   陈西卒。   在暑假来之前,陈西的新节目终于开了。   说简单点就是个带孩子的节目,说严肃点,是个科谱节目。   第一期节目做完之后,陈西觉得自己才是那个最应该被科谱的人。   为了维护自己在小朋友们面前的尊严,陈西在第一期节目结束后拖着傅沉去了中心书诚,买了一堆有的没的书。   傅沉拎着两大捆书上了楼,脸色很不好。   他冷笑着看着陈西,“这些书你要是不看,看我不让你吃了它们。”   陈西胆颤了一下,小声地为自己争取一些立场,“我买这些书是为了表决心,结果并不是重要的。”   好在陈西那节目除了她自己,还另外请了学术界的老师,陈西也学了些门窍,自己接不住的时候往老师那里一抛,所以节目也没有做的太难看。   节目做完之后,方台还直夸她聪明。   刘露是新节目的编导,全程跟着录完,看到方台夸陈西,一个劲地在那摇头。   等方台走后她才说,“陈西,你现在就是一投机倒把份子啊。”   陈西对她竖了个中指,酷酷地走了。   暑假的时候,陈匪打电话问陈西,“姐,你们电视台招不招暑假工啊?”   本来是招的,不过陈西在经过熟虑地一番考虑过后,请请陈匪吃了顿大餐,然后遗憾地告诉他:“我们电视台不招打手。”   陈匪觉得这世界没有爱了。本来他爸让他暑假去他们公司的,但他拒绝了,那种父子日夜相对的感觉,实在太残酷了,他宁愿去搬砖。   他原本打算去陈远的公司,但陈远这一退,陈媛当了老板,他跟陈媛又合不来。   想来想去,他只能来找陈西。   万万没想到的是,陈西居然一点姐弟情都不念。   陈匪感叹人间不值得的时候陈远给他指了条明路。   “你姐最怕别人烦她了,你多烦她两次她就会答应了。”   陈匪觉得陈远说的对极了,“你真是我亲大伯!”   陈匪把陈远所说的烦做的更彻底了些,他直接拎了个包住到陈西那去了。   陈西一开门,陈匪就直接往里冲,深怕陈西把他给拦住。“姐,我最近听说你们这个小区这块不太安全,我来住一段时间,保护你,我已经跟大伯说过了,他同意了。”   陈匪一边拎着包一边直接往里走,“我住哪个房间啊……”   正说着,一头撞上正从卧室里面出来的傅沉身上。   陈匪啊了声,看着悠哉地穿着睡袍擦着头发的傅沉,又去看陈西。   “男人?!”   陈西耸耸肩,“如你所见。”   傅沉看着眼前的陈匪,一眼就认出来了,他曾经看过陈西跟高原那场无疾而终的婚礼的视频,陈匪就是视频里一脚把椅子踹出去几米远的小孩。   他看着陈匪露出一个自认为友好的笑容:“你打架的样子很酷。”   陈匪一愣,心想这人什么时候看过他打架了?而且这话他怎么听都不像是在夸人的。   傅沉说完已经绕过他坐到了沙发上,陈匪放下手里的包,跟着傅沉坐到他对着。   以一副男人的姿态问,“你是谁?”   傅沉忍着笑意回答他说:“这个问题你得问你姐,看她给我什么样的身份定义。”   陈匪皱起眉,脸上还有些稚气,口气却是硬派作风。   “你什么样的身份你自己定义不了吗?”   傅沉心里想,小孩倒是挺会咄咄逼人,把陈西的不讲理倒是学了个八成。   他无奈道:“你姐比较作,我的身份可能随时会变。”   听到他这么说陈西,陈匪有些不高兴,皱着眉去看陈西。   陈西连忙说:“嗯,这是我养的小白脸。”说完还冲傅沉挤了挤眼。   陈匪一听,几乎是立刻冲傅沉露出了个鄙夷的眼神。   傅沉手上一顿,深吸了口气,忍了忍,保持着风度说:“你们姐弟两慢慢聊,我还有点事,去书房处理一上。”   陈匪在他屁股后边说:“难道是要约下一任富婆吗?”   傅沉有种想挥拳头的冲动,但现在家里除了他就是妇女跟儿童,他深吸口气,大步迈进书房。   陈匪目送他离开,然后回头冲陈西说:“现在的小白脸身材都这么好吗?”一点也不输他们这些军校生。   陈西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刚才傅沉吃憋的样子她可一点没错过。   她嗯了一声点点头说,“他身材是还不错。”   陈匪眉挑得高高的,“姐,你这花多少钱包的啊?你要喜欢身材好的小白脸,我介绍我同学给你啊,这种男人有什么好的?我同学收费肯定便宜。”   陈西忍不住,拍了陈匪一掌。   “想什么呢,那是我男朋友。”   陈匪摸摸脑袋,露出一个你果然很作的表情。   “我去给你收拾个房间出来。”   其实也只剩一个房间了,家里一个主卧两个客卧,其中一个客卧因为傅沉前段时间玩命地加班,有时候回到这边都已经凌晨了,为了不吵醒陈西,他干脆就在客卧睡了。   陈西给陈匪换在干净的床单被罩,又试了试空调,没什么问题之后才放了心。   陈匪把自己的行李放了进去,等出来的时候,陈西给他下了碗鸡蛋面。   陈匪眼睛亮了亮,“姐,你神了,怎么知道我没吃晚饭?”   陈西白了他一眼,“你妈给我打电话了,说她说了你两句,你就拎着包出来了。”   陈匪不太高兴地说:“现在的中年妇女真不给人留面子。”   陈西气得去拧他耳朵。   “小子,说什么呢?”   陈匪解救完自己的耳朵,一边吃面一边说,“姐,你可真没出息。”   陈西不解,不知道他这话从何说起。   陈匪又接着说:“大伯那公司你就那么拱手让人了啊?”   陈西没想到他居然还想着这事,这都过去好些时候了,她都快忘了。   她道:“陈媛也是你姐啊。”   陈匪皱着鼻子,“她才不是呢,我每次看到她都觉得怪怪的,特别是前几天在大伯那看到她,好吓人的样子。”   想了想那天见陈媛的样子,陈匪问陈西,“姐,她不会是吸毒了吧?”   陈西一愣,她也有些时日没见着陈媛了,也不知道陈匪说的怎么回事。   “你为什么这么说?”   陈匪回想了一下那天见到的陈媛,他说:“她想像一副精神不振的样子,大大的黑眼圈,化了妆都没遮住,而且,我都看她打了好几个哈欠了。这都是吸毒的症状啊。”   他们军校每次一到放假就会放这些记录片来震憾他们,也的确是够震撼的,每次看完,他们都要心情沉重许久。   刚开始的时候,甚至有同学都看吐了。   陈西又拍他脑袋,“你想多了吧,她现在管着整个公司呢,那么忙,累着了吧。”   说话间,陈匪已经把那碗面吃了个精光,他摸摸肚子,“不知道,反正你以后少跟她来往,我看她不像什么正常人。”   他跟她说话,陈媛好像一副精神不太能集中的样子。陈匪是怎么看怎么都觉得他有问题。   陈西被他弄得哭笑不得,“你一小孩,哪有那么多心要操。”   陈匪不服气地翻眼,“我都已经成年了,可以去酒吧了。”   说着他嘿嘿笑了两声,“姐,让你男朋友带我去酒吧见识见识呗。”   陈西哼了一声,“他我都不让去酒吧,还能让他带着你去?”   陈匪晃晃脑袋,“成了年的男人真可怜。”   家里突然多了一个人,陈西有丝不自在,毕竟以往就她跟傅沉两个人在,在家两个人没什么顾及,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现在就不行了。   少儿不宜啊。   晚上在卧室,陈西把陈匪说陈媛的那番话说给了傅沉听。   末了问他,“诶,你说,陈媛不会真的吸毒了吧?”   傅沉道:“也许吧。”   陈西发现她实在是想不通陈媛这个人,“你说好到底怎么想的,好好的一手牌,硬是打得稀烂。”   比起这个,傅沉更关心别的事情。   “你弟怎么突然住了进来。”   还拎着包,看样子不像要短住。   陈西说:“他想上我们电视台打暑假工,我没答应,这不,估计我爸给他支招了,让他来烦我。”   傅沉说,“他有这想地总是不错的,总比在家游手好闲地好。”   陈西叹口气说,“是不错,问题是我们电视台哪有他干的活啊,他一军校生,要把他放外面跟着人去出外景搬东西倒是能成,但这么热的天,太辛苦了,我可舍不得。”   傅沉将她搂紧在怀里,想了想说,“要不让他去我们公司吧,仓库那边用的上,不用在外面晒,你应该舍得了吧?”   陈西觉得倒是可行,可是……   “会不会又给你添麻烦了?”   傅沉亲了亲她,“反正你的麻烦也不止这一件。”   陈西笑着去拧他,结果很快就被傅沉的武力给镇压了下去。   第二天早上,傅沉已经去了公司,陈西给陈匪做了顿丰盛的早餐,在他吃饭的时候开口。   “你姐夫说你可以去他的公司打暑假工。”   陈匪一咳,“我哪来的姐夫?”   陈西想了想,“就是昨天的那个小白脸。”   陈匪思考了番,酷酷地说,“他的公司啊,那我去考察考察吧,如果不好的话,我就不干啊。”   陈西直想一巴掌把他拍到桌子底下去。   他还拿起乔来了。   今天没有节目录,陈西特地请了假送陈匪去了傅沉公司。   当陈匪站在傅沉公司的楼下,抬头脑袋望着傅沉的公司时,他忽然开口。   “姐夫在这里面做什么啊?”   陈西老实地说,“他是老板啊。”   陈匪深吸了好几次,有些忧心忡忡地问。   “姐,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被包养了?”   陈西摸摸自己的脸,有些自豪的脸说,“你姐是不是长一张狐狸精的脸?”   陈匪中肯地说,“你长了一张神经病的脸!”   陈匪一到公司,直接去了人事报道,傅沉都已经交代好了。   虽然给陈匪安排在仓库,陈西一开始还怕陈匪不愿意,但陈匪好像一点也没有不高兴。   陈西交代他:“你先试一天,不喜欢也不要跟人家耍脾气啊,更不要跟人打架啊。实在不喜欢就坚持这一天,不行明天咱就不来了。”   陈西从小就疼陈匪,虽然她知道傅沉考虑事情周全,但她仓库两个字就可想而知陈匪会干些什么活了。   她是真怕陈匪细胳膊细腿的,不愿意干。   结果陈匪却嫌她啰嗦。   “姐,我这是来打暑假工的,又不是来装大爷的。要是这不能干那不能干的,我直接在家里呆着不就好了吗,我妈又不是不给我钱花。”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陈西还是放心不下。   她拽着陈匪的胳膊要他发誓。   “那你答应我,一定不能打架。”   送陈匪去仓库的人事小姑娘,看着陈西那担心的架式都乐了。   “西姐,你弟都比你高呢,你甭担心。我们不是建房子的,没有那么多重活累活,仓库的活也累不到哪里去。”   陈西这才不好意思地点点头放开陈匪,有些不舍地说,“那行,那你去吧,有什么事给我电话。”   陈西总往公司跑,现在公司里里外外的人都认识了陈西这号人物。   那可是可能成为老板娘的人,就算没机会巴结,也不能得罪。陈西的照片早就在公司内部传阅了个遍了。   陈西长的算得上是漂亮,而且以属于扎眼的那种漂亮法。   公司的人摸着下巴八卦,“一直觉得傅总应该不是肤浅的人,没想到傅总也是个外貌协会啊。”   傅沉的死忠粉反驳,“说不定这位陈小姐有什么特别的气质呢,傅总怎么可能是那么肤浅的人。”   这说法得到了公司大部份人的一致认同。   这件事情传到了丁磊耳朵里,他扭曲着脸问李助理,“陈西有什么特别的气质?”   李助理推推脸上的眼镜,面无表情地说,“陈小姐善良、大方、对傅总也好,天天来陪傅总吃饭,长的还漂亮……”   丁磊冷哼,“她那是怕她要不来陪你们傅总吃饭,会有别的小姑娘来陪你们傅总吃饭,就她那点小心思,你比你清楚。”   李助理分析,“丁总对陈小姐这么熟悉,不也是被她的某种气质吸引,所以才会跟她做朋友,才会不知不觉地了解她吗?”   李助理的话让丁磊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他瞪着李助理,一副这话你也敢说的样子。   “你这一套一套是哪里来的?怎么跟你们老板说话语气一模一样。”   丁磊摇头,其实李助理长的也是十分漂亮,但他一直不太怎么跟阿助理接触,现在他总算知道原因了。   那是一种下意识地行为,跟李助理说话就像跟傅沉在说话似的。   他已经被傅沉虐的够惨的了,再来个女版的傅沉……啧啧,人生一下子就变灰暗了。   李助理看了他一眼,冷静道:“傅总是我研究生的师兄,我们是一个老师带的,傅总一直是我们这些师弟师妹们学校的榜样。”   丁磊长长地吐了口气,摆摆手,“够了,我不想听傅老二的英雄事迹,我还是去看看陈西有什么特别地气质可以发掘的吧。”   丁磊去傅沉办公室,正好碰到送完陈匪上来的陈西。   丁磊由衷地发出感叹,“你还真是闲啊。”   陈西看着他笑笑,“你可以再帮我找找五万块钱一场的婚礼啊。”   说起这个,丁磊倒是想起来了,上次找陈西主持的那场婚礼,效果还不错。   陈西现在在H市,大小也算个名人了,那场婚礼主持下来,他那朋友还特地过来感谢了他一番。   说是女言觉得特别地有面子。   后来也陆续有几个人过来找过丁磊,想让他也帮自己介绍介绍。   丁磊一看陈西这么抢手,趁机哄抬了一下物价,直接把一场的价格加到了八万。   本来五万的价格已经算高的了,八万就真得咬着牙给了,有的人骂了丁磊一句趁火打劫便打了退堂鼓。   丁磊也不拦着他们,饥饿营销很重要。陈西现在是水涨船高,怎么能叫趁火打劫呢。   不过这事丁磊一直同有跟陈西说,今个见上了,他觉得还是说一声的好。   听着丁磊说完,陈西也没多说什么,反正私下里接活这种事,台里虽然说是不准,但也是睁只眼闭只眼的事,毕竟台里工资也算不上高,有机会能让他们自己出去挣钱,反正那钱又不要台里出。   只要他们不抬着如里的旗号,台里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   所以对丁磊的话,陈西也没有特别的反应,拍了拍丁磊的肩说。   “我觉得你很有当经济人的潜质,以后等我红了,你去给我不经济人吧,别跟着傅沉干了,他对你又不好。”   丁磊的重点全在陈西的最后一句,这么多年了,终于有人懂他了。   傅沉对他真的不好啊!!   丁磊抓着陈西的手在手里握着,诚恳地说:“西啊,你要快点红起来啊。”   一边的傅沉这时凉凉地来了句:“怎么像是在拉皮条。”   丁磊跟陈西齐齐地哼了声。   丁磊摸着陈西的手说:“西啊,哥一定给你找个比傅沉更有钱还不气人的地主。”   陈西也点着头回应他,“事成之后我们三七分成。”   丁磊感动得快要掉眼泪了,“你真好,我三你七,已经很公道了。”   陈西摇摇头,“傅成三,我七,你没有……”   “为虾米?”   丁磊被陈西刺激得话都说不利索了,陈西道:“等你给我找着有钱的地主,我把抽三成出来包养你们傅总。你说,生活是不是很美好?”   丁磊无话可说,合着便宜全让她一个人占了。   傅沉懒得理他们无聊又无趣地做戏,只道:“说话归说话,能把爪子放开吗?”   没有分到一分钱的丁大觉得他跟陈西的信任已经破裂,他甩开陈西的手。   “找到有钱的地主我还是自己留着吧,不给你了。”   陈西一直在傅沉的办公室呆到下班,一下班,她立即就喊上了陈匪,两人蹭着傅沉的车一起回家。   陈匪第一天上班,一路上表现得很兴奋,要不是陈西把他按在后座,估计他能像蜘蛛一样爬到前面去。   陈西不准陈匪说话,怕他打扰到傅沉开车。   陈匪就一路一副想要抓狂的样子给陈西看,陈西看他一副按捺不住的样子,不知这孩子受了什么刺激,怎么忽然变成这样了。   等到回家之后,陈匪把他的兴奋完全释放了出来。   傅沉走到哪,他就跟到哪。   傅沉去厨房拿水喝,他就站在厨房门口。傅沉去洗手间,他就隔着门站在洗手间门口。   陈匪一直跟着傅沉跟进跟出地说着工作怎么样,陈西看着他那副能说个三天三夜的样子,十分不理解。   陈西没有在傅沉的公司上过班,他说的那些她也不太明白。   陈西去做饭,陈匪连忙给傅沉泡好了茶,坐在沙发上乖巧地等着他。   “姐夫……”   正在做晚餐的陈西差点把菜刀扎手上去。   傅沉看了陈匪一眼,脸上挂着长辈的“慈祥”的笑容。   “第一天工作怎么样,还习惯吗?”   陈匪连连点头,“习惯,工作还挺有意思的。”   傅沉嗯了声,双对他说:“那就好,有什么不习惯的,或是有什么问题可以跟我说,不过,需要在私下里的时间。”   陈匪立即保证,“明白。”   傅沉太懂陈匪看他的那眼神了,虽然他不知道陈匪为什么有这样的转变,但他的眼神里透露的崇拜,他可不陌生。   每年傅沉回母校做演讲的时候,他都要经历一次,那些师弟师妹看他的眼神,跟现在的陈匪如出一撤。   已经算得上是成功,走向人巅峰的傅沉正是陈匪这个年纪的小青年崇拜的对象。   傅沉有钱,有权,有能力,有魄力。简直就是完美偶像。   陈匪在仓库呆了一天,就已经被傅沉给深深折服了。   只是面对这样的陈匪,傅当还真不知如何应对,陈匪是陈西的弟弟,他不能用对学校那些愣头青的学样一样的态度,但用什么态度,他还是得考虑考虑。   “那你……”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只是傅沉的话还没说完,陈匪忽然道:“姐夫,你饿了吗?我去催我姐快点。”   说着跟兔子似的从傅沉眼前蹦开了。   陈匪走到厨房门口,对着正切菜的陈西说:“姐,你快点啊,我姐夫饿了。”   陈西吡吡牙,不知道傅沉给陈匪灌了什么迷魂汤了,才一天时间就把这孩子收拾得服服帖帖。      ☆、第59章 没事催个婚   陈匪一直站在厨房的监督着陈西,陈西无奈地放下刀,“我不会往菜里下毒,OK?”   陈匪说:“谁怕你下毒了,我是让你快一点,姐夫都饿了。”   陈西忍无可忍,对着客厅的傅沉吼了一句,“傅沉,你快点过来把这孩子给弄走。”   傅沉果然来拎人,陈匪对着陈西欲言又止。   这么大的孩子傅沉没有怎么接触过,傅家又没有比他小的孩子。   对哄孩子这块,他还真是陌生的,所以傅沉只能看着试探地问了句,“平常打游戏吗?”   陈匪连连点头,傅沉又说:“那好,陪我过来打两局吧,你姐她是游戏白痴,平时我们都不打,正好你来了可以陪我打一打。”   游戏手柄还有一些别的什么东西都是傅沉今天临时交代李助理让人去新买的,下班之前就已经放到了车上,平时他根本不会在陈西这里打游戏,买这些东西,不过是怕陈匪一小孩在这里呆得无聊。   下班的时候他都忘记这回事了,这会两人一起去地下车库把东西搬了上来。   陈匪帮着傅沉把东西拆开,又装好,然后对着电视屏幕试了试,上手感觉很好。   “姐夫,你怎么会突然想到买这些?”   傅沉也不怕光明正大地讨好他,“怕你在你姐这无聊。”   陈匪脸上露出窃笑,“唉呀,家里都没有人懂这些,这下好了,我们以后就可以一起玩了。”   傅沉说:“我工作比较忙,玩的比较少,你可以把你姐教会,她时间多。”   陈匪嘟囔,“她根本就没有这个脑细胞,她连植物大战僵尸都玩不好,只会收太阳跟种植物给僵尸吃。我问她为什么要这么玩,你猜我姐怎么说的?”   傅沉失笑,“哦?她怎么说的?”   陈匪道:“她说,难道我们不是要保护僵尸吗?你说她笨不笨,谁要她保护僵尸了?”   客厅里游戏声一开,陈西听不到他们在客厅里说什么,要不然一定会提着菜刀出来。   两个人玩了两盘差不多就吃饭了,陈匪一脸意犹未尽的样子。   陈西一把夺过他手中的游戏柄,“刚才不还说你姐夫饿了吗?”   陈匪连忙从地上爬起,“姐夫,我们去吃饭吧。”还嫌陈西挡着路了,推了她一把。   陈西拦住他拧了她一把,“小伙子,你今天很反动。”   陈匪将她推开,“姐,我姐夫在呢,你能不能不那么暴力。”   陈西摇摇头,对他说,我不暴力:“那你一会把碗洗了。”   说着解了围裙要去洗澡。   傅沉见她没打算吃饭的样子,问她,“你不吃?”   陈西摇摇头,“上次录节目,一个小朋友居然说我是胖姐姐。我得减减肥。”   傅沉盯着她的腰看了眼,回想了一下昨天的手感,中肯地道:“还好。”   倒是陈匪那死小孩不怕死地道:“姐,我也觉得你比之前胖了点,你减减吧。”   陈匪也觉得陈西能跟傅沉在一块全靠的外貌,所以这外貌一定得留住,万一他姐变成胖子,那可是一件很危险的事。   陈西直想把脚上的拖鞋拿在手里揍他一顿。   傅沉笑笑,坐到桌边,拍了陈匪的脑袋一记。   “你现在说的可是我女朋友。”   陈匪连忙改了口,“姐,要保持住美貌的姐姐,要不你来吃点?”   陈匪这样一说,陈西更吃不下了,“你们吃吧,我洗澡去。”   等她洗好澡吹好头发出来,陈匪跟傅沉两人吃完饭,两人正在厨房的洗碗池边,一个洗一个擦,配得得还很默契。   陈西站在看了会,这期间陈匪的嘴巴就没听过,聊的都是些她听不懂的东西,偶尔陈匪自己说完就大笑起来,傅沉也跟着笑笑。   陈西觉得,自己似乎成了多余的。   两人洗完碗,边往客厅走还在边聊,陈匪说:“姐夫,等天气凉一点,我们去打真人CS吧,可好玩了,我在我们学校可是神枪手,百发百中。”   傅沉问他:“有过输的记录吗?”   陈匪大叹口气,“我的队友每次都很坑,每次玩到到最后就剩我一个人了,寡不敌众啊。”   傅沉笑着问,“你是队长吗?”   陈匪点点头,“我枪法最好,每次我都是队长。”   傅沉大概知道他的问题所在了,他道:“那你每次肯定都死得很悲壮。”   陈匪没明白过来他的意思,还点头说,“是啊,是挺悲壮的。”   陈西在一边听得都无语了,“傻孩子,你姐夫在说你没领导能力。”   陈西原本以为她一说,起码能破坏一下这孩子的粘人程度了,结果陈匪只是一愣,然后立即追问。   “姐夫,你是这个意思吗?”   傅沉点点头,说,“每次都这样,肯定是你的问题了。两军交战,如果只是单方面的压制,那一定是指挥的问题。”   陈匪想了想,眼睛里燃起火焰,“姐夫,你说的很对,然后陈匪就开始说他每次的战术。”   陈西吓不下去地翻着白眼先回了房,傅沉看陈匪说的正起劲,也没打断他,由着他说。   等到他说完,他再说哪里不对。   陈匪差不多说了快十个他曾经的战术,傅沉都一一给他指出问题。   说到最后陈匪都恨不得跪下了。   “姐夫,你太厉害了,你应该去当老师的,我们学校的老师都没你说的好。”   傅沉不置可否。   陈西正好出来找水喝,听到他这么说,忍不住插了句话。   “你姐夫可是博士,你们学校的那些老师不一定有你姐夫的本事。”   说完陈西才发现自己也背陈匪那混孩子给绕了进去,也跟着姐夫长姐夫短的。   她抬眼,看见傅沉正笑着看着她,闹了个大红脸,喝了杯水就又走了。   陈匪已经彻底折服在傅沉的魅力中了,要不是时间晚了,他还能一直说。   傅沉打着哈欠回房洗澡准备休息,陈西看着他有些累的孩子,不禁说。   “你理他做什么,小屁孩子事情多着呢。”   傅沉笑,“他都叫我一声姐夫了,我能怎么办?”   陈西邪了他一眼,“他以后会没完没了的。”   傅沉笑说,“没事,会有别的办法。”   陈西的心还是很有减肥的绝心的,奈何身体似乎不太配合。   晚上等傅沉在床上丈量完她的腰到底有没有变粗之后,陈西整个人都觉得饥饿起来。   饥饿令人空虚啊,就算身边睡着傅沉这个美男也改变不了。   陈西焦躁地躺了会,傅沉搂着她的肩,用手机不知道在给谁发信息。   陈西从他手臂里挣开穿上衣服起了床,还特别义正严词地说,“唉呀,今天好像没有看书,我去看会书。”   傅沉头也没抬地说,“难道不是出去吃东西?”   陈西有点不满傅沉直接了当地拆穿,“你少瞧不起人了,说了要减肥,就坚决要减肥。”   傅沉笑笑,“我劝你还是去吃点东西,免得你一晚上都惦记着晚上没吃饭这件事。”   陈西恶狠狠地哼了声,觉得他太瞧不起人。   为了主明给傅沉看,陈西去书房拿了两本书,从客厅到书房,来回眼睛都直直地盯着前方,就怕自己一个忍不住,脚步会跟目光一起移向厨房。   陈西拿完书,又钻回背窝。翻开书明明一个字也看不进去,还要硬逼着自己往下看。   说出去的话覆水难收,煮出的米一锅稀粥。   不过,刚逼着自己看了两页,陈西就觉得自己拿错了书。   偷偷瞄了眼傅沉,见他没有意思她这边,她悄悄翻到封面,《瓦尔登湖》。   她又往她拿的另一本书看过去,《小窗幽记》。   陈西心里叹了口气,默默地又翻开手上的书继续看。   这个时候大概只有民间故事会能解救她了,但为了向傅沉证明自己在知识的海洋里遨游,她这次一本闲书都没买,连本杂志都没有。   傅沉给李助理发完信息,交代完她明天要提醒他的事,这才有空注意陈西。   只看了她一眼,傅沉就知道她压根看不进去,他笑笑,也不拆穿他。   傅沉关了大灯,又关了他这侧的小灯,然后躺下,一副准备要睡觉的样子。   陈西早在他关大灯的时候就注意到他的举动了,她挑挑眉,一副不可置信的语气,“你要睡了?”   傅沉嗯了一声,“你慢慢在知识的海洋里遨游吧,我先睡了,量力而行,别淹死了。”   说着真的就闭上了眼睛。   陈西恨得牙痒痒的,说好的亲密爱人呢,亲密爱人怎么能不给她一个台阶下。   陈西撑着眼皮又继续翻了十几页,等到实在是撑不住了,也把灯一关,缩到被子里双手搂着傅沉的腰睡觉去了。   陈西这天晚上一整晚都做着找东西吃的梦,更气人的是,她梦到她跟傅沉一块去吃饭,不知道为什么只有傅沉有饭吃,而她没有。   傅沉在吃的时候,她一直在旁边吞着口水看着傅沉,虽然不知道自己在梦里为什么不开口找傅沉要点吃的,但更过份的是傅沉从头到晚只顾自己吃,完全没有要问她一句吃不吃的意思。   陈西这一晚上饿的光做这个梦了,来来回回的,反反复复的,把陈西虐了一遍又一遍。   第二天陈西一大早起来就一副气鼓鼓的样子。   做早餐的时候,特地给自己多煎了两个鸡蛋,给傅沉只做了份素面。   见她这样,陈匪不干了,把自己碗里的鸡蛋拔了个傅沉,还边埋怨地说:“姐,你干什么呢?一大早又哪里不痛快了。”   傅沉看着碗里多出来的个鸡蛋,心里叹息,这姐弟俩,还真是磨人。   陈西大概也知道傅沉的习惯,连忙把傅沉碗里的鸡蛋挟走,还飞快地咬了口,“你姐夫也减肥。”   陈匪奇了,觉得他姐的脸皮还真不是一般的厚。   “你不也减肥吗?为什么你一个人要吃那么多鸡蛋,而且鸡蛋热量最少了,吃个鸡蛋哪里会胖。”   陈西瞪了陈匪一眼,十分暴政地说:“我晚上减,你姐夫早上减。还有你吃你的,吃饭都堵不住你的嘴是吧。你要不吃,一会我就把你那份拎楼下去喂流浪狗。”   陈匪连忙低头去吃自己的那份早餐,一边吃一边摇头。   “政权是兽性的表现啊。”   可惜,陈西政权到底了。   第二天陈匪上班,陈西就不让他再坐傅沉的车了,塞了点钱给他,“你自己打车吧,你一个仓库里的搬货小弟,天天坐老板的车上下班,影响不好。”   昨天已经造过势了,该知道陈匪是皇亲国戚的,也都知道了,应该没有什么人会为难他。   所以傅沉的车,陈西就不让陈匪再坐了。   陈匪虽然颇有微词,但一听陈西说是为了傅沉好,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陈西去了电视台,她的新节目收视率也不错,还有很多陈西已经记不起名字的同学打电话过来问她,自己的小孩能不能上她的节目。   接到电话的陈西愁得眉头都皱到了一起。   刘露搂着她的肩问她怎么回事,陈西说,“不认识的同学打电话来说想让他们的小孩上我的节目,都不知道他们哪里弄来的我的号码。”   刘露对陈西的这个笑容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不过,这事也没必要愁啊。   “就为这事啊?你直接拒绝不就行了,反正大家也不太熟。估计那些人也是试着拿杆子打枣的心情,有枣没枣的,打两杆子再说,万一能打着呢,你说是不是?”   陈西仍旧一副愁容,她看着刘露,“我不是为这事愁啊。”   刘露一愣,合着她还白安慰了?那你是因为什么发愁?   陈西道:“我同学啊,我同学啊!!”   刘露也要忧愁了,“你同学就你同学,你急什么?你同学还能是国务院的不成?”   陈西大叹口气,“我同学的孩子居然都能上我的节目了,你说……我是不是老了?”   刘露认真地算了算陈西的年龄,又算了算自己的年龄,坚决地说。“哪里老了,一点也不老,是他们太着急了,未成年就结婚生孩子了吧。”   陈西一点也没在因为刘露的话得到安慰,她沉浸在自己忧愁的思绪里完全无法自拔。   “我太难过了,我居然一眨眼就这么老了。”   又道:“我这么老了,傅沉居然还不跟我求婚,真是太过份了。”   她又偏头去看刘露,眼睛里流露出一种刘露不太想理会的情绪,“你说,傅沉是不是只要睡睡我年纪美貌的肉体,根本没想过要跟我结婚。”   刘露深吸口气,告诫自己,不要受刺激,不要受刺激。   她心说,要不是她在高原那混球那里浪费了那么多年,要是她早几年遇到傅沉,说不定他们还真有孩子了。   但眼下,陈西跟傅沉认识的时间也不算长啊,要真求婚了,那才奇怪吧?那都是闪婚了。   刘露斟酌着开口,“你想想,你跟傅沉其实认识的时间也不算长的。”   这话陈西不爱听了,“你说,怎么样才能让他跟我求婚?”   刘露看着她问,“你这是恨嫁了?”   陈西耳朵里已经听不到其他的话了,“我去百度一下。”   刘露看着她神经兮兮想一出是一出的样子直摇头。   陈西目前就两个节止,也算得上是清闲了,但刘露不一样,她手上要写好几个节目的台本,而且每个节目每一期都得准备好几套方案,上面至少有三到五个人审核,最后只用一个,其他的就废了。   熬脑子啊。   刘露觉得自己下了班得去吃点猪脑补补脑子了。   这么想着,刘露不禁起身,跟着陈西屁股后边。   “陈西,下班了我们一起去吃火锅啊,我们点猪脑子吃,我最近有点用脑过度了,我得补补。”   陈西摆摆头,“不要,我要吃也是吃点猪腰子,补补肾,免得应付不了傅先生,让他落入别的女人的爪子里。”   这种话刘露简直听不下去,但为了吃着想,她也只得忍了。   “那行,我吃猪脑,你吃猪腰,咱们吃它一头猪的。”   陈西还是摇头,她盯着电脑搜着怎么让男人主动求婚的问题,嘴里跟刘露说着话,“不行啊,我还得回去给两个男人做饭啊。”   她这话可把刘露吓的不轻,“怎么?你不会是怀孕了吧?所以才这么着急让你家傅先生求婚?”   刘露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不是,陈西,你到底怎么想的?你脑子不会是有坑吧?你事业才刚刚起步你就敢怀孕?你爸那公司已经给了陈媛,你这头要是再没了工作,你拿什么养活你爸,别说你靠你家傅先生啊?女人要是经济上不独立,迟早得被男人玩死。”   陈西抽空看了刘露一眼,眼睛里流露出一种你是白痴吗的眼神。   “大姐,你能不那么激动吗?怀什么孕啊,我是那么没分寸的人吗?”   刘露松了口气,“没怀孕就好,那你说什么两个男人,难道你还当着你家傅先生的面包养小白脸了啊。”   陈西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刘小姐,你的思想太极端了,不是往左极端就是往右极端。”   刘露还以为她能趁机接下傅沉的盘呢,“是你自己说两个男人的,怎么能怪我想歪。”   陈西的精神又集中回电脑上,她边刷着网页边说,“是陈匪啦,他离家出走住在我那了。饿着谁也不能饿着我家这宝贝蛋啊,我婶要是知道我饿着他了,还不得哭死。”   说起陈匪,刘露还是有印象的,陈西之前那个没成的婚礼上,小孩跟要吃了高原似的。   刘露对他印象很不错,小孩很护着陈西,陈西给他做做饭也是应该。   她叹气,“唉,火锅是吃不成了。”   她挨着陈西坐下,边看陈西刷网页边说,“你说,是不是那些结了婚生了孩子的女人都是这样的状态,每天奔波于命,生活的重心只有老公跟孩子,早上要早早起来给老公孩子做早餐,晚上还要一下班就赶回去给老孩公孩子做晚餐。   然后给娃洗澡,结娃检查做作业,还要贴心地问,娃在学校过的怎么样,有没有被人欺负,有没有受老师虐待,回来的路上有没有遇到怪叔叔。   最后,安顿好孩子,还要侍候老公,给他美好的X生活。防着他随时出门找小三。”   陈西看她,“你一个还没谈恋爱的人担心这些,是不是太早了些?”   刘露继续叹气,脑袋撑在一只手上,看着电脑说。   “我现在只要一想到这些就没有了恋爱的热情。”   陈西失笑,“顺其自然吧,没遇到你也没急,等遇到了,你就会心甘情愿地为他做这些事了。再说,一个真正爱你的男人,是不会舍得让你这么辛苦的。”   刘露点点头,强迫自己相信陈西的话,不要对恋爱那么绝望。   “看你跟你家傅先生的样子,倒是让我有点想谈恋爱了。”   可惜啊,上哪去找那么多极品男人。   陈西上网翻着网上的那些人写的贴子,有个最大的问题就是,感觉贴子都是十几岁的小姑娘或是小青年写的,好像有点不适用于她这种大龄女青年。   看来她的忧愁网名帮不了她,看来只能靠她自己了。   晚上回到家,陈西把不情愿的陈匪打发回了她自己的房间,然后拉着傅沉回了房。   她一脸沉痛加愧疚地看着傅沉。   “我要告诉你一个不好的消息。”   傅沉心里失笑,面上不动声色地问,“哦,怎么了?”   陈西把沉痛与愧疚加深了些,自以为不露任何表演痕迹。   “你爸妈还有你哥给我的见面钱已经被我用光了。”   她十分悲伤地说,“这个钱还不了他们了。”   傅沉还是不动声色的样子,“那你准备怎么办?”   陈西状似思考了一番,最后说,“只能钱债肉偿了,我就一直演你女朋友,直到他们把这钱忘了吧。”   傅沉道:“哦,听上去是个好办法。”   陈西配合地点点头,“可不是吗?现在也只能这么办了,不然多让老人家失望啊,媳妇没捞着,钱也没有了。”   陈西说着摆出一副我是如此深明大意的样子。   傅沉配合地摸摸下巴,“的确啊,钱跟媳妇好歹得留下一样,他们才不会失望。”   陈西心里已经在狂点头了,心说:继续往下说啊,傅先生,既然钱没有了,那就把媳妇留下啊!   不过傅沉却没有再继续往下说,只道:“这事,你不说他们也不会知道,暂时就只能委屈你继续做我女朋友了。”   陈西连连摆手,“不委屈不委屈。”   为了掩饰自己的笑意,傅沉说,“我去看看陈匪,他今天好像也有问题要问我,还没来得及问就被你岔过去了。”   说着迅速出了房间。   不过陈匪也确实是有问题要问傅沉。   傅沉站在陈匪的门口敲了敲门,脸上还挂着淡淡的笑意。   陈匪一开门就看到眼角含笑的傅沉,陈匪一脸奇怪地说,“姐夫,你心情怎么这么好?”   傅沉咳了声,“没说什么,你不是说有问题要问我。”   陈匪挠挠头,“本来是有问题要问的,被我姐这么一搅和,我都忘了要问什么。”   傅沉温和地说:“没事,等你想起来再问也不迟。”   Candy借着外派的名义在傅沉的公司呆了一个月,一个月后她向陈媛正式提出辞呈。   其实这件事她一直挺犹豫的,最后还是陈西给了她最后的坚定,她们有次中午一起在傅沉的公司附近吃饭。   那天主要是陈西想喝奶茶了,于是大中午的,便放弃了陪傅沉吃饭的计划,拉着Candy去了外面。   吃饭的时候,陈西一边吸着奶茶一边状意无意地问她,“Candy,你工作也快十年了吧?”   Candy点点头,“今年第十年了。”   陈西说,“其实你做的挺好的,要是我爸不把公司转给陈媛,你倒是可以有番作为。”   Candy其实早已经在陈远签那份法人代表转让书就想过这件事,只是一直没有人把这件事摊开在她面前,她心里下意识地回避着这件事。   她从一毕业就进了陈氏,近十年时间,也是有一定感情的。   陈西又说,“你这么有能力,去哪里都能成的。你因为我的事,陈媛肯定不会那么放过你的,你好好想想上次设计稿的事。”   Candy脑袋就在陈西说完这句话之后像突然被雷劈醒般。   上次设计稿的事情,得亏陈西不是业内的人,如果是换做同行或是别的什么人,陈西就算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陈媛在陈西这都敢明目张胆地动起手脚,对她一个秘书岂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她工作近十年,口碑在界内也算得上是很好的,她留在陈氏,陈媛要是存了坑她的心,她必然逃不过。   她不想工作了十年,在最后还传出什么不好的名声。   所以,吃完饭之后,Candy就坚定了之前一直摇摆不定的心。   而且前段时间Lisa也跟她联系过,还说如果她想跳槽,她可以介绍。   那个时候Candy还没有想过要辞职的事情,所以便回绝了Lisa。   但现在,Candy觉得应该为自己考虑了。   Candy提辞职,陈媛自是没那么痛快地答应。   她拿出份协议,协议内容是要Candy十年内不能从事同行业的工作。   Candy被陈媛的这招气笑。   “陈总,你这个协议就好笑了,我入行十年,一直是前任陈总的秘书,在公司也不是算是什么机密岗位,你这要求毫无道理。”   陈媛道:“Candy,你在傅总的公司呆了一个月,最终什么都没拿下来,你这已经算得上是失职了,我没有追究你已经很仁义了。”   Candy听着她毫无道理的话,也不怵她,她工作十年,这十年资历也不是假的,做为陈远的秘书,各方面都要涉及一点,法律这块也不是什么都不懂。   她说,“陈总,这份协议我是不会签的,如果你执意如此,我只好申请劳动仲裁了。”   陈媛知道Candy跟在陈远身边十年,大概也有些真本事,她想了想后说。   “Candy,我念你是公司老员工,大家既使散了以后还是朋友,这份协议你可以不签,但你必须答应我,你不能去傅沉的公司,你要是答应我就让人重新拟份合同。”   Candy考虑了两分钟后说:“我答应你,但我要立即离职。”   其实就算陈媛不提,她也不会到傅沉的公司,她见识过那位李助理的能耐,她目前还无法匹敌。   去傅沉的公司,她没有好职位。要从底层做起,她也放不下,毕竟她现在已经这个年纪了,不是刚出学校大门的毕业生。人到了这个年纪,家庭的担子就重了起来,她必段多方面考虑。   她之所以迟疑,是怕她答应的太痛快,让陈媛觉得自己亏了,又要逼着她签之前那份协议。   虽然她可以申请劳动仲裁,而且她也有自信她最终能赢不必签那份毫无道理的协议。   但与原东家闹出这样的事,这对她的职业生涯来说,并不是件好事。   陈媛道:“可以,只要你签了协议,我立即签你的辞呈。”   Candy这一个月来都在傅沉的公司,她那边的工作早已经由别人接手了,她什么时候走对陈媛来说,没有什么区别。   所以陈媛也没留她,十分痛快地答应了她。   陈媛很快让人把协议拟好,Candy怕她在里面设什么陷阱,拿着协议逐条地看了遍。   陈媛十分不爽地说,“你不必如此,我既然答应了你,就不会反悔。”   Candy这时已经看完,她签上自己的名字,把协议递回给陈媛,又看着她签了自己的辞呈。   等到辞呈到手了,她才说。   “陈总,还是祝你跟公司一切顺利。”   多余的话她已经不想讲,就凭陈媛不能容人这条,Candy就觉得公司指不定能走到何时。   不过,她一给人打工的,也没必要跟陈媛撕破脸。   所以她方才极力忍下了想要出口的话。   Candy走的潇洒,毫不拖泥带水。   在她辞职后陈西还特地请她到家里吃了顿饭,陈媛不在,Candy心里松了口气。   陈远见到Candy倒十分高兴,听说他辞职了,当着陈媛她妈的面也没多说什么,只是问。   “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Candy笑笑说,“工作了近十年还没休息过呢,我打算先休息一个月,陪陪家人。”   陈远还算得上是一个慷慨的老板,这十年间她也存了些年,所以Candy打算趁这一个月的休息时间,先带着家人去旅行一趟。   陈远点点头,当着陈西的面夸她,“还是你孝顺啊,一休息就想着陪家人。”   这话明显说给陈西听的,陈西在一边装聋。   陈远又问Candy,“需要我给你介绍工作吗?”   陈远的人脉还是有的,要给Candy介绍份工作不是难事。   不过Candy拒绝了,“不了,我辞职的消息一出,已经有几家公司给我发了Email,我还在考虑当中。如果真的有需要,一定会来找陈总。”   陈远笑着说,“已经不是陈总咯。”   陈西在一边说,“嗯,现在就是一个整天嫌弃别人的糟老头子了。”   陈远气得拿东西砸她,陈西一边跳着跑掉,一边喊,“你看你看,还说不得了,一说就打人。”   虽然陈西每次过来看陈远,免不了要例行地气一气陈远,但陈远还是希望她能多来来,以前上班的时候总觉得忙,总想着什么时候能闲下来,等到真正闲下来了,他又觉得太闲了。   连他最爱的高尔夫都觉得没意思了。   陈匪的暑期体验还没地完,陈媛那边就出事了。   不知道是谁放出的消息,说陈氏内部已经瘫痪,陈氏的客户甚至是合作商,纷纷要求解除合同。   又因为刘兴宇他们这样的龙头公司早就已经撤了出来,众人更觉得流言的可信。   陈媛正是焦头烂额之际。   公司虽然是在陈媛手上做空的,但公司到底怎么样了,陈媛恐怕还不如傅沉看几份资产负债表看得清楚明白。   陈媛她妈看她为了公司吃不下睡不着的,心疼得不行,她跟陈远说起这事,希望陈远能帮帮陈媛。   陈远却一边听着京戏一边打着拍桌,俨然一副十分享受退休生活的样子。   “公司既然已经交给陈媛了,就由着她自己去折腾好了,我不参与,是好是坏都由她。”   一开始陈媛她妈还以为陈远是故意说那些话来刺激陈媛,但后来随着事态发展得越来越严重,陈远也丝毫没有要帮忙的意思,她才知道陈远说的是真的。   陈媛这时候才回过神来。   她觉得这一切都可能只是个圈套,是陈远父女还有傅沉联合起来一起设的圈套。   陈媛越这么想她便越觉得是真的,从陈远签字转让开始,陈西半分异议都没有,再到刘兴宇取消合同,Candy提出辞呈……   这一切,都可能是他们联合起来给她设的一个圈套。   可他们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陈媛她妈觉得陈媛这几天被公司的事折腾得精神都不太好了,她现在整个人都呈现出一种精神恍惚的状态。   其实陈媛她妈的感觉一点也没错,陈媛整个人已经陷入猜疑与恐慌中。   她觉得陈远他们一定是已经知晓了一切,又不知道他们知道了,她又该如何应对,还有陈西如果知道了一切,她一定不会那么痛快地放过她,所以陈西一定会想办法害她。   陈媛整个脑子全被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塞满,已经严重影响她正常的工作生活。   她妈看着她日渐消瘦的样子,还有她精神越来越不对头也不知如何是好。   突然就不知道哪天开始,公司开始传陈媛吸毒的事,一开始还只是在公司内部传一传,后来就传到了外面,连陈远跟她妈都听到了。   陈媛她妈不敢相信,家里就她跟陈远,遇到事她也只能问陈远。   “陈媛不会是真的吸毒了吧?”   陈远听到这些流言也是大吃了一惊,站在客观的角度,陈媛要比陈西各方面都优秀得多,这好端端的人,突然跑去吸毒,陈远是不怎么相信的。   但看陈媛的那状态也确实是像,上次她回来吃饭,就有点了。   陈远皱皱眉,对陈媛她妈说,“你打电话让她赶紧回来一趟,看看好到底怎么回事,别真是吸毒了。”   陈远他们听到的这些流言,陈西他们自然也听到了。   在家里说起的时候,陈匪一副我早就知道了的样子,“姐,怎么样,我就说她吸毒了吧。”   陈西白了他一眼,“都不知道这话是谁传出来的呢,都还不确定的事,你小心人家告你诽谤。”   陈匪哼哼,“我怕她哦。”   陈媛她妈打电话让陈媛回去的时候,陈远也给陈西打了个电话。让她跟傅沉一块回去一趟。   如果陈媛真吸毒了,再干出什么超出控制的事,他一心脏不太好的老头子,再加陈媛她妈一老太太,陈远想了想还是叫上了陈西跟傅沉。   万一动起手来,四个打一个总是打的过的。   陈远杞人忧天地还把家里凡是能当棍棒使的,诸如高尔夫球杆、台球棒、擀面杖之类的东西,都提前收进了仓库。   陈西一拖三的带着傅沉跟陈匪回了陈远那,陈远在电话里也没多说什么,陈西还以为他喊他们回来吃饭的,结果到家一看,家里什么都没有。   陈远坐在客厅里盯着不知什么地方发呆,陈媛她妈坐在一边抹眼泪。   陈西莫名其妙,看看傅沉又看看陈匪,一边往里走一边问。   “怎么了这是?”   她爸跟陈媛她妈不会一把年纪了还闹婚变吧?   见他们过来,陈媛她妈迅速抹了把眼泪,抹完之后看着精神涣发的陈西,不禁想起陈媛来,又不禁悲从中来。   本来是陈媛她妈先给陈媛打的电话,但陈媛足足晚了陈西他们一个多小时才到。   陈西早就饿的不耐烦了,但看她爸还有陈媛他们,一个脸色凝重,一个神色凄切,她就说不出要吃饭的话来,只好饿着肚子在一边等着,心里想着,就当是减肥了。   等陈媛一到,陈西看着陈媛那样,她瞬间就明白了家里的气氛为什么会那样了。   陈西站起身,往前走了两步,一副见鬼了的样子看着陈媛。   语气里全是不敢置信,“陈媛,你怎么把你自己搞成这副鬼样子了?”      ☆、第60章 兴奋过度   陈媛抬头去看陈西,看着如今与自己有着天壤之别的陈西。   她道:“我为什么这样你不知道吗?不都是你害的吗?”   陈西拳头握得紧紧的,很想现在就当着大家的面揍她一顿,“我怎么害你了?”   陈媛忽然双目赤红,恶狠狠地盯着陈西。   傅沉赶紧上前一步,拉了一把,将陈西拉着后退了两步,有些责怪地看了她一眼,“你小心一点,她现在很有可能已经神志不清了。”   陈媛她妈本来听了陈媛说的话就觉得不对劲,这会听了傅沉的话更是着急,着急得团团转。   “陈媛,你怎么成了这样?你告诉妈,你怎么这样了?”   陈媛她妈急得想要上前去看陈媛的情况,但看着陈媛已经不成人形的样子,又手足无措的不知道该先碰她哪里好。   她上前,要碰碰陈媛的手,又想去摸陈媛的脸,却被陈媛一手拍开,还被推了一把。   站在离她最近的陈西赶紧服了一她一把,“阿姨,您小心点。”   这时陈匪往陈媛面前一个跨步,身形一拦,拦在陈西跟陈媛她妈身前,他盯着陈媛说,“陈媛,你是不是真吸毒了?”   尽管精神恍惚,但陈媛还是感觉得到大家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   她笑笑,努力集中起精神,她伸出手,指着陈匪说,“是不是你告诉别人我吸毒的?”   陈匪看着她,还带着些许少年气的脸上满是鄙夷,“所以你吸毒的事是真的了?”   陈媛她妈不敢置地问,“陈媛,你真吸毒了?”她捂住自己的唇,满脸的不敢相信。   就连陈远脸上都是震惊之色,陈西也皱着眉看着她,她也没想到陈媛会真的去吸毒,这是有多想不开才去干那么蠢的事。   而且,看陈媛那样,她吸毒的时间应该不短了。   陈匪说,“你少在那里怀疑别人了,谁愿意说你的那些破事啊,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谁看不出来你不正常啊。你瞧瞧你自己干的那些事。”   陈媛觉得陈匪是在说她吸毒的事,又不像是在说吸毒的事。   她笑出声,“我都干什么了?”   说着她转过视线,恶狠狠地瞪着陈西,像是要吃了她似的。   “是你!一定是你!都是你!”   陈媛整个极其消瘦,下巴跟眼眶都是凹进去的,眼睛周边泛青。陈媛她妈虽然没见过现实生活中吸毒的人是什么样子的,但电视上也放过不少。   看来陈媛吸毒已经是肯定的事了。   还有她恶狠狠地盯着陈西的样子,陈媛她妈都被吓得不知如何是好。   她一边哭一边走上前去拉陈媛。   “陈媛你这是怎么了?你告诉妈,你哪不舒服啊?你为什么要去吸毒啊,陈媛啊,你到底是怎么了?你告诉妈啊。”   陈媛整个人焦躁不已,她双手手一甩,她妈便被她甩到了地上,她扯扯自己的头发,冲在被甩到地上的她妈大喊一声,“闭嘴,你吵死了!”   陈媛她妈被她吓得都忘了哭,陈远深深地看了陈媛一眼,几不可闻地叹息一声。   他上前去将人扶起,拉到了一边坐下。而陈媛她妈这会已经再说不出什么话来,只能捂着嘴巴哭。   见她妈终于闭了嘴,陈媛又去看陈西,“刘青青是你藏起来的是不是?是你让她找我要三百万的是不是?还有……还有那些放高利贷的,也是你设的圈套是不是?还有,对了,还有,公司的事也是你故意的,你明明知道公司什么都没有了,所以才那么大方的给了我是不是?毒品也是你让人放到我的饮料里的是不是?”   陈西看着已经失去理智,甚至是失去神智的陈媛都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她冷淡地看着陈媛,“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样的回答,你口中那个什么都做了的人,都快成神了。”   陈媛边突然大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陈西,你别在我面前装了,你明明恨透了我,肯定是你,你在报复我是不是?”   陈西回视她,“你发?报复你?我有什么好恨你要报复你的?还是你做了什么值得我报复的事情?陈媛,你不要自己做了缺德的事,就把每个人都想的跟你一样的缺德?”   一边的傅沉见陈匪拦在陈西与陈媛之间,两人之间的距离也算得上安全,他干脆走到一边的椅子上坐下,与陈远倒形成了一个面对面的位置。   陈西上前一步,但还是注意着安全距离。   她指着陈媛说:“陈媛,今天就当着你妈的面,你说这几年你都干了些什么?陈媛,你看看你自己,你早就不是个人了,你这个样子跟个畜生有什么区别?”   陈媛她妈一时忘了哭泣,她看看陈媛,又看看陈西,不明白陈西为什么这样说。   “陈西,你在说什么?陈媛做什么了?”   陈媛与陈西互相瞪着,两人都对她的话置若罔闻。   陈媛她妈又想跟陈媛说话,但想到陈媛方才推她的样子,不禁又哭出声。   “这是怎么了?这到底是怎么了啊?好端端的怎么就成这样子了啊。”   陈媛不知道是不是毒隐犯了,这会又是打哈欠又是发抖的,坐在陈远跟陈媛她妈对面的傅沉看着她那状态,对陈远说了句。   “陈叔、阿姨,看样子陈媛吸毒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建议你们还是送戒毒所吧。”   陈媛她妈早已失了冷静,别人说什么她好像都不太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她一边哭一边念叨,“好好的,怎么会跑去吸毒?怎么会吸毒呢?”   陈远大叹口气,“给戒毒所打电话吧。”   陈媛似乎听到陈远跟她妈的话,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连连摇头。   “不,我不去戒毒所,我是陈氏的老板,我还有整个公司要管,我不能去戒毒所。”   说着她便要走,陈匪赶紧上前一步,拉住她的手,陈媛被他这一拉,开始激动起来,发疯似的开始拍打陈匪。   “你放开我,我不去戒毒所,不去戒毒所。”   陈西看他们拉扯,心都提到嗓子眼了,赶紧大喊一声,“陈匪,你别让她伤着你。”   上次他们新闻台的记者跟踪报导一起贩毒案,不小心被毒贩给伤着了,当时事情在台里闹的不小,因为那个毒贩有艾滋。   那个记才为此停了三个月的职,一直在家等检查结果,尽管最后查出来没事,但也把大家吓的够呛,那特是当事人,整个人犹如去鬼门关走了遭般。   陈西不知道陈媛到底是怎么染上毒隐的,可谁又知道她除了吸毒还干了些什么。   这时傅沉也起了身,与陈匪两人合力制住陈媛,并对陈西说:“拿根绳子来。”   陈媛她妈听到这话赶紧起身去找绳子了,一边找还一边哭着。   陈西拉了把椅子过来,傅沉与陈匪把陈媛按到椅子上,陈西又赶紧拿过陈媛她妈找着的绳子递给傅沉,三人花了一番功夫才将陈媛捆在了椅子上,又为防止她咬到自己的舌头,往她嘴里塞了块毛巾。   这一套捆人及塞毛巾的手法,还是陈匪在军校学的,没想到还没毕业就用上了。   等捆好之后傅沉才去打的戒毒所的电话,等他打完,陈远松了口气。   陈媛她妈一副不知如何是好的样子,看看还在那拼命挣扎的陈媛,又去看陈西他们。   “要送去那个地方,陈媛会不会吃苦?”   陈西有些不忍心对她说重话,但还是说,“阿姨,陈媛再不送戒毒所,整个人就废了,您看现在她对您都这样了,更别说别的了。”   陈西的话让陈媛她妈心里多了丝坚定,她忽然想起什么,又问陈西。   “你刚刚说的,说要当着我的面要她说什么事?”   其他人都沉默,陈西深吸口气,“阿姨,我不得不告诉你,你这么多年对陈媛的教育是真的失败了,她做的事情早已经超出一个正常人会做的事情。”   顿了顿,陈西又说:“她早已经在犯罪了。”   陈媛她妈忽然伸手一抓,把陈西的手腕抓在手里,“她是不是跟那个高原在一起?他们是不是在一块?”   她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她有次听到了陈媛不知道在给谁打电话,言词还挺激烈的,说的好像什么让对方不要半途而废,不要浪费他这么多年的感情。   陈西看了她一眼,想了想开口说,“我不知道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但他们两个肯定不止是同学关系。我在婚礼的第二天去了趟我送给高原的那套房子,陈媛当时在那里跟高原说了些话,所以那个时候我就知道他们之间不正常的关系了。我之所以一直都没有说,是因为顾及阿姨您跟我爸这么多年的情份。”   说完她自嘲一笑,“但是阿姨,我顾及您跟我爸的情份,显然陈媛并没有把这些所谓的情份放在眼里。她找高原接近我,让高原跟我结婚,目上的是什么?想必我不说您也明白,在我跟高原的婚礼出事之后,她想的竟是要高原不惜一切代价地跟我结婚。她甚至对高原说,必要时可以做点让我对不起高原的事,而且这种话她不旦说出口,还做了出来。”   陈远听到这里猛地站起,“你有没有事?怎么回事?你怎么从来没有说过?有没有报警?”   陈西摇摇头,“是傅沉的朋友救了我,就是您见过的那个丁磊,就是我之前感冒那次,要不是傅沉让丁磊及时赶到,恐怕后果不堪设想。因为丁磊伤了那人,我怕丁磊会有麻烦,所以没有报警。”   陈西来回度了几个步,“不报警怎么行?”   傅沉这时开口,“陈叔,您放心,那个人后来又因为犯了别的事,现在已经在监狱里,而且判的还不轻。”   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了很久,但陈西现在回想起来,还是心有余悸。   陈媛她妈心情复杂,陈媛是她女儿,她虽然也有自己的私心,但从来没有想过陈媛会做出这样丧尽天良的事来。   陈媛怎么会变成这样?看着陈媛被捆在那,她既痛苦又自责。   陈西说完故作轻松地耸了耸肩,傅沉搂了住她,拍着她的肩,无声地安慰她。   陈西接着说,“陈媛口中的那个刘青青我不知道怎么回事,也不知道她对那个刘青青到底做了什么。”   陈西把上次接错的那个电话,刘青青找陈媛要一百万的事情说了出来,最后道:“那个刘青青在我接完她电话的第二天就失踪了,我本来想找她问清楚她跟陈媛的关系,但怎么也找不到她了。”   陈远这时候想起来,“陈媛上次借的那三百万,会不会跟刘青青在关?”   陈西抬头看了傅沉一眼,正好撞进傅沉看她的眼里,傅沉立即说,“有这个可能,不过那个刘小姐很可能是怕陈媛对她不利,所以藏了起来,刚才听陈媛的那口气,她应该也不知道刘小姐藏在哪里,我想那刘小姐目前应该是安全的。而且,既然大家都找不到她,那她很有可能已经出镜了。”   听着他们说的这些话,陈媛她妈觉得自己像在看警匪片似的。   她有点受不了地捂住自己的胸口,嘴里几乎是无意识地说着,“天哪……我的天哪……”   陈西知道她这一晚上受的刺激够多的了,就没再继续往下说了。   戒毒所的人很快赶了过来,几人合力把陈媛送上了戒毒所开过来的车。   折腾了一晚上,大家也都很累了,陈西跟傅沉他们准备回去。   临走前陈西还安慰了一番陈媛她妈,她估计她要是不表态,陈远铁定要跟她分,这不是她想要的结果,她忍的陈媛那么久,可不希望最后的结果是这样。   特别是上次陈远装病,陈媛她妈急得都哭了,忙上忙下的,那可不是装出来的,她能她爸是真心的,这就够了。   “阿姨,陈媛是陈媛,您是您,在我这我分的清,您跟我爸好好过就成,陈媛做的那些事跟您没关系。我也不会牵怒到您头上来。至于陈媛,她要是能改我也能尽我最大的努力原谅她。”   不过,陈西心想,陈媛估计是改不了。   一个人心底的邪恶是没有那么容易被赶走的。   陈媛她妈连连点头,承诺着说:“改,她会改的,我一定让她改过来。”   陈西笑笑,没再说什么。   三个都要走,陈远看看陈西,欲言又止,最后只对陈匪说,“你要不要在我这住一晚?”   陈匪摇头,“我明天还要上班呢,住我姐那方便点。”开玩笑,这里气氛这么沉重,他才不要留下。   陈远拍了拍他的脑袋,骂了句臭小子。   三人出了陈远这,傅沉开车,陈西抢在她陈匪前头坐进了副驾驶,陈匪不太高兴地说,“姐,你每次都这样,没意思。”   陈西瞬间变成了哲学家,“没意思是失败者说的话,对我来说挺有意思的。”   三个人都没吃晚上,这一番折腾后,三个人都饥肠辘辘。   陈西忽然说,“我请你们吃夜宵去吧。”   陈匪连连点头,他早就饿了,“可是这时候要上哪吃去啊?”   这个点,有些尴尬了,吃晚饭已经太晚,吃夜宵又太早。   开车的傅沉这时候对陈西说:“你打电话给丁磊,让他通知下清姐那边,说我们一会过去吃饭。”   陈西虽然心有疑虑,但还是播通了丁磊的电话。   丁磊一听说他们要去清姐那里吃饭,连忙说,“好啊好啊,你们几个人?我也去。”   陈西倒是不介意,她道:“我们这边三个。”   丁磊道:“那再算上我,我跟清姐打电话。”   陈西挂了电话,三个驱车去清姐那里吃饭。   陈匪方才在陈远那听陈西说上次是丁磊救了陈西,等见到了的人,非要跟他喝酒,说是感谢他对他姐的救命之恩。   丁磊觉得自己相比陈西,更喜欢陈匪了,毕竟知恩图报可是一种非常好的美好品德啊!   陈匪读的是军校,学校里几乎都是女生,平时在学校,跟一帮臭小子们爷们惯了,喝酒一点都不含糊。   丁磊在连喝了好几盅之后,觉得自己也没那么喜欢陈西这个弟弟了。   喝酒这件事上,他好像没在谁那里讨过便宜,他在傅家兄弟那里吃憋也就算了,没想到来了个陈小弟,也是个能瞬间把他放倒的人物。   因为知道了丁磊的救命之恩,陈远这里也一直想着要怎么感谢感谢丁磊。   他找陈西要到丁磊的号码,陈西还觉得奇怪,“爸,你要他的号码干什么?”   陈远一副嫌弃的口气,“上次人家在医院陪了我一夜,我不得感谢感谢人家啊!”   陈西心想她爸真是年纪大了,想一出是一出的,陪床的事都过去多久了,早不感谢,现在才想着感谢?他这反射弧也真是够长的了。   尽管不满归不满,但挂了电话后,陈西还是把丁磊的号码给他发了过去。   陈远打电话给丁磊说要请他吃饭,陈远是长辈,丁磊自然要给他面子。   这顿饭还是在陈远家吃的,陈媛的事一出,外面早已经满城风言风语了。   陈远不愿意出去,陈媛她妈更不愿意出去,所以干脆就在家里吃了。   丁磊受宠若惊地穿了西装,梳了个油头去赴约。   饭桌上,陈远开门见山地举起酒杯,“丁磊啊,你是个好孩子,叔叔这次请你来,是特地感谢你对陈西的救命之恩的。”   丁磊哭笑不得,想起昨个陈匪也说感谢他的救命之恩。   不过,说起这个救命之恩,丁磊下意识地去看了眼陈媛她妈。   他跟傅沉可以说是知道的最多的,一开始大家似乎都说好这些事不跟别人提的,但现在明显陈家人都已经知道了救命之恩这一段。   他其实还不知道傅沉对他们到底说了多少,有了上次面对傅言的前车之鉴,他再也不敢掉以轻心。   笑着喝了陈远喝的这杯酒。   陈远看着他把酒喝完,笑着说,“你别看她,她是她,陈媛是陈媛。”   丁磊只笑着说,“那就好那就好。”   酒过三巡,陈远拉着丁磊,爷俩越聊越尽兴。   陈远举着酒杯说,“我发现我跟你这孩子特别聊的来,不如我认你做干爹吧。”   丁磊喝的也有些上头,听了陈远的话后一愣,感觉酒精喝进了耳朵里。   “叔,您说什么?”   陈远也觉得自己好像说的不对,打了个酒嗝说,“我说,不如你认我做干儿子吧。”   丁磊张着嘴,一副这太刺激了的样子。   一旁坐着看他们聊天的陈媛她妈本来没什么心思,一直在为陈媛的事情发着愁,听到这里也笑了笑。   她夺过陈远手上的酒杯,笑骂,“喝个酒怎么还把自己的辈份喝小了。”   陈远又从她手上把酒杯抢了过去,这回终于把思路跟舌头都捋直了,他拉着丁磊的肩,“我认你做干儿子吧,反正我没儿子。”   丁磊仔细一想,有自己不同的见解。   他道:“叔!你说我是不是陈西的救命恩人!”   陈远点头,“是!你是陈西的救命恩人!”   丁磊一拍桌子,“我既然是陈想一的救命恩人,那应该是她认我当干爹啊。”   丁磊的话,陈远竟然无法反驳,但想想又觉得不大对。   陈远去看陈媛她妈,指望她这个没喝酒的清醒的人帮自己捋一捋这复杂的关系。   陈媛她妈看着丁磊说,“现在这干爹不是骂人的话吗?女孩子哪里能随便认干爹。”   说的很好!   陈远放下酒杯,去给她鼓掌。   丁磊也指着她说:“你说的很对。”   说完他又拉着陈远说:“要不,叔,咱俩拜把子吧。”   反正丁磊一门心思地要当陈西跟傅沉的便宜爹。   陈远也不知道脑子怎么一抽,一拍桌子,特别豪气地说:“好!”   丁磊在傅家兄弟吃过太多亏了,这次可算是做足了准备。   “口头说的不算,为了防止你后悔,叔,你必须立字为据。”   陈远特别豪迈地扯着脖子道:“立字据就立字据。”说完让陈媛她妈去书房命笔跟本子去了。   陈媛她妈看这样子,估计也拦不住,想着等明天他们早上醒来,还指不定怎么后悔呢。   字据立好,一式两份。丁磊小心翼翼地折好,放在贴身口袋里。   第二天早上,丁磊揉着脑袋从宿醉里醒来,想起昨天晚上干的事,连忙去摸口袋,待摸到口袋里的字据,简直都想亲自己一口了,觉得头也没那痛了。   丁磊拿着这份字据去复印了好几份,原件被他当宝贝一样地锁进了保险柜,裱了四份复印件起来,一份摆在家里显眼的位置,一份挂在办公室的墙上。   另外两份趁着陈西来的时候,拿去了傅沉的办公室。   “唉呀,这年成,没什么东西好送给你们的,这个送给你们吧。”   说着给傅沉跟陈西一人递了一份上去。   傅沉只看了一眼就反手扣在了桌上,陈西倒是每个字都看得仔细,看完之后又不敢置信地把每个字都重新看了一遍。   确定自己没有看错之后,陈西脸都绿了,看着眼前丁磊那张放大的脸,她恨不得把手上的东西往他脸上拍去。   “不是……你是不是给我下药了?”   丁磊耸肩,“这个事情你可以打电话问你粑粑的,我既没有给你爸下药,又没强迫他,还有你那后妈做证呢。”   陈西额迹的青筋欢快地跳了跳,她就知道她爸找她要丁磊的号码准没好事,早知道就不给他了。   陈西哼哼,“这东西我可不承认。”   丁磊才不在乎这个,自个在那美滋滋地说,“甭管你承不承认,我跟你爸承认就行了,以后你爸就是我大哥了,你跟傅沉可以叫我小叔,或者小爹。”   傅沉看了他一眼,懒得接他的话茬。   陈西抗议,“我才不叫。”   丁磊无所谓,“不叫我也是。”   说着又道:“等你们结婚,叔叔给你们包红包。”   陈西莫名其妙地就多了个叔叔,她不禁一阵惆怅。说起结婚,陈西更是惆怅,她倒是想结婚呢,也得有人肯跟她结啊。   丁磊看她那样,“怎么?还想在找有钱的地主的事呢?”   陈西白了他一眼,“你还真是闲,有空跑去跟别人拜把子,你倒是也帮着傅沉做点事啊。”   丁磊看她突然变脸,背着手,“你大姨妈来了啊?”   陈西站起身要揍他,“你还大姨夫来了呢!”   两个闲的打架的人最终没傅沉轰出了他的办公室。   陈匪在仓库里其实也没有太多的事情,而且就算是真有那重活累活,大家也不太好让他干。   突然空降进来的人,既使上面不交代,大家也都心照不宣。   不过陈匪倒没什么架子,别人搬东西他也会主动去搬东西,别人值班也会主动去问需不需要他值班,偶尔还给大家买买水。   谁还能真正缺了这点水喝,重要的是那份心意。   丁磊听说了陈匪在仓库做的这些事后,感叹,现在的小孩怎么这么会做人呢,陈西怎么没有学到一星半点呢?   当然,也不是人人都能心平气顺地接受陈匪这个突然空降的毛孩子,仓库的刘勇就是一个。   不过,他好像也不是不喜欢陈匪,更多的好像是有种仇富心态。   每次大家在聊到有钱人时,其他人要么表达出对有钱人的羡慕,要么对有钱人赚钱的本示表示钦佩。   但每次到了刘勇这总被他嗤之以鼻,这就算了,话还说的特别不好吃。   陈匪忍了他几次,一来他的确是走后门来进来的,二来,陈西一直苦口婆心地叮嘱他不要惹事别让傅沉为难。   他一点也不想给傅沉找麻烦,不想给表沉造成一种他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粗暴印象,所以每次拳头都握起来了,想想又放了下去。   他越是这样,刘勇就越是招他,好像逗他是种什么乐趣般。   仓库的那个姓齐的小主管也发现了他们不对付,已经有意地隔开他们,但仓库就只有一个楼层,来来去去的,总有隔不开的时候。   这日,那刘勇又窜到陈匪面前,“诶,听说你是我们公司哪个高层的亲戚?哪个高层啊?我可没听说我们公司有哪个高层姓陈。”   陈匪明知刘勇在刺激他,但也忍不住地反讽回去。   “刘哥,我听说你在公司也四年多了,怎么,公司的高层还没认全啊?那你可得加油啊,你看人家齐主管,人家也才来两年多的时间,可是经常去楼上啊。”   傅沉公司的一楼是餐厅,二楼是仓库,三楼到八楼是技术管理层,九楼到十二楼是行政管理层。   一般来说,仓库的人除非是工作需要,是不会到楼上去的,而这需要的时候是少之又少。   陈匪有意地停顿了一下,接着说:“我说刘哥,你还没去楼上看过吧?要不要我带你去逛逛。”   陈匪的这话明显是故意的,傅沉公司提携制度向来是以能力作为参考标准,资历这块相对看的并不是很重。刘通在公司四年多,从来的时候就在仓库,到现在还在仓库。而才来两年的齐主管,去年年底的时候就调岗调薪了。   陈匪故意往他的痛处踩,刘勇怎么可能不生气。   他的手已经拽起了陈匪的衣领,想要把他从椅子上拉起。   但陈匪这个军校生也不是吃素的,刘勇拉了一次,但并没有成功将人拉起。   这下他更怒了,又拉了一次,一边拉一边骂,“臭小子,你他妈说什么呢?”   陈匪冷眼看他,双手从刘通提着他领子的双腕间一穿,反过来一用力,刘勇只来得及啊的一声,手就已经放开了。   “我劝你嘴巴跟手都放干净点。”   本来大爱都忙着自己手里的活,根本没注意到他们这边,他这一喊,倒把大家的目光都喊了过来。   跟刘勇还有仓库的其他人一比,陈匪还算是个孩子。   如今刘勇被一个孩子这么折了面子,更加地恼羞成怒。   他嘴里骂着:“我今天就替你爹妈教育教育你。”人已经朝陈匪扑了过去。   打架这种事,陈匪从来是不怕的。   本来这么点小事,陈匪也觉得是不值得打一场架的。但刘勇这个人,陈匪已经好几次背地里编排陈西了,说话极其难听。   当然,他说的时候是不知道陈匪跟大老板以及大老板的女人到底是什么关系,别说他了,就连齐主管,也只知道陈匪是皇亲国戚,但具体是哪家的皇亲国戚,仓库里几乎是没有人知道的。   陈匪算算日子,暑假也差不多快结束了,加上一门心思想替陈西出口气,在刘勇扑过来的时候,他的拳头也迎了上去。   刘勇在陈匪那里自然讨不着什么便宜,才扑上去就接了陈匪两拳。   齐主管不在,其他人一开始抱着怎么还打起来的心态犹豫着要不要上前劝架,再看下去,这哪里是打架,简直就是刘勇单方面被殴,于是纷纷站得远远地看好戏。   陈匪下手也黑,专挑看不见的地方下手,而且还是那种打下去痛到不行,其实又没什么伤的地方狂揍。   刘勇被陈匪揍得嗷嗷直叫唤,却没有人上来把他们拉开。   直到有事到楼上去的齐主管下来,一看打架的两人,还有站得远远地看戏的众人,心道这下坏了。   齐主管连忙放下手里的东西,一边上前一边对着众人吼道:“还不快来帮忙把人拉开,都看什么呢?都不想干了是不是?”   这要是别人打架也就算了,偏偏是陈匪,上头特别关照的人。   齐主管把人刘勇拉开后,红着眼睛瞪着他,只恨不得给他两耳光。   这刘勇什么样的人,他太知道不过了,但是刘勇平时嘴贱归嘴贱,又没犯什么实质性的错误,所以也不好怎么管。   没想到不出事则已,一出事就是这等子事。   齐主管把刘勇推到一边,又让人把他拉住,他又过去看陈匪,心想,可千万别伤着。   “你没事吧?”   齐主管把着陈匪的手,上下地扫了一遍陈匪,没看见什么明显的伤,这让他松了口气。   陈匪扒了把头发了,说了句没事。又对刘勇说,“你要不服气,咱再找个地方单挑,不然,你就永远给我闭嘴,别让我再从你嘴巴里听到什么难听的话。”   但刘勇这种人,光靠打,也是打不服的。   他忍着身上的痛也瞪着陈匪,“小崽子,你别他妈以为你上面有人就可以为所欲为了,老子也不是吃素的,你仗势欺人那套也不看看在咱们这行不行得通。”   陈匪被他气笑,“我仗势欺人?你怎么不说你自己沷妇骂街呢,我告诉你,你这种人,就活该当一辈子的搬运工。”   齐主管本来想息事宁人算了,毕竟陈匪没受什么伤,怎么说也是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出的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陈匪那边倒也好说话,齐主管跟他说的时候,他也没什么意见。但刘勇却死活不同意,非要闹到上面去。   “陈匪,你不是说我没上去过吗?我告诉你,今天老子非要上去不可,看你到底是个什么人物,你把我打成这样还能让你跑了不成。”   陈匪瞪着他,看那样子似乎又想揍他一顿了。   刘勇看他样,怕他冲过来,赶紧一边骂骂咧咧地一边跑了,溜的比兔子还快。   仓库的同事简直目瞪口呆,心里想着,这打输了怎么还带告状的?这脑子是有坑吧?   要说,这刘勇也的确是脑子有坑,最近闻新看多了,什么李刚是我爸、我是局长夫人,哪个落得了好下场。   陈匪就算是高层的亲戚,避嫌还来不及呢,他就不信谁敢明目张胆的护着。   所以他这才气匆匆地跑到行政那去告了陈匪一状。   陈匪也是没想到刘勇会这么脑子不好使,他倒不是这种小事会麻烦到傅沉,要大老板出来护着他。   只是,就算他什么身份都没有,他毕竟只是一个打暑假工的,暑假一过他就走了,顶多扣多工资以示惩戒,但刘勇毕竟是这里的正式员工,这种事再怎么往上捅,谁比较吃亏不是一目了然的事吗。   对于打架的事,行政那边的人也没含糊,很快就让人下来调查了。   刘勇倒没觉得有调查的必要,他一身的伤就是最好的证明,不过行政的小姑娘对于他掀衣服的举动倒很是反感,看都没看一眼,就直接越过他走了。   那小姑娘下来找陈匪问了下事情的经过,陈匪一点也没有隐瞒地说了一遍,那小姑娘问过他之后又找仓库的几个人了解了一番,心里大概就有谱了。   跟在小姑娘身后下来的刘勇急了,“你可不能只听他们的片面之词啊,你看我这身上伤的,像是我打的他吗?”   那小姑娘让其他人该干嘛干嘛去了,然后没好气地对刘勇说:“片面之词只能用在他,而不是他们身上。”   说着她又去监控室查了监控,事情本就不复杂,花了十几分钟小姑娘就一清二楚了。   她对刘勇说,“事情我已经了解了,监控也看了,我会汇报给我们经理,具体怎么处理再通知你。你要能上班就继续上班,不能上班就跟你们主管请假回去休息。”   刘勇张张嘴,有点搞不清楚这小姑娘到底是站在哪边的。   他拦在小姑娘身前,不让她离开,“我说,你们可不能因为他是谁亲戚就袒护他啊。”   小姑娘快被他气死了,瞪着他说了句,“这话你跟傅总说去。”   傅总?   刘勇吞吞口水,看了陈匪一眼,心想,就算是傅总,那也不能……   小姑娘在给行政经理的报告书上对刘勇用了“主动挑畔”“并多次”等字眼,行政经理头大地看完,又把报告递还给她。   “你亲自给李助理送过去吧。”   小姑娘应了声是,直接把报告交到了李助理手上。   事实证明,傅沉不光能,而且是非常能。   刘勇的处理书很快就下来了,公司赔了他半年的薪水然后直接开除处理。   至于陈匪,处理书上提都没提一句。   刘勇本来还想理论理论,但齐主管它哪里还敢让他闹事,直接叫了保安过来把人请了出去。   众人不禁好奇陈匪到底是谁的皇亲国戚,不过在齐主管的瞪视下,也没有人敢上前询问。   晚上回去之后,这事傅沉没提,陈匪也没提,好似根本就没有发生一般。   不过陈西还是从丁磊那里知道了,不过,她看陈匪也没伤着哪里,没吃亏就成,在陈匪面前也就没再提。   只是,在陈匪面前不提,不代表在傅沉面前不提。   卧室里,陈西不自量力地对傅沉使用着暴力,嘴里义正严词,“你居然纵容你的员工欺负我弟弟,我得替他讨回为。”   说的那么正义凛然的,其实就是找个借口欺负人而已。   傅沉一条腿就把她给掀翻了,他虚坐在陈西的腰上,姿势有些少儿不宜,“你怎么不说我还赔人别人半年的工资呢。”   陈西胸口起伏着,听傅沉这么一说,嘿嘿直笑。   “那这样一来的话,我欠你家的钱更多了。”   傅沉看穿她傻笑背后的真正目的,直接把她的衣服往上一推,俯下身去,“看来你得接不少私活才能还得清了。”   陈西喊道,“别啊,人情债我肉偿还不行吗?”   傅沉挺身,“那得看这肉好不好吃了。”   说完,他把陈西一搂一抱,再伸手把陈西的上衣给脱了。   他道:“我发现你现在在家都不爱穿你那睡裙了。”   陈西气喘呼呼,“那不是,陈匪在这吗?”   傅沉哼:“真的是这样吗?那怎么你每次都是在卧室穿?”   陈西的脸早已经在傅沉的攻势下红成一片,她极力想要抑制住溢出口的声音,气息不稳地回说,“那什么……这衣服、这衣服……”   陈西被撞得想往后缩,又被傅沉捞回来贴得更紧。   “这衣服怎么了?”傅沉好似执着地想要一个答案。   陈西被逼急了,喊道:“这衣服显胸大。”她原来的那些睡衣往身上一套,什么都看不到了,一点都不性感,这衣服可是她特地买的。   傅沉闷笑出声,“那你穿这衣服给谁看?”   陈西气极,抓着他的头发往后扯着在他下巴处咬了一口。   傅沉跪坐在床上,把陈西禁锢在怀里,上下撞着,“穿给谁看!?”   嘴硬的陈西已经软成一片了,她搂着傅沉的颈脖子,在他耳边喘息,“穿给你看的,只给你看。”   陈媛被送去了戒毒所,公司群龙无首,公司甚至曾经的合作商跟客户心里想着,陈远这回总该出面了吧。   结果没想到,陈远仍然躲在家里过着自己的小日子,半点出来收拾烂摊子的意思都没有。   大家纷纷猜测,这里面大概又有什么家族密辛了,好好的一个公司,短短数月时间就分崩离析。   也不光是其他人有这样的猜测,就连陈媛她妈也是十分不解。   “老陈,我知道陈媛做的事让你很生气,可公司毕竟是你毕生心血……”   陈远却只是摆摆手,“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你好好嘱咐陈媛,让她把毒戒了,其他的事情,等她出来后再说。以后她若是想做别的事,要是我能帮,我还是会帮她的。”   话已经说到这份上,陈媛她妈也知道再说下去就没意思了。   等到快月底的时候,傅沉公司出了份关于收购陈氏的方案,并且发布在他们公司的官网上。   一时间又流言四起。   刘露甚至跟陈西说,“陈西,你们家还真是出大戏啊,这跌宕起伏的,在这演罗生门呢?”   这事其实陈西也不知道,她也纳闷了,“姓傅的怎么这会舍得把钱把水里扔呢?”   不过,她转念一想,她欠傅沉的钱越多,这笔账越不好算,对她不是越有利吗?   混水才好摸鱼啊。   刘露看着她红光满面滋润到不行的样子真摇头,“我说,姐们,你怎么不知道愁呢。”   陈西觉得自己愁啊,她太愁了。   陈媛现在都那副鬼样子了,他总不至于这个时候看上她吧。   李助理把让渡书跟收购合同一起带到戒毒中心找的陈媛。   陈媛这会比上次要清醒了一点,可见戒毒还是起了作用,只是跟正常人比起来,还是差得远。   陈媛看都没看那两份文件,直接拒绝。   “我不会同意的,你们别费心思了。”   李助理笑笑,“陈小姐,你应该很清楚陈氏现在的运营情况。傅总现在之所以愿意把钱往水里扔,说到底,不过是为了哄陈西小姐高兴。至于陈小姐你,除了总结下失败经验,似乎没有什么可做的。”   陈媛觉得李助理脸上自信的笑容刺眼极了,可她同时也知道,李助理为什么会这么自信。   那是因为傅沉从头至尾都是一个外人,如查今天来的是陈西或者陈远,她还能说出点大家一起鱼死网破的话来,但来的是傅沉的人。   不管她答应与否,对傅沉来说,不过是一件举足轻重的事。   傅沉想通过收购陈氏这件事来哄陈西高兴,她同意了她还能拿笔钱。她不同意,傅沉也不过是再另外想个办法哄陈西高兴而已,于他无半点损失。   这才是陈西真正无力的地方。   或许,他从一开始就打着这样的目的劝的陈远把公司转让给她。   李助理推了推眼镜,又说:“陈小姐,如果我是你,我一定会接受这个提议,拿了钱,去了哪里不能从头开始呢。”   李助理说的很对,正因为她说的很对,陈媛才犹豫。   从头开始的诱惑太大,但她又不想让傅沉跟陈西那么痛快。   陈媛深吸口气,毒隐让她控制不住地手又开始抖了,她说:“你给我点时间考虑。”   李助理还带着她来时的笑容,“希望陈小姐不要让我等太久。”   暑假很快结束,陈匪依依不舍地在傅沉的公司办好了手续,刘勇走后,他倒与仓库里的那群人也混成了哥们,临走前大家还非得搞了个告别会,其实就是找了个聚餐的名目。   傅沉听说这事,直接让李助理送了笔钱下去,并且言明,是傅总私人赞助的。   陈匪在李助理里面前害羞了一小下下,“那我姐……那傅总跟我们一块去吗?”   李助理摇摇头,笑着说,“你们自己去,傅沉说祝你们玩的开心,他去了你们反倒放不开。”   陈匪接了钱高高兴兴地走了,李助理又趁机把仓库的一个主管叫到一边。   “你看着点,别闹出事来,要是喝酒的话,必须有人是清醒的,能送大家回家。”   李助理亲自下来下达的任务,齐主管连连点头。   傅总掏腰包,众人哄着陈匪要找个好馆子,好好吃他个天昏地暗,陈匪也十分大气地甩着膀子说没问题。   有人悲戚,“我在公司干了四五年傅总都没有请我吃过饭呢。”   听到这话的齐主管摇摇脑袋,这人的命哪里是能比的。   不过,一个暑假过去,陈西的游戏体验感还是零,手游这东西对她来说,太难了。   比看学术书还难。   一整个暑假的时间,陈西都在看那本《瓦尔登湖》,好在也终于接近尾声音了。   陈匪不在,她难得的跟傅沉安静的呆着,她看着手里最后剩了没几页的书,长长地呼了口气。   果然学霸不是谁都能做的。   傅沉看她一捧起书本就如临大敌,现在终于要松了口气的感觉,有些好笑。   “读书是一种享受,哪能像你读的这么痛苦的?与其这么痛苦,你还不如不读。”把书读成这样,他都替那书感到委屈。   陈西摇头晃脑的,好像为了要证明自己脑袋里的不是水一样。   她说:“我觉得我自己还是好学生型的,所以……要么你说的不对,要么是我选的书不对。”   她忽然抬头,问傅沉,“我拿的这本书你看过吗?”   傅沉想了想,“应该是高中读完的。”   陈西啧啧啧,“原来你高中开始就这么寡淡了。”   “寡淡?”   这又是什么时下流行的词吗?   陈西举着书对着他道:“这居然是一本没有高潮的书,完全没有高潮的书!我几乎能想像作者住在他的小房子里情绪毫无波动的生活着。你一个高中生看这种书?你看完怎么没去归隐山林呢?”   一个高中生读这种书?陈西回想了一下自己的高中生涯,正是激情澎湃看谁都不顺眼的时候呢。   学霸的精神状态,果然他们这群凡人追求不来的。   傅沉也不想跟一个学渣讨论精神文明建设。“你还是安静地看书吧。”   每个人的生活方式与态度都不一样,但这不是对错题,不是说你觉得自己的生活还不错,所以别人与你截然不同的生活方式就是不对的。   不过陈西觉得自己还是有进步的,起码小朋友的思路还是能跟上了。   晚上陈匪是被人扛着送回来的,傅沉坐在沙发上,陈西窝在他怀里,两人边看着电影边等着。   一听到动静,陈西立即弹了一下似的从傅沉的怀里弹起,傅沉却把她一拉,又按回沙发上。   “我去开门。”   傅沉从猫眼里望外看了眼,陈匪趴在一个同事背上,另一个同事还在一边扶着他,看样子是喝了不少。   傅沉打门拉开,门外的两人都看傻了。   他们虽然知道陈匪是空降的皇亲国戚,但也没想到是这种皇亲国戚啊!   傅沉见他们不动,让开一步,淡淡地说:“你们背着不累?”   那两人先是啊了声,接着又哦了声,背着陈匪越过傅沉往里走,待看到陈西时愣了下。   他们把陈匪放到沙发上,陈西也顾不得其他,立刻蹲下身子去看陈匪。   陈西拍拍他的脸,“陈匪,你这是喝了多少?”   陈匪被她拍醒,抓下她的手,“姐,你别拍,我难受着呢。”   陈西哼了声,“活该,谁让你喝这么多的?”   说完好似终于想起客厅里的另外两人,那两个仓库的同事见陈西看他,连忙把脑袋摇的跟波浪鼓似的。   “不是我,不是我们让他喝的,是他自己要喝的,说是高兴。”   陈西失笑,这两人跟惊弓之鸟似的,她又没说是他们。   傅沉看了眼站在客厅里手足无措的两人,问他们:“你们还呆在这里做什么?要在这里喝茶?”   那两人又连忙摇头,“不了不了,我们这就走了。”   陈西跟两人道了谢,傅沉将人送到门口,说了句路上小心便关上了门。   那两人待傅沉关上门后半晌都还没回过神来,进电梯的时候差点是摔进去的。   傅沉一回头,就看到陈西蹲在陈匪面前,一会戳戳他的脸,一会又揪揪他跟鸡窝似的头发。   等傅沉走近,陈西抬头,自下而上地看着他。   “现在怎么办?要给他洗个澡还是怎么办?”   傅沉看着陈匪,还好,不属于闹事型。   “你去拿条毯子过来,晚上就让他睡这,别折腾了。还准备点水给他放这,晚上他要是醒了肯定会口渴。”   陈西点点头,她自己肯定是折腾不动陈匪,也不敢劳烦傅大爷折腾。   她又转头去看陈匪,满身的酒味让她嫌恶地皱了皱鼻子。   “还好是在我这,要在他家,他妈不得打死他。”   傅沉轻笑出声,“看样子你爸对你还是蛮宽容的。”   陈西不明所以,“什么意思?”   傅沉说,“想起我们第一次见面,你不就是在酒吧喝酒还闹事来着?”   陈西嘟囊,“我那不是那会正情场失意吗?”   傅沉抬腿要走,陈西赶紧一把拽住他的裤腿,顺着他的小腿往上攀着站起来。   等她站稳,傅沉一手拂开她的手,去了卧室。   陈西乖乖地去给陈匪拿了毯子给他盖好,还帮他脱了鞋,又给他备好了水。想到刚才帮他脱鞋还没有洗手,又把水倒了连杯子一起扔进了洗碗池。待洗过手后又重新给他备了一杯水。   做完这些陈西才关了电视关了灯,还特地留了盏玄关处的小灯给他,这才放心地回了卧室。   陈西一边进卧室一边叨叨,“真想写本书歌颂一下我自己,上哪去找我这么好的姐姐。”   傅沉真心觉得陈西也是蛮有能耐,毕竟这么不要脸的话不是谁都能说得出来的。   傅沉站在床边,低垂着脑袋,卧室里柔和的灯光,照出一片翦影。   陈西关了门上了锁,突然一个助跳,直接跳到了傅沉身上,傅沉身后就是床,他由着她将他扑倒。   “怎么?大半夜的这么兴奋。”   陈西嘿嘿直笑,“陈匪就要回学校了,你高兴吗?你开兴吗?”   傅沉垂下眼敛看她,“我看是你比较高兴比较开心。”   陈西笑得咯咯咯的,她的确是比较高兴比较开心。   她大言不惭,“我是替你感到高兴而已。”   傅沉闷笑,他拖着陈西的屁股,这时拍了两巴掌。   “你弟酒品可比你好,乖乖的睡着,不像你。”   “我怎么了?”陈西挪挪屁股拱他。   傅沉一翻身,把人压在了身上,“你就是一小酒疯子。”   陈西又咯咯咯,把手伸进傅沉的衣服里,手上紧实的手感让她一直持续着高亢的情绪。   “很满意?”   陈西小鸡啄米,“很满意、很满意。”   傅沉是感觉到了,陈西这几天晚上明显有些兴奋过度,不过……兴奋过度也有兴奋过度的好处,他也就不打击她的热情了。   他笑着去吻她,“一会让你更满意。”   陈匪暑假工的最后一天以宿醉的方式结束,第二天他一醒来陈西就帮他把东西都收拾好了。   陈匪看着放在脚下的包,有些哀怨地看着陈西,“姐,我怎么感觉你在赶我走啊?”   陈西点头,看着他道:“我是在赶你走啊。”   然后又说:“你在我这住的这段时间,我的生活费是直线上升啊,事实证明男人要更败家。”   不过陈匪觉得她那个事实纯属污蔑。   “你自己花钱如流水,还赖起我来了。”   但毕竟在陈西这赖了这么长时间,陈匪觉得自己还是得表示表示,他忍着肉疼从他拿到这将近两个月的工资里抽出了两千块递给陈西。   陈西被他逗乐,“怎么?这点钱哪够啊?”   陈匪不满地恋恋不舍地把那两千块钱放到桌上,“你不如去抢哦。”   最后那两千块钱陈西又偷偷塞回了陈匪包里,不过是逗他的话。   正好是周末,陈匪吃早餐的时候,陈西小心翼翼地蹭到书房,对着正在电脑前看着什么的傅沉说。   “要不我们开车送陈匪回去吧?”   傅沉手停了一下,目光从电脑上移开问她:“你是在说我?还是我们?”   陈西强调:“我们!”   傅沉问,“为什么?”   陈西顾左右而言他,“那个,就是送一送嘛,陈匪那么喜欢你,你不送送他,他会很伤心的。”   傅沉不为所动,“陈匪是男生,他没你说的那么情绪化。”   陈西还是不肯走,“你就跟我一起送送他嘛。”      ☆、第61章 语气助词   傅沉估摸着陈西的那点小聪明全用来想怎么对付他了。   陈西想让他跟着一块去陈匪家,不过是又想进一步巩固地位、促成事实。   毕竟从某方面而言,见陈匪的家长,也是另一种见家长。   陈西赖在书房不肯走,陈匪已经吃完早餐,在这住这么长时间,对家务已经自觉地产生一种奴性,连碗筷都一起洗了,但陈西还没有出来。   陈匪也不知道他们到底在书房干什么,毕竟人家是情侣,万一是在干什么羞人的事呢。   所以也不敢贸然闯进去,只能坐在客厅里扯着嗓子喊。   “姐,我好了,你快出来啊。”   没人答理他,陈匪又开始扯着嗓子吼,“姐、陈西,哈喽、有人吗?Excuseme?”   陈西在书房听着陈匪的鬼吼,也扭头对着门吼了句以示回应。   “听到了,等会!”   吼完转过头对面傅沉时又换了一副温柔的模样。   “好啦,我们一块去吧。我也好久没有见我叔叔婶婶了,我一去,他们肯定又要问东问西,我一个人应付不过来,你去帮我啦。”   傅沉想了想,还是说:“你要想让我去拜访你叔叔婶婶,咱们改天挑个时间正式去一次,什么都没准备突然造访,太唐突了。”   陈西这心血来潮来得太突然,连去看长辈的东西都没买,她就急得跟什么一样。   她疯,傅沉可没跟着她一块疯。   陈西连连摇头,“唉呀,那是我亲叔亲婶,不用那么见外,还买什么东西啊。”   见傅沉丝毫不为所动,陈西只好找来陈匪,“你给你姐夫添了那么多麻烦,难道不应该请你姐夫去你家吃顿饭吗?”   陈匪觉得陈西说的很有道理,立即就加入了请客吃饭的行列。   对于陈西这等无聊的行径,傅沉简直被她气笑。   “你考虑事情就不能全面点?你把他拉进来瞎掺合什么?”   陈西利用完陈匪,又把他给推了出去,走到傅沉面前说,“我当初砸你的那一酒瓶子也没有经过全面的考虑啊,反正我的家人已经习惯了我的不全面。”   反正说什么,今天陈西就是要把傅沉给拉上。   傅沉被她磨得没有办法,只好起了身。   姐弟俩为了自己小小的胜利还击了个掌以示庆祝,傅沉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傅沉要过去,陈匪显得很兴奋,路上的时候就开始打电话给他妈,让他妈马上去买菜中午多做几个好吃的。   那边陈匪他妈李玉兰女士听着陈匪兴奋的声音,很是纳闷。   “你要带谁回家吃饭啊?你不会在外面交了女朋友了吧?”   “唉呀,妈,你不要瞎猜啦,不是女朋友,我没有交女朋友啦,女孩子吵死了,有什么好的,我才不谈女朋友呢。是个男的,你别管是谁,只管多做点好吃的就好了,对了,他爱吃牛肉,还有鱼,然后其他的你就看着做吧。”   陈匪也够搞事情的,说带人回去吃饭,又不说带什么人,但他越是不说,李女士就越是想知道。   这会听到陈匪说要带个男的回家吃饭,还说什么不谈女朋友的话,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吱吱唔唔地问,   “你、你不会、不会是谈男朋友了吧?”   幸好陈匪没有开车,不然他听他妈的话能把车开树上去。   “妈,你想什么呢,别往我身上猜,是陈西的朋友啦。”   陈匪还是不太会做保密工作,三两句就快要把底给兜了。   “什么陈西,没大没小,那是你姐。”   李女士一听是陈西的朋友,又是个男的,心下了然几分,也不逼问了。   “知道啦,你快点去买菜啦,不要让客人到了我家只能吃空盘子。”   为免多说多错,达不到惊喜的目的,陈匪说着就要挂电话。   开着车的傅沉心里叹息,要说陈西跟陈匪在外貌上有个两分像,那他们俩的智商有时候还是像了个十成十。   这失败的故弄玄虚,简直就得了陈西的真传。   傅沉不禁想起跟陈西那次相亲时陈西说的话,她问他是不是想对口专业做优秀基因专业,现在看来,这部份基因,定是要剔除掉的。   傅沉本来想着,没买东西就买东西吧,就当临时起意去看看。   但陈匪这电话一打,又显得十分隆重。   傅沉不得不把方向盘一打,去了最近的一个商场。   陈西跟陈匪两姐弟看着车子拐了弯,两个脑门子上同时挂上问号。   陈西问他,“你不会是反悔了吧?”   傅沉逗她,“我要是逃跑你能怎么着?”   怎么着?陈西还真认真地想了想。   “陈匪是军校生,我有没有跟你说过?”   陈匪也瞬间评估了下,他要是跟傅沉面对面,胜算的机率有多少。   评估完之后,他塌下脸,冲着陈西比了三根手指,三成。并且这三成机率是他心中所希望的,希望能有三成。   傅沉把车子开进商场的停车场,媳了火,解下安全带准备下车。   陈西这时候一急,不管不顾,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上半身往傅沉那里一拦,把人拦腰抱住。   “你刚刚在家里答应了我的,不可以反悔。”   傅沉见她是真急了的样子,拔开她的手,“你放开,我只是去买点东西。”   陈西不信,“真的?”   傅沉没好气地道:“来这里,还能是把你们姐弟俩卖了不成?”   陈西与陈匪对视一眼,从彼此眼里看到一丝坚定,陈西这才放开傅沉的腰,也跟着下了车。   这商场其实就是离陈西家不远的一个商场,陈西经常来,上次还在这里碰到了丁磊。   这么想着的时候,陈西一抬头,竟是真的看到了丁磊。   看见他们三人,丁磊也上前打招呼。   “哟,你们一家三口这是来逛街呢。”   陈西跟陈匪听到这一家三口的形容,都觉得哪里有些别扭,不过傅沉那么聪明,他听着都没别扭,所以他们便也把别扭给放下来了。   陈西问丁磊,“为什么我总是在商场频繁地看到你?”一个大男人,成天泡在商场,有金子拣吗?   丁磊对陈西露出一个你对你小爹一无所知的表情,“因为这商场是我家的啊。”   陈西嘴巴张成O型,“你家的?”   丁磊点头,“是啊,不信你问傅沉。”   兄妹俩一同转头去看傅沉,傅沉嗯了一声,不太想搭理他们,四下看着,找着适合买的东西。   陈西又转回去看丁磊,对他露出原来你这么牛X的表情。“既然这商场是你家,那你跟着傅沉混什么呀?”   说起这个,那是部上了贼船的心酸史好吗?算了,还是不提了。   丁磊看他们三个一起逛街的样子不禁有些好奇,“唉,你们这是要买什么呢?跟我说啊,我对商场熟。”   陈西腹议,能不熟么?都你家的了。   她道:“我们一会去陈匪家吃饭,来买点东西过去。”   说到买东西,陈西不禁想起上次傅沉给傅言买的那个粉色的洗脚盆,她倒是很想知道,最后傅言到底问了那个没有。   不过,她似乎想起另外一件事了。   她小跑两步,追上傅沉,“唉,上次我们去你家一起买东西的时候,我不是买了个保温杯吗?我放到袋子里忘记拿出来了,你不会给扔了吧?”   傅沉哼了声,“一个保温杯你惦记到现在?”   陈西这就要解释了。   “我哪里是惦记,我这不是怕你给扔了吗?还是新的呢,我还说要给我爸用呢,别浪费啊。”   傅沉道:“不浪费,我爸以为你给他买的,他用着呢。”   陈西哦了一声,有些气馁,“那用着吧。”心里想着,今天要是看到保温杯,那就重新买一个给她爸。   陈西一回头,就看到丁磊与陈匪两人哥俩好地聊了起来,还搭起了肩。   陈匪现在的净身高是182,丁磊估计在180左右,比陈匪稍逊那么一丁点,不仔细看也看不出来,特别是搭着肩的时候。不过,最高的是傅沉,186,陈西的目光在三人身上来回扫了眼。   丁磊看她这样,不禁好奇地问,“你在看什么呢?”   陈西冲他挤挤眼,“在看你最矮。”   陈西虽然用了个最字,但丁磊也不属于矮的人,对她的形容词丝毫没有感觉到受伤。   不过,他比较好奇的是:“你那一脸很自豪的优越感是打哪来的?”   她一个一六几的人,在他一个一八几的人身上还找到优越感了?   陈西暗戳戳地笑笑,“傅沉比你们俩都高啊。”   陈匪连忙说,“姐,我还是个孩子啊,我还能长高呢。”   丁磊只能叹息了,他拍拍陈匪的肩,“孩子,努力长,超过你姐的男人。”   陈匪郑重其事地点点头,没一会他又说,“姐,丁大哥说他也想去我家吃饭,我同意了。”   陈西脚步一顿,横了丁磊一眼,她带傅沉回去见家长,他瞎凑什么热闹,但陈匪都同意了,她总不好又反悔。   傅沉给陈匪的爸爸买了个电动剃须刀,听陈西说李女士喜欢养生,于是就去买了些保健类的野生药材。   既大方,又简单。   就这样,来商场的时候,一车三个人,离开的时候,一车四个人。   不过,他要往后座爬的时候,傅沉一脚把他踢到前面开车去了。   丁磊开车,陈西就不想坐前面了,抢先一步把傅沉往后座一推,自己也跟着上了车。   陈匪无法,只好坐进了副驾驶的位置。   “姐,你怎么老是这样?”   陈西倒没有觉得自己哪样了,美滋滋地说,“你们这些单身狗,以后都是要被杀掉的,也用不着对你们太好。”   话才说完,就被傅沉弹了一下脑门。   “好好说话!”   陈匪见她被教训,露出一个兴灾乐祸的表情,陈西不高兴地厥起嘴,傅沉低头在她嘴巴上亲了一下。   陈西迅速转阴为晴,又美滋滋地想泡冒了。   陈匪转过头,决定再也不往后看了,简直辣眼睛。   陈远住的是小别墅,独门独栋,陈匪父母住的是小区里的商品房,丁磊上次去过陈远那,这时候不禁好奇地问道:“陈匪,你父母怎么不跟陈西她爸一样,也买个小别墅,住一块多好。”   这里面就涉及到一点密辛了。   为什么不住一块的原因其实也很简单,只是因为李女士不喜欢陈媛她妈,所以他大伯当初买那套别墅的时候,虽然也跟他爸说过,两家买一块得了,但李女士坚决反对,他爸也只好顺着他妈了。   但这事也不好说出来,所以陈匪只道:“我妈喜欢打点麻将,别墅区那边,都独门独院的,谁也不认识谁,我妈要想打个麻将都找不着人,她不喜欢。”   这么说也说的过去。   丁磊点点头,“你妈这乐趣倒是不错。”   到了家门口,陈匪本来想拿钥匙出来开门,被陈西一掌给击退了,她迅速伸手按了门铃。   陈匪也只好跟在一起在门口等着。   来开门的是陈匪他妈李女士,她一开门看到门口这么多人,先是愣了一下,接着马上把人迎了进去。   “唉呀,你们这么快就到了,快进来快进来。”   李女士心里骂着陈匪,电话里也不说清楚,不是说一个客人吗?这怎么来了两个?而且到底哪个是啊?   不过陈匪很快为他解了惑,“妈,你愣着干嘛,没看到我姐夫手上拎着东西吗?”   傅沉手上拎着给陈匪父母的礼品,丁磊手上拎着个果篮。   李女士马上反应过来,接过傅沉手上的东西,嘴里下意识地说着:“来就来,你还带什么礼物。”   等反应过来陈匪说的是什么的时候,李女士喊了一声:“姐夫?”   这时候陈匪他爸陈礼也从厨房窜了出来,“谁是姐夫?”   陈匪看看他爸又看看他妈,“爸、妈,你们都在家,谁去买菜了啊?”   陈礼手上还拿着锅铲,他连忙把锅铲送了回去,一边走一边说,“叫什么呢,不是有阿姨吗?阿姨出去买菜去了。”   说着陈礼走过来踹了陈匪一脚,“你喊什么呢,乱打岔,你还没说呢,谁是姐夫?”   陈西汗颜,连忙拉着傅沉介绍。   “叔、婶,这是我男朋友傅沉,还有那位是他的朋友丁磊。刚好送陈匪,我就带他们一起回来吃个饭。”   陈礼跟李女士反应一致的直点头,“好,好好好,是该回来吃个饭。”   陈礼与李女士一边招呼着傅沉与丁磊一边偷偷打量了傅沉一番。   李女士给大家泡了茶,又让陈匪去给大家切水果,陈礼笑眯眯地看着傅沉,直到李女士拐了他一记,他才咳了一声。   “那个,傅先生是吧。”   傅沉冲陈礼一点头,“叔叔,您叫我傅沉就行了。”   陈礼边呵呵笑边问,“你跟我们陈西是怎么认识的啊?”   陈西觉得,早知如此,当初就应该一把把家长都见了的,省得每次都要说一遍。   傅沉还没说话,陈西先道:“我跟他相亲认识的。”   陈西这话一出,除了傅沉,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到了陈西身上,连端着水果出来的陈匪都大吃了一惊。   他虽然姐夫长姐夫短地叫了好一阵子,但陈西跟傅沉是怎么认识的,他还真没问过。   他还以为是什么浪漫爱情故事,甚至是什么狗血的轰轰烈烈的爱情故事,但万万没想到,居然是相亲……   其他人明显是不信,而知道真相的丁磊是惊讶于陈西睁眼说瞎话的程度。   见他们显然不信的样子,陈西又道:“真的,不信你问我爸,当初还是他非要我去跟傅沉相亲的呢。”   李女士问,“然后你们就一见钟情了?”   陈西摇摇头,“这倒没有,相亲的时候我们相看两生厌了。”   陈礼接过话茬,“哦?那就是日久生情了。”   傅沉点头,很是赞同地说,“严谨的说,的确是这样。”   陈西真拿着水果吃呢,被她叔刺激得差点被嘴里的水果噎死。   她艰难地把嘴里的水果咽下喉咙,咳嗽了两声,迁怒于陈匪,踢了他一脚。   “你干嘛把水果切那么大块。”   李女士也借机拍了陈匪一巴掌,“就是,这孩子干啥都干不好,干不仔细,真愁人。”   陈匪觉得他妈肯定是还记恨着他离家出走的事,这会也只能哀怨地看了陈西一眼。   阿姨很快买了一堆菜回来,李女士坐了会就去厨房帮忙去了,临走前还把陈礼给拽上了,显然是有话要话。   陈匪房里有大投屏,是他用来打游戏的,他把大家都招呼进他的房间,家里阿姨勤快,陈匪虽然有些日子没在家里住了,但房间里还是干干净净的。   陈西家里的那套游戏设备,出门前傅沉让他给带上了。   陈匪起初还推托了下说不要,但傅沉说他一走,陈西不会玩,他一个人在家也不会玩,放着也是浪费,他就心安理得地接受了。要不是学校管得严,他还真想带一套到学校去。   傅沉那里两个游戏手柄,陈匪这有两个,加起来四个正好他们一人一个。   不过玩了没多大一会,他们三人就发现了,跟陈西一块玩游戏的游戏体验感基本为零,她纯粹就是在一边捣乱,玩通关游戏她就不停地撞墙,他们走到哪她就跟着撞到哪,玩竟技游戏她就不停地在原地转圈……   考虑到大家的游戏体验,以傅沉为代表没收了陈西的游戏手柄。   要是别人陈西早就动手了,但今个她还希望傅沉能在长辈面前配合一点,也不敢对他怎么样,只好挨着傅沉坐着,双手抱着傅沉的一只腿看着他们玩。   期间李女士进来送了一次茶,傅沉跟丁磊见她进来连忙要起来,丁磊倒是成功站了起来,傅沉腿上拖着一个,没能成功起来。李女士脸上的笑跟开了花似的,赶紧让他们坐下,“你们玩你们玩,茶给你们放在这,你们要是渴了就喝。”   说着她便退出了房间,一只手搭在门把上准备关上门,不过……好最后往里看了眼,关门的手就停住了。   傅沉因为分神,操控的小人快被陈匪虐死了,一直盯着屏幕的陈西一着急,就想拿手去够傅沉的手柄,被傅沉手臂一夹,一招就夹得她动弹不得。   陈西赶紧求饶,“唉呀,我不动,你放开我。”   傅沉依言放开她,陈西又改去抱他的腰,傅沉干脆把她扎进怀里,双臂从她的背后绕过,将她困住,省得她一直乱动。   陈匪一抬头,就看到他妈站在门口,透过条门缝往里看着。   陈匪不依,“妈,你怎么还在这啊,你去忙你的啦。”   李女士连忙说好。   李女士回到厨房,连忙将自己方才在陈匪的房里看到的情形告诉了陈礼。   末了感叹说,“我看这个比上次那个靠谱多了,上次那个,你看他来我们家,就跟来上法庭似的,跟陈西两个人也就跟陌生人似的,客客气气的。那哪里是在谈恋爱,我们那个年代谈恋爱也不这样啊。”   说着抿唇一笑,“这个可不一样,粘呼着呢,陈匪跟他那朋友还在呢,就把人搂在怀里。”   陈礼听得嘿嘿直笑,“真这么粘呼?”   见李女士点头后,陈礼放下手中的菜刀,“我也去看看。”   李女士拉住他,“我刚去了,你就别去了啊。”   陈礼道:“那不行,我必须也去看看,亲自看看。”   李女士拿他没办法,只好让他再切点水端上去。   陈礼照做,端着切好的水果上了楼,他站在门口象征性地敲了敲门。   陈匪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妈,你怎么又来了,我们不需要什么。”   陈礼直接把门拧开走了进来,“什么妈,我是你爸。”   待看到陈西与傅沉真如李女士方才讲的那样粘呼在一块后,露出一个老父的笑,煞有介事地把水果放到一边的桌子上。   “你们接着玩,不用管我,我来给你送点水果。”   说着就真这么走出去。   刚好一局结束,陈匪把水果拿了过去分给大家吃。   丁磊边吃边发表感言,“还别说,你爸干活的确比你细致,看这小牙签插的。不过他们这么进进出出的,怕我们干坏事吗?”   傅沉轻笑一声,“的确是怕有人干坏事?”   丁磊一边啃水果一边问,“谁啊,谁会干坏事?”   陈匪一副倒了牙的样子,“我姐呗,我们在这都这么腻歪。”   陈西的确是有几分故意,她给傅沉坐实陈家女婿的身份,看他以后还怎么赖。   她装作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的样子,自己叉了个水果吃,又叉了个塞傅沉嘴里。   “你们快开始啊,我刚看出点眉目。”   三人都对陈西露出一个是吗的眼神,他们才不信她能看出什么眉目。   又打了几局,三个便休了战场,把陈匪房间里的茶跟水果又搬下了楼。   家里平常吃饭都是阿姨在做,今天陈礼跟李女士的兴致都很高,阿姨只能打下手。   连阿姨都说,“很久都没看到你们这么高兴了,看来陈西小姐这回是找对了人。”   可不是吗?陈礼跟李女士对傅沉都十分满意。   饭桌上,陈礼高兴,拿出他珍藏了多年的酒。   陈西笑言,“叔,要是让我爸知道你背着他喝好酒,他又要生气了。”   陈礼才不管,“你爸就跟更年期似的,生气比吃饭还勤,我才懒得哄他,今天难得高兴,大家都喝点。”   虽然是说大家都喝点,但陈西跟李女士的杯子却是略过没往里倒的。   陈匪昨天才宿醉,这会看到酒就头疼,“爸,我还是学生呢。”   陈礼给他满上,“学什么生,陪你姐夫喝两杯。”   给傅沉倒酒的时候,陈礼倒十足的客气,“傅沉啊,你能喝多少就喝多少,我们家不兴灌酒那套。”   陈匪无语,怎么这都能区别对待呢?   等他们酒过三巡,陈西也吃的差不多了,她见傅沉光顾着跟陈礼喝酒,特别是丁磊那家伙,坏心眼地一直在怂恿陈礼让傅沉喝酒,傅沉都没怎么吃东西。   陈西皱着眉可心疼了,夹了几筷子菜塞进傅沉的嘴里,见他吃下去了眉头才松了些。   丁磊不乐意了,“陈西,我们都喝着呢,怎么不见你给我们夹夹菜啊。”   丁磊不说话还好,一说话陈西就忍不住瞪他。   大概是酒上了头,丁磊把酒杯往桌上一放,“怎么对长辈这个态度?”   陈西嗤之以鼻,“你是谁长辈呢?”   陈礼道:“说我呢说我呢,我是长辈。”   哪知丁磊竟从口袋里掏出张纸来,往陈匪面前一拍,指着陈西道:“念!念给你姐听听。”   陈匪拿着纸就真的念了起来。   “今,我陈远与陈丁磊结为异性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陈匪念完,再看落款,他大伯跟丁磊的名字呢,还有手印。   丁磊把纸收了回去,折好又放回口袋,他拍着陈礼说,“二哥,我是不是长辈?!”   陈礼脑子有点转不过弯来,把陈匪念的话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拍拍额头说:“是,你是长辈。”   说完陈礼就非要按着陈匪的脑袋,非让喊丁磊叔叔。   陈西白眼都翻到后脑勺了,趁着混乱又给傅沉塞了好几个饭菜,边塞边道:“你也不管管他,尽丢人现眼了。”   傅沉咽下口中的饭菜,笑了笑说,“他会后悔的。”   陈礼这顿酒喝的,不光有了个侄女婿,好还多了个大兄弟,仔细想想,也不亏。   不过,被按着脑袋叫人叔叔的陈匪觉得,他爸跟他大伯比丁磊要丢人现眼多了,他都没眼看。   等到陈匪开学的时候,陈媛也已经在让渡上签好了字,陈氏被正式购入傅沉的公司。   陈氏的员工基本上傅沉这边都没用,与其去一个个查他们的系派,不如全部不用,还省得费心思。   当然,里外里,这么一来的话,傅沉赔了不少身家进去。   傅沉公司里有人私下议论,傅总这次怎么会做这种赔本买卖,不会真的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吧。   当然这话他们连在李助里那里都不敢说的,只敢在私下里说说。   李助理倒是无意间听到过几次,行政的人寻了由头,把李助理给他们的名单里的人挨个训了一遍,后面就再也没有人敢说了。   老虎的尾巴果然是摸不得的。   这钱是为谁花的,大家心里都有数。   就连刘露都说,陈西这是走了什么狗屎问,一下子捡了这么大个便宜。   陈西认真地思考了一番:这是老天爷补偿给我的。   想当初,她在婚礼现场看到那个视频的时候,只觉得天都塌了,想死的心都有了。   哪里会知道,失去一个高原,她得到的却更多更好。   秋季的时候,傅沉带陈西去了趟香港,两人一同出现在佳士得的拍卖会上。   陈西第一次来这种地方,特别兴奋,光看人已经让她眼花缭乱了。   不过,最让陈西甚至是傅沉意外的,还是在拍卖会现在碰到傅言。   拍卖那天人其实很多,每个人坐在属于自己的位置上,一个人一个牌子,傅沉的那个牌子被陈西拿在手上把玩着。她看过电视上那些人,手一举,几百万、几千万其至是上亿的资产,就这么送出去了。   傅言坐在他们后边,他们本来没有看到他,直到傅言以24万美元每克拉的价价拍下一颗32.01克拉的正方琢型D色无暇钻石,轰动全场时,他们才注意到傅言。   陈西其实并不清楚这是个什么概念,直到锤子落下,众人发出惊呼与赞叹,她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出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她一回头,就看到了傅言,她赶紧去拉傅沉,“你哥……”   傅沉跟着回头,在看到傅言的那一刻,也愣住了。   他神色复杂地看了眼傅言,有些一言难尽的样子,似在喃喃自语,又像是在跟陈西说话。   “我也从来不知道我哥能……这么败家。”   陈西拿出手机算了算,傅言刚刚那一举牌,竟然花了768.24万美元。这对陈西这样的普通人来说,简直就是个天文数字。   陈西看见傅言冲她笑了笑,但她还是回不过神来,冲傅言欢实地招了招手后,拉着傅沉说,“你哥这几年是不是在巴黎抢银行啊?”   傅沉道:“你呆会可以问问他。”   一场拍卖会下来,傅沉什么都没买,陈西想,傅沉大概是被傅言给吓着了。   傅言后面又拍了一对红宝石,陈西知道他是设计大师,这些方面来说必然是行家,但看着这一锤一个数字,还是乍舌不已。   等到拍卖会结束,傅言就在拍卖会现场接受了个小采访,陈西看着在摄相机面前侃侃而谈的傅言,忽然道:“傅沉,我觉得我的节目要是能请到你哥,收视率应该又会暴一次。”   傅沉睨了她一眼说,“你死心吧,他从来没有参加过国内的任何节目。”   陈西还欲再说什么,傅言那边的小采访已经结束,但很快又有人走过去跟傅言说话。   陈西与傅沉在这边站着等着,好像是等待接见的外宾似的。   傅言又站着跟人说了会话,等到他那边结束,傅沉才带着陈西走了过去。   傅沉一走过去就说,“我还以为你已经回了巴黎。”   傅言点点头,“是回去了一趟,有事就又飞回来了。”   陈西很认真地问,“傅大哥,你的有事就是飞回来花钱吗?”而且还是花大笔的钱。   傅言被她认真的样子逗笑,“钻石是帮别人买的,答应了帮别人用这个做个设计。不过,红宝石等我设计好之后……送你。”   陈西一愣,送她?也太名贵了,她刚准备说不要,傅沉已经接过话说,“好啊,到时连同设计费一起,告诉我多少钱。”   就算不加设计费陈西也觉得很贵啊,刚才傅言拍下的时候她其实就想问,是不是真能值这么多钱了。   虽然平时她也算买过不少奢侈品,但也没有奢侈到这个地步。   “傅大哥,不用啦,太贵重了,你把它留着送你以后的女朋友吧。”   傅言摸摸她的头,说:“你很可爱,想送给你。”   不过他这兴动收到傅言一个冷眼。   陈西犯了难,“可是你送我这么贵重的东西,我回送不起你……”   傅言大笑,连一边的傅沉也只能跟着笑。   “不用你回送,我送给你东西不是为了等你的回礼的。”   陈西跟不上土豪的思维方式,只能被动接受。   傅沉摇头说:“我付给你钱,就不叫你送了。”   傅言挑眉看他,叹了口气说,“你还是跟以前一样,一点也不可爱。”   傅沉才不会在乎他在傅言眼中可不可爱。   “你来香港只是为了参加拍卖会?”   傅言道:“也不尽然,这只是行程的一部份。”   傅沉又问,“你还有其他什么事?”   傅沉语气难明,陈西不知道他这是在关心兄长居多,还是嫌弃居多。   傅言大概也听出来了,笑问他,“怎么?”   傅沉沉声说:“我怕你今天花的钱真是在巴黎抢银行得来的,想问清楚你在国内到底要做什么,好做好跟你划清界限的准备。”   陈西吃惊,心想,傅家兄弟平时聊天都聊得这么火爆吗?回想了她跟陈匪的相处方式,她觉得还是陈家姐弟比较有同胞爱一点。   傅沉的话让傅言笑出声发,他摇着头,又说着傅沉不可笑的话。   在这诡异的气氛下,陈西开口说:“傅大哥,一会你还有别的事吗?要不我们一块吃饭吧?”   傅言脸上挂着浅笑,嘴里却拒绝了。   “不了,晚上有个宴会得出席,不能陪你们一块吃了。”   陈西本来想说,今天晚上不行,那约明天也行。   但傅沉却先他一步说,“既然如此,那我们就自己解决自己的了。”   傅言冲他点头,“嗯,不用管我,回头有空再找你们玩儿。”   傅沉把陈西拉走了,陈西边走边抱怨,“话还没说完呢,你干嘛那么着急。”   傅沉哼笑,也不答她,直接拉她回了酒店。   他们住在尖沙咀的香格里拉,傅沉一路拉回她到了酒店大堂,傅沉找到一个人直接问,“请问傅言傅先生回来了吗?我是他的弟弟,有点事找他。”   那人似乎认出了傅沉也是酒店的客人,看过傅沉的护照,于是想了想说,“傅言先生并没有回来。”   傅沉得到回复又拉着陈西上了楼。   电梯里,陈西透过电梯里的镜子去看傅沉,不解地问,“我们不是才见的你大哥吗?你明明知道他还没回来。”   傅沉道:“但方才之前,我们并不知道他住的哪个酒店。”   陈西一愣,片刻后冲傅沉竖了个大拇指。   她皱皱鼻子,“这跟电视里演的可不一样,方才那位应该说:对不起,我们不能透露客人的行踪,这才是标准答案啊,等傅言回来让他去告他们。”   傅沉给了她一个你真无聊的眼神,在电梯门开之后说了句。   “要是按电视剧里演的,你应该被高原娶回去,然后一天三顿的被姓高的母子殴打虐待。”   电梯叮的一声打开,傅沉卖着大长腿率先出了电梯,陈西在后边小跑着跟上。   “我说你这个人心里怎么这么阴暗?而且好端端的为什么又提到了姓高的,这页不都翻过去了吗?”   傅沉却不理她,回了酒店之后拿着电脑一阵捣鼓,又不知道给谁打了两个电话,陈西以为他在忙工作的事,也没打扰他,坐在客厅里无聊的看电视。   夜幕还没有完全落下来,霓虹已经亮起,陈西站在落地窗前装文艺,看着高楼与霓虹,心里感叹大都市的繁华。   不过很快她装文艺的行为就被门铃声打断。   “是你叫了客房服务吗?”   陈西问傅沉,后者也似乎终于忙完的样子,站起身往门边走,“我定了两套衣服。”   门一打开,果然如傅沉所说。   “先生,这是您定的衣服跟鞋子。”   傅沉接过衣服说了声谢谢,签了签收单后把门关上。   陈西凑近一看,居然是两套礼服,她狐疑地看了傅沉一眼,“我们?”   傅沉嗯了一声,把那套女装递给陈西,“你去换上,我们晚上也去参加宴会。”   “去哪参加宴会?”   傅沉一笑,“傅言去参加什么宴会我们就去参加什么宴会。”   陈西去换衣服的时候门铃又响了起来,陈西喊了声傅沉,听到他说了句我来,她便放心地换衣服去了。   陈西的礼服是套纯白色的小礼服,算得上是比较低调的那种,至少在陈西穿过的礼服里面算低调的。   她换好之后出来,对着镜子照了照,尺寸跟长短都算合适。   傅沉也已经换好了衣服,不过她倒觉得他换没换也没什么区别,反正都是西服,不过加了袖扣跟领带夹,看上去更正式了些。   陈西一边照着镜子一边问,“刚才谁按门铃啊?你又定了什么东西吗?”   傅沉晃了晃手上东西,“邀请涵。”   陈西冲他竖了个大拇指,“厉害啊,傅先生,这种东西都能搞得到手。”   傅沉笑笑,不予置评。   陈西有点明白了,“你为什么非要去参加傅言的那个宴会。”   傅沉抿唇一笑,“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两人收拾妥当之后便出了酒店,宴会地址就在离酒店不远的地方,酒店楼下有专门接送的车。   这个时候陈西觉得自己应该少说多看,静静地看着傅先生装逼就行了。   直到进了宴会厅,陈西才悄悄地问了第一句话,“你哥来了吗?”   傅沉带着她走到一个角落,拿了点东西给她吃,一边说,“以我对他的了解,他应该会最后才出现。”   陆续有人到达,那些人偶尔会发出惊呼声,这些人陈西一个也不认识,也不知道他们在欢呼什么。   她悄声问傅沉,“这到底是个什么宴会啊?这来的都是什么人?”好像大家都认识一样,只有她干瞪眼。   傅沉道:“傅言他们业内的宴会,来的都是当今名流设计师。”   陈西心想那完蛋了,别说名流设计师了,她连这些人是谁都不知道。   “我们干嘛要来这种地方啊?一人还不得尴尬死。”   傅沉笑笑,安抚她,“不怕,我们虽然不是名流设计师,但我们是名流设计师的家属啊。”   陈西在心里翻着白眼,哪里还有带家属一拖三的。   陈西方才看到傅沉拿在手里的邀请涵上写着宴会是七点开始,她估摸着时间应该也差不多了。   