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门枭宠:惹火辣妻拽上天》 作者:颂颦   文案:   穆云罗出狱的那天,影帝带着一大帮记者在监狱门口向她求婚。   穆云罗很淡定地当着众多摄像机的面,把影帝打残了,然后风轻云淡地一步又踏回了监狱。招呼着狱警道:“兄弟,我再住几天。”   她是帝国集团云敖的独女,自小嚣张跋扈,是个不折不扣的富二代纨绔女。   “知道你为什么叫穆云罗吗?”老爹一脸高深莫测道。   “你姓云,老妈姓罗。”穆云罗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自家老爹道。   “那穆呢?”老爹不理会她的眼神,又凑过来,笑得十分猥琐。   “你不是说是你乱凑的吗?怕你仇家知道我是你女儿绑架我,可是你说说,现在道上谁不知道我穆云罗是你云敖的女儿?”在穆云罗看来,该姓简直多此一举。   “哦,骗你的。”某爹一脸欠扁,一点心虚的感觉都没有。   “云敖~”穆云罗眯眼……   “啊!其实穆是你未来老公的姓,你从出生就是随夫姓的……”   “卧槽~”这大概是个坑吧~   她桀骜不驯闯祸成瘾追求者无数,他孤傲如狼,是个天生的狩猎者,而有一天他盯上了一只猎物,一只漂亮狡猾的狐狸精。   她是凤城最嚣张跋扈水性杨花的坏女人,他是华国最年轻有为铁血冷漠的少校,多少女人趋之若鹜连他的衣角都碰不到,她竟然第一次见面就直接坐他怀里了。   “你就是我未婚夫?哟,长得不错啊~还是个兵哥哥,够劲儿……”初见,她虎着胆子调戏他,就想让他来拒绝这场不合逻辑的娃娃亲。   可是,这是虾米操作?   穆迟长臂一拦,将她搂坐到他腿上,凑近她在她耳边缓缓道:“你就是穆云罗?身材不错,长得漂亮,前凸 后翘,够味儿……”   所以,谁说穆少校冷漠古板,谁说穆少校不懂风情的?这他妈明明就个军痞子,是只永远喂不饱的狼……   本书标签:军婚 纨绔 张扬 凤城臭名昭著的坏女人 “大小姐,请跟我们回去吧!” 监狱门口站了两个黑衣便装却高大威猛的男人,低首对监狱里悠悠闲闲磕着瓜子的女人道。 “我要是说不呢?”穆云罗翘着二郎腿,妩媚的眼媚丝丝地瞧着站在门口的黑衣人,以及在一旁唯唯诺诺掏着钥匙的警察局局长。 “大小姐,已经有人保释您出去了,您就别待在这里受苦了,我们这里庙小,供不起您这尊大佛~”那警察局局长打开了监狱的门,退到了后面,让两个黑衣人进去。 “闭嘴,今儿个老娘还真就待定了这儿,回去告诉云敖,结婚宴办多大老娘砸多狠。” 穆云罗从包里摸出一包烟,抽出一根咬着,其中一个黑衣人赶紧摸出打火机给她点上。穆云罗深深吸了一口,瞥了他们一眼道。 “小姐,请不要为难我们。”另外一个黑衣人恭恭敬敬道,高大的身躯在这窄窄的狱牢里显得逼仄极了。穆云罗看着烦,虚吐出口中的烟雾,纤细白皙的指尖叼着烟,有些不耐烦地看着眼前这些烦透了的人。 “出去。”穆云罗冷声道,那两个黑衣人不敢反驳,走了出去,却还是站在外面,等着她的回复。 尔后,穆云罗邪肆地勾唇看着警察局局长向成功,笑道:“向局长,如果不保释,我应该被拘留多久?” “大小姐,也就三天。”他自然不敢说多了日期,云家的大小姐嚣张跋扈谁人不知,只是从前大不了只是来警局带几个自己人走,谁知昨天喝醉了把人酒吧给砸了不算,还给烧了,然后报警把自己给弄局里来了。 接到这样的大人物,底下的人不清楚竟然直接把人给拘留了。等他知道,云家已经派人过来保释了,那还好,没有直接把人劫出去,也算是给了他这个局长一点薄面。 他哪里知道不是给他面子,而且没人敢强迫关在拘留室里的那个女人。 “三天后,再来接我。”三天后就是云敖结婚,她倒是很想看看他要怎么圆这个场,她得好好想想该怎样砸了他的场子,就像昨晚那样烧了酒吧,还是来点什么别的有趣的节目? “小姐~”那两个人是云敖最得力的手下,却是半点不敢招惹穆云罗,谁让穆云罗是云敖最宝贝儿的女人,得罪了她相当于把自己的前程往火坑里送啊!况且云老大也交代了,不许伤到穆云罗半分,这样艰巨的任务,让他们很绝望好吗? “好了,别磨叽,昨晚的事儿上报了吗?”穆云罗又吸了一口烟,身上穿的是昨晚泡吧时的小吊带,妩媚缱绻的大波浪被她轻轻撩到一侧,露出漂亮的天鹅颈和完美无暇的蝴蝶锁骨,只是在场的男人,没人敢偷看一眼。 “已经压下来了。” “ok,你们可以走了,别来烦我。”穆云罗不再多言,将烟头往墙上一杵,然后扔在地上,直接转身躺下,柔软身板下是坚硬如铁的硬板床,那被子也是臭烘烘的,也不知被多少个刑犯盖过,但是穆云罗没有觉得怎样,直接扯过来,将自己盖住。 “是。” 待人都走了,穆云罗才忍不住蜷缩起身子,用被子将自己裹得更紧了,包里的手机一直在震动,穆云罗没有管它,伴着手机嗡嗡的震动声,闭上了疲惫的双眼。 这三天,穆云罗过得十分惬意,一点也没有点坐牢的样子,警察局的人应当是被交代了什么,各处需求一应俱全,就差给她换成豪华总统套房供着了。 凤城的警察局修得很和谐,正面是警局,后面就是监狱,所以一般不管是嫌疑人还是拘留都给关在后面的监狱里,里面有十恶不赦的杀人犯,也有阴沉冷郁的变态疯子。 当然,也有跟她一样的,犯了事儿被临时关押的有后台的豪门子弟。穆云罗隔壁便是一个打扮得比她还贵气的女人,一身小香风香奈儿,贵气十足的模样,她是昨天进来的,而穆云罗明天就能出去了。 “小姐,已经办理好保释,跟我们回去吧!”穆云罗觉得有趣,不自觉地盯着隔壁新来的女人,看起来柔柔弱弱,但那脾气跟她还真有得一拼。 “不走,这里包吃包住,多好。”哎呦,是个带劲儿的货色,有趣。 “小姐,请不要为难我们。”那门口明显是保镖的男人沉声道,显然态度不善。 “呵,我就不,外面有什么好,还不如这里清净。”穆青鱼道,一屁股坐在硬床上,脸上的表情轻轻浅浅,到底是个闺秀,言行举止间总会带着一股子豪门修养。 “嘿,小妞儿,你犯了什么事儿?”穆云罗挑眉看着隔壁间那个香奈儿小姑娘,痞里痞气地吹了个流氓哨,道。 “聚众打架,你呢?”穆青鱼顺口就回答了,侧头看向隔壁,却见一个风情万种的尤物般的女人,穿着一袭大红色的吊带裙,性感的大波浪被斜敛在左肩,露出优美的天鹅颈,眯着一双桃花眼,绕有兴趣地盯着她看。 “烧了间酒吧。”穆云罗也顺口答到。仿佛在她眼里这只是一件小事,不值一提。 “南街的遇见酒吧是你烧的?”这两天这事儿都上新闻了,听说是那股势力作乱,原来不过是个女人干的,而且已经入狱了。 “嗯……看不顺眼。”穆云罗眸色一顿,却终究什么也没说,只是淡淡回应道:看不顺眼。 “哦。”知道那女人不想多言,穆青鱼也不多问,只是看着,便觉得隔壁那个风情万种的女人定然是个有故事的女人,那一地的烟头和略微颓靡的脸色,以及提及那个酒吧女人微微一愣的神色。 “我叫穆青鱼。”穆青鱼忽然又道,根本不把门外等着的保镖放在眼里。 “穆云罗。”穆云罗挑眉,想不到居然还碰见个跟自己一个姓的女人,挺有缘份的啊。 “你……就是穆云罗?”穆青鱼不禁瞪大了眼,有些讶异。连站在隔壁监狱外接自家小姐回家的保镖都忍不住看过来,眼底闪过惊恐。 “我是,交个朋友?”穆云罗笑笑,她交朋友从来只看眼缘,喜欢就交,刚好这小妮子挺有趣的,看起来有那么点志趣相投的感觉。 “小姐,我们赶紧离开这里吧。”门外的保镖有点慌,要说穆云罗的名字,那在凤城可是数一数二响当当的,目无王法嚣张跋扈仗着云老大的势力不知干了多少见不得人的勾当,是凤城臭名昭著的坏女人。 然而没人敢得罪她半分,因为她的父亲云敖,干的是黑白两道杀人沾血的生意,在凤城可谓一手遮天。 关键是前两年洗白了,这时候云家已经跻身豪门贵族前列,新旧豪门都急切地巴结云老大,就希望在凤城有所倚仗,算得上凤城炙手可热的人物。 不过这个女人居然还能把自己弄监狱里,而且这警察局居然敢关,真是难以置信。 “不走……穆云罗是吗?你这个朋友我交了。”穆青鱼挑眉,那副乖乖女的装扮一点也掩不住她眼底的狡黠,果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呢! “很好,让他滚吧,碍眼。”穆云罗瞥了一眼僵硬地站在监狱门口,一脸惊悚地看着隔着一道铁栏杆各自坐在硬板床上打算畅谈人生的女人的保镖…… “你可以走了,回去告诉爹地,下次再让我看到那女人,我照样收拾。”明明一副乖乖女的打扮,口气倒是不小。 “是……”那保镖转身就走,想来大概是回去回话了。 “穆云罗,我听说凤城这一片都是你罩着的?”穆青鱼一改刚才的傲慢姿态,凑到铁门边看着那个慵懒地倚着墙的女人。 “还行。”穆云罗语气有些冷淡,在她眼里这样想要巴结自己的男人女人实在太多,刚刚提起的兴趣突然就焉了一点。 “那以后我罩着你。”穆青鱼脸上挂着纯粹可人的笑,说出的话倒是口气不小。 “你在开玩笑吗?我穆云罗……需要你罩着?”穆云罗勾唇,越发觉得这女人有趣,只是白日梦可能还没醒。 “以后你就知道了。”穆青鱼神秘一笑,但叹一语成谶。 “哦?走着瞧咯。”穆云罗不以为意,在凤城还没有敢跟她较劲的人,连云敖也是拿她当祖宗供着的。 只是近来她这老爹越发猖獗了,他要玩女人她这个女儿也表示理解,毕竟老妈都走了那么多年了,老爹再找个老伴什么的她也不反对。 问题是以他们家现在的势力什么样的女人不巴着脸爬过来,偏偏找个下过水的女人,下过水也没什么,问题是三十多岁……她女儿都二十四了,给她找个后妈只比她大几岁。 谁都看得出来那女人是冲着什么来的,她倒是不信精明如她爹会不知道那女人的心思。反正只要是她穆云罗不喜欢的事,那就意味着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想要娶是吧?那么这婚宴老娘就给你搞大点。 穆云罗倚着牢门抽烟,幻若游丝的白烟渐渐散开,拢在她身边有种迷离缱绻的感觉。她是暗夜里的蔷薇,散着迷郁的魅香又长着淬毒的刺。 她眸子炽热,里面燃着弥天大火,那是她亲手放的,看着那火种疯狂地滋长,邪恶地吞噬着那件酒吧她就觉得快意。 遇见,遇见,这名字取得可真是……碍眼。 ------题外话------ 新坑,暂不填~ 有什么别扭,咱们回家闹 第二日一早,穆云罗就收拾好自己准备出去了,她看了一眼那个缩在床角极其嫌弃监狱环境的穆青鱼,眼睛红红的,眼底一片乌青,看来是在这里睡不惯? 毕竟是个娇贵的小姐,这样的地方这人怕是从来没有待过吧。但她也仅仅只是瞥了一眼,她今日可是有正事要做,老爹结婚怎么能没有她这个宝贝女儿见证呢? 昨晚外面就齐刷刷站了不少保镖在那候着了,大家都知道老爷只是喊打喊杀叫得热闹,但是他们要真的照他的话伤着了穆云罗一点点,那么他们也别想活了。 所以保险起见,大家都就在监狱外面候着。穆云罗剥了根棒棒糖叼着,跟着狱警往外面走。 “哎,穆云罗,你怎么出去了?”穆青鱼熬了一晚上见她一大早就收拾好,但是没想到她是马上就要出狱了。 “一起?”穆云罗随口一说。 “好好好,我也要出去,快给我开门。”她昨天还在那里信誓旦旦不出去,但是现在打脸不要太快~ 那狱警巴不得快点送走这两个姑奶奶,明明保释都办好了,非要留在牢里面受罪,这又是何苦,更何况还弄得他们提心吊胆的。 “好的,穆小姐。”狱警很快打开门让穆青鱼跟着穆云罗一起出狱。 穆云罗看穆青鱼那憔悴的样子,从包里摸出来一根棒棒糖递给她道:“喏,草莓味的。” 穆青鱼看着她,愣神着接过她手里的棒棒糖。虽然刚刚认识这个在凤城臭名昭著的女人,但是通过短暂的相处,她觉得穆云罗这人其实挺好的,不过是长相媚了些,隐隐还有些诡谲妖娆,心地还是好的。 “谢谢。”她随手剥开,也叼在嘴里,一股浓郁的甜酱的草莓味散在嘴里,味道算不上好,不够精致细腻,做工也很一般。 看她微微皱起的眉头,穆云罗扯了扯唇角,皮笑肉不笑道:“忘了告诉你,五毛一根,还没考虑到你这大小姐吃不惯。” 穆青鱼从小就是家里捧在手心里长大的,什么东西都是用最好的,十七岁被送到国外读书,才回来没几天就因为跟人打架闹到警察局来了,自然是没吃过这种廉价的糖。 “你不也是大小姐吗?你能吃我也能吃,走吧。”穆青鱼道,然后津津有味地含着棒棒糖往外走,只是香精的味道有些重,其实这样甜滋滋的味道她已经很久没有尝过了,味道挺好的,她才没有嫌弃呢! 只是她倒是有些好奇,这穆云罗可是帝国集团的独女,居然会喜欢吃五毛钱一根的棒棒糖?倒是稀奇。 “得。”穆云罗见她不甘示弱的样儿,笑笑。 谁知监狱刚刚打开,外面就是波涛汹涌的人潮,很多记者扛着相机蹲着外面,本来最是清冷的一条街此刻人满为患。监狱大门打开后就是一条超长刺眼的红毯。 红毯两边摆着无数娇艳欲滴的玫瑰,不远处一个英俊的男人穿着纯白色的手工西装站在红毯中央,抱着一捧包装精美的烈焰玫瑰笑得温文儒雅。 他一步步向她走来,四周的人群都成了背景,男人眉峰笔直,那双神潭般的醉眼若温和绮丽的漩涡,诱人深入。 天上突然下起玫瑰雨,红郁的花瓣纷纷扬扬若一场盛大的幻梦,空气中也散开那玫瑰层层叠叠的芬芳,穆云罗刚刚出来刚好踩在红毯上,锋利的红色高跟鞋刺在红毯上,修长的细腿笔直完美,她今天穿得随意,不过是一条白色吊带连衣短裙另外随手将一件红色的薄纱披风裹在身上。 微卷的大波浪慵懒地披在脑后,露出她最是性感的天鹅颈和蝴蝶骨。不过是很随意的打扮,但是偏偏穿在她身上就是那样透着一股子勾魂摄魄的味道。 她虽然恶名在外,但是她的美貌在凤城最毋庸置疑的,不然也不会有那个凤城第一妖精的称号。 男人眼里覆满沉迷和眷恋,他一步步靠近,仿佛是踩在自己的心跳上。终于,他站在了她的面前,四面八方的记者都为之兴奋激动,纷纷疯狂拍照,这可是个大头条啊,不管这婚求不求得成功,光是影帝顾祁求婚凤城第一美艳妖精就可以占足头条啊! “云罗,嫁给我好吗?”顾祁单膝下跪,将火红的玫瑰花束递在穆云罗的面前,他的嗓音有些低沉,宛如优雅的大提琴般好听。这样一场盛大的浪漫的求婚仪式,好像很多少女渴求多年的梦。 但是穆云罗是谁?她微微挑眉接过了顾祁手里的玫瑰花,人群里响起惊人的欢呼声,大家都十分兴奋地大叫:“嫁给他,嫁给他……” 顾祁站起身,想要拥抱她。但是穆云罗却轻飘飘地躲开了他,然后当着那么多记者和摄像机的面,将那捧玫瑰扔在地上冷冰冰道:“我们已经分手了。” “不,云罗你听我说,我爱你……”顾祁有些不知所措,他想要靠近她,但是穆云罗却没让他近一点身。 “顾大影帝,我们已经分手了,你要我说几遍?”穆云罗躲开他想要触碰她的手,冰冷的嗓音夹杂着一丝不耐道。 “云罗,你听我解释,那是个误会。乖,那么多记者都在呢,你给我留点面子,有什么别扭,咱们回家闹……”顾祁却是不依,他好不容易才追到她,怎么能够轻易地放手。 “顾祁,我给了你脸,是你自己不要,那可就别怪我不客气。”穆云罗冷着一张脸,把叼在嘴里的草莓味棒棒糖扯出来往旁边一扔,刚好落在垃圾箱里。 然后当着那么多扛着相机的记者和耀眼的闪光灯的面,一个过肩摔把一米八几的顾祁给……放……趴了。 穆青鱼本来站在后面看戏,这时候也呆了,嘴巴张着脸嘴里的棒棒糖落下去了都没注意。这是什么神操作?不是求婚大作战吗怎么秒变打架现场啊?问题是还是影帝顾祁被求婚对象给放趴了…… 众人更是如晴天霹雳般静止了,那惊讶程度一点儿也不亚于穆青鱼。但是好歹是做记者的,脑袋虽然跟不上这神操作,但是手上那拍照的惯性还是不带停的。 “哇~大小姐又闯祸了,要不要赶紧通知老爷?”保镖余林本来还打算站在外围等着大小姐心情好了好过去接她去婚礼现场,但是现在这情况?他们该怎么破? “不用,那男人该打。”云九道,一脸看好戏的模样。 云九是云家的保镖头子,他的父亲当年就是跟着云老大在外面打拼的,可以说是最得力的下属,他从小就在云家长大,跟穆云罗也算青梅竹马,虽然名义上是主仆,但是穆云罗一直把他当哥哥。 “啊?”余林和一众兄弟十分懵逼。 “啊什么啊?快去保护云罗。”云九道,可是谁知一转眼那边已经十分热闹了,穆云罗直接按着顾祁的脸打,顾祁几次想要反抗都被她给按下去,继续揍了。 问题是记者根本没有人敢上去拉架,他们一个个都是人精,一早就发现帝国集团的保镖在监狱门口站了好几排,他们要是谁到时候磕碰到这位大小姐一点点,怕就不是丢饭碗那么简单了 但是顾大影帝也是他们得罪不起的啊,所以很多记者都旁观,既不上去劝架也不幸灾乐祸地跟拍这么丢脸的场面。 “住手,穆云罗你疯了吗?不嫁就不嫁,你用得着打人吗?”人群里突然跑出来一个女人,打扮得十分新潮贵气,说话的口气也是十分狂啊! “哟,表姐来啦~” ------题外话------ 忍不住就写啦~哈哈 监狱不是宾馆,不允许留宿 “哟,表姐来啦~”穆云罗悠悠然起身,挑眉勾唇道。 那双媚丝丝的眼格外撩人,但是这一刻却是冷若冰霜。云画月刚好拨开人群,入眼便是顾祁鼻青脸肿地躺在地上,而穆云罗则是风轻云淡地站在他的旁边整理自己的红色披肩。 “穆云罗,你这是要做什么?阿祁是你男朋友,今天这样费尽心思地向你求婚,你不答应就算了,还这样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侮辱他,让他出糗,你怎么这么恶毒啊?” 云画月一来就指着穆云罗鼻子骂,那叫一个凄凄惨惨戚戚,仿佛刚刚被打的是她一样。 穆云罗十分不给面子地翻了个白眼。 “哦?原来他是我男朋友啊?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表姐你的男人呢,阿祁?啧啧啧,叫得可真亲热~” “云罗,你别误会,我跟画月没什么的,你别误会了,打也打了,气消了吗?”顾祁撑着身子站起来,但还是明显受了重伤,一直捂着肚子,那里被穆云罗摔断了两根肋骨,痛得他面色苍白。 但他根本无暇顾及这些,赶紧解释道,眼底滑过一丝暗色,面上却还是那副温文儒雅的好好先生样子。 很多记者还有旁观者都看不下去了,现在这种年代哪里去找那么好的男人啊,被女人打了还只是为了让她消气,怕她误会自己跟别的女人有什么不顾伤势也要赶紧澄清解释。 “这穆云罗果然是个毒妇,我们家顾祁那么好,却被她这样糟蹋……” “搞半天是个小肚鸡肠的女人,自己拴不住男人还那么狂,要不是家底厚,早就被甩了。” “看看,一大早就从监狱里出来,指不定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这样的贱人早晚会遭报应的。” “小点声,当心被听见了,云家在凤城势力那么大,得罪不起的。” “……” 穆云罗才没心思管下面这些人想什么说什么,她只是觉得很好笑,她跟顾祁才在一起一个月,要不是他追她追得那么执着,她也懒得花功夫理他。 她不管这个男人在有她之前如何如何,但跟她在一起的时候在外面乱来好歹也注意点,不要被她抓包。这位顾大影帝倒是心大,带嫩模开房就算了,好死不死偏偏要在帝国集团底下的五星级酒店开,好死不死还被九哥给撞上派人拍了个现场版。 本来对他也没什么感觉,和平分手多好。可是这人偏不听,非要把脸贴过来给她打,看云画月那护短的样儿,难不成他跟表姐也有一腿?真是遇人不淑,她眼光什么时候掉档到这种程度了,不行,下次得挑个好点的货色…… “顾祁,适可而止。”穆云罗留下这句话,只觉得十分烦人,这一地的玫瑰和还在人工撒下来的花雨在此刻都显得十分讽刺。 求婚?认识一年追了她十一个月,在一起一个月。两个人连最基础的感情都还没有,他就跟她求婚,很明显不是冲着她来的,冲着帝国集团?胃口倒是挺大不过怕是高估了自己的肚子有多大。 不想再多说,她风轻云淡地一步又踏回监狱,招呼着狱警道:“兄弟,我再住几天。” 那被她叫到的狱警头一缩,假装什么也没听到,开玩笑,上面都交代了今天必须把人送走,哪里还有再让她住回去的道理? 虽然吧,这位大小姐拽得在监狱门口打人,但是这里是后门而且人家打的又是(前)男友嘛,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所以他们这种做小狱警的就不参和了。 小小的狱警就这样十分严肃得说服了自己,脸不红心不跳地走过去拉上大门:“不好意思,监狱不是宾馆,不允许留宿。”他心也慌,但是要是真把人放进去了,他心跳不跳都还是个问题。 “既然这样,云罗你就别为难人家了。老爷还在等你。”云九走过来解围道。 “好吧,那我走了。”今天还有得忙,她才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这个渣男身上。跟嫩模乱搞她就忍了,大不了各走各路。可是这货居然跟许画月也有勾搭,看来不给他点颜色瞧瞧,还不知道要给她戴几顶绿帽子呢! “对了,今天这事儿,报给帝星独家,炒炒热度了再把顾祁跟那嫩模的视频传上网,还有查一下云画月怎么跟顾祁勾搭上的。”她可记得这云画月平日跟顾祁一点也不熟呢。 “完全ojbk。”云九一本正经地嘴里放炮,惹得穆云罗都忍不住笑了。 穆青鱼倒是完完整整看了场好戏,她倒是越发对这穆云罗感兴趣了。 “还不走?”穆云罗挑眉,这女孩子看戏看完了还杵着干嘛? “……哦,糖……糖掉了。”穆青鱼回过神来,赶紧找个话题道。 “掉了就掉了,吃不惯也别勉强。我还有事先走了。”穆云罗说完拢了拢披肩往那边备好的车而去。 走着又想起了什么,脚步一顿道:“九哥,叫几个人送穆小姐回去。” “是。”云九顺势瞥了穆青鱼一眼,一看就是跟云罗一样不好搞定的主,一双大眼咕噜咕噜地转着,看着就是个鬼灵精。 “穆云罗,打完人就想逃,你给我站住……”云画月当然不甘心,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被无视,她哪里受得了这气啊。 “云画月,叫你一声表姐是出于亲戚的基本尊重,但是你要再敢挑衅我,我就保不准我这刚刚下堂的前男友只是断了两根肋骨那么简单了……我很忙,不奉陪。”说完,穆云罗直接钻进早就准备好的劳斯莱斯里,然后车尾一甩,消失在道路尽头。 留下一众还很懵逼的众人…… ------题外话------ 女主有点拽,不喜勿喷哦~ 出轨开房现场版,好好欣赏 眼见着没戏看了,穆青鱼理了理头发,从善如流地让帝国集团的保镖送自己回去。 “什么态度嘛,阿祁,你没事吧,我带你去医院看看吧。”云画月赶紧去扶住摇摇欲坠的顾祁,脸上难掩关心。 “你怎么来了?”顾祁冷冷地问,哪里还有刚才跟穆云罗说话时的温和儒雅,这大概才是他真正的样子吧。 “今天舅舅结婚,我妈让我来接穆云罗一起过去。”云画月道,她自然是不愿意来的,只是忽然听说顾祁会在这里跟穆云罗求婚,她自然是坐不住了,顺水推舟就过来了。 结果却看到了这样惨不忍睹的场面,她很懵逼,也很看不过去。 这穆云罗的性子野是有目共睹的,连舅舅都对她百依百顺的,收拾烂摊子也收拾得乐呵,自然是给了穆云罗狂妄不羁的资本。 “哦,那你去吧,我可以自己去医院。”顾祁皱眉,原来今天是云敖再婚的日子,是他没有算好日子,刚好在她不高兴的时候过来。 “反正还早,让我陪你去医院吧,再赶过去也一样的。”云画月喜欢顾祁很久了,在她终于要接近他的时候,他却忽然成了穆云罗的男朋友,虽然心有不甘但是要她跟穆云罗抢男人她还是有心没胆的。 可是她当男神一样的男人在穆云罗这里过得连条狗都不如,她真的看不下去。平日里只是听说这穆云罗不把顾祁放在眼里,今日一见这哪里还是不放在眼里这么简单,都把顾祁当成发泄情绪的沙包了…… “说了不用,你先走吧,我不想再让云罗误会……咳咳……”大概是说话有点激动,拉到了痛处,顾祁痛得弯腰,捂着肚子的手僵硬苍白。 “你们已经分手了,你就这么喜欢她?她那么对你你也不在乎?阿祁,你不是这样的,你该万众瞩目,你那么好……是穆云罗配不上你。”云画月忍不住道,她好歹也是千金小姐,此刻有些歇斯底里的样子虽然失态但还是掩不住常年养出来的精致可人。 “……”顾祁浑身微僵,最后还是什么话也没说,任由云画月带他上了她的跑车,往医院而去。穆云罗坐在车后座,翘着二郎腿看手机,在监狱里的这三天她没动手机,刚刚上车才打开。手机里是爆满的未接来电和一些简讯。大多数是云敖打的,也有好友的一些关心的简讯,基本上是找她去某某酒吧喝酒或是参加什么主题派对。 她若有所思地点开一条,是沉姜发来的:“烧了,然后呢?” 穆云罗一愣,身体微微僵硬,仿佛所有的心思被剥开,任伤口溃烂,鲜血横流…… 她赶紧把这条短信删掉,失神道:“还有多久?” “小姐,老爷交代先带您去时代国际做造型,然后直接去会场。现在到出云路,还有十分钟到时代国际。化妆师造型师都准备好了。”司机有条不紊道。 “好。”穆云罗点点头,把手机随手塞进包里,然后摸出一包红万,抽出一支点上,她抽烟的时候总爱眉角微微上翘,享受的样子像一只得以满足的妖精,红唇微张,呵出如幻迷烟…… 黑色的劳斯莱斯蓦然停在时代国际的大门口,穆云罗提着包下车,蹙眉道:“等下出来换辆车。” “是,大小姐。” 穆云罗走进去立马过来很多人接待,她心不在焉地进门,然后将包里的那一包红万扔进了垃圾桶。那是她那晚烧酒吧之前随手在吧台上拿的,十几块的烟到底是不适合这样的场合的,正如穆青鱼吃不惯五毛钱草莓味的棒棒糖一样…… “大小姐来了?今天喜欢什么样的风格,姐姐做的包你满意。” “我老爸今天再婚,你说得跟我弄个什么造型?”穆云罗扯扯嘴皮子道。 “……”话题突然这么敏感,大家心都提起来,深怕惹这位大小姐不乐意。谁都知道帝国集团的大小姐脾气坏嚣张跋扈,惹到她的人都没有好结果。 “随便做吧。”穆云罗又道,众人这才开始忙碌起来,准备帮她化妆。 “这里有浴室吧,我先洗个澡。”她身上一股子烟味,让她闻着有些不舒服。 “好的,大小姐,这边请,需要香薰和按摩吗?” “不用,我淋浴就好。”穆云罗简单冲洗了,身上没了烟味只有淡淡的薄荷草沐浴露的香味,随意挑了一件白色短款礼服穿上,脸上还是沐浴后未施粉黛的样子。 这是完全不一样的穆云罗,没有那股子魅惑和入股的性感迷离,而是若纯白清雅的栀子花那般的清纯静雅。 前后气质简直判若两人,让一屋子化妆师造型师和助理都惊讶不已,很难相信这样千差万别的两个人是同一个人。 化妆师很专业地给穆云罗画了一个淡妆,不张扬却清新脱俗,仿佛一下子从一朵娇艳欲滴的玫瑰变成了一朵清纯精致的白莲花。 穆云罗对着镜子微微一笑,要的就是白莲花的效果呢!走路的时候再娇柔些,弱柳扶风一点就OK了。 收拾好以后,穆云罗果断转战婚礼现场,看我今天不让你这婚礼鸡飞狗跳! “这差别也太大了吧,简直判若两人啊~”某化妆助理看着穆云罗远去的背影,嘴巴都惊讶得合不拢。 “对啊,完全没有刚刚进来时候那种媚骨天成的感觉,简直清纯得像个没毕业的大学生,嫩得都能掐出水来。” “我眼睛没花吧?那是穆云罗?” “安娜姐,你化妆技术真好,什么时候也给我画一个。” 被点名的化妆师回神,道:“她变的不是化妆后的脸……是气质。这个化妆真的做不到,穆大小姐不是一般人。” “帝国集团的掌上明珠,当然不是一般人。我要是也有那么一个有钱有权的老爸我也那么狂,不,可能更狂……哈哈哈……” “少做点白日梦吧,都别愣着了,开始干活。” 穆云罗上了新换的车,一路往婚礼现场而去。开车的司机一脸懵逼,总感觉这样安静的大小姐确定不是接错了人? 可是刚刚狐疑地通过后视镜往后座一望触及穆云罗冷厉的目光后一缩脖子,这果断还是大小姐无疑了~ 手机突然响起,穆云罗接起:“沉姜,什么事?” “没什么,谢谢你给我的独家。这次厉害了,顾影帝跟你求婚你不答应就算了还把人给打了,牛逼啊大佬。”宋沉姜正在帝星娱乐办公室里翘着二郎腿看今天新送过来的独家照片,听说其他报社记者的照片都被帝国集团的保镖给删了,这独家给的漂亮,看来得大赚一笔了。 “给我戴绿帽的男人,不甩了还留着过年?” “什么?顾祁出轨了?” “嗯啊,你先发这个出去,过几天九哥会把出轨开房的现场版给你送过来,好好欣赏,不谢。” “哟,半点没失恋的样子,又没用心谈?” “还好~” “这都第几个了?既然没有感情就不要谈了,谈再多个你也忘……” “沉姜。”穆云罗冷冷一声打断她。 “好,我知道了,下次给你找个优质的。今天伯父再婚,你砸归砸,还是给他留点面子。” “嗯,我有分寸,不聊了,我快到会场了。” “好,拜拜。” “拜。”车刚好停下,电话刚好结束,穆云罗顺手拿起手包下车。 今天帝国集团老总云敖大婚,虽然是再婚但是排场绝对不会小,虽然对外宣称注重隐私不愿让记者跟拍,连日子也是含糊其辞没有明确,但还是有不少记者闻到风声早早蹲在了这片私人庄园外。 穆云罗从车上下来,虽然收到了不少注视,但很少人认出来她是穆云罗,两者气质相差太大,大家宁可相信是两个长得像的人也不相信这个人会是凤城第一妖精? “云罗还没到吗?”云敖穿着一身白色的手工西装站在门口,问到来了一会儿在帮忙迎宾的云九。 “这个点,怕是已经到门口了。”云九看了看手表,估摸着时间道。 “去接她进来吧,劝劝她,你也知道她那倔脾气。” “是的,老爷。”云九正要走出去,却见穿着一袭白色礼服宛若出水芙蓉般清纯可人的穆云罗一步步向会场走来,一路宛若众星捧月,她在的地方就是焦点的中心。 “她来了。”云九道,云敖一听,顺着视线望去,眼底是云罗那样清新淡雅的模样,已经记不得有多久……没有见过这样的她了…… ------题外话------ 剧透一下,女主的闺蜜宋沉姜不是一般人~大家可以猜猜她的身份或者后续,我在评论区等你们哦~ 就我家小保镖才年薪千万 穆云罗早就习惯了这样众星捧月般的注视,她走得很从容,手上戴着一枚温和雪莹的白玉镯子,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大家闺秀,知性优雅还蕴着古韵。 “云罗,这边。”云敖唤着她过去,穆云罗十分乖巧地走过去,哪里还有平日的张扬,此刻静静安然的样子其实像极了当年的罗敷,也就是穆云罗的母亲。 “爹地好,九哥好。” “……”云敖和云九同时背脊一凉,总觉得有种不祥的预感。 “新娘子呢?爹地。”穆云罗无视他们一脸懵逼的表情,又道。 “啊,依然还在上面收拾,你就乖乖在下面待着,需要什么就找云九。”云敖总觉得云罗在打着什么如意算盘,必须让云九跟着她他才放心。 “好啊~”穆云罗狡黠一笑,云九吞了吞口水,朝云敖点了点头。 云敖也不便在这里多留,来往的宾客都是大人物,作为主人他得招待周到,以往云罗会帮着招待,今天这种日子还是算了,他看得出来她不开心。 “九哥,你见过新娘子吗?” “还没。” “那不如我们偷偷去看看?”穆云罗笑得像只偷腥的猫,但眸子清澈仿佛只是纯粹地感兴趣。他就知道云罗不会安分守己,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道:“不看,不感兴趣。” “不感兴趣?那可是个连我老爹都能勾到手的女人,你觉得就我老爹那审美,不漂亮到一种地步他能冒着得罪我这宝贝女儿的风险娶她?”穆云罗打算循循善诱。 “太老。” “噗~”云九那一本正经的严肃脸突然吐出那么两个字,简直让穆云罗忍不住噗呲笑出声,还好没喝水呢。 因为是二婚,云敖办得比较低调,只是在私人庄园里设宴,要说起来还没有他五十大寿时办的那排场的三分之一热烈。 “哪里老了?我老爹都五十岁了,她才三十几,我老爹这次可是妥妥地老牛吃嫩草啊!”而且还是被别人踩烂得差不多的草,穆云罗笑笑,并没有说出口。 “不过九哥,你看我老爹都迎来第二春了,你连个女朋友都没有多寂寞啊,要不我给你介绍几个,包你满意。” “就你圈子里那些?”云九挑眉,严肃的脸有些抽搐。 “你要不喜欢那些也行,大家闺秀名门淑女娱乐圈的国民女神?你喜欢什么类型的?”穆云罗故意凑过去调戏他。 “我不过一个小保镖,哪里配得上她们,你就别耽误人姑娘了,管好你自己吧。”云九有些无奈道。 “小保镖?也是,就我家小保镖才年薪千万,你都快赶上人开公司的总裁了。” “云罗,你该收收心了。”云九语重心长道,的确,到了云罗这个年纪很多人都谈婚论嫁了,但这几年云罗不是没谈,谈得还真不少,而且还是闪电战,最短的上午刚谈,云罗出去吃个午餐心情不好直接给人打个分手电话然后把人给拉黑了。 “我知道,过几天沉姜要给我介绍新男友。” “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九哥,你说我现在把这里砸了我老爹会不会把我给踢出云家?”穆云罗状似不经意道,其实就是想避开那个话题。 “不会。”云九笃定道,他见过穆云罗更过火的时候,老爷也只是不轻不重地骂几句。 “不好玩呢!”穆云罗在会场里随便找了个位子坐下,随手从服务员的盘子里拿了两杯香槟道。 “这镯子很漂亮吧?这是妈妈的遗物,当年老爹可喜欢我妈了,这是他们的定情信物。可能我妈死也想不到我老爹那浪荡性子在她死后还整个第二春吧。” 不远处一直注意到这边的云敖刚好离这边比较近,云罗的叹息一点点落在他的心头,沉重得灼热。 “云罗……”云九是真的木讷,不知道如何安慰姑娘。 “没事,我知道的,我知道我妈走了那么多年,总不能让我爸孤独终老吧,能够再找个女人照顾他我妈也放心些,我不伤心的,一点也不伤心。” 穆云罗一点点讲,声音却浅浅地哽咽,配上这身纯白怜人的装扮和弱柳扶风的姿态,着实惹人怜惜,单薄的身子靠在椅子上,微微倾斜,摇晃着高脚杯里的香槟,一口饮尽。 “再去拿酒。” “云罗,少喝些。”云九十分尽职尽责地劝道。 “九哥,我心里难受,你就让我喝嘛。”穆云罗眼圈微红,仿佛下一刻就要掉下珠串,微微撰紧了云九的衣袖,嗓音轻轻,带着淡淡的沙哑和颤抖,像个受伤的小动物。 “……好。”云九吃软不吃硬,每次穆云罗撒娇他都忍不住妥协,这是他的死穴,穆云罗记得清楚也用得上手。 不一会儿就几杯香槟下肚,脸上泛起微微的红晕,眼波迷离,却还死死攥着高脚杯还要喝。因为人多,她又一直是视线的焦点,不少宾客都有些跃跃欲试想要过来跟穆云罗聊聊。 云九一一把人请开,云敖终于忍不住走过来,有些心疼地看着穆云罗。 “云罗,别喝了。”他抢过她手里的杯子,却没有注意穆云罗眼底滑过的一抹狡黠。 “老爹?”她抬起头看他,迷离的眼清澈干净。 “云罗乖,别喝了。” “那爹爹陪我喝一杯我就不喝了。”穆云罗娇俏地撒娇道。 “真的?”云敖狐疑道,心知这小狐狸什么花样都能耍,握着杯子的手微僵。 “不喝就算了,不勉强。”穆云罗作势就要去抢那个杯子。 云敖手一缩避开了她,然后一口气把酒给喝了,然后直挺挺地倒下了,云九眼疾手快地接住,谴责的目光瞥向穆云罗。 穆云罗风轻云淡地站起身,脸上哪里还有半分楚楚可怜的样子,她就像一只褪去蝉翼的妖精,勾唇冷冷一笑,素手理了理头发,瞥了一眼被云九抱着的云敖。 娇唇微启:“云董事长不胜酒力,你先扶他下去休息。” 现实,往往是撕裂的残忍 “云罗,你别无理取闹了。”云九想要劝服她。 “在你眼里我这是无理取闹?是他,我的父亲,手把手教会我什么是阶级,什么是云泥之别,什么样的人配不上自己的掌上明珠,现在我不过是把他教给我的还给他,九哥,我没有无理取闹,你把他抬到后台去休息。”穆云罗冷冷道,明明是那样小仙女的打扮,心里却是住着一个恶魔。 她现在很冷静,说的每一句话都带着不容置喙的坚决。 “快去啊。”见云九不动,穆云罗又是厉喝一声,她嚣张跋扈惯了,有没有人懂她,她才不在乎。 云九深深看了穆云罗一眼,最终还是扶着云敖下去休息了。 穆云罗瞥了他们一眼,直接走到搭好的台子上,牧师主持的位置那儿。 在万众瞩目下微微一笑,伸手调整了一下台上的话筒道:“大家好,我是穆云罗,也就是今天结婚的云董事长的独女,十分抱歉地告诉大家,今天我爸因为身体不适,暂时无法出席婚礼。” 下面的来宾都是有眼力劲儿的,立马就懂了其中的门道。 “所以我宣布,今天的婚礼取消,改为慈善拍卖会。作为东道主和主办方,我们帝国集团将捐出月琉璃旗下的镇店之宝”檀生“作为本次拍卖会的压轴。” 穆云罗的嗓音带着淡淡的烟雾般迷离的虚靡,清冷里又多了些难辨的烟火味。 不得不说穆云罗的应变能力,能在一瞬间转移众人的视线,以“檀生”来转移大众视线,前一刻明明还是婚礼现场,此刻谁也没心思去关心那场所谓的婚礼。 本就是门不当户不对的,现在这世道,想上天的麻雀太多,豪门里的是是非非谁又说得清?这种例子太多,大家都很容易接受这样的“意外”,也十分从善如流地随主人的安排流程走。 最吸引眼球的当然让无数华国人趋之若鹜的“檀生”,相传这块血玉是佛陀的眼泪。所谓“檀生”,是贪恋红尘的最后一滴眼泪,落于尘世,虽沾染万丈红尘,但却包涵佛陀的造化之力,孕育万物,此为“生”。 “檀生”是当年云敖从黑市里捞出来的,后来金盆洗手了才暗暗把它弄上台面,成为旗下珠宝国际连锁店月琉璃里的镇店之宝。 想要得到它的人不计其数,可是一直以来不管出多高的价钱,帝国集团都以“不差钱”为由拒绝售卖。现在帝国集团居然要将“檀生”捐出来还公开竞拍,简直是让在场的各位名流热血澎湃。 哪里还记得这里本该是一个女人心目中最神圣的婚礼现场,现实,往往是撕裂的残忍,穆云罗勾唇,眼波微漾,撩起万重烟雨。 “这次帝国集团可是下了血本掩饰这桩丑闻啊,听说是大小姐不喜欢那后妈,搞那么一出也算别出心裁,既搞砸了云董事长的婚礼,又捧出个重磅的福利,表面功夫是做足了的。” “这才是云大小姐的过人之处啊,看着不过是介小丫头片子,这种事情上却处理得妥妥当当,以后也不知什么样的男人能收住这妖精。” “不是听说穆云罗有个影帝男友吗?我估摸着这男人是hold不住穆云罗的,这女人,不好收服。” “哈哈哈哈,老徐,你不是有个侄子在国外留学快回来了吗?说真的,要是拿下这穆云罗,你们老徐家岂止飞黄腾达啊?整个帝国集团以后都是你的囊中之物啊!” “一个混娱乐圈的戏子哪里能收得住这位大小姐?我看,什么样的男人都悬~” “……”下面的人随意地聊着天,穆云罗走下台子,把前面的接待工作交给早已联系好的人,前面在组织捐一些拍卖的珠宝物品什么的,为婚礼搭的台子也抬了檀木长桌上去,摆放拍卖品。 一时间,前面有条不紊地按着穆云罗一开始准备好的方案发展,穆云罗则是往会场厅后面为新娘准备的小洋房里走。 ------题外话------ 抱歉,暂时缓更,颦儿因为个人原因暂时不签约,所以这本先慢慢更新,望大家见谅~ 想做我的后妈,你还欠些火候 “你们干嘛?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我是云敖的女人,我是云家的女主人,你们谁敢再动我一下?”唐依然穿着华贵的婚纱,白色纯净的婚纱包裹着她傲人的身段,的确很是诱人,加上姣好的容貌,的确是个美人胚子。 不过性子倒是野,穆云罗一早就安排了人把新娘给锁在了小洋房里,里面现在估计乱成一团。 “不好意思,唐小姐。我们大小姐有吩咐,必须把您留在这里,您不能出去。”有保镖十分官方的回复,但嗓音微粗,看来是纠缠了好一会儿有些烦躁了。 “穆云罗?她有什么资格把我锁在这里,她这是侵犯我的自由,是非法禁锢。我要见云敖,云敖呢?我要见他,今天是我们结婚的大日子,他怎么能让他的女儿为所欲为把我关在这里?” 唐依然有些魔怔,心里不详的预感越来越重,虽然云敖为了她屡次跟穆云罗作对,但是她毕竟只是一个女人,说到底还是个外人,要跟云敖的亲生女儿攀比,几乎没有胜算。 如果穆云罗只是个普通的世家千金她或许还能对付,但是穆云罗的蛮横无理,傲慢放纵是凤城出了名的。有这样一个女儿的存在,无疑是个定时炸弹,对她百害而无一利。 “老爷身体不适,在休息,婚礼已经取消了。”刚刚收到电话通知的一个保镖走过去,对着有些魔怔的唐依然道。 “取消了?云敖呢?我要见他,明明是他说要娶我,让我幸福一辈子的。为什么……” “因为我把他弄晕了。”大门忽然从外面打开,穆云罗逆光而来,像是穿越千年走来的古时仙子,浑身散发着虚弥的白光,这样精致到头发丝的女孩温婉柔和,仅仅出现一秒,就注定成为视线的中心。 “你是?”唐依然有些懵,连满屋子的保镖和化妆师什么的都是懵的。 “穆……云……罗,记住我的名字,因为这会是你的噩梦~”穆云罗踏着水晶高跟一步步走近小洋楼,明明是天使一般无害的面孔却让唐依然觉得仿佛是来自地狱的恶魔踩着地狱之火一步步踏进她的禁区,让她惊畏。 “……穆云罗?你爸爸呢?他在哪儿?他今天要娶我的,他人呢?还有,婚礼为什么取消,是不是你从中作梗?” “你还真是健忘呢!我刚刚已经告诉你了,云敖已经被我弄晕了,婚礼也是我取消的。怎么样?还有什么问题?你问我都会好好告诉你哦。” “小贱人,你凭什么毁了我的幸福?”唐依然怒极攻心,反手就想给穆云罗一巴掌。可是穆云罗又不是吃素的,轻而易举地控制住了她扬起的手,笑得人畜无害。 “凭我是云敖的女儿,凭我是帝国集团唯一的继承人,凭我的血脉。”凭我妈是因为云敖而死的…… “有些人生而为王,你就是个出来卖的,注定了下贱的命运。云家的门,你高攀不起,还是趁早把这梦给我做醒了。想做我的后妈,你还欠些火候~” 穆云罗微扬天鹅颈,如同一只高傲的孔雀,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若外传那般,嚣张跋扈恶毒张扬。果然是凤城最恶名昭彰的坏女人,气焰嚣张毫无善意,就算是长着张天使般的脸也注定是地狱里的魔女。 “你……”唐依然最恨别人谈及她的出身,但现在心底的伤口被狠狠地揭开,她却哑口无言,她恨,但是面对穆云罗的嘲讽她无力反驳。 “好了,不想浪费时间,你是自己出去,还是我让人把你扔出去?”穆云罗环着手臂静静地看着她,像是在打量一只可怜虫。其实这个女人挺漂亮的,虽然三十几岁却长得很像罗敷,她的母亲,也难怪云敖会想要娶她。 但是这素质和气质跟老妈比起来也差太多了好吗?再说了,她查过这个女人,太浪,以后指不定要给老爸戴绿帽子,还是早些铲除了早安心。 她的确很自私霸道,老爸好不容易迎来第二春,她不是该支持的吗?如果是个干净的女人,她会不会接受呢?穆云罗沉默,自己也想不出答案。 “穆云罗,你不得好死,像你这样恶毒自私的女人,注定一辈子活在痛苦里,没有男人会爱你,他们只会爱你的钱。你真可怜,我同情你。” 唐依然一步步走到穆云罗身边,疯疯癫癫地笑,眼里却是映满可怖的血丝,轻启红唇,狠狠地吐出这些诅咒一样恶毒的话。 “是吗?”穆云罗微微一笑。 少给我招惹几个后妈 “唐依然,你给我闭嘴。”威严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众人视线瞬移,只见一身白色西装的云敖正站在门口面无表情道。 一米八几的身高,虽然脸上有些皱纹,但却依旧英俊异常的男人。 穆云罗长得漂亮不是没有道理的,但叹基因的强大。云敖除了在穆云罗的面前,其余时候基本上都是冷着一张脸,因为曾经混过道上的原因,举手投足间都是气场两米八的黑帮老大既视感,生起气来只要一板脸色看起来十分渗人。 唐依然没有想到会在这种时候遇见云敖,不是说被穆云罗弄晕了吗?完了,她刚才的话是不是都被听到了? “……阿……阿敖……你听我说,是我刚才太心急了,我以为你不要我了,我怕你扔下我不管了,你说过要娶我的,今天明明是我们结婚的日子……” “听什么听?听你怎么诅咒我不得好死的?”穆云罗挑眉,一脸的有恃无恐。 “唐依然,既然婚礼已经取消了,那我们就到这儿吧!云罗是我唯一的女儿,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到她。”云敖走过去,瞥了一眼正在玩指甲的穆云罗和哭得梨花带雨的唐依然道。 “阿敖,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会伤害到云罗呢?我们结婚以后她也是我的女儿,我会待她好的!” “嘁~我稀罕?”穆云罗悠悠然抬眼看她,一个三十几岁的女人口口声声要把她这个二十几的女人当女儿照顾,扯淡呢?再说了,她根本不屑一顾。 “刚刚的话我都听清楚了,你走吧。”云敖说完便转身往外走,穆云罗看着老爹往外走的背影,微微叹息。她就知道云敖会这样做,到底是个在道上摸爬滚打那么多年的男人,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过?怎么会在一棵树上吊死? “老爹,你不会刚刚根本没中我的迷药吧?”穆云罗像是想起什么了一般,问道。刚刚那杯酒她在最后关头把暗戒里的药粉给撒在了酒里,照理说云敖喝了怎么着也得睡个大半天吧,醒那么早,不科学啊? “以后这种小把戏,少在老子面前耍。”云敖头都不回地说着,身后跟着一众保镖,往庄园前面的会场而去,看来是去主持拍卖会了,那么她也不用担心安排的那些人不够得力。 “你少给我招惹几个后妈,我自然不跟你玩这种烂游戏。”穆云罗说完,看着还在梨花带雨的唐依然,她可没有那么多同情心去泛滥。 “送唐小姐回去,对了……”穆云罗突然从包里摸出来一沓支票和一支笔,哗哗往上一写,然后撕下一张递给唐依然道:“一百万,这价我已经算是给高了。我老爹那样的男人不是你驾驭得了的,云家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攀上来的,实不相瞒,你是今年的第三个,要不是我遣散了前面两个……你连老三都排不上,滚吧,走之前把这婚纱脱下来,说不定过两个月还有第四个女人来穿,别浪费了~” “你……穆云罗……你们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你敢说跟我老爹在一起这段日子没收过房没收过车没收过名牌包包?投你身上的不少了,很虚荣吧?……不过很遗憾,以后可没有这么大的冤大头给你宰了……送客。”穆云罗说完,不再停留,很是潇洒地离开了。 “是的,大小姐。唐小姐,这边请~”保镖很尽职尽责地带着唐依然去把婚纱换下来。 这种事情一年总会有个四五次,每次她在外面闯了祸不回家,云敖就用这种方法逼她回家,每次回家必砸场子。 她的眼里容不得沙子,更容不得有不相干的女人平白占了老妈的位置,所以这种方法屡试不爽。 云敖乐在其中,因为只有这样那个宁可在外面浪死也不回家的穆云罗则会怒火冲天地自己跑回来~ 穆云罗提着包刚走到庄园门口就被一大群保镖给拦住。 “大小姐,老爷吩咐,今晚希望大小姐回家用餐。” “可以,先送我回家,我在家里等他。”穆云罗也不想跟他计较,该来的总会来,这次找她回来又是什么事? ------题外话------ 小可爱们会不会觉得我们家穆云罗太坏了?还有亲爱的比较期待更新,颦儿尽力哦,因为还没签约所以我要先控制字数,希望小可爱能够体谅,么么哒~ 上二锅头,庆祝我女儿单身 穆云罗的确有几个月没回云宅了,一如既往的奢华靡丽,像是个大大的金丝笼,漂亮却总让人觉得压抑。 她不喜欢回来,但是这里始终是她的老窝,自己还有一个整天花里胡哨帅炸天的老爹在这里住着,这些年父女俩吵过无数次架却每次都是老爹妥协,有时候她也觉得累,想着是不是真的该原谅他了? “哎哟,看看,原来是我们美丽的公主殿下回来了?”徐伯穿着英伦风的管家服笑得十分欢快,站在门口跟个望夫石一样,一见她下车立马就冲过来道。 “徐伯好。”徐伯是父亲从前的得力助手,因为后来腿受了伤才没办法随老爹东奔西走,转而做了云家的管家,虽然腿脚不利索,但却把云家打理得井井有条。是一路看着她长大的伯伯,她再任性却是十分尊敬徐伯的。 “好好好,回来好呢!想吃什么我让厨房准备,我们家小公主都几个月没回来了,看看,都瘦了,可把我心疼得呢!” “我要吃蒜香排骨,辣子鸡,水煮肉片,川香鸡翅……”穆云罗边走边报菜名,都是她喜欢吃的,她喜欢吃川菜,越辣的越够味儿~ “好好好,都让厨房准备,你先回房换件衣服,到了饭点徐伯让人去叫你。” “徐伯你要亲自动手啊?”穆云罗笑道。 “那可不是,徐伯这手艺,四川人才做得出的正宗辣子鸡,等着吧!” “哇哦,好期待啊,那我先上楼了。”徐伯是四川人,做得一手好川菜,就是他那手艺把穆云罗的嘴都给养刁了,穆云罗打小就爱吃川菜那也是被徐伯给熏陶出来的。 “去吧去吧。”徐伯说完,钻进了厨房。 穆云罗走到了自己的房间,房间的装修偏简洁,墙上挂着一幅巨大的海报肖像,上面的女孩栗色的大波浪若风雪般缠绵悱恻,女孩朱唇微勾,漾起勾魂夺魄般的涟漪,美丽的天鹅颈和蝴蝶骨交相辉映,简直世上最完美的杰作。 上面的女孩是她,穆云罗。 穆云罗仅仅是瞥了一眼,便不再看,她把自己甩在黑色天鹅绒的大床上,将自己裹进被子里:“无趣。” 每天过得千篇一律,这样虚度光阴真的很无趣,过几天她得找点事儿做,总是游手好闲醉生梦死也不是事儿啊! 穆云罗打开手机,准备刷刷微博,果然见今天早上的事上了热搜。 “影帝顾祁求婚世家小姐被拒,悲痛欲绝。” “影帝顾祁求婚失败被暴打,医院跟踪报道。” “某集团千金小姐被警察局拘留三日,出狱被求婚。” “……” 穆云罗无聊地刷着,仿佛上面的热门人物与自己无关。虽然上面没有明确说出她的名字,娱乐记者那边也不敢报道她,但是圈里的人谁不知道穆云罗跟顾祁在交往,所以那个拒绝了求婚还当场把男友打进医院的女人是她无疑了…… 随手把手机搁床上,穆云罗脱了衣服进浴室洗了个热水澡,然后换了套白色的睡裙,黑色的大波浪铺陈在脑后,踩着双兔子耳朵的粉色毛绒拖鞋,一看就知道是徐伯那有少女心的老年人准备的~ “大小姐,可以准备用晚餐了。” “马上来。”穆云罗应着,然后把床上的手机搁在床头,揉了揉略微凌乱的长发,开门走下去。 穿着毛绒拖鞋走下去的时候众人正好望过来,那么人畜无害的小公举当真是个杀人不眨眼一样的女魔头?反差太大了好吗? “云罗,快来看看徐伯做的辣子鸡,包你满意。” 穆云罗早早就闻到那股子又香又辣的味道了,跟着走过去,看着香喷喷还在冒着热气的辣子鸡只觉得口水分泌过剩,眼珠子都停那儿了。 “都吃饭了,还不上桌。”穆云罗看着还坐在沙发上看文件的男人道,云敖还穿着白天那套新郎装,简直就还是个英俊潇洒的大叔样儿。 “来了。”云敖有些受宠若惊,赶紧放下文件洗手上桌。 “徐伯也坐。” “这恐怕不合规矩。”徐伯有些为难。 “规矩规矩,我们家没有规矩,你坐着还有人敢赶你下去不成。”穆云罗不爽道。 “……那好吧。” “以后常回家住,你徐伯常常念叨你。”云敖道。 “……!!?”徐伯。 确定不是你在念叨? “嗯,我知道了。”穆云罗乖乖答应,其实这个家总归是太冷清了,平常除了下人就只有父亲跟徐伯。 “老爹,你要是真寂寞了,再娶个后妈也行。”穆云罗开口道。 “……?”云敖一脸懵逼,今天是谁一脸凶神恶煞地把唐依然给out了? “但是得先过我这关。” “……”怪不得…… “行,以后有看上的就让你把把关。” 饭桌上两人边吃边聊,云家本来就是粗人起底,根本就不在意什么规矩,在家里人面前更是没规没矩。 “听说你跟那小白脸分了?”云敖试探着问道。 “今天早上分的,他给我戴绿帽子来着。”穆云罗说得云淡风轻,仿佛这件事根本与她无关一般。 “什么?居然敢给我女儿戴绿帽子?这小白脸老子早就看不惯了,踢了也好,改天爸找人去给你收拾他。” “行,你随意。”穆云罗很上道地说。 “小翠小花,去酒窖给我拿两坛二锅头来,我要庆祝我女儿单身~” “……” 果然,回家总是逃不过二锅头的荼毒! 你胆子怎么这么肥呢?老爹 “徐伯,今儿个你也得喝,我们家这姑娘长太漂亮了那完全是继承了她老爹这张帅气的脸,你说是吧?”酒过三巡,云敖提着酒坛子拍着徐伯的肩膀十分感慨道。 “我没记错的话,上次你喝醉明明说我长得像我妈。”穆云罗虽然也有些晕,但是还十分锲而不舍地一边夹着辣子鸡吃,一边提着酒坛子灌酒。 “瞎说什么大实话啊,对了……云罗啊,你跟那小白脸分手了就别找了。” “为啥?” “因为一个秘密我以前没告诉你。” “你说。”穆云罗狐疑。 “知道你为什么叫穆云罗吗?”老爹一脸高深莫测道。 “你姓云,老妈姓罗。”穆云罗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自家老爹道。 “那穆呢?”老爹不理会她的眼神,又凑过来,笑得十分猥琐。 “你不是说是你乱凑的吗?怕你仇家知道我是你女儿绑架我,可是你说说,现在道上谁不知道我穆云罗是你云敖的女儿?”在穆云罗看来,该姓简直多此一举。 “哦,骗你的。”某爹一脸欠扁,一点心虚的感觉都没有。 “云敖~”穆云罗眯眼…… “啊!其实穆是你未来老公的姓,你从出生就是随夫姓的……” “卧槽~”这大概是个坑吧~ “女孩子少说点脏话。”云敖皱眉。 问题是现在什么才是重点?随夫姓是什么鬼?她什么时候多出来一个娃娃亲?还是打娘胎里出来就随夫姓了?这他妈什么操作,简直丧心病狂好吗? “你的意思是我有个素未谋面的未婚夫?” “对啊。” “行~很好啊,云敖,你居然能瞒我那么久……你……”穆云罗真想一棒子把云敖敲晕。 “那是你老妈给你定的。” “……老妈?” “当年我在道上摸爬滚打,你妈怕我死了你没个依靠,所以才定的。这么多年我都快忘了,但前些日子你老公家派人递了信物过来,你跑不掉咯~” “我老公家?云敖注意你的措辞,我还没嫁呢。反正我最近也刚分手,再找个也行,帅不帅?”穆云罗很无所谓道,反正每次都麻烦沉姜多不好啊,这次多个未婚夫也未尝不可,反正也是玩玩儿,她根本不在乎对方是谁。 “听说挺不错的,陆军少校,混军队的。” “我靠,你胆子怎么那么肥呢老爹?你一个混黑的居然敢跟军方攀亲戚,找死还是作死啊?” “什么什么混黑的,老子早就金盆洗手不干了好吗?老子可是良民~” “……我他妈信了你的邪!实话搁这儿了,玩玩儿可以,真嫁不可能。” “军婚,你以为那么好推呢?反正你老公家放话了,这个周六,让你俩见一面,你看你都用了你老公的姓二十多年了,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你还好意思说,这姓是我能决定的?” “反正这个周六,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卧槽~” “给我跪那儿,跪好了,今天谁劝也没用,你看看你,小小年纪就不学好,这才回家几天就出去打架,楚家的人都告状告到家里来了,你让我这张老脸往哪儿搁?” 穆烨华提着跟鞭子站在穆青鱼跟前,青筋乍起,显然气得不轻。 “爸,这是个误会,美丽的……误会。”穆青鱼乖乖的跪着,哪里还有之前在下人面前那副“颐指气使”的模样。 “你倒是说说人楚巧巧怎么惹你了?你要把人家往臭水沟里推。” “额……是她先骂我的,不就是我家基因强大点吗,老爸老妈都那么好看生出来的女儿自然也是那么漂亮,她妒忌我的美貌……” “说重点。”穆烨华皱眉,毕竟是亲生女儿,嘴巴又那么甜,他也有些下不去手。 “就是她喜欢的男生给我递情书,她就到处说我第三者,说我勾引她男神。我当时不就有点冲动吗?就想让她认清现实……” “什么现实?” “长得丑就别出来作妖啊~我就想让她把脑袋搁臭水沟里照照自己有多丑,结果谁知道她的狗链(子)……项链那么容易断,一时没抓稳,才给栽臭水沟里的……我保证,绝对没有骗你……” ------题外话------ 呜呜呜,被你们宠坏了,时时刻刻想要你们的评论~ 我在监狱里碰到你媳妇儿了 “你打的是群架,为什么那么多人打,就他妈你进局子了?老子要保你出来你还拒绝?牢里舒服你就天天待牢里,回来干嘛?不是说牢里包吃包住吗?感情我这家里没给你包吃包住了?” 穆烨华越想越气,觉得不抽这丫头片子几鞭子这人长不了记性。 “冤枉啊~天大的冤枉……”穆青鱼一听就知道自己被卖了,那可不赶紧喊冤吗? “你倒是扯,老子看你能扯多犊子远~”穆烨华拿着鞭子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显然是被气极了,顺手拿起茶几上的茶水喝着润润喉。 “家里才包吃包住,家里才是我温暖的港湾啊亲~”穆青鱼期期艾艾道。 “呵……”穆烨华显然不吃这一套。 这时穆家的门被推开,一个穿着棕绿色军装的男人跨步走进来,身高目测有一米九,身形笔直,下颚微挺延出一条漂亮的弧线,鹰一样锐利深邃的眸子若永远探不到底的深潭,鼻峰挺正剑眉浓郁微扬,五官硬朗薄唇微抿,沉沉的视线毫无意外地落在客厅里跪得歪七扭八的女孩身上。 他微微解开领口,随意地把帽子摘下来,宽肩窄臀外加逆天大长腿,简直是晃得穆青鱼眼花。 “哥,快救我~”穆青鱼一见来人就想立马扑过去求庇护,结果刚爬起来一点点,教鞭就哗啦甩到她面前,她立马跪回去,哭丧着一张脸看着喝茶也不忘甩鞭子的某位大佬。 “救什么救?态度给我摆正一点,别以为你哥回来了你就没事了,这事儿没完,你太皮了,再不管管,怕是要上天……” “哪儿能啊爹地,您还坐这儿呢,我哪儿敢上天啊……”穆青鱼乖宝宝一样抠着手指道。 “怎么了?”穆迟大长腿迈进门,把帽子往茶几上一搁,一屁股坐沙发上,似笑非笑地打量起跪在地上抠手指毫无悔改之意的妹妹。 “打了人,这不,首长正在训诫宝宝我呢,您就不该心疼心疼你这弱不禁风的妹妹?我还跪着呢您还能坐得下去?” 穆青鱼“阴阳怪气”地磕碜,心里十分不爽。 “哦,继续跪着吧!”穆迟深邃的眸子沉沉看着穆青鱼,看得她心底发虚,就在她要撑不住了的时候,淡淡的嗓音响起……穆青鱼十分绝望,哦什么哦?老子这么卖力卖惨,你他妈就……哦……?还让我继续跪?确定是亲哥? “啊~哥,我错啦……”大丈夫能屈能伸,不能放过这个绝佳的抱大腿的机会。 “错了?”浅浅的烟嗓略带迷人的颗粒感,听得穆青鱼一颤,还好我是你妹妹,要是是个正常女人,老娘都跟你扑过来了…… “对,我十分深刻地意识到了本宝宝的错误,决定痛改前非重新做人~” “重新做人?”穆烨华有点懵,感情你意识这么深刻? “所以,哥,行行好,H……L……P……E……嗯哼?”穆青鱼眨眨眼,装可怜~ “跪着吧,长点教训也好。”穆迟缓缓道,这妹妹太跳脱了,不训一训是永远不知天高地厚的,要是放在部队里这样的性子他有的是办法磨平,可这是他妹妹,真是有些无奈。 “oh~no~穆迟,既然你无情就别怪我无义了……我在监狱里碰到你媳妇儿了……哼哼~” “……??”穆迟。 ------题外话------ 之前发了的有点乱码,重发章节~ 所以,这次是谁? “媳妇儿?”穆迟深冷的视线移向努力浓缩自己存在感的某首长,剑眉微微皱起,看穆烨华那表情,这事儿八九十是真的。 “对对对,你媳妇儿长得可漂亮了,首长眼光真好~”某人一副不嫌事大的模样。 “这次是谁?”穆迟挑眉,从茶几上拿过一包烟随意抽出一支点上,白色的烟雾散开,迷离绰约。 “这次这个是你的正版未婚妻,老妈都找到了八百年前的信物去人家里求亲了。” 穆青鱼可没有开黄腔,这些都是她正好悄悄听到的,她这个老哥什么都好,问题是都快三十了还没有个对象,每年过年回家家里人忙上忙下地想尽办法给他相亲,就是没有一个他看上眼的。 现在老爹老妈的标准已经降低到是个母的就行这么低了,问题是有些人像是在部队扎根了一般,部队有什么好?连只母蚊子都没有吧? “就你知道得多,给我面壁思过去。”穆烨华青筋乍起,面色明显不好。 穆青鱼察言观色有一手,很识相地道:“是的,首长。”然后十分严肃地起身,往楼上书房走。 “阿迟啊~你也知道你妈身体不好,所以一天到晚就想东想西的,你这一天到晚在部队里待着身边连个姑娘都没有,还有向御那小子一天到晚跟着你,你让你妈能不多想吗?” 穆烨华这样说也是真的急,好好的养个儿子总不能被平白扳弯了,连个后都不给穆家留吧。 穆迟手指微屈,只觉得荒谬至极。 “所以,这次是谁?”烟灰撒落,穆迟漫不经心地吐出缕缕白烟,心思沉冷,连穆烨华也猜不透这小子的心思。 “穆云罗。”穆烨华开口道,手上的报纸被他扔在桌上,报纸上十分显眼的头条“影帝顾祁求婚失败被暴打,医院跟踪报道。” “姓穆?”穆迟缓缓吐出一个烟圈,莫名觉得这名字很熟悉。 “可不,就是你罗阿姨家的小姑娘,现在都长成大人了。小姑娘三岁的时候你还耍流氓把人初吻给……” 穆烨华说的不假,当初罗敷跟穆烨华的夫人阮烟是同学闺蜜,两家来往十分频繁,不过却从没见过罗敷的丈夫,时隔那么多年他才知道罗敷已经离世,而那个一直没有露过面的男人是现在帝国集团的董事长云敖。 也是上次下人收拾仓库时无意中找到了曾经的信物一枚玉牌这才想起这件事。毕竟那么多年了他们也不是老古板,现在的年轻人喜欢自由恋爱,但是也不能让儿子给自由弯了不是。 想着当年两人玩得那么好,罗敷要带云罗离开时穆迟那依依不舍的眼神和突如其来把小姑娘拉回来猛地那一亲~ 越想越觉得两人说不定还真有可能,想尽办法弯弯绕绕拖了不少人才终于又找到了云家,穆云罗,既然还是姓穆,那就还是得是我穆家的媳妇儿。 当年找了那么多年都没有她们娘俩的下落后来他们也就放弃了,只是这次翻出旧物又有些不甘心,再花了不少渠道打听,也算是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找到了那小姑娘。 “她?”穆迟指上的烟灰吞噬而上,洋洋洒洒落了一地…… 妈咪,我要把老公也打包带走(加更) “阿迟,你媳妇儿又尿裤子了。” “阿迟,你媳妇儿又哭鼻子了,鼻涕都掉下来了……你去拿点纸过来。” “阿迟,你媳妇儿睡不着,快去给她讲故事唱摇篮曲。” “阿迟,这是你未来的媳妇儿你知道吗?不可以欺负她哦~” “老公,宝宝喜欢你。” “老公,向御哥哥扯我的小辫子,呜呜呜~”然后两个小男生毫无疑问地打了一架。 后来向御悄悄骂小云罗:“祸水。” “什么是祸水啊?向御哥哥。祸水能喝吗?好喝吗?” “……”向御摇摇头,他也是一知半解的,然后又十分欠扁地凑过去笑道:“祸水的意思就是会尿床的小鬼……你就是祸水~” “你才是祸水呢,你全家都是祸水。” “老公,妈咪说老公的意思就是以后要一直在一起的人,老公要陪着宝宝长大,一直在我身边哦。” 小云罗穿着粉嫩嫩的蓬蓬裙,扎着两个可爱的羊角辫,头上还夹着两个可爱的蝴蝶结,典型的小公主装扮,说话也是甜腻腻的好听,扯着他的衣角乖乖看着他的样子简直要把他的心都给甜化了。 “好啊,老公一直陪着你。”年少无知,他并不知道老公这个称呼意味着什么,但是看着眼前小姑娘甜甜的笑脸,他就忍不住抚上她毛绒绒的头顶,答应她想要的一切。 “那宝宝每天都要放风筝,老公陪我。” “……可是我还要上小学。” “哼,不理你了。” “那我放学陪你好吗?” “好……不好,宝宝要跟你一起上学。” “乖,你现在好好上幼稚园。” “呜呜呜~我不要走,妈咪,我要把老公也打包带走。”小云罗哭得惊天地泣鬼神,就那么抱着穆家门口的柱子说什么都拉不走。 “宝宝乖,阿迟是人不能打包哦。宝宝那么喜欢阿迟,以后可以嫁给他,这样你们就能一直在一起了。”罗敷有些无奈,牵着小云罗的手有些僵硬,但是没有办法,她必须带云罗离开,否则会连累到穆家的…… “可是我们走了,老公就不能天天带我放风筝了。” “没事啊,妈咪陪你放,天天陪你放~” “真的?”小云罗有些动容,小孩子天性,哭闹也只是一时,这会儿见妈咪答应陪她玩又没那么伤心了。 “真的啊,妈咪什么时候骗过宝宝?” “呜呜呜~可是还是好伤心……” 穆迟放学回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小云罗抱着自家门前的柱子,脸上还挂着泪水。罗阿姨提着行李站在她的身边,正在劝云罗跟她走。一家人都站在门口,有些无奈。 “阿姨好,爸爸妈妈好。宝宝怎么了?” “阿迟放学了啊?快来劝劝宝宝吧,她爸爸回来了,我们也打扰了那么久,该回去了,可是这小丫头就是不撒手,不想走。非让我把你也打包带走……” “呜呜呜~老公你回来啦?”小云罗听到他的声音,哭着跑过去一下子冲到他的怀里,抱着他一顿乱蹭,眼泪鼻涕全给蹭在穆迟的新校服上了。 “嗯,宝宝不乖?” “才没有呢,呜呜呜~宝宝不想走,妈咪要带宝宝回家,回家以后宝宝就再也见不到老公了……呜呜呜~” “乖,不哭。”穆迟抚了抚她软软的小脑袋,然后扯着袖子帮她把眼泪鼻涕擦干净。 “小花猫,哭得好丑。” “宝宝不丑,妈咪说我是小公主。” “阿迟,劝劝宝宝吧,她爸爸还在车站等着我们呢,就快晚了。”罗敷无奈道。 “宝宝先跟阿姨走吧,明天老公就去你家找你玩,好不好?”穆迟道。 “……那我们拉钩?” “好。”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嘻嘻,我走了,叔叔阿姨再见,明天老公要来看我哦。” “嗯,宝宝要听妈咪的话哦~”阮烟这才松了口气,瞧这俩孩子这么处得来她也高兴,赶明儿就送这小子去陪他媳妇儿玩。阮烟边想,边露出了老母亲欣慰亲切的微笑。 “好~”小云罗乖乖地答应得快呢!可是拉着穆迟的手还是紧紧的,舍不得放开。 “那老公明天记得来找我玩哦~” “好,我的……小媳妇儿~”男孩稚嫩俊朗的小脸略有些别扭,微微一笑露出两颗可爱的小虎牙。 小云罗松开了穆迟的手,准备跟妈咪一起离开。 却突然被穆迟重新拉住了小手,六岁的男孩俯身,软软的唇落在小女孩甜腻柔软的娇唇上…… “嘶……” ------题外话------ 哈哈,如你所愿~ 娶媳妇就得从幼稚园开始挑 “嘶……”这一举动吓得几位大人倒吸了一口气,这也太他妈早熟了吧?难道是他们的早教出了问题?还是穆迟这孩子太上道了? 而当事人小云罗只觉得唇上有软软的像是棉花糖一样的感觉,惹得她忍不住伸出软软的小舌头一舔,为什么不甜? 穆迟一愣,只觉得小女孩软嫩的舌头突然伸出来触到他的唇,软软的触感让他大脑一片空白。 他缓缓起身,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粉嘟嘟的乖宝宝,小云罗对他眨眨眼,微微一笑道:“明天见。” “……明天见。”为什么感觉一下子就不同了,他刚才做了什么?明明电视上的老公都是这样对自己的媳妇儿的啊……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儿?彼时才六岁的穆迟自然是不知道自己从一开始就被爸妈给坑了…… 目送着小云罗和罗敷上车离开,他还是有些懵。 “臭小子,这么小就知道占人小姑娘便宜,长大了还得了?”穆烨华一巴掌拍穆迟脑门上,道。 “行了行了,反正也是准儿媳,儿子这么开窍,我这婆婆可是十分欣慰的。” 阮烟安抚着穆烨华,心想还好自己眼疾手快把照片都给拍下来了,不然那得多遗憾啊~这么有意义的一刻,以后等他们长大了翻出来给他们看不知道两人会是什么表情,哈哈~ “好啦,知道你开心,可这也太早熟了……阿迟这才刚上小学,她媳妇儿还在上幼稚园呢……” “你懂什么,现在娶媳妇儿就得从幼稚园开始挑,闭嘴吧你。” “……”老婆大人说的话都是对的! 第二天,穆家再也没有联系上罗敷和小云罗,两人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消失在了帝都。他们也找过,可是却杳无音讯,渐渐的他们发现穆迟变了,变得沉默寡言,冷冰冰的再难在他的脸上找到笑容…… 只是没想到,时隔二十多年,还能有他们的消息,不管中间几经周折,至少穆家终于找到了云罗,他的准儿媳这次可别再给穆迟弄丢了。 “二十多年了,可算是找到她了,不过你罗阿姨去得早,现在那姑娘跟着她的父亲,听说父女关系不是很好。我已经跟你约好了,这个周六,你们见见。” “……”穆迟掐灭了烟,起身站了起来,什么话也没说,迈着大长腿上楼准备回房间。 穆烨华以为他不同意,想着年轻人的想法现在大多都比较开放,难不成是他压得过紧了? “你要是不想见,我们就当这事儿揭过去了~”穆烨华假意试探,其实结果不管穆迟去不去他也是要让这整日不着家的混小子去见见那小姑娘的。 “见。”沉冷的嗓音一落,穆烨华得逞一笑,果真有戏~ 转角的楼梯间趴在那里偷听的小姑娘亦是得逞一笑道:“嘿,哥~这次你是真的有眼光,穆云罗是真的人间绝色,36D大波美女,前凸后翘,腰细腿长,艳福不浅啊老哥~” “……”穆迟脚步一顿,没理这个骚包妹妹,径自回了自己的房间。 “不过哥,你媳妇儿刚甩了个前男友,能不能接受你还未可知呢!唉,那穆云罗可不是一般好追的姑娘。”穆青鱼早就习惯了老哥那冷漠的态度,又凑到他门边道。 忽然听到上楼的脚步声,穆青鱼又赶紧三步做两步跑回书房面壁思过去了。 而回了房间的穆迟突然若有所思地打开电脑,轻轻敲出穆云罗三个字…… 你有没有对我,旧情难忘? 暖暖的金色的阳光铺陈而下,枝梢上落下淡金色的雨珠,啪嗒滴在窗台上,溅起点点水花,更像是突然绽放的佛莲,金光闪闪又充满禅意。 屋里,黑色天鹅绒的大被下露出半截白皙似玉的藕臂,大片微卷的长发裹挟在黑色的软被间,凑近一些,是一张不施粉黛精致至极的俏脸,娇唇微嘟,脸色也是粉嘟嘟地可爱,长而卷的睫毛像两面天鹅绒毛做的蒲扇,浓密卷翘,明明是闭着眼却还是透着几丝勾魂摄魄的味道。 穆云罗翻了个身,玲珑有致的身子渐渐暴露在空气中,白色的吊带睡裙裹着她的玲珑身段,白皙修长的大长腿微微卷屈将黑色的软被夹住,女孩纤足雪般皓白,尖端一点绛朱,落在纯黑的丝绒被褥上,如同莲生乌池,是足以魅惑人心的妖娆。 “盼我疯魔,还盼我孑孓不独活;想我冷艳,还想我轻佻又下贱。要我阳光,还要我风情不摇晃;戏我哭笑无主,还戏我心如枯木。赐我梦境,还赐我很快就清醒;与我沉睡,还与我蹉跎无慈悲。爱我纯粹,还爱我**不糜颓;看我自弹自唱,还看我痛心断肠。愿我如烟,还愿我曼丽又懒倦……” 手机铃声响起,穆云罗忍不住翻了个身,把自己重新裹进软被里,可是铃声好不容易停下,一会儿又开始响,昨晚她喝了不少二锅头,现在脑袋还有些痛。 “你最好有天大的事儿要跟我聊。”她接起电话,懒懒的烟嗓夹杂着几丝不耐烦,皱着眉头坐起身,连谁的电话都没看。 “……”左岸有点懵逼,察觉自己可能惹事了…… “说话。”穆云罗见没人回应,又道。 “……哈哈哈哈,云罗还没起床呢?”左岸打算先尬聊,探探她现在的脾气。 “拖你的福,已经醒了。什么急事,有完没完了?” 穆云罗已经认出了人声,皱着眉揉着太阳穴,窗帘没有拉拢完,金灿灿的阳光穿过窗柩照进室内,大片的金色铺陈在地上,看起来亮闪闪的,十分漂亮。 窗外的树梢上还沾着晨间的雨水,嫩绿的叶子也是绿得发光,今天的天气看上去不错,穆云罗的心情也因此稍稍缓和了。 “今晚沈从云沈公子生日,还请穆大小姐赏脸过来小聚小聚。