她站在角落里一直伸长着脖子看着门口,深怕错过傅言入场。   没过一会,傅言果然来了,陈西赶紧拉拉傅沉,“你哥来了。”   傅沉把袖子从她的手里解救出来,“我看到了。”   傅沉一入场,众人又是一阵惊呼声,很多人都上前去跟他打招呼,陈西看着都觉得羡慕。   “你哥还真是个大佬级人物啊。”   傅沉哼了一声,他带陈西来可不是来看他哥释放魅力的。   陈西瞪他,“你哼什么?”   傅沉往她手里塞了杯香槟,“你最好先吃点东西,等宴会开始你就只能看他们商业互吹,没什么机会吃东西了。”   陈西脸上写着不可置信,真的假的?手下动作却是没停,挑了好几块自己喜欢吃的点心,一边吃一边问傅沉,“我们不上去打个招呼吗?你哥好像没看到我们。”   傅沉摇摇头,“等结束后再去打招呼也不迟。”   陈西看着傅沉,问,“那我们到底来干什么的?”   费那么多心思,又是礼服又是邀请涵,难道只是为了进来吃几块点心吗?   傅沉却一直不肯说,只道:“晚点你就知道了。”说着又嫌陈西太吵,“你要这么一直吵下去,我只能让人把你送出去了。”   陈西立即表示自己会乖乖听话。   陈西也不知道傅言是真的没看到他们,还是他真的太忙,看到了也没功夫过来跟他们打招呼。   如傅沉所说的,宴会从开始到结束,陈西只能到了他们在那里彼此互吹。   说的都是什么,“诶,我在米兰看到了你设计的衣服了。”   另一个也说,“我在巴黎时装周也看到了你的周边了。”   陈西心里想着,那有什么,你们一定没有看过我的节目!   不过,陈西跟傅沉也不光听到这些,还有些有用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陈西与傅沉两人已经移到了离傅言不远的地方,傅言只要一转身就能看到他们。   可惜,傅言一直没有转身。   有人上前来跟傅言碰杯,说:“傅大师,你不得了啊,这次拍了个32克拉的D钻,上次日内瓦的苏富比拍卖会上,那颗7克拉的蓝钻是你拍去了吧。”   傅言举杯,笑着说,“承蒙大家相让。”   另一个人也笑着说,“你少来,这个我们可真让不起,那个颗蓝钻最后成交价可是950万美元,我们可啃不动。”   陈西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她悄声跟傅沉说,“你哥真他妈有钱!”   傅沉横了她一眼,“别说脏话。”   陈西狡辩,“我那不是脏话,是语气助词,表示惊讶!”   傅沉其实心里也惊讶,不过他猜傅沉又是帮哪个买家买的吧,反正就算是他自己拍下来的,经过他一设计,再出成品,一转手,价格又翻了一番,他不会亏就是了。   直到宴会结束,陈西感觉自己只是全程懵着脸来宴会吃了点东西,喝了点小酒,傅沉来干什么她压根不知道。   而且,等宴会一结束,傅言起身就走了,陈西都来不及打声招呼。   傅沉拉着她的手赶紧跟了出去,却见傅言跟一个女人同上了一辆车。   傅沉看到傅言的车子开车,没有再跟,而是在原地笑了笑说,“我就说嘛,他来香港一定有别的事。”   陈西看着远去的车屁股,又看看傅沉,忍不住地问,“你哥被富婆包养了?”   傅沉看了她一眼,伸手拦了辆车,“你这话可以当着傅言的面说,看他会不会给你下毒。”      ☆、第62章 不要暴露身份   这事也不怪陈西想歪,谁正儿八经地辛苦工作得来的钱这么个花法呀。这就跟用手纸似的,如果有机会请傅言到她的节目,她一定会问他,这么花钱的感觉是什么样的。   傅沉不再跟陈西废话,把陈西塞进车里,自己也坐了上去,跟司机说了句香格里拉。   陈西纳闷。   “我们不跟着你哥吗?怎么回酒店了?”   陈西有理由怀疑,傅沉特地跑来香港一趟,就只是为了堵傅沉的。这怎么堵人还带堵一半的。   傅沉看了她一眼,道:“就你?往前迈三步就被他发现了,跟过去做什么?让他请你吃饭吗?”   陈西想说傅沉这就瞧不起人了,但又没得反驳,只能挤出一句,“术业有专攻,我又不是小偷专业的,哪里有那技术。”   回了酒店,两人将礼服换下,还来不及喝口水便又出了酒店。   不过,傅沉不愿意动,最后是被陈西拉着出去的。   “走啦,难得来一趟,不要浪费机票钱。”   来到购物天堂,怎么能窝在酒店里不出门,而且香港的夜景也非常漂亮,不买东西看看夜景也不错。   看夜景这个话是陈西说的,她不过是想拉傅沉出门找的借口。   不过当陈西拉着傅沉出了酒店直接往前走的时候,傅沉说:“如果看夜景我们应该往右,去星光大道,那里可以看维多利亚码头。”虽然他并不觉得有什么好看的。   陈西嘿嘿直笑,“这里也可以看啦,不同的景嘛。”   陈西本身属于方向感不好的那种人,开车基本靠导航,出门基本靠问路。   不过奇怪的是这次完全没有问题,直接拉着傅沉直奔目的地,走了大概有十分钟左右,两人就到了海港城购物中心。   两个正对着的就是LV的大投屏,傅沉双手环胸,看着站在投屏灯光下的陈西,问她,“你这次怎么不迷路了?”   陈西嘿嘿直笑,“我已经做好攻略了,从酒店到这的这条路已经印在了我的心里。”   其实酒店大堂就有免费的购物地图,来的时候陈西趁着傅沉办入住手续,她闲着没事就拿了份地图看。   早就听说海港城是女人最向往的地方,走到这,陈西感觉身上的细胞都活动了起来。   她拉着傅沉要往里走,啧啧两声,“想想你哥下午花掉的那个钱,我得在这买多少东西啊。”   傅沉凉凉地说,“那真是遗憾,你不是他女朋友,如果你是他女朋友,倒是可以考虑管管他的钱。”   陈西看着他,“我怎么觉得你这口气那么不善?”   傅沉冲她一声冷笑,“你的感觉有问题。”   这扛要抬起来就没完没了了,陈西干脆不理他,拉着他一直要往里走,傅沉却一直不太配合。   因为是购物中心,人还算是比较多,眼见着傅沉的眉毛就要皱起来了,陈西赶紧转移他的注意力。   “傅先生,给你一个做绅士的机会怎么样?”   傅沉却不往她套里钻,“这个机会你留给别人吧。”   陈西有时候真觉得傅沉这个人太不识趣了,但已经上了贼船,这时候也不能下船。   当然,主要是她不想下船。   毕竟跟不识趣相比,傅沉身上优点也是很多的,陈西仔细想了想,最大的两个优点,应该是特别有钱还有两人X生活比较和谐吧。   这两个优点太突出,她也就可以把他的缺点忽略不计了。   傅沉皱着眉看看时间,其实时间已经不算早了,他们去了趟宴会,又回了酒店换衣服,这会都快十点了   傅沉站在原地,陈西拉着他还想往前走,傅沉却说:“再等五分钟。”   “五分钟什么?”Cinderella的水晶鞋吗?   傅沉道:“再等五分钟商场就该关门了。”   果然,没一会商场就响起了广播声,到该门的时间了,许多人陆续从商场走出来,保全站在门口,不再让人往里进了。   陈西张张嘴,看着提着各种袋子往外走的人,觉得十分扫兴。   刘露还让他帮忙带口红呢。   回酒店的路上,陈西一路垂头丧气,在马路上踢着鞋子。   傅沉不懂她的折腾的意义,“你要想买东西,让李助理帮忙买就好了,何必花这个精力与心思。”   陈西撇撇嘴,傅先生果然是不懂女人的心啊。   “那怎么能一样?购物这种事情就得自己亲自来,亲自选亲自付钱,这才是购物的意义好吗?”   那种花钱的感觉才爽,把钱给别人,让别人去买,这体验感为零啊。   回酒店的时候,陈西注意到酒店楼顶就是一家酒吧,没有满足购物的欲望,她拉着着傅沉的胳膊,“我们去看看吧,楼顶的,一定很好玩。”   大概是为了弥补她失败的购物欲,傅沉这回倒没表现出明显不快,但还是事先跟她约法三章,“事先申明,如果人多,或是很吵,我们马上下来。”   陈西连连点头,表示自己一定会遵守约定。   等到了顶楼,陈西一看,说是酒吧,其实比她砸了傅沉一酒瓶子的那家清吧还清静,人也不多,三三两两地坐在桌前喝着小酒,基本上情侣居多,偶尔交谈几句,声音也都不大。   酒吧就地取的景,有点像老城里的小酒馆,没有刺激摇晃的灯光,每个桌上放着一个香薰灯跟一小束插花,除此之外便是城市的灯光与天空的星光。   因为是顶楼,楼层又高,往远处看,能将整个城市的夜景都收入眼中。   海直接连接着城市,高楼耸立,星光点点,这是H市所没有的景致,海岛城市上空的风一吹,轻快又舒服,让人觉得特别放松。   陈西点了杯鸡尾酒,坐在护拦边的一张沙发里,靠在傅沉怀里享受着清风与美景。   这个时候她还是想要感叹有钱的好处。   鸡尾酒虽然味道不怎么合陈西的口味,但看着却是十分好看,陈西举起手机对着酒杯拍了张,又心血来潮搂着傅沉的手臂自拍了一张。   昏暗的灯光下,如果不是认识的人,压根看不出是谁。   陈西却对这张照片十分满意,举到傅沉面前说,“你看,我美吧。”   傅沉看了眼她手机上那两团人影,无法苟同。   陈西把照片发给刘露,那边只回了句:“狗男女!”   陈西一招制敌,“口红!”   刘露那边立即改了口气,“哟,这不是傅总跟傅总夫人吗?两位真是天造地设,伉俪情深,看着真是好般配呢。”   陈西这才收了手机,靠在傅沉怀里,享受这难得的清闲。   她倒是时常清闲,傅沉能这样清闲的时间却很少。   陈西想着,几个月以前,她一定想不到自己会遇到傅沉,然后陪着他一块做这些事情。   人们总说,平淡的生活才是真实的。   所以,她与高原平淡了几年,总觉得那才是对的。如果不是那场轰轰烈烈轰动全城的婚变,或许他们会一直相敬如宾地平淡下去。   如果她与高原真的结婚了,她的生活又是什么样的呢?   每天油盐酱醋,跟丈夫抱怨抱怨工作,偶尔还要跟婆婆吵吵嘴打打架。   逐渐生活麻木,平淡地接受生活的所有,吞掉青春与凌角,再生个孩子,每天奔波……   想了想,陈西便忍不住怀疑自己以前是不是脑子坏掉了。   这边陈西感慨万千,那边傅沉已经拿手机回复了李助理两个Case。   两人在楼顶一直坐到凌晨才下楼,陈西困得直打哈欠,傅沉不懂她这是何苦。   搂着她道:“早让你下来又不肯,困成这样。”   陈西打着哈欠摇头,傅先生真的不懂少女的人呢。   回了酒店房间,陈西洗完澡就往床上一滚,等傅沉洗好澡出来陈西就睡着了,看来是真困。   傅沉把空调的温度打高了些,又替她盖好被子。   想起陈西拍的那张照片,傅沉拿过自己的手机,皱着眉捣鼓了好一阵才分清楚后置摄相头跟前置摄相头的拍照方法。   他俯身,拍下人生第一张自拍照,有些不太满意,光线不太好,人也拍变形了。   傅沉删了照片,又换了个角度重新拍了一张,虽然也不怎么样,但比第一张要好得多。   而已经在梦周公的陈西对这一切,一无所知。   陈西这一觉睡的很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九点多,傅沉已经去酒店游泳池游了个泳回来她才醒。   为了弥补昨天晚上没有购物成功的遗憾,陈西花了一整个白天的时间都在逛街,好几次傅沉都想她扔海里去。   但想想自己已经为她花的那么多钱,这个时候扔海里,简直损失惨重。   陈西掰着手指头数自己还有没有落下没买的东西,傅沉不想理她,干脆找了个坐的地方坐着去了。   陈西买了一堆的东西,手都快要拎断了,傅沉去是闲闲地把手插在口袋里装酷。   陈西提醒他,“亲爱的,你是不是忘记自己的属性了?”   傅沉离她两三步远,冷淡地说,“我不介意你把这些东西都扔进海里。”   陈西冷笑地看着他,“我现在最想把我男朋友扔进海里。”   可惜,傅沉并没有丝毫威胁感,“是吗?你这么败家,我要是你男朋友,我早自己跳海里去了。”   陈西恨不得把手上的东西都砸他脑袋上去,但这些东西都是她费了心思去淘的,扔也舍不得。   陈西几乎是挪着把东西扛回了酒店,反观傅沉,连一个袋子都不肯帮她拿,陈西不禁有点想去过那种跟婆婆打架的日子了。   买完陈西想在酒店休息了,傅沉换了衣服要去酒店健身房跑步。   傅沉问她,“你想去吗?”   陈西觉得自己累的脚趾头都不想动了,别说跑步,但她想了想健身房的健身男女,又想起上次在马尔代夫的事情,立即蹦了起来。   “去,你等我换套衣服。”   到了健身房,傅沉去跑步机上跑步,陈西坐在一边喝水,眼睛防备着傅沉两公里以内范围内出现的所有人,包括男人。   事实证明陈西来健身房是对的,傅沉才跑了二十分钟不到,就开始有人过来搭讪了,且简单直白。   陈西起初是用瞪的,后来发现这招不怎么管用后,就起身站到了傅沉的身边。   傅沉边跑边跟她说话,“你要不累也跑一跑,站在这里做什么?”   陈西可不想跑,嗲着音说,“人家想跟你呆在一块嘛。”   傅沉受不了地戴上耳机继续跑步,陈西百般聊赖,在健房里到处晃悠,但不管晃到哪,一见傅沉身边有人立即就过来了,就跟装了雷达似的。   又有人过来搭讪,不过却不是找傅沉,而是找陈西。   “小姐,那是你男朋友吗?我看你一直在他身边转。”   陈西看了眼前的帅哥一眼,又看了看傅沉,对人家温柔地笑了笑。   “不是,他是我大爷!”   大爷没有任何反应继续跑步。   那帅哥噗嗤笑出声,伸出手说,“你好,我是迈克,认识一下。”   陈西也伸出手,“你好,我是Lily,很高兴认识你。”   那帅哥点点头说,“我猜Lily一定不是你的本名。”   陈西也严肃地点头,“嗯,的确不是,那是我的艺名,其实我是一个很有名的明星。”   那帅哥一愣,有些反应不过来。   陈西又道:“低调点,你不要暴露我的身份!”   帅哥被她唬得一愣一愣的,有些不敢相信地问,“真的假的?”   陈西继续编:“真的,你不看电视吗?国内现在最火的那个电视剧的女一号就是我演的。”   那帅哥不好意思地笑笑,“对不起,我不怎么看电视。”   陈西表现得十分大肚,一副通情达理的样子,“你是男生,不看电视剧也正常,不怪你。”   那帅哥听她这么一说,不禁又笑起来,“你的性格很好,出名也是正常的。”   陈西挥挥手,“哪里哪里,谬赞谬赞。你长这么帅,要是去当明星,也一定能成功的。”   那帅哥说了声Sorry,表示自己对当明星并不感兴趣。   陈西正跟帅哥聊着,又有人往傅沉面前凑,陈西眼疾手快地过去。   “不好意思啊,我大爷对不好看的女人过敏。”   陈西觉得那女人身上的健身衣快要把她给勒吐血了,她看着那女人高耸的胸部,赶在她说话前又道:“亲爱的,你还能呼吸吗?”   那女人翻着白眼走了,方才跟陈西搭讪的帅哥不自觉地笑出声。   “Lily,你太可爱了。”   陈西又开始表演,“哪里哪里,你也很可爱。”   那帅哥挑挑眉,“你对你大爷看得倒是挺紧。”   陈西心想没办法,长的就是一张招人的脸,这衣服一脱健身衣一穿,更是让人想入非非,能不看紧点吗?她欠他那么多钱,没有钱赔啊。   那帅哥大概觉得有傅沉在,他在陈西这里也讨不着什么好处,笑笑指了指不远处的拉臂机,“你慢慢玩,我过去健身了。”   陈西点头,“祝你拉的愉快啊。”   那帅哥歪歪脑袋,不太懂她这句祝福语,但也没多想,心想大概是他的国语还不太行吧。   不过走之前他还是问了句,“对了,你说的那部特别有名的电视剧叫什么?我有时间上网Down下来看看。”   适时,傅沉按了暂停,从跑步机上下来,陈西连忙狗腿地递上毛巾给他。   傅沉拿过擦了擦身上的汗,对着帅哥说:“《士兵突击》她在里面演许三多,你可以看看,她演的很好。”   那帅哥也没觉得哪里不对,说了句谢谢转声走了。   陈西白了傅沉一眼,“你才许三多,你全家都是许三多。”   傅沉说了句饱气,转身甩绳子去了。   傅沉甩绳子的时候陈西倒不用看着,这运动一般没人敢站在边上。   不过他那一蹲一甩间,就把自己的身材完美地展现出来了。   陈西悲壮地想,路漫漫其修远兮啊。   傅沉在健身房里练了一个多小时,陈西只在里面玩了大概十分钟左右的TotalResistanceExercise,还包括取绳跟挂绳。   就这十分钟,陈西还嗷嗷地直叫唤,平时健身跟不健身的人不是有区别的。   陈西懒得再动一下地等傅沉玩腻,然后两个一起回了酒店房间。   陈西看看时间,再等会差不多就可以吃晚饭了,她想了想说,“你哥也在这,我们要不要请你哥吃顿饭啊?在H市的时候我就想请你哥吃顿饭了,一直没有机会。”   傅沉说,“你这顿饭看来是请不了了,晚上有个朋友请吃饭。”   陈西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你在香港还有朋友?”他不会是故意的吧?故意不让她跟傅言一块吃饭?   傅沉知道她在想什么,他道:“你想太多了,不是香港的朋友,只是他刚好也过来了而已。”   傅沉说的那个人是省城珠宝大亨王家的公子王茂。   他得知傅沉也在香港就发了信息给他,说是要请他吃饭。   傅沉跟王茂的交情还是几年前的事了,王茂这个人不太好说,他家底子厚,很喜欢交朋友,傅沉跟他一块投过一个酒店,后来傅沉觉得时间上错不过,就撤了股。   王茂这个人也还算讲义气,为人也大方,但人却有点邪气,无法用好人或者坏人这样的词来定义的一个人。   对傅沉而言,既然不是敌人,便也没得罪的必要。更何况傅沉上次在省城的时候,王茂还帮过他一次。   所以王茂说吃饭,傅沉便直接答应了。   傅沉带着陈西出席,这次没换晚礼服,陈西倒没那么紧张了。   吃饭的时间跟地点都是王茂定的,在城市广场的利苑,陈西跟傅沉过去还得坐车过海。   以陈西对傅沉的了解,能让傅沉跋涉来吃这顿的人,一定不是个简单人物。   到了地方陈西才知道,除了她跟傅沉之外,他那个朋友还请了别人,她原本还以为中是请了他们两个。   一进门王茂就朝傅沉走了过来,“傅总,别来无恙啊。”   王茂伸手,傅沉反自己的手伸过去,也说了句别来无恙,然后才介绍。   “陈西。”又对陈西说,“这位是王总。”   陈西带着笑容叫了句王总。   王茂指指她,“哟,这不是H市电视台那个?别见外,叫王哥就行了。”   陈西不知道这顿饭的名头是什么,别说她,就连傅沉都觉得这顿饭来的奇怪。   不过尽管心里觉得有异,但傅沉面上仍是不动声色,坐着跟王茂打太极似的寒暄了几句有的没的。   不多一会,又陆续进来几个男人,都是王茂公司的人。   王茂介绍了一番,陈西也记不往,光记得一个姓杨的,说是王茂那个珠宝公司的生产经理,陈西之所以记住他,还得益于他那光秃秃的脑袋。   没过一会,又进来个女人,长的十分漂亮,而且特别有气质,倒与方才进来的那几有些格格不入。   “王总。”   那女的一进门直接朝王茂走来,其他人连一个眼神都没给。   陈西在心里悄悄给竖了个大拇指,觉得这位一定是个女中豪杰。   王茂见到来人后脸上的笑意扩大,“唉呀,周时,你终于到了,都等着你呢。”   陈西往傅沉那里看了一眼,女人的直觉告诉她,今天晚上的这个女人才是主角。   那女的进来,也不给大家介绍,王茂直接招呼大家坐到餐桌前,然后喊了服务生让他们上菜。   傅沉看了周时一眼,忽然道:“国内设计天才,周时?”   周时愣了一下,朝傅沉看过来,淡淡地说了句,神情中有些慌张,“不敢当。”   陈西这时候也隐约有点印像,这位设计天才好像几年前被各大电视媒体争相报道过,那会她还在学校,学校广播也播过这位天才的事迹。   想到这陈西不禁投去一个牛X的眼神。   不过这位天才设计师好像有什么心事,压根就没有注意到陈西。   菜上了桌,王茂开了酒。   陈西越发地觉得那位天才设计师的独特之处,其他人给她敬酒她便充耳未闻,而王茂敬酒,她就一饮而尽。   陈西总觉得这里面不是有奸情,就是有仇。   吃了一会,陈西这边已经放下筷子,那边设计天才周时也放下筷子。   她看着王茂道:“王总,其实我这次来是有求于您的。”   陈西的注意力从头到尾都在这位设计天才身上,这时候不禁顺着她的视线去看王茂。   王茂一笑,露出好看的白牙,“瞧你给说的,我们之间哪里用的上求这个字,你有什么事尽管开口。”   连陈西连看出这位王总的话漫不经心了,傅沉却只吃自己的菜,并不言语。   周时又道:“是这样的,抄袭的事情,想必您也听说了,但当时傅大师的这个创意是公司承下来的,我只负责画图而已。您看,傅大师与公司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您要不要找人跟傅大师谈一谈?方便的话再出面帮我澄清一下。”   王茂夹了一筷子鱼肉塞进嘴里,对周时的话也不知听到了还是没听到。   等他吃完,才说,“你说那个傅大师啊,听说他人这会也在香港呢。”   王茂说着还往傅言那里看了眼,陈西嘿嘿两声,悄声在傅沉耳边说,“这傅大师跟你一个姓呢。”   傅沉看了陈西一眼,示意她闭嘴。   周时显然没料到王茂口中的傅大师也在香港,她道,“傅大师在香港那就太好了,如果能见上一面,当面把误会解开就好了。”   王茂睨了眼周时脸上的喜色,也把筷子放下,看着她说。   “周时,有件事你是不是忘了?”   陈西觉得气氛有些怪,忍不住抬头去看那位王总。   王茂接着说,“傅大帅的那个创意本来是要给他自己的弟子袁丹的,这件事可给她惹不了少麻烦。”   王茂完全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陈西明显感觉到他话一落,周时明显僵了一下,脸色也变得不好看起来。   陈西听不懂他们之间来来去去的到底在说什么,但有一点她大概知道,就是这位天才设计师似乎遇到麻烦了。   见大家都吃的差不多,王茂那边的那个扬经理拉着另外两人说要去足浴,脸上猥琐的表情让陈西作呕。   王茂一副正人君子样,“你们去吧,我这还有朋友呢,再说我一会还得送周时回酒店,不跟你们一块了。”   话是这么说,但也站起了身,陈西想着这大概是要散场了,也跟着起了身。   几人走到门口,那几个要去足浴的人先打了车离开,陈西分明听到那杨经理嘴里咕哝了一句,“都他妈一样的婊子。”   陈西跟他不认识,在饭桌上也没说过话,这话肯定不是说陈西的。   在场的除了陈西就只有周时一个女士,陈西听了这话不禁望周时看过去。   却只见她垂着眼敛没说话。   陈西心里赞叹着,好定立。   傅沉这时候突然问,“不知道周小姐住的哪个酒店,跟我们顺不顺路,如果顺路可以跟我们一块回去。”   周时说了个酒店的名字,陈西没听明白,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跟他们不是一个酒店。   这时候王茂拍了拍傅沉的肩说,“唉呀,今天周时在,没能好好招呼你们,改天再好好请你们吃顿饭,你们先回去吧,我送周时回酒店。”   陈西隐隐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大概是要出什么事了。   但看那位周小姐,这会脸不红气不喘,一点也没有醉酒的迹像,都是成年人,她自己都没有开口。陈西跟傅沉也不好太驳王茂的面子,只得伸手拦了车回了酒店。   这顿饭来的莫名其妙,散的也莫名其妙,陈西就算是再迟钝也看出来了,那位王总压根就不是想请他们吃饭,他的意图分明是那位天才设计师,但是是什么样的意图就没有人知道了。   在车上,陈西说,“那位周小姐不会有危险吧?”   傅沉道:“不知道,但是如果她想让我们帮她,方才在我开口的时候她就应该发出求救信号了,但她却什么都没有说。要么,她知道她没有危险,要么,她知道自己接下来要面对什么,而且她并不想别人帮她。”   听上去很复杂的样子。   陈西又问,“那个王总跟周小姐口里说的傅大师是你哥吗?”   傅沉点点头,“应该是。”   陈西想了想,“我总觉得这事哪里不对劲。”   连陈西都看出不对劲了,傅沉哪里会看不出来。   傅沉可以肯定,王茂最开始的那句傅大师分明是说给他听的,而且他们所说的事也的确跟傅言有关系。   想了想,傅沉掏出手机,把周时的名字跟她方才说的酒店名字一起发给了傅言。   过了片刻傅言回了信息,傅沉打开一看,只有简单的谢谢两个字,傅沉勾勾嘴角。   “那位周小姐现在应该没有危险了。”   陈西不知道傅沉何出此言。   傅沉与陈西的香港之行很快结束,他们趁着周末过来的,工作日傅沉走不开,陈西也走不开。   当然,这个也走不开是陈西自己说的,为了证明自己也是很有价值。   周一去电视台,陈西被拉去开了个早会,方台先是肯定了一番陈西最近的工作状态,话音一转又道:“陈西,我发现你最近工作有点散漫啊,请假也比较多,这样影响不好。”   这种事情,上面说有就有,上面说没有就没有,陈西不用想也知道,大概又是秦姐在方台面前说了什么。   这种打小报告的行为她上初中后就不再玩了,不知道秦姐为什么还会乐此不疲地玩下去。   大家就不能成熟点吗?有什么矛盾不能用点成熟的方式来解决呢。   比如说,打一架之类的。   陈西左耳进右耳出地听着方台点名批评她,表面上装作一副诚恳认错的样子。   “好的,方台,您说的对,我今后一定改正,注意影响。”   陈西如此态度还是深得方台的意的,只念了几句就不再说她了,又开始把话题转移到了别人身上去了。   陈西松了口气,心里把秦婉三代以内的近亲都问候了个遍。   等到开完会,刘露蹭过来。   “陈西,你越来越会装逼了。”   陈西精神不济地瞪了她一眼,“你的东西还想不想要了?”   早上刚到台里就被拎去开会了,她从香港带回的那些东西都还没来得及拆。   刘露唉呀了一声,立即更正自己的态度,“看你昨晚没睡好的样子,你家傅先生又努力耕耘了吧,你家傅先生身体真好。”   陈西哼了一声,刘露上前又给她捏手又给她揉肩的,十分愉快地出卖自己自己的气节。   陈西也懒得再逗她了,带到公司的东西拆了,把她的那份递给她。   除了刘露的东西,陈西还给同组的女同胞们一个买了支口红,本来秦碗也有,但鉴于她一早来就挨了顿批,陈西就把原本要给秦婉的那支口红赏给了刘露。   刘露拿着色号看了又看,皱着眉说,“这个颜色适合我吗?涂了会不会大妈啊?”   陈西作势要拿回来的样子,“你要是不想要就还给我啊。”   刘露哪里肯给,不适合她那也适合她妈呀,给出来的东西哪里还有还回去的道理。   陈西跟傅沉今天早上才回来的,赶的一大早的飞机,一下飞机就往台里赶。   陈西这会实在是困,要平时她早趴下梦周公去了,但早上刚挨完批,就算是做做样子也好,所以陈西努力挺着背,一副今天一定要挺过去的样子。   刘露看着她那样,摇摇头,“你这假放的,比上班还累。”   陈西打着哈欠说,“可不是吗?”   她残余的精神只够她应付早上那个会的,这会人仿佛是空的。   刘露看她实在是撑不起精神的样子,知道现在秦婉盯她盯得紧,也不敢劝她趴下去,只好去泡了杯黑咖啡给她。   陈西看着那跟中药似的,一点糖跟奶都没加的咖啡,闭着眼睛喝了半杯才觉得精神回来了些。   为了防止自己真睡着,陈西拿出手机开始刷新闻,待看到早上才出的新闻时,眼睛都瞪大了,别说精神了,神经都来了。   陈西赶紧给傅沉打了个电话。   “傅沉,你赶紧上网看看,你哥跟那位周小姐上新闻了。”   等挂完电话,陈西又继续看方才那条番到的新闻。   刘露也好奇地凑了脑袋过来,边看边问。   “这两人是谁啊?”   陈西先指了指周时,“国内天才珠宝设计师,周时。”   刘露沉吟了片刻,道:“听上去好高级的样子,设计师就设计师,为什么要加天才两个字?”   陈西无语地道:“这跟有的儿童前面要加天才儿童,是一个道理。比如我,美女陈西,比如你,智障刘露,都是一个道理。”   刘露一拍掌拍下,陈西的瞌睡在这条新闻与刘露的巴掌双重攻击下无影无踪,比黑咖啡要管用得多。   刘露又指着陈西手机屏幕上的傅言问,“那这男的是谁啊?”   陈西翻出张傅沉低着头坐在沙发上用电脑办公的照片,那是她偷偷拍下的,连傅沉都不知道。   这照片本来是私藏,但今天为了认亲她还是拿了出来。   陈西指了指照片上的傅沉,又翻到那条新闻,指了指傅言,你就没发现这两人的相似之处?   刘露认真地想了想,“都是男人?”   陈西严肃道:“刘小姐,请带上你的脑子思考问题,OK?”   刘露认真地想了想,“这位……是你家傅先生失散多年的……弟弟?”   刘露本来想说儿子,但又怕被陈西打死,只好改口说弟弟。   但即便她说弟弟,陈西也高兴不起来。   果然是因为傅先生太过严肃了啊。   她道:“这是傅沉的大哥,国际著名设计大师。”   刘露哦了一声,问道:“那天才设计师跟著名设计大师哪个更厉害?”   陈西直想睡过去,“合着我说的国内跟国际这两个词你都自动过滤了是吧?”   刘露这才哦了一声,小声说,“为什么傅家的男人都这么厉害,上帝把好的基因都可劲地往一个人家塞吗?”   她拿过陈西的手机,仔细看了遍新闻。   “天才珠宝设计师周时继传出抄袭设计大师傅言先生的作品之后,今早,在尖沙咀知名咖啡厅里竟沷了傅言先生一身的咖啡。是私人恩怨还是工作冲突?历数天才设计师背后的男人……”   刘露念完感觉整个脑子都被这些头衔给炸懵了。   陈西似在自言自语道:“那位周小姐果然是大佬级人物啊。”   刘露放下手机,“那周小姐你也认识?”   陈西看了刘露一眼,淡淡地说,“不认识。”   刘露嘁了声,又道:“你家傅先生他大哥是不是对人家始乱终弃了啊?不然人家干嘛沷他咖啡。”   陈西不置可否地说,“我当初倒是被高原始乱终弃了呢,我沷他咖啡了吗?”   刘露一副你还真有脸说的表情,“那是你自己怂包。”   陈西一想也觉得自己的这个比方不对,“我的意思是想告诉你,沷咖啡跟男女感情没有绝对关系。”   刘露哦了一声,又分析说,“那是因为什么?俊男美女,除了感情……难道是肉体上的不和谐?”   陈西直接收了手机起身,觉得自己在这跟刘露废话就是个错误。   刘露在她后边跟着,“诶,别走啊,再讨论讨论,你家傅先生那位大哥有没有女朋友啊?他还没结婚吧?像他们这种大佬级人物最喜欢隐个婚生个孩子什么的了,他不会也这样吧?要是没有你把他微信给我一下啊……”   陈西忽然收住脚,刹车不及时的刘露直接撞了上去,两个撞成一团。   陈西揉着腰转身瞪了刘露一眼,“大姐,我去洗手间你也要跟着吗?”   刘露扬扬眉,“一起啊小姐姐。”   陈西压根不想理她。   陈西花了两分钟的时间思考了一下刘露说的那些话,然后坐在马桶上给傅沉发了条信息。   “你哥会不会隐婚生个孩子什么的?”   傅沉直接回了她一句:“又是什么给你的灵感?”   陈西立即出卖刘露:“是刘露说的,她说的可真了。”   傅沉又回了句:“你们两个上班时间不要总呆在一块聊一些有的没的。”   陈西手指快速地在手机上打着:“我们也就随便地聊了聊,没有深入地聊。”      ☆、第63章 没有孩子   陈西对傅言的事情似乎格外的上心。   晚上她随傅沉一块回他父母那时吃饭,吃饭前,她几次想问傅沉父母傅言的事,不过都没找着机会。   等吃饭的时候,傅沉他妈突然问傅沉,“你是不是在香港见着老大了?”   傅沉低着头吃饭,说了声是,头也没抬,显得慢不经心。   傅太太埋怨地看了他一眼,“你这孩子,从小跟你哥就不亲,你看看别人家的兄弟姐妹。”   傅沉嗤之以鼻,对于他妈的话无法苟同。   “男孩子的感情能好到哪里去?小时候长玩具,长大了争家产,这不是正常剧情发展吗?您还指望我们搂搂抱抱互相表达爱意不成?”   傅太太被傅沉的话气得想摔碗,连陈西都觉得傅沉这话里对傅言的怨念颇大。   傅卫国还是一如既往地明哲保身,不参与他们母子讨论敏感话题。   陈西干笑了两声,打断这硝烟气氛。   “那个,阿姨,傅大哥是不是谈女朋友啊?我看他在香港呆挺长时间了。”   傅沉他妈对傅沉跟刀子似的,但对陈西可说不起硬话,立即转了态度,笑得温和。   “你说的也有可能,不过那孩子从小就有主意,什么事也不跟家里说,你说他谈女朋友了,是不是看到什么了?”   陈西连忙摇头,“没、没看到什么,我只是有这种感觉而已。”   她虽然喜欢没事扒一下别人,做做谣言的捧场者,但绝不做谣言的传播者。   傅沉他妈沉吟了片刻,“没准你的感觉是对的。”   陈西又嘿嘿两声,“是吧,我还以为傅大哥会您说这些呢。”   陈西的这话状似无意,但在傅沉看来却有些刻意。   晚餐傅沉只吃到一半就放下了筷子,傅妈妈又不爽了,“你这孩子,回来吃个饭也不好好吃。”   傅爸爸若有所思地看了傅沉一眼,打了缓场说,“孩子早上才从香港回来,处理了一天公司的事,晚上又赶过来吃饭,可能累着了,你少说两句。”   傅妈妈气哼哼地瞪了傅爸爸一眼,但也没再继续说傅沉说什么了,转过脸给陈西夹了块红烧鱼,又跟陈西讨论傅言有没有女朋友的事去了。   陈西跟傅妈妈边说边吃,进食得慢,傅爸爸也吃完放下碗筷,她们两个碗里的饭才吃到一半。   傅爸爸去厨房切了点水果,拿给做在沙发上摆弄手机的傅沉。   傅沉爸爸坐到傅沉身边,咳了两声,好久没有演深情的父子戏,有些生疏。   “那个公司最近怎么样?”   傅沉低着头说还行,傅爸爸又问,“实验室呢,上次你说的那个进展得怎么样?”   傅沉又说也还行正常进度在走着,傅爸爸也不懂他做的那些事,问了两句话还被傅沉给堵死了,他只能说,“哦哦,那就好那就好。”   再看看陈西跟傅妈妈,聊的其乐无穷的样子。傅爸爸在心里叹息,男孩子果然是一点也不可爱。   傅爸爸看看傅沉低着头似乎在回工作信息,父爱泛滥,还想再聊几句。   “也不要只一味的把心放在工作上,下了班就该好好休息,陪陪家……里的女朋友。”   傅沉终于放下手机,看向傅爸爸,“爸,不要说这么奇怪的话。”   傅沉从小就这臭屁的性格,跟傅言不一样,傅言小时候软萌软萌的,没事撒个娇扭扭屁股。而傅沉则从小就冷冷的酷酷的,遇到的困难多半都是用拳头解决的。   你以吻世界,世界回你以吻。   所以做为家长,傅爸爸也不得不承认他跟妻子在对待傅沉的教育上也多半是以冷酷居多。   傅爸爸扮演慈爱的父亲失败,老脸有点搁不住,哼了声,“你妈说的对!”   傅沉挑挑眉,却也没说什么,伸手拿了块傅爸爸切好的水果吃下。   傅爸爸脸色这才缓了下来自己泡茶去喝了,傅沉瞥了一眼说,“晚上喝茶容易睡不着。”   傅爸爸哼了声,“我睡眠好着呢。”但也把装了茶叶的杯子放到了一边,没有往里加水。   陈西与傅妈妈两人吃完,似乎还聊的不够尽兴,陈西又帮着傅妈妈收拾碗筷,两人有说有笑的边干活边聊天。   等到两人把碗筷都收拾好洗完,客厅里傅沉与傅爸爸两人,一个坐在沙发的最这头,一个坐在沙发的最那头,谁也不搭理谁。   陈西坐到傅沉身边,手搭上他的肩膀,很自然的样子,她现在跟傅沉亲密习惯了,这些亲密的小动作做起来也没觉得别扭。   傅沉挺了挺背,陈西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在干嘛呢?公司还有事情要处理吗?”   傅沉嗯了一声,表情淡淡的。   陈西明显感觉到了傅沉似乎在生气,但因为什么生气她去不知。   她是一个特别害怕尴尬的人,尤其是长辈面前,为了缓和气氛,陈西只能跟他父母聊天。   陈西不敢把话题往傅沉身上引,怕冷酷的傅大爷射出什么刀子大家谁都接不住,只好又继续聊起了傅言。   “阿姨,傅大爷在法国那么久,有没有给你带过什么那种金发碧眼的外国女朋友回来?”   傅妈妈还没说话,傅沉收了手机看着她说,“你似乎对傅言的事情很感兴趣。”   陈西心想我对他感兴趣还不是因为他是你哥吗?但她把这话放在心里,只是说,“哪里是我感兴趣,那不是刘露,她知道傅言是你哥之后老是问我你哥的事情,问他有没有女朋友之类的,我想如果你哥有女朋友了,我不正好回绝了她,也省得她总来问我。”   傅沉笑笑,刀子没有从嘴巴里射出来,却从眼里射了出来。   陈西觉得傅沉今天一定是吃错了药,她不自在地挪挪屁股,傅妈妈却似乎对她的话很有兴趣。   “西西,你说的那个刘露,是你朋友吗?人怎么样?傅言要是没女朋友,倒是可以介绍介绍,他都一把年纪了。”   陈西嘿嘿了两声说,“是我同事,人挺好的,不过她应该不是傅大哥喜欢的类型。”   刘露一天到晚的只想着如何睡别人,而傅言那种大艺术家,在意的应该是精神上的交流,刘露是一个没有精神世界的人,她才不会让她去糟蹋艺术家呢。   傅妈妈对陈西倒是全然的信任,她这样一说,傅妈妈明显有些失望。   陈西又赶紧说:“放心吧,阿姨,如果我身边有适合傅大哥的女孩子,我一定会留意的。”   傅妈妈拉着陈西的手,懊恼自己眼怎么就不能生个女儿,女儿多贴心啊,都不用说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不得不说傅沉这次的家庭关系团建日是失败的,好在有陈西在,也没失败得太难看。   两人走的时候,傅沉的父母将两人送到了门口,傅妈妈拉着陈西的手说,“没事多来看看阿姨,阿姨喜欢你,乐意你来。”   说着又瞄了眼傅沉,“你工作那么忙,抽不开空就算了。”   傅沉也没说什么,酷酷的离开。   陈西觉得今天的傅沉特别地低沉,她想着他不高兴的各种可能性,觉得应该不是她哪里得罪了她。   她回想着今天发生的所有事,一边小翼翼地观察着傅沉的表情。   晚上睡觉前,陈西终于忍不住地问,“你哥是不是谈女朋友了?他女朋友你是不是认识?”   不会是发生了什么两兄弟爱上了同一个女人的狗血故事吧?   不怪陈西这么想,陈西觉得傅沉的低气压应该是从看到傅言的那个新闻开始的。   “陈西,我们家的事你是不是管得太多了?”   傅沉格外地冷酷,说话冷冰冰的样子,陈西难免被冰了一下,有些受伤。   平时傅沉虽然也冷酷,但基本都是酷占多,陈西体谅他心情不好,俺饰下自己小小的受伤。   “不是,我就是随便问问,你不想听我就不问了。”   陈西原本以为她的讨好多少能让傅沉顺气点,但万万没想到傅沉却是冷哼一声,“陈西,你别太随便了。”   这话让陈西僵在原地,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她试图在他脸上找出玩笑的成份,但傅沉脸色是冰冷的平静,一点玩笑的意思也没有。   陈西心里咯噔一下,深吸了口气,她想转身摔上门就走,甚至想收拾两件衣服找她爸去。   但她跟高原的前车之鉴在那里,她觉得如果有问题还是说开的她,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就该用成年人的解决方式。   她正了正脸色,“傅沉,你今天是不是不高兴?如果是因为我,我给你道歉,但你至少告诉我,你为什么生气?”   傅沉看进陈西眼里,他道:“我没什么不高兴,只是觉得你扮演好我女朋友的角色就好,其他的事你不要管太多。”   陈西一口气分了几次才咽下,眼睛里全是受伤,傅沉是认真的,他是认真的!   陈西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怎么好端端的,从香港回来后他就这副态度了。   “傅沉,我再问一次,你说的我可以做到,如果这是你想的,我愿意配合你。”   傅沉挺直了背,看着她说,“既然如此,就做到你说的。”   陈西忍着颤抖,轻声说了句,“你休息吧,我去看会电视,最近播的两集节目我还没看过。”   傅沉没有回话,陈西转身出了卧室。   莫名其妙!莫名其妙!   陈西陷在沙发里不知是生气居然,还是受伤居然,反正就是难受。   她知道被高原与陈媛耍了我的时候,更多的是如释重复的解脱,但被傅沉这样说,她却更多的是难受,难以形容的难受。   电视里放着她上周录的节目,陈西却一点也看不进去,拿着手机,一会划开一会又锁起,反反复复。   她本来想问问丁磊,傅沉到底怎么了,但想了想方才傅沉的态度,又觉得不合适。   她抱着腿,百思不得其解,这已经超出了她对傅沉的认知。   晚上陈西直接在沙发上睡过去的,她故意没再进卧室,抱在腿在沙发上窝了一晚上。   第二天早上起来,陈西发现自己还窝在沙发上,奇异的睡姿让她颈脖子发疼,但她顾不上发疼的脖子,她要哭了!   傅沉已经去上班,卧室里没有人,陈西站在卧室门口气得眼泪直掉。   谈个屁的恋爱,什么少女的完美男神,什么梦中情人,都是骗人的玩意。   他没把她抱回卧室也就算了,连个毯子都没给她盖一个,陈西越想越觉得委屈,这些的傅沉在她心里已经跟猪没什么两样了。   陈西收拾好自己去上班,路上开车的时候握着方向盘的手就像在掐着傅沉的脖子,咬牙切齿的。   陈西一到电视台,都还来不及跟刘露分享她糟糕的心情就又被方台提溜进了会议室,而且还是单独的开小会。   昨天才刚挨过批,今天不可能就能受夸奖,陈西估计这次是补充批评。   果然,方才让她坐下之后就直接单刀直入地说,“陈西啊,你现在主持这方面的工作是越做越好了,但工作之外,跟同事搞好关系也是很重要的。这种事情就像你打游戏通关一样,你要成长不能一味的只捡金币是不是?”   陈西木着脸说,“方台,我不打游戏。”   她只会撞墙。   方台被噎了下,但还是和颜悦色地说,“我知道你们现在的年轻人,都有个性,有个性是好事,但也要避开弊端你说是不是?你自己平心而论,台里对你是不是还算是看重的?”   陈西点头,的确,她婚礼的事闹的满城风雨之后,她还以为自己的这份工作要丢,结果不但工作没有丢,台里还给她开了新节目。   她道:“这点我十分感谢台里。”   方台又继续说,“你工作能力越来越好,大家也看在眼里,其他各方面的硬件条件也还算跟的上,就我个人而言我还是想重点培养你的,但你自己也要注意台里的影响,不要搞特殊化,省台的那几个主持人,工作十几二十年了,圈子里都是朋友,不管大的小的,有名的没名的,你看过他们得罪过什么人吗?   特别是做主持工作的,以后你还会在工作当中遇到各色各样的人,圈子里的圈外的,同行甚至你完全不知道的一些行业的,你往台上一站,就得是一个客观的人,无论什么样的主持,客观很重要,不能有偏向性。”   方台的一番话,既简单又深刻,陈西听得明白。方台说的严肃,她听得也认真。   方台见她似乎是听进去了,又接着说,“那你再平心而论,如果今天让你跟秦婉一起站在台上主持同一个节目,你能做到客观吗?”   陈西似乎明白了方台为什么找她了,秦婉大概又给她穿小鞋了。但方台说这番话的意思她也明白,是啊,她也认真地反思了一下,是啊,如果她真跟秦婉站在同一个台上,秦婉那个人大概真的会当众拆她台,那她呢?她这种不肯吃亏的个性,也一定会当场呛回去。   可她是一个主持人,让观众看什么呢?看两个主持人在台上呛声吗?   其实方台一直都在提点她,上次她请大家吃饭,方台还特地让她把秦婉叫上,可惜她光顾着不服气去了,以至于跟秦婉之间的关系不但没有缓和,反正矛盾更深。   还有昨天的举动,她给大家都送了礼物,独独没有秦婉的份,这举动看似给她自己出了口气,实则是最愚蠢的做法。   “对不起,方台,是我幼稚了。”   方台笑笑,觉得陈西应该是听进去了些,也算没有辜负他的苦口婆心。   他又说,“陈西,你要明白在处理你们两个的事情时,我为什么总是在跟你谈话。如果你想不通这点,我说再多也没有用。”   说白了,秦婉到了这个年纪,已经没有什么事能改变她的个性跟为人处事甚至是主持风格了,所以方台对她是能包容就包容,有适合她的节目他就会给她做,没有也不会想着让她去迎合节目。   但陈西不同,她还年经,还没定型,可塑性强。把时间与精力浪费在跟人争强斗胜上,是对自己人生的极大浪费,这是最不可取的。   其实也不光是做主持人,职场上基本都是这样。   为什么越来越多的年轻人不像以前的人那样去很愿意遵守所谓的办公室规则,去帮前辈做一些热心而又零碎的事情。   因为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如果把时间与精力过多的消耗在这些没必要的事情上,她反正做不好自己本职的工作,因为她根本没有时间与精力思考。   人家都说冷静使人清醒,陈西想大概是这样,若是平常她不见得能把方台的话听进去。   但今天她忽然像开了窍般,“方台,谢谢您,让您费心了,我今后会注意的。”   方台笑笑,半开玩笑地说,“其实你上次出了那样的事情之后,我还以为你会辞职回家。毕竟像你家里那样的条件,这份工作对你来说,可能也没有那么重要。但你并不有那样做,所以在我这里,你第一关是过了的。你还年轻,有缺点也不怕,现在认真也还来得及。   人嘛,不管为了什么而工作,为了生存也好,为了兴趣也好,为了打发时间也好,只要认真对待了,这些所谓的原因就没那么重要了。”   陈西也跟着笑起来,傅沉带给她的阻阴霾被驱散了些。   “方台,您放心,我会认真对待我的工作的。”   方台满意地点点头,觉得这次谈话的成效比以往的每一次都有用,“行了,你出去吧,接下来你该怎么做,你心里应该也有数了。你好好干,会前途无量的。”   陈西谢了方台之后出了会议室,尽管心里对秦婉那个女人骂了上百遍,但又不得不承认方台说的很对。   她一出来刘露就赶紧跑了过去,“怎么了?方台找你说什么事,不会是秦婉那个老女人又告你状了吧。”   陈西笑笑,没有说话。   刘露觉得自己猜对了,有些无语地说,“她不至于吧?难道就因为你没送礼物给她,是她自己处处针对你,你不给她送礼物很正常吧,她难道还指望你去讨好她啊,那个老女人,她凭什么?”   若在平时陈西肯定会跟着刘露一块骂人,不过今天她有点恹恹的。   “露露,你小声点,我现在脑子很乱,你让我一个人静一静想一想,好吗?”   刘露以为陈西是被方台给批蔫了,毕竟她自己每次被方台开小灶都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   她觉得陈西实在是可怜,给了她一个同情的眼神,“行吧,要有什么你就跟我说一声,记得我永远是你战友。”   陈西眨眨眼,“好啊,战友晚上请我吃饭吧。”   刘露不愿意了,“你家傅先生都富的吃金子了你还要让我请客,你这是在对我们的友谊发出极大的挑战。”   陈西大笑,“你看看你的样子,改名叫刘抠抠算了。”   刘露可不想要这种名字,咬咬牙说,“请客就请客,就我们两个啊,不能叫上你家傅先生。”   刘露想的是,如果陈西带上傅沉,那她就不得不带傅先生去高档的酒楼饭店了,毕竟傅先生那样的气质,绝对不适合坐在大排档里。   陈西比了个OK的手势,“行,听你的。”然后比了比化妆室说,“我先过去了。”   陈西尽得让自己从傅沉的情绪里抽离出来,她把心思尽量投入到“职业思考”中。   是啊,她的生活又不是只有恋爱,她还有工作呢。   方台的话的确给了她很大的触动,陈西想着他那番话的可行性,她跟秦婉不合就是不合,装好朋友也装不来。   但要怎么才能做到不让人看出来,至少要让人看起来她是一个理性又客观的主持人。   陈西想,如果这时候傅沉在就好了,他那么会装酷,一定能够想到办法帮她。   唉。   陈西不自觉地叹息一声,陈西在天人交战中最后还是决定花钱息事宁人,她觉得把那套从香港带回来还没拆过的香水送给秦婉好了,心里气归气,但若是能堵住秦婉的嘴一阵子,也是好的。   陈西跟傅沉莫名其妙地陷入了冷战中,准确地说,是傅先生单方面的闹脾气了。   陈西觉得不可思异极了,都想问问傅大爷是不是大姨妈又来了。   晚上她特地做了顿好吃的讨好傅沉等着他回去吃饭,结果左等右等,好不容易等到傅沉回去了,结果傅大爷直接对着她做的满桌子的菜说了句,“我吃过了,你自己吃吧。”   傅沉说完扭头就走,连个眼神都没给陈西,别提多酷了,陈西愣愣地坐在餐桌前,不知道是该把桌上的菜都扣到他脑袋上的好,还是该吐血给他看的好。   讨好傅沉可比讨好秦婉难上一百倍。   傅沉的态度直接影响到了陈西的心情跟胃口,辛辛苦苦地做了一桌子菜,全被她倒进了垃圾桶。   晚上傅沉在书房,陈西在客厅,陈西看似拿乔,似则还在冥思苦想,傅大爷这大姨妈到底什么时候能走,她是该继续做些讨好他的事,还是就那样晾着他,等他自己情绪变好。   陈西拿着手机胡乱地翻着,试图寻求广大网友的帮忙,在微博用小号建了个如何哄男朋友的开心的话题,然后退出又登上自己的大号评论了句:给他一鞭子,并转发了。   陈西的大号上还是有不少粉丝的,她这一转发引来了不少人的转发跟评论。   陈西一边觉得自己真是机智一边翻着评论,大部份女性网友表示,男人就不该给他们拿乔的机会,要把他们翻身农奴当家做主的心思扼杀在他们的摇篮里。   他冷酷,你就得比他更冷酷,他无情,你就得比他更无情,他无理取闹,你就抡起小皮鞭可劲地抽他。   也有少部份女性网友表示,男人也还是需要哄一哄,给一点甜头的,比如买个小礼物,做顿爱心大餐,又或者撒撒娇什么的。   陈西觉得自己比冷酷无情大概是比不过傅沉了,爱心大餐也做了娇也撒了,可傅沉还是无动于衷,而且似乎还列冷酷无情了。   就在陈西刷到快要绝望的时候,又有一条新的评论。   陈西点开一看:没有什么情侣之间的吵架是上一次解决不了的,如果一次不够,那就上两次。伸出你的胳膊,跨出你的腿,推倒他,蹂躏他!   这条评论很快被淹没在了评论的大海里,但陈西却觉得,真理往往还是掌握在极少数的那部份人手里!   陈西下定决心,就按这个来做了。   她拿着手机跑进卧室,灯光、订单、香水、睡衣……一一准备好。   万事俱备,只欠傅沉了。   不知道傅沉会在书房呆到几点,为免自己再被他冷酷到,打击她的积极性,陈西决定还是在卧室里等他比较好。   陈西等了会就开始无聊地又刷起了手机,那条微傅她已经没有再看了,而是翻到了热闹围观别的有趣的事情去了。   当她翻到一条,女生为求上位扎破避孕套,怀孕后逼婚富二代男友。   陈西拧着眉严肃地思考起一个学术问题。   扎破?有针吗?多大的针眼男生才不会发现?不被发现的针眼是多大?   为了研究透这个问题,陈西甚至拿了个避孕套跟针出来比了比,她蹲在床边,暗戳戳的吹汽球似的把避孕套吹了起来,然后拿针比划了一下。   这么小的孔能有用?   结果傅沉一推卧室门,就看到陈西拿着针在避孕套上比划。   “你在做什么?”   陈西被傅沉突然的声音吓了一跳,手一抖,针正好戳了上去,避孕套就在傅沉眼前慢慢地瘪了下去。   陈西也不知道自己在心虚什么,连忙反针放到一边,避孕套也被扔进了垃圾桶,摊摊手说。   “没,没什么。”   傅沉可一点也不信没什么,他看着她说,“你想怀孕?”   陈西想了想,她好想是在傅沉面前说过生孩子的话,于是选了个比较中肯的回答。   “我喜欢小孩子。”   傅沉本就冷的脸色,这时候更像是寒冰,他看着陈西道。   “怀孕了之后呢?”   陈西一愣,有点不明白傅沉这话的意思。   怀孕了之后?怀了就生下来啊。   傅沉冷冷地道:“结婚是吗?”   陈西继续发愣,不明白他这话的奇怪走向。他这么说没错,但那语气为什么听着那么奇怪?   陈西开口,想要解释,“傅沉,你是不是……”   但话还没说完就被傅沉打断,“陈西,你不会忘记我们之间是什么关系吧?”   陈西摒住呼吸,盯着傅沉慢慢地说,“我们不是情侣吗?”   傅沉道:“但你别忘了,我们并不是那种会相爱结婚的情侣。”   陈西的眼睛瞬间睁大,眼神里满是不敢置信,不敢相信这话是从傅沉的口中说出来的。   她猛然想起,她跟傅沉一开始在一起的时候,好像傅沉就说了,他帮她解决工作上的时候,她报答他,答应在扮演他的女朋友。   她入了戏,他抽身看戏。   她记得她几次暗示过他结婚的意思,但他都视若无睹地避开了。   原来如此……   陈西觉得屈辱,又觉得难受。   她拼命睁大眼睛不让眼泪掉下来,“你他妈不会觉得我刚刚是为了你扎的避孕套吧,我就是在网上看了条新闻,试试新闻的真实性而已。”   傅沉仍旧是站着,冷酷的表情看着陈西眼里,眼泪都快要忍不住了。   她深吸口气说,“我可是独生女呢,陈家光宗耀祖的重任可在我身上呢,我得找个优秀基因入赘,然后生个聪明无敌的孩子,从我的孩子长大以后带我走向人生颠锋,想想是不是特别的酷?”   傅沉没有理会她的瞎扯,只是平静地说,“最好是这样,陈西,我们之间,没有孩子。”   傅沉说完便转身进了浴室,陈西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噼里啪啦地往下砸。   她掉了会眼泪,觉得自己特别蠢,又特别地孬,对着浴室就吼了句。   “傅沉,我操你大爷,谁要给你生孩子了,你少他妈的不要脸。”      ☆、第64章 平等机会   陈西被傅沉气得直哭,又觉得这样太没出息。   她现在恨不得冲进浴室里去,拍一堆他的裸照,拿到网上去卖钱,再拿那些钱去砸死他!   陈西趁着傅沉洗澡的功夫,拿着剪子把傅沉挂在衣橱里的所有衬衣都剪了,一件都没放过。   她一边剪一边骂着傅沉三代以内近亲,等剪完陈西站在床边看着一床的碎布,总算觉得解气了些。   最后陈西又用力把剪刀插在傅沉的枕头上,看着觉得还是有点震慑作用后,然后扬长而去,临走前还把空调开了并调到了最低温度。   敢对她冷酷!她是那种乖乖被人冷酷的人吗?   陈西干完坏事就去了客卧,怕傅沉出来发现对她家暴,她还把门给锁上了。   陈西坐在客卧的床上,一开始觉得自己总算酷了一把,仰着脑袋摆了个酷酷的造型。   可摆着摆着,嘴一扁,不禁又哭了起来,一开始只是无声流泪,后来就小声抽泣,到最后就大声哭泣了。   她都不知道自己这是被傅沉给耍了,还是被始乱终弃了。   既然不想跟她结婚生孩子,那为什么还要对她那么好?演戏有必要演的那么真吗!?   他一定是中央戏精学院毕业的,奥斯卡简直欠他一个小金人。   傅沉洗完澡穿着浴袍从浴室出来,被房间内的温度冻得一个激灵,待看到床上的碎布,以及插在枕头上的剪刀后,眉毛不自觉地挑了挑。   的确是让人慎得慌。   傅沉盯着看了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片刻后他走出卧室,刚走到客卧的门口,就听到陈西大哭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傅沉拧了把门把,发现门被反锁了,他屈起手指准备敲门,想想又把手放了下来。   傅沉回到主卧,把剪刀收进了抽屉,把空调关了,又把破了的枕头跟一床的碎布都扫到了地上,然后掀开被子,把陈西的枕头拿了过去,躺了进去。   傅沉皱着眉沉思,片刻后略显焦躁地地拿起手机,想看看有没有还未处理的工作遗留,顺便让自己冷静冷静。   谁知刚打开手机就看到陈西发过来的微信,一连两条。   第一条是张图片,陈西对着镜头是竖了个中指。   傅沉摇了下头又去看第二条,陈西说的是:老子的高潮全都是演的!   傅沉咬着牙,脸上一片阴郁之色,片刻后扔了手机躺了下去,工作的事早抛到了脑后。   陈西大哭一场之后给傅沉发了那两条信息,发完之后觉得身心舒畅,把手机一扔,被子一蒙,也睡觉去了。   她还以为自己会悲伤的睡不着觉,结果这一觉睡的还蛮沉,一觉到天亮。   第二天陈西早上起来第一件事就是给眼睛去肿,然后做深刻沉思状,她的睡觉质量让她怀疑自己对傅沉的感情。   是不是也因为她感情不够深,所以她才能睡得好?   这样的可能性让陈西心情好了些,收拾了一番化了个精致的妆上班去了。在客厅的时候她也没有碰到傅沉,不知是还没起来还是到公司去了,也忍住了去卧室看看的冲动。   等去了电视台,陈西都是贴着墙边走的,昨天光顾着讨好傅沉去了,她都忘了让刘露请她吃饭的事,放了刘露鸽子。   在确定没有看到刘露之后,陈西稳了稳心神,把自己的情绪从傅沉那边抽离出来,拿了那没拆封的香水送去给秦婉,方台是个不喜欢讲废话的人,昨天说的那些话必然有他的深意。   所以经过深思熟虑之后,陈西决定还是先把面子问题放到一边。   秦婉的节目半个小时候开始,陈西直接拿着东西去找她,送礼这种事情,就得要在众目睽睽之下做才有意义。   陈西站到秦婉面前,双手捧着礼物,“秦姐,真是不好意思,本来应该前两天送你的,结果那天着急赶着上班就没来得及拿,今天才拿过来。我在香港的时候,一闻到这香水的味道就觉得特别适合秦姐,特地买来送给秦姐的。”   刘露也在,看着陈西这突如其然的举动就跟见了鬼似的。   其他人的表情也跟刘露差不多,陈西跟秦婉的关系不好,那是台里人尽皆知的事情,而且也基本知道她们两个的主要矛盾所在。   秦婉无非仗着自己的老资历想要在陈西面前端架子,偏偏陈西不吃她那一套,又不怕她搞事情的样子,这一来二去矛盾自然就产生了。   而且秦婉是主要矛盾,陈西算是次要矛盾,现在陈西居然当众求和,这简直比太阳从西边出来还神奇。   众人眼神在陈西与秦婉之间来回扫着,等着看好戏的样子。   尽管谁都知道陈西在瞎扯淡,但也架不住陈西话说的好听,再者说,东西是实实在在的。   光看那Logo也知道香水不便宜,秦婉是知道陈西的,家里算是有钱的,吃穿用度都是好的,送的东西也必然是真的。   她面上说着,“那怎么好意思,让你破费了。”但心里想的却是,甭管陈西因为什么送她这套香水,反正陈西都是低姿态。   陈西说,“应该的。”   秦婉抬着下巴接受了陈西的礼物,她很享受陈西对她这种伏小做低的样子。   陈西面上倒是云淡风轻,反正她过来就已经做好了看秦婉这副样子,预防针已经提前打过了,所以就算秦婉做出再过份的事情,她也能克制住自己。   而一边看见全过程的刘露觉得自己简直要气成河豚了,陈西昨天放了她鸽子不说,今天来居然还送秦婉那么好的香水。   要不是节目一会就要开录,刘露能当场撕了陈西。   陈西大概也是看到了刘露,送完东西就迅速闪了人,陈西跟刘露就跟打游击似的,一个堵,一个躲。   尽管陈西已经想尽办法躲了,但还是在中午的时候被刘露给堵在了化妆室。   刘露面露凶相,“你也心虚了是不是?好啊,陈西,你放人鸽子就算了,你居然还送秦婉那么好的香水,别告诉我你们要做好朋友!”   在秦婉这件事上,刘露是真的挺生气的。   毕竟做为她本人,她跟秦婉是一点瓜葛都没有,但她每次都帮陈西去怼秦婉,她跟秦婉早就不是那种能当朋友的关系。   就好比,你的朋友走在路上被人打了,你二话不说上前去就拍了那人一拍砖,结果你的朋友拉着你说,“算了算了,他不是故意的。”   那感觉,可跟吞了苍蝇似的。   刘露需要陈西一个合理的解释。虽然她也不信陈西真能跟秦婉那女人做朋友,但如果陈西今天要敢说一个不字,她就拿高跟鞋敲破她的脑袋!   心虚的确是有一点心虚的,陈西举起手,安抚着刘露,“露露姐,你冷静一点。”   刘露滋着牙道:“我他妈够冷静的了,甭跟我来这一套,跟叫妈妈嗓似的。”   陈西心想你一个大龄处女懂得还真挺多,但这话这时候可不敢说,她赶紧起身拉着刘露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唉呀,你又不是不了解我,你以为我想送她东西,我这还不是为了工作。前天早上跟昨天早上的事你也看到了,方台接连批了我两天了。”   刘露想了想,也的确是,周一的时候,陈西被批得狗血淋头,昨天还专门开小会批了,估计骂的更惨。   刘露脸色缓了缓,问她,“方台让你跟秦婉搞好关系?”   陈西点点头,“基本上算是死命令了。”方台的确是明示暗示都用上了。   刘露总算气消了些,同情地看了她一眼,“你送点东西给她,她就能跟你搞好关系了?你不要太天真。”   秦婉那种女人,便宜要占尽,一点亏都不会吃的,这东西送了也是白送。   这个陈西也是知道的,她唉声叹气了会,“反正先送嘛,伸手不打笑脸人不是吗?我做到面子上好看就是了,至于她怎么做就是她的事了。”   刘露想了想也是,“要我配合你吗?”   陈西点头,“你也配点着点吧,以后大家明面上都客气些吧。我估计我们再跟她杠几次,方台就不光是找我谈话,还得找你谈话了。”   刘露最怕方台找她谈话了,毕竟跟陈西这个渐入佳境的主持人相比,她这个给她镜头她都要躲开的小编导实属太没上进心的那一种了。   陈西与刘露在秦婉的这件事上愉快地达成统一战线,不过刘露也没忘记另外一件事。   “那现在你来说说放我鸽子的事吧?”   陈西厥起嘴,“那也是有原因的,我昨天回去被家暴了。”   刘露被陈西这样一说吓了一跳,也管不着陈西约饭在前家暴在后自相矛盾的话了。她赶紧拉着陈西左看右看,不过陈西身上也瞧不出什么伤,除了脸色难看了些。   “你被打啦?谁打的?打哪了?你爸干的还是傅沉干的?”   陈西拍下她的手,“别看了,冷暴力,伤在心上。”   刘露嘁了声,觉得陈西这就属于没事找事了。   “你跟你家傅先生X生活不和谐了吧?弗洛伊德说过,在X生活这件事上,弗洛伊德就曾经说过,禁欲对身体是有害的,严重者男女皆可出现神经症病状,如失眠、食欲不振、性格孤僻、易发“无名火”等,这是一种性抑郁的表现。”   陈西严肃地说,“你一个大龄少女,不要总把X生活挂在嘴边,会让人家误会,你就更找不到男朋友了。”想了想她又道:“弗洛伊德是谁?听着有点耳熟。”   刘露说,“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你现在就在对我使用语言暴力,也就是我大度不与你计较,大龄少女是骂人的话,你以后不要再说了。弗洛伊德是医生,说的话都很贵,你听着就是了。”   陈西道:“医生啊,能把他请来给傅沉治治吗?我看他病的不轻。”   刘露算是看出来了,陈西跟傅沉两个人八成是闹矛盾了,一切不以分手为前提的吵架都是秀恩爱,她拍拍陈西的肩,“这位女士,你不要太造作了,适可而止。”   陈西觉得刘露这是明显的性别歧视,她怎么不说是傅沉在造作。   但以刘露对傅沉的盲目崇拜,陈西想她大概在这件事上也跟自己达不成共识,遂也不打算继续往下说了。   她把刘露赶出了她的化妆室,刘露被她推到门口,还回过头来问她,“你不吃午饭了啊。”   陈西只拖脱说自己要减肥。   等到人赶走之后,陈西半躺在沙发椅上准备休息会,她两个节目都是下午才录,时间排的挺紧,中间没有什么休息时间,所以她赶紧趁着这会功夫休息一会。   什么臭男人,让他见鬼去吧,她可是一个有事业的人。   下午陈西先录的访谈节目,节目组也没有请过太跳脱的嘉宾,所以现在访谈节目对她来说已经没有什么压力,已经是轻车熟路,很轻松就能搞定了。   傅沉教过她的那个办法很好,在很多地方都适用。   想到傅沉,陈西暗暗地呸了声。   访谈节目结束,陈西换了套衣服,又让化妆师重新给她化了个妆。   “西姐今天眼睛很肿啊。”   陈西倒是很想见一个人就说一遍自己被家暴了,不过想想她一个主持人好歹也算半个娱乐圈的人了,要注意隐私,于是说,“昨天看自己的节目看了一晚上,都没睡好。”   那化妆师笑笑,“西姐真敬业。”   这话陈西很受用。   儿童百科节目开录之前,有个四五岁的小朋友找到化妆室,捧了一束鲜花给她。   花很新鲜,像是特地为她才买的。   陈西看着还没花高的小朋友,捏捏他的捏,问他,“为什么要送姐姐鲜花啊?”   小男生穿着小衬衣小背带裤,梳了个四六分的油头,还带着小领结,对陈西的问题一本正经地回答。   “姐姐很漂亮,做为一个绅士,送漂亮女生鲜花是应该做的事情。”   陈西捧着脸啊了声,“谢谢你,我的小绅士。”   陈西眼睛里全是星星,多可爱的小朋友啊,小胳膊小腿的,还这么会说话,陈西觉得心都要融化了。   傅沉那丫的居然不喜欢小孩!他凭什么!小孩子可比他绅士一百遍!   陈西留着小朋友在自己的化妆室玩了一会,直到到录制时间了,她才牵着小朋友的手一起走出化妆室。   陈西最开始的那几档节目基本都是跟老年人打交道的,已经习惯了在工作上准备十二分的耐心,如今换了小朋友,她也没有丝毫的不适感。   小朋友虽然突发状况比较多,但陈西基本都耐心处理好,在现场陪小朋友录节目的家长每个人都夸陈西性格好,有耐心。   连喂小朋友喝水,甚至是擦鼻涕这种事,陈西做起来也没有丝毫的不耐烦。   她的确是真心喜欢小朋友的。   陈西看着方才给她送花的小绅士,用着小奶音背着古诗词,心软的一塌糊涂。   简直就是天使啊,凭什么不喜欢!凭什么!   等两个节目都录完,陈西挥着手跟小朋友们说再见。   刘露来找她吃晚饭,陈西边收拾东西边跟她说话。   刘露说,“我还以为这档儿童节目你撑不了几天呢,没想到你倒得心应手。”   陈西告诫自己尽量不要什么事都往傅沉身上扯,她故作轻松地说,“那是,有能力的主持人是不会挑节目的。”   刘露叹气,“这种话留着给别人夸你就行了,你不要拿来自己夸自己。”   过了会,等大家都走了,刘露转着眼睛蹭到陈西身边,“诶,你知道吗?台里好像又有新动向了。”   陈西拿屁股对她,“辣条已经不能报销了。”   刘露在她屁股上拍了一巴掌,“这次你就算想知道我也告诉不了你什么了,因为我也什么都没打听到。”   陈西转过头掐了她的胸一把,“你不应该在电视台当编导,你应该去娱乐圈当个百晓生,我觉得应该没你打听不出来的事。”   刘露边跟陈西彼此耍着流氓边道:“你这提议还是不错的,倒是可以纳入我的职业规划里。”   陈西与刘露两人去吃了火锅,两人点了一堆的东西,慢慢吃着,等到吃完陈西又说要去KTV,刘露说两个人去只怕是要喊破喉咙,不愿意。   陈西只好打电话把丁磊喊了出来,丁磊倒是够义气,一喊就出来了。   两个人变成三个人,去了KTV,唱的还是两个人。   陈西与刘露两个人握着麦就不放手,还假装客气地让丁磊去点了歌,结果一直等着唱的歌一首哥都没等到。   凡是陈西跟刘露两个人会的,她们就直接唱了,遇到不会的也都直接切了。   丁磊到现在才有些后悔跟两位姑奶奶出来,不过都已经出来了,丁磊也只能坐在一边叫了两份瓜子边嗑边看她们两个装疯。   由于陈西跟刘露疯的程度基本差不多,丁磊瞧了半天也没瞧出来今天到底是因为谁心情不好才组的这个局。   三人在KTV闹的差不多凌晨,陈西有意不想回去,但又不想被丁磊看出什么,她只能装作比刘露正常一点,故意问刘露。   “姐们,痛快吗?”   刘露没瞧出她的这小心眼,老实地道:“痛快,好久没有这么痛快了。”   陈西用力一点头,装作松了口气的样子,“那就好。”   果然一抬头就见丁磊无声地问了句:她怎么了?   陈西耸耸肩,女人的心思她们自己都猜不着,他问那么多做什么。   丁磊绅士地把两人一一送到家,先送的陈西,因为刘露还在车上,丁磊就没跟上去,看着她进了单元楼的门才驱车离开。   陈西在逃生窗那里看着丁磊的车离开,有股想冲下楼的冲动。   但她在逃生窗那里站了会,还是拿出钥匙开门回了家。   家里没有灯,陈西忐忑打开灯,不安地在玄关站了会,好不容易鼓足勇气,她准备去卧室看看。   如果傅沉在卧室睡觉,那她就接盆冷水沷他。   陈西才刚走到客厅,却听到门锁的声音,而且是从她身后传来的。   陈西吓得头皮一阵发麻,身后的门被打开,却是傅沉推门而入,他看着站在客厅一副惊讶状的陈西,愣了愣。   “你在这做什么?”   ?他们不是在冷战吗?他跟她说什么话。   陈西别扭地吐了句,“要你管。”然后快步走进了主卧。   再怎么说这里也是她家,要睡客房也应该是傅沉去睡。   但傅沉却紧随她身后跟着进了主卧。   ??   陈西脸上写满了不可思异,她不满地看着傅沉。   “你不会忘记我们昨天晚上在吵架的事吧。”   傅沉似乎思考了两秒,然后说,“准确地说,我们是在发表自己的意见与看法,不算吵架。”   发表他姥姥的个头。   “我觉得我们是在吵架。”   傅沉皱皱眉,看着她,“然后呢?”   陈西觉得自己真是见了鬼,她道:“既然吵架了,那就请你拿出吵架该有的姿态来,现在,你出去,睡客厅也好,睡沙发也好……”   傅沉说,“即便是吵架,那也是昨天的事了。”   陈西也学他冷笑,“那还真是不好意思,我还停留在昨天的情绪里。”   傅沉看了陈西一会,陈西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一想到自己昨天被他气哭,她就没什么好话说。   傅沉忽然说,“如果你在计较我昨天的态度问题,那我可以道歉。”   “那你道歉吧。”陈西站着没动,摆出一副我等你道歉的样子。   傅沉一愣,但还是说了声对不起。   陈西挑挑眉,“好了,态度问题已经说完了,现在请你出去……”   傅沉道:“我已经道过歉了。”   陈西再次学他冷笑,“我觉得可不仅仅是态度问题。”   傅沉没动,想了想会后还是转身出去了,陈西在转身后脸立即就垮了,装酷太累了。   傅沉昨天说的话那么狠,今天又来道歉,陈西都要被他弄懵了。   她坐在床的着手机,心里很乱,不知道傅沉到底是怎么个意思。   她跟高原在一起的那三年多时间,老实说,他们从来没有吵过架,一次都没有,高原很迁就她,而她在高原面前也表现得很贴心很懂事,基本上不怎么拿乔,连撒娇都很少。   她没有情侣间的吵架经验,不知道吵架这件事上,是傅沉对还是她对。   手机收到一条微信,是刘露问她睡了没有。   陈西看着微信没有回,退出对话框后往下拉了拉,看到傅言的头像。   她怎么给忘了,她是个有靠山的人。   傅沉盘起腿,认真地给傅言发了条信息,“傅沉是不是有病?”   发完之后她想了想觉得有些不妥,再怎么说傅言也是傅沉的亲哥哥,她在人家亲哥哥面前这样说,似乎不太好。   陈西按着信息想撤回,才发现已经超过了时间,没法撤回。   就在陈西咬着手指后悔的时候,傅言给她回了微信,“你终于发现了。”   陈西想傅言大概是在开玩笑发,她的手放在手机上,不知道接下来该发什么样的信息过去。   那边却先她一步发了个信息过来,“你们怎么了?还是傅沉对你做了什么事?”   陈西心想,大佬不愧是大佬,能瞬间透地现象看本质。   陈西花了好几个六十秒在微信里对着傅言控诉了傅沉的罪行。   傅言一直没有打断她,等确定她要说的都说完,才回了条信息。   “傅沉的确不喜欢小孩子,比普通人的不喜欢要多一些。”   陈西皱着眉想,那是有多不喜欢?   傅言紧接着又发了条信息,“你们两个可能需要一点空间,你可以偿试做的其他事情,转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让傅沉自己冷静冷静。”   傅言没说让陈西冷静,在他看来,需要冷静的是傅沉没错。   傅言的这话倒与方台的话有异曲同工之处,有时间真理也掌握在多数人手里。   陈西认真地想了想,虽然她还是不知道傅沉昨天为什么那么冷酷,但客观地说,好像她与傅沉的确是不同步的,从各个方面而言。   这让陈西有些危机意识。   一边几天,陈西与傅沉都僵持着,陈西想忘记那天晚上傅沉所说的话,但那话就像烙在她脑子里一样。   为了如傅言所说,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周末的时候,她甚至跑去戒毒所看陈媛去了。   而傅沉本来想约她去湿地公园那边的度假村去住两天。   陈媛本来是不愿意见陈西的,但这地方跟坐牢也差不多,看管他们的人,甚至连他们的思想动态都要管。   陈媛差不多已经进行到了一半,她不想给自己找麻烦。   所以陈媛还是去见了陈西,甚至当着带她过来的人的面给了陈西一个笑容。   陈西有点适应不了,咳了一声后掩饰了自己的尴尬。   那人只把陈媛带到会客室就出去了,陈西与陈媛两人面对面地坐着。   陈媛的精神看上去比上次要好的多,陈西过来本就是为拒绝傅沉找的借口,这会见着陈媛了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倒是陈媛先开口了,“你怎么空着手来了?”   陈西说,“你应该不缺什么吧?你妈是个细心的人,她应该会帮你准备好你需要用的东西。”   陈媛自嘲一笑,心说,她妈要是细心,就不会一直没有发现自己的女儿变成这副样子了。但陈媛不想跟陈西讨论她妈,所以干脆闭嘴,什么都没说,只道。   “那你今天过来干什么?就单纯来看看我落魄的样子吗?”   陈西本来没有这个意思,但陈媛这样一说,她便顺着她的话说,“是啊,最近不是很痛快,来看看你,发现我心情好多了。”   陈媛呵了一声,“怎么?嫁入豪门无望了?”   陈西觉得陈媛的嘴还真他妈是张乌鸦嘴,但她来看陈媛可不是来给自己添堵的。   “你要是不把我爸的公司败了,我自己也能算个小豪门,还用得着嫁么。”   这话倒是实话,要是陈远的公司还在,陈西在H市好歹也能算得上是个富二代,但陈媛这么一败,直接把她的这个头衔给败没了。   公司的事也确实不是陈媛想要的结局,她是个有事业报负的人,陈氏被收,她的难受不比陈远少。   陈西一句话就世界让她的脸色变得灰暗了。   陈西又问,“高原来看过你吗?”   陈媛这会的脸色已经不止是灰暗了,她恨恨地看着陈西,“陈西,你也别太得意,我很快就出去了。”   陈西倒是无所谓,“除非你出来也到我们电视台去当主持人,不然我们应该是没有什么机会交集了。”   陈西上午去陈媛那里找完不痛快,下去又去陈远那里卖乖。   陈远现在完全过起了退休老人的生活,陈西不过去他自己在家也能怡然自得,自得其乐。   院子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添了各种品种的花,陈西背着手看着陈远在院子里跟个老农民似的,卷着裤腿忙活。   她走到一棵小矮树边,左看又看也看不出这树将来能开出什么花来。   “爸,你这种的都是些什么啊?你不会被花鸟市场的人给骗了吧?”   陈西作势拿脚却踢她跟前的那棵圆叶子树,陈远一看,连忙过去把她拉到一边。   “你可别动,那是这里面最贵的一棵树了,小叶紫檀呢。”   陈西不相信地看了陈远一眼,“爸,我看你是真被人骗了,你别忘了你现在是个什么都没有了的老头了,花钱可得悠着点。”   陈远倒是看得开,“不是还有你吗?你是我女儿,女儿赚钱给老子用,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   陈西撇撇嘴,一副不太想养的样子。   陈远看着她,忽然觉得奇怪。   “你怎么一个人来了,今天周末,傅沉呢?怎么没跟你一块来?”   陈西连忙道:“爸,我们又不是连体婴,干嘛去哪都得一块。”   陈远哼了声,“谈恋爱的人不都这样吗?想当初我跟你妈搞对象的时候,恨不得上厕所都一块,幸好我机灵,要不然早被当成流氓抓起来,那个年代流氓可以要被枪毙的。”   陈远说起这些来就没完没了了,陈西懒得听,转过身又去看他种的其他看不出是树还是花的植物了。   她坚决用行动对傅沉表示,她陈西也是很忙的,也并不是非他傅沉不可。   最重要的是,这招似乎起到了些作用,陈西躲了傅沉几天后,傅沉终于坐不住了。   他皱着眉,似乎有些苦恼。   “我们为什么非要现在这种状态,你告诉我除了态度还有什么问题?”   陈西就等着他坐不住,她说,“傅沉,你想想你那天说的话,不管你出于什么原因什么目的说的那番话,你觉得你说那样的话合适吗?”   傅沉那么高学历又那么聪明的一个人,他不可能没有原因地说那些伤人的话。   陈西故意这样说,是想让他说出她想知道的话。   但陈西忘了,这招还是傅沉交给她的。   傅沉沉默了片刻后说,“我,我道歉,为我那天的态度,以及我那天说的话。”   傅沉只说道歉,对其他的却避而不逃,陈西本来后面还准备了一些别的问题要问他,比如他是不是真的不想跟她结婚,是不是从来就没有喜欢过她……   但傅沉说出道歉的话来后,陈西忽然就不敢问了。   她害怕知道傅沉的答案。   她俺下心中的慌乱,故作轻松地说,“好,我接受你的口头道歉了。”   说着自己回了房间,进去之后把门关上并上了锁。   傅沉倒觉得她一点也不像接受了道歉的样子,他揉揉眉心,也怪他自己,那天也不知怎么的就说出那些话来。   他也知道陈西方才说那话的意思是想让他告诉她原因,想给大家一个台阶下。   只是……   傅沉头疼地想,谈恋爱比做实验要累人得多。   等到新的一周后,陈西便知道了刘露之前所说的新动向是什么了。   她再次被方台单独拎起了会议室,陈西回想着自己上一周的所做所为,觉得是真挑不出什么毛病了,节目录制的很顺利,也给秦婉送了东西抛了橄榄枝,如果再说她哪里做的不好,她估计就要揍人了。   不过方台找她却不是为了批评她,而是递给了她一份合同。   陈西疑惑地接过,翻开细看了起来。   方台递给她的是一份省台的一档真人秀的节目邀约合同,陈西细细地看完之后,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方台,“我?”   方台点点头,“省台那边的人指名要你,之前就透露风声了,因为一直没有收到合同,台里也就没声张,怕生什么变卦。现在合同过来了,基本上就已经确定了。”   陈西掩饰住心中的喜悦,“可是我……我能行吗?”   方台道:“人家看过了你主持的节目,觉得你的主持风格还是比较多元化,也有一定的稳定性,你要相信你自己。”   陈媛心想,她倒是相信她自己,这不是怕别人不相信她吗。   “那如果我去的话,台里的其他人会不会有什么意见?还有我其他两个节目。”   方台道:“你手上只有两个节目,算是少的,时间上也能配合得起来。人家本来就指定要你去,别人有意见也没办法,况且,如果让台里选,也会选你。虽然你不是最出色的,但综合而言,你却是合适合的。”   陈西忽然想起方台上次跟她说过的话,“所以方台您上次才跟我说那些是吗?”   方台点点头,“你们经常私下里常常说自己是半个娱乐圈的人,但想必你们自己应该也明白,根本算不上。但进了省台后,就真的半只脚踏入了娱乐圈,你的一言一行都得注意了,甚至你以前做的每件事,都可有是你日后的黑点。”   方台说的虽然有些吓人,但也确实是如此。   陈西笑笑说,“方台,我这还没红呢,您就操心我红了之后的事。”   方台笑笑,“各方面条件都有了,红也只是迟早的事,你是我们H市电视台走出去,不管你们谁,台里都希望你们能有更好的发展。”   陈西倒是没有料到方台会跟他说这番话,她都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往下接了,“方台,您放心,就算我红了我也不会忘记台里忘记您的。”   方台拍拍她胳膊,“行了别吹牛了,这周四就得过去接触试录一次,你做好准备。”   陈西连连点头,掩饰住心中的喜悦,她又问,“既然是真人秀节目应该不止我一个人吧?方台,您知道都还有谁吗?”   这个合约里面没有提及,方台也不清楚,只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我一会让小杨把细则发你邮箱,你回去后好好看一看,做好充足准备。不过,以后可能就要这里跟省台两头跑了。”   陈西应了声是,“一定准备好。”   省城离H市也没多远,相比现在肯定是要辛苦些,不过陈西倒是很期待。   陈西要去省台录节目的事情,傅沉是在前一天晚上才知道的,还是在看到陈西忙进忙出地收拾东西之后问她。   “你这是要去哪?”   陈西心情很好地哼着歌,随意答了句,“明天早上去省台录节目。”   傅沉皱着眉看她拿了两套衣服扔进行李箱,“要过夜?”   陈西嗯了一声,“两天一夜,明天早上过去,后天晚上回来。”   傅沉忽然道:“你之前怎么没说?”   语气有些僵硬。   陈西抬头看着傅沉,手里还拿着要放进行李箱的化妆包,她道:“我没忘我们之间的关系,这种小事也没有说的必要。”   她把那天傅沉说的话又还给了傅沉,不出意料地见到傅沉眉头慢慢拢起。   陈西心里哼了哼,心里有丝痛快。   她看似漫不经心地说,“我觉得我以前还是太闲了,才会老是想些有的没的,还喜欢粘着你,一定给你带来不少困扰,现在好了,多了一个节目,来回跑的话,我应该没那么多时间也没那么多精力搞别的事情了,对大家都好。”      ☆、第65章 无权指责   “我那天的话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只是想说,我们的关系维持现状就好,你不要想太多。”   陈西在心里拿着小皮鞭点着蜡,抽了他一百遍。她想太多?他难道以为一个女人跟他在一块,想的只是上床这件事吗?   陈西僵着脸,“我承认在那天之前,我是想的挺多的,不过现在已经不想了。我觉得你说的很对,所以傅先生,我们彼此配合这件事是要建立在双方都相惠互利的前提上,我不觉得我去省城呆一晚上于你有什么损失,你也无权指责我什么。而且,这对我来说,是一个新的工作机会,如果它给你带来了不愉快,那不好意思了,傅沉生,你得忍着。”   陈西看到傅沉的眉头成功地皱起,心里想着,怎么不气死你?!脸色却是冷静理智的样子。   陈西的话堵得傅沉一句话都说不出口,他知道陈西在想什么,什么都没想的陈西可不是这个状态。   但是她说的对,他无权指责,傅沉站着看她收拾了会东西,最后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问她。   “那你明天怎么过去?”   陈西平静地说,“坐高铁吧,开车比较累。”好似方才说出那些话的人根本不是她。   傅沉过了半晌后说,“那我送你。”   陈西没拒绝他的好意,点点头说,“那要麻烦你了,明天得早起。”   傅沉动了动唇,似乎想说什么,却没说出口。   陈西说这些话的时候一直垂着头收拾行李,就住一个晚上而已,哪有那么多行李要收拾,她只是怕自己一抬头看见傅沉的脸会心软。   她暗暗咬牙,给自己一些勇气,绝不能心软,要冷酷就大家一起冷酷好了。   关于那天晚上的那两条信息,谁也没再提过。   不过陈西自己有些心虚的拿着自己的手机把聊天记录给删了,掩耳盗铃痕迹严重。   晚上不用陈西说,傅沉主动地没有进主卧。   她回卧室的时候傅沉在书房,傅沉向来是比较忙的,以往就算是两人都在客厅,傅沉也要么是拿着手机要么是拿着电脑办公。   陈西站在客厅看了书房并没有关的门一会,扯扯嘴角,两个人连个装模作样的晚安都没有说。   早上陈西起来的时候,傅沉正在客卧的浴室里洗澡,陈西去客卧的衣柜里拿了条披肩,听见浴室的水声盯着浴室门的时候看了片刻。   因为要在省城过夜,陈西把家里各个房间的垃圾袋都收集起来准备扔掉,这种事情她可不敢指望傅大爷能干。   茶几上的烟灰缸里满满的都是烟头,陈西疑惑了一下,眉头慢慢皱起又慢慢松开,她将烟灰缸的烟头倒进垃圾袋,把口收好,又去厨房把烟灰缸给洗了。   等做好这一切,傅沉正好洗漱完毕也换好了衣服出来。   陈西看着他也没提烟头的事,情绪十分平静地笑了笑说,“你好了吗?差不多要走了。”   傅沉再次用了一种意味不明的眼神看了好一眼,轻轻嗯了一声,说了声,“走吧。”   路上的时候,行驶到缓慢路线的时候,坐在副驾驶的陈西装假听广播,身体往傅沉那边靠了靠,偷偷打量了一下他的脸色。   傅沉又不瞎,况且她这举动过于明显,伸个手就能摸到的地方,压根不需要把大半个身子压过来。   “怎么?我脸上有东西?”   广播里突如其来的治疗不孕不育的广告吓了陈西一跳,她差点一脑袋砸到傅沉的敏感部位。   陈西手忙脚乱地起身,理了理头发,“啊,没事,看你脸色不是很好的样子,昨晚没睡好?”   一转头,看到右边一辆白色GLE车上的人正目瞪口呆地看着她。   正好陈西做了个十分不适宜的抹嘴动作,对方一惊,直接踩了油门,砰的一声撞上前面的车子。   这下轮到陈西目瞪口呆了。   傅沉的注意力好像一直在开车这件事上,眼睛一直直视着前方没有移开过,对于陈西闹出的动静就跟没看到似的。   陈西回过神来,觉得自己好像问过傅沉什么问题,再去看傅沉,也不知道他是回答了还是没回答。   不过猜她大概压根就没睡,关心的话到嘴边又嗯了回去,两人一路沉默地到了高铁站。   陈西实在受不了这诡异的气氛,一路忍得十分辛苦,等到地方,傅沉车一停,她便立即跳下了车,也不等傅沉表现出绅士风度,自己去把后备箱的行李给提了下来。   傅沉坐在车里没动,等她拿好行李往旁边站过去,只扫了一她一眼,然后便开车走了。   陈西再次在心里抽了傅沉一百遍,蜡烛的火烧得旺旺的。   没有依依不舍的离别!没有!!   陈西瞪着他的绝尘而去的车屁股,眼睛都要瞪疼了。   陈西现在还算在娱乐圈边缘试探的新人,没有什么经济人助理之类的,电视台也抽不出人来陪她。   本来嘛,陈西如果这次能红,电视台也不是受益体,所以也不会给她过多的安排。   陈西一个人坐在车上的时候心里是忐忑的,尽管已经二十六七了,但还是像小学一年级刚开学要见老师那样紧张。   这是她第一次觉得傅沉真他妈就是一个混蛋,演戏都不合格,他这个时候要做的难道不应该是陪着她一块去省城,陪着她一块录节目,确定她什么都没有了再自己悄然离开?   果然童话里都是骗人的。   以前虽然说她跟高原也相对独立,彼此也不太管对方的事。但人嘛,习惯总是可怕的,一旦习惯了温暖的东西,突然有一天这温暖没了,那就得开挠心挠肺了。   陈西不记得在哪里看过一段话,小龙女一个人常年在古墓呆着,也不会觉得寂寞。后来杨过来了,再后来杨过又走了,古墓还是原来的古墓,但古墓已经不是原来的古墓了。   好在省台节目组的人还算仁义,有个叫Vicky的编导特地加了她的微信,安排接人、住宿、以及现场的一些相关事宜。   陈西有点受宠弱惊,如果她是大明星,对方这么做算是合情合理,但她现在什么也不算,她就觉得有些奇怪了。   不过奇怪归奇怪,有人来安排这些事倒省了她好些麻烦。   陈西到了省城之后,直接坐上Vicky安排的车子提着行李去了拍摄现场。   陈西以往也看过一些真人秀,新档节目开播一般都有发布会之类,但陈西参加的这个什么都没有,陈西提着行李一到,立即就有一堆摄影机对着她。   陈西脸上的墨镜都还来不及摘,她唯一庆幸的是自己是带着妆过来的,不然估计第一期镜头就有曝点看了。   陈西摘下墨镜,跟着Vicky走到节目组安排的地方,她反倒是第一个到的,陈西站在一片空的草地上,有些无措,不知道该干什么,也不知道要说什么。   她前面是一堆摄相机,所有的焦点都在她一个人身上,那些人光举着摄影机拍也,没有一句话,也不提醒陈西接下来该干什么。   陈西一脸懵懵地站着,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开口,“所以……现在是要……?”   这句话还没说完整,陈西方才进来的地方就出现一阵骚动,接着听见一个女人扬着声音。   “你们搞什么啊?现在就开拍了吗?我连妆都还没化,等会等会,你们给我等会。”   因为这话是笑着说的,所以倒也听不出太多的指责意味。   陈西正想着自己毕竟算新人,要不要过去迎一下的时候,来人已经往这边走了。   是当红女影星李芬芬跟新晋当红小生瞿少阳。   一下子来了两个当红,陈西感觉心都要跳出来了,愣在原地手脚不知道往哪放。   瞿少阳已经看到陈西了,冲她挥了挥手。   陈西赶紧打起精神来,满脸堆笑地冲瞿少阳跟李芬芬挥了挥手。   瞿少阳跟李芬芬走近,陈西立即上前变着腰,谦卑姿态做足,“李姐、瞿……”   陈西叫到瞿少阳的时候卡壳了,李芬芬比她大,她按着年龄辈份叫声姐都不为过,但瞿少阳似乎还没她大,叫哥肯定是叫不过去的,但叫名字的话她跟人家又不是熟。   李芬芬也笑着嗯了声,瞿少阳打趣着说,“我是蛋蛋后,肯定比你小,叫我英文名字Alert或者少阳都行。”   他这话无疑是帮陈西解了围,陈西反应也快,她立即伸出手,“Alert,我是陈西,我虽然不是蛋蛋后,但你也直接叫我陈西就好。”   节目组一共请了五个人,还有两个人没有倒,陈西与瞿少阳在原地等着,李芬芬打了个招呼就去后面上妆去了。   临走前还笑着说让节目组等着,要找节目组算账。   没过一刻钟的时间,又有两人到场,一个是省台的财经频道的男主持人闻科,另一个也是目前很火热的一个组合的成员邹行。   闻科陈西有过一面之缘,但她不知道闻科还记不记得她,虽然她不是这里年纪最小的,但资历却是最浅的,握手的时候恨不得把头埋到地下去。   闻科被她逗得笑出声,“陈西,我们之前见过的,还记得吗?”   陈西立即受宠弱惊地狂点头,“闻科老师,我记得,一直记着。”   闻科拍拍她的肩,“别那么拘束,既然叫我一声老师,那我就要罩着你了。”   陈西立即以傻笑回应,瞿少阳的性格也很开朗,听见闻科这么一说,马上插话进来。   “哇,闻科老师,这节目才开始,你就开始拉帮接派了。”   邹行的性格倒是有些独,只淡淡地跟大家打了招呼,不太热络的样子。   反正对陈西来说,别让她一个人尴尬地杵着就行了,其他的事都好说。   正说着,李芬芬也快速化了个简单的妆上了前,“怎么?我没听错吧,这么快就开始拉帮结派了?”   瞿少阳也夸张地配合说,“可不是,闻科老师一上来就把陈西收过去了,看陈西对闻科老师一脸崇拜的样子,估计是反间不了他们了。”   李芬芬点点头,“这样的话,那就只能我们三个人一组了。”   陈西心里抹了把汗,这要干什么都不知道呢,怎么就拉帮结派起来了。   陈西暗戳戳地想,是不是其他人都有剧本,就她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她甚至连节目名都不知道。   人都到齐了,导演咳了两声,拿着个喇叭开始说,“我们这档节目是档深入农村体验生活的节目,每期会到一个地方去,我们会跟一户人家换房子,到时你们除了解决自己的衣食住行之外,还要完成主人家留下的三个任务……”   听上去倒也简单,大家都没有说话,主要是这里的人没有一个人是农村的,导演这么一说,他们也没什么概念,只能听着。   导演说完之后,一拍手,“好了,现在请大家拿上自己的行李,我们开始第一期节目的录制。”   陈西站在原地,赶紧弱弱地接了一句,“所以,我们这档的名字叫……?”   邹行无声地笑了笑,而其他三人则是扑哧一声笑怀大笑。   导演也被陈西给问笑了,他咳了一声后说,“怪我怪我,我们这个节目的名字叫《向往的田园》,既然说了名字,那我们一直喊句口号吧。”   导演都发话了,五人一商量,决定还是用最简单的,五人对着镜头喊了句:向往的田园,现在出发!   跟在H市电视台的两档节目不一样,那两档节目只有陈西一个主持人,都是她的主场,她控着全场。   往台上一站,顺着傅沉教过她的方法,基本上不会有什么差错,在台上的时候,她也几乎是全身心地投入,不会想其他事情。   但到了这里,陈西心里的落差还是蛮大的,她被动地跟着大家,因为有五个人,而且每个人都比她资历高,而且都很红,陈西甚至不太敢讲什么话。   沉默的时间多了,脑子里想的东西也就多了。   虽然来之前她表现得壮志雄心的,但真到了这里,陈西觉得有种煎熬感。   那感觉,就好像她跟四个秦婉一起主持一样,虽然大家到目前为止都表现得很和善。   从他们一到现场开始,摄影机就一直跟着,而且每个人还有专门的跟拍摄影师。   陈西尽量对着镜头笑,表现出开朗的样子,心里甭提多提不起劲了。   在车上的时候,闻科不愧是前辈,主动抛起话题。   “我们大家来各自说说自己对田园生活的理解吧。”   瞿少阳第一定举手,跃跃欲试,闻科说,“Alert,你先说。”   瞿少阳道:“小桥流水人家。”   陈西笑笑,李芬芬直接说他抄袭。   李芬芬又接着说,“可以吃新鲜的、绿色的有机蔬菜。”   这个倒的确是,这么一说大家纷纷露出赞同之色。   闻科又问邹行,“邹行,你说说看。”   邹行看了大家一眼,说,“应该有很多动物吧,鸡、狗、牛之类的。”   他说的也对,瞿少阳立刻接过话说,“我还没见过活的牛呢。”   李芬芬忙道:“我见过我见过,拍戏的时候有。”   闻科又把视线转向陈西,“陈西,你呢,你觉得田园生应该是什么样的?”   陈西道:“日出而作,日落而歇。”   陈西说完众人纷纷点头。就这样,一路上大家讨论着自己对田园生活的理解,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他们来到一个大院子前,一进去众人都惊呼。   “哇,真的有鸡,还有猫,还有狗呢。”   瞿少阳拍拍邹行的肩,“没想到还真被你猜中了。”   说着也不管自己的行李了,背着背包就上前去招猫逗狗去了。   陈西有些不敢上前,她对动物没有什么特别地情感,小时候连蚕宝宝都没养过的人,唯一的一次经验还是喂她爸养成的那个巴西龟,那时候陈媛跟她妈还没到他们家。陈远不知道为什么要出门,临走前特地嘱咐她要喂乌龟吃东西,陈西自己都是去饭店打了个包回去吃,吃到一半想到了她爸的乌龟,然后就把嘴里咬了一半的鸡块扔进了鱼缸里。   后来……后来那只乌龟就被噎死了。   陈远气得骂她,陈西却说是陈远养的乌龟太笨,不会小口小口的吃嘛。   进屋的门口挂了个小牌子,上面写了这家主人出门前给他们留下来的任务。   牌子是邹行举下的,大家盯着看了会,有些为难。   1、将田里的水稻割了。   2、给家里的动物喂食。   3、把仓库里的稻谷卖了。   两天一夜的时间,而且这会已经快中午了,要干这么多事?   这会个个都犯了难,瞿少阳也不招猫逗狗了,盯着牌子露出苦恼状。   这三个任务里就第二个比较简单点,在家里找到它们的食物,给它们吃就行了。   这割水稻,众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都从对方身上看到了迷茫。   导演这时候指着不远处的一块农田,“那里就是主人家的水稻田了。”   众人擦汗,看着比房屋面积还大的水稻田有些受不了刺激般。   瞿少阳又拍拍陈西的肩,“你说的也很对。”这工作量看来真得日出而作日落而歇了。   节目组请闻科来大概是要他来控场的,至于同为陈西的主持人,她到现在都还没明白节目组请她来是为什么。   闻科这时候说,“这样吧,我们先把行李放好,然后大家分头行动,三个人做饭,另外两个人找到我们要用的东西。比如鸡还有猫狗的食物,还有下午割水稻的工具,还有水稻田里肯定有水,我们要穿的水靴之类的。   包括陈西在内的其他四人松了口气,一副唯闻科把首是瞻的样子。   陈西主动举手,“我做饭吧。”下午要是割水稻的话,估计她的画面会惨不忍睹,她还是提做点预防工作,不要让自己的镜头太惨。   她一说完,李芬芬立即道:“我打下手吧,我不会做饭,但洗菜什么的应该还是可以的。”   闻科想了想说,“那行,Alert跟我一块找东西,今天中午陈西先做主厨,后面我们再轮着来,芬芬姐就帮忙打打下手,邹行你也留下来帮忙。”   大家对闻科的这安排都没什么意见,毕竟也不是做一顿饭住一个晚上的事情,这些活后边还得轮着来,所以也没什么差别。   陈西刚刚举手举的痛快,但等她到厨房主一看,就有点傻眼了。   在她面前的居然是烧柴火的灶台,厨房的地止堆了一些可以吃的菜。   邹行跟在她后边进的厨房,见她呆着不动,疑惑地看了她一眼,“怎么?”   陈西深吸了口气说,“估计这顿饭是够呛。”   邹行也看出来陈西为什么犯难了,他上前,“我们先洗菜吧,一会我帮你生火,你会做饭,看下我们中午要吃什么,我们把要吃的菜拿去洗了。”   陈西点点头,看了眼地上的菜,又把冰箱拉开看了看,冰箱里有刀五花肉,还有条鱼。   陈西道:“第一顿,吃好点吧,做个红烧肉,再做条红烧鱼,炒个土豆,一个炒青菜,再来个西红市蛋汤。”   邹行依言把陈西点到的菜都归到一个篮子里拿去准备洗,李芬芬已经换了身衣服,这时候也进了厨房,一进来就夸张地哇了一声。   “来真的呀!”   陈西笑,“大概是真的来真的。”   来真的吃饭都算是小事了,大家比较头大的还是另外两项工作。   李芬芬洗菜,陈西切肉,切完之后又开始收拾鱼,邹行帮忙备着其他小东西,葱姜蒜之类的东西,又准备好要烧的柴火。   这倒让陈西有些意外,一开始她看邹行一副不太搭理人的样子,还以为是个跟傅沉一样仗着自己有几份姿色就耍酷的混蛋小子,现在看来,大概是属于那种外冷内热的人。   邹行是不太说话,陈西是刚进节目组有些不敢说,好在有李芬芬在。   水溅了她要骂骂导演组,洗菜腰弯久了累了她要骂骂导演组,狗撵鸡了,她也要骂骂导演组。   陈西忍不住地问她,“李姐,导演都快被你骂哭了。”   李芬芬哼了声,“他告诉我这是档享受生活的节目的,我刚刚可是跟着他们过去看了眼我们下午要用的工具,呵呵,我告诉你,等着瞧吧,我们今天下午就得被导演组全部放倒了。”      ☆、第66章 闷骚的傅大爷   闻科带着瞿向阳把院子里的每间屋子里里外外都转了一遍,找到仓库里一仓库的粮食,两人相视一眼。   瞿向阳有点结巴地问,“你、你会开大卡车吗?”   闻科看着堆得高高的粮食道:“即使是我会开,村里的路估计也不具备这个承重能力,只怕把粮卖了,我们还得留下来修咱。我下周台里还有其他工作,可不能陪你耗在这。”   瞿向阳瞪圆了眼睛,“闻科老师,你不是绅士吗?注意气质。”   闻科笑笑摇着说,“失误失误,我被眼前的粮食给炸懵了。”   瞿向阳也跟着说,“只怕我们只会越来越懵,现在退出还来得及吗?”   闻科转身走出仓库,边走边说,“晚了,合同已经签了,赔偿金可比这一仓库的粮食还让人头大。”   瞿向阳跟在闻科屁股后头,“你说他们这算不算劳动欺诈啊?我应聘个扫地阿姨的工作,他们居然让我去开飞机,这不瞎扯吗?”   闻科回头看了他一眼,“注意气质,你是青年偶像。”   两人把下午要用的东西都归置到了一边,包括要穿的水靴,甚至是要喝的水也都一一备好了。   “闻科老师,没想到你还是个这么细致的人,什么都能想得到。”   闻科道:“多吃几年米也不是白吃的。”   陈西那边也把饭菜都做好了,第一次用这种灶台炒菜,做饭三人组都觉得挺新鲜,三个人每个人轮流试了一把,除了土豆炒出了锅巴外,其他几个菜还算成功。   都是家常菜,味道也算还过得去,不过面对镜头总是要夸张点。   瞿向阳深得此首,吃一口就哇一声,吃一口就哇一声。   陈西小声提醒他,“过了过了,演过了。”   瞿向阳却不这么觉得,“我最近接了个电视剧呢,演技大涨,怎么会演过。”   李芬芬白了他一眼,忍不住说。   “如果真的有你哇的那么好吃,你应该是大口大口地吃,一根一根地吃豆丝你能吃出哇来?你们家的独门秘籍吗?”   瞿向阳一愣,“那现在怎么办?”   李芬芬才不管他怎么办,哼着小曲自己吃自己的,“陈西,这个红烧肉很好吃,鱼也很不错,有些饭店都不一定有你的水准。没想到啊,第一顿饭你就被我识破了。”   陈西一惊,怎么还说的那么吓人了呢,“李姐识破我什么了?”   李芬芬一副阴谋论口吻,“你比较擅长做荤菜,平时比较爱吃肉吧?”   陈西迅速把关转到一边,对着旁边没人的地止咳了两声。   闻科道:“李姐,对陈西你得慢慢来,你一下子招太猛,她按受有点困难。”   李芬芬边吃边看着闻科说,“你倒是蛮了解她的嘛。”   陈西还在咳,闻科坐在她对面,问了句要不要紧,陈西摆摆手,一杯水就递到了她手上。   陈西一看,是邹行递给给她的,她连忙喝了两口止住咳,然后才说了声谢谢。   吃完饭,闻科跟瞿向阳洗碗,方才做饭的三人趁机休息了会。   虽然说闻科与瞿向阳是两个大男人,也都对洗碗这件事表达出了自己的厌恶,但却一点推拖的意思都没有。   闻科还主动说起他小时候逃避劳动的事情。   “我那会读初中了,平时零用钱比我弟要多,所以每次我妈让我洗碗,我都让我弟去洗,洗一次两块钱。”   瞿向阳拿水冲着油呼呼的碗,颇为认同地说,“两块钱可是巨资啊,所以你弟就为了两块钱贱卖劳动力了?”   闻科道:“可不是,不然智商是用来干嘛的呢。”   “闻科老师这可是欺负弱小啊。”   闻科笑,“哈哈,我这算什么,我一个发小,他弟弟那才叫一个惨,他小时候见着他就跟见着怪物似的,都是躲着走。”   瞿向阳是独生子,理解不了这种相爱相杀的兄弟情。   “为什么一定要欺负呢,做哥哥的难道不应该爱护弟弟吗?”   闻科道:“小孩子都是用来玩的,你小时候也是被你爸妈玩到大的,只是你不记得了。”   闻科这么一点,瞿向阳竟觉得有几分道理。   他悄悄往旁边移了移,“闻科老师,我觉得你有洗脑的功力,我得离你远点。”   闻科大笑,“希望你这辈子都不要碰到我那个发小。”   瞿向阳连忙问,“你那个发向叫什么,我以后听到这个名字就绕道走,绝不主动招他。”   等他们洗完碗,众人扛着东西一起向水稻田进军。   只是到了田边,众人又犯难了。   好学的瞿向阳第一个提问,“闻科老师,不是说水稻田吗?水呢?”   这个就触及到了闻科的知识盲区了。   “管它有没有水,先干起来吧。”   众人换了水靴,一个拿了把镰刀立在田边,又不动了。   干起来容易,问题是怎么干?   李芬芬又开始骂导演组了,“你们让我们割水稻,倒是来个人来教我们怎么割啊。”   导演组不知是心虚还是被李芬芬给骂怕了,立即推了个人出来教大家割水道。   那人示范了一遍,李芬芬一直说看不懂,没学会,那个就一遍一遍的示范。   等看到李芬芬脸上的坏笑时,导演组这才意识到了上档。   “上了,技能已经教给你们了,你们自己割吧。”   于是众人纷纷下田,开始以各种奇异的姿势显起神通。   因为要割到水稻的最底下,他们不得不弯着腰弓着背来做这件事,几个人割了大概十几分钟就开始受不了了,瞿向阳干脆开始蹲着割了。   “我算是知道面朝黄土背朝天这句话是怎么来的了。”   李芬芬嘁他,“你现在才知道啊,你这书读的不怎么样啊。”   李芬芬比他年长,又是女生,瞿向阳不敢顶她,只能撒娇。   “李姐,割水稻已民经够辛苦的了,你也不要往我心上开枪了。”   这话李芬芬听着舒服,众人也笑。   田里虽然已经没有水,但也不是那种干的土,而是那种湿湿的泥,他们割的慢,不停地在原地打着转,很快脚下的泥就被他们越和越深,起脚都有些困难了。   三位男士还好,陈西跟李芬芬简直觉得要命。   陈西摇摇头,“我起都起不来了。”   李芬芬也说,“我也是。”   陈西干脆放弃,也不顾什么形象了,开始跑在水稻田里割水稻了。   而且顶着烈日,李芬芬连骂人的田力气都没有了,闻科虽然没有报怨,但脸色已经开始严肃起来,眉头也有要皱的倾向了。   一直沉默地邹行忽然说,“为什么这个年代还要用这种古老的劳动方法?我们不可以用收割机吗?”   一语惊醒梦中人,众人纷纷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心里的潜台词都是:傻逼。   他们也太蠢了,为什么要跟这泥巴较劲呢,用收割机多简单啊。   不过他们之所以不用收割机,一方向也是因为他们在家里压根没找到这个机器。   瞿向阳说,“可是我们并没有收割机啊。”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闻科站起身,抬头望了望,见到远处似乎有收割机在运作。   “我们去借吧。”   陈西小声地说,“人家会借吗?”   李芬芬也说,“是啊,现在是农忙的时候,应该都是在干自己的活吧,去借正需要的东西,人家会借吗?”   瞿向阳倒是心大,“管他借不借,去试试不就知道了。总好过我们在这里跟泥巴纠缠的好啊,照我们这个速度,别说两天了,给我们二十天也干不完了啊。”   闻科也说,“是啊,我们去借借看吧,二十天这稻子就该发芽了。”   借东西这种事情,自然得女生出马,陈西虽然不好意思,但也只好硬着头皮上。   两个女生走在前面,三个男的在后边,一行人雄啾啾气昴昴地去借收割机。   直到一半的路,走在最后头的瞿向阳忽然又说,“我们去借东西是不是该低调一点,我看我们现在这样不像是去借东西的,反倒像是去讨债的。”   一语惊醒梦中人,五人迅速调整了了姿态,低着头,摆出一副苦恼的样子。   村民中倒也十分热情,听说他们是来借收割机的,二话没说就立即同意了,还怕他们不会操作,人也跟着一块来的。   有了收割机那速度就不知道能用多少倍来形容了。   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方才还让他们头疼的水稻已经尽数放倒。   收割完毕,陈西他们谢了人家,目送热情的村民开着收割机离开。   收割是完成了,可是袋装的稻子还摆在田里。   李芬芬忍不住了,“导演,任务写的让我们割水稻,我们割完是不是可以了,这些稻子是不是我们可以不管了。”   导演不甘示弱地说,“中午也没让你们把冰箱的鱼跟肉都吃了,你们还不是都吃了吗?”   ……   好吧,看来这东西还是得扛回去。   但也不少呢,陈西用眼神丈量了一下从田里到家里的距离,估计够呛。   “我觉得我们还是得找什么东西来运才行,人力肯定是运不回去的。”   此话得到了三个男士的深度认同,毕竟如果真要扛肯定也是他们来,不可能让陈西跟李芬芬来扛东西。   瞿向阳忽然指着不远处,“拖拉机,我们可以用拖拉机运回去。”   李芬芬怀疑地看了一眼那个突突突地冒着烟的机器,“可是你们会开吗?”   邹行冷静地说,“试一下吧。”   陈西跟李芬芬只好再度出马,又去借拖拉机的。   陈西不知道是不是脑袋被晒麻痹了,这会已经放开了许多。   她道:“没想到我的田园生活是靠借东西度日的。”   一边的邹行看着他道:“这只是开始。”   这个陈西承认,这的确只是个开始。   借了拖拉机,谁开成了问题,瞿向阳开脆直摇手,“这东西我可不成,看着都吓人。”   男生里闻科最大,他上前一步,刚准备去拿摇机器的把手,邹行就已经上前一步,“我来吧。”   闻科也没跟他争,退开两步。   拖拉机刚用过,还是热的,也没太废力就重新启动了。   李芬芬拉着陈西要上到后面的车厢里去,“走,我们上去兜风。”   陈相有点怕,她看了邹行一眼,有点怕他技术不稳。   邹行似乎是感觉到她的视线,抬头回视了她一眼,笑了一下。   “上去吧,应该没问题。”   既然他都这么说,陈西也只她应着上。   闻科跟瞿向阳扶着陈西与李芬芬上了拖拉机,自己也大步跨了上去。四个人扶着前面的边沿站着,拖拉机开起来,四人大笑。   估计在今天之前,谁也料不到自己会干这种事。   陈西也笑,人生际遇真是太奇妙了。   她原本还以为会是什么样的节目,想着自己该用什么样的状态来应对,却没想到是这种纯劳动的节目。陈西也只能说导演也真是脑洞大。   甭管等播出后的收视怎么样,反正这把体验估计也是前所未有,终身难忘。   拖拉机运了三趟才把所有的稻子都运了回去。   邹行去还人家拖拉机的时候,瞿向阳还有点舍不得,“要不我们留着再用一天,明天不是要卖粮食吗?正好用上。”   收的也对,但人家的东西,哪埯有一直收在自己这里的道理。   闻科道:“先还回去,明天要用我们明天再借吧。”   因为收割机省了大家很多时间跟精力,所以下午时间还有余。   等到邹行还远拖拉机回来,导演忽然写了个纸牌,冲闻科举了举。   闻科挑挑眉,心里叹了口气。   导演的牌子上写了玩游戏三个字,闻科道:“今天拖收割机跟拖拉机的福,任务完成得早,不如我们来玩个游戏吧。”   玩游戏倒是没什么意见,问题是玩什么游戏。   闻科又说,“既然我们是田园生活,那不如我们就来玩跟田园有关的游戏吧。”   说到玩,瞿向阳整个人眼神都亮了,他看着陈西跟李芬芬,坏笑两声。   “闻科老师,不如我们去水稻田里玩吧。”   陈西心里哀号一声,这是针对啊,赤裸裸地针对。   李芬芬却显然比较有兴致,“玩就玩,谁怕谁啊。”   于是才从水稻田里解脱的五人,又向水稻田进军。   好在这会太阳已经开始西沉,没有中午那会晒了。   陈西保持着大大的笑容,不想让自己在镜头上看起来消格,她虽然没有参加过真人秀的录制,但其他节目也看的不少。   这种东西,很能做文章的。   瞿向阳跟李芬芬走在最前后,闻科走在中间,陈西跟邹行拉在最后头。   邹行看了陈西一眼,淡淡地问了句,“累吗?”   陈西肯定地点点头,但脸上的笑却仍是大大的,“累啊,但也十分开心,这种别样的体验可是从来没有体验过的。”   在他们前面走着的闻科闻言回头,悄悄对陈西竖了个大拇指。   闻科一开始接这个节目是受人之托,他还以为陈西这种没有什么经验的,应该会比较难带,现在看来也还算是机灵。   起码很懂什么是说话的艺术。   陈西对闻科吐了吐舌头,然后立即就后悔了,也不知道跟拍的摄影机有没有拍到。   几个人到了现在只能称做泥巴田的水稻田,与之前割水稻时的恹恹之色,瞿向阳这会已经完全活了过来。   他还在水稻田里来了几个大跳,不过最后一个大跳没有成功,泥巴与地心引力一起把他拖了回去,瞿向阳重重地摔回泥田,众人放声大笑。   与城市的钢琴与水泥的结构不同,在这空旷的地方,人好像也变得空旷起来,放声大笑不过是一件自然而然地就做了的事情。   陈西觉得傅沉也应该来这种地方改造改造,免得他越来越狭隘。   说是游戏,其实就是个无聊的疯跑比赛,输了的人的惩罚是晚饭后洗后。   因为是在泥巴田里,无聊的比较多了些乐趣,起码对陈西这样运动神经不发达的人来说,泥巴田简直是厄运。   特别是厌恶洗碗的瞿向阳还想出什么先转圈再跑的主意,到最后陈西都记不清自己摔了多少次了。   陈西整个人都摔成了泥人,身上脸上头处都是,嘴巴里也吃了不少。李芬芬也比她好不到她去,这种游戏本来就是女生吃亏。   三个男生毫无同情心地看着她俩摔,陈西最后都摔懵了,都已经分不清东西南北了,明明是要往前面终点跑,她摔了几次后爬起来就开始往起点跑。   等到摔到起点,邹行一把扶住要倒下去的她。   “你难道就没发现你的方向不对么?”   陈西一愣,回头看了眼已经到了终点的李芬芬。   她瞬间泄了气,摆摆手,坐回地上。   “不跑了不跑了,我认输,晚上我洗碗。”   邹行被陈西的自暴自弃逗乐,他这会也比上午刚到的时候放得开了,他旁若无人地踢了踢陈西的腿。   “诶,你好歹注意点形象啊,好多镜头对着你呢。”   陈西累得估计连陈远同志站到她面前她都能不认识了,哪里还管得了什么形象不形象的。   她转过头,恶狠狠地看着瞿向阳,“Alert,你的游戏规则完全是为我量身定制的吧?”   瞿向阳看着她狼狈的样子大笑,“我哪里会知道你会这么没用。”   晚餐是大家一块做的,五个人里面似乎只有陈西跟闻科会做饭,其他人都不太行。不够虽然能力不够,热情却是有的,五个人齐齐地挤在厨房,好不热闹。   瞿向阳,纯粹就是一个捣乱的,叫他洗菜,他把菜扔水里泡了泡就捞起,这么个洗法可没人敢知,最后邹行不得不默默地把菜又拿去重新仔细地细了一遍,忙是没帮上什么,厨房里倒被他弄得到处乱糟糟的,陈西几次都想提着菜刀上了。   不过,相比做饭,饭后的洗碗工作似乎是大家都不怎么喜欢的工作。   陈西因为输了游戏,不得不承担起洗碗的主要工作。   闻科也主动说要洗碗,不过陈西拒绝了,玩游戏嘛就得愿赌报输,况且闻科的资历那么老,陈西可不敢让他帮忙。   瞿向阳是那种主动逃避劳动的人,让他洗他也会想办法避开,更别说主动了。   最后还是邹行主动上前,“我帮你吧。”   这次陈西没有拒绝,五个人的碗筷,工作量确实有点大,而且如果整场镜头下来,大家都在休息,就她一个人在洗碗,似乎也不太好看。   “那我来洗,你帮我清吧。”   陈西分工,打开水龙头对着碗筷先冲了一遍,把大部份油渍都冲掉了之后才开始下手。   陈西问邹行,“你在家里干过这些活吗?”   邹行摇头,陈西这时候有点想傅大爷了,好歹傅大爷也是洗过碗的人呢。   邹行说,“我要行跟队友住在一块,要么自己一个人住,做饭的时候少,基本都是在外面吃。”   陈西笑着问他,“那你今天感受如何?”   陈西是主持人,可能有点习惯性地提问别人,而且邹行又是个话不多的,所以他们两个在一块,基本都是陈西问的多。   邹行低着头,与陈西并排站在水池边,骨节分明的手拿着陈西洗好的碗放在水龙头底下冲着水,他想了想说。   “还挺有趣的。”   陈西说:“你是指什么有趣?”   邹行又想了想,忽然一笑,“你比较有趣。”   呃?   陈西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你是看我今天摔的有趣吧,我那下午那会都摔懵了。”   上午来的时候她还在那庆幸自己化着妆来的呢,但到了下午,哪里还管得了妆不妆了,脸上糊的全都是泥巴。   回来后陈西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洗澡,当她站在镜子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时,她都有点无从下手的感觉。   想到自己的那个样子,陈西也跟着笑起来。   “我爸一定不知道我是来参加这种节目的。”   邹行忽然问,“怎么?他会舍不得?”   陈西连忙摇头,“不,我爸只会给节目组加鸡腿,让他们玩的更猛。”   邹行做简短总结,“是亲生的。”   陈西很少有行程排的这么满过,临睡前,大家坐在客厅的椅子上聊天,陈西坐的是把藤椅,整个人都缩在里面,累的已经有点目光呆滞了。   闻科看着跟大家伙,“陈西灵魂已经升华了。”   其他人也好不到哪里去,这种生活体验对他们来说是从来没有过的,虽然心态目前为止还很积极,但身体跟不上,都有点累了。   陈西摇摇头说,没什么话说。   众人围在一块聊了会,基本上聊的都是什么节目组坑人,他们压根本不知道点习惯过来是做这种节目的,这里面唯一知情的大概只有闻科了,不过他什么都没说。   瞿向阳问他,“闻科老师,我印象中你是个正儿八经的播新闻的主持人啊,你为什么会来参加这个节目。”毕竟这种算是娱乐性质的节目了。   闻科心里翻着白眼想说他纯粹是受人之托来带人的,想了想说,“人生总要有不同的体验,我这个年纪来体验,已经算晚的了。”   瞿向阳点头,闻科也问他,“你呢,你又为了什么?”当红小生,也不差这么点曝光率,按说应该是有更好的选择的,毕竟国内节目那么多,找个轻松的节目还是比较容易的。   今天才第一天,大家也没什么经验,脸上跟手臂上已经有不同程度的晒伤了,只不过大家都没说。   瞿向阳撇撇嘴,指了指混在导演组里面的自己的助理,面目狰狞地说,“他们,他们给我接的。”   李芬芬连忙说,“看来你平时为人不怎么样啊,关健时候人缘曝露了。”   瞿向阳也没不高兴,他跟李芬芬一起合作过好几次,彼此算是比较熟的人,平时开玩笑也习惯了。   轮到陈西,陈西一只手膛着脑袋,想了会严肃地说,“是一颗积极向上的心趋使我来的。”   陈西说的认真,而且用的主播腔,但配上她有点呆滞的神情,跟完全放松的坐姿,这话意味就深长了。   几人大笑,瞿向阳更是夸张得掉下了椅子,李芬芬不得不再次提醒他,“过了过了,戏过了。”   邹行在陈西后面说的,他也接着陈西的话说,“我是因为对光明的向往……”   众人又是哄堂大笑。   在笑闹中,一天结束。   晚上灯一关,有别于城市的霓虹,仿佛整个世界都暗了下来,完全的黑暗。   陈西不太习惯,而且心里还有点害怕,黑暗中还传来不知名的虫子的叫声。   陈西抱紧被子,翻了个身,这个时候她就有点想念傅大爷的体魄了,陈西伸手去摸枕头下的手机,想给傅沉发个信息,但想到傅言的话又忍住了。   陈西跟李芬芬住的同一间屋子,不同床,怕打扰到李芬芬,陈西整个人缩进被子,打开手机,倒是看到了傅沉给她发的信息。   “顺利?”   陈西盯着信息看了几秒,心里骂了句闷骚。   刘露也给陈西发了信息,考虑到节目播出前的保密性,陈西跟刘露胡乱地扯了一通,没有在节目这个话题上停留太久。   刘露知道陈西要在省城过夜,颇为担心地说,“你以后每周都要这么跑,你就不担心你家傅先生?”   陈西回了条,“他那么闷骚,没有人会看上他的。”   刘露不怀好意地问,“怎么个闷骚法?”   陈西打着,“闷于表象,骚在骨子里。”      ☆、第67章 我是糖衣炮弹   陈西的信息刘露盯着看了半天,她在猜测,陈西这话到底是事实求是的炫耀还是在夸大事实的炫耀。   大概还是后者居多的,刘露撇着嘴回了陈西一条,“这是病,得治!”决定不再理她。   陈西看着刘露回的信息,心想,可不是吗?傅大爷明显病的不轻。   陈西现在觉得自己现在在傅沉的这件事上有点剑走偏锋了,傅言的这剂药也不知道是不是良药,反正是挺偏言方的。   弄不好,只会往更糟的方向发展治不好还给治残了,但傅沉这个人吧。   刘露说的很对,得治,傅言也是这个意思。   所以她痛痛快快地答应了方台,痛痛快快地到了省城,临走前还趾高气扬地在傅沉面前威风了一把,天知道她心里有多怂。   她现在就担心药下的太猛,把傅沉吓跳了得不偿失了。   陈西本来还打了条“帮我看着点傅沉。”不过这条信息没有发送出去就被她删了。   她来省城也就两天的时间,周末就回去了。两天时间配上这条信息,陈西自己都觉得有点倒牙。   陈西还想问问刘露,她这次来省城录节目,台里的人都什么反应。   这事之前一直是保密着的,但她人都要来省城了,这事也保密不下去了,与其等节目开始大家从电视里得知,还不如先告诉大家。   所以昨天下班的时候方台就当着大家的面说了这件事,陈西在方台说完之后就溜了,都不敢看大家的反应。   这会也不知道什么情况,不过,她主要还是想知道秦婉的反应,其他人的反应都还在其次。   但发过去给刘露的信息如石沉大海,那边一直都没有回复。   陈西也累了一天,等了几分钟后一直都没等到回复,干脆把手机往枕头下一塞,睡觉去了,睡前还想着,到底该怎么具体治治傅大爷的骚气。   第二天天才刚亮,外面的鸡就已经开始叫唤了,而且是那种撕心裂肺的急像被谁掐住了脖子般的叫唤。   陈西实在受不了,赶紧起来刷牙洗脸出去看了眼,走到院子里这才发现是这院里的狗在满院子的撵着鸡跑,昨天晚上居然忘记把它关起来了,眼下众鸡吓得不停叫唤四下逃窜。   但陈西起来也没用,这种看家的土狗看上去憨憨的,却有点凶,她也不敢上前。   陈西挠着脑袋想上前又不敢,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些鸡被狗撵的扑腾着翅膀恨不得起飞的样子。   陈西这边正为自己的见死不救着着,已经有人从她身边窜了出去。   然后狗被关了起来,鸡被解救了。   陈西看着救世主,傻笑了一下。   邹行伸手,在陈西脑袋上揉了揉,“傻样。”   陈西眯着眼睛身子往后仰了仰,躲开继续揉着她脑袋的大掌,“头发都被你弄乱了。”   她伸手顺了顺自己脑袋上的头发,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就刷了牙洗了个脸,妆都没化,陈西一把盖住自己的脸,长发散在两边,露出双眼睛瓮声瓮气说了声,“你先忙。”   说完陈西就赶紧好像自己也被狗撵了般跑回了房间,把邹行镇在原地。   乡下天亮的早,其实这会也才五点多钟,昨天晚上大概是累了,在陌生的地方,陈西睡的出乎意料的好,梦里她拿着小皮鞭把傅沉抽得服服贴贴的。   要不是那闲得无聊的狗,陈西觉得自己应该还能再睡会,但既然都已经起来了,再睡回去也不像话。   其他人都还没起,陈西轻手轻脚地化了个妆,再出来时邹行已经在院子里扫地了。   她观望了片刻,问道:“需要我帮忙吗?”   邹行看也没看她说了句不用。   过了片刻,陈西状似无意地说,“我昨天晚上梦到我们去海边玩水了,你说梦是真是假?”   邹行奇怪地看了眼陈西,又看了天边将要但还未开始升起的太阳。   他道:“梦都是相反的,只能说明你昨天晒着了,比较渴望水。”   陈西的脸瞬间垮了,如果梦是相反的话,那她镇压傅大爷岂不是无望?   邹行大概也感受到了点陈西的情绪,虽然不知道为何,但他还是说,“不过也不一定,没准哪天节目组就给我们安排个海边两日游什么的,就是不知道到时候是我们玩水还是水玩我们了。”   邹行难得说这么长的句子,陈西领了心意哦了一声继续看他扫院子。   陈西站了会,觉得无事可做,去厨房看了眼剩下的能吃的菜,又开冰箱看了眼。他们五个人也还是蛮能消耗的,一天的时间,地上堆着的那些蔬菜已经吃的差不多了。   陈西从厨房转出来,邹行已经扫完院子。   陈西说,“好像菜不够我们今天吃的了。”   邹行想了想说,“这主人家里有菜地,我们去菜地看看有什么菜可以摘吧。”   陈西点头,这个季节能吃的东西学是比较多的,无论是菜还是水果之类。   陈西问了导演组菜地的位置,跟邹行提着篮子准备出门。   不过临走前陈西却被Vicky叫住了,而且Vicky叫她的时候,她与邹行都感觉到了摄影机这个时候已经从她身上移开了。   陈西有点莫名,邹行也站在原地盯着Vicky。   Vicky有点不好意思地冲邹行笑了笑,“有点私事。”说完她把陈西拉到了旁边。   “怎么了?”   Vicky从包里掏出支防晒霜,“乡下太阳大,你看你手臂上的皮肤都晒红了,回去肯定要出问题的,你们今天估计还得晒,这个你拿去抹上,效果很好。”   陈西拿着防晒霜看了眼,又看了眼Vicky,“你……”   不是她想去揣测别人,只是一个素不相识地执行编导那么关心她做什么?而且这防晒霜上的Logo分明是她在傅沉家里见过的那种,这么巧?   陈西也不跟Vicky兜圈子,她直接问Vicky,“傅沉让你给我的?”   Vicky想了想说,“傅先生还让我不要告诉你,不过,我想你应该能猜得到的。”   是啊,这种骚气的操作也就傅沉他能想得到。   Vicky说,“你快去吧,耽误拍摄进程一会该被导演骂了。”   陈西也没多纠结,要是傅沉在这,她估计还能说点什么出来,但Vicky只是帮忙把东西给她的人,所以陈西只道了声谢拿着防晒霜就走了。   她跟上邹行,邹行看着她手上的东西挑挑眉,脸上神情看不出什么,反正……至少没有很高兴。   陈西怕他觉得自己娇气,笑了笑说,“Vicky真贴心,知道我们昨天晒的够呛,今天就拿了防晒的给我们用,据说效果很好,等会吃过早饭大家都抹上。”   邹行又不傻,导演怎么可能有会帮他们备这些东西,而且还是这么高级的东西。   不过陈西既然说是给大家用的,大概是不想让他猜测送东西的人是谁。   所以他也没多说什么,只淡淡地说了句,“走吧。”   菜地就在院子的后面,导演组对于他们在吃的这方面倒是没有什么限制,只有一个条件,就是不能浪费。   到了菜地,邹行跟陈西站在菜地边上傻眼了会。   两人同时开口,“我们……”   两人互看了一眼,又同时噗嗤一声笑出声。   邹行做了个请的动作,陈西说,“我们挑认识的菜摘吧。”   邹行点点头,“我也是这个意思。”   两人在菜地里摘了一些青菜,还有黄瓜、豆角、茄子,又摘了几颗红了的西红柿。   两人摘了菜,在菜地那边转了转,乡下的早上还是比较凉爽的,自然风一吹,夹杂着不知名的花鲜跟泥土的气息。   等他们回来院子,闻科已经在院子里晨练了,三人互道了早安。   闻科看了眼他们手中提着的篮子,目光又移到两人脸上,不动声色地说,“你们好早。”   陈西轻笑,“我能说我们两个都是被狗撵起来的吗?”   早上狗撵鸡的事闻科并不知道,陈西绘声绘色地跟他描述了一番,闻科觉得挺逗,末了说。   “这就是生活的乐趣。”   正好闻科起来,陈西征求他的意见,“闻科老师,我们早上吃稀饭吧,我昨天看到坛子里好像还有腌的咸菜,再炒个咸菜。”   闻科点头,“那就吃稀饭吧,我来煮稀饭。”   邹行帮着陈西把装咸菜的坛子搬到了水池边,陈西拿筷子从里面掏了一些出来。   邹行大概是受不了这味,往后退了两步,看着陈西问,“这个要怎么做?”   陈西把掏出来的咸菜用水泡上,让他把坛子放回原来的地方,“炒肉吃吧,冰箱里还有瘦肉。”   这种菜单别说邹行了,连陈西自己脑子里的菜单上都没有。   邹行不知道她怎么想出来的,把坛子放回去转回来又说,“早上只有咸菜吗?会不会太腻?”   陈西面上一乐,猜出他大概是对咸菜有敬畏之心。   “现炒个青菜吧,我们刚刚摘的。”   邹行明显地松了口气,“那我帮你洗菜。”   两人跟昨天晚上似的,并排地站在水池边,陈西笑笑说,“我觉得我们可以成立个洗涮二人组了。”   邹行也笑,扬扬眉,“那你得跟我的队友们商量商量。”   两人正说着,那边闻科忽然喊了一声,“陈西,你过来帮忙看一下。”   陈西喊了句来了,甩甩手上的水走进了厨房,刚成立的洗涮二人组原地解散。   陈西走进厨房,问了句,“怎么了?”   闻科笑着问,“这水放多少合适?”   ?开玩笑?闻科老师不是会做饭吗?   陈西狐疑地看了闻科一眼,后者脸上一脸认真,似乎不像是开玩笑。   陈西又看了眼锅里的水,“还可以再放点。”   “还是第一次煮稀饭,希望不要太失败。”   陈西帮忙又添了些水,盖上锅盖,拍拍手说,“好了,现在只用添上柴火煮就可以了。”   闻科点点头,又说,“你去喊Alert跟芬芬起床吧,一会该吃饭了。”   陈西应了声好便喊人起床了,等她再出来,邹行已经把菜都洗好了,他把菜递给陈西,“还要我帮什么忙吗?”   陈西还未回答,闻科忽然说,“邹行,你跟Alert一起去借下拖拉机,吃完饭就要用,也不一定非要借昨天的那个,现在是农忙的时候,谁家的方便你们就借谁家的吧。”   邹行意味不明地看了闻科一眼,但后者一直盯着灶内的火,似乎并没有注意到他的眼神。   瞿向阳倒是有点意见,“为什么要我去啊。”找陌生人借东西他还是觉得有点奇怪。   陈西看着他笑笑说,“因为你帅。”   瞿向阳立即像被打了鸡血般,“好!”   二十分钟后,两人空手而归,李芬芬问,“你们借的拖拉机呢?”   瞿向阳耸耸肩,“我们刚刚在路上遇到收购粮食的了,他们说晚点会过来,不用我们送过去。”   “这么好?”李芬芬有点不信,“你们不会是没借到随便找的借口吧?”说着便去看邹行,毕竟就他们两个本身的个性来说,邹行还是属于比较靠谱的那一个。   邹行平静地说了声不是,声音没有什么起伏,脸色也淡淡的。   陈西觉得有些奇怪,感觉邹行忽然一下子又变回昨天刚来时的那样,冷冷的,有点酷。   邹行这个人一开始给陈西的感觉有点像傅沉,也是属冷冷的酷酷的,所以尽管这样,她也没有觉得被冷着。但接触了一天后,陈西又觉得他们不像。毕竟傅沉不光冷冷的酷酷的,还特别冷酷。   但邹行似乎只是不太爱讲话,特别是跟不熟的人,从昨天一直到今天早上,他跟陈西配合得最多,他跟陈西也逐渐熟稔起来。陈西觉得他性格比傅沉要随和多了,顶多能算个有个性的年轻人。而傅沉,则完全是个脾气不好的大爷。   但这会不知怎么的,陈西觉得邹行的气场又变了回去,不会是在路上跟瞿向阳炒架了吧?   吃过了早饭,大家一边在家里等着收购粮食的人过来,一边闲聊。   邹行一直沉默,问到他了,他才答上一句,用词也基本都是言简意赅,不多说一个字的废话。   陈西的这种感觉更强烈了,她有些担心和莫名其妙的尴尬。   毕竟是要在一个节目组呆着的,等到收购粮食的人一来,邹行跟瞿向阳都去帮忙,李芬芬在一边跟人讨价还价,陈西见似乎没有人注意到她跟闻科,于是小声地跟闻科说。   “闻科老师,Alert跟邹行是不是吵架了?”   陈西忧心忡忡,闻科却觉得陈西的担心有点多余,Alert虽然看上去蠢蠢的,说话也没什么顾忌,但实则其实是人精一个,不然也不会这么红。   他不动声色地说,“不会,Alert藏不住事,要是吵架了,他会跟我们说的。”   “但我觉得邹行好像不太高兴。”   陈西把闻科当成知心大哥,闻科反倒愁了起来,陈西的这话要是落到有心人耳里就是挑事了,虽然看似没有摄影机在特拍他们,但这种节目,只要导演组想,你在心里说的他都能给你呈现出来。   他道:“他是个性如此,你想太多了。”   陈西还欲再说什么,一抬眼却看到闻科不赞同的眼争,她心神一凛,立刻心虚起来。   闻科心想,大概只能他出面让导演剪了。   “我们这个是全程跟拍的节目,你还是得注意些。”   陈西不敢再说话,闻科说的也不算隐晦了,她立即回味过来意思。   卖完粮食,时间还有早,导演安排了一下小游戏,说是为了快速让大家相互了解起来。   游戏的名字是“我有你没有”,两个人一组,分别轮流说一些我有你没有的事情,如果说了对方也有的,就扣一分,或者在规定时间内没有说出来也要扣一分,最谁看谁扣的分最多,到最后那个没有说上来的,一次性扣五分,最后再看谁扣的分多谁就输了。   最开始的是闻科跟瞿向阳,因为瞿向阳是偶像演员,跟闻科这种正儿八经的主播无论是生活阅历还是工作经历,那都是有天壤之别,所以都挺容易说的。   比如瞿向阳一直臭屁地说,自己演了多少电视剧,又参演了多少电视,还少过多少娱乐节目诸如此类。   闻科也不甘示弱,他主持过多少节目,播过多少新闻,见过ZF领导,采访过人民群众,最后甚至说,“我结了婚。”   一句话就把瞿向阳秒杀了,毕竟谁都年轻过,但他还得过几年才会有闻科的那些人生经历。   第二组是李芬芬眼陈西,李芬芬是资深演员,电视剧、电影自是不必说,国内外各种奖项都不知道拿这了多少,相比李芬芬精彩的人生答卷,陈西的人生简直就泛善可诚了。   陈西最后实在是找不到可以说的了,一着急,捂着脸说,“我上过社会新闻,两次!”   李芬芬一愣,有些反应不过来,那边导演已经开始在倒数了。   李芬芬在陈西的这个社会新闻里,一下子丢了五分。   陈西一下子反败为胜,李芬芬咬着牙不甘心,非要陈西说出来为什么上了两次社会新闻。李芬芬上过不少娱乐新闻,有段时间甚至天天在热门上,但社会新闻却是一次都没有上过。   陈西一脸现在后悔还来不来得及的表情,瞿向阳也在那起哄,“快说快说,不说你就是编的。”   陈西不知道该不该说求救地看向闻科,闻科笑笑说,“都已经上了社会新闻了,大家都知道了,你在这里说也没关系。”   陈西心想也是,整个H市的人都已经知道的事,瞒也瞒不住。   陈西上社会新闻的事,一是因为她跟高原那场无疾而终的婚礼,二是因为她砸的傅沉的那一酒瓶子。   陈西把这件两件尽量简洁地说完,其实她心里也没底,这种事情在节目里说出来不知是福还是祸,况且,在市电台她还有两个节目要主持。   她心里其实后悔得要命,好端端地提这茬干嘛。   李芬芬捂着嘴巴看着她,不太敢相信的样子。   “想不到你还是个性情中人。”   陈西不好意思地笑笑,“我那个时候可能是中邪了。”   闻科说,“你已经算理智了,毕竟出了那样的事,一般的人怕是早要闹上了。”   瞿向阳也点头说,“是啊,要换做了是我,我一定揍得他妈都不认识得他是谁了。”   陈西的事简单地揭过,只剩邹行没说了,因为只有五个人,所以瞿向阳又陪着他说了一轮,他们两个都是年轻人,一个是演员,一个是歌手,两个人又都年轻,说来说去也没什么太大的暴点。   陈西自暴自弃地想,这段最大的暴点应该在她身上了。   因为是第一期节目,导演组也没有给他们安排太多的任务,中午吃过饭之后就打板结束了。   结束拍摄之后几个相互留了联系方式,李芬芬跟瞿向阳还要赶到另外的剧组拍摄,闻科是有妻子跟孩子的人,也要赶回去陪家人。   相对来说,邹行跟陈西时间上比较轻松一点,邹行是歌手,最近没有新歌要发,不需要练歌,也没有什么签售会。   至于陈西,她是正式编制,这边结束也不需要赶回台里报道。   不过,在省城她不认识什么人,也没有可以共进晚餐或者喝杯咖啡的朋友,所以提着行李准备回H市。   Vicky已经在帮她叫车,陈西不知道Vicky跟傅沉到底什么关系,几次想问,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陈西跟最后走的邹行道了别,上了Vicky叫了车,她拍摄的时候是不看手机的,趁着在车上的这会功夫,陈西回了些信息。   昨天晚上问刘露的那条信息刘露早上才回复的,内容简短却含金量足,“秦婉已经炸了,你自求多福。”   陈西几乎是可预见性地觉得未来在电视台的工作没那么好做了,她现在只是希望这边的节目能好好做下去,不然这人也得罪了,节目名额再弄丢的话,那就真是得不偿失了。   傅沉早上也给她发了条信息,问她什么时候回H市,到时他过来接。   Vicky把她送到高铁站就回去了,陈西戴着墨镜提着行李在车站候车室坐着,之前不知道拍摄会进行到几点,所以票也是临时买的,又碰到周五,距离开车的时间还有一个半小时。   陈西坐在候车室里把发车时间跟到站时间都发给了傅沉,末了客气地说了句,“麻烦你了。”   想了想,又给傅言发了条信息,把那支防晒霜跟傅沉的信息都跟傅言报告了一番。   傅言那边回信息也很快,“糖衣炮弹的开始。”   “那我该怎么应对?”   傅言直接给陈西从网上截了一段话过来:   慢慢的渗透   一点一点的征服   一步一步的策反   我要你一天一天的记取我的名字   我是糖衣炮弹      ☆、第68章 关爱智障儿童   陈西的心痒痒的,她问傅言,“傅沉都这么表示了,我是不是也应该见好就收?”   陈西期待傅言说可以,但傅言说的却是,“如果你只想跟傅沉维持现在的状态,也可以。”   陈西的回答当然是不!她要是那种只想玩玩的人,她当初就会跟高原在一起了,当年她大学的时候在学校也曾是一朵以美貌闻名于世的花好吗?   追她的人数都数不过来,就连毕业后,也仍然有不少不死心的同学校友。   但她偏偏在众多选择中选择了最寡淡的高原,用傅言的大师级话来说,在她的心底,向往的还是家庭生活。   陈西觉得傅言言之有理!   傅言发过来的那段从网上截来的话陈西悟了很久,意思她倒是明白,问题是做起来却难。   犹其是在她把自己变成糖衣炮弹前,她还得先抵制住傅沉的糖衣炮弹,从傅沉现在对她态度来看,出差前后的接送服务,还拖人照顾自己,还有那个雷死人的防晒霜。   虽然效果不怎么样,但也能看出傅大爷的努力了,傅沉明显是想演贴心男友啊。   大概是傅沉平时的所做所为让陈西太没期待感了,所以傅沉这些看似无聊的套路,她却是很吃的。   要不是傅言的提醒在前,陈西觉得单靠她自己,是抵不住傅大爷的糖衣炮弹的。   冷酷的傅大爷已经让她着迷了,这变身贴心男友的傅大爷,陈西十分担心自己把持不住,给他掀翻自己的机会。   她平静的表面下都是惊涛骇浪啊,陈西这个时候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冲回去对着他的肉体蹂躏一百遍。   既然无法践踏傅沉的灵魂,能糟蹋他的肉体,对她来说,也是一种胜利。   大概是陈西沉迷于糟蹋傅沉的灵魂过于投入,以至于一个多小时后,陈西差点再次上了社会新闻。   来的时候是电视台那边的行政人员帮陈西订好的票,并且取好了纸质票送到了她手上,陈西也没有到什么麻烦的事。   但是因为录制时间的不确定,陈西回去的时候是临时拿手机定的车票,她跟Vicky请教了很久才闹明白是怎么回事,而且Vicky还跟她说现在高铁票不用取可以直接用身份证刷就能进。   因为没拿票,陈西进候车室的时候还是走的人工通道,陈西忐忑地跟工作人员确认了一遍,身份证能否直接上高铁,工作人员也很热情,带着一百分的微笑回答她说:“可以。”   进站的时候,陈西远远地就盯着闸机,看别人是如何用身份证进去,但排在她前面的人个个手里都揣着票,陈西脖子都伸酸掉了,也没看出什么门道来。   轮到陈西了,她拿着身份证看了眼闸机上面的提示,待看来身份证感应区几个字后,陈西一慌直接把身份证往上一拍。   感应区的设置是斜着的,陈西这么一放手,紧接着就听见拍嗒一声,身份证直接掉进了闸机里。   陈西有点茫然地看了看空空如也的手,与旁边维持秩序的工作人员对视一眼,在对方眼中同时看到了茫然。   工作人员开口,“你……”   陈西堵在闸机口,后面排队等过闸机的队伍开始骚动,嘈杂的声音传入陈西耳朵。   “怎么回事?干嘛不走啊?堵在那里干嘛……?”   工作人员赶紧把手足无措的陈西拉到了一边,“你等会。”又对着队伍说,“大家不要乱,一个接一个的来”   陈西在一边乖乖地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等着其他人先一个一个地过去,等到陈西的余光瞥见队伍只剩一个人时,她在心里松了口气。   “陈西?”   陈西一抬头,就看见两个小时前才分开的邹行站在她面前。   邹行挑挑眉,看着陈西,不明白她怎么站在这。   “你在这做什么?”   陈西呵呵笑了两声掩饰尴尬,工作人员却提醒邹行,“先生,您先过去吧,这位小姐还等着取身份证。”   邹行愣了一下,连忙把身份证拿在手里对着感应区感应了一下,闸门应声而开。   邹行进了闸机,不过没有马上走,而是与陈西一个在闸机里一个在闸机外。   陈西眼神游离了番,见邹行没有离去的意思,问他,“你这是去哪啊?”   邹行说,“滨海。”   陈西哦了一声,正是她坐的这趟车次的终点站。   邹行问她,“你呢。”   陈西道:“H市,我是H市人。”又说,“我们刚好同一趟车。”   邹行点点头,眼睛看着工作人员拿着专用钥匙开了闸机,然后从里面掏了张身份证出来递给陈西,陈西赶紧接过身份证道了谢。   工作人员大概是第一次碰到往闸机里扔身份证的人,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保持微笑地说了句,“小姐,请您收好您的身份证。”   陈西有些窘迫地拿着身份证从旁边的通道重新感应进了闸。   陈西太过窘迫,本来还以为在录制节目的时候给邹行留下个不错的印象,现在看来悬了。   两人并排地进了站台上了车,陈西闷声地说,“我在8号车厢,你……”   邹行拿着的机在她眼前晃了晃,“8号车厢,6D。”   两人边说着边往里走,陈西掏出自己的手机确认一下自己的座位号,“我的是6F。”   邹行说,“你好,我的邻居。”   陈西摸摸鼻子,说了声好巧。   这要是没有身份证事件,陈西学是很乐意跟邹地坐在一块的,但眼下多少有些尴尬,准确地说,还是她单方面的尴尬。   邹行把自己行李放到行李架上,又把陈西的行李给提了上去,陈西说了声谢谢坐了进去。   因为过于窘迫,所以陈西只好沉默着。   邹行放好行李把自己砸进陈西旁边的座椅上,片刻后又拧了瓶水递给陈西。   陈西接过又道了声谢,陈西忽然站起身,小声地对邹行说,“要不你坐里面吧,免得别人认出你来。”   陈西只戴了个墨镜,她也就在H市有人能认出她来,在省城没有人认识她,估计她不戴墨镜都没关系。   相反,邹行武装的就比较彻底一点,戴镜、口罩、耳机,这些明星标配都齐全了。   陈西已经站起身越过邹行往外走,本来要说不用的邹行把话咽了回去跟陈西换了个位置。   换了位置后,陈西继续沉默。   邹行故作轻松地说,“你不会以为我是在跟踪你吧?”   陈西连忙摇头,“没有没有,我没这么想。”   邹行笑笑说,“那就好,我们两个都是在节目录制后买的车票,买在一块也正常。”   陈西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解释这个,但人家既然解释了,她也只能说,“没有,我没这么想,你不用担心。”   邹行点点头,又说,“你好像很紧张,比录节目的时候更紧张。”   陈西心说她不是紧张,她是快要被自己蠢哭了。   她在心里叹口气,敛了敛心神说,“我是被你帅到了。”   邹行在口罩下的嘴角勾了起来,可惜陈西看不到,他道:“我包成这样,你还能看得出我的帅,你眼光真是独到。”   陈西暂且就把这话当夸奖收下了。   过了片刻,邹行又问她,“你在节目里说的那个事,后来怎么样?”   陈西愣了愣,“什么事?”   邹行说,“你未婚夫的事,他那么对你,你就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还有你砸的那个人,后来呢?”   陈西偏过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可惜邹行包的太紧,她也看不出来他什么表情,无法猜测他问这句话的用意。   她虽然觉得邹行人还不错,但结竟他们也才刚认识,相处了一天而已,而且还是在镜头之下。   镜头之外他是什么样的,陈西无从得知,邹行对她来说,目前还只是一个刚要熟起来的陌生人而已。   她第一次有了隐私意识还是在录节目的时候闻科老师跟她说的那句话,才让她第一次意识到,这节目一旦播出,她就是一个公众人物了,所有的言行都可能在众人眼里,所有无意识的话都可能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   她现在都还在后悔对闻科老师说那些话,她倒不是不放心闻科老师,毕竟如果闻科老师想要借此机会暴点的话,也不会提醒她了。   她有点怕她说的那几句话被录进节目里,其他综艺节目她也看过不少,各家粉丝及路人有时候会很不理智,一点点看似很小的事情都能被放得无限大。   要说他们五个人谁最好撕,那不正是她吗?   李芬芬跟瞿向阳自不必说,两个都是当红演员,邹行粉丝也多,他个人的粉丝以及团队的粉丝,加起来也差不了瞿向阳多少了。   至于闻科老师,他是资深新闻台的主播了,平时根本不会在网上冒泡,很少出现在公众场合,对于这类人,网友只会当国宝宠着。   剩下的,也就只有她了。   邹行看出陈西的戒心,扬扬眉说,“我以为我们是朋友了。”   朋友可以是朋友,但话她还是不敢说的。   陈西只说:“也没什么,婚事后来就不了了之了,爱情里也没有谁对谁错,只能说我们不合适吧。婚礼闹开后我们就分开了,所以你才能在节目里看到我啊,不然我应该就结婚相夫教子去了。打人事件嘛,那只是个意外,我们已经和解了。”   陈西也没想到有一天她跟别人聊起高原来,会是这么简单的几句话就概括了。至于傅沉,她总不能跟邹行说他们已经暗渡陈仓了。   邹行听了陈西的这话后说,“说起来还是要感谢你那个未婚夫了,如果不是他,也许我们就不会在节目里遇到了。”   陈西说,“你问我的伤心事,就不怕我哭给你看啊?”   毕竟婚变这种事,不是每个人都能承受的,特别是她还是个柔弱的娇花。   邹行道:“你不是这种人。”   陈西心里一突,干笑两声说,“不要说的好像你很了解我一样。”   邹行道:“也许比你想像得多。”   说完两人都沉默下来。   陈西本来也有一堆的话要问邹行,比如他时而冷淡时而平和的样子是为了什么,今天在节目里她还觉得他变冷淡了,但这会她又觉得他太热心了些。   不过陈西心里的另一个小人一直在提醒她,你们还不熟,不可以什么话都说,也不是什么话都能问,所以她只好把好奇心给忍了下去。   陈西很快就到了,高铁不过半个小时的时间,邹行帮着她取下行李,陈西一而再,再而三地道了谢,把客气做得十足。   邹行伸手抓乱她的头发,说,“你太客气来了,看来你还没有把我当朋友,我得继续努力了。”   陈西也不知道揉脑袋抓头发这种行为是不是某些人的习惯性动作,反正傅沉很少干这种事,他只会……嘿嘿   只有三分钟的停车时间,陈西赶紧对着邹行挥挥爪子推着行李走了。   结果刚一下车,陈西就看到傅沉站在站台上看着她,脸色……真的不能用好看来形容。   陈西心漏了半拍,不知道傅沉站在这里多久,有没有看到邹行的动作。   她是想在肉体上占有他,灵魂上攻陷他,但她是要把自己变成糖衣炮弹,可不是AK48,她可不想让傅沉误会什么。   那种通过第三者的刺激来表现真心的恋爱更适合小年轻一点,陈西只想尽快将傅沉拿下,而不是给自己埋雷留下隐患。   陈西推着行李走到傅沉面前,“你怎么进来了?”   傅沉缓了缓脸色说,“怕你行李重。”   陈西心里说了声屁,送她来的时候他可连车都没下,甩了她一车屁股的尾气。   陈西把行李往前一推,说,“是有点重,你帮我推着吧。”   傅沉也没多说什么,接过陈西的行李推着往出站的方向走。   两人边走,陈西边提起自己的蠢事,“身份证掉下去的那一刻,我觉得旁边的工作人员都惊呆了。”   傅沉点点头,“关爱智障儿童,人人有责。”   陈西觉得傅沉讲了个很冷的笑话,她都要被冻伤了,但她还是配合地干笑了两声,“傅大爷,您跟儿童睡在同一张床上,怕是犯法哦。”      ☆、第69章 不是一般人   傅沉明显是一个没有在怕的人,两人才刚进车里,傅沉就把她压在座椅上。   傅沉完美没有一丝赘肉的身材,陈西觉得自己能沉迷至少五十年,这么一块香肉在这,谁能忍受得住?   傅大爷不怕,她也不孬。   陈西仗着自己开了荤,吃一次肉是吃,吃一百次也是吃,火力十足。   还好傅沉将车停在旁边的停车场,要不然早就有人过来撵了。   傅沉坐回自己的椅子上,喘着气平息了会,陈西方才还担心傅沉会在这地方擦枪走火,她可没那个胆子陪着。她一个即将要红透半边天的人,可一点也不希望靠社会新闻红起来。   好在傅沉适时的控制住了,陈西撇了眼他的TJ,不怀好意地笑了笑。   “傅大爷这样都能忍?果然不是一般人。”   傅沉恶狠狠地掐了陈西的腰一把,听到她吡牙咧嘴地嘶了一声才放手。   她就是故意的,就是想看他失控,他哪里会看不出来。   陈西就是语言上的巨人,行动上的矮子,她也就能嘴上吹吹牛皮,傅沉要真在光天化日下在车里对她做点什么,她能立即吓哭。   脸皮薄着呢,还偏得装大爷。   要以傅沉前段时间的脾气,这会指不定就下车把陈西给拖哪去给办了,毕竟让陈西痛哭流涕悔不当初跪下叫爸爸,是傅沉偶尔的小乐趣。   但这贴心男友的戏还没演完,傅沉不能半途而废。   他收回手,发动车子,陈西还坐在副驾驶的位子上喘着。   这谁比谁更把持不住,这事也没个准。   傅沉一路踩着油门回到陈西的住处,陈西的行李箱里就几件衣服,傅沉一只手推着,另一只手紧紧地拉着陈西的手。   陈西垂着眼,悄咪咪的笑了,她轻声说,“傅先生,从现在开始,你得珍惜跟我每一个牵手的机会了。”   傅沉冷笑,“怎么?你的手输给谁了?要被剁了吗?”   陈西很想明着提醒一下傅沉她还要扮演贴心男友,好在傅沉自己说完也觉得话里的刀子多了些,于是改口说。   “牵手也要谁批准了吗?”   陈西中肯地说,“等节目一播出,我可能就要红了,到时候我这金贵的手就不是你想牵就能牵了。”   傅沉按了电梯走了走去,转身说,“那你可得注意了,可能从现在开始,跟不相干的人肢体接触可能会成为你今后的黑历史。”   陈西琢磨着,这不相干的人到底指的谁,傅沉一定看到邹行揉她的脑袋了。   她立即表明自己的忠心:“下次我会记得在身上挂个牌子的,两米以内,请勿近身。”   傅沉举起自己的手,在她眼前晃晃,“那这是什么?”   傅沉摊开手掌,陈西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反握住他的手。   陈西心里暗骂了句闷骚,面上却说,“你哪里是不相干的人,你是我的合约金主啊,我还是很有契约精神的。”   傅沉瞬间黑了脸,却没有办法反驳她。   他自己说过的跟刀子似的话,这会也只能自己吞进喉咙里了。   果然女人难养,逮着机会就拿捏。   不过陈西也不敢一下子把傅大爷给得罪狠了,她又说,“都说小别胜新婚,我们今天新婚一下吧。”   就当是给傅大爷一点甜头了。   傅沉没有再说话,他跟陈西之间的关系有那么一点微妙,傅沉总有种感觉。好像打游戏般,陈西仿佛得到了什么武林秘籍,练了什么独门绝学。   以往他能轻而易举地无论是武力还是言语上单方面地压制她,但现在似乎有点困难了。   他甚至有种自己处于下风的感觉,这种感觉很奇妙,既新奇,又酸爽。   等到一进门,傅沉直接把行李往旁边一推,牵着陈西的那只手一用力,将陈西拉入怀中,再一个反转倾身,把陈西压到了门上,咔嚓一声落了锁。   这一系列动作,傅沉要是演偶剧,绝对能迷得九亿少女都软了腿。   陈西吻了吻傅沉的嘴角,眯着眼睛笑着说,“傅先生这是要白日宣淫?怎么?不用工作,公司倒了吗?”   陈西这上时候还能记得今天是工作日,傅沉应该在公司才对也实属难得。   傅沉懒得跟她废话,直接用行动表示自己是否要白日宣淫。   从两人吵架、冷战开始,再到她去省城录节目,她跟傅沉已经有一个多星期没有亲密行为了,陈西觉得自己还真是被傅沉当初一语成谶对这种事情食髓知味了。   这次的“小别”持续时间还是比较长的,傅沉直接就着方才的姿势将人抱进了卧室,将人扔进床上,陈西躲了躲。   “不行,你等等,我得先洗个澡。”   陈西录完节目就直接去了高铁站,衣服都没换,更别说洗澡了,陈西甚至觉得身上一股泥土混着油烟的味道。   这可不是恋爱中的女人身上该有的味道,说好的要裹着糖衣呢,要倒了傅大爷的胃口就不好了。   傅沉似乎并不想等,目光灼灼地盯着她,伸手去自己的腰带,那一声轻脆的声音几乎夺走陈西的神志。   但为了自己的以后着想,陈西还是忍着,“不行不行,我真得去洗个澡,身上臭死了。”   陈西说着翻滚下床,往浴室跑去。   才跑两步便被傅沉给拉了回去,困在怀里。   傅大爷也不说话,从她身后环着她,着将吻落在她的耳后与后颈。   陈西只觉得一阵痒意传来,她缩缩脖子,伸手去推环在她小腹处的大掌,“等等,傅沉……你等等……”   “你好吵。”   傅沉终于开口,却说了句气人的话。   陈西心里想着傅大爷真是不会调情,是说这种话的时候吗?   陈西都想介绍傅沉去看SQ文学了,想让他好好学学别人在这个时候是怎么说话的。   “唉呀,你就等等嘛,我去洗个澡,洗得香喷喷的,好不好?”   大概是真的嫌弃陈西吵,傅沉干脆一把将陈西转过来,直接将她的嘴堵住。   陈西挣扎不依,傅沉干脆把人打横抱起,直接扔进了浴室。   “洗吧。”   陈西表情有些控制不住,“你……”难道要看着她洗澡不成?不太好吧?   傅沉上前去开了水,试着水温觉得差不多了才把陈西拉到水下。   陈西的衣服头发瞬间被打湿,脸上嘴里全都是水。她连连呸了两几下,把嘴里的水吐出,刚要抬起头来跟傅沉理论理论,傅沉却先她一步捧起她的脸,然后将唇压下。   温热的水流打在身上,让陈西整个人沉迷着,早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这个澡洗的……陈西只能说,真他妈刺激!   吃了个顶饱的陈西半睁着眼去瞪他,傅沉看着这样的陈西,忍不住又拍了一拍掌。   陈西吃饱了,对傅沉的需求就没那么急切了,她抬抬下巴,不悦地骂了句。   “傅沉,操你大爷!”   陈西这话纯粹是找机会为前几天的事骂的。   傅沉一用力,身材优势尽现在陈西眼前,“你要操谁?”   陈西立刻怂包了起来,“你你你,你是我大爷。”   陈西一个要涉足娱乐圈的人,大概忘记了电视剧的炮灰定律,通常情况下,最先死的总是那个最先撩拨人的那个人。   陈西最后倦极,加上早上又起太早,两个回合之后便沉沉睡去。   傅沉看着自顾自地睡了过去的陈西,拂开她的长发在她额迹印下一吻。   傅沉起来帮陈西擦干净了身子,自己去冲了个澡,然后才出了卧室。   陈西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她从床上爬起,开了灯,看了眼床边的垃圾桶,心情还算不错地哼着歌走出房间。   傅沉不在客厅,陈西喝了杯水后在书房找到傅沉。   陈西屈起手指在门上轻扣了两下,傅沉的目光从桌上的电脑上移开。   “醒了。”   陈西嗯了一声,走近。   陈西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晚上丁磊请吃饭,还有其他人,你换件衣服,我们差不多该出门了。”   陈西本来要走过来,听到傅沉的话后立住了脚,她想了想后问,“都有谁?”   傅沉道:“几个我跟丁磊的朋友,你应该见过一次。”   陈西想起她那个喜儿的艺名,应该就是那次见过的那些人,陈西那次就记住了丁磊,其他大多数都没印象了。   不过,这也不是重点,陈西冲傅沉摇摇头,“你自己去吧,我有点累,就不过去了。”   傅沉的眉成功挑起,“真累了?”   陈西笑笑,问他,“你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如同傅言所说的,傅沉当初选修心理课,并最终以优异的成绩修完学分,他为的可不是消除心里的魔障,而是给自己的魔障建立一道厚实的屏障,把试图走近他魔障的人全部清除。   所以她的一言一行,背后的目的及原因,研究了那么多年心理学的傅沉很容易就看透。   陈西心里想着,就怕他看不透呢。   傅沉沉着眸看她,“真话假话你都一并说了吧。”   陈西贱贱地说:“我怕你赶时间。”   傅沉不说话了,又开始冷酷。   陈西当作没看见地往前走了两步,走到傅沉身边,手搭在傅沉肩上,脚一抬,坐到了傅沉腿上,一只手摸了摸傅沉的下巴吻了吻。   傅沉由着她装模作样装深情,等着她说出答案。   陈西说,“这假话嘛,自然是真累了。   这真话嘛,希望傅先生不要忘记,我跟你的口头协议里,不包括陪你去跟朋友吃饭。我记得我们当初说的时候,也只说了应付你父母而已。”   当今社会,契约精神最为重要,拿多少钱就办多少钱的事,过了,反倒不好了。   从来就没有哪个公司的员工是因为做的事情多而升职加薪的。   傅沉捏着她的下巴盯着她,脸上的冰霜能冻死人。陈西装作害怕的样子,“要不我重说好了,真话是真的累了,假话才是我方才说的那些。”   陈西这边真真假假地胡乱扯着,倒让人一时间真不分清她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   傅沉抱起她把她放到地上,然后边往客厅走边说,“去不去随你,如果你还当丁磊是朋友,你就自己回绝他,他本来要给你打电话亲自邀请你,那会你正睡着。如果你觉得他是我的朋友跟你没关系,我也可以把你的话带到。”   陈西忍不住在心里又开始对傅大爷滴蜡,这次用的还是照明的蜡烛。   “行,我自己给他打电话吧,你赶紧去吧,不要耽误了你们的聚餐。”   傅沉绕过客厅,走进卧室去换衣服,陈西在他后边亦步亦趋地跟着,她嘴里说的话跟她的行为,严重的不统一。   傅沉当着陈西的面脱下身上的衣服,露出精壮的身子。   陈西一点也不肯错过的跟痴汉似的盯着,眼神扫到傅沉的屁股时不自觉地舔了舔嘴唇。   傅沉视她如空气,神色自如地套上长裤,又套上衬衣。   傅沉的身材完全被衣服包住,陈西露出个可惜的眼神,上前去挑了条领带帮傅沉系上。   “你们不是私人聚会吗?穿是这么正式做什么?”   傅沉捏捏她的脸皮,似乎在嫌弃它的厚度,“你管太多了,陈小姐。”   陈西心里呸了声,骂了句骚包,面上作出忏悔状,“真是不好意思,一不小心就忘了。”说着拿手在傅沉胸口拍了拍,还眷恋地摸了一把。   傅沉垂着眸子看着她吃豆腐,哼了哼,“改天我再给你一张名片吧,我怀疑你真有精神分裂。”   傅沉说完甩手就走,陈西磨着后糟牙,心里直接举起了火把。   陈西还是给丁磊打了个电话,丁磊不爽地怪叫,“今天我做东,你这么不给我面子是不是对我有意见。”   陈西拿手机拿得老远,等他吼完才放到耳边说,“我对好姐们向来是有意见不起来的,你们今天人太多了,我害羞,改天我们单独约。”   丁磊直接在电话里呸了她一声,“你害羞个屁!”又卦口吻十足地道,“你既然对我没什么意见,那就是对傅二少有意见了,怎么?你才刚回来,不正是小别胜新婚的时候吗?吵架啦?”   陈西被丁磊那个婚字扎到了肝上,疼得脸都变形了,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你一个大男人怎么那么八啊。”   丁磊从她的语气里直接下结论,“看来是真吵架了,要不要丁叔叔帮你出气啊?”   他倒不忘什么时候都占点便宜,陈西直接说,“你要是敢正面弄傅沉,我请丁叔叔吃十顿大餐。”   丁磊哪里敢正面弄傅沉,从来只有傅沉正面弄他的份,他躲都来不及。   他吱唔一声,假装有气节地说,“我高贵的气质岂是十顿大餐就能收买的,不说了,我快到地方了,我改天再约你吃饭。”   看吧,就是这么没义气。   陈西摸摸肚子,觉得有些饿了,傅沉都去跟朋友聚餐了,她也不能饿着自己。   陈西给刘露打了个电话,直接开门见山地问,“在哪?在做什么?”   刘露被陈西的直接弄的有点懵,基于本能地回答,“在家,在做饭呢。”   陈西撂下一句,“等我,我半个小时后到。”说着就挂了电话。   刘露对着手机吼着,“不是,你等等,我……”   那手机里传来的只有盲音。   半个小时的时间不到,陈西就出现在刘露家里。   饭菜已经摆到了桌上,不过,刘露的脸上写的可不是十分欢迎。   “怎么?来吃你顿饭还跟你有仇似的,你都拿了我多少个二百五了?”   谈钱就伤感情了,刘露咳了一声,“你不是今天才回来的吗?不在家里跟傅先生搞起来,跑我这来干嘛?”   陈西一点没客气地去洗了手,坐下来就开始吃。   等到塞了几口后才抽空回答刘露,“搞完了,他有事,跟朋友吃饭去了。”   “什么事干嘛不带你?恋爱中的男女不应该是连体婴吗?”   陈西看了刘露一眼,“什么事还要你管啊?那是我男人。”刚被丁磊戳完又被刘露戳,现在的单身狗,恶意都这么大吗?   刘露想把碗扣陈西脑袋上,会不会好好说话?会不会好好说话!?   陈西连吃了两碗饭,看来是真饿。   刘露自己没怎么吃,看着她生猛的吃相就跟饿了好几年似的,颇为感叹地说,“看来搞那事还是挺费体力的,还好我今天做的菜多,要不然你只能喝水顶饱了。”   陈西差点呛死,责怪地瞪了她一眼后说,“都说了你一个大龄少女,不要总说这种词,你得矜持,你还想不想享受美好的恋爱了?”   刘露撇撇嘴,“也不见得美好啊,你看电视剧里那些人,哭哭啼啼爱来爱去的,一会这样一会那样,能把人给烦死。”   “哭哭啼啼也是一种美好,你不要以为哭哭啼啼就是坏事情。”   刘露只希望她能闭嘴,“行行行,知道你正享受着美好的爱情,你快吃吧,这么多菜够你吃的了。”   陈西这会终于想起来哪里不对劲了,她从打电话到她过来不过二十分钟的时间,刘露又没有事先知道她要过来,她一个人在家怎么可能会做这么多菜?   “你是不是在家里藏人了?”   陈西这话本来是随口问问的,刘露脸上却闪过一比慌乱,“哪有,怎么可能,你不要神经兮兮的了。”   陈西肯定刘露绝对有事,“你肯定有事,我们多少年的交情了,你厥个屁股我都能知道你要放什么屁。我可从来什么都跟你说,你有什么事好保密的?”   好闺蜜自然是连内衣是什么颜色都要分享的。   刘露推了也一把,“绝对没事,是你想太多了,本来是我弟说过来我才做这么多的,这不你打电话说要过来,我才让他今天不要过来了。”   “真的?”陈西明显不信。   刘露点头如捣蒜,“我看你是被你家傅先生搞得神经了,对了,你节目录的怎么样?”   陈西觉得刘露明显在转移话题,她眼睛在刘露的屋子里转了眼,也没看出什么特别来。   “怎么样得节目播出之后才知道,现在说什么都尚早。”   刘露摇摇头,“感觉你已经在为红做准备了,瞧这话说的,不等于没说?”   陈西瞪她,“本来也说不了什么呀,我签了保密协议的。”录制时间发生的事她现在也不能说,毕竟保密协议上写的清楚明白。   刘露嘁了声,也不再追问,又道:“你那个节目都有谁啊?是不是有大明星?有没有合影?有没有要签名?”   陈西边吃边说,“这些也是在保密协议里的。”   节目组连个宣传传都没放,要不是来的都是明星大腕,陈西都要怀疑那两天时间是不是在哪个邪教组织里呆着了。      ☆、第69章 有钱可以为所欲为   陈西吃完还不想走,赖在刘露家里的沙发上不愿意动弹。   傅沉不在家,她回去也没什么事做。   况且陈西总觉得刘露坐立不安地,并暗暗有点要赶人的意思。   她跟刘露习惯了毫无保留的相处,这突然其中一个人就有了小秘密的感觉,陈西可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刘露在陪着一起坐着的期间起身去了洗手间三次,去了卧室四次,开了冰箱门六次,去阳台发呆了十次……   陈西看着她来来回回的,也不吱声,半躺在沙发上自在地玩着手机。   她等着刘露先开口,她要不说,她就陪她耗着。   最后还是刘露自己忍不住,“这么晚了,你不用回去陪你家傅先生吗?”   这口是开了,但一开口就是赶人,陈西看了她一眼,又垂下眼继续玩手机,“不知道你是不是失忆了?如果我没失忆的话,我应该跟你说过傅先生今天晚上跟人吃饭了。”   刘露抬眼看了下墙上的石英钟,“现在都快九点了,他应该回去了,你们好几天没见了,你家傅先生这么抢手,你别晾着人家,恋爱中的男女要保持危机意识。”   陈西仍是没动,“没事,今天已经搞过了,我吃饱了,他也不饿,不急。再说,我等着别人前仆后继呢。”   陈西油盐不进,刘露泄气,也不再折腾了,坐到陈西身边抱着抱枕也学陈西靠在沙发上。   陈西不动声色地看了她一眼,状似无意地说,“要不我今天在你这住吧,吃饱了就不想动了。”   刘露转过头看怪物似的看了陈西一眼,“你没带换洗的衣服,这怎么住啊,而且我这地方这么小,怕挤着你。”   陈西道:“没事,我觉得你这挺好的,衣服嘛我穿你的,咱们以前不经常穿同一条裤子吧。”   刘露深吸口气,“哦,你要不嫌弃,那也行。”   于是本来是一个人在沙发上玩手机,变成了两个人在沙发上玩手机。   十点钟,刘露又起身喝了四次水,去了洗手间五次。   十点半,刘露干脆直接拿着个抱枕坐阳台上去了。   陈西蹭过去,“我们也两天没见了,你就不能陪我聊聊吗?”   陈西想主设法地想让刘露主动交代,平时刘露有什么秘密那可忍不住了,今天不知怎么的,就是不开口。   刘露烦躁地看了她一眼,“我倒是想跟你聊聊你那节目的事,但你又不跟我聊。”   陈西被反将一军,愣了一下,但很快反应过来,“除了节目还可以聊别的啊,这两天秦婉有没有找你麻烦?”   说到秦婉,刘露的确还是有话说的。   “我一个幕后组的,她找我麻烦不是吃饱了撑着么,再说你上次说表面上要对她客气点,我现在见到她嘴都快咧到后脑勺了。”   陈西同情地看了她一眼,“真是难为你了。”   刘露哼了声,在沙发里拱了拱,“她倒是不会为难我,不过你可得小心了,她这两天到处打听省台为什么让你去录制节目。”   陈西问,“那她打听出什么来了吗?”   刘露摇摇头,又说,“别说她想知道了,我其实也挺想知道原因的。”   对于这个问题,陈西认真地反思了一下,“如果秦婉能打听出原因,那还得麻烦她来告诉我一声。”   刘露抬头望天,比方才更烦燥了。   时间真的有点晚了,刘露祈祷着,诸如陈西家里的马桶堵了、地板漏水、电表漏电……总之,来个能把陈西召唤回去的电话就好。   傅沉那边今天就是一个很普通的朋友间的小聚会,到场的包括丁磊在内的都是傅沉的朋友,原来他们经常在一块喝酒。   傅沉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有点“脱离组织”,许久没有跟他们一块去喝酒了。   也不知道谁起的头,起哄着今天一定要拉傅沉去喝酒,末了还点名了,可带家属。   傅沉想着,陈西他们也见过一次,带上就带上吧,正好她也从省城回来了。   只是傅沉没想到陈西会拒绝。   傅沉自己一个人赴的约,他到的时候丁磊已经在那喝了两杯酒下肚了。   坐在丁磊旁边的宋宁波见着傅沉还一个劲地往他身后瞧,瞧了好几次都没瞧着人,有些忍不住地问。   “傅老二,上次我们见过的那位呢?没带过来啊?”   丁磊看着傅沉十几年如一日的冰脸,猜测着这肯定是吵架了,明明冰脸前段时间有融化的迹象,现在又冰了起来。   丁磊在宋宁波脑袋上拍了一记,“你这么关心做什么?嫌酒喝的少啊?”   这聚会其实就是宋宁波跟坐在他对面的江涛组的,傅沉已经很久没有跟他们一块喝酒了,于是他们几个就凑在一起打了个赌。   以宋宁波为代表的一方赌傅沉突然浪子收心的原因是上次聚会见过的陈西,而以江涛显代表的一方则赌傅沉不可能浪子回头,今天必然以单身身份出现。   所以一看到傅沉只身过来,宋宁波就有点坐不住了。   他唉口气,喝了口酒,哀怨地看着傅沉说。   “老傅,你也太不争气了,我还指望今晚买单的钱能赢回来呢。”   傅沉虽然不知道他们打了什么赌,但却十分大气地说,“今天晚上记我账上。”   宋宁波欢呼一声,起声要敬傅沉的酒,被旁边的丁磊一把按住,“怎么着?我们刚才碰的你还没喝完呢,一杯酒不过两口而已,你还要留着敬几个人啊?”   宋宁波不想跟丁磊纠缠,一仰脖,把杯子里的酒喝得干干净净,然后举着杯子走到傅沉面前。   “敬土豪,一定要敬土豪。”   傅沉看了宋宁波一眼,招来服务员说,“来打苏打水。”   众人听到傅沉的要求后差点惊掉下巴,对面的江涛皱着眉说,“傅老二,你不是吧?”   宋宁波也叫,“什么情况,苏打水?要不要给你叫碗红糖水补一补?”   众人大笑,拍桌的拍桌,起哄的起哄。   傅沉充耳未闻,依然非常自我地要了苏打水。   宋宁波一把夺过,拿着酒杯不依地道:“傅老二,你这可就太不像话了。”   傅沉拔开他的手,面不改色地说了句,“我请客。”   宋宁波一愣,对面已经有人在拍桌,“靠,傅老二,你这是在瞧不起谁呢,不就是请客吗?这顿我请了,给我喝酒。”   傅沉扬扬眉,“晚了,我已经把卡拿给服务员了。”   众人准备群雄起义,傅沉又道:“下个月初,远航号,我请客。”   众人一边咬牙切齿一边欢呼,一顿饭谁都请得起,但远航号玩一个晚上可不是谁都能请得起的,既便是请得起,也得看代价是多少。   看来是真奈何不了傅沉了,谁让有钱可以为所欲为呢,众人在傅沉哪里吃了憋,最后只有按着丁磊猛灌,丁磊欲哭无泪,他这是招谁惹谁了?   傅沉全程拿着苏打水,看着他们拼着喝。   丁磊都要喝哭了,拉着傅沉说,“我求你了,傅大爷,你要是不喝酒就赶紧走吧,你在这他们不敢对你怎么样,就把气全撒在我身上,可怜可怜我啊,我还没娶媳妇生娃呢。”   傅沉似乎就等着有人来说这句话,放下手中的苏打水,站起身,“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走了。”   傅沉堂而皇之地离开聚会,一口酒都没喝。   等人走后,宋宁波一拍桌,“不行,不能这么便宜了傅老二。”   跟他一向不对付的江涛哼了声,“刚才他在这的时候你不说,现在人走了,你倒是有意见了。”   坐在江涛边上的李洋突然说,“我倒是有个法子,就是不知道你们肯不肯了。”   十一点,刘露心思念念的那个电话终于打了进来。   傅沉给陈西打电话,“在哪?”   陈西啊了一声,“在家呢。”   站在客厅的傅沉捏捏鼻梁,耐着性子问,“你要不要猜猜我在哪?”   陈西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你们结束了?我刚跟你开玩笑,我在刘露这呢。”   手机里一片沉默声,想了想,陈西又说,“我正准备回去呢,我这不想着你要是刚结束的话,你到家我也差不多到家了吗?”   傅沉忍了忍,最后声线没有什么起伏地说了句,“我来接你吧。”   陈西挂了电话,刘露期待地看着她,“你要回去了吗?”   陈西这会肯定刘露有事,但她明显不愿意跟自己说,陈西说不清是有点失望还是索然无味。   “他过来接我。”   刘露的心情明显比刚才好多了,摇摇头说,“恋爱中的狗男女啊。”   这回轮到陈西没说话了。   刘露看着陈西说,“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还是跟你家傅先生吵架了。”   陈西却道:“我刚刚好像听见什么声音响了,从你房间里传来的。”   刘露面上一慌,“我卧室的窗户没关,可能是风吧。”   陈西抿抿唇,看着睁眼说瞎话的陈西,她们现在正在阳台上,头发丝都没动一下叫有风?   陈西朝卧室的方向指了指,“你听,真的有声音。”   刘露觉得陈西简直有鬼了,她为什么一点声音都没听到。   不待刘露反应,陈西从阳台直奔卧室,刘露赶紧跟着她身后,“陈西,你干嘛呢,陈西!”   陈西作势要推门,刘露赶紧往门口一站,拦在陈西面前。   刘露神情严肃,语气不自觉地凌厉起来,“陈西!”   陈西看着刘露放下要推门的手,挤了个笑说,“我跟你开玩笑的。”   说罢转身去沙发上坐着了,“逗你的呢,我在这里等傅沉过来接我,你忙你的吧,不用管我,我保证哪也不去。”   刘露松了口气,但又有些心虚。   她垂着头说,“我也没什么事,我陪你坐着吧。”   陈西没再说话,歪在沙发上发呆,气氛突然僵硬起来,刘露小心翼翼地看着她,“你在省城就没发生什么有趣的事吗?”   陈西淡淡地说,“忙着录节目呢,哪也没去。”   刘露哦了声,又问,“那你跟大家相处的怎么样?他们有没有欺负你?”   刘露说完一抬眼,就见陈西定定地看着她,她有些心虚地别开眼,自说自话,“哦,我忘记你说要保密了。”   一直到傅沉过来,陈西都没有再说话,刘露隐隐觉得自己应该得罪陈西了,也不敢再说话,两人默默地坐着。   傅沉上来的时候就看到这拧巴的气氛。   傅沉看了刘露一眼,无声询问。   刘露尴尬一笑,不知道怎么开口,所幸什么都不说。   陈西站起身走到傅沉身边,笑笑说,   “走吧。”      ☆、第71章 外援   等陈西跟傅沉一走,刘露赶紧去卧室里把人从衣柜里放出来。   看到从衣柜里走出来的人,刘露心里松了口气,还好,没有闷死。   陈西的直觉一点都没错,刘露是在家里藏人了,藏的还是个男人。   但刘露纠结地是,眼前的人都不知道该不该称呼为男人。   “你朋友属狗的吗?”   刘露心累地说,“她不光是狗,还是警犬,要是被她知道我在家里藏了个小朋友,她能报警抓我。”   刘露看着眼前的这张脸,介于少年与成年男性之间,眉宇之间稚气未脱,嘴角却有着成年人的凌厉。   而此时,他正可怜兮兮地看着他,眼睛里都是讨好意味。   “我饿了。”   刘露叹口气,去自己钱包里抽出两百块递过去,“蒋离,你该离开了,而且,你以后也不要再到我这里来了。”   蒋离看了眼刘露手中的钞票,没有接过,脸上神受有些受伤,眨巴着眼睛问,“露露姐,为什么?是我不好吗?”   电视台新招了一批实习生,蒋离就是其中一个,跟另外一个女生分在她们新闻组。   方台周五要出差,所以当天就订了饭店,要为这批刚到电视台的小伙伴接风。   方台的用意很明显,这两年电视台人才流失严重,要么是看不到起色,与其默默无闻地下去,不如换份工作的。,要么是像陈西这种,有了机会就往高处走,而且是一走就不回来的那种。   电视台再不留点新人下来,该出现断层了。   刘露做为H市电视台身兼数职的一员,也以日新闻组编辑受到邀请。   刘露本来不想去,平时刘露跟陈西两个人遇到喝酒的局,彼此借着狗胆甭管遇到谁,插科打混就过去了。   有些事情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做是犯二,两个人一起做就是有趣。   好巧不巧的,周四的饭局,陈西去省台录节目,刘露一个人没有人给她壮胆。况且,秦婉也会过去,她就更不想去了。   她去方台那里请假,说的高风亮节,“我在新闻组也没做什么重要的事,就不去了。”   结果方台一句,“这也是工作的一项。”就把她给打发了。   到了饭桌上,如预期般,没了陈西,刘露好像少了个胆子。   而且秦婉上次灌陈西不成功,这次似乎想在刘露身上找补回来。   刘露带着求救的眼神去看方台,方台却只对那几个新来的实习生关怀备致,压根没注意到她们这边什么情况。   刘露知道自己是喝不过秦婉的,她也没忘记陈西上次嘱咐她不要太不给秦婉面子的事,为了朋友她也只好插自己两刀。   所以硬着头皮喝了两杯。   那坐蒋离刚好坐在她旁边,刘露每次只要酒杯一空,蒋离就一脸乖巧地帮她满上。   几轮过后,刘露越喝越觉得不对劲。   她看了眼帮她倒酒的蒋离,十分怀疑这孩子是秦婉特地安排过来搞她的。   见刘露看他,蒋离也回视她,眼神跟脸部表情乖得不像样子。   刘露心里一软,心想算了,人家还是个没有踏足过社会的孩子呢,一定是她想太多了。   在秦婉的猛烈攻势与蒋离乖巧的配合下,刘露成功喝断片。   留存在刘露脑子里的最后一丝记忆是满上的酒杯跟蒋离那张乖巧的脸。   当刘露在第二天早上醒来看见身边跟自己一样赤条条地向着的蒋离时,差点一头撞死在被子上。   蒋离被刘露踹醒,揉揉眼睛看向刘露,好像还没醒过神来。   刘露拉着被子包住自己,咳了一声后问,“你醒了吗?”   刘露的声音传进蒋离的耳里,成功将蒋离唤醒。他先是眼睛一亮,接着害羞地笑了笑,“露露姐。”   露露姐想哭,本来她还没觉得有什么,但蒋离这一喊,硬生生将她喊成一个寂寞空虚需要排遣的少妇。   可天知道她还是个纯洁的少女呢……   刘露忽然想起什么的,掀开被子看了眼,在看到被子上那扎眼的血迹时,默然无语。   好了,她不纯洁了,也不是少女了。   见刘露久久不语,蒋离又喊了声,“露露姐。”   刘露看了蒋离一眼,强迫自己的目光从他的身上移到他脸上,这脸……算了,刘露干脆抬起头看着天花板。   “你能不能……别那么暴露。”   蒋离看了眼自己的身体,抬起头,有些委屈的说,“可是旱露露姐把被子都裹在自己身上了。”   刘露一阵窒息,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蒋离已经一把掀开她身上的被子,缩是进来。   刘露瞪圆了双眼惊恐地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心中一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   “你……”   蒋离笑得腼腆,“露露姐,这样是不是好了?”   好你妈个巴子。   “那个,你还是出去把衣服穿起来吧,该上班了。”   蒋离伸手从枕头下捞出块手表看了眼时间,“现在还早呢,才五点多。”那轻车熟路一点也不见外的样子,好似他在这床上睡过无数次一样。   不知怎么的,刘露有种大难临头的感觉。   “你、我……你我……昨天晚上。”   蒋离看着她又是一笑,右边脸上隐隐能看出一点酒窝的痕迹,刘露心里哀号,咳了一声后硬下心肠来说。   “那个,我昨天喝多了,什么都不记得了,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不需要你负责。”说着,又道:“你也看到我这家了,这房子这么小,还是租的,我也没什么钱,所以我也不会对你负什么责的。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就当是不小心躺错了床好吗?”   刘露说完,蒋离只睁大着眼睛看着她。刘露想了想,又补充地问了一句,“那个,你成年了吧?”   蒋离开口说,“露露姐,我已经20岁了。”   刘露心里流着泪,她说,“我已经28岁了。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前面说的那两句话,所以……”   蒋离扁着嘴,刘露真怀疑他下一秒能哭出来,她心里罪恶极了,但对于昨天晚上的事,她还真凑不齐完整的成年人故事。   难道真是跟陈西混久了,所以她才那么猛,居然对一个孩子下手?   蒋离却摇摇头,一副不肯配合的样子,“我不。”   刘露头大,“你……乖?”   刘露跟她弟刘同是从小打到大的,要是刘同敢在她面前说这话,她早一脚踹过去了,但面对蒋离,她狠不下心,又没哄人的经验。   有一种人就是这样,她能架着腿,一手抠着脚,一手拿着黄瓜啃着,面不改色地跟大家一块观看并讨论爱情动作片,但你真要让她真刀实松地去干,她能吓得屁滚尿流。   刘露就是这种人,她平时跟陈西流氓得不得了,但现在跟蒋离的这种状况,她只想昏死过去,当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睡一觉什么都没改变。   刘露说的那个你乖,本意是想让蒋离听她的话,就按她的意思办了,他们两个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去算了。   但很明显,蒋离不是陈西,一点也领会不了她话里的精髓,甚至还有自己的一番独特地见解。   “露露姐,我很乖的,你想做什么我都能配合。”   说着十分害羞的低下头,还拿眼睛瞟了刘露一眼。   刘露整个人心神一荡,她不是那种人啊!真的不是那种人!她家没有藏小皮鞭,没有藏蜡烛!   “那个,我好像也没有感觉到哪里不舒服,别的感觉也没有,或许……我们昨天晚上什么都没有做,只是脱了衣服躺了一夜。”   她记得陈西跟她说过她跟傅沉第一次的时候,可是做到腿软呢。   她怎么觉得自己一点不舒服的感觉都没有,也许他们真的什么都没做呢。   蒋离面色一红,往刘露身上一扑,“露露姐是不是嫌我技术不够好,故意这么说的?”   刘露这个时候真是十分想念陈西,还是她们两个比较有默契,都不用太多废话,就能瞬间明白对方想要表达的意思。   很显然地蒋离一点也不具备这种功能。   蒋离又道:“既然露露姐对昨天晚上的事一点都不记得了,那我们就重来一次吧。”   刘露奇了,她话里还有这个意思?   事后,刘露心想,男女之间这种事,搞起来还真是没完没了,之前她还一直觉得陈西不事实求是,吹嘘成份占多。   现在看来,陈西真他妈真诚。   要不是要赶着去上班,蒋离还能再拿几回。   刘露这会是有感觉了,原来陈西上次说的腿软,跟第一次没什么关系,跟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的总和才有关系。   刘露趴在床上累得直喘,“你怎么还没完没了了?”她之所以对蒋离的这几次采取纵容的态度,主要还是因为既然以后吃不着了,那就先吃饱再说。   结果没想到吃到撑了。   蒋离又换上那副无辜加愧疚的表情,“对不起,露露姐,我一看见你……我就有点忍不住。”   刘露头疼地问了一句,“你不会还是处男吧?”   蒋离脸红了红,轻轻地嗯了一声。刘露心里操了一声,祈祷这孩子不要认死理。   刘露摆出一副过来人的姿态劝他,“没事,你第一次这样可以理解,以后就不会了。”   蒋离望着她,似乎有点委屈,动了动唇但没有说什么。   时间已经差不多,两人要再不起来估计就得赶不上上班了。   蒋离抱着她刘露进了浴室,两人在浴室差点又擦枪走火,刘露狠下心来,眼睛一瞪,蒋离立即委屈地说,“露露姐,我不动你了。”   要不是她实在没力气,她早把人撵出浴室了。但吃撑的刘露最后还是靠蒋离才完成洗澡这种简单的肢体劳动。   蒋离先给刘露洗好,自己也洗了个澡,等他从浴室出来,刘露已经换好了衣服化好了妆。   蒋离只围着条浴巾出来,刘露看了眼他的胸膛,努力保持着镇定,把他的衣服递给他。   “你昨天送我回来的事都有谁知道?”   蒋离边穿衣服边想了想,“我不知道,大家都喝得差不多了,谁跟谁上了哪辆车都分不清了。”   刘露面色一松,也不想细究她跟蒋离到底是怎么上错车躺错床的事。   她说,“我家没有你能穿的衣服,到了电视台别人问起,你准备怎么说?”   刘露这边唯一会过来的男生只有刘同,但刘露这边地方小,而且只有一个卧室,刘同每次过来最多只吃顿饭就走,从来没会在这边过夜,自然也不会留换洗的衣服在这。   蒋离小心翼翼地瞥了刘露一眼,挠挠头说,“实话实说?我不会撒谎。”   刘露心里挠心挠肺地说实你妈个头啊,但脸上却努力保持温和。   刘露吓唬蒋离,“你要是实话实说了,可能你今天就得打包走人了,我们台里对这种事还是比较严格的,你如果想留下来实习就不能这么说。”   蒋离一脸希翼地看着她,“那我要怎么说?”   刘露道:“你就说你在朋友或者同学家过夜就好了。”   蒋离猛地点点头,脸上挂满了大男生那种阳光的笑容问,“那我可以说是在女朋友家吗?”   刘露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转身就走。   两人赶在最后一刻出现在电视台,刘露还故作姿态地让蒋离先上去,自己拐到隔壁的咖啡厅里去买了杯咖啡才上去。   不过,两人先前在家里担心的那个问题显然是多余。   大概是昨天晚上喝醉的人多,刘露发现今天很多人都穿着昨天的衣服。   刘露心里想着,不知道这些没换衣服的人里有没有跟蒋离一样躺错床的。   因为没换衣服的人多,蒋离就显得不突出了,压根就没有人问他昨天晚上睡在哪的问题。   刘露心里松了口气,神色如常地埋首工作。   还没做一会,蒋离就蹭了过来。   刘露吓了一跳,四下看了眼,见没人注意到这边后瞪了他一眼。   蒋离委屈地说,“露露姐,都没有人问我。”   刘露这会十分想吃两粒阿司匹林,刘露正色道:“蒋离,这是工作的地方,你好好工作,不要分心总想其他的事情。”   刘露脸上神情虽然严肃,但心里却是心虚的,总觉得自己这话说得像是睡了人不负责任就跑的无耻之徒。   蒋离哦了一声,萎靡了几秒又恢复精神,“露露姐,我一定会好好工作的。”   蒋离说的大声,刘露吓了一跳,其他人光听到蒋离的声音,不明所以地朝他们看了过来。   刘露一阵尴尬,连忙拍了拍蒋离的肩说,“嗯,这个态度真不错,好好干,有什么不懂的问题可以来问我。”   正常的前辈与后辈之间的交流,众人见没戏可看又转过头去做自己的事情。   刘露松了口气,瞪着蒋离,无声询问,你怎么还不走?   蒋离这回什么都没说乖乖地走了。   只是下班之后,刘露看着跟着自己回来的蒋离,就有些头大了。   她道:“你这衣服再不回去换,明天该臭了。”   蒋离举起手,刘露这才发现他手上还提了个袋子,“中午休息的时候我去买了两套衣服。”   刘露深吸口气,“我的意思是,你不该来这里。”   该不该的,蒋离也来了。   不光来了,还深度地探讨了一番人类原始奥秘。   当蒋离跪在她身后,问她,“露露姐,白天你说的好好干,是这么干嘛。”   刘露哼着气,抬着脑袋一边享受蒋离带给她的欲望与禁忌充斥的快感,一边想着,一定要把陈西的那本《说话的艺术》借回来好好看看。   弗洛伊德说,人的心中会存在着一种强迫性重复,那是一种本能。   一旦他觉得自己做的某种事能给自己带来快乐或者说快感,他会趋于本能不断地重复去做这件事。   这种本能在男人身上体现的更加尽致。   陈西吃的那顿还算是丰盛的晚餐本来是给蒋离做的,本来刘露要说她在家请同事吃饭,陈西也不会多想。   但刘露大概是心虚,非得把人藏起来,还藏在衣柜。   等陈西离开,别说晚餐,吃夜宵都嫌晚了。   所以蒋离一说他饿了,刘露心底的愧疚感就涌了出来。   蒋离也是乖,让他藏在衣柜里他就呆在里面好几个小时不曾出来,好在这时候天气已经不热了,要不然他能闷死在里面。   正是因为这样,刘露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心软。   刘露用了半个小时不到的时间,又重新给蒋离做了两个菜,蒋离虽然饿极,但吃相仍是斯斯文文的。   刘露看他言行举止,倒像是家教很好的孩子。   蒋离比刘同还要小上几岁,刘同就是一野孩子,脾气又坏,他吃饭的时候就没有一次是像蒋离这样。   刘露以前一直觉得男孩子私下里应该就是像刘同那样,但蒋离明显不是。   蒋离要是出现在她爸妈面前,保准他们能把刘同给扔水沟里去。   蒋离吃了两口,见刘露没有要吃的意思,停下筷子问她,“露露姐,你不吃吗?”   刘露摇摇头,“你吃吧,我吃过了。”   虽然吃的不多,但这会她正愁着呢,也没胃口。   蒋离自己又吃了两筷子,然后夹了块西红柿送到刘露嘴边。   刘露皱皱眉,脑袋往后仰了仰。   蒋离又用那种小鹿斑比的眼神看她,刘露狠下心。   “你快点吃,等你吃完我们谈谈。”   说完刘露离开餐桌去沙发上坐着了。   陈西不知道蒋离是故意吃饭慢,还是因为吃相斯文所以吃饭慢,他那一顿饭的功夫,刘同都能吃完三顿。   等到蒋离吃完,刘露已经歪在沙发上睡着了。   等她一睁眼就开见蒋离蹲在沙发前看着自己。   刘露往餐桌上看了眼,桌上什么都没有。   蒋离说,“我已经把碗筷洗了。”   蒋离一副等着奖励糖果的样子,刘露不自在地挪了挪。   蒋离却一个欺身上前,两只手臂撑在沙发边上,把刘露困在自己与沙发之间。   刘露咳了一声,身子尽量不动声色地往后靠着,“那个,既然你已经吃完了,那我们谈谈吧。”   说完又觉得蒋离就这么近距离地看着自己,她是没法好好谈的,又道:“你能好好坐着吗?”   蒋离听话地点点头,起身挨着刘露坐下,偏过身子看着她。   刘露……   刘露稳了稳自己的心神说,“我之前跟你说我已经28了,你记得吧?”   “我记得。”   刘露不知道蒋离是对年龄没有概念还是他真觉得那只是个数字,她道:“一个28岁的女人没有男朋友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蒋离想了想,“为什么要奇怪。”   刘露在心里呸了自己一声,心想《说话的艺术》真的很有必要,她说,“我的意思是,我怎么可能没有男朋友嘛,我有男朋友。嗯,你懂的,所以你能不能……能不能当作我们什么事也没发生,我很爱我男朋友的。”   刘露感觉蒋离的脸明明从乖巧变成悲伤,她有种自己真是个负心汉的负罪感。   蒋离认真地说,“你说的是大头吗?我听别人说,上次你们一起餐聚的时候,你还让他包养你。”   蒋离一副怎么也不能理解的样子,他接着说:“露露姐,我比大头好看多了,他都已经开始中年发福了,我身材这么好,长的也帅。”   刘露赶紧说,“不是,我说的男朋友不是他,那次是我们开玩笑的。”她心里想的是,为什么这孩子才来两天,这种事都知道了,到底是谁比她跟陈西都八?   蒋离问,“那你男朋友是谁?是不是根本就没有男朋友,是露露姐骗我的。”   刘露立即道:“没有骗你,是真的,我男朋友他……他、他跟我们不是同行,台里没有几个人认识,就陈西认识,不过你也不认识陈西。”   蒋离道:“我知道陈西,她是你的好朋友,今天过来的就是她对吗?”   刘露点点头,“是啊是啊,我跟我男朋友还是通过她认识的呢。”   蒋离转过头打量了一番刘露的房子,“你这里一点也不像是有男朋友的样子。”   刘露嘿嘿两声,“我们也才确认关系没多久,所以、所以……”   刘露所以不出个所以然来,她本来是想所以处女这件事的,但一个二十八岁的女人有男朋友但却是处女这件事,别说别人听着怪了,她觉得要她说她都觉得奇怪。   认识蒋离的这两天时间里,刘露觉得蒋离无论是在什么时候,眼睛都是亮亮的,像是有星星。   那是对生活怀有美好憧憬的年轻人的标志性眼神,而像她们这种在社会上浸淫多年,被现实甩了无数耳光已经太多热情人眼睛里的星星早已消失。   但此刻蒋离眼睛里的星星暗淡下去,他问,“我可以见见他吗?你男朋友,我可以见见他吗?”   刘露别开眼,吱吱唔唔地说,“我要先问问他。”   陈西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了手机铃声,前几天还是很正常的嘟嘟声,这两天别人再打过去就变成了“我有一个小秘密,小秘密,小秘密……”   周五晚上陈西从刘露那里回去的时候就有点不高兴,不过傅沉倒是有些难判断她这个不高兴具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最近的陈西有些真真假假,生气也好,高兴也好,跟以前情绪明确的陈西还是有所区别。   丁磊给陈西打电话,本来想约她周末一起吃个饭。   结果光顾着听陈西的铃声去了,倒把正事给忘了。   “你这是童心未泯?”   陈西面不改色地瞎扯,“这是娱乐圈的新方向标。”   丁磊以为她说的是真的,连忙说,“那我也换一个。”   说着竟挂了电话换铃声去了,陈西听着手机里传来的盲音摇摇头,怎么都是一群傻子?   半个小时后,丁磊的电话又打了起来,陈西一接起,那边就说,“你打我手机试试。”   说着又挂了电话。   陈西捂着脸,真心觉得太蠢了。   因为放了丁磊一次鸽子,陈西还是忍着脾气给丁磊打了过去,丁磊手机铃声已经变成了“是他是他,就是他,我们的英雄小哪扎……”   丁磊一接起手机,立即问,“怎么样?是不是赶上了流行?”   陈西嗯嗯两声,赶紧问他,“你找我什么事?”   丁磊这才想起来,“昨天的聚餐你不是没来吗?今天有没有时间?我请你跟傅沉吃饭。”   陈西这个周末没什么安排,跟傅沉也没有打算你侬我侬地过二人世界,吃饭倒是可以。   “能只请我一个人吗?”   丁磊心中一惊,这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两个人这几天是怎么了?昨天不一块也就算了,怎么今天他单独请他们还不行?   “你们不会是真吵架了吧?”   陈西倒也没有否认,“时间跟空间,是情侣之间的小情趣,你一个单身狗是不会懂这种乐趣的。”   丁磊心想,我信了你的邪,吵架就吵架了,还说的这么有格调,他读书很少吗?   丁磊道:“我只想知道一个问题。”   陈西举着手机做好了跟单身狗畅谈恋爱经验的准备,“你说。”   丁磊问,“你赢了还是傅沉赢了?”   在丁磊心里,傅沉是属于不会在任何人面前输的那种人,不过昨天傅沉的样子跟陈西今天的电话,种种迹像让丁磊心中还是存了一丝希望,他十分渴望陈西能说出个让他惊喜的答案。   陈西想了想,谦虚地说,“从目前来看,敌我双方势军力敌。”   丁磊心中顿时失望,陈西又说,“不过……”   “不过什么?”   陈西道,“不过在我请求了外援的情况下,目前我拿下一分之势。”   丁磊一愣,问她,“你请了谁做外援?”   陈西哼了哼,“那你别管,反正比你管用。”   丁磊在陈西看不见的地方点了点头,的确是比他有用。   “真想给你做面锦旗!”   陈西收下他的崇拜,“行了,见面说吧,在哪吃饭?”   丁磊给陈西报了个地址,又说,“让不让傅沉来你自己看着办,反正我做好准备。”   陈西的回答是直接挂了电话。   丁磊看了手机一眼,在恋爱中博弈中的女人脾气果然不好。   刘露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给陈西打了个电话,听到陈西的手机铃声时,手一抖差点把手机给扔了。   陈西故意没接,让刘露听了几十秒的小秘密,等到刘露第二次打的时候,她才把电话接起。   “怎么啦?”   刘露嘿嘿两声,“今天周末,要不要一起吃饭啊?”   陈西故意问,“你弟今天不找你吃饭了啊。”   刘露一愣,马上反应过来说,“哦哦,他今天有事,不管他了。”   陈西想了想说,“行吧,我把地址发给你,一会你自己直接过去。”   丁磊约的陈西,结果陈西没带傅沉,却是把刘露约过去了。   丁磊趁着陈西跟刘露点餐的时候悄悄给宋宁波发了条特别惊悚的信息:“傅沉一定被喜儿给甩了!”   丁磊发完信息就收了手机,也没管那边是什么回复。   刘露跟丁磊之前一见面就掐,今天刘露表现出高度友好,这倒让丁磊不习惯了。   他贱兮兮地说,“有段时间没见了,改走淑女路线了?”   刘露挑挑眉,什么都没说,跟陈西两个人脑袋凑在一块,又在菜单上勾了条大龙虾。   对于昨天晚上的事,陈西跟刘露谁都没再提,刘露看陈西还跟以前一样,心底松了口气,觉得是自己多想了。   不过,在丁磊去酒架挑酒的时候,陈西却说,“你别以为昨天晚上的事就这么过去了。”   刘露面露苦色,这事她倒也不是故意要瞒陈西,只是她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说出口。   要是把蒋离换成别的什么人,至少年龄差不多,刘露一定满世界宣传这件事,直到对方抬着八抬大轿来把她娶回去。   她眨巴眨巴眼,可怜兮兮地看着陈西,“你给我的点时间好不好?”   这招是刘露在蒋离身上现学现卖的。   果然,陈西只瞟了她一眼,然后说,“好,你要多长时间?”   刘露想了想,“两个星期?”被陈西瞪了一眼后,她又改口说,“一个星期。”   陈西这才没再说什么。   而刘露却在心里盘算着,她得赶紧找个人假扮自己的男朋友,让蒋离别再粘着自己了,这事才算解决。   问题是……找谁呢?   丁磊挑了支红酒,挑完之后回到桌前,“酒拿去给服务醒了,一会拿过来。”   陈西跟刘露两人各怀心事,两人都不太搭理丁磊。   丁磊有点不习惯这气氛,“怎么了你们这是?”   刘露看着丁磊,忽然想到或许可以找丁磊帮帮忙。   丁磊被刘露看得发毛,双手捂住胸口,“我觉得你在视奸我。”   正在喝茶的陈西咳了一声,茶水喷到丁磊脸上,丁磊赶紧起身手忙脚乱地抽着纸巾擦着。   刘露给陈西抽了张纸巾,看她身上没有溅道,这才看着丁磊说了句活该。   丁磊擦完磊又擦了擦身上的茶水,嫌恶地看着陈西,“你恶不恶心。”   陈西一点愧疚感都没有地说,“谁让你说这种恶心的话?”   丁磊又去看刘露,“是她先那么恶心地看着我的。”   刘露才懒得跟他绕,“你不是我的菜,我喜欢矜持型的。”   陈西反应迅速地看着她,“你有喜欢的人了?”   刘露心里一惊,连忙摇头说,“没有啊,你怎么会这么说。”   陈西看着她说,“那你又说你喜欢矜持型的,一般只有有了喜欢的人,才会说出这种话。在没有喜欢的人之前是不会把喜欢的对象描绘得很具体的。”   刘露呆呆地听着,末了才说,“骗人的吧?”   的确是骗人的,都是陈西自己编的。   “你不行就算了。”   丁磊也看着陈西说,“我发现你现在跟傅沉越来越像了,这种东西也传染的吗?”   陈西才不想从傅沉身上传染什么,她就是在跟傅沉斗智斗勇的时候,提升了而已。   她敲敲桌子,把两人放飞的思绪拉回来。   陈西问她,“你还没说为什么那么“恶心”的看着他呢,不会真看上他了吧?”   陈西话里嫌弃意味明显,丁磊忍得眉毛都疼了。   刘露的不满地道:“谁恶心了?”陈西赶紧改了口,“好吧,那说说你为什么要看着丁磊。”   她们两个一起斯混那么多年,她还不知道刘露,她要没什么事绝对不会盯着一个人看那么久的。   刘露看着丁磊嘿嘿两声,“我最近遇到点麻烦,想请你帮个忙。”   丁磊嘟囔,“果然很恶心。”   刘露几乎拍桌而已,想了想,自己有求于人,于是放低了姿态说,“帮一个小忙而已,对你来说是举手之劳,大家同在江湖,说不定你哪天就需要我帮忙了呢。”   丁磊忍不住翻白眼,“我这个人不喜欢举手。”   刘露偏过头去看陈西,陈西立即心领会神地瞪着丁磊,“这是我亲生的好朋友,你到底帮不帮?”   丁磊揉揉脑袋,“帮帮帮,怎么帮?”   刘露说:“很简单的,明天我请你吃饭,你只要人到了,到时候我说什么你配合就好了。”   丁磊道:“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陈西掐指一算,“跟昨天晚上的事有关?”   刘露心里一慌,假笑两声说:“有那么一丁点的关系。”   见刘露还没有要说的意思,陈西也不再追问,道:“反正你说了一个星期。”   丁磊不知道她们说的一个星期是什么意思,但这回他十分聪明地什么都没问,以免又给自己找事。   三人吃完饭,闲着没事,丁磊提议去KTV,刘露有心事,显然不太想去,陈西说,“要不去我家斗地主吧。”   丁磊觉得现在的女人做什么事背后好好像别有目的般,这不年不节的,是打牌的时候吗?   但刘露已经说了好,丁磊也只好同意,他其实不想去的根本原因还是傅沉。   要是傅沉手痒上场的话,那个赌神能让他输得内裤都没有。   这世上大多数人打牌,甚至是赌博,除却那种赌场的各种伎俩外,靠的基本都是运气。   但有一种人,靠的不是运气……而是智商。   傅沉就是属于后者,一个能记下所有人出的牌还能算出其他人手上的牌的人……太他妈可怕了。   三个驱车去陈西家里,路上丁磊的眼皮一直在跳,跳得他心烦意乱都想跳车逃跑了。   “我这两个眼睛一直在跳,我觉得今天要不咱别打牌了,改玩点健康点的游戏怎么样?”   陈西跟刘露听他这样一说,明显更加兴奋,“那就一定要打了。”他要是输了,赢的不就是她们两个吗?何乐而不为。   丁磊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他这算是自己不打自招了。   他们开的是丁磊的车,到了陈西的小区,丁磊的车不能开进小区,他找了个路边的停车位停下,三个下车步行走回小区。   等走进小区,到了陈西住的房子楼下,丁磊终于知道他的眼睛为什么跳了。   一个人的秘密叫秘密,两个人的秘密叫昭告天下!   —丁磊语录。   就在陈西那栋房子对面的两个树上,不知道谁拉了两条横幅。   一条写着:恭喜傅二少爷恢复单身!   另一条写着:我也是来恭喜的。   丁磊最后看到横幅,小心脏突突地,拉着陈西与刘露埋着头就往楼里走,跟后头有鬼撵似的。   陈西被他弄得莫名其妙,“不是不想打吗?怎么突然这么着急了。”   刘露也觉得奇怪,她习惯性地偏过头去与陈西对视,这一偏头那红色的横幅就映入眼帘。   刘露停下脚步,顺便也拖住了陈西跟丁磊。   陈西问她,“怎么了?”   刘露看了她一眼,指了指树上的横幅。   陈西转头,高声念出两条横幅上的字,面情看上去可一点也不愉快。   丁磊偷偷打量着陈西,心想他错了,他今天不是来送钱的,他可能是来送命的!   丁磊咳了一声,说:“谁呀这是,开什么玩笑,我去把它给取了。”   陈西拉住他,“等等……”   说着掏出手机对着横幅拍了个照,然后收起手机说,“走吧,不准取,这挂着多好看啊。”      ☆、第72章 王炸   三人上楼,陈西嘴巴抿得紧紧的。   丁磊有种想夺门而出的冲动。   傅沉刚处理完公司的事,这会正在书房里跟实验室里的人电话进行沟通事情。   陈西开了门,换了鞋,又给丁磊跟刘露拿了鞋换了。傅沉低沉的声音从书房里传来,三人谁也没吱声。   刘露跟丁磊对视一眼,觉得今天这地主可指不定是谁了。   陈西一进屋就去抽屉里拿纸牌,刘露说,“傅沉好像在工作,我们在这打牌会不会打扰到他啊,要不今天就算了?”   陈西哼了声,“没事,他那么聪明,不会被别人打扰的。”   丁磊跟刘露只好陪着。   丁磊跟刘露两人尽量小心,不发出太大的声音。   第一轮地主是陈西,陈西运气也是好,上来就往桌子上拍了两张牌,吼了一声,“王炸!”   那声音大得好像她手里真拿了个炸弹似的,丁磊跟刘露吓得一个激灵。   “要、要不起。”   陈西又往桌上猛的一拍,两秒钟后才大喊一声:“三!”   刘露被她拍的心惊胆颤的,王炸拍也就算了,出个三她怎么比王炸还炸?   陈西不光三炸,她几乎是把把都炸,对于她的这种故意的行为让丁磊简直瑟瑟发抖。   果然没过一会,傅沉终于忍受不了地挂了电话。   傅沉看着坐在桌前打地主的三人,除却把把都要炸一炸的陈西,另外两人明显像是被绑架来的。   傅沉不知道横幅的事,还以为是丁磊惹着她了,但看刘露一副也恨不得马上消失的样子。   “怎么了?”   丁磊被傅沉这么一问,心虚的手都拿不住牌,散了一桌子。   他正准备捡起,被陈西一把按住,“你诈和!”   丁磊直接OUT,被冤死出局。   傅沉作为替补队员上场,甭管谁拿了地主,陈西都专盯着傅沉打,但不管怎么打,她把把都输。   陈西这种自杀式袭击,在傅沉这里伤害值为零。   丁磊简直心疼她的嗓子,喊了一下午了,要是声音能杀人,这屋里的其他三人怕是早已经片甲不留了。   下场的丁磊又是给她递水,又是给她切水果,但陈西的怒意并未消减半分。   做为陈西来说,她怒也是有原因的。   她承认,她昨天故意不跟傅沉却聚会,就是想落傅沉的面子,就是想看他被别人笑话。   但她万万没想到,一个顿饭的时间,傅大爷就单身了。   陈西输得眼睛都红了,但却越打起起劲,傅沉面不改色沉着地陪着打着,似乎一点也不受陈西的影响。   他们两个你来我往各不相让,可苦了刘露这个陪打的。   她往丁磊那里看了一眼,无声地跟丁磊沟通,“我也想诈和。”   丁磊给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别轻举妄动,但刘露却误会成丁磊在支持她的决定。   她把牌把桌上一扔,装模作样地说,“唉呀,我还以为我也和了呢,我诈和我诈和,我自动OUT。”   刘露一边用着拙劣的表演,一边起离桌子两步远,跟丁磊站到了一起。   陈西怒目想视,刚想让刘露把牌捡起来继续打,但傅沉已经先她一步把牌放下。   他活动活动手腕,起身掏出手机,陈西恶胆升起,她拍了一把桌子。   傅沉挑着眉看她。   刘露尴尬万分,心想陈西不会这么没谱要当着她跟丁磊的面吵架吧,这太尴尬了。   傅沉沉着脸问她,“你这是做什么?”   陈西一秒破功,有点心虚地收回手,她掏出手机,把方才在楼下拍的照片调出来推给傅沉看。   “今天当着我娘家的人面给我个合理的解释。”   娘家人?刘露猛地在心底直摇头,她只想当个路人。   傅沉拿起手机看了眼后直接问丁磊,“怎么回事?”   丁磊心里一抖,“你、你问我做什么?我哪里知道怎么回事?我跟陈西一块回来的呢,回来的时候那横幅就已经挂在那了,我又不会分身术。”   傅沉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你是问你这是谁干的?”   丁磊别开眼,“我哪里知道怎么回事?”又道:“我现在是娘家人呢,你一直问我做什么?”   陈西也很有义气地往丁磊身前一站,楚河汉界划分得明显。   傅沉放下陈西的手机,“最好是跟你没有关系。”   傅沉说着给楼下物业打了个电话,让他们派人把楼下挂着的横幅给摘了,又让他们把监控调出来查查这横幅是谁挂的。   陈西不知道傅沉跟她家楼里的物业什么时候这么熟了,不过看傅沉一副要找谁麻烦的样子,她心里平衡了点。   监控很快调出来,物业没有傅沉的手机号码,只好把视频截出来发给陈西。   陈西点开视频看了眼,不过她跟傅沉的另外那些朋友也不熟,光从视频上来看她也认不出是谁。   站在陈西边上的丁磊倒是瞄一眼就认出来了,正是昨天晚上打赌的宋宁波跟江涛。   傅沉一看丁磊那心虚的样子就知道这事肯定跟他脱不了关系,他把视频拿过来看了眼,也看出视频中那两个大摇大摆晃进小区,还冲着监控比了个V的人是谁。   已经快要尴尬到灵魂出窍的刘露呵呵两声,“既然查出来是谁了,那事情就好办了嘛。”是找人也去那两个人家里拉横幅,还是找个夜黑风高的晚上把人用麻袋套住打一顿,那就是他们的事了。   刘露捅捅陈西,“好啦,你别生气了,这事又不是傅沉干的。”   陈西瞪了刘露一眼,无声问她到底是哪头的,这可不是谁干的问题。   傅沉放下手机,看了丁磊一眼说,“二十万,这钱你找他们要也好,你自己替他们出了也好,三天内把钱转给陈西。”   陈西听到傅沉这样一说,不禁看向丁磊,“这事你也有份?”   丁磊摸摸鼻子,傅沉道:“不然他们怎么知道我现在住在这边?”   这事于陈西其实一点损失都没有,她也不过是借机找点傅沉麻烦,没想到还白白得了二十万,陈西心里都已经乐开花了。   不过,拿人手短,更何况丁磊还是她娘家人,陈西咳了一声,“咳,我也不是那不讲理的人,这事儿……就这么算了。”   丁磊正要感谢她,只听见陈西拍了拍他的手臂说,“记得把那二十万打给我。”   给陈西仗完势的刘露跟丁磊没了利用价值,被傅沉请出了房子。   两人一块下楼,丁磊抹了抹脑门上的汗,“早知道打死我也不过来。”他有种自己被陈西跟傅沉合起伙来坑了一把的感觉。   刘露同情地看了他一眼,“破财消灾破灾消灾,凡事你得往好处想,你看,这不,你小命还在。”   丁磊拍开他的手,咳了声后说,“这事你也有责任,如果不是你帮着陈西非要我过来,这二十万压根落不到我头上。”   刘露鄙夷地看了他一眼,“你自己闯了祸,别说你今天不来,就是你人间蒸发,傅先生也能把你从水蒸汽里提炼出来。”   “别说的那么恐怖,晚上我都要睡不好了。”   丁磊说又又道:“不行不行,这二十万我不能一个人扛了,见者有份,你也得出点。而且,你不是让我明天帮你的忙吗,你总不会让我白帮吧。”   刘露陷入深思,良久之后觉得自己的确不能做那种无情无义的人,她沉着地开口:“我最多能给你两百。”   丁磊看着她一脸惊奇,最后说,“你真不愧是陈西的朋友。”   两百就两百吧,蚊子腿也是肉。   等他们都走了以后,傅沉才接着打那个没打完的电话,陈西这回乖乖的,一点声都没出。   等到傅沉讲完事情挂了电话,陈西正客厅,脚架在茶几上。   见傅沉出来,她甚至哼起了小曲。   “高兴了?”   陈西点点头,“还得多谢你的配合,这钱咱们三七分吧。”   傅沉头也没抬地说,“不用,你自己留着吧。”   陈西一点也没客气地点点头,“那就多谢啦。”   刘露回去之后给蒋离发了条信息,约他明天中午一块吃饭,蒋离那边很快回了信息,“好的,露露姐,看到你的信息非常开心。”   看着他的信息,刘露不禁想起他在她面前乖巧的样子,唉。   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啊。   刘露不想他有期待,又回了条信息过去,“我会跟我男朋友一起。”   那边良久之后才回了条信息过来,“我会过去的。”   刘露的脑子从周四开始就一直好像不是自己的了一样,乱乱的,理也理不清的那种。   晚上睡觉前刘露吞了两颗安眠药,怕自己大半夜地起来发疯。   第二天一大早,刘露早早起来,精心地打扮了一番,又给丁磊发了条信息提醒他不要忘记吃饭的事。   等跟丁磊确认了吃饭的地方,刘露又把地址跟行车方法发了给蒋离。   地点是丁磊选的,刘露跟他说了下这次吃饭的目的,其中隐去了躺错床的这件事。   丁磊听完之后就选了一家高档的西餐厅,用丁磊的原话来说就是。   “他一个没毕业的小朋友,除了热情其他的什么都没有,你要让他认清他自己的一无所有,让他输的心甘情愿,并自惭形秽的不再纠缠你。”   丁磊说的有理有据,头头是道。   刘露却觉得他只是为了趁机敲她一顿饭而已。   至于蒋离怎么想这次吃饭的地点,刘露揣测了几分钟,然后暗骂了自己一句,又检查自己的妆发去了。   做戏做全套,丁磊特地开着车来接的刘露,两人一块去的餐厅。   位子是先预订的,他们两个到的时候,蒋离已经到了,并给刘露发了个条信。   刘露挽着丁磊的手臂进的餐厅,丁磊今天把自己也收拾的人模人样的,只要不开口说出什么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来,两人男才女貌,看着倒也般配。   起码比刘露跟蒋离站在一块看着要般配。   三人见面,刘露给蒋离介绍。   “蒋离,这是我男朋友丁磊。”说完又伸手介绍蒋离,“蒋离,我们电视台新来的实习生。”   丁磊冲蒋离点点头,不急不徐地伸出手,“你好。”   蒋离也被动地伸手,“你好。”   两人轻轻地握了握放开,丁磊替刘露拉开椅子,做了个请的动作,绅士风度尽显。   蒋离不动声色地看着他们之间的互动。   丁磊坐下后伸手唤了服务员,“可以上餐了。”   餐也是事先订好的,丁磊家里光那几个大商场也够他撑门面的了,出入这种地方,对丁磊来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他皮笑肉不笑地对蒋离说:“我做主点了餐,你要是不喜欢,一会可以另外再点。”   蒋离脸色平静地回视丁磊。   “我不挑食。”   待看下刘露时,立即换上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刘露不忍看,偏过头跟丁磊小声说话,“你今天要喝酒吗?”   丁磊想了两秒,“还是不了,一会要开车。”   刘露道:“你要想喝也可以,一会我开车也行。”   丁磊道:“今天周末,出来玩的人多,车也多,还是不了。”   刘露点点头,微笑地看着丁磊,一个体贴,一个细心,尽量“伉俪情深”。   两人演够了情深戏码,丁磊这才看着蒋离道:“你快大学毕业了吧?”   蒋离点点头,丁磊又道:“看上去倒比露露的弟弟还小几岁。”   刘露也道:“刘同太糙了,看着比我还老呢。”   丁磊还来不及表演,蒋离已经说道:“你一点儿也不老。”   丁磊装作不动声色看了蒋离一眼的样子,这招他还是从傅沉身上学到的,虽说不是十成十,但也学了个六七分。   丁磊有信息,拿捏蒋离这种毛孩子还是轻而易举的。   丁磊又问蒋离,“你大学学的什么专业?”   蒋离道,“播音与主持。”   丁磊不了解这个,一句话带过,“倒是能找个安稳的工作。”   丁磊纯粹是在瞎扯,这年头什么专业都不能安稳了。   蒋离忽然反问道:“大叔,你呢?现在在做什么?大学读的什么专业?”   丁磊一愣,差点掀桌,但想想今天的目的又忍了下来。   丁磊眼中一片包容之色,一点也没有因为蒋离的那句大叔生气,而是认真回答他的问题。   “现在跟朋友合伙开了一家公司,不过我这个人在办公室里不太能坐得住,所以公司那边也不太管,都是朋友在管你,我占点便宜而已。”   顿了顿,丁磊又道:“我本科时读的工商管理,硕士在国外读的酒店管理,因为家里都是做生意,父母想我大学毕业之后接手家里的生意。”   刘露这时候配合地道:“显然你父母的如意算盘打错了。”   丁磊点点头说,“是啊,我现在每次回去父母那边住,我妈都要念我。不过老人家嘛,她要念就随她念几句就好了,他们的本意都是好的。”   刘露微笑,一副夫唱妇随的样子。   丁磊的一番表演,把自己成功塑造成一个家世好、学历高、情商高,还体贴入微的高富帅形象。   说连刘露自己都分不清他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了。   蒋离问,“能问你在国外读的哪所大学吗?我也有出国计划,不过还不知道去哪所大学的好。”   丁磊笑笑说,“哥伦比亚大学。读哪所大学还是要看你自己的意向的,综合考虑吧,比如我读大学时,除了学校、专业、分数还有老师这些硬件之后,还参考了学校所在城市,饮食习惯等等……”   当丁磊说出哥伦比亚大学几个字时,刘露在心里想着,丁磊为了装逼还真是煞费了苦心,这顿西餐的钱花的也是值的。   出门前她还在心疼呢,这会已经没那么疼了。   蒋离想了想说,“那大叔您还真是早熟,那会就知道想那么多。”   丁磊一副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生气,我都会包容你的样子。   “没办法,从小就被跟着我爸妈,耳濡目染,做什么事之前都会习惯性地先做计划。我读高中起就开始帮我爸管理公司了,别的不说,人生经验还是丰富的。”   蒋离拳拳打到棉花上,不禁有些泄气,眼神明显比刚才来的时候要暗得多。   刘露全程都假装没看到他总是瞟过来的眼神,一直看着丁磊,大部份时间都在笑。   很快上了餐,蒋离沉默地吃着,食不知味。   丁磊给自己点的牛排,给刘露点的小牛仔骨,两人在进食的中间还互喂了两口。   蒋离食不知味,吃了一半就没吃了。   丁磊抬头看他,“怎么?不合口味?要不要换点别的。”   蒋离摇摇头,忽然又看着刘露说,“露露姐,你那个是什么?我想吃口你的。”   刘露……   丁磊道,“给你点一份吧。”   蒋离直摇头,“我就吃一口。”   说着已经站起身,拿着叉子叉了一块方才丁磊帮她切好的肉块。   刘露闪过一丝尴尬,示意丁磊赶紧解围。   丁磊不动声色地把自己的餐盘跟刘露的餐盘交换了个位置,“你吃我的吧,今天的牛排很嫩,你多吃一点。”   刘露笑着接受了丁磊的好意。   蒋离拿着叉子的手紧了紧,十分用力的嚼着嘴里的肉。   吃的差不多的时候,丁磊假装去厕所,把时间留给刘露跟蒋离,他知道他们一定有话要说。   等丁磊一走,蒋离的脸立即就垮了下来,他可怜兮兮地看着刘露,“露露姐。”   刘露咳了一声后说,“蒋离,你看到了,我男朋友他很好,很适合我。”刘露还特地强调了一遍,“无论是哪个方面。”   蒋离扁扁嘴,“你撒谎,他如果真的对你那么好,你就不会还住在那么小的房子里了。他是你带来骗我的是不是?你们压根不是男女朋友是不是?你跟他在一起一点都不像你自己,你在电视台的时候根本不是那个样子,你跟你朋友在一块的时候也不是那个样子。”   刘露也学丁磊,对他一副包容的样子,“蒋离,其实你自己心里明白的不是吗?你在你父母、在你同学、在你老师、在你亲密无间的朋友,你在他们面前,都是同一个样子吗?你仔细想想,一定不是的。”   蒋离说,“可你刚才那个样子假得很,我不喜欢。”   刘露心里都快掀桌了,心想这孩子怎么这么轴,但面上还是带着笑说,“你不喜欢就对了,那就是我,我之前就已经跟你说了,你对我只是一时的意乱情迷,加上……”   刘露刻意压小了声音说,“加上你是第一次,有点耿耿于怀罢了,等你喜欢上别的女孩子,跟她做过同样的事情,你就不会那么想我了。”   蒋离摇头,“不是的,露露姐……”   蒋离的话还没有说完,丁磊已经回来了。   蒋离哀怨地看了眼刘露,不情愿地闭了嘴。   三个都已经放下了餐具,除了丁磊,蒋离跟刘露都没怎么吃。   丁磊伸手招来服务生,“买单。”   片刻后服务生拿着打好的单子过来,“先生,您好,您这边消费一共六千八。”   丁磊眉都没皱一下直接递了张卡上去,这一顿饭吃了蒋离两个月的实习工资。   等他买好单之后,刘露微笑着说,“你等我一下,我去趟洗手间。”   丁磊轻声细语,“等的,你等。”   说着还执起刘露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地吻了一下,刘露真心觉得丁磊戏不但好,还多,他没进演艺圈还真是遗憾。   刘露前脚才走,蒋离后脚也站了起来,“丁大叔,我也去趟洗手间。”   蒋离说完就走,丁磊也终于包容不住了,他跟刘露演得辛辛苦苦的豪门偶像剧瞬间被蒋离那死孩子破功改成乡村爱情剧了。   丁磊叹了口气,拿起手机给刘露发了条信息,“你自求多福。”   刘露刚拿起手机把信息看完,突然从背后被一股力道带走。   刘露吓得魂都快没了,张开嘴准备大喊,一只大手已经捂住了她的嘴巴,“嘘,露露姐,是我。”   刘露惊魂未定,回过头看了眼,眼睛瞪得大大的,“蒋离,你做什么?”   蒋离将她推进男洗手间的其中一个,把门落了锁。   “露露姐,我好伤心。”   刘露转过身看着蒋离说,“蒋离,我不知道我要怎么说你才能明白,但你刚才也看到了,我现在生活很好,不需要添柴加火。”   蒋离伸手将她抱起,刘露双脚离地,吓得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巴,怕自己尖叫出声。   蒋离将她放在马桶上的蓄水池上坐着,自己则两腿分开跨在马桶两边,与她刘露仅剩一个拳头的距离,刘露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被困在了这狭小的空间里。   “蒋离,我男朋友还在外面等我,你冷静一点。”   蒋离不太愿意听她说这些,他抱着刘露,“露露姐,我好难过。”   刘露无语的想,就算你伤心难过,我也不能把你带回我家的床上放着啊。   见刘露不说话,蒋离忽然捉住她的手往自己的身上按,一副委屈的品吻道:“它也很难过。”   “蒋离!”   刘露低叫,简直不敢相信他竟在敢在这种地方乱来。   酒店、洗手间、奸情……简直太他妈的狗血了,重点是这狗血还发生在她身上。   蒋离蹭了蹭,刘露的脸色瞬间爆红,“蒋离,你再这样我就要生气了。”   蒋离不满地说着孩子气的话,“你都不喜欢我了,我管你生不生气做什么?”   刘露不想跟这样的蒋离说话,她抽开手,往后撑在置物台上,准备从一边绕过蒋离离开。   但蒋离却双手一挡,明显不让她离开的样子。   刘露心里低咒一声,暗骂丁磊的乌鸦嘴。   “蒋离,你如果还想在电视台呆着的话,最后现在就让我离开。”   蒋离将人一把抱着,又蹭了蹭,他说,“如果我为了你可以放弃呢。”   刘露心说,那我就一马桶盖拍死你!   刘露伸手推他,“蒋离,你要怎么样那是你的事,但你不能把你的想法加诸在我身上,我不喜欢你现在这样,你赶紧放开我,我要出去,我不想我男朋友误会我。”   刘露正说着,拿在手上的手机适时响起,刘露一看正是丁磊打过来的。   刘露故意让蒋离看见来电显示,谁知蒋离忽然像受了刺激般,一把抢过刘露的手机,然后直接关了机。   刘露看着蒋离的动作,心里咯噔一下,想着这孩子不会有什么心理方面的障碍吧。   她小心观察着蒋离的脸色,后者正她倔强又委屈地看着她。   刘露把心一横,与其在这耗着,还不如来点狠的。   “呵,你不就是想要找个人发泄吗?我就在这里,你来吧,做完就快点滚,我永远都不想看到你。”   蒋离眼中闪过一丝受伤,他垂下脑袋,像个认错的孩子。   “露露姐,我根本不是这么想的,你明明知道的。”   刘露严肃地说,“蒋离,你说的那些我根本不想知道也不需要知道,我只知道你现在正在破坏我想要的生活。”   蒋离的肩早在刘露让他滚的时候就垮了下来,片刻后,他放开刘露,让出来一步。   刘露赶紧趁机一把打门打开,也顾不得外边有人没人,直接冲了出来。   好在洗手间里并没有什么人,刘露冲到门口时才发现门口摆了个正在检修请勿入内的牌子,刘露只瞄了一眼后迅速钻进女洗手间,快速地解决生理问题后,赶紧出来了。   丁磊还坐在餐桌边来回地转着自己的手机,见着刘露后往她身后看了一眼,却并没有见着蒋离,他夸张地哇了一声,“解决地很迅速吗?”   刘露瞪了他一眼,伸手在他胳膊上拧了一把。   丁磊靠了一声,“你这女人过河拆桥也太快了些,别忘了你请我来是干什么的,信不信我现在就进去告诉他真相。”   刘露直接拖着他往外走,“丁大叔,丁大爷,求您了,您就当是救了人家孩子一命吧。”   丁磊点点头,也不跟她闹了,“长的还是不错的,可惜啊,太小了点,不然你跟他在一块也没什么不好。”又道:“那孩子,你不等他了?”   刘露白了丁磊一眼,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不等了,估计他没那么快出来。”   两人出了餐厅,拐了个弯就分道扬镳了。   丁磊晚上还约了别人,跟刘露戏也演完了,也就不送她了。   刘露倒是闲着没事,想着去附近的咖啡店坐坐安静安静。   唉,好不容易遇到个这么喜欢她的,结果还是个孩子,她也挺伤心难过的。   丁磊晃着手中的车钥匙,准备去车库取车。   刚一转身,看到身边站着的人时吓得差点把手里的钥匙飞出去。   “陈西,你……要不要打扮得这么诡异?”   穿着这是从哪个大妈那里借来的花衣服,还是大红色的,还有头上那顶不伦不类的帽子,是要去竟选村花吗?   陈西嘿嘿两声,拉了拉头上的帽子,“那不是怕露露认出我来吗?”   陈西望着眼睛还盯着刘露离开的方向,摇摇头,又啧啧两声。   “她要不是我好妹妹儿,我都要报警抓她了。”   丁磊一点也没有出卖别人的愧疚,跟陈西商量。   “西西啊,那个折扣能不能再多打点。”   陈西看了丁磊一眼,“说好的八折,一点也不能少。”又道:“哇靠,这姐妹儿真是亲生的,这么一下子账上就少了四万块。”   见讲不了价,丁磊也觉得没意思?“你有事没?没事我可走了。”   陈西挥挥爪子,“没事,你走吧走吧。”   陈西背着包回了餐厅,准备去洗手间把身上这套诡异的衣服换掉。   进了洗手间,陈西第一件事就是往镜子里看,啧啧,虽然出门的时候看了好几眼,但这么猛地一看,还是觉得太丑了。   陈西换了衣服,把方才穿的那套丑丑的衣服扔进垃圾桶,连同帽子假发一块,又把口红擦了换了个浅色的涂了,勉强觉得能出去见人了才走出洗手间。   陈西边走边检查着包里还有什么需要扔的东西没扔,也没看路,不期然地就撞到一个人声音。   陈西连忙说了两声对不起,又接着往前走。   但却没走成功,因为包被人拉住了。   “陈西姐。”   陈西一愣,回过头,心想这不就是刘露造孽睡了的那小孩吗?   陈西装出一副十分惊讶的样子,“请问你是?”   蒋离放开陈西的包,说,“陈西姐,我是电视台新来的实习生,我叫蒋离。我们虽然没有见过面,不过我看过你的照片,方才就觉得像你,没想到还真是。”   陈西心里啧啧两声,心道这多好的孩子啊,刘露真是造孽。   陈西长长地哦了一声,“你……有事?”   蒋离摇摇头,“没事,陈西姐你一会去哪?”   陈西不动声色地说,“我不去哪。”   蒋离道:“陈西姐如果有时间的话,我能请你喝杯咖啡吗?”   这孩子一口一个姐地叫着,叫的陈西真是不忍拒绝,她道:“好的呀。”   蒋离一笑,露出脸上的酒窝,陈西都要忍不住想去捏他的脸上,她那亲生的姐们还真是狠心哪,这么水嫩的孩子。   “这附近就有一家咖啡厅,我们一块去吧。”   陈西猜想蒋离应该是想找她套点出什么,于是点点头,“好啊。”   两人去了咖啡厅,蒋离正准备找位子,却见陈西已经径直走到一个不太起眼的角落的位子。   “唉呀,真是巧……”   蒋离跟着走过去,陈西介绍:“我男朋友,傅沉。”   又指指蒋离:“电视台新来的同事,刘露的……朋友。”   傅沉是被陈西拖出来的,为的是以防万一露馅刘露要弄死她,有傅沉在也能帮她挡一挡。   傅沉冲蒋离点点头,蒋离笑笑叫了声傅大哥,又问陈西,“陈西姐,你要喝什么,我去帮你点。”   陈西道:“美式吧。”   傅沉却道:“换成拿铁。”   陈西看了傅沉一眼,却没反驳,蒋离乖巧地说,“好的,那傅大哥还要再喝点什么吗?”   蒋离摇摇头说不用,蒋离去了吧台,不一会拿了个台号跟小票过来。   蒋离把小票放到桌上,又把台号压在上面。   陈西坐在傅沉身边,半靠在傅沉胳膊上,看着有些腻歪,毕竟十六万也不少了,怎么着也得深情厚意点。   陈西不动声色地问蒋离,“你喜欢喝咖啡?”   蒋离笑笑说:“期末考试备战的时候喝的多。”   陈西笑笑,又问他,“你还没毕业吧?你这次实习是实习完就要回学校继续学业还是……?”   蒋离认直地回答说,“其实毕业准备已经差不多了,后面只有两场答辩,到时再回学校拍个毕业照就好了。   实习的话如果台里愿意留我,我应该就会留在台里。”   陈西点点头,装出一本正经的前辈的样子,“你加油。”   蒋离看了眼傅沉,似乎有点不好意思。   陈西摆摆手,“你不用管他,他不是圈子里的,你有话就说,没有关系。”   见傅沉没有吱声,蒋离才轻声状似不经意地说,“陈西姐,我现在跟露露姐在一个组,听说你跟露露姐是朋友,那陈西姐你知道露露姐是个什么样的人吗?比如她喜欢些什么?又讨厌什么?我想多了解一点,也好让实习更顺利一点。”   陈西心里想着,小样终于忍不住了。   陈西认真地说,“她啊,她喜欢的东西很多,比如……”   陈西差点就要说钱了,还好及时停住了,她想了想说,“她喜欢旅行,上次我们才一起去的马尔代夫。”   想到那次在马尔代夫发生的事,陈西不禁搂紧了傅沉的胳膊。   顿了顿,陈西又说:“至于讨厌的嘛,台里她比较不喜欢秦婉秦姐,你只要切记这个就好了,其他的,也没什么特别的。你是来台里工作的,也不需要刻意,你要真想知道,等你以后自己慢慢发现吧。”   蒋离冲陈西笑了笑,“谢谢陈西姐。”   陈西小心脏有些受不了,心道这孩子还真是会利用自己的优势。   两人正聊着,陈西抬头在咖啡厅里扫了眼,忽然台坐前看到个熟悉的背影。   可不熟悉么!那是她亲生的姐们。   陈西心里想着这什么情况?吃完饭就回家啊?在这里晃什么?   大概是他的眼神让蒋离觉得奇怪,等到陈西想装作什么都没看到的想移开目光时,蒋离已经顺着她的视线看到了刘露。   蒋离眼睛一亮,定定地看着刘露的背影。   陈西看了蒋离一眼,脑袋离开傅沉的胳膊,又朝她的亲生姐们看过去。   刘露半趴在台桌上,有些颓的样子,手边放着一杯咖啡,好像还没喝的样子。   刘露正烦躁着,平均以每隔三分钟就要换个趴的姿势的频率坐立不安着。   就这厥着屁股的样子有什么好看的?   但看着蒋离盯着刘露亮晶晶的眼神,陈西心里想着,有人要完了。   至于这个人是刘露还是蒋离,那就不知道了。   陈西摸摸鼻子,呵呵两声,“那个人很像你露露姐呢。”   陈西话才说完,蒋离已经起身朝刘露走了过去。   陈西看着蒋离的背影,问傅沉:“这会我要是回到方才的餐厅,去洗手间的垃圾桶里把那套怪异的衣服给捡回来还来及得吗?”   傅沉道:“你不如现在把自己的脸划花。”   看在那十六万的份上,陈西决定不跟傅沉计较。   服务生端着咖啡过来,陈西自己喝了一口,又送到傅沉嘴边,傅沉就着她的手喝了一口。   陈西问他,“是不是还没我冲的好喝?你看这拉花,那心跟心绞痛要窒息了似的。”   傅沉只喝了一口就不再喝了,推开她的手示意好放下:“不好喝就别喝了。”   陈西放下杯子接着往刘露那边看戏。   蒋离走到刘露身边,也没出声,本来想看下刘露什么时候才能发现他。   但刘露连扭了两次都没有察觉到自己身边站了个大活人,蒋离安慰自己,他们还需要时间培养默契。   “露露姐……”   一直趴着的刘露听见有人叫她,声音似乎还有点熟悉,想装死地当作没听见。   “露露姐……”   蒋离又叫了一声。   刘露抬起脑袋挺起腰,皱皱眉,“你怎么在这?”不会是跟踪她的吧?   像是看出她的想法,蒋离脸上摆出一副受伤的神情,“我跟陈西姐在这喝咖啡呢,没想到刚跟你分开,又在这里碰到了,真是缘份。”   蒋离边说着边往陈西这指了指,后者恨不得立即消失。   刘露心里默默吐了句有缘份也是孽缘,顺着蒋离的手指方向往陈看过去,顺便也看到了陈西身边的傅沉。   陈西抬起手冲刘露晃了晃,“嗨~”   蒋离一手拿起刘露的咖啡杯,一手扶着刘露下了椅子,“我们过去陈西姐那边一块坐吧。”   刘露知道自己要是不过去,那两人也会过来跟她一块坐,于是也没拒绝,只是把蒋离的手给推开了。   “我自己走就好了。”   蒋离眼神一暗,但很快恢复过来,边走边跟刘露说着话。   “说来还真是巧呢,居然在这附近碰到陈西姐,我一眼就认出来了……”   陈西的眼神在刘露嗖蒋主身上来回游移,默默地在心底叹息。   走到陈西面前,刘露暗暗地瞪了陈西一眼,要不是傅沉在这,她早就一记手刀劈过去了。   陈西干笑两声,“哈喽,还真是巧呢。”   巧个屁!   刘露不用想也知道陈西为什么会在这时在,丁磊那只猪,她本来还觉得他演的不错,原来他早就出卖他了。   陈西瞥了眼刘露的眼色,决定将功补过。   “怎么没看到你男朋友啊?”   陈西跟刘露多少年的交情了,刘露立即心领会神地说,“他公司临时有事,他忙去了,刚好晚上我们准备在这附近找他吃饭的地方,所以我干脆就在这里随便逛一逛,喝喝咖啡什么的。”   陈西有点知道怎么吐槽的好了,大周日的,公司临时有事?还能编点更离普的吗?      ☆、第73章 我的事你少管      陈西睁眼说瞎话,管他逻辑严不严谨,上来就是一顿猛夸。要是丁磊在场,一定会被陈西夸得飘飘然起来。   “这附近的餐厅都还不错,你男朋友真是有品味。”   陈西也算不上是个重口腹之欲的人,好不好吃纯粹是陈西瞎扯的,贵是一定的。   这边是购物中心,配套的吃喝在H市算是很高档的那种。丁磊自己家是有商场在这边,吃喝玩乐装大佬这种事情一点也都难不倒他。   不说别的,光跟傅沉这么多年朋友,耳濡目染,傅沉身那一套看别人都又蠢又傻的眼神跟表情没有学到十分也学到了五六分。   刘露与丁磊,再加上一个陈西,三个人无疑是来给蒋离暴击的。   刘露的本意是想让蒋离知难而退,想让他明白他这种刚踏进社会还靠梦想生活的小青年,与她这种已经被社会腐蚀的大龄女青年,各方面都是有差距的。   丁磊就是她想让蒋离明白的那个差距。   丁磊与刘露做的那么明显,蒋离又不傻,哪里会看不出来。   就连陈西说话都明显刻意,但蒋离还是一声不吭的受着,毕竟刘露现在给他的这些难堪,即便是他真能跟刘露在一块,也必然会碰到的事情。   刘露摆摆手,故作姿态地捂着嘴笑笑,“唉呀,你就别夸他了,他哪里有什么品味?不过是看哪里环境好就挑哪里。”   陈西打蛇随棍上,“他这个选择原则还是没错的。”有钱人才会这么选,经济上拮据的人哪有那么多选择?   蒋离不吭声,傅沉也不说话,对陈西跟刘露夸大事实及瞎扯的部分采取放任自流的态度。   陈西一开始还怕傅沉会拆台,但傅沉的沉默让她放了些心,姐们是亲生姐们,生气也好,闹矛盾也好,到最后还是要帮姐们的,不管姐们做什么决定,都得无条件支持。   刘露又一副腻死人的样子,数了所谓的男朋友的好个优点,反正中心思想是她男朋友又帅又有钱,对她还好。   重点突出丁磊做为一个成熟男人的魅力,她有多喜欢这魅力。   凭空说这些的确是有些难,刘露完全是参照傅沉来说的,只把傅沉的脾气给移花接木了番。   这对刘露一个编导来说,也不算难事。   不过陈西完全不知道刘露在意淫傅沉,不然的话别说亲生姐们,亲生的什么她都能翻脸。   刘露用一种爱死男朋友,一说优点就停不下来之势还在那数着,傅沉不动声色地看了陈西一眼。   陈西跟傅沉还算默契的,立即心领会神装模作样拿起手机玩,瞄了眼蒋离,发现他一直低着头在听刘露说话,她赶紧趁机给刘露发了条信息。   发完之后又迅速捞起刘露的手机,假装要玩她的手机,打断刘露老母亲般的发言,“你有信息呢。”   刘露本来想把手机拿过去自己看,被陈西扯了一把,她立刻从善如流地看跟陈西一起挤着脑袋看信息。   陈西的信息是想告诉刘露该适可而止了,过了就显得刻意了。   刘露看完信息收了手机,无声地问真的刻意了吗?陈西回了她一个真的刻意了的眼神。   刘露咳了声之后,“唉呀,他人就这样,我都懒得说他了。”然后不再说丁磊的事情。   只是刘露这一停,好像也没有其他话要说,气氛不自觉地有些拧巴。   就在陈西跟刘露两个人无言对视,彼此眼神中透露着,要不要再吹会牛的时候。   一直没有跟蒋离有半句交流的傅沉这时候突然问,“你不是H市人?”   蒋离点点头,说了句不是。   陈西倒是没有料到,在桌子底下拉过傅沉的手放在自己手里把玩着,问他,“那你怎么会来我们电视台实习?”   陈西这种已经旁若无人并且很自然的虐狗的行为,惹来刘露的一个怒瞪,陈西以为她是在刘蒋离的事,又给她瞪了回去,怎么着?