那王八犊子非让我请你过去,说是上次不小心惹你生气了,你都不接他电话?” 左岸狐疑问道,都是兄弟,混在一个圈子里,他怎么不知道沈从云何时又得罪了这位大小姐? “知道了,时间地点给我吧,我会去的。”穆云罗想想,上次沈从云其实也不算惹她生气,只是她当时心情不好他又偏偏要来她身边晃悠,说顾祁的这不好那不好,当时顾祁还是她男友,再不好也容不得外人说道不是,这才有了上次的矛盾。 但是既然已经跟顾祁分手了,也知道他是什么样的货色了,现在沈从云叫她去生日她还是得去走一趟的。算远点,这沈从云也算她师兄,总得给些面子。 “晚上九点,老地方见。”左岸道,老地方也就是说他们这群二世祖最爱去的“云巅”,烧钱的地儿,寸土寸金,去得起那儿的人都是挥霍得起的大佬。 “好。”穆云罗揉了揉眼睛,准备起床。 “对了,听说你跟顾祁那小子分了?”左岸有些兴奋地问道。 “报纸上不是登着吗?看不见?”明知故问有意思吗?穆云罗腹诽。 “那就好,那就好~”左岸一听更是兴奋了。 “好什么好?”穆云罗有些不爽,毕竟让人戴了绿帽子,她脸上心里也是有些不好受的,顾祁温文尔雅,又是影帝,在她面前诸多照顾体贴,若是没有这次的出轨,她想她也没那么快分手的。 “你还喜欢他?”左岸心头一紧,难不成这次穆云罗动了真心? “没有,只是觉得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他还挺不错的。”穆云罗若有所思道,顾祁是个很有魅力的男人,不管是在荧屏上还是生活中,他时时刻刻都是用最完美的状态应付身边的一切。 “……”左岸翻了个白眼,谁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敢对你不好?照你踢人那速度,谁都不够跟你玩儿的。 “那我跟你在一起的时候对你也挺好的啊,你有没有对我……旧情难忘?”左岸试探道,毕竟穆云罗一恢复单身,身边的男人们又开始躁动了,他也有些跃跃欲试。 像穆云罗这样的女人,最容易勾起男人的征服欲。 “老娘不吃回头草。” ------题外话------ 不慌,我们稳一手~ 男主就露一面,下面是我们云罗的主场,哈哈~ 亿万星河不及你粲然一笑 “法克~”左岸想骂娘。 “够了,我今晚会过去,就聊到这里。”穆云罗随手掐断了电话,心里有些闷闷的,顾祁啊~其实她之前也差点动心了的,不过还是差点,穆云罗讽刺地勾唇,心里却是空落落的。 男人啊,为什么就是这么爱骗女人呢?很好玩吗?他也是,你……也是。 她又想起那天晚上九哥给她发的视频,这个刚刚陪自己放完焰火的男人,明明陪着她的时候那样温和,眼里心里好似都只满满地填满了她一个人一般。 却在送她回家后,跟别的女人去了宾馆约炮……她好不容易又一次快要相信爱情,为什么打脸要来得那么快呢? 追求她的男人无数,无非是冲着自己的相貌家室而来,她并不认为这是负累,对她来说,这是优势。可是这样的优势也仅仅是满足了那些男人的虚荣心而已,有谁爱的是她穆云罗这个人? 失恋了吗?算不上吧,都该习惯了。又不是第一次谈恋爱,又不是十七八岁的小姑娘了,爱情该是什么模样,情窦初开该是什么模样,她都快忘了呢…… 穆云罗觉得一定是昨晚酒喝多了,才会突然这么多愁善感,其实仔细想想也没什么大不了,一个给自己戴绿帽子的男人,连缅怀两人都曾经都让她觉得浪费时间,可是心里却还隐隐有些不甘…… 想起昨天云画月对顾祁的态度,总觉得这两人还有猫腻,顾祁……你他妈到底给我戴了几顶绿帽子? 这样想着,穆云罗拿起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 “小姐。”九哥有些严肃冷清的声音响起,穆云罗有些无奈,云九太过古板,她都说过很多次不用叫得那么生疏,但是每次他都不长记性。 “九哥早啊~”穆云罗甜腻腻地唤他,笑得狡黠。 “不早了,已经十一点了。” “……”真是不解风情,穆云罗翻了个白眼。 “老爷已经去公司了,小姐要准备下来吃早餐?我现在马上让人准备。” “你都说不早了,我还吃什么早餐啊!我有事找你。” “关于顾祁?”其实云九早就料到了,穆云罗虽然在外人眼里嚣张跋扈做事随心所欲,但是他却知道,小姐是个很重情义的人,很显然这一次,小姐用了心的……不然顾祁不会被打断两根肋骨现在还在医院躺着。 明明上次李家公子也出轨了,但是穆云罗只是泼了他一杯红酒,什么话也没说就走了,事后也跟没事人一样,毫不在意。这大概就是在乎与不在乎的区别吧。 在很多人眼里,穆云罗长得美艳,又整日混在男人堆里,定然不是个干净的女人,但是他很清楚。小姐虽然交了那么多男友,但是十分洁身自好。 与其说是洁身自好,不如说是对男人有些抵触,她不愿意让那些男人碰她,所以才会被一次次出轨,那些开了荤的男人,谁忍得住看起来琳琅满目的满汉全席其实只是清汤寡水……? “对。”穆云罗点头,想了想又道:“我让你查的事儿,查到了吗?” “查到了。顾祁跟云小姐以前就有私交,不过也只是云小姐一厢情愿,顾祁其实一直在避讳,或许是怕你误会,跟你交往的那段时间更是没有跟云小姐有任何联系。” “……”穆云罗不知道自己听到这样的话该是什么样的心情,他跟云画月没有关系……那么那个嫩模呢?那个嫩模有她漂亮? 他带她去看星星,他们在万孤山山头一起用天文望远镜看宇宙星空,他轻轻的吻落在她的脸颊,他说:“亿万星河不及你粲然一笑。” 她心动过,交过那么多男友,只有顾祁给过她那种心口微微颤动的感觉…… 我玩剩的垃圾,你也捡不起 “跟他开房的那个女人是谁?”她也是有点眼熟,看来也是娱乐圈里的人。 “是新出道的嫩模俞可欣,因为出挑的长相和身材,前途不可限量。是顾祁同校的一个小师妹。” “把视频发给沉姜,毁了那个女人。”穆云罗冷冷开口,她记得那张九哥发来的照片,那女人巧笑嫣然地挽着她的男人,你以为你抱的是影帝的大腿?那么就让我来告诉你,动我穆云罗的男人的下场,就算是我穆云罗玩剩的垃圾,你也捡不起。 “那么……顾祁……”怎么处置?云九为难道,他知道若只是放出视频,那个嫩模肯定毁了,可是顾祁是什么身份,他在娱乐圈的地位十分稳固,就算是这样的丑闻,也有最好的公关团队操作,完全可以矢口否认。 可是穆云罗没有吩咐,他不会贸然对顾祁下手。那么这个视频的惩罚也就无关痛痒了。 “随他去吧,老爹会找他麻烦的。”穆云罗揉了揉眉心,最终还是有些下不去手。不过既然老爹要出手,那么她就先稳着吧…… “是。” 挂了电话,穆云罗这才起床,走到窗前拉开落地窗帘,大把的阳光铺撒进来,一室通透明亮,看着十分舒服。 穆云罗懒懒地伸了个懒腰然后进了洗手间洗漱。 穆云罗收拾好,化了个平时比较常化的烟熏妆,她喜欢这样的妆感,魅态横生颠倒苍生,涂上烈焰红唇,瞬间若地狱里绽开的红艳艳的曼珠沙华,魅得独树一帜,果真若一只妖精般勾魂摄魄。 换上一条贴身的红色波西米亚风格的吊带长裙,前凸后翘身材十分火爆,还露出漂亮的蝴蝶骨,长裙侧开了一条缝,直接开到大腿外侧,笔直修长白皙柔嫩的大长腿若隐若现,仿佛诱人探寻的妖精,正常人看着都会忍不住吞口水。 穆云罗自衣帽间取来一双样式简单的红色高跟鞋穿上,长腿加上锋利的高跟鞋,更是美得惊心动魄。 因为一身红,穆云罗特地挑了个银色亮晶晶的手包,她对于穿搭一向讲究,若是再拿个红包难免显得俗气,但这一点闪亮的银色若点睛之笔,恰到好处,这样一搭配简直就是完美。 穆云罗收拾好下楼,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十一点四十。下人们都在准备午膳了,庄园里外都有仆人在做事,看着她下来都是恭恭敬敬地叫一声:“大小姐好~” 穆云罗看见徐伯在外面花园,随手把手包扔在沙发上走了出去。 “徐伯,你在干嘛?”穆云罗见他蹲在泳池边,招呼他问道。 “呀,小公主睡醒了?”徐伯听到声音站起来,回首道。 徐伯老了,总爱像小时候那样唤她小公主,不管这些年她变化有多大,多么浓妆艳抹地出现在他面前,他都会和蔼地笑着唤她小公主,原来在这个老人眼里不管她变成什么样,都还是当初那个会围着她转的小公主,还是那个被众人捧在手心里的小公主…… “嗯,徐伯你昨晚也喝了不少,有没有头晕,怎么不多休息休息?”徐伯虽然现在是云家的管家,但是在这里没人把他当过下人,只是他自己一直有心结,对她和父亲都恭恭敬敬的…… “唉~老了不中用了,昨晚基本都是你们父女俩在喝,我啊,早早就遁了……哈哈。”徐伯笑道。 “该注意身体的,你刚刚蹲在这里干嘛?”穆云罗好奇道。 “喂鱼,在这家里啊你父亲又忙,你又不回家,根本没人用这游泳池,我就想着在这池子里喂点锦鲤,看着也有些生机。” 穆云罗顺着徐伯指的方向看去,果真见不少金色红色的锦鲤在水里游来游去,阳光落在水面上波光粼粼鱼儿欢快地游着也是亮晶晶地漂亮。 “这鱼倒是漂亮。”穆云罗取过徐伯递过来的鱼食走到泳池边投喂,可是鱼儿却是游远了,不愿过来吃食。 徐伯见状笑道:“我们的小公主太漂亮了,鱼儿看见都不敢上来了,这就是传说中的沉鱼落雁吧~” 穆云罗一怔,随即一笑道:“沉鱼吗?那还差个落雁呢,哈哈~”她在徐伯面前就是个小女孩,故而调笑道。 谁知话音刚落,天边一声巨响,一个白色的阴影从天而降,刚好落到了游泳池不远的草地上…… ------题外话------ 求多更?今天加更好不好? 干嘛?自然是杀人,立威(二更) 那边正在整理花圃的园丁第一时间凑过去一看,大叫:“大小姐,这里有一只被枪射中的……白鹤。” “白鹤?”穆云罗只觉得一脸懵逼,刚刚那句话……这样不算命中吧? “快看看有没有死?”穆云罗说完,随即飞奔过去查看,云家的老宅不在市中心,而是择了一处郊区,依山傍水而建。这周围都是富人区,大多是钱多又乐于享受生活的人才会跟他们一样选中这处山清水秀的地方落根。 平时院子里也会跑进来一些小动物,因为靠近山林的原因,有这些动物也正常,但是她从来不会伤害那些动物,并且吩咐下人也不许动它们,可是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居然有人堂而皇之地猎杀野生动物? “大小姐,还没死。” “打电话给邵东棋,让他马上来云家。”穆云罗面色有些苍白道。她俯下身看清了白鹤的伤口,那不是一般的枪伤,看来不是猎枪所致……是手枪。 白鹤飞得那么高,有人居然能够只用手枪射中它,并且恰好落在了云家的院子里,这么堂而皇之…… “小云罗,别怕,没事的。”徐伯站在她身边,有些有心无力。云家所有人都知道,穆云罗喜欢小动物,最见不得的便是有人在她面前杀生。家里一直养着一条巨蟒,那是穆云罗的爱宠叫乖乖,而邵东棋是一名兽医,负责照顾乖乖已经三年了。 “徐伯,把家里的枪找出来。”穆云罗瞥了一眼奄奄一息的白鹤,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大小姐,不可啊!”徐伯知道穆云罗这是动了火气,赶紧劝道。 “小翠,你去拿,我老爹柜子里的文件下有把SIGP226,取那把过来。” “……”徐伯早年也是用惯了枪械的,只是没想到云罗居然也对枪械有研究,连家里有枪有什么枪在哪里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徐伯的手机铃声响起,是父亲云敖来的电话:“在路上了?好,饭菜已经准备好了,啊,小公主啊,在旁边……” “让她接电话?”徐伯有些迟疑道。 “给我吧,徐伯。”穆云罗接过他手里的手机。 “喂~” “我在路上听到了枪声,你没事吧?”云敖知道她不会有事,但还是忍不住问道,语气难言关怀,有些急切。 “我没事,有一只白鹤被手枪打中,落在了我们家院子里。”穆云罗十分淡定地复述刚刚发生的事情。 “没事,我会处理的。”云敖顿了顿,沉沉道。 “云敖,沾了那个圈子,没那么容易脱身,当初走的是我妈,现在……会不会是我?”穆云罗冷冷开口,这一切不就明明白白摆在她面前吗?这件事绝对是道上的人干的,虽然现在云敖的确金盆洗手不干了,但是那么多年的牵扯,哪里是说甩掉就能甩掉的? 这只被打中的无辜的白鹤难道不就是例子吗?连消声器都没用,可见其猖狂,这是一个警告,给云家的警告。 “不会的,云罗乖,这件事你别管,爸爸会处理。”云敖一听她提起她的母亲他的心就忍不住被揪着揪着地痛。 “你处理?都被威胁到家门口了。”穆云罗有些激动,如果当年云敖没有走上那条路妈妈就不会死,他们一家人会活得好好的,或许不是像现在这样大富大贵,但是也绝对不会有多逊色。 可是现在,她以穆云罗的身份出现,嚣张跋扈不假,她就是要让所有人知道她穆云罗身为云敖的女儿,什么都不怕,她……不是好惹的。 “……大小姐,您……您要的……枪……”小翠拿着枪的手很抖,看着穆云罗生气皱眉的样子更是瑟瑟发抖。 “云罗,你要干嘛?”云敖一听,顿觉不对劲。 “干嘛?……自然是杀人……立威。”穆云罗微微一笑道。 ------题外话------ 旧文群号:629112670 新文的宝贝儿们也可以加这个群,我在群里等你们哟~ 杀一儆百,斩草除根 “道上的事你已经不管了,但是,并不代表曾经叱咤风云的云老大就是好欺负的了。老爹,你难道还不懂为什么我妈会死?”穆云罗缓缓道,接过小翠拿来的手枪,目光森冷。 “……快点开车啊,废物……”一提起云罗的母亲他就痛不欲生,那么多年了,那是他心尖的刺,每每触碰都是鲜血淋漓。 “因为你的怯弱,你怕……你怕失去她,她是你的软肋,他们抓住的就是你的软肋。可我不一样,云敖,我穆云罗不会成为你的软肋,你,还是最强的最容不得挑衅的云老大。”穆云罗握着枪的手冰冷,心里却是滚烫的炽热。 “……嘟嘟嘟……”掐断了电话,穆云罗把手机还给徐伯,然后握着枪往西南方向的丛林而去,那方有一片湿地,白鹤应该就是从那边飞过来的…… 而那被手枪打中落在云家根本就不是巧合,而是赤裸裸的挑衅,那么她就要让这些人看看,云家从来就不是一般人能够挑战得起的。 艳红色的身影带着一股强劲的戾气,红袍飞舞,宽大的裙袍被风吹起,裙子侧开的另一边被穆云罗掀开,大腿上绑着专业的黑色绑带,绑带上有最锋利的瑞士军刀和一些应急处理伤口的绑带和止血药。 锋利的红色高跟鞋被她踢开,她宛若鬼魅般潜离,不止徐伯,看到场景的下人们皆是目瞪口呆,那抹艳红的身影仿若真的鬼魅又如唯吾独尊的女王,气势大张,只余他们想要屈服的膝盖微微颤抖。 连潜伏在云家负责保护这里的暗影都忍不住为之一惊,他们何曾见过这样暴戾的大小姐。 她是嚣张跋扈目中无人的,她是慵懒妩媚夺人心弦的,她是张扬洒脱魅惑万生的……可是现在,却像个嗜血的女魔头…… “愣着干什么?都他妈去帮忙,要是云罗有一点闪失,我要你们全部下去陪葬。” 徐伯眸子戾气也重了起来,他年轻时可是跟着云敖走南闯北的铁汉子,这些年因为伤了腿养在这大院里脾气看似被磨干净了,但是骨子里带出来的野又哪里是平淡如水的生活能够磨灭的? 暗影们一听,哪里还敢逗留,全部都悄无声息地跟上大小姐,现在大小姐就是他们的主子,可以说大小姐一直是他们的主子,因为云敖金盆洗手以后,什么都听穆云罗的,不管穆云罗闯了多大的祸,云敖都乐于去收拾。 他们是当年跟着云敖的那批铁血弟兄,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风里雨里枪林弹雨里,他们从来没有畏惧过什么。 但是刚刚那一刻,大小姐眼底迸发出的暴戾,那样恐怖的气势,让他们聚是一惊。 他们发过誓誓死效忠云家,因为云老大的义气,他一人虽金盆洗手,但是没有抛弃一个兄弟,让他们能够作为暗影保护云家,让他们作为保镖能够光明磊落地出现在曾经做梦也触摸不到的地方。 而且还给他们高额的工资,还给他们一个安稳的家庭,不再如从前颠沛流离……他们想,这就是云敖想要送给所有兄弟的吧。 这几年他们彻底脱离了腥风血雨的生活,但并不代表猛虎沉睡就容得了老鼠作乱,他们不干涉道上的事,不代表没有能力干涉。若是惹到他们,那就让你们考察考察弟兄们这几年到底有没有懈怠吧。 “大小姐。”暗影头子陆隐跟上了穆云罗的步伐,恭敬道。 “来了?”穆云罗微微一笑,像是早已料到他们会来,眼底覆满柔和,哪里还有刚刚那样的暴戾之气。 “属下,誓死保护大小姐。”陆隐与一众暗影都突然单膝跪下对着这个可以称之为妖孽的女人道。 “如果有人挑衅云家权威,我们……当如何?” “杀一儆百,斩草除根。”暗影们中气十足的声音响彻丛林,像是古战场的肃杀之风吹过,气氛紧绷到一条弦上,仿佛下一刻崩掉就是两军交战,血染河山~ “好大的口气,我倒是不知小小云家能有这个能力?”一个穿着黑色皮衣劲装的女人从树后走出,像是在谈论今天天气如何一般自然轻松,仿佛真的不将这群带着杀戮之气的暗影放在眼里。 穆云罗赤足站在丛林间,纤足如玉,绛红的蔻丹刺眼妖娆,眉眼间哪里还有之前的戾气,看着突然走出的女人,只是略微抬眼,满含轻蔑与不屑,仅仅是一个眼神就让刚刚那个自得的女人恼羞成怒~ “你……就是穆云罗?”赤练皱着眉头看着这个比她美还魅骨天成的女人,简直精致得不似真人,像是上帝创造的最完美的艺术品。 穆云罗没有回话,而是开口让众位起身,连正眼也没给赤练一个,仿佛至始至终就是她一个人若跳梁小丑一般,人正主压根不把你放在眼里。 “都出来吧,派个小喽啰出来上蹿下跳,很好玩?”穆云罗轻扯唇角,嘲讽意味十足。 “放肆~”赤练本就心生妒恨穆云罗的天生皮囊,此刻见她不把自己放在眼里,更是杀意横生。 一张塔罗牌从她的手中飞出,如飓风过境,直逼穆云罗的门面。 穆云罗勾唇,冷冷一笑,微微侧身,将左手握着的手枪一扔,后面的陆隐赶紧接住,只见红袍飞舞,魔魅一般的女子亭亭玉立在原地,侧头看向赤练,眼底是居高临下的蔑视。 而那张黑色的塔罗牌此刻尚好完整地被穆云罗叼在烈焰红唇间,极致的鲜红中一抹阴沉的黑,若淤泥里爬出绽开的蔷薇,美到极致~ ------题外话------ 情人节快乐,宝宝们~ 死人,可是不会做梦的呢 穆云罗冷冷地伸手将塔罗牌拿下,画着浓郁烟熏妆的眼睛带着迷离的薄雾,让人探查不清她的想法。 “黑色塔罗牌?赤练?”穆云罗这才抬眼认真地打量了赤练一眼,但是眼中的轻蔑却是一丝不减,让赤练恨得发疯,想要过来将穆云罗撕成粉碎。 “不错,我就是赤练。”赤练穿着黑色劲装,贴身的皮衣皮裤,长发被高高地束起,看起来挺有精神。 “品味……真差劲。”穆云罗打量着她这身装扮,轻轻地摇头,又像是十分嫌弃她的穿搭,往后微微退了一步。 “……你。”赤练是他们组织最美艳最以自己姿色为傲,却又十分厉害的女人。女人总归是逃不开这种魔障,特别是生得本就漂亮的,被众人捧惯了的女人,对自己的相貌和穿搭服饰也是绝对在意的。 可是这个女人,一开始根本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便罢了,还这般羞辱她的穿衣搭配,简直是可忍叔不可忍…… “我要杀了你。”赤练眼底迸发出黑毒的幽光。 “奉陪到底。”穆云罗笑,指上的黑色塔罗牌突然被她立在指尖,只见白藕一般的一截指尖上绛红指甲邪魅至极,而指尖旋转的黑色塔罗牌在丛林树缝落下的斑驳阳光里反射出淡淡的金光。 赤练想不到一向只有自己能控制的黑塔会受他人摆布,不禁瞪大了眼珠。 “传说黑色塔罗牌似饮血剑,黑塔一出,必要饮血锁命方能回鞘。”穆云罗缓缓道,指尖的黑塔旋转得越发诡异。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这个女人知道那么多东西?她明明只是云家云敖的独女,云敖在华国自然是一方霸主,但是国际上的组织她又为何会这样清楚? “我吗?穆……云……罗……记住我的名字,因为这会是你噩梦的开始~”穆云罗指尖的黑塔出鞘,顿时若飓风临世,简直比刚才赤练的那一下威力要强得多了。 “怎么可能,你也会黑塔锁……”命。只见暗处潜藏的人都忍不住出现,想要阻止这场索命之牌,可是那势不可挡的威力,逼得刚刚出现的人连连后退,就这么眼睁睁看着黑塔穿过赤练的白皙纤细的脖子,沾血的黑塔稳稳地扎入她身后的百年老树里……入木几分?反正大概是扯不出来了。 “黑塔锁命?真是不好意思,最后……锁了你自己的命。”穆云罗话音刚落,赤练的头颅就那样轻飘飘地错开脖子滑落在地,脖子上也突然迸开鲜血,溅了刚刚出现的所有人一脸,不管是谁都免不了受了那血腥的沾染。 “哦,刚才说错了,怎么会是噩梦呢?死人……可是不会做梦的呢~”穆云罗缓缓道,魅眼扫过刚刚出现的几个被沾了满脸鲜血的人,笑得有些天真无邪却又带着仿佛宿命的审判…… 话音一落,那具站着的尸体也随即倒下,落入早已被鲜血浸染的尘土里。 对面的人被她这样冷冷一瞥,心都凉了半截,就是怕下一刻连尸体也凉了。 连跟在身后的一众暗影心也凉了半截,这哪里还需要他们?大小姐看不出来平时如此娇纵,实则是个那么剽悍的角色。陆隐暗暗吞了一口口水,忍不住想到底要怎么样的男人才配得上这个如此风华绝代独树一帜的女人。 “中午好啊,各位。”穆云罗一步步赤足走向前,白皙的裸足踏着黑色的泥土,竟有别样的禁忌反差。果然,越是完美的失望落入肮脏的时刻才是最让人兴奋的……可是对面的人根本一点也没有心情欣赏,谁会想到明明看起来这样娇弱的女人会强悍到这种地步? “……”不好好吗?中午饭都还没吃呢……也不知还能不能吃上晚饭。 “喜欢刚才的表演吗?”穆云罗像是怕她们不喜欢,还故意走到了那具倒下的尸体边,脚底沾上了新鲜温热的血液,与指间的绛红交相辉映,嗜血妖娆。 只见穆云罗那双若上帝最完美的杰作的若白雪般的裸足一点点抬起,一脚踩在了地上无头女尸的胸口。 “哟,身材还不错……” “……”众人。(已吓尿,怎么感觉比看恐怖片还要吓人?救命~) ------题外话------ 年三十来咯,希望新的一年事事顺利,家庭和睦亲人平安!祝宝贝儿们越来越美越来越帅,最好再一夜暴富~ 爱丽丝,你还记得洛丽塔吗? “那只白鹤,是谁开枪打的?”穆云罗又开口,就在她这样开口的瞬间,陆隐就十分贴心地把枪给她扔了过去。 穆云罗看都没看,单手向后一接,黑色的SIGP226落在她嫩白的指尖,不过一瞬间,熟练地打开保险拉套筒上膛,然后邪魅一笑手上已然扣动扳机。 动作干净漂亮,毫不拖泥带水,一看就是练过的。 “……”某打算来挑衅云家的组织成员已然懵逼,神操作啊喂,不是说穆云罗只是一个嚣张跋扈的富二代吗?这玩枪玩得那么6的大佬是打哪儿来的? “谁开的枪?”穆云罗皱眉,又问了一遍,不过语气已经沉了下来,显然已经生气了。 几人推推嚷嚷,终于推出了个小萝莉出来顶包。 小姑娘矮矮的,长着张圆圆的包子脸,特别可爱漂亮,让人看了就忍不住想要上前去揉揉她软软的发丝和捏一捏她圆圆肉肉的小脸。 但是组织里的人哪里会有善茬,这个小姑娘必然有她的过人之处。 必然这样能够迷惑人,让人放下心房的外表,和那双湿漉漉满含无辜的水眸。看你一眼,就会让人忍不住伤害她。 “你是爱丽丝?”穆云罗道。踩着无头女尸的脚抬开,落在潺潺浓血冒出浸染过的温热的尘土上。 那颗被隔下来的头颅落在地上,但那双眼睛却是死白死白地瞪着,颇有些恐怖片里死不瞑目的女鬼可怖的面孔。 “小姐姐,你认识我?”爱丽丝脸上挂着天真的笑,看着她的样子亲切可人。 “催眠师爱丽丝,你还记得洛丽塔吗?她死得那么惨,阴魂不散呢~”穆云罗缓缓道,明明青天白日却像是五月的天闪了雷,爱丽丝晴天霹雳,仿佛自己心中最深处的恶魔被穆云罗撕扯出来一般,一双眼化作血红。 “洛……洛……丽塔……你怎么认识洛丽塔?你不是穆云罗,你……是恶鬼。” “我不是恶鬼,却认识一只恶鬼呢!”穆云罗笑得诡异,仿佛她真的能够看到恶鬼。 “把最信任你的最爱你的朋友害死是什么样的感觉?我不懂,可是爱丽丝……你很懂吧,心里……舒服吗?” “别说了,别说了……救……”命。 “砰~”穆云罗轻轻吹了吹枪口,脸上是风轻云淡的平静。 就在刚刚,她已经把爱丽丝爆头了,作为一个催眠师,精神力很重要,若是她没有受到刺激,或许死的人就是她了。也多亏了沉姜养的那只小鬼洛丽塔…… 爱丽丝刚才太过痛苦,根本没办法集中精神力对付她,所以才让她有了可乘之机,她做事向来不喜欢拖泥带水,一枪毙命也算是给这个小萝莉的一种解脱。 何况,洛丽塔说过,催眠师爱丽丝本就活不过十六岁…… “嘶~”众人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气……这么快就又干掉了一个? “站住,想跑?”穆云罗冷喝,眼里连轻蔑和睥睨都不见了,只余冷冰冰的一汪深潭,无人敢试其深浅。 “你们还没告诉我,到底是谁开的枪?” “是……是爱丽丝,爱丽丝开的枪。”有人忍不住道。 “爱丽丝?爱丽丝恐怕连怎么扣板都不知道,何况这么厉害的枪法,怕是练了不少时日吧。那么手上虎口总会有茧子的,而我看过了,爱丽丝的手上……根本没有茧。” ------题外话------ 新年快乐,大年初一,新的开始~ 队长,为什么不出来救我 “不承认?很好,那就都杀了吧。陆隐,动手。” 她今天已经有些累了,大中午的早饭没吃午饭没吃还花了力气杀了两个人,现在饿得厉害,不想再动手了。 “是。”陆隐已经一众暗影终于找到了自己存在的价值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一群人都是来看戏的,就在一边看着,让一个小姑娘站在前面杀人。 都是训练有素的暗影,二十几个暗影从四面八方将剩下的三个人围困住,其中有两个女人和一个续着长发的男人。 两个女人长得一模一样,应该就是幻生和幻死了,跟爱丽丝和赤练不同,这对双胞胎修的是幻术,比爱丽丝的催眠术厉害得多的傀儡术和摄魂术。 而另外一个长发的男人白衣白发,长发飘飘,仿佛一缕没有重量的羽毛。此人名唤白羽,是这个组织里的领头人,制毒和幻术都有大成,若是只让暗影对付这些人,怕是要吃亏。穆云罗皱眉,看白羽的目光带着几丝厌恶。 这个组织叫做“流云”,在国际组织里也算小有名气,在华国能够雇得起这五个人跟云家作对的怕也就只有那个人了。我没去找你,你倒是按耐不住了?等着吧,我穆云罗迟早会踏着尸骨来取你的头颅…… “你们已经没有退路了~”穆云罗故意道。 “是吗?”白羽心里虽然忌惮这个女人,但是输人不输阵,他觉得这个女人邪乎至极,仿佛对他们这里的人都了如指掌,这样知己知彼,穆云罗的胜算很大。而他们没有,他们对于穆云罗的了解太过皮面,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对付她。 “我可以放你们走,回去告诉那个人……云家他招惹不起。”穆云罗看着他们,说得漫不经心,好似真的决定要放虎归山一般。 “放过我们?”幻生看着地上一具无头女尸和一个被爆头的萝莉……你他妈真的要放过我们?脸上的不确信那样明显,十分难以置信。 “幻生幻死,双生幻女,最擅长的是摄魂术和傀儡术,这里那么多人,你可以随意操控。而你……白羽,流云的领头人,擅长制毒和幻术……” “……你,怎么会知道那么多?”这个女人,太过诡异。能够清楚地知道他们的底细,并且就端端站在那处,一丝不见慌乱,可见,她根本没把他们放在眼里。 “想死还是想活?想活就把这两人的头提回去,把话给我传到了……想死的话,我成全你们。” “好大的口气。”白羽冷喝。 “才刷了牙,没有口气。不信你闻闻……”穆云罗一步步往前走,走到了白羽的面前,媚眼轻瞥,长睫微卷,烟波浩渺。 “呀,有蝎子呢~”只见白羽的衣服上一只白色的蝎子乖乖地趴在他的肩膀上,白色的尾刺亮闪闪的,仿佛下一刻就能刺进谁的咽喉,夺人性命。 带着绛朱蔻丹的指尖故意落在那只白色的蝎子身上,身后的陆隐看得毛骨悚然,立马反射性地想要穆云罗躲开。 “大小姐,不要碰。” “不怕,小动物都很可爱的,你看。”穆云罗回首,只见白皙如玉的手背上此刻正乖乖地趴着一只蝎子,白色的蝎子十分乖顺地依偎着云罗,一点攻击性都没有。 “……不可能。我的白刺不可能……”白羽本就寒毛都竖起来了,想着这女人在自找死路敢碰他豢养的霸王毒蝎白刺。可是这个女人就像是一个魔障,不管他有的什么筹码,在她面前却一点都不起作用。 “白刺?你这名字取得可真烂,白痴啊?”云罗翻了个白眼,直觉得这个名字难听。 那白刺像是有所感应一般突然雄赳赳气昂昂地站了起来。白羽的眼底瞬间闪过一抹幽光,谁知白刺二话不说就突然跳回了白羽的肩膀上,对着白羽的脖子就是一刺。 白羽本来十分防备穆云罗,一直神经都是紧绷的,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杀自己的会是自己养了十几年霸王毒蝎,这可是师父送给他的宝贝……最后却成了要自己命的武器。 “啊~”白羽往后一退,刚好倚靠这之前黑塔入木的那棵树上。 背后一点点尖利,磕到了他的背,他往旁边一躲,只见那张沾着血的黑塔此刻严严密密地插在树干里,鲜血顺着树缝往下流,看起来格外刺眼。 他一抬头,见刚刚还倒在地上的无头女尸赤练爬了起来,要问他索命。 “队长~为什么不出来救我?上我的时候这么爽……怎么关键时刻却是眼睁睁看着我死呢?”明明没有头,可是这声音哪里来的?尸体一点点靠近他。 耳边一点咸湿,还有温热的气息落下,白羽毛骨悚然,刚刚的女声…… 他一侧头,只见一颗头颅还在流着鲜血,那张美艳的脸正带着邪魅的笑看着他,七窍流血,眼珠子翻白,仿若来自地狱的勾魂使者…… “啊……”一声惨叫响彻山林,惊起大片鸟雀。 老大,我们有事啊 “那边,都跟我去那边。”云敖带着一大批人听到这声惊恐的尖叫,这才找到了他们的具体位置,他们姗姗来迟,见到的却是一片残败的鲜血淋漓的场面。 “云罗,云罗你没事吧?”一众暗影里,只见一个艳红的身影蹲在地上,大片烈火般艳绝的裙子铺在地上,长卷的黑发铺在脑后,媚骨天成。 “我没事啊~”穆云罗开口,声音脆甜,回眸一笑道。 暗影们腿肚子都在打颤,围着这位大小姐的身影都在微微颤抖。卧槽,太变态了……简直重刷了他们的世界观好吗? 就在前一刻,他们亲眼看见大小姐把那两个小姑娘也给弄死了……他们不是摆设啊,不过有大小姐在他们也只能是个摆设了。 五具尸体散落四周,穿着红裙的小姑娘蹲在地上玩弄着一只白色的毒蝎,想想都变态可怕,但是他们是训练有素的暗影啊,不能慌不能虚,大小姐还是大小姐,是云家的未来,以后一定能带领他们傲世国际。 他们亲眼看着那个叫白羽的男人在被那只白蝎子刺过以后惊恐到发疯,没人知道他看到了什么,只见他生生把那张插进了树干里的黑塔拔了出来,然后……剖腹自尽了~ “漂……漂亮姐姐,我们……我们答应回去传话。”幻生和幻死吓得满脸冷汗,看着穆云罗挑逗白刺的样子,像是看到了来自地狱的魔鬼。 “可以啊,提着着三个人的头回去。”穆云罗温和答应,可是为什么这样若和煦春风般的笑容,让她的骨头都忍不住打颤。 “刀给你,把那两个头……割下来。”穆云罗把腿上黑色绑带上的瑞士军刀抽出来,递到两人的面前。 “……我……姐姐,你来好吗?”幻生有些怕,她们其实只是因为收了钱被雇来给云家一个下马威的。 那只白鹤其实只是第一步,后面的事情他们都还没开始做,这个女人就堂而皇之地带着一帮人找来了。赤练性子比较冲动,没想到变成了第一个送人头的人。 现在“流云”五个人只剩下她们两人了,她们要想办法活下去,只有留得青山在才能找个机会回来报仇。现在对面人多势众且还有个这么变态的女人站在最前面,连队长都那么邪乎地剖腹自尽了…… 要想活下去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假意顺从,先……割下那两人的……头。 可是,那是她们的同伴啊,太残忍了。她们可以目不转睛地把人切割弄死,前提是跟自己毫无交道或是仇人。 可是,是白羽队长捡到了她们将她们培养长大,爱丽丝虽然阴毒经常搞小动作拿她们做实验,但毕竟一起训练那么久,还算有感情。 幻生不敢做,她想要将这噩梦推给自己的姐姐幻死。 “好……我去割爱丽丝的……你,负责白羽队长的……”幻死哪里不知道她这个妹妹的心思,作为双生子,幻生的想法难道她就没有吗? “一人一个,算是公平分配呢~”穆云罗眼睁睁看着这对姐妹之前的猜忌与暗中较量,缓缓开口。 “……去啊,去割了你最爱的白羽哥哥的……头。”幻死笑着说。 “啊,姐姐,你知道?”幻生惊恐。 “知道什么?知道你背着赤练爬上队长的床吗?幻生你说,在床上他看到的女人是幻生还是幻死呢?我们可是长得……一模一样呢~”幻死嗤笑。 “姐姐,不是你想得那样,姐姐……我没有喜欢队长,队长是姐姐的……” “所以,你就连你姐姐的男人也抢?”幻死笑得痴妄。 一众暗影更是目瞪口呆,这他妈是什么操作?孪生姐妹相爱相杀? 只有在一旁冷眼旁观的穆云罗知道,这两个人中了幻术中最厉害的傀儡挑拨之术,穆云罗勾唇,娇唇轻启:“时间到了……既然还没想好,那就……都去死吧!” 黑塔自她的指尖流泻而出,不过一瞬,对面的树上出现了两张黑色带血的黑塔,而穆云罗则是轻轻蹲下身子,指尖逗弄起落在地上的白色毒蝎。 两人的身体应声倒下,毫不拖泥带水。 “……”暗影们悄悄抹去被溅了一脸的血,腿肚子有点抖。 “今天你们看到了什么?”穆云罗逗弄着白色毒蝎,声音冷冷。吓得暗影们冷汗直流,这是在跟他们说话? “属下……什么也没看见。”众暗影道。 “很好……” “云罗,云罗你没事吧?”云敖姗姗来迟,看到的正是刚杀完人一脸天真无邪在逗弄白色毒蝎的小姑娘蹲在一众暗影的“保护区”里。 “我没事啊~”穆云罗开口,声音脆甜,回眸一笑…… “……”众暗影(老大,我们有事啊……) 大小姐在呢,可别吓坏了她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云敖关心则乱,根本没发现“流云”死得太过凄惨,太过诡异。 “多亏了暗影们在,不然我一个人也没办法对付那么多人。”穆云罗站起来,走到云敖身边,俨然有点乖乖女的味道。 “……”陆隐及一众看完全场的暗影。 “陆隐,做得不错,还好我家云罗没事。”云敖终于放下了心,也不想让云罗在这么血腥的地方久待,瞥了一眼这么惨不忍睹的场面,虽然见惯了杀戮,但是这两年办公室坐久了忽然又看到这样的场面难免有点不适。 最重要的是穆云罗在场,怎么能让这样血腥的场面污了我女儿的眼睛呢? “不过下次杀了就好,别动不动就截肢,大小姐在呢,可别吓坏了她。”说着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披在穆云罗身上。 “……”暗影们:冤枉啊~他们才是被吓坏的人好吗? “哎呀老爹,陆隐他们都给我挡着呢,我什么也没看见。我就是想让他们教训教训这帮人,别什么样的人都敢来挑衅我们云家,你还是云老大,不管是商场还是道上,你都是王~”穆云罗笑着说。 云敖知道刚刚云罗在气头上才会冲动跑上山,不过还好把这些人都处理了,这样也好。 “你有这份心,老爹已经知足了。”云敖没想到一直跟自己对着干惯了的穆云罗今天突然变那么乖了,大概是刚才吓到了,这么想着又搂紧了这孩子。 “枪,给你。”穆云罗乖乖地上缴了手枪。 “你留着吧,关键时刻还能防身。做我的女儿,太危险了~”云敖的确是这么想的,让云罗收着枪也好。 云罗点点头,老爹本就纵容她,她也不觉得奇怪,自己好好地收着也行。 “大小姐,你的鞋。”有保镖提来了一双拖鞋。 “谢谢。”云罗穿上,总算脚没有那么凉了。 “刚刚就在外面看到你的高跟鞋了,我知道你们女孩子爱美,但是高跟鞋穿了不好,以后少穿。”云敖虽是叱咤风云了那么多年的老大,但毕竟上了岁数,也总免不了唠叨。 “知道了知道了,我好饿,我们回家吃饭吧。”穆云罗抬手看了看时间,已经两点过了,她又消耗了那么多体力,是真的饿好吗? “嗯,走吧。”云敖这才带着穆云罗往家那边走。 陆隐看着满地残肢,又看向穆云罗离开的方向,她靠在云敖身边突然回头看他,脸上挂着邪魅的笑和暗含的警告…… “卧槽……” 哎呦我的小心脏啊,为什么他觉得自己大白天见鬼了? “怎么了老大?”有暗影暗搓搓地飘过来。 “都他妈听好了……今天这事儿谁要是说出去半句,你们的下场……可能比这几位还惨,知道了吗?” “知道了。”这还用说?他们哪里还有那胆量说出去,再说了,谁信啊?他们到现在都还有点懵逼呢,那个女魔头,真的是穆云罗这个富二代大小姐? 谁也没注意,某人大腿上的绑带上收刮了一沓黑塔,还有藕臂上乖乖趴着休息的白刺。 回了家,因为过了饭点,厨房又重新做新鲜饭菜,云敖去了书房也不知道做什么去了。穆云罗累得慌,回房间洗了个澡,把黑塔扔进了抽屉,穿了一套家居服下楼,她得给这个“白痴”找个家,重新取个名字。 “徐伯,邵东棋呢?” “邵医生已经给白鹤看过伤势了,白鹤没有性命之忧,但是云家这边没有兽医院那边适合白鹤调养,所以邵医生已经把白鹤带走了。” 听到这样的回答,穆云罗不觉得意外,邵东棋的确是个挺细谨又有爱心的人。 “那好吧。”穆云罗点头。 让他照顾这只“白痴”……太难听了这名字,穆云罗嫌弃得皱眉。 “我家养了一只乖乖,要不你叫小乖吧。好吧小乖,我先吃饭,你乖乖呆在这里不许吓人蜇人。”穆云罗把小乖放在客厅的茶几上,因为实在太饿,已经爬上桌准备吃饭了。 “徐伯,快叫老爹下来吃饭。” “好的。” 不一会儿云敖下来吃饭,几次看着她都欲言又止。穆云罗想着是不是在丛林里的事情暴露了?又不像,那些暗影必然不敢多言……到底为什么老爹这么纠结? 算了,直接问吧:“有话直说有屁快放,吃饭呢,你憋个什么劲儿?” “你老公来凤城了。”云敖也干脆直接告诉她,虽然之前是趁着酒劲儿跟这姑娘说的,但是是事实。这下大家清醒着谈论这件事,这丫头可别又闹个几个月不着家,跟他像是死对头一样。 “纳尼?” 叫了老公,就得对人家负责 “注意你的措辞云老大,我连人都没见过呢,就老公?”穆云罗翻了个白眼。 “你们见过的,那时你还小,估计记不得了。我倒是没见过,你妈咪在的时候还经常带你住在他们家呢,听说你就是老公老公地叫人家。” “……”那么久的事儿也得她还记得啊,不过这事儿她还真的记得一些,可是她当时岁数那么小,谁知道老公就是这个意思啊?小时候丢的脸,现在还能捡起来吗? 穆云罗有些郁闷。 “真不记得了?”云敖又试探着问了一句。 “记得一丢丢,好像是有那么件事儿来着。” “这不就得了,你都叫人家老公了,就得对人家负责。” “……负责个锤子啊,我才是吃亏的那个好吗?”穆云罗不想再跟老爹谈论这个话题,于是埋头吃饭。 她是真的很饿,吃了三碗饭才堪堪填饱肚子,看云罗这么能吃,云敖笑眯眯地想,吃得多好生养啊~ “他叫穆迟,陆军少校。”云敖最后挣扎一样地告诉她,然后赶紧遁走了。 “……”来真的? 穆云罗吃完饭带着小乖上楼,准备收拾收拾带小乖去邵东棋那儿养着。毕竟她不经常回云家,自家公寓太多,没个固定的住处,天天带着小乖跑也是折腾。 穆云罗本来想穿休闲服的,想到晚上还有聚会,以沈从云那招摇样儿肯定弄得很隆重,于是挑了套小香风的黑色短裙。 一字肩的短裙将她最引以为傲的蝴蝶骨和天鹅颈,想想脖子太空,又取过去年老爸送给她的生日礼物“goddess”——女神,“女神”是当世最鬼才的珠宝设计师“AL”设计,他眼光刁钻,只用最耀眼最完美的宝石来设计制作,而且他对于作品的归属也很刁钻,他只卖给有缘人。 也就是他认为配得上这根珠宝的人他才会授权卖出,并且每个作品独一无二,都是绝版。 “女神”的魅力虽然耀眼,但是也因为是穆云罗的饰物而变得只是一件饰品,夺不去她本来的光彩,反而是锦上添花,更添美感和艳丽。 穆云罗腰细腿长,特别是穿短裙的时候最是惹眼,长腿笔直嫩白,走到哪里都是最吸睛的。 挑了一双银色的高跟鞋,还是拿扔在楼下的那个手包吧,因为懒得换包,什么手机卡都在那个包里。 收拾好下楼已经四点半了,邵东棋那小子六点就下班了,绝对不对多上一秒的班,看来得快点。 “……大小姐要出去?”刚刚处理完那边事情的陆隐刚走到门口就碰到穆云罗,果断想要转身跑,但是作为暗影里的老大,还是要面子的,于是顿了顿,跟穆云罗问好。 “嗯,我去邵医生那儿有点事。”穆云罗有些戏谑道,还故意抬了抬手腕子。只见那只蛰死主子的“白痴”正恹恹地趴在穆云罗的手臂上。 “……卧槽~”失言失言……罪过罪过……陆隐欲哭无泪。 “看来你挺喜欢我们家小乖的。”穆云罗逗他,觉得很好玩。 “小乖?它不是叫白痴……额……白刺……么。”别冲动别冲动,小乖。咱们有话好好说,站起来干嘛?别蛰我呀大哥…… “白痴太难听了,我跟它改了一个跟我家乖乖一样可爱的情侣名,怎么样,是不是气质无比符合?” “……”饶了我吧大小姐……说不出违心话啊喂…… “嗯?符合吗?”穆云罗见他不语,又问道。 “……哈哈哈,符合符合,怎么会不符合呢……这么可……可爱的蝎子……”神啊,谁来收了这两妖怪? 节操?不存在的~ “你很忙?” “……不……不忙,大小姐有何吩咐?” “帮我照顾小乖。” “……”你是认真的? 现在说我很忙还来得及吗? 救命……老大,快来收了这女妖精。 ------题外话------ 要不是被妹妹催更,不然肯定忘了发今天的更新章节,哈哈~ 然而我并不敢对您有非分之想 车上,穆云罗开着车邪邪一笑,偶尔看几眼副驾驶座上僵硬如雕塑的陆隐,他的脸上正趴着一只白色毒蝎…… 某人都快被欺负哭了,本来他一个大男人也不会怕蝎子,可是亲眼看过这毒蝎子的厉害的他怎么能不怕? 被一蛰死了还好,死前受尽的折磨才可怕,他还记得那白羽脸上惊恐的表情,和自己把黑色塔罗牌插进自己肚子时痛快而诡异的笑容…… “噗呲~放松放松啦,小乖很乖的,它不蜇人的。” “……?”不蜇人?他都亲眼看过了。 “只蛰我不喜欢的人,你那么可爱……我可舍不得它伤害你~”穆云罗开着车,嘴角挂着笑意,一本正经地调戏陆隐道。 “……”大佬,谢谢您抬爱,然而我并不敢对您有非分之想。 “好了小乖,趴他肩上就行,可别吓着我家保镖。” 蝎子能听懂人说话?陆隐正暗自揣度,谁知小乖已经乖乖地从他的脸上往下爬,从他的耳朵那里顺着爬到他最薄弱细嫩的脖子处…… 陆隐不禁寒毛竖起。 “肩上。”穆云罗没有看过来,又喊了一声,小乖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落在了陆隐的肩头。 “大小姐,您真……牛逼。”陆隐也是市井出身,江湖气重,说话也是粗言秽语的,但是不得不说,还挺有反差萌的。 毕竟长得可是十分小白脸儿了,说话还故意粗声粗气的,生怕别人不把他当爷们儿。 “那是。”穆云罗也不是谦虚的人,一路开到邵东棋的兽医院,与其说是兽医院不如说是野生动物园,叫“野园”,名字野,里面的东西……更野。 不过再野,在邵东棋手底下那都得乖乖的。 炫酷的跑车大刺刺停在“野园”大门口,这样怪异的名字,怕也就邵东棋这样的怪人才会取吧,也就她这样的怪人才会把零花钱扔给他建了这个可怕而又可爱的地方~ 穆云罗并没有带陆隐进去,而是让他自己打车回去。 陆隐十分委屈,但是比起还要跟小乖在一起,让他走路回去他也愿意。 穆云罗走进去的时候,邵东棋正在给一朵巨大的食人花传授花粉,听到高跟鞋的声音也没有反应,继续忙着手底下的事儿。 “我说你一个兽医,怎么还爱摆弄这些花花草草的?”穆云罗开口,有些好奇地凑过去。 “这是食人花,栽在野园,生人勿近~”邵东棋放下手里授粉的盘子,脱下手套,缓缓道。 他穿着白色的医师服,戴着一架金丝眼镜,看起来有些儒雅,粉头白面,秀色可餐。可是认识他的人可不会这么觉得,他跟穆云罗绝对是一类人。 穆云罗一想,门口的确挂了张“生人勿近”的牌匾,好好的园子偏偏被他弄得跟鬼屋一样。 “我家乖乖最近乖不乖?”穆云罗把玩着手里的小乖,懒懒问道。 “挺好的,食欲不错。” “那就好,来看看,我给它找了个伴儿,叫小乖,可爱吧~” “哪弄来的?这东西可是宝贝儿。”邵东棋想要去摸一摸,谁知小乖立即举起了自己的尾刺。 穆云罗也不管,任由它的性子。谁知邵东棋一个出其不意便抓住了它的尾刺将它从穆云罗的手背上提了起来,仔仔细细地打量起它来。 “别怕,以后你好得托这位哥哥照顾呢!”穆云罗笑,小乖那恼羞成怒的样子可别把自己伤着了。 “好东西,这毒冰蝎起码活了十几年了,聪明得很,被人驯服过,看来挺好养。” “看够了?还得放你这儿养着,我公寓那边不方便养它。带我去见乖乖吧,我也有段时间没见它了。”穆云罗道,邵东棋把小乖还给了她,一路引着她往野园深处而去。 “你这又是养蛇又是养蝎的,果真是蛇蝎美人啊~”邵东棋调侃道,在他眼里女孩子不都喜欢小兔子这些没有攻击性软绵绵乖巧的动物吗? 偏偏他认识的这个女人简直不是人,养条几米长的黄金蟒还不算什么,这又弄来一只快要灭绝了的十几岁的毒冰蝎养着。 “谢谢夸奖,我还真是个美人。”穆云罗笑道,蛇蝎美人吗?她喜欢这样的称呼。 “……”别说,你这皮囊还真的不错,足有单单凭这皮囊就让人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魅力。 “所以,邵医生是不是后悔跟我分手了?” 听说,你又分手了? “然而并没有。”邵东棋冷冰冰道,穆云罗这样的女人,没有心。 在她眼里男朋友只是一个称呼,于她而言,不管身边的男人是祝旭还是唐逸还是他邵东棋还是谁,都不重要。 她对待感情太过儿戏,对于外面的花花世界她明明身在其中偏偏又冷眼旁观…… 穆云罗交过的男朋友无数,邵东棋算是第一个敢甩她面子还敢甩她这个人的人。 或许,他也不算第一个……还有一个人,也…… 可是后来他们还是相处得好好的,并没有尴尬或者怨毒,这样的结局是邵东棋早有预料的,在他眼里,穆云罗不懂爱,没有心,不值得他费心去经营一段感情。 而在穆云罗眼里,邵东棋也太过古板无聊,给不了她飘忽忽的浪漫感,倒像是个哥哥,虽然不会说什么好话,但是关于她的一切,他都会放在心上,用心去做。 但不爱就是不爱,邵东棋不爱她,她对他也带不起悸动…… “那是你有眼无珠,我这么漂亮,你也忍心甩,你肯定找不到比我好看的女朋友了。”穆云罗故意调侃道。 “找不到比你漂亮的我也认。”漂亮只是皮囊,他看人从来不只看皮囊,毫无疑问穆云罗有着最美艳的皮囊,是个男人都会忍不住臣服。 但也正因为如此,这是一个被男人们宠惯了的女人,一点也不好把控,除非她也爱你,否则这辈子谁也别妄想征服她。 “你就这么不待见我?”穆云罗一听,只觉得邵东棋这话忒刺耳,当初他甩了她还甩得那么理所当然,现在旧事重提他又说找不到比她漂亮的人也认了?她就那么差劲? “云罗,你很好,只是我们不适合而已。”邵东棋知道她那是日常自尊心作祟,那是被那么多男人宠出来的傲娇,被他这么硬生生地“糟蹋”,他也替她心疼。 “分手的时候你也是这么说的。”穆云罗那么聪明,当然知道邵东棋为什么跟她处不下去,都是她的问题,其实谁也怨不了。 “……听说,你又分手了?”邵东棋带着她穿过一盏屏风,微沉的嗓音落下,不轻不重,恰到好处。 “嗯,我甩了他。”穆云罗坦然道。 “我可不会窝囊到再让别人甩我……”穆云罗故意又道,戏谑地看着邵东棋。 “得了吧,除了我谁敢甩你?”邵东棋笑道。 “你也知道啊?胆子忒大了,知道我是谁吗?我爸是云敖,这么吊的背景你也不虚,是条汉子~”穆云罗也跟着开玩笑,装模作样地两人打打闹闹到了乖乖的住处。 只见乖乖正盘着身子乖巧巧地窝在自己的窝里,不过嘴上带血的鸡毛是认真的吗?乖乖的肚子胀鼓鼓的,很明显是才吃下去不久,看来食欲的确不错。 “乖乖,妈咪来看你咯~”云罗走过去,玻璃门上有人脸识别装置,云罗直接刷脸就进去了。 乖乖见自己的主子来了也是十分兴奋的,乖乖地从她的腿缠绕而上,穆云罗蹲下身去抚摸它的头,笑得“母性泛滥”。 而在一旁站着的邵东棋则是倚着玻璃门看它撒娇,他太清楚这条黄金蟒的性子了,对云罗十分依赖,这下突然出现一只蝎子跟它抢主子,看看你要怎么破。 乖乖三米多长,屯在云罗的身边,一双眼一瞬不瞬地盯着云罗手臂上趴着的小乖,而小乖也直挺挺地站了起来,哪里有之前的慵懒,一支尾刺高高翘起,仿佛下一刻就要插进乖乖的眼珠子。 “干嘛呢?这么久不见就不想我,还有闲心跟小乖置气?对了,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小乖,你们以后可得给我好好相处。”穆云罗道,打断了蛇蝎对峙。 玻璃里是邵东棋做的仿生自然界,适合蛇类生存,完全根据它的习性量身定做的空间,很宽很大,够它自由活动。 偶尔会放点野鸡青蛙,让它能在最自然的环境里生存捕食,以免磨灭了它的天性。 小乖和乖乖都放下了警惕,但是却一副我不理你你不理我的状态,乖乖许久没见穆云罗了,正挽着她撒娇。 穆云罗微笑着帮它把嘴上残留的鸡毛和血迹擦掉,道:“最近有没有乖?” ------题外话------ 好想要评论……呜呜呜,感觉都没人在看 作死,跟军方做亲家 邵东棋把云罗送到门口,已经六点了,邵东棋每天准点下班,绝不拖沓,是以打断了乖乖跟云罗的叙旧,将小乖也安置起来,然后收拾好自己准备离开野园。 期间云罗也去隔离室看过了那只白鹤,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碍,到时候恢复了她会将它放生,那是可爱的生灵,她不愿意它沾染上人性的罪恶。 就当这是一场误入地狱的体验,伤好了再回归你的天堂吧。 “准备去宴会?”邵东棋已经换下了白大褂,取下了金丝眼镜。眼底锋芒毕露,哪里还有工作时的儒雅温和。只见他套上放在架子上的黑色风衣,整个人更加沉郁冷厉。 这就是当初穆云罗看上他的地方,穿上医师服儒雅温和,有着一种奇异的禁欲感,让人情不自禁有种想要把他压倒的罪恶感。 而当他脱下白大褂取下精致的金丝眼镜,就像是恶魔插上黑色羽翼,突然间霸气侧漏,却又偏偏带着冷厉与深沉,让她捉摸不透。 就是那种让人看不清捉摸不透的气质深深地吸引着穆云罗,时不时便要去调戏他几下,久而久之两人走到了一起…… “嗯,沈从云生日,订在云巅。他一向高调,生日定然搞得热闹,穿正式些也好给他撑个面子。”穆云罗随意说道。 沈从云跟邵东棋是一届的,两人也算是同届同学,都算是穆云罗的师哥。 “正好,我也过去,一起吧。”邵东棋没有给她拒绝的机会,已经走到了车面前。 穆云罗看着他那一贯的我行我素模样,额筋一抽,她根本无法拒绝邵东棋,但是一起过去会不会被误会成死灰复燃?穆云罗也只是想想,麻利地上车,带着邵东棋一起去云巅。 “听老爷子说,你有未婚夫?”车里沉默了许久,突然一句不咸不淡的问话,吓的云罗差点急刹车。 “这事儿他也跟你讲?”这才是穆云罗好奇的,邵东棋当初的确是云敖十分心仪的佳婿。 但是既然两人分了手他也没在此事上多劝阻,毕竟女儿是被甩的那个,他待邵东棋的态度也是不咸不淡的,怎么可能会跟邵东棋聊这种话题? “云老大特地打电话告诉我的,听说对方是陆军少校,前途无量。”邵东棋不咸不淡地说,仿佛不过在讨论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儿。 穆云罗倒是理解了老爹的用意,当初她跟邵东棋分手买醉过一段时间,那是因为她觉得邵东棋对她的照顾太无微不至,她觉得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比邵东棋更了解自己的男人了。 以至于以后谈的那些男朋友她总会不自觉地拿来跟邵东棋比一比。 在老爹眼里,她是爱惨了邵东棋,却被他负心抛弃…… “我老爹那是作死,跟军方做亲家,到底是忘了本。”穆云罗缓缓道,她不是特别在意那个传说中的未婚夫是什么模样,她关心的是云家的未来,云家以前涉黑严重,虽然已经洗白,但是跟军方攀上了亲戚难免会出纰漏。 万一被翻出以前的老帐,云家是真的前途未卜,真不懂父亲为什么那么执着,不过是小时候的娃娃亲,难道二十几年过去了还得按着二十几年前的承诺办事? 虽然不赞同,但是毕竟是定了亲的,不管怎么样周六两人都必须见一面,她会想办法打发了那男人,她……暂时不想再坠入那片花花世界。 “其实不必忧心,云老大既然敢答应,那就不会出什么岔子。云罗,是你想多了也说不定,不过你倒是真该好好谈个恋爱了,现在这个陆军少校应该是个不错的人选,好好珍惜。” “作为我的前男友之一,你就没想过跟我旧情复燃?” 万草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穆云罗半开玩笑道,想了想又笑道:“连左岸都想跟我复合,你就真的没有那个心思?” “云罗,你若有真心,我想,我会有那个想法。”但是很显然,两年了,你还是老样子,游戏人间逍遥自在,万草丛中过也是片叶不沾身,因为心不在草丛,自然得到的也仅仅是名利觊觎。 “……抱歉。”过了很久,穆云罗放慢了车速,缓缓开口道。 这下倒是邵东棋有些愣了。穆云罗什么个性他知道,对于感情她从来都是无所谓的态度,但是刚刚,她说“抱歉”,看来也不算没有心。 “为什么?”他坐在副座,侧头看她。 “东棋,我放不下……真的,放不下。”她的心太满,连一席之地都无法给他。 “没事的。”邵东棋宽大的手掌落在她的软发间,轻轻一抚。 他待她如今就像是在安抚一个妹妹,他们或许无法做恋人,但是穆云罗有多好他清楚,邵东棋的好穆云罗也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不谈感情,他们其实也可以做很好的朋友。 “快开车吧,要到了。”邵东棋忽然开口,穆云罗这才一踩油门开上正常速度。 “嗯。”她点头,心里暖暖的,虽然她不知道要多久才能重新让人住进心里,但是她会努力迈出第一步。 车子缓缓驶进云巅大门口,穆云罗和邵东棋下车,将钥匙递给门口的帕车小弟,然后一起往云巅里面走。 出于礼貌,邵东棋十分绅士地伸出手臂,穆云罗很自然地挽住。沈从云把宴会办在顶楼,但是现在时间还早,穆云罗有些饿,等会儿宴会开始她也没时间去吃东西,现在去吃点东西垫肚子也是行的。 “我有些饿,先去吃点东西吧。”穆云罗侧头看着高大俊拔的邵东棋道。 “嗯,正好我也有些饿,走吧,想吃什么?”六楼是餐厅,各种各样中外美食俱全。两人乘着电梯上去,看起来郎才女貌十分登对,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其实两人穿着十分低调,都是一身黑,但是碍于脸和身材太过出挑,成为视线的中心也是无可避免的。 “想吃中餐。”穆云罗最爱吃中餐,对于中国的美食有着独特的热忱,反而不爱吃日本料理西餐牛排什么的。对于中餐她最中意的还是川菜,吃辣也是毫不含糊,吃菜都是越辣越过瘾,每次都吃得自己冒热汗,笑得却是十分满足。 “好。”两人进电梯,上了六楼,六楼的餐厅很多,来往的人也不少,但是穆云罗熟悉的好友们基本上都是不务正业的富二代,所以这个点大不了还在收拾打扮。 晚上,才是他们的主场。 所以来往的人挺多,能进这里的,大概也是一个圈子里的,但是跟穆云罗的差距还是很大,云巅是云家的产业,是凤城里的顶级富豪,并非一般富豪能够比拟的。 所以虽然穆云罗的大名在凤城算是声名狼藉,但是见过她本人的人少之又少。除了陪她混迹的那些富家公子连一些世家小姐也是没见过她的,她喜欢闹,但并不是人来疯,看得顺眼的人她才会理会。 两人刚出电梯,立马有经理迎上来,云家的掌上明珠啊,别人认不出他可不敢认不出,顶头上司,说不定以后还是云家的掌门人,可得好生伺候着。 “大小姐,请问您想要用什么餐?我这就让人准备。”张经理张得顺那可是出了名的眼比天高,仗着自己是云巅旗下的经理不知道有多狗仗人势,这模样却是给个小姑娘做小伏低的,看来这小姑娘来历不小,有人咋舌。 “中餐,你不用管我,我随便找个位置坐。”穆云罗缓缓道,跟邵东棋一起吃饭,她一般不会去自己的豪华包间,她知道邵东棋不喜欢那种金灿灿的毫无意义的特殊对待,所以在他面前她一贯是抛下了自己金灿灿的作风。 “好的,大小姐这边请。”张经理能做到这个位置自然有他的过人之处,会看眼色做事,立马领着两人去了中餐厅的位置,然后乖乖退下,再交代人好生伺候着。 “什么事?”云敖刚开完会,出来便接到了底下人的电话。 “Boss,大小姐来云巅了。”张得顺捂着电话在办公室里悄悄给云敖打电话。这是云敖之前的交代,作为属下他肯定会竭力讨好终极老大的。 “嗯。”云敖应着,他知道云罗经常去那边,不过也让经理替他看着些,云罗性子急,要是惹了乱子他也好第一时间处理。 “大小姐跟邵家少爷一起过来的,两人看起来有些亲密。”从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来说,结伴挽臂而来的确是有些亲密。 “邵东棋?那兔崽子还敢招惹我家云罗?” ------题外话------ 我有点哽……希望不会卡~ 醉翁之意不在酒 “只是在一起吃饭,或许……没那么严重?”张得顺一见苗条不对赶紧改口,到底是个人精,云老大那脾气一上来他赶紧就给安抚了。 云敖想了想确实是,当初云罗虽然伤透了心,但到底两人也没闹掰。正常交往还是可以的,不过比起顾祁那小白脸,他还是最中意邵东棋那小子…… 转念一想,穆家那边信物都给递过来了,要是云罗到底还是不喜欢那二十多年不见的“老公”怎么办?他还得找好后路,别得罪了人。 曾经混过黑,跟军政这方面的人接触都有点心理阴影…… “给我盯紧了,要是邵东棋那小子敢对云罗不轨,立刻给我打电话。”云敖说完,这才放心了些。 他见过穆迟的照片,刚毅沉静颜好体正,作为一个男人,他欣赏那样的男人。要是女儿能答应下来,那当然是最好的结果。前提是别让人未婚夫还没露面就被人捷足先登了? 他得先帮未来女婿看好云罗才是。 “是的,老板。”挂掉电话,张得顺就十分尽职尽责地去暗中替未来姑爷看好大小姐了。 穆云罗点了不少菜,因为穿了紧身的礼服不敢多吃,但也一样尝了一点,辣得她畅快淋漓。 邵东棋看她吃得那么欢快,食欲也受到了传染,吃了不少菜,两人都被辣得出了点薄汗,吃得却很开心畅快。 坐着聊了会儿天,差不多时间了,两人便结伴乘电梯去了顶楼的生日派对。“喂,老哥,祝旭真的在云巅?”穆青鱼穿着精致华丽的高定裙,端庄可人地站在穆迟身边,皱着眉头转着手里的手机,偏头问道。 穆迟一袭黑衣,休闲之中又夹杂着冷厉霸气,一看就是个不好惹的人物。俊脸微侧,深沉的黑眸寒意倾泻,面色难掩不爽。穆青鱼搓搓手臂,心底暗暗诅咒祝旭那小子。 好死不死为什么大半夜给她打电话让她出来蹦迪,时机偏偏那么巧被老爸给接着,这下好了,她在凤城读书再也不能好好放肆了。 好好的居然让首长给安排了个托管过来,问题是一向闷头葫芦一样的穆迟居然会答应来凤城监护她? 用指甲盖想也知道醉翁之意不在酒……哦呵呵,男人本色,哼~ “常来?”穆迟长腿一迈,往云巅里面走。 “哈哈哈,说什么笑呢?妹妹我这才回国几天啊,怎么可能来过这里?”穆青鱼翻了个白眼,她是喜欢浪好吗?但是地皮都没踩熟透就被送进拘留所了,接着又被接回帝都教育了一番……哪里还有兴致来这里玩儿啊? “我问的是她。”穆迟道。 “她?谁?小嫂子吗?”穆青鱼那可是个人精,老哥这么闷骚的一个人居然直接不问她去问穆云罗的行程,看来对那姑娘绝对有意思。 不过她可是亲眼看着那穆云罗手撕前男友的阵仗,画面回顾那叫一个惨不忍睹啊……估计现在那位兄台都还躺在医院呢吧。 老哥喜欢上这么一个凶残美艳的女人,也不知是福是祸呢! “……穆云罗。”穆迟缓缓开口,步子不停,心跳却是莫名加快了几分。她,真的是她吗? 当年那个乖巧可人的宝宝会是他所查到的那样……乖戾凶残水性杨花嚣张跋扈不务正业的富二代女妖精? “额,听说是挺常来的,云巅可是云家的产业,作为主人经常光顾自家产业不是很正常吗?”穆青鱼道,这种地方纸醉金迷得紧,老哥可跟这里忒格格不入了。 “嗯,去找祝旭吧。”穆迟眸子微顿,道。 祝旭那小子家里也是政局的人,两家当年是一个院子里的,交情甚好,祝家几位老人都是将军级别的。 但偏偏到祝旭这代出了这么个纨绔子弟,没有走上从军的道路反而去娱乐圈发展,现在整天粉头白面吸引各路女粉丝,被封国民男神,在娱乐圈里也算风生水起。 不过已经被老将军勒令了好多次回家相亲,不当兵可以,祝家人开明,现在年轻人有自己的追求,老一辈的人也不勉强。 但是唯一死守的古板就是想要早日抱孙子,为此祝旭都两年不敢回帝都了。 他这次来除了要监督监督这蹦得太高的妹妹,还受祝家几位老将军的托付……过来给祝旭催婚…… ------题外话------ 连我都开始同情男主了……戏份好少,都是我的错,谴责我吧~ 扎心了,小青鱼 “卧槽……这不是我们大名鼎鼎的军爷穆迟吗?真巧,您也会来这纸醉金迷的地方?不是从来不参加晚宴聚会的吗?怎么,突然开窍了?” 向御不知突然从哪里蹦出来,穿得花里胡哨地,怀里还勾着个穿着性感的美人,勾着唇一脸坏笑地盯着穆迟。 “向御,怎么哪哪儿都有你啊?离我哥远点,都是因为你我爸都怀疑我老哥弯了。” “……啥?”向御懵逼,他虽然的确一天到晚围着这位少校转不错,但是他可是妥妥的钢铁直男啊!怎么可以这样曲解他的性取向呢? 虽然吧,穆迟这小子的确秀色可餐,女人看了想上,男人见了想……被压……卧槽,想啥呢?钢铁直男的意志力呢?一定是最近撸多了,看来得正儿八经地找个女朋友了,五指姑娘虽好,哪里有真枪实弹爽? 向御吊儿郎当地想着,打量着穆青鱼的眸子透着微微的嫌弃。 “看啥呢看,姑娘我天生丽质,容不得你这种凡夫俗子染指。” “……就你那搓衣板?你让我染指我都还得犹豫不决。” “卧槽,想打架是吧?几年不见,你那皮又痒了是不是,要不要姑娘的鞭子甩出来给你顺顺?”穆青鱼见向御那吊儿郎当的样儿就气不打一处来。 明明是个军爷,怎么痞气那么重,一点也没有作为军人的庄重严肃,不过也还好这向御性子燥,不然哥哥在军队里还是那么闷没人时不时逗逗他,她还真怕哥哥憋出病来。 “看看你那品味,打哪儿找的小姐?” 穆青鱼瞥了一眼挂在向御手臂上恶狠狠盯着她的女人,这女人该不是有病吧?她又没招她惹她,来不来就给她甩脸色甩白眼,当老娘是hallowKTV啊? 于是穆小姐张口就怼,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你若犯我你就别怪我毒舌。 “……你又抽什么疯?这是瑞拉,是一名军医。” 向御那倒的的确确是个钢铁直男,女孩子的心思他哪里明白得了那么多,以为穆青鱼是自己刚刚惹到了她心情不好,所以开始转嫁怒火了。 “瑞拉,这位是穆青鱼,是穆少校的亲妹妹。这姑娘还小,说话冒昧别往心里去。”同时他也打算从中做和,不要让这两个女孩子无缘无故的结仇。 钢铁直男哪里懂,女孩子之间的战火那是开战了就没办法熄灭的,不管明里暗里,烧着就是烧着,灭不了的。 “原来是穆小姐,幸会。”瑞拉见向御介绍和刻意的和解,微微皱眉,接着绽开一抹友好可人的笑道。哪里还有刚刚那副仇怨穆青鱼的模样。 穆青鱼对于她的变脸习以为常,这样的女人她见到的还少吗?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在后面给人使小绊子,一面又假装自己是圣洁的白莲花…… 对于这一点,穆青鱼是很欣赏穆云罗这个女人的,长得美艳举止随性,明明是个名门小姐却可以在脏乱的牢房里安然入睡,叼着五毛钱的草莓味棒棒糖却穿着几万块的高定衣服。 过得真实随性,毫不做作。当然最圈粉的还是她那满身帅气的作风,把前男友过肩摔的时候那叫一个气场两米八…… 她要是个男的,估计也会瞧上这么有挑战性的女人。怪不得自己那万年不开窍的老哥都会莫名其妙地被这个女人吸引…… 穆青鱼弯弯绕绕地想了一大堆,然后也是十分“友好”地伸出手,道:“真是不好意思,这位大姐穿得这么”漂亮“,一不小心就误会了,我还小,大姐应该不会跟小孩子计较的吧?” “……”会。 瑞拉额上挂满三条黑线,却又顾及到两位军爷还站在身边,何况穆青鱼还是穆少校的亲妹妹,她哪里敢当众回怼穆青鱼,只好吃了这哑巴亏。 但是出于一个女人的直觉,她对穆青鱼在一开始就有着一种莫名其妙的敌意。难不成这小姑娘也喜欢向御? “哪里会,穆小姐天真可爱,我喜欢还来不及呢~” “谢谢,不劳您喜欢了,还有事儿,我就麻利儿地不打扰你们花前月下了。”穆青鱼也懒得跟这女人斗嘴,今天她可是来逮祝旭的,不能耽误了正事。 穆青鱼这就拉着穆迟离开,穆迟自始至终只是在一旁看着这小丫头较劲儿,他哪里看不出一开始穆青鱼就对向御的女伴有着不经意的敌意,只是向御这小子看起来挺聪明,怎么就看不出自家妹妹这小心思? “哥,我们走。”眼不见为净,哼。 向御哪里肯啊,他可是打听到了穆迟这小子情窦初开了,才放弃宝贵的休假跑来看热闹的,可不能浪费了他的假期,于是甩掉了缠着自己的瑞拉,屁颠屁颠地跟上穆青鱼和穆迟。 “你过来干嘛?不陪你的漂亮女伴了?”穆青鱼见他过来了,身边没挂着美人,撇撇嘴道。 “说什么呢?瑞拉只是顺路过来而已,她有事儿我也有事儿,分道扬镳多正常啊!再说了,我们小仙女身边可不还缺个护花使者吗?” “谁……谁缺护花使者了?我还有我哥呢,比你帅比你厉害多了……”穆青鱼挽着穆迟的手臂道。 “扎心了,小青鱼~” 看着个母的就春心荡漾 “就扎,扎死你算了。”穆青鱼笑道,她本就生得美,此刻绽开青涩可人的笑意更是迷人,忍不住让人迷醉。 仿佛一幅名画,将所有的美好喜乐呈现于浮表,那样的漂亮又夺人心魄。 穆青鱼十九岁,十七岁那年脑抽去国外进修,才待两年就忍不住想要回来,老爷子没法就给她安排了凤城的A大,谁知才回来几天就闯祸了。 穆青鱼的性子刚好跟穆迟相反,特别的跳脱聒噪,跟个猴一样,从小就不好管教,还以为送出国了她在新环境里会稍微转转性子,谁知她在国外更是混得风生水起…… 要不是她玩腻了,估计穆家也会派人把她给逮回来。她欢脱惯了自然不会有人注意到这样一个小狐狸安静下来也会很淑女很可爱。 向御觉得自己疯了,为什么会觉得这小魔头笑起来那么……可爱?诱人? “向御,你傻了啊?拍自己脑门儿干嘛?”穆青鱼凑过去,一把拉过他的手,不让他再把手往自己脑袋上招呼。 “呃……”向御急急忙忙地收回手,只觉得刚刚被穆青鱼握着的手微微发烫。 该死,这是怎么了?这小丫头片子哪里诱人了?他在开哪门子的心思啊!罪过啊罪过,一定是在部队里待久了的原因,现在看着个母的都忍不住春心荡漾了,一定是这样,一定是这样。 “好了,先上去吧。”穆迟缓缓道,低沉的嗓音仿佛带着能够平息浮躁的魔力。向御赶紧点点头,跟上这俩兄妹。穆云罗跟邵东棋一起进入会场时,毫无疑问地又引起了一大波关注,都是一个圈子的人,沈从云请的大多数都是在圈子里玩得开的一些朋友和生意上的一些伙伴,所以到底里面是有不少人都是认识穆云罗的。 穆云罗挽着邵东棋的手臂缓缓进入会场,对于这种万众瞩目的场面都免疫了,但是出于礼貌她还是对着微微一笑,以示礼貌。 便是这一笑,颠倒众生让在场的男人都忍不住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虽然穆云罗名声那叫一个臭名昭著,但是毫无疑问颜值那是永远在线的,不然也不会那么多人怕她却还是忍不住想要靠近她。她就是罂粟,明明知道她有毒却还是忍不住想要靠近想要占有…… 连带着还恶狠狠地打量了一眼她身边的男人…… “……”什么仇什么怨?邵东棋忍不住蹙眉,这姑娘就是毒药随时随地都在传播着一种毒素,让人忍不住上瘾。 “走吧。”穆云罗很满意自己的杰作,紧了紧挽着邵东棋的手臂的手,示意他往会场里面走,两人总算融入了宴会的氛围。 这样的宴会来来往往的富豪美女无数,大家也仅仅只是瞧瞧,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是这些闲得蛋疼的富二代纨绔子弟,这样的宴会对大多数人来说,其实是一个社交的平台。 美女可以来这里钓凯子,男人可以以此作为结识生意伙伴的桥梁,宴会众人,各怀心思,真真正正是来享受玩乐的人少之又少。 “嗷呜,放开这女孩让我来。”沈从云是沈氏集团的独子,性子乖张却心思单纯,办个宴会也只是单纯炫炫富勾搭勾搭妹纸,顺便陪兄弟几个喝喝酒叙叙旧。 他刚刚换好一身白色高级定制的手工西装出来,就看到某个面熟的男人挽着他的女神一脸“得意洋洋”地走进他的地盘。 想他沈从云纵横江湖那么多年,居然又没排上女神的下一任男友的榜单?女神这才分手就有人那么神速地抢走了?不甘心啊老兄…… 是以他十分“风流倜傥”地走到了女神身边……“嗷呜~”卧槽,出口不利,哀嚎出了心声。眼睛往下一瞥,女神怎么还挽着这男人?于是下意识又是一句“放开这女孩让我来。” “……”众人。 形象呢?老兄。 身材不错啊,还挺持久的 被沈从云这么一惊一乍,这下子众人的眼光全都扑过来了,穆云罗额劲一抽,表示不想认识这傻逼一分钟。 “女神,你……你跟他……”沈从云赶紧修复了一下自己的形象,十分潇洒地理了理发型,然后乖乖巧巧地凑过去道。 “有屁快放,结结巴巴个锤子。”穆云罗翻了个白眼,一个激动直接飙了句四川话。沈从云扶额,女神,形象形象啊,我们的偶像包袱呢啊喂? “女神,你还是单身吗?”沈从云终于代表光大男性朋友问出了这个十分重要的问题。 “嗯。”穆云罗点头,她可不想让别人误会她跟邵东棋的关系,两人还是做朋友最好。作为朋友她就不会把玩他的感情,至少在确定自己没法给予他真心的时候,她不会随便再跟他开玩笑了。 “yes~完美。”沈从云一个激动,跟一旁的左岸十分默契地来了个击掌。穆云罗啊,沈从云追了五年的女神,从她大一那会儿开始,他是她的学长,天天又是送早餐又是送玫瑰花巧克力的,就是没有一点效果。 开玩笑,他可是校草级的万人迷,怎么连个低年级都学妹都追不到手?终于在一次无意中他发现,他的巧克力全部被充了公把她的同桌给养的胖胖的,至于玫瑰花… 每次都被她的任课老师捡了便宜,那好,那就送车送房送首饰……结果他发现人白富美一点也不缺,自己开的车还比他送过去的好,简直是老脸都给丢完了。 但是这姑娘就是有那样的魅力,时时刻刻吸引着他。 都说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他想,自己大概要骚动一辈子吧! 沈从云独自回忆了自己的血泪史,简直快要喜极而泣了。