还问不得?   蒋离回答说,“我是H大的学生。”   陈西长长地哦了一声,招实习生的事她去省城之前倒听台里提过,但这种事跟她无关,她也没有多问题。   这事刘露这个H市电台的江湖百晓生明显比陈西知道的要多。   “这批实习生都是从H大招过来的。”   陈西点点头,然后说,“我跟你露露姐也是H大毕业的,只不过她们俩都属于运气好的学渣系列,吊着车尾进的H大,两个人选的同专业,还同班。   第一次见面,透底的时候,陈西数H大的分数全班到底第一,刘露以两分之差拿了倒数第二。   所以她们两人这才如此臭味相投,一见如故。   不过,等到期末的时候,陈西一下子逆袭了,以五分的优势,超过刘露,坐上了倒数么二的位置。   为了那五分,陈西请刘露吃了顿Pizza,刘露这才没有逼着她解释为什么你要背着我偷偷复习这种事。   想到大学的时候的事,陈西跟刘露不禁又有点刹不住车了。   “唉,新闻系的那个地中海老教授还在吗?”   蒋离问:“钱教授?”   陈西跟刘露猛地点头。   蒋离道:“去年退休了。”   陈西一拍桌,“那个钱教授太好玩了?你选过他的课没有?”   蒋离说选过,刘露又接着拍桌子,“可不是,那个钱教授可好玩了。我们大二那年,系里不知怎么稀里糊涂的就给他安了个科长,刚开始的时候我们问他问题,他开口必然是……”   陈西咳了两声,接过刘露的话:“这个问题,我还没当科长的时候也遇到过……”   陈西说完刘露大笑,两个回忆起自己的青春时光,哪怕不说话都有些眉飞色舞。   蒋离也跟着笑了笑,钱教授的确是像陈西与刘露说的那样,现在都还是那样。   他道:“我大一的时候钱教授的科长职务就已经撤了。”   陈西与刘露相视一眼后冲对方点了点头,“英名之举。”   傅沉捏了捏把玩着他的手的陈西,将两人放飞的话题给拉了回来,   他问蒋离,“你是省城人?”   蒋离一愣,“傅大哥怎么知道?”他之所以没说,是因为不想让别人觉得他实习期过后一定不会留在H市电视台。   毕竟无论从哪方来看,省电视台都比H市电视台的选择要好,蒋离做为省城人,跑来H市电视台已经算是奇怪了。若说他以后要留在H市电台,别人一定会觉得他脑子坏掉了。   但陈西跟刘露倒没想到这层,毕竟她们两个想问题总是会想到奇怪的地方去。   陈西问傅沉,“你们以前见过?”   陈西跟刘露都等着傅沉能说出什么惊为天人的相遇的故事出来,结果傅沉只淡淡地说了句,“猜的。”   刘露给了陈西一个你也管管你男人的眼神,陈西也回了刘露一个我这就来管我男人的眼神。   她伸出自己的右手,摊在傅沉眼前,“傅大神给我算算,我这命怎么样?”   没想到傅沉还真捏着她的手看了眼,然后道:“无忧无虑。”   傅沉的潜台词是没心没肺,不过这潜台词陈西没悟出来,光听着傅沉说的这四个字,不禁有些高兴,倾身亲了傅沉一下,夸他,“真会说话。”   大庭广众之后傅沉倒是能做到面不改色。   刘露有点受不了地抖了抖,陈西不动声色地看了蒋离一眼,说:“你跟丁磊腻歪起来比我们还让我受不了,你自己没发现罢了。”   刘露摸摸鼻子,心想陈西也是真敢讲。   陈西觉得男人的气场真是奇怪,毕竟傅沉很少主动找别人说话,一般都是基于傅沉的身份,主动来热脸贴冷屁股的。   陈西常常想,如果傅沉身上不是有那层身份跟地位,就他那臭屁的个性,早被人给打死了。   傅沉居然主动跟蒋离说话,毕竟蒋离跟傅沉完全是两个层面的人。   蒋离若有所思地看了傅沉一眼,傅沉本来还有话跟蒋离说,但被陈西这一打岔,决定还是不说了。他端起陈西的那杯咖啡抿了一口,又嫌恶地放下杯子。   陈西拿着纸巾给他擦了擦嘴角,嘟囔,“不好喝就别喝了。”   刘露拿起手机给陈西发了条信息,然后在桌子底下踹了陈西一脚,示意她看手机。   陈西拿起手机一看,刘露的信息带着单身狗的嫉妒。   “你家傅先生是废了吗?”   刘露总有觉得今天的陈西十分做作,她跟傅沉的那互动看着比她跟丁磊还假。   陈西不怀好意地冲刘露扬了扬眉,然后举着手机给傅沉看了那条信息。   傅沉看完信息,配合地朝刘露看了眼。   刘露差点被傅沉给看跪下去,没想到陈西居然放大招,现在道歉还来得及吗?   陈西配合完陈西,身子动了动。   陈西知道傅沉的耐心大概是用完了,她看了一点也没有要离开意思的蒋离,然后跟刘露说,“我们也很久没跟丁磊一块吃饭了,要不晚上一起吧?”   陈西说完又作死地去问蒋离,“这位小同学,你晚上有事没?要一块吃饭吗?”   蒋离脸上写着受伤,并且非常严重,但刘露跟陈西放的冷箭太多,也不知道具体是哪一箭刺中了他。   刘露因为陈西的这句话心都提着嗓子眼,很怕这个亲生姐们会坏她的事,丁磊说了晚上有事,肯定没法一块吃饭的。   再说,演出费也就给了一顿饭的,丁磊那么抠,要吃晚餐绝对会找她额外收费。   好在蒋离思考了两秒后拒绝了,“我晚上还有点别的事,改天我再请陈西姐跟露露姐吃饭吧。”   陈西笑眯眯地点头说好,有眼色的小孩总是比较招人喜欢的。   蒋离本来想再跟刘露多呆一会,但刘露跟陈西两人在那商量着要去逛街买东西,期间说了好几个奢侈品的名字,还说了一些当季新品之类的词。   其实别说蒋离,就连傅沉也不是都知道陈西跟刘露说的那些奢侈品牌,毕竟她们说的大部份都是女性用品,衣服、鞋包,还有化妆品之类。   蒋离接了个电话后跟大家告别,“我有点事要先走了。”又对着刘露说,“我……”   刘露很怕大庭广众之下说出什么吓人的话,但蒋离我了一会就没有再说话了,最后只挤出一句,“我先走了。”   刘露愣愣地点头,对着他做了个请的动作。   蒋离一走,陈西跟刘露都松了口气,刘露为什么松口气自是不用说,至于陈西,则是因为傅沉已经没有耐心了。   蒋离走了,他们可以该干嘛干嘛去了。   刘露摇头叹息,“演员这活真不是谁都能干的,可累死我了,希望这次能一劳永逸。”又道:“不行,我得回家好好睡一觉,补补神,昨天晚上为了编台词,一晚上都没睡好。”   陈西给了她一个同情的眼神,觉得这亲生姐们开的桃花实在诡异。   刘露长的也不差,身材也还行,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没有什么桃花开。   这好不容易开了一朵,还没摘呢,就得谢了。   其实蒋离除去年龄跟刘露不适合之外,也挺好的,但年龄是硬伤啊。   陈西问她,“那你晚上不跟我们一块吃饭了?”   刘露摇摇头,“不了。对了,丁磊说他晚上有事,你们估计也约不到他,你们自己吃吧,我也先走了。”说完然后伸手在陈西脸上拍了拍,“预祝你们二人世界愉快。”   刘露走后还没一分钟,陈西就收到她的信息。   “别搞太猛,明天工作日。”   陈西这会正靠着傅沉,也不知道傅沉有没有看到这条信息。   她有些心虚地收了手机,咳了声后,捅了捅傅沉,“你不是学过心理学吗?你猜猜蒋离方才离开是因为真有事?还是在这呆不下去了?”   傅沉横了陈西一眼,“怎么?你作为娱乐圈新星,要给我表演节目吗?”   陈西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噎死,想起他们那会当着两位家长的面的那个失败的相亲。   上次他们也这么交锋了一次,上次她好歹算是打了个平手,这次就没那么好的运气了。   陈西摸摸傅沉的下巴,趁机吃了顿豆腐。   “不管怎么样,还是很感谢你的配合,晚上我请你吃饭吧。”又道:“其实你的长相跟身材如果进演艺圈一定会很吃香,霸道总裁什么的,你还是蛮适合的,往镜头前一站,什么都不用做,等到导演喊卡就可以了。”   说着陈西还暗戳戳地笑了,“到时候我做为你的前辈,就可以潜规则你了。   傅沉拿开她的手,对她说,“你别做梦了,我们那份口头协议,认真算起来,是我在包养你。”   傅沉的声音不大,但也不小,这话一出,咖啡厅里的人纷纷朝陈西看过来。   而陈西则发现,这些人的目光里透露的不是鄙夷,而是一种,你何德何能的眼神。   傅沉说完也没管她,站起身往外走,陈西抬抬下巴,扫了看她的那些人一眼,赶紧拿起包跟上。   其实傅沉之所以没拆台看她们演戏,除了这件事跟他无关,他懒得管之外。   还有一个原因。   刘露跟蒋离,他们之间,需要克服困难的不仅仅是蒋离。   现在刘露只要狠狠心,只需要解决怎么把蒋离推开这个问题就好。   但如果他们要在一起,刘露面临的问题会比蒋离要多得多。   社会上的眼光其实还算是小事,家庭与他们自身才是最大的问题。   人家都说三岁一个代沟,这个代沟是具体发现在每件事的每个细节上,甚至在意识里都有所体现。   刘露做为一个女性,她如果跟蒋离在一块,未来必定是可预见性的辛苦。这种辛苦不仅仅会在身体上体现,在心里更是。   妈妈带孩子累吗?   累!   累到有时候恨不得把孩子给扔了,必须一遍一遍的提醒自己那是自己亲生的,才不至于会失控。   傅沉看得太明白,所以做为刘露朋友的男人,傅沉什么都没说。   陈西跟上傅沉,抱着傅沉的胳膊想了想说,“傅先生,不如剩下的时间,我们去约会吧。”   傅沉皱皱眉,显然不太愿意做这种在他看来浪费时间又无聊的事情。   他问,“你什么时候这么纯情了?”   陈西心里骂着娘,脸上却带着笑,“新节目的人设就是个纯情小姑娘。”   Vicky都明面上告诉陈西她是傅沉的人了,傅沉哪里会不知道她在录节目时发生的事,要说她的人设是蠢或者呆,那倒还能立得住。   毕竟哪有人在第一期节目就直接把底给兜了?   傅沉头疼的觉得让陈西去上省台的节目这件事,傅言真是没事给自己找事,早知如此,当初在香港的时候就不该帮他。   陈西的个性在节目里生存不了多久的,傅言给他找的事,还得他来解决。   傅沉问,“你那节目要录多少期?”   陈西摇摇头,“暂时定的是一季,不过已经言明是按季拍了,可能后面还会接着录,就是……”   就是不知道以她在节目上的状态,会不会被留下。   “怕被刷下来?看不出你还这么有上进心。”   陈西点点头,“我也是一个积极向上又热爱工作的好青年好吗?”   傅沉眼里明显写着不信,“难道不是怕就你一个人被换掉,会没面子?”   也是有一点这个原因的,毕竟陈西从本市台里去省台录节目的消息已经放出去了,要是被中途退货,还真是没有面子。更重要的问题是,她要真被刷下来了,估计就得回台里看秦婉的鼻孔了。   但傅沉点明这种问题,这就有点不给面子了。   “一个绅士是不会当面拆穿淑女的,这是种不礼貌的行为。”   傅沉皮笑肉不笑地说:“我只是希望你能认清事实,你如果想在那个节目里呆下去,不要立不切实际的人设,免得到头来吃亏的是你自己。”   陈西瞪他,甚至想打他。   “傅先生,我也希望你能明白,我刚刚那句话的意思其实是让你不要再说了,道理我都懂,人设还得立。”   傅沉完全没有把陈西的威胁看在眼里淡淡地问她,“你觉得刘露跟丁磊的事能骗你那个新来的同事多久?”   陈西想了想,回答说,“那要看蒋离在我们台里呆多久了,他要是明天就离开,这事大概就能骗一辈子。如果他在如里一直呆到实习期满,能不能骗到那个时候就有点悬了。”   毕竟刘露算不是细致的人,说不定哪天就能给说漏嘴了。   陈西说的很对,傅沉接着问她,“如果他要是留在你们台里呢?”   陈西愣了愣,道:“你不是说他是省城人吗?他留在我们台里干嘛,省台多好的选择。”   傅沉伸手捏起陈西的脸,拉了拉,直到陈西来拍他才放开。   “你能抓一下重点吗?”   陈西揉揉被傅沉扯疼的脸,抓着他的重点,“他要一直留在台里这事肯定就骗不了了啊,刘露跟丁磊又不能真的为了他就跑去结婚。”   情侣一直不结婚会很奇怪,结了婚不生孩子也会奇怪,生了孩子……生了孩子这他妈就不是演戏了!   傅沉看着他道,“既然你都明白,那这个道理你为什么就不能往你自己身上套套?”   陈西一呆,不是在说刘露吗?怎么又扯到她身上来了。   傅沉说,“你准备娱乐圈呆多久?一期节目的份吗?还是一个季度的节目的份,你的人设并不是真实的你,你能演多久?等到你的曝光量越来越多,你自己私下的时间跟空间都会随之变少,你的一言一行都有人在盯着。除非你把自己变成你演出来的那样样子,不然总会有穿帮的时候,你确定你要这样活着?”   傅沉还真是……他妈的不给面子啊。   陈西恶寒的摇摇头,她肯定没有办法那样话着了。   不过……傅沉绕了这么一大圈就是为了给她几条人生建议?   陈西总觉昨傅沉应该别有用心,但又说不上来他到底是什么用心。   “好了,这个事以后再说,我们现在是要去约会。”   见傅沉不赞同地看她,陈西又连忙改口,“这个事近期我会好好想想,直到想明白。”   傅沉这才几不可闻地叹口气收回视线。   陈西拉着傅沉去了情侣圣地OCTLOFT,这个地方原来都是一些旧的厂房,七八十年代建的,有些年头了。后来厂子陆续搬走,OCT就把这边的房子都收了,也没有改建,直接在原来的厂房的基础上做了些设计开发。   在H市,当初给的条件也算是宽,吸引了一批年轻的设计师投资,咖啡厅、酒吧、餐厅、清吧之类的,内部装修各色各异,文艺又与众不同,现在倒成了一个非常有情调的地方,经常会有情侣过来这边吃饭休闲。   说起来这个地方,陈西问傅沉,“你是不是也投资了?”   上次得知丁磊家有一堆商场之后,她曾偷偷问过丁磊,傅沉有没有投资这类。   丁磊直接把他知道的傅沉的那些底细都跟陈西交待了,末了拉着她的手交代她,“如果你想谋他的财产,记得事成之后给我一成。”   就傅沉那智商,她去谋他的财产?一成是没有,陈西给了他一脚。   傅沉嗯了声,“当时手上有点闲钱,就投了点。”   陈西不知道傅沉的这个有点具体是多少,不过她估计有不少。   她与有荣焉地挺了挺背,好似这地方也有她的份似的。   陈西与傅沉站在一家餐厅的一面涂鸦墙下,陈西吸收着文艺气息,抬着脑袋文艺地感叹时间的妙不可言。   就在陈西装文艺的这会,傅沉已经跟餐厅的老板聊了起来。   陈西见鬼了般看着傅沉,他什么时候成了这么健谈的人?   原来是傅沉见着了悬挂在屋檐下老板打印的那些照片,老板这才主动走过来跟傅搭起话来。   这个时候还没到饭点,餐厅里也没什么人,老板正闲着没事,见有人在看他拍的那些照片,不禁就话唠起来。   别看傅沉平时冷冷的,谁见了都只想离得远远的,但对他感兴趣的事,他还是很愿意跟人交流。   挂着的那些照片有的是老板自己拍的,有的是朋友拍的,大多都是一些户外的活动的照片。   傅沉看着其中一张一个人悬挂在冰山峭壁上的照片,问餐厅的老板,“这个是你本人?”   那张照片是张自拍,角度算不是好,人也只拍到半张脸,还是裹在厚厚的衣帽下,压根认不出是谁。   老板点点头说,“是啊。”   傅沉又问,“珠峰?”   老板不禁冲傅沉竖了个大拇指,老板本身属于有点小才华又有点小文艺的人,这种人大多都是桀骜不驯的,对别人的态度比傅沉对别人的态度也好不了多少。而且这类人还要更随性一点,想搭理就搭理,不想搭理就不想搭理。   老板本来一开始没有打算说这张照片的来历,因为他觉得这个世上懂他的人没几个,那张照片挂了三年了,也没有人知道那张照片是在哪里拍的。   但傅沉居然只看了一眼就猜到了。而且那张照片因为是自拍,拍下的东西不多,能认出来简直神了。   老板问傅沉,“你也去过?”   傅沉的眼神还盯着那张照片,“读书的时候去过一次。”   陈西不禁怀疑地看了傅沉一眼,她知道傅沉爱运动,但也仅限于在健身房,户外活动她压根没见他做过什么。   别说爬珠峰,就连去打个球这种小的事她都没见过。   老板像是找到知音了般,拉着傅沉开始大讲特讲。   老板冲傅沉比了三根手指头,“我去了三次,头两次从南面上去的,最后一次从北面上去的。”他又冲傅沉拍了拍自己的腿。   “我这条腿最后一次差点废在那里,现在虽然好了,但也再不能去爬山了。”   陈西乍舌,惊奇地看着老板的腿。   老板接着说,“虽然有些遗憾,但还是十分值得的,此生无憾了。”   他又问傅沉,“你去的时候从哪面上去的?”   傅沉沉着眸子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淡淡地说了句,“北面。”   老板又冲傅沉竖了竖大拇指,满脸赞赏,“你太厉害了,第一次就敢从北面上,北面可比南面危险多了。”   珠宝的南面是背着风,一般人上去都会选择从南面走,毕竟要安全,挑战北面的人也有,但成功的并不多,而且出事机率也大。   像老板这种只差点废了一条腿的人已经是十分好运了,有些人还不知道埋在哪块冰下。   傅沉沉默了片刻却说,“不,我是被人救下来的。”   傅沉去爬珠锋的时候才二十岁,读大四,跟现在的蒋离差不多,那时候他的性格更像陈匪一点,还没现在这么冷冰冰,除了跟傅言一如既往地不对盘。   因为有傅言这个高智商的人一直压在他头上,傅沉对自己的要求一直很严格,他从读高中开始时间就一直排的很满,对自己各方面的要求都很严格。   除了在学校学习之外,傅沉的课余时间也利用得充分,那时候极限运动还算流行,傅沉很喜欢。毕竟这种运动,对傅言来说,是不可能的任务。   傅沉一开始会喜欢这种极限运动是因为他终于找到一个傅言做不了的事,而他做的很出色,而后来则是真的喜欢上了。   傅沉去珠峰的时候是他二十岁那年的十月份,同行的还有他的大学室友。   在那之前傅沉也有过很多次户外挑战极限的运动,诸如跳伞、滑翔之类,登山也不是第一次,但去珠峰却是第一次。   傅沉的大学室友在傅沉的影响下也做过许多这样的事,只是也没有去过珠峰。   两个年轻人,凭着年轻气盛的一腔热血,也没有请人带,除了装备精良,对珠峰的了解几乎为零。   如果换成是现在的傅沉,他绝对不会做这种事。   但那时候……   傅沉现在想来都感觉如坠冰窖,那次是傅沉有生以来第一次见识到大自然的威力与无情。   他跟室友挂陡峭的峰壁上两天两夜,他整个人都是麻木的,那种冷与痛,是他从来没有体验过的。   每一次傅沉都想放弃,但室友一直在给他打气。傅沉并不是个轻言放弃的人,甚至意志力比常人还要强很多,如果那时候不是有他那个室友在,可能傅沉真的会放弃。   傅沉去珠峰只有几个同学知道,跟家里谁都没有说。还是傅言找不到他才问出来的,傅言的直觉也是敏锐,联系了几个去过几次珠峰的人,了解一番之后,直接傅沉跟他室友会出事,二话不说立即联系了直升机。   直升级在珠峰上方盘旋了好几次才发现挂在峭壁上的两人,解救的时候飞机好几次都差点甩下去。   就在直升机先救傅沉的时候,傅沉的室友在那最后一刻体力不肢直接滚了下去,连个尸首都没有。   傅沉当时已经处于半昏迷的状态,他室友滚下去的时候,他压根没有什么意识,只隐隐约约知道自己是被救了,他们两个应该都会没事。   等他再从医院醒来的时候才得知室友再也回不来了。   本来出了这种事情,要说责任傅沉跟他那个室友都有自己的责任,自己的生命自己负责,傅沉活着回来,而他那个室友永远都回不来,也只能说明傅沉的运气比他那个室友好一点。   傅言不知出于什么心理,还是给了他那个室友家里人不少钱,他家里人也没有找过傅沉。   傅沉在医院住了一个多月才恢复过来,他回到学校,宿舍里只有他自己的东西在那,室友的东西全部被他家里人收拾走。   傅沉曾试图联系过他室友的家人,但他家里人号码换了,他甚至亲自去他家里找过,但也是人去楼空,周围的邻居都说他们是怕睹物思人,从学校拿完东西回来之后很快就搬了家。   傅沉第一次不知所措。   好像忽然之间,一个在你生命中熟悉的人,他的生活痕迹全部被抹去,一点都没剩下,就好像他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关于傅沉跟他室友去登珠峰的原因,傅言跟他父母问过几次,但傅沉都闭口不谈。   傅言更加确定不是简简单单的相约登山那么简单,但傅沉不说,谁也不知道为什么。   傅沉跟老板聊的时候,陈西假装在玩手机,偷偷地给傅言发了条信息。   “傅沉还去过珠峰?”   五分钟之后傅言那边直接打了个电话过来。   陈西反应迅速地把手机扣在身上,冲傅沉笑笑说,“刘露给我打电话了,估计跟蒋离有关,我去接个电话。”   傅沉没说什么,陈西捂着手机走到一边,接通电话后又快走了几步,确定傅沉那边听不到她说话声后才喂了一声。   “傅大哥。”   傅言声音有些高,问她,“傅沉跟你说珠峰的事了?”   陈西一愣,“没也有,我们在外边,刚好看到别人去珠峰的照片,他跟那人聊了起来,我这不就随口问问。我还不知道傅沉是喜欢喜欢这种极限运动的人。”   傅言的声音平静下来,“哦,那都是以前的事了,他以前大学的时候喜欢做这些事,现在随着年龄的增长人也成熟了,这些事情自然就少了。”   陈西嗯嗯啊啊地应着,觉得这两兄弟今天都挺奇怪的。   傅言说了几句傅沉在大学时候的事,又问她,“你去省城录节目顺利吗?”   怎么每个人都来问她这个问题,而且她去省台录节目的事好像没跟傅言说过吧。   “傅大哥,你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傅言笑笑说,“哦,闻科是我老同学,我们认识好多年了,关系还不错。”   陈西嘟囔,“那你还不拜托一下你老同学多多照顾我。”   傅言笑笑,心说,别说打招呼,闻科能去参加这档节目都是他拜托他的。   当然了,说话的艺术也是有讲究的。   闻科在省台呆了十几年了,一直是新闻台的主播。   人随着年龄的增长,很多问题随之而来,特别是临近中年。   父母开始老了,要面临生老死。夫妻结婚也十来年,过了新鲜期。孩子学业压力开始大了起来,甚至叛逆期也来了。   而且还有事业上的问题,工作不上不下,想改变又瞻前顾后,不变的话又没什么意思,日复一日的机械地重复着工作内容。   傅言跟闻科是高中同学,这么些年联系也算紧密,他还是比较了解闻科的,知道说动他要从哪里下手。   傅言不像傅沉,傅沉除了工作上的牵扯之外,跟他的那些同学几乎都没有了联系。   可能也跟他那个室友的事情多少有点关系,但傅沉从来不说这些事,别人也无从知晓。   陈西又问傅言,“傅大哥你现在在香港还是在巴黎呢?”   傅言道:“在巴黎,等我回去给你带礼物,上次那对红宝一直没有时间做设计,等我空下来再做。”   陈西有点窘,她问那个问题又不是想要礼物了。   “傅大哥,我没有想要礼物,那个,我不会打扰到你休息了吧?”   陈西这会才后知后觉地想到时差这个问题,所以傅言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她才觉得有点不对劲。   傅言说,“没事,刚准备休息,还没睡。”   陈西哦哦地应着,“那傅大哥,没事的话你就先休息吧,我不打扰你了。”   傅言说了句再见便挂了电话。   陈西拿着手机朝傅沉走过去,那老板已经不在,应该忙别的事去了。   傅沉也没有再看那些照片,也是看着餐厅旁边的一个雕塑出神。   陈西走过去,跟傅沉两个人几乎是同时开口。   “聊完了?”   陈西一愣,连忙说,“刘露问我如里的事呢。”   傅沉看了她一眼,淡淡地说,“你跟刘露打电话时不是这个状态。”然后又道:“傅言的电话吧?”   她怎么不知道自己接人电话还有状态?   不等陈西回答,傅沉又问,“傅言说什么了?”   陈西嘿嘿两声后说,“我问他你去珠峰的事呢,不过他也没说什么,看来你以前就挺独的啊。”   傅沉没有理会陈西的嘻皮笑脸,面色甚至有些严肃,他道:“陈西,我上次就说过,我的事……”   陈西迅速打断他:“我知道,你的事我少管。”      ☆、第74章 能不能继续惯着   上次的事陈西可一点也没忘,毕竟被气哭这种难忘的经历也不是经常能有的。   但同样的招,用多了可就不管用了。   她可是被傅言打过强心针的人。   陈西一副我真的觉得你这个人有被害妄想症的样子。   陈西虽然话说的轻松,但心里还是打着鼓的,上次的事的阴影可还在,她还挺怕傅沉再说出什么让她即便是做好了心理建设也扛不住的话来。   陈西与傅沉两个人之间的气氛瞬间有点剑拔弩张,端着水出来的老板看着两人,有点怕他们打起来,连忙走过来说,“要不进去坐?也差不多到饭点了,我这店里有几个菜色还不错,一会你们偿偿。难得碰到投缘的人,今天我请客了。”   傅沉拉回自己的情绪,陈西心里松了口气,逼迫傅沉这种事情她虽然想过很多次,但做起来,她还是会忍不住冒冷汗。   餐厅里除了傅沉跟陈西还没有别的顾客,老板给他们上了两杯柠檬水,又把菜单拿过来给他们。   “你们先看看菜单,看有没有想吃的。”   餐厅的装修风格有点东南亚风,老板穿着布衣穿着人字拖,竟然也没有丝毫违和感。   陈西眼睛四下转了转,毕竟是帮自己解了围的人,虽然不太懂这到底是有意搭配还是胡乱堆积的各类装饰品“老板,你这餐厅是你自己设计装修的吗?”   老板点点头,“是啊,这里面所有的东西都是我亲自去各个国家淘来的,花了我大半年的时间。”   陈西笑笑,夸着说,“很……艺术。”   老板突然冲陈西伸出手,“你懂我。”   傅沉看了陈西一眼,知道她多半是没看懂才会这么评价。   陈西被动地伸出手握了握,一天内找到两个知己,老板很是开心。“这顿饭我必须请!”   陈西摸摸鼻子,看了傅沉一眼,示意他可别拆抬。   然后问,“老板,像你这么……艺术的一个人,怎么会想到要开餐厅?”   老板想了想突然深沉地说,“人间烟火便是最好的艺术。”   陈西长长地哦了一声,点点头,装作听懂了的样子。   傅沉环顾了一下餐室内部的装修,视线从陈西身上略过,开口问,“开这家餐厅给你的人生带来了什么改变?”   陈西颇为感慨地看了他一眼,心想幸好不是来拆她台的。   老板说,“也是有的,我几年前,突然遭遇了一些事情,人生好像突然一下子到了瓶颈期。后来就开了这家餐厅,不是有句话说的好吗?没有什么事是一顿饭不能解决的,如果一顿不能解决,那就多来几顿。   因为开餐厅了嘛,人就变得忙了起来,也没时间去想那些有的没的了,只是一心想把餐厅开好。   后来在餐厅还认识了几个志同道合的朋友,去珠峰就是跟那几个朋友一起去的。”   傅沉点点头,对老板的这番话也算是认同,人生际遇总是难料。   陈西松口气,还是这种白话让人好理解。   她也跟着点点头,“可不是,天大的事不是吃饭睡觉解决不了的呢。”   陈西正准备跟老板深度交流一番的时候,餐厅后厨出来一个人,朝老板这里看了一眼。   老板立即说,“你们今天来着了,我们今天出新的菜式,你们先坐,我先去偿个菜。”   傅沉点了点头,陈西也做了个请的动作,两人这会精神层面倒是高度一致。   陈西喝了口柠檬水,觉得味道还不错,自己回家应该也可以试着做做。   陈西一副没事人的样子,一会喝水一会看菜单,全程晾着傅沉。   傅沉头疼地揉揉眉心,所以她这是窥探完他的隐私后就准备当没事人?   他觉得他跟陈西有必要谈谈。   陈西装作在用心看菜单的样子,其实余光一直看着傅沉。   在一起那么久,虽然傅沉总一副上床骚下床闷的状态,但陈西也基本摸透了傅沉的脾气,所以傅沉的情绪一变化,她大抵还是能感受得出来。   比如现在,傅沉整个人散发出一种焦灼的情绪,而陈西坚决认为傅沉焦灼的原因一定是在心里想着要怎么给她道歉,跪下来救她原谅!   嗯,一定是这样!   傅沉轻声问,“你就没什么想说的?”   陈西扬扬眉,“有啊!”   傅沉看着她,陈西又道:“我一肚子的问题呢,只是,我问出来,你会回答我吗?”   傅沉还是看着她,“你为何总是对别人的事那么感兴趣?”   陈西忍着冲动喝了口水,但还是想把水喷到傅沉脸上。   她咽下水,平复了一下情绪,道:“因为你不是别人啊。你不会是想搞过了就拍拍屁股就走人吧?虽然说现在已经是21世纪了,但人还是得懂礼义廉耻的。”   傅沉不知道陈西哪里来的那么多歪理,这话要怎么接?他不懂礼义廉耻?   傅沉道:“你不是说过,要有契约精神?我们有契约在先。”   哟,还拿契约来压她?他们有什么契约?   白纸黑字的东西拿的出来吗?   陈西怂着肩说,“是啊,我们是口头约定过。你说的都很对,但是,傅沉,人总得交流吧。还是你觉得我们在一起,只能吃饭上床?”   傅沉刚想说什么,陈西打断他又接着说,“你看,就像你刚才这家餐厅的老板的问题一样。如果你自己能做到像你要求我那样,你就不要说话,当个哑巴好了,你为什么还要问他问题。人总是要交流的,语言也好,肢体也好,那是一种情感的表达。”   傅沉问老板的那个问题,其实是替陈西问的,不过是看她没有听懂老板前面的那句话。   傅沉沉默了良久,最后无奈地说,“你这无赖的样子,是傅言教你的吗?”   傅沉猜的还真对。   陈西冲傅沉竖了个大拇指,“你哥说你就是欠虐。”   傅沉一记冷笑,“所以你就跟他合起伙来?”   陈西摇摇头,“傅大哥只是在向你表达他浓浓的同胞之情,而我也只是向你表达着我的爱慕之情。”   傅沉表现出类似困惑又见鬼了的样子,陈西咳了一声后说。   “没什么,作为你的恋人,想要了解你的过去,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如果你不理解,那还得要麻烦你从现在开始理解一下。”   傅沉被陈西这无赖言论气笑,他调整了一下坐姿,好笑地看着她,“如果我不理解呢?”   陈西瞪了瞪眼,肯定地说,“没有那个如果,你一定要理解。我为了你把高原那么好的人给甩了,那就只能麻烦你负责到底了。”   陈西真真假假地胡乱瞎扯着。   傅沉不知道是不喜欢陈西这言论,还是纯粹地不喜欢高原这个名字。   反正他脸上一闪而过来嫌恶被陈西捕捉到,有本事就气死啊!   陈西继续再接再厉。   “你也知道当初高原我就是因为对他了解的太少,以至于后面我们才会出那样的事情。如果一开始我就知道他跟陈媛以前的那些事,跟他坦诚相待,或许我们就会有不一样的结局了。”   傅沉成功被陈西的敢讲气黑了脸,冷着脸问她,“你想要跟他有什么不一样的结局?”   陈西挤挤眼,“我们不是都到了结婚的地步吗?结婚生子是必然发展。”   傅沉明知道陈西在故意气他,但情绪还是忍不住被牵扯。   这种感觉傅沉其实是不喜欢的,他选修心理学,看了那么多心理方面的书,为的就是更好的控制住自己内心真实的情绪。   傅沉放在腿上的手紧了紧,“高原现在在他老家,他跟陈媛已经没有关系了,你可以去找他,然后嫁给她,再生一堆孩子,做个养鸡养孩子的农妇!”   陈西眉毛一抖,都想掀桌了,可去他妈的农妇!   陈西大喊一声,“服务员,给我加点水。”   很快服务员端着水壶过来给陈西加了点水,又问傅沉需不需要,傅沉摆摆手,服务员心惊胆颤地赶紧开溜。   陈西又猛灌了半杯水,才对傅沉说,“正因为我不想做农妇,所以才要赖着你啊。”   傅沉眼睛忽然一眯,“所以你的爱慕之情也是假的了?你现在就已经开始练习怎么当好一个演员了吗?”   嗯?   这思路清晰的,陈西只能说,她真他妈的服。   他还让她抓重点,他自己能不能抓点重点?   “你这是对我的严重污蔑,你信不信我打你一顿?”   傅沉扬扬眉,像是不太明白武力值为零的人,为什么还偏偏要选武力。   想了想,傅沉觉得自己不也是这类人吗?   小的时候,傅言每次阴他,他总喜欢用拳头去解决。后来发现他出拳的速度,根本不及傅言出阴招的速度。所以他并命读书,企图在智商上逆袭傅言。   陈西想的一点都没错,傅沉再一次抓错重点。   就在陈西在想要不要真揍傅沉一顿的时候,老板端着菜出来了。   “来来来,新出的菜式:酸汤鸡翅,一起偿一偿。”   剑拔弩张的两人再次熄了火,老板把菜放到桌上,招呼着两人。   “来来来,刚出锅的,赶紧偿一偿。”   陈西拿筷子夹了块鸡翅,她吃过不少,什么可乐鸡翅、红烧鸡翅、炸鸡翅、烤鸡翅……   但还是第一次吃酸汤鸡翅。   她偿了一口后,连连赞叹,“哇,很好吃,味道很好,也很入味。”   老板点点头,笑了笑,“好吃你就多吃点,还有个菜,一会再给你们偿偿。”   说着见傅沉没有动筷,又对傅沉说,“你也偿偿。”   傅沉刚准备说回,陈西先道:“他不喜欢吃这些,我给他点点别的。”   “哦,那还真是可惜。”   陈西拿着菜单帮傅沉点了好几个菜,都是荤菜,鸡鸭鱼肉都点齐了,陈西还想再点一点,傅沉打断她说。   “好了,再点个青菜吧。”   陈西看了他一眼后说,“你想吃青菜你就说啊,你不说我怎么会知道你要吃青菜呢?你说了我才知道你想吃青菜啊。”   说着把菜单本一合,然后对着老板说,“那就再来个青菜吧。”   还真是见缝插针表达她的不满啊。   老板整个人有点懵,不确定地问,“那方才点的那些……”   傅沉说,“在刚才点的菜里挑着上吧。”   老板点点头,“那行吧,那我先去忙了,一会就该到饭点了,我可能就顾不上你们了,你们有什么需要就叫我,喊服务员也行。”   陈西脸上挤了个笑,“十分感谢。”   陈西边吃着鸡翅边说话,“你看看,你不跟我交流,你连你想吃什么都不知道,看来我们以后吃饭上床的关系就只有上床了,连吃饭都不能愉快的吃了。”   说着还摇摇着,盯着筷了上的鸡翅说,“那你可以保持好啊,说不定哪天就连上床都不能愉快了,那咱们就可以一拍两散了。”   傅沉的脸彻底黑了下来,觉昨自己在第一次被陈西砸酒瓶子的那次,就应该把她掐死扔下水道去。   他看着陈西问。   “你到底想知道什么?”   终于等到傅沉问这句话了!   陈西放下筷子,她道:“我们之间的问题不是我想知道什么啊,而是当我想了解你的时候,你不能总是一副拒绝的姿态。傅沉,我想跟你在一起,你不要告诉我你到现在还看不出来?”   傅沉挑眉,“你这是在表白?”   陈西点点头,“你可以这么理解。”   傅沉皱皱眉,“你的表白能不能真心实意点?”   陈西立即严肃地说:“我很真心。”说着要捧着自己的心递给傅沉的样子。   傅沉看着她道:“至少你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再说。”   陈西喝了一大口水,借着水咽下嘴里的东西,然后认真道:“傅沉,我喜欢你,希望以结婚的前提跟你交往下去,请你也不要耍流氓。”   任何不以结婚为前提的恋爱都是耍流氓!   砰的一声,傅沉的手机掉到地上,陈西也没看到傅沉玩手机,也不知道他这是从哪掉下去的。   傅沉将手机捡起,反扣在桌上,又喝了口水,看上去十分不自在。   陈西问,“你不会是害羞了吧?”   他们都在一起搞了那么久了,傅沉难道还会因为她这种话害羞?   傅沉咳了一声,然后说,“不要说这么奇怪的话。”   像是怕陈西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傅沉又说,“那你希望我是以哪种姿态面对你?”   陈西想了想,“起码坦诚啊。”   傅沉想了想,从遇到陈西后,他所做的那些事,要做到坦诚……似乎有些不可能。   见他眉头又皱了起来,陈西也不敢把他逼太狠,怕事得其反。   “比如,你问我大学的时候刘露是个什么样的人,那我就会很自然地告诉你,刘露大学的时候可蠢了,倒数第一可不是人人都能拿的。你说你不喜欢吃鸡翅,那我就会自然地想要知道你喜欢吃别的什么。”   人与人之间的相处,有时候是一种自然的状态。   陈西又道:“按你现在的态度,要换做是我,你问我大学的时候刘露是个什么样的人,那我的回答就只能是:关你屁事。你说你不喜欢吃鸡翅,那我就只能说回答你:关我屁事。   你说,你要选哪一种?”   陈西可以说是用心良苦循循善诱了。   其实傅言教她直接让傅沉二选一,要么现在就断了关系,大家以后各回各家各找各妈,省得以后意见不统一再三天两头闹矛盾。要么,傅沉就改了他那狗脾气,不要总是一副谁也别想管他事的姿态。   但临了陈西自己怂了。   傅沉为她花了那么多钱,为她做了那么多事,不可能像他自己表现的那样对她不在乎。   她其实隐隐知道,之前的那些事上,傅沉做的比她想的还要多。   从她去找刘青青开始,她在大庭广众之下狠扇了刘青青好几个巴掌。她自己当时都看见有好几个人举着手机拍了,那会她都准备好了再上一次报纸的准备了,但事后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还有刘青青不可能无缘无故失踪,陈媛跟高原都不知道刘青青去了哪里,陈西思来想去,这件事唯一的可能就只有傅沉了。   还有之前在她家出现的那个人,那么刚好的后来就出了事进了监狱,而且这件事还是傅沉自己跟她说的。   这件事情不复杂,仔细想想就能明白。   也许也正是因为明白这些,所以陈西才敢在傅沉说这些话。   但真要她带傅沉去二选一,她临了又胆怯了。   万一逼狠了,傅沉真不肯改他的狗脾气,直接选了第一个……   只有丢过狗子的人才知道那滋味。   傅沉这么好的狗子,她没有做好弄丢的准备。   傅沉耐着性子听完陈西的话,陈西给的选择他什么都没选,而是突然问了一句:“我是不是太惯着你了?”   陈西听了傅沉的话后在心中小小地窃喜了一下,傅沉没有直接拍屁股走人,就已经说明了他的态度。   陈西看着傅沉,弱弱地问了句,“那你……能不能继续惯着?”      ☆、第75章 散伙饭   丁磊本来自己晚上约了人,傅沉最近也不知道被陈西怎么着了,心情似乎不怎么的,反正他这个挂名的合伙人被他折腾的够呛。   他试图从单身狗的角度分析了一下傅沉低开的气场跟高走的脾气,觉得这是一种不值得提昌的狗咬咬的残忍行为。   再加上昨天那突然就没了的十六万,丁磊约了江涛跟宋宁波他们,反正……有枣没枣,打两杆子试试。   要么大家把这十六万给分了,他到现在都还觉得那十六万给的冤屈。   要不就大家一起喝喝酒,喝大了,大家再一起说说傅老二的坏话,说不定人多力量大,还能想出点回击的点子。   他接到陈西的电话时,那边已经差不多要开场了,酒都已经叫上了桌了。   但陈西在电话里问他,“你能过来吃我们跟傅沉的散伙饭吗?”   丁磊再次觉得自己理解困难了。   “散伙是什么意思?”   陈西在电话里抽噎了两声,“散伙就是大家不一块过了,连饭都不一块吃了,他泡他的小妹妹,我找我的金主去,懂了吗?”   懂是懂,但这好端端的又怎么给闹上了?   昨天不还一起坑了他十六万吗?   “你们来真的假的?”   就傅沉……都为陈西做了那么多事情了,说散伙就散伙?有这闲功夫,养个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陈西干脆在电话里嚎上了,“人家都那么难过了,你还问真的假的,真的假的你过来不就知道了吗?”   丁磊沉默了半晌,最后认真地问,“既然你们都要散伙了,那昨天的那十六万……”是不是就可以算了。   陈西也沉默了片刻,然后从牙缝里挤出个回答说,“这个事情你过来亲自跟傅沉说吧,我们在OCTLOFT,你要是不来的话,你可能连我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了,我们直接在电话里先说再见吧。”   陈西说了一堆丁磊听不太懂的话,然后真的就只讲了一句再见就挂了电话。   丁磊这边大家正准备开酒呢,只听见丁磊大声地靠了一声,然后说:“傅老二真他妈要单身了啊。”   众人先是一愣,房间里一阵沉默,半晌之后也不知道是谁先拍的桌子,然后只听见一片拍桌子的声音、吹口哨的声音、鼓掌的声音……   久久不息。   丁磊无语地看着大家,觉得傅沉这个人平时为人真的很有问题,看看,这分个手把大家给开心的。   陈西大概怕丁磊不过去,还特地在微信上分享了个地理位置给他。   丁磊看了那个地址一会,然后收了手机起身,“我过去看看。”   众人不依,宋宁波说,“丁磊,你约的我们,怎么还把我们给晾这了?”   丁磊想起他那十六岁,最大的罪魁祸首就是眼前的宋宁波,他道:“鬼知道傅老二抽哪门子风,分手了还吃分手饭,我是喜儿娘家人,我得过去看看。”   说着还摇摇头说,“傅老二这是欺负喜儿没娘家人啊。”   宋宁波拉住他说:“别介呀,要不我们跟你一块去吧,你一个人哪里搞得定傅老二,人多才力量大啊,大家一块去吧。”   说着还回过头来冲其他人挤了挤眼,江涛他们立即心领会神地作出严肃状,“是啊是啊,我们都去当娘家人。”   丁磊想了想,最后点点头说,“行,那就一块去吧。”   因为是周傅,丁磊他们一行人开着五六部车过去,在OCT转了半个多小时都没找到停车位,最后还是把车开到了OCT后边的丹霞山上去,直接把车停到了山上。   丁磊中途还给刘露打了个电话,电话一接通就跟劈雷似的,直接说,“傅沉要跟陈西分手,你知道吗?”   正在暴暴走缓冲自己情绪的刘露愣了愣,“不知道啊,什么时候的事。”   下午他们还在一块喝了个咖啡呢,不还好好的吗?分手还带这么突然的?   丁磊道:“陈西给我打电话说要吃散伙饭呢,我马上就打了,你过来吗?”   关于陈西分手这件事,陈西没有告诉刘露这个有十几年交情同穿一条裤子的闺蜜,而是告诉了丁磊这个半道上靠着一瓶酒混到的长辈,丁磊一点也没觉得奇怪。   倒是刘露听完后特别平静地说,“我这不也刚分手呢,对陈西只能爱莫能助了,我需要时间来修复自己,只能改天去安慰她了。”   丁磊对刘露的那个分手嗤之以鼻,“你要真喜欢在一块不就得了,还把自己整得跟抑郁了似的,怎么,拒绝人家的不是你么?你得了,哥们这边有的是好货,改天给你介绍十个八个的都不成问题。”   刘露咧咧嘴,心想,这脑子,给她等着吧。   “我谢谢你的好意了,我的事你就先别管了,你赶紧去看看陈西吧,真要有什么事你再给我打电话。”   丁磊觉得女人之间的友谊还真是不靠谱,一点也没有他这个娘家人实在。   刘露挂完丁磊的电话后又给陈西打了个电话。   直接开门见山地问,“你闲着呢?”   陈西扑哧笑出声,“真是我亲生的姐们。”   就陈西,她要真分手了,肯定第一时间通知她拿刀过去,还轮得到他丁磊去吃散伙饭?   “你不是跟傅沉在一块的么?”怎么还无聊的玩起这个了。   陈西点点头说,“是啊,他就坐在我对面呢。”   刘露觉得她这姐们还不够亲生,她虽然想到了这是陈西在整丁磊,但没想到她居然能联合起傅沉一块来。   不过……想到昨天在陈西那,丁磊莫名其妙地损失的那二十万,刘露觉得陈西跟傅沉这两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刘露这会都有点同情丁磊了,她道,“那祝你玩的开心,没什么事我就挂了。”   她只能庆幸整的不是她了。   陈西接完刘露的电话后,就让老板给他们换了桌,要了个大大的包间,加了一堆的菜,又点了两箱啤酒。   老板目瞪口呆地看着懂他的艺术知音一个电话的功夫变成饮食男女,不禁十分难过。   但还是按照陈西的要按给他换了个包厢。   傅沉默默地看着陈西作妖,期间还配合地摁了丁磊打过来的两个电话。   “这就是你所谓的惯着?”      ☆、第76章 傅二少要哄人开心      陈西盯着傅沉说了句,“谁要反悔谁是小狗。”   以陈西对傅沉的了解,他是绝对干不出那种汪汪汪的事来的。   傅沉咳了一声后说,“你想多了。”尽管对陈西草木皆兵的样子有点想笑,但还是把笑隐了下去,面容下去。   有的人是这样的,你给他一点甜头,他就会念着你的好。   有的人则是你给他一点甜头,他只会念着更多的甜头。   陈西就属于后者。   见傅沉脸色不怎么样,陈西解释说,“我也不是有意要叫你小狗,我这是提前断了你的后路。”   她又说,“听说我的名声在你的兄弟团不怎么样啊?傅先生。”   傅沉一开始跟陈西在一块的时候,其实也还好。傅沉的那些兄弟对他们俩的事抱着看好戏的态度,毕竟都是上过新闻的人,陈西每次上新闻都以惊天地泣鬼神,跌破眼镜之势,男女老少看见新闻上的陈西总要啧啧两声。   而傅沉,每次上新闻,除了啧啧两声外,还要加句感慨,“别人家的孩子怎么这么优秀呢?”   至于后来嘛,傅沉跟陈西在一起后,傅沉做的那些事被他的兄弟团耳闻之后,纷纷在啧啧之后加上自己的见解。   “陈家姑娘就是一祸害啊。”   “可不是,太费钱了。”   “不光费钱,还废人,傅老二都多久没跟我们一块喝酒了?”   “就是,我看傅老二是没精力跟我们喝酒,被榨干了。”   “被榨干那就不是祸害,是妖精啊。”   而这两天嘛,则是因为分手乌龙的事给闹的。   丁磊的那句傅沉跟陈西分手的话一出,众人纷纷感叹,傅老二终于逃出了妖精的魔爪,闹着要庆祝呢。   这不才有了那拉横幅一件,一是真心为傅老二感到高兴,二嘛,则是好不容易看次傅沉的笑话,怎么能错过。   这不一听说傅沉跟陈西在吃散伙饭,一个不落地都赶着要来。   陈西在他兄弟团的名才,傅沉也多少知道点,不过,对于这种事,他向来不怎么在意。   毕竟就连他自己,在他兄弟团的名声也不怎么样,他做事是从来不需要在意旁人是什么想法的。   不过,想起横幅的事,傅沉大抵也是不愉快的。   而且,因为最近的事,傅沉感受到陈西压抑的情绪,她现在这明显是想找谁撒口气,与其让陈西把账算到他头上,还不如让她把气撒到别人头上。   毕竟,他要真想跟陈西在一块,陈西在他朋友面前,还是得把名份正过来。   傅沉点了根烟,一副随她的样子,“别玩的太过了。”   陈西扬扬眉,眉宇间隐隐有些兴奋。   丁磊他们几人过来的时候,浩浩荡荡,像是要来打劫似的。   老板肝疼的觉得这群人简直就是来污辱艺术,但也只能把他们往包厢引,一边心说自己这回是看走了眼。   大家一进包厢,就看到傅沉跟陈西隔着大大的圆桌坐着,一个在抽烟,一个在疯狂进食。   做为娘家人的丁磊赶紧上前坐到陈西身边,同情又不解地看着化悲愤为食量的陈西。   陈西停下筷子,抹了抹油嘴,对着丁磊就给了个拥抱。   悲伤之情,不溢于言表。   其他人也纷纷拣着空的位置坐下,眼神在傅沉与陈西身上来回地转着。   陈西知道,要不是有她在,估计这些人早就欢呼起来了。   不过,大家都是一样,兴奋早就有压制不住了。   江涛跟宋宁波他们几人一坐下第一件事就是开酒,给傅沉也满上。   然后一副沉痛的样子,要跟傅沉碰杯。   “傅老二,节哀。”   傅沉……   丁磊看了一眼傅沉,跟想要闹上的众人,拉着陈西起了身。   餐厅后边做了个露台,露台上挖空了蓄着水,里边养了鱼跟荷花,可惜现在不是季节。   丁磊拉着陈西去了露台,“怎么回事啊你们两个?”   陈西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丁磊干着急,“你倒是说啊。”   陈西想了想说,“我跟傅沉本来是来吃情侣餐的,然后在外边看到餐厅老板放的照片,其中有张珠峰的照片,傅沉去过珠峰你知道吗?”   丁磊点点头,这事他知道是知道,但知道的不多,毕竟当初傅沉住了那么久的院,想不知道都难。   不过丁磊那会正被他爸丢在国外镀金,对这事也只是听家里人说过,只听说傅沉那次很惨,整个人跟没了魂似的,很消极,但他没有亲眼见过。   “听说过。”   陈西接着说:“你知道,但我不知道啊,所以我就问他这事儿。结果他就翻脸了,让我不管多管闲事,还让我少管他的事。你说说,那是人说的话吗?”   丁磊挑挑眉,“这话是他说的?”   虽然丁磊知道傅沉向来毒舌,但没想到会这么毒啊。   陈西肯定地点点头,“他要这说这话,这情侣餐能吃成散伙饭吗?他那么有钱,我巴结还来不及呢。”   这事儿……   “为了这么点事不至于吧?”   陈西努力挤了点悲伤出来,“你是傅沉的好哥们,他什么样的人你不知道吗?”   丁磊心想,他是知道,问题是他知道他也觉得不至于啊。   陈西也不想跟丁磊说太多了,怕多说多错,装模作样地擦了擦眼睛然后说,“我们进去吧,我现在只想吃点东西。”   丁磊叹了口气说,“行吧,进去吧。”   两人再进包厢的时候里面的人已经闹了起来,空酒瓶已经开始往墙角摆了。   陈西乍舌,往傅沉那担忧地看了一眼,傅沉还是那八风不动的样子。   丁磊做为娘家人,看到陈西这个眼神还是要说两句的。   “你别管他,除非他自己想喝,不然别人灌不了他。”   陈西点点头,坐回桌前。   江涛跟宋宁波本来准备双面击杀傅沉,但显然两个人气场加起来都没能镇压住傅沉。   傅沉只凉凉的一眼神,朝着江涛跟宋宁波一人吐了一个名字,两人瞬间就偃旗息鼓了。   知己知彼,这一直是傅沉的策略。   他一开始用这招本来是用来对付傅言的,不过傅言这人太过狡猾,对他没什么用。   但对其他人,还是很好用的。   傅沉不肯喝,他们只能自己喝,反正庆祝嘛,也不管敬的是谁了。   等到陈西一进来,宋宁波端着酒杯就过去了,“喜儿,我敬你是个壮士!”   陈西眉毛欢快地跳了跳,送上门来的哪有不受之理。   “名字都喊错,罚酒三杯。”   宋宁波一愣,不是叫喜儿?那丁磊整天喜儿长喜儿短的。   宋宁波仔细想了想,好像……这的确是个艺名。   江涛拍着桌子狂笑,“人家陈小姐是H市大名鼎鼎的当家主持人,你连她叫什么都不知道?这酒是该罚。”   方才还统一战线的人,这会立即倒戈相向。   宋宁波三杯酒下肚,端着酒杯,想了想,仍是记不得陈西的名字,只好垂头丧气走开。   陈西这时候却拿起酒店走到傅沉面前,“我敬你吧。”   傅沉拿眼神冰了陈西一下,陈西嘿嘿笑了两声,“你瞧,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你朋友连我名字都没记住,你说我们两个怎么能在一起?”   众人大惊,陈西这话里的意思可不就是她甩的傅沉吗?   傅沉的眼神又去冰宋宁波去了,后者苦哈哈地学陈西干笑两声,然后一拍脑袋,“啊,我喝多了,一定是喝多了。我这个人有个毛病,一喝多就记性不好。”   傅沉道:“不如我现在就打电话给……”   给还没说完宋宁波就大叫道:“我不是已经认罚了吗?你们还想怎么样。”   傅沉伸手,“手机拿来。”   宋宁波乖乖地把手机解了锁,递给傅沉。   傅沉又看了陈西一眼,后者立即心领会神,把自己手机微信收款码打开。   傅沉扫了扫,输入了个金额,然后把手机扔回给宋宁波,“密码。”   宋宁波看了眼上面的金额,又看了眼上面显示的陈西的名字。   一边输密码一边咬着牙道:“你哪里姓陈啊,应该姓周啊,周扒皮啊。”   丁磊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总觉昨眼熟,好像在哪见过,这……昨天他们俩不就是这样合起伙来坑了他十六万吗?!   这两人怎么还带坑蒙拐骗的?!君子爱财取之有道知道不知道!!   众人看着这变故,也后知后觉地觉得这事儿不变劲了。   他们纷纷看向丁磊,无声询问他怎么回事。   丁磊这明显是被拖下水的,他往陈西那里看了眼,后者朝他无声地说了两个字:“二八……”   再去看傅沉,傅沉却已经悠闲地端起茶杯喝起茶来。   丁磊只能在水里跟他们一块游了,得,原来是傅二少哄女朋友开心呢,把他们一群人当成傻子逗。   昨天说好的那二十万,陈西给他打了个折,丁磊只给了十六万。   但在到达餐厅之前,丁磊又收到傅沉给他的二十万。   他本来还在纳闷这二十万是干什么的,还准备吃完饭问一问。   得,这也甭问了,这明显的是傅二少要哄人开心,他们也只能陪着当傻子。      ☆、第77章 最野的狗   陈西这一顿饭吃的,收获颇丰。   除了傅沉有意给她挺腰杆之外,丁磊的配合也是天衣无缝。   一群人最后都快被完哭了。   江涛最后抱着酒瓶子不撒手,扯着傅沉要跟他交心。   “傅老二,你、你跟哥说说,你们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怎么来吃个散伙饭还吃成了散财饭?   比冷酷无情自是没有人能比得过傅二少的,他对自己兄弟漠然对自己女人纵容的态度让江涛他们很是受伤。   宋宁波也喝多了,大着舌头在另一边拉着傅沉说。   “兄弟,我是你兄弟啊,你不能为了女人插兄弟两刀啊。”   傅沉却只说,“哄女人是需要成本的,你们那两条横幅给我带了不少麻烦。”   那横幅的事,傅沉找的是丁磊的麻烦,丁磊又还来不及找江涛跟宋宁波的麻烦,他们还以为这事儿傅沉不知道是他们干的呢。   江涛装傻充愣,“横幅?什么横幅,表扬的横幅吗?”   丁磊捂捂脸,小声说,“你们对着监控比V的视频人都调出来了。”   就他们那样大摇大摆进出小区,出了事还想装不知道?   丁磊算是他们这群人里面看得最清楚明白的了,认真算起来,傅沉可是他的金主,他当初不过拿了点本金出来,现在每年的分红这些都是傅沉辛辛苦苦赚钱来。   钱才是大事,所以为了钱,傅沉那记仇的毛病,在丁磊这里就可以忽略不记了。   再说,那横幅的是,傅沉跟陈西虽然在他这里敲了十六万过去,但傅沉却补了他二十万呢。   这里外里,他还赚了。   所以,傅沉在插兄弟两刀的时候,丁磊就有点忍不住上去递刀子了。   统一战线一至对外,总比傅沉把枪头对准他得好。   丁磊说完,傅沉给了他们一个你们看着办的眼神。   江涛跟宋宁波知道这事装傻肯定是装不起过去了,傅沉整人的功力他们打小就见识过的。   在坐的跟傅沉最少也认识十几年了,傅沉从小就能把他们整得哭爹叫娘。   虽然傅沉这个人一直以来对傅言都深恶痛绝,对他那些阴损整他的招不厌其烦。   但对付起其他人来,他可是有样学样,一点也没落地全学了起来。   明明坏事都是大家一起干的,但最后在老师家长面前,傅沉永远是一副好学生模样,而他们跟傅沉一对比,那简直就能当抹布扔掉。   直到上了大学之后,傅沉才放弃了整他们。   他们一度以为傅沉是玩腻了那幼稚的整人游戏,但没想到为了个女人他又没这游戏给捡了起来。   江涛跟宋宁波两人把酒瓶子放下,站起身,严肃且认真地对着傅沉鞠了一躬,“对不起!”   傅沉屈起手指在桌子上敲了敲,然后朝陈西那抬了抬下巴。   江涛跟宋宁波两人立即心领会神,又走到陈西面前,对着陈西鞠了一躬,“陈小姐,对不起。”   陈西皱着眉不阴不阳地说了句,“我就知道你们没把我当朋友啊。”   丁磊在一边实在看不下去了,小声地说了句,“陈西。”   两人重新鞠躬,“对不起,陈西,我们是开玩笑的,没有恶意,你就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我们吧。”   管他们分不分手,跟他们有个屁的关系,他们也是闲得慌了,管他们做什么,这两人分不分手都能玩死他们。   可惜,这种觉悟来得太晚。   至于其他人,完全是被江涛跟宋宁波给连累的。   从傅沉跟丁磊的话里话外大概听出是怎么回事了,毕竟拉横幅的事他们也是知道的。   团体都是这样的,当受到镇压又反抗不得的时候,他们就会在内部找个敌人出来,没有敌人也要制造个敌人出来。   这还有俩呢。   众人在傅沉那里吃的亏,怎么着也得在江涛跟宋宁波身上讨回来。   这边陈西的没关系还在嘴边呢,其他人已经过来拉人了,好像今天必须要放倒几个似的。   江涛跟宋宁波苦不堪言,这才道完歉意,气还在嗓子眼没吐出来,其他人又上来了,以后出门得看黄道吉日了。   陈西跟傅沉这个散伙饭吃的痛快,再加上连日来,一直压在陈西心里傅沉那个莫名其妙的态度有了改善空间,陈西还是比较开心的。   等散场的时候,大家都已经喝得东倒西歪的了,喝的相对较少的丁磊把大家挨个安顿好,该叫车的叫车,该开房的开房。   而傅沉跟陈西则站在一边闲得打摆子。   丁磊实在气不过,对着两人抓狂:“我是你们的爹啊。”   陈西咯咯咯地笑,“你不是我叔吗?”   丁磊这时候才深刻地明白一个道理,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等所有人都安顿好之后,陈西冲丁磊摆了摆手,“改天见。”   丁磊挥挥手,赶狗似的。   等到傅沉跟陈西一离开,丁磊紧了紧身上的衣服,掏出手机就给刘露打了过去,企图找到一个同盟。   “刘露,我跟你说,陈西都跟傅沉学坏了,她……”   丁磊忽然听下来,觉得不大对劲。   “你在干嘛?”   刘露道看了眼堵在她家门口站在她面前的人,“遇到点麻烦。”   丁磊意立马会过来,“需要我给你送安全套过去吗?别闹出人命,不然就真收不了场了。”   刘露咬牙切齿地道:“能麻烦你过来帮你女朋友解决一下麻烦吗?”   丁磊心下叹息,的确是麻烦,但他也不能不仗义,万一真出了什么事就不好了。   “行吧,你等我一会。”   丁磊挂了电话后直接打了个车,报了刘露家的地址。   想了想,他给傅沉发了条信息,告诉他多的那四万块就当是他帮陈西姐们的费用了。   丁磊那边挂了电话后,刘露拿着手机冲着对面的人说。   “蒋离,我男朋友一会就过来,你最好还是离开。”   刘露站在门口跟蒋离说着话,一点也没有要开门邀请他进去的意思。   像蒋离这种小男生,看起来温文无害,禽兽起来也很可怕,刘露是见识过的。   她既然决定不跟他有什么牵扯,就要狠下心来断得彻底,不能给他一丁点的希望。   蒋离眼底全是挣扎,问她,“为什么,你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跟你男朋友根本就没有爱。”   刘露不反驳,反而点点头说,:“是啊,我跟他是没什么感情。但这就是成人的现实世界啊,我跟他之间除了感情,别的寄托更多。   比如,我需要他的金钱、地位,他看上我的美貌跟身材。我需要他来满足我的虚荣心,他需要我来应付家里的父母长辈。   除了你说的爱,大家还是很合的。”   蒋离被刘露堵得哑口无言,他眼底闪过不敢置信,下意识地反驳。   “不,你不是这种人,你……”   刘露快速打断他,“是,我就是这种人,蒋离,你认识我几天时间?你知道我喜欢什么颜色吗?你知道我爱吃什么菜吗?你知道我家里几口人吗?你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断言我是哪种人?”   说着她摊摊手,“你看,我就是这种人,自私自利,贪小便宜,爱慕虚荣,三观还不正。”   蒋离摇摇头,想说什么,刘露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蒋离,你让我很困扰,因为我的路已经选好了,我不想过有压力的生活,来自金钱也好,来自……其他方面也好,跟丁磊在一起,我很轻松。”   蒋离似乎找不到反驳刘露的话,他背靠在墙上,抬头着头,看着楼道里昏暗的灯光。   他知道,甭管刘露跟丁磊是真是似,但她拒绝他的理由却是真。   蒋离不说话,也不离开,刘露站在一边,也沉默,但也不开门。   两个人跟玩木头人似的,比谁定得久。   隔壁去玩KTV回家的邻居上楼,看着站在楼道里的两人,奇怪地看了一眼,开了门之后又奇怪地看了眼。   刘露隐隐觉得,自己可能要搬家了。   丁磊赶过来的时候,刘露跟蒋离还站在刘露家门口。   这个天,也亏他们受得住。   蒋离怎么样刘露不知道,反正她快要冻得受不了了。   丁磊一来,她立即松了口气。   她对着蒋离一笑,“我男朋友来了,你可以走了。”   说着直接开了门准备闪身进去。   丁磊身为刘露的男朋友,也是很自觉地进门。   就在丁磊转身关门的时候,蒋离一脚插进门里,“我能跟你谈谈吗?”   刘露以为蒋离的这话是跟她说的,她转过头,却看到蒋离正盯着丁磊。   丁磊看了蒋离一眼,又去看刘露。   刘露眼里分明写着,求你了,帮我把这孩子给卖了吧。   丁磊冲蒋离笑笑,笑容里竟透着股“慈祥”之意,是大人对孩子的包容。   “好吧,我们去哪谈?”   刘露看看时间,已经很晚了,又不敢太让丁磊不爽,于是道:“要不你们进来,就在客厅说吧,我回卧室。”   丁磊站在门口没有让蒋离进的意思,而是先说,“那你可得保证,不能听我们的谈话,这是我们男人之间的谈话。”   刘露切了一声,翻了丁磊一个白眼,显然忘了要她跟丁磊扮演的角色是绅士与淑女,不过这白眼看在蒋离眼里,倒显得她跟丁磊的相处自然起来。   刘露双手举起,“行,我要是偷听我就是小狗。”   丁磊挑挑眉,没什么说什么,堵在门口的身子让开一步,让蒋离进了屋。   刘露看都没看两人,直接回了卧室,边走边说,“冰箱里有水,自己拿,要喝饮料自己下去买。”   刘露本来想耍个酷,但没想到更酷的是另外两个人,完全没有要理她的意思。   刘露在心底默默地骂了句靠,回了卧室砰的一声把门甩上。   丁磊冲蒋离对着沙发做了个请的动作,然后转身去开冰箱,看到冰箱里的东西在心里吐槽了一句,这女人还真是勤俭持家,然后不动声色地拿了两支水出来。   丁磊丢了支水给蒋离,又拉了张餐桌椅过来坐在蒋离的对面。   自然得就像在自己家一样,蒋离全程把下巴收得紧紧的,眼神跟脸上表情都写满了不痛快。   丁磊不动声色地看着他,心道这陈西跟刘露真是个祸害。   他默默想着,这蒋离不会是初恋了吧?要真是初恋了,恋上刘露这么个人,他还真说不上蒋离跟刘露谁比谁倒霉。   蒋离一直捏着水,捏来捏去的,发出声响。   丁磊喝了两口水,问他,“你不是要跟我谈谈?”   蒋离抬起头看着丁磊,忽然道:“你跟刘露根本不是男女朋友对不对?”   丁磊面上一笑,好似蒋离说什么话他都不会觉得冒犯一样。   “你既然那么聪明,怎么会看不清楚你跟刘露之间的问题,根本不是她跟我到底是不是男女关系。”   蒋离原本以为他求证了这件事之后,心里会舒坦些。   但事实却并非如此,丁磊说的对,他知道刘露为什么宁愿找个人来骗他也不愿意跟他试试的原因,这反而让他更难受。   蒋离沉默地坐了会,忽然起身,把手里的水放到了茶几上,然后说:“我知道了,我先走了。”   丁磊也起身送他到门口,蒋离又回过头来看他一眼。   “既然你们不是男女朋友,那你跟我一块走吧。”   丁磊挑挑眉,这小孩倒是会将他军。   他耸耸肩,“的确是不早了,那就一块走吧。”   丁磊晚上喝了酒,没有开车,蒋离倒是开了车过来。   蒋离道:“我开了车过来,送你吧。”   丁磊也没拒绝,等他看到蒋离开的车时,不禁挑了挑眉,不解地看着蒋离。   蒋离道:“我原本开这部车过来,是想告诉她,她想要的那些其实我也能给的,但显然她并不想知道我拥有什么,也不想了解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丁磊坐上车,想了想还是说。   “每个人的经历不同,刘露所经历的可能是你没想过的,人与人之间还是有差距的,你觉得不是问题的问题,在有些人心里却是致命问题。只能说你们相遇的时间不对。”   蒋离静默了会,没说话,一踩油门,蒋车开了出去。   丁磊这才想起来,他压根没告诉这孩子地址啊,他怎么知道自己住哪。   陈西晚上回去后赖着傅沉来来回回地折腾,反正这事傅二少也不损失,保持沉默地把人侍候好就是了。   不过,陈西时不时地发出呵呵呵的诡异笑声就有点让人心里发毛了,跟中了邪似的。   要不是傅沉定立好,能被她笑出事来。   “很开心?”   陈西点点头,“是啊,很开心。”   “因为钱?”   陈西想了想,点头头,又摇摇头。   她仰起身子搂住傅沉的肩,难得温柔地说,“钱的确让我很开心,但你让我更开心。”她从小就没缺过钱,钱的确能让她开心,却不是让她开心的源泉。   傅沉轻笑,他向来喜欢一劳永逸的法子。   比如他妈喜欢陈西,与其让她天天念叨,他不如就找了陈西当他女朋友。   陈西想窥探他的私生活,他原本想着一劳永逸的解决办法是跟陈西分开算了。   但前期投入过多,傅沉是商人,这种买卖他从来没做过。   而且如果跟陈西分开,他还得重新找个人来堵他妈的口,想想就是件麻烦的事情。   虽然陈西没有完全按照傅言交代的办法去做,但陈西在第二天早上起来第一件事还是给傅言发了条信息,表示感谢。   不过傅言可能在忙,并没有回复。   傅沉难得的过了早上七点还没起床,他跟陈西有一阵子没同过床了,昨天晚上有点要一次性补够的意思。   陈西发完信息后把手机塞回枕头下,手悄悄地摸上傅沉的腹肌,还拍了拍,颇为感慨地说,“傅先生,你要注意身体啊,可别人还没老就动不了了。”   傅沉的手在她身上捏了捏,听到她疼得嘶了一声才放开。   他道:“我看你是皮痒了!”   陈西虽然被傅沉捏疼,但心情却很好,咯咯咯地笑了笑,翻身坐到傅沉身上。   傅沉挑眉看着他:“怎么?不准备上班了?”   陈西道:“不上班你养我啊?”   陈西期待着傅沉能像星爷似的,说出什么好听动人的话来。   结果傅沉坐起身子,把她推了下去,然后冷酷地起了床,“你有点太烧钱了。”   昨天晚上一晚上烧了几十万了,陈西是赚到手软,他还得一个个给他们转回去。   亏得他记性还不错。   傅沉去浴室冲了个澡,出来时陈西已经去客卧的浴室洗漱好了。   陈西进卧室室傅沉正在换衣服,陈西自告奋勇地上前。   “唉呀,傅少爷,这种事怎么能让你亲自来呢,小的帮您换。”   陈西洗脸的时候脑袋戴了个兔子耳朵的发戴,周六的时候刘露才送的。   傅沉皱着眉看了眼,又扯了扯,有些不太理解女人的审美。   陈西拍下他的手,然后又专心地帮他打好领带,最后往她胸膛上拍了拍,“好了,很帅。”   傅沉呵了一声,“帅是天生的,跟你带的领带没什么直接关系。”   陈西眯着眼睛看了他一眼,“还能不能做相亲相爱的爱人了?”   傅沉不置可否地看了他一眼,“真是不好意思,你得习惯我的相处模式。”   陈西摇头叹息,“还真是狗脾气啊。”   傅沉早上一般去公司吃,陈西也基本是去电视台的食堂,简单又方便。   而且主要是陈西她们电视台每个人的伙食补贴都是往工卡里打的,过期作废,有家一般图省钱又省事,就基本都在食堂吃了。   陈西出来的时候,傅沉已经走到玄关准备换鞋,陈西一边哼着小曲一边去倒水喝。   傅沉本来没打算理她,但听到她唱:“喝最烈的酒,操最野的狗”时忍不住看了她一眼。   见傅沉看她,陈西扬扬眉,“怎么?”   傅沉道:“即将要红的大明星,麻烦你注意些分寸,你现在的一言一行以后都可能成为黑料。”   陈西滋滋牙,“正因为我可能要红了,所以才趁着还没红起来的时候把能干的事干了呀。”   傅沉不想跟她理论歪理,换了鞋出门。   陈西上班比傅沉要晚一点,虽然她也不知道傅沉身为一个老板,每天那么早出门做什么。   之前傅沉还会等她一块,先送她到电视台再去公司,但今天陈西有点太过散漫,傅沉就问都没问她一句,直接走人了。   陈西也没介意,美滋滋地化了妆,又换了套新买的衣服,套上新买的大衣,然后才出门。   因为周四周五两天陈西要去省台,原本定在周四录节目的时间就挪到了周二,周一陈西基本都是做准备工作。   对台本,核查嘉宾资料等等。   起初陈西做起这些来有点手忙脚乱,现在倒得心应手了。   刘露借调到新闻组的事,她早就跟陈西说过,陈西还跟她说过,这是个好机会。   毕竟新闻组比其他任何组都能锻炼人,有时候新闻是突发的,稿子需要临时写,十分练手。   刘露虽然一边抱怨工作强度加大了,但一边也是乐此不疲,这种锻炼的机会也不是谁都能碰上。   陈西都能一飞冲天往省台爬了,她也不能混得太差,不然一走出去,什么都不如亲生的姐们,也是件没有面子的事情。   不过陈西吃完早餐的功夫就听刘露说要去推掉新闻组的工作,陈西一副见了鬼的样子看着她。   “你疯了吗?这多好的机会你不要?你想什么呢?”   刘露吱吱唔唔的,“机会以后还会有的。”   陈西呸了一句,“你以为天上掉馅饼呢,个个都往脑袋上砸?”   刘露摸着脑袋不说话,一副主意已定的样子。   陈西忽然想到了什么,“因为蒋离。”   刘露看了陈西一眼,责怪她看破还说破。   可陈西不光说破,她还得骂上几句。   “你是不是脑袋子不好了?你当初是怎么说我的?刘露,你跟我比起来,条件还差得远呢,好歹我爸还给我留了点东西,你有什么?”   刘露撇撇嘴说,“我什么都没有。”   陈西学着傅沉的冷笑,“什么都没有你就敢这么干?”      ☆、第78章 不如养王八   也不怪陈西把话说的难听,刘露知道她是在为自己好,所以再难听她也听着,也不生气。   她说的没有错,电视台的工作对陈西来说,有更好,但没了对她整个人生也起不了什么决定性的作用。   但刘露不同,她来自普通的家庭,父母都是工薪阶层,底下还有一个弟弟。   说白了,她父母那点本来就不多的财产落不到她的头上,不要说什么儿子女儿都是人,真要让她去跟她弟弟争点什么,她也做不出什么事来。   电视台的工作说不上有多好,但对于女生来说,还是相对稳定的。   现在有提升自己的机会跟空间,她自己反倒主动放弃,也怪不得陈西会骂她了。   但刘露也是真的有点怕了蒋离了。   不光是怕他一直对自己的纠缠,更怕的是自己定立不足,会心软,会误事。   她……对自己没自信。   陈西拉着刘露,一本正经地道:“我不准你这么做,你要敢这么做,我就去找蒋离把话说清楚,要走也是他走,凭什么是你走。”   刘露死死地将陈西拉住,她说,“你可别,人家一个刚毕业的小伙子,他处境还不如我呢,你可别干那毁人前程的事。”   陈西却不管,唬着脸说,“那你答应我,不准离开新闻组。”   刘露面露挣扎,“可是我……”   陈西眉毛一拧,作执要去找人算账,刘露赶紧答应她。   “成成成,我答应你还不成吗?”   陈西这才把人放开,又备自己的稿去了。   原来是五个工作日两个节目,现在变成三个工作日两个节目,陈西自然要比以前忙一些,也不能像之前那样一直拉着刘露两个人聊天说八卦了。   陈西去茶水间打水的时候碰到秦婉,秦婉见着她自是没好脸色,不过陈西倒学会见招拆招。   还没等秦婉瞪她呢,陈西就先满脸堆笑地迎了上去,“秦姐,来喝水呢。”   俗话都说了,伸手不打笑脸人啊。陈西都笑成这样了,秦婉就算是有再大的怨气也得吞回肚子里去。   秦婉嗯了一声,没搭理她。   陈西只想接完水迅速闪人,不过这水接的没她的想法快,这杯子还没接满呢。   秦婉就问她,“省台的节目录的怎么样啊?什么时候播啊?也好让我看看学习学习,看看你是凭什么本事进的省台。”   陈西心想,她是靠美貌取胜的啊,要看也不用去看节目,直接看本人就行了。   不过这话说出来肯定又要大大的把秦婉给得罪了,所以她也只敢在心里说说。   “现在还不知道呢,导演什么都没说,只录了一期就让我回来等消息。”   说着陈西摆出一副忧伤的样子,“也不知道……”   秦婉看了陈西一眼,好似在猜测她说的到底是真还是假。   但看陈西的脸色似乎真的挺忧心,于是挺了挺胸道:“你可别一期就刷下来丢我们的脸。”   水已经接满了,陈西大叹了口气,一副忧伤到不行的样子走了。   等到走出去几步,她才深吸口气,把愁眉苦脸从脸上移走。   周一,自然少不了例行会议,陈西接完水回来就被通知进会议室。   陈西头大的想,不会又想问她录节目的事情吧?   不过等进了会议室后她就松了口气,她们小组的人都在,至少不是单人会议就行。   这次会议的主题还是请嘉宾的问题。   其实这块跟陈西没有太大的关系,她是主持人,请什么样的嘉宾,怎么请,那是节目组定的事情,她其实只需要做好主持人这块的事情就好。   所以这次会议她只是个旁听的,听着别人发言就好,她不参与。不过,陈西不想参与,方台却有意想让她参与。   陈西的那个访谈节目现在收视率基本稳定下来了,不上不下的,没有什么爆点,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所以方台这才召开了这个会议,想争取突破一下。   这种访谈类节目,如果想要突破,那就只能从嘉宾着手了。   想请当红大牌明星吧,一是地方电视台确实没那么规格,人家不愿意上,二来,经费有限,就算有那愿意上的,台里也不定请得起。   所以这个请嘉宾,看似简单的一件事,其实也不简单。   陈西一直低着头装死,方台看了她一眼,忽然问。   “陈西,我记得你父亲也是商人吧?”   陈西不防被点到名,连忙应了声是啊,又说,“我爸那公司早转出去了,现在他也不是什么商人了。”   方台想了想说,“这样啊,也没关系。如果我们从豁达的角度去切呢?你父亲那公司是他一辈子的心血,他说转就转了,这也是一种精神。”   陈西心想这是什么精神啊,她爸把公司转出去纯属下下之策,要有其他选择,他才不转呢。   不过为免别人说什么闲话,陈西也不好当然拒绝方台,只说:“要不我问问我爸爸吧,不过,我觉得他可能不会愿意。”   方台点点头,“行吧,还是希望你父亲能上节目的。”   陈西心里想,这事多半要黄,公司还在她爸手上的时候台里不请她爸,现在这会公司没了,台里又要请了。   谁不想在电视上风风光光的讲自己的成功史啊,轮到陈远同志了,一上来就:大家好,下面就由我来为大家讲讲我是如何一步一步把家底给败没了的。   不过台里既然开了口,陈西也只能答应问问,免得说她翅膀硬了,台里一点小小的要求都不答应。   开完会陈西就给傅沉发了条信息,问他晚上有没有空,一起去陈远那吃个饭。   发完她才咬着唇想,为什么她不直接发信息给陈远问他?   习惯真是件可怕的事情啊!   傅沉那边过两个小时后才回信息,简短的两个字,“可以。”   陈西摇头晃脑地感慨,这哪里是谈恋爱,这简直就是在请示领导啊。   既然领导已经批了,陈西也没再纠缠领导,给领导发了句,“得咧,晚上见,您忙。”也忙自己的事去了。   陈西这期节目要请的是一个环卫工,因为捡了五万块,一分没要全数归还失主而上了社会新闻。   陈西看着稿子心里感叹,同样是上社会新闻的,人家上去的原因跟她上去的原因还真是天壤之别。   起初陈西是在感叹着人与人的差别,但越往后心里的感叹便越多。   用句文艺的话来说,你永远也不知道别人过着怎样的生活。   陈西看着这环卫工的资料,看着看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俗套的故事,家徒四壁,老伴早亡,患病的儿子,却又是那么地真实。   资料里面还配着几张图片,斑驳的墙壁,一张破旧的床,和一双已经看不出掌纹与指纹的手。   以前不是没在新闻上看过这类的故事,但却没有哪一次像现在这样深刻。   也许是因为即将要见到这样一个人,所以心底的感触才更深刻。   看着这些资料,再回过头去看看那五万块钱,陈西不自觉地觉得自己所在的节目组真的很用心。   陈西边看着资料边抹眼泪,过来找她的秦婉狐疑地看了好一眼,见她压根没心思搭理自己后又转走了。   新闻组那边的事情一弄完,刘露也跑过来,看着这样眼泪鼻涕一把的陈西,嫌弃地说,“你这又作什么妖呢。”   陈西吸吸鼻子不说话,把手中的资料递给刘露。   刘露看了后也沉默下来,她合上资料递回给陈西,然后转身走了。   陈西一抬眼,没看到人,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下午下班,陈西开着她小mini去傅沉的公司接人。   相比傅沉的繁忙,陈西真的属于闲的那一个。不说上班干的事情了,单说这个上班时间,早上上班比傅沉晚,下午下班比傅沉早。   陈西有阵子没去傅沉的公司了,猛地一看到她,李助理吃了一惊,“陈、陈小姐。”   难得看李助理失了镇定,陈西冲她笑了笑,“不认识我了?”   李助理连忙摇头,“没有,傅总正在开一个小会,大概要半个小时后才结束。”   陈西点点头说,“没事,我等他。”李助理刚准备去忙自己的事,陈西又问,“你们丁总呢?”   李助理道:“丁磊只偶尔过来看看,不常来公司,我帮您打个内线问问。”   李助理不负责丁磊的事,而丁磊而不用像傅沉那样每天到岗上班,她不知道也正常。   陈西摆摆手说,“没事,我自己发信息问他,你忙你的吧。”   陈西本来想问丁磊他跟刘露演戏的事儿,但想想还是算了,要是真成功了刘露也不至于躲着蒋离了。   陈西在傅沉办公室百般聊赖地等着,想着今天在台里看的那份资料,不禁又陷入沉思。   等傅沉开完会回来,便看到陈西半靠在办公室里的沙发上,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傅沉边往里走边问,“怎么了?”   陈西回过神来看了傅沉一眼,啊了一声后说,“没什么,在想明天录节目的事情呢。”   傅沉的眼神在她身上定了两秒,“怎么?遇到困难了?”   陈西摇摇头说,“那倒没有,只是明天要录一期环卫工的节目,今天看了些资料,有些感慨。”   傅沉听陈西这样一说,大概也料到了她为什么陷入沉思了,只不过,这样的事情,看见的看不见的,还有很多。   傅沉把李助理放在桌子上几份需要签字的文件翻开看了看,一一签上自己的大名,一边签一边问陈西,“思考出什么了吗?”   陈西摇摇头,正是因为没有思考出来,所以才烦恼。   傅沉道:“这事急不得,你可以慢慢想。”   陈西深吸了口气,再重重吐出,走到傅沉的办公桌跟前,“你好了没。”   傅沉手上只剩两份文件没好了,他头也没抬地说,“马上。”   傅沉跟陈西一起去了陈远那,上车之前两人为了到底开谁的车而争执了一会。   傅沉明天早上有早会,车子自然有用处,但陈西觉得自己好不容易开一回车,自然要起到贴心女友的作用,所以坚持要开自己的车。   傅沉懒得理她那些有的没的,直接说,“那就一人开一部车过去。”   陈西却不依,拉住傅沉要跟他剪刀石头布。   陈西主意打得好,料定傅沉不会跟她玩这么幼稚的游戏,谁知傅沉在听完她的话后竟然伸出了手。   陈西出于本能出了个剪刀,傅沉出的却是石头,谁赢谁输一目了然。   陈西刚准备为自己辩解两句,傅沉直接开了锁,绕到驾驶位开了车门长腿一跨进了车。   陈西只有两个选择,要么上车,要么去开自己的车。   想了想陈西学是钻进了傅沉的车里,唉声叹气地说,“真是一点情调都没有啊。”   傅沉打了方向盘将车开离停车场,看都没看陈西一眼说,“我劝你做人低调一点。”   陈西低下化妆镜,对着镜子左看右看了一番,总结地说,“长得好的人一般都低调不起来。”   陈西虽然跟傅沉吵架啊冷战啊斗智斗勇有一阵子了,但两人见面的时间也不少,顶多在一个屋里互不理睬。   但跟陈远同志,陈西倒是真的有一阵子没见了。   所以一见到陈西,陈远的第一方应就是背着手哼了一声。   然后躬着背厥着屁股逗弄着他最近养的小乌龟,指桑骂愧地说,“养女儿做什么,不如养条王八,不如养条王八啊。”   傅沉去停车,陈西先进的屋。   陈远以为只有陈西一个人过来了,这才说的这番话。   哪知话音才落傅沉也跟着进了屋。   陈远余下的话梗在喉咙里,吞也不是吐也不是。   陈西狗腿地递了杯茶过去,“父亲大人,您请消消气。”   陈远喝了两口茶才把气给顺下去,有些别扭地说,“你们怎么突然回来了?也不提前打个招呼,都没买你们要吃的菜。”   傅沉笑笑说,“没事,有什么我们就吃什么吧,不用麻烦。”   陈西立即回道:“你是不麻烦,人做饭的麻烦啊?”   陈远气得都想拿乌龟砸她,“你甭在这阴阳怪气的,麻不麻烦,你心里没数?你有数就不会提前打个招呼?手机是用来当镜子照的吗?”   陈西觉得陈远同志这暴躁的症状跟更年期似的,这还有事求他呢,也不敢顶着他干。   只好乞好卖乖,“爸,我的错,是我的错,我光想着回来看您,一时兴奋就忘记提前给您打个电话了。”   这时候陈媛她妈出来说,“没事没事,一点也不麻烦,家里买的菜不少,原本是打算今天陈媛回来吃饭的,不过她又说不回来了。”   陈西一愣,看了傅沉一眼,不过看他也用,傅沉的脸上压根看不出什么。   陈西装作若无其事地笑了一声,“陈媛……她好了吗?”   陈媛她妈看上去倒是十分高兴,“好多了,现在可以自由出入了,不过我怕她前功尽气,所以让她就呆在那里,等全完戒了再回来。”   陈西点点头,“呵呵,您做的对。”   陈西说完颇为担忧地看了傅沉一眼,傅沉暂时屏蔽了她的信号,陈西只好蹭到坐在沙发上的傅沉边上坐着,小声地问。   “她出来会不会搞事情啊?”   电视剧里面不都这么演的么,好人经过某件改变命运的大事之后开始黑化,坏人经过某件改变命运的大事之后开始疯狂。   傅沉正拿着手机在看一组实验室的数据,他一只手抓住陈西在他胳膊上胡乱做怪的手,困在手心,嗯了一声后说,“没事,她手里没有什么能搞事情的东西。”   陈西自己倒不怕,主要是怕陈西在她爸这里搞得什么事出来。   她跟陈媛毕竟是完全可以避开不见面的,但陈媛她妈总不能不认女儿,她跟她爸也不能做这样的要求。   所以陈西还是有些担心的,但既然傅沉都这样说了,陈西暂时把心放回肚子里。   见傅沉一直拿着手机,陈西不禁抱怨,“还能不能有点家庭氛围了?看什么呢你个手机怪。”   相比之下,傅沉在家里用电子设备的时间的确是要比陈西长,公司那边还好,偶尔集中时间处理一些事情。但实验室这边的事情就有点琐碎,且时间不固定,随时都有可能找傅沉。   陈西直接跪坐到沙发上,伸长着脑袋去看傅沉的手机。   傅沉也没避开陈西,任她把脑袋搁在他肩上瞧着,虽然室验室的东西在成果出来之前都是保密的,但傅沉现在看的这些东西陈西也看不懂。   傅沉道,“一些数据,你看不懂。”   陈西趴在傅沉肩上,瞪了他的侧脸一眼,不满地说,“我要是拿我工作的东西,你也一定看不懂,术业有专工,你不要说的你好像很了不起的样子。”   她要是拿出一堆明星资料到,保准他不认识。   傅沉道:“你要是闲着,可以去爸叔叔剪剪树枝,或者……”傅沉顿了顿后说,“喂喂王八。”   陈西气愤地掐了傅沉的腰一把,傅沉不禁挺了挺背,嘴角带了些若有若无的笑意。   陈西看了会,确实一丁点也看不懂,她无聊地抬起头,不期然地正好看见陈远正一脸慈母笑地看着他们两个。   陈西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爸,你干嘛这么恶心地看着我啊。”   陈远本来想发火,想王八多好,王八还不会顶嘴。但考虑到傅沉在,他还是摆摆手说,“没事没事,你们继续。”   陈远说完又去取阳台的上鸟笼挂到门口的树上去了。   陈西叹了口气说,“上次过来我原本担心家里还变成植物园,现在看来,变成动物园的可能性大一点。”   这也怪不得陈远,一个公司的老板突然一下子清闲下来,前一两个星期开始还行,还能找点新鲜事分散一下注意力。后面就不行了,就开始无聊了,重要的事,在家还不能说这事。他总得找点事来做,要不然真能憋出病来。   陈西虽然嘴上说归说,但还是比较理解的。   傅沉道:“你不是有事找你爸说?”   陈西惊奇地看了一眼傅沉:“你还真是神了,还是等吃完饭再说吧,免得他听了不高兴,影响大家吃饭的心情。”   说着陈西又推了推傅沉的肩膀,“诶,你是怎么知道的?别告诉我你掐指算出来的?”   陈西一缕长发滑进傅沉的脖子,傅沉有些痒的耸了耸肩,陈西像发现新玩具似的,故意拿头发去痒他。   傅沉这会抽不出手来抽她,只好由着她作妖。   “你要是找你爸没事,进门的时候你就翻脸了。”   陈西手一顿,不相信地反问,“我有这么现实?”   数据已经看完,傅沉趁着这会功夫给实验室的同事回了条信息。   傅沉站起身,把手机一放,解下领带。   陈西看着他的动作,有些疑问:“怎么,光天化日,想耍流氓啊?”   傅沉冷笑一声,捏捏陈西的脸皮,“你想得美。”   傅沉上前压制住陈西,把她的双手反剪在她的身后,拿着领带系了个花式扣。   傅沉漂亮地做完这一系列动作后,站起身,神清气爽地拍拍手,“好了,你老实呆着吧。”   傅沉披上大衣去院子里看陈远剪树枝去了,陈西倒在沙发里目瞪口呆地看着傅沉潇洒的背影,有点不确定地想,她被家暴了吗?   别墅的院子里种了不少植物,傅沉走到院子,陈远正站在院角的一棵南天竺面前洋洋自得。   见傅沉走过开,他开口说:“你看这果子,红通通的,多喜庆,就跟家里有喜事似的。”   果子的确是结的喜庆,但跟喜事也不沾边。   傅沉早知道陈西那不着调的个性多半是随陈远的,但他也万万没想到,催婚能催到这份上的,比陈西找的那些理由还牵强。   傅沉说:“是要比旁边的果子喜庆些。”   南天竺边上种的是棵紫薇,也挂着果子,不过跟南天竺红通通的像有生命力的果子一比,就有点惨不忍睹了。   陈远碰了个软钉子,动动唇想说点什么,但催婚的好机会被傅沉给打断了,再提就奇怪了,让他不禁有点生闷气。   陈远余光瞄到在门口探头探脑的陈西时,有点牵怒,“你鬼鬼祟祟的干嘛呢?”   陈西这会十分确定,她爸大概是更年期了。   她的手被傅沉绑住,又挣脱不开,本来想到院子里请她亲爱的爸爸帮忙的,但这天院子里的温度跟家里的温度可差的远,她这才站在门口要出不出的样子。      ☆、第79章 不要翻旧账   陈远回到屋里,解开陈西手上的绳子,“这是你们年轻人的新玩法?”   陈西没好气地看了她爸一眼,“爸,你没看出这是家暴吗?”   陈远抬头,双手靠在背后打着拍子,“首先你得有个家才能暴啊。”   傅沉……   陈西……   这种话,傅沉不接,陈西也不能硬接。   虽然傅沉始终不表态让她有点受伤,但她跟傅沉的关系也才缓和过来,她也不想又把傅沉给逼回去。   来日方长。   等到吃完饭,陈西才提起她的正事。   “爸,我们台里想请你去上我们的节目。”   陈远跟陈媛她妈都有些吃惊,傅沉似乎早就料到的样子,一点也没有表现出异样。   陈远皱起眉,“你那个访谈节目?”   陈西点点头,陈远又说,“你们那个节目请的不都是热点人物,社会菁英吗?”   “我们台长说,您那种说退就退,忽然什么都放下的豁然态度也是值得分享的一种人生经验。”   陈西对没事也没过多的指望,只是简单地表达了一下台里的想法。   毕竟陈远是那么爱面子的一个人,让他在什么都没有的时候去抛头露脸,告诉大家他现在在家里种树养王八,他肯定不愿意。   不过这次陈西显然想错了。   陈远考虑了半分钟后说,“行吧,什么时候?”   陈西愣了愣,还是傅沉在桌子底下踹了她一脚她才反应过来。   “哦,时间还要再约,这不是怕您不愿意吗?台里让我先回来问问,您要愿意我们再敲时间。”   陈远点点头,“那行,你就说我愿意吧,需要什么时候我都配合。”   陈远这么好说话陈西反倒有点不习惯了,本来已经吃饱了的她,不禁又扒了两口饭进嘴里。   就直接导致了她吃撑这件事。   晚饭后,陈西回自己房间里去拿点东西,傅沉在客厅里陪陈远聊了会天,也上了楼。   陈西正翻箱倒柜地找着东西,陈远答应了她上节目的事,陈西要找陈远年轻的时候她获得的那些什么青年企业家之类的一些纸质文件。   她记得之前一直收在她这边的,不过要找却又找不到了。   见傅沉闲闲地走过来,手里还拿着什么。   她眯了眯眼,盯着傅沉手里的东西看了一眼,“你拿的什么?”   傅沉拍了拍手上的东西,淡淡地说,“户口本。”   陈西狐疑地看着他,“我家的?”   傅沉又点点头。   陈西道:“你拿我们家的户口本做什么?”   有本事说是想跟她结婚啊!!   傅沉说,“你爸问我能不能把陈媛的户口迁出去,这不,你爸刚刚把户口本给我了。”   陈西一副见鬼了的样子,“就算是迁户口就得本人去办吧,你拿着户口本有什么用。”   傅沉轻笑出声,斜靠在床边的柜子上看着陈西道:“你倒不傻。”   陈西起身,转过身面对着傅沉,“你既然知道那你还拿。”   傅沉又笑,陈远那边又是喜庆的果子又是户口本的,傻子也看得出他的目的是什么。   傅沉晃了晃手中的户口本,“没事,我收先着吧,说不能用得着。”   傅沉说着把户口本放到了一边,问她,“你找什么呢?”   陈西道:“我爸的一些资料。”   “你爸的资料为什么会在你房里?”   陈西神秘地笑笑,然后说,“陈媛刚来我家的时候,我爸对她可好了,我一度以为我是我爸捡来的,陈媛才是他亲生的,他们一家三口终于团聚,我就是多余的了……”   傅沉道:“你也不是那种坐以待毙的人。”   陈西点点头,给了傅沉一个你真了解我的眼神,然后说,“是啊,所以我就把家里的房产证啊,产权书啊之类的所有东西都收起来了,包括我爸以前获得的一些证书。”   傅沉摇摇头,都不知道该怎么夸陈西未雨绸缪了。   陈西挠挠头,“就是想不起在哪了。”   傅沉提醒她,“以你的智商,我猜可能会在床底下,抽屉缝里这样的一些地方可能性比较大。”   陈西忽然一拍脑袋,指着傅沉说,“你真他妈聪明。”   说完陈西就真的从认柜隔层底下的抽屉缝里拉出一叠资料出来,还用封口袋装得好好的。   陈西将资料拿出来,又拿毛巾擦了擦上面的灰,把里面的资料一一拿出来看了一遍,见都没少之后又塞了回去。   “好了,我把这个拿给我爸,然后我们就可以回去了。”   傅沉点点头,直起身子,拿上方才放在一边的户口本,走吧。   当陈西把东西给陈远时,陈远才是真见了鬼的样子。   “这些东西怎么会在你那?”   陈西收着的这些东西基本都是一结平时不会用到的东西,但不用归不用,十几年没见过也有点诡异。   “我还以为弄丢了呢。”   陈西耸耸肩,“好了,物归原主,要怎么处理,您自己看着办就成了,有什么需要我做的给我打电话就成。”   陈西晚上回去之后趁着傅沉洗澡的功夫,背着傅沉又偷偷给傅言发了条信息。   不过傅言仍旧没回她信息,陈西等啊等的,才想起来这个点傅言那边还没天亮,应该还在睡觉。   一直等到将近十一点,傅言那边才回了信息,问她有什么事。   陈西想了想后,还是问傅言,她一直想知道的那个问题。   “傅沉为什么不喜欢小孩?”   陈西发完信息后一直很紧张,很怕傅沉会突然朝她的手机看过来。   她现在跟傅沉都躺在床上,傅沉正拿着本外文书翻着,而陈西装作打游戏的样子离傅沉远远的。   傅言那边过了十几分钟才又回了条信息,就论文似的,长长的一段。   陈西从床上翻身而起,动作大得傅沉莫名地朝她看过来。   陈西立即嘿嘿两声,“尿急,我去下洗手间。”   傅沉收回视线,揉揉眉心,有点头疼的样子。   陈西把自己关在洗手间,坐在马桶上看着傅言发过来的那一长段文字。   傅言把傅沉大学室友的那件事跟陈西简短的说了一遍,陈西一个字一个字地看着,深怕漏到什么重要信息。   她这边刚看完,傅言又发了一段过来。   陈西又继续看,看到这段陈西就不禁有点头皮发麻了。   方才那一段看完的时候陈西还想着,如果真是因为室友出事这点子事就让傅沉性情大变,那傅沉的承受能力也太差了些,毕竟这种事算是意外,谁也意料不到,谁也不想它发生。   但第二段傅言写的是傅沉那个室友去世之后,傅言花了一大笔钱让那个室友的家人带着室友的所有东西离开了他们原本的生活,为的就是不让他们影响傅沉。   但傅言没想到的是,傅沉的那个室友还有个女朋友。   而他的那个女朋友居然就是他们的微观经济学老师,这也是傅言为什么没有往那方面想的原因。   当时傅沉跟他室友出事的时候,那个女老师已经怀孕六个月了,傅沉室友去世的消息对她打击很大,身体也不怎么好了。   傅沉出院再回到学校后对那个女老师很照顾,他在学校附近帮那女老师租了个房子,还帮她请了个保姆照顾她。   傅言那时候还以为那孩子是傅沉的,后来知道是他室友的之后也曾想过要不要把那女老师也带离傅沉身边,但那个时候似乎意义已经不大在。况且那时候傅言觉得或许让傅沉做那些事还能让他心里好受点,愧疚少一点。   但他万万没想到,有时候老天就是这样,关了你一扇窗之后,还要把你的门钉死。   那女老师的预产在元旦左右,那个时候傅沉落了两个月的课,正忙着补课的时候,有天突然接到保姆的电话说是那女老师摔了一下,怕是要生了,傅沉连课都没上赶紧就赶了回去。   傅沉回去的时候,那女老师正捂着肚子躺在地上,保姆一个人根本没办法将她扶起来。   傅沉赶紧抱着女老师上了他自己的车,保姆也跟上了去。   那女老师一直在痛苦的呻吟,傅沉一路上踩着油门,还闯了两个红灯。   等过了第三个路口,扶着女老师的保姆大喊羊水破了。   傅沉心里一慌,手一抖,车子开到路中间的绿化带上,又冲出来,重重地落到马路上。   那女老师被这么重重一颠,当场就痛晕了过去,傅沉镇定下来后赶紧把人送到了医院。   但最后的结果仍是坏的,孩子已经没了呼吸,医生只能剖腹将孩子取出,结果在动手术的时候,又遇到大出血,最后孩子中母亲都能留活下来。   傅言那时候安顿完傅沉室友的家人后就去做自己的事去了,人根本不在H市。   但他至今仍然记得傅沉给他发的那张照片,一个血淋淋的,已经成型的孩子。   傅沉问他,“你见过这样的孩子吗?”   傅沉的话让他根本没有办法回答,他甚至不知道如何安慰傅沉。   傅方立即从省城往回赶,他回到H市的时候,却是在派出所见到的傅沉,傅沉自己报的警。   见到傅沉的时候,他面色苍白,白T恤上面还染着血。   傅言没有办法形容在他看到傅沉的那一刻的时候的感受,那不是他记忆中的傅沉。   傅沉坚称是自己杀了那女老师,但保姆的证词,以及医生都没有办法解释,孩子到底是因为那女老师在家里摔的那一下,还是在车里颠的那一下没的。   傅沉呆在派出所里不肯出来,派出所只好通知家里人来接他回去。   傅言来了傅沉也不肯走,一直说自己是杀人凶手,傅沉最后请来了医生给傅沉打了支安定才把人带出来。   陈西在洗手间里呆了很久才出来,最后还假模假样地冲了水。   陈西出来之后有点不太敢看傅沉,直接掀了被子躺了进去,然后将补子把整个脑袋都蒙了进去,最后还打打地打了个哈欠,好似真困了一样。   傅沉看着她只露了点头发在外面的头顶说,“所以你刚才是在里面睡着了?”   陈西没吭声,装作睡着的样子。   过了一会,她感觉傅沉动了动,半个身子隔着被子压在她身上。   陈西紧紧地闭上眼睛,被子底下的手紧紧拽着床单。   但傅沉只是越过她帮她把她那一边的灯给关了,身上的压迫感消失,陈西松了口气。   她脑子里乱乱的,还想着傅言给她发过来的那两段话。   她以为自己已经够惨的了,没想到在傅沉身上居然会发生这种事。   陈西一晚都没怎么睡,瞪着双大眼睛忍着想翻身的冲动,她怕自己一动傅沉也会醒。   她本来想着要不去客卧睡算了,偏偏傅沉睡觉的时候还伸手把她搂进了怀里,一只手困住她的腰。   第二天早上陈西等傅沉起床出了门之后才起床,就怕傅沉看出她的不对劲。   傅沉在打领带的时候还问了她一句,“你今天不准备上班?”   陈西装作很困的嗯了一声,然后说,“我再睡半个小时,你先出门吧,别管我。”   傅沉的确觉得陈西有点奇怪,从昨天晚上就很奇怪,昨天晚上她也说困,这会还是说困。   他道:“你的车在我公司楼下,你别忘了,你现在要是不起来,一会你得自己想办法去电视台了。”   陈西嗯了声,把手伸出被子挥了挥,“知道了知道了,你快走吧。”   陈西把自己蒙在被子里,支着耳朵听着傅沉的动静,听到卧室门关的声音,然后在心里默默数着数,数到五百的时候,确定傅沉应该是已经出门了,她才掀开被子。   陈西去了浴室,看着镜子里肿着眼睛无精打彩的自己,心里有些后悔,为什么要窥探傅沉的秘密?   她给自己打了厚厚的一层粉底,又在眼睛下涂了厚厚的一层遮暇,这才让黑眼圈看起来没那么严重。   傅沉上班的时候收到Vicky给他发过来的节目组准备用来招赞助商的预告片。   预告片有十五分钟,傅沉一秒不落地从头看到尾。   节目拍的还行,很积极向上的一个节目,后期制作包括剪辑也都看得出团队的用心。   傅沉看完预告片后撑着脑袋问了Vicky一句,“你们节目组的底价是多少?”   Vicky那边回说,“现在还没透露,节目组正在商议,如果是独家赞助的话可能会多点。”   傅沉撑着脑袋看着循环播放的视频,想了想说,“不管我多少,我这边要独家。只有一个要求,陈西不跟任何人炒CP。”   节目只有两个女嘉宾,李芬芬那边如果要配对,只能跟闻科配,但闻科已经结婚还有个孩子,况且闻科自己就在电视台工作,不可能让节目组炒这种热度。   剩下两个能有点CP感的,要么是陈西跟邹行,要么就是陈西跟瞿向阳。   通过第一期节目,明显邹行跟陈西之间的互动更有CP感,节目组后期的剪辑也是照着这个剪的,所以那十五分钟的视频里,至少能看到两处陈西与邹行明显带着暧昧的互动。   他们在录节目的时候本身是无意之举,但通过节目组的剪辑,一放大,这种假的反而看上去很真实。   视频Vicky也看了,如果陈西不炒CP的话节目组不仅仅是要重新剪辑的问题。   Vicky想了想,劝道:“可是CP的热度会比其他的热度上升的快,这样陈西红起来的速度也就更快。而且从第一期节目的录制来看,陈西跟邹行应该会是节目的很大一个亮点。”   傅沉揉揉眉心,对Vicky已经没有了耐心,“这件事我会跟你们节目的负责人沟通,有什么事我会再联系你,先这样吧。”   节目组有意把陈西罐上蠢萌的人设,而邹行则是那种细心体贴入微的人,两人无论是从外形还是从互动上看都十分地搭。   但这搭,让傅沉觉得十分碍眼。   傅沉坐在办公椅上发了会呆,然后播了李助理的内线,“李助理,进来一下。”   李助理正在起草一份急要的合作合同,傅沉也是知道的,突然被傅沉叫进办公室,她还以为傅沉这边有什么很紧急的事情。   “傅总……”   傅沉把IPAD的往李助理面前推了推,然后说,“你去跟进一下这个节目的投资事情,一定要拿下。”   李助理拿过IPAD一看,待看到节目里节西的身影时,便也不觉得奇怪了。   她应了声好,傅沉又说,“要跟节目组提要求,陈西不炒任何CP,每期节目录好之后我要亲自过目。”   李助理还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也不知道这样的要求对于一个节目组来说是合理还是不合理,反正她自己听上去是挺荒谬的,但她身为傅沉的特助,她还是说。   “好的,傅总,那这件事……”   傅沉道:“反在第一要完成的事项里。”   得到明确指令的李助理立即应了声是,拿了IPAD然后问傅沉,“傅总还有其他指示吗?”   傅沉挥了一下手,“没事了,你出去吧。”   在傅沉的公司,凡是交到李助理手上的事,基本都是一级重要的事,而且这事傅沉亲自开口,还要她放在第一位,李助理自是明白这事在傅沉心里的重要性,也不敢怠慢,一回自己的办公室立即就打电话去联系人了。   陈西今天上午录访谈节目,下午录科谱节止。   上午录节目的时候陈西哭了好几次,这是她之前在节目里从来没有过的。   那个环卫工人的故事,确实能让人潸然泪下。   但陈西在节目里当众哭出来,众人也没料到。   编导们也有点慌,不知道这节目是该停下来,还是继续录。   他们自己拿不定主意,只好去请了方台。   方台过来站在录制厅外看了会,告诉他们说,“继续录,不要停。”   众人这才敢放心地继续录下去。   其实陈西哭,一方面是这环卫工人的故事的确戳中她的泪点,还有一个是因为昨天傅言说的那些话。   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控制不住,她心里是十分歉意的。   等到节目录完,陈西拿了个礼品盒,交到那环卫工人手上,并且交待他,一定要等到回去之后亲自拆。   这话陈西一边说了三遍,那环卫工人只好握着她的手一个劲地说谢谢。   那粗糙的手握上陈西的手时,陈西不自觉地有点压抑。   要不是因为是上班的时间她都想去喝两杯了。   中午的时候,刘露正准备拉着陈西去吃饭,陈西却先接到傅沉的电话。   “我在你们电视台门口,你出来吧,带上包。”   陈西不明所以地拿了自己的包出去,刘露在她身后喊着,“你不跟我们一块去吃饭了吗?”   陈西摆摆手,说了句,“傅沉找我有事,我出去一下。”   刘露提醒她说,“别忘了你下午还有个节目要录。”   陈西点点头,表示知道。   傅沉开着陈西的mini过来的,一米八几的人窝在陈西的小mini里,陈西不禁有些想笑,暂时忘记想要喝酒的事情。   陈西上车,“怎么?过来请我吃饭?”   还开着她的小mini,太诡异了。   傅沉踩了油门,打了方向盘,然后问陈西,“身份证带了吧?”   陈西点点头,这种东西还是随身带了。   “带啦。”她斜着眼睛看了傅沉一眼,“怎么?要买房子送给我?”   原谅她世俗,她只能想到这个了。   结果傅沉却说,“那就去把证领了吧。”   证?什么证?房产证?   陈西有些愣愣地问,“什么证?”   傅沉道:“结婚证,你不是一直想结婚吗?”   傅沉说出的那三个字冲击力太大,陈西有点回不过神来,她看看傅沉又转过头去看前面的路。   足足好几分钟后她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不、不是、不是,我说,你……”   傅沉道:“你慢慢来。”   陈西深吸了口气说,“你怎么会突然想要跟我结婚?”   傅沉说,“也不是突然。”   怎么就不是突然了?之前她明示暗示,连耍赖撒沷都用上了,人都无动于衷,而且他还说过他们的关系不是那种会结婚的关系。   这怎么就……   “不是,可是你之前明明说……”   傅沉打断她说,“不要翻旧账。”      ☆、第80章 浪漫的傅先生   这好像不是什么翻旧账的事吧?   陈西被傅沉这么突如其来的冲击,脑子有点转不过来,他的心思怎么好像比女人的心思还让人难以捉摸。   而且还昨天晚上才知道傅沉的那件事,如今这两个事一起挤到她脑子里,陈西有种自己被外星人绑架的感觉。   一直等到傅沉反车子开到民政局门口了,她都没想明白傅沉到底想要做什么。   结婚?   为什么?   他不是不想吗?   傅沉停好车,转头看着呆住不动的陈西。   “可以下车了。”   陈西这才回过神来,啊了一声,“真要结啊?”   傅沉问她,“你是怕我后悔还是怕你自己后悔?如果是前者,那你不用担心,我已经考虑好了。如果是怕你自己后悔,那我们现在可以调头回去。”   陈西皱着眉看着眼前的傅沉,就跟看怪物似的。   他的话每一个字都是中国话,但组合到一起,她竟然觉得十分难懂。   她想了想,然后说,“我能在这里想一想吗?”   傅沉点点头说,“可以。”他抬起手腕,看了手时间,“不过你能考虑的时间不多,你们下午两点上班,除去路上需要花费的时间,还有制证时间,你……大概有十五分钟左右的时间考虑。”   傅沉知道陈西下录有节目要录,她必须得赶回去。   陈西坐在车里,双手绞着一块,面目狰狞,把思考这件事很具像地表现在脸上。   陈西很充分的利用了这十五分钟的时间,事实上她只用了两分钟来考虑后不后悔的问题,剩余的十三分钟都用来了思考别的问题上。   十五分钟后她偏过头去看傅沉,然后开口说:“没有鲜花、没有钻戒、没有求婚……”   这证也领得太草率了,之前高原跟她求婚至少还有个烛光晚餐,至少还有精心设计的求婚环节,怎么到了傅沉这就如此简单粗暴了?是她活得不够精致了吗?   傅沉又抬手去看时间,然后对着陈西道:“下车。”   陈西赖在车上不动,这是她最后的挣扎,必须给点时间让她矫情一下。   傅沉自己先行下了车,然后绕到副驾驶拉开车门,弯腰低头解了陈西的安全带,也不多跟陈西废话,直接把人拉了出来。   陈西厥着屁股不愿意配合,“怎么?还带动武的?傅沉,我告诉你,你这样就过份了,过份了啊。”   傅沉没有理会她,直接拉着她绕到后备箱的位置,然后放开他的手,用钥匙打了后备箱,然后示意陈西去打开后备箱。   陈西觉得背上凉嗖嗖的,她问傅沉,“你不会还绑架了其他女人过来吧?”   傅沉的脸黑了黑,他吸了口气,觉得陈西在慢慢消耗她的耐心。   “你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陈西一边看着傅沉一边伸手去打开后备箱,小心翼翼的样子,好似后备箱里真能出其不意地蹦出个大活人来。   陈西拉起后备箱的门,定睛一看,然后再次傻傻地被定住。   满满的一后备箱俗气又浪漫的玫瑰,陈西震惊地看着傅沉,“你……准备的?”   陈西的确是震惊的,她无法想像傅沉是带着怎么样的一张脸去做这种在他看起来无聊又没有意义的事。   不过,让陈西震惊的远不止玫瑰花这么简单。   陈西的问题傅沉像是不屑于回来,他皱起眉,从口袋里摸了摸,最后掏出一枚看上去还不小的钻戒来放在手上。   就是……连个盒子都没有,本来让人想哇的环节硬生生拉低了好几个档次,只能哦一声。   鲜花有了,钻戒也有了,陈西抑制住心中的狂喜,面上带着矜持的笑容,等待着最后的步骤……求婚。   等了一会,傅沉却只是继续皱着眉,然后霸气地一伸手,直接拉过陈西的一只手,把戒指放进了她手里,最后手一抬把后备箱砰的一声关上。   傅沉有些别扭地扯了扯领带,“好了,现在可以去领证了。”   陈西看着手中的钻戒,简直想锤暴他的脑袋,说好的求婚呢?   “求婚呢?”   傅沉的眉毛越皱越深,陈西深吸了口气,然后说。   “傅先生,能麻烦你满心欢喜的跟我求个婚吗?”   傅沉盯着她问,“我求婚了你就答应吗?”   陈西反问他,“如果我不答应,你是不是不打算求婚了?”   陈西甚至怀疑她就算答应,他也压根没打算求婚。   傅沉道:“如果你答应,我可以求婚。”   陈西也不指望傅大爷做到更多了,在傅沉身上,见好就收这话很重要。   不过,她还是有个小小的要求,“我会答应你,但你不能板着脸。”   说着她摊开手,把钻戒摊在手上,示意他拿回去准备求婚。   傅沉考虑了几秒,伸手又将戒指拿了回去,低着头勾了勾嘴角。   陈西已经准备迎接傅沉简单敷衍的求婚了,谁让她喜欢上这种狗子呢,她除了认了还能怎么样?   傅沉突然单腿跪地,仰着头,对着露出一个致命的笑容。   傅沉双手举着戒指,低沉的声音传入陈西的耳朵,“陈西,你愿意嫁给我吗?”   陈西考虑都没考虑,连连点头。   傅沉迅速收了笑容,站起身,把戒指往陈西手上一套,“好了,走吧。”   也……太快了吧。   不过傅沉方才的那个笑容已经让陈西找不着北了,态度问题,她向来跟傅沉计较不着,这才是他们之间最无意义的事情。   傅沉本来双手插在口袋里潇洒地走在前面,走了几步后又停了下来,抽出一只手,状似不经意地牵起陈西的手。   陈西眼睛一直盯着自己手上的钻戒,露着痴笑。   傅沉走到民政局门口收到条信息,傅沉认真地看完之后,本来要进民政局的脚步又停了下来。   陈西见他停下,有点急了,“怎么了,你不会反悔了吧?”   这速度也太快了点。   傅沉没说话,直接拉着陈西去了民政局旁边的一家照相馆。   陈西明明看到照相馆上写着暂停营业的牌子,但傅沉没管没顾地直接推门进去了。   老板一见傅沉,连忙迎了上来,“两位来拍结婚用的照片?”   傅沉点点头,陈西这会才想明白过来傅沉方才的举动。   老板看了眼傅沉又看了眼陈西,然后说,“女生换件白色的衬衣吧。”   说着从里面拿了件衣服出来,衣服是新的,标签都没拆,陈西也管不得洗没洗了,老板帮忙熨过之后就去里面的换衣间换上了。   出来的时候陈西还冲他竖了竖大拇指,“老板,你这服务真周道。”   老板乐呵呵地说,“那是那是。”   两人照了几张合影,又各自拍了两张。   陈西换件衣服的功夫照片就打印了出来,老板笑眯眯递给陈西,“祝两位永结同心,百年好合。”   陈西接过照片说了声谢谢,一边掏钱一边问老板,“总共多少钱?”   老板犹豫地看了傅沉一眼,然后说,“你一共给我五十好了。”   陈西点点头,伸手去拿那张五十的,又觉得那颜色不够吉利,改换拿了红通通的一百的。   “老板,你服务这么好,给你一百,不用找了。”   老板连声说着谢谢,陈西还来不及回应已经被傅沉拉出了照相馆。   傅沉又抬手去看时间,好像这是一个他的习惯性动作。   两个进了民政局,已经在里面帮忙排队的李助理看见他们过来不动声色地松了口气。   两个走近,跟李助理交换了个位置,李助理手里拿着个文件袋,对陈西说,“陈西,你身份证给我,我帮你复印一下。”   李助理大概提前来把流程都了解了一遍,接过陈西的身份证后就离开了办证大厅,片刻后又回来,先把身份证还给了陈西,然后又把文件袋递给傅沉。   “傅总,资料都在里面,表格也都填好了,需要签名的地方,你们签名就好。”   等到傅沉点头之后,李助理又笑着陈西说了声恭喜。   陈西有点得意忘形地拉起李助理的手,右手在上地拍着李助理的手。   “同喜同喜啊。”   这刻意又做作深怕别人看不到她手上有颗大钻戒的动作,饶是李助理这样一久经商场,已练就一身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人,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傅沉冷眼看着陈西做戏,对李助理说,“你去车上等我。”   李助理抽回手应了声是,然后对陈西说,“陈西,再次恭喜你。”   陈西冲她勾勾手指,示意她靠近。   李助理不明所以地把耳朵凑近陈西,陈西神精兮兮地看了傅沉一眼,然后在李助理耳边说了句。   “你以后要叫我傅太太。”   声音太得后面排队的人都能听得见。   李助理先是一愣,然后别扭地叫了句,“好的,傅、傅太太。”   陈西美滋滋地伸手朝李助理挥了挥,“再见。”再次把她的大钻戒秀了出来。   站在陈西他们后边排着队的是一对小情侣,那女生一见陈西手上的大钻戒,有些羡慕。   “哇,你这颗钻戒好大,你男朋友对你真好。”   她这样一说,后面好几个人都朝陈西看了过来,脸上纷纷露出羡慕的表情。   陈西美美地受着别人羡慕的眼神,嘴里说着,“还好啦,他这个人就是这样,一点都不懂浪漫,只知道买大的买好的。”   傅沉的眉头欢快地跳了跳,有点忍无可忍的把拉进自己的怀里,挡住别人的视线。   傅沉双手困住陈西,陈西动了动,没能挣开。   “傅先生你这是干嘛呢?大庭广众之下这么粘乎不太好吧?要是被别人看到了,可有损你的形象。”   傅沉冷哼一声,“放任你做作下去,只会把我的形象毁得更彻底。”   陈西窝在傅沉怀里得了便宜卖乖,“结婚这事本来就是件该让全世界都知道的事啊。”   他搞得这么突然,她得瑟一下还不成了?   很快轮到他们,傅沉把所有资料都递了过去,又冲陈西扬扬手,“身份证。”   陈西大概是真太高兴了,对着窗口的工作人员一直露出傻笑。   工作人员看着一看身上穿着就不菲的傅沉,又看看一直傻笑的陈西,心想,这男的看上去这么有久,不至于骗个傻子吧。   但基于工作的责任心,还是问了陈西一句,“陈女士,你知道你现在在这里是来做什么的吗?”   傅沉伸手在陈西腿上掐了一把,陈西立即收起傻笑,对着工作人员说,“我是自愿的,我没有智力问题,我是来结婚的,谢谢。”   那工作人员的眼神再次在两人脸上扫了一下,然后啪啪,盖下两个大章。   “好了。”   陈西捧着两本红本本心里甭提多高兴了,两人走到门口,傅沉把结婚证从她手上抽走。   陈西不满:“你干嘛呀?”   傅沉道:“我收着吧,怕你给吃了。”   陈西想了想,眼睛转了转,“也行,你先收着吧,不过我先拍个照。”   傅沉惊讶于她的配合程度,但也没有说什么,等她合着结婚证里里乱乱翻来覆去地拍了又拍,不满意的角度还要重来几张之后。   再次看了眼时间后说,“已经两点了。”   说着收了结婚证,把车钥匙递给陈西,“车子你开回公司吧,李助理在我的车里等我。晚上别乱跑,回我爸妈那里吃个饭。”   反正证已经到手了,傅沉今天份额的贴心已经到了极限,陈西也不再强求了。   陈西坐进自己的mini里,给刘露发了条信息,“帮我拖半个小时,送你一车花。”   刘露那边很快回了信息,“好咧,陈姐姐真阔绰。”   刘露知道陈西中午跟傅沉一块出去的,心想一车花没有,一束花应该还是有的。   她没有人送花,捡点别人的也是好的。   陈西一路好心情地开着车回了电视台,一进去之后就看到刘露蹦了过来。   “陈姐姐,我的一车花呢。”   陈西把车钥匙递给刘露,“在后备箱里,你自己去拿。”   正好蒋离好也走了过来,“要拿什么,需要我帮忙吗?”   刘露看了蒋离一眼,但他什么表情也没有,好像真的只是一个问她需不需要帮忙的热心群众。   陈西赶在刘露前头说,“的确需要帮忙,你也一块去吧,车子就停在门口。”   刘露无奈地只好带着蒋离一块去。   两人走到门口,刘露找到陈西的小mini,等她打开后备箱一看,下巴都要惊掉了。   她的第一个念头是,陈西去抢银行了?   但一想又不对,陈西这人吧,虽然不缺钱,但她也不是那种没事会给自己买一车花的人。   难道是傅先生?好端端的送一车花做什么?男人也不会无缘无故地就一车花给女人啊。   凭着对陈西的了解,以及女人的敏锐的直觉,她觉得陈西这次可能要搞个大新闻了。   蒋离看着车里的花,还以为这些花是送给刘露的,不禁开口问。   “谁送给你的?”   刘露给了蒋离一个你是白痴吗的眼神吗?要送给她也不会送到陈西的车上去好吗?   果然还是世面见的太少啊。   刘露不理他,只道:“不是说要帮忙拿吗?帮我拿到办公室去吧。”   mini车的后备箱空间还是有限的,虽然看着满满的,但刘露跟蒋离两个人,再加上一个保安,三个人也一次性把花都拿完了。   刘露把花一般进办公室就道:“来来来,见者有份,要插花瓶的过来拿。”   台里一群未婚少女立即少女心泛滥,纷纷跑过去,“我要我要,露露姐,你背着我们偷偷傍大款了吗?”   刘露本来想解释,但蒋离还站在没走,她便只笑笑没说什么。   “给我留几支放我桌上就行了,其他的你们分了,陈西的节目快开始了,我得过去了。”   陈西到录制厅里之后才知道,方台临时开了个会,她这节目往后延迟了一个小时。   见刘露进来,她不禁瞪了她一眼。   “你这是谎报军情。”   刘露耸耸肩,“反正结果都是一样。”   说完她看了陈西一眼,然后说,“你说我谎报军情,你那是什么?车上那一车玫瑰哪里来的?傅沉送的?”   陈西不说话,冲刘露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然后伸手,跟那些走秀的模特似的摆了几个POSS,重点在手的姿势上。   刘露啊地惊叫一声,“你去抢银行了?”   陈西叹气,“单身久了,思考问题的方式都局限起来。”   刘露想了想,又是玫瑰又是钻戒,她一拍脑袋:“傅沉跟你求婚了?”   陈西点点头,又说:“求婚算什么?”说着把手机拿出来,把之前她拍的那几张照片调出来递给刘露。   刘露看着照片上红通通的结婚证……   “你……居然一声不吭地把证领了?!”   录制厅里人工作人员陆续进来,陈西跟刘露窝在角落,两个声音虽然不小,但大家都在准备录节目的事情,也没太注意。   刘露还是觉得有点缓不过来,“你这也太快……不,你这也太突然的,之前也没听你们说啊。”   陈西想了想,没有跟刘露说她跟傅沉的那段曲折的结婚与不结婚的故事,而是说,“我之前不是说过想结婚了吗?这不就结了吗?嘿嘿。”   刘露满脸写着惊奇,还可以这样?   刘露又去摸陈西的钻戒,啧啧啧地摇着头,“陈相,你这是要发啊。”   这一颗石头估计都够买辆豪车的了。   刘露摸着陈西的大钻戒,还准备再说点什么,那边工作人员已经在喊可以开始了,陈西吼了一句来了。   拍拍刘露说,“我先去录节目,晚点说。”   刘露指着她说,“下了班不准走,跟我好好说说。”   陈西比了个OK的手势,准备上台。   刘露又拉住她,“你这钻戒准备戴着录节目?”   陈西看了看手上的戒指,的确是不合适,但又舍不得摘。   想了想,陈西把戒指有钻的那一边转了个方向,对着手心,把光着的那一边露在手背上。   反正她手上是要拿着台本的,只要镜头不放大了看,应该可以挡住。   刘露目瞪口呆地看着陈西,再次啧了两声,“你这角色转变也太快了,这想出的法子还真是居家啊。”   陈西捏了她一把,清了清喉咙,上台录节目去了。   陈西手上的钻戒,虽然摄影机没扫到,但却被眼尖的小朋友看到了。   等下了节目,陈西正在休息室里喝水,听到有人敲门,她一开,就见上次那个送她礼物的小朋友一脸腼腆的站在门口。   陈西弯着腰,倾身问他,“你有什么事啊?”   小朋友小脸揪起,仰着头问,“我看到你手上的戒指了。”   即便对方是个小朋友,陈西也忍不住炫耀,冲他摆了摆手,“你说的是这个吗?”   小朋友倒分不清这戒指是贵还是便宜,但他明显知道戴戒指的意义。   他垮着脸说,“我妈妈说,戴了戒指就表示结婚了,陈西姐姐,你怎么可以这样?”   陈西呆了一下,“我怎么了呢?”   小朋友扁扁嘴,扭扭捏捏地说,“我想要娶陈西姐姐的,你怎么可以不等我就自己结了婚。”   陈西失笑,她捏了捏小朋友的脸,很有耐心地跟她说话,“但你没有跟我说过你要娶我啊,我这么大也不能一直等你娶我啊,我这不等不及了就先结了嘛。”   小朋友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陈西忍着笑,又接着道:“你下次遇到想要娶的女生,就要跟她说啊,你不说她就不会知道,她就不等你了。”   陈西说着回过身去桌上拿了一包棉花糖,“姐姐这包糖就当是给你赔礼道歉了。”   小朋友接过糖,心情似乎好了些,最后一脸诚恳地下着决心。   “既然你已经嫁给别人了,那就算了。”   小朋友拿着糖离开,陈西直起身子,看着站在她面前的刘露。   “怎么?你也要糖吃?”   刘露推开她往休息室里走,拉了把椅子一屁股坐下,“我要糖吃不是正常的吗?”   然后又说,“你说你领个证悄无声息的,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办婚礼?婚纱照也没拍吧?打算怎么办?”      ☆、第81章 打扰   刘露说的都对,但这些问题……   陈西哪里有时间考虑这些,她连跟傅沉领证这件事都只有十五分钟的考虑时间。   她道:“不急,慢慢来。”   刘露脸上表情有点炸,她认真又严肃地说,“陈西,你不要每次别人一跟你讲正经事你就装傻充愣,你这样走在街上会被捅的。”   被恐吓了的陈西也无可奈何,她干笑两声说,“大家都是第一次结婚,难免有考虑不周的地方。”   刘露真是信了她的邪!   陈西满不在乎地说,“好啦,其实这事要怪只能怪傅沉太突然了,我是很想矜持一下,跟他讨论讨论你说的那些问题,但他根本没给我机会。你也知道,傅沉那个人,他难得开口说结婚,我不赶紧屁颠屁颠的就同意,还拿什么乔啊。”   刘露露出怀疑的神情,在她心里,傅沉根本不是那样的人。   “你们领证……不会连家里人都没说吧?”   陈西看了看时间,也快到下班的点了,她站起身开始收拾东西。   “晚上就回去说了。”   刘露这次是真无话可说了,她看着陈西,继续恐吓她。   “希望你回去的时候迎接你的不是你爸的菜刀。”   陈西光沉寂在成为已婚妇女的喜悦之中,压根还没想到她爸的事。   她考虑再三,准备把照片发给她爸看看。   她刚拿出手机给陈远发了条微信,傅沉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陈西眉飞色舞地对着她刘露道:“没想到这结了婚的男人更粘人了。”   刘露听不下去地装聋,也没打算在这里听他们你侬我侬,起身离开。   电话一接通,陈西的浓情蜜意还来不及表演,傅沉那边直接来了一句。   “下班没有?”   陈西看了眼时间,已经到了时间,“马上就可以走了。”   傅沉嗯了一声,又说,“我刚打了电话回去,我爸妈都在家,你先过去,我这里大概还需要四十分钟的时间。”   傅沉的时间很准确,一听就是有很重要的事的那种,让陈西完全找不到理由拒绝,那句夫妻本来就该同时同出的话挤在嗓子眼吐不出来。   陈西纠结了一下,勉强地说,“那好吧。”   陈西去过傅沉父母那里不少次,就是第一次过去的时候她也没有像现在这么紧张过,可能是因为身份的不同。   进门的时候陈西都有些同手同脚了,以往陈西一进傅沉父母家就开始阿姨长叔叔短的,今天过来那句阿姨卡在喉咙里好几秒才吐出来。   还好傅妈妈正腰给她拿拖鞋,没看到她的窘态。   “傅沉打电话过来说你们要回来一起吃饭,我做了好多好吃的呢,你一定爱吃。”   上一次陈西跟傅沉一起傅沉,严格算起来,有点不欢而散。   这次傅妈妈好像有意修复关系,不过傅沉比陈西还不重口欲,从小就对食物就不会表现出太大的兴趣,如果要傅妈妈说傅沉喜欢吃什么,那她只能说,傅沉不挑食。   从傅沉那里下手修复关系是不太可能了,傅妈妈决定还是从陈西这边下手。   傅妈妈可能光想着修复关系去了,对陈西别扭的姿态倒没太注意。   最后还是傅爸爸在陈西差点摔了他那宝贝的紫砂杯时察觉出陈西的不对劲,从进门就开始的不对劲。   傅爸爸看着陈西问她,“你跟傅沉吵架了?”   虽然傅爸爸不像妈妈那样,觉得傅沉什么性格沉闷、态度恶劣、人生无聊……等等,但傅言跟傅沉两兄弟毕竟都不小了,两人别说带女朋友回家,就是传说中的绯闻女友都没有,所以傅言跟傅沉的终身大事,他也是急在心里的。   这好不容易有了个女朋友,又是老朋友的女儿,傅爸爸对陈西虽然没有傅妈妈那样热络,但基本还是满意的。   如果真的是跟傅沉吵架了,傅爸爸觉得他做为家长,还是有必要调和一下的。   毕竟不能指望傅沉那破性子会哄女孩子开心。   本来陈西方才是差点摔了杯子,但一阵手忙脚乱之后还是接住了。   结果傅爸爸这么一问,陈西连忙举起双手否认,“没有没有,我们没有吵架。”与此同此是杯子摔在大理石地板上的碎裂的声音。   傅爸爸看着碎在地上的紫砂杯,别提有多心疼了。   这种杯子连着泡茶的壶是一套,碎了一个就不完整了,对傅爸爸这种喜欢收集名器的人来说,有点难以接受。   儿子的锅为什么要让老子来背?   陈西看看碎了的杯子,再看看傅爸爸不自太好的脸色,心里哀嚎。   厨房的小灶上还煲着汤,原本在看着火的傅妈妈一听声音连忙出来。   “怎么了?”   陈西哭丧着脸道:“把叔叔的杯子摔碎了。”   傅妈妈先是一愣,然后连忙上前拉着陈西上下仔细看了看,“没烫着吧?”   陈西摇头,傅妈妈去瞪傅爸爸,“还不去拿个扫把来扫了,踩着了怎么办?”   傅爸爸苦着脸去拿扫把。   陈西有点愧疚,等傅爸爸过来,她连忙道歉,“叔叔,对不起,我毛手毛脚的……”   傅爸爸摆摆手,装作大方的样子,“没事没事,一个杯子而已。”   傅爸爸的那些紫砂壶连着杯子一起,基本都是出自名家之手。有几套是言跟傅沉买来送他的,大部份都是他自己去淘的。   傅妈妈曾经说他花在壶上的金钱比养老婆子的钱还要多。   陈西打碎的这一只,就是傅爸爸在拍卖行拍来的已故大师顾景舟顾大师的作品。   钱还在其次,主要是这种东西基本上是不可复刻的,碎了就碎了,再配不来一模一样的了。   陈西是不了解这些,只知道自己打碎了傅沉他爸的杯子,心怀愧疚。   傅妈妈却是知道的,那些东西都是傅爸爸的心头宝。   看着傅爸爸扫着碎片的样子,傅妈妈动了动唇,然后说,“等傅沉来让他去找人问问,把家里都铺上地毯,你的东西摔地上也不怕摔坏了。”   傅爸爸缓过神来,嗯了一声,然后说:“等他来你跟他说。”   傅妈妈立即瞪了他一眼,“你怎么不说?”   等到傅沉过来,陈西把他拉到一边,跟他说了杯子的事情,又说了地毯的事情。   傅沉没说什么,只问了她一句打碎的是什么杯子。   陈西拉着傅沉去看,傅沉看完后挑着眉,心想,还真是败家啊。   陈西看着傅沉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问,“是不是很贵啊,这杯子难买吗?我去给你爸配一个回来?”   傅沉扬扬眉,然后道:“是挺贵的,够你卖身一阵子了。”   陈西嫌傅沉说话不好听,这哪里是新婚夫妇该说的话。   傅妈妈那边已在喊吃饭,傅沉也不多言,“别多想,这事情我来解就行了,不是什么大事,你别放在心上。”   陈西长舒了口气,脸色转阴为晴。   有傅沉在,陈西就没有那么别扭了,还抢着去干活。   “阿姨,我帮你端菜。”   傅妈妈笑眯眯地道,“好好好,你帮我端。”   不过傅沉在听到陈西的称呼时不禁扬了扬眉。   陈西猜傅沉这次回来大概是要说结婚的事,但饭桌上傅沉一直都没开口,陈西看了他好几眼他都没有要说的意思。   总不会……要让她来说吧。   等到吃完了饭,陈西帮着傅妈妈收拾了碗筷,一家人坐沙发上看电视,傅沉忽然拿起摇控把电视给关了。   傅妈妈看了傅沉一眼,“你做什么?”   傅沉道:“说件事。”   陈西立即开始装死。   傅爸爸跟傅妈妈不吱声,等着傅沉说话。   傅沉看了陈西一眼说,“我跟陈西已经领证了。”   正在喝茶的傅爸爸一失手,又摔了一个杯子。   得,一套杯子一下子少了俩。   傅妈妈瞪了傅爸爸一眼,然后问傅沉,“领证是什么意思?”   傅沉还是那千年爹不亲娘不爱的死样子,“就是你们想的那个意思。”   傅妈妈这时候才发现陈西手上还戴着钻戒,看来是真的了,不是傅沉在故意逗他们。   傅爸爸把碎片捡起来包进纸巾,找到自己的声音问,“怎么会这么突然?”   傅妈妈一拍大腿,瞪着傅沉就道“你们两个不会是搞怀孕了吧?”   傅爸爸咳了一声,傅妈妈连忙换了个词,“你不会是把陈西弄怀孕了吧?”   傅沉跟陈西之前完全没有表现出要结婚的意思,再加上上一次他们两个在家里,好像处得也不是很愉快的样子,傅妈妈还一直担心傅沉那狗脾气迟早要把陈西给气走。   所以这么突然地就领了证,也不怪傅妈妈会往那方面想。   陈西连忙摇头以示清白,“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怀孕。”   陈西以示清白之后,傅妈妈反而有点失望,又问,“那你们怎么这么突然?”   傅沉说:“她想结婚。”   陈西脸色爆红,傅沉的话让人听上去好像她在催婚一样,虽然她曾经是催过,但这次明明是他主动的。   傅家两位家长还没有发表什么意见,傅沉又说,“我觉得陈西挺好的,我喜欢她,跟她结婚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虽然已经习惯傅沉说话直接,但这么直接地说这种话,陈西还是忍不住地持续脸红。   这应该是陈西第一次从傅沉嘴里听到喜欢这个词,就连他求婚的时候,她都不敢问他到底喜不喜欢她爱不爱他。就怕冷酷的傅大爷一个不高兴拍拍屁股走人。   宇宙无敌直男说起情话来,也是要命的!   傅妈妈笑眯眯地看了傅沉一眼,又拉过陈西的手放在自己手里,对着她说,“恭喜你。”   陈西忍不住害羞起来,想要说谢谢,又觉得别扭。   傅妈妈说完又想起别的事,“那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办酒席,要怎么办?我跟你爸要做点什么?”   傅沉想了想说,“我跟陈西这段时间都忙,这件事情我跟陈西还没讨论过,快年底了,我的意思是等过完年再看看。”   傅沉一直比较忙大家都是知道的,陈西因为省台的那个节目,必须一周去一次,而且一去就是两天。不像H市台电视台的节目可以压缩一下集中录,那边合同里已经写明了必须是一周一次,得持续一个季度。   陈西知道做这些事不像领个证那么简单,抽个中午的时间就能搞定。但她觉得硬要排点时间出来的话,也不是不可以的。   但当着傅沉父母的面,陈西什么都没说。   傅妈妈从一开始就盼着陈西能做她儿媳妇,现在成真了,甭提有多高兴了,脸上喜悦的表情就好似傅沉这近三十年来,第一次做了一件令她满意到无可挑剔的事情来。   “你坐着,我去给你拿点东西。”   傅妈妈把陈西按在沙发上,自己回了卧室,不一会抱了个小箱子出来。   傅妈妈看着陈西,问她,“猜猜这里面是什么?”   还没等陈西说话,傅沉先道:“金银首饰各两套,还有两只玉镯,以及……你跟我爸的结婚证。”   陈西……   傅妈妈……   “你怎么会知道?”   她的这些东西可从来没有拿出来过,这些东西还傅沉的外婆留给她的,老太太想得也远,傅妈妈嫁给傅爸爸的时候,她就想着等傅妈妈以后生了孩子,儿媳一套,女儿一套,结果傅妈妈连着生了两个儿子。   傅沉耸耸肩,“我哥十岁的时候就把你房里的东西都翻遍了。”   要是大人没发现,他就继续翻,要是被发现了,他就迅速嫁祸给傅沉。   傅爸爸跟傅妈妈床头柜抽屉里的那些保险套,傅言都不知道拿了多少次出来给傅沉当汽球吹。   想到小时候,傅沉便觉得自己蠢到无可救药,恨不得没出生过。   傅妈妈看了他一眼,“我看是你翻的吧。”   傅沉懒得跟他妈理论,反正他妈现在也不会因为这种到底是谁干的这事情而揍他一顿。   傅沉的这态度反而更让傅妈妈生气,她咬着牙说,“看在你干了件好事的份上,今天不跟你计较。”   虽然很多次傅妈妈都想把傅沉按到脸盆里淹死,但该给儿媳的东西还是要给的。   傅妈妈叹口气,看了陈西一眼,改造傅沉,确实是件任重而道远的事情。   她打开箱子,里面的东西果然如傅沉所说的那样,两套金银首饰,再加上两对玉镯。   傅妈妈后来自己也买了不少的首饰,但这种东西,重要的是心意。   傅妈妈把东西分了一套出来,“这个是给你们兄弟两留的,一个一套,别再说我偏心了。”   对于她这话傅沉不发表任何看法,也很明显地没有放在心上。   傅妈妈捡了一套东西出来,把她跟傅爸爸的结婚证也拿了出来,然后连着箱子一起给了陈西。   “你先进的我家门,箱子给你。”   陈西失笑,知道这种东西得收,也没推拖,“谢谢阿……”   傅沉打断她,“妈。”   傅妈妈又瞪她,“我跟陈西说话呢,叫什么?怎么那么讨厌。”   傅沉无奈地提醒陈西,“该改口了。”   改口这个问题,陈西从进门的那一刻就在思考了,不然她也不会一直别扭到现在。   可能是因为傅沉在这,陈西觉得没有方才一个人面对傅爸父母时那么别扭了,在傅妈妈期待的眼神中轻声喊了一句,“妈。”   傅妈妈连忙高高兴兴地应了一声。   等到傅妈妈高兴完,一下子没了两个杯子的傅爸爸咳了两声。   陈西不好意思地笑笑,又喊了一声爸。   傅爸爸立马也乐呵呵地应了句,然后说,“杯子不如儿媳重要。”   话才说完就被傅妈妈给拧了一把。   晚上傅沉跟陈西回去之后,傅爸爸忍不住给陈远打了个电话。   一接通,傅爸爸就喊,“亲家啊。”   陈远刚给他的乌龟刷完壳,十分高傲地说,“你喊谁呢?”   傅爸爸道:“两个孩子们都领证了,不喊你喊谁啊?”   于是陈远同志通过别人的嘴得知陈西已经成为别人家的儿媳妇的事实。   等傅爸爸挂完电话后,陈远立即就给陈西打了过去,什么不孝女黑心棉,翻来腹去地骂着,直骂得陈西要撞墙。   等到傅爸爸喘口气的功夫,陈西立即说:“我不是给您发照片了吗?我第一个通知的您呢,傅爸的爸妈还是在您后边知道的。”   陈远大怒,“知道个屁,你发梦吧,你自己看看,你什么时候给我发照片了?别说照片了,连个标点符号都没有。”   陈西心里咯噔一下,心想白天那照片不会是没发出去吧,她正想解释,陈远那边又开始骂了起来。   “黑心棉,我生你做什么?送给别人当儿媳妇吗?我不如养条王八!”   陈远吼得震天响,隔着手机傅沉都能听到陈远的声音。   看着陈西被吼得毫无生气的样子,傅沉笑笑,伸手接过陈西的手机。   “爸……”   “你是谁?谁是你爸?陈西你怎么变成男的了?”   傅沉整个人从背后虚靠在陈西肩上,陈远的话让他忍不住却揉眉心。   他道:“爸,我是傅沉。”   陈远那边静默了几秒钟,然后说:“傅沉啊,我的女婿啊……”   傅沉就贴着陈西,两个离得近,虽然陈远这时候声音已经小了下去,但陈西还是能听到手机里的声音。   她不禁起脸瞪着傅沉,她这亲生女儿沦落成黑心棉也是这位傅先生的锅。   要不是他那一个电视,她那条信息也不至于发不出去。   傅沉诚恳地跟陈远道着歉。   “嗯,是有点突然。”   “是我的错,这件事不怪陈西。”   “陈西长的这么漂亮,我得赶紧把她娶回来才行。”   “有时间我会跟陈西一块回去吃饭。”   “您多注意身体。”   “有什么需要就打我电话。”   傅沉几句话的功夫就把陈远给哄住了,傅沉又把手机递回给陈西,在她腰上掐了一把后躺到床上去了。   陈西接过头话,硬着头皮叫了声,“爸……”   陈远那边的态度明显缓了下来,粗声粗气地嗯了声后,“明天回来吃饭。”   陈西不敢不从,连连答应。   陈远突然嘿嘿两声,“那爸爸就不打扰你们了。”   陈西也不知道她爸为什么突然嘿嘿,反正这几天,还真是过的刺激!   陈西挂了电话,有点郁闷地躺到傅沉身边,“我爸为什么那么喜欢你?”   傅沉看了他一眼,“人格魅力。”   陈西呵了一声,“傅先生您能要点脸吗?”   傅沉伸手拉起她的脸皮,“跟你比,我的脸皮还是薄的。”   陈西拍下他的手,翻身压在他身上,武力值不行,撒沷耍赖她还是会的。   陈西对着傅沉就是一阵疯狂且无差别地乱咬,可惜的是傅大爷非但没有被咬疼,还挺享受。   甚至发出中肯的点评,“技术还有待练练。”   陈西非但没有生气,反倒咯咯咯地笑起来,继续在傅先生身上作着妖。   她带着点讨好意味的吻了吻傅沉的嘴角,移到他的耳边,问他。   “你今天跟你爸妈说,你喜欢我,是真的吗?”   陈西忐忑地等着傅沉的回答,但万万没想到的是……   傅沉的手机居然在这个时候响了!   陈西现在才明白她爸说的那句不打扰是什么意思了。   电话是傅言打过来的了,陈西对傅言有着偶像般的崇拜,对他是没有脾气的,有些泄气的瘫在傅沉身上装死。   傅言打电话过来的原因傅沉也猜得到,毫无意外。   “你跟陈西去领结婚证了?”   傅沉嗯了一声,傅言又问他,“这是你深思熟虑后的结果吗?”   回答傅言的又是简短的嗯,傅言隔着电话也不好计较他的态度,只说。   “我希望你说的是真心话。”   傅沉这回总算是没再嗯了,而是说,“至少现在我的脑子里,这是件正确的事。”   傅言说,“那么,恭喜你。”   傅沉跟傅言讲电话的功夫,陈西已经无聊到去扯傅沉手上的汗毛了,主要是关于爱不爱这种问题,不问还好,一旦问出口,没有得到答案就有点挠心挠肺了。   陈西恶狠狠地扯下一根汗毛,傅沉轻声地嘶了一声,呵斥了她一句,“别闹!”   尽管声音不大,傅言可是听得一清二楚,他揶揄地说了一句:“我不会打扰到了你们的好事吧?”      ☆、第83章 粘人的傅先生   傅言的恭喜傅沉收下了,虽然他也不在意恭不恭喜的。   打扰却是真的。   等傅沉挂了电话,陈西已经换了第一百零八个姿势压在傅沉身上折腾了。   不过她那一百零八次的折腾都还没有傅沉一次来得有效。   傅沉一招制敌,成功将陈西反杀。   陈西被压在傅沉身下胡乱挣一通,“不行不行,新婚第一夜就被压,要一辈子被压的。”   傅沉脸黑了黑,深刻怀疑陈西是不是加入了什么邪教组织,还搞起封建迷信活动起来了。   他沉着眸子盯着陈西,“新婚第一夜就这么反动,是不是一辈子都这么反动?”   陈西连连摇头,但手脚并用的还是想改变被压的命动。   “这个事我们其实可以商量一下的,大家都是文明人,谦让才是我们的通行证。”   傅沉冷笑,“我觉得纯洁才是你的通行证。”   陈西一口老血憋进喉咙,心想傅沉得亏是个男的,他要是个女的,时不时的在床上冷笑一声,再放放冷箭,她要是个男的,能被他吓得不举。   但事关一辈子的事,陈西的态度也很坚决。   她摆摆腰肢,脸上露出谄媚的笑容,“求你。”   傅沉的手往她腰间探了探,嘲讽她,“新婚第一夜就求人,你就不怕一辈子都求人。”   陈西愣了愣,在求人与被压这种让人难以取舍的两个角度之间犹疑。   傅沉趁她脑袋清空,让她成功成仁,让她既求了人,又被人压。   事后,陈西对此鼓着脸,认为男人婚前婚后起了严重的变化。   “你变了!结了婚的你变得不一样的,说好的疼我宠我只爱我一个人呢?”   傅沉虽然以前是个比现在还冷酷的狗子,但在床上还是比较少冷酷的,没想到他新婚之夜就开始冷酷了。   傅沉半侧着身子,一只手环在陈西的腰上。   他诚恳地劝怒陈西,“你有时间还是去我同学那里看看吧,你这臆想症看来是晚期。”   陈西没什么说服力地瞪他。   傅沉看着她,脸上冷酷,眼睛里却隐隐有些笑意,像是小时候得不到大人的糖果假装生气的小孩。   他继续说:“娶你回来就是让你做黄脸婆的,给我做饭,给我洗衣服,把我侍候得好好的,不听话就一日三餐地照着打,打到你听话为止。”   陈西双手从傅沉的腋下穿过,环在他肩上,听到他这话不禁两腿一蹬,攀上傅沉的脖子狠咬了一口。   傅沉起初任她咬着,后面估计是咬得痒了,用了点力,陈西瞬间有种软肉变成了石头的感觉。   咬不动陈想王就上了手,也觉他老揪她的样子揪起傅沉的脸皮,“你才是黄脸婆,你个老男人,你都我大好几岁,要黄也是你先黄!”   傅沉脸上的冷酷逐渐瓦解,最后只剩笑意。   他搂着陈西身形一转,让她成功坐起得到一个压制他的姿势。   陈西以为他没注意,还为自己的成功小窃喜了一翻,对着傅沉扬扬眉,跟他分享胜利者的喜悦。   大概是陈西脸上表情过于丰富,傅沉被她逗乐,轻笑出声胸膛轻震。   傅沉把她拉下,贴紧他,并说,“哄傻子开心还是比较容易的。”   傻子得到满足,大人不计小人过的,不跟傅大爷计较毒舌了。   毕竟不仅仅是嘴上,傅沉各项功夫都还不错。   第二天早上,傅沉早早起了床,去健身房跑了半个小时步后回到卧室陈西还在睡。   傅沉坏心眼地把人摇醒,陈西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有点想揍人。   “你能静悄悄地上班去吗?我还要再睡会。”   傅沉坐在床边跟她说话,“你的新婚理论里面难道就没有早上妻子要送丈夫出门的甜蜜行为?”   陈西闭着眼睛跟他说话,“有是有,但这行为本身有点不合理,你早上起来神精气爽,我可起不来,实践性太差,我擅自取消了。”   傅沉被她自有的一套听上去没什么道理,仔细想想更觉得荒唐的理论逗乐。   傅沉等了一会,等到陈西快要睡着的时候,他又说,“今天要我陪你去你爸那吗?”   陈西闭着眼睛翻了个身,把事张脸都埋进了枕头,她极度怀疑他就是故意的。   她有气无力地道:“傅大爷,求您了,行行好,放过我吧。今天您安心上您的班,就不劳烦您了,我爸那我自己去就好了。”   陈西前面那句话听着有点耳熟,傅沉心里一动,把陈西的脸从枕头里挖出来,然后俯下身子给了她一个深吻。   陈西有点情动,傅沉却及时抽身,站起身说,“那我去上班了,你好好睡。”   陈西气得拿枕头砸他,太幼稚了!   傅沉气定神闲地离开卧室,临前还十分贴心的帮陈西带上了门。   陈西本来很困,这会被傅沉折腾得已经毫无睡意了。   她穿好衣服轻身轻脚地起了就要,再悄悄地打开卧室门,准备出门的傅沉正在玄关换鞋。   一抬头就看见陈西穿着睡衣站跟个鬼似的贴着半开的门后看着他。   傅沉冲她招招手,“过来。”   陈西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   傅沉换好鞋,伸手将离他三步远的陈西给捞了过去,作势要吻她。   陈西连忙把嘴捂住,惊恐地说,“我还没刷牙呢。”   这玩起来可他妈的一点都不甜蜜。   傅沉也没强求,吻落在她的手背上,说了句,“祝你今天愉快,傅太太。”   不知道是不是陈西的错觉,她觉得今天早上的傅沉似乎……有些亢奋。   她美滋滋地想着,看来傅先生对新婚生活还算满意。   傅沉走后陈西才去洗漱,离她上班的时间还早,她想了想,决定去把结婚证找出来。   床底下、抽屉缝,连大口的口袋里陈西都去摸了一遍,但找遍了都没找着。   她昨天晚上回来光顾站想新婚之前的事情去了,压根没要看到傅沉把结婚证放在了哪里,但她可以确定的是,傅沉一定把结婚证拿了出来。   她闭着眼,用傅沉之前跟她说过的那句话回想了一下,如果按照傅沉的生活习惯,他应该会把结婚证……放在保险柜里!   衣柜的里层有一个小保险柜,陈西买这套房子的时候刘露送给她的。   她自己是没怎么用到,她是一个什么东西都随意乱放的人,在她的意识里,她家还没有需要放到保险柜的东西。   后来傅沉住进来之后,保险柜就被傅沉征用了。   不过密码还是她当初设置的那一个,陈西试了试,保险柜很快就被打开。   两本红通通的结婚证果然在里面,陈西有道理怀疑,傅沉把这保险柜也只是当成了一个普通的柜子在用。   陈西把结婚证拿出来,然后再锁在保险柜,还做作地把密码区恢复到她开之前的样子。   陈西把结婚证塞进了包里,带着上班去了。   两档节目昨天都录完了,陈西早上到电视台的时候格外的早,她先处理了一些后续工作,等到其他人上班的时候又去看了原片,确认没什么问题后,她下午便请了假。   陈老头那里还是要去的,不然这黑心棉的绰号就真摘不掉了。   陈西去陈远那,这次绝对提前打了招呼。   陈西一过去,陈远早就背着手在院子外面等着了。   陈西停下车,无语地走过去,“爸,您也不嫌冷。”   陈远没动,伸长了脖子往陈西身后看了看。   陈西知道他在看什么,边缩着脖子往屋里走边说,“您别看了,他这个点在公司呢,没时间过来。”   陈远背着手跟在陈西身后进屋,边走边说。   “昨天还没问你呢,你们两个搞什么鬼,这么突然地就把证给领了?”   陈西回过头看他,“您不是一直很喜欢傅沉,想让他当您女婿吗?”   被拆穿的陈远梗着脖子道:“一码归一码,你总不会是因为我喜欢他想让他当我女婿就嫁给他吧?”   陈西给了他亲爹一个这事儿您真想多了的眼意,“我又不傻,您还喜欢养王八呢,我还能变成王八让你喜欢不成?”   陈远瞪她,“你少给我顾左右而言他,一跟你说正事你就扯些有的没的。”   陈西无奈,只好摆出认真的表情看着他说:“其实这件事说起来就有点复杂了,总之呢,是他主动求婚,声泪俱下痛哭流涕死乞白赖地求我嫁给他的,我绝对没有逼婚!”   陈西自动忽略她那些有的没有骚气的词,不太相信的问,“真是他主动求婚的?”   陈西肯定地点点头,叹了口气说,“太可惜了,昨天我应该把他跪下跟我求婚的样子拍下来的。”   陈远有点听不下去的说,“行了行了,爸知道了,先吃饭吧。”   陈远这时候有点明白今天傅沉为什么没有来了,傅沉要是来了,陈西这牛还怎么吹下去?   陈远说完走到厨房去指挥着陈媛她妈上菜,把陈西准备好的用来堆砌自己贬低傅沉的一大堆都烂在肚子里。   看着满桌子十分丰富而且基本都是她爱吃的菜,陈西有点受宠弱惊,跟陈远开着玩笑说。   “爸,您这是要把年给提前过了吗?”   陈远乐呵呵地还翻了瓶红酒出来,对着陈西说。   “奖励你有功,今天小喝一点。”   她……怎么还有功了?   难得陈远这么高兴,陈西也没多言,拿着碗筷落了坐,忍着吐槽的冲动由着陈远给她倒了满满的一杯红酒。   看吧,她活得一点都不细至这点,全来自她亲爹。   陈远举杯,陈西双手捧起自己的酒杯跟他碰了碰,“爸,咱父女俩就随意了,您得注意身体,我呢,明天还得出差去外地录节目。”   陈远高兴,陈西就什么就是什么了,嘴里说着,“好好,你随意。”然后自己闷下一大口。   直看得陈西都替那红酒委屈。   陈西跟陈远喝完,又跟陈媛她妈碰了碰杯。   “阿姨,祝您跟我爸都身体健康。”   陈媛她妈笑笑,“谢谢,也要恭喜你。”   她一说这话陈西不由得想起刚开始时陈媛她妈还十分想撮合傅沉跟陈媛,虽然脸上是笑着的,也不知道她心里是个什么滋味。   不过装傻充愣向来是陈西的拿手好戏,她一点也没有委屈自己地吃了个顶饱。   陈远看她吃的多,也自他“失业”以后第一次吃了两碗饭,父女俩撑得以同样一个姿势瘫在椅子上。   陈媛她妈无语地看着两人,“你们这是……干嘛要把自己撑着这样。”   陈西道:“说明阿姨做的饭菜好吃啊。”   陈媛她妈笑了笑,没说话。   陈西又道:“阿姨,我晚点准备去看看陈媛,你要不要去?”   陈媛她妈手上动作顿了顿,然后摇了摇头说,“我不去了,前段时间才见过。”   陈媛她妈是有点不忍受看见陈媛受罪的样子。   陈西又去问陈远,“爸,您要不要去?”   骨子里陈远可是个比陈西要记仇的人,只是碍于长辈身份不好跟小辈记较罢了。   他摆摆手,“你自己去吧,看看家里有什么能带的,别空着手去。”   陈西点点头,打了个哈欠,吃饱了就开始犯困起来,再加上昨天晚上本来就没睡好,早上又被傅沉闹醒,这会就有点撑不住了。   “爸,我去睡个午觉,您要没事就自个玩着,别喊我,傅沉那狗子闹死了。”   陈远老脸一红,动动唇本来想说陈西两句,想了想还是闭了嘴,就当自己什么都没听到。   陈西打小就没妈,跟陈媛她妈也没有什么感情,那些本来应该是母亲教给她的东西,她吸收到的比别人要少许多。   每每想到这层,陈远也就不太好对陈西太过严厉,基本都是随着她性子,她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除了在高原这件事上,陈远一直固执地坚持己见之外。   事实也证明他的坚持是对的。   陈西拿着包上了楼,不过第一件事不是换衣服睡觉,而是把包里的结婚证拿出来,又藏回了之前藏她爸那些东西的抽屉缝。   藏好之后关了抽屉,她才心满意足地换衣服补觉去了。   陈西这一觉睡了足足两个小时,陈远毕竟不像傅沉,伟大的父爱偶尔还发着光。   陈西换下睡衣伸着懒腰出了卧室,往楼下走时路过书房,听到她爸跟陈媛她妈在里面说话的声音。   陈西倒不是故意想偷听,只是陈媛她妈话里提到了陈西的名字,人对自己的名字总是格外敏感的,她顶多算得上一个无意。   陈媛她妈在书房里边哭边说,“陈西如今都结婚了,我们陈媛她……”   以前的陈西跟陈媛还能放在一块比比,各有各的优势,也说不上谁就更好谁就更差一些。   但如今两人却是有着天壤之别。   也难怪陈媛她妈这样了。   陈西继续听着,陈远的声音又传来。   “她要是不做那些事,她如今说不定比陈西过的还好。”   陈西知道,她爸对陈媛还是生气的,毕竟一个人在他眼皮子底下骗了他那么久,辛辛苦苦了一辈子的心血也搭了进去,他没牵怒陈媛她妈已经是十分难得了,要他坦然地释怀他一定做不到。   陈媛她妈说,“我知道,她是做错了事情,她罪有应得,我也没什么好说的,我也从来没有在你面前说过什么,我只是今天看见陈西了,有点忍不住。陈媛变成这样,是我这个当妈的没教好。”   陈西站在门外摇着头叹息,她爸最吃这一套了。   果然,没一会就听见陈远的声音说,“你也别太担心她,她在公司历练了那么久,等好了出来也能找到好工作的,要是有好的男孩子,我会帮她留意的。”   陈媛她妈继续抹眼泪,“她之前的事满城皆知,她出来还怎么生活,怎么可能找得到工作。”   陈远说:“你别哭了,我会帮她的。”   听到这里陈西就没有再听下去了,她下了楼,给自己倒了杯水。   然后对着楼上扯了一嗓子,“爸,爸你在哪呢?去哪了?”   不一会后就看到陈远从书房里探个脑袋出来,“喊啥呢!”   陈西嘿嘿笑了两声,“我这不以为你不在出门了吗?”   陈西又道:“阿姨人呢,我准备现在出发去看陈媛,她有没有东西要我带给陈媛的?”   片刻后陈远跟陈媛她妈一起出了书房,陈媛她妈说,“也没有别的,现在天气冷了,你帮我带两件衣服给她吧。”   陈西轻快地点了点头,“行,你去拿出来吧,我上楼拿下包。”   陈媛她妈拿了两件毛衣递给陈西,“之前帮她织的,她嫌厚一直没怎么穿过,现在天气冷,那里不比家里,你帮我带给她吧。”   陈西笑着接过,“行,我会拿给她的。”   陈西觉得陈媛这个人还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了点。   陈西跟陈远告了别,把毛衣放在副驾驶的位置上驱车往戒毒所去。   路上的时候接到傅沉的电话,陈西戴着耳机跟傅沉通话,贱贱地问,“傅先生打电话查岗吗?”   傅沉的声音通过耳机传入她的耳里,“我是怕你爸把你卖了买王八去。”   陈西撇撇嘴,想起傅沉看不到后说,“有什么事吗?我正开车呢。”   傅沉问她,“你去哪?”   陈西继续贱:“去看陈媛,我过的这么好,特地赶去告诉她。”   傅沉笑了一声,“那你可能要失望了,陈媛不在那了。”   陈西一愣,有点没明白过来傅沉的话,“她不在哪了?”   傅沉道:“她已经从戒毒所离开了,你去了也找不到她人,看来你的目的要达不成了。”   陈西脸上全是问号,“她毒戒了吗?她去哪了?怎么她妈还拖我带东西给她?她离开戒毒所她妈都不知道吗?”   那边的傅沉沉默了几秒后说,“具体我也不清楚,只知道陈西已经不在戒毒所了,你别去了。”   陈西叹了口气,“早知道我就留在我爸那里吃晚饭了。”   傅沉道:“你过来我这里吧,晚上请你吃饭。”   陈西想了想说,“那行吧。”   反正车子已经开了出来,再调头回她爸那里也麻烦,只是这两件毛衣估计得搁置在她车上了。   陈西看着那两件毛衣直叹气,不知道陈媛又搞的什么鬼。   不是说毒都快戒完了吗?她这个时候离开戒毒所做什么?   不过,以陈西的脑子,想破了也想不出陈媛到底想干什么。   陈西去了傅沉那,从傅沉的种种表现,早上非要把她从床上挖起,上着班的时候给她打电话,还要让她来他公司找他……种种迹象表明。   “傅先生,你结了婚之后很粘人嘛。”   傅沉正坐在办公室里看着文件,听到陈西的声音也没抬头,只道。   “什么时候你能纠正一下你的错觉,正视一下你的定位,我们之间应该会少很多废话。”   陈西美滋滋地说,“不说话我不如嫁个哑巴啊。”   傅沉面无表情,甚至还皱了皱眉说,“你嫁个哑巴是不可能了,不过我实验室有药,你要是想当哑巴倒是件很容易的事。”   陈西连忙举手投降,“你忙你的,我不打扰你了,我找丁磊完去。”   陈西刚准备抬腿走,傅沉道:“站住!”   陈西回头看着他,不明所以。   傅沉指了指沙发说,“你去那边坐着,别乱跑。”   陈西先是呆了几秒钟,然后脸上一副偷了蜜吃的美滋滋的表情,咯咯咯地笑了几声说,“傅先生,你真的很粘人哦。”   相比陈西的美滋滋刘露最近就有点倒霉了,不知道是因为生活影响了工作,还是因为工作影响了心情,再由心情反噬了工作。   她当众被秦婉挤兑了好几次。   秦婉在台里一惯的强势大家都司空见惯了,反正她不是找这个麻烦,就要找那个麻烦。   反正只要麻烦没落到自己头上,大家都纷纷装没看见。   刘露虽然不是什么软柿子,但总被这么针对,心跟还是十分不痛快地。   像今天下午陈西不在电视台的时候,秦婉又因为小小的事情跟刘露闹了起来。   刘露觉得秦婉八成是有病,什么事都能找得到她头上来,她一个写台本的编辑,顶多还干点打杂的话。   什么写的台本嗑巴,什么播出的效果不收,甚至连收视率她都能往刘露脑袋上扣起帽子。   刘露忍无可忍,并且有点不想忍。   下午秦婉来找她,她起初一声没吭,秦婉还以为她怕了她,越说越有劲。   刘露一拍桌,“你现在就去让方台开了我!”   刘露拍桌了的劲不下,吼出的声音也够大。   众人纷纷停下手里的活看着两人,刘露梗着脖子瞪着秦婉。   秦婉愣了几秒后指着刘露道:“刘露,你别给我来这招,不然你也学学人家陈西,往省台爬啊。”      ☆、第84章 毒药   秦婉这话说的,针对性极强。   台里的人都知道,刘露跟陈西一直以来都十分要好。   秦婉一杆子打了两个人,据大家对刘露的了解,还以为她会跟秦婉打起来。   结果只看到刘露僵着一张脸,牙咬得都快断了,也没有见她有所动作。   就是胸前的起伏,让大家觉得刘露随时可能被秦婉给气炸。   大头见势赶紧站到了前面,“秦姐,你这么说话不合适吧?大家都是一样的,陈西去省台那是台里推荐的,拿主意的是方台,你要有什么意见,去跟方台提就好了,你跟刘露较什么劲?   况且陈西现在也不在,你这么背地里说这些事不太好吧?”   大头平时也没少收陈西的东西,况且秦婉话说的实在难听,别说女生,他一男的都听不下去了。   自打方台告诉大家陈西每周会有两天去省台录节目后,秦婉就跟疯了一样,话里话外的意思是这事有黑幕,陈西去省台,指不定背地里干了些什么。   事实上,在H市电视台,除了她秦婉,还真的很少有人会背地里做什么事。   毕竟电视台也不大,大家别说抬头了,就是低个头也能看见别人的鞋子。   像秦婉这种不管不顾,只知道自己个人利益的人,也实属少见。   秦婉瞪着挡在刘露面前的大头,“哟,你这要是逞的哪门子英雄,你算哪根葱,她陈西跟刘露认识的男人多着呢,轮得到你来替她说话吗?”   秦婉把话越说越难听了,已经不像是一个知识份子会说的话了。   刘露被气得浑身发抖,但嘴巴闭得紧紧的,没有再吭一声。   大头以为她是被气傻了,他一个男人也不好跟个女人对骂,只能黑着脸说,“秦姐,你说话别太过份了!”   秦婉还要再说什么,今天出外景的蒋离不知道什么时候挤了进来,也不知道秦婉说的那些话他听到了多少。   蒋离在办公室看了一圈,然后从不知道谁的位置上拿了个镜子。   蒋离上前,把镜子塞进秦婉的手里,然后说,“秦姐,您应该照照镜子。”   秦婉被动地拿着镜子,有点不明所以。   蒋离冷笑地看着她,“您好好看看现在的自己,跟个市井沷妇有什么两样。”   秦婉摔了镜子,指着蒋离说,“你一个小小的实习生也敢这么跟我说话?!你才刚来几天?不想干了是不是?”   秦婉是那种在谁身上都能找出点优越感出来的人,就算是在方台那里,她也觉得自己身上有方台没有的特质跟优点。更何况蒋离只是个小小的实习生,她自然不放在眼里。   蒋离扬着眉道:“如果因为你这种人,因为你的这些疯颠的举动导至我丢了这份工作,那我也无话可说,这样的电视台也不值得我呆。”   蒋离说完办公室里一片沉默,方台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门口。   好半天他才背着手不悦地看着众人,然后说:“你们几个跟我过来一下。”   陈西这会正在傅沉的公司,还沉寂在傅先生粘她粘得紧的沾沾自喜中。   这事儿,刘露也没想跟陈西说。   但刘露不说,不代表别人不说,多少有些看戏的成份在里面。   台里一个跟着刘露实习的小姑娘等他们一跟着方台离开,立即就给陈西发了条信息。   “陈西姐,你不在,露露姐被秦婉气得快哭了。”   收到信息的陈西看了眼埋首工作的傅沉,拿着手机站起身说,“我去打个电话。”   傅看抬起头看了她一眼,眼神有点询问的意思,陈西很自觉地主动解释。   “台里的同事发信息过来说刘露那边有点事,我打个电话问问。”   傅沉道:“就在这里打吧,你们台里那点事还要闹得人尽皆知吗?”   陈西也不知道傅沉这话是在跟她粘乎,还是在拐弯抹脚地嘲讽她。   陈西也不知道台里的情况,当着傅沉的面打,她还是有点顾及的,于是假意客气地说,“会不会打扰到你?我还是出去好了。”   傅沉问她:“所以你去外面不会打扰到别人?”   要想让傅沉改掉他那狗脾气,果然是件任重而道远的事。   陈西当着傅沉的面给台里的小姑娘打了个电话过去,小姑娘把事情经过跟陈西说了一遍。   她知道陈西跟刘露关系好,着重地说了描述了秦婉是怎么在言语跟行动上欺负刘露的,而刘露毫无还手之力的被欺负。   小姑娘精得很,她跟蒋离是同一批进的电视台,不过几天时间就认清了形势。   秦婉在台里势再大,也没什么用,已经没有什么发展的空间了,一个市电视台,她再折腾也就那样。   但陈西不同,很明显的,陈西是会往上走的人,小姑娘私下下有意要跟陈西搞好关系。   陈西一开始觉得这事有点不可能,毕竟刘露不是那种由着别人欺负她的人,刘露之前比她还不怕秦婉呢,每次秦婉针对她,还是刘露站出来帮她出的头。   怎么会轮到她自己了,她反而当了缩头乌龟,这一点也不像刘露的个性。   但小姑娘说,“陈西姐,我觉得露露姐可能是在顾虑什么,才不想跟秦姐起冲突,秦姐在台里说你的那些话说的可难听了。”   她这么一说,陈西倒是想明白过来了。   成功的人都有一个通点,那就是做任何事都要比一般人专注。   陈西的那通电话一点都没有影响到傅沉,倒是她挂完电话,往桌上一拍的那一下,影响到了傅沉。   傅沉挑眉看她,“你做什么?”   陈西咬牙切齿地道:“妈的,秦婉居然趁我不在欺负露露。”   陈西挂完电话没两分钟,方才跟她通电话的小姑娘又从微信给她发来了一段录音。   傅沉已经停下了手里的工作,陈西当着他的面把录音点开,秦婉说刘露的那些话,还有说陈西的那些话,一字不落地进了两个耳中。   “我就知道那女人不会善罢甘休的,真是浪费我的那套香水。”   陈西想想还是十分生气的,方台说的那些话她都听进了心时在,自问也没哪里做的不对。   但秦婉这个女人生事的本事远远比她想的还大。   傅沉看着陈西,陈西也回看傅沉,两个人不说话,互相看着。   最后还是陈西先败下阵来。   “你……难道没有什么想说的?”   傅沉挑挑眉,脸色平淡地说,“没有。”   陈西不高兴地翘起嘴巴,“难道这个时候你不应该替我出出气?”   傅沉看了陈西一会,然后说:“替你出气也不是不可以,但这只是开始,以后你遇到的人和事,可能会比秦婉更多更过份。你真的想好要当一个明星了吗?”   陈西目瞪口呆地看着他,这个时候她要听他什么大道理,他只需要跟着她一起大骂秦婉贱人就好了。   “你……”   说好的疼她宠她爱护她呢?   陈西还没你完,傅沉又说,“如果这点事你都需要别人来帮你,那省台的节目我建议你还是请辞。”   陈西忍了忍,“违约金很高。”   傅沉扬扬眉说,“这点钱我还是付得起的。”   陈西简直要抓狂,她觉得放在她床头的那本《说话的艺术》应该给傅沉好好看看。   傅沉的这话要是换个说法,一定十分甜蜜又动听。   但他偏偏能说得把人气死。   他就不能说是舍不得她受欺负?就不能说是不想她太辛苦?   陈西脖子一梗,“不用,谢谢你!”   傅沉耸耸肩,说了句,“随你。”   陈西不想新婚第一天就跟傅沉翻脸,气呼呼地转身出了傅沉的办公室,出去打丁磊去了。   陈西虽然不是什么穷人,但钱也没有多到可以砸死秦婉的地步,要不然她早拿钱把春婉给砸死了。   丁磊最近也开始被家里催婚,所以没什么事的情况下他都往公司里跑,借以逃避他妈的狂轰乱炸。   陈西过去他办公室的时候,他正架着腿在打游戏。   陈西走过去直接把他电源给拔了。   丁磊这方面倒无所谓,一点也不在意,拔了就拔了,他是游戏里的那种人民币玩家,花钱最多的地主是买皮肤,买装饰。   每次他的人物一出场,总是全场最骚气的。   丁磊享受的是这种灯光音响对齐他的感觉,压根不在意什么输赢。   陈西在他对面坐下,嫌弃地看了他一眼,“你很闲嘛。”   丁磊也有样学样地嫌弃地回看了她一眼,“你也不忙。”   陈西大叹口气,“我忙着呢,但你们傅老板太粘人了,有什么办法?”   丁磊做了个呕吐的动作,傅沉粘人?丁磊想了想,这两个字大概只会出现在傅沉的婴儿时期。   陈西来找丁磊不是来跟他互怼的,而是来找他跟她同仇敌忾一起怼别人的。   陈西打开手机,把方才给傅沉听的那个录音又放了一次给丁磊听。   丁磊听完一拍桌,“我去,这姓秦的是个什么人,怎么会这么贱?这人就是上次把那姓高的老太太带进台里找你麻烦的那个人吧?”   听听,这才是做为一个朋友应该有的反应,再看看傅沉,那种狗子简直就需要回炉重造。   不过,姓高的老太太?   “那是高原他妈,不是什么姓高的老太太。”老太太不姓高。   丁磊摆摆手,“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姓秦的这个女人,太贱了。”   丁磊骂完人又说,“要不要我找人揍她一顿?骂你就算了,怎么还连刘露一块骂上了?”   陈西……   “你跟刘露是只假装男女朋友的普通朋友,丁先生,你能别入戏太深吗?”   丁磊哈哈大笑,马上说:“开玩笑,逗你的。”   陈西手撑在桌子上,脑袋撑在手上,苦恼地说,“你说这种人该怎么办啊,打又打不得,骂她又拉低了自己的档次。”   丁磊想了会,也觉得头疼。   这种人无论是在公司还是在企业都是让人十分头疼的。   因为你赶她不走,你对她好她也油盐不进,我行我束地影响别人的心情,甚至是工作效率。   丁磊有点不理解了,“你们方台跟她是什么关系啊?这样的人为什么还要留着她?”   陈西也叹气,这也不是方台的错,编制内的终身合同,方台又能拿她怎么样?多数情况下只能息事宁人。   上次还是因傅沉……的钱的压力,秦婉才跟她道了歉,可又有什么用,没两天她就又开始了。   要说,这种人精神也是足够强大,台里几乎没有什么人喜欢她,大家吃饭聚会都要背着她,平时有什么事也绝对不会喊上她。   陈西觉得要有一天自己混到这份上,她一定干不下去。   丁磊跟陈西两人以同样的姿势撑着脑袋想着,不过他们两个智商大概还是比较同步,谁也没有先想出办法来。   陈西在丁磊那里坐了半个小时,两个甚至连摸黑给秦婉套个麻袋但是怎么避开大街小巷的监控这种问题都没想到解决办法。   陈西也只好放弃在丁磊这里找办法。   末了,她还嫌弃地说了句,“你真没用,人家都说良师益友,你这么没用,迟早咱俩得做不成朋友。”   丁磊好端端地被嫌弃了一番,还没处说理。   只能道:“你把窝里横的这套本事,拿去外面十分之一,你跟刘露都不会被欺负了。”   陈西狗撵似的跑了,看来话说的好听也没用,还是不能解决实际问题。   回到傅沉的办公室,陈西看了看时间,估摸着,刘露那边方台应该也跟他们开完会了,于是拿起手机给刘露打了过去。   电话很快接通,刘露才喂了一声,陈西劈头盖脸地对着刘露就是一番轰炸。   “你也太没用了,由着人上赶着这么被欺负,你之前的那股劲去哪了?我认识的是个假的刘露吗?”   刘露先前被秦婉莫名其妙的骂了一通,紧接着又被方台拎进会议室无差别地批评了一通,现在居然还被陈西这样说。   她不禁也有点上火。   而且这个事,别人说她,刘露都能忍了,唯独陈西不能说。   “陈西,我这都是为了谁?要不是为了人,我能由着姓秦的那个老女人骂我?我刘露是什么个性?别说骂人了,我能打得她连她亲妈都认不出她是谁?你说这话还有没有良心?”   刘露之所以没有当面把秦婉给骂回去,这事陈西多少能猜得出跟她有关系,她方才也是太生气了,才对着刘露一顿吼。   现在被刘露吼了回来,她立马就耸了,刚准备道歉,刘露的声音又从手机里传来。   “陈西,省台的那个节目你给老子好好录知道吗?姐们等着你爆红回来,把姓秦的给气死,不然你都对不起我受这么多委屈。”   陈西咬着牙,差点要发誓。“你放心,我一定会红的!一定到时候把那姓秦的气死。”   刘露叹了口气,“行了,我这边的事你不用担心了,方台方才也批评秦婉了,估计她能消停两天,我现在就等着你那节目播出,等着你红了。”   陈西十分愧疚地说,“你替姐们受的委屈姐们都记着,姐们一定会报答你的。”说完余光瞥见傅沉,立即说,“但是男人还是不能给你睡。”   刘露深吸口气,忍着骂人的冲动,她现在听到睡这个字就条件反射性的头疼。   “行了,我对已婚男士不敢兴趣,再怎么极品也看不上眼。”   陈西心说,那就好啊。   等到傅沉下班,两人一起去吃饭,餐厅是李助理帮忙定的,菜也是先点好的,两个过去就直接开吃。   对傅沉来说,这是一种高效率生活,但对陈西来说,却是半分情趣也没有。   菜虽然好吃,但该批评的还是要批评。   陈西把爱吃的菜都吃了一圈之后说,“傅先生,你这样活着很没有趣啊,什么事都事先准备好,然后按步就班的按照时间表去做,多没意思。”   傅沉擦了擦嘴,面色平淡地说,“这样才不会有意外。”   陈西循循善诱,“你没有听过一个词,叫意外之喜吗?你这样做虽没有意外,但很多情趣也随之没有了。”   傅沉看着陈西,似乎在认真思考她的话。   过了会,他说,“那……”   陈西打断他的话,迅速说,“那一会我们去看电影吧?”   傅沉想了想自己今天的安排,好像饭后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于是道:“好吧。”   也许也可以试试陈西的有意外之喜的活法。   不过,这个想法在几十分钟后就被傅沉给否决了。   因为没有事先让李助理准备好,傅沉跟陈西必须自己去排队买票。   已经过去二十分钟了,还没有轮到他们。   傅沉鹤立鸡群地站在队伍里,频频皱眉,频频去看手腕上的表,用全身的拒绝在告诉陈西,他的耐心余额值已经不多了。   但帅的人,做什么都是帅的。   尽管傅沉满脸都写着不耐烦,但仍然无法挡住他的帅气。   后面几个看着像是学生的小姑娘已经偷偷举起了手机。   陈西余光瞥见她们的举动,立即拉起傅沉的手环在自己的腰上,自己再把脸埋进傅沉的怀里。   陈西这突如其来的腻人的举动也没能让傅沉的眉头松开,但被陈西环在她腰上的手也没有松开。   陈西举起手,撩了撩头发,那个闪瞎眼的钻戒便露了出来。   陈西本意是告诉那群小姑娘,这个男人也是名花有主的。   但那群小姑娘在见到陈西的钻戒之后,更激动了,几人你挤着我我挤着你,十分激动的说。   “哇,好有钱。”   “是啊是啊,又帅又有钱呢。”   “是啊,那个女人也不怎么好看嘛,说不定还是整的。”   “就是,还不如我呢。”   靠!   这个队排的,还真是没有一个人能愉快。   好不容易轮到傅沉跟陈西了,陈西看了眼排片,要了个热门好莱坞电影,“两张,一起。”   售票员隔着屏幕让她选坐,傅沉看着上面已经差不多满了的扎眼的红色,说:“换一场。”   结果是一连换了几场,这部电影的场次都是这样,人都不算少。   那售票员脸都快笑僵了,对着傅沉跟陈西说,“还有一部国产动漫,二位要是嫌人多,不如选这个吧,今天不是周末,看这部的人不多。”   反正看眼前两人的样子,也不像是来看电影本身的。   陈西抬起脑袋去看傅沉,看什么她无所谓啊。   傅沉眉头皱得都能夹死苍蝇了,他道:“选回最开始的那一场吧。”   售票员跟陈西一起松了口气。   陈西买了票付了钱,离开场还有半个小时,她拉着傅沉又去买了傅沉眼中的垃圾食品。   陈西捧着爆米花跟奶茶,也没忘记给傅沉买了瓶矿泉水。   等电影开场的人不少,他们买完东西回来压根没有坐的地方了,两人在电影院入口的地方的大屏幕下站着。   陈西低着脑袋吸了口奶茶,眼睛四下转了转,忽然露出个猥琐的笑容。   傅沉直觉不好,立即退了一步。   陈西却冲着他张开手,“傅先生,就要有两天不见了,抱一个吧。”   傅沉犹豫了一下,但看到陈西两只手都拿着东西,且又都是她喜欢的东西,应该腾不开手来干坏事。   傅沉上前,将陈西抱进怀里。   陈西坏笑了一下,踮起脚,吻上傅沉的唇。   傅沉虽然是个冷酷的人,但也是个不太在意别人眼光的冷酷的人,所以对这种大庭广众之下的吻也没什么排斥感,甚至配合地低下头。   陈西嘴拉的笑意逐渐拉到,傅沉本来微眯的眼突然睁大,有点不敢置信地看着陈西,她居然敢干出这种事情。   傅沉是完全没有防备地被陈西坑了一把,想要退开,却被陈西死死拉住。   公众场后,已经有不少人在鼓掌,还有吹口哨的。   傅沉难得一愣,嘴里的东西已经到了喉咙,陈西这才将他放开,然后一脸坏笑地看着他。   傅沉咳了两声,他都觉得自己能感觉得到东西从喉咙滑进了胃里。   “你给我吃了什么?”   陈西道:“毒药。以后你只能喜欢我一个人了,不然会毒发身亡。”      ☆、第84章 金主爸爸   傅沉沉着脸看着她。   “那就让我毒发身亡好了。”   陈西早就料到傅沉是这样的狗子,她哼了声。   “我这么爱你,不会让你毒发身亡的。”   傅沉继续看她,脸却不再是沉着了,像是在思考。   陈西觉得他是在生死之间决择,已经准备好迎接他对待亲爱的人秋风扫落叶之势了。   结果傅沉只是静默地看了她片刻,然后几不可闻地叹口气,接近,把她拉进怀里,对着她的脑袋一阵狂揉。   先是骂了一句,“幼稚。”   大概是不解气,又骂了一句,“宝气。”   陈西两只手里都拿了东西,又舍不得扔,只好把手高高举起,然后把脑袋埋进双臂之间这一种高难度的动作抱住自己的脑袋,想护住她的发型。   但她哪里有傅沉的力气大,傅沉似乎就看准了她舍不得扔掉手里的东西,嘴角笑意加深地边揉边看她跟表演杂技似的。   陈西被他揉得狂叫,“傅沉,你才幼稚。你停手啊啊啊!我的头发,我的奶茶,我的爆米花啊。”   傅沉揉了一会才自己停了手,陈西赶紧把手中的东西都塞进傅沉手里,双手在头上迅速扒着,赶紧把头发扒好。   傅沉作势要把她推进他手里的东西往墙边的垃圾桶扔,陈西赶紧手忙脚乱地抢下。   好不容易护住吃喝,陈西似怒含怨地瞪了傅沉一眼后,不解气地把东西放到一只手里,又狠狠地掐了他的腰一把。   不大高兴地说,“我的疯样子一定被人拍去了,以后一定会有人曝我的黑料的!”   傅沉十分同意地点点头,“你所说的两句话都同意。”   时间在两人比幼稚中流逝,电影马上就要开场了。   傅沉牵起她那只空着的手往电影院里走。   陈西得了便宜还卖乖,脸上笑着嘴里却说,“你这样我没有办法拿东西吃了。”   傅沉脚步未停地哼了声,“你的表情可不是这么说的。”   陈西大言不惭地说,“我是个演员啊,这对我来说还不是件很容易的事吗?”   傅沉脚步顿了顿,回头看了她一眼,然后中肯地说,“我还是喜欢诚实的你。”   陈西把他的这句话自动过滤成我喜欢你,笑得像只偷腥的猫。   “那你爱诚实的我吗?”   两人检了票,摸着黑进了影厅,傅沉没再说话。   陈西等了片刻,有点忍不住地又问了一次,“那你爱诚实的我吗?”   傅沉拉着她找到座位,自己先坐了下来,又拿过陈西手上的东西放进水杯孔。   最后才慢悠悠地吐了句,“看电影的时候不要说话。”   陈西撇着嘴坐下,陈西拉着傅沉来看电影哪里是为了看电影,她以平均每五分钟就要换个坐姿势的频率动着。   电影才看到一半,爆米花没了,奶茶也没了。   傅沉不让她说话,陈西只能无聊地踢着脚玩。   在电影进行到男主已经第六次吻女主的时候,定力十分足的傅先生也忍不住了,压低着声音问她。   “你有多动症吗?能不能好好看电影?”   陈西撅着嘴,否认自己有多动症,并表示自己有另外一种新的症状。   “我屁股上长针了,坐不住。”   傅沉身子歪向另外一边坐着,想与她拉开些距离,陈西十分不爽地靠过去,整个人半靠在傅沉身上。   两人都很明显地听到后面的人啧了一声,“我靠,这部灾难片果然虐人,我的小心脏不太好了。”   傅沉倒也没有觉得电影有多好看,只是觉得既然已经花了超出预计的时间成本来做这件事,那再怎么样也要把电影看完,不然前面的时间成本就白花了,这对傅沉来说,是比较难以容忍的事。   但……自从遇到了陈西之后,他所做的每件事都已经不考虑成本了。   傅沉把她的身子扶着,然后站起身牵起她。   冷声说了句,“垃圾。”   陈西心领会神地把奶茶杯跟爆米花桶都拿上了,然后用着最后的羞耻心矮着身子跟着傅沉离开了影厅。   一出电影院,陈西又想找点别的干,毕竟她明天就要去省城,要后天晚上才能回来。   总的来说,陈西就是没事干,想跟傅沉腻歪。   “我们……”   陈西刚说了个我们出来,傅沉迅速打断她,“我们回家,哪都不去,什么也不干。”   陈西把手腕上的表抬起来凑到他面前,“现在时间还很早,你看,反正我们回去也没事。”   傅沉一般不会有什么没事的状态,没事的是陈西。   傅沉沉吟了片刻,还是牵着她往停车场走,“会让你有事做的。”   关于这点,陈西在事后老实地诚承认,虽然结果都一样,都是跟傅沉在腻歪,但外面做的事跟在家里做的事还是不一样的。   要问她喜欢哪种,她只能说,新婚夫妇应该都会比较喜欢家里这种。   陈西以一种快要让人倒牙的状态腻了傅沉一晚上,睡着了双手还紧紧搂着傅沉的腰,看来这腻歪劲是打心眼里发出来的,并不是演的。   第二天早上傅沉像上次一样,把陈西送到高铁站,陈西虽然还想腻歪,但也考虑了一下傅沉忙的程度,于是作罢。   陈西忍痛割爱的让傅沉开车走了,那追随着傅沉车子的目光,就跟梁山伯与祝英台十八相送似的。   陈西拿着票进了候车厅,正找着自己的检票口,肩膀就被人拍了一下。   陈西心神漏了一拍。   她跟傅沉昨天看的电影里还有这个桥段,男主角为了给女主角制造惊喜,故意等在她出现的地方。   所以陈西觉得一定是傅沉赶了回来。   只是当她一回头,看到刘露的脸时,脸上的笑僵了僵。   “是你啊?”   陈西方才想的是不是傅沉,等到自己说完话之后才明白过来自己看到的是谁,立即瞪大了眼睛,“怎么是你?”   刘露皱着巴看她,“陈西,你还好吧?神神叨叨地说什么呢?”   陈西也觉得自己有点神叨,但在这个时间在这个地方看到刘露,她还是很意外的。   “不是,我是说,你在这里做什么?来送我的吗?”   刘露冲她摇了摇手里的车票,陈西拿过去一看,跟她的目的地一样。   她把车票还给刘露,“你就别卖关子了,什么情况啊你?不会是被秦婉气得辞职了吧?”   刘露切了一声,“我就没那么孬?还能被她气得辞职?我把她气得辞职还差不多。”   陈西撇着嘴拆穿她,“哟,昨天小雪还跟我说某人被姓秦的给气哭了,总不是说我的吧。”   刘露咳了一声瞪她,“你也不想想我是为了谁?”   陈西立即换了一副笑嘻嘻的脸,伸手去揽刘露的肩,“好啦,知道你是为了我。但你今天这是什么情况啊?你倒是跟我说啊。”   刘露道:“你要是不打岔我早说完了。”   陈西不吭声,以行动表示她不打岔。   刘露接着说:“昨天晚上方台打电话给我,说你们那个节止缺个编导,省台找他要人,他就推荐了我。”   这么神奇?   因为是刘露,陈西就直接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   “有这么巧的事?”   刘露郑重其事地点点头,分析说,“巧的是秦婉昨天刚好吃饱了撑着要找我麻烦,巧的是省台刚好找方台要了人。所以方台就干脆推荐了我,好把我跟秦婉分开,来个息事宁人。”   这只是刘露单方面的臆测,但陈西也十分认同。   竖了个大拇指说,“像方台的风格。”   只是……   “这省台大晚上的要人也太奇怪了些。”   刘露哼了哼,“我可能就是命好啊,遇到这么大一个巧合。”   陈西对刘露的自我感觉良好很是佩服。   不过这么一来刘露也算因祸得福,起码,不用明里暗里吃秦婉的亏了。   “那这样一来我们就又可以在一起了!”   刘露也狂点头,两个像一对失散多年的苦难姐妹,终于能在一起了一样。   刘露咬着牙下决心,“妈的,我一定要好好干了,这样就算你红不起来气不死秦婉那个老女人,也能由我顶上气死她。”   陈西黑着脸目的看她信誓旦旦,这个决心下的就有些过份了。   两人边排队过检边聊着,陈西的肩又被人拍了一下。   陈西能感觉得到,那是一双男人的手!   而且,面对着她的刘露眼睛明显亮了起来。   这世上能让刘露眼睛亮起来的男人,不就只有傅沉吗!   陈西心想,这回总该是傅沉了吧。   陈西带着满心怀喜地回过头,结果是脸又迅速垮了下来,说了句方才见到刘露时一样的话。   “是你啊。”   站在陈西身后的邹行笑了笑,“怎么?是我你很失望。”   陈西如实回答,“是有点。”   邹行报复性地大掌压上她的脑袋,毫无章法地乱揉了一通。   刘露赶紧把陈西往她身边拉了拉,她本来想告诉邹行,陈西那颗脑袋已经有主了,还是不要随便乱柔的好。   邹行只戴了个墨镜,虽然他不如节目组的瞿向阳跟李芬芬红,但也算正红的那一类。   刘露一眼就把人认了出来,不过她并不清楚邹行跟陈西的关系。   以她对陈西人物关系的了解,陈西跟邹行能认识,要么他们录的是同一档节目,要么他们就是在上次录节目的时候碰到了。   刘露的这分析还是很精准的,她冲邹行笑了笑,“陈西,你还没给我介绍呢。”   刘露虽然喜欢帅哥,但对比她小的帅哥还是心有余悸,所以对邹行的皮囊也只是抱着一种纯欣赏的角度。   陈西扒好头发给两人介绍。   “邹行,我们同组节目的另一嘉宾。”   然后又指指刘露说,“刘露,我在H市电视台的同事,也是我最好的朋友,以后也是我们节目组的了。”   邹行看了刘露一眼,问了句,“也是嘉宾?”   陈西心道,这孩子怎么这么实诚。   刘露倒是无所谓,笑笑说,“我哪里有那么好的运气,我是做编导的。”   邹行点点头,冲她伸了伸手,“你好,初次见面。”   陈西上次从省城回H市的时候也是在车站碰到的邹行,没想到又在车站碰到了他。   不过,陈西记得上次邹行的目的地并不是H市,“我记得你去的滨海啊,怎么在这坐车?”   三人边说话边过了安检,这次陈西学聪明了,没有再把身份证往闸机里扔。   邹行笑笑说,“上次我去滨海是上周五的事情,现在已经周四了。”   一周的时间,别说从滨海到H市,从滨海到M美也行啊。   刘露插话说,“陈西不是这个意思啦,她是想问你来H市是有什么事吗?”   邹行道:“也没什么,听说这边有家餐厅很好吃,所以我昨天过来特地去吃了一次。”   这种为了一家餐厅特地去另一个自己不熟悉的城市的行为,陈西跟刘露都不太能理解,两人纷纷表示他好样的,是个人才。   陈西说,“你下次再来H市的话,可以来找我玩。”   邹行点点头,“本来想找你的,刚好是工作日,怕你忙。”   邹行也知道,像陈西以及闻科这种编制内的,相对他们来说,上班时间会比较制式化一点。   三个人这次买的车票是三个在不同地方的坐位,刘露拿了包薯片跟别人换了一个坐位,换到陈西的旁边。   邹行有样学样地拿了包地瓜干又换到了刘露的身边。   刘露侧过身子瞪着陈西,无声地问她,是不是背着傅沉勾引别人了。   陈西却误以为刘露的这个眼神是要找她报销,十分痛快地说,“报销报销,给你报销。”   刘露心里叹口气,然后说,“你方才不是说困吗?你在车上睡一会吧。”   陈西刚想说她什么时候困了,但看到刘露瞪着她凶恶的表情时,立刻怂怂地道:“哦,是呢,要是睡会,昨晚都没睡好。”   刘露状似无意地说,“你昨天给我打电话,不是说跟你男朋友吃完晚餐就回去休息吗?”   陈西跟傅沉领证的消息陈西跟傅沉都没对外公布,刘露也不敢随便乱说,还是顾虑着陈西有可能会走红的可能。   刘露的这话陈西听着有点别扭,傅沉就傅沉,刘露说话什么时候这么客气了,还你男朋友。   不过陈西也没太把刘露的话放在心上,她暗戳戳的表示:“我们后来又去看了场电影。”   虽然中途离场了。   陈西跟刘露说话的时间,邹行已经把自己全副武装了起来,墨镜加口罩,脑袋上还扣了顶帽子。   从外面看,一张脸连只眼睛都看不到。   刘露转过头看了他一眼,有点惊奇他的装扮,心道果然是大明星啊。   三人刚到省城,才刚落脚,节目组就已经派了辆车过来,直接把人拉到了录制现场。   接人的仍然是Vicky,邹行跟刘露显然是顺路捎上的,不然Vicky在看到邹行时也不会感到意外。   刘露倒是不放过每个机会,上车之后就跟Vicky坐到一块去了。   她们两个算是同行,自然有话要聊。   法这Vicky对节目组招新编导的事情倒并不知情,在得知刘露是陈西朋友的时候,脸上了然的表情一闪而过。   陈西跟刘露都没太注意,却被邹行看了个正着,邹行不动声色地看了刘露一眼,若有所思。   节目组这次挑的地方比上次要远得多,车子在路上行了三个多小时才到,还好他们来的早。   陈西问Vicky,“怎么不通知我们自己过来,或许还更快一点。”   Vicky看了陈西一眼,然后说,“这次的地点是节目组临时改的,昨天晚上才敲定好,所以就没事先通知,下次就不会了。”   节目组的事情,陈西做为嘉宾倒是不好问太细。   不过,刘露可不一样,所以她想着,等人少的时候一定要问问这件事。   他们到达目的地,闻科已经早就到了,瞿向阳跟李芬芬还没到。   闻科见着陈西跟邹行,挑了挑眉,“你们怎么一起来了?”   刘露从陈西身后窜出,“闻科老师,还有我,我也是一起来。”   闻科看了刘露一眼,“你是?”   刘露立即上前,伸出双手握了握闻科的手,“闻科老师好,我是H市电视台来的,是陈西的同事,做的是编导的工作。您是我们全电视台的偶像。”   闻科被她逗得十分开心,笑着对陈西说,“这件事你可没跟我说过。”   陈西心想,这么狗腿的话她可说不出口。   那边Vicky说可以开始打板了,摄影师已经架好了机器。   刘露赶紧拉着自己的行李退下,导演这时候却过来跟她说。   “刘露是吧?我是这个节目的总导演。”   刘露连忙点头,“我是,您好。”   导演道:“本来跟你们方台说好让你过来做编导的,不过现在临时有点变动,你介意吗?”   刘露一愣,这种事情还能临时变动?   “我能先问下是什么样的变动吗?”   导演道:“因为我们节目现在是五个嘉宾,如果是要做游戏之类的话就少了个人,所以想临时让你当一期嘉宾,当然,得以素人的身份,不知道你愿意吗?”   刘露连忙点头,“愿意愿意,我太愿意了!”   导演点点头,“那行,一会你就跟着陈西一块,随意发挥就行了。”   说着导演又道:“不过有一点,录节目的时候可不要说脏话。我知道你跟陈西是熟人,熟人之间有时候会不经意说一些不该说的话,这一点你得注意。”   刘露又是一阵猛点头,“一定注意。”   刘露往自己身上瞧了一眼,她今天穿了一件闪瞎眼的bulingbuling的T恤。   她问,“导演,我这样够素吗?要不要再素一点?”   她会努力当好绿叶的!   导演摆摆手,“不用,这样就很好。”   刘露从幕后组织直接进阶到了嘉宾,有种即将可以把秦婉踩在脚底下摩擦油然而升的自豪感。   刘露拉着行李往陈西那站,陈西连忙小声地对她说,“节目马上就要开始拍摄了,你来这做什么?”   刘露冲她挤挤眼,“导演说节目缺一个嘉宾,让我以素人的身份先顶一期。”   听到刘露的话,闻科跟邹行都转头看她。   闻科说了句,“加油。”   邹行倒是没说话,他在镜头前似乎要比平时话要少。   陈西先是一愣,反应过来后拍了拍刘露的肩,“可以啊,露露姐,全能型人才啊。”   刘露道:“我是革命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几人都被刘露的话给逗乐。   Vicky过来打板,几人立即收了笑,面对着镜头。   瞿向阳跟李芬芬还没到,节目从陈西他们拉着行李进院子开始拍。   除了刘露,其他三人都感觉到节目组这次有什么不同了。   院子门口摆着的东西,还有进了院子里,随处可见的某个牌子的产品盒,一进屋之下,桌子上也有,四人分成男女两队,拉着行李去房间,就连床上就都摆上了。   陈西对着镜头说了几句感叹的话,什么屋子很好,院子很大,住起来应该会很舒服之类的话。   要不是有镜头在拍,刘露都想给她竖大拇指了,综艺技能可以啊!   放好行李,陈西跟刘露又转进客厅,闻科跟邹行也从房间里出来。   陈西正打算再说点什么的时候,从外面传来瞿向阳的声音。   瞿向阳的声音很大,好像深怕别人不知道他来了般。   “哇,我们这是有金主爸爸了吗?”   导演组适时地冲他们举了个牌子,是广告词。   瞿向阳不怕是当红演员,第一个反应过来,边进屋边状似不经意地念出广告词。   落于人后的陈西总觉得导演举的广告词有点眼熟,好像在哪见过。   瞿向阳一来跟其他人又是握手又是拥抱,轮到刘露时,他愣了片刻。   刘露见着瞿向阳有点小紧张,“你、你好,我是刘露。”   瞿向阳伸出手,“你叫我Alert就好。”   闻科解释说,“刘露是本期的特邀嘉宾。”   闻科不愧是专业的,这话说的十分好听。   瞿向阳虽然心里有疑问,怎么特邀嘉宾邀的是个他不认识的人,但面对镜头什么都没说。   瞿向阳去放行李的时候,李芬芬也到了。   刘露不得不再次上前介绍自己,以及解释自己的由来。   最后她在心里总结,做这个节目,还得脸皮厚啊!      ☆、第85章 得罪人   在瞿向阳经三次不经意地念出金主爸爸的广告词时,陈西终于想起来这个广告词在哪里看过了!   那句广告词,不就是她曾经在傅沉的办公桌上看到过的吗?   陈西下意识地去看刘露,她不知道刘露是从哪里看到过这句广告词的,但很显然,刘露也知道金主爸爸是谁了。   两人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但摄影机还录着,谁也没有吭声。   几个人在院子里转了一圈,消化完院子主人交代给他们的任务后,又去院子后面的菜园转了一圈。   几人一致表示,吃还是很重要的,去的时候空着手,回来的时候每个人手上都满满的。   刘露还以为这是什么新奇的规矩,好奇地表示,“为什么我们不能用篮子?”非要用手拿着?   几人集体沉默,像是在思才篮子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般。   过了片刻后,陈西才道:“像你这种出头鸟,是要被杀掉的。”   刘露配合的作了个害怕的表情,嘴里说着,“我怕死了。”   其他几个人这才像解了封禁般哄然大笑。   中午是刘露掌的大厨,李芬芬跟其他几个男生本来对做饭这种事情就没什么热情,能逃避就逃避,刘露主动要求做饭,他们求之不得。   上期节目中担任大厨角色的陈西沦为下手,陈西知道刘露的能耐,跟大家表示,中午这顿有她跟刘露就够了,其他人可以去做点别的。   瞿向阳立即表示自己什么都不想做,只想躺着。被李芬芬拍了一巴掌,跳着走了。   邹行本来想去帮忙,不过却被刘露赶出了厨房,“我们来就可以了,你去忙别的吧,看看闻科老师那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帅哥,请给新人多一点支持,让我多露两个脸。”   邹行去看陈西,陈西立即紧抱露露姐的大奶表示:“听她的,她是大厨。”   邹行无奈,只得离开,“那你们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喊我就成。”   陈西刚想开口,刘露又迅速道:“好呀好呀,好的呀。”   等邹行走后,陈西看着刘露问,“你以前跟邹行认识?”她本来想问刘露是不是跟邹行有仇,但想想还是改了口。   刘露摇摇头,“我哪里会认识他,我要认识这么大的明星,我早就平步青云了。”   陈西无奈,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刘露,节目正露着呢,说话得注意点。   不过刘露倒不觉得有什么,耸耸肩表示无所谓。   以前陈西也去过刘露家里蹭过饭,打下手这件事倒也轻车熟路。   两人配合默契的给大家做了一顿丰盛的午餐,花的时间比上一期陈西他们三个人一起做的那顿饭还要短。   跟刘露相比,陈西顶多能叫会做,做的不难吃。但要说到有多好吃,其实也就一般,刘露才是真正的厨艺界大神。   究其原因,大概是工薪家庭与资本家庭的区别以及独生子女与非独生子女的区别。   等菜上了桌,瞿向阳第一个下的筷子,闻科跟邹行还在仓库那边找东西,他本来只是想偿一偿,结果一偿就停不下来了,直呼好吃。   李芬芬盯着他的脸看了几秒,想从上面找出表演痕迹来,不过这次瞿向阳是真的一点都没有演。   等到闻科跟邹行洗完手过来,他已经吃了好几筷子了。   李芬芬帮着陈西跟刘露帮大家把饭盛好端上桌,看不下去地敲了瞿向阳一筷子。   后者立即抱着脑袋道:“芬芬姐,不能打啦,会变傻的。”   刘露边叹气边摇头,“看着也不是很聪明。”   瞿向阳眼睛一瞪,“新来的也欺负我?”   陈西在一旁笑着说,“老司机了解一下?”   瞿向阳看着她们俩,用一副阴谋论口吻说:“你们两个是一国的,有不可告人的关系!”   闻科闻言赶紧夹了一筷子牛肉扔进他碗里,“快吃吧,没看到她们在故意转移你的注意力,再不吃就要没了。”   瞿向阳立即停止了研究关系,转而跟菜作战去了。   因为是第二次节目,无论是大家彼此的熟悉程度还是对乡村生活的理解,都比第一期要好得多。   就连面对镜头不怎么说话的邹行也能时不时的抛一两句很切节目的梗了。   在场的工作人员也都乐见其成,特别是导演,觉得这一期能剪的内容要比第一期节目要多得多。   陈西是正儿八经有正式编制的主持人,上节目多少还是有些顾及的,这种顾及俗称:偶像包袱。   但刘露却是无所畏惧,而且还抱着难得有机会,露完这一次脸下次就没有了的决心,一不小心就有些用力过猛了。   Vicky在场外看着,觉得第一期热起来的CP瞬间就被拆了。   上一次互动比较好的是陈西与邹行,还有就是瞿向阳跟李芬芬,闻科是他们之间最年长的,又是新闻台的主播,正人君子形象已经深入人心。   瞿向阳跟李芬芬年龄差距又有点大,所以导演组在犹豫,在第一版成片的剪辑上也没有过多的往这方引导。   李芬芬与闻科年纪倒是差不多,但闻科已婚多年,小孩都有了,强行组CP的话大概会被观众骂死。   唯一能有点火花,且互动还不错的便只有陈西跟邹行了,两个在节目里的一言一行,通过剪辑,起码在外人看上去,是有那么点意思。   不过……金主爸爸有要求了,陈西不跟任何人捆绑炒炸,导演组正愁着这事呢。   一个新节目大概也就能在嘉宾的身份上,以及这种事上做点文章,炒点热点了,不然哪里会有人来关注。   前期做了那么多工作,导演组可一点也不希望这节目还没起来就扑了。   这刘露……   简直就是老天送过来的。   不过导演也发现了,这刘露对邹行似乎有点隐隐的敌意。   导演坐在机器前,一会高兴,一会又唉声叹气。   第一期节目的成片已经被金主爸爸给否掉了,现在在重新剪辑,预备在这个周六黄金时段要开播的,结果到现在成片还没剪出来。   好在宣传预告片是过了,可以先行在网上跟电视上投放了。   导演心里想着,要不是为了那些钱,他才懒得理傅沉的那些无理的要求及上面的压力。又不得不感叹一句,有钱真的可以为所欲为啊!   节目组这片光宣传预告片都重新剪了四次,又要让观众觉得有爆点,又不能违背金主爸爸的要求。   有两次是只到李助理那里就被退了回来,还有一次是被傅沉退了回来,最后那版两人看过都觉得在陈西身上没有什么引导性了才点头可以播送了。   导演也是第一次见这么不好说话的金主爸爸,说不行就一点苗头都不能有。   这边在拍着,后期那边也在加班加点做第一期的成片,有了预告片定性,大家大概也都能知道一点金主爸爸的风格与要求了。   反正对陈西不好的可以造成负面影响的东西,都不能播。   导演都觉得自己是跟傅家男人犯冲了,先是一个傅言,又来个傅沉。   简直让人头大。   下午他们的任务是要去摘柿子,摘完还得回来做柿饼。   闻科跟邹行早早准备了长长的竹篙,还找到了长长的木梯。   院子后面有一小片树林,里面种着各种果树,他们下午要去的地方就是那片树林。   知道是要去摘果子,瞿向阳表现得比第一期积极多了。   等吃过饭后男生扛着长篙,女生拿着篮子跟袋子,雄赳赳气昂昂地往树林走去。   一进入树林,瞿向阳就跟个猴子似的蹦在最前面,李芬芬走在第二的位置。   闻科跟邹行两人一前一后地抬着梯子,陈西跟刘露两人本来与邹行并排走着,路上还与邹行讲了两句话。   不过没一会刘露就拉着陈西落在了最后,“唉呀,你这样会挡着人家。”   陈西给了她一个人家是谁的眼神质问她。   刘露晃着身子说,“你小心被梯子扫到,我们还是离远一点比较好。”   安全距离很重要啊!   这个季节成熟的果子也多,不光是柿子,还有其他的水果也都很多。   瞿向阳像解放了天性般,在林子里窜来窜去的。   闻科跟邹行他们找到一棵大的柿子树,把梯子放了下来。   刘露也问导演组,“导演,这树林里的果子能吃吗?”   导演道:“只能在这里吃一点,不能带出去。”   众人连连说OK,李芬芬站在陈西身边,悄声音,“你朋友……挺活泼的啊。”   陈西连连点头说,“是啊是啊,一点也不像是我亲生的。”   邹行喷了一下,一阵狂咳,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呛死。   闻科跟李芬芬脸上也是忍俊不禁的表情。   刘露捶了陈西一拳头,“你占谁便宜呢!”   已经窜出去老远的瞿向阳又扛着根长篙回来了,手里还多了把山楂,满脸高得得像个小孩子。   “我摘了山楂,你们有谁要吃吗?”   陈西后退了两步,看着那还红里还透着青的果子,捂着嘴说,“我不用。”看着感觉牙都开始酸了。   刘露跟李芬芬倒是很有兴趣,“我要我要。”   瞿向阳摘果子也不是纯粹为了吃,摘也是一种乐趣。   他把果子一人分了两枚,最后还多了两枚,他干脆全塞到刘露手上,“都给你吧。”   李芬芬往工作人员看了一眼后,又转过头去看瞿向阳,“Alert,你这就是偏心眼了。”   瞿向阳竟是点点头说,“我是啊。”   然后又伸长了脖子说,“这位可是大厨,我单方面宣布,露露姐在我们团队里,地位最高。”   几人失笑,也没太把他的话太放在心上。   陈西看着刘露说:“可以啊,露露姐,这么快就有了小弟了。”   刘露摆摆说,“还好还好,这是他应该崇拜的。”   众人又是大笑。   瞿向阳拿着果子在自己身上擦了擦,一把塞进嘴里,才咬了一口就作势要吐出来。   李芬芬连忙指着他道:“不准吐。”   闻科也点头说,“农民伯伯不容易啊,你可不能浪费。”   瞿向阳苦着脸觉得他们根本就是在报复了,但嘴里的东西到底没有吐出来。   一枚山楂吃完,瞿向阳酸出了一套表情包。   笑闹之后,几人开始摘果子,瞿向阳不怕高,自告奋勇地要上树。   杭子树也不算很高,用梯了可以直接上去,所以也都没有阻止。   闻科还是嘱咐,“你小心一点,找根粗一点的树干坐在上面。”   瞿向阳比了个OK的手势直接踩着梯子上了楼,刘露仰头看了会,也道:“我也想上去。”   几个人的视线都落在她身上,考虑到刘露是女生,闻科便阻止了她,“还是算了,摔着了可就得不偿失。”   在树上的瞿向阳也说,“露露姐,你别上来了,你想吃哪个我摘给你啊。”   李芬芬站在树下打趣,“我们要吃你就不摘吗?”   瞿向阳立即笑说,“也摘也摘。”   瞿向阳坐好这后便开始摘柿子,其他人在地上捡他扔下的柿子。   很快,瞿向阳坐着的周围的柿子就已经被他摘完,陈西他们在树下也捡了两篮子。   闻科看着篮子里的柿子说,“我们也不用所有人都在这里,两个人先把已经摘好的柿子提回去,我们可以一边摘一边就开始做柿饼了。”   这个提议倒是没有人反对,问题是谁回去。   李芬芬问,“你们有谁会做柿子饼?反正我是不会。”   几人纷纷摇头,这东西是真没有人会做。   陈西道:“我们在网上搜搜教程,就按照网上的步骤做吧。”   现在网上什么能查的到,做起来其实也方便。做柿饼至少还不像做菜那样,盐少许,水淀粉适量。   闻科点点头说,“那就陈西回去,还要一个人。”   邹行道:“我也回去吧。”   刘露看了邹行一眼,连忙挽住陈西的手臂说,“还是我吧,这种细活你们男生哪里干的好,我跟陈西先回去把教程摸索会,等你们摘完大家再一起吧。”   邹行奇怪地看了刘露一眼。   如果说之前几次是他的错觉,那这次就已经很明显了。   刘露对他敌意颇深,似乎有意拉开陈西与他的距离。   邹行又看了陈西一眼,但陈西光顾着低头去数篮子里的柿子,也没注意。   邹行笑笑说,“也可以,露露姐是厨艺那么好,做这些应该也很快上手。”   陈西抬起头忙说,“你别夸她,她会飘的。”   刘露觉得自己现在已经在飘着了。   最后闻科一锤定音,陈西跟刘露先提两篮子柿子回去做柿饼,其他人留下继续摘柿子。   见刘露要走,坐在树上的瞿向阳立即怪叫,“露露姐,你就这要抛弃我了啊?”   刘露冲着树上喊了一句,“姐姐在家里给你做柿饼等你回家哈。”   两篮子柿子其实也不轻,闻科去帮瞿向阳递长稿,李芬芬正蹲在地上捡柿子。   陈西跟刘露艰难地把柿子拎起,邹行当作没看见的也低下了头。   两人只好咬着牙提着柿子往回走,谁让刘露刚刚才拒绝了邹行呢,现在又叫他帮忙好像有点怪怪的。   自己揽的活,跪着也要干完。   等回了家,两人把柿子放到院子里。   陈西想了想说,“露露,你陪我去洗手间吧。”   刘露看了镜头一眼,连忙点头说好。   这个节目是全程跟拍的一个节目,只有两件事不会拍,一是洗澡,这二就是上厕所。   两人去了洗手间,陈西先进去,见刘露没有要进的意思,一伸手,把刘露也拉了进去。   刘露也没太奇怪,像是知道陈西有话要跟她说一般。   陈西把刘露拉进去后又迅速把门给关上了,虽然知道摄影机没有跟过来,但还是有点怪怪的。   “刘露,你干嘛呢?”   刘露扬扬眉,“什么干嘛?”   陈西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你别给我装傻,你干嘛要针对人家邹行,傻子都能看出来。”   刘露扭了扭腰,解释说,“其实也没有故意针对他,就是……大概我跟他气场不合吧。”   陈西斜了她一眼,“你干脆说你跟他八字不合算了。”   刘露耸耸肩,无声表示,要这样说也可以。   陈西被她气得再次翻了个白眼。   “你这样太明显了,镜头只会把这些事情放大,可能你觉得没有什么的事,一旦播出来后果可能不堪设想,邹行正在上升期,他自己本身粉丝就不少,再加上他们乐队的粉丝。   你想想,这节目要是播出了,他的粉丝要是看到你一个素人就敢这样对她们的偶像,还不要吃了你?”   陈西的话说完,刘露也皱起了眉,“不至于吧?”   陈西道:“很至于!”   刘露看着她,还是不太信,“你不会是在恐吓我吧?你心疼那个姓邹的了?”   陈西无奈,觉得跟刘露有种说不下去的感觉。   她想了想说:“你想想你之前看的那个真人秀旅行节目,那几具艺人之间的矛盾,要放我们生活里,哪有什么矛盾?但被镜头一放大,矛盾也一下子变大了,网上各家粉丝都撕成什么样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刘露面露害怕,“我一个素人她们撕不着吧?反正我就上这一次节目,后面又不上了。”   陈西说的那节目刘露知道,当初她还跟陈西讨论过,为了那么点事,撕成那样,至于吗?   刘露深吸口气,像是颇为无奈地说,“这不是我的本意。”又道:“我知道了,后面我会注意的。”   陈西又道:“也不光是对邹行,对其他人也是这样。”   刘露比了个OK的手势,对其他人她才不会这样。   不过陈西说的也对,看来她是该改变策略了。   说完她,刘露觉得也该说说陈西。   “你别光说我了,你自己也要注意。”   陈西一愣,“我怎么了?”   刘露道:“姐姐,你别忘了你已经结婚了,跟男士保持一定的距离还是很有必要的。”   她什么时候没有跟人保持距离了?   陈西道:“你能说的具体点吗?”   刘露想了想说,“算了,你就这样吧,我来搞定。”   陈西奇了,“你来搞定什么?”   刘露坏笑着说,“金主爸爸!”   说起这个,陈西不禁笑了起来。   刘露看不下去的把她拉到镜子前,指着镜子说,“看看,你这一脸春心荡漾的表情,你能收敛点吗?”   陈西推了刘露一把,故作姿态地说,“唉呀,我也是没有料到傅沉会这么做,有点意外而已。”   刘露晃着脑袋,“你家傅大爷到底是多有钱啊,你那个访谈节目他就赞助了两百万,这次我估计得好几倍了吧。”   毕竟市里的电视台跟省里的电视台,各方面都是不能比的。   陈西道:“这事,他也不一定亏啊,广告不也打了吗?说不定他还能赚不少呢。”   刘露说,“我要是有钱,我才不做这个不一定的事呢,拿去吃吃喝喝,一辈子都够了。”   陈西拍拍她,“小市民心理。”   刘露又说,“我现在怀疑方台推荐我来这里,说不定是托了你的金主爸爸的福。”   陈西想了想,“好像……也不是不可能。”否则哪里有那么多的巧合。   两人越想越觉得这事真有可能是傅沉干的。   刘露十分肯定陈西的贡献值,“还是你会搞啊!这么好的一个男人居然被你搞到手了。”   陈西笑着拧了刘露一把,两人笑闹着从洗手间出来。   等她们出来,节目组重新架起了摄影机,陈西拿出手机查了查柿饼的做法,跟刘露两人脑袋抵着脑袋,研究了五分钟后表示似乎也不难。   两人去仓库里找了晾柿饼的架子跟晒垫,先用湿毛巾擦了一遍,又用干毛巾擦了一遍,然后才开始动手。   第一个步骤是洗柿子,刘露跟陈西两人一个洗一个擦,两篮子柿子也花了不少时间。   接着又开始去皮,两人把已经熟透了软掉的柿子挑了出来,拿了比较结实的柿子开始去皮。   这话对刘露跟陈西两人来说都不难,但削一个柿子皮跟削几十个柿子皮还是有区别的。   刘露不禁开始后悔起来。   “我不该跟邹行抢着活的。”   陈西笑她,“你现在后悔已经晚了。”   可不是已经晚了吗?人也得罪了,活还揽在自己身上,这才是真正的得不偿失啊。   但一想到她来省台的机会是金主爸爸给的后,刘露便浑身是劲。陈西这个妈她是认定了!她得替金主爸爸看住了。      ☆、第86章 一个慈母      陈西与刘露给柿子去皮的期间,邹行往院子里运了两回柿子。提及瞿向阳时,邹行只道:“他大概上树有瘾。”   值得庆幸的是,刘露显然还是把陈西的话听了进去。   邹行进院子的时候,她特别殷勤地送了个柿子过去,趁着他愣神的功夫,直接把柿子塞到了他手上。   “柿子已经洗过了,而且洗得特别干净,也特别甜,给你吃。”   邹行对刘露的这个行为感到受宠弱惊,不知道是他不跟女生计较,还是当着镜头的面不好意思计较。   总之邹行还是很友好地接过了柿子,说了句谢谢。   刘露盯着他笑着说,“不用谢。”   邹行被她笑得毛骨悚然,咳了一声后,“你们先忙,我再去摘柿子。”   刘露面上始终带着发腻的笑容,“去吧。”   陈西看着邹行落荒而逃的样子,忍住笑。   等到邹行走远,再也看不到之后,刘露才转身,对着陈西说,“我友好吧?”   陈西道:“嗯,你目送他的样子特别像一个慈母。”   刘露小声地说了声靠,也不知道声音有没有被收进去。   也不光邹行,几乎所有人都明显感觉到了刘露对邹行态度的转变。   那叫一个细致,那叫一个体贴入微。   摘柿子队回家之后,刘露给邹行又是端茶倒水,又是递毛巾,问他热不热,问他累不累。   瞿向阳震惊于她的这种转变,毕竟女神对别的男人嘘寒问暖,他还是想知道原因的。   “露露姐,难道邹行比我帅吗?”   刘露对着陈西做了个请的手势,陈西连忙道:“哦,这个事情是这样的……帅不帅呢,这个问题不好量化。你不如问你跟邹行谁比较高,这样我们露露姐就比较好回答。”   刘露地点点头,对陈西的回答很是满意。   瞿向阳夸张地皱起鼻子,泫然欲泣。   “你们伤害了我。”   得亏他长了一张好看的脸,做起这么娘气的动作也不会让人觉得不舒服。   李芬芬对这段复杂的三角关系做了总结,“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导演在人群中暗暗地冲李芬芬竖了个大拇指。   一直到第二期节目录制完成,几人都一直保持着这种画风。   上期互动还不错的陈西与邹行,这两天录制中在露露姐的蓄意阻挠下互动几乎为零。   关于这一点,刘露心里对邹行还是有些愧疚的,于是欲发对邹行好了,想从别的方面补偿一下他。   邹行对此却感觉得无比的压力。   他本来就是个不爱讲话的,他跟陈西合得来是因为他跟陈西在节目当中的节奏差不多,但刘露有点节奏太快了。   但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刘露都这么主动了,他做为一个男士,也不好对刘露太过冷淡。   两天下来,邹行深感疲惫。   因为有了刘露,陈也没有了上一期节目的无聊跟尴尬了,她以一种轻松而又自然的状态,录完第二期节目。   至于邹行的处境,她毫无察觉。   就在陈西与刘露回H市的时候,节目组终于在微博上正儿八经地放上了宣传片,并艾特了几位当事人。   陈西在车上收到的Vicky的信息,让她去微博上转发。   陈西微博上的粉丝跟其他向位比起来,实在有些少得可能,但本着敬业的精神还是转了。   节目已经定了就在本周六的黄金时段播出,刘露看完宣传片之后瞄了眼播出时间,连忙道:“我有预感,我也要红了!”   因为第一期节目发录制并没有参加,所以节目组并没有艾特刘露。   但刘露也转了这条微博,陈西与刘露的微博认证信息一个是H市电视台主持人,一个是编导。   刘露一转,秦婉立即就转发并评论了一把:“你跟陈西那么好的姐妹,陈西如今去了省台,而你还在H市台视台做着小小的编导,做为好姐妹你有何感想?”   刘露叹着气把信息给陈西看了,两人眼里都透露出同一个讯息,就秦婉这样还想挑拔离间?   陈西拿过刘露的手机迅速把微博转了回来,“感谢秦姐的大力的宣传,秦姐底下的粉丝,记得周六晚上一定要看哦。”   刘露看完陈西的回复,不得不冲她竖了个大拇指。   两人坐的高铁回的H市,照例傅沉开着车过来接的。   陈西远远地看见傅沉,把行李箱往刘露身边一推,然后旋风似的跑向傅沉。   傅沉想着陈西的身体与体重,脑子里飞快地估算着陈西前进的速度与冲击力,又衡量了一下自己的缓冲能力,在陈西快要跑到他面前的时候张开了一条手臂,另一只手则仍酷酷地插在口袋里。   陈西一脑袋扎进傅沉怀里,撞得傅沉脚往后歪了歪。   陈西搂着他的腰咯咯咯地直笑,“恭喜你装酷失败。”   傅沉本来想摸摸她的脑袋,听到她的这话之后改扯了扯她的头发,“我以你是个人的前提下计算了你的冲击力,但我没想到你是头猪。”   还带用脑袋加剧冲击力的。   陈西在傅沉的腰上狠掐了一把,“你才是猪!”   刘露黑着脸拉着两个大行李箱冲慢慢朝两人走近,她故意走得很慢,就是不想近看这种虐狗的行为,她万万没想到陈西会这么腻歪,而面冷心硬的傅大爷,居然会由着她腻歪。   刘露走近都站了一会了,陈西还搂着傅沉的腰不肯放。   刘露看不下去地咳了一声,“我说……”   “你闭嘴!我还没抱够呢。”   刘露抬头望着脑袋顶上的壁画,心里骂着娘。   最后还是傅沉推了推陈西,才让她停止了这种让人倒牙的行为。   刘露心里默默想着,陈西这哪里是虐狗,这分明是在杀狗啊!还是以一种极期残忍的方式。   傅沉似乎对刘露的存在一点都不意外,连问都没有问一句,刘露更加确定她这次能去录节目的事一定是这位金主爸爸的功劳。   所以对自己在节目中的表现愈发地满意,她是怀着一颗感恩的心在录节目啊!   傅沉从刘露的手上接过陈西的行李箱,开口问她,“晚上要不要一起吃饭?”   与傅沉一样面对着刘露站着的陈西手还紧紧搂着傅沉的腰,整个人像树懒一个懒在傅沉身上。   听到傅沉的话后,陈西连忙对刘露猛摇头啊,示意她有点眼色,不要当什么电灯炮。   傅沉一只大掌按住她的脑袋,控制着力道,让她动弹不得。   刘露本来是没有要一起吃饭的意思,但鉴定陈西方才的杀狗行为,她面露微笑,说了句,“好啊。”   惹来陈西的一个怒瞪,瞪完傅刘露又去瞪傅沉,无言指责这两人不懂她的心。   刘露当作没看到推着行李跟着他们出了车站,傅沉的行李再次停在上次那个地方。   陈西倒是很想看看傅沉再一次失控的样子,但刘露这个大大的灯泡在,她连个吻都得不到。   等上了车,刘露语重心长地说,“西西姐,我给你做了一天半的饭啊!你请我吃顿好的怎么了?况且我还……”   刘露猛地刹住车,没还出来。   陈西往后看了一眼,“还怎么了?”   刘露没说话往傅沉那看了一眼,正好傅沉也看她,两个的视线在后视镜里撞上,刘露抿抿唇,给了傅沉一个肯定的眼神,傅沉什么都没说地淡淡收回视线。   陈西见刘露去看傅沉,也去看傅沉,也没瞧出什么异样后又把视线转回到刘露身上。   三个人在同一个空间里,用着高难度的眼神交流,就是不开口。   陈西正跟刘露眼神较劲的时候,陈西接到她亲爹的电话。   “西西啊,是不是回来了?”   陈西坐在车上抖了抖,诚恳地问她的老父亲,“这又是谁教你的恶心巴拉的称呼?”   电话那头的陈远沉默了几秒,然后吼道:“黑心棉!有没有把你的老子放在眼里?!”   陈远一顿吼,陈西耳朵都快要震破了,怕她的老父亲再把心脏病给吼发了。   “不是,我亲爱的粑粑,您有何指教。”   陈远这才把火气放下来了,吱唔着说,“你晚上来这吃饭吧。”   陈西回想了一下她亲爹一开始的态度,有些抗拒地说,“爸,您要有事您就直说,也好让我有个心理准备。”   陈远语气柔和地说,“哪有什么事啊,爸爸这不是想你了吗?”   周三才见的面,今天才周五,老陈同志什么时候想她想得这么勤了?   陈西拿着乔说,“唉呀,吃饭的话明天再回去吃嘛,我才从节目组赶回来呢,想回去休息。”   陈远似乎在换地方给她打电话,陈西都能听到手机里传来的风声了。   过了一会,陈远道:“那个……今天陈媛会回来吃饭,你不回来?”   陈西一愣,想起陈媛她妈托她带给陈媛的那两件衣服,“那个,不了吧。”   陈远没料到陈西这么无情,忍心让他这个老父亲一个人面对恶毒的继女。   他威胁陈西:“你这样我会改遗嘱的,你一毛钱也别想得到。”   陈西道:“那您赶紧的,我正好不废那个钱给您养老了。”   那边的陈远唉呀一声,“唉呀,唉呀呀,心脏疼。”   陈西叹了口气,明知道陈远是装的,但还是改了口说,“行了,您别唉呀了,我回去吃饭还不行吗?那您可得让您太太多做一点,我这边还有傅沉跟刘露呢。”   陈远连忙说好,越多人越好啊。   陈西挂了电话,心想,她跟傅沉的二人世界啊,灯炮还越来越多了。   陈西偏过头看着傅沉说,“我爸让我们回去吃饭。”   不待傅沉说什么,陈西又回过头对刘露说,“露露姐您可否赏脸?”   刘露本来在犹豫,毕竟去人长辈家里,手里不拿点东西也不像话。   但陈西又说,“没想到我爸还怕起陈媛了,晚上陈媛会回去吃饭,打电话来给我让我去支援呢。”   刘露立即道:“那我也去吧。”   傅沉打了方向盘,换了车道,往陈远那开去。   陈西咬着唇想,一会见着陈媛她妈还得解释衣服的事呢。   不过这事也不能怪她,谁让陈媛自己从戒毒所跑了,她找不着人衣服才没送出去的。   陈西跟傅沉他们到陈远那的时候陈媛还没到,她妈好像很开心的样子,带着笑忙前忙后的。   有时候陈西都要忍不住可怜她了,就陈媛那么一个女儿,居然还给养成那样了。   在陈西眼里,不是好人不干好事这种人,可比贫穷啊,中二啊,没出息这种事要严重得多。   陈远见着陈西他们过来很是高兴,黑心棉也不叫了,王八也不管了,又是给大家泡茶又是给大家洗水果的。   平时这种活他可是从来不管的。   陈西因为衣服的事情还想着呢,主动跟陈媛她妈聊了起来。   “阿姨,陈媛什么时候能到啊?”   陈媛她妈笑着回答说,“五点多的时候打了个电话过来,说是还要一个多小时,这会已经快六点了,也差不多了。”   陈西点点头,“你们这几天通电话勤吗?”   陈媛她妈愣了愣,有点没有料到陈西对陈媛的事这么关心,但陈媛跟陈西关系能变好,正是她乐见其成的,便也没有多想。   她道:“也没有,我怕招她烦,一般都是等她打电话过来,比较少找她。”   陈西呵呵地陪着笑,“是嘛,阿姨您还真是体贴。”   两人说话间,陈媛已经到了,陈媛她妈立即把火关小了点,擦了擦手出去了,陈西暗暗地叹了口气跟上。   因为上次没见到人,陈西也是有阵子没见到陈媛了。   陈媛倒真跟以前有些不一样了,起码比她刚进去的时候胖了十几斤,脸都有点圆了。   陈西心想,那地方伙食也不错的嘛。   陈媛见到陈西他们还是有点意外的,她没想到有这么多人。   陈媛她妈带着讨好的笑看着她,“最近怎么样,累不累?”   陈媛皱皱眉说,“你不是每次电话里都会问?”   陈媛她妈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又马上说,“饿了吧,饭菜都已经好了,烫也差不多炖好了,先吃饭吧。”   陈媛她妈说着又转身去了厨房,陈媛跟没看到其他人似的,连招呼都没打一个,直接跟在她妈身后说,“我来帮你。”   陈媛她妈立即受宠弱惊地回头说,“好好好。”   刘露小声地嘀咕了一句,“可怜天下父母心哪。”   傅沉跟陈远坐在一边喝着茶,一点也没陈媛跟她妈影响到。   陈西看了雷打不动的两个男人一眼,内心跟刘露完全一致。   陈媛跟着她妈进了厨房,一进去就皱着眉问她妈,“是不是你叫他们来的?”   陈媛她妈连忙否认,“没有没有,不是我叫他们回来的。”   陈媛眯着眼看她妈,“你已经毁了我一次,别再毁我第二次。”   陈媛她妈抹了抹眼角,心想,她从小就教育陈媛,不要跟陈西抢东西,她只是这个家的客人,要感恩……怎么她还错了呢?   但这话她只能烂在肚子里,跟谁都没法说。   她看着陈西笑笑说,“你是不是快好了?前两天我还跟你陈叔说起你的事,让他帮你找份工作。”   陈媛冷哼一声,“不用他假好心,我的事情我自己会看着办的,也不用你瞎操心。”   陈媛她妈被堵了个瓷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最后她只能讷讷而言,“那、那这件事我就不管了,你以后要是有什么需要你就跟我说。”   陈媛继续冷哼,“跟你说有什么用!”   陈媛她妈手发着抖,两人手绞在一块用力地捏了捏,但脸上还是带着笑说,“先、先吃饭吧。”   陈媛她妈转身去端茶,陈媛也拿了两个盘子出了厨房。   她们在厨房里呆了有一会才出来,大家都知道她们大概是厨房里说话,尽管桌子上一个盘子都没有,但还是都在桌子上坐着,没有去厨房主。   陈媛她妈连续进出了厨房好几趟才把饭菜都端上了桌,倒不是陈西他们享受,只是怕陈媛跟她妈还有什么话要聊,这才一直坐在桌边没动。   等到陈媛跟她妈也坐下,陈远才说,“吃吃吃,大家吃吧。”   说着又单独点了一下陈媛的名,“陈媛啊,你多吃点。”   陈媛没什么表情地嗯了一声,她妈掩饰住难过,也笑笑说,“大家多吃一点。”   陈西夹了一筷子菜,看着眼角有点红的陈媛她妈,伸腿踢了傅沉一脚。   她一踢完,傅沉没什么动静,坐在她身边的刘露唉哟了一声。   陈西连忙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的看别处,陈西纯粹是此地无银,就这么几个人,总不可能是坐在她们两个对面的陈远跟傅沉踢的,也不可能是陈媛跟她妈踢的。   不过刘露大概也知道这一脚不是踢她的,否则陈西也不会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她不禁道:“陈西你腿短啊,踢到我这里了。”   陈西还没说话,对面的陈远立即说:“她腿短的这个事情还是后天的原因,比如不爱喝牛奶啊不爱吃蔬菜之类的,当初她在她妈肚子里的时候,去医院照那什么超的,医生都说她腿可长了,以后长大一定是个大长腿。”   陈远说完又偏过头对傅沉说,“你放心,我们家没有短腿的基因,不信你们马上生一个看看。”   其实陈西也不矮,一米六五的身高,在女生里已经不算矮了,但跟一米八几的傅沉比起来,腿还是有点短的。再加上陈西又是在电视台工作,经常接触的都是一些明星啊模特之类的女生,她的身高就显得比较没有优势了。   陈远好像很担心傅沉会介意腿短这件事,赶紧解释清楚。   陈西黑着脸听陈远扯这些有的没的,捅了捅刘露道:“这才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上一次回来催结婚,现在又催生孩子,还催得这么没有技术含量。   傅沉看了陈西一眼,淡淡地说,“我不介意。”   陈西一口血闷在胸口,“爸,我还小呢。”   以她对傅沉的了解,傅沉应该会把她爸这话给挡回去,陈远同志那么喜欢他,他要是开口,效果肯定比她来说要好得多。   但她没想到傅沉居然把问题抛到了她这边。   陈西觉是傅沉一定偷偷看了她那本放在床头的《说话的艺术》!   陈远连忙说,“也不小了,也快三十了。”   陈西脸上滑了几条黑线下来,“爸,你这四舍五入用的也真是好,造谣是会被抓的。”   陈远说,“也差不了几岁嘛。”又嘿嘿道:“爸可不是在催你们生孩子啊,我只是在给你们讲事实摆道理。”   陈西原来是挺想跟傅沉生个孩子的,但现在她接了省台的那个节目,便觉得生孩子这事得放一放。   刘露又被踢了一脚,她连忙放下筷子去看陈西,陈西一只手挡着另一边,然后侧过头来看她。   看来这次不是踢错的。   接收到求救信号的刘露立即说,“叔,陈西的新节目明天晚上就要播出了,我看了预告片,我掐指一算,她就要红了!”   陈远不太理解像陈西跟刘露这种偶尔中二的年轻人的说话方式,皱眉眉,似乎在想,要红了跟生孩子这件事有什么关系?   陈西立即为她亲爹解惑,“爸,刘露的意思是现在要孩子的话对我事业影响很大。”   陈远更加困惑了,“你那不就是在玩吗?哪有什么事业?”   陈西深吸口气,忍住抓狂的冲动,“爸,您似乎对我的工作有什么误解?!”   陈远是真的一直觉得陈西电视台那份工作就是玩,所以这才着急安排她跟傅沉相亲。   特别是在她跟高原的事情发生之后,他就更是忧心陈西的终身大事了,这婚礼都在办了,按照陈远这一代人的老观念,这就是结了一次婚啊,长得再天仙,那也得打折啊。   这好不容易领了证,让他的心放下一半,生孩子是进一步巩固陈西这个傅太太的地位啊。   陈远心下叹息,怎么陈西就这么不理解他操碎的老心呢?   陈远也不想跟她扯什么工作的事,免得起什么争执,只好转了话题,去问刘露。   “你还会算命啊?”      ☆、第86章 纯洁的人   刘露哪里会算什么命,这不为了替陈西解围吗,居然还给自己给解沟里去了。   她干笑两声说,“会……那么一点。”   陈远来了兴致,“那你给陈西算算,她什么时候能有孩子?”   刘露只能继续干巴巴地笑,也在桌子底下踹了陈西一脚,示意她要再不阻止她的老父亲,指不定她就要编出什么来了。   刘露那一脚可比陈西前两脚都踢得重多了,陈西闷哼一声,忍着疼说。   “爸,天机是不可随便泄露的,不然刘露会有麻烦的。”   刘露点头如捣算,是啊是啊,大仙也不是在街上随便碰到个人就开始掐手指的。   陈远想了想,觉得也有点道理,电视剧里似乎也是这么演的,于是放弃了追问。   陈远连着给刘露夹了好几筷子菜,温和地说,“露露啊,你多吃点,你跟我们陈西十几年的朋友了吧,你以后常来哈,什么时候可以泄露了,你再跟叔叔说。”   刘露苦哈哈地吃着菜,“好的,叔叔,阿姨做菜这么好吃,我一定常来的。”心里想的却是她再也不要来陈家了,陈西她爸跟陈西一样的可怕。   本来今天的主角应该是陈媛,但被刘露跟陈西这么一搅和,陈媛在桌子上从头到尾都没说过一句话。   等到饭吃了一半,陈远像是终于想起了陈媛般。   “陈媛啊,你妈之前跟我说,你那边也快好了,想让我帮你找份工作。不过,这种事还得看你自己的意思,我跟你妈年纪都大了,能做也有限,能帮你肯定尽量帮你。”   陈远这番话说的像是要在联和国发表般,十分官方。   陈媛她妈跟他提过要帮陈媛工作的事,他嘴上虽然答应了,但心里却是不愿意的。   一个人做错了事不可怕,但陈媛做错的事跟一般的错可不一样。   如果仅仅只是工作上出现了失误,哪怕再大的错他都能包容,公司再怎么样也是死物,比不上人重要。   但陈媛却是心怀着恶去做那些事,她的那些恶都是冲着陈西去的。   他做为陈西的亲生父亲,哪怕表面上表现得再大肚,心里也是有想法的。   他方才那些话那么明显,陈媛又那么聪明,怎么会听不出来。   他们能在一个桌子上吃饭,能在同一个屋子里呆着,但不代表他就原谅她了,他所表现出来的大肚也不过是看在她妈的份上。   人到了这个年纪,更看重的是亲情。   他跟陈媛她妈这么多年了,虽然不是非她不可,可也到底是有感情的。   在这一点上,陈西也支持他。   但现在的问题就是陈媛,似乎是一个让人进退不得的存在。   陈西大概也是这么想的,她觉得她爸都把话说的这么明显了,她都能听得出其中的意思,陈媛要是聪明,就不该在这件事上让她爸为难。   结果陈媛只是说,“谢谢陈叔,多累您废心了。毒已经戒得差不多了,工作的事陈叔倒是可以帮我留意了。”   陈远夹菜的手顿了一下,又不动声音的拐了个弯,夹了块鱼扔陈西碗里。   无辜被迁怒的陈西只好接过陈西的话头,状似不经意地说,“你学历不错,能力也有,工作应该还好找吧。”   要工作自己去找啊,她这么大个炸弹,谁敢帮她介绍工作啊,万一她还存着什么坏心思,再害了别人怎么办?   陈媛对着陈西笑了笑,又去看傅沉,道:“你说的对,不过,我比较想去傅先生的公司。”   陈西差点被她老子的那一块鱼噎死,刘露赶紧递了水过去,却被傅沉抢先了一步。   刘露只能说……傅先生的手真他妈长。   陈西喝了水,嗯下喉咙里的鱼,刘露嫌弃地看了她一眼,这种关健时刻居然掉链子,她丢的不是她一个人的脸,是大家的脸啊!   就不能学学她家傅先生那处变不惊的样子?   陈西没用,刘露只好顶上,撕人这种事,她还是比较擅长的,前两天从秦婉那里受的气,她正好没处撒呢。   刘露道:“哦,那你可能去不了了。”   陈媛转头盯着她,她妈的视线也顺着陈媛的视线转了过来。   刘露心下一突,毕竟她现在还吃着陈媛她妈做的饭菜。   她还是顶住压力说,“傅沉那个公司可不得了,首先学历这一块你就过不了,不说别人,说傅沉的那个助理吧,人家可是什么哥伦比亚大学的研究生。他们公司最低学历也是名校毕业的本科生。”   陈西她妈道,“我们陈西学校也不错,也是重点大学呢。”   刘露故作苦讨地说,“可那几个人只能在仓库搬东西,陈媛一个女孩子,总不好去干这些活。”   陈媛她妈对刘露的话有些不信,但转念一想,傅沉还在这呢,刘露总不可能当着他的面来编瞎话,这胆儿也太大了。   于是也只好说,“那……那这样的话,就算了,再想想别的办法吧。”   让陈媛去仓库搬东西,还是算了。   陈媛她妈的话音才落,陈媛立即冷冷地看了她一眼,那眼神直看得她心里难受,饭都有些吃不下了。   陈媛没有搭理刘露的鬼话,只看着傅沉说,“傅先生你觉得呢,连刘小姐这样的人才傅先生都能收下,我有什么不可以呢?我记得刘小姐应该高中都没毕业。傅先生,我说的没错吧?”   陈西与刘露对视一眼。   刘小姐?哪个刘小姐?狐狸精?女装大佬?还是新丧夫的俏寡妇?   陈西跟刘露两人竖着耳朵听着,连陈远也跟着她们一副摒息等着听大事件的样子。   傅沉往陈西这里看了一眼,陈西把这个眼神默认成心虚,冲他兹了兹牙,示意他如果不给个合理的解释,她就要在新婚期家暴了,她要咬死他!   傅沉淡淡地收回视线,一点也没有把陈西的威胁放在眼里。   傅沉的脸色从始至终都很平静,陈媛自以为拿捏得到他,傅沉却不放在眼里。   他道:“刘小姐我倒是认识一位,不过听说她现在在东南亚一带,生意还不错。”   一个远在东南亚的狐狸精还是不足以为俱的,陈西稍稍放了些心。   过了片刻她忽然问,“在东南亚做什么生意?”不是说高中都还没毕业吗?这么厉害的吗?   陈媛她妈显然也有这个疑问。   不过,陈西的话问完之后,陈媛的脸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若是桌子上没有陈远在的话,陈媛估计能翻脸。   刘露忍不住地又踢了陈西一眼,示意她少说话多看戏。   傅沉的反应倒是与众不同,他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忽然笑了笑。   “你笑什么?”   陈西是下意识地问了这句话,以她女人的第六感,她觉得傅沉多半是在笑她的。   傅沉当下便收敛了脸色,道:“没事,只是想到了件无关紧要的事。”   陈西以一种求知若渴的精神想知道那位刘小姐在东南亚做的什么生意,她的生意会不会做到H市来,如果做到H市来,她会不会跟傅沉做生意。   陈西基本上还是个心口一致的人,她这么想着,便继续问了句,“你跟那个刘小姐会有生意往来?”   没等傅沉拿眼神去冻她,刘露已经喷了她一脸的饭。   继陈媛之后,陈西的脸也黑了。   她忍着拍桌的冲动,咬牙切齿地道:“刘小姐,你是三岁的小孩子吗?连饭都不会好好吃。”   刘露连忙拉起她,“走走走,我陪你去洗手间洗洗。”   刘露将陈西拉进大别墅里离餐厅最远的那一个洗手间,进去之后还把门给锁上了。   陈西见她锁门,也闻到了八卦的味道,喷饭这件事也就不计较了,她神秘兮兮地问,“你也认识他们说的那个刘小姐?”   刘露看了陈西一会,然后说,“你还是先把脸洗了吧。”   陈西先是哦了一声,紧接着又啊了一声,转过身洗脸去了。   她们两人是直接从节目组过来的,脸上还带着装,陈西这把脸洗的时间不短。   等到洗完,陈西才继续追问,“可以了可以了,你快跟我说说。”   刘露看着陈西说:“你有没有想过,陈媛跟傅沉口中的刘小姐会不会是刘青青?”   陈西一愣,“刘青青?”   这个名字已经很久都没人提过了,陈西都快忘记了这么个人了。   刘露说,“是啊,他们说刘小姐,好像姓刘的小姐我就知道这么一位,而且也算是跟你有点关系的。”   刘露这么一说,陈西倒是想起来了,那个刘青青当初不是跟陈媛坏到一块去了么,后来无故消失,连陈媛都在找她。   一个消失的人,怎么会又跑了出来。   “难道陈媛想跟那个刘青青做生意去?那她们两个岂不是又会跑到一块去干坏事了?”   刘露翻着白眼,“大姐,你能不能用点脑子想想,东南亚的生意能是什么生意?”   陈西理所当然地说,“那可多了,比如卖卖榴莲啊,卖卖椰子糖啊,再顺便卖卖……”   陈西忽然顿住,不可置信地看着刘露说,“卖卖……身?”   在刘露点头后,陈西捂着嘴不敢相信的样子,“不、不会吧?”   她认真地说,“她不是跟高原好过的吗?高原那样一个人应该不会让她去干这种事情吧?况且她手里之前还抓着陈媛的把柄呢,她还找陈媛要过钱,怎么着,怎么着也不至于去干这种事吧。”   刘露心说,人家也不一定是自愿的,但如果不是自愿的,那那个逼迫她做这种事的人就有点可怕了。   刘露总觉得这事不简单,她看看一副怎么样也想不通的样子的陈西,心道,傻人有傻福啊。   她道:“唉呀,你别管她了,管她在东南亚干嘛,又不是你让她去的。”   陈西连忙撇清自己,“绝对不是我。”   虽然现在看来,她跟刘青青的仇比较大,但她可真没干过这种事。   “行了,你别管这个了,还有啊,陈媛说什么,你能别接的那么快吗?她明显不安好心,说不定是存心挑拔你跟傅沉的关系才故意这样说,你还傻呼呼地给她当枪使。”   见陈西脑子有点转不过弯来,刘露又继续下猛药,“你之前不是跟我说过,陈媛她妈想让陈媛跟傅沉在一块吗?你就不怕陈媛现在也是这个目的?”   陈西倒吸了一口凉气,肯定地点点头,“你说的很有道理!”   刘露拍拍她的肩,“现在看来你家傅先生立场还是很坚定的,你也只要坚定你的立场,不要她牵着鼻子走就可以了。”   在傅沉说出东南亚这个地名时,刘露就觉得事情不是那么简单了,一个大活人就这么消失了,最有可能做这件事的只有陈西跟陈媛,但又都不是,现在陈媛拿这件事来跟傅沉说事。   刘露想了想,或许……这件事还有另外一个人会知道。   两人从洗手间出来回到桌上,陈远不大高兴地问,“怎么去了这么久?”   陈西耸耸肩,“卸了个妆,自然要慢点。”   陈远认认真真地看了她的脸一番,觉得也没有变难看后才收回视线。   陈远那一副深怕陈西在他不知道的时候长残了的样子,陈西看着都想笑。   “爸,您放心,我亲妈那么貌美如花,我也不会差到哪里去的。”   陈西知道她爸是外貌协会的,陈远的以貌取人比陈西他们这一代的年轻人还要严重,陈西她妈长的就很好看,陈媛她妈年轻的时候也算是美女,就算是到了现在,也是风韵犹存。   就连他现在养的那条小王八,也比一般的王八要好看一些。   说到陈西亲妈,陈远不自觉地往陈媛她妈那里看了一眼,见她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后,又收回视线瞪了陈西一眼。   陈西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讨好地给她爸夹了块红烧肉。   “爸,请您吃肉。”   陈远哼了声,“我自己家的肉,我用得着你请?”   陈西跟刘露在陈远那吃了个闷饱,回去的路上,陈西拍着肚皮说,“都是为了讨我爸欢心啊。”   刘露偷笑,傅沉道:“你吃撑了你爸就能开心?”   陈西横了他一眼,“你懂什么,我吃得多,我爸看着才高兴啊,我要吃一点点,他保准又得说我了。”   陈西说完又唉声叹气起来,“说起来我也是没认清形势啊,想想我爸当初也是有钱份子,我跟他却把关系闹僵了,他还真跑去立了遗嘱呢,一毛钱都不给我留。   后来我改过自新了吧,跟他缓和关系了,他又变成穷光蛋了,你说我冤不冤。”   刘露坐在后头哈哈大笑,傅沉也忍不住地弯起嘴角。   陈西装作不高兴地说,“你们笑什么,这是件很严肃的事情。”   傅沉道:“改过自新这个词用的不错。”   傅沉跟陈西先把刘露送了回去,确定她家门口没有什么小狼狗小奶狗之类的之后才返回。   车里只剩两人,陈西问傅沉,“吃饭的时候你笑什么?”   傅沉斜了她一眼,淡淡地说,“你这方面的记忆倒是惊人。”   “你别总是转移话题。”   傅沉道:“想起我们第一次,一起吃饭那次,你说……你是个纯洁的人。”   陈西……   她就知道傅沉在嘲笑她!   陈西折腾了一天,回去之后眼睛都快睁不开了,洗完澡躺床上,本来还准备等傅沉洗完澡造作两个回合,结果等着等就就睡着了。   等傅沉从浴室出来,就看到陈西躺在床上睡得沉沉的,连被子都没掀。   傅沉只好把人先抱到了他睡的那一边,把被子拉起盖到她身上。   半夜的时候陈西大概是找位置,跟梦游似的手脚并用地想从傅沉身上翻过去,但在睡梦中这项工作显然还是有些难度的。   傅沉被她一记泰山压顶砸醒,还以为鬼压床了。   傅沉本来不打算跟一个梦游的人计较,他小心翼翼准备推开陈西,忽然听到一声笑声。   床头还留着小夜灯,陈西这么突然一笑,实在慎人,要换作其他人估计能吓软。   傅沉捏了捏她的脸,“你是故意的吧。”   陈西本来不是故意的,只是在傅沉推她的时候她就醒了,她没想到自己会以这么一种奇异的姿势趴在傅沉身上,傅沉明显是被她给压醒的。   她这才像是占到了便宜般地笑了出来。   既然人已经醒了,傅沉也觉得自己没必要客气了。   