终于又熬到了女神单身了,是时候大展拳脚了~ “单身好单身好啊,当初就跟你说那小白脸靠不住,看看,多灵验。”沈从云洋洋得意道。 “是,他靠不住,你们男人都靠不住。”穆云罗笑笑,道。 “哇咔咔,你可别一杆子捅死那么多男人,你看到的只是片面,他们靠不住不代表我靠不住啊,作为一个男人,长得帅是必须的,你看看我这张脸,有没有被迷到?” “没有。” 穆云罗表示自己还没有眼瞎。 “嘿,是吧,我也被自己迷到了。” “……”众人。 第一次见到脸皮那么厚还那么会自圆其说的人。 而沈从云表示,脸皮不厚怎么追女孩?穆云罗这样的女神难不成你还想让她自己贴上来撩你?做梦呢? 根据他多年的经验来看,作为男人,就得主动出击……看看人前辈顾祁的战绩,认识多久追了多久,那可不就抱得美人归了?虽然只有一个月…… 突然穆云罗的手机震动响了,她从手包里摸出手机,微微一笑示意要离开。然后拿着手机去了云巅顶楼比较安静的阳台处接电话。 “沉姜。”穆云罗倚着精致的欧式镂空花的栏杆,懒懒道。 “云罗。”宋沉姜坐在办公室里,翘着二郎腿看着电脑里抵死纠缠的男女,眸色清明又带着戏谑。 “说。”穆云罗开口道。 “收到视频了,你前男友身材不错啊,还挺持久的~” “……”穆云罗。 “不过顾祁这眼光也是绝了,这女人有你十分之一漂亮我都不姓宋。之前听你说我只觉得他脑残心残,这视频一看啊……原来还眼瞎啊~”宋沉姜一边看一边损道。 “让你欣赏,你倒是落实得很彻底。”穆云罗觉得有趣。 “那可不,影帝顾祁的首部三级片,可不得好好收藏吗?”宋沉姜在电话那头笑得花枝乱颤。 “对了,我这边已经把新闻都写好了,明天一早就把视频放网上,妥妥的热搜。这次你得好好看看新闻,我可是亲自出马写的大批露,效果不要太好。” “知道你厉害,mua~赏你个飞吻。”穆云罗倚着栏杆笑道,阳台外是靛蓝星空和清风明月,细碎的风抚起穆云罗的卷发,隐隐的挑逗勾起微痒的心思。 “么么哒。”宋沉姜也十分上道地对着手机么么哒了一个。 “对了,有时间去云家后山一趟。”穆云罗忽然想起什么,道。 “怎么,有脏东西?”宋沉姜挑眉。 “嗯。”穆云罗点头。 “你杀的?”宋沉姜缓缓道,仿佛在问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桌上的水晶球发出蓝紫色的幽光,办公室里的灯忽然开始忽闪忽闪的,窗外的星空被暗色的不明气体掩盖,一股怨气仿佛来自地底…… ------题外话------ 推好友文:苏落欢《锦绣乾坤之倾世宠妃》 宠文+深情+双洁(穿越架空) 他是容冠天下的恭亲王府世子舒言; 她是珍珠蒙尘的相府庶女玉锦笙。 后院,大娘只手遮天,爹爹以她为耻,她自幼饱受欺凌。 前朝,皇上一纸诰书,她瞒天过海,五年戎战,成为令敌军闻风丧胆的鬼面将军。 这里,有快意恩仇的江湖,有阴谋迭起的朝堂,有生死相随的爱情! 别怕,只是有只鬼拉住了你的脚 而倚着办公椅翘着二郎腿的白衣少女却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若无其事地继续打着电话。 “他们该死~”穆云罗沉冷一笑,眼底是深不见底的黑,仿佛来自地狱。 “呵,包在我身上。”敢动云家,敢惹她最好的朋友穆云罗,不管是人是鬼,这都将会是你最后的噩梦。 “五千万。”穆云罗又道。 “这多不好意思啊,嘻嘻~”宋沉姜微微勾唇,显然来了兴致。桌上的水晶球开始震动,办公室里的灯突然熄灭,一股阴冷的风裹挟着浓厚的怨气悄然攀上宋沉姜的细腿…… 而宋沉姜依旧仿若未觉。 “这笔生意不简单,你小心。”穆云罗不能确定那几个人死后会不会比活着更厉害,或是厉害多少倍。 “好久没接冥界的单了,想想还有些小激动呢!”宋沉姜伸手拿起桌上闪着蓝紫色幽光的水晶球,修长白皙的指包裹住晶莹剔透的水晶球,丝丝缕缕白色的光缠缠绕绕着她的指尖从水晶球里爬出。 “让你超度了,你可别弄回去做实验。知道吗?”穆云罗又开口道,她可知道沉姜那诡谲的性子,指不定让那五个人连鬼都做不安生…… “……好吧,听你的。”宋沉姜嘟嘴,这都被你猜到了? 洛丽塔正好缺个玩伴呢,她可一早就感觉到了云家那边的异动,怨气冲天,看来是死得挺惨。 洛丽塔那天就说感受到了她从前的伙伴的味道,看来就是跟云家后山发生的事有关联。 不过感受到是一回事,管不管又是一回事。她虽然是驱魔宋家第七十二代传人,但不代表她什么都得管,要让她干活,可是要大价钱的。 再说了,建国以后动物不许成精……她都不捉妖了好吗?这就已经远远缩小了她的生意范围。加上姑姑退休把娱乐公司扔给她管,她都没时间去研究那些阵文符法了,还好这位穆云罗小美女还记得她是个驱魔师~ 不然她可别把祖业都给丢了。 这时候她才回过神来,水晶球里的幽光流转,办公室里一片暗色,刺骨的冷意从地板下涌出,白色的墙壁上落下大片猩红血迹,空气中散发着浓郁的血腥味~ “我这边有恶鬼,我先处理了,改天再聊。”宋沉姜挂掉电话,长腿一迈,站了起来。 “胆子倒是不小,连我宋沉姜的地盘都敢闯?”宋沉姜扯开一抹冷笑,红色的驱魔棒出窍,用力一甩,瞬间变成三尺长剑,在暗夜里流泻出血红的星光……穆云罗听着对方挂了电话,也收起了手机,她对于沉姜的捉鬼技术还是十分有信心的。 宋家是一个古老而神秘的世家大族,先祖有的还曾做过盛朝的国师,降妖除魔是宋家的责任,宋家的子女不管男女都必须要选一个人来承担家族的重任…… 然而很不幸的,宋家到这一代单单只有宋沉姜这么一个嫡系子孙。 所以宋沉姜从小就放弃了自己最爱的画画,一心接受了家族的安排,随着大人们学习这些被排斥的被现代人认为是神神叨叨的东西。 宋家的人都能看到鬼,她第一次遇见沉姜的时候她才七岁,沉姜跟她一个班,但是宋沉姜没有朋友,她有很多朋友。很多人说宋沉姜是怪物,都喜欢跟可爱又机灵的穆云罗玩。 她还记得那天是阴天,窗外下着细雨,她在偌大的家里呆得无聊,鬼使神差地悄悄溜了出去,她穿着白色的公主裙头上还戴着妈咪给她买的水晶皇冠,穿着一双红色的小皮鞋,打着一把红色的小洋伞。 她走在湿漉漉的公路边,路边积水积了不少小溪。她不小心踩进了水坑,但是水坑不深,可是她的脚就是扯不出来,就好像被什么东西扯住了,像是被什么抓住了鞋子,还在用力得把她往下拉…… 那水坑浅得见底,可是偏偏就是那样诡异,小云罗当时怕极了,吓得寒毛都竖起了。 就在这时耳边传来一声冷冷低沉而略显稚嫩的嗓音:“别怕,只是有只鬼拉住了你的脚……” “……”小云罗。 ------题外话------ 哈哈,之前就想告诉你们宋沉姜不简单~ 沉姜,是不是又有鬼? “啊……救命啊!”小云罗吓得一退后,差点扑进了水坑。 一双冷冰冰的小手拉住了她,小云罗抬起头,正好看见平时沉默寡言被大家称之为怪胎的小女孩宋沉姜正阴森森地盯着她…… “……”小云罗。 一股凉意从脚尖往上,瞬间传遍全身。那酸爽……穆云罗现在想着都忍不住打个寒噤。 “穆云罗,以后没有太阳的日子别穿红鞋子踩水坑~”宋沉姜浅色的眸子带着冷漠与疏离,可是小手却还是稳稳当当地扶着穆云罗。 “为……为什么?”小云罗脑袋有点当机了。 “因为……红色很邪门,穿红鞋和打红伞都很招鬼哦~” 穆云罗表示:好怕怕啊~ “哪…哪里有鬼?”小云罗动了动脚,发现已经没有了拉扯感,真的有鬼?为什么她看不到?那宋沉姜又为什么能知道? 七岁的小姑娘正是好奇心重的年纪,不禁把心里话都问出了口。 宋沉姜没有朋友,并不善言辞。但是看着小云罗乖乖巧巧地盯着她,像个漂亮的瓷娃娃一样,她又不忍心拒绝回答她的问题,只好道:“水里有水鬼,它们都存在于有水的地方,在没有阳光的时候它们就会从水底探出头,抓那些在岸边的人的脚,只要把岸上的人拖进水里淹死了它就能投胎转世,而那个被拖下水的人就会变成新的水鬼……” “意思就是,刚才我要是被拉走了,我就会变成水鬼?”穆云罗惊讶道。 “理论上来说,是这样的。”宋沉姜故作深沉道。 “啊啊啊,宋沉姜,你就是我的救命恩人啊!”穆云罗激动又兴奋道。 “……”宋沉姜很懵逼,第一次见一只会在这么浅的水里拉人的水鬼,怕是个新手…… 问题是这小姑娘还真的那么相信她?太单纯了好吗?其实她只是招来了鬼,但是那只水鬼根本就伤害不了她…… 当初她告诉刘皓说有只鬼在捏他耳朵,他还不信,愣生生让那鬼贴着他贴了一天,最后生了一个周的病。她告诉周彤有鬼扯她的头发,她也不相信,非要追着后座无辜的小男生打…… 在她眼里,所有人都不会相信她,所有人都觉得她有病她是怪胎。可是,她只是比较特别而已,她只是有一双特别的眼睛和一个……特殊的家庭背景而已…… 可是看她那激动又可爱的模样,宋沉姜冷冰冰的小脸居然微微有了些笑意~ 她想,怪不得有那么多人喜欢跟穆云罗做朋友,她真的很可爱。可是自己呢?永远只是个被排挤在外的怪胎。 “我们做朋友吧,我看你总是一个人独来独往的,太孤单了,以后我陪你吧,好吗?”她笑,酒窝深邃,一时竟惹得她醉倒在她的甜笑里。 “跟我做朋友?”宋沉姜很惊讶。 此时娇小的脚忽然被一只残破的血肉模糊的大手拉住,一股阴冷的风吹来,天上的雨忽然越下越大…… “嘘,别说话,跟我走。”宋沉姜见情势不妙,拉着穆云罗就要走,顺便还踩了那水鬼血肉模糊的鬼爪一脚,然后扯着穆云罗往宋家的方向跑。 小云罗自然看不到那些非正常现象,只是被宋沉姜冰冷的小手拉着微微蹙眉,为什么沉姜的手这么冰?难道是穿得太少感冒了? “宋沉姜,你的手好冰啊,是不是感冒了?”小云罗撑着小红伞被她拉着走,可爱的小脸扬起,有些担忧地看着她。 “我没有感冒,这是天生的……”宋沉姜心头一软,这是第一个相信她的朋友,而且她并没有把她当怪物还这么关心她,从那一刻起宋沉姜就发誓一定要好好对穆云罗。 “把伞扔了,跟我走。”宋沉姜一抬首见着那顶红艳艳的伞,心中一沉,赶紧让云罗把伞给扔了。 “好。”穆云罗虽然不懂她为什么这么紧张,但是出于本能的信任,她毫不犹豫地就把小红伞给扔了,然后冒着细雨跟着宋沉姜在大马路上奔跑。 那红伞被狂风吹走,宋沉姜回头去看,果然见红伞被一股黑色雾气卷走,她拉着穆云罗躲在了一处绿色垃圾桶后面,赶紧咬破了手指把血点在穆云罗的眉心,然后也给自己点上,身上的黄符全部打湿了不能用,只能靠宋家的血了。 “沉姜,你的手流血了,我带了创可贴。”穆云罗躲在宋沉姜的身后,心思柔软的她赶紧从裙子包包里摸出创可贴,最近她经常小磕小碰,所以管家就让她时常带着创可贴,以防万一。 “嗯,谢谢。”宋沉姜接过已经湿了的创可贴,熟练地撕开贴上,一双黑色的眸子还小心翼翼地望着那边的大马路。 “用手遮住额头,不要让雨水洗掉我的血迹。”宋沉姜看着她,赶紧用小手帮她挡住额头,小云罗见她这样,也赶紧伸手帮宋沉姜遮住额头不让雨水冲掉那鲜红的血迹。 “沉姜,是不是又有鬼?”小云罗悄悄凑到宋沉姜的耳边道,小心翼翼的样子倒是可爱得紧。 “……别回头。” ------题外话------ 推荐中,求评论~ 么么哒,爱你们~ 硬币?我只有冥币啊云罗 “……”穆云罗僵着身子果真一点都不敢动了,身边的宋沉姜看她这么呆这么可爱的模样,忍不住“噗呲~”笑出声。 “你骗我?”小云罗有些嗔怪道,像个受委屈的小媳妇儿一样。 “哪儿能啊?”宋沉姜笑着摸了摸她的头,谁知一不小心血迹便被雨水冲散,穆云罗定定地看着大马路,一屁股坐进了泥水里。 宋沉姜这也吓得不轻,下意识就赶紧把创可贴撕掉,又挤出了血往穆云罗的额头上点。 可是已经晚了,只听一声刺耳的鸣笛声,一个穿着红裙的孕妇被突如其来的一辆车撞倒,只见那个孕妇生生被车子撞飞,一时间血肉四溅,连她们躲着的绿色垃圾桶上都是肆意横飞过来的血迹。 穆云罗呆呆地看着这一切,一时间连尖叫都出不了声了。 玩球了……宋沉姜想。 只见整个世界都被拢入血红的雾色里,宋沉姜赶紧牵住穆云罗的手,怕她被这个未知的世界吓到。 “啊……救命,救我……救救我肚子里的孩子……”那孕妇明明连肚子都已经被撞扁了,温热的鲜血若潺潺的溪流蔓延了一地,空气中满是血腥味…… 穆云罗就这么直直地看着,头脑都要木怔了。 “沉……沉姜,快报警,叫救护车啊,那边有电话亭,你有硬币吗?”穆云罗好不容易反应过来,赶紧从地上爬起来,想要去打电话。 “硬币?我只有冥币啊云罗。”宋沉姜摸遍了全身的口袋,只掏出一叠湿漉漉还在褪色的黄符和一沓崭新还没开封的……冥币。 “……”老天爷,她穆云罗今天到底走了什么运啊? “那怎么办?周围有人吗?”穆云罗很急,在她眼里人命是十分珍贵的,刚刚眼前的那一幕让她深受刺激,现在腿都还在抖,但是她又不敢上前,她很害怕。 宋沉姜见她那么激动赶紧把她拉下来,继续躲在垃圾桶后面,并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血封住她的额头,捂住了她的口鼻。 大马路上,那辆撞了孕妇的黑色汽车丝毫没有沾上血污,一个男人穿着黑衣风轻云淡地踏下车,居高临下地看着那个红衣孕妇,轻轻扯开薄唇道:“还跑?” 谋杀?穆云罗心里想,她虽然才七岁,但是很爱看侦探漫画,难道她遇到了谋杀现场? 她想要说话却被宋沉姜死死地捂住了口鼻,她明明睁着眼睛,却觉得眼前一片混沌。 宋沉姜偷偷看那边的情况。 只见那红衣孕妇把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抠了出来,亲手撤掉了脐带。脸上满是细汗,一双眸子淬血,闪着怨毒的光。 遭了,这只鬼入魔了…… 可惜她现在道行还不够,只能悄悄地躲在角落里看着。 “为什么不肯放过我们母子两?”那红衣孕妇血筋暴起,脸上的血色尽褪,眼睛完全变成血红色,干枯的长发在风中飞舞,张牙舞爪的样子仿佛下一刻就要把那个黑衣男人吞噬。 “天道轮回,去投胎吧!”那男人冷冷道,明明说的话那样顾天道,声音却是那么冷,仿佛要冰封千万里。 “不……我不走,我要报仇……我要杀人,我要杀了所有人,他们都该死……” 穆云罗这才觉得不对劲儿,结合今天遇见宋沉姜以后的种种不正常事件她悲催的发现,她该不会是又撞鬼了吧? 穆云罗忍不住侧头,也想看看那边的情况,结果一看……宋沉姜捂着她口鼻的手都突然僵硬了。 因为她们刚好支出头想要看看外面的情况,就见大马路上什么都没有,连血迹和红衣孕妇都不见了,而背后却吹着阴森森的凉风,耳畔的冰凉那样轻,穆云罗跟宋沉姜都忍不住同时打了个寒噤。 “在看什么?”女人冰冷而沙哑的声音传入两人的耳际……尼玛,不会那么恐怖吧?心跳这个跳法怕是要脱缰,这可怎么破啊? “……在看美女……”宋沉姜松开了穆云罗的口鼻,两人颤颤巍巍地转身,紧紧地闭着眼睛抖着身子异口同声道。 “美女?”低沉撩人的男嗓带着迷醉的酒味和淡淡的沧桑感,真是好听到炸裂。 ------题外话------ 开学了,呜呜呜~ 小孩子破阴日不要乱跑(二更) “……?”两人悄悄睁开眼睛,只见一个俊美至极的男人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们俩,然后缓缓蹲下身,凑近了她们。 穆云罗看着他黑色的风衣落进路边小洼里却一点也没有被打湿。 “不是美女,是帅哥啊!”宋沉姜感叹道,眼睛亮闪闪地,像是小孩子看上了喜欢的玩具,满心满眼都是欢喜和想要占为己有的小野心。 “快回家吧,小孩子破阴日就不要乱跑了。”沉允看着两个人类小孩道。手底的黑色口袋里正装着两只恶灵,白皙的脸色太过不正常,看起来像是从来没有见过日光的病白。 “小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宋沉姜趁沉允不注意就一下子扑上去扯住了他的黑衣,扬着小脸笑得一脸单纯谄媚,小心翼翼又舍不得放开的样子让沉允有些无所适从。 穆云罗看得目瞪口呆,这还是她记忆里的宋沉姜吗?怎么这么奔放? 在她眼里宋沉姜就像一个鬼娃娃,漂亮却透着一股子诡异的阴沉,让人不敢靠近。她不喜欢说话,你望着她的时候或许她正神神叨叨地看着你的背后然后对你微微一笑:“你背后有鬼……” 以至于大家根本不敢靠近她,对她也是避之不及。深怕染上晦气,然而事实证明,靠近她的确是件很有风险的事情,一下子撞那么多鬼简直不要太酸爽…… 穆云罗有些绝望。 “沉允。”沉允看着她那双闪着星空的眸子,最终还是不忍心拒绝她,缓缓道。 “我叫宋沉姜。”宋沉姜还是拉着他的衣角,一双眼直直地盯着沉允,仿佛能看出朵花来。 穆云罗没有鬼眼,其实根本看不清沉允的真面目,但是宋沉姜不同,她是宋家人,宋家世代遗传的鬼瞳让她能透过这个男人的幻术轻而易举地看清沉允的真面目。 “宋?”沉允眉头微皱,总觉得这个宋姓并不简单。 “嗯哼。”而宋沉允只是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笑,然后凑过去一脸邪笑:“等我长大哦,沉允。” 沉允一愣,他这是被一个小孩子给撩了?还是被一个人类? “快回家吧。”话音刚落,红色的浓雾渐渐散开,一转眼哪里还有沉允的身影,那是穆云罗第一次撞鬼,谁知今后跟着宋沉姜鬼混的日子撞的鬼更多……穆云罗在阳台便吹了一会儿风,这才收起手机往会场里走,宴会厅里形形色色的人在或闲散或严肃地攀谈聊天,宴厅里灯光打得稍稍暗沉了,毕竟是沈从云的主场,自然弄得跟个夜场差不多。 是以很少人注意到她,再加上她穿着一身黑色的小礼服就更是不显眼了。 穆云罗找了一处安静的沙发坐下,顺手接了一杯服务员送来的威士忌。 手机亮了亮,穆云罗点开,是邵东棋发来的微信:“在哪儿?” 穆云罗想了想,打着字:“会场西南方的角落。” “转性了?”邵东棋觉得奇怪,以往这种场面穆云罗怎么说也是混迹在会场的中心的,今天怎么跑去角落里了? “没,今天心情不是很好。” “因为顾祁?” “有点吧,今天沉姜欣赏了他的床戏现场版,听说他技术不错。”穆云罗故意道,嘴角坏坏地勾起。 “后悔了?”低沉的嗓音落在她的身旁,右边的沙发往下陷,邵东棋已经坐在了她身边。 “没有,以我的条件,想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穆云罗慵懒地倚着沙发,把玩着手底的高脚杯,往红唇里一送,酒已见底。 穆云罗抿唇,把高脚杯放在桌上。 “云罗,可以告诉我你的心是死了还是在别人那儿吗?”邵东棋很好奇,从他认识穆云罗开始就觉得她并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放纵,表面上是个狐媚子其实根本不让男人近身,谁在她那里都捞不到好处。 他一直就觉得穆云罗没有心,现在看来是有的,不过是不在他这里而已,那么让他最好奇的就是到底是什么样的男人……才有那个能力俘获这位的芳心? “……死了。”穆云罗闭了闭眼,其实并不想谈及这个话题。她的眼神有些游离,仿佛又看见了那个人。 在她最无助的时候,工厂的废墟后面突然发出一声慵懒地十分狂妄的男声:“吵死了。” 那是她听过最性感的嗓音,像是香烟缭绕而上的细碎烟雾,像是暗夜里悄然长出的藤蔓,带着淬毒的刺却开出几朵暗红色的蔷薇。 他从废墟里走出,穿着一条褪色破洞牛仔裤和一件洗得有些发白的黑色T恤衫,腰上系着一件灰色的格子衬衫。 穆云罗摇了摇脑袋,知道自己是喝了酒刚刚又在外面吹了冷风,有些头昏脑涨才会又想起……那些被她掩埋的过去。 不远处穆迟也坐在角落的沙发上,穆青鱼正在跟向御斗嘴,两人你来我往喝了不少酒。穆迟点燃一根烟,任由烟雾缭绕而上,冷眼看着宴会里的纵情声色。 “快去找祝旭啊,老娘变成这个样子可都是拜他所赐。”穆青鱼推攘着向御道,颇有小霸王的架势。 “姑奶奶耶,你睁大眼睛看看今天有多少人,那小子要是故意躲起来,谁能找到?”向御反驳道。 “那找不到也不行啊,祝伯伯都发话了,一定要把祝旭给他带回去相亲,你难道不想看看那小子被逼婚?”穆青鱼循循善诱道。 她知道向御早就看不惯祝旭了,那小子跟他们从小明明都是一个院儿里长大的,偏偏大家伙到了年纪都给送进部队关着了,偏偏让这小子跑掉了。 跑掉了就算了,还进了最繁华的娱乐圈,每天美女环绕众星捧月就算了,还特地隔三差五地跑部队去“炫耀”,穆迟根本就不理他,但是向御那脾气一来总会拖着祝旭练习练习搏击…… 以至于每次祝旭看见向御就下意识要跑,咱打不赢还是躲得起的。 这次是要看祝旭倒霉,向御当然十分乐意让祝旭尝尝被催婚相亲的滋味啊。免得一天到晚就到处吹嘘自己身边有多少妹子,嘲笑他们这些整天连女人都看不到的男人。 “逼婚啊?这个不错,好好好,我们去找他,看那小兔崽子以后还怎么蹦跶。”向御一脸奸笑道。 ------题外话------ 大家要求了那么多次加更,再不加怕你们跑路了~ 请接受我的贿赂,哈哈哈,爱你们,求评论哦~ 好久不见,还是那么帅呢 “小云罗,搞了半天你躲在这儿喝闷酒呢!”祝旭衣冠楚楚,一张俊脸明明棱角分明硬气十足但却偏偏有种花里胡哨吊儿郎当的感觉,穆云罗腹诽,这人简直不要太像她老爹。 “国民男神来了啊?”穆云罗挑眉看他,祝旭一身限量版的亚曼尼手工剪裁西服,袖口是镶金的,琉璃灯下,沐浴在光芒下的俊脸,宛如神祗降世。 果然不负国民男神的名号,一举一动都光芒灿灿,帅得吊炸天。 祝旭端着两个高脚杯一屁股坐到穆云罗的身边,对着坐在另一边的邵东棋举了举酒杯,道:“好久不见,我的……死情敌。” 邵东棋从善如流地举起高脚杯,笑道:“担不起~”然后一饮而尽。 “我说你是看不见我是吧?”穆云罗觉得好笑,这男人怎么一来就冲着邵东棋去?难道她在这里坐着都没有存在感吗? “哪里哪里,你可是我的幸运女神啊!来,举个杯,庆祝我的幸运女神单身。”祝旭凑近穆云罗,撩人的低音炮略微沙哑,简直太过勾人了好吗? 穆云罗好歹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仅仅是愣了一下,便接过祝旭递过来的酒,一饮而尽。 “爽快。”祝旭欣赏道,他喜欢的就是穆云罗这种张扬肆意毫不拖泥带水的个性,跟他祝旭简直有得一拼。 说完祝旭也是一杯干,看着穆云罗的眸子更是亮闪闪的。 “好久不见,还是这么帅呢~”穆云罗将高脚杯往玻璃桌上一搁,突然贴近了祝旭,媚眼微眯带着勾魂摄魄的迷离,纤细白皙的指尖突然勾住祝旭的下巴…… “扑通扑通……”祝旭有点方了,任谁被这么个妩媚动人的女妖精勾着也会心率不齐的吧?祝旭觉得一股子燥热的气息突然从脚尖一路窜上心头,再闪电般冲上他的脑神经,俊脸微红,简直是口干舌燥啊! “咕隆~”祝旭吞了吞口水,看着穆云罗的那双眼也微微陷入迷离。 穆云罗红唇渐渐靠近他的脖子,温热的气息落在祝旭的脖子上,又是引起一阵酥麻,挠得祝旭心痒痒。 “你……你想干嘛?”一向老练的祝旭紧张道,盯着穆云罗那完美的脖颈和那条第一无二完美的“女神”项链又是微微失神。 好美,要完蛋…… 祝旭心里暗咒,但视线还是忍不住地飘向穆云罗,这个女人简直是上帝最完美的杰作,不,她应该是魔鬼手中最美艳的女妖精,勾魂摄魄,却偏偏让男人对她心甘情愿死心塌地。 穆云罗见他那么紧张的样子,突然笑出了声,微微退开了些,嘴角勾起一抹坏笑,道:“紧张什么?” 说话间,气吐如兰,勾唇的弧度恰好,盯着祝旭的眸子闪着戏谑的光,偏偏祝旭还是被撩得乱了分寸。 “我的天,快看那边。” “那不是祝男神吗?天哪,那个女人是谁?居然敢这么明目张胆地勾引我男神,哪里来的狐媚子……” “卧槽,快救救我,我男神居然被其他女人玷污了,那是谁?放开那男人让我来,祝旭是大家的,可别被个见不得光的小贱人给勾了去,姐妹们,我们过去弄死她丫的~” “别冲动,那女人你们惹不起。” “这里还有我虞可歆惹不起的女人?”女人傲慢道,那一双眸子恶狠狠地盯着那个看起来不起眼却因为祝旭的到来完全成为视线中心的地方。 “虞大小姐,这位可别说,您还真的惹不起。”有有幸见过穆云罗的人悄悄凑过去告诉虞可歆。 “谁?”虞可歆是个不折不扣的大家小姐,从小就在国外留学,回来不久,但因为家世显赫在这个圈子里已经有了绝对的地位,当然还没有到可以认识到穆云罗这个级别,但是因为长期的娇生惯养,与生俱来的傲慢让她觉得谁都该匍匐在她的脚下。 “穆云罗,凤城众所周知宁可得罪阎王也不能得罪的……穆云罗。” “就是那个水性杨花的贱女人?”虞可歆狐疑道,眼底是掩不住的轻蔑。 因为她这边的动静太大,穆云罗已经注意到了,并且听到了全部内容。好看的眉头皱起,蓦然放开了勾着祝旭下巴的纤指,勾起一抹兴味的笑意。 “哎,继续啊~”祝旭有些意犹未尽,心里的怨气也直接地飚向那几个嚼舌根子的女人身上。 “没心情了,还有,我不吃回头草,以后别总这么勾引我。”穆云罗扬眉,挑起一抹张扬潇洒的笑意,像个撩起火了又不负责任的“采花大盗”。 “靠!”就勾引怎么了?这不说明我还是秀色可餐的吗?祝旭腹诽。 穆云罗懒得理会祝旭那点小九九,不爽着呢! 想不到她名声都烂到这种地步了还有人敢来找茬? 正好今天杀了人心情不好,有人愿意来撞枪口,她……十分乐意让她见识一下,她穆云罗有多拽,在凤城有多横~ “云罗,今天可是沈少的场子,多少给点薄面,别闹得太难看了。”有个常在一起玩看完整场戏的富二代开口劝道。毕竟虽然云家在凤城势大,但是虞家也算是凤城的土财主,和气生财才是硬道理不是? 祝旭跟邵东棋倒是很了解穆云罗的性子,毕竟都是穆云罗的前男友之一,她什么德行两人还是十分默契的。祝旭乖乖地坐在沙发上准备喝酒看戏,邵东棋则是摸出手机若无其事地玩消消乐…… “我想闹事,用得着看是谁的场子?” ------题外话------ 推荐好友寒冬落雪新文《重生之福星贵女》,喜欢的宝宝记得收藏哦。 不过是查处一起逆行交通事件,居然就被个电瓶车给撞死了。 再醒来,叶敏发现自己回到了1992年,叶敏简直欲哭无泪。 好在,养父养母对她视若己出,让她有了可以重新洗牌的机会。 只是,当她站在云端的时候,很多被掩埋的真相才被一一掀开。 碰瓷老太太要认她做孙女? 叶家千金莫名其妙来找茬? 还有,这男人,有未婚妻还敢来招惹她,真当她是泥捏的吗?! 叶敏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就在这时候,一场意外,将她的身份彻底暴露出来,原来,有些东西,真的是命中注定的。 什么,冒牌货顶替了她的身份不说,还想染指属于她的男人? 阿姨你怎么不上天与太阳肩并肩? 传言,可都不是空穴来风 这里是云巅,是她云家的地盘,她想在这里干什么需要给别人面子?况且,就沈从云那性子,巴不得看热闹呢! “……”富二代闭嘴了,他怎么忘了,这里可是云巅,作为云家的大小姐要是在自己的地盘被人骂了都不能收拾人,那以后还怎么混? 再说了穆云罗那性子圈子里的人谁不清楚,其实怪就怪在那个女人不知天高地厚,在云家的地盘明明知道了穆云罗的身份还敢那么明目张胆地侮辱穆云罗。 就算穆云罗的风评再差,还没人敢在台面上说她什么,而且传言……可都不是空穴来风呢! 穆青鱼早就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正拉着向御准备看戏。旁人不知道,她穆青鱼可是见识过穆云罗的脾气的,她倒是想看看这女人会落得什么下场。还说是什么世家小姐,嘴那么臭,教养呢? 动静那么大,穆迟自然也注意到了,他亲眼看着那个媚眼如丝的女人勾着祝旭的下巴调戏他……那个女人,真的是穆云罗吗? 穆迟眼底一片阴暗,散出的眸光锋利至极。祝旭刚刚喝下肚一杯酒就觉得脚底凉嗖嗖的,咋回事啊这?管他呢,喝酒看戏生活就是那么肆意潇洒。 那边几个嚼舌根子的女人觉得形势不对,想要离开,开玩笑,对方可是穆云罗,想死才会惹那女魔头。 可是虞可歆不认为,她虽然听过很多关于穆云罗的传言,但是没有见识过真人。而且她是个被家族宠惯了的女人,哪里会承认突然冒出来一个比她还嚣张的女人。最让她无法忍耐的事那水性杨花的女人居然敢公然勾引祝旭。 “想走?”在那几个女人转身的瞬间却见刚刚还在角落里“勾引”祝旭的女人此刻光彩熠熠地出现在她们面前,长腿细腰漂亮得像个女妖精,只是盯着她们的那双桃花眼蕴满轻蔑。 “……穆……穆云罗?”有人不确定地问道。 “是我。”穆云罗挑眉,看着这些人提起她名字的时候那慌张无措的表情就觉得好玩。 “好狗不挡道,别扰了本小姐的雅兴。”虞可歆不爽道,嘴底下也是毫不留情,如一个高高在上的女王,语气带着刻意的傲慢。 “哦?扰了……又如何?”穆云罗怒极反笑,是有挺久没见过这么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了,不好好给你点颜色瞧瞧,染坊是不是都要开连锁店了? 穆云罗一步一步靠近虞可歆,若凝脂般的如玉肌肤在灯光流转间更是诱人,穆迟饶有兴趣地跟着看起了戏,想不到那么多年不见,你倒是长成了个小霸王? “遭了,不会出事吧?”张经理受云敖的嘱托那可是时时刻刻关注着我们这位云老大的小公举,见这边惹了事,好想打电话报备好吗? 张经理觉得很有必要告个状,于是抖着手拨通了云敖的号码…… “九哥,要不要去帮忙?”一众隐在暗处的保镖悄悄问云九道。 云九正倚着栏杆抽烟,瞥了那边的状况轻扯唇角道:“让她自己解决。” 穆云罗这小霸王,最近肯定手痒了,听说今天中午后山出事,她就在现场。他可不相信那群愣头小子杀个人能弄得那么血腥,看来是云罗出手了…… 跟我拼爹?你,还不配 “穆云罗是吧?”虞可歆轻蔑地看着穆云罗,但奈何穆云罗本来就比较高还穿了十厘米的高跟鞋,虞可歆只能仰望她,那样轻蔑的眼神配上她的言行,倒像是个跳梁小丑。 “有何赐教?”穆云罗随时从一旁的服务员盘子里取过一杯酒,一口饮尽,然后面无表情道,连正眼都没给虞可歆一个。 “听说你在凤城很猖狂,你算老几?不过是个水性杨花万人骑的贱女人,你这种烂货也配出现在这里?保安难道闻不出骚味,还让这种烂货进来?”虞可歆用语恶毒,自以为十分了不起,傲慢的样子恶心至极。 一旁打算看戏的祝旭都听不下去了,正在打游戏的邵东棋眉头一皱,清冷的脸上微起波澜,收了手机,站了起来。 “啪~”待众人回过神来,虞可歆已经趴在了地上,而穆云罗正用锋利的高跟鞋踏在她的脸上,仿佛只要再用一点点力就可以划破她的肌肤,毁了她的容。 “你……你,你竟然敢动我……”虞可歆怨毒的眸子盯着穆云罗,因为刚刚莫名翻出去现在都还浑身酸痛,脸上更是火辣辣地痛得厉害,更何况还被穆云罗用脚踩着脸,那又长又尖的细高跟刺在她的脸上,让她一时动弹不得。 “在这凤城还有我不敢做的事?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虞可歆。”一旁有人完美卖队友,这一打高低立现,自然是要攀着穆云罗这位大佬了。 “虞可歆?原来虞家人啊~”穆云罗挑眉,笑得冷艳。 “知道……知道就赶紧把我放了,不然我爹地来了,是不会放过……过你这个小婊子的……” “哟,跟我拼爹?”穆云罗冷艳一笑,轻蔑之意流泻,在场的人都知道这次虞家恐怕要遭殃,云家是凤城的顶级豪门无疑,但它无疑还有一个身份,那便是金盆洗手后的黑道大佬。 土匪从良了,你还是会怕他抢劫杀戮,婊子从良了,你还是会怀疑她水性杨花,狼说我不吃羊了以后就吃草了……谁信? 云家在凤城的绝对权威从来没有变过,虽然最近两年云老大的确没有再做涉及那方面的生意,但是猛虎沉睡也容不得老鼠作乱。云家,从来就不是好惹的…… “……”众人。 论拼爹,您云大小姐才是得天独厚的老大,凤城最嚣张跋扈的女人可不得有最强硬的后台才敢如此张狂吗? “……是,就是跟你……拼爹,我是虞家大小姐,虞忠是我爹……”虞可歆不死心道,在她眼里自己的父亲是凤城一霸,谁不知道她虞家的威风,凭什么今天她就被个小丫头片子给收拾了? 况且,这穆云罗能有什么来头?在凤城撑得起台面的几家顶级豪门里根本就没有姓穆的,普通豪门里倒是有姓穆的,是帝都那边豪门新贵的旁系,根本没资格跟她虞可歆叫板。 “哦,你爹叫愚忠啊,也是够愚才能生出你这种孽种。” 穆云罗轻轻用力,尖利的高跟鞋刺开了虞可歆的脸,血液喷涌而出,血腥味悄悄散开,娇生惯养长大的虞家大小姐已经哭花了脸,狼狈不堪。 而刚刚有些担心站起来的祝旭和邵东棋此刻也算放下了心,坐了下来。作为东道主的沈从云十分从善如流地贴过去挨着祝旭坐下,喝酒看戏起来。 这种手撕女人的戏码他们这些大老爷们儿还是坐着看戏比较好,毕竟要是帮忙难免失了风度。 “跟我拼爹?你……还不配。”穆云罗抬脚放开,眼底的火光熄灭,媚眼扫过那堆喝酒看戏的“前男友”,额筋一跳,闭眼揉了揉太阳穴,对着比那群“前男友”还闲的保镖道:“还不滚下来收拾?” “……”一众保镖看向云九:不是说不用帮忙吗? 云九默默摸了摸鼻尖,十分认命地站直了身子,道:“没听到大小姐的吩咐吗?还不快下去?” “……”众保镖:你这老大当得,忒不靠谱了,哼哼~ 别肖想她,那是我嫂子 “穆云罗。”穆青鱼又一次看完穆云罗的装逼全过程,简直不要太帅。有人嚼自己的舌根子,就一巴掌扇她在地上把十厘米的高跟鞋往她脸上戳,这招够狠,也够帅,好迷她,怎么办? 穆云罗听到声音,回首。只见跟自己一起蹲过监狱的某位大小姐一脸崇拜地盯着她,笑眯眯的样子十分好看。 “……穆青鱼?”穆云罗顿了顿,道。 “哎,好巧啊~”穆青鱼凑过去,笑得那叫一个花枝乱颤。 “刚刚你好帅啊,对付这种女人就该这么收拾。”穆青鱼一脸意犹未尽,又瞥了一眼,半死不活被保镖们拖下去的虞家大小姐,啧舍道。 虞可歆想要挣扎起身,却被云九手下的人捂住了口鼻,最后一手刀给劈晕了就这么毫无形象地拖出了会场。 开玩笑,他们可不单单是保镖那么简单,九哥手下混的那都不是个简单的。当然,云家手底下的人个个可都是狠角色。 “你怎么在这儿?”穆云罗看着她,狐疑道。 “……我来找祝旭。”穆青鱼实话实说,总感觉祝旭那样骚包的人一定会认识穆云罗这个大美女。 “找他吗?他在那儿~”穆云罗轻飘飘一句就把祝旭给卖了,在她眼里祝旭太花,指不定是欠穆青鱼情债什么的,不过她倒是猜对了,是人情债。 “哈哈哈,谢谢你哦,原来那小子躲在那儿啊!”穆青鱼一眼锁定目标,就想冲过去揍他,她现在被穆迟盯着都是他害的。要不是电话刚好那么巧让她去蹦迪的话,哪里有那么多事儿? “慢走,不送~”穆云罗说完,转身便想离开这里,说到底也只跟穆青鱼有过一面之缘,算不得深交。自然对她的事儿不感兴趣,想着便要离开。 不过穆云罗刚刚走到另一边,便总觉得有股很深沉的视线绞着她,没有敌意却蕴着很不同寻常的情感。 穆云罗皱眉,顺着那抹视线望去,眼底滑过一抹惊艳,卧槽,那男的好帅~ 那人静静地坐在角落里,指间夹着一根烟,沉静的眸子正看着她的方向,眼底载满星辰千万,鹰一样的深眸仿佛下一刻就要将她卷入覆灭。 高挺的鼻梁,冷冽的薄唇,像一只蓄势待发的夜狼,静静地紧紧地盯着自己的猎物。 明明只是坐在那里,可是气场全开,凌厉至极。她不禁心头一紧,总觉得这个男人的目标居然是自己?她穆云罗什么样的男人没见过?不管是宛若神衹的祝旭还是若魔鬼般莫测冷清的邵东棋亦或是温文尔雅的顾祁…… 男人形形色色,却如走马观花,在她的心底激不起什么波澜。 可是这个男人,像是无间地狱的恶魔,眼底闪着暗光,整个人却有着一身浩然正气,仅仅只是坐在那里,长得再俊也引不起太多的注意,他在掩藏自己的存在感,所以她之前根本没有注意到这里居然有这样一个人物。 可是就在刚刚她转身离开的瞬间,她眸色一紧,那个人的存在感瞬间炸裂,并且深深地吸引着她。他……是谁? 穆云罗的胆子一向大,不管你是神是魔,都挡不住她的好奇心,这男人真俊,玩玩儿其实也不错,穆云罗想。 她当然不知道此刻的自己有多诱人,因为心底有了想要收服穆迟的心思,眸光流转间媚态尽现,她一步一步走向他,脸上是势在必得的笑意。 既然生活如此无趣,何不给自己多找点乐子?就像泡男人这样的事,她喜欢长得好看的男人却从不沉溺,每每都让这群被女人宠惯了的男人撞了南墙,偏偏还是义无反顾,因为得不到……所以她穆云罗永远是他们心头的结。 “真漂亮。”穆青鱼有些羡慕。 向御在她的身边都忍不住被穆云罗吸引,刚刚那个凶悍且嚣张跋扈的女人去哪儿了?现在这个笑意流转勾魂摄魄的女人简直是要把他的眼珠子都勾走了…… 穆青鱼有些不爽地瞪眼,一脚踩在向御蹭亮的皮鞋上,恶狠狠道:“擦擦你的口水~” “……”向御不自觉地抬手,……哪里有口水? “干嘛?”向御有些不爽,理了理头发准备意气风发地过去介绍介绍自己,好歹自己也是个风华正茂的美男子,勾搭勾搭穆云罗的颜值应该还是有的~ “别肖想她,那是我嫂子。”穆青鱼没好气道,她承认穆云罗的确是天人之姿,可是她也不差啊,有必要站在她面前眼珠子还落在其他女人身上吗? “……哦……啊?”向御懵逼了。 ------题外话------ 推荐中,求评论求花花哦~ 女神节来了,虽然不是女神,还是好想被宠爱来着,么么哒~ 长得漂亮,前凸后翘,够味儿(二更) “看来云罗又有新目标了……”沈从云道,有些苦涩地笑,眼底掩不住落寞。他追了她那么多年,其实也该习惯了。 他知道穆云罗花心,换男友如换衣服,以为迟早会换到自己,她总是万草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大家都在好奇,为什么穆云罗是这样的一个女孩,明明看起来触手可及,却偏偏似风中漂浮的流云。 所有妄想控制或者留住她的人都不会如愿以偿,偏偏她又那样美艳勾人,没有一个男人愿意放弃,久而久之她的身边总是存在形形色色的男人,大多……都是被她抛弃的前男友。 “这个男人……有些眼熟。”邵东棋道,眯着的眼略显慵懒,指尖落在酒杯上,轻轻地敲击,面色微澜。 “是穆迟。”祝旭已经注意到了那边,那个从不出席这种娱乐场所的男人正慵懒地倚着沙发抽着烟,烟雾缭绕间,穆云罗在一步步地靠近他…… 穆迟抬眸,眼底隐隐映出穆云罗妖娆婀娜的身姿,在大厅金灿灿的光华里,若神女降世,而在一颦一蹙间却恍若魔魅,美到极致,亦魅到极致。跟那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可爱根本无法重合。 “帅哥,交个朋友?”穆云罗站在穆迟的面前,脸上挂着势在必得的笑意,妥妥一个勾魂摄魄的女妖精~ “云罗,这是我哥。”穆青鱼哪里不知道自己老哥是什么德行,那大尾巴狼别到时候动不了手就算了,还把人给弄丢了。所以关键时候还是要自己出马,提老哥博得嫂子的欢心才好呢! 她可是连祝旭都扔在一边不收拾了呢! “你哥?”穆云罗有些懵,跟穆青鱼虽算不上太熟,但是她知道这穆青鱼的家底定然不一般,看她那架势和低奢的一身行头都不是一般家族能养出来的。 在凤城,姓穆的大家族并没有,而且听口音,穆青鱼并不是凤城人,反而像是帝都口音。那么她这样的家底,又是来自帝都……莫非,真有那么巧? “嗯,我哥就是穆迟。”穆青鱼道。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Sowhat~ 结合老爹说的,难不成这个冷俊如斯的男人就是传言里铁血冷漠的穆迟少将?卧槽,老爹说他来了凤城她还没放在心上,不过这么快就碰到还真是出乎她的预料…… 要说颜值,那是妥妥地入了穆云罗的眼的,不过她还是打心底里有些排斥穆迟,这样的身份怎么着也是跟她穆云罗不搭边的。 听说越是这样冷漠的男人越是讨厌轻浮做作的女人,那么……让这个男人讨厌她,拒绝她,那么她本就是可以毫不费力地解除了这桩不合时宜的婚约? 这么一想,穆云罗突然挑眉一笑,轻轻抚开肩上细软的卷发,软雪一样的肌肤露出,她靠近他,邪眸微眯,细碎而泛着冷香的气息落在穆迟的耳边“你就是我未婚夫?哟,长得不错啊~还是个兵哥哥,够劲儿……” 可是,等等,这是虾米操作? 只见明明还安安静静坐着的穆迟突然长臂一拦,将穆云罗搂坐到他腿上,凑近她在她耳边缓缓道:“你就是穆云罗?身材不错,长得漂亮,前凸后翘,够味儿……” ------题外话------ 才注意到,今天就是女神节嘛,加更加更,必须犒劳犒劳我亲爱的读者美女们~ 还是求评论求花花哦~爱你们^O^ 虽然你很帅,但我的拳头更帅 “……嘶……”众人。 “卧槽~”穆青鱼啧舌。 “尼玛,别拦我,那是谁?居然敢动我女神……”沈从云表示,已经暴走。 “……那是……穆迟?”祝旭懵逼,那冷冰冰的石头也会泡女人?瞧那话轻佻得,他都替他害臊。 “……”邵东棋低首,继续面无表情地玩消消乐。 沈从云见他那么淡定,又坐了下来,干着急也没用啊……穆云罗从来就不是他的囊中物,哪里轮得到他叫嚣? 穆云罗只觉得突然间天昏地转,蓦然便落入了一个略微冰凉的怀里,还没来得及抬眸,耳边便落下那人略带烟草味的撩人气息。 穆迟嗓音微哑,穆云罗抬头便看见他那刀削般凌厉的下巴,简直就是上帝最完美的杰作。 这张脸,不管哪个角度都帅得一塌糊涂,想她穆云罗这些年阅男无数,还真没碰上这样绝色的男人~ 他痞坏轻扯唇角的弧度简直Man爆了,略微粗糙的大手正扶着她的柳腰,因为逆着光,穆云罗看不清他的表情…… “抱够了?”穆云罗突然开口,虽然男色诱人,但是她还是十分清楚自己的目的,她可不想嫁给这个男人,她绝对不会让任何人威胁到云家的一切。 包括这个来历斐然的军人未婚夫…… “不够。”穆迟低首,大掌突然收紧了穆云罗的柳腰,像是在拥抱着今生挚爱,最是放不得手的眷恋模样。 不够,一辈子……都不够。 穆迟蹙眉,搂着她的腰身更重了些。 “……?”穆云罗。什么不够?这大庭广众的,不觉得有伤风化吗?这位兵哥哥,你好歹是国家的男人,请给我国广大人民群众做好表率好吗? “放手,虽然你很帅,但我的拳头更帅。需要试试吗?”穆云罗眸色一厉,便想动手。 “就你这猫爪子?”穆迟一把制住穆云罗那双不安分的爪子,道。 “尼玛,士可杀不可辱。”穆云罗的手被穆迟制住,整个人更是还窝在穆迟的怀里,这样看起来,还有小鸟依人的样子。两人之间的互动也十分像一对小情侣在打情骂俏。 就在穆云罗准备动脚的瞬间,穆迟却风轻云淡地放开了她。卧槽,她穆云罗在凤城横行霸道了那么多年还第一次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这么戏弄。 从来都是她是那个嚣张跋扈的人,此刻怎么甘心让人抢了自己的气势?况且正邪不两立,穆云罗自诩还算是半个混道上的,跟你这种人间正派的军人自然是正邪不两立的。 哼~这场子,她穆云罗非得找回来不可。 “穆迟是吧?你很狂啊!”穆云罗不爽了,穆少将又如何?这么大刺刺地调戏一个女孩子,自己不会不好意思吗? 某人完全忘了是自己贴过去才翻船的。 “不敢,一切都听夫人的。”穆迟道,明明是那么温和的语句,被他吐出来都仿佛覆上了冰霜,低沉的嗓音很迷人像是被红酒酝过一般。 “啥?”夫人?这老兄确定没有撞坏脑子?怎么一来就乱认亲戚了?就算是未婚夫那前面也加了未婚两个字啊? “闭嘴,不带这么攀关系的啊~”穆云罗有些恼羞成怒,偏偏气急的模样也十分风情,似笑似怒的模样竟是让人看得缭乱了。 ------题外话------ 女神节过去了~谢谢孟夫人小可爱送的花花,么么哒^O^ 越野的女人 ,越勾人 “对,别乱攀关系,云罗可是我的女朋友……前女友。”祝旭走来,简直是浑身金闪闪的,那张晃眼的俊脸搁哪里都是绝对地吸睛,可是偏偏在穆迟面前……居然没那么闪亮亮了? 祝旭本来是想说是女朋友吊吊穆迟的胃口的,可是穆云罗一个眼风扫过来,祝旭赶紧改口,前女友就前女友嘛……好歹曾经也是正牌啊~ 祝旭十分尴尬地收回想要揽住穆云罗肩膀的手,尴尬地摸了摸高挺的鼻梁…… “你这话说得,我追云罗那会儿你还不知道在哪儿呢!”沈从云不爽地走出来,往这儿一搁,那也是个翩翩公子呢! “卧槽,嫂子这也太艳福不浅了吧?”穆青鱼惊叹,早就听说穆云罗的艳名,没想到当真这么六,那么多长得帅又身份不凡的男人抢着想要跟她好。 想起那日被踢下去的顾祁,果然还是她见得太少,原来她看到的只是穆云罗的后宫的九牛一毛而已。 “你懂什么?越野的女人……越勾人。”向御道,是个男人都会有征服欲,像穆云罗这样野的女人,是个男人都会想要征服,特别是那些总是处于高处被捧惯了的世家子。 “看看,我前男友那么多,我是个很花心的女人,跟我结婚难保不会给你戴绿帽子,所以,这婚约……” 穆云罗不想跟穆迟扯上关系虽然很垂涎穆迟的男色,但跟穆迟这样的男人在一起,太过危险,她还没到色欲熏心的地步。 “穆云罗,你只能是我穆家的媳妇儿。”穆迟道。 盯着她的眸子略显凌厉,眼底对她的行为颇有些不赞同,但也只是皱了皱眉。 “就算给你戴绿帽子也无所谓?”穆云罗轻笑,她就是桀骜不驯,她就是不想跟这个男人扯上一点关系。本来刚开始的一点兴趣也被磨光了,若你不是穆迟,我兴许我还会跟你走一段…… 她是穆云罗,游戏人间不务正业,是个名副其实的嚣张跋扈的富二代,仗着老爹有钱有势在凤城胡作非为独霸一方。做事不顾后果还水性杨花……她这么烂的名声摆在这里,居然会出现个冤大头娶她? 就算是为了婚约,现在都是新时代了,谁还在意娃娃亲?她都说到这份上了,穆迟难道就不懂直接退了这门婚事吗?难不成他还真的看上了她不成? 就她穆云罗这么烂的名声,也不会有人家会真心要她进门吧。难不成这穆迟……有目的? 云家前几年太过猖獗,有很多尾巴其实都没处理干净,难不成这个为人民服务的解放军先生是来为民除害的? 卧槽,好毒啊~ “你敢?”穆迟危险地眯起眼。 “就是敢,你以为你算什么?不过是个男人,在凤城我穆云罗想要多少就有多少。”穆云罗故意道,她想要激怒他,若是这般说这个男人都无动于衷,那么便是应了她的猜想,这个男人绝对是另有目的。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那么大的场面,两人对峙着,没人愿意先松口。而穆云罗的前男友团(除了邵东棋)则是十分骚包地整理了整理发型和服装,一副跃跃欲试等着上位的模样…… “是吗?”穆迟逼近她,明明还是面无表情,却乍然有骨子暴戾的气势袭来,直击穆云罗的门面。 穆云罗第一反应就是躲,眸色一厉,微卷的长发抚过穆迟的耳际,可是她的速度明明那么快却还是被一只大手揽住,略凉且有些粗糙的手落在她的水蛇腰上,长臂一收,她竟然又落入了穆迟的怀里。 穆云罗抬脚便想反击,却不料纤长的细腿仅仅在伸出的一瞬间就被穆迟的长腿夹住,顿时动弹不得…… 这男人果然不愧是陆军少校,体能格斗方面全全让穆云罗占不到便宜,穆云罗皱眉,这姿势是不是太过暧昧了?只见纤小的小女人被穆迟揽在怀里,大手落在她的腰络上,偏偏那双诱人笔直的大长腿还被某人夹在西装裤腿间。 这般若隐若现,这般迷离诱人…… “宝宝,别动~” 卧槽,这哪儿来的女尸? “whatareyou弄啥嘞?谁是你宝宝了?”穆云罗有点方,搞什么玩意儿呢?这穆迟莫不是有病? 难不成是因为她长得像他的初恋女友?穆云罗暗搓搓地想,越想越觉得有可能。毕竟那么多的肥皂剧言情小说也不是白看的。 “不承认?”一丝凉意袭来,穆云罗抬首边落入穆迟那双寒潭一样的眸子。他的眸色很浅,偏偏总是望不到底,此刻直直望着她的样子还颇有些可怜兮兮…… 她莫不是疯了?明明是自己被钳制住了,自己还可怜这个占她便宜还揽着自己不放的人?可是他的眸子明显闪过的受伤却不知为何就是勾起了她的同情心? “你……哎,你喜欢怎么叫就怎么叫吧……”卧槽,刚刚我做了什么?你是在妥协吗穆云罗?你脑子莫不是被这男人传染了? “嗯。”穆迟这才放开了她,面上并无什么表情,却在无形之中让所有人明白,这个男人的危险和特殊…… 连穆云罗这样的小霸王都能在他跟前服软,绝对不是一般人。他气质冷厉,眉宇间的沉冷,怎么着也是个上位者的容姿。 “……”穆云罗。 “……”众人:你也有今天? 云老大来的时候,差点踩到晕死过去被云家保镖给扔在会场外面的虞可歆。虽然穆云罗让他们把这女人给处理了,但是大家都盼着看好戏,自然是把人往门外一甩就暗搓搓地去瞧热闹了…… “卧槽,这哪儿来的女尸?”云老大在自己的地方见着“女尸”十分的气愤,这他妈是什么操作,他这云巅还开不开门做生意了? “哎呦我去,怎么给扔这儿了?”张经理走出来迎接云老大时也差点踩着虞可歆了,还好他平时锻炼得好,一个蜻蜓点水跳了过去,姿势不雅地落在云敖面前…… “总……总裁。”张经理一见云老大,立马点头哈腰道。 “说说,这是怎么回事?”云敖踢了踢地上的虞可歆,多年来老练毒到的眼睛已经看出来这个女人还活着,但是这血淋淋的脸和这直接被扔在云巅顶楼会场门口的路中间是几个意思? “报……报告总裁,是大小姐让云卫给扔出来的。”张经理还想补充其实是应该扔远点的,因为云卫们忙着看热闹这才投巧直接扔这儿,指不定一会儿缓过来了再给提下楼去扔。 但是开玩笑,他不过一个小小的云巅经理,怎么敢得罪云卫在云老大面前嚼云卫们的耳根子。 “云罗又惹了什么事儿?”云敖一副已经习惯了的样子,问得风轻云淡。 “是虞家大小姐虞可歆口出狂言……侮辱……侮辱了大小姐,大小姐生气了所致。还有,这虞大小姐不知天高地厚还说要跟大小姐……拼爹~” “拼爹?”云敖展颜,只觉得可笑,他混到这个地步可不就是为了给云罗撑起一片天吗?让他这个女儿走出去只靠拼爹都能横着走。 “虞家是吧,虞家家主是虞忠?”云敖细细想来,昨日才谈了跟虞家的相关合作项目,那块地皮油水可厚了,他愿意跟虞家共享那也是看在一个故友的交情上,不过现在看来……既然得罪了自己的宝贝女儿,自然要给些教训才是。 不知道这到嘴的肉生生落空的滋味够不够酸爽? “是的,虞家是凤城的土财主,几代人都扎根在凤城,在凤城的脉络盘根错节,也是凤城的顶级豪门之一。”既然张得顺能做到今天这样的位置且还能得云老大的信任,自然是有两把刷子的。 “小张啊,这凤城……该变天了。”土财主?不过是个将要败落的家族,他不过是动动手指给点教训,算不得什么大事。 “……是。”是,您云敖云老大才是凤城的天,土财主什么的,不存在的。 “打电话给Linda,接洽好跟虞家在城西的开发案~”不给你点甜头,你怎么会知道失去以后会怎么痛?云敖说完,大长腿一迈跨过地上躺尸的某位虞家大小姐走进了会场。 “是。”张经理接到任务,立马便去办了。 云敖一袭黑色风衣,长腿笔直,走路带风,因为保养得好,看起来也就四十左右,而且因为曾经拼杀狠绝,身体好着呢,连腹肌都还有。 那张熠熠生辉的大叔脸还是俊得发光,众人不禁感慨,穆云罗果然是这云老大亲生的,就这高调帅气骚包的作风妥妥是遗传过来的。 “老爹?你怎么来了?”穆云罗额筋一抽,这云敖又抽什么风?这里可是沈从云的场子,她老爹过来确定不是来抢风头的? “……”沈从云:不用替我着想,您云大小姐一早就把我风头全抢完了……不用管我,真的…… ------题外话------ 推荐(容央)的PK文,《美人谋之霸宠娇妃》 简介:他,穆霆萧,是大越国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王爷,还是大越国百姓眼里医术高超的仁善王爷… 她,凌容宁,是勾栏戏子,还是一场阴谋后的侯门遗孤。美颜动人不可方物… 他高冷腹黑…她大胆任性… “你爬了了本王的床?”,某天穆霆萧冷冷的说。 凌容宁勾唇一笑,“爬了就爬了…难道王爷还要死皮赖脸的要我负责不成?” … 容央的文一号开始1号PK,PK活动:①长评奖励,以字数和内容为依据,奖励66—188XXB ②评价票奖励,送大容评价票并留言的奖励288xxb,评价票很重要,手里有评价票的姑娘砸给我吧… ③评论有奖,只要仙女们留下评论,大容就随机奖励。一个ID只奖励一次 这是打死不让我上位的节奏啊(二更) “听说有人惹我宝贝闺女不开心了,我就来了。”云敖走过去,一把揽过穆云罗,仔仔细细地检查着她有没有受伤。 “……”穆云罗:你大概应该关心惹我的那个人还有没有活着…… “看也看过了,你可以走了。”穆云罗道,并不想多跟云敖说话。他们在昨天之前已经几个月没见面了,这才分开又见到,穆云罗觉得有些不适。 “……这是我的地盘。”这刚刚一来就要被自己的宝贝女儿赶走,云敖表示十分委屈。 “那我走?”穆云罗不爽道,她对云敖的态度总是时好时坏,这些云家上下都是早已习惯了的。 不过不管穆云罗怎么作,云敖对待这个唯一的女儿都是十足十的宠溺,未曾动过半分怒。一般情况下都是迁怒,却不敢真的把怒气发在这个宝贝女儿身上。 “一起走?”云敖道,从前便是他很忙其实根本没有时间陪云罗,现在却是穆云罗根本不需要他的陪伴了。 她心里对他还有怨,这些云敖心里都一清二楚。 “云老大,幸会。”穆迟适时打断了穆云罗跟云敖的无形对峙,道。 云敖虽然已经金盆洗手,但是不管是不是道上的人还是尊称他一句云老大,此刻被这个英俊的年轻人不卑不亢地叫住,倒是来了点兴致。 不过这个年轻人倒是十分眼熟~ 穆迟英气逼人的剑眉下,一双浅色似星辰般深邃的眸子,冷漠又诡谲。 长长的睫毛,让女人都嫉妒。 高挺的鼻梁下,微薄的菱唇,仅仅是轻轻一抿,整个人便变得森然冷厉,让人望而却步。 此刻不卑不亢同云敖打招呼的模样倒是十分正派,并不似他这个人给人的夜狼般嗜血阴寒的感觉。 “你是?”云敖只是见过穆迟的照片,还是几年前的,并不知道本人比照片更帅那么多,而且气质也是那么独树一帜,简直就是他喜欢的女婿的典范。 “我是穆迟,云罗的未婚夫。”穆迟道。“遭了,遭了,这好不容易女神单身了,这又多出来一个未婚夫……这是打死不让我上位的节奏啊!”沈从云又开始抓狂了。 “淡定。”邵东棋通关一局,抬眸瞥了一眼衣冠楚楚却暴躁不安的沈从云,道。 “……”你大爷玩游戏还有空理我?沈从云腹诽。 “你倒是淡定。”沈从云说出了心声,明明他察觉到连祝旭都对这个男人竖起了防备,为什么邵东棋还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沈从云狐疑道,云罗一向跟邵东棋走得一向近,所以他才把邵东棋当做头号情敌。要说这邵东棋不是知道什么,谁信?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邵东棋收起手机,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看吧,我就知道你这么淡定,肯定有鬼,快说~”沈从云有些激动,这么看来这其中怕是有隐情。 左岸和祝旭这时也是注意到了两人的动静,状似不经意地凑过来…… “不说。”邵东棋冷漠。 “要什么条件?”沈从云开口,知道这邵东棋本就不是什么善茬,索性直接做交易。 “遇见酒吧的地皮。”邵东棋也是开门见山,那天被云罗砸了烧了的酒吧其实是沈家的地盘,不过是间小酒吧,沈从云也没放在眼里,云罗想砸几间他恨不得装修好了让她去砸…… 那么问题来了,为什么云罗单单会盯上这间再普通不过的酒吧? 而且还在烧了以后自己报警把自己弄进警局,她明明只要打个电话就能解决问题,云罗跟云敖不和这件事大家都知道,那么她也完全可以找任何一个前男友,或者是当时还没被踢的顾祁也能解决这件事。 为什么她会选择自己去警局蹲了三天?虽然她出来之后看起来没事,但是一出监狱就把顾祁踢了还给打进了医院,转个背又毁了云敖的婚礼…… 据他了解,云罗并不是那么无理取闹的人,她做事从来都有原因。像今天把虞可歆打了,那也是因为虞可歆惹到了她。那么那间看似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遇见酒吧……到底哪里得罪了这位大小姐? 邵东棋不解,但也不急着去查,有些事,总会随着时间推移浮出水面。 “成交。”跟邵东棋相比,沈从云并不在意这些,他心思单纯其实也只是个混吃等死游戏人间的富二代。对他来说,云罗不喜欢烧了便是,哪里还会我追究缘由? “那你倒是告诉我,云罗跟这个穆迟到底有什么猫腻?” ------题外话------ 鉴于那么多宝宝说不够看,那我就加更吧~ 别说我不爱你们哦,我最爱你们了,么么哒^O^ 谢谢,然而我对你并不感兴趣 “猫腻倒是没有,但是他们没有可能倒是真的。”邵东棋摇晃着高脚杯,道。沉郁而冷漠的模样倒是与这里的灯红酒绿格格不入。 “就因为穆迟是陆军少校?”祝旭不赞同道,但是在心里又不得不承认,这样的身份终究会束缚云罗,她是高傲自由的,自然不甘心成为附属品,若是那样,祝旭都会替云罗觉得可惜。 军嫂?并不是歧视这样的一类人,是敬重,但是穆云罗不适合这样的角色,她该一辈子高傲而无谓,活出她最美的样子。 “不否认,有这个原因。”邵东棋点头。 “你们别忘了云家是做什么的?就算这些年云罗没有卷入其中,但云敖是她的爹。若是穆迟别有目的,找出了云老大的破绽,以后云罗该怎么自处?” “所以这个婚约虽然存在,云罗那么聪明自然也考虑到了这一点,她不会让云家有事,自然不会接受穆迟。这两个人,终究会有缘无分。” 邵东棋缓缓道,目光所及是穆云罗皱着眉灌了一口酒,然后侧着脑袋盯着穆迟看的模样…… 灯光下,两人离得很近,看起来郎才女貌真的很配~ “依云罗那护短的性子,倒是可能。”祝旭赞同,他虽然同穆迟一个院子长大的,但也不得不承认,他的性子不适合张扬肆意洒脱可人的穆云罗。 而且虽然穆云罗跟云敖关系紧张,但是真的出了事,云罗绝对会站在云家这一方。 “那我岂不是还有机会?”沈从云理了理西服,有些兴奋。 “……”老兄,你咋还不死心呢? “不出意外,你还是有机会的。”左岸状似认真地安慰道。问题是你的人生处处充满意外~ “那还好。”沈从云这才放了些心下来。“你就是穆迟?哎呀真是年轻有为啊,我果然是老了,老了~”云敖越看穆迟越顺眼,比顾祁那小白脸顺眼多了。不够厉害怎么能够好好保护云罗?他云敖的宝贝女儿要嫁自然要嫁给最优秀的男人。 “云老大谦虚了。”穆迟道,依旧不卑不亢,两个男人站在一起气势相当,云敖眼底忍不住滑过一抹欣赏,自己的眼光果然不错,这个男人从容不迫气势卓然,不愧是陆军少校。 “已经见过小女了?”云敖明知故问道,虽然不知道穆云罗是什么样的想法,但是明面上却是客套上了。毕竟是两条对立的道上的王者,大家心里都有底,不会刻意去提。 “嗯,我很喜欢。”穆迟道,明明是那样正经的模样,穆云罗却不自觉地退后了一点。搞什么飞机?第一次见面就说喜欢?不过别人指不定,但是穆云罗绝对有这个本事让人一见钟情。 关键是这个男人一看就不简单,岂能用凡夫俗子的眼光来衡量他? “谢谢,然而我对你并不感兴趣~”穆云罗挑眉,对着穆迟道,颇有几分挑衅的意味。 “宝宝,乖点。” 不乖,可是有惩罚的呢。 穆迟定定地看着穆云罗,眸色凛冽,颇有冰封三千里的架势。穆云罗越看越觉得这穆迟绝对不会是一个陆军少校那么简单。他的位置绝对是俯瞰一切的高位,不然不会有这般睥睨之势。 “宝宝?哈哈,果然是青梅竹马,云罗幼时她母亲就这样唤她。”云敖道,对这个女婿可是十分满意的。 “干嘛呢?卖队友啊?你不走我走,今晚不回家了。”穆云罗道,从祝旭那边接过她的手包便准备要走,还杵在这里干嘛?唱大戏呢,那么多人瞧着。 走时耳根微红,刚刚那表现明显有恼羞成怒的嫌疑。 “哥,嫂子跑了你不追?”穆青鱼拉着向御,凑过去,生怕嫂子跟其他男人跑了一般。 “不急。”穆迟目光沉沉,望着穆云罗离开的方向久久没有移开…… 不是很懂女人的心路历程 “这孩子~”云敖有些无奈,奈何他根本没办法管穆云罗,唯一能做的大概就是替她收拾烂摊子了,这是父女俩的默契。 “我也走了,还有些事儿。”云敖跟这一群小辈告别道,毕竟是云罗的朋友,他也算和颜悦色。 “好,云总裁再会~”生意上的人都不再称他为云老大总觉得喊着太有社会气息,既然有了集团,自然该文绉绉的时候也文绉绉些。 云家这对父女雷厉风行,狠赚了一波关注以后,一前一后离开,留下一群还有些懵逼的客人。因为沈从云邀请的都是同龄的年轻人,所以大家只是唏嘘了一下,反正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看过热闹也就算了。 沈从云倒是有些悲催,本来是自己的主场,被抢了风头此刻也没心情去嗨了。女神都有未婚夫了,他哪里还有心情嗨。 云九适时地走过来,看着有些颓靡的沈从云,心中暗暗同情了他一把。不过还是先把正事办了~ “沈公子,我是云卫首领云九。”云九十分得体地打招呼。 “幸会,有事吗?”沈从云粗略应付道。 “幸会,是这样的,今天是您的生日,我们家大小姐和老爷今日有些飘,扰了沈公子的场子,云九在这里给沈公子说一声抱歉,并且今晚的所有消费云家都会一力承担。” 云九十分从善如流地收拾残局。能这么明目张胆说云家这拽上天的父女俩飘的大概就是这个被云敖器重有加的云九吧。 “不用。”沈从云哪里是在乎钱的人,摆摆手示意不用。 “不论如何,云巅今晚不会收取沈公子的任何费用,沈公子慢慢玩,恕云九不奉陪了。” “……”沈从云:敢情你们一家人都这么强盗?都不问清楚他愿不愿意就免单,他差的不是钱啊! “好了,别郁闷了,看看这场子,那么多妞儿,随便你挑,嗨起来吧~”左岸很适时地出现,打算拉着沈从云喝喝酒放松放松。 “好吧。”沈从云不好扫了好兄弟的意,还是勉为其难地继续聚起来喝酒狂欢了。 而祝旭就没那么幸运了已经被穆青鱼抓了个正着,正在被穆青鱼训话。 “小矮子,我叫你出来玩那可是一片好心,不带这么过河拆桥的。”祝旭觉得自己很无辜。 “你还委屈上了?我才委屈,好不容易可以放飞自我在凤城好好玩,现在好了,老哥都来了,这一天天的我日子要怎么过啊?都怪你都怪你……” “……”祝旭:是不是女人都喜欢无理取闹?钢铁直男祝旭表示不是很懂女人的心路历程。 “好好好,你委屈,都是我的错。”不过祝旭对付女人向来有一套,管他谁对谁错。在女人面前讲道理那是死路,只要适时地承认是自己的错,那就立刻雨过天晴,这招那是屡试不爽的。 “好吧,看在你这么诚恳的份上,暂时饶了你。”穆青鱼道,想来这招还是十分受用的。 “不过,你可别跟我哥抢小嫂子了。人都定下来了。”穆青鱼还是不忘护短,那么多年来哥哥总是孤身一人,从来没有带过女人回家,本来应该成家立业的年纪却总是待在部队。这好不容易瞧上了个姑娘,可别被自家兄弟给撬了。 “你真觉得定下来了?”祝旭笑笑。 “你什么意思?”穆青鱼狐疑道,她从小生活在帝都,后来去了国外,再回来在凤城读大学,虽然也是个嚣张跋扈的主,但是心思单纯,只道是穆云罗出身世家嚣张跋扈了些,却并不知道云家的底子不干净。 “也就你傻。”祝旭扬眉,其实像穆青鱼这样什么也不知道也挺好的。他伸手弹了弹她的额头,笑道:“你开心就好,我跟穆云罗早就分手了,她以后怎么走,跟我没关系。” “……是吗?”刚刚风骚得要死去跟我哥示威的是谁?别以为她年纪小就好骗。 “慢慢想,别把小脑袋瓜子弄炸了。我也走咯,明天还有通告呢!”祝旭说完,对穆青鱼潇洒地摆了摆手,给经纪人打了电话,离开了。 “好吧,再见。”穆青鱼跟祝旭招呼完回首,便见那两男神还倚着沙发悠悠闲闲地喝酒聊天,穆迟依旧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薄唇轻吐烟雾的模样却是撩人至极。 向御坐在沙发边上,也在吞云吐雾,两人看样子在说事情。 向御皱了皱眉,认真地盯着穆迟道:“你真的要退役?” ------题外话------ 推荐好友寒冬落雪新文《重生之福星贵女》,喜欢的宝宝记得收藏哦。 不过是查处一起逆行交通事件,居然就被个电瓶车给撞死了。 再醒来,叶敏发现自己回到了1992年,叶敏简直欲哭无泪。 好在,养父养母对她视若己出,让她有了可以重新洗牌的机会。 只是,当她站在云端的时候,很多被掩埋的真相才被一一掀开。 碰瓷老太太要认她做孙女? 叶家千金莫名其妙来找茬? 还有,这男人,有未婚妻还敢来招惹她,真当她是泥捏的吗?! 叶敏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就在这时候,一场意外,将她的身份彻底暴露出来,原来,有些东西,真的是命中注定的。 什么,冒牌货顶替了她的身份不说,还想染指属于她的男人? 阿姨你怎么不上天与太阳肩并肩? 没有,是向御发烧(骚)了 “已经向上级申请了。”穆迟开口,仿佛只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其实所有人都明白,云家的底子不清白,穆家的家风太严正,这样两个格格不入并且可以说是水火不相容的家庭联姻,必然有蹊跷。 但凡聪明人都会认为这是一场预谋,穆云罗这样聪明,她……又怎么不会乱想? “什么时候递上去的?”向御觉得太过不可思议,这个在军队里扎根了那么多年的男人,明明爱自己手底下的兵如生命,现在却突然要退役?难不成,是为了……穆云罗? “昨晚。”穆迟如实回答,根本没有必要隐瞒,这件事迟早会被揭开,由他坦白不是很好? “你昨晚刚回穆家,青鱼说你是昨晚知道跟穆云罗的婚约,第二天就直接来了凤城,今晚直接来见了穆云罗。穆迟,你难不成当真是为了个女人而退役?”向御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 “她现在不喜欢我。”穆迟缓缓吐出眼圈,迷离的眸子危险而诡谲,微微沙哑的男嗓带着惑人的颗粒感,风衣微微敞开,露出了完美的锁骨,刚劲又带着奇异的吸引力。 毫无疑问,这个男人拥有着最完美的皮囊和最深沉的心思,让人难以捉摸至极。 他淡淡地陈述,烟雾缭绕间,仿若一只等待觅食的夜狼。 “就因为她现在不喜欢你,你就退役?穆迟,你未免也太小题大做了。” 向御不理解,就算是因为穆云罗也犯不着直接退役吧?他可是最清楚穆迟的信仰,他爱这个国家,爱这个世界,爱自己手底下带的每一个兵。 虽然时时刻刻冷冰冰的,但是他是怎样的一个人,向御跟他一起长大,最是清楚现在的地位他是多么的来之不易,又是怎么拼才能当得起华国最年轻的陆军少校的名头。 可是偏偏这样一个人,此刻却是要为了一个女人而放弃拼了那么多年来之不易的荣耀。他太不能理解了,仅仅只是为了穆云罗这个人? 他承认这个女人的确魅力无边,家室财力也是一等一的,可是毫无疑问,她还配不上穆迟。论身份,黑帮老大独女和华国年轻少将?论立场,正邪不两立? 云家虽然现在洗白了,但是当年那可是乱到国家都想打压的地步啊! “很值。”穆迟没有多解释,很多事他自己知道就可以了。没有任何事任何人可以阻挡他靠近她的步伐。 宝宝,你只能是我的。 “你怕是疯了,我看看是不是发烧了?”向御伸手去探穆迟的额头,觉得要么是穆迟疯了要么是他向御疯了。 他跟穆迟从小一起长大,可是这几年却越来越看不懂眼前这个人,他不再是承载穆家荣耀的雄鹰,他越来越阴郁,越来越让人琢磨不透,像是漩涡,像是嗜血的夜狼,贪婪诡谲邪肆…… 仿佛是地狱的主宰,像是……撒旦在人间…… 穆青鱼走过来刚好看到向御皱着眉叼着烟伸手覆在穆迟的额头上,赶紧跑过去道:“怎么了?哥,你是不是生病了?” “没有,是向御发烧(骚)了。”穆迟说完,拍掉向御覆在他额头上的大手,冷漠地起身。 “……”向御:感情还是我有病? “先走了,这几天麻烦你替我看好青鱼,别让她在凤城再惹祸。”穆迟交代完,把烟往烟灰缸里一杵,香烟红色的火光被摁熄,更多的浓郁烟雾散开,更是让人看不清穆迟在想什么。 “你发什么骚?我哥怎么那么快就走了?难不成是要回帝都了?”穆青鱼问道。 “你想多了,你哥一时半会儿不可能回帝都。”向御挑眉道。穆迟连退役申请都提交上去了,看来是铁了心要在凤城呆下去。 “不会吧,我哥可忙了,平时一年半载都见不着一回。现在为了我的学业居然请假看护我?”穆青鱼狐疑。 “……”向御:少女,你还是太天真~ 深扒顾影帝的神秘女友(二更) 第二天一早,一个震惊国民的娱乐新闻被爆出,是帝星娱乐的头条放送,文案写得十分犀利,字字珠玑,再覆上几张影帝顾祁跟嫩模出入酒店的照片,和亲密无间手挽手的照片,简直轰动国民。 顾祁在圈子里一向风评很好,演过很多温和谦谦公子的角色,因为这样好感度很强的角色也让他收获了很多死忠粉。而要说拿下影帝桂冠却是在影片《罪》之中演了一个变态杀人狂而被提名。 那是一个如沐春风温和俊美却人面兽心的斯文败类,白天穿着白大褂在医院里救人,喜欢戴一副金丝眼镜,笑起来会露出两颗可爱的小虎牙,深得病人和护士们的青睐。 可是到了晚上他摘下金丝眼镜,眼泛血丝,摇身一变却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电影是高智商犯罪情节,最后揭晓的杀人犯是所有人都忽略且从来都不可能怀疑的阳光男孩方晓。 原来是方晓童年受到了虐童事件,小时候走丢被拐卖做过娈童,造成了心理扭曲,对这个社会充满了仇恨,并且会以杀人为乐。顾祁在影片中两个人格的转换十分出色,仿若本色出演。 让观众在惊心动魄的同时也深深地记住了可笑若暖阳亦可冷血无情的演员顾祁。 因为提名影帝,后面顾祁的发展也越来越好,也渐渐进入了那个圈子,认识了穆云罗。 顾祁平时也会有些绯闻,一般是公司给的绑定政策,这也是一种带新人和增加曝光率的方式。粉丝们也会有各种cp粉,可是前不久顾祁在节目里亲口承认已有女友,并跟澄清了跟从前那些“小花”的关系都是因为工作需要。 记得那时候网上也是一片躁动,众多粉丝深扒顾影帝的神秘女友,最后只是扒出是某豪门世家的大小姐。 以穆云罗的身份地位,记者那边就算知道也是不敢曝光的,是以大家也都只知道顾影帝名草有主,却不知那位神秘女友的真面目。 可是现在顾影帝却是翻船了,曝光出来深夜私会嫩模不算什么,问题是在有女朋友的情况下曝光那就另当别论了,那可是赤裸裸的出轨啊! 就在国民热血沸腾地讨论这件事时,顾祁正躺在VIP病床上养伤,断了两根肋骨那可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好的。 只见穿着病服倚着病床的男人正拿着报纸看今天的晨报。在他旁边的经纪人连大气都不敢出。他可知道平时看着温和的顾祁其实骨子里十分暴戾,作为影帝经纪人没有点心理素质那是绝对混不下来的。 “影帝顾祁深夜私会嫩模俞可欣。” “影帝劈腿,小三上位实锤~” “顾影帝正牌女友手撕小三,提分手。” “……” 各种各样博版面的大标题铺天盖地,看来帝星是下了本搞他的。他知道穆云罗跟帝星娱乐的女总裁宋沉姜有些交情,这样的事发生恐怕是穆云罗的意思。 既然是穆云罗的意思,那么他今后的路必然难上千倍万倍,他必须要做点什么,他不能失去现在的地位,他辛辛苦苦那么多年才终于一炮而红,绝不能被这样轻易搞垮。 “……顾……顾祁,我们已经在让公关部处理了,这样的新闻,只要买水军不回应,应该很快就会过去了。”经纪人刘志道。 顾祁皱眉,他当然知道这样的事最好的公关就是不回应冷处理,只要等热度下去,新的新闻出来,人们就会遗忘这件事。 但是这样的新闻虽然对他来说造不成什么大麻烦,但是却会影响他的口碑,一个演员名声坏了其实也没什么,这也是一种变相的热度,绯闻,也是博关注的一种方式。 可是偏偏,这件事牵扯上了云家,既然牵扯上了云家,那么这事儿就没那么容易过去。可现在他根本就没有精力去管这些绯闻,只能先让公司的公关团队压着,先冷处理吧。 “抓紧,我的耐心有限。”顾祁道。 “是是是,我这就联系总部,再买点水军。”刘志自然满脸笑意地应着,心里却是在抱怨这顾祁惹出的一堆烂摊子,平日里大家可都羡慕他带的这人好对付,总是温文尔雅的,待人温和礼貌。 可是知人知面不知心,顾祁是什么德行,刘志可清楚着呢! “嗯,你先走吧。”顾祁有些无力地摆摆手,示意他离开。 刘志打着电话离开,走的时候还不忘把门带上。刚走到门口,刘志就听到里面撕扯纸张的声音。 不急不缓,一点一点地撕报纸的声音。 “呲~呲~” 刘志打了个寒噤,伸手擦了擦额上的汗,继续打着电话匆匆离去~ ------题外话------ 今天评论破十,再加一更哦~ 说到做到,预知后事如何,请评论留言,么么哒^O^ 非得把罚单贴人脑门上不可 穆云罗也看了今早的劲爆新闻,字字珠玑,虽然没有放出实锤的视频,但只是凭借这些照片和新闻稿就已经把事情炒得满天飞了。 很多人讨伐顾祁人面兽心,明明有女朋友还在外面乱搞。而也有很多死忠粉痛心疾首自己的偶像被别的女人睡了。 一时之间,顾祁的微博粉丝掉了三十多万,并且还在继续掉…… 比当初圈子里某位公布恋情的男明星掉得还快,简直是旁人看了都为顾祁痛心。 娱乐节目更是一点没有放过顾祁,到处铺天盖地是顾祁出轨嫩模的新闻,顾祁的口碑一落千丈很多通告都被迫取消。 不过,这还只是穆云罗给他的一个小教训。这样的事情虽然闹得大但是只是有模棱两可的照片大家也只是口诛笔伐,对顾祁虽然谩骂但也无济于事,只要顾祁不承认,也不出来澄清,热度过去了也就算了。 但是作为女主角的俞可欣可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不过是个小小的嫩模,勾搭了顾影帝还被以一个小三的身份曝光出来。才仅仅几个小时她就被人肉出来,听说还有粉丝找上门要泼这个女人硫酸…… 穆云罗悠闲地划着手机,冷眼看着这些滚烫杂乱的新闻,于她而言,顾祁已经是过去了,一个给自己戴绿帽子的男人,是不值得她去回味的。 虽然曾经动过一点心,但是她不是那种会为了一点点感情死去活来的人。她可以很虚伪地拥有这个男人,她勾勾手顾祁还不是会乖乖回来。可是那又怎样呢?身边有这样一个表里不一的人反而让她恶心。 这样想着,穆云罗放下手机起身洗漱,她今天还有事情呢! 一天天过得太闲,她可得找点事儿做。今天这里宴会明天那里轰趴的日子过久了,她都觉得浮华枯燥~ 昨晚回到私人公寓,穆云罗还会不禁想起那个若夜狼般危险而阴沉的男人,那人明明是个军人,却为何身上有那么重的杀戮血腥之气? 最是让她惊讶的是他居然能轻轻松松地制住她,当然她昨晚也没有使出全力,在那种地方也不好闹得太难看,可是穆迟的应变能力和专业的格斗姿势技巧都算得上登峰造极了,能够轻轻松松就制住她的人已经是十分难得的了。 可是穆云罗知道,就算是那时候,穆迟也没有使出全力,他的力量太莫测,穆云罗看不透,也不想去尝试。这样的男人,能避则避,她不想跟他有所牵扯。 所以,早点取消婚约才是关键。 洗漱完,穆云罗挑了一套简洁大方的红色连体裤穿上,长卷的大波浪侧分在一方,烈焰红唇烟视媚行偏偏又带着几分职场女性的知性与端庄。 这样极端的气质却毫不冲突地出现在穆云罗的身上。 收拾好自己,穆云罗开车去了帝星,她戴上耳麦,拨通了宋沉姜的号码。 “喂?”沉姜的声音有些疲惫,嗓音也略带沙哑。 “沉姜,你怎么了?”穆云罗皱眉,有些担心。 “我,我没事。云罗你找我有事吗?”宋沉姜道,语气里带着掩饰之意。 “你身体不舒服?”穆云罗可没那么好糊弄,直接道。 “还……还好。你不用担心,就是有点感冒。”宋沉姜道。 “你现在在公司还是家里?我马上到。”穆云罗哪里能够不担心,她跟宋沉姜那是实打实的闺蜜,从小一起长大,交情那可是不一般的。 “在公司,你直接上顶楼吧。”宋沉姜本想掩饰,想着还是算了,依云罗那脾气,她要是撒谎,她不得出动云卫到处找她? “好。”穆云罗挂掉电话,开启了飙车模式。 本就是开的最好的跑车,此刻更是大刺刺地在大马路上飞驰,还好今天是工作日还避开了上班高峰的时间,一路也算畅通无阻。 “卧槽,那是谁,那么猖狂地飙车?还把不把我交警放在眼里了?”交警队长刑非十分气愤,第一天调任到凤城就碰见这种事,新官上任三把火,遇上这种事当然不能怂。 他今天非得逮着这么猖狂的主把罚单贴人脑门上不可,不然这凤城还有没有王法了? “……没看清。”一众交警:只敢眼花,不敢看清~ “都他妈给我上车,追上前面的车,我今天就非得逮着这目无王法的崽子不可。”刑非怒骂,遇见这种猖狂的车主,你们居然还无动于衷? “……”众人:老大,麻烦你看看车子的价钱啊喂?布加迪威龙限量款啊老大?你想追也得能追得上啊…… ------题外话------ 昨天评论只有三条,所以今天满七条我加更哦~ 还有,谢谢貓兮兮宝宝的花花哦^O^ 身材那么辣,也做不了嫩模吧 于是街头上出现这样十分壮观的景象,一辆布加迪威龙猖狂地在前面打头阵,后面一群警车在追,时不时从小巷子里冲出来一辆警车拦在布加迪威龙前面,却偏偏被穆云罗一个帅气的漂移甩尾躲开。 只见豪车超跑里,一个艳丽娇艳欲滴的女妖精帅气地撩开勾人的大波浪,红唇扬起一个大大的弧度,一双眸子亮晶晶地仿佛来了兴致。 “**,一群废物。”刑非一拳打在方向盘上,车子发出刺耳的鸣笛。 “老……老大,这也不能怪我们啊!警车最高大概也就能跑个180,你看看前面那辆,那可是布加迪威龙的超跑,发起狠来飚个400+不是事儿。哥,洗洗睡吧,这车就算追上了人也不差这点罚单钱……”后座一个交警开口道,十分无奈。 “混蛋,我们为什么要当交警,那是要维护社会秩序,保护公众生命财产安全。任他这么飙车多危险,给我找,我就不相信他不会停车。”刑非严肃道,根本就不在意得罪什么人,当其他人提及那车的性能和名字时连眼皮子都没动一下。 “好的老大,是的老大~”众交警。 穆云罗已经甩掉了一众交警驶入了帝星娱乐的楼下,帝星这几年因为宋沉姜的接手,做得如火如荼,现在已经跻身娱乐界前十的地位,并且还在有继续向上发展的倾向。 穆云罗车子刚刚在帝星大厦楼下停下便毫无疑问地收获了一众或羡慕或探寻的目光。毕竟这里是帝星,星光璀璨,有很多明星都会在这里来来往往,所以在这里的人大多是见过大世面的。 但是明星大多低调,都有公司专门指配的保姆车,而且来来往往间都是裹得严严实实,深怕别人知道他是谁一般。 可是这位就不一样了,直接高调地开着一辆蹭亮的布加迪威龙限量超跑甩尾而来,如此高调多金倒是颇有一点国民男神祝旭的风格~ 可是车主一下车就引起了更大的轰动,这哪里是祝旭明明是个身材火辣高挑妖媚的女人,穆云罗架着个大框茶色墨镜,红唇微抿,把钥匙直接扔给门口的接待,踩着大步进了帝星。 “这个女人是谁?长得好漂亮啊,不会是公司要新捧的练习生吧?” “对啊,也不像是哪个明星,应该是个新人。” “你们想什么呢?自己都开布加迪威龙了,缺钱吗?哪里可能是个练习生的料?看看那身材那底子,还有走路的气质,要说是豪门大小姐还差不多……” “对啊,直接往楼上去,看来可能是老板的朋友也说不定,这些世家大族间的关系谁又弄得清?” “卧槽,布加迪威龙限量款啊!这得多有钱才能买得起啊,真羡慕。” “这是被哪位金主包养的嫩模吧!不然哪个女人能开得起这种豪车,这么张扬得意个什么劲儿?以后被甩了看还怎么拽~” “也对,在这圈子里水那么深,说不定就是个被包养了的嫩模……不过沫姐,这女人身材那么辣也做不了嫩模吧!” “……” 只要有人的地方就免不了有流言,何况还是女人多又繁杂的娱乐基地,好的坏的流言纵横流杂,圈子里都是这样一派乌烟瘴气,谁会在意真相是什么,只要当时过了过嘴瘾就OK了。 穆云罗进了帝星立马就有前台接待过来迎接:“是穆小姐吗?” 凤城的人都知道穆云罗姓云,但是更多时候穆云罗为了不舔麻烦都是直接以穆为姓,因为云这个姓氏在凤城极少,且攀上个云姓的都是名门贵族,穆云罗不喜欢底下人见她太过谄媚和小心翼翼,所以一般都有意无意地避开这个姓氏。 “我是。”穆云罗没有摘掉墨镜,红唇轻启,凌厉的眼风扫了一眼对面几个扎堆聊天还时不时往她这边瞧的女人。 虽然听不清这些人具体说什么,但是那讥讽妒恨的眼神可是出卖了她们,穆云罗皱眉,已有不悦。 “这室内没风啊,怎么凉嗖嗖的。”有个女人打了个冷颤道。 “别嚼舌根子了,没有工作吗?”那前台接待自然是知道穆云罗再如何身份绝对不简单,这群不要命的女人还敢背着人家嚼舌根子,简直是无知愚蠢。 “你不过是个前台,有什么资格说我们?”其中有个在帝星混得比较好的女人站出来,态度嚣张,明显一副瞧不起穆云罗和这位前台接待的样子。 “你们……这是宋总的……”穆云罗伸手,打断了那位前台的话,她不想闹得人尽皆知,这样的事太难看,她也不想掺和。 “没事,我们先上去吧。”穆云罗勾唇,一副不想计较的样子。 “是。穆小姐请这边请。”那位前台见穆云罗不计较,她自然也没有理由再去闹,于是恭恭敬敬地请穆云罗上楼,带她到总裁的专用电梯处。 “那几个人,你都记得吗?”穆云罗突然出声道,问得风轻云淡。 “都是同事,自然是记得。” “都开了,告诉人事部于经理,是我穆云罗让的。”穆云罗理了理头发道,仿佛只是再谈论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情。 “……是。”那位前台低着头,此刻已经开始替那几位嘴巴开缝的女人默哀了。这才是高手,压根不把你放在眼里,却可以简简单单一句话就让你后悔死做过顶撞过她的事。 穆云罗平日里本就得罪人,能跟她玩得好的女生寥寥无几,主要是她男人缘太好,总是逃不过被同性妒忌被异性惦记的怪圈。后来渐渐的身边也就只剩下些只是一起喝酒的塑料姐妹花了。 这样的事情她见过太多,也就不放在心上了,现在她还是比较担心宋沉姜,这姑娘平日里身体倍儿棒,昨晚跟她通了电话时也还好好的,现在怎么突然不舒服? 穆云罗心中一个念头突然闪过,她记得昨晚挂电话之前沉姜说:“我这边有恶鬼,我先处理了,改天再聊。” 这么一想,穆云罗更觉得是跟宋家一直在压抑的那些鬼神之类的灵体有关。不禁加快了脚步,到了宋沉姜的办公室门口,她让引路的助理下去,自己走进了办公室…… ------题外话------ 群号码已经在评论区置顶了哦,喜欢文的宝宝们可以加一下哦~ 本就是一只鬼,哪里还有命? 办公室里,宋沉姜脸色有些苍白,倚着座椅有些萎靡,从表面上看并没有太多的异常,但是穆云罗从小就认识宋沉姜,知道有些状况平常人的眼睛是看不出来的。 “发生了什么事?”穆云罗开门见山,直接问道。 “没发生什么,我很兴奋呢~”宋沉姜本来趴在桌上,长长的黑发一点点延伸铺展在桌面,白皙小巧的脸颊突然抬起来,目光空洞,看着她的样子仿佛看到了什么可口的食物,勾起唇角,一副许久没有吃过东西的馋样。 那双盯着她的眸子泛着深红的冷光,不对劲……这个女人,不是宋沉姜~ “你是谁?沉姜人呢?”穆云罗不禁竖起了防备,这样的沉姜太过诡异,根本不像是一个人,皮肤已经不是健康的白皙而是一种常年不见阳光的病白,眼白上布满病态的血丝。 看着她的眸子一瞬不瞬,那是野兽盯上猎物的兴奋。 穆云罗故意开口这样问,纤手却悄悄地摸到了自己的腰带处,美眸流转艳色,指尖却是挑开了腰带上的扣子~ “还是个处子啊?怪不得那么香甜,我都快忍不住了,哈哈哈哈~”那女人笑得猖狂,脸上的肉开始翻黑发烂,腐尸一样的臭味散开,穆云罗不禁往后退了一步。 现在她最担心的还是宋沉姜,宋家可是捉鬼界的世家大族,宋沉姜也是这么多代里最有天赋和能力的女天师,哪里可能被这样一只鬼害? 不过虽然这么想,穆云罗也不会轻举妄动,只见她微微一笑,在一瞬间抽出了赤色腰带里特制的软鞭,“啪~”赤色长鞭甩出,像是一种无形的威慑,骨子里张扬跋扈的恶劣因子充斥她的美眸。 她丝毫没有去躲那只来历不明的恶鬼,反而迎上了那恶鬼阴寒的眸光,漂亮的桃花眼此刻微微眯起,笑得比那只恶鬼还要阴寒嗜血。 连那只恶鬼都忍不住打了个寒噤,这般气势魄力……哪里是个人?连鬼都不怕,就像一条蟒蛇以为是自己能轻而易举就绞死的小白兔却在一瞬间变成一只霸王龙,其反差程度让那鬼有些不知所措。 “我再问最后一句,宋沉姜……在哪儿?”穆云罗浑身都散着暴戾因子,明明还是那样靓丽美艳的五官,却在一瞬间让那只恶鬼觉得这个女人比自己还要可怕。 “已经被我吃了,你就是我下一个入腹之物~”那恶鬼阴寒一笑,整个办公室被一股血色浓雾锁住,云罗置身其中仿佛落入无间地狱一般。 “哦~是吗?那便要看你的本事了。”穆云罗哪里信,宋沉姜是何等人物怎么可能被一只恶鬼吞入腹中?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她杀过那么多人,还没收拾过恶鬼呢!今日正巧,那便试试自己的本事吧。 这么一想,穆云罗扬眉,对这只恶鬼的兴味更足了。 只见恶鬼一步步向穆云罗靠近,在靠近的时候又在一点点变丑变恶心,柔顺的长发渐渐褪去发泽,变得枯燥靡长,无风自舞起来的样子妥妥就是恐怖片里贞子爬出电视时那样的恐怖,脸上的皮肉在一点点自行剥离,露出恶心带蛆的腐肉…… 空气里还发出一种类似骨骼蠕动的声音,轻轻的却又十分清晰~ 要是一个普通人看到这样的画面定要被吓死过去,可是穆云罗是谁啊?从小跟着宋沉姜耳濡目染那是见过恶鬼无数,哪里会怕这么点小儿科? 只见穆云罗赤色长鞭一甩,靡长又略微虚浮闪着红光的长鞭便十分契合地裹住了那只恶鬼的腰身,赤色长鞭像是有了磁性一般,紧紧地吸附住那只恶鬼,任凭那恶鬼的黑色尖利的长指甲怎么去磨那长鞭都无济于事。 “你,不是人?”那只恶鬼小心翼翼地问道。这到底是什么法器为什么她怎么挣扎都没有用,那么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这东西不一般,定然是专业人士所用的。 穆云罗挑眉,愣是没想到这次居然是碰见个二傻子一样的鬼,难道只会用自己恶心可怖的一张脸来吓人?一点战斗力都没有,简直是浪费她的表情。 她这软鞭是宋沉姜送给她的,治人也治鬼,只是若是落在人身上会有蚀骨之痛,伤口也会开始从肉身最里面的骨头开始腐烂,除了宋沉姜特制的符水,无药可医。 而落在鬼身上就厉害了,轻则伤及灵魂永世不可超生,重则魂飞魄散。她今日也算手下留情,毕竟还要留着这只鬼问出沉姜的下落,还有……直接交给沉姜做实验也是比把它直接弄死好得多的。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穆云罗嗜血一笑,赤色长鞭收紧,表情比恶鬼还要阴寒。她一向是个护短的人,但凡敢伤害她在意的人的,不管是人是鬼,她都会让他们付出最惨痛的代价。 “救命啊~”恶鬼被云罗嗜血的眸子一扫,整个鬼都不好了,抖得厉害。它明明是一直鬼,可是这鞭子就像箍在它身上一般,让它动弹不得,更别说使出什么大动静了。 最奇怪的是它那么吓人的一张脸摆在这里,这个女人却毫无惧意,反而比它还要凶恶,简直变态好吗? “本就是一只鬼,哪里还有命?”穆云罗又紧了紧手底的鞭子,凌厉的眼风扫过恶鬼那张东拼西凑恶心至极的脸,眸子里闪过一丝不悦。 突然,办公室里的血雾散开,一个穿着黑色吊带连衣裙的女人踩着红色高跟鞋破开团团鬼气走来,女人气质冷清,生得却是精致迷人,跟穆云罗是完全不一样的风格,娴静大方,却透着一股子沉郁凉薄。 只见那女人浅色的唇轻启:“我倒说这办公室怎么被搞得乌烟瘴气,原是束魂瓶的绳子松了。” ------题外话------ 19号PK哦~到时候连续三天分时段加更^O^爱你们~ 云罗,你见过他的,是沉允啊 “下次注意些,我还以为你出事了呢!”穆云罗走过去替宋沉姜理了理长发,温和的样子哪里有刚才那副傲视一切嗜血暴戾的模样,这是秒变小白兔的节奏? 那只鬼有些绝望地看着这两美女的亲昵,却是半分挣扎不动。 “门口画了符,这恶鬼出不去。若是吃了个人,那可就后患无穷了。好在是你在,平常人怕是已经被拆吞入腹了。”宋沉姜笑道,脸上的表情冷郁却泛着淡淡的柔和,那是一种只有见到穆云罗才会出现的亲和。 “身体怎么样了?平常见你也不似今日这样虚弱,连只束魂瓶都系不好?”穆云罗跟宋沉姜一齐坐在了沙发上,对面便是那只不知所谓的恶鬼,穆云罗看着还是觉得有些恶心,微微侧开了头。 沉姜见此,伸手即来一张符纸,暗红色的符纸在空中闪着赤色星光,只见沉姜面无表情地将那只恶鬼收入指掌间,指间白光一闪,出现一个透明的瓶子,不过瞬间,一团黑雾便慢慢从宋沉姜的指间滑入瓶中。 左手一扬,办公室后面的一个红树装饰品上一根红线直接自己飞到宋沉姜的手上,她直接将红绳往瓶口一套,瓶子便被束紧,玻璃瓶变形变成一个玻璃珠,玻璃珠里黑色的浓雾流转,光彩肆溢。 红绳黏住玻璃球的同时也束缚住了瓶子里的恶鬼。 穆云罗见她心不在焉,便替她把手里的玻璃球拿起,走过去拴在那似装饰一般盘根错节的树藤上,树藤上跟这一样的瓶子数不胜数,看起来颇为壮观,各种颜色的玻璃球波光粼粼,漂亮极了。 “我见到他了,云罗,我见到他了。”宋沉姜突然道,这样莫名其妙却又带着几分激动。穆云罗见过的宋沉姜从来不是这般,她谈起那个世界的时候总是神采奕奕,或是游戏人间逍遥色的时候十分俏皮漂亮,或是认真严肃起来沉静冷清。 昨晚挂完电话以后,宋沉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谁?”穆云罗皱眉,有些担心。 “他还是跟从前一模一样,一点也没有变。云罗,你也见过他的,是沉允啊!”宋沉允笑道。 “沉允?”穆云罗想了想,她没听说过沉姜身边有这么一号人物啊?就算是当年沉姜被宋家送出国念灵魂学的时候也没听说她在那边有过男朋友啊? 再说了,以昨天晚上那个情况,沉姜捉鬼的时候最是狠厉,而如果这是出现一个人,那么恐怕也是会被吓傻的。 “你还有没有告诉过我的初恋男友?”穆云罗狐疑。 “云罗,你还记得你第一次见鬼吗?”宋沉姜忽然道,精致漂亮的脸上闪过一丝兴奋。 “……”穆云罗:那印象简直不要太深刻好吗? 不过细细想来,莫不是那个男人? “快回家吧,小孩子破阴日就不要乱跑了。” “小哥哥,你叫什么名字?” “沉允。” “我叫宋沉姜。”宋沉姜还是拉着他的衣角,一双眼直直地盯着沉允,仿佛能看出朵花来。 “宋?” “嗯哼。”而宋沉姜只是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笑,然后凑过去一脸邪笑:“等我长大哦,沉允。” “快回家吧。”说完那一句,等她们再看,已经没有了沉允的身影。 因为那次经历太过刺激,所以穆云罗也算对那天记忆犹新,不过那日天昏地暗间她并没有看清所谓的沉允长什么样,但是她知道宋沉姜的眼睛是遗传的鬼眼,她……能够最清晰地看清楚那个男人。 不过,沉允?那哪里是个人?或许就是一只来自冥界的鬼…… ------题外话------ 大家希望沉允是什么?是鬼还是神或者是只异形~ 你昨晚在看我前男友的床戏视频(一更) 等我长大哦,沉允。 等我长大?宋沉姜,你打小见着他就没有安好心吧? “是他?”穆云罗惊异。 “沉允,他昨晚来见我了。”宋沉姜笑,笑容那样甜,那是她很久没有见到过的模样。 宋家管制沉姜十分严厉,自小宋沉姜就不爱笑,很多时候也是在见过唯一的朋友穆云罗才会肆无忌惮地开怀大笑,世人大多不知她笑起来很可爱,只是热衷于找她为自己解决“麻烦”。 “沉姜,你喜欢他?”穆云罗虽然心底有些不赞成,但是她十分尊重沉姜,所以要先探一探宋沉姜的想法。 “嗯,我看上他了,不管是人是鬼,我都不会放过他。”宋沉姜道,穆云罗一拍脑袋觉得这事儿很不妙,不过只是见了那沉允一面,至于变得这么萎靡不振吗? “我要是没记错,你昨晚在看我前男友的床戏视频……”穆云罗道,突然觉得宋沉姜在这种时候再次遇见沉允是件十分悲催的事。 且不考虑沉允是人是鬼,单单被一个喜欢的人撞见自己在看那什么啥,就已经是尴尬中的战斗机了。 穆云罗不禁为沉姜默哀三秒钟,哈哈~ “卧槽,说到这里我就尴尬炸裂。云罗,下次别什么什么视频都往我这儿放,再遇见这种事儿我怕是要找个地缝钻进去~” 被点名的穆云罗表示很委屈,但也十分理解此刻宋沉姜的心情。 于是顺水推舟道:“是是是,下次发给你助理欣赏?” “……”宋沉姜。 “不过我们开玩笑归开玩笑,沉姜,你该清楚,你们之间的差距。”穆云罗有些认真,她不否认自己十分尊重宋沉姜的选择,但是作为一个好朋友,该提醒的地方她也会做好。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旁人都是观光客,旁人对你的生活无法感同身受,每个人活着都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她不干涉她的感情,但也要清楚,她是否会幸福,是否会快乐。 “我知道,但是我真的很喜欢他。”宋沉姜看着穆云罗,由衷道。面色微红,耳边又是沉允性感撩人的烟嗓:“喜欢看这个?” 噗,宋沉姜只想捂脸~ “那便喜欢,是人是鬼,只要是沉姜喜欢的,云罗都会支持你。”穆云罗笑笑,素手抚上宋沉姜的长发道。办公室里各种各样的灵魂绽起五颜六色的光,漂亮至极~ 宋沉姜本来有些泛白的面色渐渐红润,然后突然倚过去抱住了穆云罗,她知道穆云罗的朋友很多,各种各样给她献殷勤的,喜欢她的人从小时候起就多如流水。 但是就是这样漂亮优秀的穆云罗,她愿意同她做朋友,愿意跟她一起接受另一个世界的光怪陆离。 这些换了其他人恐怕都做不到,但是穆云罗做到了,她接受了冷漠孤僻的宋沉姜,愿意因为一个莫须有的救命之恩而跟她这个传闻里地狱里的孩子在一起。 她给自己的生命里带来了第一束阳光,是最热烈最靓丽的光。她总是这样不管外界是什么样的眼光,不管世俗对她如何偏见,旁人对她多少讽刺疏离,但穆云罗不会。 她永远会支持她,就如此时,即便她做了一个连自己都觉得虚无缥缈的梦,但是只要她开心,穆云罗都愿意陪她一起做。 “谢谢你,云罗~”宋沉姜低声道,昨晚对她的刺激太大了,见到了沉允却也确定了那种陌生的想要占有他的感觉,她觉得自己疯了,整整一个晚上没有睡意,呆呆楞楞的仿若魔怔了。 “说什么呢?别犯傻了,调整调整状态,回去睡一觉吧,你那么美,可别因为黑眼圈影响了颜值哦~”穆云罗抱着她,轻轻地抚着宋沉姜的后背,轻轻道。 “嗯嗯,好。不过你今天来找我是有事吧?”宋沉姜突然道。 “有事,让你帮我安排的身份都安排好了吗?”穆云罗也想起了正事,道。 “你真的要用这个身份进入娱乐圈?云罗,你还是忘不了?”宋沉姜问道,对于穆云罗的经历种种她都算是见证者,那时候的穆云罗是她从未见过的最疯狂的时候,她从一个什么都是最优秀的乖乖女变成一个烟视媚行混杂在酒吧里默然叼着烟喝酒的女人。 因为只有这样她才会觉得自己活着,只有用最痛的最贴近那个人的方式才能让她觉得……自己还活着。 “……”穆云罗没有回应,像每次提及那个人的时候那般,从容地从包里抽出一支烟叼上,红唇微微夹着香烟,烟视媚行,潋滟的眸光沉郁默然~ ------题外话------ 今天pk哦,希望宝宝儿们帮颦儿宣传宣传,这个数据对颦儿来说很重要,谢谢大家一路走来的陪伴和喜爱,从今天开始一天三更,分时段更新哦,亲们坐好,带你们起飞咯^O^ 你的布加迪威龙被一群警察包围了(二更) “这些我都已经准备好了,你真的不打算签在帝星旗下?我单捧你哦~”宋沉姜知道穆云罗不愿回答,也不再问,而是转而道。 帝星这几年发展迅猛但也因此有个弊端,根基不牢,不过有宋家撑在背后也算是能撑起华国娱乐圈的半边天。不过华国星光璀璨,娱乐公司不计其数,更好的娱乐公司也不少。 不过要是获帝星力捧,直接进一线那是绝对的,而且以云罗的外在条件,只需要露个面那都是颜粉无数,帝星随便捧捧也是能上天的~ 可是那样,可就毫无悬念,更是无聊了不是?生活就要更多的乐趣才丰富,穆云罗大学毕业就一直闲着,不务正业惯了,此时突然想要找个工作还是步入如今华国最乱的娱乐圈? 穆云罗,到底在想什么? “如果是这样,我让云敖开个娱乐公司不是更快?”穆云罗笑道,惑人的桃花眼略迷离。 “也是哦,既然你想,那么便去吧,以你的身手也没人能在你身上讨着便宜,这是你的身份证,背景和学历我都已经做好了,警局那边也查不出来。”宋沉姜站起来,走到办公桌前,拉开抽屉,拿出一个密封的文件袋道。 宋沉姜直接撕开文件袋,拿出里面的身份证,和各种学历信息还有户口本。这样一看,仿佛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那么一个叫乔狸的人活着,在这个世界成长一般。 “高中毕业证呢?”穆云罗翻了翻里面的各种证件,一向细心的宋沉姜连驾照都给她准备好了,怎么会唯独少了高中毕业证? 现在伪造一个身份挺简单的,但是高级一些厉害又扛查的不多,必须在每个细节都落在实处。 “你不是有吗?御林高中……乔狸~”宋沉姜理所当然道,那是穆云罗最美也是最痛的回忆…… “……嗯,知道了。”穆云罗收起各种资料放回文件袋,神情恍惚。 “小妞儿,今天的事儿尽快忘了。还有,找点保镖跟着,长得那么漂亮,不安全。”那人低沉的嗓音落在耳畔,仿佛他还在她的身边,穆云罗赶紧摇了摇头,试图甩掉关于那里的回忆,然后整理好各种证件道:“你好好休息一下,我先走了。” “云罗,你……也该好好休息休息了。”宋沉姜说完,把抽屉关上,看着云罗的双眼颇有些感慨,这一晃都过去四五年了,可是她再也没见过那个人,更何况云罗。 为了找他,穆云罗甚至来求她去查冥界的阴阳薄,可是,那人明明还活着,为何却若凭空消失,再也找不到踪迹?宋沉姜皱眉,也不愿见到这般反常的穆云罗,于是决定还是让她也好好休息休息,调整调整自己的状态。 “嗯,好。”穆云罗应下,然后准备离开。 “对了,你穿红衣好看,这个你拿着,若是撞了鬼,也有个应付。”宋沉姜捡起刚才落在地上的鞭子然后又摸出了一道红底黑字的道符出来,道。 “这个我收着,不过这是什么符?从前倒是没见你用过。”穆云罗接过鞭子,然后当做腰带系于柳腰,又疑惑地看着沉姜手中的红底黑字的道符道。 总归是见惯了黄符,这红符又是哪里来的?又有什么作用?穆云罗疑惑。 “这是宋家血浸泡过的血符,黑色字幅是我的头发碾碎后加入墨鱼汁所制。早前就担心你跟我走太近让邪祟近了身,看看你这撞鬼的频率,这次只是束魂瓶的绳子松了,下次要是我们宋家的锁魂井的井盖开了,你是对付不了的。” 宋沉姜语气有些沉重,这也是她一直担心的,穆云罗平日里跟她走太近,难免沾染阴气和宋家的味道,他们宋家千年基业得罪的鬼怪自是不计其数,她不能让云罗处于危险的境地。 “这符,怎么用?”穆云罗开口,知道是沉姜用心准备的,自然不会拂了她的意,于是道。 只见宋沉姜手中的红符自己立了起来,在空中发出熠熠红光,宋沉姜指尖微点,红符便若脱壳的野马,突然冲进穆云罗的体内。 不过瞬间,穆云罗便被红光包围,整个人都孕育在暖暖的红色光晕里,若神女降世,破重宇而生~ “云罗,今后若是遇见邪祟,你的血就会若我的血一般好用。”宋家的血,邪祟不近身~ “沉姜,谢谢。”穆云罗道,整个人身上的红光散去,仿若从没经历过那场无声的蜕变。 “你先回去吧,我太累了,先去休息室歇歇。”宋沉姜道。 “好,你保重,我过两天再来找你。”穆云罗说完,离开了办公室。 刚走到楼底下,就被刚刚的前台小姐叫住:“穆小姐。” “什么事?”穆云罗皱眉,她现在还有事,不想在这里耽搁时间。 “你的布加迪威龙限量在车库里被一群警察包围了~” “……”穆云罗:卧槽。 ------题外话------ 爽文推荐:却月凌风《军门密爱:最强宠婚》【1v1双强爽文,留爪有福利】 不就是抱了他的宝贝,睡了他的床。结果偷袭不成反被压,还被便宜占尽丢出门。暴君! 此仇不报非…姑奶奶。 腹黑小恶魔vs暴君大司令,斗得天昏地暗,爱得死去活来。 每天都是压与被压的限制级戏码。 某军爷开头有多横,结尾有多奴。 直把个腹黑恶魔小娇妻宠到人神共愤。 【一句话】这是一个腹黑御姐特工,重生清纯玉女军医。天使外表小恶魔的心,俘虏并治愈特种大队暴君司令,兼夺家产,虐人渣,洗刷叛国罪名的霸气故事。 欢迎跳坑~ 谢谢颂颂。 麻烦你不要勾引我,谢谢!(三更) 穆云罗很懵逼,这样都找着自己了?这交警局的大大们还是挺拼挺厉害的。今天还陪她飙车,简直不要太疯狂,难不成交警局那边换老大了?来了个这么狂野的? 穆云罗勾唇,觉得有趣,于是跟着那接待踩着细高跟一路去了地下车库。 她刚走下去,果然见超炫酷的布加迪威龙上面坐着个穿着随意,却十分帅气的男人,有点桀骜不驯的感觉。 而那男人身边十几个穿着交警服装的男人包围住闪爆眼的布加迪威龙,有的啧啧称赞,有的正倚着车子拍照,还有的跟着那个坐在前车盖上的男人搭话,说着要怎么处理这个车主。 穆云罗走过去,一身耀眼炫目的红色挎着一个银色的挎包,抱着一个黄色的文件袋,尖利的高跟鞋踏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哒哒”声,果然见那群男人都整整齐齐地侧头看过来。 “嘘~正点哟。”有人兴奋地吹口哨道。 刑非一听,一巴掌扇人脑门子上,恶狠狠道:“干嘛呢?工作时间你就要有个交警的样子,一边去,别给老子丢脸。” 穆云罗挑眉,没想到是个三观正的,她勾唇在众目睽睽之下从包包里掏出车钥匙,一般情况下车主都会备两把车钥匙,一把一般是甩给泊车小弟给开车库里,第二把自然是自己备用。穆云罗掏出备用钥匙,一按。 一群人傻了一般地看着她,一脸懵逼。他们刚才还讨论着要怎么处理飙车的臭小子,可是怎么是个女人? 要问路上什么最可怕,那就属女司机了。早前看段子,里面还有一个车后面贴了张“新手女司机上路,请多关照”,然后,红绿灯时,后面根本没人去,大家都不敢用那车道了…… 这么一个女司机,长得那么漂亮,问题是这十厘米的高跟鞋是认真的? “你男朋友呢?这车违法超速,单子都开好了,还有,车主刚刚超过规定时速70%,处以2000元罚款,记12分,可以并处吊销驾驶证的处理。鉴于情节太严重,影响了我们的社会治安,或会被拘留。” 有个交警出来道,语气温和,十分友好。他可不认为会是这位美女开的车,那样帅气狂妄的漂移和飙车技术,怎么可能是个那么漂亮的小姐姐? “警察叔叔,我没有男朋友,这是我的车。”穆云罗乖乖站在那里,仿若一个受了欺负的小姑娘,委委屈屈道。 那交警如遭雷劈……叔叔?他有那么老?他还只是个实习交警啊!这么扎心的吗?现在的小姑娘都那么不会说话的吗? 一旁看好戏的交警都忍不住“噗呲”笑出了声,哈哈,那小子平常就嘚瑟,这次见着个美女非要去献殷勤是吧?扎心了吧~ 穆云罗看着他们的表情,又状似恍然大悟道:“啊,叫错了。” 只见那位交警十分开心,十分欣慰地看着穆云罗。 “应该叫交警叔叔才是。” “噗~哈哈哈哈~”底下一片哄笑声,连刑非都忍不住笑起来。 “所以,各位叔叔能不能起来,这车最近还没来得及送去保养,不禁坐的,要是坏了还得麻烦您们替我送去保养维修,那多不好意思啊!”穆云罗故意道,就是想调侃调侃这些半点没有交警样子的交警。 “……”几个还倚着车子的交警立马站直,刑非却是不动如山,冷眼看着穆云罗那狡黠的模样道:“刚刚真的是你在开车?” 穆云罗挑眉,尚觉这人不简单,看起来只是一个交警队长,但是很明显他气质偏冷又像只暴躁的狮子,明明是一副痞里痞气吊儿郎当的模样却有着一身浩然正气?丝毫不在意地坐在她的车盖上,很显然并不是对这起交通案件感兴趣…… 看来他比较感兴趣的是这飙车的人,那是一种似鹰一般的,找到猎物的兴奋。说不定这人对飙车有着特殊的情结。 “对啊,交警叔叔要开罚单就开,这件事的确是我的失误,当时太着急了,影响了社会治安是我的错。” 穆云罗好说话道,她虽然张扬跋扈,但是还没到丧心病狂的程度,有些是自己的错她会承认会去解决,毕竟这次在闹市区这样狂飙车影响的确不好也太危险,这罚单开下来她也认。 “小李,把罚单交给这位美女。”刑非这才从车盖上跳下来,站着道。 其中一位拿着罚单的交警规规矩矩地把罚单交给穆云罗,然后道:“不好意思,请出示您的驾驶证。” 穆云罗挑眉,直接从钱包里抽出驾照递给那交警。那交警翻开驾驶证,开始做简单的罚单记录。 “穆云罗?”正在做记录的男人突然抬首看向穆云罗,腿肚子有些打颤。 “我是,不是说还要被拘留吗?走吧,都没驾照了,我也开不了车,要不坐你们的警车去?”穆云罗道,好似真的要上他们的车去处以拘留一般。 “啊哈哈……”那交警木讷:看吧,老大,搞大发了…… 就说开得起布加迪威龙的人都是有钱有势的,哪里会在意那点罚单费和驾照啊?吊销了大不了再找个司机或者再弄一张就得了~ “大小姐。”云九带着一二十个保镖赶来的时候就见穆云罗正在看着一个穿着交警服装的男人签什么单子,看来是在开罚单。然后一群交警围着穆云罗的车,那架势也是很壮观。 “来了?”穆云罗回首对云九粲然一笑道,仿佛早已预料他会在这个时候过来。 “……”云九:麻烦你不要勾引我,谢谢! “出了什么事,交给我就行,老爷交代了,今天是周六,今晚您必须要乖乖去见未来姑爷一面。”云九面无表情道,接过交警手里穆云罗的驾照,然后严肃地对着穆云罗道。 “九哥,你是认真的?我跟他不熟,不想去。”穆云罗道,那样危险若狼的男人,她不想接触,天壤之别的背景哪里能和谐地在一起?不开始不动心那就没有那么多麻烦,最好以后连面都别见。 “我只是在按老爷的吩咐行事。”云九道。 “可是……”穆云罗很犟,但是每次只要是云九过来,她就毫无反驳的余地。 “如果大小姐不想去,那么云九甘愿回去受罚。”这是云九对她的呵护,他从来顺着她,只要是她不想做的他都尽力帮她,可是穆云罗哪里愿意。 云敖,你给我记着。每次都好像做得她是他全世界最宝贝的女儿,可是真正的他又是怎么对她的?他用跟她从小一起长大的云九威胁她妥协,今天她要是不去见穆迟,云敖不会责怪她,但是云九不一样,他会受罚,他会被鞭子抽被盐水浇~ 在所有人眼里云九是云敖最得力的助手最信任的人,这是事实。但是他也够狠,他用自己在道上时的作风来对待自己的女儿,云九,也是冥冥中牵制穆云罗的一根线。 “我去。”穆云罗点头,她还是妥协了,若是旁人这般威胁她她可以打杀了,可是那个人是云敖,她的父亲,她还下不了这个手。 穆云罗紧紧地攥住手里的包,然后冷漠地转身:“送我去时代国际。” “等等。”刑非这时突然叫住了穆云罗,道。 “交警叔叔还有什么吩咐?不过,不管什么事,我的保镖会处理。” “我是刑非,国际赛车组烈风队长,这是我的名片,若是穆小姐什么时候手痒了,可以约嵩山车道。” “可以。”穆云罗挑眉,伸手接下了刑非递过来的名片,然后上了云九已经准备好的劳斯莱斯。 ------题外话------ 喜欢的小可爱请多留言哦,后面会给你们带来惊喜的哦(?>ω<*?) 想加肉的,来打call啊~ 就他妈欺你太甚,你咬我呀(一更) 这年头都是些什么事儿?世界级赛车手跑来当交警队长?果然世界之大无奇不有。穆云罗把名片放进包里就不再管了,文件里的资料在她的手里无比沉重,那是一个新的身份,是她目前想去追逐的东西。 劳斯莱斯默然驶入时代国际,穆云罗下车走进去,在途中却是遇见了她不怎么喜欢的云画月。 云画月算是穆云罗的表姐,本来该姓许,可是因为云幂是云敖的姐姐,云家家底好,云幂嫁给许家算是下嫁,所以孩子在两家的共同决议下还是姓了云。 因为姓云,云画月在凤城也算是个猖獗的毒瘤,好在有穆云罗在前面打头阵,云画月那点小打小闹根本就不算事儿,不过这云画月倒是十分拿自己当回事儿。 以为姓云,云家就该分她点什么,也自称自己是云家大小姐,反而真正的云家大小姐穆云罗却总爱撑自己姓穆,不过穆云罗后来一想着自己从出生就是跟着穆迟姓的就忒不爽。 云敖啊云敖,你到底是不怕穆家,还是另有算盘?金盆洗手两年,底下的盘根错节根本没那么快清理干净,那么突如其来的这个婚事若是成了,云家又会面临什么,你想过吗? 穆云罗摇了摇头,实在不想去思考那些弯弯绕绕,现在最要紧的就是应付穆迟吧,若是跟他达成协议,退了这门婚事也是好的。不过昨夜他在会场上的那个态度,倒是让穆云罗有些恍惚。 “这件,这件,不要,其他全给我送到云岭别墅。”穆云罗看过去的时候,云画月正好在挑衣服,那架势倒是不小,一群导购助理在后面跟着,她在前面大摇大摆地挑衣服,排场怕是要比上她了。 云幂是下嫁,当年云敖是不同意她嫁给许若,也就是云画月的父亲,可是云幂当时相信爱情,非要跟了那个男人。云敖没办法便也算同意了,毕竟在那个时候许若还算是个富二代,家里有钱,长得也帅,花言巧语手到擒来,迷得她那个姑姑团团转。 可是后来许家败落了,许若只是个会混吃等死的富二代哪里撑得起许家的家业,人如其名,许若许弱,简直是个弱鸡,什么都不会就算了还敢出轨。 后来被云敖找了些兄弟套了个布袋拉到天桥下面收拾了几回才算乖巧了。而云幂也算是对许若彻底失望了,但是一日夫妻百日恩,好歹还有云画月在,为了孩子,那家庭也还没支离破碎。 姑姑云幂转而进了许家的公司,打算做个女强人,可是却是个对财经狗屁不通的妇人,许家重重生意哪一个不是靠云家接济才得以为生。 这几年云家发展甚快,许家也捞了不少油水。倒是养了群白眼狼,不对云家感恩戴德便罢了,主意倒是打到了云家的股份上了。 最近两年,连从前对她唯唯诺诺的云画月都变得猖狂了。 不仅对外称自己是云家大小姐,连她在各大商场的会员和包厢还有酒店贵宾房她都肆无忌惮地使用,她是哪里来的脸动?以前没让她逮着便算了,又不是缺钱的人,找她算账还嫌麻烦。 可是这偏偏这给撞枪口上,她今天心情本就差,还得去见穆迟,心情更是阴沉,这送过来的人头,她乐于接受。 “表姐真是好雅兴呀!”穆云罗踩着锋利的高跟鞋一步步走进“森”的专卖店。 正买得起劲的云画月侧头,刚好见着一身红色连体裤干练又不失妩媚的穆云罗缓缓走进店面。 “原来是云罗啊,你也来买衣服?”云画月没想到那么冤家路窄,虽然两人是表姐妹但是关系一直就不好,有时候连表面上的体面都不想维持,要说原因,那大概就是云家一直接济着许家让许家有些膨胀,前几年出了个云幂想要云家股份的事儿就已经让穆云罗不爽了。 偏偏这云画月跟她妈一样,不感恩云家就算了,还存了虎狼之心。云敖作为一家之主,也是挺大男子主义的,没有同意,云幂对此也不敢多有感想,这几年都乖觉了不少,可是这自己生下来的女儿倒是十分没有自知之明。 认为用穆云罗的什么东西都是应该的,之前还偷偷拿了穆云罗当时现男友送的限量版的水晶项链,也是穆云罗在跟那人分手后发现云画月居然戴着…… 那是限量版的,而且以前被穆云罗生气的时候踩过,所以裂纹缺口穆云罗都记得。她也没多说什么,毕竟已经分手了,那点东西她还是不大在乎的。 可是云画月便觉得穆云罗的东西都该是她的,现在都已经发展到打着她的名头消费云家旗下的铺子了,也是厉害。 “随便看看。”穆云罗回道。 “表姐买那么多衣服钱带够了吗?听说上个月许家做亏了一笔生意,赔了一个亿来着,许家现在的资金流动似乎不是那么平稳,表姐还有闲心和闲钱出来逛街买衣服?” 穆云罗状似不经意地提道,她说的也是事实,许家被她那个姑姑撑着跟没撑着一个鬼样子,什么不是云家接济着,这次自己想要脱离云家搞点名堂吧又给亏了,也就云敖还舍得和有钱接济得起无底洞一样的许家。 “哪里亏了?我们许家的事就不劳烦表妹多操心了。”云画月回应道,她当然不知道公司的事情,云幂做亏了生意怎么会给她这个宝贝女儿讲? “好啊,我也不想管,那么,把钱付了吧。这是我们云家旗下的地方,消费可是不低啊,一件衣服就几万,刚刚表姐选了多少件来着?” “云小姐,这里一共是三千五百二十三万。”那经理也是有眼色的,见云画月有些犹疑,而穆云罗却是那么的理所当然,一副主人家的气势,于是道。 “记……”云画月想要习惯性地脱口而出。 “记账?”穆云罗挑眉。 “好啊,那么就记到许氏集团的账上。你们下次长点眼,这位小姐是我表姐,却不是穆云罗。” 穆云罗直接把自己的黑卡往收银台上一拍,亮给她们看,上面有云家的专属标记,且还记着穆云罗的名字。 “穆云罗,你别欺人太甚。”云画月咬牙切齿道。 “欺人太甚?”穆云罗挑眉,把自己的卡瞬间收回,黑色的卡落在她的指尖,肆无忌惮地旋转,仿佛一种无声的炫耀与讽刺。 每个人都该有自己的定位,守好自己的位置而非肖想一些得不到的,这样害人害己还落不到好处。 “就他妈欺你太甚,你咬我呀?” ------题外话------ 成功步入九万字^O^,快夸我快夸我我的小可爱们,这章之后会起飞哦,不夸我就在机场停着了哦~(?>ω<*?) 我穆迟的夫人自然是姓穆(二更) “你……”云画月气得要死但还没有丧失理智知道穆云罗不好惹,今天要是闹到舅舅那边自己也是讨不着好处的,反而有可能会影响许家的运营,所以还是闭了嘴。 “以后我穆云罗的各种专属,都必须持有我个人的黑卡才能使用,听清楚了吗?”穆云罗道,表情有些严肃,惹得下面那个服装经理都有点唯诺。 “是的,大小姐。” “穆云罗,你算什么云家大小姐,你连云这个姓氏都不敢用,在这里叫嚣什么?你不是怕旁人知道你姓云吗?现在又出来吼什么吼,在我们这一辈,就我姓云,我才是云家的大小姐。” 云画月本想这事就这么过了,毕竟理亏,她只能算云敖的外甥女,可是穆云罗才是云老大血脉相承的女儿。 可是见穆云罗那太过狂傲自我的样子她就顺不过心里的那口气。凭什么穆云罗从小就享受那么多特权?凭什么她拥有的她就没有,凭什么她有一个在道上杀戮果决的爹,而她的爹就是那么一个连公司都要交给妈云幂管理的窝囊废? 她觉得不公平,每每看到穆云罗享受着她从来没有体验过的那些特权,她心里就怨,她觉得那些东西自己都应该拥有。 还有穆云罗不断在更换的男朋友,一个比一个帅,都是豪门子弟里的佼佼者,那样优秀的他们居然都毫无意外地喜欢穆云罗明明她都跟顾祁发展的那么好了,偏偏顾祁就在那时候认识了穆云罗,他开始躲她,开始热烈地追求穆云罗,这些,都让她嫉妒得发疯。 后来顾祁终于如愿以偿了,她知道自己没有机会了,所以也不再强求。 可是她看到了什么?顾祁精心准备地要向穆云罗求婚,那穆云罗做了什么?她拒绝就算了,还当着那么多摄像机的面把顾祁给打伤了。 她真的看不过去,凭什么那么好的顾祁在穆云罗的身边就若蝼蚁一般? 所以,她爆发了。 穆云罗只是面无表情地盯着她看,有那么一瞬间穆云罗自己都觉得自己怎么那么像那个男人,那个如夜狼一般危险的男人。 她紧紧地盯着云画月,眼中的暴戾因子在喷发,为什么不姓云?为什么要姓云?她穆云罗就是穆云罗,而不是云家的附属品。 “云敖是你爹?”穆云罗突然低下眸,闲闲地抠弄着手指,风轻云淡地问道。 仅仅五个字,已是秒杀。 凭什么?就凭她是货真价实的云敖的女儿,不姓云又如何?就算她不姓云也改变不了她尊贵的身份,那么云画月呢?她就算姓云那又如何? “就算不是我爹,那也是我舅舅。我们有血缘关系,也算是云家的人。”云画月还是不死心。 穆云罗的耐心已经用完了,她还从来没有让一个人骑到自己头上去过,这女人强占她的东西便罢了,如今还这么明目张胆地觊觎她的身份,真是胆大包天呢! 刚想动手收拾,穆云罗却蓦然被一双略微凉薄的大手握住手腕,穆云罗反射性地抬眸,只见穆迟静静地睨着她,深邃的眸子载满星辰万千,薄唇微勾邪肆又撩人。 “……”穆云罗:美色误人,美色误人啊!这人怎么会长了那么一张帅脸,简直不要太勾人。 云画月眨眨眼,再眨眨眼,没有眼花,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这么完美的男人? 只见那男人刚毅的眉宇间迸出一丝戾气,有种薄刃般的冰冷锋利,冷冷的目光投注在云画月的面孔上,神色漠然道:“我穆迟的夫人自然是姓穆。” “……”穆云罗: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你……你是谁?这是我们云家的家事,你别管。”云画月不自觉地放柔缓了声音,连穆迟的眼睛都不敢直视了,这人是谁?穆迟?怎么会有这么帅的男人? 昨晚是穆迟第一次在凤城露面,而且又是沈从云的场子,自然没有叫云画月,她最近一心扑在了还在医院的顾祁的身上,哪里还有心思管其他。 因为顾祁没有理她她今天才跑出来购物放松放松心情,暂时也不知道顾祁那个翻天覆地的新闻。 “我是她男人。” ------题外话------ 快来打call啊^O^等了一上午没人理我,心碎了 宝宝,这样,你可以喜欢我了吗?(三更) “我答应了?”穆云罗道,不想跟穆迟计较。直接扯开穆迟抓着她的大手,然后一巴掌给云画月甩脸上。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直接把云画月一巴掌打翻摔在地上,然后居高临下地看着云画月道:“如果还想肖想什么,那就滚回去姓许,别脏了云这个姓氏。” 底下看戏的那些人愣是大气都不敢出,都低着眉眼不敢看穆云罗,连云画月摔在地上也没人敢上去扶。穆迟甩了甩被穆云罗甩开的手,随意地动了动脖子,然后偏头看着穆云罗,神色认真,看得穆云罗有些发慌。 看吧,她那么暴力跋扈,哪里有一点做军嫂的气质? “看什么看?没见过我打人?”穆云罗没好气道,这么盯着她看她脸上有花? “很可爱。”穆迟还是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缓缓道,明明那样邪魅冷毅的容颜偏偏像只忠犬一般,诚挚撩人的双瞳紧紧地绞着云罗,仿佛怕她下一刻跑掉一样。 “……!”刚刚处理完事情赶过来的云九:这少姑爷的口味还挺重~ “纳尼?”穆云罗懵逼,你确定这是形容我的词汇?评论她美艳大方,**性感,嚣张跋扈的人多如牛毛,可是偏偏这个男人的评论如此独树一帜,说她可爱? 是单纯的说她这个人可爱,还是刚刚打人的样子可爱?但不管是哪一个那也跟可爱沾不上边啊! “九哥你来得正好,我想这位先生可能需要去挂个眼科,费用我出。”穆云罗“一本正经”道,仿佛真的马上要带着穆迟去医院一般。 而还躺在地上的云画月依旧无人问津…… “皮。”穆迟根本不理会穆云罗说的,低声道,语气里蕴满宠溺,白皙修长的指突然弹了穆云罗脑袋一下,却是轻轻的,像是载满棉花糖一般的宠溺。 “穆迟你真的脑子没问题?我是穆云罗,凤城最坏最讨人厌的女人,打架斗殴泡吧烧酒吧无恶不作……”穆云罗恼羞成怒道。 谁知穆迟一个伸手就把穆云罗勾进怀里,俯下身子靠近穆云罗的耳边道:“真巧,我也无恶不作……” “你……你,不是说解放军都是好人吗?”穆云罗赶紧一把推开他,这人是有什么怪癖吗?怎么说话不行偏偏要凑那么近还要抱着她说。 “我退役了。”穆迟漫不经心道,睨着穆云罗的眼认真而诚挚,仿佛想要得到她的认可。 “……什么?”别说穆云罗了,连在一旁看戏的云九都被吓得不轻,穆迟可是华国最年轻有为的陆军少将啊,那肩上的杠杠都是自己打拼出来的,穆家也算是军门世家,穆迟对于穆家现在那可是顶梁柱一般的存在,是家族的荣誉与责任。 可是这个男人在刚刚那一刻居然这样轻飘飘地说:“我退役了。” 这可不是说来玩玩的,这件事简直牵涉甚广,关乎穆家关乎华**事啊! “这样,你……可以喜欢我了吗?”穆迟没有在意穆云罗诧异的眼神,而是盯着穆云罗的眸子,缓缓道。 他的眸色很浅,却极其锋利,总让人觉得像是暗夜里虎视眈眈盯着猎物准备出其不意一击的孤狼。 孤狼凉薄且嗜血刚毅,他是暗夜的主宰也是猎物心中的鬼魅。 而此刻的穆迟这样盯着穆云罗就像是一只盯上猎物的暗夜孤狼,他欣赏着穆云罗这只漂亮狐狸的狡黠,似是看客却仿佛会在下一刻将猎物拆分入腹~ “你这是什么意思?”穆云罗皱眉,直觉这件事仿佛跟她有关,但也不想自作多情。 “宝宝,这样,你就能放心嫁给我了。”他修长的身躯微微弯曲,看着穆云罗,脸色有些病态的苍白,仿佛是只来自地狱的恶魔。 ------题外话------ pk中,求评论求花花啦~爱你们 云罗,我们什么时候结婚?(一更) 妈的智障。 穆迟怕是疯了吧?这是摆明了退役是为了她,可是这才是他们的第二次见面,她哪里来的魅力让一个少将为了她退役?问题是一个陆军少将想要退役那流程可不是一般的复杂,上面审批能不能过还未可知呢! “你确定你不是发烧了?”穆云罗不自觉地伸手抚上穆迟的额头,想要试试他到底是不是在说胡话,可是小手却蓦然被穆迟捉住。 “我很清醒,云罗,我只要你。”这情话来得猝不及防,穆云罗已懵逼。 “……我们还是借一步说话吧!”这里人太多,她想,有些事还是应该跟穆迟单独聊聊。 “……”颤颤巍巍自己爬起来的云画月又嫉妒得发疯,凭什么穆云罗身边时时刻刻都有那么多优质的男人对她鞍前马后?而她喜欢顾祁都那么费劲儿? “云画月,得了这次教训你最好给我安分点,下次再撞见你乱用我的特权,就没那么简单了。”穆云罗勾唇,讽刺与轻蔑之意倾泻。 她今天都算手下留情了,想想昨晚被她用高跟鞋戳脸的某位名媛,她是真的对云画月已经够好了。 云画月抬起怨毒的双眼,死死地盯着穆云罗,仿佛想要将她撕碎。 “不想让我剜了你的眼,就别用这种眼神看我。”穆云罗说完便不再理会云画月,踩着锋利的高跟鞋离开,而穆迟也连个眼神都没甩给云画月,跟上穆云罗,两人并肩离开。 今天本来就要见面的,穆云罗只是打算先过来这边做个造型和护肤,能拖点时间是一点,可是没想到居然这么快又撞见了他,他怎么会知道自己会来时代国际? 她知道自己活跃在云家的地盘上就总逃不过云敖的眼线,但是云敖也不至于会卖女儿到这种地步,她看得出来老爹对穆迟十分欣赏。但是透露自己行踪给穆迟的事儿云敖不会做,因为太亏。 那么,要么就是巧合,要么就是穆迟的势力已经渗透进了云家,穆家是军门世家,穆迟是华国有名的陆军少校,这样的背景都意味着穆迟不能有自己独立的势力,可是这一切太过诡异,但愿只是她想太多,而不是穆迟这个人……有问题。 穆云罗带着穆迟到了一家安静的咖啡厅坐下,这里相对僻静,适合休息放松也适合谈事情,独立的空间比较大,是半公开式的包厢,优雅而不失精致。 云九对此十分识相地没有进去,况且云九也是个大忙人,只是安排了几个手底下的人守在外面,自己则是忙其他事去了。 穆云罗跟穆迟相对而坐,对面的男人太过完美偏偏有给人一种诡谲阴桀的感觉,透露着危险又引人入胜,此刻痴迷一般德看着穆云罗,让穆云罗心底没由来地发慌。 可笑,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穆云罗,竟然会被一个男人**裸侵蚀骨血的目光盯得心底发慌。 “两位需要用点什么?”服务员适时地打破了尴尬,问道。 “一杯柠檬水。”穆云罗道,然后挑眉看向穆迟,示意他点。 “一杯二锅头。”穆迟缓缓道,完全没觉得这话在这里十分格格不入。 “……”服务员懵逼。 “……”穆云罗捂脸,表示不想认识这个男人。你他妈来咖啡厅就是来喝二锅头的? “没有?”某人没得到回应还有些不爽,危险地眯起眸子道。 “有……有的,我这就下去准备,两位稍等。”时代国际一向顾客至上,况且这二锅头又不是什么难找的东西,于是服务员屁颠屁颠地下去准备了。 穆云罗扶额,只觉得无力,为什么这男人总这样不按常理出牌? “云罗,我们什么时候结婚?”穆迟见服务员下去了,于是认真地盯着云罗道,他很诚恳,但也有些无措。 在这漫漫二十八年里他没有追过女孩子,也不知道女孩子喜欢些什么应该怎么跟云罗相处,他只知道穆云罗只能是他的人。 “咳……咳……”穆云罗着实被呛到了,还好没喝水,不然怕是要一口柠檬水喷他脸上,他哪里来的自信觉得我会嫁给他?自作多情,哼~ “慢点。”穆迟适时地递上自己随身的手帕,不是常见的款式,而是黑色的入手尚好的触感,叠得整整齐齐,帕子下角用深红的丝线缜密地绣了一个“枭”字。 穆云罗觉得失礼,于是礼貌地接过手帕,视线却是被这别致的绣样吸引。 “枭?”穆云罗念了出来。 可是穆迟没有回应,穆云罗自然也没有多问,红黑是永远的经典色,搭配起来别致奢华,十分有美感。 穆云罗自然地用手帕擦了擦唇,然后抬首看着穆迟道:“穆先生,我们不会结婚。” 穆云罗不想拖拖拉拉,她向来喜欢直来直往,如果说昨晚遇见穆迟是意外,那么这次意外也只能持续到现在了,她不喜欢这样不受把控的事情出现,偏偏她觉得穆迟如果走进了她的生活,那就会成为无限的意外。 她追求刺激却不会爱上刺激,她欣赏穆迟却也不会嫁给穆迟。 “你不喜欢我哪里,我改。” ------题外话------ 最后一句话也送给你们,希望你们能喜欢颦儿,不喜欢的地方颦儿会跟穆迟一样哦^O^ 真巧,我也无恶不作(二更) “你不喜欢我哪里,我改。”穆迟一本正经道,眉头微皱,十分严肃。仿佛真的只要穆云罗说出来他就会认真地去改变一般。 穆云罗突然觉得拒绝穆迟是一件很丧心病狂的事,看着他有些无辜却又十分诚恳认真的样子,完全不像她认识里的穆迟。 “你……你很好啊……”一般拒绝一个人是不是都要发个好人卡?可是穆迟也不算什么好人啊,一向拒绝惯身边花花绕绕的男人的穆云罗突然有些开不了口,不知道该怎么去拒绝穆迟了。 “那你就嫁给我。”穆迟道,仿佛这是很理所当然的事情,既然你觉得我很好,那么为什么说不会结婚? 终于,穆青鱼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她老哥这二十几年都不开窍的脑袋用来去追穆云罗这种花花世界里缠绕惯了的女人,简直是直接去送人头的。 “穆迟,我发现你脑回路很新奇啊!我们不可能结婚的,understand?” “原因。”穆迟道。阴桀的眸子又缠上了穆云罗,死活放不开的那种感觉,他要她,她就是他的所有物。 “我不喜欢你,我们之间没有感情,而且,我们这是第二次见面,我们……不熟。”穆云罗气急,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愣头青的男人?这是要咬死婚约不放还是怎样? “……”穆迟低首,这次居然没有说话,倒是让穆云罗心里有些过意不去,这婚约也不是穆迟能选择的,她这样一棒子敲死他也是太过敏感了。 再说穆迟那么优质的男人旁的女人还不抢着贴上去,她这样的身份其实她很清楚,跟穆迟还是挺有差距的。 云家只能算后起之秀,虽然现在灌顶凤城,但是要说真正厉害的还要数那些传承几百年有家族信仰根深蒂固的顶级豪门贵族。 穆云罗便是根基尚浮的豪门新秀,而穆迟才是顶级豪门贵族的唯一接班人,他会是穆家的家主,而穆云罗嫁给了他便会是穆家的家主夫人,这是一种无上的荣耀,至少在这个圈子里是被俯首称臣一般的存在。 “没有感情吗?”在穆云罗东想西想的时候,耳边传来男人低沉沙哑的嗓音,若被红酒酝过,像是低调华丽的大提琴悦耳之声抚过晴空。 穆云罗惊异地抬首,却是又撞进了他那双寒眸。 “对,没有感情。婚约的事我们就当没有发生过,反正在这二十多年里你也不知道有这桩婚约的存在,现在取消,就当这一切从来没有发生过。穆先生,这样岂不是很好?” 穆云罗不想拖泥带水,直截了当道。长痛不如短痛,如果穆迟真的喜欢她的话那如果她还吊着他拖着他,只会让他更痛苦。她处理这种事向来干脆了当,也难怪祝旭总说她是感情终结者,分了手连条缝都不会留给他。 “打扰了,先生小姐,请慢用。”服务员就在这样冷漠对峙的时刻走了进来,再次打破了这里僵硬尴尬的局面。 一杯二锅头被推到了穆迟面前,穆云罗有些欲言又止,自己拿过来柠檬水喝了一口。 穆迟没有看她,而是直接把面前的二锅头一灌,还剩半杯,这样猛地喝酒真的好吗?穆云罗想要阻止他,手还没伸到酒杯处就被穆迟蓦然捉住。 然后那双沉冷的眸子染上了血红,她看见他额上青筋乍起,仿佛在压抑什么,最后却是再一抬手把剩下的半杯二锅头给喝掉了。 这一杯少说也得有半斤啊,且不说酒量,这样猛地喝白的最是容易醉,这男人看起来也不像是个很会喝酒的,这人一直待在军营,军营里自然是禁酒。所以真的很可能被灌倒好吗? 穆迟,你失恋了你伤心能不能自己去缅怀感伤?偏偏要当着她的面,她穆云罗的心也不是铁做的,那么帅一个大男人为了她神伤她也很绝望的好吗? “还好吗?为什么要点二锅头,这样喝很容易醉的,现在回去吧,你不能开车,我送你。” “宝宝,是你说要嫁给我的,怎么能出尔反尔呢?” 可是穆迟却一点醉了的迹象都没有,反而是那双眸子若充血了一般像是夜间捕猎时蓄势待发的兽,在努力地压抑着自己的天性,看起来是那样的痛苦。 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唇角勾起邪肆的笑意,仿若恶魔在人间。 穆云罗脑海里突然闪过穆迟一个伸手她勾进怀里,俯下身子靠近她的耳边,冷薄的气息落在她的娇软的嫩脖上,道:“真巧,我也无恶不作……” ------题外话------ 求评论啦~ 四个前男友刚好可以凑桌麻将(三更) “可是,我不喜欢你。”穆云罗是铁了心不想跟他扯上关系,就算穆迟退役了,那也曾是军人,军人就有军人的信仰和荣耀,她无法教唆她为了她改变什么,她能做到就是离他远远的,她的生活里不能搅进这样危险的一个人。 “那就学。”穆迟道,修长的指落在玻璃杯上,杯子上渐渐出现裂痕,穆云罗看着他,越发觉得猜不透这个男人的目的。 “不想学。”毕竟穆云罗也是有脾气的姑娘,直接那股子犟劲儿就来了,道。 “我教你~”嗓音醇厚低迷,带着诱人的香甜,穆迟那张俊脸突然近在咫尺,温热的气息夹杂着丝丝缕缕酒味点点渗入她的毛孔,惊起她一阵战栗…… 他的唇贴近她敏感而软滑的脖子,酒味绕过脖子一点点酝如穆云罗的心脏,穆云罗只觉得天昏地转,心脏在“扑通扑通”作响,我的天,凤城最勾魂摄魄的女妖精居然被一个男人撩拨了,而且还有点享受? “你……你别动手动脚的。”穆云罗连反应都快跟不上脑供血了。 “没有动手动脚,我动的是……嘴。”低沉性感的嗓音一点点酝着酒味传入穆云罗的思绪,穆云罗只觉得男色撩人,此刻尽是穆迟那双森冷而又撩人的眸子紧紧地绞着她。 可是她的脑子却在下一刻炸开了锅,因为一点点略温热的柔软贴上了她最敏感娇软的脖子,那是穆迟的……唇…… 穆云罗觉得自己差不多缴械投降了,这穆迟简直是个比她还要可怕的妖怪,连她落入他深眸的那一刻都要忍不住缴械投降泥足深陷~ 可是,这也太轻浮了,才第二次见面就敢吻她的脖子那下一次见面不得把她压墙角动手动脚啊?绝对不行,我穆云罗的一世英名可别被你给毁了。 这样一想,穆云罗一个侧身就想要躲开他的触碰,可是下一刻却是陷入更深沉的空白,他居然……伸舌头…… 软湿的触感落在她最敏感软嫩的脖子上,那样亲密的动作……穆云罗一哆嗦,赶紧推开他,然后面色泛起浅红,有些恼羞成怒道:“你……你干嘛?” “教你。”穆迟寒眸微凉,刺眼的腥红褪去,又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 突然一个身影扑了出来,本是半开的包间,四周都是装饰的绿色植物,有些隐蔽但也不算封闭私人,里面的动作外面只是不容易看清,但不代表看不清。 只见一个白色的身影扭扭捏捏地爬起来,是穆青鱼。 “打扰了打扰了,你们继续……继续啊……”穆青鱼表示自己已瞎,这还叫不会撩妹?她老哥简直是天才好吗?穆青鱼眸子晶亮,显然十分兴奋,脸上还有些激动的潮红…… 穆云罗黑脸,已经不想再待下去了,这穆迟简直就是她的克星,她说什么他都有理由反驳要么就是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压根不把她的拒绝放在眼里。 而且,就算是为云家着想,她也暂时不能得罪穆迟,穆家是云家暂时招惹不起的势力,至少正邪不两立,两条道上的人,对峙可以若是真的起了矛盾,云家绝对是被针对的一方,云家黑道起底,不能由着她去赌。 “今天就到这儿,我暂时不想再见到你。”穆云罗道,说话也算留三寸,没有撕破脸。起身拿起包便掀帘子出去了。 谁知道穆云罗刚出来就发现这家咖啡厅到处是熟悉的面孔…… “哎呀,云罗也在这里啊,好巧好巧,要不要过来喝一杯……咖啡?”沈从云被穆云罗凌厉的眼风一扫,有些僵硬道。本想说喝杯酒也立马峰回路转变成了咖啡,这大白天的,谁神经病才在咖啡店喝酒啊? 穆迟:你他妈才神经病呢~ “你们什么时候过来的?”穆云罗脸上的浮红褪去,表情有些冷。 “……”左岸:卧槽,凉了凉了凉了~ “刚刚。”沈从云。 “之前。”左岸。 “我一直都在啊!”突然支个脑袋出来的祝旭。 “别看我,他们逼我来的。说是四个前男友刚好可以凑桌麻将……”邵东棋还穿着医师服,儒雅冷清,一口气把这三人都给卖了。 “……所以你们是来咖啡厅打麻将的?”穆云罗扶额,觉得今天天气很好,风轻云淡,很适合收拾人~ “……”众人。 “还有你,祝旭,今天没有通告吗?”穆云罗盯着祝旭,这男人阴着呢,指不定就是他出的主意。就沈从云那纨绔富二代的脑子加上左岸那随波逐流花花绿绿的脑子都比不上祝旭那男人的一半。 要说比得上他的,邵东棋倒是聪明得厉害,问题是邵东棋邵医师一心扑在野园不喜外出,这次指不定就是被死缠烂打编出来的。 “新戏刚杀青,我在放假期间。怎么?云罗想要约我吗?我随时有空哦~”祝旭吊儿郎当道,那张金光闪闪的俊脸晃得穆云罗眼花。 这里是时代国际,安保做得十分好,而且基本上都是名流贵族的聚集地,所以祝旭可以大大方方地不戴口罩也不会被骚扰。 “你有空,我还没空呢!走了,你们慢慢‘打麻将’,我就不奉陪了。”穆云罗翻了个白眼,完全不想理这群特地过来看戏的变态。穆云罗说完,抬步便要走。 “一起走吧。”只见穆迟云淡风轻地掀开帘子,一副冠冕堂皇什么事儿都没发生的样子走出来。 穆云罗咬咬牙,道:“不行。” “我不能开车,你说过要送我的。”穆迟缓缓道。 “……”穆云罗:我真的是脑袋抽筋了才会说那句话。 “宝宝,又想出尔反尔?”穆迟道,语气有些委屈,仿佛是穆云罗对他始乱终弃了一般。 “……我送。”穆云罗扶额,突然觉得自己被这个男人吃得死死的。 ------题外话------ 到现在三连更结束了哦,恢复正常更新,明天pk结束,等待颦儿存稿2p再给你们带来惊喜吧,谢谢这三天来宝宝们的评论和花花,这章撩不撩? 别啊老兄,你走了我们就三缺一了 “服务员,四杯二锅头谢谢。”沈从云一个起身站起来道,叫得有点大声,咖啡馆里不多的人都好奇地望过来,想看看哪里来的奇葩,这么牛逼。 “云罗,我们也不能开车,不如一起打包送回去吧!” “……”穆云罗:滚,完全不想理这群大龄巨婴。 “够兄弟,还知道点我们的份儿。”左岸十分欣慰地勾了勾沈从云的肩膀道。 “兄弟,你想多了,这四杯都是我自己的。”沈从云欠扁道。 “……”众人:心里有句MMP不知当讲不当讲。 穆云罗不想理这二货,于是转身就走,穆迟瞥了沈从云一眼,然后也轻飘飘地跟上了云罗,那样子是压根没把沈从云放在眼里。 “卧槽,他什么意思他。”沈从云忍不住叫嚣道,这小子那是什么表情?居然敢用这种眼神看小爷。 “好了沈公子,生活如此绝望,我们还是要淡定……淡定。”祝旭端起服务员端过来准备给沈从云的酒轻摇慢濯,仿佛是在晃着高脚杯品味红酒一般。 “淡定个屁,你敢说你就没动心思?祝旭,今儿大家聚这儿可不是你组织的?你要是淡定了至于偷偷摸摸跑过来看云罗跟那什么未婚夫见面吗?” “你们慢聊,我还得回去喂乖乖呢!”邵东棋一身白大褂,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儒雅中透露着一股子禁欲感和沉冷的压迫感。 “干嘛呢?那条大蟒蛇还能把自己给饿着?走,兄弟请你喝酒蹦迪。”沈从云站起来,一把把邵东棋按回位置道。 要说穆云罗养的那只乖乖,那对沈从云可不是一般的阴影。他亲眼看着一条白色的长蛇缠绕在穆云罗的娇躯上,穆云罗慵懒地靠在沙发上品酒,而那条长蛇就那么和谐地缠绕着她,蛇头也似慵懒地靠在穆云罗的肩上。 他刚走到包厢那条蛇就突然乍起,一双冷冰冰的蛇眼像是注视死人一般,蛇信子微微吐露,一点一点地就要脱离穆云罗往他的方向爬,吓得沈从云一个激灵直接跳出去一把把门给关了。 “一定是我开门的姿势不对。”沈从云自我催眠道。然后揉揉眼做了几次深度呼吸,调息了自己的情绪再换了个姿势一把拉开门…… 只见刚刚明明在沙发上倚着的穆云罗站在门口,怀里拖着条大蟒蛇,大蟒蛇正冷眼凝视着他仿佛下一刻就要射出咬掉他的脑袋…… “卧槽,救命啊!”还没等穆云罗反应过来,沈从云就一把又把包厢的门给关死了。 “沈从云,你干嘛?”穆云罗抱着乖乖,在门里面有些懵,这男人平时见着都好好的,现在却是怎么了?难不成是……穆云罗颠了颠乖乖的脑袋,这小东西有三天没进食了,难不成是饿了突然看上了沈从云? “乖乖,别吓坏了我朋友,不然下次不带你出来浪了哦。”穆云罗抚摸着乖乖的脑袋,笑得十分温柔。 而门外的沈从云则是冷汗直冒,压根不敢开门。 后来这事儿就成了大家取笑他的笑料,百转千回虽然后来沈从云已经不怕乖乖了,但是第一次的胆战心惊和后面某蛇趁云罗不在总是故意吓唬它还有偶尔朋友的取笑都让沈从云觉得自己同这条蟒蛇是十分不对盘的。 是以,这么一听邵东棋要回去喂乖乖,自然巴不得能让那顽蛇饿一顿是一顿,今儿就非得把这邵东棋给留下来不可~ “又是喝酒蹦迪?”邵东棋挑眉,有些不屑一顾,这样颓靡的生活跟他喜欢的清汤寡水的生活截然不同,他可以偶尔应酬过来,但是要让他天天在那种地方待着,对他来说无疑是种折磨。 他性情有些寡淡,偶尔喜欢就在家里翻开一本书,品一壶好茶,有时云罗过来看他,两人也可切磋切磋棋艺。那样平淡却温馨的生活才是他所习惯的。 他皱眉,也是不懂这些富二代的纨绔子弟怎么爱那种醉生梦死的地方,人人都知烟酒伤身却也迷恋那种上瘾的虚无迷恋,或许这就是每个人的追求吧。 他喜茶擅棋,从前云罗便嫌弃他太过古板,跟不上她快而狂的节奏。 “不然怎么玩?难不成去你那斋院一般的别墅喝茶下棋?” 祝旭抿了一口二锅头,挑眉调侃道,他倒是清楚这邵医生的脾性,有些清心寡欲,这样的他也不知道当初云罗是怎么眼抽看上他的。 “喝茶倒是没问题,这下棋……五子棋我倒是会。”左岸表示很无奈。 “……”邵东棋扶额,真想装作不认识这些人,有的人高山流水的艺术雅兴是不需要读者的,他们自己就能在孤寂中体会意境。而非一群人观摩学习一样地去马马虎虎地应付玩乐,那样对邵东棋来说是一种亵渎。 是以邵东棋再次想要站起身,然后又是被祝旭一把按了下去。 “急什么急?咱来个好玩儿的。”祝旭邪邪地勾唇,眼底尽是笑意,一张金灿灿英俊帅气的脸晃得众人眼花。 “五子棋?”左岸有些期待。 “去你妈的五子棋,能不能成熟一点。我们玩跳棋怎么样?”沈从云洋洋得意。 “能不能都正常一点,都错了,我们一起……搓麻将去。”祝旭道。 “……”左岸。 “……”沈从云。 “……”邵东棋……忍无可忍再次起身…… “别啊老兄,你走了我们就三缺一了~”祝旭悲情挽留。 于是某茶楼高级包厢里,某四个帅炸天的男人正一本正经地一起用百度研究怎么打麻将,其认真程度简直让人汗颜…… ------题外话------ 四个前男友你们喜欢哪一个?我给加戏哦~ 你这是想要包养我? 穆云罗走在前面,穆迟三两步就追上,与她并肩而走,穆迟很高,此刻跟穆云罗走在一起倒是显得云罗十分娇小可人,旁人看来亦是般配至极。 “你的车在哪儿?”穆云罗问道,有些掩饰地摸了摸鼻尖,她现在心很乱,耳边仿佛还有他暧昧的气息,脖子上痒痒的,好像上一刻被他吻过时的感觉,软软的温热的……难耐的~ 打住打住,穆云罗你什么时候这么没用了?快点踢开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穆迟不是你能招惹的男人。穆云罗摇了摇头,脸上的表情趋于坚定。 “在想什么?”穆迟弓身,微微俯下的身躯贴得她有些近,那种莫名的难耐和悸动又出现了,这个男人仿佛是魔怔,让她总是觉得闪躲不开。 穆云罗反应过来,一个侧身躲开了他,脸上的表情恢复冰霜雪岭。 “与你无关,快些告诉我你车在哪儿,我送你回去。”穆云罗虽然觉得自己太失常和失态,但是既然之前自己说了要送他回去,然后又被他提起,她自然不会出尔反尔,于是问道。 穆迟低眸看她,她脸上还余浅淡余红,一双眸子水润润得,明明只是再正常不过的动作,却是让他吞了吞口水,看起来很是可口呢~ 刚刚那柔嫩的触感,淡淡的体香又一次席卷了他的感官,他眸色变红,有种压抑不住的兴奋。 “哦~与我无关吗?”他的尾音拖得很长,带着耐人寻味般的诱惑,一双略凉薄的眸子又是绞着她,像只蛰伏的夜狼,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猎物。 他漂亮的眸子让穆云罗有些恍惚,很是眼熟,仿佛曾经的曾经,她也被这样侵略而凉薄的眸子盯上过。 穆云罗再次无措,今天的穆迟让她太过失常了。准确来说,自从这个男人出现在她的生活里他就在屡屡打破她的各种常态。她不能这样,她会永远是肆意张扬的穆云罗,她是空气是水,自由而肆意,不会单单为了谁而停留。 “是,与你无关。你正经一点行不行,站直。好歹还是个陆军少校呢!”穆云罗皱眉,有些牵强地说教他,却是没发现自己的语气和姿态太过娴熟,两人这样一来反而显得有些亲昵了。 “我退役了,所以云罗,你不用顾虑那么多。”穆迟缓缓道,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他这话一语双关,穆云罗探不清他到底是哪个意思。是他现在的身份已经变了所以不用注意仪姿,还是他已经退役了,不再是陆军少校,不再是她的对立面了?他的眼神那样犀利而意味深长,让穆云罗心头微紧。 “别闹了,你车在哪儿?”绕了半天,终于可以回归正题了,穆云罗松了口气。两人已经来到了地下停车库。 “我没有车,打的过来的。”