哪里还有什么小心翼翼,手上一用力,陈西就被她推到了一边。   傅沉翻了个身,准备继续睡。   陈西却粘呼了上去,一翻身,又压到了傅沉身上。   “大晚上的,你是在作妖还是在作死?”   陈西闷笑,好像捉弄傅沉是一件很有趣的事般。   傅沉静默了几秒,见陈西完全没有要下去好好睡觉的样子,他干脆伸手的捞把陈西环住,然后一个转身。   陈西瞬间被他压在了下面。   陈西睡醒了一觉,精神十足,正偷着乐呢。   就着昏暗的灯光,傅沉看着她嘴角的笑,吻了吻,叹息了一声说,“怎么还学会磨人了?”   陈西的偷笑变成咯咯咯地笑,“傅先生,我是在提醒你,要时刻保持健康的体魄,不要年纪轻轻就不行了。”   傅沉只阴冷地说了句,“是吗?”,此后再无话。   事实证明,还是陈西比较不行的。   早上起来陈西发了条朋友圈,“想劈个叉,想证明自己的腿还在。”   相对比较闲的几个单身狗纷纷抢着评论。   刘露:好了好了,知道了,你是纯黄。   丁磊:好了好了,知道了,你好不单纯。   陈西拖着腿洗漱完,傅沉已经运动完在做早餐了。   陈西有气无力地夸他,“真贤惠啊,傅先生。”   傅沉心情还不错,也没计较陈西一大早就开始的阴阳怪气,反正她的作也从来不分早晚。   傅沉下了两碗面,又煎了两个鸡蛋,味道也还行,陈西抖着腿吃完。   等到吃完,傅沉说:“去洗碗。”   陈西摊在椅子上不动弹,“我腿疼。”   傅沉道:“不是还能劈个叉?洗碗也不用你腿洗,手不疼就行了。”   傅沉说完就跟大爷似的离开了餐桌,陈西见逃避没用,只好起身去洗碗。   嘴里叨咕着,果然是黄世仁啊!一点人性都没有。   等到陈西洗完碗,傅沉又出现了,陈西黑着脸看他,“你会不会太明显了?”   傅沉笑笑说,“你去收拾一下,我们去城西的度假村呆两天。”   陈西狐疑地看了他一眼,“确定?”   傅沉点点头,“如果你的腿还没废的话。”   陈西比了个OK,“没事没事,这一点小问题根本不是问题。”   陈西说着就往卧室走,要去收拾东西,走到一半又回过头来。   “你……为什么突然想到要去度假村?”   不会是想着去那呆两天就把蜜月这种事给抵消了吧?   从陈西脸上的表情也能猜出她在想什么,脸上可写满了委屈呢。   傅沉说,“答应你的事情会做到,你不用想太多。晚上那里有个酒会,顺便了,不是你想的那件事。”   陈西扭捏地道:“我什么都没想啊,你自己想多了吧。”   傅沉不置可否。   陈西问,“那不是要带礼服过去?”虽然不是她想的那件事,但也不是闲着没事要去呆着的。   礼服这东西可不好拿,傅沉说,“不用,衣服的事李助理会解决,你只用带两套穿着的衣服就行了。”   陈西又问,“那我们是自己玩还是有其他人?”   傅沉道:“自己,就我们两个。”   陈西立即眉飞色舞起来,刘露从网上买了几套睡衣给她,她一直嫌弃地压在衣柜的最底下,感觉这次应该能用的上了。   陈西将那向套睡衣拿出来看了眼,脸红心跳地塞进行李箱里,又欲盖弥章地拿了套别的衣服盖住。   刚放好,傅沉就靠在卧室的门边说,“我们只住一晚,用不着那么多。”   陈西被他突然出声,吓得魂都没了,脸也瞬间爆红,像被人抓住小尾巴般。   “那、那个,我就带着,又不穿。”   傅沉淡淡地点头,“你这么纯洁的人,应该是不会穿。”   所以,现在纯洁成了骂人的话吗?      ☆、第88章 技术不行   城西的度假村占了好大一块地,有湿地区,还有度假别野区,商务区……   陈西是文科生,对于量化的词向来拿捏不好尺度,用不太准。   在给刘露的发的信息里只写着:“好大啊!真的好大啊!”   刘露连信息都懒得回。   傅沉直接把车子开到了别墅区,把行李放进了房间。   这不是陈西跟傅沉第一次出来,但两个人单独也算第一次了,陈西对周末的两天还是有些隐隐的期待的。   像傅沉所说的,的确只有她们两个人,陈西在房子周围转了一圈都没看到什么人,相对安静。   “这个地方……”不会是闹鬼吧?   习惯了周末人潮涌动的商场,第一次到一个没人的地方,陈西还真是捏了把冷汗。   已经是秋末了,天气还不错,不会太热,偶尔有凉风吹过来。   度假村的景致也还不错,房子的两边种着一排排的观赏竹,门前种着几种当季花,几栋房子中间还有个人工小湖,湖水清澈,还能看见水底的鱼。   一切都挺好,除了煞风景的陈西。   她第一次跟傅沉说话的时候,傅沉压根没理她,她不死心地又跟上云问了一遍,“这个地方不会闹鬼吧。”   傅沉看着她严肃地点了点头,“没想到被你发现了。”   陈西心里一抖,“那我们晚上还住这?”   傅沉道:“这种事也是要看运气的,要是每个来这里的人都能看到鬼,鬼也很累的,你一周还有两天可以休息呢,他们也需要休息。”   陈西显然不太信,这么神奇的吗?   “万一……”   傅沉意味不明地看了她一眼,“的确也是有万一的,毕竟你这么倒霉。”   说起来,陈西也觉得自己是特别倒霉的那种,从小到大的抽奖活动没有中过一次,每次有什么不好的事准有她,谈个恋爱还遇到仙人跳。   陈西想了想,反自己最近才剪的本来觉得美美的空气流海给掀了起来。   “人家都说人的眉心烧着三把火,是人的阳气聚集的地方,你帮我看看,我的火是不是烧的特别旺?”   傅沉淡淡地瞥了她一眼,皮笑肉不笑地问她,“要不要借把打火机给你?”   陈西还是十分胆怯,不知道从哪找了个根发夹,把流海往后夹着,露出洁白的额头。   傅沉放好行李后又从车上拿了套渔具出来,检查了一番后又放回车里,关了后备箱。   他刚刚打开冰箱看了眼,里面菜都是新鲜的,李助理这方面倒是从来都是让他放心的。   唯一一个不放心的,正露着额头戳自己的眉心。   “走了,我们去湖边看看能不能钓到鱼。”   湿地那边就有个大大的天然湖,水质干净没什么污染,不过很多鱼都是人工放的苗,很多来周末过来主要是去湖边钓鱼。   陈西还在专心地戳着眉心,似要把那三把火戳得更旺些。   傅沉站在车门边看着她说,“你再不上车就留在这边等我回来好了。”   陈西立即神速地拉开车门上了车,她才不要一个人呆在这。   从别墅区绕到湿地区,开车都走了十来分钟。   与安静的别墅区不同,湿地这边人倒是不少。   傅沉停好车,拿着渔具在前边走着,陈西抱着两个小马扎亦步亦趋地跟着。   傅沉找了人少的地方放下东西,陈西看看四周的人,胆子大了些,趁傅沉准备东西的时候在方圆半公里内转了转,巡视了一番别人的劳动成果。   等她回来,傅沉已经架好鱼杆抛好鱼线,坐在马扎上等鱼上钩了。   陈西兴致勃勃地跟傅沉说,“真的有鱼,大家都钓着了呢,还有个人钓了条特别大的鱼。”   陈西边说还边拿手比划了一下。   傅沉拍了拍身边的小马扎,示意她坐下。   陈西乖顺的坐下,嘴闲不下来地又说,“我刚才问了那边那个大叔了,他说这边的鲫鱼都是鲜生的,可有营养了。”   陈西的社交能力在工作的时候没见特别的优势,这时候倒显出来了。   傅沉向后斜坐在马扎上,难得懒散的样子。   对于陈西的话,也只是淡淡地说,“你用不着这营养。”   陈西问,“我怎么用不着?”   傅沉道:“鲫鱼的营养对孕妇跟产妇比较有用。”说完又看了陈西一眼,“你是吗?”   扯到生孩子这个话题,陈西就有点回避了。   她心里想,事情怎么跟傅言说的不一样,不是说傅沉不喜欢孩子吗?   她现在为了事业暂时不想生,他们两个不正好一拍即合,天造地设吗?   怎么这狗子又改了主意?   陈西想着,得找个时间再问问傅言这事。   陈西想起身再去转一圈好回避掉这个问题,但又觉得过于刻意了。   只好咳了一声后,迅速转移了话题,“这个湖里鱼不少呢,我看每个人都钓着了,就是多或少的问题。”   傅沉任她生硬地转了话题,也没说什么,专心地盯着湖面。   大概是怕傅沉再把话茬绕回到生孩子的问题上,陈西有种非要傅沉接她这个话题的执拗。   陈西碰了碰傅沉的胳膊,“诶,我跟你说话呢。”   傅沉问:“说什么?”   陈西道,“我说这湖里有不少鱼。”   傅沉看智障似的看了她一眼,“湖里有的不是鱼难道是鬼吗?”   陈西心里一抖,鬼她也很怕啊。   她弱弱地问,“你之前说的这里闹鬼,是闹的什么鬼啊?”   傅沉皱着眉奇怪地看了陈西一眼,这问的什么智障问题?   陈西怕他听不懂,又解释说,“我是说,这里的鬼是怎么死的鬼?比如说,有什么无头鬼、吊死鬼啊之类的。”   傅沉收回视线淡淡地说,“水鬼。”   陈西立即把小马扎往他这边移了移,两人几乎是挨在一块,倒是比较符合他们新婚夫妇的设定。   其实湖里的鱼也没有像陈西想的那样多,否则的话傅沉怎么会二十分钟了还没有钓上来一条。   二十分钟都这么坐着,对陈西这种好动的人来说,已经在濒临极限了,要不是因为怕鬼她不敢一个人乱跑,不然的话她早溜了。   陈西心里埋怨着傅沉故意吓她,决定也要刺激刺激他。   “你不会是……技术不行吧?”   陈西的两手还握着傅沉的的左手,她觉得这可比她眉心的三把火还管用。   不过这也方便了傅沉,他用力地捏了捏,陈西立刻喊疼。   傅沉冷哼一声,“我以为我们昨天晚上已经用实际行动来讨论过行不行的问题了。”   陈西被傅沉堵了个瓷实,好半天都没说出来话来。   纯黄的人哪里是她,明明是傅沉啊!傅沉的黄是由内至外散发出来的黄啊。   如果不是傅沉技术不行,那陈西只能说,在钓鱼这件事上,傅沉确实没什么天赋。   两人在湖边坐了一上午,傅沉一条鱼都没有钓上来。   陈西忍着说话的冲动直愣愣地盯着傅沉,企图用眼神让傅沉感到羞愧。   但傅大爷是谁?哪里是说羞愧就能羞愧的。   “好了,我们回去吃午餐吧。”   傅沉没什么表情地收拾东西,陈西掏出手机,趁他收好之前对着空空如也的桶子拍了一张照片。   陈西把这张照片还特地美颜了一下,有效地突出了空空如也。   趁着傅沉开车的时候,陈西发了条朋友圈,“三个小时,原来也有傅大爷不擅长的事情。”   配图是那张空空如也的桶子。   这条朋友圈陈西还特地屏蔽了傅沉才发的,但除了傅沉其他人都能看到,也不知道她这此地无银的行为的意义何在。   虽然鱼没钓到,但冰箱里的菜也够他们两个吃两天的了。   傅沉掌厨,陈西怀着一颗夫唱妇随的心在边上打着下手,被傅沉嫌弃了两次之后,依然坚定不疑地没有挪步,心里夸着自己,这是真爱啊,如果不是真爱早就拿刀子了。   傅沉本来平时吃的还算清淡,不是重口的人,但中午的菜,有点……特别的重口。   陈西是杂食性动物,这种对她来说也不算太难的挑战,只是傅沉中午的反常,让她不禁有点忧心起来。   “傅沉!”   傅沉抬头看她,示意她有话就说,两人面对面地吃饭完全不用这么大声地喊。   陈西问他,“你还认识我是谁吗?”   傅沉兹兹牙,“鬼要选附身的对象也只会选你这种没什么意志力的人。”   陈西翘着嘴,他这就有点人生攻击了。   陈西夹了块鸡块,顺带夹了一筷子的辣椒,吃下肚之后,贱兮兮地道:“唉呀,好想吃鱼啊。”   傅沉不动声色地吃着饭,让她一个人表演。   一顿饭下来,两个人嘴巴都吃的红红的,像是被吻肿了一样。   陈西第一次看见傅沉这样,不禁大笑,拍着桌子指着他说:“你晚上会被人嘲笑的!”   笑完傅沉之后,陈西觉得自己一定也没好到哪里去,连忙起身去照了照镜子,不一会哭丧着脸回来说,“我也一定会被人嘲笑的!”   为了不被人嘲笑,陈西去冰箱里找了冰块,又去备用医药箱里拿了块纱布包着,准备冰敷一下。   中途却被一只大掌给劫了过去。   “你……”   傅沉拿着冰块贴着自己的唇,指了指桌上的碗筷说,“你先去洗碗。”   别墅里面有洗碗机,倒用不着陈西亲自动手,她把碗筷收进厨房分类放进了洗碗机,回到客厅后又重新去冰箱取了冰块。   傅沉已经扔了冰块拿着手机不知道干嘛,陈西悄咪咪地走过去,从他身后探着脑袋。   只见傅沉正拿着手机在查正确的钓鱼姿势,陈西偷偷地笑了笔,又轻手轻脚地离傅沉三步远,然后道:“我们下午做什么?”   傅沉声音一点也没地起伏地说,“钓鱼。”   得,看来傅大爷跟鱼较上劲了。   估计他还得研究一会,陈西拿起自己的手机,去看自己发的那条朋友圈的评论。   这条朋友圈的评论比上一条还多,众人跟炸了锅似的,像丁磊这种,评论还不止一条,似乎要用评论数来加深敌军的嘲笑。   陈西把其他人的都略过,重点看了傅言评论的那条。   “有待挖掘,人生处处是惊喜。”   陈西连忙回道:“大哥说的是,已经收到三次惊喜了。”   陈西手机还没放下,傅言那边也迅速回了个大拇指。   傅言有功夫在这里给她回大拇指,应该是闲着了。   陈西看了眼还在研究钓鱼的傅沉,给傅言发了条信息过去。   “大哥,有空?”   傅言迅速回了消息,“有空。”   于是陈西把这两天发生的“生子”风波给傅言说了一遍,因为傅沉在,陈西不能用语音,只好疯狂打字,眼睛余光还得防着傅沉,以免他突然过来。   陈西的这条信息足足编辑了好几分钟,估计傅言那边一直显示“对方正在努力而缓慢地打字中”。   陈西编辑完信息,发送之后自己又看了一遍,确实把事情都说清楚了,再紧接着说了问题。   “傅沉现在是真的想要孩子了吗?”   这条信息发完之后,陈西还补了一条,“我现在跟傅沉在一起。”   那边的傅言过了一会才发来一条信息,顾及到陈西不能听语音,傅言只能发文字,还好他虽然在国外呆了十几年,中文还没忘光。   傅言也没有说傅沉现在是不是真的想要孩子了,只给陈西发了条名人名言过来:“勇于自嘲的人,不是因为他改变了自身处境,而是对自身处境已经看开,与其让别人来嘲笑,不如自己先来,这样别人就反而不好意思嘲笑了。”   陈西看着这条名人名言,发了条信息过去,“这是哪位名人说的?说的真长。”   傅言……   陈西连忙认错,“哈哈,大哥,我开玩笑的呢。”   名人名言虽然长,陈西还是很会总结,总结出来就是,傅大爷这是在将她军呢。   那么现在的问题是,她既便知道这是傅大爷在将她军,她能有什么办法。   那边的研究钓鱼的傅沉已经研究完毕,放下了手机。   一直注意着他动静的陈西也立即收起手机,“我们是准备出发了吗?”   傅沉说:“我先准备点东西,你先玩会。”   陈西哦了声,又问,“你要做什么啊?”   傅沉没打算解释,去酒柜里找了找。   傅沉第一次对李助理的能力产生了质疑,酒柜里全是红酒,一瓶白酒都没有。   傅沉拿着红酒站在酒柜前直皱眉,陈西坐在沙发上看着他愈发觉得这个度假村来对了。   她以前怎么没发现傅沉还有这么孩子气的一面,看他现在的样子,似乎是像要找谁麻烦一样。   傅沉看了一会,提着酒瓶又去开冰箱,如果没记错,冰箱里应该放了啤酒。   傅沉又拿了罐啤酒看了半天,最后把红酒跟啤酒跟红酒都提在了手上进了厨房。   陈西刚刚趁着傅沉不注意偷偷拍了两张照片,一张是他皱着眉站在酒柜前看着手中的红酒的,一张是他继续皱着眉站在冰箱前盯着手里的啤酒的。   而专注的傅沉压根没发现陈西拍了照片。   陈西轻手轻脚地跟进厨房,两瓶酒放在台子上,傅沉正从米桶里舀了点米出来,似乎是觉得不够,又舀了点。   傅沉把米分成两份用碗装着,然后一个碗里倒了啤酒,一个碗里倒了红酒,又搅了搅,最后还闻了闻,味道大概是没好到哪里去,傅沉自己皱着眉头拿远了些。   傅沉想了想,又拿出两个碗来装了两碗米,这次没有往里倒酒,而是分别往两个碗里装了橄榄油跟芝麻油。   等到傅沉做完这些抬起头来的时候,就见陈西正对着他举着手机。   傅沉不悦地问她,“你又在拍什么?”   陈西怕他明天再给她吃辣椒炒辣椒,连忙说,“没什么,我这就删掉。”   说着陈西还真的把手机伸到傅沉的面前,对着她方才拍的一张傅沉对着碗偏头的照片进行了删除。   傅沉看着她表演,“还有呢?”   陈西咳了一声,笑笑说,“你还是一如既往地严谨哈。”   陈西找到手机里的最近删除,然后把手机摆到傅沉面前,“你看着啊,我删除了哈。”   傅沉对陈西的痛快持高度怀疑态度,不过他现在也没功夫理会她。   傅沉拿起两个碗,陈西立即狗腿地走过去拿起另外两个碗,“这两个我帮你拿吧。”   陈西美滋滋地跟在傅沉后头。   她刚刚删照片的时候故意拿手挡住了手机的左下脚,傅沉大概是对这种拍照功能不太了解,也没太在意,手机里除了这张照还有另外两张她先前拍的呢。   再说,她方才拍的也不是照片,而是直接录了个视频,最后是为了唬傅沉才赶紧补拍了一张。   陈西跟在傅沉笑得像只偷了腥的猫,傅沉去开后备箱放东西的时候,她迅速收敛好脸上的表情。   等到傅沉放好东西,两人上了车,她才装作一本正经地问,“你做的那几份东西,是用来做什么的啊?”   傅沉道:“给鱼吃的。”   陈西夸张地说,“哇,鱼喝酒喝油啊?”   傅沉更正她,“是米。”   傅沉把车停好后,拿着东西到了上午他们钓鱼的那个地方,那四个碗就在桶子里。   傅沉把其他东西都放好后,叉着腰盯着桶子里的碗看了会,像是在思考先用哪碗比较好。   最后傅沉还是决定一个一个的来,先用那碗装了红酒的。   一直盯着他的陈西看着他把那碗米用力地抛进水里,水面上迅速飘起一小圈红色,看上去有些吓人。   陈西惊恐地盯着,咽了口口水回过头来看着傅沉问,“你这是给鱼吃的还是给水鬼吃的?”   傅沉没有理她,抛了杆,就在他方才洒了米的地方,然后好整以暇地坐在马扎上等着。   水面的红色很快散开了,不再吓人,陈西也坐到一边等傅沉的成果。   不过显然成果并不怎么样,他们又等了近半个小进,仍然跟上午一样,毫无动静。   下午钓鱼的人没有上午多,方圆五百米内已经没什么人了。   陈西说,“会不会是这一块没有鱼啊?要不要我们换个地方试试?”   话刚说完就见水面跳了两条鱼出来,然后又迅速消失不见。   陈西摸摸鼻子坐好,“鱼还是有的,就是不多。”   傅沉干脆把剩下手的三个碗里的米都洒了,陈西估计傅沉有点上火了,动作都大了些。   她默默地收好碗,放到一边的袋子里,洗了手后又默默地坐下。   就在陈西坐下没两分钟,傅沉伸手拿起了鱼杆,陈西往水里一看,看到飘浮在水面的鱼标明显在动,傅沉来回拉了几次,然后手迅速一抬,鱼就被拉上了案。   陈西比傅沉还兴奋,“是鲫鱼!”   陈西拿桶子装了水,又把鱼放了进去,想了想又掏出手机拍了个照。   傅先生是会钓鱼的,她必须为他正个名。   有了第一条之后,傅沉就要开了挂似的,在后面的两个小时内,连续拉了八九条鱼上来,还不算在水里逃跑的两条。   傅沉看了眼桶里的鱼,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也不恋战,收了鱼杆。   晚上的酒会在度假村的商务区那边一个会议中心,两人回去还得准备一番。   两人正在收拾东西时,忽然传来一阵笑声,由远至近。   等几人走近,其中一个人说,“唉呀,我就说是傅老弟嘛,你们还不相信,你看,我说的没错吧。”   其他人陪着笑,嘴里说着,“哪有你火眼金精啊。”   那几人分明是跟傅沉认识的,上前来跟跟傅沉虚抱了一下。   陈西也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反正他们跟傅沉拥抱的时候傅沉没有翻脸。   傅沉跟他们拥抱完之后,给陈西介绍,“这几位都是我大学时期的老师。”   傅沉说了几个名字,陈西也知道自己记不住,只好努力记住他们的姓,从肚子的大小来排列,分别是张、王、刘、郑老师。   傅沉又介绍陈西说,“这位是我太太,陈西。”   肚子最大的张老师说,“什么时候悄无声音地就结婚了,我们都没知道!”   傅沉笑笑说,“最近的事,婚礼还没办,要等明年闲下来,到时候一定请几位老师。”   肚子最小的郑老师看着陈西,面露微笑,“主持人?”   陈西点点头,心里打着鼓,面上学傅沉云淡风轻的样子,“是的,郑老师。”   郑老师哈哈大笑,“一看就知道是个文化人,跟傅沉很般配。”   一边的刘老师连忙说,“哪里般配?”      ☆、第90章 顺便通知   陈西心里一突,都要哭了,心想着傅沉的老师不会是跟他本人一样没什么情商的吧?   好在刘老师只是顿了顿,又说,“分明是配得绰绰有余。”   王老师道:“你这人就是这样,说话大喘气,还文绉绉的,要有他们年轻的话,那就是配得不要不要的。”   陈西陪着笑,“几位老师客气了。”   最后张老师一锤定音,“是不错。”   说着往傅沉旁边的桶子看了眼,惊叫道:“哟,钓了这么多呢,不错嘛。”   其他三人也往桶子里看,郑老师看完还拍了傅沉一下,“你这小子,上次让你来陪我钓鱼还说不会,这不挺能的吗?”   傅沉道:“也是今天才学会的。”   张老师问他,“你们这是要回去了?”   傅沉点点头,“是啊,得回去准备一下。”   张老师看了眼时间,说道:“是要准备了,我们再走一会也要回去了,你们先走吧。”   傅沉点点头,对着几位老师说:“那我们就先走了,晚上见。”   陈西也连忙跟着说,“几位老师再见。”   告别了几位老师,陈西跟傅沉把东西搬回车上,傅沉又接了个电话。   陈西只听到他说了一句,“你们先进去等着,我们马上到。”   两人边上车,陈西边问他,“谁啊?”不会是还有老师要见吧?   傅沉说:“李助理跟化妆师还有造型师他们。”   陈西有点晕了,“这是私人酒会还是工作酒会啊?”   她刚才见了傅沉几位老师,还以为傅沉带她来参加的私人酒会,但私人酒会哪里用得着李助理,还有化妆师跟造型师,分明很隆重的样子。   傅沉道:“都有一点,主要是实验室那边的,有几位工作伙伴,还有几位老师,其他都是一些商业伙伴。”   傅沉这么一说,陈西更紧张了。   “我、、我害怕。”   傅沉边开着车边说,“你要害怕可以不去。”   陈西刚要松口气,傅沉又接着说,“那你一个人在别墅里等我吧,我可能会很晚才回。”   陈西一听要她一个人呆在别墅,还是害怕,跟去酒会的害怕是不一样的害怕。   她道:“有没有其他选择?”   傅沉摇摇头,“只有这两个了。”   陈西深吸口气,“你给我五分钟考虑考虑。”   傅沉给了她一个你随意的表情。   等到别墅,傅沉去后备箱里拿鱼下来,陈西先进了屋,跟已经在屋里的李助理他们打了个招呼。   傅沉拎着桶子放进了厨房,李助理他们跟进厨房看着傅沉钓的鱼,顺势对傅沉进行了一番恭维。   恭维完之后,李助理走到陈西身边,不禁问陈西,“不是不会?”   李助理今天穿着一身休闲套装,像是不准备参加酒会的样子。   陈西看着已经走了出来的傅沉,连忙对李助理嘘了一声,李助理立即心领神会地噤了声。   傅沉走近,看着李助理说,“我好像忘记给你们留钥匙,你们怎么进来了?”   李助理一愣,然后道:“门没锁啊。”   说着她还回头看了化妆师跟造型师一眼,“你们说是不是?”   两人也跟着愣了愣,连忙说,“是啊,门没锁啊。”   陈西都要哭了,什么门没锁,门明明是她锁的啊,钥匙还在她兜里呢。   她抖着声音说,“李助理,你别逗我啊,我确实锁了门啊。”   李助理严肃又肯定地说,“我发誓,我绝对没有开锁就进来了。”   陈西往傅沉那里看了一眼,后者给了她一个,你看吧,我就说有鬼了的眼神。   陈西连忙举着手说,“我考虑好了,我去酒会。”   傅沉点点头,又对着李助理他们说,“你们还要再等会,我跟陈西先去洗个澡。”   李助理公式话口吻说了句,“好的,傅总,时间还来得及。”   傅沉走在陈西前面进了房间,陈西亦步亦趋地跟着,傅沉回过头看了她一眼,然后说:“你在这个房间洗?那我去其他房间。”   陈西拦住他,抖着声音说,“我们、我们可以一起啊,节约用水。”   傅沉笑笑说,“也不用这么节约。”   陈西一把搂住他,嘴里骂着,“我去你大爷的,我要告诉你妈妈,你装神弄鬼吓我。”   傅沉道:“既然是装神弄鬼,你害怕什么?”   装神弄鬼也害怕啊!   陈西紧紧地搂住他不放手,“我不管,我要跟你一起洗。”   傅沉拖着陈西进了浴室,两个人洗澡的时间自然是要比一个人的洗澡时间要长的。   特别是像陈西跟傅沉这种新婚夫妇。   陈西虽然心里知道傅沉说的什么水管多半是假的,但也还是忍不住害怕,既使是两个在人同一个狭小的空间里,她还是忍不住一直贴着傅沉。   毕竟,那鬼还是只水鬼。   傅沉像是被她缠上了般,他退开一点,她便又缠上来一点。   傅沉看着她说,“你这样还要怎么洗澡。”   陈西不管地说,“那就冲一冲就好了。”   傅沉轻笑出声,“我看鬼都没有你缠人。”   陈西不依地拧了傅沉一把,“你别再说了。”   傅沉拿下她的手,看着她说,“好啦,骗你的,根本没有什么鬼。”   现在才说骗人的话,对陈西来说根本没有什么用了啊,除非找只鬼来把她之前的那段记忆全部消除。   反正她就是要贴着傅沉就是了。   傅沉没办法,只好抱着她用着一只手给两人洗了澡。   傅沉粗略地算了下时间,大概是没什么时间做什么别的事了,软玉在怀,却什么都不能做,也是一件十分考验定力的事,早知道可以早点回来。   饶是这样,两个人洗澡也花了不少时间,主要还是陈西单方面的不配合导致的。   两个人洗澡的时间已经大大地超出了李助理预期的范围,但职业素养还是让她保持着镇定,什么都没有说。   傅沉把陈西交到李助理手上,反正陈西只要有人在她身边她就没那么害怕了。   傅沉需要做的事倒没有那么多,换了套李助理带过来的西装基本上就可以了。   趁着李助理跟化妆师带陈西去换礼服的时候,造型帅可傅沉吹了个头发,显得傅沉的五官更加立体起来。   陈西的那套礼服可以说是十分地隆重了,李助理跟化妆师帮着她才穿上去。   穿好之后陈西对着镜子美了一番,感叹说,“果然人靠衣装啊。”   因为工作的关系,陈西虽然穿过不少礼服,但这么好衬气质的礼服还是第一次穿,陈西觉得自己整个人都美貌了起来。   李助理也没催促,由着她在镜子前美。   陈西在镜子前转了好几圈,越看越觉得自己美,她问李助理,“你帮我挑的吗?”   李助理道:“也不算吧,是傅总挑的,我做为女性给了点参考意见而已。”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穿上了礼服的关系,陈西笑得都温柔了起来,真诚地对李助理说了声谢谢。   “剩下的就教给我们的化妆师跟造型帅了。”   李助理扶着陈西走出房间,傅沉那边已经完全OK了,见她出来不禁往她这边看过来。   陈西连忙把脸挡住,“你等会再看,等我化完妆你再看。”   傅沉不知道她搞什么鬼,但也没说什么,拿着手机在跟什么人联系着。   李助理扶着陈西坐到化妆镜前,整套的东西都是他们带过来的,原本别墅里面没有的。   化妆镜四周都是高亮度的灯,照得陈西整个人都亮亮的。   陈西美美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觉得自己不化妆也是很美的。   李助理带过为的化妆师,比起她们电视台的化妆师来说,还是比较厉害的。   同样是化妆,人家这手法那叫一个轻柔。   在陈西闭着眼睛化眼妆的时候,傅沉过来看了一眼,脸上闪过不可思异。   李助理站在一边有些想笑,陈西用的化妆品都是陈西自己的,李助理以防万一也带了一套,妆化师在陈西的化妆包里看了一眼后就说够了,李助理的那套根本没用上。   傅沉往桌上放着的化妆品看了一眼,然后上前拿起了一副假睫毛看了又看,又往陈西的眼睛那看了看。   傅沉道:“这个也是假的?”   陈西的睫毛算是长的,其实平常也没怎么用,只是有备无患而已。   一听到傅沉的声音,陈西忍不住地睁开眼,化妆师连忙停下手,脾气倒是好到没话说,也不催促。   陈西脸上的妆才化了一半,她拿手接住自己的嘴巴说,“唉呀,你走开啦。”   李助理笑笑说,“傅太太的眼睫毛很长,应该用不上这个东西。”   化妆师也连忙说,“是啊,傅太太用不上。”   傅沉似乎松了口气,像是无法接受这把那个东西放到人的眼睛上。   傅沉嫌恶地放下那对眼睫毛离开,陈西小声地跟化妆师说,“你该怎么弄就怎么弄,不用管他。”   化妆师笑笑说,“我刚才也不是在骗傅总的,傅太太自己的眼睫毛已经很长了,我呆会帮您夹一夹,再用上睫毛膏刷上,效果会更好。”   陈西知道自己的睫毛虽然不短,但也没长到那个程度,“我平时自己化妆的时候怎么没觉得。”   被质疑的化妆师也不恼,只是说,“呆会我化给您看看,不好我们再卸了用假睫毛,您看怎么样?”   陈西这才点点头,化妆师看着她语气温柔地说,“那我们现在继续吧,傅太太您先闭上眼睛。”   陈西连忙配合地闭上眼。   等到化妆师把她化好眼妆,给她夹好眼睫毛涂上睫毛膏,陈西再往镜子里瞧,不得不感叹。   “哇,你好会化妆啊,我睫毛怎么会这么长?我自己都没发现。”   化妆师只是笑笑,要是随便一个人自己化一化就能跟她们这些专业的一个,那她们靠什么吃饭?   陈西感叹完又对李助理说,“能帮我把手机拿过来吗?我要加她微信。”   李助理打趣着说:“傅太太先别急呀,等化完妆再加也不迟,我这有联系方式呢,晚点我推给你,你先安心化妆。”   因为有李助理的特别交代,再加上给的钱也是诚意十足。   陈西光在化妆跟造型的时间上都花费了两个小时,但也不得不说,两个小时也是值得的。   化完妆的陈西精致的像从画上走下来的。   等做完这一切后,陈西满意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对一旁的化妆师跟造型师说,“等我举行婚礼的时候,也一定请你们来帮我。”   两人连忙笑着说可以。   李助理抬起手看了眼时间,还有半个小时就到了酒会开场的时候,也差不多该过去了。   李助理扶着陈西往傅沉走过去,一旁的造型师手上还捧着个鞋盒,里面装的是陈西酒会上要穿的鞋子。   傅沉看着缓缓走来的陈西,不知为何有些说不出话来。   陈西一直带着微笑,把傅沉的反应尽收眼底。   “怎么?傅先生被我美到了?”   傅沉回过神,果然,这一开口,还是陈西。   “傅总,差不多,我开车送您跟傅太太过去。”   傅沉点点头,造型师放下鞋子,蹲在地上为陈西穿好。   陈西享受着这种离等服务,感叹,有钱真他妈好啊,被人当成公主般的服务着,这感觉太棒了!   鞋子也没有先太高的,怕陈西站久了会累,大概也就五公分左右,配上陈西的礼服刚好。   李助理开着公司保姆车送两人去的商务区,车上还备着两杯粥,连吸管都备好了。   “傅总,你们要不要先垫一点?”   因为傅沉跟陈西的那个澡多花了一些时间,所以本来给他们预留的吃东西的时间便被挤掉了,而且酒会上也不定能吃上东西,好在李助理多留了一手。   傅沉点点头,拿了一杯粥,插上吸管递给陈西。   这种吃饭陈西也是第一次,倒是不会把妆弄花了。   别墅区离商务区倒不远,李助理掐着时间控制着车速,好让陈西把粥喝完。   陈西喝着粥还抽空问了傅沉一句,“你不喝吗?”   傅沉摇摇头,“不用。”   李助理笑笑,以往傅沉每次参加酒会都会大摇大摆地去吃东西,至于陈西,傅沉跟李助理都考虑到的是,像陈西这种死要面子的人应该放不开在酒会上找吃的东西。   一杯粥见了底,陈西吃完让傅沉帮她擦了擦嘴,免得把妆弄花。   等傅沉耐着性子擦完,李助理也刚好把车停在了会议中心的门口。   傅沉先从房车上下来,站在门口等着傅沉过来实验室的同事正准备过来,却又见傅沉绕到了车的另一边。   因为车是横着停的,刚好挡住了他们的视线,等到傅沉扶着陈西下来,李助理把车停好,他们才看到傅沉牵着一位大美女。   室验室的东西虽然是一改平时的邋遢样子,特地收拾了一番,但见到陈西还是有种自己不配跟她站在一块的感觉。   有人小声地说了句,“靠,傅老二这上哪找来的?”   另一位有点近视的同事说,“他最近不是投资了一个档综艺节目吗?明星吧?”   之前那个人道:“这么好看的明星我怎么不认识?”   这时站在他们后边的同事道:“你们都瞎了吗?这不是那电视台里的那位主持人吗?好像叫什么陈西。”   他这么一说,另外两人倒也认出来了。   会议中心铺着红地毯,傅沉牵着陈西往里走,快走到门口时,傅沉的那三位同事正打算走过来打招呼,却被突然从里面出来的丁磊给领先了。   丁磊边走边夸张地说,“唉呀,这不是我们傅总的女朋友美丽优雅的陈小姐吗?”   他这话一出,在他身后立即传来了三声不同声线的靠。   陈西礼服一穿,妆一化,就好像把灵魂给封印住了般。   对丁磊也笑得十分温柔,鬼使神差地说了句,“你好。”   丁磊拿脚刹住车,张开的双臂还来不及把拥抱奉上,他看着陈西道:“你是哪里来的妖怪?快把我们陈西还回来。”   你好是什么鬼?   陈西噗嗤笑出声,忙道:“唉呀,你配合点啦,人家今天晚上要优雅。”   丁磊抖了抖身子,继你好之后人家也出来了。   他无奈道:“其实也不用这么地优雅的。”   陈西笑笑说,“这不是怕丢你们傅总的面子吗?”   丁磊在心里默默吐槽说,傅老二的面子从来不是靠这些挣来的,要是靠这些,傅沉早被人家扔湖里喂鱼去了,谁还理他。   三人一起往会议厅里面走,丁磊跟傅沉实验室的几个小伙伴似乎也挺熟的样子。   那几人又是摸头发又是扯衣服的,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丁磊在几米远就开始挥手赶人。   等到走近了,他道:“走开走开,美女帅哥的场子,你们来凑什么热闹。”   那几人似也不在意,按住丁磊让他动弹不得,然后笑眯眯地看着陈西说,“陈小姐你好,我们是傅沉的工作伙伴。”   丁磊寡不敌众,只能徒劳挣扎。   陈西伸手,跟接见外宾似的跟他们握手。   傅沉嫌他们太吵,还没等陈西记住那几人的名字就拉着她的手往里走了。   几人放开丁磊,其中一人语重心长地说,“在傅沉的事情上,我们是在统一战线的,希望你搞清楚状况。”   另外两人也配合地点头,用一种你这人怎么一点也搞不清楚状况的眼神看着他。   丁磊拉了拉身上的西服,退开两步,认真地说,“我才不会跟科研怪统一战线。”   丁磊说完就往会议中心里面跑,他才不要去做那衬托智商的事。   酒会的人说多也不多,说少也不少,总共加起来,三四十来个人。   傅沉跟陈西算是踩着点进的,陈西还算镇定,除了有点僵硬外。   人的心里多少还是有点层次感的,她能跟在酒吧里喝酒的傅沉搞在一起,能跟在马尔代夫度假的傅沉搞在一起,但若把地点换成傅沉的公司的办公室、会议室甚至是他的实验室,陈西是绝对不会跟他搞到一块去的。   在陈西心里,傅沉工作上的那些朋友跟她好像有点不在一个水平线上,那种必段要准备好智商被时刻辗压的感觉。   丁磊会来这个酒会,主要靠的还是傅沉的合伙人的身份,喝在他也从来没有为公司做过什么具体的贡献。   他的感觉也跟陈西差不多,他像是有点被傅沉硬带上的,总之他也不大喜欢跟高智商的人玩在一块儿。   丁磊进了会议中心,本来还准备去找陈西说说话。   但明显陈西今天的服装跟造型都有点像是要来搞事情的,丁磊几次想上前,但傅沉的手都牵的紧紧的,两人完全不给别人机会。丁磊无奈,只能找个角落的地方自己玩去了。   酒会开始,傅沉带着陈西几乎是绕场一周的给大家介绍,等到他们转到丁磊这边的时候,丁磊才终于想起哪里不对劲了。   他看着走到他面前的陈西几乎是惊恐地问,“傅太太?”   什么时候的事?他怎么不知道?还是说大家都不知道?   不等陈西回答,他自己暗说了一句靠。   陈西连忙安抚他,“不要一惊一诈的,太蠢了。”   丁磊觉得自己受到了伤害。   “你们什么时候结婚的?”   陈西道:“我以为你已经知道了。”   毕竟她的印象中好像已经告诉了好几个人。   不过这几个人中确实没有丁磊。   他道:“你凭什么以为我已经知道了?”   傅沉瞥了他一眼说,“现在你不就知道了?”   丁磊气得直咬牙,他又问,“你们结婚的事,除了今天在这里通知的人,都还有谁知道?”   陈西说:“我爸啊他们啊,刘露啊,还有李助理……”   丁磊更气了,“李助理都能知道,为什么你们不第一时间告诉我?”这一点很重要。   傅沉道:“放心,有机会让你送礼的。”   丁磊这时候才明白傅沉为什么这么煞费苦心地搞这个酒会了,嘴里说的好听,什么商业合作?通通都是骗人的。   “你其实是懒得一个个通知大家,才弄了这个酒会吧?说要谈什么新能源合作的事情,根本就是扯淡的吧?”   傅沉挑挑眉,也没有否认,只道:“也不尽然,能一起做的事情就顺便一起了。”   合作的事情是真,丁磊说的也对。   丁磊摇摇头,当着傅沉的面挑拔离间,“陈西,这种人你也嫁啊?你看看他,这种事还有顺便的。”   要他来数傅沉的缺点,丁磊觉得自己能说两包洽洽香瓜子的。      ☆、第91章 夫唱妇随      傅沉自然是不给丁磊嗑瓜子的时间。   他看着闲得打摆子的丁磊,又往实验室的几个伙伴那里看了一眼,“你要有时间,不如找徐工他们了解一下新能源的事。做为公司的股东,免得别人问你的时候一问三不知。”   丁磊一副我真是见鬼了的样子。   “我难道不是来撑门面的?为什么会问我问题?”   陈西咳了一声,抬抬下巴,学着芭莎模特,摆了个小幅度的造型。   开玩笑,虽然不知道丁磊哪里来的自信觉得自己的门面要比傅沉强点,但撑门面这种事怎么也轮不着他丁磊,还有她呢。   傅沉皮笑肉不笑地说,“是你自己偏要来的,你仔细看看这酒会请的每一个人,哪里有闲人?”   丁磊垂死挣扎,“我好歹也算半个主办方的人吧?”   傅沉点点头,“正因为是主办方的人,所以才需要回答别人的提问,做到宾至如归。”   陈西虽然听不太懂他们两个到底在说些什么,反正中心思想大概是要丁磊去做他不愿意做的事情。   陈西同情地看了丁磊一眼,不过这同情在丁磊小声地靠了一句,嘀咕着,“我还不如去当迎宾小姐。”之后就收了起来。   傅沉这次酒会上要宣布的新能源合作的事情,其实是实验室的项目。   以前实验室做的那些项目,要么最后会回馈给社会,要么给政府,拿来商用合作还是第一次。   对此丁磊感叹着说,“奸商嘴脸终于暴露无余了。”   实验室的小伙伴们对此倒十分理解,毕竟实验室那边一直以为都没有营利,全靠傅沉自己扛着。   刚开始的两个,他们还一直担心没有经费,实验室会被收掉。   虽然大大小小的奖他们也拿了不少,奖金加起来也够买两栋楼的,但实验室里的东西可比超市里的东西贵多了。   大家日子过的紧巴巴的,不过傅沉也一直没有要收的意思。   每次他们觉得,啊,日子要到头了,做实验用的小白鼠都要买不起了,不如把还没有实验结果的小白兔啊青蛙啊,红烧了,油闷了,大家分分行李走人算了的时候,傅沉便又会拔一笔款下来。   都不用他们提,傅沉好像掐着点似的。   后来大家也就习惯了,反正每次等他们红着眼睛盯着实验室里那几只可怜兮兮的小白兔的时候,傅沉的钱就会下来。   而且他们每年拿的补贴也不比那些国家实验室的人少,让压根不知道他们在外面捣鼓什么的家人也没什么太多疑虑。   傅沉解决了他们的后顾之忧,他们自然也要在其他方面回报他。   这次实验提拣出的新能源,傅沉说要拿来商用的时候,大家纷纷表示赞同。   其实他们心里早就这么想了,但他们好歹是科研人员,提这种事好像显得市侩了。   所以这个酒会他们才格外上心,傅沉来之前,几个人已经站在门口当了半个多小进的迎宾小姐了,并对此毫无怨言。   “那你为什么不早点跟我说,也好让我有个心理准备,现在临时抱佛脚哪里来得及?”   傅沉挑挑眉看他,似乎已经开始有点不耐烦了。   别人的脸色丁磊不会看,傅沉的脸色他还是很会看的,他连忙道:“那个,我就随便说两句,没有什么具体意思。”   陈西偷偷地笑了笑,指了指他说,“你与其在这里抱怨,不如先按他说的做,不然丢人的可是你哦。”   丁磊搓搓手臂,一副被冷到的样子,摇头叹息说,“你不是陈西,我不认识你,我走了。”   哦得他一身鸡皮疙瘩,傅沉的影响力还真不是盖的啊,好好的一个活泼的小伙伴怎么就这样了呢。   丁磊临走前还是坚定了一下自己的立场,“我真的不喜欢科研怪!”   丁磊磨磨蹭蹭地离开,傅沉又带着陈西介绍给别人。   刚刚见着丁磊放松下来的心绪,这会又高度紧张起来。   丁磊说的对,她就像被封印住了一下。   也不是难受,反正跟平时的她不一样。   傅沉大概看出她的不自在,小声地说,“忍耐一下,这些人里面有些人你大概也只需要见一次,你不需要记住他们的名字跟长相,只用保持微笑就可以了。”   陈西长长地吐了口气,似怨含嗔地看了傅沉一眼,责怪他不早点说,害得她浪费多少脑戏胞去记那些人的名字跟长相。   要知道,优秀的人大抵上各个方面都是优秀的。   至于像陈西这种,凡事以过得去为宗旨的人,就有点一言难尽了。   傅沉拿了杯红酒塞到陈西手上,陈西不明所以地接过,在傅沉还来不阻止时一饮而尽。   傅沉迟疑地看着她,“你……”   陈西冲他晃晃手中的空杯子,“这个不是给我喝的?”   是给她喝的没错,但不是这么喝的。   傅沉道:“心理学上来讲,人在紧张的时候,手里拿着点东西会缓解一点。”   陈西大概是把酒精喝进了脑子里,她囧囧地看着手里的空杯子,有点不知所措的样子,傅沉无奈只好把她手里的杯子拿下放回原地,又重新拿了一杯,并嘱咐她道。   “拿着,别再一口干了。”   陈西连连点头,因为刚才那一杯酒,脸已经有一点点红了,眼睛亮晶晶的跟个兔子似的盯着傅沉。   傅沉轻声笑了笑,像是奖励她的乖巧,侧身在她嘴角吻了吻,然后才把酒杯递到她手上。   陈西抿了抿唇,伸出舌头舔了舔说,“甜的。”   傅沉脸上的笑意加大,嘴里却说,“甜的是酒吧。”   陈西心里说,酒明明是涩的,甜的是傅沉啊。   两人正说话间,有人举着酒杯过来,还是位美女。   陈西方才没注意,放眼望去,整个酒会现场几乎都是男性,她还以为傅沉的小伙伴们都是男性。   见到女性,陈西还有点意外,毕竟以傅沉的性格,陈西觉得他骨子里还是有性别歧视的的。   来人冲傅示举杯示意了一下,笑容可掬打了声招呼。“傅总。”   傅沉也点点头算是回应,“刘总。”   然后对着陈西介绍,“刘美琪刘总,刘兴宇的姑姑。”   又指了指陈西道:“陈西,我太太。”   两人都表现得十分意外。   陈西意外的刘美琪的身份,毕竟她跟刘兴宇的年纪相仿,眼前的美女居然是刘兴宇的姑姑。   陈西也笑着打了声招呼,“刘总,你好。”心里却在估算着她的真实年纪。   至于刘美琪意外的则是头衔,不过她比陈西要会掩饰,“没想到傅总年纪轻轻这么快就结了婚。”   陈西一副自然熟的样子,往前靠了靠,装作说悄悄话的样子,偷偷地用着不小的声音说,“其实他还是很向往家庭生活的。”   刘美琪下意识地身子往后仰,像是不习惯有人这么近距离地跟她说话。   陈西的自然熟其实也不是跟谁都能的,只是她想着刘美琪是刘兴宇的姑姑,她跟刘兴宇是朋友,这才把刘美琪纳入可以亲近的范围内。   刘美琪掩饰地笑了笑说,“不知道傅太太在哪里高就,似乎之前没有见过傅太太?”   陈西刚准备要说话,傅沉就淡淡地开口说,“我太太不是圈内人。”   刘美琪立马接上,“全职太太?”   陈西觉得刘美琪的思维跟自己倒是很合,只是她好像不太想跟她做朋友的样了,可惜了。   陈西面色也淡了下来,保持着微笑说,“不是。”   刘美琪哦了一声,又解释说,“傅太太别介意,我只是觉傅太太看上去年龄似乎并不大的样子。”   陈西点点头,一副我很赞同你说的,然后道:“我是要比你小点。”   刘美琪几不可闻地吸口了气,她其实并不是一个忌讳年纪的人,只是在傅沉面前有些忌讳。   这里面其实还有段复杂的故事。   “傅太太说笑了。”   陈西笑眯眯地道:“我跟兴宇是朋友,你是他姑姑,我都有点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你了。”   刘美琪这次很明显地深吸了口气,“我们家可就属兴宇最没出息,成日里游手好闲,经常跟一群酒肉朋友出去鬼混。”   说完又看着陈西道:“不知傅太太跟他是怎么认识的?”   陈西就算再蠢也听出刘美琪的敌意了,只是不明不白地就中了两箭,陈西猜测,大概又是傅沉的皮囊惹的债。   总不可能是他那狗脾气招来的。   陈西从善如流地道:“我还跟你哥……哦,跟兴宇的爸爸一起打过高尔夫呢。”   陈西就跟打网球似的,招法全无地一个一个球外她这边扔,刘美琪第一次遇到招架不住的人。   也不再跟她纠结辈份与年纪的问题了,她笑着举了举杯。   “那说起来跟傅太太还真是有点缘份呢。”又道:“傅太太,我敬你一杯吧,你可一定要赏脸。”   刘美琪说完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喝完还冲陈西晃了晃空空如也的酒杯,示意陈西把酒喝完。   陈西刚刚都把人家架到长辈的位置上去了,这会刘美琪敬的酒似乎不喝也不合适。   她下意识地去看傅沉,一直沉默地由着她们来来往往的傅沉这时候看着他说,“一点点就好。”   陈西立刻照做,只抿了一点酒,然后看着他说,“酒是涩的,不是甜的。”   言下之意他的唇才是甜的。   傅沉笑笑没说什么。   刘美琪看着傅沉的反应有点呆,工作中的傅沉几乎是不苟言笑的,偶尔的笑也是那种制式化的商业化的笑容。与他现在脸上的笑意完全不同。   刘美琪藏好自己的不可告人的心思,对着傅沉笑着说,“傅总,也太没诚意了吧,你这也太护着了。”   傅沉转过头面对刘美琪时,脸上的笑已经淡了下来,换上刘美琪见惯了制式化的笑容,没说什么,以淡笑回应。   无声地表示,陈西是傅太太,想做什么都可以,不需要给什么人面子。   刘美琪难上的难堪有点掩饰不住了,令她难堪地不是陈西的身份,而是傅沉对她的态度。   陈西其实有一点猜的还是对的,傅沉的合作商里的确很少有女性,倒跟性别歧视这种事情无关。   只是他身为男人,为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的确是很少跟女性合作。   归根结底是他不喜欢麻烦的事。   刘美琪看着傅沉有点咄咄逼人的意味,“我还以为我跟傅总是朋友呢。”   傅沉看着她,淡淡地丢下一句,“我也以为刘总是是聪明人。”   说着牵着陈西绕过她,往前走了。   陈西被傅沉牵着离开,走了几步后还回过头来看了刘美琪一眼,道:“傅先生,她是不是喜欢你?”   傅沉还以为她先前那一通乱打早就已经看出来了,看来是他想多了。   傅沉不喜欢回答类似脑残言情剧里才会出来的问题:“你可以回头去问问她。”   陈西自言自语地道:“我觉得刘兴宇要跟我绝交了。”   傅沉忽然停下脚步,看着她问,“你跟刘兴宇还有联系?”   陈西这才想起傅沉似乎很不喜欢刘兴宇,于是连忙道:“我们属于那种不常联系的朋友。”   傅沉这才又迈腿往前走,边走边说,“良师益友,你需要精简你的朋友圈了。”   陈西心里呸了声,敢看不上她的朋友圈!   傅沉带着陈西来到上午她见过的几位老师面前,几人见着陈西,都发出赞叹。   张老师道,“好小子,还以为你不近女色呢,原来早就物色了个绝色藏着。”   刘老师也说,“上午我就看出来了,我们小陈西好看着呢,这一打扮,比电影明星还好看。”   一句话就把陈西划成了自己人。   陈西心里美滋滋地,脸上谦虚着说,“几位老师谬赞了。”   张老师又道:“这态度我也喜欢,不像傅沉这小子,从来就不知道谦虚是什么。”   几人说说笑笑,气氛比方才好多了。   几人站在聊了一会,趁着张老师给陈西讲傅沉大学的时候的事情的时候。   刘老师拍了拍傅沉的肩说,“刚才大老远地就看见刘美琪了,怎么,又伤着人家了?”   傅沉道:“老师说笑了。”   陈西耳朵十分地灵,一听刘美琪这三个字,立即抛下张老师,“刘老师,你也认识那个刘总啊。”   陈西一开始就把酒会分成了三拔人:傅沉的老师、同学一拔,他实验室的小伙伴一拔,公司的合作伙伴是另一拔。   毕竟,以她的人生经验,每个阶段的人都是不搭界的。   刘老师点点头,看了傅沉一眼,不怀好意地说,“可不认识吗?傅沉还在学校的时候她就来学校给傅沉抛过好几次橄榄枝。”   这话就有点意思了,陈西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   傅沉却打断刘老师,简单扼要地总结,“刘总那时候去过我们学校招聘,给我发过offer。”   陈西看了傅沉一眼,心想,原来还是一段缠缠绵绵时间跨度很长的单恋故意啊。   说到这个刘美琪,张老师也有话说,“可不是,那时候她还动员过我呢。她那公司其实不错,我原本想着让傅沉去历练历练也行。我这边才开了个头呢,傅沉就一副懒得听的样子。”   共他几个老师纷纷大笑,郑老师说,“傅沉是不可能给别人打工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   陈西看着大家兴致这么好,也说,“他如果去别人公司工作,应该挨不过一天就能把老板气吐血,然后被开除吧。”   几人又是大笑,气氛不是一般的好。   因为是自己的老师,傅沉在学校时这几位老师对他一直都不错,刚开始实验室那边几位老师也帮了不少的忙,傅沉对他们也尊重。   他们开他的开笑,他还是能接受的。   至于陈西,傅沉看了眼捧着酒杯笑得乱颤的陈西一眼,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陈西出席酒会的目的就是亮相,等一圈人见了下来,任务也就基本完成了。   陈西顶着傅太太的头衔,接收着大家看她的各种目光。   有羡慕的,有嫉妒的,有可惜的,有肠子都悔青了的。   来的虽然基本都是男士,但家里什么女儿侄女一堆呢,还有一些有姐姐妹妹的。   陈西一直挺着背,有傅沉撑腰,手里端着的酒等转完还没有喝完。   到后面就没陈西什么事了,傅沉上台讲话的之前,把陈西交给丁磊。   “别乱跑,也没喝酒。”   等陈西答应了之后他才离开。   丁磊正憋着一口气呢,等傅沉一离开,他立即长吐了一口气,拉着陈西说。   “陈西啊,你真要慎重考虑啊,傅沉真不是个人啊。”   陈西是学播音主持的,她还记得读书的时候,老师曾经说过一句话。   “当你张着嘴说话的时候,你在释放信息。而当你闭上嘴打开耳朵时,你就是在收集信息。”   就今天而已,陈西的确是收集到了不少信息。   她十分配合地说,“你跟我说说,他怎么不是个人了?”   丁磊一愣,道,“你得反驳我啊,你不反驳我,我说的没劲。”   陈西瞥了他一眼,“你这是什么毛病。”说完又道:“行行行,你重新来。”   丁磊道:“傅沉真不是个人啊。”   陈西立即接道:“他是个人。”   丁磊……   陈西急了,“你能不能不要在意这些细节,直接讲重点?”   丁磊无奈地道:“我方才跟那几个科研怪在一块背了一大堆有的没的,他们给我念了一杯的数学符号跟化学符号,你知道我背的有多辛苦吗?”   陈西安抚他,“辛苦还是值得的。”   丁磊立刻炸毛了,“值得个屁!”   他又道:“说好的会有人来问我问题呢,我主动凑上去都没有人要问我,人家都说,这个事情傅总已经提前跟我们邮件沟通过了,我们已经有了初步的了解。”   陈西摸摸鼻子,安慰他,“多学一点总是好的。”   丁磊冷哼,“老子家里那么多栋楼,为什么要背那玩意。”   陈西小声地说,“可以装逼啊。”   说到这个丁磊就一副想撞墙的样子,“方才那几个科研怪告诉我,酒会上有Bananaoil,是一种很好喝的饮料。而且他们还告诉我,这种饮料得找服务员要他们才会给,一般是给尊贵的客人喝的,不会主动拿出来。”   托陈远的福,陈西这个学渣都听出来Bananaoil是什么了。   她小心翼翼地问,“你不会用这个词去装逼了吧?”   丁磊苦着张脸点点头。   陈西吸了口气,想同情,又觉得好笑,一张脸几乎是扭曲地问,“那你找谁装逼去了?”   丁磊指了指人群的一个角落,“我刚刚在他们面前,帅气地站着,还打了个响指,招来服务员,让他去帮我拿杯Bananaoil。”   陈西追问,“然后呢?”   丁磊道:“然后服务员告诉我,这里没有化学危险品。”   化学危险品?!   不是Banana吗?!   陈西总结道:“这件事……说起来,跟傅沉的关系也不大。”   丁磊冷哼了一声,“他要是不为了支开我,让我去找那几个科研怪,这件事就不会发生了。”   陈西看着他认真地说,“你有没有想过?这件事的根源在于你烂透的人缘跟爱装逼的个格。”   丁磊一副拒绝反省的样子,“这个时候你不能反驳我。”   陈西扭了扭腰,“虽然我在情感上认同你,但我的身份告诉我,我不能这么做,因为我是傅太太啊。”   丁磊……   丁磊深吸口气,眼睛环视着场内,慎重其事地说,“其实现在还是有不少青年才俊的,虽然不是个个都比傅沉赚钱厉害,但随便拎个出来,绝对个性都要比傅沉棒。你想要找什么样的都有,温柔的、内敛的、开朗的、细致的……”   陈西拍拍他,诚恳地说,“你这样在是放在古代,要是被处以宫刑的。”   丁磊哼了一声,“你别唬弄我,傅沉这样的放在古代才是要被拉到午门去打屁股。”   陈西道:“可以见得?”   丁磊道:“目无君王、顶撞君王、冷暴力君王……”   陈西道:“哪里还有别的什么君王,傅沉就是君王啊。”   丁磊有气无力地道:“祝你们白头偕老,百年好合。你们一定要好好地在一起不要分开,不要再来祸害别人。”      ☆、第92章 露一大脸      丁磊最后的那句话陈西已经没有在听了,她正专注地看着台上学讲的傅沉。   陈西有一种这是我男人与有荣焉的自豪感。   丁磊看着她那样也知道挑拔离间是没有什么用的了。   这世上偏就有那绿豆配王八的,你能怎么样,还能气死不成?   想到方才装逼失败的事情,丁磊觉得自己是真的能气死。   丁磊决定远离陈西,自己呆着去。   陈西一直专注地看着台上的傅沉,连丁磊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等她回过神来,身边的已经换成了陈媛。   陈媛!   “你……怎么在这?”   陈媛笑着看着她,“你能来我为什么不能来?”   陈西这会才是真的见了鬼了。   她看着陈媛,眼神有点疑惑,好半天才问,“你是不是整容去了?”   陈媛倒是大方地承认了,“打了两针瘦脸针,是不是变漂亮了?”   漂亮不漂亮的这种事情还是见仁见智吧,况且陈媛之前本来也不丑。   陈西觉得陈媛就跟有毒似的,好像就没她干不出的事。   “好端端的,怎么想起要整容?”   陈媛看着她笑得诡异,“我觉得我妈说的很对,女人那么辛苦地拼什么事业,到头来还不是别人的。”   说着她又道:“像你这样多好,仗着这张脸,省了多少事?”   陈西想了想,决定还是要反驳一下陈媛比较好。   她道:“其实除了美貌,我还有一些别的,比如优雅的气质,温柔的性格之类……”   陈媛淡淡地看着她,好像在看戏般,陈西息摸摸鼻子停止自夸。   “你随意呵,我去别处看看。”   陈西四下看看,想找着丁磊。   她觉得陈媛比鬼还可怕,万一陈媛要是跟她打起来,就她今天穿的这衣服,绝对只有有挨打的份。   陈西刚想走,陈媛一把将她拉住。   “你别走啊,那天在陈叔那里,我们姐妹俩都没好好说说话。”   陈西身上的礼服不止束缚了她的灵魂,也把她的身体给束缚住了。   陈西见逃脱不了,只好转身面对着陈媛,心里祈祷着大庭广众之下,陈媛可别乱来。   她看着陈媛,“有什么事你说。”   陈媛回视着她,带着陈西觉得十分慎人的笑容。   “陈西,你好像有点怕我?”   陈西心想,能不怕吗?她就跟个神经病似的。   陈西道:“哪里有,你不是要聊聊吗?你聊吧。”   丁磊不见踪影,傅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完事,陈西这会十分理解她爸那天特地打电话让她回去的心情了。   面对不喜欢的人,多呆一分钟都难受。   陈媛说,“那天我跟傅沉的话才说了一半你就去了洗手间,不如趁今天,我把那剩下的那一半说给你听吧。”   对于那天陈媛跟傅沉打哑迷似的话,陈西是有点兴趣的,但刘露说的对,陈媛这个人肯定没安什么好心,她觉得还是不要听的好。   她连忙摇摇头,“我又不想听。”   陈媛眯着眼睛看她,“是不想听还是不敢听啊?”   陈西呵呵直笑,“我有什么不敢听的。”   陈媛僵着脸笑着,很是诡异。   陈西连忙阻止她,“你才打的瘦脸针,还是别笑了,免得把脸笑坏。”   陈媛收了笑意说,“其实你猜出来了吧,上次我跟傅沉说的是刘青青的事。”   陈西连忙老实摇头,“没有猜出来。”   猜出来的是刘露。   陈媛像是在忍耐,她道:“那好,我现在告诉你,我跟傅沉说的刘青青的事,你就没有什么想问的?”   陈西装傻,“刘青青是谁?我认识吗?我怎么想不起来?”   陈媛瞪着装傻充愣的陈西,恨不得给她两巴掌。   陈西就这点本事,她要想气死一个人,那人绝对是活不成的。   陈西仿佛都能看到陈媛脑袋顶上冒出的青烟了,她心里道着罪过,把刘露的话在心里过了一遍又一遍,不能听陈媛的话,陈媛就是个坏心眼的人,不能上她的当……   陈媛冲她晃晃袖子,露出一个晃眼的东西,咬着牙说,“陈西,你别逼我。”   陈西吓得身子一抖,她就知道陈媛这神经病什么都敢干,这种酒会她居然敢带刀子过来。   陈西哆嗦着说,“你想说什么就说吧,我听着呢。”   陈媛放下手,继续说,“刘青青失踪前给我打的那个电话是你接的吧?说拿错手机的那次?”   陈西嘿嘿两声,陪着笑道:“你还真是敏感。”   陈媛眼睛一瞪,陈西立即收了笑,心说,有刀的是大爷!   陈媛继续说,“之前我还一直猜测她的失踪是不是跟你或者你爸有关,万万没想到,她居然是被傅沉给藏起来了。”   陈西一愣,连忙说,“傅沉藏她干什么?看上她那土味的美貌了?不行,这事我必须跟傅沉理论理论,他这审美太剑走偏锋了。”   陈媛冷眼看着她,冲她扬了扬手,陈西立马蔫了,做了个请的动作。   “你先说,傅沉的事可以晚点再说。”   陈媛忍耐着道:“你既然接了刘青青的电话,那你想知道刘青青为什么要找我要钱吗?”   陈西想了想,鉴于前面几次的前车之鉴,也没有反驳她接没接刘青青的电话这件事,而是带着求知若渴的表情说,“我迫切地想知道。”   陈媛又对着她露出了一个诡异的微笑,然后说,“因为……刘青青是我送到高原床上的。”   陈西愣住,表情有些难以置信,陈媛满意地看着她的反应继续说。   “正因为这件事,所以高原不愿意碰你,因为他知道这件事一旦抖了出来,你跟他就不会再有可能。”   陈媛顿了顿又说,“高原其实是爱你的,你也不算看错人,错的人是我。我让高原接近你,就应该在你们两个两情相悦的时候成全你们的。   我只是看着你们两个在一起心有不甘罢了,所以这才多此一举找来了刘青青,没想到最后事情却成了这样。”   陈西觉得她说陈媛是神经病果然是没说错的,就为了心里的那么点不甘,就拉一个无辜的人进来,毁掉三个人原本可以很美好的生活?   陈西心里摇着头,陈媛果然比她想像得还可怕。   她看着陈媛说,“你做这些事就不怕做噩梦?”   陈媛道:“做噩梦?”她忽然笑了起来,跟鬼片里的女鬼似的。   “傅沉都不怕做噩梦,我怕做什么噩梦?”   陈西知道陈媛说了那么多,等的就是她的那句为什么,但她还是忍不住往她套里钻。   “他为什么要做噩梦?”   陈媛说道:“你以为傅沉是什么好人?我跟你说,他比我可怕多了,你以为高原为什么会离开H市,你以为高原她妈为什么连肾源都长到了却又突然自杀了?你以为刘青青为什么会在那样的地方生不如死,要不是我想办法联系到了她,恐怕她就是到死,别人也不会知道在那样一个肮脏的地方还有这样一个人。”   陈媛说完这些顿了顿,然后又眼带恨意咬牙切齿一字一句地说,“你以为我又为什么会沾上毒品?甚至连陈氏,我虽然做了些手脚,但我的目的是为了得到陈氏,你说我留一下空壳子在自己手上有什么意思?这些都是傅沉做的,是他!”   陈西听着陈媛说完这些话,有些站不稳地往旁边架子上歪了歪,那是一个放着装满红酒酒杯的镂空的架子,方便酒会上的人取酒用的。   陈西这么一歪,整人上架子往后一倒,上面的酒杯应声尽数摔到地上,只听见一阵杯子撞击杯子、杯子撞击地板的声音,整个酒会现场瞬间安静,连台上做着演讲的傅沉都停了下来。   丁磊第一个不知道从哪冲到陈西身边,“怎么了怎么了?”   傅沉从台上冲了下来,大步走到陈西身边,把她往后一拉。   陈西先是看了看傅沉,接触到他的眼神的时候,不自觉地抖了一下。   站在两人对面的陈媛满意地看着陈西的反应。   陈西又转头去看僵着脸带着诡异地笑看着她的陈媛,忽然伸手指着陈媛说,“她……她身上有刀。”   方才转上来的众人先是一愣,然后纷纷后退。   丁磊心虚地站在原地,嘴里大声地喊着保安。   陈媛知道自己在这种情况下根本就逃不了,束手就擒地任由保安把她按住,从她袖子里抽出了一把水果刀。   陈西盯着傅沉,恶狠狠地说,“姓傅的,你瞒了那么久的事,我方才全告诉陈西了。你看到了吗?她害怕你了,你是恶魔!”   傅沉低头看陈西一眼,果然见到她避让的神情,傅沉眼睛一眯,对着保安说,“带走,直接交给警方。”   陈媛嚷嚷着说:“好啊,我去了警局就把你的事全告诉他们,你这个恶魔。”   傅沉面不改色地看着她说:“陈媛,你吸毒吸出幻觉了吧?去了那里随便你怎么说。”   傅沉说完再次对着保安说了句,“带走。”   众人一开始还在想陈媛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这会听到傅沉吸毒,便也没什么兴趣。   等安全把人拉走后,傅沉深深地看了丁磊一眼,然后说,“去查一下她怎么进来的。”   傅沉牵着陈西走到前面,把她放到几位老师身边,然后摸了摸她的脸说,“等我。”   陈西点了点头说了声好。   傅沉上台说,“我太太好像有点吓到了,那么接下来的介绍就由我们实验室的徐工为大家做祥细的介绍吧。”   众人也只是笑着说傅总疼太太,也没太介意。   被点到名的徐工从容不迫地上台,对于他的专业领悟还是很有信心。   傅沉又回到台下,捏了捏陈西的手,看着她有些回不过神来的样子,问她,“要先回去吗?”   陈西觉得自己压根就没听清傅沉说什么,睁大着眼睛被动地点点头。   边上的张老师看她真是一副被吓到的模样,也连忙说,“你赶紧带她回去吧,徐工他们能应付。”   傅沉点点头,跟几位老师告别后就牵着傅沉离开。   酒会原本定在九点半结束,傅沉跟陈西离前离场,他给李助理打了个电话,让她把车子开过来。   等打完电话,他才朝陈西走过来。   傅沉眼睛灼灼地看着她,陈西勉强地冲他笑了笑,然后说,“我没事,你让我缓缓。”   傅沉没有再说话,只是紧紧地牵着她的手没有放。   陈西觉得傅沉掌心的温度有些烫人,却也没有把手抽开,等到李助理把车开来,傅沉牵着她上车。   陈西回到别墅后,在李助理的帮助下才把礼服给脱了。   因为她沾到了红酒,礼服跟鞋子估计是废了,不能再穿了。   陈西有些可惜,问李助理,“这衣服是不是很贵啊。”   李助理不知道酒会上发生的事情,开着玩笑说,“一套礼服傅总还是送的起的。”   说起傅沉,陈西的笑容不禁淡了下来。   她往关着的门口看了眼,然后小声地问,“你觉得你们傅总是个什么样的人?”   李助理有些奇怪她问这个问题的角度。   “以一个下属的角度来回答你的这个问题吗?”   陈西点点头,“也可以。”   李助理想了想说,“比起一般的上司,傅总比较严肃吧,而且对于工作也相对比较严谨些,不过,你应该也知道,工作这件事,有时候付出跟回报是从正比的,虽然我们在傅总手底下要比一般的工作辛苦些,不过傅总给的酬劳也足够丰厚。”   这些陈西早就已经知道了,她看着李助理问,“那你们傅总有没有让你们去做过比较不可思异的事情?”   李助理被陈西问的有点懵,笑说,“你想问什么?要说不可思异的事情,你们结婚的时候让我去排队这件事算不算?”   陈西心说这哪里能算,算了,估计问她也问不出来。   陈西又在李助理的帮助下卸了妆,洗澡的时候陈西怎么也不肯让她走。她有点害怕,又不想让傅沉进来,只好赖着李助理。   “你就在卧室里等我吧。”   李助理这时候也看出点问题了,点头说好。   陈西迅速地洗好了澡又洗了个头,速度快得再次让李助理刮目相看。   等李助理跟陈西从卧室出来,傅已经在厨房做饭了。   傅沉问李助理,“你要在这吃一点吗?”   李助理忙说不用,“我还有点事,就先离开了。”   傅沉嗯了一声后李助理便走了,她估计着傅沉跟陈西还有话说,这点眼力见还是要的。   洗完澡陈西的情绪已经稳了些,她也不想让傅沉看出她的异样,于是上前装作若无其事地去逗还剩几条在桶子里的鱼。   陈西蹲在那里逗了会不是很配合的鱼,故作轻松地问,   “傅沉,我怎么觉得这些鱼傻兮兮的?”   傅沉的视线在她头顶上落了一会,然后说,“不傻能被钓上来吗?”   陈西坚持自己的想法,还是道:“是特别傻的那种。”   傅沉不置可否,特别酷地说:“反正都是要被吃进肚子里的,傻就傻点。”   陈西忧心地道:“人家都说吃啥补傻,万一吃了变傻了怎么办?”   傅沉面色淡淡地道:“以我们两个的智商,傻了一点也没太大的影响。”   傅沉一语双关,以他的智,再傻一点,他也还在高智商人群里。   至于陈西,已经这么傻了,再傻一点,似乎也没有什么影响。   不过陈西一直纠结吃了会变傻的这种问题,等到傅沉把鱼做好,可以吃饭了,她还是有点不敢下筷。   傅沉也不管她,自己吃自己的,而且吃的十分香。   陈西觉得自己今天受到那么大的惊吓,也该补一补,心一横挑了块鱼往嘴里塞。   等到吃完饭,陈西就有点想当逃兵了,人最害怕的就是无事可做。   傅沉默然地去洗了碗,陈西纠结着要不要先去睡的问题,但晚上吃得又有点多,哪里睡的着。   陈西纠结了会,最后心一横,睡不着就装睡好了。   陈西刚一转身,就撞进傅沉的怀里。   傅沉稳住她,陈西摸摸鼻子假模假样地打了个哈欠。   “我困了,先去睡了。”   傅沉扶着她的肩制住她,然后道:“陈西,解决问题的办法不是逃避它。”   陈西的脸垮了下来,“可我现在脑子里很乱。”   傅沉问她,“你脑子里现在最乱的是什么?”   陈西想了想说,“我突然发现,我一点都不了解你,陈媛跟我说的那个人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   说着她又摇摇头说,“那对我来说很可怕。”   傅沉知道她说的是实话,不过她没有再像在酒会时那样表现出对他很害怕的样子已经很好了。   他道:“陈西,你只需要记着,我在你面前的我是什么样的就行了,每个人在面对不同的人都会展出现不同的样子,还记得吗?我跟你说这的,一个人不可能把他面对讨厌的人时的样子用来面对喜欢的。”   陈西点点头,傅沉是好像中她说过这样的话。   傅沉又道:“所以你只要记得,陈媛所说的那个我,无论真假,他都不会出现在你的面前。”   陈西愣愣地看着他,“所以我不需要担心什么是吗?”   傅沉点点头。   陈西长长地松了口气,速度超级快地变了脸,恶狠狠地连连骂了同句脏话,然后再说。   “我应该听露露的,不要听陈媛在那鬼扯,我就知道她没安好心。”   傅沉笑笑,把她拉进怀里,“我知道,她手里有刀,你这才不得不听她把话说完。”   陈西心想,是啊,一个拿着刀子对着你的人能安什么好心。   这件事,似乎就这么过去了。   陈西从傅沉怀里挣扎着出来,“我去看看我的手机,有没有重要的电话或者信息。”   她今天穿的那件礼服,别说手机了,连张纸都不知道往哪里塞,造型师倒是给她配了一个手包,但她嫌麻烦就没拿,手机一直放在别墅里。   陈西找出手机翻了一遍,其他信息她倒觉得不怎么重要,只有刘露在七点半的时候给她发了条信息,提醒她节目要开始了。   陈西看了眼时间,已经快九点了,她赶紧去开电视,结果只看到个下期预告。   不出意外的,下期预告里就有刘露的出镜镜头了。   陈西刚好拉着傅沉看了个下期预告,指着刘露指责地说,“我严重怀疑她是出于嫉妒,特地上节目去抢我镜头的。”   傅沉来没来得及说什么,陈西又指着预告片里的背景说,“你看,你们公司的。”   预告一放完,刘露的电话立即就打了进来。   “陈西,你看了节目没有?怎么也没回我信息。”   陈西道:“我今天陪傅沉参加了个酒会,光看到个下期预告了,怎么样?我的表现如何?”   刘露诚恳地说,“比我想像的温和呀,可不像平时的你。”   陈西也不知道第一期节目剪成什么样了,最重要的是有没有把她的自曝剪进去。   陈西问她,“有没有我出丑的镜头?”   刘露道:“你们在泥田里跑得那么欢实,能好看到哪里去?”   说着她自己又道:“算了,节目刚播完,估计一会网上就有,你去网上看吧。我也去微傅上看看反应,要是有人说不好听的话我就用小号骂他。”   陈西笑说,“还真是谢谢露露姐了,你的下期预告非常精彩。”   刘露一拍脑门,说起这个,她倒她有话要说。   “妈的,节目没放宣传我都不敢吱声,节目组的效率也很高嘛,我们昨天才回来,今天就把下期预告给剪出来了,我终于可以去跟姓秦的呛声的。”   刘露说着又连骂了两句妈的,“上次她把我气哭的事我可记着呢,老子这回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了。不跟你说了,我要上微博上得瑟去。”   刘露说完挂了电话,陈西上网先搜了一下网上的播出时间,要等到十二点以后,看来只能明天看了。   她刚看完播出时间,再进微博,就看到刘露手速迅速地发了条微傅。   刘露直接节的节目组的下期预告,还专门艾特了陈西。   话说说的官方:拖好姐们的福,我也能在这么高大上的节目中露个脸。这些字后面刘露又紧接着艾特秦婉,照例官方的语气:秦姐,还请继续支持我好姐们的节目哦。   本来大家看完下期预告还在那里找出镜的是谁,刘露上来主动认领,不一会就有一堆人在她的微博底下评论说,“这哪里止是露脸,这是脸了一个大脸啊!”      ☆、第93章 等着她想明白      因为节目的事,陈西紧绷的情绪缓冲了下来。   刘露不知道她在这边发生的事,晚上一直在用微信跟她聊着节目的事,不停地给她截网上的评论。   明明陈西也能看得到,但刘露偏要截出来,比她还要激动。   “你瞧你瞧,夸你漂亮又有气质呢。”   “你看,夸你贤妻良母呢。”   陈西没看到节目,也不知道都播了些什么内容,她打断刘露,“你是不是很闲啊?”   刘露三秒钟就意会过来了,意会的方向有点歪而已。   “打扰到你们的夜生活了?”   陈西道,“没有什么夜生活。”   但刘露一直给她发信息,总是打断她思路,她压根就没有办法思考。   好不容易趁傅沉去洗澡,陈西觉得自己可以单独地思考一下今天发生的事情。   刘露那边停了一会,陈西还以为她不会再发信息了,结果不一会又有条信息进来。   “你要原谅我啊,没有X生活的单身狗能怎么办?你不要抛下我啊。”   陈西叹口气,不得不暂时抛下自己的问题,问她。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   刘露过了会直接打了个电话过来,陈西觉得她可能真的是有事。   结果电话一接通,刘露的声音就传来,“西啊,我觉得我抑郁了。”   陈西一惊,怎么还说抑郁就抑郁了?   “你为什么觉得你抑郁了?”   刘露道,“秦婉那个女人应该是又告状了,方台都发信息过来让我低调点了。”   说着不等陈西说什么,刘露自己又靠了一句,“我这么优秀我低调得起来吗?”   陈西这头正烦着呢,直接简单粗爆地她下了诊断。   “抑郁证最明显的特点就是自我怀疑跟自我否定,你没有,你只有自恋。”   刘露仔细想了想,好像的确是这样。   “你怎么会知道这个?你又不是医生。”   陈西忍着挂电话的冲动说,“书上看来的。”   傅沉成天把那个什么德的挂在嘴边,为了能跟他有点共同话题,陈西只她偷偷地去买了几本书,还得偷偷地看,她这个傅太太做的也是用心良苦。   尽管陈西这么说,但刘露还是觉得自己有抑郁,不然她在节目播出后整个人呈现出一种焦躁的状态。   “你看的是假书吧?”   陈西已经不想再跟她扯下去了,只好把傅沉拉出来当借口。   “我是从傅沉的书上看到的,如果你有什么疑问,不如直接打个电话给他问问他,我相信他一定会从学术上纠正你迫切想抑郁的心情。”   陈西说这话的时候,傅沉正好洗完澡一边擦着头发一边往她这边走。   陈西心虚地看了他一眼,不自在地在沙发上挪了挪屁股,心想,还真是一点也不能在背后议论人啊。   傅沉走近走到陈西的身边,一只手擦着头发,另一只手伸手将陈西捞进怀里,最近他似乎很喜欢这个动作。   陈西僵了一下,好在身体先于大脑反应,顺势靠进了傅沉的怀里。   傅沉当作有察觉,只状似无意地问她,“谁抑郁了?”   声音通过手机传入刘露的耳里,刘露瞬间蔫了,“还是算了吧,祝你们X生活愉快,注意安全,别在不恰当的时候造出小人。”   刘露说完就挂了电话,挂之前很不友好地给陈西扔了个炸弹。   陈西猜傅沉一定听到了那句造小人,她偷偷地用余光瞥了眼傅沉的脸色,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反应。   陈西靠在傅沉的怀里咳了一声,“刘露,好端端地说她自己抑郁了。”   傅沉没吱声,陈西自己忽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过了好一会,她才听到傅沉说,“陈西,孩子的事以后再说。”   陈西抬眼盯着他,虽然有点奇怪傅沉怎么肯说这个问题,但机会难得,她脸上眼睛里全是大写的为什么。   傅沉说,“你心里还有疙瘩,在你想清楚那里之前我们暂时不要孩子。”   傅沉说的很对,她心里的确有疙瘩。   但她又觉得他说的不对,怎么孩子这件事绕来绕去还是她的问题?她明明记得孩子的问题一开始是他的问题。   陈西找不到反驳傅沉的话,只好问他,“那你说刘露到底有没有抑郁症?”   陈西表现出一副中国好闺蜜的样子,趁傅沉把问题绕回到孩子身上,把刘露今天的表现跟傅沉说了一遍。   傅沉也没有什么特别地反应,只淡淡地道:“独居的人感到孤独是件很正常的事。”   这话比生孩子的问题简单多了,陈西还是能反驳的,“她都独居这么久了,也没见她每天晚上感到孤独啊。”   傅沉瞥了她一眼,接着说,“人的孤独感出现虽然多数体现在晚上,但并不等于说是晚上就一定得孤独。   人的孤独感有时候会在某种特定的时候出现,比如生病时要一个人去医院挂号去跑上跑下地找医生;比如她做了某件特别有成就的事,却突然发现,身边完全没有人能跟她分享这种成就,没有人跟她分享这种喜悦。”   陈西认认真真地听着,听到后面不自觉地点点头,“所以刘露是思春了!”   傅沉……   他暗暗叹口气,心想幸好她早把礼服换了下来。   陈西挣开傅沉,站起身举着手机说,“我开导一下孤独的刘露,免得她真的抑郁了。”   陈西站在沙发上,那样的话傅沉就完全看不到她的手机。   她手指飞快地给刘露发了条信息。   “傅沉说你该谈恋爱了!”   陈西本来想打思春,但想了想,傅沉嘴里也说不出那几个字,干脆就换了。   刘露不像陈西,陈西还顾念着姐妹情谊,刘露发过来的信息她都要回复一下。陈西发过去的这条信息那边完全没有反应,陈西等了半天也不见她回复,于是又发了个红包过去,红包写着:你睡了吗?   不到一秒的时间,刘露收了红包,但信息仍没回复。   陈西恹恹地放下手机。   方才傅沉没在的时候,她是想一个人呆着思考思考,结果刘露不停地骚扰她。   她了,等傅沉洗完澡出来,她不想一个人呆着了,刘露却又装死起来。   陈西转转脖子,咳了一声后说,“既然没什么事,大家不如先睡吧。”   陈媛的那件事陈西是有点拒绝去想的,自己想多了头疼,还陷入一种说不上来的处境里去,什么样的处境陈西说不上来。   陈西知道傅沉在唬弄她,陈媛那么精的人都裁他手里了,她说傅沉是恶魔,那么大的恨意她都能感受得到。   她那点智商在陈媛面前都不够用,别说傅沉了。   他三两句话就能把她带走,况且她这人对其他的事情不像对待追着傅沉结婚这件事这样执着,没什么劲头。   晚上睡下后,陈西窝在傅沉怀里想心事,傅沉知道她没睡着,知道她需要时间消化,也没吱声。   以陈西的智商她要是自己能把整个事情想得通透,他就服她!   而且傅沉也不怕她想通透,他等的不就是她想明白过来吗?   他原来是顾及高原,但现在他跟陈西木已成舟,高原根本不足为惧。   她要真想得明白,他为她做了那么多事,她要是对他有什么其他想法,傅沉磨着牙,放着陈西腰上的手不自觉地收紧。   他等着她想明白!   两个人各怀心事地躺着,比谁挺得久。   陈西几乎是整夜没睡,她是那种藏不住心事的人,而且较着劲呢。   生孩子的事,明明是傅沉的问题。   他不解决他自己的问题,却总是把问题抛给她。   对此陈西十分地不爽!   等到她觉得傅沉应该睡着了之后,她摸着黑轻手轻脚地起了床,鬼什么的早就被她忘记了。   陈西拿着手机去洗手间里找她的人生导师傅言去了。   陈西坐在洗手间的马桶上,跟倒垃圾似地,对着手机拉拉杂杂地说了一堆。   起初还用文字,之后又觉得别墅里的隔音应该还行,傅沉又睡着了,她小点声傅沉应该也听不到,所以干脆开了语音。   陈西从今天陈媛的事情,一直说,说到生孩子的事情傅沉的态度。   陈西还足足花了两条语音描述了她在这两件事上对傅沉逻辑缜密,怎么把问题都制造成别人的问题。   也不管傅言在干嘛,陈西就跟刷屏似的一直发着信息,很快手机就已经刷满了她的信息。   看着满满一页都是她发的消息的手机,陈西终于歇了口气。   百般聊赖地坐在马桶上等了一会,傅言那边给她发了条简短的信息过来。   “你先等等,我把你前面的信息先看完。”   陈西很听话的等着,陈西的那些语音信息,每条都足够了六十秒,一秒都不肯发过,等了大概足有好几分钟之久,傅言才又发了第二条信息过来。   “所以你对傅沉最不满的地方是觉得他处理问题的方式有问题?”   高智商就是高智商,能这么快就从陈西一堆拉拉杂杂没什么重点的话里总结出重点。   陈西肯定地点点头,想起傅言也看不到,连忙补了条信息过去。   “是,他处理问题的方式当然有问题!无论是刘青青或者高原甚至是陈媛,这些都是跟我有关的人跟事,他做这些之前,我不求他跟我商量,但最起码也应该也要让我知道。”   说完,她又接着道:   “还有生孩子这件事,我就奇怪了,怎么每次一说起这事,他总能把事情说得好像是我的问题一样。我觉得如果他不想要孩子,或者说确实是我现在觉得因为工作暂时不想要孩子,那可以,大家把这件事摊开来讲。”   歇了口气,陈西继续发语音,“我觉得他不尊重我,把我当傻子一样。”   陈西要是发文字,傅言大概会直接把前面两条信息都忽略,直接看她的第三条。   陈西说的那么认真,又说的那么严重,在意的其实根本不是傅沉做的那些事情本身,而是傅沉在这些事上对她的态度问题。   说她聪明,她总是能把精力放在奇怪的地方。   说她笨吧,她却又是聪明的。   刘青青也好,高原也罢。还有陈媛,甚至是陈远的公司。   那些本来是跟傅沉没有关的东西,傅沉那么聪明从来不做赔本买卖的一个商人,他为什么要把自己搅在里面,陈西稍微想一下就能透彻过来。   从一开始的震惊过后,后面她就平静地接受了。   傅言语气认真地给陈西发了条语音过来,“两个人相处,不是非要谁赢了才行。陈西,有时候输会比赢得到的更多。”   傅言说的这话就哲学了,陈西坐在马桶上花了十几分钟的时间意会了一下这两句话的意思,直到觉得腿都坐麻了,才假装上完厕所冲了马桶从洗手间出来了。   陈西轻手轻脚地爬回床上,傅沉似有感觉似的,在她躺好好,闭着眼睛伸手将人搂进怀里。   陈西也没挣扎,靠着傅沉的胸口打着哈欠,脑子依然十分清醒地悟着傅言的那句话。   睡跟没睡,到第二天早上就很明显了。   陈西哈欠连天叉着腰站在别墅门口,度假村的新鲜空气也没能拯救得了她。   “既然这么困,怎么不继续睡?”   傅沉已经绕着别墅区跑了好几圈,他看着陈西哈欠连天的模样,忍着笑意问她。   陈西侧过脸看了上傅沉,然后说,“是饥饿把我召唤起来的。”   傅沉挑挑眉,进了屋子,“想吃什么?”   陈西不知道怎么想起个下流的笑话,自己惊了一下后说,“你做面给我吃吧。”   傅沉点点头,没顾得上去冲个澡就先去了厨房。   陈西本来就困,吃饱了之后就更撑不住了,跟傅沉说话的时候眼睛都是半眯的,节拍也明显比平时要慢了许多。   但她还是坚持地撑着,“我们今天有什么安排吗?”   傅沉看她实在撑的辛苦,道:“我昨天晚上好像没有休息好,一会准备补个觉。”   陈西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站起身没什么灵魂地说,“我先去给你暖床。”   丁磊早上赶到别墅区的时候,陈西早就梦周公去了。   丁磊没见到人,奇怪地看着傅沉问,“你们昨天回来不会吵架了吧?”   丁磊这话问的心虚,昨天酒会结束之后他一直不敢联系傅沉跟陈西,只有快十二点的时候给刘露打了个电话,侧面地了解了一下陈西晚上的活动。   听刘露那意思,傅沉跟陈西好像也没什么异样,他这才放心了下来,不让晚上会多一个人失眠。   昨天的事还是要怪他,如果不是他大意了,也不会给到陈媛接近陈西的机会,陈西也不会被吓到。   这个酒会傅沉也是煞费苦心了,结束的时候丁磊才知道傅沉在后面为陈西安排了一个环节,想要酒会上大庭广众之下跟她重新求一次婚。   因为陈媛,这件事也没做成。   丁磊既愧疚又害怕。   愧疚的是如果他一直陪在陈西身边,后面的事就不会发生。   害怕的是,傅沉指不定会将这笔账算到谁头上!   要不是昨天在刘露那里探了下口风,他今天是万万不敢出现的。   但一早过来没有看到陈西,丁磊心里还是咯噔了一下。   傅沉看了丁磊一眼,脸上是一惯地四平八稳,教人看不出到他跟陈西到底吵没吵架。   傅沉故意没回答丁磊的问题,只问他,“查出来没有,陈媛怎么进的酒会?”   傅沉问这话时眼睛眯了眯,这酒会他们是主办方,邀请的人都是傅沉认识的,入场的时候身份也是经过确认的。   酒会的事都是私下一个一个通知的,连陈西事前都不知道,陈媛她是怎么知道的?她又是怎么进的?   这件事丁磊还真查出来了,“是刘美琪。”   听到这个名字傅沉倒也没有太意外。   道不同始终不相为谋。   傅沉沉吟了片刻,又问,“她从陈媛那里拿了什么好处?”   丁磊摇摇头,“目前只查到她们在酒会之前接触过,但她们私底下达成了什么协议还没查出来。”   刘美琪他们还是知道的,无利不起早的一个女强人,她绝对不会做对自己不利的事。   她把陈媛带进酒会,就要冒着跟傅沉站到对立面的危险。   大家都在一个圈子里,陈媛跟陈氏的事,她不可能不知道,况且刘兴宇之前还跟陈氏有合作,还是在陈西的提醒下他才抽了合同,那份赔了钱的合同,身为刘家人的刘美琪怎么会不知道。   丁磊虽然对傅沉的公司参与的不多,但该知道的事情还是一件不落的。   丁磊道:“可能跟刘氏的最新动向有关。”   刘美琪身为刘坤山的妹妹,要跟两个侄子瓜分刘氏企业。   刘兴宇倒还好,他是刘家最小的,平日里蛋糕到了他这就只能剩一下块了,他也不在意吃大家嘴里漏下来的。   但他大哥可不是那么好说话的,身为刘坤山的长子,刘氏企业本来就是他的囊中之物。   他不可能会把刘氏拱手让给刘美琪,刘美琪有能力有想法,但却十分独断,她想做个独裁的女王,但刘氏明显不是由她一个人说了算的,刘美琪跟他刘家人压根就不是一条心。   丁磊想了想说,“还有件事你可能要知道,高原现在在刘氏。”   傅沉呵了一声,冷笑出声。   丁磊看了眼他的脸色,继续说,“这个高原可能是我们小看了。我原本以为人一辈子也不会再来H市,毕竟他当初都已经走了,把H市的东西全都抛下了。”   名校毕业的高材生,的确应该是有点本事。   丁磊心想,高原那里的变数最有可能的还是陈媛。   丁磊想了想问他,“我要不想帮你安排一下,你跟高原见个面?”   傅沉表情冷的能冻死人,他道:“他要是想增加一点跟我谈判的价码,倒不妨等等他。”   “你就不怕他先找上陈西?”   傅沉笑笑,“高原不是刘青青。”   他要真想找陈西,除非陈西不愿意,否则他阻止不了。   两人谈完正事,傅沉眼睛示意了丁磊几次,让他快点滚,他也好去睡个回笼觉。   但丁磊还以为是他的失误导致了傅沉跟陈西的不合,再加上一直没看到陈西,以为她是气跑了。   所以一直怀着颗愧疚地心赖在别墅里不肯走。   傅沉见暗示没用,直接明示他。   “你是不是该走了?”   丁磊觉得这时候他不应该扔下傅沉一个人,应该陪着他一起才是,哪怕傅沉把他冻成冰坨子。   他道:“反正你也闲着,要不我陪你打游戏吧?”   傅沉凉凉地说了句,“不需要。”   陈西没在,傅沉面对丁磊一直都是一副不怎么高兴的脸,这也是丁磊误会的一个原因。   不高兴总是有原因的,原因可不就是跟陈西闹翻了吗?   丁磊扛着冻,拉着傅沉的胳膊,劝他,“来嘛,来两局,什么事都没有了。”   傅沉明白过来丁磊赖着的原因,忽然改了主意。   “不如我们玩点别的吧。”   丁磊心里一突,但都已经抱着一定要帮傅沉排解“苦闷”的心情,所以还是问。   “你想玩点什么?”   傅沉道:“后面有个拳馆,不如我们去玩玩?”   丁磊腿都有点开始抖了,“你说的玩是我们过去跟别人玩,还是我们个一起玩?”   傅沉看着他笑了笑说,“我们两个……一起玩。”   这会丁磊是真后悔,有点想走了。   傅沉却已经直接把人拖走,“走吧,不是说要陪我玩。”   丁磊被动地跟着走着,“其实我们可以玩一点文艺一点的游戏啊,不一定非得玩这么血腥的东西。”   傅沉道,“我不喜欢来文的。”   丁磊呵呵地陪着笑,“我、我还蛮喜欢的。”   但他的意见向来不是什么意见。   等陈西醒来,别墅里没有人,陈西睡饱了,这会才想起来傅沉说的鬼故事,觉得慎得慌。   陈西在别墅里找了一圈,一个人影都没看到,拿起手机准备给傅沉打电话时才发现傅沉给她发的信息,告诉她,他跟丁磊就在后面的全馆,紧接着信息后面的是一个位置定位。   陈西换了套衣服,拿衣服的时候看到行李箱里那两套没有派上用场的睡衣,心里翻来复去把陈媛骂了个遍。   傅言的那两句话她已经顿悟过来了,顿悟过来后她就不禁有点想捶自己两下,为什么要让陈媛破坏这么美好的晚上呢!   完全不值得!      ☆、第94章 她是傅太太      陈西慢悠悠地晃到拳馆的时候,丁磊正抱着脑袋四下逃窜。   傅沉随随便便就把他的路给堵死了。   陈西环着手站在边上看了会,她算是发现了,傅沉这哪里是在玩拳,明显是在玩丁磊啊。   两人的模式就跟猫抓老鼠似的,抓到了也不吃,逗一会放开,一会又逮过来玩一会。   丁磊抱头鼠窜的时候看到陈西,连忙大喊救命。   丁磊举着手狂喊,“换人,我要换人!”   傅沉停下手,转过来看着陈西,笑了笑问,“睡足了?”   丁磊这才意识过来上了傅沉的当,这两人哪里像是吵了架的样子,完全没事嘛。   陈西冲傅沉点了点头,又对着丁磊指了指自己,“你是想要换我吗?”   丁磊点头又摇头,他什么都不想,他只想回家。   尽管做了全方位的防护,但丁磊还是觉得浑身上下都被傅沉打散了。   几个回合下来他光有躲的份,全完反击不得,反观傅沉,脸不红气不喘地,好像根本没有运动一样。   太刺激人了。   傅沉摘下拳套,手掌撑着绳子,一个利落的翻身下了台,拿了瓶水拧开喝了两口,走到陈西身边问她。   “你要玩玩吗?”   陈西刚才看丁磊抱头鼠窜的样子觉得有点意思,点了点头,又说,“不过我不会。”   傅沉往台上的丁磊看了一眼,然后说,“没事,你想怎么打就怎么打,私下里也没什么规矩。”   陈西立即跃跃欲试地冲丁磊挤了挤眼,丁磊知道这顿打是跑不掉了。心里想着陈西怎么着也要比傅沉温柔啊,再说他一个大男人,反击不得,难道还躲不过她不成。   他站在台上特别酷地击了两下拳头,“还挺好玩的,你来试试。”   傅沉给她拿了幅小的拳套,给她戴上之后只嘱咐了一句,“别受伤。”然后一把将人扛起,直接塞进了场子里。   陈西穿了套休闲服,倒也方便,她乐呵呵的上台,也学丁磊的方才的样子,两只拳头对着一起撞了撞,觉得手感还不错。   傅沉换成了陈西,丁磊也高兴,“陈西,你……”   这话还没说完,门面上就直接挨了陈西一拳。   幸好陈西劲小,不然丁磊觉得自己可以去台下找牙去了。   陈西打完之后去看傅沉,问他,“是这样吗?”   傅沉站在一边点点头,又说,“你试试沟拳,这样对你的拳头伤害会小一点。”   陈西立即对着空气挥了挥,“是这样吗?”   见傅沉点了头后乐不可支地在原地蹦着,等待着下一拳。   丁磊听了他们两个的对话后,嘶了一声后心惊胆颤地连忙叫停了还在原地学着电视里的那套蹦跶着的陈西,“陈西,你这就不对了。虽然我们私底下没什么规矩,但也不能玩偷袭啊,还没喊开始呢。”   还有傅沉,教的那是什么鬼,对陈西的伤害值是小了,对他的伤害值就大了啊。   陈西冲丁磊点点头,表示已经知晓,不会再偷袭。   丁磊用套着拳套的手捂着脸说,“那你……”   他这边才刚吐出两个字,就只听见陈西大喊一声,“开始。”然后就见她一阵旋风似的朝他奔了过去,照着他的肚子又是一拳。   丁磊被打的有点懵,身体先于大脑保护自己,离即跳开离陈西两米远,怎么也不肯再让陈西靠近。   照这样的打法,丁磊觉得今天这命要交代在这了。   他试图用一种煽情的手法来唤醒陈西的人性。   “陈西,你看清楚我是谁?想想是我都为了你做了些什么事?你忍心吗?你下得了手吗?”   陈西咧着嘴冲他摇摇头说,“战场无父子,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   看到丁磊陈西就想到昨天晚上的陈媛,好不容易有了个机会,怎么着也得解解气。   丁磊还没反应过来她这话是怎么的一句话,陈西便又朝他冲了过去,丁磊只好赶紧地跑。   丁磊很想往台下跑,但傅沉就双手插袋地站在那,那一副像是跟个给陈西撑定了腰的大佬似的,丁磊只能放弃逃跳这条路,只能在场子里不停地打着转,尽量避开陈西毫无章法的拳头。   饶是这样,还是被陈西追着挨了好几下。   跑了几圈后,陈西喘着粗气喊累,丁磊在前面边跑边喊,“累了就休息啊,我们可以去玩玩别的什么轻松又益智的游戏啊。”   陈西不管不顾地继续追着,“你不跑我就不累了啊。”   丁磊心想,这两人这是把他当二傻子呢,立即脚底抹油似的跑的更快了。   又是几圈下来,陈西也终于跑累了,停了下来摆摆手表示不玩了,她指责丁磊。   “你这哪里是打拳,这明显是跑步啊。”   她自己破坏规则,还有脸指责别人,丁磊也哇哇大叫,“你这又哪里是打拳,你明明在泄私愤。”   陈西这回是真的累了,喘着粗气靠在拳击台边上。   丁磊要摘拳套,陈西立即阻止他,“不准摘。”   丁磊心都要跳出来了,“不是累了?”   陈西笑笑说,“第一次要玩,一定要拍照留念啊。”   陈西说着跟傅沉说,“拿你手机给我跟丁磊拍张照。”   丁磊一点也不想留这种念,他都快被打成死狗了,有什么好留念的。   “别啊,下次我带你去玩好玩的,咱们再好好拍拍照。”   陈西连忙摇摇头,对着一边的傅沉说,“要把我拍的酷一点。”   丁磊原本以为傅沉会拒绝陈西这种要求,但见到傅沉的动作之后,他只能说。   他还是以前的他,傅沉已经不是以前的傅沉了。   陈西要求丁磊配合地做了个挨打的高难度动作,起先丁磊是拒绝的,但陈西咬着牙说那就再来一回合,而且傅沉的眼神似乎也在说,如果他不愿意配合,他不介意来点真的。   丁磊无奈,只能屈服这种二打一的非常不合理的无耻要求,“演不好别怪我啊。”   陈西哼哼,“演不好就一直拍,拍到你演好为止。”   丁磊啧啧摇头,“你这样倒跟那些网上曝光的暴脾气导演似的。”   丁磊陪着陈西折腾了两回,才把照片拍到她满意的程度,陈西这才摘了拳套。   丁磊见她这次是真的摘了拳套,才终于松了口气。   丁磊摘下自己脑袋上的护具,他脸上红了好几块,嘴角也破了,估计身上也有点彩。   陈西打死也不承认那是她打的,眼睛在他脸上瞟了一眼后立即转开。   丁磊看着陈西说道:“解气了?”   陈西刚刚冒上来点愧疚感瞬间又没了。   她摇摇头,“没解气。”   丁磊脸垮了垮,他都拿命在陪练了,还不解气。   陈西又说,“暂时原谅你了。”   丁磊终于松了口气,见傅沉去给陈西拿水,他赶紧为自己解释一两分。   “陈媛的事你不能怪我啊,我哪里知道她这么手眼神通地还能混进酒会。”   陈西愣了愣,看神经病似地看了他一眼,然后道:“谁告诉你我为这件事怪你?陈媛我还不知道吗?你没事也能给你搞点事出来,这事不怪你。”   傅沉刚好拿着水走近,听到这话后跟丁磊一起愣了愣。   丁磊道:“那你追着我打干什么?”   陈西往傅沉脸上看了眼,没有说话,接过傅沉拧开的水喝了口。   丁磊也往傅沉脸上看了眼,企图自己顿悟出来,但什么都没有悟到。   傅沉也没管他,视他为无物地问陈西,“饿了吗?回去做饭吃?”   陈西那个回笼觉睡的久,跟丁磊玩了一会,这会已经快到中午的时间了,饿是不怎么饿,不过也该回去准备吃饭了。   “回去吧。”   傅沉伸手将陈西从场子里半扛半抱地抱了出来,丁磊捂着眼直呼眼睛要瞎。   傅沉把陈西放下,丁磊想耍帅地从绳子那里翻出来,结果脚底一软,直接摔到了陈西跟傅沉脚边。   丁磊干脆手脚往地上一摊,装死成尸。   真的是无颜面对江东父老。   陈西赶紧掏出手机由上至下地给他拍了张照片,然后夸他,“你别的不行,演尸体还是成的。”   说完便从尸体上跨了过去,丁磊立妈爬起来指责她虐尸,但傅沉跟陈西谁都没搭理他。   丁磊中午在他们这边蹭的饭,本来他还以为傅沉那句回来做饭的意思是让陈西回来做,没想到是傅沉自己动手。   陈西见丁磊在,本来还意思意思地想要帮傅沉洗个菜打个下手什么的,被傅沉推了出来,“你要闲着就去收拾一下行李,中午我们吃完饭就回去了。”   陈西只好出来,本来是去收拾行李的,但丁磊跟进跟出地说,“你们两个是不是有点不像话啊,把我一个客人扔在一边。”   “你可以找傅沉去啊,你们不是好伙伴吗?”   基于这几天最近接二连三的失误,丁磊哪里敢去找傅沉自投罗网,刘青青的事他都还没想明白怎么处理呢。   丁磊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同性相斥。”继续赖在陈西这不肯挪屁股。   其实陈西这边也没什么可收拾的,不过是把本来就叠在那的衣服又重新叠进行李箱。   见他这样干脆也不管行李了,放下手中的东西,看着他道:“你是不是有话跟我说?”   陈西觉得丁磊跟刘露混久了,居然也会学刘露那一套了,顾左右而言他。自己有话不说,还非得要别人主动来问。   丁磊咳了声,他确实是有那么点的事要问陈西。   “确实是有点事的。”   陈西点点头,“那我们去露台上坐会。”正好她也有事要问丁磊。   陈西端了茶端了水果去是别墅的露台上,露台上收拾得不错,养着几盆四季常绿的那种值物。   看得出来,这度假村的老板还是用了心的,不过陈西有点疑问。   “这边生意这么差吗?整个别墅区我就没见着什么人。”   而且是周末啊,生意都这么惨淡,平时就更不用说了,这老板还不得亏死。   正在喝茶的丁磊一口茶给喷了出来,“难道你不知道傅沉这两天把整个别墅区都给包下来了?”   陈西一脸吃惊地摇摇头,她说怎么那么奇怪,整个别墅区除了她跟傅沉然一个人都没有。   陈西心疼得脸都扭曲了,“这得花多少钱啊?”   这么大个地方,陈西掰着手指头都算不明白。   丁磊无所谓地说,“其实也没多少钱,给他打了折的。”   陈西问他,“你怎么知道?你付的钱?”   丁磊道,“虽然不是我付的钱,但是是我收的钱啊。”   陈西咽了口水,“不会这个地方也是你家的吧?”   丁磊嘿嘿笑了两声,“我爸年轻的时候喜欢买地。”   陈西黑着脸问,“现在不喜欢了吗?”   丁磊中肯地道:“现在更喜欢了。”   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丁磊赶紧把话题给拉回来,以免被她越带越远。   “方才在拳击馆那边,我问你为了什么事生气的时候,你是不是顾及傅沉不太好说啊?趁着他不在,你跟我说说。”   这事儿他必须得知道啊,事实证明,哄好傅太太比哄好傅先生管用多了。   说起这个,陈西不禁有点气哼哼地看着丁磊。   “傅沉做的那些事你是不是都知道?你帮着她一起瞒我,你没有没有把当朋友?”   丁磊先是一愣,接着问,“你都知道什么了?”   昨天正因为陈媛跟陈西说话的时候他正好不在,才惹了那么多事,想也知道,陈媛能跟陈西说的,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陈西道:“该知道的都知道,什么刘青青的事啊,陈媛的事啊。”   丁磊这才明白过来陈媛最后说的那两句话是什么意思。   他到这会才知道自己为什么挨打了,他从昨天一直忐忑到今天,一直以为傅沉是因为了陈媛差点伤到了陈西的事憋着气,原来还有别的事。   他就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陈西盯着他,“你快从实招来!不然……”   要说陈西比起傅沉,的确是不够聪明,但她那点小聪明在别人身上还是够用的。   陈西这么一唬他,丁磊立即把什么都招了。   “不关我的事啊,事情都是傅沉做的。”   陈西眯着眼看她,心里想着,或许傅沉做的远远不止陈媛说的那些,于是她道。   “你要是把事情从头到尾给我说清楚了,那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要不要原谅你。”   傅沉做顿饭的功夫,丁磊就把所有的事从头到尾都给招了。   从陈西在家里遇到歹徒差点被强暴的事情说起,说到傅沉把那几个人的手都给废了,又找了些他们犯的别的事送进了监狱,倒却半点都没透露陈西这边的事,所以警方也一直没有往陈西这边调查。   然后又说起陈氏的事,那个Lisa其实是傅沉托了人挖走的,为的就是让陈远对陈媛产生本质上的怀疑。   但是说起陈远那公司的事,陈西想起陈媛所说的,“其实陈氏也不是无药可救是吗?傅沉是故意让陈媛搞垮它的?”   丁磊道:“不这样的话,陈氏直到现在也还在陈媛手上,难道你乐意看着陈媛坐享你爸的劳动成果,在陈氏作威作服。”   这话也不能这么说,陈媛她是挺讨厌的,但如果陈氏真能在陈媛手上做强做大,起码陈氏仍旧是陈氏,他爸出门也有名头。   你看现在老陈同志,连他门都不愿意出了,成天在家里养小王八。   丁磊看着陈西说,“我当初说她这件事是吃力不讨好来着,反对他这么做。看吧,我还真说对了,这就是件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收购陈氏,傅沉付出的可比你们陈家任何人一个人都多。他为的是什么?你家那个公司收进傅沉的公司,对他来说可是弊大于利。”   这个陈西也知道,但也不愿意听他抵毁老陈同志的心血。   “好啦好啦,这事我知道了,你继续说,刘青青那边又怎么说?”   说起刘青青,那话就更多了。   “你当初去找刘青青,一开始傅沉就知道了,事情是傅沉压下来的。现在狗打个架都能上新闻,你想想,你那么大张旗鼓地在大庭广众之下揍了刘青青一顿,这事事后一点动静都没有。”   这事她的确是怀疑过的,她只是没想到傅沉头上,应该说,刘青青身上发生的所有事情,她都没有往傅沉头上想。   丁磊傅沉利用刘青青逼陈媛慌了阵脚,然后又把刘青青送出了国。   至于刘青青在东南亚的事,这事还真是刘青青自己跟陈媛想错了。   刘青青怕陈媛找她麻烦,把账上所有的钱都换成了现金,一个女人背着那么多现金,在陌生的国家,人生地不熟,语言也不通,她能不被人盯上吗?   听到这里,陈西不禁长长地松口气,她昨天听完陈媛的话后,之后以对傅沉产生害怕的情绪,就是因为刘青青的事。   这太骇人听闻了,陈西表示自己真的没有办法坦然接受。   知道不是傅沉做的后,陈西不禁松了口气。   陈西又问他,“那陈媛吸毒的事呢?”   丁磊想了想,“陈媛的这话可信不得,你想想,现在这世界,随便去到哪里,不是很容易就中招吗?谁知道陈媛平常喜欢做些什么事。我还听说,高原离开后,她在夜色养了个人呢。你想想那种地方,那些人,有些不良的嗜好不是很正常的吗?我估计陈媛那毒瘾就是她那会染上的。”   丁磊半真半假地说,人的这话的确是事实,只除了夜色的那个人是傅沉安排到陈媛身边的这件事没说。   丁磊又说,“你当初给高原母子住的那套房子,不是陈媛替你去要的吗?要回来后她就把钥匙给了夜色的那个人。”   说着丁磊又故意道:“前几天傅沉才让我去把房子清出来,门锁也还了,对了,那钥匙现在在我这呢,你要不要?”   陈西连连摇头,心里一阵恶心,那房子自打给高原母子住了之后她就没有再进去过了,一想到陈媛用来养小白脸,陈西就忍不住地恶心。   “房子不要了,你帮我处理了吧。”   丁磊点点头,“行,回头我找中介把那房子卖了,再把钱转到你账上。”   陈西摆摆手,“你看着办吧。”   那房子地段不错,要出手的话应该还是很好出手的。   丁磊长长地歇了口气,“该说的我都说完了,你还有没有想知道的?”   陈西想了想,摇摇头说,“其他的我暂时还没想到,等我想到了再找你。”   丁磊看了眼她的脸色,问她,“那这些事你怪傅沉吗?”   陈西连忙摇摇头,“不怪啊,他做这些事不都是为了我吗?我要是因为这些事生他气,我不就太不识好歹了吗?”   丁磊心里靠了句,那她一副事很大的样子,弄得他也一起紧张,深怕有什么事破坏了他们两的关系,这是干什么?   “你既然不生傅沉的气,那你干嘛生我的气?”   傅沉是主谋她都不生他的气,他一个帮忙的,招谁惹谁了。   陈西道:“我不生他的气是因为他为我做这么多事,身为爱人他已经够合格了,我生你的气是因为你帮他瞒着我这些事,身为朋友,你不合格啊。”   丁磊心里呵呵冷笑,“你对朋友还真是严格啊?”   陈西拍拍他的肩,“你要记住你的阵营啊,你以前是傅沉的朋友,但自从你跟我爸拜了把子之后,你就是我的娘家人啊,身为娘家人,以后傅沉身边只要有风吹草动,你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丁磊眯着眼看她,“你绕了这么大个圈子,什么生气不生气,真相不真相的,都不是你的重点吧,你的目的就是这最后一句吧?”   陈西点点头,“这比任何事都重要!”   做为一个即将红的人,以后她可没那么多时间盯着傅沉了,总得发展一两个眼线。   李助理那么一板一眼的人,估计是套不出什么话的,陈西只好把希望都寄托在丁磊身上。   傅言的话其实说的很对。   既然傅沉是那种什么事闷在心里自己就做了的人,那她就不介意多跨两步。   反正……她是傅太太。      ☆、第95章 偷个腥   丁磊跟刘露一致觉得陈西最近越来越嚣张了,精确到时间点的话,刘露觉得是从她跟傅沉领了结婚证之后。   以前她得瑟归得瑟,毕竟算是在私下里得瑟,人前还是装的挺像的。   但现在已经有越来越放开的趋势了。   回去的车上陈西让傅沉把他拍的那张照片发给她,傅沉的手机就放到车上,“你自己拿。”   大好机会啊,傅沉自己都这样说,陈西岂有不拿之理。   陈西拿了傅沉的手机,拉过他的手指按了一下开了锁。   傅沉手机的相机功能基本是当摆设来用的,里面只有几张照片,都是方才陈西让他照的那几张。   不过优秀的人干什么都优秀。   傅沉拍的那几张照片角度都还不错,陈西纠结着到底选哪一张,最后干脆都发到了自己手机上。   陈西刷到最前面那张照片,忽然发现傅沉的手机相册里除了上午拍的那几张外,还有一张不知道什么时候拍的,他们两个脑袋挨着脑袋的照片。   陈西认真地辨别了很久都没看出那张照片是在什么时候在哪里拍的,而且那和照片是在晚上拍的,真的就光看到两张辨别不出来的脸,照片里她还闭着眼睛,看样子是睡着了。   陈西跟偷了糖吃似的偷偷笑了笑,心想傅大爷还真是骚气啊,居然偷偷留着这种照片。   陈西翻完照片,有点手痒的想去看别的。   毕竟她能动到傅沉手机的机会不多。   她往傅沉那里偷偷瞄了一眼,装作若无其事地往车窗边靠了靠,举起手机,拿背面对着傅沉,嘴里叫着,“唉呀,用哪张照片比较好呢,我的选择困难症又犯了,我要纠结会。”   跟着他们的车回市区,坐在后排的丁磊不明所以,“我没有选择困难症,我帮你选啊。”   陈西立即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用不着,你滚。”   丁磊缩了缩脖子,举手表示投降,西姐太社会了,惹不起。   陈西先是点进了傅沉的微信里瞄了眼,自然是清一色的男性名字,除此之外就是像她啊,傅沉他妈啊,还有李助理这样的一些女性。   而且傅沉的微信基本是用来工作用的,没什么意思。   陈西随意地拉了拉就退了出来,陈西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又往傅沉那里瞄了眼,见他没有注意她,再次笑了笑。   丁磊看着她的笑就知道她又准备干什么坏事,但名折保身为上,他还是决定什么都不说的好。   陈西拿着自己的手机发了张她自己觉得美美的照片到傅沉的手机上,那张照片还是刘露帮她拍的,经过了两双手的精修的成片。   陈西去设置里把这张照片设成了傅沉的手机屏幕,换掉了他原本那张冷冰冰的建筑图。   等换好后他才把傅沉的手机换回去,“好了,照片我都传过来了,手机还你。”   丁磊心里吐槽说,就她这传照片的速度,他都能洗一沓出来了。   但傅沉都没说什么,他也就不自己没事找事了。   今天挨的那几拳都是血的教训啊!   到了市区傅沉就把丁磊给放了下来,让他自己打车回去。   丁磊不敢指责傅沉,只能对着他的车屁股摇头叹息,结了婚的男人真小器啊。   因为干了那么点坏事,陈西回去时一路上情绪都十分高涨。   要说她有什么后悔的事,唯一的大概就是那两套睡衣没有派上什么用处吧。   等回了家,陈西帮着傅沉把行李放回卧室,摸着脖子做作地说,“唉呀,提一下东西感觉出了汗呢,我去洗个澡。”   说着还把傅沉推进了客房的浴室,“你也去洗一个吧,你上午还跟丁磊打拳了呢。”   傅沉无可无不可地被他推进浴室,不知道她又打什么坏主意,但看上去好像是他也没损失的主意,“一起洗?”   陈西连忙摇头,“不了不了,我是个纯洁又正经的人,大白天的,还是各洗各的。”   傅沉放在门把上的手顿了顿,扬起眉看着她,“你对自己的定位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陈西好心情地大笑着出了客房的浴室,“唉呀,你自己洗了。”   傅沉耸耸肩,无所谓地关了浴室的门。   陈西这个澡洗的也快,甚至是有点急切。等她出来,傅沉也刚好洗完。   陈西把人拉进卧室,她身上戴着大大的浴袍,她嘿嘿地坏笑两声,问傅沉。   “傅先生,这个浴袍眼熟吗?”   傅沉一看那长度就知道她穿的是自己的,挑了挑眉说,“你是准备来用扫地?”   自然……不是用来扫地的。   陈西把傅沉推倒在床上,一个跨步坐上了去,伸手拉下浴袍的带子。   傅沉自下而上地看着她缓慢的拉下浴袍,露出里面的睡衣,面色虽然平静,但喉结还是滚动了一下。   陈西很满意他的反应,觉得刘露这睡衣送的还是不错。   傅沉目光灼人地盯着他说,“居然没有导演请你去演变态,真是可惜了。”   陈西咯咯咯地笑着矮下身子。   结婚之前跟结婚之后的男人的确会有变化,结婚之前跟结婚之后的女人嘛……也确实是有点变化的。   傅沉很享受这种变化,快入冬的天气,身上出了一层薄汗。   陈西还抽空说了句,“你今天跟丁磊打拳的时候根本不用动手的,只要把衣服一脱,就能把他给羞愧死。”   陈西的脑洞总是奇奇怪怪,傅沉也习惯了。   昨天本该印象深刻的度假之夜被陈媛给破坏了,陈西急切地想要把它给补回来。   傅沉采取纵容的态度由着她上上下下的折腾。   两人白日宣淫一场,一点也没有觉得哪里不对。   事后陈西才想起来,脑子里光堆着黄色废料了,节目播出后的事她还没去关注呢。   陈西那档节目的热度在播出的当晚并没有掀起来,一直到周日大家才疯狂地在网上讨论。   当然,因为有瞿向阳跟李芬芬这样的大咖在,讨论陈西的人并不是很多。   再加上剪辑的微妙,陈西身上找不到什么明显可以吐槽的点,也没有什么可以力捧的地方。   讨论的声音自然就小了,讨论的IP地址基本都集中在H市,小范围内传播。   陈西趴在床上拿着手机把节目看完了,陈西看完之后心想,小透明就是小透明啊。   剪辑师这剪刀完全是冲着她去的,要不是后面泥田是混战,没有办法单独剪出来,陈西都能觉得自己上了个假节目。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那几个有可能会让她被撕成碎片的镜头也都没有剪进播完版里去。   虽然照这剪辑手法,她离红可能还有点距离,但好歹也没有给她带来什么负面的影响。   这么一想,陈西心里轻松了些。   等看完之后,她看着傅沉说,“你说,他们是不是不知道我跟金主爸爸的关系啊,要是我告诉他们,会不会给我多一点镜头?”   傅沉嘴角挂着一个若有若无的笑容,拍了拍她的屁股,先是道:“哪里学来的毛病,在床上看电视。”又道:“可能吧,你要是想让他们知道,不妨直接告诉他们。”   陈西扔了手机趴回到傅沉身上,连连摇头,“我是一个要靠实力走红的人。”   傅沉笑而不语,这档节目陈西能去,完全是因为傅言。   傅言想给他制造压力,恐怕要让他失望了。   陈西还纠结着镜头的事,傅沉看她神情恹恹的,道:“你就没有想过,或许只是因为你的那些不适合在镜头面前播,导演组说不定是为了你好。”   陈西仔细想了想,的确是剪掉了几个她自己都觉得不太适合播出的镜头,但这剪的也太狠了点。   傅沉又道:“相比节目组的其他几个人,你的确是没什么份量,你镜头少也是正常现象,你何必纠结。”   陈西揪着一张小脸,听着傅沉安慰人的话,直想叫他闭嘴。   他这哪里是安慰人,根本就是拿人捅刀子。   “你不是没看节目?不是不关注娱乐圈,怎么知道节目里有哪里些人?怎么知道他们都比我红?”   傅沉从善如流道:“昨天是谁拉着我一起看的下期预告?”   陈西想想,昨天的确是她拉着傅沉一起看的下期预告。   傅沉又道:“电视台做这种综艺节目,本质上还是为了收视率,如果都请的跟你差不多的人,那还能有几个人看?”   陈西磨着牙,“你少瞧不起人了,我以后也会红的。”   陈西这个红已了说了挺久的了,结果到现在也没能红起来。   陈西都想抽个和尚给自己算算,她是不是流年不利。   想了想,陈西又状似无意地问起。   “昨天的事,陈媛会怎么样啊?”   傅沉不知道她为什么喜欢在床上讨论这些事情,只道:“不清楚,她带着刀子去酒会那样的地方,会怎么定性,要看警方那边了。”   陈西盯着他说,“你……”   傅沉打断她,“陈西,你以为我是什么人?手能伸去那里面去?”   陈西连忙道歉,赔着小心。   傅大爷气性也大着呢,她就是随口问一句嘛。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你觉得她会不会有什么事?”   陈西这口改的生硬,傅沉也没细究。   “她有没有事,警方那边会有公正的判断,你就别操心她的事了。”   陈西心里说谁要操心陈媛的事了,她操心的是他的事好吗?   以免陈西再在床上说出什么不合时宜的事情来,傅沉干脆起身下了床。   酒会的报告他还没有来得及看,还有公司那边,酒会过后应该会有些新的动向,说起来,还是有挺多事的。   陈西在傅沉下床后也跟着起来了,这个周末两天都在度假村那边过的,对此陈远同志颇有微词。   晚上两个人视频通话的时候,哼哼唧唧的。   陈西接到老陈同志视频的时候就知道又会挨批,硬是把傅沉给拖上,一个人的快乐不是真的快乐,一个人挨批那就是真的挨批。   傅沉正在看实验室那边的徐工给他发过来的酒会后的成果报告,陈西拖着他在沙发上坐下,他也没多说什么,眼睛却没有离开过手里PAD。   陈远的视频一接过来,大概是角度问题,陈远并没有看到傅沉,他张开就道。   “我的黑心棉哟,见一面还得全靠现代科技,我养条电子狗喊它一声,它还能叫唤两句呢。”   电子狗?老陈同志的新宠物吗?   陈西觉得她爸是真的越来越粘人了,她跟高原谈恋爱的那向年,她个把月回去一次他都嫌烦。   “爸,您不是养了小王八吗?怎么又换电子狗了?”   陈远唉声叹气,“我那小王八跟电子狗都不如隔壁老王的孙子好玩啊,我跟你讲,他那孙子现在都会自个出门玩,自个再回家。”   得,还真是会见缝插针。   陈西装作听不懂地说,“爸,我现在好歹也是有家事的人了,哪里有那么多空回去陪你啊。”   陈远在视频里气哼哼地说,“忙忙忙,也没见你忙出个什么东西来。”   陈西提醒他道:“爸,你这就得实事求是了,我那节目不是挺好的吗?你看了吧?现在网上对我的评价可好了呢,大家都说我长的好看。”   陈远嘴里嫌弃说,“你长的有什么好看的,还不如我门口那棵发财树好看。”   脸上却是堆着笑的,神情是挡不住的高兴。   陈远不会在网上翻那些,陈西说什么就是什么。   想了想,他又说,“你把网上那些人说的发给我看看,我要检查检查是不是你骗我的。”   这个倒不难,周六那天晚上刘露就截了一堆给她,陈西直接给他发过去就是了。   “行啊,晚一点就给你发。”   陈远嘿嘿两声,忽然说,“怎么没看到傅沉?你不会这么快就被抛弃了吧?”   “爸!”   陈远连忙呸了两声,“开玩笑开玩笑。”   陈西这才发现她的手机镜头压根没对到傅沉,把手机方向转了转,傅沉瞬间出现在镜头里。   傅沉打起头跟他打了声招呼,“爸,最近身体还好吗?”   陈远猛不丁地看到傅沉,咳了两声,心里埋怨陈西做事的没个章法。   “好,好啊。”      ☆、第96章 小儿麻痹   要说陈西的性格是遗传的陈远,那是真的一点都不假。   陈西跟傅沉还没有领证的时候,陈远一天到晚的想尽这种办法明里暗里的催。   这等两人真领了证,他在身份上还是有些认知阻碍,没有办法很从容的把傅沉这个别人家的优秀得扎眼的孩子变成自家孩子。   作陈西的话说,他是礼节多余,客气有余。   之前两人面对面的时候还好,但这视频电话打的就十分诡异了。   听着视频那边陈远说的话,再看着傅沉故作淡定的表情,陈西一只手帮傅沉举着手机,一只手抱着自己的肚子笑到发抖,心里想着估计视频这边跟那边的人现在最想做的事情是扔手机。   