穆迟摊摊手道。 “你也会没有车?”穆云罗挑眉,骗谁呢? “刚到凤城,初来乍到,什么都还没来得及准备。”穆迟倒是十分坦荡,他也是昨晚到的凤城,对这里也是人生地不熟的,车没买自然也没有住处,只是随意找了个酒店过了一夜。 “那你有住处吗?”穆云罗皱眉,直觉这怎么有点像穆迟挖的坑呢? “有啊。”穆迟邪肆地勾唇,那表情晃得穆云罗有些心神恍惚,穆云罗不禁暗骂:祸水。 祸水?怎么这么似曾相识? “那就坐我的车,我送你回去。”穆云罗决定送佛送到西,那么再两不相欠。 于是找到了云家的专属车库,这时代国际是云家的地盘,地下车库还有个隐蔽的豪华车库,里面的车都狂拽帅炸天,张扬高调至极。 这些全是云敖给穆云罗准备的……平日里穆云罗也懒得开,是以大多时候都是坐的云卫门开的座驾。 穆云罗带着穆迟刷脸走进那个车库,车库里的车不算特别多,十辆限量版豪车,穆云罗看了穆迟一眼,然后缓缓开口:“既然还没买车,这里挑一辆吧,我送你。” 这样她的心里也会好受些,免得这家伙又说自己出尔反尔抛弃他。 “你这是想要包养我?”穆迟本来在一旁看车,蓦然听到穆云罗这样说,一个转身把穆云罗按在了一辆保时捷的前车盖上,宽大强劲的身子覆上去。 整个车库灯光微闪,穆云罗抬首,却是撞进了一双侵略性极强的狼眸。 上架公告,希望大家多多支持颂颂 亲爱的们,颂颂的《军门枭宠》终于熬出了头,要在15号中午十二点上架了哦~ 这三天推荐完,15号中午一点就开v了,到时会万更,同时前面会截止到66章当妖精遇上野狼开始倒v,所以大家趁着没收费快点看哦! 上架当天中午开通VIP通道后,会一万字大肥章,我们万年不出面,永远活在回忆里的迟尽迟爷就会开章首秀啦! 上架之后,本文依然在每天凌晨与大家不见不散。 为了回馈宝贝儿们这些日子以来对颂颂的支持,上架当天12:00起会举办一些关于首订的小活动,截止当天0点,希望大家积极参与。 【订阅抢楼】订阅首订章节第66章并评论抢楼,1楼奖励166xxb,2楼奖励122xxb,3楼奖励88xxb,4~6楼奖励66xxb,6~10楼奖励38xxb,10楼以后奖励10xxb~ 【长评活动】依据长评的字数与质量打赏66~666xxb不等,该活动长期有效,并可以与上述活动重复领奖。 看文的亲们,请多多支持颂颂,因为订阅好,推荐才会多,我才有更多币币奖励你们,哈哈哈! 最后,原创不易,作者辛苦,请支持我们的心血,支持正版,抱拳! PS:写给书城的亲们,前面你们看过的,15号后会收费一小部分,请理解书城的操作,不是乱收费。 还有,你们看到的推文推荐文章,在我们潇湘站是属于题外话,附赠的,不收费的,所以不要误会多收钱, 谢谢你们的支持,爱你们。 ------题外话------ 题外话是不收费的,推荐文章都是友情操作,作者们互相帮助才会有更多的好文章推荐到大众眼前,所以书城朋友不要误会,这都不算在收费字数的。 当妖精遇上野狼 穆云罗因为被穆迟压在车上,加之穿着紧身的火红连体裤,浑身火爆的线条暴露无遗,柳腰曼妙,胸前起伏剧烈,最是勾人的是那双还没反应过来却是雾蒙蒙的桃花眼。 看着穆迟眼里简直是最致命的诱惑,他炙热而强硬的胸膛贴上她的柔软,那感觉微妙而令人兴奋,眸中烈火更甚。 “妈的,老娘不发威你当我是HalloKitty啊?”穆云罗被穆迟压在车盖上,豪车美人在下,穆迟眼底幽深,盯着她的眸子微微失神。 穆云罗可不管那么多,那么多年还没人敢这么对她,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把她给按翻,把自己当超人了?她就说了要送他车,用得着那么激动吗? 而且,包养他是什么梗?您可是穆家的家主,云家虽然有钱,但也没那个闲心去包养一个有钱有权有势的穆家家主吧?她又没疯。 是以穆云罗脚上一用力,修长白皙的美腿就往上踢,往穆迟的命根子而去。 然后……再次被穆迟夹住……穆迟的大手还恰如其分地抚上了她的柳腰道:“你的幸(性)福不要了?” “卧槽,谁跟你会有幸福了?穆迟,你放开我。”幸福性福?麻烦你注意你的措辞。 穆云罗想要动手但却毫无反击之力,这时穆云罗才发现她所认知的穆迟根本不是真正的穆迟,他比自己想象的要可怕危险得多。 因为她现在在他的身下竟然毫无反击之力,这样危险沉郁的一个男人,他有着自己独特而深沉的吸引力,让她动弹不得,让她想要忍不住沦陷。 “我若不放呢?”穆迟温软而又带着烈酒的气息又落到她的脖子边上,痒痒的带着微颤的酥麻,真他妈勾人,穆云罗忍不住微眯美眸~ “不放?那就别怪我……吃人。”穆云罗勾魂一笑,她才是妖精,名副其实的妖精。她从来肆意张扬,怎么会让自己处于弱势的一方,所以她眸间带月,纤细柔软的双臂一个用力勾上了穆迟的脖子。 她邪邪一笑,多少风花雪月尽在她神色肆意的眉宇间,又有多少春花秋月倾覆在她的妖娆身段里。 她是永远的风,虚无缥缈捉摸不透,让人永远只能感受她却无法抓紧她。 柔夷一勾将穆迟的俊脸拉近,两人近在咫尺,那样宛若神衹最杰出最完美的两张脸靠得那样近,穆迟有些紊乱的气息撒下来,痒痒的挑动微微波动的神经。 “你想怎么吃?”穆迟贴近她的脸颊,气息已然紊乱,身子开始炙热,眼底心里全是这个勾人的小妖精。 而穆云罗也好不到哪里去,她觉得自己身上每个角落都被他极具侵略性的雄性荷尔蒙,他的身上有着浅浅的烟草味和清新的薄荷草的味道,是她极其喜欢的味道~ 他低沉微哑的嗓音仿若被最烈的酒咬过,浅浅的沙哑又带着最是性感的迷离,听得穆云罗心尖发颤。 当妖精遇上野狼,会发生怎样奇妙的化学反应? “自然是拆吞入腹咯~”穆云罗是妖精,凤城最臭名昭著却也魅得肆意妖娆的妖精,所有男人都想得到她,可她现在却被一只野狼锁在怀里,静静地等待吞噬。 可她可是穆云罗啊,那样骄傲美艳的穆云罗,她怎会甘心被压制在下,她要做永远高高在上的女王。 于是穆云罗勾魂摄魄笑意迷离,勾着穆迟的脖子越来越往下,烈焰红唇印上他凉薄而柔软的唇。媚眼微眯,像只嗜足的狐狸精,媚态横陈…… 穆迟一愣,唇上是她隐隐溢着香气的甜糯,脑袋瞬间一片空白。 穆云罗见机会来了,媚眼如丝,趁着他怔愣毫无防备,蛇腰细腿在瞬间发力,勾着穆迟的纤细白皙的胳膊一转,只见一片天昏地暗间,穆迟就被死死地压在了云罗的身下。 很完美的反转,漂亮利落的动作由穆云罗做来行云流水,毫不拖沓。 于是刚刚被压在身下的穆云罗成功的反转成了上面那个,而穆迟则是由刚刚的俯压变成了被压。但似乎某人十分受用,一双狼眸微微舒展,眼底划过几分得逞…… 就在这风驰电掣间,豪华停车库的大门……开了。 穆云罗跟穆迟同时循着声音望过去,只见大门外黑压压一片保镖目瞪口呆地看着里面暧昧不清衣衫不整的两个人…… 全场鸦雀无声,黑压压的一片保镖,少说也有一两百人,这脸丢大发了,穆云罗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这么狂野的姿势,她都没眼看。 陆隐的手还放在输密码的地方,一脸懵逼,然后吞了吞口水道:“打……打扰了。” 谁知他身后的一片保镖更是齐刷刷道:“打扰了。” “……”穆云罗。 “……”穆迟。 有点同情未来姑爷了怎么破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穆云罗觉得自己跟穆迟铁定是八字不合,每次跟他有牵扯就意外百出,简直是丢完了她这二十多年攒下来的脸。 “还看什么看?都给我滚~”穆云罗恼羞成怒道,那事态反而像是被扰了好事急着还要吃唐僧肉的女妖精。 “……”陆隐:有点同情未来姑爷了怎么破?被这样剽悍的女人压着以后如何振夫纲? 穆迟:你想多了,爷不需要那种东西~ 陆隐苦着脸赶紧把车库的门给关上,于是车库外黑压压一片人就这么十分“严肃”地目送着那门合上,好不容易关上了还啧啧舌有些意犹未尽。 我的天,大小姐那要吃人的眼神简直太恐怖了,现在背心还凉嗖嗖的。特别是那天目睹了穆云罗杀人的那些保镖冷汗都冒出来了,就怕大小姐一个不高兴来个杀人灭口。 陆隐觉得自己凉了,干嘛要听九哥的话好好守着大小姐,大小姐是什么段位他可是清楚得很。 偏偏担心大小姐跟这位陆军少校的少姑爷在一起会出现什么意外,才这么兴师动众地找了那么大一帮人来救急,可是这暧昧不清衣衫不整的画面怎么破,还有那该死的被打扰了的大小姐凉悠悠的目光是什么意思?想想都觉得绝望。 陆隐一拍脑袋,决定乖乖回去,这件事儿无论如何也得让云老大知道,那陆军少校被大小姐压车上调戏这种操作简直是太牛逼了好吗? “还愣着干嘛?等着大小姐出来收拾你们?”陆隐对着一众保镖一吼,果真都作鸟兽散掉了。 大家虽然有些意犹未尽,但是还不想拿自己的生命和前途开玩笑,所以都散了。却是对车库里两人后面的发展抱有无限遐想。 穆云罗气急,还搂着穆迟脖子的手臂撑起,拉开了些两人的距离,刚刚的双唇相接仿佛只是个幻象,穆云罗眸色冷厉,撑着车直接就站起来稳住了身形。 而刚刚被穆云罗压在身下的男人则是勾唇一笑,撩人至极,仿佛意犹未尽。只见穆迟缓缓直起了身子,大掌撑着车盖慵懒又邪肆地半躺着,放在穆云罗眼里简直就是一场无比撩人的宴席,但那也是一场含有预谋的……鸿门宴。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穆云罗觉得很有必要跟他说清楚,他总是避开她的问题,动不动就对她动手动脚而且还压得她毫无还手之力。若是刚刚不是她出其不意她根本就挣脱不了。 穆迟深沉的目光落在穆云罗身上,暧昧而性感地触上自己的唇,仿佛对刚才的吻还有些意犹未尽。她的甜糯娇娇软软,带着满溢的香气侵占他的所有感官,颈后是她柔夷轻挽,颊边是她的发丝微撩~ “想要你,算不算?”穆迟直起身子站了起来,他很高,就算是云罗穿了高跟鞋也堪堪及他的耳处。此刻他站起来,渐渐走向穆云罗,没由来地让穆云罗有种强烈的压迫感。刚刚在他身上沾染上的薄荷香甜还在唇边,让她脸颊微红。 “我不信。”穆云罗道,要说穆少将这等身份什么样的女人不是投怀送抱巴不得得到他的垂青,但他偏偏瞧上了个臭名昭著还跟他立场对立的女人,而且还为了她退役?最最重要的一点还是……两人这是第二次见面,说出去鬼都不相信,穆云罗自然也是不信的。 “可是刚刚,你也很舒服……不是吗?”穆迟撩人的烟嗓入耳,撩起她万千思绪。他软软的唇跟他这个人硬朗的感觉不同,还带着凉凉的薄荷草的香味和淡淡的香烟味,这感觉简直Man爆了。 可是这话会不会歧义太深了?什么叫舒服?她都被压在下面了还舒服呢,她可是女王攻,就算是那什么啥那也是不能怂的,穆云罗腹诽。 完全没觉得自己已经进了穆迟的坑,居然已经开始遐想以后X生活的谁上谁下的问题了。 “谁舒服了,一点也不舒服。”穆云罗不爽道,她可是有底线的,刚刚那个吻纯属自己自尊心作祟,所以她才不会有什么感觉,那只是一个意外,连感觉也是要抹去的。 “那要不要再来一次,把你伺候舒服了?” “……滚,上车。”穆云罗不再跟他扯,而是径自上了一辆保时捷,然后把敞篷打开,对着穆迟有些恼怒道。 穆迟吞了吞口水,这妖精这么生起气来都那么媚骨天成? 你才老司机呢,老娘是纯情少女 “我来开,你这样开车太危险了。”穆迟突然道,然后绕到了主座,示意他来开车,穆云罗也不执着,她又找不到路,他自己开她倒是省了不少心。 不过这穆迟来过凤城吗?确定能找到自己的住处?她下车自己绕到了副驾座,也不想管这穆迟要怎么找到路,自己要开那就自己寻路,她可没有兴致做导航。 汽车刚刚点火,车库的感应门就缓缓打开,外面已经是空无一人,看来都是些要命的,识趣。 穆迟打开手机导航,却是输入了去云家的路线,穆云罗低头玩手机根本不想理他,这个男人简直就是她看不透猜不透的存在,直觉里却是引人入胜的,是以穆云罗还是十分纠结的。 黑色敞篷的车驶入公路,俊男靓女豪车美人在大马路上招摇,吸引了不少目光,不过让穆云罗觉得有趣的是又遇见了刑非,那个桀骜不驯看起来吊儿郎当的男人此时正穿着严肃的交警服倚着警车训着底下的人。 穆云罗坐的副驾,还是敞篷,况且穆迟开车不是很快,刑非远远就见着那一抹红,兴致有加地挑眉,明明很严肃的装扮,却是在云罗的车路过身旁时吹起了响亮而痞气的口哨,穆云罗循着声音望过去,只见刑非给她比了一个电话联系的手势。 她自然不屑理会这些花花绿绿的撩妹招数,但却也挺好奇这样一个国际赛车手居然会甘心居于凤城一个小小的交警队长职位?事出有异必有妖,穆云罗没有理会他,收回了视线。 “认识?”穆迟缓缓道,让人辨不清喜怒。 “今天飙车被逮了,他是交警队的。”穆云罗开口,却是不知为什么就直接脱口而出与刑非的关系,怎么他问什么她就答啊?真是管不住自己的嘴,穆云罗腹诽。 “嗯。”穆迟点头,不再多说,但是脚底却是踩紧了油门,黑色的保时捷若迅猛的捷豹一触即发,飞驰在公路上,穆云罗反应过来赶紧扶了扶座位,这是什么意思?怎么突然间开这么快? 刚过交警的地方你就放纵不羁了?果然这边刚开始飞驰,那边的警车就开始哗啦啦地冲出来,今天一早发生的事情开始重放,只是现在开车的穆迟,穆云罗由一个掌舵的成了那个旁观的人而已。 “老大,那男人绝逼是在挑衅你。你看看,又是豪车又是美人的。你刚刚要是不调戏人女朋友就不会又多了这起交通案件。”刑非开着车蓦然冲出车道,眼中的兴致被点燃,那熊熊燃烧的烈火烧得他兴奋到极致。很好,这两人那还都是忒有趣的人。 今天早上因为这闹市区那边他没有发挥好,虽然开的是警车,但是到了他手上怎么可能不会改装?今早是在闹市区,他有所顾忌,但现在不一样,这条道出去便是城郊,那边是富人区,车流量少,完全可以飙车。 在他手底下今天早上跑掉一个穆云罗就让他十分兴奋了。现在又横空出世一个开车日常狂傲不羁的男人,真是有趣。 “闭嘴,给老子坐稳了,今天老子非得逮着这条狼不可。”刑非邪笑着勾唇,冷笑的样子仿佛淬满寒冰毒剑,那是一种极致的兴奋,那是一种看到了“同类”的共鸣。真是像极了,这作风,太像那个人了。那个他从来都弄不死打不赢的男人。 不过,今次这凤城遇到这样一个人物,简直是挑起了他最原始的嗜血,沧罗,待我追上他,定要把这人提到你面前较量较量。 而穆迟则是面无表情,每次躲开后面的警车都十分轻松随意,也不会开得太快,反而像是故意耍猴一般地逗弄这群车。 他的视线毫无波澜地瞥了一眼后视镜,那人开车赶过来了,穆迟完全不把人放在眼里,在那刑非要追上车尾的一刹那,一个帅气的漂移随意而不失锋利,直接甩开了刑非,但也不开快,没有绝尘而去,而是继续逗弄,只是这次,他只逗弄刑非。 开玩笑,老子的女人也敢觊觎? 刑非这才发现自己一开始就小瞧了那个男人,那人到底是谁?那样凌厉而冷绝的视线透过那车的转向漂移完完全全地表达了他对于他的蔑视。 这样人车合一的境界,怕是只有职业赛车手才有这种厉害的操作吧?跟穆云罗在一起的那个男人,简直是可怕的存在。 刑非把车停在路边,下车脱了外套甩在车顶上,倚着路边的栏杆点燃了一根烟,吞云吐雾间,却是对凤城越发的感兴趣,这里给他带来的惊喜可不少呢~ 要说今天早上没追上穆云罗是他多有顾虑,其实这是原因之一,但是却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还是穆云罗这个女人娴熟而**的飙车技术,且一看就是个经常玩儿飙车的老司机。 穆云罗:你他妈才是老司机呢,老娘是纯情少女。 而今天再次遇见的这个男人却是不同,他的种种操作像狼,孤绝鏖战看似没有章法却是每每都能给你带来惊喜和突破,每次他觉得自己能撞上车子时,那车都会轻飘飘地再远去些。 节奏速度把握如此厉害,且行云流水间不乏对他的轻视,那是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的态度,还是有绝对力量和绝对自信的蔑视。这次,他是输得心服口服。 刑非吐了个烟圈,眼底是山下五彩斑斓的灯红酒绿万家灯火繁华璀璨…… “老大,这绝逼是个意外,是我们的警车……”那人又想说警车最多跑个180,可是刚刚好像有点不对?他们这警车都能飚到跟前面的保时捷一个速度了,不过那车主显然技术更牛逼,次次都能反转漂移飞开,那耀眼张扬的程度简直要炫花他的眼睛。 现在想来心跳都还“扑通扑通”的。 “那是老子改装过的。”问题是改装过的都没追上他……刑非指尖叼着烟,脑海里又浮现穆云罗坐在车里烈焰红唇妖娆身段,果真不负传言里男人的终结者女妖精的盛名。 “……”那交警见新老大这么说,也不想去平白找骂,谁都看得出老大今天倒霉到家了,本来大早上就那么自信张扬的训诫他们,才一会儿功夫遇上了个砸场子的穆云罗,眼看要收工了又赶上穆云罗跟一个陌生男人飙车…… 这都是些什么事儿啊! 刑非都要开始质疑自己的水平了?他可是拿过世界冠军的国际赛车手,怎么到了凤城就偏偏一天遇俩那么厉害的变态?看来凤城还当真是卧虎藏龙。 穆迟十分随意地就甩开了后面的警车,眼底的不屑微微收起,这样等级的对手他还真的没有兴致继续逗弄,车速放缓,开去的方向却是云家。 穆云罗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话,而是一双眼十分兴奋地盯着穆迟的操作看,想不到这男人看起来那么沉郁,骨子里却也同她一般张扬随性,肆意大胆。 这一点,倒是让穆云罗欣赏地看向穆迟,这操作她给满分。 “军营里会训练这个?”穆云罗突然问道,作为一个军人遵纪守法好像是基本吧,这男人怎么那么随意地就去打破规则,他的信仰与责任呢?穆云罗微微眯起桃花眼,看着穆迟的神色有些莫测。 她敢断定,穆迟没有信仰没有责任没有荣耀,他,根本就不像一个军人。 宝宝,不要相信眼睛看到的 “不会。”穆迟直截了当道。 “那你……”穆云罗侧首看着他,如果这个男人根本就不是老爹说的那样,是个陆军少校,那么他又是谁?华国最年轻有为最名副其实的铁血少校,却完全不像是个军人,这到底是什么操作? “宝宝,不要相信眼睛看到的。”穆迟道,却没有多余的解释,却也间接地承认了他的确不是一个军人,他可以很冷厉桀骜,但那不是一个军人该有的气质。 他是狼,自由和猎杀,孤独和嗜血是他,而正义和荣耀,牺牲与听从,不是他。 为什么才见过短短两面,她便这么了解他?直觉里她就是觉得,他不会简单。 “那我该相信什么?”穆云罗有些没好气道,这人给她绕圈圈呢吧? “相信……嘴巴亲到的~”穆迟沉郁诱人的烟嗓仿佛带着细碎的颗粒感,简直是撩妹绝杀。 穆云罗:又撩我? 穆云罗有些惆怅,这样优秀却太过神秘莫测的男人追她,她到底该不该动心?经历了太多,终归是不大相信爱情的,她觉得爱情都是一时的荷尔蒙刺激,或许是穆迟的雄性荷尔蒙太强烈,才会突然吸引到她。 但那些都是幻象,像顾祁当初什么样的话都说得那么漂亮,可不也背着她在外面找小三? 这么一想,穆云罗又更加理智了。 “……这是去哪儿?”穆云罗打算转移话题。 “自己家的路都不认识?”穆迟道,有些意外。 “不认识。”她不爱回这个家,每次回家基本都是心不甘情不愿的被带回来,她根本不会记这里的路,潜意识里……她是觉得自己是个没有家的人,所以记不记得云家的路对她来说毫无意义。 不过穆迟干嘛要去云家?难不成是要送她回去然后再开车走? “你先开车去你要去的地方,我自己会回去。”穆云罗道,她不想回家,也不会回去。 “谁说是送你回去,我去。”穆迟缓缓道,压根不在意穆云罗的反应。 “你去?云敖这么胆大包天?都直接让你登堂入室了?”穆云罗气急,这老油条到底在耍什么花样?明明知道自己在拒绝跟穆迟的关系,难不成这就直接把穆迟领回家住?太他妈嚣张了~ “别那么紧张,我找他有事儿。”穆迟缓缓道,根本不在意穆云罗那么明显的抗拒,姑娘家烈性点才可爱~他就是喜欢她,什么样的她他都喜欢。 “哦。”穆云罗闭嘴,既然跟她没有关系那么她也懒得去猜忌去注意。 果然车子开进了云家,外门直接打开,一众保镖向车子鞠躬,大小姐的车都有云家的标志,所以进出云家来去自如,至于没有标志的一般都会被拦在外面然后登记检验身份。 车子在云家庄园的大门口停下,穆云罗却完全没有下车的意思。 “你进去吧,我还有事儿。”穆云罗见穆迟也不下车,以为他在等她,然后道。 “作为主人家,不请我进去坐坐?” “……”这话怎么那么别扭呢?是你自己要来的,既然人都来了还矜持个什么劲儿,还让她请他进去,你怎么不上天呢? “你找云敖有事又不是找我,自己进去,我很忙,没空跟你在这里叨叨。”穆云罗见他没有下车的意思,干脆直接打开车门下去。 穆迟见她下车了,也跟着走了下来,把钥匙甩给走过来停车的家仆,然后跟上了穆云罗。 云家的庄园很大,漂亮精致却不失恢弘大气,是云敖当年特地绑了个国际级建筑大师给建造的。用料极其昂贵,设计极其精巧,处处琳琅,步步生香,像是一个华丽的城堡,是最完美的金丝笼。 穆云罗刚下车,远远的就有一大排家仆排在了门口两方,恭恭敬敬地迎接大小姐回家。 穆云罗虽然最是讨厌这种形式,却也知道家里的规矩就是这样,锋利的高跟鞋一步步踩在猩艳靡长的红毯上,目不斜视,面色不耐。 “欢迎大小姐回家~”家仆们十分恭敬道,跟在穆云罗后面的穆迟眉角微扬,整个人走在红毯上仿若天神降世,而他浅色的深眸微微扫过来却又阴郁沉冷,仿若来自地狱的恶魔,不动声色却气场大开,一看就不是一般人。 家仆们悄悄地张望,不知道这个跟大小姐一起回来的男人是谁,但是云家有规矩,在这种情况下,一定要有云家的气魄和风度。 大小姐换男友的速度如此之快,没想到这次居然是个这样英俊若天神一般的男子,大小姐果然艳福不浅,每一任的男友都那么让人意外而动心。 “欢迎少姑爷回家~”是以,家仆们都第一时间想好了怎么叫,并异口同声道。 ------题外话------ 好消息啦~28号2p啦,三更三更哦~ 他还是你老公不是我老公呢(一更) “什么,云罗回家了?”云敖此时本来是在书房看文件,有个保镖突然闯进来他还有些不悦,没想到还带来了这么个惊喜。 “是的,而且大小姐还带了少姑爷回来……” “少姑爷?”云敖皱眉这丫头不会又任**了新男友吧?那么穆迟怎么办,他可是跟穆迟早有协议的,不管了,先下去看看就知道了,这群人没见过穆迟,舍不得那姑娘开窍了把穆迟给带回来了也说不定啊。 “是,大小姐的确领了个男人回来。” “我知道了,你先出去。”云敖有些激动,这丫头这么多年了可是第一次隔那么短的时间再回家一次啊! 云敖这么一想,直接掀窗帘看下去,只见烈焰一般的红毯上云罗身着红衣娇媚可人此刻正被穆迟搂着细腰凑到耳边说着什么,旁边的家仆各个恨不得把头低进土里,却也忍不住时不时悄悄偷瞄…… 这……是什么情况? 穆云罗才是最懵逼那个,怎么来不来就叫少姑爷?这群下人脑子里在想些什么?难不成她每带回来一个男人都是她的男人?真是脑回路新奇。 “他不是我男朋友,别乱叫。”穆云罗冷冷道,对于穆迟的抗拒来得明显而莫名其妙,为什么会这样她也说不清,为什么别人她总是懒得解释或者只是媚丝丝一笑,近而解释一句,这样凉薄地拒绝让她自己都猝不及防。 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嗯,我是云罗的未婚夫。”穆云罗惊异地侧首看他,心里嘀咕这人怎么总爱这么擅作主张,来不来就猝不及防地轰炸她的心跳。 只见穆迟逆着光一步一步走近穆云罗,然后突然搂紧了她的腰,那娇娇软软的触感让他痴迷,她水一般琳琅泛滥的眸子总会让他失神,她,是他的,只能是他的,他病态一般地痴狂。 云罗,你永远不知道我有多想你,多想……找到你。 “宝宝,你说……是吗?”穆迟深沉的眸子再次泛起狂风暴雨,一切痴狂沉迷尽在他暗涌波涛的深眸中,那样的紧,仿佛只有紧紧地绞着她他暗藏在深处的暴戾才能趋于平缓,只有她,他才能影响他的情绪。 “是又如何?我不承认你就不是,你不是要去找云敖吗?小翠,带他上去。” “是的,大小姐。”小翠应道。 穆迟此时还紧紧地搂着云罗的腰,但是云罗根本不在意这些,她一把勾住穆迟的脖子,然后红唇凑近他,缓缓道:“乖乖上去,我就不陪你了。” 她明明媚眼如丝,眼里却是没有温度的。这样的穆云罗才是穆云罗,从来不会为了谁而动摇,游戏人间快意江湖,身边行云流水诸多男人,却没有人能足够走近她。包括现在的穆迟,都不能看透她。 两个人明明隔得那么近,却仿佛山高水远,生死不见…… 穆迟有些恼,然后轻飘飘地松开了她的腰,他知道云罗现在就算真的跟他在一起了那他于她而言也仅仅只是跟她历届前男友一般,虚浮半刻,也分得飞快。 “好~”穆迟绞着她的眸子一顿,盯着她可口的软脖,凉薄而轻柔。 见穆迟跟着小翠上了二楼,穆云罗便暗搓搓地打算跑,她才不想待在云家,一刻也不想待。 “还要往哪里去?家里有客人,作为云家大小姐该有的礼数忘了?” 云敖一早就料到这小妮子会跑路,是以早早就在二楼扶栏边盯着楼下的情况了。 “穆迟是你的客人,并不是我的。”穆云罗理所当然道,一句话把两人的界限分得清清楚楚。 “他还是你老公不是我老公呢~”云敖口吐金句,穆云罗外焦里嫩。 “噗呲~”下面一片哄笑声,惹得云罗双颊红红,这是什么操作,云敖也会搞笑了? 连穆迟都觉得这未来老丈人十分有趣呢~ “云敖,你的脸呢?” ------题外话------ 岳父大人表示:皮一下很开心~ (早中晚三更开始,么么哒^O^) 纨绔放荡又如何,她有这个资本(二更) 虞可歆被带回了虞家,因为太过丢人根本就没送去医院而是找的家庭医生,云卫下手太重,让人昏死了一天一夜才醒过来。 虞可歆一睁开眼就感觉自己脸上火辣辣的疼痛,喉咙里也是干哑得厉害,她微微动了动指,手上还挂着营养液。下人过来照顾才发现虞大小姐醒了。 “……水…水…”她现在头痛如被剥开了一般,喉咙也是干涸得厉害,颤颤巍巍地开口要喝水,简直可怜至极。 谁曾想这向来嚣张跋扈的虞大小姐也会有这么一天,被人当真那么多人的面毒打不算还被人用高跟鞋踩在脸上戳破了脸皮,这戳破的可不只是脸皮,而是她的尊严与骄傲。 虞可歆恨极,穆云罗这个贱人,居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羞辱她,她定是要她不得好死,虞家在凤城猖獗了那么多年,她云家不过是个新晋的豪门哪里来的骄傲挑衅她? “大……大小姐,喝水。”佣人见她那狠毒的眼神忍不住后退了半步,但又怕被虞可歆发现迁怒,是以还是颤颤巍巍地走过去把水递到虞可歆干裂皮的唇边。 她根本不敢看大小姐的脸,那里有一条长长的肉都翻开的裂痕,虽然现在已经缝好包扎上,但是大小姐刚刚被运回来医生在她脸上动刀子的时候她偏巧也是在的。 此刻站在虞可歆面前都忍不住手抖,依大小姐那暴戾的性格若是知道自己毁容了,定是要闹翻天吧! “还要。”虞可歆脸上虽是火辣辣的疼但是迫于口渴还暂时没有迁怒他人发脾气。 “是……是的。”那佣人赶紧接过水杯再去倒水,而虞可歆只是呆呆地坐在床上,脑海里是那个女人张扬肆意的妖精脸,凑近她喜欢已久的祝旭,媚态横生~ “这妖女,待我伤好,定要弄死你。”虞可歆心有不甘道,心里的怨恨简直爆满,怒气积怨全都散发出来,散着头发脸上裹着白布,眼神阴毒,让人不寒而栗。 “你要弄死谁?”虞忠面无表情地走进来,问道。 “爹爹,女儿不喜欢穆云罗,我要弄死她才能解我心头之恨。”虞可歆见父亲来了,赶紧撒娇道,平日里父亲最是疼她,她的要求爹爹一定会满足她的,只要穆云落到她手里,她定要让她比她现在还要惨千倍万倍,她要找人把这个万人骑的贱货先奸后杀,还要毁了那人妖精一般勾人的脸,看她还怎么勾引祝旭男神。 “虞可歆,你照照镜子,你这个样子……拿什么报仇?”虞忠怒极,这个女儿从小被他惯坏了,现在惹了招惹不起的人还死性不改,简直顽固不化。 “我……我会好起来的,佳云,给我拿镜子来……” “大小姐,家里的镜子都……都被收走了。”佳云刚好倒好水走进来,根本不知道怎么回答虞可歆的话,家里的镜子的确按老爷的吩咐都藏起来了,现在老爷却直接说让大小姐照照镜子,以大小姐那对脸的珍视程度,若是知道自己毁容了,那不得跳楼? “别照,看了你会想死的。歆儿,回了凤城那么久你就没有听说过云家的穆云罗最是招惹不得吗?若是这次不是我虞家跟云家还有合作,当日撕破脸我们虞家怕是要被灭门。” “什么?云家有这个胆子?” “胆子?不仅有胆子还有那个实力,在凤城你招惹谁不行偏偏是云家?老子都得巴结的云家,你他妈居然敢去惹云老大的独女……云老大当年在国际上为虎作伥时你还不知道在哪儿待着呢?现在回了凤城落根看起来是个新贵豪门,暗地里想巴结上云家的人数不胜数。” “可是爸爸,是穆云罗她勾引祝旭,我不过是看不过眼随口说了几句,她便伤我至此,这样恶毒狠辣的女人不是人人除之而够快吗?”虞可歆毫不死心,云家厉害又如何?他们虞家在凤城那么多年,百年大家族何惧一个新晋的豪门贵族? “愚昧,云家黑白通吃你以为那么好除掉?穆云罗再不堪又如何,只要云敖在一天,就没人敢动她一份,纨绔放荡又如何,她有这个资本。但是虞可歆,你……没有。以后给我老实待着,不许出去兴风作浪给我招惹旁的麻烦。” 虞忠可是老油条了,他哪里不知道女儿的脾性,这次被那穆云罗这般羞辱,心里是怎么也放不下这仇恨的。 但是云敖这个男人又岂是好惹的?这次好不容易拿下了云家的大项目,那可都是自己走了多少关系才求来的买卖,成了那可是上百亿的收入。千万不能让虞可歆毁了这笔买卖。 “凭什么?难道我这样被欺负了爸爸都无动于衷?我还是你的亲生女儿吗?当年你亏欠我妈的你说过会在我身上补回来的。虞忠,这口气我咽不下去。” “啪~”虞忠一巴掌甩在虞可歆包着纱布的脸上,一巴掌十分响彻,就在一瞬间虞可歆就吐出了一口恶血,脸上的纱布更是瞬间被鲜血晕染,看起来十分可怖。 佳云唯诺地站在一旁低着头,压根不敢看这两父女一眼。大小姐都这般了为什么老爷还要打小姐?平日里老爷不是最宠爱大小姐的吗?为何这一夜之间全都变了? “这一巴掌是给你顽固不化的教训,佳云,去仓库拿镜子,我让这孽女看看自己现在是什么鬼样子。”虞忠的话冷漠无情,平日里的和颜悦色一分不在。 “老……老爷,不可啊,大小姐会受不住的。”佳云不敢忤逆,但也觉得大小姐太过可怜,本就毁了容却还根本报不了仇,而且老爷对大小姐的态度也在大小姐毁容之后变得十分微妙了。 “再不去,下一个毁容的就是你。” “……是,老爷,我这就去拿。”佳云赶紧道,明显被吓到了。 “……毁……毁容?”虞可歆抚上自己缠满纱布的脸,这张脸可是她最引以为傲的资本,她的高傲她的自信很多都不是来自家族优势,而是那张漂亮精致的脸,她对自己容颜的呵护程度十分用心,可是现在,她毁容了? “对,虞可歆,你毁容了。”虞忠冷冷道,神色凉薄,冷漠无情。 “爸……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你从前明明最疼爱我的,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的脸……我的脸……” “要怪就怪你惹上不该惹的人,还弄毁容了,你这样谁还会要你?我还怎么让你去攀上新贵,助我虞家更上一层楼?” “原来父亲一开始的疼爱根本就是假的,你养我那么多年就是为了让我联姻为你带来好处?” “哪个豪门里养出的女儿不是这个作用,你现在已经没用了,认命吧。你还是我虞忠的女儿,纵然毁容了但也不会让你嫁得太差。” 虞可歆已经绝望得瘫软在床上,她从来高高在上,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但是自从遇到了穆云罗,她的人生她所拥有的一切都在慢慢远离,穆云罗就是她的魔障。 穆云罗:你惨关我什么事?可能变态的思维她不能理解吧! ------题外话------ 推荐好友夜留白文文《娇宠神医妃》 【〈娇宠〉〈权谋〉〈王爷〉〈专情〉<轻松>】 雾山小神医夜清婉,偷溜到山下浪,不小心救了个一肚子坏水的大灰狼。 这只大灰狼某天突然吵着要娶她! 某王爷,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自当以身相许。 某女,呵呵。 【小剧场】 片段一: “王爷,您的情敌组团杀上夜府了。” 某王爷一阵风似的消失。 某侍卫:追妻路漫漫,王爷心真累。 片段二: 终于在某个月黑风高的晚上,某女爬上某王爷的屋顶。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某女赋诗。 “何来三人?”某王爷不解。 “杯中影,屋上娇……心上人。” “那夫人可不可以离狗泽,猫嗣,猪礼远点。” “……”这都是什么鬼? 真正不健康的东西,还没给你看呢(三更) “云总,我们借一步说话吧!”穆迟适时开口道,这两父女不合是整个凤城传遍了的事,会吵吵也不稀奇。 “嗯,走吧。”云敖难得态度谦恭,连穆云罗都有些惊讶,这云老大的气势为何在见到这个男人以后就变了?这不是她老爹的作风啊! 就算是穆迟是华国陆军少校,云敖也断然会因为立场对立而故意释放气场。但是,见到穆迟他却在掩藏,掩藏叱咤黑道的锋利。 “丫头,今晚在家吃饭,别想着跑。”云敖知道穆云罗那性子,又回过头再次警告道。 “见笑了。”云敖顿了顿,又对穆迟道。然后两人便进了书房,穆云罗不想理会云敖,但也知道她跑了九哥怕是要被迁怒,于是乖乖回了房,她的确有事要做,如果今天不办了,她心里不安。 穆云罗回房洗了个澡,换了一套休闲的紫色吊带裙,身材凹凸有致,典型的妖精体质。遇见酒吧被烧掉,虽然没有人员伤亡,但是因为遇见酒吧在南街中心地带,地方虽有些老旧,那一片的地皮却是十分贵重的。 她一把火下去也是好几千万的损失,虽然云敖已经为了这件事买单,但是对于老板娘冷月,她需要亲自去一趟。 听说她明天便要离开凤城了,所以她今天必须要去一趟,本来打算去沉姜那里拿了档案就去找她的,可是中间事故太多,兜兜转转居然又回了云家,若是明天人走了,她怕是要愧疚一辈子。 冷月,遇见酒吧的老板娘,也是见证了她整个青春的女人…… 还有她出不去的时候?穆云罗邪肆一笑,从衣橱里挑了件黑色的风衣穿上,然后化了个平常常化的烟熏妆,妩媚的双眸一颦一笑间电力十足。 刚刚收拾好打开门准备出去,便撞见了穆迟,他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站在走廊尽头,正倚着墙角抽烟,仿佛是在等人。 “你们谈完了?”穆云罗若要下楼还得经过他身边,是以还是礼貌地打了招呼。 “嗯。”穆迟点头,然后弹了弹烟灰,朦胧烟雾缭绕,这男人的荷尔蒙气息更加浓郁了,穆云罗忍不住吞了吞口水,打算从他旁边走过。 穆迟哪里会那么容易放开她,绯色的唇微扬,指边的烟被蓦然夹在双唇间,带着淡淡烟草味的指突然勾住了穆云罗的小指…… 穆云罗直感觉自己浑身酥麻,穆迟轻轻勾住她的小指反射性地微微一勾,仿佛是在给穆迟回应。 “想去哪儿?”低沉的嗓音落下,穆云罗觉得自己不用回头都能预想到他的表情,定是又直勾勾地盯着她,仿佛下一刻便要拆吞入腹。 “不用你管。”穆云罗一怔,赶紧甩开他勾住自己的小指,心跳还有些悸动。这是怎么了?她在凤城混迹那么多年,什么帅哥没见过,怎么偏偏就是这个跟她一点都不对盘的男人三番五次都撩得她有点神魂颠倒? 这才第二次见面,她都不想数这个男人对她动手动脚……额,动唇……动舌……的次数。 天啊,想着都觉得羞耻怎么破? “宝宝的事就是我的事,怎么就不要我管了?还是你亲完就不认人了?”穆迟缓缓道,凑近了她几分,语气里不乏邪魅。 “穆迟,我都那么大个人了,还叫什么宝宝?你不觉得别扭我还觉得别扭呢!”穆云罗收起了自己那点悸动的小心思,一脸不耐道,可以忽略了他的调侃之词。 “……是挺大。”穆迟坏坏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沉沉的烟嗓带着微微的动情的情感~看来穆青鱼那小姑娘看嫂子的眼光还不错。 蓦然想起那日趴在转角楼梯间那里偷听的穆青鱼得逞一笑道:“嘿,哥~这次你是真的有眼光,穆云罗是真的人间绝色,36D大波美女,前凸后翘,腰细腿长,艳福不浅啊老哥~” 由此看来,穆云罗可是说是所有男人的梦中情人类型了。 “……脑袋里都装些什么不健康的东西?”穆云罗翻了个白眼,却是不置可否,毕竟被夸身材好这也是实话。 “你。”穆迟凑近了穆云罗一些,道。 “啊?”某姑娘没有反应过来~ “我脑袋里装的……都是你。”穆迟不恼,反而十分有耐心地又凑近了穆云罗几分,撩人的气息落在穆云罗的软脖上,又是一阵酥麻。 “……你才是不健康的东西呢!”穆云罗脸色泛红,却也故意道。 “真正不健康的东西……还没给你看呢!” “……卧槽。”老司机啊老司机,穆迟你这个种马,怎么什么都知道?也不知有过多少女人才有这手撩妹本领。 穆迟:都是成年人,装什么纯? 穆云罗:宝宝还是个宝宝…… ------题外话------ PK期间希望小可爱们帮我雄起,帮颦儿盖盖楼,只要盖上二十条往上,颦儿都保证加更,在三更基础上加更~同一个号限有效五楼,期待你们的支持,爱你们,存稿已备好,想加更就来给颦儿打call吧^O^ 今天三更已结束,我在四更等你们~ 乖点,叫老公我就带你出去(一更) “穆迟,原来你是这样的穆迟~” 穆云罗痛心疾首道,她看人一向准,这男人她一开始就想勾搭来着还以为就算不是个沉郁如邵东棋那般的翩翩公子,好歹也是邪魅冷漠如左岸那般的纨绔子弟,不曾想,却是个跟祝旭有得一拼的闷**……哦不,这大爷是明骚。 还是那种可以闪瞎她眼的那种,难不成是她穆云罗年纪大了老眼昏花了? “我说的话,有什么问题吗?你这脑袋瓜里在想些什么?”穆迟见穆云罗一副恍然大悟看破红尘的模样,有些想笑,这姑娘脑袋里果然没装什么好货,随意一勾就入坑了~ “……”穆云罗:没有问题吗?很有问题好吗?哪有这种自己说了不可描述的话还在一旁装深沉的男人?简直是厉害了。 “好了,不逗你了。宝宝想去哪里?”穆迟蓦然又勾住了穆云罗的腰,对于这软腰实在是爱不释手啊! “……放开,怎么总是这么动手动脚的?咸猪手吗?”穆云罗表示很无奈,她还没有把握打得过这个男人,而且现在是在云家,她不能在明面上跟这个男人撕破脸。 当然还有最后也是最重要的被云罗忽视彻底的一点,那便是她似乎有些喜欢他的气息,就算是被他忽然搂住也不会有排斥的感觉。 想当初有个男人见她不过是个弱女子,想要趁着酒意对她动手动脚,穆云罗直接一个过肩摔把人给弄趴下了,还用锋利的高跟鞋对准那人的命根子狠狠踩下去,人基本上已经废了不能人道了。 问题是已经被废了穆云罗还是不甘心,狠狠地继续踢了几脚,直到人失血过多快要被弄死了穆云罗才让人把人抬出去。 至此以后很久一段时间根本没男人敢跟穆云罗有什么交集,看到她都忍不住捂住裤裆,当日那男人被生生用高跟鞋踩断命根子的画面仿佛还在眼前…… 连云卫们看到大小姐都忍不住想逃,后来交的那些男友在没有穆云罗的默认或是允许下都不敢碰到穆云罗,穆云罗对男人都抗拒和抵触这种事大概也就那些被甩了的前男友知道~ 但是大家嘴巴都严,怎么可能会到处说自己跟穆云罗交往了一个月连手都没碰到过这种丢脸的事? 但有人凭着帅脸还是得到过穆云罗的青睐,比如长着一张秒杀全宇宙帅炸天亮闪闪的俊脸的祝旭,只是那些都若过眼云烟,现在更是没有人能接近她。 是以那天穆云罗兀的被穆迟拉进怀里时,众人才那么惊讶,从种种迹象来看,穆云罗待穆迟是不同的。 “乖点,叫老公我就带你出去。”穆迟不理她的抗拒,慵懒地搂着她,软玉温香在怀那叫一个惬意。 “……”穆云罗还想挣扎,穆迟略微沙哑的嗓音落下:“你九哥在楼下,你跑了是想让他受罚?我们可爱善良的云罗,会做这么残忍的事情吗?” “妈蛋。”穆云罗气得想骂娘,不过心里还是讶异,穆迟知道的东西未免也太多了?连云敖用九哥来威胁她的事情,他也知道?这人的来历绝不会只是个华国少校那么简单~ “你会吗?”穆迟不理会穆云罗的抓狂,大手抚上她长而卷的软发上,眼底蕴满宠溺,仿佛是在安抚一只小宠物一般。白皙而带着点点粗糙的薄茧的指腹缓缓滑入她的锁骨处,撩拨不前又带着浅浅的暧昧…… 穆云罗呼吸加重,这个男人手往哪里摸? “……老公。”云罗咬咬牙,小声道。她的嗓音带着甜腻的芬芳,沁人心脾若婉转的百灵鸟,清脆悦耳又因为声音细微,有着一种小姑娘害羞时软软的细糯。 穆迟得逞了,欣慰地笑着,指腹却是一点点侵入她的脸颊,一只手指蓦地勾起穆云罗小巧精致的下巴,一双眸子火热异常,仿佛下一刻要喷出火来,要将这个世界燃尽,要将眼底的穆云罗燃成灰烬融入骨血。 “宝宝,再叫一次~” ------题外话------ 昨天评论未达标哦……今天四更否看你们咯~爱你们,今天这章把作为单身狗的颦儿都给虐到了…… 某人不要太黄了,会掉粉的(二更) “不叫了,就一次。”穆云罗道,这丫的要是再叫一次这男人怕是要把她给吞了,那如狼似虎的眼神盯得她难受。 对于穆云罗这样任性的回答,穆迟只是笑笑,这丫头愿意叫他老公已算是意外之喜了,他很贪婪却也不会把人给逼急了。那么咱们就慢慢来。 穆云罗,总有一天老子会把你按在床上让你哭着喊着叫老公~ 穆云罗:某人不要太黄了,会掉粉的。 “好~”穆迟看着她,眉眼舒展,似是个被喂饱了的孩子,看起来十分乖巧好说话,果然被满足的男人就是不一样,穆云罗暗搓搓地想。 “我已经叫了,带我出去吧!”穆云罗还是心心念念着要出去啊,再晚些万一冷月睡了她也不好大晚上特地去打扰了她。 “走吧。”穆迟搂着她的大手丝毫没有自觉,还在兀自搂着她。 “穆先生,你的手可以从我的腰上移开了。”穆云罗道,这人的手怎么总是那么不老实?手不老实穆云罗也是忍了,这人的唇别总是不老实地凑过来撩拨她就是好事。 “还想出去吗?”穆迟缓缓道眉眼舒展,丝毫没有放开的意思,在穆云罗眼里,这简直是**裸的威胁。 “……”穆云罗:卧槽,我忍了。就当是只猪蹄子搂在她腰上~穆云罗自我催眠道,但是猪蹄子能这么肆无忌惮地乱摸吗?穆迟,老娘出去了绝对山高水远永不相见,趁人之危的臭男人,哼哼~ 两人就这么在佣人和保镖们的目送礼中坦坦荡荡地出去了,云罗觉得自己有点亏,怎么云敖没有发现她走了吗?还有九哥不是回来了吗?人呢? “你骗我?”穆云罗狐疑道。 “没有,你看二楼。”穆迟搂着她的腰肢凑近了她一些,缓缓道。 穆云罗回首,只觉得心拔凉拔凉的,他老爹一脸欣慰地看着她跟穆迟相依偎的模样,九哥站在他的身后静静地看着她,在她回首时突然视线相接,云九却如触电一般赶紧移开了视线。 “他们,很般配吧!”云敖目光停留在楼下相拥着走的两人,缓缓道。 身后的云九后退了一步,然后微微点头,他不得不承认,只有这样优秀到连云老大都觊觎的男人……才配得上大小姐。 “阿九,从前是迟尽,你别走他的老路。”云敖语重心长道,眸子里却是酝着满满的深沉与警告。迟尽吗?那个……已经很多年没有再提过的名字再次出现,让云九觉得恍惚。 他记得大小姐第一次离家出走便是为了迟尽,第一次抽烟为了迟尽,第一次打架,第一次喝酒,第一次……杀人,都是因为迟尽。那个云家禁忌一般不能被提及的名字,再次被云敖提起。 是不是意味着那个男人,或许还活着?云敖这是慌了才会跟穆迟做这个交易?云九心里复杂,却是苦笑道:“云九在大小姐心里自是比不上迟尽的。” “是啊,果真是人老了,连老子都比不上他,何况是你。”这话也是苦涩至极,这么多年那丫头从来没有原谅过他一次,他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心里的苦也只能用外人所见的所有宠溺给予她,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护她周全,而能让她百岁无忧的……他千挑万选,才选出这么一个~ 穆云罗跟穆迟一起上了车,这次特地换了辆低调的宾利,以免走出去太招摇又被刑非那挂狗头卖羊肉的赛车手刑非盯上,虽然无惧他但也懒得去找麻烦。 况且她跟穆迟一个算是酒驾,一个被吊销了驾照,那叫一个违法上路…… 这次是穆云罗开车,比起她穿高跟鞋开车,貌似某个酒驾的人更危险,真不知道之前那个熟练飙车的男人是不是喝飘了才那么牛逼的。 穆云罗勾唇,一踩油门冲出了云家。有一瞬间穆云罗想着只要不在云家,哪里都是天堂。当然,要是没有旁边这个总爱动手动脚的穆迟怕是更完美。 “去哪儿?”穆迟问道,慵懒地倚着副驾的椅子,邪肆的目光肆无忌惮地扫着穆云罗脸上。 “出云路南街。”穆云罗回答道,那里就是被她烧成一片废墟的地方。她还记得那天晚上的熊熊大火,几乎吞噬了整个夜色,要把天际都照成一片血红,到处是轰鸣的急救车声音和嘈杂的大街上来往看热闹的逃命的人。 她穿着一条性感清凉的小吊带,手里还握着一包从酒吧吧台上随手顺来的红万,她拿着烟,一点点走近火场,却被一群人拦住,她的脑子里一片空白,脸上还有被熏出的黑色痕迹,只觉得耳边呼呼作响,却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她挣开了众人,当着各行各业路人救援人员警察的面冲进火场,颤抖着手在一簇旺盛的火苗前点燃的一支烟…… 她仿佛听到嗤笑声,有人说她是疯子有人说她是傻子,她整张脸被熏得乌漆墨黑,没人能认出这个女人是凤城最顶层的人物,她就像个无助的小孩,静静地蹲在火场外,又是哭又是笑,反正……没有人能认出她,那一刻,她只是穆云罗。 烟雾弥漫里,她看见一个穿着白裙的女人静静地站在火场边,只要往后一步便是深渊,她就那么站在不前进不后退,脸上面无表情,一双眸子也只是静静地锁着她~ “冷月……”她唤她,她却是不应的。 ------题外话------ 你们期待已久的男二号迟尽,即将上线~ 我的世界里,只有阿笙,只剩阿笙(三更) “嗯。”不知穆迟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他只是随意应了一声,仿佛根本就是随口一问。 穆云罗开车到了出云路,那边还没开始兴建,到处是黑色的残骸,曾经这里有一间酒吧叫做“遇见”,这里不远处有一所高中,叫做御林高中,曾经穆云罗化名乔狸在这里读过书…… “到了,你开车走吧,我还有事儿。”穆云罗直接推开车门下车,从前这里不算繁华但也不会冷清至此,大街上来往的人寥寥无几,就算是把车停在路中间也不会挡道。 穆云罗取过扔在后座的包包,然后往那片废墟深处走…… “云罗,注意安全。”穆迟却也不知什么时候下车了,突然对着穆云罗的背影道。 “……放心。”有多久没有人这样关心她了?穆云罗一怔,尔后回眸一笑道。 她的笑总算不似从前那边轻浮妩媚,轻佻肆意,此刻是纯粹的,可爱的,她笑起来很美,若初阳如雨露若世间最美的万物~ 穆迟没有跟上去,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他会给她空间会给她时间,他接受所有不好的她,在他的眼里就算是穆云罗打人的样子也是可爱至极的。 有人说喜欢上一个人好像失火,焚心烧肺,痛的,热的,我渴望的,我惧怕的,都是你~ 可他不是,他喜欢一个人,那个人便是他的全部,是唯一的深情的至死不渝的。 穆云罗心里有些空,他没有跟来,那是一个男人最深的魅力,给你最大的尊重,关心却不干涉。 穆云罗提着包走进越来越深的黑色废墟里,那边有一栋老旧的公寓,看样子火势没有蔓延过来,但大楼也不可避免地被熏黑了一半。 她走进大楼,提着的包微微攥紧,电梯很快到了十八楼,她熟门熟路地到了1806门口,按铃。 不一会儿门被从里面打开,一个高高大大的男人给她开门,他见着她来扬起了一抹单纯而开心的笑意,有些激动道:“月月,月月,漂亮姐姐来了~” 穆云罗走进门,这套房子不算大甚至有点破旧,也算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只有两个人住也刚好,装饰格局也很温馨,完全是普通家庭柴米油盐酱醋茶的样子。 “来了?正好做了鱼汤,先坐着吧,一会儿开饭。”冷月从厨房里支了个脑袋出来,看着是穆云罗却毫不意外,只是扬眉一笑,招呼道。 “好。”穆云罗点头,换鞋进屋。 “漂亮姐姐,你好久都没来看阿笙了。”月笙带着穆云罗走到客厅,电视里正在放着动画片,那是月笙最爱看的熊出没,月笙虽然已经二三十了但心智不成熟智商一直停留在四五岁,此刻笑得单纯,倒如何也似个可爱的大男孩。 他结婚了,妻子便是遇见酒吧的老板娘——冷月。 “姐姐最近有些事儿,这不就来看你们了吗?”穆云罗笑笑,脸色有些苍白。 “那哥哥什么时候来?”月笙拉着云罗的衣裳有些撒娇似地问道,她每次过来月笙都会问她这个问题,这个她从来答不上来的问题。 “哥哥很忙,等他忙完了姐姐就带他来看你好吗?”穆云罗有耐心地哄着阿笙,只见大男孩的脸上总是挂着甜甜的毫无防备单纯可人的笑,她好羡慕,羡慕这样单纯善良的阿笙。 “好啊,那下次姐姐可要带哥哥过来哦,我们拉钩~”月笙开心道,穆云罗却有些抬不动手指…… “阿笙不要闹云罗了,过来帮我摆饭。”冷月适时地出现,打断了月笙的话,把月笙叫过去摆饭,自己却是过来坐在了沙发上。 “知道你今天会过来,特地熬了鱼汤,都是家常便饭,好过在外面吃。”冷月穿着一套简单的体恤牛仔裤很休闲的打扮,长卷的墨发用一根筷子直接盘起,却还是有几缕发丝不安分地掉下来,给她增添了别样的风采,漂亮精致,又不失风情。 冷月长得很美,是典型的高级脸,风情无限中又有着旁人无法复制的冷漠疏离,仿佛天上便是高高在上的月亮女神,美而媚,淡而冷,极致的两极却是这般端端地融入了她的体内,是个十分特别的女人。 “抱歉,是我烧了遇见。”穆云罗突然道,她知道遇见对于冷月来说意味着什么,但是她却自私地毁灭了它,就因为它载满了她不堪回首的过去? “不用道歉,不过是一间酒吧,其实一早我便想关门不做了,只是想着你平日里总会过来,若是我关门大吉了……你的心又该在哪儿安放?”冷月说着握住了穆云罗的手,穆云罗抬首看她,冷月对她微微一笑,那是善良的包容万千的笑容,很美,亦很亲切。 “你们要离开凤城了吗?”穆云罗问道,她舍不得~ “身若浮萍,只要阿笙还陪着我,哪里不是家呢?倒是你,早些放下吧,快五六年了……” “我会的,月月放心,月月以后要跟阿笙好好在一起……一辈子哦~”穆云罗祝福道,她太知道这两人在一起的不容易了。 因为冷月是当时凤城最火热的舞女歌后……而月笙则是一个天桥下人人欺负的傻子乞丐…… 她记得曾经冷月哭着抱着她,哽咽道:“乔乔,你不懂,我的世界里,只有阿笙,只剩阿笙了……” 十六七岁的穆云罗并不张扬妖旎(一更) “借你吉言咯,来,上桌开饭吧!”冷月拉着穆云罗上桌,冷月的厨艺很好,做的鱼汤鲜美可口,可是谁能想象冷月曾经也只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姑娘。 可是她为了月笙又做了多少改变呢? “漂亮姐姐,坐。”月笙刚好摆弄好碗筷,然后帮穆云罗拉开座位道。 “谢谢阿笙~”穆云罗笑着坐下,每次看到月笙心情就会莫名的变好,这大概就是他神奇的力量吧! “媳妇儿也坐。”月笙献宝一样地给冷月拉开座椅,笑眯眯讨巧的可爱样简直要萌化了。 “阿笙也坐。”冷月扶了扶他,然后给他安放好碗筷,像是在照顾小孩子那边细心周到。 三个人像一家人一样吃饭,很和谐亲切,比之在云家吃饭自在多了。 饭后,穆云罗给了冷月一张卡,道:“不多,这是我自己的钱。” “你们云家这次也赔了不少钱给我,我们俩够用,这些钱你留着吧,以后还有用处。”冷月拒绝道。 “云家给的是云家给的,我给的是我给的,遇见是我烧的,我有责任管这件事,你收下吧,去了哪里记得给我地址,有机会我会去找你的。”穆云罗不容她拒绝,直截了当地把卡塞进了冷月手里,诚恳道。 “好~”冷月收下了卡,点点头,这丫头性子倔,今日若是她不收下她才会不安心呢!也罢,以后当做彩礼钱还回来也是一样的。 穆云罗没有待很久便走了,说实话她很羡慕冷月和月笙的爱情,纵然所有人都觉得冷月疯了,这样被捧入云端的歌后冷月就是爱上了这个一无所有只有一颗纯善之心的傻子月笙。 月笙的名字是冷月取的,她说:“以后我的名便是你的姓,以后你这个人便也只是我的。” 那时有人嘲笑她自甘堕落,可是爱情是什么模样? 月笙的世界很单纯,正是冷月这样的身份永远所不能触及的。他们走到一起是冷月拼了命维护来的,她作为一个旁观者,总是忍不住想,如果当年他没走,她会不会比冷月更疯狂? 就算是柴米油盐,只要身边的人是他,哪里又不是幸福呢? 离开了冷月的公寓,穆云罗又走过那片荒废的废墟,已是深夜,冷月留她休息被她拒绝了。从前这里是灯红酒绿来往尽是人来人往,喝醉的醒着的不怀好意的庆祝欢快的失意买醉的,来来往往络绎不绝。 如今却只剩一片黑色的废墟,荒凉萧瑟毫无人气,穆云罗不禁在想,此处定然会是那些孤魂野鬼欢快之地吧,人烟稀少的且还燃尽了那么多酒和食物,今夜若是沉姜在,怕也是忙得欢快。 穆云罗觉得有些头晕,每次去了冷月那处她就忍不住想起从前,前面不远处是御林高中,她还记得自己第一次化名乔狸走进校园时。 那是个清风明月的岁月,她长得漂亮性格好爱笑学习好,一进学校就招来了无数追求者,她很开心被那么多人喜欢,那么多人对她好,但也因此招来了嫉妒。 那时的穆云罗每天规规矩矩地穿着校服,但是她长得漂亮,大长腿身材曲线好穿什么都特别漂亮,升旗时她走到人群里便是鹤立鸡群的存在,她的存在感很强,纵然想要低调,却也因为先天优良的基因而无法低调。 十六七岁的穆云罗并不张扬妖旎,她长得漂亮学习很好,是学校里所有人的女神,她乖巧大方是学校里师生公认的女神级美女。 传闻树大招风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她的出色引起了很多女生私下里的妒忌,那时候的穆云罗家境虽然好,但是云敖在常年不在家,在道上混的人是绝对不想让自己的孩子暴露身份的,所以没人知道她的家庭背景,只知道穆云罗家里有钱,每天都有豪车接送。 她就读的是贵族高中御林,里面的学生大多都是豪门子弟,她的家境在一众富豪子弟里其实也算不得突出。就是如此,有几个女生因为她收到了自己喜欢的男生递给她的情书,设计打晕她,让人绑架她玷污她。 那时候的穆云罗很单纯不识人心险恶,她穿着白色的校服被人拖进一间荒废很久的工厂里,她醒来以后大喊救命拼命挣扎,但是没有响应,只有处处那些大汉令人作呕的污言秽语。 她当时很绝望,很想下一刻就死去。但是他来了,工厂的废墟后面突然发出一声慵懒地十分狂妄的男声:“吵死了。” 这是她听过最性感的嗓音,像是香烟缭绕而上的细碎烟雾,像是暗夜里悄然长出的藤蔓,带着淬毒的刺却开出几朵暗红色的蔷薇。 他从废墟里走出,穿着一条褪色破洞牛仔裤和一件洗得有些发白的黑色T恤衫,腰上系着一件灰色的格子衬衫。 他很高目测有一米九,两条大长腿简直逆天,他就那样站在那里就无形中给人一种沉郁的压抑感。他戴着一顶黑色的鸭舌帽,帽檐压得极低,帽檐下的侧脸线条很是棱角分明,但却长着一双勾魂摄魄的桃花眼。 他信步走来,每一步都像是踏在她的心跳上,微勾的唇莫名就是给了她安全感,让她不再无助不再恐惧。 穆云罗赶紧甩了甩脑袋,抛下了心里的嘈杂,继续走在废墟旁边被烧得漆黑的大道上。 远远的,一辆蹭亮的黑色玛莎拉蒂静静地停在那处,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倚着车门,见她走来,微微一笑~ “邵东棋?”穆云罗有些怔愣,这大晚上的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这里明明是一片废墟,哪里还有什么好看的。 “乔乔,过来~” ------题外话------ 好吧我给我喜欢的邵医生加戏了~ 已经分手一年多了,东棋哥忘了吗(二更) “乔乔,过来~” 邵医生穿着常穿的那件有些旧的白大褂,鼻梁上还挂着精致的金丝眼镜,却不是细腻儒雅时的他。 此刻融入夜色的邵东棋,就像是恶魔插上黑色羽翼,突然间霸气侧漏,却又偏偏带着冷厉与深沉,这是她熟悉地褪去白大褂以后的那个邵东棋。 入夜了,他的气质便完全不一样了,像是变成了……另一个人。 他在叫乔乔,是呢,已经很久没有人再这么叫过她了~ 穆云罗仿佛魔怔一般走过去,天空中星辰万千,映成一片星火斑斓,美不胜收。他穿着白大褂站在那处,一双冷厉的眸静静地望着她,却是不动,他在等她走向他。 这个人,有些不像平日里的邵东棋,但是无疑这样截然不同的气质是夜晚里最厉害的魔鬼才该有的颜色,穿着一身白大褂也掩饰不了眉宇间的霸气冷厉。 “邵东……”她刚刚走到邵东棋身边就被他蓦然搂住,穆云罗一脸懵逼,东棋哥怎么了?从前他待她总是和颜悦色温言细语,偶有调侃也并不过分,他了解她,是在她眼里最懂她的人。 可是这一刻搂住她的邵东棋对于穆云罗来说无疑是陌生……而又熟悉的。好像从前有时候东棋哥也会这般,突然叫她乔乔,然后会带着她去喝酒去狂欢,根本不是白日里那个清心寡欲温雅的邵东棋。 但是这几年东棋哥已经很少会这样失常了,难不成是在野园研究那些花草植物什么的太累了?又犯病了? “别动,乔乔。我们没有分手是吗?”邵东棋抱着她,紧紧地仿佛下一刻就会失去她一般,想要将她融入骨血。 “看来是真的发病了,我们已经分手一年多了,东棋哥忘了吗?是你甩了我……”穆云罗有些无奈道。伸手试了试他的额上的温度。 “一……一年多了?”邵东棋黑眸一紧,脸色有些苍白,气息明显一窒。 原来,已经过去一年多了么?邵东棋,你关了我一年多,还擅自做主将乔乔推开?你哪里来的胆子?真想掐死你呢! “怎么了?东棋哥不记得了?要不要我送你回去,看你最近都没有在吃药了,应该快好了才是,怎么病情又加重了?”穆云罗很担心,对于邵东棋她还是十分在意的,她可还记得他若鬼魅一般伏在她的肩头温软地唤她乔乔,他说:“乔乔是世界给他的最好的礼物。” 可是后来邵东棋变了,他对她很冷淡,看着她的眸子也不再炽热,他叫她云罗,还一意孤行地甩了她,他说:“谢谢云大小姐垂爱,东棋承受不起。” 从前的邵东棋从来不会这样唤她,从来不会用这样冷漠疏离的语气跟她说话,可是时隔一年多了……为什么她忽然感觉,从前那个已经在她的世界里变得陌生的邵东棋回来了呢? “乔乔,我很好,不需要吃药。夜里凉,我送你回去。”邵东棋为穆云罗打开车门,然后上车坐到了主驾驶的位置。两人系好了安全带,穆云罗忍不住打量起邵东棋,明明还是同平常一样的容貌,为什么她觉得他完全变了呢?不似平日里东棋哥夜晚里脱掉白大褂穿上黑色风衣取下金丝眼镜以后的冷郁。 这样的一种气质应当是深入骨髓的,他跟邵东棋不一样,但是单看容貌不可能错,气味也还是平日里他喜欢喷的范思哲的同名经典男士香水,不贵却有着一种独特的属于他的气质的味道,散发着阳光与海洋的气息。 可是此刻这般清爽的气息却混杂着浅浅的烟草味,更有男人味的感觉。 “东棋哥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穆云罗这才问出了心里一直想问的问题。 “明天冷月会走,今晚你自然会来见她。”邵东棋道,冥冥中却有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很虚无缥缈,穆云罗觉得眼前的邵东棋太过虚幻,仿佛根本就抓不住的。 难不成是她……撞鬼了? 跟沉姜混久了身边总是少不了些精精怪怪的东西,今日又是入夜在这样月黑风高的废墟外遇到这个不太正常的邵东棋,想想还真的有撞鬼的可能。 “你,是人是鬼?”穆云罗冷漠道。 ------题外话------ 推荐好友一株小葡萄文文《无敌懒妃》 这是一个色女想要推倒小绵羊,却被化身大灰狼的小绵羊反推倒的悲惨故事。 初次见面,他很狼狈,身上血迹遍布。 她说:“要救你可以,三千两银子。” “没有。” “陪我一晚,可抵三千两。” 他笑,“好。” 再次相见,他一身清贵高高在上。 “苏小姐,当时你是用哪只手调戏本王的?” “这只,怎么,有意见?”她伸出左手。 “不,本王是说,苏小姐再用右手调戏本王一次。” “……” 很久很久以后…… 她扶着腰,暗自悔恨不该去招惹那一头狼…… 小东西,跑什么?老子又不吃人(三更) “乔乔觉得呢?”邵东棋勾唇,神色莫测。 穆云敖皱眉,她确实怀疑过了这家伙不是邵东棋,可是他有体温有影子,却单单没有邵东棋的熟悉。 “那你到底是谁?东棋哥,你今天很反常啊!”穆云罗觉得不对劲。 “乔乔,我是……咳咳……头好痛,别出来……不要,你走……滚啊~”邵东棋忽然一个急刹车,车子在马路中间停了下来,邵东棋抱着脑袋,痛苦不堪。 “东棋哥,我们去医院。”穆云罗越发觉得不对劲儿,大约是东棋哥又犯病了,不管怎么样得想办法先送东棋哥去医院。 “……乔乔……乔乔……”邵东棋一双冷沉的眸子魔怔一般地盯着她,仿佛要将她的样子融入骨血,仿佛在拼命挣扎不愿舍下什么,那是一种让人窒息的绝望,邵东棋从来不会叫她乔乔,但是眼前这个人却是拼命地捂着头痛苦地叫着……乔乔,我的乔乔…… “东棋哥,你过来,我来开车,我送你去医院。”穆云罗说着便直接不管邵东棋的反应把他往这边一扯,然后拉开车门下去绕到了驾驶座,今日夜凉月圆,却也繁星点点,虚幻美好的星空下一辆黑色的玛莎拉蒂在夜里疾驰。 邵东棋侧头看她漂亮的测验,他的小姑娘长大了呢~出落得越发漂亮,待人接事也越发理智,再也不似从前孩子气,也不再是他的乔乔了…… 他这次出现以后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再出现,所以……怎么能去医院呢?他要待在她身边啊,不管要失去什么,他都要抓住现在的一切,好好地待在她身边。 “乔乔,我们不去医院好吗?”看着穆云罗担心的样子,邵东棋忽然伸手抹去她额上的冷汗,他看得出来,乔乔是在意他的,却是不知是在意他还是在意邵东棋那个冷漠凉薄的男人~ “可是你不舒服,身体重要,我送你去看看也好放心。”穆云罗不适应邵东棋突然的亲昵,不动声色地躲开了他的手,然后自己擦了擦额上的汗,道。 “我说不去就不去,乔乔,你能陪我看日出吗?已经好久……没见过日出了呢。”邵东棋的脸色很苍白,白大褂衬得他更是虚无,仿佛根本就不存在一般。 穆云罗皱眉,面对今天邵东棋的反常,她一头雾水。 第一次正式认识邵东棋是在学校外面的巷子里,他是同校高年级的学长,总爱穿着白色的衬衫,干净清新,身上总是有一种阳光与海洋的气息,是学校里很多女生的梦中情人。 可是有一天她在那条偏僻的小巷子里见到了一个少年,他长得跟邵东棋一模一样,却跟邵东棋给人的感觉完全不一样,漂亮精致的俊脸总是扯起一抹坏坏的笑意,他浑身破破烂烂,额头上还有血,一身黑色的打扮让人根本瞧不出他的伤势。 她当时有点怕,想要往后退,却突然被那人嗜血冷沉的眼锁住,他笑着说:“小东西,跑什么?老子又不吃人。” 那是一个截然不同的邵东棋,是一个充满阴暗面,冷森森丝毫没有阳光大海气息的邵东棋,他若暗夜里滋长爬起的荆棘,浑身是刺,阴暗而危险。 后来她又在学校见到了白衣少年一般的邵东棋,他仿佛根本就没有见过她,见她盯着他看,有些陌生而礼貌地看了她一眼,温和一笑。她注意到,他的额头上的伤痕还在,跟她之前在小巷里见到的那个男人一模一样…… “……”穆云罗觉得奇怪,却也那样深究。 “那就去看日出吧!我带你去铃海,那里的日出很漂亮。”穆云罗忽然道,她应了下来,不管多么奇怪,她愿意陪他去看日出。 其实我好像知道了些什么……你不是邵东棋吧! 穆云罗开着车,一路跟邵东棋聊着天,她的声音难得的温柔,笑容也是难得的甜腻,一路开往铃海的时间里穆云罗总是忍不住看天上浩瀚的星河,这个世界好绚丽啊!它包容万生,也衍生万物,万物并非一成不变的,他们每个人都是特殊的,都是天空中独一无二的星星。 两颗撞在一起却依旧截然不同的星星啊,终有一日……会融为一颗星星的。 他们在凌晨夜风最凉的时候到达铃海,铃海之所以为铃海,是因为它悦耳而安神的浪涌声,也曾有这样一个传说。 铃海的守护神爱上了海边的一个女孩,女孩很喜欢海,每天都会到海边去捡贝壳冲浪,钓鱼,她爱这片海喜欢铃海给她带来的一切。 后来女孩结婚了,她离开了海,她有了自己的家庭,她要为了一个家庭而劳累伤神,她再也没有时间去海边,海却是无比想念她,海一日日思念她,不停地拍击着岸,他在哭却没有眼泪,他唱着最深情的歌等待她回来。 他想要去找那个女孩,但是他是海,他不仅仅只是自己,他根本没有能力没有方法离开铃海。他……不仅仅只有自己。 “邵东棋,你什么时候又爱上了日出?”穆云罗缓缓问道,终于因为太累而闭上了眼睛,她实在太累了,一天都在忙忙碌碌,还开了一夜的车。 “一直都喜欢,从前就告诉过你啊!”邵东棋道,天边乍起橙色的光晕,仿佛要用光明侵蚀所有的黑暗,真想多待一会儿啊!邵东棋想着,褪下了身上的白大褂披在穆云罗身上,然后默默下车。 晨光开始吞噬大地,邵东棋走向了黑暗的那边,一步一步缓缓的慢慢的,要是天永远都不亮就好了。 他笑,天真得像个孩子。 在光芒吞噬他的那一瞬间,他终于晕倒在地,在闭眼之前他想:越来越虚弱了呢,这可真是个难题~ ------题外话------ 哈哈,三连更结束啦,明天恢复正常更新^O^ 你的游戏快要结束了呢 穆云罗醒来时,天已大亮,身边早已没有了邵东棋,连一旁的座椅都已凉透了。她身上还披着邵东棋留下的白大褂,起身打算下车看看他去了哪里,身上却突然落下了一张小纸条。 穆云罗指尖有些发颤,打开纸条的手忍不住僵硬,其实她已经有所感觉,只是很难接受,很难接受而已。就像铃海的传说,海很爱那个女孩,但他仅仅只是一片海,连可以拥抱她的手也没有。 纸上是那陌生却有些熟悉的飞扬之笔:“乔乔,我是夏夜。” 寥寥六字,不知道为什么穆云罗只觉得苦涩难堪,我知道的,你那么独特怎么会是东棋哥呢?夏夜,很高兴你第一时间就来找我,可我,怕是根本负担不起你的感情呢! 邵东棋一直在吃药,这段时间觉得状态越来越好了便也没再吃,便是这样才让夏夜有了可乘之机,他再次出现在现世,第一时间便是去找她。 他在废墟的马路边等着她,他说:“乔乔,过来~”他叫她过去,因为他知道,他走不过去,他有灵魂爱她,却没有身体和一切去追求她喜欢她。 乔乔,过来。因为夏夜走不过去了~ “乔乔,我们没有分手是吗?”夏夜抱着她,紧紧地仿佛下一刻就会失去她一般,想要将她融入骨血。 他知道的,但是他不愿意相信,他不相信一睁眼就是一年多以后,他无法接受邵东棋自作主张就剥夺了他最重要的东西。是他甩了她?怎么可能呢? 穆云罗忍不住捂住了嘴巴,夏夜?原来是夏夜啊!怎么……又回来了呢? 邵东棋再次醒来是在医院里,一旁是他神经科的主治医生,他虚浮苍白的俊脸抬起,缓缓道:“是他回来了吗?” “嗯嗯,你大清早昏迷在大马路上手上还插着个刀子,看样子是他插的,角度极为刁钻,要是多一分你怕是就没命了。”于邪扶了扶额,有些伤脑筋道。 “说了多少次药不能停,你什么时候才能听得进去?我还能害你不成,他明显就是想跟你同归于尽,邵东棋,你不要命了吗?”于邪气急,他怎么会有这么个作死的朋友,偏偏他还是他的主治医生,想要袖手旁观都不行。 “他不会杀我的。”邵东棋抬了抬被割破缝好的手腕,只觉得钻心地痛,眸色阴沉,却带着一股子倔强。 “是,他不会杀你,却会伤害你。这是加量的药,以后吃这个,这药不能停,你给我记住了。”于邪把药扔给邵东棋,然后自顾自地生气出了病房。 “等等,阿邪,我是在哪里被发现的?”邵东棋突然问道。 于邪要踏出病房的脚步一顿,转头狐疑地看着他,然后道:“铃海附近的环海高速路上,你就躺在路中间,浑身是血……” “怪不得肚子也那么痛呢~”邵东棋扬起一抹苍白的笑意,似是不在意却又似阴沉的恶魔。 “你身上的伤都是他做的,所以你最好控制好自己,别让他回到现世,万一他又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不是次次每件事你都能替他处理妥当的。” “他是去见云罗了吧?”邵东棋喃喃自语道,于邪冷漠地看着他,没有再多说什么,还是出去了。 “夏夜,抱歉~”抱歉因为我的问题,让你抵死挣扎也回不来现世,让你回来了也得不到你的……乔乔? 邵东棋换了一身病号服,十分虚弱,他原本穿的衣服上全是血迹,被抛到一边,裤袋里露出的一小角纸条有些扎眼,他知道,这是“他”留下的,他甚至都能想象依“他”那暴躁的性格会说些什么。 最终,邵东棋还是走了过去翻找出了那张带血的纸条:“邵东棋,游戏开始~” 游戏吗?夏夜,你就快消失了,你还有命跟我玩游戏吗? 原来身上扎的这几刀根本就不是他的报复,他是有预谋的,他的身子越虚弱他越有可乘之机,他从一开始就已经在打算……是想挤掉我而存在? 邵东棋拿着纸条回到了病床上,床头在刚刚于邪留下的加量的药剂,他面无表情地倒出来几颗,然后都没用水就生生咽下去。他的手有些抖,脸上却是病态的苍白。 “夏夜,还有什么遗言吗?你的游戏快要结束了呢~” 哪怕陨落也不靠女人上位 顾祁的新闻已经淡去了很多,因为一直没有回应也没有实质性的猛料,所以看起来只是在闹一桩绯闻,而且以顾祁的地位还不足以因为这样小小的绯闻而断送了前路。 云画月知道这条绯闻以后也毅然决然地决定相信自己的男神,她虽然地位没有穆云罗的高,但也是云家的表亲,走在凤城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是以她现身医院一次次维护顾祁的事情也在上流圈子里疯传,豪门圈子里不屑关注这样的风言风语,而稍有地位的权贵又唏嘘这样一段不算光彩的感情。 谁也知道顾祁当初是穆云罗的男人,这兜兜转转的居然跟穆云罗的表姐勾搭上了,不得不叹服顾祁的厉害,反正只要跟云家沾边的人物那都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阿祁,这几日有没有觉得身体好些?伤筋动骨一百天,医生说需要静养。”云画月带着自己熬好的鱼汤走进病房,此时顾祁正在倚着窗看外面的天空,一大清早的天就雾蒙蒙的,仿佛将整个医院都拢入一片灰暗的潮湿的地狱里。 “来了?”顾祁回首,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他总是这般温润如玉,让人如沐春风。 “……”云画月有些怔楞,有多久没有见过这样的顾祁了?他是天使就该一直是这样的不是吗?这些天外面负面新闻不断,顾祁的心情也一直有些阴郁,今天倒是奇迹般的好起来了。 “怎么了?”顾祁见她愣愣的,笑道。顾祁很帅,这点毋庸置疑,没有好的皮相在娱乐圈怎么立足?尤其是他笑起来的样子,仿佛阳光撒在大地上入润万物,明明没有温度,却会让你感觉万物复苏,连抚过你脸颊的风都是柔柔的。 “阿祁,一直留在我身边好吗?”云画月突然道,她现在顾不得脸面顾不得女孩子的矜持,她喜欢他,在他初入娱乐圈还是个青涩少年开始,她喜欢他,在他在娱乐圈摸爬滚打以后变得成熟难测也罢。 她知道他有野心,但是她虽然比不上穆云罗,但她在凤城一点都不算差。 “不好。”顾祁冷漠地转身,窗外忽然下起了雨,冷冷的潮湿的阴郁的,所有的负面因子都扑面而来,他唇角还勾着那个惑人的弧度,只是神色莫辨。 “阿祁,我姓云,我跟穆云罗一样,我可以给你所有你想要的,只要你跟我在一起,我可以给你我的一切。”云画月偏执道。 “你走吧,以后别来了。”顾祁突然道,他根本就没有转身,但是冷冰冰的话传来,对云画月来说却是钻心刺骨的痛。 “……阿……阿祁……”云画月不死心道。 “云小姐以后还是叫我顾祁吧,很感谢云小姐这几天的照顾,烦请您出去。”顾祁冷冷的嗓音再次响起,却是不再带感情的漠然和疏离。 “还有,以后都别再来了,顾祁有助理,云小姐千金贵体就别在这种地方多待了。刘志,送客。”顾祁道,门外的刘志本来是十分识相地出来了,蓦然听到顾祁叫他赶紧推门进来。 “顾……?送客?”刘志很懵逼,这本来不是跟这云家的小姐挺好的吗?这是怎么了?突然变成这个样子? 看样子也不像是吵嘴啊,云画月都快哭出来了,委委屈屈的样子着实可怜。 “云小姐,顾某不才,虽得小姐青睐,但是顾某想要的东西向来喜欢自己拿。刘志,还愣着干什么,送云小姐出去。” “是……是,云小姐还是跟我出去吧,顾祁最近心情不好,见谅见谅。” 云画月没有办法,只好跟着刘志离开,眼看着总算跟顾祁有了一点进展,却没想到居然在这种时候惹顾祁生气了。云画月骄横惯了,但是唯独在顾祁面前,她没有脾气,他让她走,她便走吧。 眼看着云画月离开了,刘志这才倒回来回到了病房里,对着顾祁道:“顾祁,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时期吗?你现在在娱乐圈的处境这么岌岌可危,有多少人想要看着你倒下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这眼看着云画月想要帮你这一把,你为什么要推开?你是疯了还是不要前途了?” “我知道。”顾祁回头,慢慢地走到病床边坐下,外面的雨势渐大,阴沉的天像是要压下来了一般。他的视线跳过阴沉的天仿佛看到了遥远的天边晨光乍现,他该属于哪里呢?突然迷茫了呢! “你既然知道现在的处境刚刚就不该对云小姐那样,你那是什么态度?只要你讨好她,你在娱乐圈肯定顺风顺水啊!顾祁,出道八年,你拿了两个影帝,但是这远远不够,你要走的路更远,现在陨落不仅是我们的损失,更是整个电影业的损失。你那么喜欢银屏,你……甘心就这么下来吗?”刘志也是气急,放平时他哪里有这个胆子这样跟顾祁说话啊! “我是顾祁,我有我的骄傲,刘志,哪怕陨落我也不会靠一个女人上位。”顾祁冷漠道,他有自己的坚持,这样的纯粹,是不会因为娱乐圈本来的肮脏而改变的。 ------题外话------ 且看我七十二变怎么洗白顾祁顾影帝啦~ 夏夜,今天的日出好看吗?(二更) “真是这几年捧得你狠了你就忘本了,顾祁,你好好记住你的身份,你一个私生子能在这个圈子立足,你……”刘志想着顾祁要是陨落了他的财路也算断送了,于是发狠道。 顾祁眼睛猩红,一拳打过去,按翻了刘志:“刘志,看来你是活腻了。” “顾祁,你现在装什么好?别告诉我你当初追求穆云罗不是为了上位?果真是下贱东西,尽会这些卑劣手段……既然都用过了,再用一次又如何?云画月愿意捧你是你的福……” 顾祁又是一拳下去,却是拉扯到了受伤的肋骨肌肉,痛得他倒吸了一口气。同时也打得刘志闭了嘴:“我顾祁再落魄也轮不到你来嚼舌根子,何况,我还没走到那一步。你被解雇了~” 顾祁恨极,但却还是云淡风轻地起身,他现在要好好调养身子,以后还需要拍打戏,一定要养好筋骨。 刘志被打得狠了,脸上青紫一片,却是苦不堪言,他还得靠顾祁发财,这样得罪他简直是在葬送前程,他真的忍不住想给自己一个大耳瓜子,怎么这么嘴欠呢? 顾祁气性高他又不是不知道,这人一向骄傲,他今天突然提起他不堪回首的身世过往简直就是在找死啊! “顾祁,顾影帝,我……我错了,是我嘴贱,我不该这么发脾气的,我不过是个经纪人那些事怎么能是我能妄论的呢?不愿意就不愿意,没有云小姐的支持我们还是能……”刘志怂了。 “滚~”顾祁揉了揉太阳穴,只觉得烦躁至极。 “好……好,我滚,你别生气了,生气伤身体。过些天我们还有通告……”刘志赶紧驴打滚一样地爬起来,往外走。 都走了,病房里只剩下顾祁一个人,仿佛又回到小时候他一个人坐在石桥下,烟雨朦胧的天总是给人一种雾蒙蒙迷幻又神秘的感觉,很撩人很清新。他从小就没有父亲,母亲是典型的江南女子温柔贤惠,却有些柔弱。 因为是未婚先孕怀的他,所以总是被邻居外人诟病,家里人也以她为耻,还把她赶了出来,从他记事起身边就只有母亲一个人,她一个人做女工把他养大,岁月在她的身上似乎尤为地关照,因为常年的劳累积劳成疾,在他二十岁的时候就走了。 死前留给了他一件信物,那是两本结婚证,她说:“阿祁是有父亲的孩子,现在你也长大了,去找他吧。”他的父亲是凤城的市长柳诚,但他却有了自己的家庭,有妻子有儿女,他去简直就是自取其辱,反而成了受人诟病的私生子。 他的身世明明已经被掩埋于世,看来是他自己以为可以忘了而已,过去种种世人都替他记着的。凤城柳家,我顾祁总有一天要让你天翻地覆,以此来慰问母亲的在天之灵。重婚罪呢,作为市长知法犯法,我看你怎么收场。 不过,就算要报仇,要往上爬他也不屑于靠一个女人的势力,他是顾祁,是顾茗最自豪的儿子,他的所作所为可以卑劣但不能忘本。 肋骨还在隐隐作痛,那是云罗过肩摔给的重击,这其中到底有什么误会?为什么她会突然变得那么陌生,明明他都以为自己会放弃仇恨给她一个最好的没有阴霾的顾祁,可是现实却这样的残忍…… 顾祁啊顾祁,你终究还是注定要走回那条肮脏的路,是宿命,在这之前所有的温暖都是虚假而短暂的。 窗外是与江南烟雨不同的阴沉,天灰蒙蒙地很低,让人觉得压抑。 穆云罗站在铃海边吹着冷风,铃海的风很凉,席卷着海洋的湿凉却也有着清甜的咸味。铃海的传说其实有很多,那个故事远远没有完结,守护神与恶魔做了交易,就像美人鱼与巫婆一般,美人鱼用自己的声音与巫婆做了交易有了腿,可以上岸去找自己的王子。 守护神与恶魔做了交易,用自己的神力换取了可以上岸靠近她的可能,巫婆开的条件是美人鱼若是得不到王子的爱就会化为泡沫消失,而恶魔开出的条件是铃海守护神必须要让女孩重新回到海边,跟他一起守护着铃海。 守护神终于可以上岸了,但是他没有身体,他只有一缕孤战的魂丝,他附身在女孩身边人的身上,只是为了能像从前那样陪着她,可是在日出之时他总会眼睁睁看着自己慢慢褪去身体变回一缕魂丝回到海里。 最终女孩也没能如从前一样回到海边,守护神用最后的神力幻化出了一个身体,他带着女孩回到了铃海,他带不走女孩只好绑架了她,他默默地看着她害怕的双眸,缓缓道:“能再陪我看一次日出吗?” 这些年看着你从小孩到少女到成家,我们一起看日出,你伤心时总会在夜里回到铃海,我就默默地陪着你啊,看这海上最美的日出。 他最终无法让她回到最初,也陪上了自己,警察来了,在日出前的最后一刻一枪打过去爆头却没有血飞溅,他在晨光里渐渐化为泡影,他对着女孩笑,对你是怎样的爱呢?铃海不知道,只是觉得只要女孩回到海边他就会一直在,一直陪着她,她离开了他会落寞会伤心。 那是铃海历史上第一次海啸,那日海洋掀起巨浪,山崩地裂,仿佛最后的悲恸~ 那么多警察全部无一生还,而女孩却毫发无损……这大概是铃海最后的温柔吧! 翎海的海边有座叫做“等”的木屋,屋里住着一个老人,老人每天都会在海边散步看日出日落,她说铃海是温柔善良的,是这个世界上最美的地方。 心之所向即为至美~ 后来,海边的老人总会讲这个故事给小孩子们听,她说铃海有灵,她要用最后的生命守护他。 这是一个传说,但铃海边却真的有座木屋叫做“等”。听说老人在一年多前就死了,死后火化入了铃海,她是笑着离开的。 穆云罗觉得有些冷,回了车厢准备开车回凤城:“夏夜,今天的日出好看吗?” 可自始至终无人回应,车窗外铃海浪涌声悦耳,仿佛一声温和的回应…… ------题外话------ 推荐:却月凌风《军门密爱:最强宠婚》【1v1双强爽文,腹黑小恶魔vs暴君大司令。pk追文有福利】 不就是抱了他的宝贝,睡了他的床。结果偷袭不成反被压,还被便宜占尽丢出门。暴君! 此仇不报非…姑奶奶。 几天后,某特种大队司令部,空降一心理辅导员,专治某暴君司令。 一言不合就扣分,满眼都是XXX。 某暴君想枪毙这货的心都有。 结果… 上任第一天就被强?我X! 饥渴啊!这是病,得治。 每天都是压与被压的限制级戏码。 斗得天昏地暗,爱得死去活来。 某军爷开头有多横,结尾有多奴。 直把腹黑小娇妻宠到人神共愤。 这是腹黑御姐特工,重生清纯玉女军医。天使外表小恶魔的心,俘虏并治愈特种大队暴君司令,兼虐人渣,洗刷叛国罪名的霸气故事。 连我宋沉姜的地盘都敢闯? 穆云罗回到凤城时凤城的雨势逐渐变大,大有铺天盖地之势,大雨里车不能开太快,再加上昨晚在车上睡的,浑身有些酸痛和困乏,于是她便放慢了车速,打算直接回最近的一处公寓休息。 冒着大雨回了公寓,穆云罗赶紧洗了个澡,泡了杯咖啡系着浴袍站在窗边看着外面雨势蔓延,这样的天气真的很舒服,下雨她也不想出门,坐在梳妆台前把头发吹干然后就扑向软床决定好好睡一觉。 不过她想到了什么,又把包里的资料翻出来,刚刚直接从车库上来的,没有淋到雨所以文件也是好好的,还是昨天在沉姜那里拿到的一样,黄色的文件袋里装着一个乔狸的所有资料。 乔狸这个身份,又要慢慢拾起了呢!她扯开文件袋,仔仔细细地看着这些资料,资料里乔狸毕业于帝影,帝影可是个造星集中营,基本上从里面毕业的以后在影视圈都会有个一席之地。乔狸的资料里是两年前毕业的,跟她的实际情况一样,既然想过要去那个圈子里闯闯,自然不会从凤城开始。 穆云罗的名声在凤城可是一霸威名,就算换成了乔狸从凤城开始也免不了跟圈子里涉及娱乐圈的富二代们有前程,大家都太熟,玩起来自然也没有意思。 她想要在娱乐圈拼个一席之地其实并非一时兴起,而是,那个人曾说,站在最亮的地方等我,我会回来的。 所以她在凤城风起云涌一般地闹腾,她已然是凤城最臭名昭著,也是最有辨识度的人了。他没有回来。 那么,定是凤城太小了,我若是站在一个你能处处看到的地方,你回首便是有我照片的广告墙,抬眼便是有我的电视剧,那么,那样闪那样亮,全世界都看得到我的时候我不相信你还能熟视无睹~ 她会选择来这处公寓还有一个原因那便是她之前把高中毕业证放在了这边她一向不喜欢回家,在云家的房间里基本上都是下人准备好的基础的生活用品,琳琅满目的珠宝首饰和无数华丽裙裳,她自己放的东西少之又少。 穆云罗循着记忆打开了抽屉,果然衣橱里面的一个抽屉里放着她高中时的一些零碎物件,里面还有一张不怎么清晰的照片。照片就夹在毕业证里,穆云罗没有看照片,直接把毕业证抽了出来。 她翻开毕业证,证件照里女孩穿着白色的校服,黑色的长发柔顺地披在肩头,女孩扬起一抹温和的笑意,若万物复苏的暖意,沁人心脾,那是一个截然不同的女孩,一个与穆云罗背道而驰的姑娘。 毕业于御林高中,乔狸。 “乔狸,我们去帝都好吗?”穆云罗看着毕业证里温和的女孩缓缓开口,染着酒红色丹蔻的指甲触及女孩的芙蓉白面,指节微僵。 “那就去吧,乔狸就是穆云罗,穆云罗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说走就走,不过还是先睡一觉吧。”穆云罗伸了个懒腰,懒懒道,这是属于穆云罗独有的慵懒从容,温婉什么的早就离她而去,现在的穆云罗才是最好的最强的姑娘。 至少她不会因为柔弱而成为云家的牺牲品,不会成为云敖的死劫。把所有的资料连同高中毕业证一起放回文件袋,然后直接扔在床头,倒入软绵绵的大床里补觉。 窗外的雨还在哗啦啦地下着,空气里带着微凉的湿意,穆云罗一个翻身裹进被子里,捂得严严实实,只剩一个小小精致素白的小脸在外面~ 某人在床上睡得香甜,但是宋沉姜就没有那么看得开了,夜里总是辗转反侧,每个梦里都有沉允,他坏坏地勾唇,笑起来的样子让宋沉姜沉溺,完全找不到东南西北。 那天云罗跟她打完电话,一袭黑色的雾气一点点爬上了她纤长白皙的大长腿。 水晶球里的幽光流转,办公室里一片暗色,刺骨的冷意从地板下涌出,白色的墙壁上落下大片猩红血迹,空气中散发着浓郁的血腥味~ “我这边有恶鬼,我先处理了,改天再聊。”宋沉姜挂掉电话,长腿一迈,站了起来。 “胆子倒是不小,连我宋沉姜的地盘都敢闯?”宋沉姜扯开一抹冷笑,红色的驱魔棒出窍,用力一甩,瞬间变成三尺长剑,在暗夜里流泻出血红的星光…… 某人电脑上活色春香的画面被暂停在某个不可描述的画面上,而宋沉姜丝毫不觉得害羞,视线移开,落在那团想要作乱的黑雾上,那是一只恶鬼,整张脸完全烂掉了,血红的眼珠子往外翻开,干枯的长发拖曳在地上无风自舞。 那恶鬼见她祭出血色长剑,明显一愣,但却丝毫不惧,阴森森地睨着她,仿佛下一刻就要冲过来把她撕碎一般。恶心的大嘴张开,尖利的牙齿发黄却依稀可见锋利,牙缝里还塞着一根婴儿的手指头…… ------题外话------ 推荐好友莫急急的文文:《重生女兵王》喜欢女强的可以去看看! 这是一个杀手重生的故事,这是一个男女双洁的爽文,这是一本女强视角的书! 小剧场: 清晨,霍雪倏地睁开眼,发现自己竟然在了一间陌生的房间里醒来。 霍雪的心猛地一沉! 迅速要翻身下床。 腰间忽然传来一股大力比她更为迅速地收紧! 霍雪瞬间被桎梏住,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捏住她的下巴,耳边传来某人沉重的嗓音。 “你敢逃?” 霍雪嗤笑一声,“大家可都是成年人了,您该不会玩不起吧?” 腰间的双手紧紧地箍着。 “可你杀了我那么多人,不应该负责吗?” 少女脸色一变,“什么时候?” 某人面不改色,漫不经心的把玩起她的头发,一字一句地说道,“昨天晚上!”  品质保证,欢迎入坑! 食阴童有违天道,你可知? 宋沉姜冷冷地看着那只明显已经膨胀了的恶鬼,这恶鬼作孽至深,居然还吃了阴童,这样的怪物怪不得敢闯进让妖魔鬼怪都谈之色变的宋家地盘。 宋家的血脉独特,她继承的是宋家的嫡系血脉对于鬼神来说那是相当滋补且提升能量的来源,宋家的血脉对于鬼怪的吸引力那可不亚于唐僧肉对于取经途中那些妖精妖怪对之的觊觎。 但是就像西游记里唐僧柔弱文雅却依旧能够取得真经一般,身边有个孙悟空那是不可或缺的。而宋家的血脉作为那样为鬼神所滋补的药膳,自然法力无边道术更是传承千年,宋家的底蕴那可不是吹的,在整个华国都是数一数二的。 这恶鬼倒是不知天高地厚,连宋家的嫡系血脉都敢碰,就算有命吃了她,那么宋家的前辈哪一个出山不是秒杀这些膨胀得要飘起来的妖魔鬼怪? “哈哈哈哈,你就是宋家那小丫头片子?”那恶鬼笑得张狂,此刻他已经吃了不少阴品,其中以阴童与血婴最为滋补,他的力量在无形中提升飞快,干掉这样一个小丫头片子简直是易如反掌。 最是吸引他的自然是这女娃的血脉,那可是宋家最纯的血脉,能使将要消散的鬼魂聚形化魔……明明有着最为罪恶的血液却偏偏要装什么好人降妖除魔?在那恶鬼眼里,宋家的脑子都有毛病,而且还病了上千年~ “不巧,我就是宋家第七十二代传人宋沉姜。”宋沉姜勾唇,眼底溢满不屑,这恶鬼果真不知天高地厚,今日姑奶奶就让你见识见识宋家的厉害。 宋沉姜话音一落,血色驱魔棒仿佛受到了感应发出荧荧红光,本来办公室里就是肆意倾倒的血液,墙角留下来的黏血恶心又散发着血液的腥臭味,仿佛尸体腐烂后的味道,让宋沉姜忍不住皱眉,手腕一转,红光闪过,化为三尺长剑的驱魔棒变成了更加锋利且延长的光晕笼出的长鞭。 纤长且还带着尖利刺头的长鞭一甩,刚好落在那恶鬼的脚上,一声刺耳的鞭打声落地,恶鬼的脚被生生甩成两半,那恶鬼血肉模糊的脚里长出白色的蠕动咸腻的蛆虫,有的还在无声地蠕动,有的已经被长鞭甩成了两半,还在抵死挣扎一般地疯狂蠕动…… 这样霸气而响亮的下马威一出,那恶鬼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那张东拼西凑还恶心吧啦的脸上滑过一丝差异和惊恐,原来宋家的实力如此厉害? 恶鬼自然感觉不到痛,但是被生生甩开了血肉让他有些站立不稳,一半的腐肉落在地板上,他想要让脚上的伤愈合,但是却发现根本就没办法愈合。 宋沉姜的血色光晕甩出的鞭子极其厉害,那些还连着脉络的组织都没办法愈合反而还有**之势。 “食阴童有违天道,你可知?”宋沉姜皱眉,脸上的表情趋于严肃,阴童是那些还没来得及出生就被放弃的孩子们无辜而善良的鬼魂,他们会因为没有家没有根而在人世间飘荡,直至灵魂枯竭再次回到地狱转世重生。 阴童是世人最大的罪孽,是一种极其不负责任的损阳寿阴德的行为,现代人的不负责任让世界上被抛弃的阴童越来越多。而阴童也不似从前那样单纯善良,他们在世间游荡积载了罪恶与痛苦,他们尸骨无存有的直接被扔在垃圾桶里被送去垃圾场焚化,他们没有安息之处也没有亲人供奉,是孤独而又可怜的。 世间万物生生不息,唯独他们连生的机会都被现世之人生生抹杀,罪恶与怨念在阴童的身上积载,若是变成血婴那便还能复仇杀人无恶不作。他们对于妖魔鬼怪什么的也是上好的滋补品,对于人类来说,有的地下怪圈里也会流行吃婴儿肉,是大补方…… 但是他们终究是不谙世事的孩子啊,天道有轮回,阴差若是在现世遇见阴童和血婴那都是要直接带回地府给他们一个好的机会投胎转身,以慰这样无辜而孤独的灵魂。 “那又如何?你们人类总爱冠冕堂皇,连自己的子嗣后代都能下锅煲汤,我吃几个阴童又如何?”恶鬼嚣张跋扈至极,人和鬼有界限吗?这可真是个好问题。 “冥顽不灵。”宋沉姜漠然道,手上的血光长鞭一转变为三尺长剑,剑上闪着锋利的黄光。 驱魔棒祭出,妖魔鬼怪闪避,若是顽固不化者必入乾坤~ 那恶鬼不怕,整个参差不齐的五官在扭曲:“无知小儿,今日本座就吃了你,灭灭你宋家的威风。” “呵,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宋沉姜微微一笑,凛冽的双眸闪着血红色的光,指上化出黄符,符上茗文闪着荧荧金光,只见宋沉轻描淡写地一扔,黄符便若有生命了一般蹿了出去封住了大门,只见整个屋子闪过一缕金光,然后这里被封死,纵然不是铜墙铁壁,这恶鬼也是出不去了。 那恶鬼见被断了后路,一时发狂就要往宋沉姜的身上扑,满身恶臭与腐肉乱溅,空气中突然牵出丝丝缕缕的黑色线形小虫子随同那恶鬼同时跟宋沉姜扑过去。宋沉姜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然后在他那恶心的大嘴要迫近她身上时一个侧身完美躲开。 只见红色的驱魔棒瞬间出窍,在那一瞬间直接化作三尺长剑刺入那恶鬼体内然后在刺进那恶鬼身体里的瞬间变成血色长鞭缠绕而上绑住了恶鬼。 宋沉姜表情冷冷,视线往上,只见这恶鬼身边有成千上万的黑色线条状的虫子在空中蠕动,尖利的色泽和蠕动时软糯的样子细细分泌着恶心的红色黏液。 那些虫子也在那恶鬼被绑住的一瞬间,就要冲向宋沉姜……沉姜向后退了一步,暗道不好,眉也紧紧地揪在了一起,那是阴童的游丝,是世间至阴的邪魔,是被恶鬼炼化以后魔化的阴童,邪气冲天,着实不简单…… 就在这千钧一发间,一个黑色的身影突然抚过来,然后宋沉姜细软的腰突然被一个大掌搂住,丝丝缕缕冷而沉的气息溢出来,男人黑色的风衣轻轻松松地拢住了她。 她手上还握着驱魔棒缠绕着那只恶鬼,此刻却也顾不得了,驱魔棒离手,宋沉姜一个激灵赶紧抱住了男人,耳侧却是传来那人缓缓而低沉的笑~ 宋沉姜好不容易稳住了身形,一抬眸便是男人冷硬的下颚,高挺的鼻梁和似抿非抿的浅色薄唇。 他一只手搂着她,另一只手则是推出一片黑色靡雾将所有的魔物都驱挡在外,一双眸正死死地盯着瘴气外的恶鬼,嗜血的眸子泛着惑人的红光,难掩兴致勃勃~ “沉……沉允?”宋沉姜不确定道,眸子也乍然发出兴奋的光芒,搂在沉允腰间的小嫩手也不自觉地收紧,明明是个冷清至极的姑娘却在见到他时若冰雪初化雪莲盛开。 “认识我?”沉允垂眸,仅仅一瞥便是撞进了她布下的陷阱。他的嗓音若缭绕而上的香烟,细细密密地纠缠而上,灌入她的心肺,驱靡不散…… ------题外话------ 啊啊啊~你们喜欢的沉允已上线^O^ 我长大了,可以嫁给你了 “嗯嗯,我是宋沉姜啊,我们见过的。”宋沉姜有些激动道,眼里闪着兴奋的光,就像小时候见他时那般视线痴迷,心底却是打着小算盘。 “宋?”沉允若有所思,指上的黑雾更甚,散发出一阵阵带着红丝的霾,脸上的表情也趋于冷漠。 “原来是宋家家主,叨扰了,沉允来此只是为了带走这逃出来的小玩意儿,收了它我便走。”沉允疏离道,然后指上一紧,只见那刚刚还嚣张至极的恶鬼见到沉允便已心如死灰放弃了挣扎。 那些个刚刚还蓄势待发要冲过来吸食宋沉姜精血的阴童魔化的游丝也瞬间蜷缩,像是怕极了这个可怕的黑衣男子一般蜷缩着发抖,而且还瑟瑟发抖地钻回了那恶鬼的皮肤里…… 沉允血色的眸子淡淡一扫十分乖觉的恶鬼然后沉冷道:“给老子滚回去~” 那恶鬼一听立马缩成一团变成一颗小小的黑色琉璃珠,整个办公室里的黑雾都散去,连同墙脚流下来的恶心的鲜血都一同化作虚无,沉允满意地扫了一眼然后将玻璃球收入手心,轻飘飘地放开了宋沉姜的腰身……可是却不料宋沉姜死死地搂着他,整个人都埋进了他的怀里。 他还是跟当年一样,还是一模一样呢!沉姜想。可是他好像不记得自己了,是因为不重要吗?明明小时候我们见过的啊! “宋……小姐?请自重。”沉允冷冷道,他本就不是人类,哪里懂得沉姜的情愫,他是冰冷的没有心没有血的,他身份特殊不能在这里久留。 如果不是这次跑出来一只被豢养了几十年的恶鬼,他不会再次来到人界,只是这小姑娘也太奇怪了,居然认识他吗?真是有趣呢! “沉允,你不记得我吗?我是宋沉姜啊,小时候你追一只魔化的孕妇恶鬼时,我就在垃圾桶后面躲着……”虽然有点糗还有难以启齿,但是好歹要让他记起自己啊! 记忆回溯~ “小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宋沉姜趁沉允不注意就一下子扑上去扯住了他的黑衣,扬着小脸笑得一脸单纯谄媚,小心翼翼又舍不得放开的样子让沉允有些无所适从。 “沉允。”沉允看着她那双闪着星空的眸子,最终还是不忍心拒绝她,缓缓道。 “我叫宋沉姜。”宋沉姜还是拉着他的衣角,一双眼直直地盯着沉允,仿佛能看出朵花来。 “宋?”沉允眉头微皱,总觉得这个宋姓并不简单。 “嗯哼。”而宋沉允只是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笑,然后凑过去一脸邪笑:“等我长大哦,沉允。” 等我长大哦,沉允? 眼前这身段婀娜清淡可人的女孩居然严严实实地跟当年那个可爱地拉着他衣服的小姑娘重合。这便是那个不知天高地厚调戏自己的人类小姑娘?这么多年过去了,果然还是不知天高地厚。 “原来是你。”他缓缓道,却是想要扯开抱着自己的宋沉姜,这姑娘怎么那么不知道矜持?见人就抱啊! “对啊,我长大了,可以嫁给你了~”宋沉姜那一脸打死不放手的样子让沉允有些无奈,这姑娘长得倒是漂亮,不过倒是个有胆子有性子的,明明知道自己不是什么善茬还敢勾搭,他们异族在人类世界里一向不是被排斥就是被追杀,像这样直接贴上来的还真的是第一次见。 而且,这以身相许是几个意思? “宋家人,最好不要跟我有牵扯,小姑娘大概脑子还没长醒,回家洗洗睡了,别整天想些不切实际的事情。”沉允冷漠道,然后身上红光一闪,沉姜只觉得烫手,赶紧放开了。 地上的驱魔棒好像感应到了什么,在第一时间飞起,落在宋沉姜的手里,变成锋利的赤色长剑直指沉允,仿佛是在提醒着沉姜,沉允是不详之物。 宋家一向以捉鬼除妖为己任,宋沉姜是现在宋家的家主,自然与邪魔歪道势不两立,可是宋沉姜,你在干嘛?明知道这沉允不是人你还动凡心,简直罪无可恕~ “可是……”宋沉姜还想说什么却见沉允居然往她办公桌走去,要是没记错她刚刚意识到有恶鬼上门,只是随意地按了个暂停,现在电脑上的画面那叫一个不可描述…… 她正想挡,却见男人已经瞬移到了办公桌前一脸兴味地打量起电脑上抵死纠缠的男女。 “……”宋沉姜捂脸:完蛋~丢死人了,哪里有地缝? “喜欢看这个?”沉允冷冷的目光落在电脑上不可描述的画面上,面色更冷了几分,心里居然有几分发堵。于是有些冷嘲地开口,嗓音性感撩人,却语气凉薄,归于墨色的深瞳突然紧紧地锁住了宋沉姜,仿佛想要看看她要怎么解释~ 宋沉允窘迫,但也有些气恼,这男人刚刚才跟自己撇得干干净净,怎么就突然又用这种抓奸在床的眼神看她?她也很无辜好吗,早知道会被发现,她一定……回家看…… “这……这是一个意外。” ------题外话------ 最近有点丧,小可爱们给我点元气让我蹦起来码字吧…… 早知道就不带你出来了,老流氓 “意外?也是,小姑娘长大了也得长长见识。” “……”宋沉姜:什么叫长见识?搞得好像她什么都不懂一样。不过某姑娘还是怂怂的,脸颊红红略有窘迫,看起来倒是十分可爱迷人。 “今日就当没有见过我,宋沉姜是吧?我们……后会无期……”沉允墨色的瞳孔突然绽出羽化一样的红色火焰,背上突然乍开黑色的雾化翅膀,黑色的风衣无风自舞猎猎作响,他嗜着邪肆的笑意,凌厉的风刮过宋沉姜的脸颊,她忍不住握紧了驱魔棒,却是没有动作。 男人修长的指落在她纠纠缠缠的黑色卷发上一点点褪去色泽化为黑烟,宋沉姜想要握住他的手却蓦然扑了个空,眼睁睁看着他化为黑烟散去,瞳孔里似乎还有他那邪肆勾唇的模样…… “后会无期么?”宋沉姜冷冷一笑,抬手间驱魔棒魂归原位,整个办公室好像根本没有发生刚才的事情一样,没有血腥没有杀戮没有恶心至极的恶鬼,没有那个穿着黑色风衣来去自如的邪肆男人。 “可是沉允,我们还会见面呢~”穆云罗在睡梦中翻了个身,只觉得身上暖乎乎的,仿佛缩在一个毛茸茸的温暖的怀抱里,外面还有哗哗的雨声,可是什么都被隔绝在外,身边只剩暖暖的温度和软软的触感。 仿佛还有什么在舔自己的脸颊?穆云罗不禁皱了皱眉,然后又翻了个身一手按在那要都弄她脸颊的脑袋上,迷迷糊糊间触手尽是软软的毛,摸着还挺舒服的,穆云罗想,手上更是没有留意随意地揉弄着那软软触感尚好的脑袋~ “辛巴?”睡意朦胧间,穆云罗微微一笑,笑意更深紧紧地抱紧了身边毛绒绒的庞然大物,怪不得那么暖和,原来是辛巴在,穆云罗从善如流地窝尽了大白狮的怀里,睡得香甜。 辛巴只是咦呜一声懒懒地趴在床上似是十分无奈地搂紧了怀里软绵绵的小姑娘,然后也懒洋洋地闭上了眼~ 祝旭穿着一套休闲的白色衬衫外搭了一件破得特立独行的牛仔衣,长腿笔直,一张帅脸金光闪闪,走到哪里都跟打了光磨了皮一般,三百六十度全方位无死角的帅。光这颜值就不负他国民男神的称号。 穆云罗卧房的门开着,祝旭支了个脑袋望进去,只见娇小精致的女孩正静静地窝在辛巴的怀里睡觉,嘴巴微微嘟起,可爱软萌的样子哪里有一点她醒着时那电力十足的攻击力。 辛巴似乎感应到了主人的存在,微微眯起眼扫了一眼在卧房门口支了个头探进来的男人,高傲的眸子似乎隐含不屑,转个头又闭上眼慵懒地打盹。 这一眼扫得祝旭青筋直冒:“早知道就不带你出来了,老流氓~” 祝旭亦是不屑一顾,直接关门出来了,他倚着客厅沙发抽烟,对于那只见色忘义的老流氓狮子十分不屑一顾。带你出来是帮我撩妹的,你他妈倒好,比他还跑得快,一个利落就钻人被窝了,你他妈怎么不上天呢? 窗外的雨淅淅沥沥,某个大明星太无聊干脆直接把电视打开连着游戏机玩起了游戏,一时客厅里一片战火纷飞,那叫一个热火朝天。 祝旭一边打着游戏,顺便还把穆云罗存在这公寓里的零食给翻了出来。 这姑娘什么都好就是脾气不好,身材火辣却一点都不怕吃胖,总会在各种肉眼所无法触及的地方藏储备粮,有她的地方他总能在她的可触范围内十米里翻出各种各样的小零食,各种七七八八的辣条薯片什么的。 祝旭作为明星,对自己的身材那叫一个呵护周到,可是偏偏跟穆云罗在一起的那段时间胖了快十斤……经纪人那叫一个苦大仇深,拼了命地想要逼祝旭减肥,但是祝旭不肯,老子凭本事长出来的肉,何况还是云罗喂出来的,岂是说减就能减的? 而在祝旭在穆云罗的影响下体重一路飙升的时候,某个天天偷吃零食的小妖精却还是那个腰细腿长的女妖精,脸都不带圆的~ 穆云罗是被一声声炮火连天的轰炸声吵醒的,在刚刚摸到辛巴的时候穆云罗就已经猜到了那个不安分的男人又出来作妖了。 可是她当时实在太困根本无心理会,睡了好几个小时总算是把觉给好好补了一遍。 于是穆云罗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从辛巴的怀里起身,白皙的藕臂落在辛巴的眼里简直是明晃晃的美味,但是某狮子只是移开了身子,也缓缓从舒软的大床上起身乖乖地下地,一双慵懒的眸子有些讨喜地盯着云罗,仿佛是在等待临幸。 云罗甜甜一笑,走过去抚摸着它那软软的大脑袋,笑道:“出去让你那不靠谱的主子安分点,还真当这是自己家了?” 说完又轻轻地吻了吻某只大狮子的额头,然后转身进了洗漱间。 辛巴得了宠,十分受用地走出去,大掌轻轻松松就掰开了门把,然后庞大的身子从大门里挤出去,它出来的一瞬间,整个客厅都显得有些逼仄了。 因为穆云罗自己的个人爱好问题,她的住处一般卧室是客厅的三四倍,因为家里常年不会有客人,客厅也只是普通公寓里的大小,房间里装饰简洁又带着些许暗黑元素,没有客房,厨房倒是不小却是长年不开火的状态,形同虚设。 光是祝旭一个人在客厅里左蹦右跳就已经够逼仄了,他一个接近一米九的大男人在小小的沙发上盘着腿吃着零食打着游戏。 那张电视上光彩熠熠的脸上此刻闪着兴奋的光芒,下一刻就可以吃鸡了,千钧一发间,只见一个庞然大物突然从卧室里扑出来,把某个神采奕奕的男人按倒在沙发上。 只听见“嘣”的一声……某人在最后一刻被爆头,祝旭绝望地瘫软在沙发上,面对这只突然冲出来发疯的白狮子简直深恶痛绝。 “卧槽,老子的鸡……”祝旭痛心疾首道。 ------题外话------ 小可爱们看文的时候仔细一点啦,烈风是狮子不是人哦,鉴于有小可爱误会了,我把祝旭的宠物烈风改名为辛巴了,辛巴是狮子王的名字,如果还是误会成女主太随便跟别的男人怎么样怎么样我就没办法了……因为辛巴真的只是一头狮子而已啦! 呵 男人,你就慢慢羡慕嫉妒恨吧 而辛巴却是嗷呜一声压着祝旭一脸风轻云淡,傲慢的眸子扫了一眼客厅:鸡?哪里有鸡? 祝旭表示很无奈,生无可恋地任由辛巴压着,长臂一伸扯过旁边的薯片继续吃,而辛巴依旧乖乖地压着某个妖孽一样的男人。 “你这老流氓,还要不要脸了?一来就钻姑娘被窝,老子还没这个待遇呢!”祝旭吃着薯片,对于辛巴的恶行深恶痛绝道。 “嗷~”某只大白狮子侧了侧首,对于祝旭的控诉不屑一顾:呵,男人,你就慢慢羡慕嫉妒恨吧~ “卧槽,还敢跟我横?今晚不想吃饭了还是怎么的?老子养你不是让你跟我横的,怎么比老子还大爷啊?你再横,你大爷还是你大爷,给我记好了……”祝旭拍开某只大白狮的大爪子撑起身边吃薯片边控诉道。 穆云罗随意换了一身衣服,白衬衫加休闲牛仔裤,软软的卷发乖乖地披在肩上,穿着可爱兔耳朵棉拖有些睡意朦胧地推门走出来。 只见辛巴扑在沙发上,刚刚还在热火朝天打游戏的某个大明星此刻正恹恹地吃着零食,时不时想要喂给烈风吃,只见辛巴仰着高傲的头颅瞥向一边,仿佛在是:老子只吃肉。 “噗呲~”穆云罗忍不住笑起来,辛巴怎么这么可爱? 听到声音辛巴一个激灵就从沙发上跳起来,一蹦一跳地跑到穆云罗身边,乖巧地舔了舔她的藕臂,哪里有跟祝旭在一起时的横劲儿。 祝旭扶额,果然不该带这煞风景的二货出来,还真是给你点阳光,你就要灿烂一整天啊! “你怎么来了?”穆云罗摸着辛巴毛绒绒的大脑袋,抬首瞥了一眼正在鄙视辛巴行径的某个扎眼大明星道。 “我这是感应到你想我了,怕你看不到我还得千里迢迢跑去见我,这多累人啊!看我这自觉劲儿,省了你多少麻烦啊!”祝旭懒洋洋地倚着沙发挑眉道,那张帅炸天的俊颜简直要闪瞎云罗的眼,妈蛋,一个大男人长那么扎眼真的好吗? “那还真的劳烦你这大明星白跑这一趟了,我还真没想你。”穆云罗走过去扫开大包小包的零食坐在沙发上,道。 “啊,是这头大狮子想你了吵了我几天了,吵得我烦,我也是十分无奈,这才领着它过来了……”祝旭搂过辛巴的大脑袋,笑得天真无邪。 “……嗷……”辛巴:男人,你的脸呢? 祝旭:那是什么?本少需要吗? “拿来~”穆云罗懒得理会他的满嘴放炮,撕开一包零食开始吃,然后伸出一只柔夷伸到祝旭的面前,缓缓道。 “什么?”祝旭搂着辛巴往后退了一点点,然后继续吃零食,一脸无辜道。 “还能有什么?我家钥匙,你他妈到底配了几把?上次不是才没收了十六把吗?”穆云罗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里她还要住呢,这人大白天神戳戳地开门进来是想干嘛?虽然她不怕他有什么越轨举动,但这么来不来家里蹦出来一个人也是很让人想掐死人了好吗? “上次你收的是城西的公寓的……”祝旭弱弱道。 “所以,老娘那么多公寓,你别告诉我每套的钥匙你都有?”穆云罗细思极恐,这男人怕不是有神经病吧? “你猜?”祝旭往后再缩了缩,云罗这眼神也太有杀伤力了吧!然而他还是十分不怕死道。 “猜个锤子,今天不把话给我说清楚,我就……把你剃成光头。”穆云罗威胁道,身子缓缓凑近祝旭,细软修长的指落在他的额上,暗含警告。 “嗷呜~”辛巴:把老子放开,我要跟美女一起玩。 “稳住,我们能赢。”祝旭又往后缩了一寸,搂着辛巴的手臂放开了某只大狮子,然后把零食往穆云罗手上一送,敲了辛巴脑门一下道。 “……”辛巴:妈的智障~ “还不给?”穆云罗眯眼,扫开了他递过来的零食,然后笑眯眯地把某只夹在中间的大狮子揪了过来。 “啊哈哈,送你了送你了,你可以剃它的头,这老流氓……”祝旭见此一个激灵从沙发上跳起来,十分灵巧地越过沙发蹦跶出去,尽量远离了有辛巴和穆云罗的场地,奈何客厅不大,他再怎么蹦跶在辛巴眼里都是小儿科。在穆云罗眼里不叫小儿科了,叫幼稚。 对于祝旭,穆云罗根本不知道怎么去形容这个谜一样的男人,有钱有势有貌不错,但大概脑壳有包,做事从来不管不顾,幼稚无聊有时又精明过人,有种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别人看不穿的疯疯癫癫和笑面虎的模样。 平日里虽然打闹居多,看起来毫无架子,但是真的要端起架子来那气场可是不得了,穆云罗觉得自己身边的男人基本上都不怎么正常,不过她穆云罗是谁,能看上她这个变态妖精的男人大概也不会正常,这样一想她又觉得十分在理,于是也不再纠结这个问题了。 祝旭最惹眼的还是那张帅炸天的脸,不阴柔不刚硬,恰到好处又带着一股神秘感,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弯绯色薄唇,他爱笑,勾唇的样子总是似笑非笑,给你一种猜不透的感觉,但是大大咧咧同你打闹的时候却只剩单纯纯粹,十分讨喜。 也因为他这张脸,戏路特别广,明明是同一张帅脸,他可以衣冠禽兽地装好人,也可以穿得破破烂烂演街头痞坏痞坏的老流氓或者酒吧里过客翩翩的富二代公子哥儿,这些年他演过很多角色。 要说顾祁深入人心的是《罪》里心理扭曲的方晓,那么独有国民男神称号的祝旭的封神之作便是《成妖》里的公子祈樾,那是一个风华绝代的男子,却是端端被祝旭演活了,男神的光环直接被乍然拢下,某个大明星的光环从此普照整个娱乐圈,并且达到了几年来无人可以打破的超人气地位。 简直就是娱乐圈里终极**oss一般的存在,这部戏的女主其实演技一般长得还行,却是因为这部戏一炮成名直接被封视后。而作为《成妖》核心男主的祝旭一时风头无限,名气炙手可热,代言剧本什么的都成批地运进祝旭经纪人的办公室…… 这在娱乐圈也是一个妖怪一般都存在,让很多老一辈的影视圈的人都望而却步~ ------题外话------ 昨天收到小可爱的书评,有点质疑文文的一对一,我只能说我们的女主云罗设定就是纨绔张扬火辣的类型,不可能一开始就喜欢男主非男主不可。 云罗身边各种各样的美男无数她没有理由一开始就喜欢穆迟,而且两人身份相差巨大,要在一起一定会有波折的。 颦儿会慢慢让他们在撩与被撩里渐渐互生情愫在一起,而不是这么一开始就定终身,不然你们看着没意思我写得也没意思。 另外女主虽然纨绔但是一点也不随便,绝对一对一双洁,男强女强。 本文不是单单写男女主的爱情,对于配角的副线我也很在意,我希望我的配角都是有灵魂的而不只是为了男女主而服务的。 所以我会让每个人物都丰满,剧情我会照常走,感情戏我也会出其不意撒狗粮,敬请期待,爱你们~ 为什么要怕?你又不吃人(二更) 辛巴:愚蠢的人类,老子懒得理你。 “不给钥匙也行,老娘换锁。”穆云罗翻了个白眼,抚弄着辛巴软软的白毛,然后伸手拿过桌上的易拉罐汽水拉开喝了一口,老娘藏那么多存货,这货每次来都要给她一扫而空,简直不是人。 “还有,要吃不会自己买吗?每次都来蹭我零食,到时候越姐又说是我把你养胖了,减肥吧少年,再不减变丑了会掉粉的。” 穆云罗边吃零食边控诉祝旭这强盗行为,其实她根本没有心情跟祝旭闹,现在脑子里还是空空的,总会时不时浮现出夏夜的样子。 他浑身是血地躺在小巷子里,那双邪肆的眸子肆无忌惮地盯着她:“小东西,跑什么?老子又不吃人……过来扶我~”穆云罗当时怕极了,但是心地善良想着这里偏僻要是他出事了没人发现那岂不是要害死一条人命? 穆云罗穿着白色的校服,缓缓地走近巷子里躺在角落里满身是血的男人,只见他见她走过来扬起了一抹意外的笑,像是极其意外她这个看起来柔弱的小姑娘会真的过来。 她走到他的身边才发现,她见过他的,他是学校里高年级的学长,因为太过优秀很多活动基本都是他发言,他总是穿着整整齐齐的白色校服站在升旗台上,然后自信满满又充满儒雅温和的声线会传满整个操场。 他的迷妹很多,其实她没有真的见过他,大多数时候都是他站在升旗台上自信地演讲而她则是站在人群里默默地听,偶尔也会开开小差,对于邵东棋这个人她也只是听说过。不过班上有人喜欢他,她曾远远地看过他的照片出现在班里女生的手机里。 虽是这样但是她也不能确认这个男人就是御林高中的高年级师哥邵东棋,因为现在躺在地上的邵东棋没有穿校服,连一贯应该儒雅的气质也完全不一样,那是一种与众不同的邪魅,盯着她的样子就像一只盯上猎物的蛇,冷冷的让穆云罗心头一紧。 “还真过来了?你不怕我?”只见男人微驼着脊背,伸手擦了擦嘴角的血液,看着她的眸子好像在发光。 “为什么要怕?你又不吃人。”穆云罗缓缓道,却是紧了紧校服衣袖。她才不怕,她的父亲云敖干的就是这样恶贯满盈的恶事,她哪里会怕这样的小儿科,但那时的云罗终究还小,加上云敖的保护她是没见过什么血腥场面的。 最多是知道自己的父亲不是什么好人,干的都是地底下杀人沾血的生意,心里有点底气。要是自己出事,这个男人必然也是跑不掉的。 “有趣~”男人微微一愣,只觉得眼前这姑娘极其可爱,明明是乖乖地穿着校服,骨子里却是有一股他极其熟悉的不羁与傲慢,明明是那样截然不同的气质,而且不羁与傲慢都被她很好地掩盖,只是十分从容。看起来是紧张地攥紧了衣袖,但是眸子里却没有一丝惊慌,倒是个特别的小姑娘。 “我送你去医院吧。”穆云罗没有理会他,蹲下身想要扶他起来。 “去附近的小诊所就可以了。”夏夜扫了她一眼,兴味更足。 “嗯。”穆云罗低着头有些费劲地把人扶起来,就像根本没有看到他的伤势是被匕首恶意刺穿的一样。 “看出来了吧?”在云罗扶着他走的过程中,夏夜缓缓道,气息有些停滞。 “什么?”穆云罗装傻。 “这伤是怎么来的。”夏夜又道,搂着穆云罗的脖子的手疼得有些发抖,他妈的这群人下手真狠,等老子逮着他们,一定弄死。 “刀伤,匕首所致,当然,还有菜刀和砍刀……”穆云罗面无表情地说,冷静分析的模样像个没有灵魂的机器。这些伤她从前经常见,在父亲的身上,在叔叔们的身上,就在前几天……云九哥哥的身上也出现了这种伤口。 她一直都知道自己身份特殊,乔狸这个身份就是一层保护膜,在父亲没有强大之前她不能成为他的负累。云敖和手底下的那群兄弟根本就是亡命之徒,每天都在想象能不能看见明天的太阳。 九哥从小就对她极好,过几天他也会踏上跟父亲一样的路,在她在他身上发现那些太过熟悉的伤痕的时候她就知道,云九今后的路早已注定。 也许是因为这一层的关系,在看到巷子里孤单躺在血泊里的夏夜时她才会心软,她心善也心冷,但是不管是善还是冷都催促着她要去救他,就像冥冥注定的相遇一般。 “不过是个小丫头片子,懂这么多?”夏夜皱眉,没有错过这小姑娘刚才眼底的木讷和凉薄这样真是不可爱了呢~ “与你无关。”穆云罗回嘴道。 “与我无关你还救我?” “我信佛,救了你说不定能……”穆云罗缓缓道。 “你怕是还能成仙?”夏夜想笑,真想剥开这姑娘的脑瓜子瞧瞧里面都装了些什么。 “……”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 “佛是佛教的,仙是道教的。”小姑娘软软的嗓音传来,认真而严肃,让夏夜想笑。 “那又如何?老子不信那些个东西,这年头,能靠得住的只有自己……”夏夜笑笑,没有理会小姑娘的较真。 穆云罗把夏夜扔在了一处还算靠谱的小诊所,那诊所的老板一点也不惊讶,很熟练地开始给夏夜清洗伤口。穆云罗看着没有自己事了想要走,却蓦然被夏夜拉住了小手,像是被电击中一般,穆云罗赶紧反射性地甩开,一脸防备地看着他。 “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夏夜也不在意,笑得没心没肺。 “……”穆云罗不语,直接往外走,她没有兴趣跟这人扯上关系,不管他是不是邵东棋,都与她无关。 “没别的意思,你不是信佛吗?送佛送上天,帮我把医药费缴了呗,留个名儿,老子改天有钱了还你。”夏夜可怜巴巴,简直可以媲美呆萌讨喜小奶狗。 “……你不是不信佛吗?既然自己靠得住你还是靠自己吧!”穆云罗十分潇洒道。 “……”夏夜: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说,在想哪个野男人?(三更) “想什么想这么出神呢?老子那么帅一大老爷们儿在你面前你还能想别的,说,在想哪个野男人啊?”等穆云罗回过神来,祝旭已经天不怕地不怕地凑过了。 “还有,自从跟你分手老子已经瘦了二十多斤了,不胖好吗?”祝旭痛心疾首道,天知道被这王八犊子甩了以后对他打击有多大,那时候还是他的事业巅峰期,还得手了个凤城女妖精,那叫一个风头无限啊! 可是偏偏有一天穆云罗突然把他约出去,以为又是让吃烤串,屁颠屁颠就去了,没想到却是晴天霹雳地被分手了…… 原因更是让祝旭痛心疾首,穆云罗轻飘飘一句:“祝旭,你太胖了,我不喜欢你了。” “……操~”祝旭只想爆粗口,他妈你投喂的粮老子吃了胖了你就不要我了? 不过穆云罗向来说一不二,说分就分,就算祝旭死缠烂打并且瘦了二十多斤出现在她眼底下,比之从前更光彩熠熠她都没有回头。 穆云罗这个让所有前男友又爱又恨的女人向来没有心,要是哪天有了感情那才叫奇迹,反正至今为止他见过她身边过客匆匆也都是过眼云烟,这个比他还潇洒不羁的姑娘什么时候才能找到一个归宿,定定心? “……呃呃,说吧,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次又是为了什么事儿过来的?”然而穆云罗并不理会他的痛心疾首,云淡风轻道。 “有点担心你而已,听说邵东棋车祸住院了……在精神科……?”祝旭那消息叫一个四通八达,也不知道哪里来那么多条线知道那么多。不过今天邵东棋在铃海高速满身是血地躺在路中间,早就上了新闻,只是穆云罗太累,回来了也没去关注而已。 不知道为什么祝旭看到了这个消息时第一时间就觉得跟云罗有所联系,邵东棋那样谨慎温和的人是不可能做这么极端的事儿,虽然新闻里说的是被车撞了的肇事逃逸,但是那明晃晃一把匕首插在手的脉搏上你来这么一出也要有人相信啊! 想着曾经邵东棋也做过十分极端的事情,早就听说过邵东棋精神异常,人格分裂。说不定就是跟这个病有关。 但是冥冥中他就是觉得这件事儿跟云罗有扯不清的联系,当年第一个敢甩穆云罗的男人那可是邵东棋。那是对于后来这些男友段位极高大师级别一般的存在啊,为此他在被云罗甩了以后还特地调查了邵东棋这个人。 那可是王者级别的前辈,自然是要借鉴经验的,可是这一借鉴研究就觉得不得了,他一度怀疑邵东棋根本不是邵东棋,他会暴戾地跟一群混混在小巷子里打架也可以云淡风轻地在后院里下棋喝茶。 一个是充满人间烟火气息的浪荡子,一个不食人间烟火深不可测的翩翩公子。那样极端的存在,简直让祝旭觉得翻开了一页新世界的大门。 直到连他的窥探都被发现他才深知这个邵东棋的不简单。他还记得他突然出现在他的经济公司,脸上神色淡然,坐在休息室里摆弄着茶具,他走进去时一室茶香清雅,邵东棋穿着一身白色手工西装,见他进来缓缓站起来,微微同他握了个手。 两个强者坐在一起却莫名地和谐,邵东棋不慌不忙地继续摆弄那些茶具,倒弄之下茶香肆溢:“云罗最爱喝我沏的碧螺春,祝先生不介意可以试试。” “……”祝旭有种被洞悉一切的感觉,简直是细思极恐,这个男人怕是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在查他吧,居然不动声色那么久,这次突然上门就直接开门见山,简直不要太刺激。 “哦~是吗?既然云罗爱喝,想来也不差,本少试试。”祝旭自然地勾唇,两人气势相当,却在第一次交手中彻彻底底的成为了死情敌。以至于后来每次见面祝旭对于邵东棋都有一股子敌意,满满的敌意。 他知道了邵东棋出事以后第一时间就是给她打电话,也不知这姑娘发生了什么事,打了几十个电话也没人接,所以他带着辛巴跑遍了她在凤城各处他所知晓的公寓和别墅,他其实根本就没有钥匙,上次她没收的钥匙其实也是他用来糊弄她的。 他在跟她在一起时为了方便有空就扯她出去混吃好吃的,所以悄悄把自己的指纹也录入了她的门锁里…… 虽然现在想想的确是忒变态了,但是能跟云罗更进一步,祝旭表示……脸是什么?能吃吗? “在哪家医院?”穆云罗蓦然站起来,夏夜昨晚还好好的待在她身边,为什么就突然住院了?如果是邵东棋住院,那么事情一定不简单,是夏夜做了什么吗?如果是夏夜住院,那么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何况还是精神科,精神科会扼杀夏夜的…… “于邪那小子的医院,离你这里不是挺近吗?”祝旭见穆云罗紧张的样子,吃醋道。 “你爱待多久待多久,我去医院了。”穆云罗直接把零食往桌上一扔,准备进屋背包然后去医院。 “哎,你还真忍心啊!老子大清早得到消息就满世界找你,你就是这么对我的?”祝旭干脆也把零食一扔,就要往云罗卧室钻。 “……”辛巴:等等我,我也要钻~ 祝旭挤了挤某只大白狮子:“哪里你都想钻,你怕是要上天,回去待着去。” “祝大明星,我这里庙小,供不起你这尊大佛,干脆这样,你要不现在就把客厅收拾收拾跟我去医院,要么你就继续在这里混吃等死。”穆云罗看着客厅的满地垃圾果皮简直想锤死这不着调又时刻光彩熠熠的男人。 平常倒是收拾得人模狗样,怎么让他自己蹦跶一会儿就能把她客厅搞得那么不堪入目? “呜呜呜,我跟你去医院……”祝旭见云罗指不定就要真的生气了,赶紧委委屈屈地去收拾客厅,而某只庞大的大白狮子就负责在一旁监督着国民男神屈尊降贵地打扫客厅…… 穆云罗收拾得很快,简单地化了个淡妆,换了一双平底鞋走出来时祝旭还在收拾桌子上的零食,她瞥了一眼道:“算了,我找保洁打扫,走吧。” “辛巴不能去医院哦,先去我卧室待着吧,这里太乱了,好好睡一觉,醒了我就回来咯!” “嗷呜~”辛巴:凭什么他就能去,我就不能? “……”祝旭:略略略,你就乖乖待在家睡觉吧,我可是要陪云罗出门的咯~ 祝旭摸了摸辛巴的毛,笑得亲切可人,那扎眼的美颜差点闪瞎了辛巴的眼睛,然而我们的王者辛巴还是无动于衷~ “辛巴乖啦~回去睡觉。”穆云罗见祝旭跟辛巴两相对峙就觉得好笑,走过去抚摸着辛巴的毛,然后甜甜一笑道。 “……嗷呜~”辛巴表示很无奈,懒懒地叫了一声然后妥协回房,看都没看祝旭一眼。 “……”祝旭:不带这么双标的。 谁让你是国民男神呢?(四更) 穆云罗跟祝旭到了地下车库,祝旭那高调炫酷的红色法拉利大刺刺地停在那儿,旁边是邵东棋低调华丽的黑色玛莎拉蒂,由车至人,果真没错,什么样的人开什么样的车。 祝旭见过邵东棋的车,所以在看到他的车停在这里的车库时,就十分了然这次的事情绝对跟云罗有关,然后还领着烈风暗搓搓地上去了云罗的公寓~ “这是邵东棋的车,这小子果真是我的死情敌,哪里都有他。”祝旭按开自己的跑车,对邵东棋的车十分不屑一顾。 “我们是去医院,你开这么骚包的车干嘛?”穆云罗有点无语,她平时也是高调惯了的,但是毕竟是去医院,你他妈开个红艳艳的跑车去是不是太招摇了? “那难不成要开邵东棋的车去?”某国民男神满脸不情愿。 “错,咱们各开各的,这车是东棋哥的,到时候我给他开回野园再坐你的车回来,areyouok?” “那好,医院见。”祝旭麻利儿地上车,对于邵东棋的成见颇深,真是枉我老好心过来找你。 “嗯。”穆云罗也把包往车上一扔,然后大长腿挎上去,快速准备好蓄势待发跟祝旭一起脱弦而去。 两人几乎同一时间到了宁安医院,宁安医院的院长是于邪,于家二公子,虽是不跟他们一群人厮混,但也是圈子里的人,有过几面之缘。早前她就知道于邪跟邵东棋的关系不一般原不是普通朋友的关系,而是医生与病人的关系? 把车一停,穆云罗就走下车,祝旭却是不一样,半点没有刚刚的张扬劲儿,十分熟练地把自己包裹好,大框墨镜加口罩,就差扯个头巾把脑袋包起来了。 总算是把那张妖颜惑众的脸给遮起来了,不然以他那扎眼的俊颜,怕是还没走进医院就已经阵亡在人堆里了。奈何某男神宽背窄腰大长腿,走到哪里都是光彩熠熠的,就算把一整张脸都遮起来,那身高那腿长也是十分扎眼的…… 而穆云罗也好不到哪儿去,虽然穿着普普通通的白衬衫但是身材容颜都是好到爆炸的,两人一出现便很自然地成为了视线中心。 “怂了?”穆云罗走过去就要扯祝旭遮了半张脸的大框墨镜,笑得一脸人畜无害。 “老子不怂,你试试走哪儿都被监视都被围攻的感觉,到时候你别比我还包得还严实~”祝旭赶紧拍开穆云罗的手,道。 “谁让你是国民男神呢?耍帅也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那也是我有这个资本耍帅~”祝旭扶了扶墨镜,拉着穆云罗往医院里走,这里人来人往的指不定多少双眼睛正盯着他呢,被捧的时间久了,对于人群祝旭有一种本能的抗拒感。 “去哪儿?你找得着路?”穆云罗被祝旭拉着走,皱眉道,这地方在哪儿都不知道跑进来干嘛? “去精神科,这是于邪的电话,你来接。”祝旭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拨通了于邪的电话把手机塞给穆云罗。 “喂?”低沉迷离的嗓音带着软软的淡漠,不过穆云罗可没有心情去欣赏于邪的低音炮,道:“是于邪于医生吗?” “嗯,我是。”于邪皱眉,他的私人号码一般人是不可能知道的,怎么会突然接到陌生女人的来电? “你好,我是穆云罗。” “……?”于邪一脸懵逼,穆云罗那名声在凤城那叫一个风起云涌,他作为一个医生但也是一个圈子里的人,是以穆云罗是什么样子的状态他虽是没见过,却也听说过,这样一个在凤城臭名昭著风流成名的女人突然给他打电话…… 于邪只觉得毛骨悚然,然后一把按挂了电话…… “嘟……嘟嘟……”面对被挂断的电话,穆云罗心情复杂。 “……”穆云罗:卧槽,我是黑山老妖吗?有那么可怕? 精神科楼下,最帅那个就是我(五更) “怎么了?没人接?”祝旭见穆云罗放缓了步子,回首催促道。但是心里却在思躇着刚刚她明明接通了电话还在说话不是? “我很可怕吗?”穆云罗甩开了祝旭的手,有些懵逼道。 “没有啊,我们云罗最可爱了~”祝旭觉得云罗这样问着真可爱,她名声不好不喜她的人也多,把她当做浪荡放纵的女人的人也不在少数,但是真正了解她的人才清楚,她真的没有外界传言那样的纨绔放纵。 她从来只收拾惹到她的人,而且虽然跟云老大有隔阂,对于云家却是异常地维护,看起来冷血无情但对于熟悉的人心却很软,表面像个刺猬,但是祝旭知道,云罗真的很好,是个好姑娘~ 穆云罗:大概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吧,我怎么没觉得自己那么好? “刚刚于邪一听是我,直接把电话给挂了,我是妖怪还是什么?有那么恐怖?”云罗表示很心累,果然她臭名昭著的名声已经在凤城根深蒂固。 “…噗呲…他也会怂?”祝旭表示十分新鲜,虽然跟于邪算不上熟,但毕竟是一个圈子里的,各种宴会交际里时不时也是会见上几面的,那人倒是个怪人,跟邵东棋有得一拼,是神经学国际教授,也是宁安医院的院长。 宁安医院与其说是医院不如说是一个医疗产业集团,其医院有着全国最先进的技术水平和良好的医疗环境,根据各个层次的人群进行合理的规划管理,也就是有钱人能够在医院得到最贴合身份的服务,而平民在宁安医院也能得到最好的医疗和相应舒适的病房和价格。 有钱人哪里会在意多少钱的医疗费,对于他们来说当然是命比钱重要,反正开医院的于家那资产可不是一般豪门可以相提并论的,是土豪中的土豪。 “你跟他很熟?”穆云罗皱眉,问道。 “有过几面之缘,这不是为了你吗?刚刚那是于邪的私人电话,怪不得他会挂你电话那么惊悚,指不定以为你这妖女瞧上他了……哈哈哈~”祝旭一想到原因就觉得这板着脸的云罗更可爱了,想要去捏捏却蓦然被穆云罗拍开了。 “哼,妖女就妖女,我这妖女还瞧不上那种唐僧肉呢!”穆云罗傲娇道,于邪可是圈子里出了名的唐僧肉,家底好人品正长得帅温文儒雅是为一众名媛最想要吃下去的唐僧肉。 祝旭这样扎眼帅气的类型固然讨人喜欢,但是却因为太帅有一种虚无缥缈的感觉。开玩笑,国民男神啊!全国亿万少女的梦,简直是……抢不赢那种,干脆就做梦想想,但是于邪这种就不一样,有烟火气还是医生,手握手术刀救人于苦难的救世主形象啊! “嗯嗯,我们不吃唐僧肉。要不再打一下,我来?”看到穆云罗对于于邪的唾弃,祝旭就十分放心了,欣慰一笑就要接过手机。 “给你。”穆云罗直接把手机扔给祝旭,她可还没忘了来医院是为了什么,她得去确认,是不是夏夜回来了…… 祝旭勾唇,上道地接过手机再次拨通了那个电话号码…… “喂?”于邪皱眉,觉得自己刚刚太过冲动了,好歹人还是个姑娘,他这么做简直是太没礼貌了! “于医生是吧?我是祝旭,没错,就是现在娱乐圈最火那个国民男神~” “……”穆云罗:祝大明星,你够了啊~ “……所以?”于邪一脸懵逼对于祝旭他还是有印象的,这个漂亮得过分的男人凭借一张脸在娱乐圈闯荡出一片天没有靠家里,着实给熬成了个当下最炙手可热的国民男神,也是厉害! 问题是这平时根本没有联系的人突然打他的私人号码不说……这号码刚刚可是穆云罗在说话,怎么转眼就变成了祝旭? “要签名吗?”祝旭反射性道,穆云罗捂脸:救命,谁来把这二货拖走?还国民男神呢,国民迷妹千万被被他这张迷惑人的脸骗了。 “赶紧给我切入正题,不然老娘把辛巴扔给邵东棋养!”穆云罗气急,就差跳起来揪这丫的耳朵了。 烈风表示,我很无辜也很无奈还有一点小绝望…… 那野园可不是一般地方,虽然是云罗交给邵东棋打理的,初衷是为了让他照顾乖乖,毕竟一开始某人念兽医就让云罗惊掉下巴,后来慢慢发现这丫的有挂羊头卖狗肉的嫌疑,哪里是什么兽医,就是爱研究那些毒物什么的,在医疗方面也是喜欢研究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东西。 邵家对于邵东棋这独特的兴趣一直都是持反对态度的,但是邵东棋一直身体就不太好,况且邵家又不止邵东棋这一个儿子,是以也没有把担子全扔给了他。 而对于邵东棋这一爱好,穆云罗是付出实际行动去支持的,直接用自己的钱给邵东棋包下了一片农庄,美其名曰豢养乖乖,其实也是为了方便邵东棋研究自己喜欢的东西。 野园里稀奇古怪的东西数不胜数,毒物更是遍地都是,要真让烈风进去,连穆云罗都不敢保证烈风能不能活着出来。烈风虽然不怎么听他的话,但也的的确确是祝旭的心头宝,恨不得到哪儿都带着它。 要不是太过招摇的话,穆云罗都怀疑某公园湖边一群老大妈在遛猫遛狗,而突然窜出来个裹得严严实实的男人骑着一只大白狮子在湖边散步…… 辛巴:说好的遛遛呢?你怎么还好意思偷懒爬老子背上去? “是这样的,今天新闻上也播了,邵东棋出车祸现在在宁安医院抢救是不是真的?”祝旭假模假样地问道,其实心里已经有底了。 “具体情况想必祝先生已经清楚了。”于邪是什么人啊?祝旭在这里跟他绕官腔根本就行不通。 “那么就告诉我邵东棋现在在哪儿吧,他前女友找他有事儿~”祝旭根本不在意他的揭穿,转而笑道。 “……前女友?”于邪脸上的笑容有点裂缝,他倒是知道一些曾经邵东棋跟黑道起家的云家大小姐谈过恋爱。但是以邵东棋的性格是根本不可能跟穆云罗那样的大小姐扯上联系的,那么便是夏夜招惹来的? 于邪心思一转,而又想着这件事不管怎么样也是病人的私事,纵然跟邵东棋是朋友,自己也不该去质疑他的过去。这样一想,于邪又道:“既然如此,祝先生跟云小姐现在在哪儿?我让人领你们过去。” “精神科楼下缴费处旁边,最帅那个就是我~” “……”穆云罗扫了一眼包得严严实实的祝旭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题外话------ 对,男主因为太帅被颦儿私藏了,今天五更~ 男主,不存在的,存稿,不存在的。 穆云罗你这个冷血的女人 “……”于邪:到底谁是怪人? “好的。”于邪也不傻,要是祝旭敢招摇在精神科楼下那医院算是火了,既然没有,那么裹得最严实的就一定是他。挂了电话叫了个助手过去领他们上去他便着手忙自己的事了。 穆云罗跟祝旭很快就被于邪的助理带到了邵东棋的病房门口,走到了门口,云罗却忽然觉得不敢向前了,是怎样一种感觉呢?夏夜跟邵东棋是同一个人,若是两个人格无法共生,那么就以为着要么邵东棋消失要么夏夜消失…… “怎么了?”祝旭见穆云罗握着门把的手就顿在那处没有了下一步。 “你别进去,我有话跟邵东棋讲。”穆云罗想了想还是打开了门,侧首把祝旭给赶出去了。祝旭在这里她反而没办法整理好心情去面对里面不知道是夏夜还是邵东棋的人。 “……我告诉你云罗,你这是见色忘义。不对,明明我比他帅。”祝旭退后了一步,也知道这件事他用不上他插手,是以开玩笑道。 “是是是,你最帅了,男神~乖乖在外面等着姐啊。”穆云罗见他跟个小孩子一样幼稚于是调笑似地眯眼调侃,然后不带一丝感情地转身把门给带上了。 “……”祝旭:简直不要太刺激,穆云罗你这个冷血的女人。 穆云罗进去的时候邵东棋正好倚着床头抽烟,香烟缭绕而上,白雾迷离,让邵东棋整个人都拢着一股阴郁的味道。 “来了?”邵东棋侧首,有些意料之中地看着她,面无表情道。 “邵东棋……他呢?”穆云罗只需一眼就认出了这就是平日里的邵东棋,刚刚那一秒的冷漠,若是夏夜根本不可能有这样淡漠的神情,夏夜抽烟的时候充满迷离的危险,而邵东棋并不经常抽烟,是以抽烟的姿势也透着一股子生疏。 “大概要死了吧。”邵东棋冷冷道,把烟直接杵在床头,烫出一个碳黑的印记。夏夜之于他本就是一个病态的分体,不过是他的人格里分裂出来的一个暴戾危险的人格。他本来就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这个身体是他邵东棋的,便永远是他邵东棋的。 “一开始你就知道是吗?追我的夏夜,跟我出去喝酒聊天的是夏夜,为我拼命的是夏夜。而你邵东棋,在这其中又是怎样的一个角色?第一个敢甩我穆云罗的人?”穆云罗亦是面无表情道。 她记忆里所有邵东棋邪肆的模样都是夏夜的,她之所以跟他那么好也是因为曾经的感情,让她觉得纵然邵东棋变了,但是她在心里是打心底地信任他的。 她在被邵东棋甩了以后买醉数日,他却是冷眼旁观,为什么冷眼旁观呢?因为他一开始就是一个旁观者,她跟他的过去在邵东棋夺舍成功以后就被封存了。 怎么会,他邵东棋哪里来的资格来主宰夏夜的人生? “云罗,你要是不知道该有多好?”邵东棋杵灭了烟头,转头还是那副温文儒雅的样子看着她。他没有穿白大褂,而是穿着蓝白杠的病号服,右手还裹着纱布。戴着金丝眼镜的眸子透过锋利的镜片温和而暗含杀机的眼神袭来,让穆云罗反射性地皱眉。 这个人是邵东棋吗?跟记忆里那个向来儒雅,喜欢风雅的男人完全无法重合。邵东棋本来就有人格分裂,这些年一直在吃药控制,最近停药了被夏夜钻了空隙出来找她,那么现在极有可能……还有更多的人格出现,想要夺舍邵东棋的身体? “你不是邵东棋,也不是夏夜,你是第三人格?”穆云罗寒眸一凛,只觉得透心凉,看来东棋哥这个病太棘手了。 “呵~倒是个聪明的姑娘。”那人微微一笑,薄唇勾起一抹淡漠的弧度。 “那么,很高兴认识你,我是穆云罗。”穆云罗走进去,刚好站在床头,离他很近,眸子里却是与第三人格一模一样的淡漠。 “幸会,我是殷凛~”殷凛勾唇,眼底是凉的,唇上也是挂着冷薄的笑。 “阴灵?这名字倒是适合你。”穆云罗直接在病床边坐下,对着殷凛的芙蓉美面冷清至极,指节泛白,微眯着狐狸眼似轻佻似冷漠地睨着他。 “云小姐这次来是想见夏夜还是邵东棋?不知殷某的出现是否让你失望了。”殷凛毫无自知之明,指上就要作乱想要抚上穆云罗的面颊。 穆云罗的豆腐自然不好吃到,手还没伸到就已经被穆云罗利落地拍开。 “岂止是失望?我现在可是想……掐死你呢~” ------题外话------ 最近一直在纠结,我是不是写崩了,你们是不是都不追了? 要是哪里不好都说出来我尽力改,写文本来就不单单是满足我自己,我也希望更多的人喜欢我的故事。 妈的,快跑,邵东棋不是人 “那么怕是无法让云罗你如愿了,掐死了我邵东棋和夏夜可都不存在了呢~”殷凛道,一副根本就不把穆云罗放在眼里的架势。 “OK,很好,咱们走着瞧?”穆云罗挑眉,她狂惯了现在蓦然出现了一个殷凛居然敢用夏夜和邵东棋来威胁她?她倒是要看看你还能狂过我? 穆云罗站起身,只见她微微一笑,在一瞬间抽出了赤色腰带里特制的软鞭,“啪~”赤色长鞭甩出,像是一种无形的威慑,骨子里张扬跋扈的恶劣因子充斥她的美眸。 殷凛漠然的眸子在这时才有了一丝波澜,没想到这穆云罗还是个厉害角色? 穆云罗根本没有给他挣扎的时间,长鞭若出鞘的血液,锋利又幻影靡长,瞬间缠绕上殷凛的身体,又幻化成绳锁结结实实地把殷凛给裹成一个红色的粽子。 “不能掐死你并不代表我没办法泄愤。”穆云罗邪肆勾唇,低眸看着还有点懵逼的男人,然后自顾自地打开门走了出去。 祝旭正坐在门口的椅子上歪七扭八地打游戏,大长腿无处安放一样地伸在过道上。见穆云罗出来,直接关了手机站起来:“怎么样?” “叫于邪过来,这件事很严重。”穆云罗严肃的样子让祝旭也觉得这件事不简单,干脆直接伸了个脑袋望进病房只见邵东棋被一团不明的红色绑带缠绕着,整个人动弹不得。 “哇,云罗你把他绑了?” “我最见不得有人比我还嘚瑟,现在就叫于邪过来。”穆云罗冷漠道,她没想到东棋哥的病已经这么恐怖了,已经蔓延出了第三个人格了。很显然这个人格完全跟夏夜不一样,太过阴郁,像是蛇,冰冷森然。 “好~”祝旭见云罗心情有些暴躁也识相地没有惹她,直接再次打电话给于邪。 而与此同时于邪正在做手术,手机关机,根本打不通。 “没接,大概是在做手术吧。刚刚看到他助理在准备手术用品……” “云罗啊~别挣扎了,他们都会死,只有我,我才是最大的赢家。”里面传来殷凛冷郁的声音,听得人毛骨悚然。 “里面的人怕不是邵东棋吧~”祝旭何等聪明,一听就感觉到了不对,这邵东棋太过不对劲,精神科的VIP病房里,殷凛被捆得严严实实,眼底是肆意的森凉。 “他叫殷凛,是邵东棋的第三人格……祝旭,人格不弄死这人格,邵东棋跟夏夜肯定会被永远封存。”就像夏夜被邵东棋封存一样,就像死去了一样无知无觉,再次醒来指不定这个邪恶的人格就替邵东棋惹来多大的麻烦。 “原来夏夜就是邵东棋么~”祝旭心底默了一下,夏夜这个人他有点印象,没想到夏夜就是邵东棋,也是奇怪,这邵东棋一个人人格分裂就能自己打起来还牵扯上云罗,也是厉害。 “不管怎么样,这个殷凛留不得。”穆云罗打心底有感觉,这个人格阴气太盛,反而根本不像是……人类? 难不成是她误会了,里面的那个或许并不是第三人格,而是鬼?跟沉姜在一起久了,对于灵异世界的东西也接触得越来越多…… 昨晚在遇见酒吧废墟附近再见到夏夜的,要是没记错,昨天就是小时候沉允说的破阴日,她本来也没刻意记,只是那天沉姜再次提起了沉允,她才蓦然想起,那天就是破阴日,就是当初遇见沉允时的日期。 那时候她还小,也不会无端端就跑出去,那天是云九哥哥的生日,她根本就不是觉得无聊才出去晃撞鬼的,那天她特地穿得很喜庆打算出去给云九哥哥买礼物,在路上遇见鬼的。 也就是昨天……其实是九哥的生日,她给忘了,还一心扑到冷月的这件事情上。其实云敖早年间早已立下规矩,进生死门的日子才是生日,每年在上元节那天便是所有兄弟的生日,私底下是禁止大家过生日的,因为入了生死门便是云家的人,命也是云家的,不再是自己的了。 但是每年她都会在那一天给九哥送上祝福,她想告诉他,他的命不是云家的,而是自己的…… 那么,破阴日最是容易撞鬼,夏夜的人格比较强势所以就算有鬼想要上他的身也是不容易的。但是后来变成了邵东棋的主人格,而且还受了重伤,指不定就有恶鬼觉得自己捡了个身体,直接就穿上了? 刚刚她注视着那个人就觉得太不正常,一般人怎么可能有那么冷漠凉薄看破生死的麻木神情?而且她的赤色长鞭一卷就让他不能动弹了,以上种种不能不让穆云罗怀疑,邵东棋是根本就没有第三人格,而是单纯的被恶鬼侵占了身体。 她急着让于邪过来也是想要了解情况,到底邵东棋的病情恶化到了哪种地步?明明都到了于邪的地盘难道还能在这儿衍生第三人格? “祝旭,电话给我。”穆云罗脑海里闪过无数可能与不可能,然后甩了甩头,将颊边不安分的烦恼丝撩到耳后道。 “嗯。”祝旭直接把电话扔给云罗,觉得好奇又往病房里面瞧,这一看不得了,只见邵东棋的脸在溃败发烂,到处是恶心吧啦的蛆虫,那双血色嗜血的眸子仿若枯木一般死寂,就那么死死地盯着他…… “哎呦我去~”祝旭一缩脖子,赶紧退出病房,然后就想要拉着云罗跑。他好歹是个大活人,根本沾不上什么灵异鬼怪,自然是没有云罗淡定。 “沉姜,宁安医院你过来一下,精神科二十二楼VIP一室,飙车过来,很急。”穆云罗刚刚挂掉电话就被祝旭拉着想要跑。 “你干嘛?”穆云罗皱眉,她现在只是猜测,但是如果那鬼怪真的有本事能在白天附在人身上,那么她的魂锁定然捆不了它多久。 当然也没有排除是第三人格的可能,但是在云罗看来,是鬼怪的可能更大,现在能够解决这件事的最直接的就是找宋沉姜。 “妈的,快跑,邵东棋不是人……”祝旭拉着穆云罗就要往外跑,云罗一脸懵逼,她也只是猜测还没有证实,怎么这祝旭就…… 穆云罗一回眸,只见刚刚还被结结实实绑在床上的男人此刻正站在她身后,面色苍白,唇上挂着冷郁而森然的笑:“呵~果真是个聪明的姑娘,不过……太聪明了呢~” “……卧槽。” 滚呢吧,我穆云罗不需要保护(二更) 穆云罗哪里还有时间懵逼,只见整个医院顿时笼罩在一片阴郁的黑雾里,还是邵东棋那张俊脸,但是已经完全因为恶鬼的控制变得扭曲。 “快跑,妈的早知道就不来了,怎么这么丧呢!”祝旭已经管不上什么暴露不暴露身份了,直接把口罩眼镜摘掉扔一边,拉着云罗往电梯那边跑。 “停,别坐电梯。”穆云罗扯住祝旭,刚刚在跑的时候她就已经发现了不对劲,她刚刚过来的时候差不多六点过,现在外面的天色正在渐渐暗下去,也就是说越是到晚上他们越没有活路,除非沉姜能赶快赶到。 跑的这一路上只觉得楼道越来越暗,身边来来往往的护士病人的脸色都死板冷漠,根本就不像活人,这里虽是精神科但神经病也不是那个丧样啊! 这只能说明,他们走进了死胡同,这里或许已经不是现世,而是那殷凛幻化出来的灵异空间,要想出去现在就指望不上沉姜,如果走得太深连沉姜来了恐怕也救不了她跟祝旭。 那么现在她得先拖住殷凛,然后给沉姜争取过来的时间。 “那走楼道?”祝旭也发现了不对劲,只感觉楼道越来越拥挤,来往的病人护士都是惨白一张脸,时不时死板低沉的眼往他身上一扫,妈的毛骨悚然。 “不,我们回去。不过是只恶鬼,我就不信我穆云罗收拾不了。”穆云罗直接就要拉着祝旭回去,这些年她的确因为沉姜的关系见过太多妖魔鬼怪,但也正因如此,才知道能这么明目张胆地上了邵东棋的身那便定然不简单,何苦还弄断了她的魂锁,那是沉姜专门为她所量身定做的。 一般鬼怪连看到魂锁都会害怕,那么这只……又是怎么回事? “你怕是疯了,云罗,这次可不是闹着玩的,你可有把握?”祝旭拉着云罗的手一紧,只觉得云罗这次不怎么靠谱是什么鬼? “我没把握,但也总比逃跑强,祝旭你看看周围,这里不是现实空间,到处是游魂野鬼,我们……能逃去哪儿?”如果逃跑了定然会让那恶鬼心下膨胀,他们更没有退路,去到越深越黑的地方越恐怖,反而如果迎面而上还能拖些时间。 “那好,我们回去,就算是死我也会保护好你的,云罗。”祝旭知道再往下走也只是死胡同,连云罗都不怕他虚什么?不就是只鬼吗?他祝旭这辈子荣耀万千就算是死了也是过得劲儿了的。 “想什么呢?我会保护好你才是,祝大男神,我可要替全国人民保护好他们的国民男神呢!”穆云罗觉得好笑,她可不认为这种级别的事儿就能让她死一遭? “傻,我是男人,不管怎么样,也该是我保护你。”