陈远好不容易绞尽脑汁把基本的问候语都用完之后,看着一直晃动的镜头皱着眉问。   “为什么镜头一直在抖?”   傅沉淡淡地看了一眼已经笑得不能自已的陈西,对着镜头那边的陈远说,“陈西在笑。”   陈远立即道:“她笑什么?我跟她说会话。”   视频两头的人明显都松了口气,傅沉伸手握住陈西的手把镜头一转,自己就到了镜头之外。   陈西朝他瞪过去,一副万万没想到他居然是这种为了结束尬聊就出卖她的人。   镜头转过来的时候,陈远刚好看到陈西瞪人。   “瞪谁呢?”   陈西换上笑,“没瞪谁,瞪我自己呢。”   陈远唉声叹气,“你挺能耐的啊!”   陈西举着手机跟陈远乱扯,毕竟是亲父女,气氛瞬间没了有才方的诡异。   陈西之所有乱扯,也是有原因的。   陈远连她跟傅沉参加酒会的事都不知道,自然也不知道陈媛去酒会的事。但陈媛被警方带走这件事说大也大,说小也小。陈西心里还是有点担心,陈远如果知道了这件事,会影响他跟陈媛她妈的感情。   陈媛虽然没有对她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但也毕竟是拿着刀子去的。   好在陈西乱扯陈远也愿意听,还听得挺有意思。等到陈西实在编不下去了才对他说,“爸,行了啊,您别一天到晚的占用我的时间,我们还正新婚呢。”   陈远立即做出深刻的检讨,只是到最后陈远也没忘记找陈西要她说的网上那些夸她的证明。   陈西感慨,“这下真不用担心我爸会老年痴呆了,瞧这记忆,比我还好。”   傅沉道:“你也不是老年痴呆,你是小儿麻痹。”   陈西愣了愣,“麻痹?骂人的词?”   傅没抬起头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   “不,夸你的。”   陈西抬起脚冲着傅沉的腿就过去了,“你当我傻呢,好赖话还听不出来。”   傅沉一把捏住她的脚踝,稍微一用力,她就立即不能动弹了。   陈西先是挣了挣,发现挣不开之后狐疑地打量了他一下,突然恍然大悟过来,指着他道:“你今天上午跟丁磊两个人……故意演戏给我看的吧!?”   就凭傅沉这力道,丁磊不伤也得残。   哪里还轮得她来追着丁磊满场跑?   傅沉手上一用劲,将陈西整个人拉到自己身上圈住她,捏了捏她的脸皮。   “倒是越来越聪明了。”   陈西拍下他的手,“你们两个大男人戏倒是挺多的啊。”合着把她当小孩逗呢。   傅沉笑笑说,“你不是也解气了?”   陈西不甘心地去拧她的胳膊,一个能打拳的人的胳膊又岂是她能拧得动的,拧也是白拧。   陈西气不过,嘴翘得都可以挂把壶上去了。   傅沉一边回了徐工一条信息,一边道:“为什么要在意这些细节?你开心了不就是最好的事了吗?”   傅沉说这话时眼睛还盯着手里的PAD,陈西气馁,这傅先生好不容易说点情话,还是对着电子设备说的。   她抽开傅沉的里PAD,捧着他的脸转向自己。   “把你方才的话再说一遍我就原谅你了。”   傅沉却不肯再说,挑挑眉,“早知道娶个老婆回来这么难哄,你猜我会不会拉着你去领证?”   陈西早就被他训练出来了,对答如流,“你也知道是你拉着我去领证的?我可没逼你,高级货,一经售出,概不退换。”   傅沉忍不住又去捏她的脸皮,拉是她嘴巴都变形了,像是把陈西当成玩具般。   “停、停下,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这是为了她开心,陈西觉得傅沉方才的那句甜言蜜语完全是傅沉随口胡扯的鬼话。   傅沉放开手,揉了揉被他捏红的脸,哼笑着说,“高级货?有多高级?”   陈西也有样学样地学他哼哼,“起码是要比那刘美琪更配你的了。”   那刘美琪外表强势,其实不过是一个拜倒在傅沉西装裤下她的小女人而已。别人是不是在真心的在垂涎她碗里的肉,她还是能感觉得出来的。   陈西说着开始数提头,“我比她年轻,比她漂亮,腿也比她长,胸也比她大……”为了凑数,最后还来了句,“我头发比她长,见识比她短。”   傅沉拧起眉,“这也是优点?”   陈西肯定地点点头,“那是自然,见识不短的话怎么会总是被你唬住。”   傅沉也点头,“你这样一说,好像是那么回事。”   陈西一副我就知道是这样的表情。   傅沉说:“我又不喜欢她,你跟她比什么?她头发是长是短不是我在意的事。”   陈西嘴角明明已经翘来,还要硬装地板着脸,但明显演戏还不如傅沉跟丁磊。用刘露的话说,那就是一边装着逼一边露着馅。   她道:“男人都是这样的,嘴里说着不要,身体却很诚实。”   傅沉沉吟了片刻说,“我以为这句话是来形容女人的。”   陈西指责他,“你这就是性别歧视了。”   这帽子扣的高,傅沉提醒她,“你再不给你爸发他要的东西,他就不是性别歧视,该物种歧视了。”   陈西这才想起陈远交代的事情,连忙去拿手机。   陈西将刘露发给她的那几份截图转给了陈远,在她发图片之前,果然陈远已经一连发了三条语音信息,陈西知道不是什么好话,都没点开听。   “都是你在这扰乱军心。”      ☆、第95章 曲线救国   傅先生要哄傅太太开心,丁磊也只能把自己当二傻子。   晚上回去的时候,他思前想后,又主动跟陈西交待了一堆有的没的。   主要是上次散伙饭上钱的事情。   陈西看到丁磊的信息的时候还是比较震惊的,她还说傅沉的朋友怎么都那么土豪,土豪也就算了,还大方。   那么阔绰地说给她转钱就给她转钱,原来大方的不是他的那些土豪朋友,而是傅沉本人。   陈西找到那天的记录算了算,金额不小了。   陈西心里甜蜜了一小会,心中一个小人把英俊潇洒的傅沉来来回回夸了一遍。   夸完之后陈西心安理得地把丁磊的信息单方面的删除了,继续当做不知道有这么回事。   铁公鸡就是铁公鸡,镀了金那也叫金铁公鸡,进了她口袋里的钱自然是她的。   陈西让丁磊放宽心,不要让这些事在他心理上造成什么负但。   “你的诚意我已经收到了,我相信你已经没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了,很好!继续保持这样高度的忠诚,傅沉那边要是有什么风吹草动要及时向我汇报。”   陈西好哄,给点甜头给她,她自个就能甜上好一阵子。   傅沉这看似不计成本不计回报的为她做那么多事,到最后不还是一桩桩一件件地借着别人的口都告诉了陈西。   末了他自己还一副侠骨仙风的样子,把他的个人魅力施展得淋漓尽致,那叫一个博学俊朗还深情。   真的不愧是商人,完全不干赔本的买卖。   丁磊看着陈西不着调的信息,唉声叹气地感叹自己这是什么命,他这二傻子当的可是忐忐忑忑。他没说的事情还多着呢!   也不知道傅沉对他拿捏的尺度满不满意,反正他自己心里是七上八下的。   陈媛跟高原的事情一天没完,他就一天不踏实。这两人就跟个炸弹似的,指不定哪天就炸了。   陈媛那边他倒是让人去周旋了,既便是判不了的话。就陈媛现在的精神状态,她也只能在精神病院呆着了。   但让丁磊为难的是高原这个人,他可不像陈媛那样,陈媛是自己先慌了阵脚,他们都还没做什么呢。就她那样还当坏人,心理素质太着了。   但高原这个人,老实说,丁磊还没有正面跟他交过锋。   但从陈西为数不多的提到他的话里,高原这个人渣成这样还能让陈西不说他半点坏话,也是相当有本事。   这样一个人,当初离开H市,估计傅沉心里也松了口气。   但他居然又回来了,还跟刘美琪掺合在一块,这让他怎么踏实。   傅沉是四平八稳地,什么都不怕的样子。   可他怕啊。   他家里人不管他,父母纵着他,那是因为他在外面从来不乱来,不给家里惹什么麻烦事。   但丁磊心里清楚,他跟傅沉一块干的那些事,一旦被高原这样的人知道,他麻烦就大了。   他自己虽然没怎么正经地经过手去做家里的那些事,但无奸不商,有几个商人身上是真正干净的,只是没有人去查,要真查,是人都得扒下一身皮来。   这让他怎么踏实下来?   为了让自己尽快踏实下来,他在傅沉面前提了好几次,在这之前还临时抱佛脚的把《孙子兵法》来来回回背了好几遍。   什么因利制权。   什么要攻其不备,出其不意。   什么不在放虎归山,养虎为患。   他真可以说是苦口婆心了,跟着傅沉跟进跟出地劝着,“要不我们主动联系一下那姓高的?你在他面前施展一下你的魅力好让他知难而退?”   傅沉的想法明显跟丁磊背道而驰,“放心,不用去找他,他很快就会主动找上门来的,我们只用等着。”   等……他妈个头啊!   丁磊都要暴走了,人在什么时候最焦躁?   答案就是等待!   因为未知道,不知道等来的会是什么,所以害怕恐惧都正常。   再说,这些事情都跟他有什么关系呢?他完全是外人一个。   丁磊叹着气,“我觉得再跟你混两年,我就要抑郁地去看心理医生了,我必须找个心理医生给我的心建座城堡,才能有命跟你混下去,不然我胸腔里的这颗小心脏迟早要停。”   傅沉看了他一眼,“你应该知道,我心理学的学分将近满分。”   丁磊连连摇头,“你就算了,别没病也给我弄得病出来。”   傅沉耸耸肩,随他的意。   傅沉没有主动去约高原,倒是把刘兴宇他大哥刘兴鹏约出来了。   刘兴鹏现在算是刘氏的当家人,刘兴宇也好,刘美琪也好,不过是打辅助的,真正的大权还掐在刘坤山跟刘兴鹏手里。   刘坤山也聪明,趁着还没死的时候就先把权利划分了出去。   刘兴宇是小儿子,留的基本都是实业,他本人也没什么意见,反正钱够花就成,再说他们两兄弟感情也还不错,他也不在意这个。   刘坤山的股份基本都留给了刘兴鹏,刘美琪手上那点不及他的十分之一。   刘美琪以前拿不准刘坤山的主意,有一段时间曾想大力地拉拢刘兴宇。   后来才发现他刘拢刘兴宇压根就没有用,刘兴宇手上压根没有她想要的东西,他本人又怂得要死,怕死了刘兴鹏,唯他大哥是从。   按理说,刘美琪要是守着自己手上的那点股份,好好替刘家卖命,日子也能过得不错。   但她不甘心屈于刘兴鹏之下,她觉得自己比刘兴朋友有能耐多了,无论是经商的头脑,还归强硬的手段,她都比他强。刘坤山之所以把位置留给他,不过是因为他是刘坤山的儿子,而她只是刘坤山的妹妹。   其实刘美琪那么想夺了刘兴鹏的权,还有一个重要原因是……傅沉。   在她的思想里,她如果不坐上刘氏的第一把交椅,她就永远比傅沉低一头。她想要的是跟傅沉并肩的感觉,她要跟他平起平坐,要他为她的能力折服。   这些本来都是刘家的家事,跟傅沉无关。   但酒会的事却让傅沉有了另外的想法。   傅沉直接把刘兴鹏约到了公司,刘兴鹏的秘书提着两个奢侈品的袋子。   刘兴鹏一过来就开始赔罪,“听说我姑姑在酒会上对傅太太出言不逊,真是对不起,我代她向傅太太表示歉意。”   这些不过场面话,向傅沉表明立场而已。   傅沉让李助理收了东西,请他落坐。   刘美琪之于刘氏,可不像陈媛之于陈氏那样简单。   刘兴鹏想要让刘美琪消停,那也不是件简单的事。且不说她手上有足够在董事会上有发言权的股份,单单她的能力与手段那是十个陈媛也及不上的。   可惜她跟刘家不在一条心上,所以无论是刘坤山还是刘兴鹏,他们都容不下她。   “傅总今天约我来,可是为了我小姑的事情?”   傅沉跟刘兴鹏两人面对面地坐着,李助理跟刘兴鹏的秘书也在,四人各自为营。   傅沉笑笑,“我可以帮你。”   刘兴鹏不像刘兴宇那样简单,他看着傅沉,沉吟了片刻后问,“那傅总想要什么?”   傅沉笑意加深,“刘总聪明,我就喜欢跟刘总这样干脆的人打交道。”   刘兴鹏也道:“当初幸好傅总没有进我们刘氏,不然的话,刘氏是否要改姓傅,也未可知。”   他话音一落,两人哈哈大笑起来。   这要是让陈西见到,估计她会觉得活见鬼了,然后赞一句:商业互捧。   笑了几声,傅沉停下,“你们公司有个新入职的,叫高原。”   刘氏那么大,几乎每天都有人入职,刘兴鹏不知道他说的高原是谁,只道:“怎么?跟傅总是旧识还是有过节?”   傅沉笑笑,“过节倒谈不上,只是他跟我太太是旧识,听说他现在在刘氏,所以问问。”   刘兴鹏一听立即意会过来,这个傅太太他还是有印象的。   陈氏的千金,当初跟刘兴宇见过面之后,他父亲还曾想把她跟刘兴宇搓合在一起。   不过这事后来不了了之了,现在看来,跟傅沉应该也有点关系。   “傅总希望我怎么做?”   傅沉看不上刘兴宇,跟他大哥倒是有不少话聊。   丁磊大概知道傅沉为的什么事找的刘兴鹏,但知道归知道,他还是想听听傅沉跟刘兴鹏是怎么说的。   但他一直以来都不参与傅沉在公司上的事情,也不好进去,只能以每个五分钟就假装路过一次傅沉办公室门口的频率转着。   傅沉跟刘兴鹏聊了一个多小时,一直聊到中午吃饭的时间,丁磊却是半个字都还没听到。   两人聊完,李助理在隔壁的酒楼订了包间,正要去吃饭,丁磊再次假装路过。   李助理假装惊讶地问他,“丁总,您今天在公司呢?”   说着又给刘兴鹏介绍了一番。   丁磊悄悄给李助理竖了个大拇指,眼色不错。   大家都知道傅沉的能耐,但对于傅沉的公司还有个丁磊,却是鲜少人知道的。   刘兴鹏不动声色地观察了一下两人,笑了笑说,“丁磊中午一起用餐?”   丁磊正求之不得呢,假意地推迟了一番,“你们是不是还要谈事情?”   傅沉道:“事情都聊完了,一起吧。”   事情哪里是聊得完的,丁磊觉得两个不太熟的人吃饭的时候总得聊天吧,聊天说不定就能聊到他想知道的事情。   但一顿饭下来,刘兴鹏跟傅沉聊天是聊天了,但完美的避开了丁磊想知道的每一件事。   丁磊郁闷地想,能把天聊成这样,也是一种本事啊。   这刘兴鹏倒还真是跟傅沉气场很合。   陈西跟刘兴宇其实是已经有挺久没有联系了,要不是这次刘美琪的事,陈西还真把他给忘的一干二净。   毕竟是“情敌”分外眼红的关系,陈西觉得自己还是得打听打听,做到知己知彼。   陈西约了刘兴宇到她们电视台附近的咖啡厅来喝咖啡,刘露骂她现实,“用不着人家的时候就把人家甩到一边,用的到的时候就找出来了。”   陈西哼着小曲扭着腰,“谁又不是呢。”   现在陈西在H市电视台也算小红人一个了,谁见着她都要十二分的热情跟她打声招呼,还要夸她两句。   陈西经不住夸,一夸就有点飘飘然。   刘露撇嘴,“你瞧你现在这副嘴脸,尾巴都要上天了。”   陈西指着她道:“等下周,等下周你那集出来,我倒要看看你的嘴脸能好看到哪里去。”   刘露立即换了脸,“嘿嘿,喝咖啡啊,带上我一起呗。”   两个人光明正大的在上班时间翘了班,反正秦婉不找她麻烦,就没有人说什么。   至于秦婉,一上午两人都没见着她人,估计是不想给自己添堵,故意绕着她们走。   陈西约刘兴宇的时候把事情说的严重,一副阴谋论口吻给他发了条信息。   “你姑姑出大事了!出来见面祥说。”   后面附带的是个咖啡厅地址。   刘兴宇一路踩着油门没松过赶了过来,一见面就问,“我姑姑怎么了?”   公司的那些斗来斗去的事刘兴宇是不参与的,反正跟他也没关系,他只要当好他没什么出息只要听话的小儿子就成了。他哥跟刘美琪斗成什么样他都当不知道,都是他的家人。   陈西请他坐下,又给他灌了口黑咖啡,看他整张脸都皱到了一块,才放下杯子。   然后严肃地说,“你姑姑得罪我了。”   刘兴宇长舒了口气,“我还以为有什么事呢,吓我一跳。”   这两天在家他也听到刘美琪跟他父亲吵架,也不光是跟他父亲吵,刘美琪这两天似乎瞧谁都不顺眼,家里的佣人钟点工被她挨个训了个遍,就连他都没能幸免地撞了两回枪口。   所以陈西说刘美琪出事的时候,他是真信了,完全没有想过陈西是逗他玩的。   陈西诚恳地说,“这件事其实是大事。”   刘兴宇唤来服务员给他换了杯拿铁,“你就为了这件事特地把我叫出来的?”   做为刘氏一员,傅沉在酒会当众宣布已经结婚的消息,他自然是知道的。   现在他对面的人已经是傅太太了,昨个晚上他父亲还让他要记得避嫌呢。   他嘴上应得好好的,心里想的却是,这都什么年代了。这么一点事还要避嫌,他跟陈西又没什么。   怎么那些人看到男人女人在一块就能想歪呢?   刘兴宇问她:“我姑姑怎么得罪你了?”   按理说是犯不着的两个人,刘美琪管着公司的事,陈西做是电视台的工作,两人完全不搭界的。   酒会上的事他也只知道陈西跟傅沉已经结婚这一件事,至于陈西说的刘美琪得罪她的事,他的确是不清楚。   难道这就是刘美琪跟他爸在家里吵架的原因。   刘美琪看上傅沉这件事,他还是知道的,都好几年的事了。   他还没进公司的时候就知道他姑姑为了挖一个人进公司,可以说是想尽了各种办法,可最后还是没能成功。   刘兴宇想这大概是刘美琪唯一一件彻底失败的事,所以这么些年她对傅沉念念不忘也是有道理的。   陈西也没想跟他讲酒会上的那些事,只真真假假的说,“我其实想请你姑姑上来我的节目的,要不你帮我劝劝她?”   刘兴宇问她,“就我上过的那个?”   陈西点点头,刘兴宇道:“我们公司有一个人上了不就可以了吗?你们电视台的节目这么缺嘉宾啊?”   陈西往刘露那看了一眼,代言人立即解释说,“事情是这样的……虽然你们两个都是刘氏的成员,但你代表的是青年才俊,你姑姑代表的是成功的职场女性啊,这性质怎么能一样呢?”   刘兴宇摇头,“这事你还是得自己跟她说,我可帮不了你。”   就刘美琪那脾气,他才不上去送死。   陈西心说,这事本来就是编的,他要帮她那才是出事了呢。   她摆摆手,“唉呀,这事不用你帮我,我找你来是想问点别的事。”   刘兴宇做了个请的动作。   一边的刘露心里摇着脑袋,心想,同是刘家人,这智商怎么差别就这么大呢。   陈西道:“我想多了解你姑姑一点,这样对我请她上节目会所有帮助。”   要想多了解刘美琪,刘兴宇真觉得她找错了人。   关于刘美琪私下里的事,刘兴宇一问三不知。   陈西嫌弃地看着他,“你就是个5啊。”   刘兴宇摆出一张问号啊,刘露接着陈西的话道:“废物啊。”   陈西白花了几杯咖啡的钱,“情敌”的情况没打听出来。   不过,倒是听说傅沉要跟人家合作了。   陈西问他,“之前怎么没听说过?”   刘兴宇哪里说的清是怎么回事,在刘家,他是门面,被老父亲带着各种见客的小儿子。真正坐在公司里掌管生死大权的还是他大哥。   对刘兴宇的那个大哥,陈西在刘兴宇的嘴中也得知道一些。   不知怎么的,陈西想到一个词:狼狈为奸。   但话到嘴边她又改了口,“还真是强强连手呢。”   陈西拍拍他的肩,“你回去继续打听打听,有什么好消息,记得分享。”   等把刘兴宇送走之后,刘露看着陈西道:“你现在可以啊,眼线都发展到别人的公司里去了。”   陈西道:“放长线才能钓大鱼啊。”   刘露没说话。   过了一会陈西问她,“诶,你跟蒋离怎么样了?”   刘露瞪了她一眼,“什么怎么样?事情早就说清楚了,他也没再来缠着我了。”   陈西抿着唇道:“现在的年轻人怎么这么没有毅力呢,我还是有点失望的。”   刘露气得捶她,“我看你是巴不得看我乱套吧。”   陈西笑着打哈哈,“哪里哪里。”   刘露忽然想起来,“你微博上放私人照片就不怕被人扒出来?”   陈西道:“你说我跟丁磊那张啊?那张丁磊的脸都被我的马赛克糊成屎了,还能有人扒出来我也是服。”   陈西在微博上发的就是那张傅沉帮她拍的那张,只是丁磊的被马塞克胡得他亲妈都认不出来了,文案写的是:周末闲来无事运动一下。   多积极!多正面!   一切都是为了走红而提前做的准备,底下还真有粉丝夸她来着。   不过,陈西的朋友圈却又是另一番景象。   除了那张摆拍的打败丁磊的照片,还有一张丁磊躺在地上装尸体的照片,文案话风也是诡异。   “杀个单身狗祭天。”   刘露觉得精神分裂的陈西迟早得被人打死。   “你还是小心点吧,现在的网上的人什么都能找得出来。”   陈西觉得刘露是杞人忧天了。   “你知道我最佩服的是你哪一点吗?”   刘露不明所以。   陈西道:“做为一个拥了着无数种功能智能手机的现代人,你居然能忍住不发朋友圈,你简直就是个异类。”   刘露反问,“不发朋友圈很奇怪吗?你家傅先生不也不发?”   陈西说,“他是社会精英,你是吗?”   刘露忍了忍,看了看时间说,“我觉得我们差不多该回台里了,免得别人说你翘尾巴了。”   陈西叹口气,“你就是太在意别人的目光了,这样活着多累。”   刘露平时跟着陈西一起嘻嘻哈哈,但这一点还是被陈西戳中了,是啊,她累。   若不是在意别人的目光,她跟蒋离……   算了,她不是陈西,没法像她那样活,她这样也挺好。   “走吧走吧,陈大胆,我可没你那胆子,咱们快回去吧。”   陈远把陈西发给她的那几张图片在自己的朋友圈子里挨个发了一遍,表示自己虽然只能养养小王八了,但他的女儿还是很争气的。   陈远发这些的时候,还特地强调了自己的独生女。   大家心照不宣地也不揭她老底,但私下里无不感慨,到底还是亲生的好。   “你瞧瞧老陈那家伙,脑子补驴踢了,把家业都传给一个继女,跟他姓有什么用,最后还不是败光了家产,现在还连累自己的亲生女儿,要拼命赚钱养他。”   “谁说不是呢。”   陈远是不知道他们说的这些话的,要是知道了,估计这回是真要进医院了。   陈远得瑟归得瑟,在陈媛她妈面前还是有所保留跟收敛的。   人的幸与不幸都是对比出来的,眼见着陈西的生活越来越好。陈远觉得他要是在她面前说陈西的事,她又能哭上好几回。   反正在家里他是不会自找麻烦地主动去提陈媛的事,她今后是福是祸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本来傅沉的父母还没有看到陈西的新节目,被陈远这么一宣传,想不知道都难。   做为忠粉的傅妈妈自然第一时间去找节目翻出来,傅爸爸推着眼镜看着节目里挺播的广告。   “这个怎么那么眼熟?”      ☆、第97章 怎么会怀孕   傅沉公司里的东西,傅爸爸看了自然眼熟。   不过傅妈妈跟傅爸爸的关注点明显不在一块。   傅妈妈皱着眉看完节目,忧心地说,“现在的小伙子长的都还不错啊。”   傅爸爸一副惊呆的样子看着她,怎么?一把年纪了要开启第二春了。   傅妈妈又接着道:“你看人家小伙子,模样生的好,性格也好,哪里像傅沉的狗脾气。陈西整天跟他们在一块,傅沉的缺点很明显啊。”   傅爸爸听到这里松了口气,原来她是忧心陈西跟傅沉。   “两个人在一起,也不是靠的这些。”   傅妈妈嫌弃地看了他一眼,反驳说:“靠的不是这些是什么?长相是外表,性格是内在。外表跟内在都不靠,靠什么?”   傅爸爸被问得哑口无言,连忙改口,“我觉得你说的十分对,傅沉是比较危险。”   傅妈妈嘁了他一声,“你除了会说这些话,还会做什么?有什么用?”   傅妈妈琢磨着再给傅言打个电话,傅爸爸觉得这才真是没什么用。   他道:“傅沉好歹还跟陈西在一起了,傅言还单着呢。你别看傅言比傅沉会说话,平时哄人功夫一等一的,你得看实际行动。”   傅妈妈仔细想了想傅爸爸的话,忽然茅塞顿开,觉得傅言真是如此。   “那电话也还是要打。”   傅妈妈播通傅言的电话,第一句话就是:“傅言哪,你爸说你该找个女朋友了。”   被出卖的傅爸爸在心里直呼冤枉。   傅言在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傅妈妈又道:“你弟虽然跟陈西在一起吧,但陈西那么好的个孩子,傅沉那臭脾气,我真是担心。还有你啊,年纪也不小了,一直不找算怎么回事,你们兄弟两个就不能有一个人让我放心吗?”   傅言回味过来傅妈妈的话,“妈,您看了陈西的节目了吧?”   一个节目,没把傅沉的危机意识激出来,倒把他妈的危机意识激出来了。   傅沉都不知道该不该说他此举是失败还是失败的好了。   “妈,我最近会加国一趟,到时候去看看傅沉跟陈西。”   有了他这话,傅妈妈这才没有再多说什么,“成,那我等着你回国。”   等她挂了电话,傅爸爸才说,“我说你也没操心了,我看陈西懂事的很,跟大家都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想了想他又说,“你看下期预告里又加了个女生呢,我看她跟几个男孩子的互动要比陈西跟他们互动得多多了,这说明陈西心里明白着呢。”   傅爸爸这样一说,傅妈妈的心这才放下了些。   刘露的那一期节目未播先热,不过跟陈西好评居多的不同的是,网友们对刘露就是各占一半了。   预告里刘露跟瞿向阳和邹行的互动都不少,而且还把刘露故意针对邹行的那几个镜头剪了进去。   邹行的粉丝哪里受得了一个素人这么对待他们的偶像,顺着网线就去刘露的微博底下骂人了。   理智一点的粉丝劝刘露不要捆绑他们的偶像炒作,不理智的就直接开骂了,多难听的都有。   刘露倒也不怕,她这方面的心理素质还是不错的,她要怕这个,她就不会在节目里故意那样了。   因为刘露的事,倒把节目的热度给炒了上去。   导演组也在一直关注着网上的风评与动向,见如此,直接发信息过来问刘露,要不要当常驻嘉宾。   刘露先是开心了一会,接着又忧心忡忡地问,“如果我变成常驻嘉宾,其他嘉宾会不会有变动?”   她不会是把陈西的位置给挤掉了吧?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她还是拒绝好了。   不过,显然她的担心有点多余,节目总是要多元化的,需要有刘露这样有暴点,能带动节目热度的,也需要陈西那样,把节目维持在节目的本质上的。   “其他人员不会有变动,本来常驻嘉宾就少了一个,节目组也一直在想加人的事。”   得到这样的回复,刘露自然连忙答应。   等到那边把合同一发过来,刘露立即就去了陈西那里得瑟。   顺便还说了一堆感激金主爸爸的话,说要不是傅沉给了她去参加节目的机会,导演组也不会看上她,邀请她做常驻嘉宾,金主爸爸简直就是她的再生父母。   陈西捧着手机一字一句地把刘露感谢的话读给傅沉听。   傅沉似没怎么在意地听着,等她读完才说,“不是我。”   陈西一愣,以为他说的是金主这件,“不是你投资的吗?”   傅沉看了她一眼后说,“刘露去省台的事,跟我无关。”   陈西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一拍掌,手机差点被拍飞。   “真的不是你?”   傅沉摇摇头,的确跟他无关,他没必要承刘露这个情。况且……   陈西陷入沉思,“不是你,那还能是谁呢?不会真的是巧合吧?”   的确不是巧合,至于是谁,傅沉倒是没说。   第二期节目一录完,每个人在节目中的定位与人设都基本敲定下来了,后面跟着走就成了。   导演组松了口气,节目没搞砸就算是好事。收视率总会慢慢好起来。   也的确,陈西的这个节目,在网友们对刘露的骂声中慢慢的火了起来。   刘露的知名度甚至一度比过了陈西,陈西一边嫉妒一边真心替她感到高兴。   她踢着刘露说,“你说我是不是没什么红的命啊?”   刘露又不是真的算命的,她顶多也就能猜一猜陈西不能大火的原因。   有金主爸爸在那罩着,人设不能倒不能炒,陈西靠什么红?   美貌吗?   不过困扰着刘露的还有另外一件事,“诶,我最近老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陈西才懒得分析她吃坏了什么东西,“我们还是来讨论讨论我怎么没有红的命这件事吧?”   两个人说这话的时候,正在电视台附近的餐厅里。   刘露摇摇头,“我觉得还是我为什么老吐这件事比较重要。”   正说着,服务员端着一盘鱼从两人的桌边走过,味道飘进两个的鼻腔,刘露迅速捂住嘴。   “不行,我先去吐会。”   真吐?   陈西也赶紧拿着东西跟进了洗手间。   刘露一进洗手间就把自己关在里面吐了个昏天暗地,胆汁都快要吐出来那种。   陈西在外边不得不分析了一波刘露吃坏了什么东西的可能。   陈西忽然想到什么似的问,“你那小房子都住了N年了,不会现在突然甲醛超标了吧?”   刘露有气无力地打开洗手间的门,陈西立即扶着她去洗手台简单地洗了一下。   等把气顺过来了,刘露才说,“我最近在家里买了个柜子,会不会是柜子甲醛超标了啊?”   两个之所以一至把怀疑对象放到甲醛上,还是因为上个星期才发生了一例因为家装甲醛超标导致一家四口都患上绝症的事情。   当时两个人还讨论来着,这么可怕的事真是防不胜防。   陈西埋怨她,“好好的,你买什么柜子?”   刘露也后悔来着,“我不会真得了什么绝症吧?”   陈西迟疑了一下,“管他是不是,先去医院!”   陈西开车载着刘露去了医院,两人都很有红的自觉,戴着墨镜围着大大的披肩,连根头发都没露出来,弄得像刚从阿联酋买了块油田回来般。   “要挂什么科?”   “不知道有没有绝症科?”   “问一下?”   “还是不要了吧。”   两人在医院边研究边商量,最后去挂了个血液科。   血液科的医生连血液检测的电子单都准备好了,听了刘露的对她所谓的病情描述之后手顿了顿,面露迟疑。   刘露看他那样,不禁抖着声音问。   “医生,我是不是真得绝症了啊?”   陈西也跟着紧张起来,“医生,她还有救吗?”   那医生将手中的电子单揉进垃圾桶,一时间有点不知道是该建议她们去看妇科还是神经科。   见那医生没说话,刘露更悲观了,“医生,就算是绝症,你也得跟我说说话啊,你这样我投诉你啊!”她还很年轻啊,不要死的啊。   那医生深吸了口气,然后说,“刘小姐是吧?”   陈西掐着刘露的胳膊连忙道:“她是她是。”   那医生接着道:“根据你的症状描述,我建议你先去妇科看看。”   妇科?   一时间一大堆专属妇科病的名词充斥着两个人的脑子,刘露一副马上要跟世界告别般,要不是还戴着墨镜,她跟菜色似的脸色,医生估计还会建议她去看看胆囊。   医生显然也不是第一次碰到这种病急乱投医的病人,十分友好地帮两人转了科。   “你们不用重新挂号,拿着这个单子重新去妇科那边排号就成了。”   陈西扶着刘露从椅子上起来,“医生啊,有没有急诊啊,我朋友好像快要死掉的感觉。”   那医生猜测着估计人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只是摇摇头说,“这没办法。”   两人只好拿着单子重新去妇科排了队。   好不容易又花了个把钟头才排到她们,两人还没说症状呢,医生就对着电脑头也没抬地开始问了。   “有男朋友吗?”   “最近有没有X生活?”   “最后一次月经是什么时候?”   刘露跟陈西对视一眼,忽然顿悟。   针对医生的问题,刘露一一作答,越往后答心越沉。   “没有。”   “……有。”   “上上个月二十三。”   医生见怪不怪地看了她一眼,又问,“现在都有什么症状?”   刘露答,“呕吐,吐好几天了。”   医生嗯了一声,开了张单子出来。   “估计是怀孕了,开张单子化验一下,确认一下。”   两人被医生的话炸得理智全无,对视一眼后几乎是同时开口。   “不是绝症吗?”   “怎么会怀孕?”      ☆、第98章 干掉他   最后的检查结果刘露自然不是得了什么绝症。   两个人拿着那份怀孕三周的通知单不知所措的站着。   陈西看着刘露跟被雷劈了似的脸色,问她,“你什么时候跟男人睡了?”   刘露恨不得去抽陈西,她抬头看了眼天花板上的灯,淡淡地说,“那是个意外。”   陈西方才问的那句也是没过脑子,那是因为她了解刘露,刘露没有男朋友,她不是那种乱来的女孩子,她的交际圈单纯着呢。   陈西想了想,把方圆几里出现在刘露身边的雄性动物都拉出来分析了一遍。   在台里跟刘露玩的不分男女的大头。   假扮她富的流油的男朋友的丁磊。   目前还不是太熟但有熟的趋势的刘兴宇。   还有……那个实习生!蒋离!   陈西忽然想起,当初她在刘露那里还堵到过两人,现在算下来,时间应该差不多。   她当初还以为是蒋离对刘露死缠烂打,刘露不堪其扰才找的丁磊帮忙。   没想到他们居然发展到这个地步了。   刘露在陈西心里瞬间成了始乱终弃的那一个了,那小孩多好啊,看着刘露的眼神就跟看到块肉似的,眼睛里放着光。   傅先生大概只有在床上的时候才会对她有这种眼神。   陈西拉回思绪。   “蒋离的啊?”   刘露抿着唇看着化验单像看生死仇人般,从她回答陈西的问题就知道她现在的心情有多恶劣,“不然我是雌雄同体自己受精吗?”   陈西抖了抖,她是有点受惊。   “那个……”   话还没说完,刘露猛的一甩手,“不行,这孩子不能要,我要把他干掉!”   刘露一副说干就干的样子,拿着化验单就要往诊室里冲,陈西连忙把人拉住。   “冷静,冷静一点啊,这个事情咱们还是冷静下来再说。”   两个人包的跟个炸弹似的在医院里拉拉扯扯的,刘露其实主意也没定,心里乱着呢,就由着陈西把她拉出了医院。两人随着人流走到到医院门口的天桥上,刘露深吸了口气,慢慢蹲下。   陈西也只好跟着蹲下,她看着刘露,“你……”   刘露打断她,“你让我静一静。”   陈西看着人来人往的人流,硬扛着大家跟看猴子似的目光,不是她不让她静,只是,能不能换一个地方静。   陈西劝着刘露。   “姐姐,要不要我们换个地方?这里都是尾气啊,对孩……对你很不利。”   刘露压根没心思去听陈西说什么,她整个人都流露出一股子绝望,喃喃地道:“我完了,全完了。”   事业才开起步,人生才刚开始……   突然就来了个孩子,孩子的父亲也是个毛孩子。   刘露都不知道该怎么来形容自己的心情了,她咽了口口水,就跟吞了刀子似的,觉得嗓子疼的厉害。   她之前说给陈西听的那些,现在全应验在自己身上。   人陈西好歹也是结了婚的,她一个大姑娘。   完了,真的全完了。   事业要完了,人生要完了。   陈西陪着刘露蹲了会,最后实在受不住了,站起身拉着刘露起来。   她还穿着高跟鞋呢,刘露也是。   陈西劝自己要镇定,盯刘露盯得紧紧的,就所她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来。   “晚餐你都没吃呢,不如去我那吧,我做饭给你吃。”   刘露哪里有吃的心情,不过她现在这会也不想回去自己一个人呆着。   陈西劝着刘露上了自己的车,一路载着她往自己家的方向开。   路上的时候刘露开着车窗,脑袋一直搁在车窗边上,陈西被冷风吹得都快冻木了,担心地问她。   “你是不是想吐啊?”   刘露咬着牙道:“我现在想宰了那个小崽子。”   陈西不知道刘露说的是蒋离那个小崽子还是她肚子里的那个小崽子,反正都挺危险的。   她也不敢接腔,只能默默地把车往回开。   两人到了陈西那,都上了楼,刘露却站在门口不肯进。   “我觉得我现在就像个傻逼。”   陈西觉得傻逼不傻逼的跟进不进她家没有什么太大关系。   “你……先进门再说?”   刘露深吸口气,跟着陈西一起进了她家。   傅沉不在,刘露倒松了口气,要不然她怎么对得起金主爸爸。   这合同地签呢,她就怀孕了。   她还怎么保护金主爸爸的爱人,怎么替陈西挡枪,怎么……红?   陈西拉着人在沙发上坐下,把武装卸下,又去帮刘露取她的墨镜跟围巾,刘露往后躲了躲,蒙得更实了。   “你别动,我这样比较有安全感。”   陈西只由着她,起身去给她倒了杯温水。   “你……现在想吐吗?”   刘露转过脸,“吓得我都忘了怎么吐了。”   陈西安慰她,“再怎么着,怀孕总比得绝症强啊。”   刘露一点也没有被安慰到的样子,神情更恹了,“我一个大姑娘,怀孕哪里比绝症强?”   这的确是个问题。   陈西觉得这事就跟故意似的。   她想红吧,结果红的是刘露。   她想要个孩子吧,结果怀孕的是刘露。   “那个,你先别想太多,不是才三周吗?孩子还小,咱还有时间考虑。”   刘露一副不考虑的样子,“这孩子绝对不能要。”   陈西是知道自己安慰人的能力的,本来刘露现在只是有这个想法,经过她一安慰,估计呆会就能直接冲进医院里去。   所以她也不敢乱说什么,只好装作去倒水,然后趁机给傅沉发了个信息,让他赶紧回来。   刘露叹着气,看着陈西说。   “你说的对,我们两个就是没有红的命。”   陈西也不能总不说话,只好接腔道,“唉呀,这个事也说不好的,你看那么大明星怀着孕生了娃还红得发紫,有的还是本来不红的,结果靠着娃红了。”   刘露现在最大的问题哪里是红不红的问题,她就是焦躁不知如何是好。   陈西的那条信息不清不楚,本来给傅沉发的信息本来是打算写:我跟刘露现在在家里,她怀孕了,你现在能回来吗?   结果手慌乱之下,那个她字给漏了,一下子主谓宾有点乱了。   傅沉还以为是陈西怀孕了,盯着陈西的那呆信息足足呆了几十秒,这几十秒的时间里,他的大脑完全是放空状态,这对傅沉来说几乎是很少出现过的状况。   他拿上大衣从公司赶回了陈西的住处,拿钥匙开门的时候,心绪还是有点难平。   仿佛他只要一闭眼,他就能看见当年那个在他眼前死去的孩子。   傅沉自然为自己活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怕过什么,然而那个孩子却让他感到了害怕,真正的害怕。   傅沉稳了稳自己的心绪,拧开门。   进了门之后他才发现陈西远要比他想像的冷静得多。   见到他回来,陈西赶紧迎上去,“啊,好巧,你今天回来的这么早啊。”   傅沉狐疑地看了她一眼,又往沙发上包得连她妈都认不出是谁的刘露,不知道她们在玩什么。   傅沉刚准备开口问,“怀……”孕的事是怎么回事?   陈西连忙打断他,把他拉进厨房,边拉边大声音,“我跟刘露晚上准备在家里吃,你觉得吃什么比较好?”   等到把人拉进厨房,陈西还踮起脚往刘露那里看了眼。   傅沉问她,“到底怎么回事?”   这其中肯定有什么乌龙吧?陈西这样子可一点也不像怀孕的反应,还是说怀孕的是刘露?   傅沉的心往下落了落,他猜陈西的心思还是一猜一个准的。   傅沉拿出手机,给陈西看她给他发的那条信息,陈西看完后嘿嘿两声,“是刘露怀孕了。”   傅沉皱起眉,“蒋离的?”   陈西点点头,为刘露辩解,“一定是蒋离算计了她,刘露思想可单纯了,身体也很单纯。”   傅沉讥诮一笑,不过倒不是笑刘露,而是笑陈西这辩解的话。“你倒是了解。”   陈西道:“我当然是了解她的。”   刘露最多是嘴上的流氓罢了,真让她干点什么事,她立马能软了腿,比她还怂呢。   要说她跟蒋离的这件事是她主动的,打死陈西都不信。   傅沉道:“现在的问题不是她单不单纯的问题吧。”   单不单纯的,那也是未婚先孕。   陈西点头,的确不这个问题啊,她只是替刘露解释,不想别人对她产生什么不好的看法而已,傅沉也不行。   “她现在是什么意思?”   包成那样在沙发上装行为艺术?   陈西又偷偷地往客厅里看了眼,“看她那意思是不想要。”   傅沉点点头,“她如果不想跟蒋离在一起,不要这个孩子是对的,你应该尊重她的选择。”   陈西吃惊地看着傅沉,“可那是一条生命啊!”   傅沉冷静地道:“现在还不是。”   陈西一副你怎么是这种人的眼神盯着傅沉。   傅沉心里叹口气,“我们两个在这里讨论没有意义,最主要的还是刘露自己的决定。”他知道她喜欢孩子,但孩子这件事可不是一腔热血的事,特别是刘露现的这个情况。   他认真地说,“陈西,不管刘露的选择是什么,你都应该选择支持她帮助她,而不是干涉她。”      ☆、第99章 找个爹   陈西摇摇头,“可是……”   如果刘露坚持要把孩子打掉,陈西觉得自己可能做不到傅沉说的那样。   傅沉搂着她的肩,“行了,你出去陪着她吧,我来给你们做饭。”   陈西问他,“要我帮忙吗?”   其实她出去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刘露,她觉得自己肯定是要劝刘露把孩子留下的,但傅沉也许是对的,她不应该干涉她,所以她还不如留在厨房里帮傅沉。   傅沉沉吟了片刻,大概知道她在想什么,“那你去收拾一下客房,晚上让她在这住吧,我看她把自己包成那样,情绪应该不太稳定。”   陈西狐疑地看了傅沉一眼,“你是看出来的还是猜出来的?”   傅沉道:“合理推断。”   傅沉身上还穿着笔挺的白衬衫,领带打的一丝不苟。他一边跟陈西说着话一边去挽袖子,认真细致。   说给她做饭的时候,神情温柔。   陈西简直爱死他了。   她伸手,要了个精神慰藉的拥抱,“如果有孩子的是我就好了。”   这样刘露不用烦,她也开心。   陈西说完就出了厨房,傅沉看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陈西转去客厅,收敛了一下个人情绪,笑着跟刘露说。   “晚上你跟我一块住吧,咱俩好久没睡一起了。”   这个时候有个人能收留她,刘露还是有些感动的,起码好过她一个人胡思乱想。   她点点头,故作轻松地说,“行啊,只要你家傅先生同意。”   陈西暗暗松口气,“那我去铺床,你要不要来挑床单,看你喜欢哪个。”   刘露自进门之后就一直窝在沙发上,这会终于肯动了动。   “随便啦,我又不在意这个。”   她嘴上这么说,但人还是起身跟着陈西一起去了客房。   陈西客房衣柜的一个格层里放的都是床单被套,陈西在里面翻的时候,刘露在一边看着,一会嫌这个素,一会嫌那个艳。   “你不是不在意的吗?”   刘露道:“你让我挑的,那我可不得挑一挑。”   眼见着床单都要翻完了,刘露也没挑出满意的,陈西建议:“不如我们两个人晚上就睡床垫算了。”   刘露嘿嘿两声,伸手在里面随意拿了套出来。   “我瞧着这个就挺好。”   刘露上前的时候,陈西被她那大墨镜闪了一下眼睛,有些无奈地说,“现在能把墨镜拿下来了吗?”   刘露现在已经没有刚开始得知自己怀孕那会的慌乱了,整个个平静了些,她伸手拉下披肩,又取下墨镜,感慨地说,“啊,感觉整个世界都亮堂了。”   傅沉花了半个多小时的时间做好了饭菜,他从厨房里把饭菜都端上桌了,陈西跟刘露还在客房里墨迹。   傅沉走过去看了眼她们折腾了许久的床单跟被套,敲了敲门,“两位女士,可以出来吃饭了吗?”   两人立即停止了跟被子的混战,陈西说了句马上后傅沉转身又回了客厅。   刘露在他身后小声地啧啧两声,“傅先生真帅啊,干啥都帅。”   “那个,吃饭,先吃饭。”   可能是考虑到刘露这个孕妇,傅沉没有做太荤腥的菜。   尽管如此,刘露还是没什么胃口,但为了不让陈西担心,她还是装作很开心的样子。   “哇,看上去很好吃的样子。”   对她不走心的夸奖傅沉也没说什么,也不管她们两个,自己拿了筷子开始吃饭。   陈西对刘露今天那个孕吐一直有阴影,一直紧张地看着她,好怕她又突然想吐。   不知道是不是为了给傅沉面子,刘露一直没有什么异常地在陈西忐忑的眼神下吃了小半碗饭。   吃过了饭,陈西很自觉地去洗碗,刘露不习惯跟傅沉独处,也跟在她屁股后面,不过倒也没要劳动的意思。   陈西洗碗的时候,刘露靠着橱柜表示,“你家傅先生帅是帅,不过气场太强了点,我这种人驾驭不了。”   要在平时,陈西早就一记手刀过去了。   又没有人要她驾驭,她这突如其来的评头论足陈西也是不懂。   陈西本来想说,蒋离那样的不是刚好么,又乖巧又听话的,刘露绝对驾驭的了啊。   但一想到傅沉说过的话,陈西还是把这话给咽回了喉咙。   一晚上的时间,刘露跟陈西就跟连体婴似的,陈西走到哪她跟到她。   她现在是特殊人群,陈西不好跟她计较,只能跟傅沉隔着沙发目光含怨地时不时看他一眼,平时那些腻歪的动作通通都收了起来。   刘露晚上因为有人陪着,睡的倒是不错。   倒是陈西一直没法睡着,又不敢乱动,怕吵醒刘露这个特殊人士。   到了半夜,她实在是熬不住了,才轻手轻脚下了床,然后出了客房跑主卧去了。   傅沉被陈西上床上的动作弄醒,也没意外,伸手把她捞进怀里继续睡。   刘露还是第二天早上起床后才发现陈西不见了的,吃早餐的时候刘露趁着傅沉去给陈西拿牛奶的功夫指责她。   “我好不容易在你家睡一次,你一天不陪傅沉睡就不行了是不是?”   陈西连忙解释说,“我这不是看你睡的熟,怕我乱动弄醒你吗?”   刘露还想再说点什么,傅沉已经取了牛奶回了桌上,刘露只好闭了嘴。   傅沉吃完早餐还要去公司,他看了眼还在跟早餐奋斗的两人,问,“要我送你们吗?”   刘露忙说不用,忽然又想起这话应该由陈西说,拐了拐陈西。   陈西倒没觉得有什么,也说不用,“我开车就好了,实在不行我们也可以打车,你忙就先去公司吧。”   傅沉点了点头,替陈西擦了擦嘴角的面包屑,看着刘露说,“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你可以开口,跟陈西说跟我说都行。”   刘露刚准备点头,还没点下去。   陈西就问道:“她有什么需要你帮忙的?”   陈西问这话倒也没有其他意思,纯粹是没明白过来傅沉指的是什么。   刘露如果要用到钱或者是要人陪之类的,这些都是跟傅沉无关的事。   她现在可精了,听话听音,傅沉是个闷葫芦,什么都不愿意解释,她不介意多问两句。   陈西都已经这样问了,傅沉只好解释说,“我是指省台的节目组那边,刘露怀着孕,还是有很多不方便。如果有需要,我可以跟他们打声招呼。”   刘露咬着面包,迟疑了一下,还是问。   “会不会有影响?”   傅沉似认真地思考了一番,他道:“你们这个节目是按季拍的,以你现在的月份跟状况,注意点,我再跟那边打声招呼,你拍完第一季应该没什么问题,观众不会发现。不过……”   傅沉说着顿了顿,陈西比刘露还着急,“不过什么?”   傅沉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   “前提是你如果想生下这个孩子,可以按照我提议的做。如果你不想要这个孩子,到时候你的身子肯定吃不消,估计就可能涉及违约了。”   刘露的合同跟陈西一样,是按季签的。   刘露签的时候自信,还觉得自己占了节目组的便宜。毕竟一个季度的合同,她做为一个幕后人员变成常驻嘉宾,无论是酬劳还是其他方面,怎么说也是她占便宜。   但谁知道她会怀孕?谁知道?   傅沉说的对,节目是每个星期拍一次,如果拿掉孩子……时间上肯定没有办法安排。   陈西愁眉苦脸地看了刘露一眼,补充说,“违约金好像不少。”   谁都没有接她这话。   傅沉起身,最后说,“你好好考虑,想清楚了再告诉我你的选择。”说着又看了眼陈西,道:“跟陈西说也行。”   傅沉没有说违约金的事,刘露心里清楚,那不是一笔小数目,她赔不起。   傅沉离开后,刘露半点胃口都没有了,好似真的就是给傅沉面子似的。傅沉一走,刘露立即跑去洗手间吐了一次,把方才吃的东西都给吐了出来。   陈西看她吐得难受也跟着难受,“原来怀孕这么难受啊,难怪人家都说养儿方知母难。”   傅沉的三两句话比陈西毫无章法的劝要管用多了,几句话就把刘露在意的工作的利害关系点了出来。   刘露吐完之后整个人都软掉了,陈西扶着她去沙发上坐下,刘露整个人瘫着,精神跟身体都受到了摧残。   她承认傅沉说的很对。但是……   “我总不能因为工作,因为违约金,就把孩子给生下来吧?”   一个孩子又不是一个皮球,生下来就可以不管了,孩子生下来之后呢?她还得养他长大……她一个大龄单身女青年。   陈西陪着她,无声地安慰她,忽然想到什么似的。   “你要不要跟蒋离商量商量,他好歹也是孩子的父亲。”   刘露摆摆手,“你打住吧,他自己都是毛孩子一个,告诉了他又能怎么样?”   陈西摸摸鼻子,“我的意思是,或许你可以找他要笔钱啊,如果不想留下这个孩子,然后又因为这个丢了工作,你可以找蒋离赔偿你的损失,出个违约金什么的。”   那笔不菲的违约金搁陈西这都得咬牙,别说刘露了。   刘露给了她一个服的眼神,有气无力地说:“我说了那件事只是个意外,责任也不全在他。”   陈西心说,明明心里还心疼人家,为什么又非要把事情做的决绝呢?   她实在是有点不懂刘露。   傅沉最近在跟刘氏合作,刘氏负现代表的既不是刘美琪也不是刘兴宇,而是刘氏的当家人刘兴鹏。   刘美琪倒是从刘兴鹏的此番动作瞧出了点什么,但说到底,这种商业上的合作是整个公司的事,不是哪一个人的事,她既便是想插手,也有点困难。   不过,合作项目的团队,也不是完全没有她的人,也有两个。   一个是刘美琪的管辖下的一个经理,一个是高原。   他们做的就是上次酒会傅沉说的新能源的项目,因为是全新领域,刘氏几乎是所每个执行部门抽调了一个人。   抽到的人必须到傅沉的公司还有实验室那边学习新项目相关的一些东西。   名单上高原的名字已经确认了下来,不过,他们是按批次来的,还没有轮到高原。   在这之前,刘美琪曾经找过刘兴鹏一致,要求她也要参与到项目中来。   不过刘兴鹏以她手上项目过多为由拒绝了,刘美琪手上的确还握着不少项目,手里拿着的原始资源也多。   她进入公司比刘兴鹏早,又是聪明人,别的东西她手上可能没多少,但要比资源,谁也比不过她。   这也是刘兴鹏忌讳她的一个原因。   此番跟傅沉的公司合作,项目上除了一个挂职的经理外,只有一个高原是刘美琪的人,高原是新入职的,对刘氏内部的结构还没完全摸透。   刘兴鹏这个举动,摆明了告诉董事会,刘家在削刘美琪的权利。   刘美琪在刘兴鹏那里没有达到自己的目的,又去找了高原。   不知道她跟高原达成了什么协议,反正高原第二天名下多了辆宾利。   刘兴鹏收到别人给他的信息的时候,摇了摇头。   他这姑姑其实方面或许优秀,在哄男人这方面,还真是不怎么灵光呢。   刘兴鹏跟刘美琪两人明争暗斗不亦乐乎的时候,刘兴宇倒是乐得轻松。   年底别人都忙得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时候,他倒是清闲了下来。   刘兴宇整个人一闲,就总爱找陈西。人都是这样,闲下来的时候,要么去找别人麻烦,要么去找别人维系感情。刘兴宇的个性是那种不怎么会找别人麻烦的人。   陈西这两天有点魔怔,见谁都要跟人讨论讨论孩子。   在大头已经明确表示自己对养孩子,特别是养别人的孩子没兴趣后,陈西又把目光转到了刘兴宇身上。   “刘总啊,你喜欢孩子吗?”   刘兴宇点点头,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问,但他对小孩子还是挺喜欢的。   陈西又问,“那你对养别人的孩子有没有兴趣啊?”   这是什么鬼问题?   坐在一边的刘露都要青筋暴起了,想一杯子砸她脑袋上。   刘兴宇想了想,斟酌着回答。陈西如今再怎么说也是傅太太了,客气客气还是要的。   他道:“那要看怎么养了,怎么?谁家养不起孩子了?如果是钱方面的话,能出力倒是可以出一出力。”   陈西往刘露那里看了一眼,见她一副恨不得杀了她的模样,连忙缩了缩脖子。   “那个……我就随便问问。”   刘兴宇呵呵两声,“你随便起来有点吓人。”   他差点就已为陈西被抛妻弃子了呢,问这种吓人的问题。再说了,谁敢跟傅总抢着养孩子啊。   陈西一连失败了几次,不禁有些气馁。   “要不你把孩子生下来,我来帮你养?”   陈西现在跟刘露跟的紧,走哪跟哪,连上个厕所的功夫她也要挤进来说两句话。   刘露刚开始还存着感激的心情,觉得有人陪她说话总好过她一个人呆着。   这会就有点烦了。   “陈西,这件事我还没有想清楚,你能不能先……还是跟以前一样,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   陈西愣了愣,嘴里应着,“好、好啊。”   心里想的却是,刘露这一天吐三回的,她怎么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刘露趁着陈西录节目的功夫赶紧跟台里请了假,陈西跟得太紧她都有点喘不过气来了。   等陈西录完节目连刘露的人影都没看到了,她找到蒋离问了问。   刘露请假的事蒋离是知道的,包括她们两个这几天神神秘秘的他也都看在眼里。   “露露姐请假了。”   陈西掏出手机准备给刘露打电话,电话那头却提示来电提醒。   陈西小声地靠了一句,“居然关机了。”   陈西拿起包准备去找人,蒋离先她一步拦住她。   “陈西姐,你最近在台里一直问别人孩子的事,是谁有孩子了吗?”   陈西身子一震,连忙说,“啊,没有没有,没有谁有孩子,也没有谁不要孩子。”   陈西整个人都呈现着一副此地无银的状态,她那番在蒋离听起来就是。   有谁怀孕了,而且还不打算要这孩子。   傅沉蒋离是见过的,所以不可能是陈西有了孩子又不想要。   那唯一的可能就是……刘露!   蒋离把陈西拉到没人的地方,陈西挣了两下挣开他的手。   “别拉拉扯扯的,多难看。”   更难看的还是蒋离的脸色,“陈西姐,刘露是不是怀孕了?”   陈西哼了一声,虽然蒋离又软又萌,但她心里对蒋离还是有气的。   既然负不起责,为什么要做那样的事。   到头来吃苦的还不是刘露。   所以蒋离问她,她说话不禁就有点带刺。   “哟,刚刚不还是露露姐吗?”   蒋离苦笑一声,“陈西姐,拜托你告诉我好吗?”   陈西拍了拍蒋离的肩,“唉呀,你就别操心这些事了,刘露就算有了孩子,她那个男朋友一定会负责的,她男朋友家里那么有钱,别说一个孩子了,十个孩子也养得起啊。”   陈西还不知道丁磊这个刘露的假男友已经在蒋离面前穿帮的事。   她这样一说,蒋离就更加担心了。   陈西急着去找刘露,也没心思跟蒋离在这聊天,“你忙你的吧,实习期结束前好好干嘛,西姐看好你。”   陈西说完就回了自己的化妆室,简单地收拾了一下东西准备去刘露住的地方看看。   陈西车子都开上了高架的时候才收到丁磊的信息,说刘露现在跟他在一块。   陈西看了眼丁磊发过来的地址,搜了一下导航,心想这刘露跑的够远的。   陈西在高架上绕了一会才找到出口,车子拐了好几个弯才找到路。   丁磊发来的地址是他家的地址,陈西第一次来,她还算是方向感还不错的人,到了之后也没打转,直接就把车子停在了小区门口的路边,下车进了小区。   刘露请假后本来是去逛街的,在商场碰到了丁磊。   刘露这两天大概是受了陈西的洗脑,满脑子都是给孩子找个爹,完全忘记了她明明还有另外一个一劳永逸的办法。   刘露非得赖着丁磊请她吃饭,丁磊正着急回去给傅沉发一份文件,文件在他家里的电脑里。   他被刘露缠的没办法,只好把人带回了家里。   作为妇女之友,丁磊还是比较细心的。   刘露明显区别于之前的焦躁他还是能感受得到的。   丁磊让刘露在家里坐了会,他去书房给傅沉把他要的那份文件发了过去,又跟傅沉确认了没问题之后才走出书房。   趁着他发邮件的功夫,刘露已经在他家转了一圈了。   丁磊现在也一个人住,房子也不是那种大的吓人,但里面的东西就贵得离谱了。   既便是刘露这个不怎么看得懂东西的人也能看得出来,丁磊家里的装修摆设,完全是文艺挂的。   就他家摆的那张桌子,刘露在哪个艺术展上见过类似的,一张桌子就得好几十万。   丁磊从书房出来,边走边说,“怎么样?装修还行吧?”   丁磊最满意的就是这个了,觉得自己这方面的品味都能吊打傅沉了。   刘露点点头,冲他比了个大拇指,“看不出来你还是个文艺的骚年。”   丁磊听她这话说的别扭,还没来得及回味,只听她又接着说。   “还是不差钱的好。”   丁磊……   也不知道刘露有没有仇富心结,丁磊转移话题,问她,“晚餐你想吃什么?我先申明,我可不会做饭,家里做饭的阿姨晚上一般不会过来,你来我这我只能点外卖了。”   他在外面吃的多,如果需要阿姨做饭,一般都是提前说。   刘露来的突然,他都没来得及说。   刘露道:“家里有菜吗?”   丁磊点点头,“冰箱里有。”虽然他不常在家里吃,但东西备的还是挺齐的。   刘露边走边挽袖子,“我来做吧。”   丁磊笑言,“你来我家还要你做饭。”   刘露无所谓地耸耸肩,“总好过两个人吃外卖吧。”   丁磊不再客气地冲她做了个请的动作,“菜在冰箱里,厨房在你的左前方,餐具之类的东西在厨房底下的橱柜里。还有别的什么有需要的,你再跟我说。”   趁着刘露去冰箱拿菜的时候丁磊赶紧给陈西发了条信息,告诉刘露在他这里。   刘露大老远的跑到他家来做饭,没有事才有鬼。      ☆、第100章 四人半会议      丁磊发完信息也跟着她进了厨房,礼貌问题还是要有的,总不能客人在他家里做饭,他一个当主人的却在客厅里翘着二郎腿吧?   刘露做事麻利,做饭又是她擅长的。   她从冰箱里找到块牛肉,手起刀落干净利落的样子看在丁磊眼里啧啧称奇。   丁磊靠着门框说,“没想到你这么贤惠,以后谁要是娶了你谁就有福了。”   丁磊前半句是真心夸赞,后半句就是顺嘴夸的,类似语气助词,实际上没有任何意义。   刘露手上的刀顿了顿,默不作声地把肉切好,又把其他的菜也都切好,等到没什么可切的了她才转过身看着他。   问他,“你说的是真的吗?”   刘露脸上跟眼睛里都写着认真,尤其是她手上拿着的菜刀,最为认真,丁磊心神一凛,也不禁跟着认真起来。   “哪句话?”   刘露道:“你说我贤惠,谁娶我谁就有福的话。”   丁磊不明白她要做什么,但还是点点头,有些嗑吧地说,“是、是啊,是真心话。”   刘露一笑,“不然这个福气给你好了,你娶了我吧。”   刘露说的话也太吓人了,丁磊身子一滑,差点坐到地上去。   他扶了把门框稳住身子,“那个小男生又去缠你了?”   刘露摇摇头,说了句没有,打开了油烟机,开了火准备做菜。   油烟机一开,两个人说话就有点靠喊了。   “那你怎么突然想要结婚啊?”   还要嫁给他,太吓人了。他还年轻啊,还没有要结婚的打算。   刘露一边炒着菜一边说,“我看你挺有钱的啊,养个孩子应该养得起。”他那一张桌子就够她养个孩子了。   刘露是真的被陈西给传染了,哪里有随便找人养孩子的。   丁磊连连摇头,“小孩子都是恶魔,一点也不可爱。”   刘露脸色塌了塌,往牛肉里加辣椒油的手不禁抖了抖。   大火一烧,丁磊再也呆不住了,连连打着喷嚏出了厨房。   “不行了,阿嚏,我不行了……没想到你是这么重口的人,阿嚏阿嚏……”   丁磊喷嚏不止,最后受不了地跑去洗手间洗了把脸才好点。   等他再出来的时候,刘露已经把牛肉做好了,已经没有方才那么呛人了。   丁磊揉着红红的鼻子又靠到门框上去了,看着她问,“你不会是因为我不娶你,就想谋杀我吧?”   刘露心里算了算,然后说,“如果是这样,那你已经是我杀的第四个人了。”   丁磊大惊,十分奇怪地问她,“你干嘛这么突然地着急要嫁人?遇到难处了?”   一时间各种社会新闻的版面充斥到丁磊的脑子里。   刘露又做了个青菜跟汤,两个人吃也是够了。   丁磊觉得需要几个小时做好的一顿饭,在刘露这里三两下的就搞定了。   她盛完最后一点汤,看着丁磊说,“难处的确是有点难处,不过你既然不愿意那就算了。”   结婚这事可不像上次帮她,假扮她男朋友的事那么简单。   他斟酌着开口,“要不你说说你的难处,或许我能帮到你也不一定。”   刘露摇摇头,“我开玩笑的,你看我像那种随随便便就要找个人嫁了的人么?”   丁磊不知道她那句随随便蛤说的是她自己还是在说他,反正他觉得刘露今天是怪怪的。   丁磊觉得自己给陈西发的那条信息还是十分有先见之名的。   他打着哈哈,笑着说,“也是啊,不然你完全可以嫁给姓蒋的那毛小子了嘛。”   刘露手里端着盘子,表情扭曲了下,丁磊看她那副样子,差点以为她要把盘子砸她脑袋上。   结果刘露只是端着盘子看着他说了句,“你现在能别在我面前提这个人吗?”   说着她端着盘子绕过丁磊径直把盘子放到了餐桌上。   在越过丁磊的那一刹那,刘露表情极其狰狞,该死的罪魁祸首啊!   陈西赶到丁磊这里的时候,正好赶上他们吃饭。   门铃响的时候,丁磊还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说,“怎么这个点有人过来?今天没有人联系我啊。”   等门一开,丁磊看到陈西不禁大大地松了口气。   陈西站在门口用口型问了句,“她在里面?”   丁磊同样无声地用口型回了她,“在里面,跟个怪物似的。”   陈西白了他一眼,越过他往里走。   结果刚迈了几步就看到刘露咬着筷子盯着她,陈西连忙把手里拿着的东西高高举起。   “唉呀,我来给丁磊送东西,没想到你也在,好巧啊。”   说着把东西往丁磊手里一塞,“你们在吃饭呢,正好我也没吃。”   丁磊连忙把陈西塞给他的东西往沙发上一放,看都没看是什么,就说,“真是,还麻烦你跑一趟,我去给你盛饭,你去洗个手过来一起吃吧。”   刘露哼了声,“丁磊你是去泰国变性了吗?怎么还穿起女款毛衣了。”   陈西拿着的正是上次陈媛她妈托她带给陈媛的那两件毛衣,她实在找不到东西拎上来了,车里只有这两件毛,就顺手拿上来了。   丁磊咳了一声,暗暗地瞪了陈西一眼后说,“那个,我让陈西拿过来送给我妈穿的。”   陈西也连连道:“是啊是啊,给丁妈妈穿的。”   刘露不再说什么,低下头去继续吃饭。丁磊跟陈西同时松了口气。   三个菜两个人吃是够,三个人就勉勉强强了。   而且那个牛肉陈西下了一筷子之后就不肯再吃了,“我靠,丁磊,你家辣椒油不要钱的啊。”   刘露看着她,不阴不阳地吐了句,“菜是我做的。”   陈西连忙改口,“唉呀,我说这个味道怎么这么熟悉,原来是你做的啊,好吃。”   刘露也不管她,她吐了好几天了,嘴里一直没味,虽然每餐都在往嘴里塞东西,但吃进去的没多少。   没想到歪打正着,吃点辣的反倒开了胃。   陈西跟丁磊两人盯着一直往嘴里送牛肉地刘露,颇为担心地问,“你的胃还好吗?”   刘露是重口味的人,这点对她来说也还能接受。   她点点头,“还行,你们不用太紧张,我平时也能吃这么辣。”   两人见她似乎真没什么事,这才放心下来。   三个人正吃着,门铃声又响起。   刘露立即去看丁磊,问他,“你还通知了谁?”   丁磊连连摇头,“我没通知谁啊。”   刘露眯着眼睛,射出一股杀气,“陈西不是你叫来的吗?”   丁磊跟陈西两人立即同时傻笑,“嘿嘿,这不担心你吗?”   丁磊明确表示,“我就通知了陈西一个人,再说,你其他的朋友我也不认识啊,我能通知谁?应该是来找我的吧,或许……是什么快递之类的也说不定。”   门铃还在响着,丁磊边说边去开门。   等门一开,他不禁有点傻眼了。   丁磊皱着眉眉问站在门口的人,“你怎么来了?”   站在门外的蒋离不等丁磊反应,抱着一箱葡萄就进了门。   边往里走边说,“丁磊哥,我一哥们家里是种葡萄的,他送了几箱给我,我一个人也吃不完,我在H市也没什么朋友,送一箱过来给你吃。”   丁磊觉得还真是见了鬼了,但当着刘露的面也不好说什么,只好摸摸鼻子说,“那还真是谢谢你了。”   陈西看着蒋离带过来的那箱葡萄上的MadeinAmerica捂了捂脸。   刘露的视线在丁磊跟陈西脸上来回扫了一下,阴惨惨地开口。   “你哥们在美国种葡萄?”   这回连丁磊都不忍直视地把脸转到了一边。   蒋离露了个人蓄无害的笑,“是、是啊,我那哥们是美国的。这不才给丁磊哥送过来的吗?”   一个在H市读了了好几年书的人,在H市没什么朋友,却有个美国种葡萄的哥们?   刘露冷笑地看着他胡掰瞎扯,“我跟陈西还是你同事呢,也没见你送点水果给我们,你跟丁磊什么关系?”   蒋离从善如流地解释说,“我怕你跟陈西姐看不上,这才没送。”   这解释还不如不解释。   陈西跟丁磊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相会了一下,又各自撇开,一个看窗外,一个看天花板上的水晶灯。   蒋离期待地看着刘露,“露露姐你想吃吗?我去给你洗一点?”   刘露鼻子出了声气,“你去洗吧。”   蒋离立即笑容满脸地去找工具拆箱子,丁磊还没来得及告诉他家里的美工刀在哪呢,就只见他直奔厨房拿了把菜刀出来。   丁磊学陈西的动作,直捂脑袋。   等开完箱子,蒋离把刀子送回厨房,回来后看着箱子里的葡萄呆了呆,又跑进厨房去拿了个大碗出来。   出来后又对着葡萄呆了呆,再次返回厨房重新换了个洗水果的篮子出来。   餐厅的的三人看着他来来回回地跑着,等他终于进了厨房洗上了葡萄,丁磊才坐回餐桌上。   有点纳闷地问,“不是说高材生吗?”   陈西忍着笑意道:“也还挺可爱的嘛。”   刘露瞪了陈西一眼,扬声对着厨房里的蒋离喊了声,“葡萄要一颗一颗地洗才洗的干净。”   里面迅速传回一句,“好的,露露姐,你放心,我一定会洗的很干净的。”   陈西眉飞色舞地冲刘露挤挤眼,“你太坏了!”   结果换回刘露一个恶狠狠地怒瞪,“是不是你把他给招来的?”   陈西连忙举起手要发誓,“绝对不是我,这点轻重我还是有的。”   刘露不太相信地看了她一眼,陈西立即发毒誓,“如果是我,就让丁磊一辈子娶不到老婆。”   丁磊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噎死,好端端地,又该他什么事。   想到刘露之前说的话,丁磊不禁问,“你让我娶你不会真跟他有关吧?”   陈西一惊,这回轮到她差点被嘴里的青菜给噎死。   陈西回避掉刘露虎视眈眈的眼神,问丁磊,“那结果呢?”   丁磊道:“我是一个要做爱情的奴隶的人,是不会随随便便地娶老婆的。”   陈西撇撇嘴,有点受不了地白了他一眼。   刘露懒得理他们,专心地吃着自己的饭。   陈西趁着她专心吃饭的功夫,唯恐天下不乱地给傅沉发了条信息,报告她现在的动向。   “我跟刘露在丁磊这哪里吃美国进口的葡萄,你要来吗?”   傅沉看到信息以为陈西这话里藏了什么暗语,毕竟刘露现在情绪不太稳定,怕她跟丁磊稳不住人,想了想后很快回了信息,“二十分钟后到。”   陈西喜滋滋地收起手机,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捧起碗继续吃饭。   她这小动作刘露没注意到,丁磊可是都看在眼里。   丁磊做了个腻死了的表情,陈西回了他一个想死的眼神。   两人动作太明显,刘露想不注意到都难。   “你们两个要是很闲,一起去厨房洗葡萄算了。”   两人迅速收起表情装作认真吃饭的样子。   三个吃完饭,其实主要是刘露在吃,那个牛肉实在太赖,丁磊跟陈西压根不敢下嘴,根本没吃什么。   陈西心想,晚上估计是少不了宵夜了。   丁磊把碗筷收进厨房,陈西跟刘露在客厅里坐着。   丁磊把碗筷往洗碗槽里一扔,蒋离问,“需要我洗吗?”   丁磊看了眼他这么半天才洗了一半不到的葡萄,摇了摇头说,“不用了,晚点阿姨会过来收拾。”   蒋离点了点头,继续埋头洗自己的葡萄。   丁磊站在边上看了会,有点受不了地提点他,“其实……也没必要洗的这么细致。”   蒋离摇摇头,“现在可是特殊时期。”   丁磊没听懂他这话,“什么特殊时期?”   蒋离抬起头来,神秘地笑了笑,“没什么。”   丁磊实在受不了他,“那你慢慢洗吧。”   说着转身出了厨房,也许高材生只是考试比较厉害吧?看这样子,跟个傻子似的。   丁磊刚准备去陈西那边坐下,门铃声第三次响起。   刘露眼睛直直地向他看了过来,丁磊摸着鼻子干笑两声,“今天晚上的客人有点多呵。”说着又举起手,“我保证!这次也不是我叫来的。”   不过他倒是知道这次是谁招来的。   丁磊开了门,毫无意外地见到站在门口的傅沉,“你倒是很快。”   傅沉没有直接进门,而是先问了句,“现在什么情况?”   老实说,丁磊自己都在状况外。   刘露反常,陈西反常,蒋离更是反常。   好像谁都有秘密,但唯独他什么都不知道。而且丁磊觉得,他们三个人的秘密很可能是同一个秘密。   一时间,丁磊不禁有点想把自己的蓝精灵的手机铃声换成跟陈西一样的小秘密。   “你别问我,我现在完全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反正大家好像有情况一样,但什么情况我不知道。”   傅沉又问,“人呢?”   丁磊道:“刘露跟陈西在客厅的沙发上,蒋离在厨房洗葡萄。”丁磊想了想又说,“估计他还得洗二十分钟吧。”   傅沉皱皱眉,“蒋离也来了?”   丁磊点头,“一副魔怔了的样子,不知道是不是读书读傻了。”说着又觉得不对,“你跟你哥也是高材生啊,也没见你们哪里傻。”   傅沉没理会他的话,推开他先进了厨房。   丁磊愣愣地看着他,反应慢半拍的关了门。   傅沉走进厨房,蒋离的葡萄还剩一下半没洗,傅沉在他身边看着看了会,跟丁磊出现一样的不良反应,不过傅沉倒也没有说什么。   这种不会影响到别人的习惯,本质上算不上缺点。   “蒋离。”   身边站了人蒋离还是知道的,只是他原本以为是丁磊去而复返了,听到声音不对他才抬头。   傅沉严肃,蒋离也只好换了一本正经的样子。   傅沉问他,“你怎么来的这?”   蒋离知道在傅沉面前敷衍不过去,老实地道:“我跟踪陈西姐的。”   傅沉又问他,“你为什么要跟踪她?”   说起这个,蒋离就有点忍不住笑了笑,但依然摇摇头,“这两天露露姐有点不对劲,今天又突然请假了,我担心她有事才跟踪陈西姐。”   蒋离一副乖巧的样子,有问必答。   傅沉心里明白,这不过是表面的假象罢了。   过了片刻,傅沉忽然说,“刘露去省台的事,是你做的吧?”   蒋离一愣,洗葡萄的动作一顿,快速地看了傅沉一眼,低低地嗯了一声。   傅沉双手环胸,看着他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要说,蒋离做什么其实与傅沉无关,他是个不喜欢管别人闲事的人。   但最近陈西对刘露的事既积极又上心,陈西的朋友不多,如果刘露有什么事,想必陈西应该会很难过。   既然刚好撞上,他便没忍住问了起来。   蒋离有点慌乱,连忙说,“我、我没想做什么,我是不忍心看她在台里被秦婉欺负,这才……”   至于刘露忽然从幕后人员变成节目嘉宾的事,他也没料到,这就真的有点巧合了。   蒋离的答案跟傅沉想的都差不多。   傅沉也不想管其他的事,开门见山地直接问他。   “你现在准备怎么做?”   蒋离垂下眸子,“我想跟她结婚,可她应该不会同意。”说完苦笑了一下。   傅沉沉默了片刻,拿起她洗好的葡萄走出厨房。   傅沉进厨房跟蒋离说话的时候,丁磊一直跟个壁虎似的趴在门上偷听着。   但两人说话声音并不大,丁磊听一半漏一半的。   等傅沉走近,丁磊小声地问,“怎么秘密也有你的份?”   傅沉瞥了他一眼说,“你以前不是最害怕知道别人的秘密?”   以前的确是这样,但情况不同啊,以前是傅沉的那些事,的确是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高原的事他到现在心里还不安着呢。   但蒋离一个小屁孩,能有多大的秘密?而且,这显然还是一个除了他众所周知的秘密。   傅沉把蒋离洗好的葡萄放到茶几上,坐到沙发的另一侧。   陈西立即抛弃刘露,把屁股挪向傅沉,先是搂住傅沉的胳膊,然后在他嘴角亲了一下,最后顺势半靠在他怀里。   陈西的这一系列动作自然又一气呵成。   刘露没眼看地道:“你这样会让我想吐。”   陈西立即坐直身子,跟傅沉拉开些距离,忧心忡忡地说。   “你这样会暴露的。”   傅沉握着陈西的手,淡淡地看了刘露一眼,用着她们惯用的词。   “已经暴露了。”   刘露靠了一声,立即去瞪陈西。   果然,一个人的秘密是秘密,两个人的秘密就是昭告天下。   陈西立即表示自己是清白的,“我可没告诉他,真的,我发誓。”   跟在傅沉后面过来的丁磊立即往后蹦了蹦,“不准拿我发誓。”   陈西只好说,“我拿我自己发誓,如果是我跟蒋离说的,就让我也立即怀孕。”   刘露呸了她一句,陈西忙道:“开玩笑开玩笑,但真不是我。”   傅沉没去管她们到底是怎么暴露的,反正事情结果已经是这样了。   又问了他方才在厨房里问的那句话,“你想清楚了要怎么办吗?”   刘露抓了把葡萄在手上,洗的倒是真干净,晶莹剔透的,她塞了个进嘴里,甜甜的,一点涩味都没有,不禁又连塞了几个进嘴里。   陈西见她吃的欢实,不禁也伸手去拿葡萄。   刘露一直往嘴里塞葡萄,自然腾不出嘴巴来回答傅沉的问题。   这么新奇的回避问题的态度,倒跟陈西的作风很像,不愧是好姐妹。   等到蒋离把洗好的剩下的葡萄拿出来,先前洗的那些都已经被她们两个吃的差不多了。   蒋离见此不禁眯起眼睛笑着问刘露,“露露姐,好吃吧?”   刘露一见蒋离就忍不住想起肚子里的小豆芽,一想起肚子里的小豆芽,就又忍不住去想最最开始的那个晚上。   人生……真他妈刺激。   刘露嘴里还塞着葡萄,蒋让眨巴着眼睛一直看着她等她回答,她吞也不是吐也不是,只能用鼻子发了个单音节。   “嗯。”   陈西在一旁附和,“确实好吃。蒋离,你那还有吗?刘露可爱吃了,这里一多半都是她吃掉的。”   刘露转过头给了陈西一记眼刀,后者立即往傅沉怀里靠。   “吃你的,别说话。”   傅沉把陈西拉进自己的怀里,困住她,示意她别乱说话。   陈西难得听话地乖乖闭嘴,什么都不说了。   丁磊在事后回想起这天的四个半人的会议,他只能说……气氛有些微妙。   至于为什么是四个半人,因为他从头到尾都是一知半解,偶尔还会怀疑一下自己的语文水平,为什么大家的话他会有种听不懂的感觉。     ☆、第101章 已婚的自觉      刘露直接了当地问蒋离。   “你是怎么知道的?”   陈西缩缩脖子,忽又觉得本来就不是她说的,她没必要心虚,不自觉地又挺了挺胸。   蒋离道:“我猜的,你跟陈西姐最近在电里有些反常。”   刘露跟陈西同时暗骂了句靠。   估计两人想到一块去了。   刘露又问,“除了你,台里还有谁猜出来了?”   蒋离摇摇头,“应该只有我。”   刘露跟陈西同时松了口气,台里谁猜出来都行,就是秦婉不能猜出来,要是被她知道了,准要世界大乱。   陈西有点忍不住地插话问他,“那你今天过来是想做什么?”   陈西的这话有点把蒋离逼上梁山的意思,刘露瞬间有点不淡定了,不知道自己是该去喝个水,还是该去尿个尿。   蒋离的态度倒是清晰明了,就像他方才在厨房里跟傅沉表的态一样。   他看着刘露认真地说,“露露姐,我们结婚好不好?”   陈西连连感叹,真是让人感动的场面啊。   但接收到刘露跟刀子似的眼神之后,她又不敢动了。   刘露既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只道:“你想结婚啊,那你马上安排我跟你父母见面。”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刘露身上。   陈西刚想说点什么,嘴巴上多了只大手。   陈西抬头,傅沉给了她一个闭嘴的信息,她只她恹恹地靠在傅沉怀里,忍着发表任何意见。   傅沉虽然捂住了陈西的嘴巴不让她说话,但那边丁磊没人捂着。   他点着头,十分同意刘露的意见,“父母的确是要见的。”   蒋离脸色一白。   “露露姐,我觉得结婚这件事,最重要的还是我们……”   刘露迅速打断他的话,“你觉得我方才是在跟你商量的语气?”   蒋离吞下接下来的话,改口说,“那好吧,我去安排。”   刘露笑了笑说,“那就希望你尽快了。”   蒋离最先离开丁磊家里,陈西本来想拉着刘露继续在她家里住着,刘露却不愿意了。   “我晚上要回趟家。”   她这么一说陈西更担心了,“你妈那边……”   陈西是知道刘露她妈的,相对而言,陈西所有认识的人里面,除了高原他妈妈一个极端外,只有刘露的妈妈在陈西的认知范围之外。   怎么说呢,就是陈西所有接触的人里,刘露的妈妈会相对现实一些。刘露有个弟弟,她妈是那种骨子里偏着他弟,但表面上仍要摆出一副,我从来不是重男轻女的人。   有时候陈西都心疼她。   刘露摆摆手,“我弟最近交了个女朋友,我妈高兴着呢,顾不上找我麻烦。”   陈西只好点头,她总不能阻止人家亲母女见面。   从丁磊家里出来,刚下楼,陈西就问傅沉,“你觉得刘露去见蒋离的父母,这事靠谱吗?”   看蒋离在丁磊家里脸上露出的难事,见父母这件事,显然不是什么明智的事情。   不过……也或许,这就是刘露的目的。   陈西忽然想到节目的事情,一拍脑袋,“这周四还得录节目呢,刘露怎么办?”   说着陈西摇摇傅沉的手臂,“金主爸爸,你帮帮她吧。”   傅沉半开玩笑地道:“你前几天不是还说嫉妒刘露比你红了吗?这不正是你干掉她的好机会?”   陈西哼了声,“反正不是刘露红也是别人红,红不到我头上来,与其让别人红,还不如让她红呢。”   傅沉知道她也就是说说,故意开玩笑这么问的。   他轻笑,捏捏她的脸皮,“是谁之前一直厚着脸皮说自己会红的。”   陈西心说,不红就不红,大不了她跟刘露一样,回来相夫教子算了。   陈西这人就是这样,没什么志气,向来把知难而退这件事做的很好。   两人正往停车的地方走,蒋离从两人身后出来,喊了陈西一句。   “陈西姐……”   陈西回过头,看到蒋离吓了一跳。   “你不是早就回去了吗?”   蒋离笑笑,看上去很是可怜,让人于心不忍。   “我在这里等陈西姐,有点事想请姐帮个忙。”   蒋离说着还搓了搓手,陈西越看他越觉得可怜。   傅沉不动声色地看了眼蒋离,视线又回到陈西身上看了眼,然后说,“我在车上等你。”   陈西点头,等傅沉上了车,她朝蒋离走了几步。   “你想让我帮你什么忙?”   蒋离要请陈西帮的忙其实不难,但从道义上来讲却一点都说不过去。   陈西直接摇头拒绝,“不行,这个忙我帮不上你,我最多当你没跟我说过这件事。”   陈西话音一落,蒋离脸上神色迅速蔫了下来。   陈西看着他这样,差点就要心软了。   但她这会也没忘记自己到底是谁的朋友,想了半晌,陈西安慰他说,“蒋离,如果你能打动刘露,我一定祝福你,但帮忙什么的,我可能不行。”   陈西说完就走,把蒋离一个人留在茫茫夜色之中。   上了车之后陈西在后视镜里看了眼还站在原地蒋离,叹息着道:“真不知道刘露这桃花是福是祸。”   是福是祸的先且不说,眼下还是要先解决别的事情。   晚上陈西盯着傅沉给节目组打了招呼。   陈西不知道电话那边的人是谁,反正金主爸爸的话说的直接。   “刘小姐怀孕了,你们需要看着点。”   那边接到傅沉电话的导演也是想哭,这节目才刚有点起色,CP才刚炒热,网上的观众还没讨论出到底是应该把刘露跟瞿向阳凑成一组,还是该把刘露跟邹行凑成一组。   这都怀了孩子了,还怎么炒?   导演也不敢问孩子的爸爸是谁,深怕又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事,更让他头疼。   陈西他们那个节目傅沉在陈西硬逼着的情况下看了几期,不过,就算陈西不逼着他看,每期剪辑出来的成片也是他先看的。   看导演他们的剪辑手法也不难猜出他们的意图,所以傅沉也知道这一通电话大概是给导演泼冷水了。   他想了想说,“你们能保证她的人身安全就行,其他照旧。”   导演有些不确定地问,“不会出事吗?”   傅沉这边给了个肯定的答复:“不会。”   等到新的一期节目录制的时候,刘露明显感到节目组的变化。   节目组加她就三个女嘉宾,李芬芬是当红明显,自然有自己的包袱在,陈西在金主爸爸的关环下,走的是知性女性风。所以她们两个不愿意干,不能干的事情,以往都由她去做。   但现在导演组也在注意这方面,不让她下水,不让她提重物,她站的久了还要问她需不需要休息。   刘露不得不趁着去洗手间的功夫,再次把陈西一并拖了进去。   “导演组怎么好像知道我怀孕了似的?”   陈西也没避讳,“傅沉跟导演组打了招呼,你现在特殊情况,按之前那样,出了事怎么办?”   刘露一面觉得,完了,更多人知道她怀孕的事,一边又挺感激。   的确是像陈西所说的,虽然到现在她都还没想好要怎么处理肚子里的这个麻烦,但她自己也挺怕出事的,来之前还担心着。   刘露拉着陈西的手,真诚地说,“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跟傅沉了。”   陈西想了想,难得正经地跟她说,“你要相信,无论怎么样,我都希望你今后的生活比现在好。”   刘露也没多想,两个人说完秘密话,上了个厕所就出去了。   刚一出去就被瞿向阳缠上来,“露露姐,我们中午吃什么啊?”   刘露还是跟以前一样,没什么顾及,拍了拍瞿向阳的肩说,“我怎么感觉你现在都把我当你妈了。”   瞿向阳不怕死地道:“露露姐身上散发着母性的光辉呢。”   刘露一噎,还以为自己曝露了,陈西连忙接住他的话说,“Arent,我看你是有奶就是娘吧。”   邹行跟闻科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走到他们身边,听到陈西的这句话,闻科也道:“确实是这样。”   刘露松了口气,偷偷看了陈西一眼,觉得自己最近草木皆兵的样子都快神经了。   该死的蒋离!   节目组不知道是不是事先有跟闻科沟通过,整个节目的走向都控制在他手里,包括每个成员之间的互动。   陈西不动炒,刘露又怀了孕,节目为了剪点能让观众看得下去的节目也是煞费了苦心。   连闻科这么正面的人员,这期节目陈西都明显感觉他像是要下海一样,偶尔还开个车。   两天节目录制下来,制作组是精疲力尽,个个都一副用脑过度的样子。   节目组这边剪出的成片,虽然傅沉期期都一点不落地要事先看一遍,杜绝了陈西在镜头前的一切“出轨”意向。   但在节目下,却也有他控制不了的。   特别是邹行那边,平时看着高冷的一个人,实际上也是个网瘾少年。   陈西都感觉他一天二十四小时都挂在微博上一样,随时随地地艾特她。   陈西有时候会选择性地回复一下他,但她回复他的速度远不如他艾特她的速度。就连录节目的时候,他都能不知道哪来的功夫艾特一下她。   录节目的时候陈西通常是不会拿出手机的,只有在晚上节目停止录制的时候才会拿出手机来看一下。   看着邹行又艾特了自己的那几条说好笑也好笑,说无聊也无聊的那几条转发的微博。   陈西觉得有些事还是得说开,身为一个已婚人事,陈西还是十分自觉地。   陈西躺在床上背着刘露跟李芬芬,偷偷摸摸地跟做贼似的跟邹行聊着微信,状似无意地透露自己是个有男朋友的人。   结婚的事陈西还不敢跟圈子里的任何人说,只是委婉地表示自己有男朋友了,并暗暗地炫了把富,表示近期跟男朋友关系很好,收到不少礼物。   邹行那边十分坦荡地问她,“所以你那个有钱的男朋友不允许你有异性朋友吗?”   陈西觉得这个帽子给傅沉扣的就有点大了。   她连忙掰正傅沉的形象,纠正的说,“我那个有钱又有品味的男朋友比较在意我,但也没有到这个地步。”   邹行那边继续回道:“我们觉得我们两个在微博上的那些互动有任何越矩行之外。”   瞧瞧这话,多正气,多坦荡。   反到显得陈西自己想得太多,她也是无话可说。   话都已经说到这份上,陈西也只得强行解释说,“我是怕以后对你造成什么不良影响,毕竟你现在是快速上升期,一言一行都对你有很大的影响。”   “谢谢你对我的关心,我自己会注意的。”   陈西皱着眉看着邹行的这条信息,直觉信息那边的人应该是生气了。   问题是……他为什么要生气?   同样是比她小的男生,这么一对比,陈西还是觉得蒋离比较可爱。   想到蒋离,陈西不禁又愁了起来,替刘露愁的。   陈西又给傅沉发了条信息,问他,“刘露来节目的事,是不是蒋离?”   陈西也是那天蒋离说请她帮忙,她才忽然想到的。   蒋离是省城人,按蒋离的说法,他家里条件算是很可以了,这种事情也不是不可能。   那边傅沉直接回了个是字。   陈西盯着傅沉回复的那一个字,再次无语。   傅沉倒也不是故意的,而是陈西录节目的这两天正好赶上新项目那边的事,比较忙。   傅沉的那个新项目是他亲自负责的,资料都印成了册,都是傅沉亲自过目的,所有参与此项目的工作人员人手一份,不光是傅沉公司里的员工,连刘氏那边的也有。   高原把这份资料看得仔细,从某方面而言,他是打心里佩服傅沉的。   不过……   傅沉花了两天时间跟刘兴鹏还有双方参与这个项目的高管们,在会议室把工作流程与时间节点都确认好了。接下来按他们确认好的流程走就是了。   首先是刘氏的参与人员得到傅沉的公司做为期一周的项目培训,这个可不是普通的走过场,傅沉从来不做那样的事。   刘兴鹏在下达命令时把话说的生硬。   “一周后会有一次考核,通过率必须在百分之八十以上,不然这个项目就会被搁置。这个项目无论是我个人还是公司这边都投入很多,希望大家认真对待,如果出现什么意外,所有参与的工作人员,这两年的奖金将百分之百扣除,还有其他相关的,一会Lily人给你们每个人一份临时合同,上面会清楚注明你们的责任跟义务。”   说完刘兴鹏手一挥,Lily便将事先准备好的合同书一一发给大家。   如同他说的,上面白纸黑字写的清楚,项目成功了,奖金丰厚,但如果失败了,罚的也狠。   刘兴鹏扫了一眼大家,说道:“你们可要一条一条地看仔细了,如果没有问题就签字,如果有想退出的,现在也来得及。”   大家默不作声地看着合同。   刘兴鹏是个言出必行的人,上面写的他必定会做到。   虽然大家心里打着鼓,知道资本家不干什么赔本的买卖,但上面的奖金实在丰厚,自己不参加,自是有别人会参加。与其把机会让给别人,不如堵一把,这一个项目的奖金比他们干两年还划得来。   众人不吭声,刘兴鹏的眼神来回扫了一遍,忽然道:“高原。”   高原抬起头,不卑不亢,“刘总。”   刘兴鹏不动声色地打量了高原一眼,“你是新入职没多久的,我怕你不了解我们公司,这个项目如果你想退出,你会回到原来的岗位,不会有任何损失。”   高原面带微笑着说,“谢谢刘总体谅,不过我有信心。”   刘兴鹏点了点头,说了句好,“我看过你的资料,名校高材生,果然名不虚传,我欺待你的表现。”   连个新来的都这么有信心,其他人自然也不肯落于人后,看完合同之后纷纷拿笔签上自己的大名。   接下来就是为期一周的培训时间。   高原之前听说陈西去傅沉的公司去的勤,有时候一边好几天都会出现在傅沉的公司。   不过他一边去了两天都没有见过陈西,他状似无意地问着傅沉公司这边参与培训的人。   “不是说你们傅总的女朋友会经常来公司?我怎么没见过?”   那人狐疑地看了高原一眼,“你对我们傅总的女朋友有兴趣?”   高原笑的温和,“瞧你说的,我只是好奇,像傅总这样严肃的一个人,他的女朋友会是什么样。”   那人倒是见过陈西两次,意味不明地笑了笑说,“漂亮!大气!”   高原很难从这两个词里猜出它的意义,只道:“下次她来了你告诉我一声,我也看看。”   那人拍了拍高原的肩,“没想到你还是我们傅总的粉丝啊,居然这么想知道他女朋友长什么样。”   高原笑而不语。   给他们做培训的是上次在酒会上给大家做讲解的徐工。   徐工是搞科研的,让他讲解这不难,但让他讲课,就有点难了。   众人听的是苦不堪言,毕竟外行跟内行还是有区别的。   在徐工那里,看着很简单不需要祥细说明的东西,在高原他们看来却如同隔了座山。   好比,你要说句七里乡,喜欢音乐跟追星的人一定想到的是周杰伦,但喜欢文学的人,想到的一定是席慕蓉。   这就是区别。   培训进行了两天,众人的脸色是越来越菜,傅沉这边的人还好,毕竟之前就有接触过一些。   但刘兴鹏那边的人却是从来没有接触过的,不禁纷纷担心起那份合同。   高原坐在前面都能听到后面的唉声叹气了,高原皱皱眉,看着还站着大屏幕前的徐工,举起手。   徐工停下来,冲高原做了个请的动作。   “这位同学有什么问题?”   高原和善地笑了笑说,“徐老师,我觉得您可能需要讲解的再细致一点,毕竟我们都是门外汉。”   徐工一愣,看看高原,又回过头来看看大屏幕上正在讲解的内容。像是不明白他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般。   站在门口临时过来充当督军的丁磊在心底摇摇头,照这个进度,这个项目估计是悬。   高原又接着说,“徐老师,我的意思是,我们这里很多人都是读的不同的专业,有的是管理,有的甚至是政治,很多您说的化学或者物理方面的知识点,对我们来说可能会比较难理解。”   徐工有点不知所措,“可是……”他觉得都是很简音的东西啊。   高原笑笑说,“徐老师,你得把我们当成白痴,您想一下,如果要把您说的这些东西,教给一个白痴,您需要怎么讲?”   高原脸上写着认真,一点也没有开玩笑。   众人虽然不满当白痴,但也反驳不了。   听不懂就是听不懂,况且这种课还不能当听报告,听过去就听过去了,几天后还要考核,听都听不懂了,还怎么考。   徐工听着高原自嘲的话,也笑笑说,“是我的疏忽,这样吧,我下午的课重新调整一下。现在……”   徐工看了一下时间,“现在大家针对前面的,有不懂的直接问我,我针对大家不懂的地方讲得祥细一点。”   众人心里松下一口气,开始纷纷举手。   徐工傻眼,他原本以为高原说得夸张了,但看大家高高举起的不禁有些汗颜。   一个当老师的,所有的学生都听不懂他讲课,这是硬生生地打脸了。   站在门口的丁磊若有所思地看了高原一会,双手插袋地离开多媒体室。   丁磊去找傅沉,正好碰到从傅沉办公室出来的李助理,他把人叫住。   “李助理,你把刘氏那边参加新项目的人员名单给我一份,要祥细点的资料。”   李助理点点头,“好的,晚点送到您办公室。”   那个高原虽然看上去一副在很认真听课,积极参与项目的样子,但事情一定没那么简单。   丁磊走过傅沉的办公室,傅沉正在抽烟。   丁磊走近,大喇喇地往他对面的椅子上一坐,架起了二郎腿。   “那个高原也参与了这次你跟刘兴鹏合作的项目你知道吗?”   傅沉点点头,“我让他参加的。”   丁磊一愣,“你又想做什么?”   傅沉吐了口咽,嘴角变了变,“不是你说的吗?化被动为主动。”   丁磊信他的话才有鬼,“你不是向来喜欢用直接的方法?什么时候这么绕弯子了?”   简单粗暴才是傅沉,那么大费周章的弄个项目出来,这可不是傅沉会干的事。   傅沉道:“傅太太不喜欢直接。”      ☆、第102章 我也想你      陈西跟刘露这次录完节目没有直接回H市,而是留在省城。   蒋离的父母都在省城,刘露主动要求见他父母,现在蒋离安排好了,她也不好反悔。   跟蒋离父母的见面安排在周六,这样一来,刘露得在省城住一晚上。   陈西是十分想回H市的,两天不见,她还是有点想念傅沉的。   但考虑到刘露现在的情况,陈西也没法丢下她一个人。   “我留下来陪你吧。”   刘露虽然是个性格外向的人,但也独居惯了,即便是一个人也不会觉得有什么。   “不用了,你回去吧,我明天就回去了。”   陈西挣扎了一下还是说,“晚上你一个人住酒店哪里成,我们两个人也好有个照应。”   陈西说完又道:“我打个电话跟傅沉说一声。”   堵了刘露接下来拒绝的话。   陈西给傅沉打电话过去的时候,傅沉正在刘氏那边的人开玩会,傅沉把手机调成了免打扰模式,陈西的电话没接进去。   陈西猜测他这个时间点应该在公司忙着,于是改打丁磊的电话。   丁磊先是挂了电话,然后偷偷地给陈西开了个视频。   丁磊假装在玩手机把镜头对着会议室转了一圈,反正哪怕他在会议室里打游戏,傅沉也是不管他的。   陈西盯着视频,本来是期待地等着看傅沉,没想到居然看到高原也在。   陈西先是愣了愣,忍着说话的冲动,把疑问闷回肚子里。   刘氏那边的参会人员也不是全部,只选了几个代表,高原就是其中一个。   丁磊这视频开的,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   高原人聪明,学习能力也强,在受培训的刘氏一干人等里面算是很好的了,光丁磊就听过徐工夸了他几次。   丁磊心里想着科研怪就是科研怪,一点都不会看人脸色,没看到傅沉的脸色都不大对了吗?   关于脸色这个问题,丁磊还真有点冤枉徐工了。   傅沉本来平时在工作时间脸色就是那样,冷淡,不苟言笑。   按丁磊所说的不同,也是一般冷淡跟特别冷淡的区别。   丁磊跟傅沉斯混了这么多年,自然很容易就看得出来傅沉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又或者说是特别不高兴。   但傅沉跟徐工他们更多的接触的是实验室那边的事,从来都是严肃认真,很少私下里约着去做什么。对傅沉那种进阶的冷淡的脸色自然没丁磊会察言观色。   因为是周五,开会的主题基本可以叫总结性会议。   傅沉坐在主位上,李助理坐在傅沉的左侧,刘兴鹏不在,他的秘书坐在傅沉的右侧,丁磊坐在李助理的边上。   本来公司的这种会议丁磊一般是不参加的,应该说是几乎没参加过。   但高原也在,丁磊只好撑着困倦坐得直挺挺的。   因为培训的主讲人是徐工,所以关于进度方面的事也是他在报告。   傅沉一身正装,头发梳的一丝不苟,他一只手放在会议桌上,另一只手手肘撑在椅子上,三根手指撑在太阳穴的位置,坐的随意,气场却又容不得别人忽视。   除却前两天没什么进度的进度外,后面的培训还算是正常。   徐工做报告的时候,傅沉就那样撑着脑袋,也看不出他到底听进去多少。   等到徐工汇报完了,他才翻了翻摊在他面前的文件。   傅沉翻文件的时候,眉头皱起,会议室里谁也不说话,十分安静。   像徐工这种,抬头看着傅沉,等着他下一步明确指令,至于刘氏的几个代表,则纷纷低着头,不太敢看傅沉的样子。   在他们心里已经给傅沉贴上了,“傅总看上去不好惹,还很不高兴的样子。”的标签。   傅沉翻了翻,然后说,“进度太缓慢了,这样下去时间根本不够。”   众人摒着息,徐工咳了一声后,慢慢道:“大家基本都是非专业人士,进度……”   傅沉打断他,“所以你是让公司所有人还有资金歇在那里等着你们?”   徐工被傅沉问得哑口无言,徐工在实验室里呆得久了,对这样的傅沉还是比较陌生的。之前他们在实验室的时候,对于进度这种东西,从来都是自己把控的,傅沉很少像今天这样直接插手。   徐工面色讪讪,其他人的脑袋垂得更低了。   傅沉把资料合上,手指在上面一敲,然后把资料弹得老远。   “我不管你们参与这个项目之前在公司任的什么职位,做过些什么,都有些什么本事,一个月,我只给你一个月的时间。”   徐工试着解释,“可是……”   傅沉一个凌厉的眼神扫过去,徐工立即闭了嘴。   傅沉道:“如果工作时间不够用,就加班,晚上也好,周末也好,你们看着办。”   傅沉都这么说了,徐工也不好再说什么,进度的确是慢,这也是事实。   丁磊的镜头除了一开始在会议室里转了一圈后,后面一直是对着傅沉的,陈西拿着手机看着傅沉认真发火的样子,她不是没看过傅沉工作时的样子,只是他这样她还是第一次见。   陈西觉得她以前觉得傅沉对她的那些冷酷,简直可以说是十分和颜悦色了。   这才是真正的秋风扫落叶啊。   等到会议结束,其他人纷纷离开后,丁磊才视频还开着的手机递给傅沉。   “是陈西。”   傅沉接过手机后先是瞪了丁磊一眼,后者立即举手表示投降。   傅沉的视线回到手机上,陈西举起手冲他晃了晃。   “哈喽,傅先生。”   站在一边的丁磊觉得她这句跟喊酷狗似的,忍不住笑了笑。   傅沉扣住手机,看着他道:“你先出去,一会我让李助理把手机拿给你。”   丁磊耸耸肩,不甚在意地出了会议室。   傅沉这才又拿兴起手,“等很久了?”   陈西道:“也没有,看着傅总耍了会酷。”   傅沉笑笑,问她,“什么时候回来?”   陈西这才想起她打电话给傅沉的目的。   “正要跟你说这件事呢,我跟刘露今天不回去了,刘露明天要去见蒋离的家长,我怕她一个人住在酒店不安全。”   傅沉哦了一声,“两个人住酒店就安全了?”   傅先生这明显是对傅太太的夜不归宿不太满意。   陈西正想着要怎么安抚一下傅先生的时候,傅沉又说。   “你把地址发给我,一会我让人去接你,晚上住朋友的房子,酒店不要住了。”   陈西这会在酒店的餐厅的阳台上跟傅沉视频通话,刘露在楼下喝了杯果汁就上了楼。   陈西问,“会不会太麻烦?”   傅沉笑笑,“朋友就是用来麻烦的。”   陈西也不知道傅沉口中的朋友是什么样的朋友,想了想之后便也没有拒绝,“那行,一会我把地址发给你。”   傅沉嗯了一声,又问,“明天刘露去见蒋离的家长,你要一块去?”   陈西道:“我也在想这个问题,如果刘露需要我陪的话我就一起去吧,如果她不想我跟着那我就不去了。”   傅沉点点头,没有反驳她的话,只说,“你看着办,如果去了,记得保持安静,不要随便说代表立场的话。”   陈西皱皱眉,觉得这个还是有点比较难保证的。   “要是他们欺负刘露怎么办?”   傅沉道:“那是蒋离的父母,刘露见他父母发生的所有事情都该由他来负责,那不是你该管的事情。事情最后会怎么样,本来就取决于蒋离自己。”   陈西觉得傅沉说的也有道理,这才抿抿唇道:“好吧。”   傅沉冲她安抚一笑,陈西立即就把刘露给忘在脑后了。   “傅先生,晚上见不到我,你会不会想我啊?”   傅沉笑笑,“这句话我可以理解为你晚上见不到我会想我?”   陈西觉得自己还是要区别于傅沉的闷骚的,大方点头承认。   “我现在就有点想你。”   那边傅沉拿着手机起了身,傅沉从画面消失。   陈西听到脚步声,想着他应该要回办公室了,还想着会不会打扰到他工作,要不要先挂了之类的话。   手机的画面很快换到了傅沉的办公室,是她熟悉的场景。   片刻后傅沉坐到办公桌上,手里还拿着什么翻了翻。   陈西体贴地问他,“你现在要忙了吗?要不我先挂了?”   傅沉对着镜头说了句,“你等我一下,先别挂。”   傅沉把手机放到一边,给李助理播了个内线。   陈西只听到傅沉在手机里问着李助理他接下来的工作安排,李助理说了什么陈西是听不到的,只能听到傅沉说了什么今天的时间可以排满之类的话。   等到傅沉挂了李助理的电话,他才又拿起手机,对着镜头说。   “明天的时间应该可以空出来,我去接你。”   陈西笑着点头,“好啊。”   傅沉又突然说,“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事?”   陈西愣了愣,忘记了什么事?她想了想,好像也没什么事吧?   陈西正想摇头说没什么事的时候,傅沉冲着镜头笑了笑说:“我也想你。”      ☆、第103章 为了男朋友干一杯   陈西上楼之后刘露盯着她看了半天,陈西被她看得毛骨怂然的。   “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跟她做了贼似的。   刘露最近正烦着呢,连录节目都是硬着头皮录的。   她看着陈西仿佛像找到了乐子般,“你怎么在楼下喝个果汁的功夫就跟去招妓了一样,满面春风的。”   陈西欲言又止,她跟傅沉名正言顺,别说满面春风,就是春心荡漾,那也没什么可说的。   她忧心忡忡,“你明天见着蒋离的家长可别口无遮拦。”   刘露笑喷,“怎么感觉我自打怀孕后,你就跟我妈似的。你自己平时比我过犹不及,你见傅沉父母的时候也像平时那样吗?”   说着她拍拍陈西的肩,“你放心好了,我又不是傻子,有分寸的。”   陈西才不放心呢,她当初去见傅沉父母的时候那叫意有所图,能一样吗?   刘露明摆着明天要搞个大事出来的样子。   唯恐陈西在这个话题上一直绕下去,刘露连忙话锋一转,“你方才在楼下是见着帅哥了吗?怎么一副很高兴的样子?”   陈西摸摸自己的脸,“我有很好高兴吗?”   刘露点点头,肯定地说,“特别地高兴。”   陈西嘿嘿傻笑两声,摆摆手,一副你想太多的样子,“哪里有人能帅得过傅沉嘛。”   刘露当下了然过来,“你家傅先生讨好你了吧?是要给你买房还买车啊?”   “你真庸俗,我是那么物质的人吗?”   刘露道:“你不是那么物质的人,但我是啊?你要嫌物质,给你也成。”   陈西无可奈何地看着她,“你真想太多了,行了,收拾一下,傅沉让我们晚上住他朋友家里,安全些,人一会就该过来接了。”   刘露一愣,“我住回星级酒店容易吗?我才刚刚发的朋友圈。再说,钱都花了,不住白不住,这世上哪有你们想的那么多坏人。”   陈西听到刘露说发朋友圈,不禁一愣,敏锐地嗅到一丝反常。   “第一,我已经答应了傅沉,你总不能让人家来扑个空。第二……你不是常年发一条朋友圈的人,你又作什么妖?”   刘露连忙摇头,“没有,有感而发而已。”陈西才不信她。   微信都开通几年了,她一天到晚那么多感慨,也没有见她哪天在朋友圈发过。   刘露躲开陈西的包围圈,起身去收拾东西,“唉呀,东西还有点多呢,我得赶紧收拾收拾,傅总的朋友,总不能让人家等我们。”   傅沉的朋友不到二十分钟就到了酒店,来的时候给陈西打的电话,一口一个嫂子叫的,陈西都飘飘然起来。   刘露看不下去地劝她收敛一点,“行了,你别吓着人家。”   陈西见缝插针:“明天你见家长的事要成了,也有人叫你嫂子。”   刘露边翻白眼边小声地说,“明天见家长的事要成了,我也只能成为别人的弟妹。”   就蒋离那小破孩,他能在谁面前称哥?   陈西没听清,回头问了句,“你说什么?”   刘露连忙摇头,“没什么。”   傅沉的那个朋友把车停在酒店门口,两人推着箱子就看到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人靠在车门边,见着推着行李箱的陈西跟刘露后招了招手。   两人走近,那人连忙问了陈西一句。   “是嫂子吧?我是傅沉的朋友,我叫赵明,你叫我小赵就好了。”   刘露咳了一声,“小明啊……”   赵明转过头,“刘小姐……”   刘露对姐字有心里阴影,本来还想逗下他怎么分清她跟陈西的,瞬间没了心思。   赵明放好行李,两人上了车。   赵明把车子开到了一个高档小区,门口的门卫站得笔直,跟个假人似的。   刘露乍舌,不得不中肯地说,“果然比较安全。”   赵明把两人送上楼,给了她们一把钥匙,“这套房子平时没有人住,你们放心地住一个晚上,房间里用的东西都是干净的。冰箱里我让阿姨买了新鲜的菜,你们要是想做饭也可以,如果叫吃的话,可能要走到小区门口去才行,这里一般不让进。”   陈西忙客气地说,“真是麻烦你了,太感谢了。”   两人说话的功夫,刘露已经在房子里转了一圈。   赵明把两人送到借口有事就走了,陈西把人送到门口,看着他离开后还感慨。   “不愧是傅沉的朋友啊,又细心又周到。”   刘露嘁了一声,“上次在你家小区里拉横幅的也是傅沉的朋友。”   陈西关了门,忍了忍,“你最近是杠精附身吗?”   刘露眨着眼看着她,“现实总是残忍的,这只能说明我比你更看得清现实。”   蒋离那样的小孩是能托付终身的吗?是适合给人当爸爸的吗?   也就陈西那么热心的,一门心思地以为是为她好。   两人刚把东西放好,陈西就接到邹行的电话。   “你跟刘露还在省城?”   陈西猜邹行应该是看到了刘露的那条朋友圈,也不好否认。   “是啊,明天还有点事要办,要在这住一晚。”   邹行又说:“晚上一块吃饭?”   陈西本来觉得不太方便,邹行毕竟大热的状态,跟他一块出去吃饭,被拍到就惹大麻烦了。   但邹行又接着说,“我叫上Alert,他晚上好像也没什么事。”   邹行如此坦荡,陈西反倒不好意思了,“那我问下刘露。”   若在以前,刘露肯定就,但今天她也不知道抽的什么风,竟然点头答应了。   等挂了电话,陈西才问她,“你以前不是不喜欢邹行?”   刘露道:“也没有不喜欢,节目总共就那几个人,我总得找个人来怼一怼。闻科老师我肯定是不敢怼的,Alert太红,剩下的就只有邹行了。”   陈西真是信了她的邪,“人家再不红也比我们两个加起来红啊,你还真是不怕他的粉丝骂你啊。”   刘露坚定地说,“我要在她们的骂声中扶摇直上。”   陈西摇摇头,最近她是越来越说不过刘露了。   邹行本来说要来接她们,不过陈西自己都不清楚自己现在在哪里,省城她又不熟,连忙说不用了。   两人收拾了一番后出了小区门口打了个车,直接把邹行发过来的地址给了司机。   地方是瞿向阳找的,他是大红人,自然知道哪些地方比较人少,比较不容易被人拍。   陈西跟刘露到地方的时候,他们两个已经到了,天都快黑了,两人还戴着大墨镜,哥俩好的在一家有点像私人博物院的展馆门口站着。   两人下车,陈西道:“倒是看不出你们私下里关系这么好。”   瞿向阳耸耸肩,不怕得罪人的说,“虽然关系也没有那么好,但吃顿饭还是可以的。”   邹行也不介意地捶了他一拳,几人边说边往里走。   展馆的一边还真是一个小型的收藏馆,里面有一些瓷器,还有一些书画作品。   陈西跟刘露两人第一次来,感到神奇,收藏馆里转了一圈。   绕过收藏馆,另一侧则是一个小型的私房菜馆,里面总共也就三张桌子,两张四人小张,一张大概可以坐下十来个人的长型大桌。   瞿向阳先行坐下,立即有人给几个倒茶水。   他道:“可是费了我好大一个面子,还亲自打电话给朋友换了一下才有位呢。”   刘露十分不给面子地说:“要是就我跟陈西,我们两个随便去哪吃个饭都成,用不着躲谁。”   她那意思是,瞿向阳的这个情她们可不承。   瞿向阳摊手,去看邹行,“要我说,请她们吃饭做什么?一点都不讨好。”   邹行看了一眼刘露后说,“露露姐这两天火力有点猛啊。”   陈西也不动声色地看了刘露一眼,刘露这才偃旗息鼓,没再说什么。   几人在那边吃了个饭,要说也神奇,除了刚知道自己怀孕的那几天一直猛吐之外,刘露这几天一直都还好好的,她甚至怀疑是不是检查弄错了,她可能只是吃坏了东西,压根不是怀孕。   为此她还特地又去买两包测试纸,结果十分令人遗憾的仍旧是两条杠。   陈西私下里跟傅沉说,刘露肚子里的孩子大概是被刘露给吓着了,不敢让她再吐了。   吃完饭后瞿向阳问她们要不要去酒吧玩,他正是年轻好玩的年纪,平时出来玩的时候也少,好不容易有机会,又没有经济人跟着,他自然是不肯放过。   陈西摇摇头,“不要了吧,我们明天还有事呢。”   话音才落,刘露道,“没事,去看看呗,少喝点。”   陈西立即对她怒目而视,什么少喝点?她现在的情况能喝吗?   她呵呵两声,从牙缝里挤出一句:“露露姐,你忘记你不能喝酒了啊。”   瞿向阳立即问,“为什么不能喝酒?”   陈西反应迅速地回了句,“她酒精过敏。”   刘露暗暗给了陈西一个你真机智的眼神。   瞿向阳道:“酒精过敏你去什么酒吧啊?”   刘露挤挤眼,“酒精过敏才要去酒吧啊,看着你们喝。”   其他三人纷纷给了她一个你这主意真棒的眼神。   陈西最后还是拗不过他们三人,瞿向阳跟邹行也就算了,连刘露都一副非去不可的样子。   “陈西,我都没有过去酒吧,下次再去可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你忍心?”   她……不!忍!心!   好在到了酒吧之后,刘露也表现得像是真酒精过敏的样子,从头到尾一滴酒都没沾。   陈西起先要了杯鸡尾酒,被瞿向阳一顿嘈笑,“那种红红绿绿的东西有什么好喝的。”   陈西反讽回去,“我要喝二锅头还不如去烧烤摊呢。”   即便是鸡尾酒,也扛不住瞿向阳的劝酒快,陈西连喝了几杯。   瞿向阳跟邹行两人喝的更是多,频率大概是他们五杯,陈西一杯,这个速度陈西也实在是推脱不了。   陈西是知道自己酒量的,到了差不多的时候把身子往后一仰,不肯再喝了,“喝不了了,再喝就多了。”   瞿向阳十分不满,“露露姐一滴酒都没喝呢,你怕什么,你就是喝醉了也不怕啊。”   陈西道,“我有已婚的自觉。”   瞿向阳跟邹行皆是一愣,感觉自己听到了什么,又觉得没听清。   刘露连忙说,“她的意思是怕她男朋友担心。”   陈西有男朋友的事邹行是知道的,瞿向阳跟陈西互动的少,倒是不知道这事。   举着酒杯,“为了你男朋友干一杯。”   陈西只好举着酒杯又喝了一杯,之后任凭他们两个好说歹说都不肯再喝了。      ☆、第104章 闹绯闻      第二天刘露自己去见的蒋离父母,陈西因为喝了酒,醒来的时候已经九点多了。   陈西在房子里找了一圈,没有刘露的踪影,餐桌上压了张古老形式的留言条。   告诉陈西,她已经自己过去了。   陈西翻了下手机,发现闹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关了,这事儿肯定不是她自己梦游的时候干的。   陈西抱着脑袋心里骂着瞿向阳跟邹行坏她的事,她先给刘露打了个电话,人压根不接。   陈西只好去打蒋离的电话,但翻了翻才发现她根本没有存蒋离的手机。   陈西坐在沙发上扁着嘴做深刻反省,觉得自己身为刘露的朋友做的一点都不到位。   陈西边试着再去播刘露的手机号,结果已经不是不接了,而是直接不在服务区了。   她……被拉黑了!   陈西觉得脑袋上劈下了一道雷,有点不能接受。   刚刚的那一点突如其然的愧疚感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陈西洗漱完毕,给自己做了碗面,唯今之计她也只能等了。   陈西正准备吃的时候,门铃声响起,她还以为是刘露中途良心发现又回来了,连忙放下筷子,快乐得像个猴子似的蹦去玄关。   “谁呀?”   门口的人没有回答,只继续按了一下门铃。   陈西心里犯着嘀咕,出于安全考虑没有直接去开门,而是从猫眼里看了一眼。   待看清门口站的人之后,陈西猛地拉开门,然后在门口的人还没看清之前,直接扑了上去。   “你怎么来了?”   来的不是刘露,而是本应该在H市的傅沉。   傅沉就着她的姿势搂着她进了门,边走边说,“我不是说了要来接你?”   陈西根本腾不出嘴来说话,等傅沉搂着她一进门,她立即将人压到门板了,急切地就啃了上去。   陈西毫无章法地一阵乱啃,傅沉闷笑着由着她作妖。   陈西先是乱啃一气,最后寻到傅沉的唇,狠狠地啃了上去,直吻得自己都快要背过气去了才放开。   陈西喘着气,双手还环在傅沉的腰上,笑得跟偷了糖的孩子似的,又甜蜜又神秘。   “你以为你说接我是到车站去接,没想到你居然来这了。”   H市到省城,开车的话要两个多小时,傅沉这么早就到了,应该是很早就起来了。   想到他昨天晚上还在辛苦工作,今天一大早又来了这,陈西就觉得心里满满的。   她嘟着嘴撒着娇,“累了吗?你就算要来接我也不用起这么早的。”   傅沉笑笑,亲了亲她的嘴角,“不知道你们什么时候往回走,怕错过,反正我向来起得也早,没事。”   陈西眼睛转了转,“傅先生不是一向喜欢把事情提前安排好再做?”   按照傅沉的理智风格,他应该会事先打电话告诉她他要过来,一是确认时间,二是免得扑空。   傅沉这突如其然的打破他的常规的“惊喜”,让陈西眼角不禁湿了起来,都有点想哭了。   她吸吸鼻子,把脸埋进傅沉怀里。   为了这么一点“小事”就哭,她好没用。   傅沉以为她只是在撒娇,搂着人走往客厅走,看到餐桌上那碗还没有吃的面,“你在准备吃早餐?”   陈西闷闷地嗯了一声,傅沉这才发现她不对劲,把她的脸从自己的怀里挖出来。   “你怎么了?见到我太高兴了?”   陈西狠狠地点了点头,她的确是很高兴。   傅沉捏了捏她的鼻子,“宝气。”   反正她什么气的样子傅沉也见过了,陈西一点也不介意。   陈西拉着他在沙发上坐下,十分体贴地扮起好太太。   “你吃早餐了吗?我去给你做?”   傅沉拉着她的手将她扯回来按在自己腿上,“吃过了来的。”   刘露不在,陈西倒也不怕这腻歪劲被人看了去,侧着身子抱着傅沉,把脑袋搁在她的颈窝,粘人样十足。   气氛温馨得陈西都有点把持不住,但她又不想让傅沉觉得她不纯洁,只好一边玩着傅沉的大掌,一边说着可有可无的话。   “你就不怕过来扑了个空?万一我要是跟刘露一块去见蒋离的家长了呢?”   傅沉心说百分之九十是不可能的。   他了解陈西,刘露也了解陈西,她是十足的好心,但有时候未必能力好事。   刘露如果铁了心不想跟蒋离纠缠下去,今天去见蒋离的父母,势必会把场面搞得很尴尬。陈西又一门心思地觉得刘露跟蒋离在一起还不错,她去了估计只能添乱。   不过这话傅沉没说,他只道:“没事,扑了空我就当过来休息了。”   陈西嘿嘿两声,想起昨天晚上傅沉说的那句想她的话,情不自禁地又吻了上去。   傅沉沉着眸子看她,“不准备吃早餐了?”   陈西继续嘿嘿,“傅先生诱色可餐,比早餐诱人多了。”   陈西青天白日的说着荤话,自己一点也没有觉得不好意思,傅沉自然更不用替她觉得不好意思。   “既然不准备吃早餐了,那我们就做点别的吧。”   两人还顾及着这房子晚点还有个人要回来,也没太乱来,陈西拉着傅沉去了西侧的一个卧室,昨天晚上她跟刘露睡的是东面的那个。   傅沉不知道陈西的那些小九九,陈西一直这么腻歪着,他早点热血上涌了,只是靠着惊人的自制力把持着。   一到卧室他就把人压了下去。   陈西觉得刺激,心里跟身体一下子都暖了。   等到两人酣畅淋漓出来,餐桌上的那碗面已经成了糊糊,连看都嫌恶心了,哪里还能吃。   刘露自己身心都得到满足了,这才想起刘露来。   “也不知道露露那边怎么样了。”   傅沉对刘露的事情没有发表太多的意见,只道:“等她回来了就知道了。”   想起刘露把她拉黑的事情,陈西不禁又咬牙切齿起来,“她丫的,居然把我拉黑!”   傅沉替她把面倒进垃圾桶,又去看了眼冰箱里的食材,淡淡地说,“你应该反省你自己为什么会被拉黑。”   傅沉身上穿着一套浅色的家居服,他站在冰箱门前认直细致的样子,跟昨天她在视频里看到的那个发火的傅沉完全是两个人。   陈西道:“傅先生你不能用完就扔啊,这不道德。”   傅沉回头看了陈西一眼,对于她这没什么文化的比喻有些不赞同,挑着眉说:“放心,好用着呢,不会扔的。”   陈西气哼哼地要扑上去咬他,她自己要那么说的,傅沉只是顺着她的话说而已。   但女人嘛……特别是在情人面前,如里是会讲道理的人。   傅沉制住她的手,安抚地亲了亲她的额头,陈西瞬间就乖成了猫。   “想吃点什么?我给你做?”   陈西摇摇头,他们两人一番折腾后这会已经快十一点了,还吃什么早餐啊。   “不用了,呆会午餐一起吃,省得麻烦。”   傅沉看了眼时间,也的确是快到了吃午饭的点了,于是点点头,“那行,那我们午餐早点吃。”   两人就那么呆在傅沉朋友的房子里,也不出门。   陈西一点也不嫌腻地傅沉走哪她跟哪,跟块牛皮糖似的。   连傅沉去洗手间,她也要在门口站在。   傅沉一度觉得她这是把他当成刘露了,有点无奈地说,“我上厕所的时候不需要人陪。”   陈西倒是理直气壮,“但是我一个人呆着需要人陪啊。”   还真是有理有据。   傅沉只得不理她,视她为空气地自行解决生理需求。   等他出来,陈西又亦步亦趋地跟上。   傅沉一停下,她就撞上他的背。   傅沉捏着她的脸皮,“傅太太今天怎么跟的这么紧。”   陈西挤挤眼,“因为我发现我好爱你啊。”   