祝旭伸手弹了穆云罗额头一下,颇有些严肃道,耳根子却是泛起浅浅的淡红,迷离而美好。 穆云罗被祝旭这么一弹反而翻了个白眼,怎么刚刚记忆里就出现了穆迟的身影了呢? “皮。”穆迟根本不理会她说的,低声道,语气里蕴满宠溺,白皙修长的指突然弹了穆云罗脑袋一下,却是轻轻的,像是载满棉花糖一般的宠溺。 那人怎么总是那般突然给你一种甜腻腻的感觉,有时又高深莫测地让她怎么也看不透,他昨天居然这么明目张胆地去找云敖谈事情?一个陆军少校能跟一个才金盆洗手的黑帮老大有什么事情谈? 穆云罗越想越觉得可疑,不自觉就眯起了狐狸眼。 “怎么?被感动到了?”祝旭见她突然这么呆愣,有些得意地笑道。 “滚呢吧,我穆云罗不需要保护。”穆云罗直接拍开他还想作乱的手,直截了当道。祝旭倒是十分识相地没有再动手动脚,这才是穆云罗嘛,果断凌厉遇事冷静。 好像不管发生什么在她眼里都不重要一般,要么就是无视一切都漠然,要么就是睥睨一切的不屑,要么就是凌厉轻佻的兴味,她好像什么都不怕,至少在他认识穆云罗的这几年里,她倒还真的实打实地践行了什么叫无所畏惧~ “聪明的姑娘,我们……又见面了呢~怎么不逃了?我可最爱吃垂死挣扎的人类呢~小东西自不量力挣扎不休的绝望,才是最好吃的呢~”不知何时他们转眼又回到了那间病房门口,身后是阴森森盯着云罗看的殷凛,他面目死白,额上青紫,很显然根本就不是邵东棋。 “怕是要让殷先生失望了,巧了,我也爱看某种小鬼怪自不量力垂死挣扎的感觉~想来还十分兴奋呢~”穆云罗以同样的话反击,唇上漾开讽刺的笑意,不可否认她或许弄不赢这只恶鬼,但是咱们输人不输阵不是。 “不自量力~”殷凛挑眉,只见他指尖泛起层层叠叠的黑雾,整个人若被包裹在毒雾中,脸色青紫,盯着穆云罗的眸子泛起滔天冷意,仿佛要划破她的皮肤渗透在她的骨血腐蚀尽她的身体。 “是吗?”穆云罗勾唇,祝旭站在她的身后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但是云罗却丝毫无惧,连眸子都不带颤动。 “想杀我,先看看你有多少本事吧~” 狐狸眼邪肆地眯起,长卷的墨发蓦然扬起一个靓丽的弧度,只见某姑娘一个完美的转身,指上划出一条赤色伤口,血液肆意涌出,云罗的侧到祝旭的身边,同一时刻把流血的指附上祝旭的额头~ ------题外话------ 穆迟(冷厉霸道脸):颂颂,再不放我出去我的粉丝要造反了啊~ 迟尽(痞坏地勾唇):颂颂,昨天可是有小可爱点名要我,再不放我出去后果自负啊! 穆云罗(媚丝丝的狐狸眼一抬,扫向两个大佬):谁敢再说我颂颂一句?小心老娘的鞭子~ 颂颦(萌怂怂):呜呜呜,云罗老大罩我~ 穆云罗(满意地拍了拍怂怂的颦儿的肩膀):再给我加点耍帅的戏就罩你,嗯? 颂颦:…… 看来,猎物比猎人还着急呢 只见血液泛起红色靡光,若血色萤火点点晶莹,祝旭也仅仅一刹便觉得身体在慢慢起变化,不再觉得这里阴冷,身体仿佛要悬浮在空中一般,若被温水冲刷,若被春风拂面,眼前再也不是阴冷的医院走廊,他不自觉地闭上眼…… “云罗~”祝旭突然睁开眼,他还歪七扭八地坐在医院走廊的座椅上,四周还是冷白的走廊,不过邵东棋的病房门是开着的,里面应该打开了窗户,有温暖的阳光照进来,看起来暖暖的,祝旭走过去一摸才发现根本就没有温度。 云罗人呢?刚刚的记忆浮出脑海,云罗跟殷凛对峙中他突然看到云罗划开了手指,带着血液的手支上了他的额头,然后他就回到了这里,那么她人呢?刚刚那个空间明显跟这里不一样。 虽然陈设和刚刚那里一模一样,眼前来往也会有护士经过,但也不似刚刚的阴冷,祝旭的口罩和眼镜还好好地戴着,他伸手推开邵东棋病房的门,里面的一应陈设完好如初,仿佛根本就是一个空房间。 而同样的走廊门口,穆云罗冷静地看着祝旭被鲜血侵蚀然后慢慢幻化消失,美眸流转间,不屑的眸光扫向殷凛~ “不错,就是这个味道呢~想不到你这小姑娘身上居然会流着阴噬之血,真是不负本座找了那么一大圈。”殷凛盯着她,像是发现了什么天大的宝贝,双眼闪着兴奋的光。 “阴噬之血?”穆云罗挑眉,指尖鲜血红腻,她伸手将指覆于唇边,风轻云淡地将血抹在唇上,顿时唇红齿白,更添妖旎。 “倒是不知道我穆云罗身上还流着这么……有趣的血液?”穆云罗勾唇,倒是没有听说过自己会有阴噬之血这种东西,不过思绪回溯,她忽然想起了沉姜说:“以后你的血就跟我的血有一样的功效。” 难道是宋家独特的血液的原因,让她突然被这恶鬼盯上?如果没有猜错,如果不是她,邵东棋肯定不会被这恶鬼盯上,她身上的血脉现在跟宋家相连,能够厉害地有驱魔除妖的功效那么也自然会招来恶鬼的惦记。 宋家这样的千年世家,从古至今惹了多少麻烦根本无可得知,但是她知道的是沉姜曾给她讲过,宋家的血脉对于妖魔鬼怪来说是滋养的上品,而且宋家也是那些东西的克星,单反厉害得膨胀的恶鬼都会忍不住找宋家的传人拼命,宋家的血肉能让恶鬼脱胎换骨,脱离六道~ 而她现在相当于继承了宋家的血脉,因此就招来了恶鬼的惦记?因为宋家血脉的原因那恶鬼无法附身于她,是以才迂回地上了邵东棋的身子?还有,昨晚是夏夜的人格在主宰人体,夏夜煞气重,这恶鬼也无法得逞,所以他蛰伏在邵东棋身边。 那么邵东棋的车祸定然不会是意外,而是这恶鬼蓄意? 不管怎么样,现在得想办法出去,或者拖时间等沉姜过来。 “原来这血对你来说只是有趣?倒是不知道这是锁你命的宝贝?”殷凛见她这么说,只觉得意外,于是道。 “宝贝吗?那还真是。殷先生这么想要我的血那么怎么还不动手?”穆云罗冷冷道,皱着眉严肃的样子已经掩去了眉间风月。 “看来,猎物还比猎人更着急呢!”殷凛笑道,指上黑雾泛滥而起,四周无数面色死白,眸子空洞行动僵硬的行尸走肉般的护士病人仿佛收到了什么召唤一般,突然激动起来,双眼放红光,嗜血暴戾。看着穆云罗的样子就像是饿了很久等待觅食的蛇蝎。 仿佛只要殷凛手指一动就要冲过来将穆云罗撕成粉碎把她拆吞入腹一般。 “是啊,我比你可着急多了~”穆云罗丝毫不见不慌张,那是一种金戈铁马踏尽以后的从容,这样的场面对于她来讲仿佛是司空见惯毫不放在眼里。 唇上还沾染着魅惑人心的血液,精致绝美的面颊白皙冷漠,一双风流美眸倾泻迷离笑意,只见她蓦然扯开身上的白色衬衫,衬衫纽扣被她扯开掉落,白皙的**纤细的藕臂乍然显现出来,里面是一件黑色的小吊带,勾勒出她魅惑勾人的身材。 手臂上绑着一条白色绷带,穆云罗挑眉,微卷的墨发张扬肆意,她直截了当地将绑带扯下来,绑带散开……里面是一排整整齐齐的银针。 沾血的指尖落于一排银针之上,穆云罗熟练地抽出几根,然后在一瞬间沾血的银针自她的指尖倾泻飞出,带血的银针发出奇异的光电石火光间四散而去,只见银针根根入骨刺入那些兴奋若野兽的行尸走肉眉心,然后那些被刺中的行尸走肉直接幻化消失,魂飞魄散。 白村衫散落下去却被穆云罗的大长腿一勾并没有掉到地上,穆云罗风轻云淡地将一排整整齐齐的银针绑带往肩上一甩,伸手把白村衫提起来干脆利落地拴在纤细的柳腰上,帅气又干净利落,脸上更是扬起自信张扬略带挑衅的笑。 “敢惹我穆云罗,算你倒霉~” ------题外话------ 迟尽坐在沙发上嘴上叼了跟牙签,二郎腿一翘:“散了吧散了吧,等阿狸耍完帅再过来~”ps:只有迟尽叫云罗阿狸~ 小粉丝们:……(老大,要不咱们再争取争取?) 呵, 宋沉姜吗?又见面了呢(二更) 这样级别的小丧尸穆云罗压根没有放在眼里,就算是这恶鬼在前她也丝毫没有惧怕之意。恶鬼一般以吸食人类的怨念恶念以及自身的怨恶为能量,怨气越深越是厉害。 而邪念越重的鬼自然也是厉鬼中的极品,还能控制人心附在人身上,让恶人更恶,伤天害理无法无天。 越是厉害的恶鬼越是胆大包天,在恶念的驱使下野心也会更重,这只恶鬼显然就是个野心极大的,居然把算盘打到宋家打到她穆云罗的头上,也算你倒霉。 “有趣~”殷凛勾起唇角,绯色凉薄的唇更显阴凉。苍白的指节微屈,只见那些个恶鬼就像收到了冲锋的命令一般,大肆开始向云罗冲了过来。 穆云罗丝毫不惧,脸上神色不变却是直接捞过肩上的一排排银针,鲜血入针指上幻影莫测,分分钟钟几百根带血的银针若出窍的利刃,飞向那些不自量力冲过来想要撕碎穆云罗的“丧尸”。 银针若天女散花一般飞向四面八方,针针致命,被刺中的行尸走肉都在一瞬间化为灰烬。而还端端站在那处的冷郁男人身上也不可避免地被银针扎住,沾血的银针开始腐蚀他的肌肤,肌肤开始溃烂,那是邵东棋的皮囊,此刻却在一点点腐化,看起来恶心至极。 穆云罗有些不忍,不管是夏夜还是邵东棋对她来说都是重要的,可是这恶鬼居然敢霸占了他们的身子还敢惦记她的血肉,简直是太猖狂了~ “小娃娃,想不到你还真有两把刷子。”殷凛根本不管自己身上的银针,笑得邪肆阴寒。 “过奖。”穆云罗挑眉,不置可否,她的能耐虽是比不上沉姜,但是这些年见过那么多鬼怪,心理素质可以说是十分强大了。见到鬼那叫一个who怕who,就是干~ 只见四周的小喽啰都被杀得差不多,还有些已经被吓得不敢过来,只敢在离穆云罗较远的地方“虎视眈眈”着。 就在这时,走廊的空间仿佛被破开,一个黑色的身影直接破空而入,来人穿着一条黑色吊带裙,长卷的柔发披散在肩上,不似穆云罗的美艳妖旎,而是一种高山雪岭般的冷艳脱俗,这样冷郁的皮囊下却是一颗无所畏惧的心。 宋沉姜破空而入,提着一个红色的檀木盒子,逆天大长腿裹着高挺锋利的黑色绑带高跟凉鞋,黑色的裙子侧开一个性感的撕裂处,明明冷艳若雪山上常年不化的冰,而行为举止间却霸气侧漏,带着一股仿佛与生俱来的霸气,若烈火般妖娆。 只要是穆云罗跟宋沉姜在一起出现时,众人就会忍不住感慨,什么叫物以类聚,原来美女的朋友都是美女,厉害的美女的朋友也不会带弱的。 只见宋沉姜手底下的驱魔棒出窍化作三尺长剑,泛着妖旎红光的赤色剑宇稳稳当当地划破殷凛的防护,刺入他的心脏。与此同时穆云罗精致绝美的脸上划过一丝与宋沉姜如出一辙的自信而默契的笑意。 带血的指也在同一时间若出鞘的寒剑,与宋沉姜同步出鞘,在驱魔剑刺入殷凛心脏的那一刻直接点在邵东棋皮囊的额心上~ “搞定?”穆云罗放手退开一步,顺手挽上宋沉姜的胳膊,巧笑嫣然道。 “自然~”宋沉姜微微一笑,握着驱魔棒的手一紧,只见赤剑回鞘,哪里还有那锋利的剑宇,宋沉姜稳稳收回驱魔棒然后静静地看着那只恶鬼慢慢化作须弥。 “又是一个为了宋家血肉而来的恶鬼,云罗,我得收回那张血符了。本想给你保平安,倒是没想到会给你招来祸端。”宋沉姜皱眉,以前就算是有妖魔鬼怪想要宋家的嫡系血肉,但也是有贼心没贼胆的。宋家的庞大足以威慑那个世界。 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来找她的鬼怪便越来越多了呢?是什么让他们无惧宋家和无惧魂飞魄散让这些恶鬼若飞蛾扑火一般地来到现世找她宋沉姜的麻烦? “沉姜怎么知道他的目的?”穆云罗觉得奇怪,她自己也只是猜测,怎么沉姜一过来一招弄死了这恶鬼便知道了那么多东西?而且还那么确认? “从建国以来,国家安定后我们宋家就跟异界有约定,两个空间相安无事,不能非法跨界胡作非为。但是最近已经有很多恶鬼跨界,只是为了取宋家嫡系的血肉,我已经遇上了不少了。”宋沉姜冷冷道,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再见沉允那一晚她就是这么被恶鬼缠身想要吸食血肉而被沉允所救的。 她当时觉得现在现世太乱,云罗身上难免沾上宋家的味道会招来些小鬼作乱,是以给了她血符保身,却不想还会成为云罗的催命符。 这两天又碰到了不少来取她血肉的恶鬼,她这才觉得不对劲儿,也意识到了云罗这次肯定有危险,况且破阴日阴气太重,恶鬼的实力大涨,云罗定然招架不住。 她要是一早发现就好了,她发现这个问题以后就赶紧联系云罗,可是电话怎么都打不通,云罗一给她打电话她就知道她定然撞鬼了,赶紧飙车过来,还好来得及。 “那你岂不是很危险?”云罗皱眉,那么作为宋家嫡系血脉的宋沉姜那不得是跟走在刀尖上一样? “我没事,别忘了,我是宋家人。宋家传承千年,什么妖魔鬼怪没收服过?反正不管怎么样,血符我会收回,这次的事牵连上邵医生,我很抱歉。” 沉姜诚恳道,这件事是她的失误,要不是她,云罗才不会惹上那么多祸端。好像从小到大那么多年,云罗没少被她牵连,但是她从来不怪她,也从来没有想过离开她。 因为……穆云罗的朋友可以千千万万,但宋沉姜却只有穆云罗一个朋友。 “已经过去了,我又不怕。再说了,要不是你给我的血,我也治不住这些小恶鬼不是吗?”穆云罗伸手抚上沉姜的软发,微笑道。 “嗯嗯,只要你没事就好。”沉姜这才放下心来。 “走吧,带邵医生回去,被附身对人阳气损伤太大,何况他现在的身体太弱了,我得用符封住他的气脉~” 就在她们在收拾将邵东棋带回现世离开的那一瞬间,阴冷走廊的另一头翻起浓浓黑雾,一个高大俊美的男人站在那处,黑色的羽翅扑闪扑闪,刚刚那些被打得魂飞魄散的行尸走肉慢慢再次聚形然后幻化成一缕缕黑烟渐渐融入那人的羽翅~ “呵~宋沉姜吗?又见面了呢~”沉允白皙俊俏的脸上浮现一股子兴味,连带着黑色羽翅扑闪,羽翅因为吸食了太多恶鬼灵气而变得更加丰满有力。 他的血眸里倒映出女人若出水芙蓉般冷艳而略张扬的脸,细细密密织入他心田的满是她的模样,身体仿佛被什么奇异的感觉塞满,只是沉允未可知而已…… 虚空中一个黑色的身影成形,那是刚刚被沉姜一剑刺死的殷凛…… 沉允抬眸睥睨着他道:“没用的东西,给老子滚回去!” 邪魅的眼幻化无常,漂亮至极,绯色的薄唇微微勾起:宋家,好像惹上麻烦了呢~ ------题外话------ 加更求评,呜呜呜~ 有没有兴趣当明星?我捧你哦 祝旭一脸懵逼地看着宋沉姜跑过来将要靠近他的时候却突然消失不见…… 然后又在下一瞬带着云罗和邵东棋出现在走廊门口,跟变戏法一样。 “还愣着干嘛,过来帮忙~”穆云罗见祝旭跟个傻子一样还愣在那里,于是道。她们两个姑娘家扶着个大男人的确吃力,祝旭赶紧过去扶住了邵东棋,然后扶进病房把他扔在病床上。 “他这是好了?”祝旭还有点心有余悸道。 “沉姜出马,自然没有什么事是解决不了的~”云罗忍不住揽住沉姜,笑得清甜。而宋沉姜严肃的脸还没恢复过来,突然跑出去在过道上,死盯着走廊的尽头,总觉得还有怪异。 “怎么了?”穆云罗以为还有什么没有解决的事情,于是也跟上去,却见走廊尽头什么都没有,也不知道这姑娘突然这么紧张干嘛?不过也不奇怪,宋沉姜的眼睛能看到的她又看不见。 “很熟悉的感觉,好像他来了?”沉姜摇了摇头,只觉得自己魔怔了,但是刚刚明明就有那么一种感觉,好像就有他低沉的嗓音落在耳侧~ “沉允吗?”云罗跟沉姜向来心有灵犀,在发现她不对劲儿时她就觉得她口中那个人定然就是沉允,那个不知道是什么的男人,那个可以轻而易举牵动宋沉姜情绪的人。 “嗯……”沉姜点头,那种熟悉的感觉缠绕着她,仿佛现在他真的就在这里一样~ “别想那么多了,你们一定会再见面的。东棋哥这里就拜托你了,我……走了。”穆云罗说着拿着包就打算离开。 “云罗,你来不是就想……”祝旭觉得奇怪,问道。在他眼里云罗最是不喜欢逃避,就像邵东棋没有经过夏夜的同意蓦然跟她分手,这样的事发生云罗不是应该过了问个究竟吗?可是转念一想,又有什么用呢?夏夜始终只是邵东棋的附属,他本就不该属于这个世界。 身体是邵东棋的,他愿意如何云罗哪里有立场去管?况且云罗一开始过来也就是为了探病,现在见邵东棋没事,自然也该离开了。再好的关系也生了隔阂,云罗没有理由不计前嫌,她的离开对于邵东棋和夏夜来说都是解脱。 “就是打算看看‘他’,他没事我也该走了,你去接辛巴离开吧。我今晚回云家住。”穆云罗缓缓道,她觉得很累,她本该肆意如风,何故被拴住了翅膀?冷血的云罗才是她本来的模样不是吗? 云罗潇洒离开,对于邵东棋的隐瞒,夏夜的怀念都渐渐消失在日落黄昏的风里。 “你就是宋沉姜吧?果真是个大美人~”祝旭欣赏道,也没理会云罗的离开,他可清楚那姑娘的脾气了,要是现在自己跟上去那是纯粹找死。于是打算搭讪一下这个穆云罗的闺蜜,同样吊炸天的美少女。 “国民男神祝旭啊!果然很帅呢~”因为刚刚病房里太闷,祝旭就摘掉了口罩和眼镜,索性这里也就他们几个人,也算无关紧要。 “过奖过奖,想不到宋小姐这么漂亮的姑娘居然是个驱魔人,是我眼拙了。” “混口饭吃而已~”宋沉姜礼貌地回答,然后慢条斯理地把刻有神秘浮雕的红色盒子放在病床旁边的桌上,然后打开,里面有很多符纸。 宋沉姜眼睛都不眨地直接取出一张黑色的符纸,只见她手一扬,黑色的符纸直接飘散在空中然后突然被明黄色的火焰包围,在邵东棋躺着的床上空化作靡烟,落入邵东棋的身上。 “这次这只恶鬼不简单,不然云罗完全可以对付,你以后没事就别跟云罗还有我走得太近,看看,这就是下场~身子那么差,难怪会被上身。” 这些恶鬼都不简单,有着几十年的修为,就算附身在人身上也不易被人发现,因为他可以过度附身之人的记忆,对于被附身的人身边的人都会有印象,所以普通人就算被附身了也几乎没有人能看得出。 要不是云罗机灵,加上这些年跟她走得近什么样的恶鬼都见过些,必然还不知道怎么应付,不过这具躯壳可以算是太弱了,如果不好好调理定然是还会出问题的。她得直接用符封住他的内体,让邪肆之物无法进他的身才行。 “祝旭,去倒杯水过来。”沉姜沉着脸,把邵东棋手上缠着的绷带解开,然后取过祝旭拿过来的清水把邵东棋的血放了些出来然后熟练地给他止血。 沉姜走到红盒子前,拿出一只亮闪闪的黑色液体,取出一滴倒在水里,然后随意地摇了摇水杯,让血和水还有那滴液体混合,手一扬又是一张黄符直接在空中燃烧,沉姜把水杯往前一伸,灰烬落入杯子里~ “给他喝下去。”宋沉姜把被子给祝旭,吩咐道,然后开始收拾自己的红盒子,她也得走了。 “你们在干什么?”于邪站在门口,还是一脸懵逼,他刚刚做完手术出来就发现手机里一大堆未接来电,是刚刚祝旭的号码,本想打过来,后来想想也不远就直接过来了。 结果刚刚站在门口就看到一个冷艳的女人熟练地烧符纸混在水里就要给他的病人喝,而且那水里还有红的黑的不明物体~ “别理他,你快点给邵东棋喂下去。”宋沉姜也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完全不管于邪,直截了当道。 祝旭自然是挺美女的,而且也见识到了宋沉姜的厉害,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把杯子里的符水灌给邵东棋喝下。于邪想要阻止却蓦然被一条软软的红色鞭子拴住,宋沉姜挑眉,握着驱魔棒的手一紧,直接把于邪给扯到了身边。 “幸会,我是宋沉姜,开娱乐公司的,兼职驱魔卫道。”宋沉姜手上力气一点没变,却还是风轻云淡地关掉她的红匣子,然后一双冷清地眼斜昵了于邪一眼道:“倒是有些底子,有没有兴趣当明星?我捧你哦~” “……”于邪:这是传说中清冷无双的宋家嫡系传人宋沉姜?确定不是那个素有张扬浪荡之名的穆云罗? ------题外话------ 唉,好激动,下章……下章……我们失踪已久的穆迟大佬就要出现了 PS:我怕是唯一一个把男主搞丢差不多二十多章的人吧? 我的错我的错~还你们穆老大,要是撩得你双腿发软可别怪我没有提前通知哦~ 理由我已经说了,结婚 穆云罗走出医院的时候天已经快黑的,黑压压的天压下来,沉郁而迷离。 包里的手机在响,云罗顿了顿,最终还是从包里摸出手机,显示的是陌生号码? 穆云罗点开接听键:“喂~” “宝宝,我想你了~”低缓的男声响起,恍如隔世。 “穆迟?”穆云罗听出了他的嗓音,他说话的时候总爱把声线压低,给人一种危险而邪魅的感觉。 “是我。”穆迟缓缓道,有些兴致地挑眉,倒是不知道云罗这姑娘还能猜出来是他,毕竟她的身边花花绕绕的男人可是不少。 “有事?”穆云罗挑眉,有些人就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她跟穆迟不过见过两面,虽然有个未婚夫妻的名头,两人却也二十几年未见了,她再美也不至于让一个华国女人都恨不得贴上去的穆少将侧目吧? “约你见面,在医院等我。”穆迟倚着沙发翘着二郎腿喝酒,对面坐着向御,听到云罗冷漠的回复,毫不在意,冷硬的弧线略微缓和,唇角也不自觉地勾起。向御看得目瞪口呆,果然恋爱中的男人都是不正常的,向御摇摇头一口饮尽高脚杯里的红酒。 “凭什么?你是谁?”穆云罗觉得好笑,她待他温和些那是因为不熟,倒是让他以为自己脸很大了? “凭我是你老公,宝宝,乖点~你不是很好奇我到底知道多少吗?”穆迟循循善诱道,对于穆云罗抛出了十足十的橄榄枝,他可是知道这姑娘的脾性,对于云家的事看得比什么都重。 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对那个家毫不在乎,若有人敢挑衅云家,她这只小猫咪不一样炸毛一样的吗? “……”穆云罗:算你狠,这人总是能准确地抓住她的痛处,她还真的心痒痒了许久这个男人的来历,还有为什么知道那么多关于云家的事情,她让人查过穆迟,资料太干净,简直就是标准的兵哥哥,古板严肃,铁骨铮铮。 哪里是她所见到的这个,邪肆强大,一个人的气质哪里能说变就变?她早就怀疑穆迟的身份了,既然感兴趣索性等等又何妨? “行~”穆云罗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反正见一面也无关紧要,云罗拢了拢衬衫,掩盖了自己呼之欲出的完美曲线,思绪飘远,突然一笑,只是觉得自己刚刚在病房里骗祝旭自己今晚会回云家住很可笑~ “哟,登堂入室不算,这是要去约会的节奏啊?”向御阴阳怪气道,但也衷心地替穆迟感到高兴,这小子二十八了还没见他对谁动过心思,结果这可不得了,一见凤城小妖精就直接把持不住了,撩妹招数那一套一套的,牛逼死了。 “要是没记错,你假期已经没了吧,还不滚回去训练?”穆迟挂了电话挑眉看他,墨黑长睫卷翘,看起来简直是魅惑至极,这是一个军人应该长的睫毛吗?向御表示十分嫌弃。 穆迟明明是冷硬铁血的军人,但有的时候单看五官却透露着一种邪肆细腻的霸气,问题是那么两相冲突的气质偏偏在他身上却是那么和谐,他只要一严肃地板脸,部队里最跳脱那几个兵都不敢乱动了,记忆里向御只见过他为数不多的两次生气。 两次的感觉都不一样,前者是直接让所有人负重跑进深山老林里绕个几千里起码待在林子里一个月才爬出来几个,其他全是找的搜救大队去里面抬出来的。 后者是不动声色却能够切切实实让你感受到他周围的气息都透着冷意,他不表现并不代表不生气,那整整一天手底下的特种兵个个大气都不敢出,胆子一向大的那个也没胆子乱来,他折磨人的手段层出不穷,底下人叫苦不簌却也乖乖训练。 这才有了华国最顶尖的特种兵团“赤焰”,那批兵都是穆迟手把手带出来的,是陆军作战队最拿得出手的杰作,在华国特种兵团有着最高的荣誉和厚望。然而他们只听一个人的,那就是穆迟。 “说我呢,你不是也还在玩儿吗?有点军人意识好不好?一起回去。”向御受了上面的交代,那可是有使命的。 “我已经把申请书扔上去了,批不批我都走。”穆迟直接把高脚杯往桌上一搁,然后起身整理着衣服,睥睨一切的傲眸俯视着瘫在沙发上喝酒的男人道。 “穆迟你不会是真的疯了吧?左不过是个女人,比得上穆家的军威比得上你穆少校的荣誉吗?别闹了,司令的推荐申请都交上去了,你马上就会升少将了,穆迟,在这种关键时刻你退役我没话说,但是麻烦你给我一个合理的理由。” 向御觉得自己快崩溃了,他承认穆云罗很美,有男人为她赴汤蹈火的资本,但是美归美,名声烂人也不好驾驭,一看就是蛇蝎美人。 要是穆迟只是个一般男人他一定不拦他,可是他是穆迟,他的肩上还背负着太多的使命与责任,岂是能为了一个女人而置国家于不利的男人? “理由我已经说了,结婚。”穆迟不理向御的抓狂,直接抓过扔在沙发上的黑色外套,潇洒地穿上,一双沉冷的眸子蓦然沉沉地睨着向御。 “向御,你认识的穆迟已经死了。” ------题外话------ 亲们喜欢的赶紧下载哦,15号本书会上架,前面的一些章节都会收费,喜欢的宝宝赶紧行动起来吧~ 下章高能~爱你们 想把他压在身下,狠狠地蹂躏 穆云罗站在人来人往的医院门口,只觉得跟个小丑一样被形形色色的人瞧着,刚刚因为自己的拉扯,白色的衬衫……坏了!里面黑色的裹身吊带完美地勾勒出她的弧线,精致漂亮还带着洒脱帅气,与这里简直格格不入。 于是干脆回到邵东棋的车里等着,免得在人群里跟个雕塑一样地等人,多傻~ 她想要去逛街给九哥买礼物,不管怎么样他的生日她给忘了是她的失误,她得补上,就像每年他的生日她都会送上祝福和礼物跟他一起吃顿饭,在她眼里云九是一直看着她长大的哥哥,是她敬重的人。 见完穆迟,她就去给九哥挑礼物。 电话突然响起,不用猜都知道是穆迟打了,于是穆云罗接通电话,然后直接下车。 “喂~” “在哪儿?”对面的男人低沉的烟嗓,带着迷离缠绕的香烟味和十分性感的颗粒感,十分撩人,而又带着一股霸道冷厉,男人味十足。 “停车场这边。”穆云罗道,半分没有挪脚的意思,她嚣张跋扈惯了,谁不是围着她这个人转的,自然不会为了谁而改变轨迹。 “宝宝,回头~”电话被掐断,男人低沉暗哑的嗓音突然落在耳畔,穆云罗只觉得那股熟悉的香烟味裹挟着薄荷的清香十分霸道地侵占着她的感官,好像这种感觉一点都不让人反感,反而让她觉得很舒服。 脑海里又是她跟穆迟在寂静的停车场里,他突然把她压在车上,宽肩窄臀紧紧地贴着她,眼底是炙热的火焰,仿佛下一刻就要将她拆吞入腹。 她的唇贴着他,软软的酥麻,唇上是他略温凉的触感,眼睛却是撞进了他充满星子的眸,那样迷离却带着勾人的色彩,简直光怪陆离要将她吸进去一样。 他粗粝的指摩挲着她的细腰,软软的带着闪电传遍她的全身,仿佛魔怔了一般,她居然觉得那样很舒服,很……撩人。有那么一瞬间她真的就想直接把这个男人压在身下狠狠地蹂躏,免得他又对她动手动脚。 要动手动脚那也该她穆云罗来不是?这么一想,穆云罗一个侧身转开,软软的小指蓦然勾住了男人粗粝的小指,轻佻地勾着他,悄悄地摩挲~ 简直是瞬间化身狐狸精的节奏,她嚣张跋扈张扬妩媚,一个穆迟,她虽然好奇但却并没有全然放在眼里,玩玩儿而已她可以奉陪,其他的她就没有那个兴致给予了。 “来了?”穆云罗道,甩开了自己绮丽的幻想,只是心里约摸想着,自己大约是有段时间没找男友了,看什么人都格外清新脱俗? 女孩冷漠却蕴着靡丽若烟尘的嗓音飘过来,一双邪魅勾人的眸子睨着穆迟,简直要把钢铁化作绕指柔,穆迟忍不住吞了吞口水,眸子里满是惊喜,高大俊拔的身体蓦然靠近穆云罗,大手十分熟练地搂住了小妖精的软腰,被穆云罗勾住的小指蓦然一转,大手直接握住了她不安分的小手~ “嗯,我来了。”其实穆迟知道,她最近做了什么他都知道,知道祝旭那不要脸的男人又去找她了,知道邵东棋是她的牵挂,连云九在她的眼里也是比他重要的。云罗身边的男人数不胜数,追她的男人数不胜数,她的眼里心里现在根本容不下穆迟。可是只要是他看上的,不管多少人觊觎也只会是他的。 这么一想,狼眸便闪着冷郁阴沉的光,仿佛是苍原上孤绝而危险的驰狼,看上什么便要得到什么,至死不休。 “可以说了吗?”穆云罗勾唇一笑,不动声色地挣脱了穆迟握住的那只小手,笑得有些轻佻妩媚。她留下来等他可不是为了跟他在医院的停车场玩这种猫捉老鼠的低级游戏的。 穆迟很讨厌这样的穆云罗,明明一副媚眼如丝的模样,眼底却没有一点暧昧的气息,她在冷静地看着他沉沦,而他明明知道是陷阱却因为设下陷阱的人是她而甘愿沉沦~ 他的手还扶着她的腰枝,微微皱着眉头,刚想要回答,粗粝的指却蓦然勾起她划伤手指的的那只小手,低沉而严肃的嗓音落在穆云罗的耳边:“怎么弄的?” “小事儿,不用你管。”穆云罗反射性地就要抽回自己的手,今天那恶鬼也说了,这是阴噬之血,太过阴邪招鬼怪的。还是别让穆迟沾染上,虽然军人气势很大,杀戮之气和浩然正气都很重,一般的鬼怪见之都是退避三舍的。 但是她可不想让穆迟沾染上这些鬼怪,这可是华国少校,她还没有丧心病狂到将一个陆军少将至于危险的境地。 哪知穆迟根本就不愿意放开她的手,柔嫩的食指突然被穆迟牵起,高大俊拔的男人蓦然俯下身,他身上还有沐浴后的薄荷清香,清爽舒服闻着十分畅快。随着他的动作,穆迟软软的头顶落在穆云罗的眼前,那样软软的看起来手感定是极好。 指上蓦然传来柔软的触感,是他软糯的唇含住了她的手指,轻轻地吮吸,他的舌尖软软湿湿仅仅只是碰上她的指,她便觉得一股子热流贯穿身体,从他的唇一点点侵蚀入她的指尖,而后一点点蔓延~ 所谓十指连心,她指尖一颤,连带着心也跳也开始有些不正常了。美艳精致的小脸有些魔怔地盯着他的发顶,然后左手就像鬼迷心窍了一般抚上他的发尖。 她记得当初迟尽也是这样心疼她,她现在是霸道狠厉,没人敢招惹她半分,但是在当年,乔狸不是穆云罗,那个时候的乔狸,怕是连现在穆云罗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吧? 彼年豆蔻,谁许谁天荒地老,如花美眷,似水流年,都是过去而已~ 这样想着,她便越发魔怔,已经很久,没有人觉得她穆云罗也是需要被人心疼的人了呢! 远远看去就是一对令人艳羡的小情侣在亲热,两人长相逆天,漂亮俊美,堪称绝配。 “还疼吗?” ------题外话------ 今天又有推荐啦,小可爱们帮我顶起来好吗 ?15号上架万更哦,到时候也有首订活动,评论有奖活动,希望大家多多支持 一路走来也谢谢大家的喜爱,云罗也会慢慢成长起来,你以为她现在已经很牛逼了?不不不,她还会站在更高处,娱乐圈还等着她去征服,云家还有潜在的危机,还有那个消失了四五年的初恋迟大佬也会出现。 后面会更精彩,喜欢就追起来吧~ 妈的,怎么可以这么帅?(二更) “还疼吗?”穆迟的唇稍稍离开了她的指尖,唇上染上了她的鲜血,看起来更加邪肆明艳,简直邪魅得让人移不开眼。 穆云罗什么样的伤没有受过,对于这种小伤向来不放在眼里,顶多就是流流血又死不了人,根本就没有去管。 而刚刚因为她动作的幅度有点大,不小心又撕裂了稍稍结痂的伤口,鲜红的血冒出指尖,若苍茫雪原里开出的靡艳的玫瑰,穆迟闻到了血腥味,低首便见她落血的指尖,那样纤细白嫩的指上开出的血色蔷薇在他眼里更添风华。 仿佛是在吸引他一步步靠近,要将这小妖精的血吸干,把她紧紧地箍在怀里,永远都不放手。他的眸子一点点变成血红,就若雪原里孤傲的狼王一般嗜血冷漠的眸子紧紧地锁着她的指尖。 空气里传来她血液的香甜气息,让他忍不住魔怔,根本就顾不了多少,他就想……就想尝尝,那样美的她,血液又该是怎样的香甜而已~ “不疼。”穆云罗风轻云淡地移开刚刚魔怔时抚上他发顶的小手,缓缓道。这样的小伤她可是半点不放在眼里的,只是一条小口子,还是她自己划的,有什么好疼的? “在这里待着,我马上回来。”穆迟直起身子放开了云罗,脱下身上的黑色外套直接盖在穆云罗身上。这小妖精是不是永远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有多勾人? 一双魅惑靡艳的狐狸眼虽冷,美眸流转间却是极有风情,就算是翻白眼也是极美的。 穆云罗待在原地,气息里满是他裹着香烟味的薄荷草的清新味道,闻着很舒服,仿佛指尖还有他软软的舌勾着她,那湿湿滑滑的触感让她有些心悸,云罗兴味地勾唇,好久没遇到这么能撩的男人了呢,有趣~ 身上还披着穆迟的外套,外套很大,直接把她整个人都裹在宽大的外套里,她低着头玩手机,顺便查查网站上有什么值得参考的给可以买给九哥做礼物的东西。 穆迟进去了医院,大长腿加逆天颜值又是带起一波轰动,那样帅气高大的他站医院取药窗口排队,与周围格格不入,一看气质就是上位者的容姿,冷厉霸气,明明面无表情,却不怒自威。 唇上还沾染着云罗的血液,一点殷红格外明艳,却奇异地跟他冷俊的眉宇相和谐。想起刚刚那软软柔柔的小指和血液的腥甜,让他忍不住地勾唇。 云罗抬首便见他逆光而来,因为外套在她身上,所以他只穿着一件黑色的衬衫,明明是高领禁欲系的慵懒风衬衫,却被他穿出了一种痞坏的流氓气质,衬衫的顶端被他解开,露出性感的锁骨,喉结微动简直Man爆了。 袖扣解开,袖子被随意地挽起,发丝微微凌乱,一双狼眸极具侵占性地盯着她,一步步走向她。穆云罗什么样的男人没见过,却也无可避免地被他撩到了~ 妈的,怎么可以这么帅?穆云罗咋舌。 祝旭:国民男神表示不服! 穆云罗:一边儿玩泥巴去~ 云罗挑眉,倒是觉得这穆迟越发有发展成下一任男友的潜力了,索性也就是当个男朋友,她可一点都不嫌自己的名声臭的。 穆迟被她那“如狼似虎”的目光盯得喉咙发紧,走过去裹了裹她身上的黑色外套,然后从外套里掏出她柔嫩的小手来。将一只小怪兽创可贴贴在她的指尖。 穆云罗是云家千金,但手上却十分不协调地覆了一层薄茧,虽然摸起来很柔嫩,看得出经常在保养,明明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指却覆满薄茧,还长期保养,反而有些欲盖弥彰。 穆迟眸色不变,静静地给她贴上创可贴,然后把她的身子掰正道:“可以了。” “……”穆云罗动了动手指,然后把被创可贴缠绕着的食指伸出来,只见粉色的创可贴上还有一只可爱的小怪兽,粉嫩嫩的格外讨喜。 搞半天这穆迟突然跑掉是去买创可贴了?穆云罗觉得好笑。 两人僵持着,而穆云罗柔嫩的小指覆着可爱的创可贴伸在中间~ “噗呲~”云罗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音,为什么这男人这么可爱? 其实这是跟他的第三次见面,第一次见面她被他拉进怀里当着一众人的面调戏她,却又被他反调戏了一把。 第二次见面,是带着家族与家族相亲会一样的见面,他的唇舌落在她的嫩脖上,使着劲儿地调戏她,还把她按在车上,却又被她反过去压倒,然后……他们接吻了! 第三次见面,穆云罗只觉得有点摸不清他的套路了,所以,买创可贴是什么梗?谁来给她解释解释? “笑什么?”穆迟有些沉郁道,有些搞不懂穆云罗的笑点在哪里,在他眼里,女孩子是极其娇贵的,何况还是他穆迟看上的女人,那可必须得更宝贝着,不能让她受一点伤。 “这创可贴跟你很搭啊~”穆云罗翘起指尖靠近穆迟,只觉得好笑,这男人倒还真的有点意思,居然给她买个这么少女的创可贴,反差萌太大,让她有点崩不住。 穆云罗承认,现在越来越垂涎穆迟的男色了,放这样一个养眼的男人在周围,是个正常女人都把持不住好吗?好歹她穆云罗定力算足,不然早就扑上去了~ 陆隐:大小姐继续吹吧,也不知道是谁把人给压在身下调戏,嗯嗯,狗眼已瞎,啥也看不到…… ------题外话------ 谢谢殇思小朋友送的花花哦,爱你~ 今天在推荐,真的诚恳地希望大家活跃一点,给颂颂一点评论也好,写作不易,感谢大家的喜爱和陪伴,么么哒~ 女孩子用的创可贴?姨妈巾? 穆迟垂眸,只觉得这丫头虽然长大了,但还是跟从前一样讨喜。 “嗯,这是医院护士给的。”穆迟缓缓道。 他问拿药的护士买创可贴,高大的身影突兀地立在那处,自成一道风景。那小护士哪里见过这么帅得独树一帜的男人,眼冒红心,根本就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这位先生,请把取药单给我。”不过该工作还是得工作,她赶紧摆出一个自认为十分温婉可爱的表情,然后弱弱地对穆迟问道。 “给我一盒创可贴。”穆迟道,仿佛没有看到那小护士的春心荡漾。 “创可贴?不好意思哦先生,创可贴刚好出现了出货麻烦,暂时没有。要不您去外面药房看看,一般药店都有的~” 穆迟皱眉,转身就打算离开。 “哎,这位先生等等,您是受伤了吗?二楼可以包扎伤口的……”那小护士见穆迟一抬大长腿就要走,于是赶紧道,语气有些迫切。 “没有,是我夫人手指划伤了。”穆迟顿了顿,哪里不知道这小姑娘打的什么心思,要是平时直接就走了,哪里会来那么一句。可是今天他就是蓦然站住了,然后低沉若大提琴般悦耳的嗓音落下,唇上竟是绽开了一抹笑意。 要是向御在,怕是又要说穆迟疯了,简直太反常了,分分钟钟颠覆他在他心目中不食人间烟火的军区大佬形象。 “……这样啊~”小护士有些失望,心里忍不住在想,是什么样的女人才能得到这样优秀俊美的男人?那可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啊! “先生,我这里还有几张创可贴,要是不嫌弃就给夫人用这个吧,现在的女孩子都挺喜欢这种可爱的创可贴,你看,多漂亮~”那小护士还有些不死心,道。 穆迟有些好奇地转身,只见女孩拿着几张十分可爱的创可贴从窗口递给他,眼里的期许势如破竹。他沉眸盯着她手里的创可贴看了又看,心想:现在的小姑娘都喜欢这种花里胡哨的东西吗? 医院本来就人来人往,排队拿药的人也不少,他在这里耽搁了让后面的人极其不满,但是一看穆迟的穿着和谈吐就觉得他不是一般人,快要怼出口的话生生噎在喉管里。 “谢了,不用~”穆迟又瞅了几眼那长得奇怪却又可爱的创可贴,然后转身离开了医院大厅。他已经有云罗了,对于别的女人他是都不屑一顾的,何况那女人瞧他的目光那么明显,他哪里不懂,于是十分冷漠地离开了。 穆迟掏出手机打了一个加密电话出去:“喂~老大。”那头的男人似乎有些意外,但还是十分恭敬道。 “现在去给我买一盒创可贴送到宁安医院,女孩子用的,买可爱一点的~”穆迟缓缓道,低沉的嗓音微微有点僵硬。女孩子,应该都喜欢这种吧?没有谈过恋爱的某老大固执地认为。 “……?”周铭冉把手机拿开耳边,仔仔细细地盯了盯手机上的来电显示,一脸懵逼。 “还不快去,愣什么愣?”穆迟低沉邪肆的嗓音再次传来,宛如一道加急催命符。周铭冉赶紧蹦起来,分分钟脱掉自己的白大褂,然后悄无声息地从宁安医院的二十六楼蹦了下去。 “是。”虽然周铭冉十分懵逼老大这是犯了什么病,但是命令就是命令,只要是老大下达的他就必须绝对服从,某个男人飞檐走壁间,还是忍不住疑惑,老大买女孩子用的创可贴干嘛?还要求要可爱的? 而且明明是某个老大无数次交代,只有绝对重要的事情才能相互联系,不然平时大家就是见了面也是两个没有交集的人。可是这又是什么操作? 某男人无声无息地落在医院后巷,然后分分钟跑到医院附近的药店买了一盒可爱得要死的OK绷,妥妥的少女粉。 刚刚买到,便收到穆迟的短信:“门口。” 周铭冉到门口把一盒十分少女心的OK绷递给老大穆迟,然后十分感兴趣地问道:“老大,你买这个干嘛?少女心泛滥?” “你嫂子用。”穆迟从盒子里取出来几片,瞥了一眼从来瞎不正经的男人,冷漠道。 “……?啥?嫂子?”周铭冉再次懵逼,老大这简直不是一般情况下的反常啊!突然发个任务过来,居然是让他去买创可贴,还不是一般的创可贴,还要女孩子用的,可爱的!? 穆迟没有理会周铭冉,拿过OK绷迈着大长腿就走了,几分钟了,不能让宝宝等太久~ 某个刚刚执行完迷之任务的男人站在原地,手里还拿着一盒可爱爆棚的创可贴:“完了完了,老大谈恋爱了!老大,居然会谈恋爱?” 于是某个黑客都攻不进去的隐秘网站的群里,外号鲸鱼的男人发了一张手拿一盒可爱创可贴的照片,然后配上了文字:“今天接了老大一个紧急任务,买一盒女孩子用的创可贴……” 于是群里炸开了锅~ 杀人不眨眼的小可爱:“啥?还女孩子用的创可贴呢?那不是姨妈巾吗?你真买创可贴啊?”某个叼着棒棒糖在酒吧做任务的姑娘勾唇,十分兴味地打字道。 萨瓦迪卡:“这也叫紧急任务?你这任务也太简单了吧?”某个还在东南亚深山老林里执行任务的男人,从草丛里钻出了个脑袋,用组织专用通讯仪打字道。 洛舒:“你们的关注点能不能再奇葩一点?回归正常好吗?老大耶~油盐不进的老大居然会让周铭冉那傻蛋去给买女孩子用的创可贴?这也太惊悚了!老大这是从良了?” 鲸鱼:“啥叫从良了?老大好歹也是男人啊,是个男人有女人了能有多……”卧槽,这还真的十分惊悚了!周铭冉表示自己双眼已瞎,双耳已聋,不然怎么可能听到老大说:“你嫂子用。”……? 鲸鱼:“说,是不是你们当中谁谈恋爱了?还说是给我嫂子用的,我嫂子?二哥,你是不是悄悄给我找二嫂了?” 当我不存在:“老子会喜欢女人?” 鲸鱼:“……” 洛舒:“……” 萨瓦迪卡:“……” 杀人不眨眼的小可爱:“……鲸鱼,谁给你的勇气问出这个问题的?” 鲸鱼:“梁静茹~” 梁静茹:这锅我不背~ ------题外话------ 再通知通知啦,15号上架,喜欢的宝宝尽快下载哦~ 上架万更~万更~顺带把你们期待已久的男二(某永远活在回忆里的大佬)揪出来哦~ 迟尽:“颂颂,关键时刻想起老子了?” 颂颦:“您是大人物嘛,大人物当然要压轴出场啊,迟爷,您说在不在理?” 迟尽慵懒地靠着沙发,一双狭长的桃花眼蕴着寒意,却终究归于冷漠:“出场要是不帅,小心我的粉丝喷死你~” 颂颦:“……”(怂,是一种态度!) 惹她?无异于自找坟堆 穆云罗:医院护士会给你这么萌的创可贴?估计又是靠这张脸给骗来的吧?穆云罗只觉得这穆迟完全可以靠色相发展发展某种不可描述的产业,某姑娘心里算盘打得啪啪响,唇角也是邪肆地勾起,双眸闪闪发亮,可以说是很赚钱了! 穆迟还以为云罗会有什么反应,结果却见这姑娘有些兴致勃勃,这是什么套路?穆迟表示有点摸不清!说是护士送的都没有反应,这姑娘是心大呢还是心里压根就没有一点他的位置? “哦。”穆云罗点头,对于穆迟的话毫不在意,美眸一转,却是又放在了他身上,越发觉得十分有发展前途怎么办? 要不什么时候下药把他给拐卖了?穆云罗暗搓搓地想。要是某少校知道这姑娘这么**裸地盯着他是想要把他弄去卖身卖肾,也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现在说说吧,我可是对你想要说的内容很感兴趣呢,快些说完,我还有其他事儿!”云罗道,心里还思量着要给九哥过生日的事儿。 二十几年来她都会给九哥过生日的,小时候是各种小玩意儿,大一点也会自己做手工,去年是去F国买的限量款领带,今年要送什么她还真的有些懵逼。 穆迟沉默,其实他当然知道穆云罗对他的漠然,她的眼里谁跟谁谁是谁根本就不重要,她的眼里心里还是没有他。才见过三次面,她对于他的防备心一直就很重,就算看起来跟他暧昧,心里还是在防备他。她想逃,他知道。 于是某人不动声色道:“如果我说,我都知道呢?” “你怎么知道的?在云家有眼线?还是别有目的?”穆云罗不禁有些防备道,从这个男人来到凤城开始应该就跟云敖私下有了联系,不然那天刚刚好去云家,云敖就那么巧在家?她当时是没有兴趣去探究,但是这件事牵扯上她就不一样了。 她在医院这样的事穆迟能轻易知道,那么就一定掌握着她的行踪,他知道九哥是自己在云家的软肋,也自然知道自己在云家其实并没有传言里那样肆意,云敖在用自己的方式,偏激而恶心的方式逼迫她做一个听话的云家大小姐…… 忽然之间,云罗只觉得心里凉透,看来云敖是把自己卖了呢,他觉得穆迟好那便是好吗?有问过她的意见吗?她穆云罗从来不怂,对于这种**裸的安排更是厌恶至极,看来,凤城……云家,老娘是真的待不下去了呢! “目的?你,算吗?”穆迟沉郁的嗓音落下,那双狼眸似乎时时闪着血光,对于云罗的痴迷简直是与日俱增呢!只是这姑娘太过聪明了呢,果然追妻路漫漫啊! 穆云罗已经不想再讨论这个话题了,既然心里有底了,那就没必要去深究了,于是准备转移话题。心里对于“离开”的心思越发浓郁。 “等等,你就买了一张创可贴?”穆云罗挑眉,避开了他撩人的话语。穿着他宽大的外套十分有BF风格,看起来拽拽帅帅的,长发被她撩到一边,整张精致的脸上是满是流氓气的调侃。 “还有。”穆迟顿了顿,有点不明白云罗为什么突然这么问,但是还好他刚才从盒子里随便抓了些出来,现在包里应该还有几张。 “给我看看。”穆云罗道,一双狐狸眼眉梢飞扬,盯着穆迟看的眸子越发肆无忌惮。她倒是想知道穆迟这男人到底有多少少女心。 穆迟从裤带里把剩下几张创可贴摸出来,全是粉色,有小草莓图案的,有樱花图案的,偏偏他随手一抽是一张有小怪兽图案的粉色搞怪创可贴,其实仔细想想,云罗可不就是个搞怪的小怪兽吗? 云罗只觉得他指间覆着这么几张创可贴反差萌巨大,某个高大俊拔的男人一身沉郁雅致的墨黑,偏偏拿着这么几张可爱爆棚的创可贴,太有爱了! 于是穆云罗凑近他,纤细的指上还覆着粉色小怪兽创可贴,落在他宽大的掌心里拿起一张有小草莓图案的创可贴,然后微侧着头盯着穆迟。 一双不安分的小手突然勾住他宽大的肩膀一点点向他的脖子移,穆迟呼吸有些紊乱,那双极具侵略性的狼眸一点点扫向她白皙的软脖,那里的软嫩舒滑还仿佛缠绕在他的指尖和……唇齿间。 “过来~”小姑娘撩人的嗓音落下,勾着穆迟的脖子一用力,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然后另一只手不动声色地把那张小草莓图案的创可贴撕开! 穆迟握着那创可贴的手指一紧,然后大掌收紧,又是抚上她的软腰,不过她身上还有他宽大的外套,着实没有直接覆上去的触感好。 就在这电石火光间,穆云罗狡黠一笑,指上一个出其不意把粉色的创可贴贴在了穆迟的俊颜上,额上清晰的触感让穆迟一愣,他哪里不知道云罗存的什么心思,只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而已。 只要是她喜欢的,他都会尽力地配合。 “噗呲~挺好看的,不准撕掉啊!”穆云罗见目的达成,一个侧身就躲开了穆迟的触碰,顺便直接从他宽大的外套里脱身而出,她生得窈窕,轻轻松松就从外套里跑出来了。 本来的身材暴露无遗,白衬衫随意地披着,里面是紧身小吊带,她拢了拢衬衫,遮住了半壁风光,然后道:“穆迟,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弱,我穆云罗不需要保护。” 她眉梢飞扬,是自信张扬无与伦比的,她是穆云罗,无所畏惧的穆云罗。 她早就习惯了自己一个人活着,疼也是自己疼,受伤也是自己受伤,自从母亲死后她就一直在告诫自己,不要成为云敖的拖累,也不要让自己活成云家的附属品。 在凤城,她嚣张跋扈张扬傲慢,她要做的就是她能欺负别人却不能有人敢欺负到她头上,她什么都不好,但就是护短。纵然跟云敖有隔阂,但他始终是自己的父亲,云家也始终是自己的家,所以,有人敢动云家,那就是在跟她穆云罗作对。 流云组织是一个探路雷,那么她就给你弄炸掉,她要让所有人知道,云家本就不好惹。 穆迟皱眉,眼底闪过一丝不赞同,云罗活得太过独立,她根本不需要依附谁而活,她也从来没有想过要依附谁而活,这是跟其他女人不同的,那么多女人想要爬上他的床,帝都名媛贵胄无数,哪一个不想着只要攀上了穆家那就是穷奢极欲的体验,直接就站在了整个圈子的巅峰。 云罗不同,她是一株带刺的玫瑰,可以孤绝地盛开,看起来艳丽颓靡却是永不凋零,若有人妄图扼杀她的天性她的美,那无异于是自己找坟堆,因为这朵玫瑰……有刺有毒。 “嗯,好。”穆迟缓缓道,他欣赏这种美,也喜欢这样张扬帅气的穆云罗。她本就不是温室里的娇花,今天是他太紧张闹了笑话,这样的小伤口她怎么会在意呢?只是他自己在心疼而已,在他眼里,是他的女人就不能在他眼皮子底下受一点伤。 “好?”穆云罗忍不住跟着复述道,在寻思着这个好是在答应她不把额头上的可爱创可贴撕掉还是在答应她不再对她受伤这种事情大惊小怪,而且还要尊重她的能力? “对,好~”你说的什么,都好!只要是你的要求,穆迟都会答应。男人缓缓勾起邪魅的唇角,盯着她的目光载满宠溺。 ------题外话------ 求评论求评论,可把我冷清死了,呜呜呜~ 让他自己娶,别什么货都塞给老子(万更) 穆云罗微微侧头,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这样的穆迟……更帅了! 穆迟绯色的唇微勾,提着穆云罗刚刚褪出去的衣裳往肩上一甩,毫不在意她刚刚离开时的冷漠,雅痞帅气,走到了云罗的身边又道:“走吧,送你回去。” “嗯。”云罗点点头,对于男人这样绅士的举动早已习惯,直接扯了扯上衣,很随意地把白衬衫在衣角处打了个结,这种穿法很流行,偏偏她这么一弄却不显得随大流,反而是更为帅气脱俗。 两人一起到了车上,并肩走的样子一黑一白极其搭调又隐隐带着冲击,反而让人赏心悦目不愿移开视线。 某个不要脸的大男人此刻正在医院二十六楼以一个十分不雅的姿势拿着高倍望远镜观望:“哇塞,这是谁家小妞?这么帅这么漂亮?” 就在他感慨之时,手机响了,周铭冉漠不关心地点开,眼睛还杵在望远镜上,见两人上了车这才打开手机看看。 老大:“再看,老子挖了你的狗眼。” 卧槽,好惊悚,被发现了?周铭冉反射性地又往望远镜里一瞧,这一看不要紧,问题是老大怎么好像正在直视着他?那双刚刚还蕴着温软的眸子此刻冷枭漠然,盯着他的时候仿佛正在幻化出红色赤瞳。 “卧槽~”周铭冉赶紧把望远镜一扔,缩回了办公室,怕是再偷看一眼就要被老大给活剐生剖了!太他妈恐怖了~ 与此同时,某个大佬淡漠地收回了视线,然后启动了车子,这车还是那日在云家开走的宾利,很低调。沉沉的夜色覆下来,拉斯维加斯的夜更添迷离,古堡外是一大片原始森林,森林里有多少野兽一样危险的男人无人知晓,只是在这看起来十分安静和谐的地方,其实一切都没有表面上那么风平浪静。 男人刚刚洗完澡,穿着一件黑色的丝绸睡衣站在古堡顶端的阳台上,凌乱的发丝遮住了眉脚却丝毫掩盖不了他含满烟火人间痞气的眸子。 宽肩窄臀,黑色的睡衣微微敞开露出诱人的锁骨和点点白皙精壮的胸膛,整个人裹在颓靡的氛围里,慵懒地倚着栏杆眺望出去是夕阳下的“围猎场”。 夜,又要来了呢!也不知今晚这林子里能有几个活着走出来的人,真是让人期待呢~ 迟尽瞥了一眼下面苍茫的围猎场,整个森林尽收眼底,这些人在下面为了生存而拼杀,渺小而可怜呢!垂死挣扎的模样,简直是……可爱极了。 “迟爷,白小姐来了。”底下人敲着房门,小心翼翼道。这几天主子心情不好已经杀了不少人了,他可不想撞在这枪口上,平白送了性命。 “让她等着。”邪魅而颓靡的嗓音响起,男人有些不耐烦地回道,然后拿起桌上的红酒一口饮尽,一双冷漠的眸子还是望着阳台那边,闲暇时他总爱一个人坐在那处喝酒。 底下林子里拼死挣扎的弱者总能在黄昏时间他站在那阳台上喝酒,那是上位者的容姿,是底下人永远不可企及的位子。所有人拼杀致死都想爬上去的地方~ 而在迟尽的眼里,大概也仅仅是因为这里是向着华国的方向而已…… 他不动声色地敛下眸子,然后打开衣橱换下睡袍,穿得不甚正式,随意的一件黑色卫衣加破洞牛仔裤,底下配双瞎不正经的人字拖。他总是这样随意,看起来从来不把任何事放在心上,也正因为如此,没人知道他的底线和弱点。 他没有过去,没有感情,在这里他两眼空空,狠厉毒辣,至今为止,还没有人敢跟他作对。他是夜里的王,也是地狱里的修罗,黄泉路上的鬼见愁。 迟尽整理收拾好,随意地抓了抓乱发,凌乱而又不失美感的墨发明明没怎么打理,却总是有撩人至极的本事。从床头的盒子里取出一只黑色的水晶耳钉,蓦然戴在左耳上,邪魅帅气,那张无与伦比的俊脸上是冷漠与嗜血。 打开门走出去,古堡里处处琳琅,其奢靡程度让人瞠目结舌。那简直就是印证了最近网上十分流行的一句话:“有钱人的快乐是你根本想象不到的。” 而像迟尽这样的地位,已经不仅仅是有钱那么简单了,迪拜手工编织的金丝毯别人用来收藏,而在这里也仅仅只是铺在地上任由人踩踏的地毯而已。 夜幕降临,古堡里亮起橙黄的灯火,映照着四处晶莹璀璨,迟尽穿着黑色人字拖一步步从楼上的扶梯走下来,痞里痞气的懒散和颓靡让他更为惑人,简直就是行走的荷尔蒙怪物。 “迟爷,白小姐嚷嚷着要见你,已经在休息室那边等了许久了。”管家十分恭敬道,他知道迟尽脾气差,脸上的表情虽然没有多大起伏,但是心里已经在打鼓了。 前日有个佣人便是说错了话,直接被扔去林子里喂野狼了。在这里,迟尽就是王,谁生谁死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缪斯正好饿了,要是再闹,就把她扔去喂缪斯。”迟尽冷冷道,完全不在意管家口中的白小姐的死活,仿佛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使不得啊迟爷,白小姐是……老爷定下的……您的未婚妻啊!”管家知道自己不该说,但是要是不出言提醒,那么老爷怪罪下来,他也是当不起的。 “他定下来的那就让他自己娶,别什么货都塞给老子!”迟尽走到楼下,懒散地瘫在沙发上,一双狭长的桃花眼潋滟着与俊美皮囊截然相反的阴毒。 “这……这可怎么行?”管家真的快跪了,这少主子简直就是个地狱里的修罗,变态又狠辣,做什么全部随心所欲,杀人不眨眼,总爱慵懒地在楼顶房间的阳台那里晒太阳,要是有人敢擅自打扰他,那么就会被扔去喂缪斯。 缪斯是迟尽养的鳄鱼,古堡下面专门修了一处鳄鱼潭,要是有人不听话那么阴晴不定的迟尽则会笑得一脸懒散地让人把人扔去鳄鱼潭。 要是真让迟爷一个不高兴把白小姐给扔下去,老爷怕是要让整个古堡的人都下去陪葬吧?那老管家这么一想,只觉得背脊发凉,浑身颤抖。 “Adonis,你就这么不待见我么?”白月穿着一袭白色优雅的礼服从扶梯那里下来,抹胸裙完美地衬出她迷人的锁骨和肩线,身着淡雅脱俗的白裙下来时若天神降临,漂亮精致的小脸极具西方风情,很大方的相貌五官处处精致,堪称完美。 单单从这里看就跟迟尽极其相配,只是两人的气质却是天差地别,一个像是天上的明月可望不可即,行为举止间是高不可攀的优雅高贵。而瘫坐在奢华的古典沙发上的男人则如人间烟火里痞里痞气的黑帮流氓,与白月的高贵形成强烈反差。 “你才知道老子不待见你?麻利儿地滚蛋,看着你就烦。”迟尽还瘫坐在沙发上,压根就没看白月一眼,他可见不惯了这女人一副玛丽苏救世主的模样,穿那么白以为自己是观世音菩萨啊? “可是不待见又怎样?Adonis不也得娶我?”白月不恼,她早就习惯了这男人的冷漠和毒舌,像Adonis这样优秀的男人不也得好好地遵守家里的约定娶她?她白月就没有得不到的东西,只要她喜欢,那就算是不择手段也是要握在手里的。 不管是身份美貌还是男人,她都要得到最好的。 “异想天开是病,劝你去精神病医院看看。”迟尽冷漠道,他不动这个女人自有考量,但也不是给她蹬鼻子上脸的资本,这样胸大无脑的女人,他可没兴致。 “昨天父亲问了我们的感情状况,Adonis,我不希望父亲为了这件事烦忧,你就当是应付,跟我去白家一趟。” 白月缓缓走到迟尽对面的沙发坐下,礼仪周到,妥妥的大家小姐做派,一举一动间都是透露着高贵与修养,她是白家的嫡出大小姐,从小就受到家族最好最严厉的培养,优秀已经不是一种追求,而是一种本能了! 语气有些委婉,她喜欢迟尽不错,但是她的身份容不得她放下身份,可是偏偏就是在他的面前屡次放下自己所在意的所有。可是不管是优雅大方的白月还是娴静淑雅的白月,亦或是她发疯一样的质问,都得不来他的一点点怜惜。 凭什么呢?她已经做到了最好,偏偏却还是得不来他的侧目,她从小就是在家族的精心栽培下成长起来的,到了哪里不是众星捧月的?偏偏最高傲的她遇上了什么都不放在眼里连她这样的大美人都不放在眼里的迟尽。 “不去。”迟尽冷冷道,他想去哪里是他的自由,何况还是白家,他可不喜欢那些惺惺作态的嘴脸。他连慵懒的眉梢都不想抬都知道对面那个端端坐得优雅的女人心里在盘算着什么。 级别太低的女人他都不屑于应付。 “迟尽,你什么意思?我都低声下气到这种地步了,让你去白家一趟就有那么难吗?”白月站起来,窈窕的身子有些颤抖,每次,每次都是这样,总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做给谁看? “别让我赶你出去,你倒是牛逼了,在老子的地盘还敢跟老子大呼小叫?”迟尽挑眉,本来慵懒散漫的眸子一抬,直视着白月道,邪魅的唇微微上扬~ 老管家还站在一旁,只觉得坐立难安,这迟爷的脾气那叫一个风云莫测,据说上任管家就直接被扔在外面的林子里自生自灭了。 那林子可不是一般的恐怖,那是个培养杀手的基地,里面蛇蝎毒物数不胜数不算,各种暗器法阵无数,扔进去的都是百里挑一的高手,出来的人也不过一两个,而也正是只有这一两个,才有资格成为迟爷手底下的人。 听说那地方就是迟爷亲自设计的,能够从里面爬出来的都是高手中的高手,那才是有资格替迟爷效命的人。而那些不能出来的,尸骨无存都是轻巧的。尸首被里面的毒物分解的数不胜数,可是比鳄鱼潭还要恐怖得多的地方。 “你敢动我吗?”白月优雅的面具有些崩裂,微微一笑,却是与容颜气质不符的讽刺至极。 “威胁我?”迟尽挑眉,这女人能不能来点新招数,一天到晚有事没事就往他这里钻,偏偏还穿得跟个菩萨一样,做作得跟玛丽苏女主角一样,什么都以自己为中心,她那大小姐当得清闲可以,来骚扰他,那么就别怪他不懂怜香惜玉。 “赶出去。”他冷冷地下命令,然后慵懒地站起身,身上的卫衣很宽大,他架子大,撑起这种衣服来毫不费力,痞帅痞帅的模样就算是站在那里也是十分撩人的,虽然本人是个糙得不能再糙的铁汉子。 毕竟这些年来,据白月来看他的身边没有女人,除了她时常过来找他,其他女人想要得到他的青睐简直难如登天。有时她也会想要放弃,她这样身份的女人背后家族庞大,自己还是家族的嫡系大小姐,优雅高贵,从小受到的是最好的教育和艺术熏陶。得体大方,是绝对地配得上迟尽的。 可是这个男人却是三番四次地拒绝她,她那样众星捧月,偏偏到了他身边却被他弃如敝履,她就不相信以她白月的魅力还无法征服这个目中无人的男人。 “谁敢?我是白月,白家的人,Adonis,不要逼我撕破脸面。”白月有些无可奈何的叫嚣,她哪里不知道这个男人有多冷血无情,只是自己一厢情愿把自己陷进去了而已。他要是真的生气起来,怕是真的会把她扔去喂缪斯。 有的时候他就是个疯子,根本让人捉摸不透。 “撕了,又如何?”迟尽来了兴致,用看傻逼的眼神睨着这个他一眼就能看透的自作多情加胸大无脑的女人,不过是个白家,就以为自己登天了?他迟尽这些年还真没在哪里栽过跟头,威胁他?那么就最好能够接受这个代价。 “曼罗,把她扔出去,今晚,古堡里谁敢给她开门就扔去鳄鱼潭喂缪斯。”迟尽慵懒地掏了掏耳朵,仿佛极其不耐烦被这个女人纠缠,他给过她太多机会,本来就不是一个好人,多杀一个人少杀一个人对他来说又有什么区别呢? 这样想着,迟尽的唇蓦然邪肆地勾起,那是与他平日里的慵懒和散漫不同的感觉,他生气时总爱眯着那双狭长的桃花眼,里面就算蕴着滔天巨浪而表面上也是一副风平浪静的模样,眼底闪过一丝嗜血却又很快没入他深沉的寒眸里。 “是,主上。”曼罗一身快要融入夜色的浓黑劲装无声无息地出现在敞亮的大厅里,没人知道她隐匿在何处,但是她蓦然落于大厅中央时没有人感到惊讶,都十分安分守己地低着头,全程只有白月跟个跳梁小丑一般地自导自演。 “不要,不要赶我出去,Adonis,我是你的未婚妻啊,白家……我们白家可以成为你……”曼罗利落的一个手刀便直接把白月给敲晕了。 迟尽耳根子总算清净了,心情也好了些,刚刚喝了点薄酒,此刻有些上头,便也不想再让这种小事耽搁他休息。瞥了一眼急慌慌的老管家,那模样是妥妥地怕白月在他这里出事,这管家他一早就知道是迟俞安排在他身边的眼线了,不撤那是因为没有触及他的底线,不过今晚……这老管家怕是有些话多呢! 居然还敢三番两次地反驳他倒是有些一丝,刚刚准备离开的步子一顿,一双狭长的眸子有些阴桀地回首。 “处理得干净些,我不想看到有活口。”迟尽说完,便懒懒散散地拖着他的人字拖往楼上去了。 而那老管家哪里不知道自己的大劫到了,这里有多可怕他早就领教过了。 “迟爷饶命迟爷饶命,这白家是老爷定下的亲啊!老爷……”老管家话还没说完,曼罗手起刀落,便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一刀捅进了老管家的喉管,彻底让他禁了声。 底下的人要么就是隐在古堡各处的暗影,要么就是跟着迟家做事看淡生死血腥的老人,是以见到这样血腥的杀戮并没有人尖叫逃跑,而是十分淡定地微低着头,静静地听着那老管家身体坠下去在地板上发出一声沉重的响声。 血液喷溅而出,曼罗的脸上不可避免地被喷溅,白皙精致的脸上蓦然开出朵朵艳丽的血色荼靡花,看起来无比血腥靡艳。绯色的薄唇微微上扬,似乎十分喜欢这样的杀戮。 满地板的鲜血红艳刺眼,看得人瑟缩。 “迟爷的吩咐,曼罗定会好好完成。”曼罗勾唇的模样格外兴奋邪肆,最近惹怒迟爷的人少了不少,也不知是迟爷脾性好了还是底下人办事利索了。 真是让她无聊极了,还好今日有人不知死活地惹恼了迟爷,不然她倒是要手痒痒地跑去林子里好好玩玩儿呢! 迟尽听到曼罗有些兴奋的回复,脸上乍然绽开一抹宠溺的笑意,狭长的桃花眼里蕴满的温文,哪里还有一点颓靡不振的丧样? 曼罗正好抬首,乍然便入了迟尽那双撩人而颓靡的桃花眼,他的眼里总是蕴满危险,不然就是无所谓的蔑视,能入他眼的人少之又少,她……算其中一个。 “乖,要是还手痒,就去林子里玩玩儿~”迟尽的嗓音慵懒中带着浅浅的沙哑,仿佛被香烟吻过,被烈酒酝酿过,香醇而惑人。 如果说穆云罗是妖精,那么很显然,迟尽这糙汉子一样的男人也有做妖精的资本。 仿佛是在哄着自己养的小宠物一般,言语里的亲昵和宠溺简直是个人听了都会忍不住沉沦,明知是漩涡,明知再往前一步会是地狱,但这一秒甜过,就无憾了! 还好白月被曼罗一掌拍晕了,不然要是见到这样的互动怕是要抓狂死,原来她以为的Adonis不近女色,身边来来去去也只有她在纠缠着他,就算自己没有那个能力让Adonis神魂颠倒,那么其余女人也是做不到的。 不过白月终究是死于太过自负,端着那么大的架子以为自己算老几?三番两次来古堡找Adonis烦他打扰他就算了,居然还妄想用白家来威胁迟爷,就算是死,也是自己活该! 迟爷混了那么多年,还虚你一个小丫头?虚你一个小小的白家?不过是白家的一颗棋子,就算是被他弄死了,白家还跟跟迟家叫板?胸大无脑的女人,再美的皮囊也掩饰不了自己的愚蠢。不过,终归还是要留一手呢~ “是,迟爷。”曼罗冷漠的眸子突然万物复苏,手底下还抓着白月,脚边还倒着刚刚那老管家的尸体,右手还拿着刚刚刺死老管家的匕首,匕首被一点点靡丽的血液洗浴过,更显锋芒。 那老管家也是愚蠢,这里是迟尽的地盘,哪里容得下一个心不向着自己的人?言语间的维护不难看出他就是个迟家那边安插过来监视和管束迟尽的,一开始老管家过来还以为自己能仗着是老爷的人可以嚣张跋扈,不把这里的人放在眼里,可是来了才知道,这里哪里是个普通地方? 这里是豺狼虎穴,是人间地狱,这里只有一个老大,那就是迟尽,迟尽是天,是这里的神。而他看到的也只是皮毛而已,迟尽的势力既然能够覆盖整个拉斯维加斯,那么他真正的实力又会是怎样的恐怖呢? 在他的手底下,没有仁慈和善良,只有血腥和杀戮,他欣赏曼罗,因为她是第一个能从林子里走出来的女人。 还记得她刚刚从林子里浑身染血地走进这座古堡开始,就意味着她有足够的资格站在这个男人的身边。 她还记得那时候,她凭着一腔孤勇凭着要见他一面的信仰,亲手把自己的同伴杀死,一步步踏进这里,他们那些被丢弃在死亡林子里的人都有一个信仰,那里是他们唯一的出路也是唯一的信仰。那就是那座唯一的,立在这片浩瀚死亡林海里的唯一建筑物。 每个惊魂未定的夜,每个惊心动魄厮杀的日子里,她心中唯一的信仰就是那座古堡,她每天都会站在枝头远远地盯着他,他是这里的王,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他们这里的人的生死全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每天黄昏时,他都会站在古堡顶端的阳台上喝着酒抽着烟,或是懒懒散散地站在那里看着夕阳西下,她隔得很远,看不清他的样子。 可是她知道,只要进了古堡,只要她变得强大,变得能够与他比肩,那么,她就绝对有资格也站在那个地方,这里的最顶端,站在他的身边,成为人上人~ “叫暗浔来见我。”迟尽说完,不再理会楼下血腥的一幕,那是一种早已习惯的漠然。 “是。”墙角的一个暗卫接到任务,第一时间恭敬道,然后悄无声息地再次融入黑暗,执行任务去了。 楼下的曼罗,尖利的指甲一点点陷入白月精致的小脸,真是可惜了这么一张漂亮的脸蛋呢~居然敢觊觎迟爷,早就看你不顺眼了,这次让你落在我曼罗的手里,要怎么收拾你呢? 目送着迟尽消失在楼道的拐角处,曼罗眯起危险的眸子,如蛇蝎般毒辣。她可喜欢这种感觉了呢!可以手刃觊觎迟爷的女人,那可真的是让人神清气爽。 不好好玩玩儿,是不是都对不起迟爷的厚爱?曼罗这么一想,直接放开手,把人给扔在地上,然后风轻云淡地先把老管家的尸体给扔了。她叫了个暗影把尸体扔去鳄鱼潭喂缪斯,而这具注定要变成冰冷尸体的女人,她要不还是留着解剖? 解剖活人,她还没试过这么刺激的玩法呢~ 这么一想,曼罗便闪着兴奋的眸子拖着白月往外面的林子走,古堡外凉意袭来,森冷的肃杀感简直不要太熟悉,林子里危机四伏,遇上野兽都不可怕,要是碰上要厮杀进入古堡的强者那才是麻烦。 不过曼罗是谁?既然有能力跟着迟爷,那就有绝对的实力对付外面林子里虎视眈眈的杀手。 “小妞儿,这么细皮嫩肉的,给这群男人上了也不可惜吧?都是要死的人了,让你尝尝人间极乐,呵~想来我曼罗居然这么仁慈?”也罢,让他们玩儿完,再解剖也不迟~ 曼罗提着白月的身体,直接在冷薄的月光下把她身上的白色礼服撕碎,那如玉般皎洁的身子一点点裸露在白玉般的月华里,如沐芳华,果真是件漂亮的皮囊,这身子光滑如玉,一点疤痕都没有,十指青葱,一看就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 这些,可都是在血海里拼杀的曼罗从来拥有不起的,而这个女人有,凭着家族势力想要拿下迟爷?果真还是胸大无脑太天真,这样的女人也只适合匍匐在男人们的身上,不过蝼蚁而已。 曼罗冷笑着,拖着白月**的身体一点点往林子深处去了,那里可有不少兄弟饥渴着呢…… 迟尽站在古堡顶端的阳台上,俯视着楼下,一身黑衣的女人把白月的衣服全部撕碎,然后拖着那具白花花的身子往林子深处去了。男人慵懒地勾唇,缓缓道:“还真是个毒辣的小东西呢~” “迟爷,暗浔求见。”门被人轻轻地敲击,外面的人毕恭毕敬地站在那里,面对强大的迟尽,有着本能的敬畏。 “进来。”迟尽收回视线,指间的琉璃高脚杯里是红艳艳的红酒,散发着美妙的香甜气息,只是他冷冷的视线扫过林子,一把将琉璃高脚杯扔了下去,然后风轻云淡地走进了放假。 刚刚走进林子的曼罗听到声响,回首,那是迟爷扔的琉璃杯,杯盏里的红酒是他亲自酿的,是难得的甘露,此刻却出其不意地被他丢弃,这是在警告她,做事不要忘了分寸,还有他的命令。 曼罗苦笑,终究是抵不上这白月,到了这种地步迟爷还不动手杀了她妈?毕竟名义上还是迟尽的未婚妻,只要是贯上迟爷名字的东西,就算是垃圾,那都不是一般人能够碰的。迟爷没有让她杀了这个女人,她要做小动作糟蹋她,迟爷是不允的。 真想把这一身冰肌玉骨都踩烂掉呢! 不过一切还是得按迟爷的吩咐行事,他只吩咐把这个女人扔出来,可没有说要她的命,就算她再想弄死她,可是也必须绝对服从于迟爷。 曼罗脱下自己的黑衣外套拢上白月的身子,然后把她扔在一个比较偏僻的角落里,兀自进了林子深处。 刚走开两步又觉得十分不解气,让她在这里睡到天明那可是一种幸福呢,要是她醒着,见着林子里的各种杀戮血腥,又会是什么表情呢?还能保持她大家小姐的优雅端庄吗?她可是十分感兴趣的呢! 于是曼罗便直接一刀划上白月的手腕看着那瓷白的玉肌一点点被破坏,从里面冒出潺潺血液,极致的白与极致的红,那样刺目那样香甜,简直就是一顿诱人的大餐。 白月是被痛醒的,眼睛睁开便见一个黑衣女人阴寒如蛇蝎的目光盯着她,让她觉得后脊一凉,仿佛下一刻那人就要扑上来将她撕碎一般。 “你是谁?我的衣服……”她防备地站起身,可是身上的衣服一滑,差点春光乍泄,吓得她赶紧用身上的黑衣外套裹住**的身子,她感觉自己浑身酸痛,就像刚刚被虐打过一般,身上还有青紫的淤痕,更痛的是被深深割开,还在冒血的玉臂。 “Adonis呢?他在哪儿?我为什么在这里,身上的伤是你做的?”白月蓦然看见黑衣女子手里正握着一把利刃,极其锋利还散着寒光,刀锋上还挂着新鲜的血液,这一眼她就完全敢断定,是这个女人刚刚用刀划伤了她。 “别急,你一次问这么多问题,要我怎么回答你呢?”曼罗勾唇,越发看不惯这女人有些楚楚可怜却依然优雅的身段,不管是哪处细节,有的优雅和气质是刻入骨子里的,正如白月这样的大家小姐。 “我再问一次,Adonis呢?”白月没有理会身上的伤,再次开口问道,她现在衣不蔽体,身边还多了个拿着刀伤了她的女人,刚刚她明明就在里面,却因为惹怒了Adonis突然被一个手刀拍晕,要是没有猜错,眼前这个女人就是Adonis身边的人~ “迟爷自然是休息了,白小姐还是管好自己吧,今晚就好好在这林子里求生,祝你还能看得到明天的太阳。”曼罗已经达成了目的,没有心思在这里跟她耗下去,她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控制不住自己手里的匕首杀了她呢! “你在妒,你喜欢Adonis?这样低贱的身份,你……也配?很不巧呢,作为手下,就最好恪守本分,退下吧,白日梦还是留着白天做吧,大晚上的小心被迷了眼。”白月冷笑,她就算再落魄,被Adonis赶出来又如何,她的身份她的权势摆在那里,就算是Adonis不喜欢她,那也该思量思量她的可利用价值。 曼罗不再理她,毕竟就算在这里跟她费再多口舌,也不能动她,她现在心里可是压了好大一口气呢,今晚……林子里注定掀起一番腥风血雨了。 而白月,迟爷留着还有用,今晚也只是给她一个小小的教训…… “迟爷有何吩咐?”暗浔走进来,俯首道,毕恭毕敬,半点不敢逾矩。 “瞧瞧那姑娘,妒忌心不小呢~”迟尽懒懒散散地走到暗浔的面前,嗓音低沉,透着一股子凉意。 “曼罗若有失,便依法处置。”暗浔低着头,回答道,根本不用管曼罗是不是真的惹恼了迟爷,只要是让迟爷不高兴的,哪怕没有错,也是错。曼罗是暗影里唯一的女人,虽然是个女人,魄力和胆识都是十分出众的。可偏偏,是女人,便也容易滋生一些妄想~ “开个小玩笑而已,曼罗那么可爱,我怎么忍心罚她呢!”