傅沉在陈西的正常表现里反现一些反常,狐疑地看了她一眼,“你是不是有什么事?”   陈西连忙摇头,“没事没事,绝对没事。”   傅沉更觉得有事了,可一想,陈西最近做的那些事,除了刘露的事外,好像也没别的什么。既然她不打算说,他也就不追问了。   “既然没什么事就过来陪我过电视吧。”   陈西立即炸了毛似的,一把抢过摇控器,“看什么电视啊,电视哪里有我好看,傅先生你看我啊。”   开玩笑,这一看电视就真出事了。   傅西方才趁着傅沉上洗手间的功夫拿着手机上了下微博,这才发现自己上热搜了。   她跟刘露还有瞿向阳他们昨天晚上从酒吧出来之后被拍了,四个对外声称单身的男女,深夜一起从酒吧里出来,那些营销号能写出什么好话来。   陈西匆匆看了眼后就迅速收了手机,以免傅沉发现什么端倪。   她微博底下的消息框都快炸了,估计是艾特她的人多。   傅沉这会要看电视,她哪里敢让他看。   以她现在红的程度是不可能上电视的,但她上不了,不代表瞿向阳跟邹行上不了啊。   万一呢……   昨天他们还觉得自己包装得很好,不会被人拍了去呢,结果还不是被拍了,还被放了出来。   陈西感慨着流年不利,心想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爱情得意,事业失意吧。   傅沉笑着将她拉至一边,从她手上拿过遥控器开了电视,“怎么,电视里有炸弹?”   陈西越不让看就越说明这里面有鬼,她是那种什么事都写在脸上的人。   陈西心虚地呵呵两声,“我们两个好不容易在一块,看什么电视嘛,人家这不想跟你说说话吗?”   傅沉打开一个电视台,里面正在放重播了N年的一个古装剧,电视里的人还一句完整的话都没说完就被傅沉换了台。   陈西急了,“你换什么台嘛,刚刚那个不就挺好看的吗?”   傅沉看了她一眼,问她,“你确定很好看?”   陈西再次呵呵了两声,“我的意思是,起码比广告好看嘛。”   临近中午的时间,很多台都播起了午间新闻,什么民生啊,政治啊……以及娱乐。   傅沉一边换了几个,最后停在了一个正在播民生新闻的台上。   陈西松了口气,至少没停在娱乐台上,她就不信,她们几个的那个还能上民生新闻不成。   陈西如果好好读大学了,就一定知道墨菲定律。   凡是有可能发生,就一定会发生!   这边新闻还没看到五分钟,话面一转,就放到了娱乐新闻。   陈西一愣,“这不是新闻台吗?”   傅沉嗯了一下,“这是综合台的新闻,各方面的新闻都会播一点。”   陈西哦了一声,心不在焉地夸了傅沉一句,“你懂的还真多哈。”   傅沉的目光停在电视上,直觉地觉得电视里可能会有什么惊人的东西。   果然,两条与陈西无关的新闻过后,就轮到她了。   陈西看着电视里播的新闻,听着主持人一通乱扯,感觉那像是死神的镰刀般,正像她挥来。   一直到午间新闻播完,陈西没有再说话,傅沉也不说话。   陈西咽了口口水之后,问傅沉,“你想听我解释吗?”   傅沉松开她的手,往斜后方一靠,与她的身体之间拉开了些距离,看着她道:“如果你想解释的话。”   陈西斟酌再三,说,“那我还是解释一下吧。”   陈西花了近十分种解释了一番方才不过几秒钟的新闻。   从刘露的那条朋友圈开始说起,然后说到昨天晚上一块吃饭的另外两个人对刘露的关注度比对她的多多了。   再解释了为什么被人拍到的照片里,她像是靠在邹行肩上。   那是因为昨天晚上她喝的确实有点上头,出来的时候风一吹,脑子有点不清醒,走路画着八字,邹行担心她摔着这才扶了她一吧。   你瞧,事情就是那么地巧,就是那一扶,正好被人拍了去,这才上了热搜上了新闻。   傅沉面色淡淡地,教人看不出什么情绪。   陈西解释完之后,小心翼翼地问,“对此,你有什么看法吗?”   傅沉看了她一眼后说,“挺好,你不是一直想红吗?也许这一个新闻就能比你之前所有的努力都管用。”   陈西的脸扭曲了一下,认真又严肃地说,“这不是我的本质,也不是我的初衷。”   傅沉冷笑着呵了一声。   陈西心里想着这人怎么翻脸比翻书还快,但想想自己也没什么立场,只得低声下气地继续解释。   “你别多想,我们就是非常普通的跟普通朋友吃了个普通的饭,然后又去喝了一点点酒。”   傅沉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她,“别告诉我你看不出那个邹行是什么意思?”   节目所有的成片都是傅沉先过目的,那个邹行跟陈西的互动他全看在眼里,不管他对陈西是真有意思,还是有别的什么目的假有意思,起码他表现得像是对陈西一副很有意思的样子。   节目组花了很大的力气才成片剪得两个人像是普通的关系。   陈西在录节目的时候是没什么自觉,等到节目播出的时候,该剪的也都剪光了。所以她一直觉得自己跟其他人的相处没有什么问题。   虽然私下里她也觉得邹行有点怪怪的,她还特地跟他挑明过两次,但他总是一副十分坦荡的样子,她要是为此跟人僵着了,倒显得她非君子了。   陈西道:“我跟他说过我有男朋友的,他知道的。”   陈西的这话傅沉是信的,他也明白陈西跟那个邹行之间不可能有什么。   他方才也只是一时脑里冲血,有点忍不住,这会已经冷静下来。   傅沉“无动于衷。”   陈西身子往前挪了挪,就快要贴着傅沉了,眨着眼睛道:“你相信我好不好?”   傅沉心里叹口气,嘴上说了句,“好,我相信你。”   掩下的眼神却不知道在想什么。   陈西松了口气,以为此事就此揭过。   谁知没过一会,傅沉又说,“既然昨天晚上是他们请你吃的饭,不如我们今天晚上请回他们吧。”   陈西呆了一下,愣愣地问,“我们晚上不回H市吗?”   傅沉道:“反正是周末,不急,明天回去也一样。”   陈西脸有点苦,“真要一块吃饭啊?”   傅沉不置可否地看着她,陈西这才不大甘愿地掏出手机。   她懒得跟邹行还有瞿向阳一个一个地解释说,干脆就拉了个临时的群,连带把刘露也拉了进去。   她这么做的另一个原因就是想告诉邹行,在她心里,他跟瞿向阳于她都是一样的,跟她都只是节目里认识的一个朋友而已。   陈西先是发了一个死定了的表情,然后说,“大家在热搜上还愉快吗?”   瞿向阳发了个愉快,邹行发了个问号。   陈西接着说,“我男朋友看到新闻了,说晚上要请你们两个吃饭,我不管,你们必须来。”   这个时候,谁是第一位一目了然了。   邹行跟瞿向阳还没说话,刘露紧接陈西的信息后面问,“傅先生在省城。”   陈西双手打着字,“嗯,早上过来的,九点钟就到了,结果看到新闻之后很不愉快。”   陈西把事情说的严重,瞿向阳有点愧疚,昨天陈西是说过她有男朋友的事,而且喝酒的事也是他提议的,后面被拍啊上热搜,大部份是他的错,而且网上现在的风向也是朝两个女生开刀。   这世界对女性就是这么不友好。   你裹得紧了,他们说你土。你穿得少了,他们说你骚。   最关系的是这些骂她们的网友里,大部份还是女性。虽然也有一小部份的节目粉表示他们只是私下里喝喝酒,大家一起好几个人,又不是单独约的,没什么事。但大部份人的确是很不友好的。   瞿向阳回了一个,“我这两天没事,随时都可以。”   这条信息之后他又迅速补了一条,“正好可以看看你男朋友有没有我帅。”   刘露看不下去地说他,“你会羞怕而死的。”   瞿向阳还纳闷呢,“你们两个不是住在一起的吗?陈西男朋友过来你怎么会不知道?”   陈西这边还在打字,准备解释说刘露早上有点事在外面,结果就看到刘露自己做了解释。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有各自的生活一点都不奇怪。”   这话还真是……有哲理啊。   陈西忍不住问她,“哲理刘,你什么时候回来,午餐要不要等你一块吃?”   刘露回了句不用。   他们三个在群里聊的不亦乐首的时候,邹行一直没有再回消息了。   过了许久,陈西正想着要不要单独发条信息问他的时候,他终于在群里回了一句。   “我今天晚上也可以。”   他的这条信息很快被能聊的刘露跟瞿向阳给刷没了,刘露只好单独给他发条信息。   “那晚点我把时间跟地点一起发给你。”   邹行不冷不热地回了句,“好的。”   中午傅沉跟陈西就在房子里吃的,傅沉做的,陈西一边享受着被养废的生活,一边提心吊胆地想着晚上的饭局。   刘露回来的时候,两个人已经吃完了,桌上还剩了点残羹剩菜。   刘露一进门就拍手叫了句好,“太好了,我都没吃饱,正好再补一点。”   陈西吃惊地看着刘露自己去盛了满满一碗饭,然后坐下一阵狂扫。   “你这哪里是没吃饱?你这根本就像是没吃的样子。”   刘露竟然还点了点头说,“你可以这么说。”   陈西不禁问她,“蒋离的父母有这么吓人?让你饭都吃不下?”   刘露夹菜的手一顿,陈西本来以为她要说点什么,结果她什么都没说的又继续吃饭了。   刘露现在是孕妇,她最大,她这样陈西也只能等她吃完再说。   傅沉早就离桌去了书房,陈西想他大概是有事要处理,也没跟上去,坐在桌餐边静静地看着刘露吃饭。   好不容易等她吃完了,陈西终于忍不住地问,“你……情况怎么样啊?”   刘露擦擦嘴,“能怎么样?闹掰了呗。”   陈西惊了一下,“你跟人父母也能闹起来啊?”   刘露呵了一下,却不肯多说什么。   陈西急了,“你别光顾着冷笑啊,到底是什么个情况你跟我说说。”   刘露摆摆手,站起身收拾碗筷。   陈西连忙制止她,“我来我来,你坐着吧。”   刘露放下手坐了回去,“你来我也不会告诉你的,你要想知道,问那姓蒋的去吧。”      ☆、第105章 粗壮的大腿   陈西试图从刘露口中得知些什么,小心翼翼地问。   “怎么?不顺利吗?是你嫌弃人家还是人家嫌弃你啊?”   据陈西目前所知,刘露跟蒋离之间的差距还是有的,一是年龄,二是她家庭。   偏偏这两样刘露都不占优势,如果蒋离的父母真是那种势力的父母,可想而知刘露在蒋离父母那里碰的钉子。   刘露冷哼一声,不愿多说。   陈西心里直叹气,“你别光只冷笑啊。”   她冷笑哪有傅沉冷笑的时候帅啊。   刘露吃饱了摸着肚子起身,“我去休息会,不打扰你们秀恩爱了。”   陈西手里还端着盘子,喊她,“你别走啊,我们不秀。”   刘露摆摆手,直接往主卧走,走到门口又停住了,“你们……?”   陈西老脸一红,“没事,我们在客卧休息,你进去吧。”   刘露神色不变地继续往卧室里走。   陈西端着碗筷去了厨房,等洗完才出来。   她拿起手机,手机里有几条蒋离发过来的信息,那孩子有些语无伦次的。   陈西翻了翻,把他的信息看了又看,没太看懂的样子。   陈西举着手机去找傅沉,把蒋离发过来的信息给他看了一遍,略微苦恼地说,“他到底什么意思啊?”   那么多条,她光看懂了一句,问她刘露回来没有。   看来这次见家长见得很失败啊,连刘露回来没有这种事情他还得发信息问陈西。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见光死?   傅沉粗略地看信息看了一遍,学霸就是学霸,他淡淡地道:“蒋离把见家长这事搞砸了,刘露大概生气了,从刘露的角度来看,两个人大概是没戏了。”   陈西先给蒋离回了条刘露已经回来了,并且吃过了饭让他别担心的信息。   然后举着手机,“那现在怎么办?”   傅沉看着她道:“我之前就说过了,你要做的就是尊重刘露的决定。”   陈西只能叹气,她没想到蒋离能把一个满怀希望的家长见面会搞得这么砸。   想了想,陈西还是找蒋离要了电话号码,“你电话号码多少,我给你电话。”   蒋离很快把号码发过来,陈西直接回播了过去。   “怎么回事?”   蒋离失落的声音传来,“陈西姐。”   陈西叹口气,“叫姐也没用,你老实说,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你父母为难刘露了?”   蒋离那边沉默了会,陈西也没催,等着他老实交代。   过了一会蒋离才说,“我根本没带她去见我的父母。”   陈西一愣,一副见鬼的表情,当然,这表情蒋离是看不到,傅沉倒瞧见了,示意她去阳台,不要在客厅里说。   陈西了然地点点头,走去客厅的阳台,顺手把门给关上。   “你……不是都安排好了吗?你什么情况?你没带她去见你父母,那你带她去见的谁?你们一上午都干嘛去了?”   陈西一连好几个问题,问得蒋离都不知道回答哪个好。   陈西也不急,咬着牙说:“你给我一个一个地回答清楚!”   敢欺负刘露,管他是长得帅还是萌,照样杀了祭天。   蒋离道:“陈西姐……我父母一定不会同意我跟露露姐在一起的。她本来就不想跟我在一起,我哪里敢带她去见我的父母。”   陈西学着刘露方才冷笑的样子,呵了一声,“然后呢?”   蒋离艰涩地开口,“所以我就花钱雇了两个人。”   陈西感觉得自己跟被道雷给劈中了般,有些不敢相信地重复了一遍,“你花钱雇人?当你父母?”   蒋离诚实地说了声是。   陈西深吸了口气,接着问,“结果演砸了?”   蒋离又说了声是。   陈西都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了,忍不住骂道:“你就不能多花点钱,请人也请点专业的好不好,那么容易演砸你都请的什么人。”   说完之后陈西才觉得自己立场不对,连忙又说,“不对,我的意思是你这事做的也太不对了,我一直以为你是个老实孩子,一直以为你会对刘露好,这才无条件地支持你跟她在一起,你这样太让我失望了,你让我还怎么支持你?”   蒋离认错态度诚恳,“都是我的错,可是陈西姐,我真的很想跟她在一起,但我父母这边……”   陈西知道蒋离家里条件不错,但至于怎么个不错法她并不清楚,于是她问,“你父母到底是做什么的?为什么你都没有带刘露见过他们就知道他们一定不会同意?”   蒋离花了近十分钟才把他家里的情况跟陈西说清楚,陈西听了也只觉头大。   “所以你之前就探过你父母的口风了?”   蒋离道了声是,陈西咬咬牙,心想也难怪蒋离会出这么一招了,也是被逼得没办法。   陈西忍不住问他,“如果你今天骗过了刘露呢?你能怎么办?你们不还是结不了婚,你能骗得了一时,你能骗得了她一世吗?”   陈西说的这些事都是蒋离已经考虑过的,他道:“我的户口跟我父母的不在一起,在我爷爷那里,我爷爷疼我,我拿户口本还是可以拿到的。”   “所以你想先斩后奏?”   “是,如果露露姐愿意,跟她结婚的是我,不是我父母,我是个男人,既使不靠父母,我也能给她她想要的生活。”   陈西被他的神逻辑气笑,“你倒是自信。”   在某一刻,刘露忽然理解起刘露来。   像她说的,蒋离还是个孩子,他考虑问题还是欠角度。   陈西又问他,“那现在呢?你戏都演砸了,刘露肯定不会再相信你了。”   这也是蒋离之所以发信息给陈西的原因。   “陈西姐,露露姐回去是不是很生气?”   陈西没好气地道:“你说呢?”   蒋离又说,“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放弃的,我会想办法跟她认错的!”   陈西也乱乱的,这种情况是她也没想到的。   “那你自己想办法吧,我还有事,先挂了。”   蒋离趁她挂电话之前赶紧道:“等等,陈西姐,你能不能……如果露露姐有什么情况,你能不能偷偷告诉我一声。”   陈西本来想问什么情况,但念一想,蒋离大概说的是孩子的事情。   那毕竟是一条生命,陈西想了想后说,“行吧,如果有机会的话。”   蒋离连连道了谢,陈西这才挂了电话。   陈西接过客厅,偎到傅沉身边,还在消化蒋离说的事。   傅沉摸了把她的头发,“问清楚怎么回事了?”   陈西点点头,“大概清楚了。”又道,“那破孩子胆子也太大了。”   傅沉问,“怎么?”   陈西说,“他居然花钱雇了两个人来扮演他的父母,结果还演砸了。你说他是不是电视剧看多了,刘露精的跟什么似的,她能看不出来,随便套两句话就能套得出来了。”   傅沉哦了一声,“你倒是说说,怎么能看得出来?”   陈西顺着傅沉的话说,“一个人怎么样,跟他的家庭生长环境还是很有关系的,你比如说我,像我这样的,总不可能有个像高原他妈那样的一个妈吧?”   说着陈西往卧室门口看了一眼,捂着嘴悄悄地说,“蒋离一家都是当官的。”   傅沉了然地点点头,“当初他说他姓蒋,又来自省城的时候,我就大概猜到了。”   陈西埋怨地看了他一眼,“你不早说,早说的话我怎么也不会支持刘露跟他在一起了。”   傅沉认真地看着她,“为什么?”   陈西道:“因为他们两个差的实在太多,刘露处在这么劣势的情况下,她哪里能过得好。”   傅沉倒不这么觉得,只问她,“那你呢?你当初为什么非要死心踏地的跟高原在一起,你跟高原,不过是刘露跟蒋离反过来而已。”   陈西不自在地扭了扭脖子,“说刘露呢,怎么扯到我头上来了。”   傅沉看她一脸不自在的样子,眸子沉了沉,“我只是随便打个比喻,你要不愿意说也行。”   昨天晚上已经在一桩事在那里还没解决呢,陈西可不想错上加错,连忙说,“没有不愿意,我那不是年轻的时候,爱慕他的才华,又觉得跟他在一块,觉得没什么压力嘛。”   陈西说完见傅沉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连忙话锋一转,“表面表面,我那会是还没想明白,后来我不就想明白了吗?像高原那样的原生家庭,我要是嫁给他,肯定得被迫地在家里相夫教子。他妈那样的一个人一定会逼着我在家里生孩子,当家庭妇女,而且还必须生儿子。”   陈西故意把想像的人生说得惨兮兮,“然后一定会像电视里演的那样,我得一边背着孩子一边侍候老公,还带着一个婆婆。”   等到傅沉实在听不下去了,才打断她,“他妈现在去世了,倒是没有恶婆婆了。”   陈西表情僵了一下,“啊,呵呵,是吗?那倒是替以后嫁给他的人感到高兴呢。”   明明在说刘露的事,陈西也不知道怎么就绕到高原的事情上来了。   既然已经绕到这来了,陈西觉得自己还是有点话想说的。   “对了……那个……”   陈西支支唔唔,傅沉表现出没耐心,她再不说他就要去做别的事情的样子。   陈西立即痛快地说了出来,“昨天跟你视频的时候,我看到高原也在。怎么回事?”   傅沉抬起下巴,自上而下地看了陈西一眼,“你现在站在什么立场问的这句话?”   陈西立即讨好地说,“当然是傅太太的立场,我这不关心你们公司的业务吗?”   傅沉的脸色这才缓了下来,而后慢慢地道:“他现在在刘氏,是刘美琪的下属,这次新能源项目的事情,他也有参与。”   陈西长长地哦了一声,脑回路比较短,直接地问,“他跟刘美琪怎么搞到一块去了?”   刘美琪陈西还是有印象的,说话不怎么好听还针对她的一个垂涎着她家傅先生的大龄女青年。   傅沉恐吓她,“刘美琪什么意图你不是猜出来了吗?她故意把高原送到我身边,你说她是什么意图?”   陈西想了想,脑子顺着傅沉的话绕了一圈,然后骂了句靠,“好毒的用心啊!”   傅沉没吱声,陈西继续道:“她一定是想让高原故意在你面前说些有的没的,然后让你生气,让你不理我,然后她再乘虚而入,果然最毒妇人心啊。”   虽然陈西想的跟傅沉想让她想的有点出入,但也差不了多少,他便也没纠正她。   陈西自己臆测完,又忧心忡忡地叮嘱傅沉,“你千万不要被他们迷惑啊,我本将心向明月,你是我的明月。”   傅沉咳了一声,“那你可记得你今天说的话了。”   陈西连连点头,表示自己一定会记牢。   见傅沉不再追究,陈西大松了口气,像是怕他再提及,她找了个借口。   “那个……我去看看刘露,她一定被蒋离那破孩子给气坏了。”   “你去吧。”   陈西进卧室的时候,刘露正在收拾东西,陈西一愣,“你这是?”   刘露道:“事情都办完了,回H市。”   陈西问,“你晚上不跟我们一块去吃饭了吗?”   刘露摇摇头,“不去了,有点累,我想回去休息了。”   陈西一听她说累,也不再劝她留下,只说,“那你一个人回去成吗?要不你自己空着手回去,行李留下,明天我给你带回去?”   刘露觉得这倒是个可行的办法,“也行,那我把随时要用的东西拿着,行李箱你们帮我带回去。”   陈西点点头,“你票买了吗?”   刘露道:“方才用手机买了,两个小时后发车。”   陈西看看时间,送刘露去趟车站回来正好到吃晚饭的时间,“那我跟傅沉送你过去吧。”   “太麻烦了,你们送完我还得又回来,我自己打车去就成了。”   陈西也很坚持,“那不行,我不放心。”   刘露觉得心里暖暖的,虽然陈西这个人有时候有点跟她不在一频道吧,但始终是心疼她为她好的。   “好吧,那就麻烦你家傅先生了。”   陈西嘟起嘴,“怎么不说麻烦我了呀。”   刘露笔堵得慌说,“因为你是我的好姐妹啊,我们两个人哪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   这话倒是说得陈西高兴,点着头说,“那就只能麻烦傅先生了。”   刘露心里骂了句宝气,想着陈西当初幸亏没有跟高原在一起,以她的性格她跟高原在一块,迟早要被生活磨得失去生气,哪里还是现在的陈西。   傅沉跟陈西提前一个小时把刘露送去车站,陈西跟十八相送似的,在车站跟刘露抱了又抱,千叮咛万嘱咐地让她千万注意安全,不要逞能帮什么老爷爷老奶奶还有小朋友以及小猫小狗。   “好人好事你就留给别人去做吧,你千万别做,你现在也是红人一个了,保持低调就好。”   刘露被她弄得哭笑不得,“行了,我知道了,陈麻麻。”   送完刘露,回头的路上,傅沉给陈西发了个地址,陈西将它转到他们四个人的那个群里,艾特了瞿向阳跟邹行,“晚上六点半,到这里。”   瞿阳向跟邹行很快都回了个OK,陈西想了想,又举起手机,按到自拍摸式,靠着傅沉的胳膊拍了张照,发了过去。   尽管只拍到傅沉一个侧脸,但用陈西的话说,依然能看得出傅沉帅出天际的颜值。   此时已经坐上回去的高铁的刘露回了去,“我去,又在杀狗。”   瞿向阳也回了句,“很帅嘛,虽然比我差一点点,但还是很帅的。”   陈西发了个磨刀子的表情,“做人要诚实,我知道承认别人优秀很难,但你也要试着这么去做。”   邹行比较后知后觉,发了一句,“你男朋友?”   陈西觉得邹行那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忽然一下子不聪明起来。   “很明显不是吗?”   邹行又回了句,“谁知道是不是你花钱雇来的。”   一句话戳中两个人的点。   刘露果然不再吱声,陈西赶紧私聊她,“你没事吧?”   刘露反应倒是快,“蒋离都跟你说了?”   陈西回道,“是啊,都说了,他现在特别愧疚。”   这话直接被刘露给无视了,“高铁上信号不太好,我先眯会。”   刘露不愿意多说,陈西只得无奈。   再回到群里,就见邹行跟瞿向阳又刷了几条信息。   “陈西?”   “陈西,你怎么不说话?不会真是花钱雇来的吧?”   陈西磨磨牙,“刚刚我男朋友要喝水,我给他拧水呢。”   说完又补了句,“晚上你们见着我男朋友了,这话可千万别说,他要是生气了,你们就惨了。”   陈西想了想傅沉的那些朋友,觉得傅沉还是属于记仇型的。   邹行不怕死地回了条:“好怕哦。”   陈西懒得再回了,比起恐吓他们,讨好傅沉更为重要。   傅沉跟陈西他们是送完刘露就直接去了餐厅,最先到的,到了那之后傅沉拿着餐牌给陈西点了几道她爱吃的菜,忽然想起什么似的。   “既然蒋离也在省城,不如叫他一块出来吃个饭。”   陈西无所谓,既然傅沉都这样说了,掏出手机给蒋离发了个邀请的信息,又把地址发给他,来不来随他。   蒋离倒是很积极,“我现在就过去。”   瞿向阳跟邹行两人一块来的,陈西看着他们一起走进餐厅,手举得老高,要不是顾及到现在自己好歹也算个公众人物了,她就要大喊了。   邹行眼尖,很快就看到她了,往她跟傅沉这边走过来。   瞿向阳率先跟傅沉打了招呼,“傅先生。”   傅沉站起身,跟瞿向阳握了个手。   “瞿向阳,你可以叫我Alert。”   邹行也伸出手,“邹行。”   傅沉不动声色地跟两人握了手,做了个请的动作,自己先坐下。   瞿向阳问:“刘露呢?”   陈西把餐牌递给他,“她还有事,先回H市了。”   他点点头,翻了翻餐牌,抬头问傅沉,“傅先生能喝酒吗?”   傅沉点点头,淡淡地说了句可以。   瞿向阳这才明白陈西说的那句惨是什么意思了,这位傅先生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还真是冻人啊。   邹行看了傅沉一眼,“不知道傅先生是做什么的?”   傅沉抬头瞥了他一眼,邹行被他看得心神一凛。   傅沉道:“生意人。”   陈西带着股自豪说,“他之前拿过科技奖,上过省台的那个奖章大会,你们没看过吗?”   她这么一说,两人倒是有点印象了。只是对于这种也不算行内的事,他们也没太在意,看过之后就忘了。   瞿向阳立即对傅沉肃然起敬起来。   “傅先生人才啊!”   傅沉笑笑,淡淡地收下他的夸奖。   邹行道:“这么说傅沉先生是做科研的?”   傅沉淡淡地道:“业余的时间玩一玩而已。”   瞿向阳下巴都快要掉下来了,业务时间?玩一玩?   “傅先生玩得很高端嘛。”   随便玩一玩都能拿奖,而且奖金还不少呢。   邹行本来以为傅沉是以那个为职业,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他又问,“不知傅先生做的是什么生意。”   傅沉还没回答,陈西先在一边嘿嘿起来。   瞿向阳跟陈西一样,口无遮拦惯了,“你干嘛笑得那么恶心啦。”   他话音才落,傅沉跟刀子似的眼神就看了过去。   瞿向阳连忙认错,“那个,失误,我平时不这么跟陈西说话的,真的,绝对。”   傅沉淡淡地说,“没事,你们是朋友。”   瞿向阳心里哭唧唧,心想陈西的这个男朋友果然吓人。   陈西这时候才说,“我们节目的赞助商就是他啊。”   陈西说这话的时候牛气轰轰的,要不是傅沉在场,瞿向阳又得说他了。   但现在……还真是不敢。   瞿向阳跟邹行都吃了一惊,瞿向阳把心里的想法都写在脸上,一脸没想到你上头有人啊的表情。   难怪陈西能做这个节目的嘉宾,当初他还纳闷呢,五个人里数陈西在娱乐圈里最不红了,甚至可以用悄无声息来形容,节目组居然请她当嘉宾,原来是有金主爸爸的人。   他叹口气,“有这么好的事情,你居然不早点告诉我。”   陈西忍着笑,“为什么要早点告诉你?”   瞿向阳道:“你要早点告诉我我就可以抱你大腿了啊,多粗的一条腿啊。”   陈西被他逗得乐不可支。   说到粗壮的大腿这件事,瞿向阳又纳闷了,节目每一期的播出他都看了,连他都看得出来,节目组在剪陈西的镜头上可以说是剪的有点狠了。   有金主爸爸在,怎么还剪得这么狠?   瞿向阳不动声色地看了眼傅沉,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忽然了然起来。   也许……这正是人家故意的呢。      ☆、第106章 曾经美过   这顿饭吃得多少有点鸿门宴的意思。   但傅沉宴的不是自己,陈西也就不管了。   傅大爷心里要是有想法,总得让他把气撒出来。   与其死贫道,还不如死道友。   陈西特别没意气地把邹行跟瞿向阳一起出卖了,反正她自己觉得自己十分坦荡。   一顿饭下来,邹行怎么想的瞿向阳不知道,但他是十分佩服傅沉。   等到散了,傅沉跟陈西相携离开。   瞿向阳看了邹行一眼,“要去酒吧吗?”   邹行迎上瞿向阳了然的眼光,摇摇头,“我是个洁身自好的人。”    瞿向阳笑了一下,意味不明,两人也从餐厅就分开了。   瞿向阳能这么红靠的可不光是他童叟无欺的长相,也不是他平时凡事嘻嘻哈哈的态度。   大智若愚或许说的就是他这种人。   他早看出邹行跟陈西之间的问题了,但他一直没有点破,只是因为他一直以为陈西是单身。   邹行要拉着陈西下水,对陈西也并非没有好处,所以他就一直当作不知道的样子。   但万万没想到的是,陈西居然有男朋友,而且还是个这么优秀的人,瞿向阳这时不得不替邹行捏把冷汗。   很多事是邹行故意而为,连他都看出来了,陈西的那个男朋友那么优秀的一个人,又怎么会看不出来。   如果看不出来,那今天这顿饭又是哪里来的呢。   瞿向阳晃晃裹得紧紧的脑袋,却买了一个果篮,给闻科发了条信息,说是要去看他。   想到第一期节目,闻科老师对陈西的态度与其他人对陈西的态度,瞿向阳想,闻科老师应该怕是早就知道了吧。   闻科虽然不知道这个晚饭已经过了,夜宵又有点太早的点,瞿向阳为什么要去看他,但也欣然答应。   傅沉跟陈西在省城又住了一天,第二天两人一起去了省城的一个游乐园里玩。   这主意当然是陈西提的,傅沉举起双手不赞成。   但陈西执意要去,傅沉是个生意人,知道做九十九不如做一的道理。   他都既然为了陈西跑了趟省城,满足她这么一点点要求也不是不可以。   不过陪归陪,脸色可不大好。毕竟傅大爷出现在游乐场这种与他格格不入的地方,他跟别人都觉得别扭。   陈西刚开始以为傅沉这样的人,是那种表面什么都很厉害,什么都不怕,实际上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哪里有软肋的人,所以把游戏场里比较刺激的游玩项目都圈了起来,准备带着傅沉一个一个地试,总能试出来。   可结果让她大失所望。   傅沉不怕高,不怕水,连鬼也不怕……   陈西自己倒是一路跳脚加尖叫,好几次都跳到傅沉身上不肯下来了。   傅沉起初脸是冷着的,后来是阴着的,最后已经一副随陈西怎么样,只要她能安静点的样子。   这个过程短得连傅沉自己都觉得不可思异。   一直到下午,陈西一边享受刺激,一边又受不了刺激的恋恋不舍地离开。   回去的路上陈西为了奖励傅沉陪她去游戏场这件事,还自告奋勇地要帮傅沉开车,被傅沉给拒绝了。   陈西的兴奋度还保持在相当高的点,傅沉怕她在路上兴奋得拿油门当刹车踩。   陈西也料到了这个结果,故意说,“人家怕你辛苦。”   傅沉淡淡地瞥了她痕迹严重的表演一眼,拿着车钥匙,推着两个行李箱,边走边说,“你要觉得我辛苦,一会你坐后面安静地呆着就行了。”   这个陈西当然是不同意的。   她两手空空地跟在傅沉身后,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诶,我听说现在那些路上的监控都是十分高清的,你在车上干什么都能拍下来,而且清清楚楚的。”   傅沉略带嫌弃地看了她一眼,“你想在车上干什么?”   陈西忙说,“不干什么不干什么,我就是想着,万一你要是违章,我们得一起出现在新闻上才行,所以我还是坐前面吧。”   傅沉:……   陈西想跟傅沉一起违章并出现在新闻上想法没能实现,不过,她跟傅沉还是上了报纸,网上这两天的热搜就跟被她包了似的。   先是她跟刘露还瞿向阳跟邹行周五晚上一起从酒吧门口,还有疑似拥抱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这件事。   后来又是陈西跟瞿向阳还有邹行周六晚上一起站在餐厅门口被拍的照片,不过这次没有刘露了,换成了傅沉,重点是陈西这回跟傅沉手牵着手,还有几张照片是陈西挽着傅沉的胳膊,最后跟傅沉一起驱车离开,甚至他们的车到了哪个小区都被拍了。   最后是陈西不怕死地拉着傅沉大摇大摆地出现在游戏场的照片。   陈西这下真是被人扒了个底朝天。   而陈西对此毫无知觉,一直等到回去的路上,拿出手机的时候才发现,她这两天红得透透的。   跟陈西跟刘露这种近期靠着“炒作”才红起来的人,瞿向阳跟邹行都是属于已经红了一段时间的娱乐圈排得上号的帅哥,死忠粉比陈西跟刘露想像得还多。   起初她们跟瞿向阳还有邹行被拍的事情,经纪公司没什么反应,粉丝那边却炸了。   对陈西还有刘露这突然冒出来跟他们的偶像一块吃饭喝酒这件事,表示不能接受,一口咬定心机女想趁机炒作,想靠着他们的偶像红。   因为这件事,陈西跟刘露的微博底下骂声一片,刘露是心大,网上的人骂得越凶,她就觉得自己越红,这种心态要是瞿向阳跟邹行的粉丝知道了,大概会气死吧。   而陈西则是光顾着安抚傅沉了,那些骂人的留言评论跟私信根本来不及看,后来就忘了。   等到这会想起来了,才发现关于她的热搜是一条接着一条。   别说陈西自己傻眼了,就连那些跑来她这骂人的粉丝也都纷纷傻眼了,不知道这是个什么情况。   怎么又突然冒出了个男人?还跟陈西很亲密的样子,问题是还是当着他们的偶像亲密的。   这让他们那些“居然想靠我们偶像炒炸,老娘不骂得你灰飞烟灭”的粉丝慌了。   很快,陈西跟傅沉回去的那个小区被人扒出来了,省城最高档的一个小区,安全指数,还有周边配套服务最好一个小区,至于房价,自然也是最高的。而且这个小区里面都是最少两百坪以上的大面积房子。   能买这一套房子的,也是非富即贵。   而且当初这套房子开发出来,也没有公开销售,也就是说,即便是你有钱,你也不一定买得到。   就连瞿向阳跟邹行都没能住进去。   粉丝憋着一口气,又开始去扒傅沉到底是何方神圣,都顾不上去骂陈西了。   傅沉虽然没有在网上发过信息发过照片,但他也是上过电视的人,要查他的一些资料也不算太难。   这一查就不得了了,高尖精人才啊。   很快就有黑粉群嘲了,说人家陈西低调着呢,男朋友是什么高尖精人才,哪里是瞿向阳跟邹行这样的戏子比得了的。才粉上陈西跟刘露没多久还处理观望期的粉丝一看这场面,也纷纷下场,直言这脸打得是不是啪啪的。   几家粉丝还有黑粉分成几派谁也不让谁的撕得不亦乐呼。   就在这几家粉丝正撕得忙的时候,瞿向阳发了条微博,并艾特了陈西。   “从今天开始,我要好好抱着这条粗壮的大腿,求陈西姐姐展开你的怀抱拥抱我。”   瞿向阳这时候冒出这样一句话,粉丝们是彻底傻眼了,起初还跟邹行那边的粉丝统一阵营抱得紧紧的粉丝们,三两下地就开始从战场上退下,只剩邹行的粉丝还在起着劲。   有老粉在瞿向阳的微博底下留言到底怎么回事。   瞿向阳选择性地回了一条,“深深拜倒在高兴精人才的西装裤下。”   而就在瞿向阳回复这条评论之后,又有人把扒出节目的赞助商就是高尖精人才公司旗下的产品。   这下才真是炸了锅了。   营销号们纷纷转了向,开始狂踩邹行跟瞿向阳。   因为瞿向阳在娱乐圈呆得久,人缘还是有的,而且他的粉丝也撤得迅速,所以营销号主要还是揪着邹行。   写出来的东西也都差不多,什么陈西才是真正淡泊名利,人家背后的男人这么有钱有势,但她在节目里居然还如此低调之类。到底谁想捆绑谁炒作还不一定呢。   邹行那边的粉丝其实早就懵了,但还是硬着头皮挺着,决持维护自己的偶像。   本来都已经打算歇了,看到营销号纷纷踩自己的偶像,又扛起大旗来战了。   还真被邹行的粉丝扒出来点东西,那就傅沉跟陈西曾经在民政局门口出现的画面,而且这次不是拍的什么照片,而是从监控录像上截取的。   围观的路人也是哭笑不得。   邹行的粉丝纷纷拿这个来踩陈西,“人家傅总早就结婚了哦,陈西算什么?小三吗?”   “就是,一个小三的臭脚值得你们营销这么集体地捧,钱都用来给营销号了吧?”   陈西刷着微博,看了一路,越往后看脸越黑。   她是万万没想到,喝了一次酒而已,就惹出这么多事来。   见她一路沉默,傅沉忍不住地问,“怎么?”   陈西叹口气,摸摸自己的脸,感慨地说,“大概我是长得太漂亮了,很有做小三的潜质。”   傅沉挑起眉,“小三?”   陈西乐了,看着他说,“是啊,微博上的人都说我是你的小三呢,傅先生啊,我觉得你现在为我花的钱远远不够给一个小三的,你得再接再厉啊。”   傅沉心想,为陈西花的钱都够养一屋子的小三了。   他道:“我看你看得还挺乐呵的,不准备澄清了?”   陈西想了想说,“对你会不会有影响?”   傅沉沉吟了片刻,“影响应该是有的,不过没事,这件事迟早大家都会知道,既然如此,你还不如趁此机会公布了。”   陈西觉得傅沉说的十分在理。   她将为了录制节目取下放在包里的钻戒拿了出来套在手上,趁着等红灯的时候,握着傅沉的右手拍了个照片。   还特地调了一下光,好让她的手看起来漂亮些,等弄好之后才发了条微博。   “傅先生,傅太太。”   底下配的就是她方才拍的照片,什么解释都没有。   但就这么一句话,打了无数人的脸。   刘露也不愧是陈相亲生的姐妹,这个时候也发了一条微博,用的还是陈西上次陪傅沉去参加酒会时精致得不像真人的那个照片。   照片里陈西挽着傅沉,两个人看上去郎才女貌十分般配。   刘露说道:“我们陈西也是美过的,虽然不知道后来经历了什么。”   刘露这条微博一发,大家纷纷被陈西的颜值惊到了。   而且那张照片里的傅沉是大家至今为止,看到的唯一一张傅先生正面的高清的照片。   有陈西的粉丝留言,表示傅先生的这个颜值要是去娱乐圈就没别人什么事了,这条评论得到了很多人的点赞。   但也有人表示,人家傅先生是又开公司又拿科研奖的,忙着呢,才不屑于娱乐圈的大染缸。   对于那些评论跟留言,陈西懒得再去理会。直接关了微博,点开了微信。   “照片你哪来的?我怎么没有?”   刘露回说,“我这还有呢,两百块钱一张,买定离手,要买的抓紧。”   陈西觉得自己才不能被她敲诈,她问傅沉,“上次我们在酒会上还拍了照片?”   傅沉皱皱眉,“好像没请摄影师,有照片的话应该是谁私下里拍的吧。”   傅沉的话一说完,陈西马上想到了丁磊。   酒会上能闲到给别人拍片的除了丁磊还能有谁?   陈西把那张照片发给丁磊,问他,“这照片是你拍的?”   丁磊没否认,而是臭屁地问她,“怎么样?拍的好看吧?”   陈西的重点才不是这个,她是担心既然有好看的照片,是不是也有不好看的照片。   “还有吗?怎么之前你也没给我?”   丁磊表示只有这么一张了,之所以拍完没给陈西,那是因为他当时被傅大爷给吓着了,深怕他会找自己麻烦,他就给忘了。   看到网上那么多人攻击陈西,他才想起来自己的手机里还有这张照片,所以就立即发给了刘露,让她发到网上去。   陈西觉得关健时刻还是亲生的朋友争气。   闹得沸沸扬扬的炒作、小三风波,就这么被陈西跟刘露三两下地按了下去,节目又趁机火了一把。   众人又去把原来已经播过的再翻出来看了一遍,基本上都是冲着刘露的那句“曾经美过”去的,这么一看大家表示陈西对自己的颜值也真是豁得出去,甚至还有人截了她一张满脸是泥的照片,然后跟她那张美得不要不要的照片放到了一起。   “傅太太好好在家当个太太不好吗?为什么要跑出来吃泥?”   这张照片被很多人转了,甚至连节目组跟其他几个嘉宾也纷纷转了。   “我们傅太太对泥土有特别的感情。”   “我们傅太太对泥土的感情是真的。”   “我们傅太太对泥土跟傅先生的感情是一样的真的。”   解决完这些事情,也差不多到H市了。   傅沉问她,“刘露的箱子要先给她送过去吗?”   陈西想了想,嘿嘿两声,“我晚上有点事要跟刘露说,我在她家住好了。”   傅沉挑挑眉,“你这是过河拆桥?”   傅沉俯过身去亲了傅沉一口,“不要这样嘛,刘露现在需要我们的爱护。”   傅沉的眉再次挑起,“你自己爱护她就行了。”   尽管面色不愉,但傅沉还是把陈西送去了陈西那里。   “你们两个人在家随便做点什么吃的也好,不要点外卖。”   陈西爱死了这样的傅大爷,要不是真有事情要跟刘露说,她还真是舍不得让傅大爷今天晚上一个人睡。   这么想着,陈西不禁又扑过去亲了他两口才放开,“知道了,刘露可是厨艺界的女神呢,我们饿不着的。”   傅沉帮着她把行李进电梯才离开。   刘露没想到陈西帮她送个行李,就送得不走了,她心里那叫一个后悔,一会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偷懒要把行李留给陈西带回来,一会后悔方才陈西问她在不在家的时候,她应该直接说不在,让她把箱子放在门口就好了。   现在人进了门,撵也撵不走了。   “傅太太,你才经历绯闻缠身的事,现在就把傅先生一个人留在家里不好吧?”   傅西耸着肩,“我可是向组织打过报告的,现在你最重要,我说要来照顾你,傅沉立即就同意了。你说我们傅先生是不是特别棒?”   刘露无奈,只得摆着一张不太欢迎她的脸由着她。   晚上那顿饭还是刘露做的,她不禁仰头望天,而那个说要来照顾她的人正啃着水果,闲闲地站在厨房门口跟盯梢似的。   刘露忍了忍,实在忍不住了,问她,“你不是说来照顾我的?”   本来她自己一个人在家,晚饭都没打算吃的,结果陈西一来,她还得给陈西做顿吃的。   陈西嘿嘿两声,“我们可以互相照顾嘛。”   等两人吃过饭,这次不用刘露说,陈西主动承担了洗碗的工作。并且活要干,话也要说。   “你看,我现在不就是在照顾你吗?我们是最亲的姐妹啊!”   陈西那个啊字音拖得很长,刘露都以为她要唱起来了。   两人吃完饭又看了会电视,除却期间陈西一直跟个麻雀似的,不停地问她。   “困不困啊?”   “累不累啊?”   “要不要去休息了啊?”   “要不要去床上躺着呢?”   刘露觉得还是比较惬意的。   但陈西实在太吵,刘露还真被她吵得没有了看电视的心情。   晚上两人早早地就上了床,一人占据着床的一边。   刘露这边的条件有限,房子小,床也小,不像陈西家里那张大大的双人床似的。   即便是两个人一人占据着一边,也挨得近。   刘露不自在往后挪了挪,陈西立即惊恐地看着她,“你小心点,别摔下去了。”   刘露叹口气,看着她问,“说吧,你今天非得留在这里,方才又一直吵个不停,你到底想跟我说什么?”   陈西嘿嘿,“没事,我就是觉得我们两个好久没在一块睡了,晚上一起睡一睡,聊一聊的,不挺好的吗?”   刘露深吸口气,反问道:“好久?”   陈西想了想:“准确地说,是有一个晚上了。”   刘露有点不太想搭理她的自顾自地躺下,并把被子拉高。   陈西也立即钻进了被子,眼睛一直盯着刘露,想说什么但就是不说的样子。   刘露觉得自己的牙都被她气得疼了。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要不说我就直接睡觉了,你一句话也没想说了。”   陈西连忙道:“别啊别啊,我们还是有点事情可以说的。”   “那你说吧。”   陈西斟酌了一下,还是开口说,“那个,蒋离的事情,你到底准备怎么办?”   刘露冷笑了一声,“一个连家长都不敢让我见的男人,你说他靠得住?”   陈西心里想了想,觉得蒋离这事办得也确实靠不住的。   但是吧……   “那你真的不会跟他在一起吗?如果你不跟他在一起,那你肚子里的孩子又准备怎么办?”   关于孩子的问题刘露到现在都还没想清楚,所以她沉默下来。   陈西知道她在动摇,所以不禁开口说,“蒋离……他后来有跟你说他家里的情况吗?”   刘露摇摇头,似乎有些生气地说,“他就算说我也不想听。”   陈西只好把蒋离家里的情况跟刘露说了一遍,然后又道:“你去省台的事,我问过傅沉了,其实不是他帮忙的,而是蒋离。我问他为什么,他告诉我,他只是不想看到你在台里受秦婉的气。”   陈西的话让刘露沉默下来,陈西继续说,“刘露,蒋离不想让你见他的父母,只是不想看他父母为难你的样子,他心疼你。”   刘露鼻子哼了一声,气还没消的样子。   陈西搂着刘露的一只胳膊,“刘露,蒋离或许有些事情上用的方法不对,但你也说了,他太年轻了,所以考虑事情总是不全面的。但我觉得这个问题,还是可以接受的。你想想,你要是跟傅沉这样的人在一起,凡事你得听他的,以他为中心,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为了劝刘露,陈西脸不红气不喘地拖傅大爷下水。      ☆、第107章 过分关注      说完傅大爷,陈西又道:“但如果你跟蒋离在一起,他那样的性子,你觉得你们两个在一起,是你听他的多,学是他听你的多?我觉得吧,爱情不是千篇一律的。我跟傅沉这样很好,但你跟蒋离那样,也未必就坏了。”   刘露哼哼,“你收了他多少好处,这么为他说话。”   陈西在床上滚了滚,“他能有什么好处给我啊,我家傅先生那么厉害。”   刘露翻了个白眼,但也不得不承认,陈西说的那些话的确让她动摇。   “所以呢,到底是什么让你觉得我跟他在一起就不是坏事。陈西,你想过没有,我比蒋离大好几岁呢,我以后得面对他的家庭,面对社会,面临时间与年龄。他还太小,才毕业,外面的花花世界还没开始看,要是以后……”   其实陈西觉得刘露跟蒋离在一起还不错的原因有两个。   第一个当然主要是刘露,刘露已经怀孕了,她是了解刘露也了解刘露的家庭的,所以才觉得刘露跟蒋离在一起是一个比较好的选择。   刘露要么现在把孩子打掉,要么留着孩子生下来一个人带着,这两种结果对刘露来说都不算好。   刘露的父母是帮不到她,也给不了她支持的人,她什么事都得自己一个人扛着。   这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是蒋离。   陈西想了想把自己的手机拿了出来,把蒋离发给她看的一些东西给刘露看了。   刘露拿过陈西的手机一看,蒋离发过来的都是他的一些不动产产权证,有房子的、有车子的,他还有两家入了股的公司,其实还有一些存款,刘露看了一下上面的余额,有点吓呆。   她皱着眉,把手机还给陈西,“谁知道是不是又是假的,这种东西,网上随便找个人发,一百块钱能做一堆出来。”   陈西放下手机,看着她说,“这种东西是死的,要想验证真假还不简单,假的银行卡能取出钱来吗?假的房子能住人进去吗?再说,他已经骗过你一次,还被你给当场识破了,这么倒霉的事情,他怎么可能还会做第二次?”   刘露扬起眉,“他倒霉?”   倒霉的是她好吧?   陈西立即承认错误,“我说错了话说错了话。我的意思是他不会干那么蠢的事啦,这种事情可比假父母好拆穿多了。”   刘露沉默了一会,突然说,“你说他哪来的这么多钱?”   这个就得问蒋离自己了,陈西哪里知道,她又没问。   “你要想知道自己问问他呗,你看傅沉不也是大学一毕业就有了公司,他这么年纪不也是靠着自己赚得多多的?许傅沉发财就不许蒋离赚钱了吗?也或许是他父母给的,管他到底是谁给的,反正这些东西现在都是他的。”   陈西太了解刘露了,她知道刘露渴望蒋离这样一个放她在心上的人,但同时她又是理智的,甚至说是现实的,是世故的。   她之所以不愿意跟蒋离在一起,不过因为蒋离这样的年纪给不了她任何的保障。   蒋离在她面前承诺的那些,陈西不敢保证是不是真的,但起码刘露担心的那些问题不是问题。   她接着说到,“露露,你比我聪明,我能想到的你都能想到,我是真的觉得你可以跟蒋离试试。”   刘露望着天花板长长地叹了口气,她轻声说。   “没用的,就像他自己说的,他父母不会同意我们在一起的。”   陈西眼睛盯着她,问她,“除了这个问题,那其他问题呢?”   刘露偏过头看了她一眼,“什么其他问题?”   陈西道:“你原来担心的那些问题,现在还是问题了吗?”   刘露没说话,陈西知道其他问题都是已经可以商量的问题了,也没再逼着她表态,只道,“如果你现在只是担心她父母的问题,那我倒是有个法子。”   刘露奇怪地看着她,“你有什么法子?”   陈西想了想,“这个法子就得你跟蒋离一起配合了,等他在的时候我跟你们一起说吧。”   说到这里,陈西好像想起什么似的,突然说,“其实……蒋离现在就在门外。”   刘露身子一抖,这次是真的差点摔下床去。   她吼着陈西,“你到底瞒着我都跟他干了些什么事啊?”   陈西特别委屈地捧着她的手道:“露露姐,你要相信,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刘露抽出手,哼了一声。   陈西翻身下床,套了件大衣在身上,拉紧腰带,“现在天气还蛮冷的,我去给人开门。”   刘露觉得自己真的被陈西给打败了,但也不得不起来套了件衣服在身上,然后穿着拖鞋去了客厅。   她还以为陈西今天晚上赖在她这里就是为她在语言上将她拿下,她还是低估她了。   刘露觉得有点纳闷,以她对陈西的了解,她的脑子都用来对付傅先生一个人了,哪里还有脑子来帮她想这些事情。   肯定是有人给她出谋划策!   蒋离不可能,陈西也没那么傻去听蒋离的。   丁磊也不可能,刘露唯一能想到的人就只有傅沉了。   如果真是傅沉,刘露的心反而安定了些,起码傅沉不是陈西这种头脑发热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人。   刘露正想着这些事的时候,蒋离已经带着一身寒风进了门。   那傻孩子又抱着两箱大葡萄,见着刘露,笑得傻兮兮的。   “露露姐,你上次吃的那种葡萄,我看你挺喜欢吃的,又找我同学要了两箱。”   陈西没眼看往刘露脸上看了眼,好在没有看出什么赶人的样子,于是招呼他说,“你先放在一边,我们晚饭吃的多,不饿,晚点再吃。”   蒋离把东西放到一边,呵呵地傻笑两声。   刘露无语地在沙发上坐下,陈西给蒋离使了个眼色,蒋离心领神会跟着坐到了沙发的另一边。   刘露看着他,语气不善地问了句,“你父母还好吗?”   蒋离被堵了个瓷实,脸都红了,陈西看不下去地为他讲话。   “露露,刚刚我们不是都说明白了吗?”   刘露鲜少的冷笑又出来了,她呵了一声后说,“成年人的事情是靠做出来的,不是靠说出来的。”   陈西看了她的肚子一眼,觉得她这话说的还真是挺成人的。   她上前,踢了踢你蒋离的脚,“你露露姐说的对,你倒是做点什么啊。”   蒋离啊了一声,把他背在身后的一个背包抱到前面,然后从里面拿出来一堆文件。   陈西瞅了瞅,就是他之前发给她看的那些东西,只不过多了一样,户口本!   陈西无语地看了蒋离一眼,“你怎么把家里的户口本也偷出来了?”   蒋离连忙把去翻户口本,“露露姐,你看,我的户口跟我爷爷的在一块,不是跟我父母的一起,我要结婚,我父母管不了我。”   刘露道:“不在一个户口本上的就不是父母了吧?怎么管不了你?”   陈西连忙笑了两声,“刘露说的对,父母再怎么样也是父母,他们管你是对的。”   蒋离看了陈西一眼,给了她一个不是说好要帮他的眼神。   陈西回以眼神示意他稍安勿躁,然后咳了两声说。   “关于父母……我这里有个好办法,就是得你们两个一起配合了。”   蒋离连忙问,“陈西姐,你有什么好办法?”   陈西把她的办法一说,刘露直接了当地就问她,“你家傅先生教你的?”   陈西摆摆手,“他哪里会教我这个,他教我的是让我看着蒋离把他的财务全都写上你的名字。嘿嘿。”   这个办法其实是傅言教的,傅沉才懒得跟他说这些呢。   陈西这样说,蒋离也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倒是刘露瞪了她一眼。   陈西看着两人道:“办法我已经说了,你们倒是说做不做啊。”   蒋离皱着眉问,“真的管用吗?”   陈西道:“这个办法可是傅沉的大哥想出来的,傅沉的大哥连傅沉都要怕他三分,你说这个法子管不管用?”   刘露倒是知道傅沉这个传说中的大哥,陈西这样一说,她便没再说什么了,反正是蒋离的父母。   蒋离肯定地点点头,“那就按这个法子做,明天我先去买张电话卡,回头你父母要是查起来,查到我头上,那我可就麻烦了。”   蒋离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还是我来吧。”   陈西吐槽道:“你演技那么烂,请个假父母都能演穿帮,能指望你吗?还是我自己来吧。”   一切都是为了我们的露露姐。   “陈西!”   刘露喊了陈西一声,陈西立即道:“明白明白,你们放心好了,我会拿捏好分寸的。”   蒋离的父母最近都收到了同样的短信,而且是一条接着一条。   短信的内容大致是说蒋离在外面搞大人有的肚子逼得人家好好的姑娘走投无路,想问下他们当父母的准备怎么做。   蒋离的父母看着短信,写的跟真的似的,上面的信息都跟蒋离对的上,还有一张蒋离的照片。   两人因为这事大吃了一惊,但还是准备把蒋离先叫回去问一问。   蒋离连夜开了车回去,一进家门,蒋爸爸便沉声道:“跪下。”   蒋离装作不明所以的样子,看他爸,又去看他妈,“爸,好端端的,您这是……”   蒋爸爸方才背着手,这时把手拿到前面,蒋离这才发现,他爸手上还拿了根皮带。   蒋离一惊,连忙认怂地跪了下来。   蒋离的妈妈冷着脸看着他,把手机的短信给他看了。   蒋离的父母见蒋离看完短信之后沉默下来,不禁心下了然,看来这短信内容说的是真的了。   蒋离的爸爸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的直接就上手了,抡起皮带就往蒋离身上抽。   蒋离也不躲,挨了几皮带,痛得闷哼几声。   蒋离的爸爸指着他道:“畜生,我们不管你,你就成了这副样子吗?干点什么不好,去搞大人家姑娘的肚子。”   蒋离一副不肯认错的样子,“我喜欢她,想让她给我生孩子有什么不对?”   蒋妈妈眉头一跳,想起短信上说的,质问他,“你喜欢她,那她喜欢你吗?她想给你生孩子吗?”   蒋离又沉默下来,蒋爸爸看到他这样不禁上火,又是几皮带过来。   “你能耐了,学会强迫别人了,你这小畜生,看我不打死你。”   蒋离早在他爸妈打电话过来的时候就已经通知了他爷爷,蒋离的爸爸在屋子里正打着,蒋离的爷爷也正在门外按着门铃。   起初蒋离他爸妈并没有理会,像是铁了心要把蒋离给打死,谁来都不好使的样子。   但门口的蒋老爷子也不是那么好脾气,见按门铃没人理会,直接拿起手上的手杖就开始砸门了。   一边砸一边骂着,“蒋立伟,你给老子开门,你在里面做什么?无法无天了是不是?给老子开门。”   蒋离他爸停下皮带,总不能把老爷子扔在门口不管,只好去开了门。   门一看,蒋老爷子看见他手中的皮带,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就给了他一手杖,那一手杖下去也不轻。蒋离他爸被打得嘶了一声。   “爸,你这是干什么?”   蒋老爷子往屋子里走,看见蒋离跪在地上,露出的手腕还有条被皮条抽到报印记,立即肝火大升。   “我干什么?我还要问你干什么?你背着老子对孩子做什么呢?”   蒋离他爸皱着眉,“爸,你讲讲道理,是他做错了事,我正教育他。”   老爷子重重地哼了一声,“他做错了事,我自己会教育,轮不到你教育。他从小大你们管过他吗?怎么,我把他养这么大是送给你们来把他打死的吗?我告诉你,今天只要有我在这,你们谁也没想动他一根头发。”   蒋离他爸被老爷子这么一搅和,也生气。   蒋妈妈见状,连忙把短信上的事跟老爷子说了。   老爷子沉默了一会,然后对还跪着的蒋离道:“蒋离,你走来。”   蒋爸爸不依,“爸……”   老爷子一个怒瞪,蒋爸爸立即闭了嘴。   蒋离站起身,蒋老爷子拄着手杖说,“蒋离,你跟我来书房。”   等进了书房,蒋老子让蒋离坐到沙发上,自己坐到另一边,和颜悦色地问他。   “那姑娘真的怀孕了?”   蒋离点点头。   蒋老爷子又问,“是上次你跟我说的那个姓刘的姑娘?”   蒋离又点头,“是,她叫刘露。”   蒋老爷子的手指在手杖上弹了弹,似在思考。   过了片刻,他道:“你想怎么样?”   蒋离道:“我想跟她结婚。”   蒋老爷子看了他半晌,然后说,“可是那个叫刘露的姑娘不是不同意?”   蒋离道:“我觉得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只要爸妈不反对,她那边我会想到办法的。”说着蒋离抬起头,脸上一片阴郁之色。   蒋离说的办法蒋老爷子大概也能猜到,无非是弄得什么把柄逼迫人家女孩子。   蒋老爷子一脸的不赞同,蒋离却道。   “爷爷,我是真的喜欢她,我不能没有她,我看到她跟别人多说两句话都受不了,我不敢想像她跟别人在一起的日子。爷爷,没有她我活不了。”   蒋离的这番话若是在他爸妈面前,估计只能又遭到一顿猛抽,但这抽在老爷子这里还是挺好使的。   老爷子一见他这样,立即心疼地骂了句。   “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认死理?”   蒋离道,“爷爷,我是您教的,您不是从小就教育我说,只要我觉得是对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底吗?我觉得喜欢上她,是这到目前为止做的最对的事情了。”   蒋老爷子看着他问,“不准备改了?”   蒋离一甩脑袋,“死也不改了。”   蒋老爷子怒斥他,“说什么死不死的,没事,这事我去跟你爸妈说,让你跟那个姑娘结婚。”   蒋离一副快要落泪的样子,“爷爷,太谢谢您了。”   蒋老爷子叹口气,“你是我教大的,你要有错也是我的错。”   蒋离道:“爷爷,您要相信我,这不是一件错事。”   蒋老爷子道:“但愿如此吧。”   蒋老爷子从书房出去,蒋离低着头跟在他身后。   蒋老爷子咳嗽一声,在客厅的蒋爸爸跟蒋妈妈立即朝他看了过去。   老爷子道:“这事我已经知道了,事情既然是蒋离的错,那就让她去弥补这个错。”   蒋爸爸皱着眉问,“怎么去弥补?”   老爷子说:“让蒋离娶了那姑娘,给她一个名份,让她先把孩子生下来。日后她要是有什么其他打算日后再说。”   蒋离不依地叫了声,“爷爷……”   老爷子一瞪眼,“怎么?我这还不够让步的?”   蒋离立即闭了嘴,蒋离的父母相视了一眼,“可是……”让蒋离去娶一个来路不明的小姑娘?他们现在连那个小姑娘姓什么叫什么都不知道,什么情况都不知道。   老爷子摆摆手,“没什么可是的,难道你们想干那逼人家小姑娘去把孩子打掉的畜生事?”   方才蒋爸爸骂蒋离的话又被蒋老爷子骂回到他自己身上。   蒋爸爸简直无语。   蒋妈妈道:“爸,我们不是那个意思。”   蒋老爷子道:“既然不是那个意思,那就按我的意思办。”   蒋离的爸妈恶狠狠地瞪了蒋离一眼,最后也只能说一声是。   蒋老爷子说完领着蒋离要走,“蒋离晚上住我那,免是被你们打死了,我还想抱重孙子呢。”   面对老爷子的霸权,蒋离的父母也只能敢怒不敢言。   晚上回老爷子那里之后,蒋离迅速拿起手机给刘露跟陈西报告了事情的进度。   陈西最近玩微信群玩的很溜,为了这件事他们三个人也特地建了一个群。   陈西在群里问蒋离,“你爸妈没对你做什么吧?”   蒋离简直要给陈西跪下叫爸爸了,立即心领神会地跑进浴室里背对着镜子以一种奇特的姿势拍了一张照片。然后发到了群里。   照片里蒋离背上的伤触目惊心,看着就让人觉得疼。   刘露一直没吱声,陈西只好充当起两人的信使。   “你爸打得?”   蒋离回答,“是啊,可狠了,要不是老爷子及时赶到,我这条命估计得交代在我爸手里。”   陈西又问他,“那你现在哪?”   蒋离道:“在我爷爷那里,我爸妈那里不敢呆。”   刘露虽然一直没有说话,但陈西跟蒋离聊的那些却一直在看。   陈西问他,“你伤成这样明天回得来吗?”   蒋离回道:“不清楚,我的背现在是木的,感觉不到疼,不知道明天早上起来情况会怎么样,如果能开车我就回去,如果开不了车估计还得在省城呆着。”   陈西说了句,“祝你好运。”   然后就发了个晚安的图,意思是她要准备睡觉了。   过了许久,陈西捏着手机都要放弃了,以为刘露准备冷漠到底一句话都不说的时候,刘露突然发了条信息上去。   “记得擦药。”   在老爷子那的蒋离一看到刘露的这条信息,兴奋得蹦了起来,兴奋过度地撞上身后的柜子,立即疼得嗷了一声。   老爷子闻声赶来,“怎么了这是?”   蒋离举着手机,“爷爷,她回我信息了,她让我擦药呢,她在关心我,那她应该也是有点喜欢我的。”   老爷子看他这样不禁叹气,蒋离各方面都十分优秀,从小就稳重,怎么谈个恋爱,把智商谈得一点都没剩了?   老爷子懒得看他出洋相,拄着手杖走了。   陈西见蒋离没有在群里秒回刘露的信息,不禁又冒出来问。   “蒋离蒋离??你不会疼死了吧?”   蒋离等疼劲缓过去才想起回信息的事,立即在群里说道:“刚才一时兴奋撞了一下,疼得眼睛都花了,这会缓过来了。”   陈西回了一串省略号,还加了句你真能上去。   刘露则是问陈西,“你不是要睡了吗?”   陈西敲了个嘿嘿,然后道:“我这就去陪我家傅先生睡觉去了。”   陈西发完这条信息便也真的放下了手机,傅沉靠坐在卧室的单人沙发上潘着书。   陈西放下手机后就硬往沙上挤,屁股一半挤在沙发上,一半落在傅沉腿上。   傅沉干脆一把将她捞起,将她整个放在自己腿上,然后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环着他继续看书。   陈西安静了几分钟,看着傅沉一门心思全在书上,就有点不爽了。   她捧起傅沉的脸,质问他,“傅先生,看我呀,书哪里有我好看。”   傅沉拍开她的手,“书比你有趣多了。”   陈西反驳他,“书哪里有我好看。”   傅沉道:“书里不会教人用那些歪门邪道的法子。”   陈西知道他在说刘露的事,眼睛转了转,“我这可都是为了刘露好。”   傅沉哼了声,“多新鲜,你要不是为了她好,她早拿刀过来砍你了。”   陈西装傻,嘿嘿地笑了两声,“难道你觉得我做的不对吗?”   傅沉对这事是不予置评的,况且这事他也有推波助澜的作用,他只是觉得陈西对别人的事有点过份关注了。   傅沉提醒她:“你自己的事似乎还没有搞定。”   陈西一愣,“我还有什么事?”   傅沉道:“绯闻的事你以为就这样过去了?”   陈西眼睛转了转,换了个姿势,变成跨坐在傅沉身上。   她道:“我觉得夫妻间的事,没什么不是睡一觉不能解决的,如果睡一觉不行,那就多睡几觉。”      ☆、第108章 傅太太的权利      如果要问陈西对于解决问题这件事有什么想法。   那她只能说……刺激!   因为周末是在省城过的,这周回来陈西便没有去陈远那里。   陈远打了通电话抱怨了一顿例行催一催生孩子的事,再叫几句黑心棉,好像晚上才能睡得香。   不过陈远给陈西打电话也有件正经事的。   “陈媛是不是被抓了?”   要不是陈远提起来,陈西都快要忘掉这么号人物了。   陈西道:“她在公共场所携带凶器,对别人的人身安全造成很大的影响,被抓也是正常的。”   陈远问:“别人是谁?”   陈西立即理所当然地道:“我啊。”   陈远被陈西噎得好几秒钟都没说出话来。   “你说真的?”   陈西道:“是啊,她拿刀子对着我,说了一些破坏民族团结、家庭和睦的话,警察叔叔就把她抓走了。”   陈远再次无语。   陈西道:“爸,这事呢,您就别管了,也不是我的事。公众场合不止我一个人呢,当时一堆的人,具体怎么着还要看警察叔叔的。”   陈远叹口气,“那孩子怎么就这样了呢。”   这也是陈西想不明白的。   不过陈媛又不是她的谁,想不明白她便也不再想了。   等到陈远挂了电话,陈西这才想起,她如今是个有婆家的人了。   于是又给傅沉家里打了个电话,傅爸爸不在,电话是傅妈妈接的。   陈西跟傅妈妈还是有很多话要聊的,连中午吃什么菜这种事她们两个凑到一起都能聊上半个小时。   傅妈妈不嫌烦,陈西也不嫌腻,两人倒是很搭。   聊着聊着,陈西往周遭看了看,确定没有人后捂着话筒说。   “妈,我之前不是说过我有个好朋友吗?您还想让我把她介绍大哥来着。”   傅妈妈记性好着呢,陈西这么一说,她便立即想起这么号人物了。   “是啊,她怎么了呢?”   陈西以一种神秘的语气说,“她怀孕了!”   傅妈妈啊了一声,“唉呀,真的吗?这是好事啊,真要跟她说声恭喜啊。”   陈西笑得嘿嘿,“是吧,肯定是好事啊。”   傅妈妈忽然叹口气,“你跟傅沉什么时候能给我生个孙子啊。”   陈西这才后知后觉地觉得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只好说,“快了快了,等我这边的事情告一段落。”   说着便寻了个借口挂了电话。   等挂了电话,陈西才长长地舒了口气,想起生孩子这件事,她不禁就有点怅然了。   刘露跟蒋离这件事应该基本上没什么问题了,她也没什么心可替他们操的了。   想到自己,陈西不禁皱起眉,她在想一个深刻的问题。   她现在这样,到底算红还是不红呢?   这个问题陈西一直想到下班,她开着她那辆小mini去傅沉的公司的时候都还在想这个问题。   陈西低着脑袋想着事情,正走着,一不小心就撞到了一个人。   陈西正要道歉,那人却先她一步。   “陈西?”   陈西抬头一看,却是高原。   她挤了个假笑出来,说了声你好,高原一愣,但很快反应过来。   “你想什么呢,走路都心不在焉的。”   陈西也没过脑子,直接说了句,“怀孕呢。”   啊?   高原张张嘴,完全没跟上她的节奏。   陈西反应过来,自己呸了自己一句,然后说,“接老公下班呢,你忙,我先上去了。”   陈西说完准备绕开高原,高原立即喊了她一声,“陈西。”   高原跟她只是没有成婚的分手前男女朋友而已,不至于是仇人,所以陈西对他的态度,也就平平淡淡,主要是她觉得自己没必要把生活过得那么激烈。   陈西回头,“有事?”   高原笑了笑,“你什么时候有空,我请你吃饭?”   陈西看着他想了想说,“吃饭啊?可以啊。”又说,“那你可能要破费了,我们家有两口子呢。”   陈西说完准备抬腿便走,高原又喊了她一声,“陈西。”   陈西再次无奈地回头,然后背着手,抬起下巴,对着高原道:“孔子说过,逝去的人啊,就像流水一样。”   说完她抬回下巴,冲着高原一点头,“懂?”   高原挤了个苍白的笑,“以前的我做什么都不太努力,好不容易努力一次,没想到才开始就被你给拒绝了。”   一直到傅沉的办公室陈西脸上都摆着一副我今天遇到神经病了的表情。   傅沉一连打了好几通电话后才有空搭理她,一见她这副表情,不禁挑眉问她。   “怎么了?”   陈西摇摇头,“没事。”   想了想又问,“怎么一路上来看到好多生面孔?”   傅沉不知道她都碰到了些什么人,想了想说,“应该是项目合作那边的人吧,这几天也来了一批实习生。”   说起这个,陈西不禁眯了眯眼,“你们公司不是不招女生?”   她方才都看到好几个女生了。   傅沉用一种谁给你的这种错觉的眼神看了她一眼,“我们公司什么不招女生了?我怎么不知道这件事?”   陈西自讨了个没趣,的确是没看到过他们公司有这样的规定,再者说,李助理就是女生啊。   只是她在傅沉的公司来来回回的,很少看到女生,便自己这样的认为了。   傅沉不动声色地在陈西脸上扫视了一遍,一般陈西把话题转得这么硬,多半是她自己身上有什么问题,但她又不想说的时候。   他状似不经意地问,“来的时候碰到谁了?”   这个问题陈西还是纠结了一下,最后还是决定坦然从宽。   “碰到高原了。”   傅沉拿着文件的手顿了顿,有那一刻的僵硬,但很快掩饰过去。   “哦?叙旧了?”   陈西脸上又换上我今天大概是真遇到神经病了的表情。   她道:“没有,就打了声招呼。”   傅沉一边翻着手里的文件,一边像是闲聊般地问她,“没有什么感想吗?”   陈西点点头,“感想还是有的,我发现……他好像变老了不少。”   从他们那场失败了的婚礼开始到现在,高原身上发生的事也不少,而且他妈妈去世这件事应该对他打击不了,人会变憔悴,人一憔悴就会显老,这也是正常的事。   可不是人人都像陈西这样,尽操些闲心,有事也被别人扛了。   傅沉轻笑一声,听在陈西耳里,有点嘲笑的意思。   “你倒是看得仔细。”   陈西正欲跟他理论理论,李助理站在门口敲了敲门。   傅沉说了句请进,李助理抱着几份文件进来,见着陈西了,不禁朝她眨眨眼,“傅太太,来接傅先生下班?”   陈西点点头,大方承认,“是啊。”   她跟李助理现在已经熟到一定程度了,两人私下里还比较常聊微信。   用陈西自己的话说,要把傅沉身边的人都发展成自己的眼线,这才是她的最终目的。   她的这些小动作傅沉哪里会不知道,只不过觉得不影响工作,便也由着她去了。   而且自从陈西把丁磊发展成为她的眼线之后,丁磊上班明显积极了许多。虽然他在公司也不干什么正经事,但闲事还是能干一点的。   傅沉不知道陈西给他许了什么好处,居然能使得动向来以懒散著称的丁少爷。   李助理把文件放到傅沉的桌上,每份文件上面都贴着小条,上面写着傅沉需要做的事情,还有文件的紧急程度。   傅沉拿起来看了眼,计算着签完这些文件的时间。   等李助理出了办公室后,他便打发着陈西,免得她在这里影响他的工作效率,“你去看看丁磊在不在,约他晚上一起吃个饭。”   按理说,傅沉是个很难被影响到的人,但他今天确实被影响到了,他手上的那份文件从陈西进来时就已经在他手上了,但一直到现在,他居然连一半都没看到。   这使得平时效率十分高,对自己要求严格的傅沉不禁有些心浮气躁。   陈西大概也是怕傅沉问她高原的事,想也没想的就答应了,溜得比兔子还快。   傅沉见她跑得比谁都快的背影,本就浮躁的心情更加浮躁了。   他重重叹息一声,揉揉眉心,强迫自己把多余的思绪从脑子里赶出去,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当中去。   陈西出了傅沉的办公室后,没有直接去找丁磊,而是先去了李助理那里。   “你们公司怎么突然招了这么多实习生啊?”   面对陈西突如其来的问题,李助理先是一愣,然后回答说,“新项目那边抽调了不少人过去,原来的岗位人手就不够了,这才特别多招了些人。”也的确如陈西所说,以往公司也会招人,但同时间不会招多少,特别是实习生,这也算是史无前例了。   陈西点点头,装作无意地提起,“我看这次招了很多女生的样子。”   李助理笑笑,“是啊,是有不少女生。”比例差不多五比一了。   她又道:“又不少是郑老师的学生,是老师那边推荐过来的。”   陈西问她,“是我见过的那个郑老师?”   李助理点点头。   陈西对郑老师的印象还不错,对此也只能不走心地夸到:“哦,那都是人才啊。”   李助理抿唇笑笑,拍拍她的手,表达自己的立场,“我会替你看着的。”   陈西脸上闪过一丝尴尬,随即又大方承认,“谢谢啊。”   反正她也不怕别人知道她是傅太太这件事,行使傅太太的权利也没什么不对。      ☆、第108章 送钱   丁磊操心的不是傅沉跟那些实习生,而是陈西跟高原。   他一直觉得那姓高的就是个定时炸弹,不仅会破坏陈西跟傅沉的关系,还同时会破坏他跟傅沉、陈西跟他的关系。   如果问他最想做什么,丁磊一定会说,那就是找个没人的地方,然后引爆这颗定时炸弹,永绝后患。   陈西过去找丁磊的时候,他正在拿IPAD百般聊赖地玩对对碰。   陈西唾弃了一番他的兴趣爱好后,突然问。   “如果有一天,你的前女友忽然表示对你余情未了,你打算怎么办?”   丁磊撇撇嘴,一副受不了她此地无银的样子,“见着姓高的了吧?”   陈西深吸了一口气,“能不能不要猜那么准啊?给别人一点活路啊。”   丁磊耸耸肩,他道:“你要问我这个问题,那你在我这里可要不到答案。首先,我没有什么女友。其次,我就算有什么前女友,我也没有现女友啊,所以我做什么选择都不会伤害到别人。”   陈西十分鄙视他这种玩高深语言的行为,“你的意思是我会伤害到傅沉?”   丁磊再次耸肩,“假如你选择了不该选择的话。”   陈西怒气值暴表地捶了他一记,“你肩周炎啊,好好说话,耸什么肩。”   丁磊本来不是刻意的行为,被陈西这一强调,反倒又想耸肩了,但他还是克制住了。   “怎么?那位各方面都很优秀的高先生打扰你的心曲了?”   陈西白了他一眼,“哟,难得你承认别人比你优秀啊。”   丁磊耐住耸肩的冲动,“我这个向来实事求是,比如我一直就承认,傅沉的冷脸比我强,你嘛……厚脸皮程度也比我强。”   陈西扑上去挠了她一顿,“你想死啊,会不会好好说话,我正在跟你探讨人生重要的事情呢,跟我耍什么猴?”   丁磊制住她的手,连连求饶,“好了好了,我错了,咱们说正经事。”   所谓的正经事就是高原的事。   丁磊认真地问陈西,“你动摇了?”   陈西连连摇头,傅沉骚气满满,有他一个人就足够了,动摇是不可能动摇的,永远都不可能动摇的。   丁磊像是吃下一颗定心丸,似乎只要陈西不动摇,他的小命就能保住般。   他道:“那你苦恼什么?”   陈西皱着眉头想了想,“我在苦恼两个问题。”   丁磊一副我十分乐意听你倾诉的样子示意她接着往下说。   陈西道:“你看啊,首先,你都觉得我动摇了……”   丁磊连忙替自己解释,“不是我觉得啊,是你自己这么表现的啊,你自己一副苦恼到不行的样子,任谁看了都会觉得你动摇了好吧。”   陈西缺乏善意地横了丁磊一意,丁磊连忙住了嘴,“你先说你先说,你说完我再帮你分析。”   陈西这才继续道:“我苦恼是因为别的问题,不对,我现在就是要说我苦恼的原因,你打什么岔啊。”   丁磊觉得她这就有点自己拉不出屎来还怪地心引力了。   陈西继续说,“你是觉得连你都觉得我动摇了,那傅沉也一定会这么认为了,我只要一想到这个我就更加苦恼了。”   丁磊提醒她,“好了,这是第一个问题,还有一个问题呢?”她方才可是说了有两个问题。   陈西继续往下说,“这第二个问题嘛,就是高原啊,我怎么才能……就是让他……怎么说呢,就是以后他过他的日子,我过我的日子,就当个没有什么交集的陌生人就好了呀。不要是什么偶遇啊,不要什么碰巧啊,反正就当我不认识他,他也不认识我好了。问题是我要怎么跟他说,既不伤他自尊,又能让我达到我想要的目的。”   丁磊听了陈西这翻把自己都快绕晕了的主观叙述。   “这话你自己说出来你自己听得下去么?陈西,你拿个镜子好好瞧瞧。”   “瞧什么?”   丁磊冷笑一声,“瞧瞧你的背后,正发着金色的光呢,那是圣母的光环。”   陈西呸了一声,呸了丁磊一脸口水。   丁磊无语地扯了两张纸巾抹了抹脸,“我要是哪天缺钱了,我就上网去曝你的料,傅沉怎么会看上你,粗俗、粗鄙、粗鲁。”   说着丁磊还不解气地瞒了眼陈西,觉得最近陈西也是肉眼可见地圆了,然后接着道:“粗腿、粗腰、粗胳膊!”   陈西忍了忍,然后猛地一拍桌,“傅大爷就喜欢吃粗粮,你不知道吗?”   丁磊摸摸下巴,点点头,“看出来了。”   正常吃白米饭的人哪里会为一个人付出那么多?脑子被门夹了吗?那么多钱,用来干点什么不好,天上人间都够开十家了,海天盛宴都够办一年的流水席了。   女人……真了太他妈的费钱了。   要他,呵,别想!   陈西都想去抓他头发了,“还能不能认真地说点正经事了?你不要总是跑题。”   丁磊觉得自己完全没有办法跟她谈论正经事,他实在是不能苟她的想法,或者说,他不能苟同的是女人的想法?   这么想着丁磊不禁抖了抖,觉得女人跟钱一比,还是钱更可爱一些。   “你既然都决定跟高原当陌生人了,还顾及他什么自尊?”   其实陈西自己也不太明白。   为什么这么久了,她仍然把高原的自尊看得这么重。   陈西沉默地想了一会,她觉得这件事也不是无迹可寻的。   她道:“你不懂……”   丁磊接得顺口,“我是不懂。”   他太他妈的不懂了。   陈西坏脾气地一拍桌,“你能不能不要总是打断我啊!”   丁磊立即求饶,“对不起,圣母您继续说。”   陈西忽然就从丁磊的办公室冲了出去,毫无征兆。   丁磊都被她突如其来的这一招给弄懵了,不知道她是急着去上厕所,还是急着去看傅大爷。   他正犹豫要不要出去看看时,陈西又转了进来,这次手上多了个东西:刀子!   陈西把从李助理那里拿来的水果刀横放在她跟丁磊两人中间的桌子上,恶狠狠地说,“你再打断我,不让我好好说话,我就动刀子了。”   穿鞋的怕光脚的,丁磊做了个请的动作,保证自己不再说话。   陈西收回恶意满满的视线,“方才我说到哪了?”   丁磊道:“我不懂。”   陈西点了点头,“对,你不懂。像你这样家庭出来的人,其实不读书也没什么的,对吧,你看你,上学时不用跟其他人抢夺学习资源,毕业了不用跟别人争夺毕业机会……但高原不一样,他什么事都是靠自己努力得来的。”   陈西想起今天高原跟她说的那句话,他说从来没有努力过什么,好不容易努力一次……   那句话听着陈西的耳里其实是心酸的,他们在一起的那四年,他都看在眼里,他哪里是没有努力过什么,他只是从来没有为自己活过,从来没有哪一件事是真正为他自己努力的。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不让他妈失望,为了不让他身边的亲人朋友失望,为了不让那些给予过他帮助的人失望,他想让大家觉得他们曾经做的那些都是值得的。   陈西其实挺心疼他,越是优秀的人,心底越有不为人知的心酸。   她不知道自己当初跟高原在一起,是不是有这些成份在里面,但她必须得承认,时至今日,她都没有办法对高原狠下心来。   丁磊心想,她这些话幸好是对自己说的,要是对傅沉说,就傅沉那闷骚的个性,估计会气得半夜自己拿刀子捅自己。   等到陈西说完,并且没有再继续往下说之后,丁磊才开口,“你的这些话没有跟傅沉说过吧?”   陈西白了他一眼,“我又不傻。”   丁磊心里说着,你也不见得多聪明。   他道:“陈西,你说的固然对,你的想法,甚至是做法,可以说是可敬。但是陈西,做人不能太贪心,鱼跟熊掌还不能兼得呢,高原跟傅沉,你只能选择一个不伤害。你如果选择了傅沉,那你就必须跟高原断得干干净净,连一点可能的想法都不能给他留。如果……”   丁磊想了想,决定还是给陈西一点刺激,“要么你就跟傅沉断了,反正最近招来的实习生里也有几个既年轻又漂亮的。男人嘛,无论是二十、三十、五十、八十。喜欢年轻小姑娘的心总是恒定的。”   陈西不屑地扯扯嘴角,“那是你的想法,傅沉才不是你这种敷浅的人。”   这个丁磊就不能苟同了,他比傅沉不知道纯洁多少好吗?他多洁身自好啊,除了喜欢钱,他喜欢过谁啊?   不过,现在好像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   丁磊把话题拉回来,“所以你的打算呢?”   陈西挠挠脑袋,“所以我的打算是……打算把这个难题交给你,你去帮我解决吧。”   丁磊指了指自己,“我?你的意思是让我去跟那个高原交涉?”   陈西拿起刀,叹了口气说,“过程我就不了解了,你把结果搞定就行了。”   丁磊想了好一会才缓过神来,“所以你刚才又是纠结又是苦脑了那么长时间,其实心里早就有打算把这烂摊子丢给我是吗?”   陈西郑重地点点头,“事成之后,傅沉会好好谢谢你的。”   丁磊喃喃地道:“我怎么会认识你们这两个不要脸的玩意儿。”   陈西拿着刀子晃了晃,“傅沉说晚上请你吃饭,你吃还是不吃?”   丁磊十分想说不,但见着陈西的刀子,还是艰难地点了点头,又说,“事成之后你们准备怎么感谢我?”   陈西想了想丁磊爱好,好像也只有钱了,便道:“我喜欢简单粗暴一点的。”   她伸手,冲丁磊比划了一个数字,丁磊觉得虽然对他来说有点少,但也聊胜于无了,于是点点头,“成交!”   陈西收回手,一副沉痛的样子,一直到还了刀子进了傅沉的办公室,她还是一副肉疼的样子。   跟她最开始到公司进傅沉的办公室的样子还是有些区别的。   傅沉问,“去了那么久,聊了什么了?”   陈西道:“不明不白小金库就少了一大笔钱。”   五万啊!陈西现在想想有点像剁手,那五万还是当初傅沉为了封她的口给她转的,后来她就一直放在卡里没有用过。   傅沉问,“因为什么?”   陈西差点就要说因为高原了,想了想还是说,“打赌打输了,原赌服输嘛。”   一听她这话傅沉也没兴趣往下听了,“改天再赢回来就是了。”   陈西摇摇头,就丁磊那守财奴,除了钱没有其他弱点的人,她何时才能把那五万块要得回来?      ☆、第110章 说好的事业心呢   陈西跟丁磊说的那件事,丁磊趁着陈西去买奶茶的功夫,转过头就跟傅沉说了。   这事丁磊也聪明着,他才不当那吃力不讨好的事。   人家夫妻间的事,他跑进去掺合,日后出了事,他吃不了兜着走。本来是好心好意,到时候怎么说就不好说了。   傅沉对此倒没什么太多的看法,“你都答应她了,就按她的意思办吧。”   想起陈西最近干的这些事,傅沉不禁有些想笑,她倒是会借力使力。   蒋离跟刘露的事情是这样,高原的事情也是这样。   陈西买完奶茶回来,跟鬼似的,在傅沉跟丁磊之间来回瞄了又瞄。   “你们有没有趁我不在说我坏话?”   丁磊挤挤眼,“坏话肯定要说的,你这个人那么多缺点,要说都能说三天三夜了。”   陈西嘁了一声,“我是完美的好吗?上哪去找我这么完美的人,连网上那些暴民都说我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了。”   丁磊差点把嘴里的茶喷出来,“我说姐姐,你能低调点吗?”   陈西这时候叹了口气,她道:“本来是有低调的打算了的,原本想着红了之后可不就要低调了吗?哪里想得到红会这么艰难呢。天时地利人和我都差了点啊。”   丁磊不动声色地往傅沉那里看了一眼,点点头十分赞同地说,“你的确是差了点。”   别人有金主都是抱着大腿就扶摇直上了,拍电视拍电影出专辑,瞬间红透半边天,哪里有人像陈西这样,抱着这么粗壮的一条大腿,硬生生把她从红的边缘给扯了回来。   就是不知道若是日后陈西知道自己不红的原因会不会搞家庭政变。   不过,傅沉这样的人,应该不会给她什么政变的机会。   傅沉请丁磊吃的这顿饭也不是白吃的,这不,还是得在他们之间充当二傻子呢。   等到陈匪都放寒假了,陈西才意识到快要过年了,她跟刘露在省台的那个节目第一季的拍摄也已经拍完了。   在各方人士的掩护下,刘露一点都没有穿邦。   等到省台的节目录制一结束,刘露迅速地跟方台请了个长长的假。   刘露直言,如果不批长假,她就直接辞职,台里好不容易捧出两个要红不红的人来,方台哪里舍得放人,只得同意。   刘露直接打电话给方台请的假,后面的手续都是陈西去办的。   这次陈西倒是口风紧得可以,很多人都跑来跟她打听刘露的事,毕竟好好的一个人说请长假就请长假了,也是奇怪。   特别是秦婉,每次别人一打听,她的耳朵立即就竖了起来。   陈西每次都半真半假地以各种理由挡了过去,每次理由都不相同,即让人觉得听着好像有点道理,又让人觉得,应该是胡扯的吧,哪有这样的。   陈西一会说刘露,“唉呀,这次我们去省台见识过大世面之后她就觉得自己太丑了,想去韩国整容,你们也知道,整容这事,前面就等于毁容啊,那张猪头脸哪里能看,只能先请长假了。”   “那她得请多长时间的假啊?”   陈西还装作认真思考的样子,“那就不好说啊,这得看她脸上到底会动多少刀子,还有后期恢复得怎么样了。依我看刘露那张脸起码得动几十刀了,不说别的,就她那下巴,得垫多少东西啊。”   过来打听的人啧啧摇头,“陈西姐,你还真是仗着是刘露的朋友,什么话都敢说啊。”   陈西不甚在意地摆摆手,“事实嘛,她知道了也不怕。”   待别人来问了,刘露又说,“唉呀,我们那个节目不是跟闻科老师一起录的吗?闻科老师简直就是由无数本书组成的啊,刘露深感自卑,深深觉得她自己书读少了,这不,突然就奋发了,说是要去游学,顺便泡个国外的帅哥回来?”   那人道:“游学啊,那不得一年半载的才能回来啊?”   陈西说:“谁说不是呢?我看也得那么久,毕竟以她的长相,要泡个国外的帅哥这件事就已经十分困难了。”   那人乍着舌走了。   就这样,关于刘露为什么会请长假这件事,在H市电视台已经流传了好几个版本的了。   至于哪底哪个是真的哪个是假的,只有陈西自己知道了。   这事传到蒋离耳朵里,他也是哭笑不得,还不能跟陈西告状。   谁让陈西现在是他们的恩人呢。   蒋离伤养好之后就速战速决跟刘露领了证,刘露原来住的那套小房子也退了,蒋离在H市重新买了套大的,跟陈西的那套房子是同一个小居,不同的的楼而已。   买的时候刘露抗议了一下下,“我才不要跟陈西天天见面相看两生厌的。”   蒋离带着傻笑说,“我只是想着若是以后宝宝出生了,我们忙不过来,陈西姐那么近,可以过来帮帮忙。”   刘露立即欣然同意,陈西多想生个宝宝这事刘露又不是不知道,蒋离说的对,一来可以让她过来帮忙,二来还可以刺激刺激她。   她是被陈西拐进蒋离这个坑里的,她“报答报答”她也是应该的。   对于跟刘露住同一个小区的这件事,陈西倒是十分高兴,拉着刘露在周围一圈介绍,直介绍得刘露困意连连。   “大姐,我来你们小区已经N次了,该知道的我都知道了。”   陈西却不依不挠,“唉呀,你之前来这都是做客的,现在你即将成为这里的主人,自然要好好了解一下。”   说着又道:“我告诉你,我这套房子当初买的时候才一百多,将近两百万的样子,你知道现在涨到多少了吗?翻倍了啊,现在快五百万了。”   陈西说完自己家房子的市值之后,又跟刘露说,“唉呀,我当初买这套房子是打算给自己住来着,也不大。我看你跟蒋离现在买的那套房子还插大的,多少坪啊?得比我那房子大不少吧?那算下来,不得六七百万才能拿下来?你出了多少钱?”   陈西一个人说了一大堆,也不等刘露回答,继续往下说,“唉呀,是写的你的名字吧?我跟你说,户主这个问题还是很重要的。”   刘露眯着眼看她做戏,陈西的意思无非就是说蒋人这人靠得住,岂码在金钱物质上靠得住。   刘露直当陈西说的话是催眠用的,没一会就倒在陈西家的沙发上睡着了。   陈西看着她干瞪着眼,最后跑去厨房看着洗水果的蒋离道:“蒋离,你家那位睡着了,我正跟她说着话了,她脑袋一歪就睡着了,她是有多缺觉啊?你昨天晚上没让她睡吗?我跟你说啊,蒋离,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刘露不在有着身孕呢,你不能这么折腾她啊,再想要也得忍……”   这话还没说完,陈西的手就被一只大手给捂住了,陈西呜呜几声,抗义着,最后还是被傅沉拖回了房里。   等回到房间里,陈西才扯开傅沉的手,不满地道,“你干嘛啊?”   傅沉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孕妇本来就爱睡,不是你脑子里想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你跟他说这些做什么,你没看到他脑袋都快埋到地上去了?”   陈西张张嘴,也觉得自己好像会错意了,但坚决不肯承认自己的错误,“孩子都有了,他装什么纯情啊。”   傅沉揉揉眉心,“我觉得你好像有点太闲了。”   这个陈西也必须得承认,省如的那个节目录制一停,她就只有H市电视台里的两个节目了,时间自然就多了起来。台里本来考虑着要不要趁着这势头,再给陈西开个节目。   但陈西这会已经断了要红透半边头的念头了,而且也愉快过年了,傅沉说过过年完带她去度密月呢,她还一直记着这事,节目一多,到时候时间又不好排,所以便拒绝了。   方台也是万万没想到自己亲手培养了这么两个不思进取的人出来。   一个坚决要请长假,不然就辞职;一个给她节目都不做,一心只想着要过年。   都是小孩子吗?   陈西点点头,“我是挺闲的啊。”   傅沉沉默了会,觉得自己似乎应该给陈西找点事做。   方才陈西的那番话,真说得蒋离脸红得跟苹果似的,手足无措地站了会,由着水哗啦啦地流着,等到傅沉把陈西拉出去了好一会他才回过神来,连忙关了水,双手在身上胡乱地擦了擦。   蒋离走进客厅,果然见刘露蜷在沙发上睡着了。   刘露现在肚子已经开始能看得出来了,蒋离也不敢动她,只好拿了件大衣盖在她身上。   陈西出来之后有些不好意地笑笑说,“唉呀,方才错怪你了,不是你的错。”   陈西一开口,蒋离的脸再度爆红。   陈西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要不……你把她抱进客房里睡?”   不过陈西看了蒋离一眼,有点担心他一个手抖会把刘露给摔着。   “你要小心点啊,别把她给摔着。”   蒋离虽然年纪小,个子却不小,也有一米八,而且年轻人,力气也大,只要陈西不再说那些有的没的的话,他应该不至于摔着刘露。   大学一放寒假,陈匪又来了陈西这,不过这次没有拎包。   陈匪是带着任务来的,一进门什么也不说,先乞好卖乖地去帮着陈西把家里的地都拖一遍。   那叫一个认真,那叫一个细致,陈西都想怀疑他是不是改专业读家政去了。   傅沉看了眼无事献殷勤的陈匪一眼,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心里想着这姐弟俩还真不愧是亲的,遇到事情的反应都差不多。   陈匪这一看就是有求于他们。   果然,等到吃完饭,陈匪开口道:“姐夫,你们公司最近是不是在招实习生啊?”   傅沉点点头,“是在招,差不多快招满了。”   陈匪嘿嘿两声,“快招满了那就是没招满了。”   傅沉:……   还是陈西白了他一眼,“你别嘿嘿,有事说事。”   陈匪立即开口道:“姐夫,我有个师姐,她想去你们公司实习。”   陈西皱皱眉,一语直击陈匪的要害:“你在学校吹牛了吧?”   陈匪挠挠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后说,“姐夫这么厉害,我吹吹牛也是可以的嘛。”   陈西想了想,“不对啊,你们学校不是警察学校吗?你师姐学的什么专业啊?去傅沉公司能干什么?抓小偷吗?”   陈匪唉呀了一声,“姐,你别少见多怪了,警察学校也有一些边缘化的文职类工作啊,又不是所有人毕业都要进公安系统。”   陈西点点头,“你说的对,你这么渣,说不定毕业就会被退回来,的确不是所有人毕业都进公安系统。”   陈匪又唉呀了一声,“姐,你就别添乱了,我说正事呢。”   陈西瞪了他一眼,“什么正事不正事的,你给我们惹麻烦就算了,你是我弟,我们认了。你那个师姐是我们什么人?我们凭什么帮她?你姐夫公司连对口专业院校的人都不怎么招,更何况你们那个学校出来的非对口专业的人。”   别看陈西平时嘻嘻哈哈的,但真要她说起这些大道理,她也是能说的。   陈匪被陈西那样一说,不禁有些急,“姐……”   陈西板着脸,根本不理会她的话,她是气生啊,真生气。   什么破孩子啊,当傅沉的公司是什么地方,是个人就能往里塞?   他那个师姐也是挺会找的啊?找到陈匪头上,怎么不找到她头上来啊?陈西都还没见过陈匪口中的那个师姐,就直觉地先否定了那个人,觉得她不是什么好人。   傅沉看了眼真生气了的陈西,知道她心里想的是什么,在桌子底下抓了抓她的手,示意她淡定些。有他在,他会解决这些事情。   傅沉道:“你在追你那个师姐?”   陈匪也不是那种是个人找他帮忙他就会帮的人。   陈匪没想到傅沉居然一下子就猜中了,不禁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点点头说,“我正在追求她,但是她还没有答应。姐夫,你看,她就要我做这么一件事,如果我做不到的话……”   傅沉十分理解陈匪这种半大不大的孩子心理,只是有些话他不适合说。   有些话傅沉不适合说,但陈西能说啊。   听了蒋离的话后,陈西眉毛都快竖起来了,问他,“所以你那个师姐拿这件事威胁你了?”   陈匪连忙否认,“姐,你不要把事情想得那么极端嘛,她没有拿这件事威胁我,她只是问我能不能帮到忙而已。”   陈西冷笑,“哦,不是她威胁你,是你自己蠢,自己贴上去。”   陈匪也急了,“姐,你说什么呢?”   傅沉看着他们姐弟说着一会就要真吵起来,连忙打断两人的话。   “行了,陈匪,你让你那个师姐回头发一份简历给李助理邮箱,让李助理先看看再说。”   傅沉这样说,总比陈西直言拒绝得好。   陈匪连忙说好,陈西哼了哼,嘴里又吐出一句,“蠢!”   陈匪把筷子一搁,说了句,“我吃饱了。”说着就开门走了,头也没回。   陈西不死心地在他身后继续说着,“蠢货,二货,傻逼……”   傅沉无可奈何的将她拉进门把门关上,看着她道,“行了,你跟个孩子计较什么?”   陈西哼了声,“他要是个孩子,我都能是个巨婴了。”   傅沉道:“这件事我会解决的,你们姐弟不要伤了和气。”   陈西继续哼,“我就是看不得他那没脑子的样子,被人利用了都不知道。”   傅沉捏捏她的脸,“我看你看不得他往我这里塞人吧?”   陈西抬抬下巴,“谁告诉你是这样的了,我才不是这个意思。”   傅沉也没继续跟她扯下去,而是把人拉进沙发后问她,“年前你们台里的假好请吗?”   陈西连忙点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好请啊好请啊,傅先生你想要做什么?”   傅沉失笑,“你们台里不是有春晚还有元宵晚会的彩排,真好请假?”   陈西道:“今年我们台里可能不搞这些了,估计要跟省台一起弄,市台就不单独弄了,费时费力,最重要的是还费钱,我都听方台说过好几次了,说今年再也不要干这种蠢事了。等到时间一到,直接来个转播,既轻松又愉快。”   不过省台那边来了消息,说是春晚要从市台抽个人过去担任主持人。   方台的那意思是想让她去,一来是陈西跟闻科现在已经有些熟悉了,省台的春晚闻科一定在,有熟人压镇,陈西主持起来应该会比较轻松,二来嘛,现在陈西应该算是他们当里最具知名度的了。   虽然刘露名气也很旺,但刘露毕竟不是专业主持人,她参加参加一些综艺节目的录制还成,这种大型的晚会方台可不敢让她上。再说,刘露都已经请假了。   所以方台都没怎么想就把这名额落到陈西头上。   只是事情还没百分百敲定,陈西这边也没把话说死。   反正她对红这件事已经看淡了,去省台也就那样,如果傅沉这边有更重要的事,那她就不去了呗,谁愿意去谁去吧。把机会让给别人算了。   陈西压根没有省台春晚的事情告诉傅沉,她这会甚至觉得自己没说可以说十分明智了。   傅沉道,“那你看看能请多久的假吧,我们趁着过年去把蜜月度了吧。”   反正陈西现在这么闲,看她天天去管别人闲事,他看得都头疼,现在陈西的关注全在别人身上。   傅沉隐隐有些小不爽。   陈西捧着傅沉的脸连亲了好几口,“傅大爷,你真是想的周到,我明天就去问方台。”   傅沉拉下她的手,制止她抽风似的激动,“如果出去了,我们过年就得在外边过了,你爸爸那边……”   陈西咬咬牙,“反正我是黑心棉!”   傅沉揉揉眉心,“你正经点,先听我把话说完。”   陈西立即举起手,表示自己愿意乖乖地听他把话讲话。   傅沉道:“如果度蜜月的事情能定下来,那不如让你爸爸跟陈媛她妈去我家过年吧,傅言过年也不一定回来,让他们几个老人家在一块过年,人多热闹一些。”   陈西点点头,觉得傅沉的这个办法可以说是很好了。   “我爸应该会同意的。”   老陈同志那么想他们把小人造出来,这么大好的造小人的机会,他应该不会有什么反对意见。   傅沉道:“先别把话说满,明天先去把请假的事情敲定了再说吧。”   刘露都能请到那么长的假了,她请个把星期的假应该是能请的,反正她的节目都是提前录制的,而且过年期间,她的这种类型的节目,大概也是会停播的。   等到第二天,陈西早上早早地就起了床,一点都看不出昨天晚上赖着傅沉折腾了一夜。   早上起来可以说是很神精气爽了。   陈西到单位也是十分的早的,不过仍然没方台几十年如一日老黄牛似的那么早。   陈西手里抽着两份早餐,嘿嘿嘿的就进了方台的办公室。   “哈喽,方台,吃早餐没有?我给您买了早餐呢。”   陈西也在方台眼皮子底下有几年了,多少有点了解她。   他把早餐先拔到一边,然后看着她道:“早餐呆会再吃,先说什么事?”   陈西又是嘿嘿嘿的先笑了几声,然后才说请假的事。   方台揉着眉,“你跟刘露是约好的吧?”   陈西连忙摇头,“我哪里会跟刘露那样忘恩负义、不思进取、不知悔改,脸皮还厚。”   方台打断她,“行了,你就就敢趁着她不在这样说说。”   陈西道:“我就请那么几天而已,而且我已经想过了,我那两个节目可以提前录几期,后面慢慢播就可以了,再说,过年期节也不定播呢。”   方台敲敲桌子,拉回她的臆想,“那省台的春晚呢?你不去了?”   陈西摇摇头,“我就不去了吧,您也看到了,我可能就没有红的命,我是阿抖啊,扶不起啊……”   陈西一连两个啊,真啊得方台抖了抖。   他道:“如果你不去,我只能让秦婉去了。”   陈西立即表示没意见,“我觉得秦姐还是很有能力的。”   方台打断她,“你就别急着捧别人了,我问你,这假非请不可吗?”   陈西点点头,“要请的啊。”   方台叹了口气,知道这事肯定跟她那位金主脱不了关系,想来也是,随随便但几百万的赞助,连省台的那个节目都是独家赞助。   碰到这么一个主,他还能说什么。   “行了,去行政那里走流程吧。”   陈西立即欢呼一声,“谢谢方台。”      ☆、第111章 工作安排      陈西一请到假之后,立刻就跟傅沉报告了这个好消息,言语之间不难听出兴奋。   傅沉问她,“对于蜜月有没有什么想法,你有没有特别想去的地方?或午特别想做的事情?”   陈西想了想说,“只要跟你在一块,没有别人打扰,我觉得都好。”   说情话,她也是不输傅大爷的。   陈西透过电话,清晰地听到傅沉的轻笑声,好似心情不错的样子,陈西的心情也跟着不错。   陈匪那位师姐的简历很快就发到了李助理的邮箱,不过李助理看过之后就有些为难。   不知道这位小舅子大爷出的这个难题傅总到底是怎么想的。   李助理把简历跟扫描仪似的扫了一遍后,最后还是决定亲自问问傅总的意见。   “傅总,请问那个叫好李意的女孩子您是准备?”   傅沉皱皱眉,“谁是李意?”   李助理道:“就是陈匪介绍来的那个女孩子。”   傅沉道:“简历你看了吗?”   李助理点点头,“看过了,有些鸡肋。”   傅沉又问,“有岗位可以安排吗?”   李助理道:“如果硬要安排只能去仓库了,而且只能是临时雇佣合同。”   傅沉点点头,“那就安排进仓库吧,其他事都不要插手,一切按正常流程办事就可以了。”   得了明确指令的李助理应了声音,然后出了办公室。   李助理将这封邮件直接转到了人事那边负责招聘事项的工作人员的邮箱,并说明了傅沉的意思。   那边的人很快便着手安排起来,通知陈匪的那个师姐到公司来面试。   那个叫李意的姑娘倒来的也快,通知过后当天下午就来了傅沉的公司,李助理假装下去拿资料,偷偷看了一眼,果然长得漂亮,跟个模特似的,难怪傅总的那位小舅子亲自求情。   不过李助理看着她那张脸总有点熟悉感,等人进了面试的办公室,她俯身问着人事部的一个小姑娘,“我怎么觉得那姑娘的脸好像在哪里见过?”   人事部的那小姑娘可是活跃的追星份子,连忙说,“哦,那就是一张集齐明星脸的脸啊。”   李助理压根没听懂她的话,那小姑娘干脆噼里啪啦在电脑上一顿搜索,截了几张图出来让李助理看。   “你看,是不是觉得这些明星的脸,在那个姑娘脸上似乎都能看到?”   李助理仔细一看,似乎还真是那么回事。   她啧啧称奇道:“还有人的脸能长得跟这么多明星像,也是奇了哈。”   那小姑娘眼睛都快翻到天上去了,她道:“唉呀,李姐,你说什么呢,哪里有人的脸会么巧的像到这么多明星,而且还是漂亮的女明星。你仔细看,那分明是整了的啊,那脸上都不知道动了多少刀子了。”   李助理听得下巴都快掉了,瞪着眼睛说,“这得多疼啊?”   小姑娘道:“为了美疼点算什么。”   又道:“我是穷啊,我要是有钱我也得去做个双眼皮什么的。”   李助理凑近她的脸一看,问她,“你这不是已经有了吗?”   那小姑娘把脸把李助理面前送了送,“是贴的啦,不是真的。”   李助理哦了一声,觉得自己这一趟下来,受的刺激有些多,便道:“我还有事,先上去了,你忙着。”   据人事部的同事反馈,那位叫李意的故意言行举止倒是十分得体,一而再再而三的表示自己十分愿意吃苦,对岗位不会挑三捡四。   李助理也没下主观评价,主要是这事陈西先给她打过预防针了。   听陈西那意思是觉得这姑娘不像是什么好人,让她能不要就不要。   但傅总的话还是要听的,毕竟傅沉才是那个给她发工资的人。   李助理道,“那就按傅总的意思办,先把人安排到仓库吧,其他的事后面再看。”   人事部的那位同事又道:“是傅总的亲戚吗?要不要特地交待一下?”   李助理连忙道:“不用,只是一个熟人塞进来的,不用特别关照,按照正常流程走就行了。其他看她自己的表现。”   那位同事连忙说好,事情基本就这么定了下来。   解决完那位姑娘的事情后,傅沉让李助理找了一堆旅行资料给她,从国内到办外的。   “傅总这是要跟傅太太去旅行?”   只有懂了傅沉真正的意图,她才好有针对性地去给他找资料,这是李助理的工作习惯,所以傅沉有这样的要求时,李助理不禁问了这个问题。   傅沉没有否认,“嗯,趁着年假一块带她出去看看。”   李助理笑着道:“婚礼的事是不是也快了?”   以往傅沉的这种私事李助理是从来不过问的,当然,以后傅沉也没有那种“跟女朋友吃饭,需要定个安静一点的餐厅。”“周末要陪女朋友,没什么重要的事就不要打打扰。”还有“跟太太的蜜月旅行,去哪里比较好”的要求。这些都是在李助理认识陈西之后。   傅沉看了李助理一眼,本来不想回答,但不知为何还是鬼使神差地开了口。   “旅行回来大概就要准备了。”   李助理脸上一直挂着微笑,她道:“还没正式跟傅总道一声恭喜,我这就去帮您找资料。”   傅沉真诚的说了句谢谢。   李助理花了整整两天的时间去收集了一堆的资料,说是收集资料,事实上做的事情有很多,比如每个国家或者每个城市可以玩的地方,一些人文宗教之类的信息,还有交通饮食等等……   总的来说,差不多就是在做攻略了。   李助理选了国外的几个国家的城市,又选了国内几个风景比较好的城市,每个都很细心地做着攻略。   本来傅沉也没要求,但一来这是她的习惯,二来,一想到是傅沉跟陈西的蜜月之行,她便觉得辛苦也是值得。   晚上的时候,万年不更新一条朋友圈的李助理特地发了条朋友圈:不知是不是因为年纪大了,特别愿意看有情人终成眷属。   配图是一张她办公桌面,上面全是旅行资料,不过李助理特别编辑了模糊功能,很难看出具体是在做什么。   李助理的微信基本是用来工作的,她这朋友圈一发,大家便纷纷猜测到底是谁好事将近。   倒是丁磊特别了解地问,“傅沉跟陈西又整什么幺蛾子?”   然后便被陈西在在李助理的朋友圈给Diss了一番。   丁磊很快就知道了傅沉跟陈西在整什么幺蛾子了,他还没跟陈西吵完就被傅沉给召唤了,一同被召唤的还有公司的几个高层,以及李助理。   丁磊一看这阵势,直觉就不好,有点想走的冲动。   丁磊跟陈西一开始在李助理的朋友圈开始吵的时候,李助理还想着要不要劝劝架,后来看他们就跟刷屏似的,你一句我一句速度相当快地刷着,她便放弃了,由着他们去了。   丁磊趁着傅沉还没进会议室之前,偷偷问李助理。   “不会我跟陈西吵个架还要特地开个高层会议吧?”   这话自然是开玩笑的,丁磊只是想提前知道傅沉到底想干嘛,也好给自己打个预防针。   李助理笑笑说,“丁总稍安勿躁,傅总一会会详细说明的。”   丁磊挑挑眉,他一点都不想听啊。   正说着,傅沉带着风进了会议室。   丁磊感叹,怎么同样的衣服,穿着傅沉身上就风度翩翩,有种高级感,穿在自己身上就很普通呢?   哪果陈西在这倒是能给他一个客观的答案,还是因为脸啊!   傅沉坐下之后,也没给大缓冲的机会,直接让李助理给大家发了一份资料,似乎每个人的还不一样。   傅沉道:“这份资料会后大家好好看一看,年前我准备休个假,资料里是我不在公司的这段时间各部门需要负责以及完成的一些主要工作事项,大家有什么问题可以咨询李助理,我的工作手机应该只会在固定时间开机,大家能自己解决的事情尽理自己解决。”   丁磊也拿了一份,他还是比较惊奇的,毕竟他在公司其实没怎么负责过具体的工作,只是挂了个闲职。   他翻开资料,事情倒是很少。   只是需要在公司坐镇就好,这份资料不知是傅沉亲自拟的还是李助理拟的,上面居然还有要求他上下班的时间,一天至少需要在公司呆的时长,丁磊十分无语,这是把他当小孩子吗?   如果要说什么具体的事,丁磊唯一需要盯着的就是新项目的事。   丁磊看到这一条的时候,可以十分确定这份资料一定是傅沉口述出来的。   他都已经看到那白纸黑字后面分明写着:在我们回来之前解决高原这个人!   丁磊抬头看了傅沉一眼,心想恋爱中的人真的是恶心啊,自己跑出去玩就算了,还把麻烦丢给他。   丁磊拿着这份资料就跟烫手山芋似的,真是烫手啊,他都仿佛能听到自己背上的懒骨在响的声音。   在座的,除了丁磊怨念甚深之外,其他人倒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凭李助理的能力,要顶这么一段时间,还是能顶得住的。   “一会李助理会跟你们开个详细的会议,具体说说我不在的这段时间的工作安排,我就不参加了,你们讨论就好。”   傅沉说完就走,连给大家看资料的时间都没有留。      ☆、第112章 难忘的经历(大结局)      陈西跟傅沉毫无愧疚之心的丢下工作,扔下家人朋友,就直接玩消失了。   在他们走之前刘露都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还是后来问丁磊才知道两人居然下那么大的决心,去了意大利。   刘露恨恨地在脑子里搜索着,一定得让陈西从那边给她带回来点什么。   结果等她想好,给陈西打电话时,才发现电话压根打不通了。   这两人居然齐齐关机了!   要不是知道他们两个是去度蜜月了,刘露都差点要报警了。   不过两人也不是完全失踪,每天他们临睡前他们都会给陈远还傅沉的爸妈报个平安。   至于像丁磊刘露这样的朋友,陈西则是直接丢个信息过来就完事。   傅沉大概也每天那个时间开一开工作手机,选择性的看一点李助理的工作汇报。   这趟意大利旅行,陈西跟傅沉除了时间准备的足够之外,其他的就有些随性了。   李助理准备的那些攻略傅沉倒是粗略地看了下,也存到手机了,不过陈西却觉得那样的许根本没有意义。   “你按部就班的去到一个地方,点一杯饮料,点一份美食,看看攻略里写的景色,再沿着攻略里的时间点赶去另一个地方,那样跟你在上班有什么区别,出来旅行不就是要随心随性吗?”   傅沉是比较难理解陈西的这个随心随性的,但既然旅行是为了让她开心,但也顺了她的意,手机里的攻略再也没打开过。   当然,这件事李助理并不知情,如果知道大概会干咳出一口老血吧,毕竟为了他们产的这次旅行她可是费了不少时间跟精力,又是查资料又是打电话给朋友亲自问的。   陈西跟傅沉先去的罗马,感受了一下历史文化的沉淀,什么斗兽场,万神殿,圣天使堡的。   在许愿池那里,陈西逼着傅沉去换了一把硬币,背对着喷泉扔一个然后再许一个愿,再扔一个,再许一个……   傅沉嘴角带着无可奈何又有些宠溺的笑容看着她,来来往往的游客大概也没见过陈西的这种许愿法吧,都伫足看了她一会。   陈西戴着墨镜,长发披在肩上,因为天气好,阳光从她背后洒下来,整个人都像沐浴在光里,闪耀而且迷人。   她许愿的时候闭着眼睛低着脑袋,双手握在一起放在胸前。等到许完一个了,便睁开眼,抬起下巴看着傅沉站立的位置,笑逐颜开。   跟陈西相处这么久以来,傅沉觉得陈西有些方面的确是在改变,可以说很多地方都在改变。但有些地方又仍如从前,比如这个,给一点甜头就能甜很久的性子。   等到陈西把傅沉换来的硬币都扔进了许愿池,她才走向傅沉。   傅沉冲她张开双臂,陈西小跑着冲进他怀里,然后抬起脑袋在他嘴角吻了吻,人群里有人在吹口哨,陈西笑着把脸埋进傅沉的怀里。   傅沉没问她陈西都许了些什么愿,倒是陈西自己忍不住。   “你怎么都不问我许了些什么愿?”   傅沉故意道:“要用那么多硬币,想必是什么升官发财的愿望吧。”   陈西气得伸手去拧她,被傅沉抓着手放进自己的大衣口袋。   陈西才不客他愿不愿意听呢,拉着他便道,“我许了那么多的愿意,其实中心思想只有一个……”   傅沉打断她,“许个愿还有中心思想,有没有题记?”   陈西歪着脑袋想了要会,然后说:   “题记:你我相遇   中心思想:我们要永远在一起,永远在一起。”   陈西说完默默地在心里补了一句,如果有个孩子就更好了。   他们在罗马呆了几天,然后又去了米兰,相比那些时尚的大街,陈西还是比较喜欢去那些教堂,大剧院之类的地方,那些中世纪古堡。   傅沉取笑她,“想不到你还个能静下来欣赏文化的人。”   陈西再次朝她伸出自己的爪子,不过,不以分手为前提的吵架都是秀恩爱,他们在大庭广众之下,你来我往,在旁人眼中是透恩爱无疑了。   再加上俊男靓女的组合,也引来不少人侧目,甚至还有人拿起相机给他们拍照。   傅沉会下意识地低头或是侧一侧身子,尽量把自己的脸避开。至于陈西,就比较不要脸了,见有人拍照,居然还冲着别人的镜头比起了耶。   傅沉真是哭笑不得。   大年三十那天晚上,傅沉跟陈西在拿破伦大街,陈西是特地选在那里跟刘露视频的,把刘露眼馋得眼睛都红了。   本来要出口的脏话,想想今天的日子,也只能咽回去,然后盯着视频里陈西身后的地方,“陈西,我要那个那个,就是你身后的那个……”   陈西镜头一晃,琳琅满目的东西进放刘露眼睛里,她恨不得直接从沿着手机从镜头里爬过来。   陈西本来以为刘露今年会是一个人过年,毕竟她现在肚子大了,她的事又没有跟她家里人说,应该是不敢回家的。   不过陈西只猜对了一半,刘露的确是没有回去过年,不过蒋离也没有回去,不光自己没有回去,还把他爷爷给接到了H市。   对此,陈西不得不给刘露竖个大拇指。   “你牛,你牛啊,真的是把蒋离收拾得服服帖帖啊,这种事他都能干得出来。”   刘露笑笑,也没否认,陈西仿佛能从她的笑容中看出她这段时间心境的变化。   除了刘露,陈西又乖乖地跟陈远还有傅沉的父母发了视频聊天,送上了自己懂事并且诚挚的祝福。   最后一通视频电话是打给傅言的,在这么重要的日子里,陈西自然是不会忘记她的这个人生导师的。   傅言知道他们在意大利,笑了笑说,“有机会来巴黎,我请你去吃法国大餐。”   这话自然是说给陈西听的,至于傅沉,傅言想他一定是不会去的。   陈西说了一大堆感恩的话,趁着傅沉没注意的时候,偷偷地对着镜头说,“大哥,我在许愿池的时候,也偷偷帮你许了个愿。”   傅言哦了一声,笑着问她,“那你帮我许的什么愿?”   陈西神神秘秘的说,“我希望你能尽快有个大侄子。”   陈西的话在傅言的脑子里来来回回地过了两遍,他才意会过来,等明白过来后他不禁哈哈大笑,笑声把傅沉的视线又引了过来。   陈西把他的脸推开,“我跟大哥说悄悄话呢,你先自己玩会。”   傅沉大概也不太想在这么重要的日子里对着傅言那张讨厌的脸,便也没说什么转身倒水去了。   傅言看着傅沉走开,对着陈西笑着说,“谢谢你帮我许的愿,也祝你愿望成真。”   两人达成统一的共识,陈西才挂了视频。   等到所有的视频都通完,已经花了两个多小时的时间了。   陈西不禁感慨,“没想到我还是个这么有情有义的人啊。”   对此傅沉不发表任何看法。   除夕夜,陈西本来想喝点小酒之类的,不过傅沉却否决了她的提议。   他道:“比起喝酒,我们还是做点更有意义的事吧?”   陈西想了想,坏笑两声,冲着傅沉挤了挤眼,“难道傅先生跟我想的是同一件事?”   傅沉摇摇头,“我觉得肯定不是同一件。”   陈西的脸垮了垮,刚想说什么,傅沉却一把将她抱起,扔到了酒店的床上。   陈西心想,这明明想的就是同一件事嘛。   傅沉整个人半压在她的身上,目光锁定着她,陈西心里一个声音叫嚣着,来吧,同志,为艺术而献身吧!   傅沉这时却看着她道:“陈西,既然你这么没有上进心,没有事业心……不如,就生个孩子吧。”   陈西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自己的脑子里炸开了一般,她现在可以肯定的是,她跟傅大爷想的的确不是同一件事!   陈西忽然觉得心里被填得满满的,“我刚刚跟大哥说的你都听到了?”   傅沉轻哼了一声,不满她在这个时候想些有的没的,直接一俯身,堵住了她要说的话。   傅沉在她身上浮浮沉沉,陈西从来没有感觉这么快乐过,快乐得让她都想哼歌。   陈西一快活,话不禁就有点多,一会问傅沉,“你怎么又想通了,想要个孩子了?”   一会又问他,“你是真的想要个孩子吗?不会是被我逼的吧?”   然后又道:“我没逼你啊,我真的没逼你啊,我就随口说说而已。”   傅沉嫌她太吵,直接堵住她的唇,身子发力,让她再也没力气说出话来。   他们途经都灵,最后去的西西里岛,本来还想去威尼斯,不过因为没撞上季节,再加上因为没有按照李助理那个按部就班的旅行攻略,以至于他们在别的地方花费的时间有点过多,所以剩下的时间便不够用了。   等到陈西跟傅沉再回H市,距离他们离开的时候已经是二十天后了。   陈西回来后觉得刘露的肚子似乎又大了不少,刘露当初在在视频里看到的想要的那些,陈西到底还是给她背了回来,“奖励你这个辛苦的新手妈妈的。”   刘露倒没觉得自己哪里辛苦了,毕竟,相比之下,那个侍候她的人比较辛苦。   陈西跟傅沉在刘露那里吃了顿饭,刘露现在跟养猪似的,吃完倒头就睡。   蒋离趁着这功夫问陈西,“陈西姐,你买的那些东西要多少钱?我给你吧?”   蒋离知道陈西带回来的那些东西价格可都不低。   蒋离这话一出,坐在他对面傅沉跟陈西不禁同时看了他一眼,陈西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哭笑不得。   她道:“我跟刘露是朋友,那些都是我送给她的,你想什么呢?”   蒋离挠挠头,觉得自己似乎是做错了什么事,他也些不好意思。   傅沉这时候道:“你跟刘露是要过一辈子的人,也不用处处如此小心翼翼。”   傅沉的话听着简单,做起来实则也是需要功夫的,不过,这种事,也只能蒋离自己去领悟了。   陈西跟傅沉原本打算旅行回来就举办的婚礼,到底还是没办成。   因为,陈西怀孕了!   直到很多年后,陈西回忆起那天。   陈西也会笑着说:“那是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   傅沉在一边打断她,“那天不是下雨吗?才下午三点多就黑天蔽日,为了送你去医院,我连闯了两个红灯。”   陈西瞪了他一眼,“闭嘴,你自己把油门当刹车踩怪我?”   关于那天,傅沉也是有话要说的,毕竟人生当中第一次闯红灯,他人从医院出来后便被传唤进了交警大队,也的确是一种难忘的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