迟尽缓缓道,语气平缓邪魅,难辨心思。 “是。”他只能点头称是。 “给你安排的事儿,进展如何?”迟尽走到沙发前,一屁股坐下去,又是那一副没有骨头瘫软的模样,完全没有一个上位者该有的冷厉和霸气,可是眉宇间的危险却让人捉摸不透,看起来没有什么攻击力,实则暗波涌流。 “流云组织出动,再无丝毫动静,人间蒸发一般,没有回应。”暗浔也觉得奇怪,不过是派去探探华国云家的底子,却是再也没有联系上,他完全没有想过云家那种地方会让国际上都闻风丧胆的流云组织全军覆没? 若是还知道仅仅就是一个女人把他们全团灭了,此刻的表情又该何其精彩。 “没有消息?”迟尽慵懒地眯起狭长的桃花眼,一点点地寻思。华国云家几年前的确是个能在道上说得上话的大人物,光是在帝都的几个重要的堂口就是云家在暗中掌控,云敖更是一条铁铮铮的汉子,做事狠厉且雷厉风行,是个狠角色。 他可是一度想要去会会这个男人,真是不巧,这两年居然悄无声息地金盆洗手不干了,他不过是派人去探探底子,人他妈都能给搞飞了?有趣……实在是有趣~ “的确没有消息,我怀疑,应该是……被灭了。”这是一个大胆的猜测,毕竟云家在他们眼里不值一提,老大只是单纯地欣赏云敖的作风,找了流云去探探底,可是这一探,却是把人都给探没了,好端端的五个人,都是厉害角色,这才多久?居然人间蒸发了? “查查迟家那条线,流云是不是还接了迟家的任务。”迟尽一点点抿唇,他之所以对云家感兴趣,那可都是那个狠厉毒辣的迟老爷引起的,没想到那老头居然对云家有那么深的兴趣?一直都派人盯着云家,以至于他也来了兴致,想要查查。 不过是个华国云家,老头子要是想出手,那早就出手了,说不定还能把云家老巢端了,要是无端端还让流云去挑衅云家,那又是存的什么心思? 这件事,倒是越发有趣了呢~ 况且,华国凤城……那可是个……好地方呢~ “是,属下立马去办。”暗浔躬身,道。 “等等。”迟尽抬手,在渐渐暗下去的天色陆脸上的表情莫测。 “再派人过去,查查流云的行踪,凭空消失?就算是死,总得留下点痕迹吧~”迟尽说完,懒懒地伸了个腰,站了起来,太久你要活动筋骨了呢,要不要出去玩玩儿呢? “是,迟爷。”暗浔下去后,空荡的卧室里又只剩下迟尽一人了,他走到床边,拉开了床头的灯,那里端端放着一个高裱的相框,相框里女孩散着墨黑的长发,眼里像是载满的星子,干净纯粹地笑着,穿着白色的校服,精致的脸上未施粉黛,笑起来甜甜的,像是个得了糖的孩子。 她纤细的胳膊勾着一个男人的臂膀,男人微驮着背,像是被她勾下来了一般,穿着一件黑色的T恤衫,左耳上的黑色水晶闪耀,勾着一抹痞坏的笑,像是被女孩感染了一般,眼里是纯粹而干净的,女孩一只手揽着男人,一只手抓紧了他的右手,他还记得她小手软软,就是个从来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姑娘,白白嫩嫩的,惹人垂怜的…… 里面的女孩叫乔狸,是个每次出现都会笑得清甜的傻姑娘,而那个男人,是他…… 是不是没人相信呢? 其实他自己也快忘了,忘了怎样笑才是开心,可是他唯一忘不了的,怕就是这个女孩,倔强而可爱的她,午夜梦回时,他总是忍不住想,此刻她的梦里,会不会也有他呢? 四年零六个月零三天了,她会不会已经把他忘了?会不会已经有了其他男人了呢?这样一想,他便想要毁灭一切,撕碎一切。 “阿狸……”他唤道,却只有空荡荡的古堡和无数隐在暗处的隐卫,他活在地狱,怎么忍心把她也拉下来?她该是永远笑意盈盈永远活在最耀眼的阳光下的。 迟尽一把把相片给盖上,然后倒在了床上,他有些烦躁,便胡乱的在床上滚了两圈,大概是喝了点酒,被子一盖便要沉入梦里。 “阿狸,我想你了……”低缓的叹息在古堡里渐渐散去,归于冰凉的死寂~ ------题外话------ 宝宝们,颂颂现在正式上架了哦,公众期那段时间谢谢大家的喜爱和陪伴,也希望我们能够一直走下去,一起见证云罗的成长,见证她变得更加强大。 今天颂颂也搞了些小活动,希望大家参考上架公告,积极参与进来,抢楼活动和长评活动都是颂颂自己挑的哦,只是希望评论区活跃,能跟颂颂有更多的互动,还有长评活动,颂颂真的希望能来个大长评我给你置顶,让更多人了解到云罗,穆迟,了解文文里的每一个不平凡的人物~ 最后,爱你们,么么哒,迟爷帅不帅? 卧槽, 你们凤城人都那么叼? “去时代国际,我有事儿。”穆云罗低着头看手机,见穆迟启动车子,眼都没抬一下,直接道。 “云九的生日,你就这么在意?”穆迟开着车,修长的指摩挲着方向盘,低缓的嗓音传来,透着一股子冷意。 “这是自然,不在意他难不成在意你?”穆云罗的视线这才从手机里收回,侧头有些好笑地望着穆迟,他的额头上还贴着她恶作剧一般覆在他脸上的粉色小草莓创可贴,看起来极其可爱,跟这么一个有些严肃邪肆的男人形成了强烈的反差,反差萌太大,简直萌得出血。 “为什么不能是我?云罗。”穆迟的语气有些认真,他知道自己逼得有些紧了。但是,他不能容忍,不能容忍她的心里连一点他的位置都没有,是他来晚了,所以才要紧紧地抓住。 可是云罗总给他一种错觉,太过无所谓,什么都不放在眼里却又什么都放在眼里。 “穆迟,今晚之后,我们就不要再见面了,婚约只要我不想,就成不了,我想你也不想逼我,因为这样对你而言,可没有好处。”穆云罗媚丝丝的狐狸眼盯着穆迟,言语间满是抗拒,她这是在对他负责才好心放了他不让他卷入自己的兵荒马乱里。 她拥有什么样的过去她知道,而他的过去……虽然本人跟她所查到的不一样,但是他是华国的希望,跟兵哥哥逗趣固然刺激,但是华国的荣耀和责任是系在他身上的,要是他因为自己而退役,那么她是不是还得来个名留青史祸国妖姬? 那这个臭名昭著的可就不是在一个凤城流传那么简单了,也不是担不起,只是现在对穆迟只有点兴趣,帅是帅,可是她身边的帅哥何其多,又不是非他莫属。 “想逃?”穆迟静静地听着她冷冷地吐出拒绝的话,脸色在一寸寸阴沉下去,依旧是在开着车,指节却是因为握着方向盘太紧而一点点失去血色。脚底油门踩到极致,某个迎宾大道上又出现了一辆失控的宾利,那速度极快,穆迟轻巧地在高速中避开其他车,一番动作行云流水,十分娴熟。 像是在泄愤像是在发泄,也似在隐忍。他可不想自己发起狂来吓坏了她。 “穆迟,你干嘛?”穆云罗见他又要飙车,知道他心里定然有些不好受,也是,陆军少校这么大的名头摆在那里,帝都那么多名门贵胄的大家小姐都趋之若鹜的男人,却居然会被凤城的一个臭名昭著风情放荡的女人拒绝,传出去定然难堪吧? 穆云罗默默地想着,然后柔夷十分上道地扶住了座椅,这飞车飚得她叹为观止啊,上次那飙车确定是拿出实力了的吗?现在想想,上次逗弄刑非的车技怕也只是他随便玩玩儿而已吧? 别的不说,穆云罗爱飙车那可是众所周知的,此刻看着穆迟风轻云淡脸色不变地飙车,每一个帅气的漂移都是极致的完美,简直是每一步都戳进了她的心坎了。直道是这男人就一张脸和身份能看,可是短短的相处来看,她发现了越来越不同的他,说实话,居然真的有几分能撩拨到她的手段。 只是她穆云罗见过的套路太多,对于穆迟这样情窦初开撩妹自学成才的男人而言,那可是天山童姥一般的存在。 “收回刚刚的话。”穆迟凌厉的视线一时没有收住,直接扫向了穆云罗,那含着暗涌的黑潭般的眸子冷冷的,语气也是绝对的冷漠。 这才是真正的他吗?这样的穆迟才是一个陆军少校该有的铁血和肃然,那样耀眼,仿佛一个眼神就能划破你的皮肤探入你的心房,然后再冷漠地撕碎它。 穆云罗被这么一瞥,丝毫没有退缩之意,唇上却是绽开一抹兴味的笑意,很好,穆迟,居然敢用这种语气跟老娘说话?还敢用你那蔑视一切的眼神看她?这是瞧不起她的意思?还是纯粹看不起她? 她穆云罗可不是一般的柔弱姑娘,被这么冷厉的眼和这样威胁人一般的语气问候完,那是已经完全把她不服输的气焰给勾起来了。 很好,穆迟,今天姐姐就让你好好见识见识老娘的厉害。 “不。”穆云**脆了当道,跟她穆云罗玩硬的?那就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硬碰硬,她穆云罗素来张狂,谁敢逼她做什么,那都是找死。纵然你是陆军少校又如何?不是说退役了吗?那就痛痛快快来玩儿一场吧~ “老大老大,城南大道那边有一辆宾利在飙车,刚刚从迎宾大道那边飞过去,现在迎宾大道那边已经堵死了,那车飚得技巧极好,没有人员伤亡和财产损失只是照着这么闹下去,上面怕是要……”后面的话那小交警没有说下去,因为凤城的交通管制都是老大负责,要是出了事定然又是老大背锅,有些话他也没有明说。 “卧槽,你们凤城人都那么叼?个个都是大佬啊,飙车都成日常了这是?”刑非叼着根烟倚着车门,交警服被他穿得松松垮垮,看起来格外颓靡帅气,简直就是小女生喜欢的流氓气质典范。 “……当初,当初也不带这么飙车的。”那小交警说的是事实,之前也没见凤城乱成这个样子啊?这咋刑非刚刚上任第一天就开门红遇见个凤城最难搞的云家大小姐穆云罗,偏偏当天傍晚又碰上另一个跟云大小姐一起飙车的大佬,连刑非老大都被跟逗猴一样的戏耍,完全抓不到车里的人。 要是细看,这刑非上任也是倒霉,遇上那么多难治的祖宗,小交警深深为刑非捏了一把汗。 “意思是老子来了,这凤城就乱了?老子还真不信了,逮不到穆云罗那女人老子连个普通飙车的都逮不住。”刑非直接把烟头往旁边垃圾桶的专用烟灰缸一杵然后仍进垃圾桶。扣好交警服,眼底闪着兴奋的光芒。 “是是是,老大,咱这次定要翻盘给上面看看,不然这凤城的交通法治何在?” “得了吧,尽知道说大话,麻利儿地给老子掉监控,那车飚哪儿了?抄最近的小道去追。”刑非吐出最后一口烟圈,狭长的眸子迷离而兴奋。 “已经过了城南大道,快到出云路了。那边可是闹市区啊,也真敢去。” “闹市区?那穆云罗一把火下去,闹个鬼我还信,走,抄最近的小道。” “兄弟们,全跟老子去堵人,老子还真不信这个邪了。”刑非意气风发道,颇有黑帮老大既视感。 底下打算看戏的交警一听,心里咯噔一下,老大,眼看着就要下班了,要咋的?说加班就加班啊?底下人苦不堪言,但是上司发话,那可不得跟上吗? “是。”软绵绵一群人。 “给老子大声点,都没吃晚饭吗?”刑非不爽道,这一个个的,能不能有点敬业精神? “没吃~”有人弱弱道,其余鸦雀无声,您是老大您说了算,兄弟们饿着有什么关系呢? “把人堵着了,老子请你们去云巅浪,现在呢?吃晚饭了吗?”刑非那么聪明,哪里不知道什么是收买之术啊?打一巴掌给一颗糖那可是坐权者经常用的把戏。 “吃了。”于是这下是十分整齐大声的回复,刑非一句mmp差点脱口而出。 “都滚上车,跟上我。” 然后一群人哗哗啦啦地爬上车,准备好跟着老大奋战到底,开玩笑,云巅是什么地方?寸土寸金的高级消费会所啊,有的人一辈子的钱都够不着进去消费一次,看来这新上任的老大是个有底的大佬啊! “宝宝,乖点,收回刚才的话。”穆迟皱眉,心底有团火,蹿得老高,他怕自己会伤害她,一直在隐忍。 “穆迟,你威胁我?”穆云罗勾唇,眉眼极冷,白色的衬衫悄无声息地解开,云罗的指一点点触及那一排绑在手臂上的针…… ------题外话------ 又飙车了哦~ 不是好奇穆迟跟云罗谁飙车厉害写吗?要不要让他们比一比呢? 云罗, 保时捷了解一下 “舍不得。”穆迟缓缓道,嗓音微沉,像是无奈的叹息,威胁?怎么就变成了威胁了呢?他有些失控。 穆云罗刚刚触及那排银针的手微微一顿,她不想同他交手,因而一再忍让,可是不代表她穆云罗没有脾气,任人拿捏? “舍不得你还逼我?这样,我跟你赛车,你要是赢了,我就收回那句话,如何?”穆云罗见穆迟飙车这么六早就按捺不住了,她可以用银针跟他在车上较量,可是她自己还在车上,要是发生了什么危险难不成还得搭上自己? 来个合理又解气的游戏,让穆迟见见她的厉害,也是极好的。 “可以。”穆迟有些意外地挑眉,这姑娘倒是真的聪明,知道怎样利用自己的优势来为自己扳回一城。知道现在就算在车上动手也是趁人之危或是出事还搭上自己,可是若是比赛,那就是输赢各凭本事了。 左岸和沈从云正豪车美人相伴停在路边,正要进云巅去浪荡,谁知一辆低调的黑色宾利一个利落的甩尾而来,那气势彪悍至极,分分钟钟碾压全场。出场之张扬狂妄,颇有穆云罗的作风。 “女神来了呀?这可是云家的车。”沈从云认出了云家独有的标志,已经确认车里的人就是穆云罗,不过云罗的车不都是什么保时捷,布加迪威龙什么的跑车吗?她怎么可能会开这种低调得要死还便宜的宾利? 而且要是是司机的话根本不可能有这么狂妄的作风,有些奇怪啊!沈从云狐疑。 左岸倒是有些意外,这杀气凌凌的模样,怕是又要有人遭殃了? 慢慢入夜,车灯的光照得他们眼花,只见云罗穿着性感而妩媚,带着淡淡媚丝丝的知性,逆光而来,宛若一只勾人的狐狸精,不,她就是只活生生的狐狸精。 “又来浪?”穆云罗挑眉,这两人的德行她还不了解?妥妥的富家公子,还是十分会享受生活的富家公子。 “女神,这是一个误会,我是拒绝的。”沈从云瞬间隔刚刚带出来的女伴十丈远,恨不得立马撇清关系。左岸在旁边看得直吹流氓哨,这下被逮着了吧? “是左岸那小子心情不好,我陪他出来散散心。”沈从云一个灵机一动,道。然后拼命给左岸使眼色:大佬,你倒是帮我啊? “哪里是了,是沈公子刚刚失恋,我陪他过来买醉的。”左岸唇角一勾,幸灾乐祸道。 沈从云被左岸这么一卖,脸色有些难看,但也知道左岸心里那点花花肠子恐怕跟自己一样,你以为揭穿了我自己就有机会了吗? “左岸,可别为了陪我安慰我而冷落了你的女伴啊!”沈从云:来啊,互相伤害啊! “……”左岸扶额,这他妈真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呢! “……”穆云罗:得了吧,我还不知道你俩的花花肠子? “车不错,我要了。”穆云罗是盯上了沈从云的车,才过来的,她可知道沈从云虽然纨绔,那吃穿用度可不是一般的好,开的车自然也是极好的。 一辆靓丽帅气的黑色布加迪威龙,看着十分带感。而左岸也是个大财主,开了辆红色保时捷,其高调程度那可是跟祝旭那明骚明骚的国民男神有得一拼。 “女神,这可怎么行?这是我开过的,你要是喜欢我现在让人去提一辆一模一样崭新的给你。”沈从云见穆云罗居然看上了自己的车,那叫一个激动,他可是还记得大学那会儿他追云罗的时候,送巧克力送花没用。 后来干脆来点豪的,直接弄了一辆法拉利,摆了一个操场的大红玫瑰,还有各种名牌包包衣服鞋子,就为了让她多看他一眼,能当他的女朋友,可是……穆云罗走过操场时连看都没有看一眼,无视这些直接就走了。 等他跑出去找她,却见她直接上了一辆加长林肯,他误会了正想谴责她,却见她回首对他挑眉一笑:“不好意思,那些东西我都不缺,留着去追其他小姑娘吧。” “……”沈从云觉得有点绝望,后来熟悉了才知道,穆云罗的家底有多厚,他虽富裕但是却是比不上云家在凤城的势力和财力。 所以在穆云罗突然看上他车的时候他才那么惊讶,居然还有点受宠若惊? 这种情况下左岸自然不甘甘拜下风,也道:“云罗,保时捷了解一下……” “噗~左岸,过分了啊,连这个你都要跟我抢?兄弟情呢?”沈从云有些气恼,撸起袖子就想要跟左岸斗斗。 他们这群富家公子都是从小玩到大的,经常打架斗殴,打完也就好了,打打闹闹十分无所谓的,于是云罗根本就不屑去管这种事情,左不过就是疯闹一番。 “别方,两辆我都要。”穆云罗道。 就在这时,黑色宾利的主驾驶旁的门打开,因为刚刚灯光的原因他们没有注意,而现在众人这才注意到原来刚刚云罗是从副驾驶上下来的。所以,是谁开车那么狂?简直太有穆云罗的作风了。 穆迟大长腿一迈,下车,然后很帅气地把车门甩上,逆着光一步步走向他们。 “哇哇哇,这是谁?好帅啊!”沈从云旁边的女伴忍不住眼冒红心,一脸春心荡漾。 “闭嘴,还把不把老子放在眼里了?”沈从云深刻地觉得自己的面子被踩碎了。 “当然放着啦,我是把沈先生放在心里,这是不一样的呢!”那女伴能跟着沈从云身边混,自然也是个名媛,只是有钱人的玩物一般的一般豪门,大家族难免会送些女人过来陪陪大佬,吹吹枕边风什么的。 怎么说也是个小门小户的小豪门,虽然依附着大家族,却在交际中没少见过帅哥,可是偏偏这走来的男人却是十分乍眼,那完美的五官仿佛上帝的造神之手的最得意之作,不管是哪个细节都恰到好处,那双狼一样的眸子紧紧地锁在云罗身上,行为举止间有些雅痞。 “……”沈从云: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哼~傲娇地侧头,却是发现左岸身边的女伴此刻跟他身边这个如出一辙的花痴,这么一对比,心情尚好,沈从云抿唇,表示世界如此美好,扎心之事还是少放在心上为妙。 “你挑一辆吧。”穆迟走到云罗的身边,缓缓道。眸子里无波无澜,看起来似乎十分认真,仿佛真的要好好赢她一把让她收回刚刚的话。 “那我就挑沈从云这辆。”穆云罗狡黠一笑,沈从云这辆布加迪威龙的性能卓越,也是她比较喜欢的跑车款式,当然,最重要的是她想让穆迟开那辆红色的保时捷,想想这反差萌,头上那粉色小草莓创可贴还稳稳当当地贴着,极其可爱。 “云罗,这是什么意思?你要车可以,怎么可以拿我们的车给野男人开呢?我们不要面子的啊?”沈从云表示很扎心,你颜值扎我心我也认了,这爹妈给的老子也怪不上爹娘。问题是你又是撩我“女人”又是要开我车的,这下一步是不是要睡他了? 要是穆云罗知道沈从云的内心是这样想的,不知道会做何表情? 穆云罗:你俩过得了,好好在一起,不要辜负了我的退出? “面子?我要用你的车,两辆都要,就说给不给吧?”穆云罗挑眉,这沈公子别的都不要紧,就是智商有点让人捉急。 “保时捷,了解一下……”左岸再次开口,既然你要,我就给呗,小爷也不是差车子开的人。 “那我就征用了。”穆云罗欣慰道,然后一双眸子有些戏谑地看着沈从云。 “得~”沈从云直接把钥匙一扔,穆云罗伸手一接,直接拿上手。左岸也直接把手里的钥匙扔给穆云罗,云罗拿到钥匙,轻佻一笑:“爱你们~” “……”沈从云,左岸:这车给得值,哈哈哈哈~ “……”穆迟:为什么我觉得自己亏了? “收回的话,加上这三个字。” “……你大爷。”穆云罗只想翻白眼。 ------题外话------ 佛系作者,佛系更新,呜呜呜,别打我啊~ 这个月很忙,只能先一天一更,下个月颂颂会加倍补上,爱你们~ 你算第几任啊?前前前,前男友? 远处警车的声音由远即近,穆云罗挑眉,她就知道肯定是刑非来了,那人虽只有两面只缘,但是绝对不是一个简单角色,一个国际职业赛车手突然转行当交警,想想都滑稽。 “上车。”穆云罗直接把保时捷的钥匙扔给穆迟,然后一个转身钻进了布加迪威龙里,火力待发,一个冲刺便如离弦的箭一般消失在浓浓夜色里。 而穆迟则是挑眉,大长腿一迈,跨进了红色保时捷,整个人仿佛拢在一股狂烈的阴暗里,像是恶魔临世,灭绝苍生。人刚钻进去,车子便紧跟穆云罗的布加迪威龙,脱弦而出,一飞冲天般消失在浓浓夜色里,留下一群懵逼的众人和一辆还开着车灯的宾利。 而刑非开着改装的警车一个甩尾飞过来的时候,正好贴合着之前宾利滑出的那个痕迹,又刚好在要贴上那辆宾利的时候停住,不多一分不少一分,简直完美的甩尾,毫不拖沓,行云流水。 沈从云忍不住咋舌:“现在凤城的交警都这么社会吗?” “你也不看看是谁惹上的人?怪不得中途还换车呢,这是金蝉脱壳?”左岸挑眉,心里却还是有犹疑,要是金蝉脱壳的话,云罗这做得也太不小心了吧?大刺刺地把车摆在这门口,这不是等着交警过来逮车吗? 还有个猜测,那就是云罗根本就不虚这群交警,就此看来,怎么着也是后者他可知道她那不服输又十分张扬跋扈的性子呢,什么时候还会把交警放在眼里? 上任王猛下台以后听说换了个交警队长,这新官上任三把火,果真做得风风火火的,倒是值得瞧上一瞧。 刑非一个甩尾落在宾利的身边,然后利索地下车,却见车里没人,空空荡荡,对面还有几个衣着华丽扎眼的男女正有些兴致昂扬地盯着他们。 “这车是你们刚刚开的吗?”刑非身边的一个小交警走过去问道。 “我都穷得来云巅玩儿了,怎么可能开得起宾利呢?”沈从云吊儿郎当道,摆明了在调侃那小交警。 “好好说话,我们是在执行公务。”刑非皱眉,走了过去。而与此同时,后面十几辆警车接连开过来把路给堵得死死的,就跟拍黑帮片一样,场面一度十分壮观。 “交警叔叔,我说的都是实话啊!”沈从云作势就要把袖子捞起来,只见衣服里面还有破洞…… “……”左岸扶额:老大,你厉害,直接自己撕衣服?为了替云罗绕绕这群交警,你倒是玩儿得开。 “你这是?”刑非皱眉,有点摸不清这个一眼看去就是个富家公子的男人的套路。 “交警叔叔你看,我这衣服都坏了,这还是我在外面成衣店租的呢,这坏了可怎么办啊?”沈从云叫得那叫一个惨,其实圈子里的富家子弟都认识沈从云的,他这张脸在凤城也可以直接刷脸的。 可是某人新官上任,初来乍到凤城,自然是没有见过沈从云也不认识他的。 “我连衣服都是租的,怎么可能开得起宾利呢?” “你的表……”几十万的腕表呢! “啊,这是个高仿,我在路边摊花十块钱买的,就是为了来充个面子。” “……”刑非:你当我是傻子?连真假都分不清?我就看看你继续要怎么编下去,刑非已经确定十有**就是沈从云在飙车,这种富家子弟最是爱这种极限运动。 某几十万的腕表表示:身价掉得那么快,好心塞。 “……”左岸这下是真的无语了,老大,你怕不是过来搞笑的吧? “带走,闹市区飙车,还超速百分之七十五,你当这凤城是什么地方?你眼里还有没有凤城的王法?情节严重者执行拘留处理,先跟我去交警大队反思反思吧!”刑非作势就要抓人。 “老大,南岸那边出现两辆车飙车……我们的人跟不上……” “卧槽,这凤城的风水跟我犯冲?怎么哪哪儿都有人飙车?你们凤城人都那么狂的吗?”刑非有些抓狂,实在无法理解为什么凤城治安那么差?难不成全是大佬? “老……老大,刚刚调过监控了,这车是……云大小姐穆云罗和另一个男人一起开的……” “又是她?”刑非扶额,表示十分绝望。 “又?”沈从云凑过去倒是十分感兴趣这个又字是怎么来的。 “与你无关,别扰乱公务了。”刑非叹了口气,有些丧。 这么一来,连左岸都来了兴致,看样子不是什么美好的相遇呢!就云罗那收拾人的功夫,看来这新上任的交警队长可是吃到苦头了的。 “从云,你就别问了,这多甩我们交警队长的面子啊!早就听说这凤城新来了个交警队长,不想居然这么仪表堂堂呢,来,抽根烟放松放松。”左岸走过去,从口袋里摸了包雪茄出来散给刑非,眸子里却是酝酿着兴味。 “甩什么面子?”刑非眯眼,接过了左岸递过来的烟,这说话间就觉得这两人不对劲儿极了,难不成还跟穆云罗认识,说不定还是从犯呢! “你们俩儿跟这事儿也是脱不了干系吧?”他斩金截铁道,看这两人的穿着和气质,那纨绔劲儿还真的跟穆云罗颇为臭味相投。 “看你说得,不巧,我是云罗的前男友,她的事儿我自然是要管上一点的。”左岸道,完全不管沈从云那甩过来的死鱼眼。 “切,还前男友呢,你算第几任啊?前前前……前男友?”沈从云今晚看左岸越发不爽,每次只要遇见云罗,他就总爱跟自己抢风头,什么仇什么怨? “前前前……前男友,也总比到现在还没排上队的男人强。”左岸轻蔑道。 “想打架是吗?”沈从云脾气上来了撸起袖子一拳就给左岸飞过去了,左岸也丝毫不甘拜下风,以更加凌厉的气势卷起袖子,彻底跟沈从云干了起来。 之前两人也差点干起来,可是当时云罗在,两人本来就是打打闹闹,根本就没有动真格,可是现在确实处处凌厉,两人都是长期的惯打,所谓久病成医,打架久了那也是练就了不少厉害的招数。 两人你来我往那叫一个热闹,可是旁观者可看不下去,交警交警好歹沾了个警字,居然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干架,太不把人放在眼里了。于是刑非使了个眼色让底下人去拉架,只见过去拉架的人全部不可避免地被“无意间”打中,其悲惨程度简直冤如窦娥。 “都给老子住手~”刑非气愤道,没人理他,那边依旧干得热火朝天。沈从云跟左岸使了一个眼神,然后在众多交警都被打趴以后同一时间撒丫子跑了…… 女伴:今天算是见识到了穆云罗杀人于无形的魅力了! 这下子刑非这才回过神来,觉得不对,刚刚的哪里的闹剧啊?明明就是故意闹的,就是为了拖延时间。而目的自然是引开他的注意力,让真正的飙车犯穆云罗飞得更远。 “下班,都把警服脱了,小爷我带你们去云巅里头浪。”刑非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直接解开扣子把衣服给脱下来甩到交警车上。 “老……老大,这样妥当吗?”有人颤颤巍巍道,他们都是一般人,这寸土寸金的地方那么一大堆人进去那可不得把老大给吃垮了?问题是老大这不是还没抓到……那位吗?现在知道是谁在飙车了为什么不去捉呢? “妥当?我也要追得上才行啊?照那女人的玩儿法,你们追得上?”刑非表示自己也是十分绝望的,说得倒是好听,上次她可是见识过穆云罗的技术的,虽然后面抓了她一个现行,可是说到底那也是人姑娘愿意走出来才行啊?所以根本就没什么值得骄傲的。 后面跟穆云罗在一起那个男人,那就更别说了,还想追呢?你见过猴送上门给你逗的吗?要是没见识过穆云罗跟那个男人的厉害他肯定一股劲儿地飞过去了。 既然已经见识完了,那么他还是省点力气,在云巅醉生梦死一番可比去追穆云罗那女人带劲儿多了。 “啥也别管了,跟老子进去玩儿,今晚兄弟们不醉不归~”刑非道。 于是一群人浩浩汤汤地往云巅里去了,有的人边走边扒衣服,场面之社会…… 宝宝,我要是死了,你可得守寡了 穆云罗一脚踩下去,黑色炫酷的布加迪威龙便若黑风猎豹一般突击而出,迅猛刚烈,丝毫不输穆迟刚才狂傲的作风。 微曲的眉梢挑起一个帅气的弧度,唇上也是勾起了魅惑苍生又满含自信的笑意。穆迟自然不会甘拜下风,只见红色的保时捷在暗夜里如同一条红色的闪电,在公路间毫不费力地穿梭,前面便是穆云罗黑色张扬的布加迪威龙。 他兴味地挑眉:想不到小妮子看起来犟,实则也是有犟的资本的,她的性格太强势,过刚易折,不过他会好好地护好她的。穆迟额头上粉色的小可爱草莓创可贴奇异地与红色的保时捷相呼应,要是真的看起来的话,反差太大的事物总会让人觉得萌得可爱。 就在红色的保时捷以迅猛之势要追上黑色布加迪威龙时,穆云罗一个出其不意甩尾躲开然后便是要扬长而去。穆迟哪里会那么容易放过她?脚下油门一紧,脸上的表情难得地有些严肃了。 不似跟刑非飙车时的逗乐玩耍姿态,而是难得地开始认真:呵,还真的许久没碰到这么势均力敌的对手了呢?云罗,未来你还会给我带来多少惊喜呢? 穆云罗此刻的状态也是极其兴奋的,想她在凤城飙车,那是“独孤求败”的类型,每年稳坐第一桂冠,却是不想能在凤城遇见这么一个强大的对手,真的是越来越兴奋了呢。 她纤细狭长的眉梢风情万种,此刻却是挑起一个帅气的弧度,一双媚眼如丝的狐狸眼也是习惯性地眯着,这是闪着不同寻常的兴奋和邪肆:“穆迟啊穆迟,果然不同凡响。” 前面就要到他们约定好的地点了,那里是城南通向帝都的要道,穆云罗之所以约在这里,是想着赢过了穆迟便要将他赶回帝都,凤城底下风起云涌,不是他该待的地方。 可是现在看来,越来越好玩了呢!穆云罗纤长白皙的指覆在方向盘上握得很紧,呼吸也不自觉地有些急促,是有多久没有过这种惊心动魄的感觉了?穆云罗其实也不大记得了。 穆迟红色的保时捷在不断的迅猛出击,局势已经在逆转,穆云罗越是在要被赶超的时候越是兴奋,那是一种发自心底的欣赏,在她眼里,什么都不如自己的男人根本不知道结交,而能够用实力征服她的强者,才值得她敬佩。 电石火光间,红色的闪电若蛰伏多时透析事态的猎豹,在出其不意的瞬间蓦然冲击,刚好与早一步上路的穆云罗平齐,男人若野狼一般孤绝而噬人的目光扫过来,云罗也忍不住望过去,四目相接,仿佛空气中都有炸弹炸开的火药味。 可是却不单单是火药味,还有来自彼此对对方的欣赏,穆云罗挑眉,在与穆迟同进速度的同时抛了个魅惑苍生的电眼过去,然后笑意流转间吹了一口流氓哨。 穆迟盯着她的目光收回,脸上面无表情,可是耳根子却是无端端变为炙红,他只觉得喉咙滚烫,不自觉地动了动干涸的喉咙,性感的喉结动了动,却是掩不住他蓦然被撩到的事态。 穆云罗见机会来了,一个急踩油门,飞扬的眉梢上是自信张扬。穆迟虽是有点慌神,但在高强度的飙车环节他自然也是不会放松警惕,立马便跟了上去,两辆车子在公路上大肆飞驰,电石火光间尽是飞扬跋扈。穆迟抿唇,想不到回了穆家自己还能玩儿这么一手? 终点就在前面,穆迟挑眉,一个俯冲,以一个颇为张狂邪肆的翻转直接飞了起来跨过穆云罗的黑色布加迪威龙翻转后稳稳落在公路上,然后顺势一个急刹甩尾,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仿佛手到擒来,简直晃花了穆云罗的眼,想不到还有这种操作吗? 穆云罗也停下了车,墨色的长卷发被她撩到了一边,风情万种又有一种帅气凌厉。 明明是输了却丝毫没有气馁,反而扬起张扬的笑意一步步走向那辆红色的保时捷,只见某个男人迈着大长腿走下来,明明还是那一套黑衣黑裤的打扮,但是却仿佛若涅槃之凤刚刚从火焰里浴火重生,现在穆云罗眼里的穆迟简直是上升了一个等级了。 她自问这么多年来还没这么彻彻底底地玩儿那么痛快过,这个穆迟,倒是有些意思,她明明查过他的过去,也没看到过他会飙车啊,而且还是那么厉害,要么就是藏太深,要么就是……他不是穆迟。 他不是穆迟?这个假设她还是忍不住pass,但又隐隐觉得就是这样,就像魔怔一般,总觉得这个人跟她所认为的穆迟一点点都对不上,特别是那双满含侵略的眸子,那双孤绝的狼眸,哪里会是一个军人会有的眼神?那样随性说退役就退役?他的信仰荣耀责任呢? 但是目前总总又打破了她第六感的所有假设,如果他不是穆迟还能是谁呢?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便是之前的穆迟隐藏太深了,可是为什么全部的不一样都独独暴露在了她的眼前? 甩开那些不切实际的猜测,穆云罗还是十分欣赏穆迟的,他的强大远远超越了她的想象,看来她可不能像对祝旭他们那样对待他呢,穆迟的背景有军门为后,退一万步讲也用不着看上一个黑帮老大的女儿,她还是不能掉以轻心呢。 “你赢了,我收回之前的话,期待下一次的见面,很晚了,我回去了。”穆云罗走过去,白色的衬衫微微敞开,里面是性感的黑色小吊带,黑色的布料包裹着她的浑圆,吊带是低胸的,露出一点若隐若现的沟,那样的风景不管在哪个男人的眼里都是绝对靓丽而诱人的。 穆迟忍不住又吞了一口口水,一步步走向她,穆云罗美貌自信就算是输了也是输得起的人,她会敬佩和尊重那个赢了她的人,这才是她,而非外界传言里风流放荡脾气还大总是对人大打出手的女人。 穆迟很高,站在云罗的面前只需微微俯视就能将某种别样的风景尽收眼底,可是他仅仅是移开了视线,突然搂住了她,然后一件宽大的外套落在娇小玲珑身段的云罗身上。 低缓而性感的嗓音落在她软软的头顶:“下次别穿这种衣服了。” “……?”穆云罗:WTF? “太露,你要是爱穿也行,只穿给我看?”穆迟就像捂小鸡一样,把穆云罗给遮得严严实实的,性感的喉结滚动,脸上也是泛起微红,耳朵更是可爱至极的粉嫩。 只是天色太暗,穆云罗太娇小,自然是没有发现穆迟的不寻常。 “卧槽,找死啊!”穆云罗一听立马炸毛,什么叫爱穿就只穿给他看啊?这人怎么就正经不起来呢?好像自己从认识他开始他就一直痞里痞气又吊儿郎当的,偶尔又像只狼一样盯着她,到底什么样的才是他?穆云罗表示她居然有些懵逼…… 穆迟轻巧地躲开了穆云罗的攻击,然后扬起一抹坏笑道:“宝宝,我要是死了,你可得守寡了~” “守寡?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好吗?宝宝~”穆云罗气急反笑,她笑起来总是那样带着无限风情但眼底却是半点没有感情,但无疑,就算是只木偶娃娃,这样的她也是极美的。 她觉得穆迟总叫自己宝宝特别幼稚,此刻盯着他那一副坏笑的样子更加不爽了,于是也学着他叫宝宝,只是怎么她刚刚叫出声,抬首便见穆迟性感的喉结不自然地动了动? “再叫一遍~” 不能给首长老爹,少校哥哥丢脸 “叫什么?”穆云罗耍赖道,她为什么觉得叫完之后自己都起鸡皮疙瘩了? “叫老公~”穆迟挑眉,自然是知道云罗性子来了定然是不会再叫,但是撩一撩她还是无可厚非的。 “老公?”云罗忍不住复述道,觉得穆迟哪里来的底气让她这么叫他?那语气是浓烈的不可置信和浅浅的讽刺,意思是你想得真美,还叫老公呢?啥也别想。 可是听在穆迟的耳朵里却是分外受用,他忍不住微微抚弄着云罗软软的墨发:“嗯。” “……”穆云罗:嗯?嗯什么?作为老司机的穆云罗表示,对于某个撩妹天才有些无可奈何。 “不说了,各回各家各找各……”穆云罗一顿,她哪里还有妈? “回了。”穆云罗巧妙地侧身避开了穆迟的触碰,她可不能沉进去,就算是为了妈咪就算是为了她厌恶至极的云家,她也得护着,护好云家,那是妈咪拿命换回来的。 “送你?”穆迟挽着手臂,挑眉道,轻佻邪肆,又极其性感,倚着大红色的保时捷简直是魅惑苍生。 “不需要。”然而穆云罗只是给了他一个潇洒的背影,纤细的手臂在空中晃了晃,也是个道别了意思,然后便直接钻回了车里,直接开车离开了,她没有发现自己眉梢微挑,心情尚好~穆青鱼最近完全是放养状态,老哥名义上是过来监督她的,她心里可是清楚得很,就光是帮她追小嫂子,那也是忙得不可开交,哪里还有心思管教她? 老哥把自己甩锅给向御,那可是必然中的必然,不过最近两天她开学了都是在学校里住,向御也不是什么大闲人,都有自己要忙的事,于是穆青鱼在凤城那简直是要放飞自我了。 她长得漂亮,光看她那打扮和言谈就知道出身不凡,喜欢她的男生很多,每天她的座位上都是各种零食和鲜花,在学校里混得那叫一个风生水起。 虽然因为之前打了人被家里的首长大人罚了面壁思过,但是回来那依旧是有多高蹦多高,她喜欢唱歌跳舞,喝酒那也是汉子一条。不少男人都存了心思要约她出去喝酒,想要把她放趴下了好动手动脚。 但是大家都是学生,酒量说到底都是半斤八两,穆青鱼在国外混的时候什么样的酒没喝过?那可是酒吧常驻居民,什么样是套路在她面前都是小意思,不值一提。 只是没想到今天出来浪居然会再碰上楚巧巧,这也是超级冤家路窄了,她当时就是因为被这个女人又是骂婊子又是骂贱人的丑恶嘴脸样儿给恶心到了,才出手弄她的。不然还真的没人把她穆青鱼放在眼里了? 她好歹也是穆家大小姐,哪里轮得到让人欺负了去?那不是给首长老爹少校哥哥丢脸吗?背靠大树好乘凉,她穆青鱼要是浑起来那是自己都不认识自己的。 “哟,我瞧着是谁呢?原来是穆青鱼同学啊?怎么?被老爸教训完放出来了?”楚巧巧穿着一身高定大牌,眼底极其目中无人,她心里自然是咽不下那口被穆青鱼推下臭水沟怎件事的气。 这次在酒吧碰上喝得有些晕晕乎乎的她,不整整她她心里怎么过得去? 楚巧巧其实不知道穆青鱼的家底,上次她被穆青鱼推下臭水沟的事情是被学校报上去的,因为首长一直挺关注穆青鱼的教育问题,而且穆青鱼都直接把自己闹进去关着了,这才惊动了穆家那边,穆青鱼回去被还一顿收拾,虽然对她来说也算不上什么,但是是因为这个楚巧巧受这个罪她心里可是十分不爽的呢。 说什么楚家找上门来那叫一个子虚乌有,就算是穆青鱼真的把楚巧巧怎么了,楚家也没有那个胆子跑去帝都穆家寻公道。 现在穆青鱼的身份也就穆家在凤城的一个旁支,也算不得特别牛逼的背景,但至少有钱,用来掩饰她的身份也是极佳。 所以现在来看,楚巧巧对于穆青鱼那叫一个冤家路窄且还是谁都不虚谁的地步。 “哟,我当这是谁?这不是当初跟我打架还把自己打到臭水沟里的臭水沟小姐楚巧巧吗?怎么?这才几天不见,不认识本姑娘了?”穆青鱼眯着眼,摇晃着手里的酒杯,脸上是不屑与冷漠,压根不把这个手下败将放在眼里。 “穆青鱼~”楚巧巧最近因为这件事可是丢完了脸面,这两天才有胆子出门,她心里一直咽不下这口气,一听穆青鱼提到这件事,就抓狂。 “嘿,老娘在呢~” 那就做好死无全尸的准备吧 “嘿,老娘在呢~”穆青鱼挑眉,惯性地给出了一个欠扁的坏笑,简直就是**裸地不把楚巧巧放在眼里。 “这事儿没完,穆青鱼,今天你走不掉了。我看你伶牙利嘴,到时候拿这张嘴伺候男人又是什么风光?”楚巧巧勾唇,笑得得意而阴毒:呵呵,穆青鱼,你既然敢动我,那么就要接受这个动我的下场。 “……?”穆青鱼正想说她在胡说些什么,才发现自己的身子在发软,被下药了?她怎么可能被下药呢?这种地方她是混惯了的,要是有人敢下药她哪里看不到? 难不成一开始楚巧巧就已经收买了酒吧里的调酒师? “楚巧巧,几天不见,还是这么蠢呢~”穆青鱼身子虽然发软,但是她的耐力可不是平常女人比得上的,家里是军门世家,她虽然没有跟哥哥那样从军入伍,但从小受到穆家的熏陶,也是练过家子的。 就算是真的中了套,那也是不能慌不能晃的,嗜着讽刺的笑意,她站了起来。 “穆青鱼,我看你还是不要放弃挣扎了,敢跟我楚巧巧作对,那就要好好尝尝下场。”楚巧巧一步步靠近穆青鱼,她可是亲眼看见穆青鱼喝下那杯掺了东西的酒。 她固然十分小心,也是个酒场高手,但是错就错在她居然在一个还算陌生的酒吧喝酒。很显然,这个酒吧一开始就被楚巧巧收买了,根本就不靠谱,喝下去的酒中途没有出问题,那么就是一开始就已经有问题了。 “楚巧巧,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今儿这账老娘记下了,看来是上次没把你打舒服?那也就无所谓再来?”穆青鱼手里紧紧地攥着手机,也是她自己大意了,但是这样被框了实在是丢人,必须找回场子。 “哟,看你这嘴硬得,你还是好好想想接下来怎么爽吧!要是学校里的男人都知道你是个婊子,看谁还……” “啪~”穆青鱼一巴掌扇向楚巧巧,本来还洋洋得意的楚巧巧本来以为穆青鱼没有力气了,所以靠近了,没曾想居然被她扑了个空扇了自己一巴掌。 因为被下了药,穆青鱼手有点软,但是那手劲儿也是比平常女生大很多的,一巴掌下去,楚巧巧脸上马上就火辣辣地痛并且起了十分明显的一个五掌印,看起来分外滑稽。 楚巧巧身后跟着看热闹的小太妹们都忍不住退后了一步,上次穆青鱼的战斗力她们可是见识过的,只是没想到这穆青鱼被下了药了还那么厉害? 楚巧巧直接被穆青鱼这一巴掌打懵了,然后穆青鱼直接掐上了她的脖子,尖利的指尖一点点噬进她的血肉,一副要将楚巧巧活剐了的厉鬼模样。 “确定要惹我?”穆青鱼挑眉,压根不带晃的,看起来就像根本没有被下药一般,明明穿得很淑女大方乖巧,偏偏是个小辣椒,谁也惹不得,还那么多男生会被她的乖巧模样欺骗,这哪里是小白兔?简直就是母老虎。 “……穆青鱼,你居然敢这样对我?”楚巧巧反应过来开始挣扎,还不停地想要对穆青鱼拳打脚踢,要是搁平常,穆青鱼肯定会打回去,可是现在她力气有限,要悄悄地搬救兵啊!不然现在身子越来越烫,她都感觉自己身上有一团火,烧得她头晕。 在挣扎间,穆青鱼突然被推倒在地,也没有力气爬起来了,刚才那个气势汹汹的女人此刻有些狼狈地躺在地上,精致的头发都有些散乱了。 穆青鱼趁着现在趴在地上,第一时间随便播了个电话出去,反正她通讯录里的人都是大佬,随便来一个都肯定能救自己于水火,只是她这个样子特别丢脸而已…… “青鱼~”低沉沙哑的嗓音响起,穆青鱼吓得一倒,差点一屁股坐在手机上,卧槽,要不要那么巧?居然是老哥,这下惨了惨了惨了,自己这点屁事儿居然要劳烦老哥出马吗?为什么她觉得她一个铂金跟青铜打,快被打趴了然后请了个王者出来秒杀全局呢? 真是杀猪用牛刀,便宜这群小喽啰了~ “老哥,老哥,helpme!”穆青鱼因为中了药,说话也有些软绵绵的,头脑昏沉,真怕下一刻就被那个恶心的女人得逞。 “怎么了?你在哪儿?”穆迟感觉不对劲儿,皱眉道。 “出云路漫尧酒吧~”穆青鱼刚说完,手机就被楚巧巧给夺走了。 “哟,还想搬救兵?你能搬来什么救兵?等你的野男人来了,你他妈都不知道有没有被干死。”楚巧巧原本精致的小脸此刻分外狰狞,刚刚被穆青鱼扇了那一耳刮子还让她有些懵,也让她更加狠毒,定是要让穆青鱼好看才行。 穆迟自然是听到了那些污言秽语,脸色已经趋于浓黑,就差融入夜色了。且不说穆青鱼为什么会浪去了酒吧,就冲她在酒吧被欺负了,这事儿就没完了! 穆迟直接扔掉了自己指间夹着的香烟,掐断了电话,直接上了跑车,脸色很黑,狼眸里载满阴郁~ 敢欺负穆家人?那就做好死无全尸的准备吧! ------题外话------ 救命啊,最近在卡文啊! 怂锤子,不就是个娘们儿? 楚巧巧见穆青鱼意识已经开始不清醒了,于是十分得意地走过去:“穆青鱼,好好享受吧,我会把你那下贱的样子全拍下来让全校的人一起欣赏的~你们几个,还不快去扶一扶?做得狠一点儿,让她尝尝苦头。” 几个比较猥琐的保镖立刻来了精神,本来以为这小妞有多牛逼,原来被下了药不也得好好跪在男人的胯下,哈哈哈~那些个猥琐大叔一样的男人靠近穆青鱼,眼看着就要碰上她精致的小脸。 穆青鱼一个侧头躲开了那猥琐大叔的猥亵,眼底的不屑与厌恶简直要溢出来。 “我靠,原来是个辣妹子,兄弟们今儿给我往死里整,居然敢躲我?” “王成,这里还是外面人多眼杂的,你们把她拖出去,记得拍视频。” 楚巧巧也是下了血本的,她可是花了不少钱找的这几个混黑的男人,就算出了事儿,那几个男人也是担得起的,左不过是个女大学生,弄死了便弄死了,地虎帮在凤城横行霸道那么久,这点实力还是有的。 “知道了知道了!”那个叫王成的男人留着络腮胡子,表情有些不耐烦,他还轮不到一个女人指指点点,虽然是付了钱的,但左不过是个女人,要是不听话一起上了又何妨。 不过跟穆青鱼比起来,这个楚巧巧差太多了,根本就提不起他的兴趣。 “等等。”楚巧巧突然叫住就要把穆青鱼拖走的几个男人。 “怎么了?你还敢反悔?”这几个男人都是常年开荤的情场老手,难得见着一个这么漂亮又有气质的美人儿,自然想要好好地品尝品尝,要是这个楚巧巧还不识抬举在这个时候反悔,让他们到嘴的肉都飞了的话,那么他可不介意把这个女人也拉下水。 “怎么可能?”楚巧巧的脸因为恨意,趋于扭曲看起来十分丑陋。再加上脸上的那个大大的红色巴掌印,阴邪地对着穆青鱼勾唇,看起来就像一个怨气冲天的厉鬼。 穆青鱼被几个男人扶着,身子越发发软,此刻见楚巧巧这么一叫,自然是想多拖点时间让老哥赶紧赶过来,人有失足马有失蹄,她这次要是真的怎么了那么才是真的栽大了。 “刚刚这个贱女人打了我一巴掌,今儿我得好好还回去。” “呵~”穆青鱼挑眉,讽刺一笑,眼底的轻蔑不言而喻,那是一种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的猖狂,就算现在处于劣势,但是她的气势从一开始就没有弱过。老哥常说:输人不输阵,她可不会就此败下阵来,不然得多丢人,她可是穆家人,家里顶华国半边天,她虚过谁? “啪~”一巴掌甩到穆青鱼的脸上,那滋味简直不要太爽,穆青鱼不爽地眯眼,被打开侧到一边的头重新转回来,脸上是显眼的一个巴掌印,简直是要跟楚巧巧唱双簧的节奏,穆青鱼用舌头顶了顶被打的地方,果真是火辣辣的疼呢,看来这楚巧巧是用了全力的。 “呵~就这点力气?”还是满含轻蔑和讽刺的眼神,这样目中无人的眼神简直就是楚巧巧心头的一根刺,就是这样的她,明明是个那么凶悍的女人偏偏一天到晚打扮得跟个乖乖女一样,腹黑暴戾以为自己是个萌哒哒的萝莉?实则是个毒辣的老巫婆。 “呵,穆青鱼,还有你这么把脸凑我手上打的?”楚巧巧听她这么一说,笑意盈盈道。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是白痴?”穆青鱼翻了个白眼,她现在只想拖延时间,跟这个白痴一样的女人周旋周旋也未尝不可。她不介意惹怒她,只要不要跟这几个男人走就可以,她现在的状态很差,浑身很热,真的想要把衣服撕碎…… 可是,她的教养她的骄傲她的理智全部都在控制着药性,这种下三滥的东西,也就这楚巧巧用着会引以为傲。 “啪~”穆青鱼又被打了一巴掌,抬眼便是楚巧巧得意忘形的笑,穆青鱼只觉得两腮十分痛,快要麻木了,但是还是习惯性地勾起一个讽刺的弧度,却在勾起的途中突然碰到两腮的敏感点,痛得她停滞了一下呼吸:妈的,看老娘的后台来了怎么百倍千倍奉还的。 “手痛吗?”穆青鱼挑眉,脸上是玩世不恭而无所谓的笑意,简直骇人至极。她就是要挑起她的怒火,现在她浑身无力也就嘴皮子还能逞逞强。 “好了好了,有完没完,把脸打坏了哥儿几个还心疼呢,滚吧,视频我会发给你的。” “都给老娘放开。”穆青鱼见情势不对,必要时刻还是不可避免地发威了,就算再处劣势,她都不会怂。 或许是她眼里的星火过旺,还有那与众不同的骇人地气势,哪里是个小姑娘能有的。你能想象一个看起来涉世未深的小姑娘突然跟个军队首领那样呵斥人的样子吗? 几个小喽啰居然反射性地放开了穆青鱼,就像是被下了命令然后反射性服从一般。 刚刚被放开,穆青鱼就赶紧扶住酒吧的吧台,酒吧里太过热闹,来来往往的人很多,对于这种强盗行为大家已是见怪不怪,根本没人敢去冒着得罪黑社会的危险而去救穆青鱼,更多的人是不经意地看过来,典型的华国风格的凑热闹。 “臭小子,怂锤子,不就是个娘们儿?”王成一巴掌扇在其中一个小喽啰脑袋上,可是下一秒自己就被踹飞了。 只见一个高大挺拔的男人站在酒吧吧台前,黑衣翩翩,宽肩窄臀,逆天大长腿和那堪称完美的逆天颜值,简直是一出场就赢了全世界。 只见他若黑风一般凌厉而上,手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支银色匕首,在扎眼间连人影都没看清,几个小喽啰就应声倒下,而某个沉郁孤冷的男人则苍然而立,接住了穆青鱼软软的身子。 一只手扶着穆青鱼,另一只手握着染血的匕首直接往吧台上一拍。 “丢人。” 把刀拔出来,走过来,把她捅死 “老哥,呜呜呜,嘤嘤嘤~”穆青鱼赶紧抓住穆迟的衣袖,撒泼打滚道,心里那叫一个mmp,自己这么狼狈的样子被老哥看到就算了,居然直接**裸地被老哥骂丢人,呜呜呜,我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啊,嘤嘤嘤~ 楚巧巧这才回过神来,只见一个俊拔若天神的男人,临世而立,手里拿着一把染血的刀拍在酒吧吧台上,而那几个被她叫来玷污穆青鱼的有黑帮背景的男人全部被放趴下了。脖子上都被捅开一个大口子,此刻正在往外溢着血液,看起来格外嗜血恐怖。 她赶紧往后退了一步,脸上满是惊恐,刚刚她可是扇了穆青鱼两巴掌还要害她呢,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来历?这么厉害,居然还……那么帅?楚巧巧已经愣在那里了,连后面几个跟着她的小太妹也被某男的盛世美颜给吸引个彻底。 而她们却是不知,世上最是艳丽吸引人的魅力都是裹着糖浆的毒药,而穆迟,可不仅仅是毒药那么简单呢! 穆迟皱着眉,感受到自家妹妹不正常的体温,这姑娘铁定是被下药了,他皱着眉拿起手机给向御打了个电话出去,途中穆青鱼还在那里嘤嘤嘤想要抢手机,看起来这药下得还有些猛,现在穆青鱼放松了刚才的警惕,放松下来以后药性便越发冲了,完全不好控制,直接攀着老哥的手臂蹭了又蹭,还差点下嘴。 “喂?”向御接通了电话,有些着急,毕竟穆迟打的可是紧急电话,对他来说只有接到最高级戒备的任务才会用这个号码通知,保密性和安全性当然紧急性也是最高的。 “马上来出云路漫尧酒吧,给你三分钟,坐飞机还是火箭无所谓,来不了,军令处置。” 穆迟说完直接挂了电话,他敢把穆青鱼交给向御,那是一种信任,可是向御呢?青鱼现在居然被下药,他不是来了凤城吗?该看管的就没有一点看管的责任? 穆迟拧着眉,也有些自责,是他这个做哥哥的失责,以为光向御看好穆青鱼就没事了,可是还是出事了。不过青鱼这丫头在外面晃了那么多年不是挺厉害的吗?怎么就在阴沟里翻了船呢? 不管是怎么翻的,她姓穆,他就会好好地把这船给掀回来,顺便把敢欺负穆青鱼的人都给弄死~ 他,可一直都不是什么好人呢! “卧槽,这就挂了?”向御一脸懵逼,但是这算是S级紧急任务,而且穆迟是他的上级,军人的使命就是服从命令,就算是坐火箭他也会在第一时间赶过去,抱怨完,便直接把手机往包里一揣,然后直接从咖啡厅的三楼翻出去,稳稳落在大马路上,然后直接在路上抢了一辆车,往出云路飞驰而去。 “谁做的?”穆迟一只手搂着穆青鱼,脸上已经在隐隐冒出火花,他这个人向来狠,沉郁冷凛的视线扫过酒吧,视线定在正前方一个脸上还扎着个红色巴掌印的女人,这个女人定然就是欺负穆青鱼的人无疑了。 酒吧里本来热闹,此刻被这么一闹,简直就是一副出大事儿的模样,而且地上还躺着几个脖子在冒血的男人在痛苦挣扎。这是要闹出人命了?酒吧这种地方本就鱼龙混杂,有可能你一不小心得罪的人就是一个你砸锅卖铁也赔偿不起的,可是现在这哪里是平常的小打小闹一般的去趟医院或者监狱那么简单? 这是杀人啊!而且这几个被放倒的男人典型就是地痞流氓,应该是这一代的地头蛇黑帮里的人,这个男人看着就来历不凡,但是要是真的跟这地头蛇结了仇,那可就是大麻烦了,有的人趁乱想要跑出去,这事儿要是闹大了,铁定警察会过来的,有个小喽啰刚刚一直站在旁边,此刻见大家凑过来看热闹,便想着要逃跑出去搬救兵。 刚刚跑到门口,一把带血的银色匕首直接稳稳地插在他面前一寸的地方,刀刃还在滴血,那小喽啰一见,差点没被吓晕,他要是再跑快些,这刀是不是得插他脑袋上了? “啊啊啊,大爷我错了,我错了,不是我啊!是那个女人……她……她给了我们钱……”那个小喽啰已经被吓得腿肚子打颤了,就怕下一个被捅刀子的人会是他。 他的兄弟们可是都还规规矩矩躺在地上,因为是被直接从脖子捅了一刀,根本就没有说话的能力了,只能趴在地上奄奄一息地看着自己的血往外面流,亲眼看着自己死亡,连挣扎都不敢用力,不然死得更快…… “你,你胡说,我没有,是你们是你们鬼迷心窍想要上穆青鱼,都是你们,跟我没关系。”楚巧巧一听,马上就吓坏了,这个男人一看就不简单,哪里是她能对付得了的,想不到穆青鱼这个小婊子还有这样厉害的男人护着? “我可以饶你不死,现在,把刀拔出来,走过来,把她捅死。” 自己什么样儿,心里没点B数吗? 穆迟冷而凉薄的视线扫过那个被吓得软趴趴的男人,眼底连轻蔑都懒得给他。 “我……我……我,大爷,我杀了她不也得死吗?饶了我吧,我真的什么都没做,都是那个女人指使的。”那个小喽啰已经快被吓懵逼了,腿抖得跟筛子一样。 “给你三秒钟。”穆迟扶着穆青鱼,脸上的表情十分阴郁的,但是在他眼里根本没有把这里的人放在眼里,那是一种与生俱来的狂妄,是一个上位者惯有的容姿,目空一切,丝毫不把蝼蚁放在眼里。 “我……我,有怪莫怪,要怪就怪你自己太坏,我不想杀人的……”那个小喽啰已经见识了穆迟的厉害,此刻被那么一刺激,瞬间若脱缰的野马,带着那柄带血的匕首就要冲过去把楚巧巧给杀了。 好歹也是个混黑的,他们这种小喽啰总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不够狠厉不够厉害,但是一旦触及到自己的性命,则会用尽所有办法活下去。欺软怕硬是他们这种人的天性,遇上穆迟他自然害怕,可是要是只是杀一个女人,那就很简单了。 大不了杀了,回去还有帮里罩着,可是要是现在忤逆了穆迟,那么他也就凉凉了,可能直接被一刀爆头,太恐怖了~ 楚巧巧一听,便觉得不对劲儿,她反射性地要躲开,可是还是被那小喽啰用匕首划伤了手臂,鲜红的血液倾斜下来,让这个一向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吓得尖叫,后面几个常跟着她的小太妹更是不敢多说一句话,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你这么帮着穆青鱼,你知道她是什么样的女人吗?不过是个小婊子,人前装得乖巧,其实也是个毒妇,这样表里不一的女人,你维护什么?你那么优秀,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何必为了一个穆青鱼而惹上麻烦,这些人都是地虎帮的,你惹上他们……” 楚巧巧还想再说,却见那个小喽啰又提起刀来想要杀她,赶紧躲开,想要往人群里跑,那么多人看热闹却无动于衷,这样出人命了的大事儿,居然没人报警吗? “嘴那么脏,看来得割了你的舌头。”穆迟沉冷若夜狼的眸子一转,死盯这楚巧巧,他一向不打女人,所以面对楚巧巧他没有亲自动手。可是某个矜贵的男人此刻却是无比想要亲手把那个满口喷粪的女人弄死呢! 周围那么多看热闹的人,偏偏在穆迟的威压下大气都不敢出,现在这场面那么刺激,有胆小的人已经想要开始遁了。 “都是你这个贱女人,要不是你,我兄弟怎么会死?”那小喽啰突然狠厉起来,求生欲不要太大。 可是楚巧巧也不是傻子,见他扑过来,赶紧往后一躲,把后面一个小太妹推过去挡在了自己前面,然后……白刀子进红刀子出,那个还没来得及耀武扬威也没来得及跪地求饶的小姑娘就这么被直直捅了一刀腹部。 “啊~巧巧,你推我?救命啊!救我……”只见那个小喽啰吓得赶紧扔掉了手里的刀,一副疯了的模样:“啊啊啊,我杀人了,杀人了,报警……快报警~” “……”穆迟:好蠢,完全没眼看。报警?报警抓你自己?自己是什么样儿心里没点B数吗? 这时候人群才开始散乱躁动,这可是**裸的杀人现场呢! “快跑,快跑……杀……杀人了。” “报警啊兄弟,手机……手机……” “妈的,这间酒吧怕是要凉凉了。”二楼包间有个男人支出个脑袋看热闹,随意吹了个口哨,笑得一脸没心没肺。小脸粉嘟嘟的,还有乖巧的小虎牙,穿着白色衬衫和浅色牛仔裤,简直就像是校园漫画里走出的翩翩少年,帅气中带着勃勃朝气,与酒吧里的乌烟瘴气格格不入。 外面那么乱,而那个男生也只是倚着栏杆盯着下面的状况,面对地上的血腥和穆迟的残暴没有恐惧,而是十分兴味地瞧着。 看着人群载动要往外面冲,穆迟长腿一迈,直接捡起地上被小喽啰扔下的匕首,一个用力便又是飞了出去,这下子直接插在第一个想要跑出去的男人的眼前,生死那叫一个千钧一发,人群突然便安静下来没有人再敢轻举妄动,害怕下一刻被匕首刺穿的会是自己的头。 开玩笑,这个男人都已经杀了那么多人了,多杀几个也无所谓~想着众人更是害怕,瑟瑟发抖之人不胜其数。 “报警?”穆迟低缓的嗓音一点点蔓延开,牵动着众人的神经。 “没有……没有……”被穆迟凌厉的视线一扫,众人赶紧摇头小腿肚打颤,然后开始挂电话的挂电话,关相机的关相机……求生欲简直不要太强。 “不用挂,现在就报警。”穆迟冷冷道,这件事已经闹大了,那么他便不介意闹得更大,既然青鱼今后还要在凤城待四年,那么他便不可能一直保护她,既然已经养成了闯祸欢脱的个性,他穆迟又不是罩不起这么一个爱惹麻烦的姑娘,索性今日便给她立个后台在这儿。 “……啊?”众人懵逼:活久见,怎么还有人赶着坐牢的?这么帅一个男人,约莫不是傻了? “是谁在老娘的酒吧撒野?” 谁敢在我穆云罗的地盘上闹事? 穆云罗穿着一袭大红色的抹胸短裙,墨黑色的长发披在肩上,化着精致迷人的烟熏妆,踩着十厘米的银色亮闪闪的高跟鞋,婀娜的身姿万种风情,倒是真的有一种酒吧老板娘的风情,不过五官却是极其精致完美的,一颦一笑间简直勾魂摄魄。 明明是冷厉的呵斥,但却眉眼含笑,流转万千风姿。 穆迟抬眸,便见刚刚才分开不久的穆云罗已经换了一套衣服,而且还穿得风情入骨,在酒吧这种地方,他倒是知道以穆云罗的天性,寻常男人是半分靠近不了她,但是他喉结滚动,有些口干是什么鬼? “乔姐姐,你这酒吧怕是要凉凉了。”刚刚还在二楼支着个脑袋看戏的白衣少年此刻正笑得如沐春风,他笑起来的时候露出两颗俏皮的小虎牙,可爱而又软萌。 “滚上去,以后不许来酒吧,等我处理完事情再来教训你。”穆云罗皱眉,然后一巴掌拍在要凑过来的鹿生的身上,虽然是教训人的模样,言谈举止间同这少年又透着一股子亲昵。 鹿生被穆云罗打了一下却一点也不恼,笑得干净纯粹道:“那乔姐姐快些,我在楼上无聊。” 穆云罗是知道他那耍滑的样儿,于是点了点头,道:“知道了,快些上去。”十**岁的少年,在她眼里着实还是个需要照顾的小小少年,但这样年纪的少年又怎么会是不谙世事的模样?只是一个愿意去宠,一个还是爱撒娇耍滑而已。 穆云罗这才转眸看向楼下的一片狼藉,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几个被割破了脖子奄奄一息马上就一命呜呼的男人,一片混乱里想要往外逃却被一把沾血的匕首生生拦截在门口的一群“顾客”们。 还有某个刚刚才分道扬镳的黑衣男人,额头上还贴着她搞怪给贴上去的粉色小草莓创可贴,一副要大杀四方的肃穆气息。他的臂膀里扶着一个小姑娘,小姑娘因为窝在他的怀里,所以她看不清那是谁。 只是能见到小姑娘粉嫩嫩的耳朵和不安分地在穆迟身上到处摸索的小手…… 穆云罗一步步就着楼梯踏下来,在万众瞩目里抚了抚散落在锁骨处的卷发:“说说,是谁敢在我穆云罗的地盘上闹事?” 这个酒吧虽然开得偏僻,但也是个妥妥的高级酒吧,一般人根本消费不起,所以还是有不少上流人士在这里浪荡,而且因为都知道这里是穆云罗的地盘有云家罩着,根本没人敢犯事儿,是以刚刚就算发生了人命岸大家也是看热闹的居多,敢在云家的地盘上闹事,不是不想活了,就是在找死~ 地虎帮最近在这方地盘上越发猖獗,倒是不记得有个曾经叱咤一方的云家还稳稳地立在凤城?自从云家金盆洗手以后,凤城的黑帮势力基本上一夜被抽干,而现在兴起的一些小帮派那也是在云家金盆洗手以后能捞到些油水了才开始猖獗的。 不过敢猖獗到云家的地盘上,那也离解散不远了,某些懂行的人在心里默默为地虎帮默哀了几秒钟~哈哈。 听穆云罗这话一出,本来抖得跟筛子一样的人,更抖得厉害了。卧槽,这边这个大佬刚刚还拿着刀杀人威胁人,这边又来个凤城女妖精……还要不要人活了? 穆云罗见没人说话,美眸扫向满地残骸,眼底并没有多余的感情。然后一步步走向还眯着一双狼眸盯着她看的穆迟。美眸流转间,穆云罗挑眉:“看什么看,还敢来老娘的地盘闹事,穆迟,你了不得了?” 穆迟被穆云罗这么一呵斥,收回了视线,要不是怀里还抱着穆青鱼,定是要上前跟穆云罗好好“闹闹事”。 众人看着两人对峙的情况,有点为穆迟抹了把汗,这可是云家的地盘啊,寻常人谁敢招惹,黑白两道谁敢不给云家面子。这个男人皮囊这样好,却是招惹上凶神恶煞的黑帮地虎帮还有凤城最是猖狂嚣张的女人穆云罗,这怕是要凉凉的节奏啊! 而穆迟本人却是抱着穆青鱼的手分毫不乱,侧身看向穆云罗,低眸道:“夫人教训的是。” “噗……” “咳咳……卧槽,好好一个帅哥,居然被女魔头荼毒了?” “谁来拯救我的小心脏,帅哥,咱能不能不作死?” “撩谁不好,居然还敢撩穆云罗,简直是不要命的现场版啊!” “要不要报个警?这么帅就死了挺不值的。” “……” 众人被雷得外焦里嫩,简直是恨不得掏掏耳朵重新再听一遍。问题是,兄die,你怀里还抱着个女人呢,就这么堂而皇之地撩拨穆云罗?简直太他妈作死了。 “乔姐姐,他就是你未婚夫?” 哥哥,不许你骂阿御,我喜欢他 鹿生在二楼支了个脑袋出来,帅气阳光的少年眼底是深而浓的黑,亮闪闪的,十分青春亮眼。 “不是。”穆云罗瞥了楼上的鹿生一眼,眼底满含警告。 “是。”穆迟挑眉,勾唇。 “……”众人:?(发生了什么?我是谁?我在哪儿?) “乔姐姐,你别嫁给他,我长大了我娶你。”鹿生站在二楼,笑起来纯粹而可爱,两颗小虎牙加上两个浅浅的梨涡简直就是时下最流行的小奶狗,简直秒杀各路小姐姐。 “我的天,好可爱。”某母性泛滥的小姐姐。 “发生了什么?脑袋已经关机了。” “……”吃瓜群众已经跟不上节奏了,鉴定完毕。 穆迟拧眉,冷凝的狼眸扫向二楼那个笑意盈盈的白衣少年,道:“毛长齐了吗?” “……”穆云罗及众人。 而就在此刻,酒吧的玻璃大门被人从外面踢开,一个长腿欧巴一样帅气的男人穿着黑色的夹克衫和破洞牛仔裤,看起来十分休闲洒脱的装扮,但是样子却是火急火燎的。 “穆老大,出了什么大事儿?”向御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一双眸子打量起了这不同寻常的地点和不同寻常的车祸现场一般的场面和氛围。 “滚过来。”穆迟冷眸一扫,却是赶紧抓住了穆青鱼想要往他衣服里探的小手,遭了,青鱼撑不了太久了。 “哦。”向御点头,就要往穆迟那边走,人群立马让开了一条通道,向御便顺着通道往穆迟那边走,空气里溢满了烟酒味,可是更加浓郁的是蔓延在空气中铁锈般的血腥味。 他走得急,这是S级任务啊,怎么这么诡异啊?向御有些懵逼,走得也没注意脚下。 “啊……噗……”向御只觉得自己踩到了什么,一脚下去软绵绵的,但又感觉有些黏黏的湿意,于是一抬脚往下一看:“我勒个槽,这是什么情况?” 只见刚刚让出一条道的众人退得更远了,因为刚刚那噗呲一声,刚好踩在一个被划脖子的男人的脖子上,那血简直跟往外喷一般的,眼看着某人破洞牛仔裤上就是斑斑点点的血迹,其血腥程度,简直是没眼看。 向御是军人,不是土匪,他有着对生命对人的责任,此刻见人被弄死得那么惨,虽是不怕,但也有所动容。 “愣什么愣,过来。青鱼交给你。”穆迟才不管向御那小子的心路崩溃历程,把滚烫的穆青鱼放在向御的怀里,然后直接伸手拿起一旁的高脚杯直接往吧台上一甩,玻璃碎片四溅,完好的高脚杯此刻已经不再是呈酒的杯盏,而是杀人的利器了。 只见穆迟在眨眼间直接将锋利的高脚杯往那个还没动手杀楚巧巧的小喽啰脸上一扎,血液四溅,痛苦的嚎叫,绝望的呐喊,都变成地狱的葬曲。这个男人,眼底的狠厉,眸色在人看不到的地方一点点凝出赤色的火花,那是一种来自地狱的让人忍不住战栗的暴戾。 穆云罗这才看清楚,原来刚刚一直窝在穆迟怀里的小姑娘不是别人,而是他的妹妹穆青鱼,那个看起来乖巧可爱却顽劣嚣张的穆青鱼,看她那样子,八成是被下药了。 这倒是有趣了,这姑娘在自己这酒吧里都能出事?她云家的脸面什么时候在凤城已经这么“岌岌可危”了?居然敢在她的地盘上放肆,简直是没把她穆云罗放在眼里呢! 倒是穆迟的狠厉,让她大开眼界了,这哪里有初见时那种冷凝的正气?此刻的穆迟简直就是来自地狱可以斩杀一切的修罗,嗜血狂傲,目空一切。 向御皱眉,对于这样的血腥,有些没眼看,他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作为一个军人,维护人民是他骨子里带出来的坚持。 他想要上前去阻止穆迟,却见他杀红了眼,沾满血液的锋利高脚杯直接往那个小喽啰的最脆弱的脖子上戳,浓郁的血液撒了一地,那个被按着打的小喽啰已经睁着死鱼眼,来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 穆云罗看着她眼前的血腥场景,便知道这件事定然不简单,穆迟不像是那种会随意发火的人,看穆青鱼的样子,定然是妹妹受了欺负,这个当老哥的人来给妹妹找场子来了,由此看来,这穆迟倒是个极其护短的男人呢! 她直接挽着手臂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立在楼梯口,倚着栏杆的想到了什么,转眼看着盯着楼下穆迟看一脸不满地嘟着嘴的少年。 “鹿生,再看小心我戳瞎你眼睛,滚进去。”穆云罗威胁道,她不希望十九岁的鹿生沾染上这些血腥的不干净的东西,他应该是纯粹干净不染铅华的。 鹿生一听,自然知道自己又惹乔姐姐生气了,赶紧缩回脑袋,但是对于楼下那个气势全开的男人眼底染上了冰霜。 这个世界上,谁都不能抢走乔姐姐,乔姐姐……只能是哥哥一个人的。 穆迟见把人弄死了,心底那口气也算畅快了一点,他们一家人都舍不得磕碰一下的穆青鱼,你们居然也敢动? 白皙的指上沾染上了艳色的鲜血,看起来真的似个来自地狱的恶魔,矜贵冷清却总沾染着嗜血的暴戾。 向御这下是真的忍不住了,他知道这可能是任务或者是什么其他,但是穆迟把人打死完全可以用其他手段,这样血腥残暴的手段,根本跟他记忆里的穆迟大相径庭,刚刚那个,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 他太专注于刚才的场景,以至于根本没有注意到穆青鱼青葱小手正一点点地攀附上他的腰身,浑身炙热难耐,纤白的玉指正一点点一点点伸进男人的皮夹克里,精致的小脸也贴上了男人宽厚的胸膛。 “穆迟,你到底在做什么?你忘了自己的身份和使命了吗?就算这些人有错,那么也是一条命,你的信仰呢?你还是那个为了国家为了队友可以牺牲一切都穆迟吗?” 向御眸色凉薄,那是一种完完全全的陌生,对于穆迟,他发现自己越来越看不透,越来越不懂他,这两年来他便越发地不对劲儿,从前的穆迟心中有国家有信仰,十分重视团队精神。 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就变了,他喜欢孤军奋战,他像是一只孤傲的战狼,更加迅猛厉害,不管是怎样艰巨到完全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只要他接下,那么就必然会完成,更多时候是他一人出马就能解决,简直就是钢筋铁骨,对于什么都无所畏惧,可怕到简直不是一个人。 穆迟听到向御无端端的责骂和质问,突然就笑了,直接提着那具残破的尸体往地上一摔,然后一脚踩上那人满目疮痍的脸冷冷道:“错了,就该接受惩罚,他是……你,亦然。” 向御皱眉,完全不懂为什么穆迟会变成这个样子,好像从他提出要退役开始就发生了翻天地覆的变化,那是一种**裸的改变,好像被什么撕开了一个裂缝,最残暴最嗜血最孤傲的一面被催发了一般。 “我,何错之有?” “给了你三分钟,你迟到了两分钟,我说了军法处置,回去之后,自己去领惩罚。” “你他妈就为了这个?”向御气急,他这错能跟那个地上被虐得看不清脸的男人相提并论? “我把青鱼交给你,是信任你,你看看你做了什么?你看看她现在是什么样子?”穆迟道,眼底的火光难掩。 穆青鱼好像有所感应,抬眸看向穆迟,绽开一抹靓丽而勾人的笑,指尖刚好覆在向御的精壮的窄腰上,微微地抚动,撩起一波红潮~ 向御这才注意到怀里小姑娘的不正常,她的小手不知道什么时候钻进了他的衣服里,现在正撩人地抚摸,惹得他浑身战栗。 “哥哥,不许你骂阿御,我喜欢他~”穆青鱼说完,软软的嫩耳浮红浅浅,居然直接一个扑身把向御压在了酒吧台子上。 软嫩的唇覆上向御的唇…… ------题外话------ 嗯嗯,每错,我就卡在这里了~哈哈 便宜你也占了,没什么表示? 娇俏的小姑娘精致的小脸近在咫尺,她身上浓郁的香甜气息扑面而来,熏绕得向御沉沦,软软的小舌伸出,青涩地舔吻上向御绯色的薄唇…… 向御顿时大脑一片空白,他刚刚听到了什么?不不不,青鱼这是在……强吻他? 穆迟大长腿一迈直接过来把扑倒在向御身上想要继续为非作歹的妹妹给捞起来,早知道就不把穆青鱼扔给向御照顾了,越照顾越乱,某人的眉难得地拧得那么紧。 穆云罗本来还在一旁倚着栏杆悠闲地看戏,这会儿反而觉得大发了,穆青鱼那小姑娘一看就是个中看不中用的,平时看着跳脱,说不定这还是她的初吻呢! 好歹两人还有一起蹲过牢的情谊,这件事儿还发生在她穆云罗的地盘上,要是不管,还真的说不过去呢! “哥……呜呜呜,我要阿御~”穆青鱼被老哥捞了起来十分不满,开始挣扎不休。 “要什么要?等你清醒了我再收拾你。”穆迟呵斥道,直接钳制住小姑娘想要作乱的双手,穆云罗这才挑眉走过来,这里可是她的地盘,让给你猖狂了那么久也算是看懂了些前因后果,此刻……该她出场了呢! “啧啧~脸上这巴掌印那么明显你看不到?妹妹被欺负成这样,你这个当哥哥的做得可真是称职呢!”穆云罗走过去,纤白的指落在穆青鱼红彤彤娇嫩欲滴却明显覆上巴掌印伤痕的俏脸上,抬眸看着穆迟意味深长道。 “小姑子有难,你这个当嫂子的也该替她出出气的。”穆迟缓缓道,一双狼眸盯得穆云罗心底发虚,不过仅仅一瞬,某姑娘就满含兴致地挑眉:“喏,对面那个帅哥,小姑娘的便宜你也占了,没什么表示?” “……”众人:感情这是在开火车还是甩锅? 向御被点名,还有些懵逼,唇上还有穆青鱼嫩唇软软的触感,软嫩的小舌扫过他绯色的薄唇带起的一阵酥麻感觉仍在,耳朵已经不自然地染上了绛色。 “我……青鱼……”向御:我想说什么来着? “是条汉子就别磨磨蹭蹭的,连个女人都保护不好,你也好意思称自己是男人?”穆云罗冷厉道,她最是见不得男人磨磨蹭蹭,人小姑娘伤成这样,还心心念念她的阿御,而那本人呢?愣愣傻傻地站在那里干嘛啊? “穆迟不是已经弄死了吗?”向御缓回了些神,眼底是满地血腥,刚刚那点怜悯之心顿时化为乌有,敢欺负穆青鱼,这些人这般死相反而是便宜他们了。 他伸脚,直接往被穆迟扎得面目全非的男人脸上揣了一脚,血液四溅,简直血腥荼靡至极。 “行了,老娘的酒吧也被你们弄成这个鬼样子了,以后还怎么开张?你们的帐都算完了?那么到我了~”穆云罗直接走过去瞪了向御一眼,十分鄙视他揣死人的行为,死都死了踹了哪里有感觉?要出气当然是要逮着活人弄啦~ “这事儿没完……”穆迟拧眉,看着穆云罗的样子有些委屈,似乎是要让她跟青鱼讨回公道找回场子的意思。 “得,小姑娘都快欲火焚身了,我楼上有休息间,你想办法给她降降温。”穆云罗道,到底是知道穆青鱼快要坚持不住了,好歹跟穆青鱼也是有交情的,她可不想让这么可爱一小姑娘因为此事落下什么后遗症,毕竟这种下作的药物要是在身体里得不到疏解,对身体的伤害是极其大的。 “快些送她上去吧,这里我解决。”穆云罗是个不爱管闲事的人,要是这件事情发生在其他任何一个地方她都会当做没看见直接走开,她凉薄冷血,但是对于熟悉的人有好感的人却会发自内心地去维护,但若是惹怒她的人,也不会有好下场。 但是这件事发生在她自家的酒吧,那可就是**裸地挑衅她的权威呢?云家在凤城的存在是绝对容不得任何一方势力挑衅的,今天这事儿不管是不是牵扯上穆青鱼,只要是发生在她的地盘上,那就没完。 穆迟倒是有些意外她的态度,他知道她是个不爱管闲事的人,可是这件事她揽了下来,虽然知道或许是她顾着云家的面子,但也有些欣慰。青鱼正在忍不住挣扎开始解衣服的时候,穆迟感觉压住她的手,把她扶着往楼上去,这姑娘今日遇上的麻烦,他定会千万倍地给还回去的。 “等等,我也去。”向御终究是放心不下穆青鱼,他已经从刚开始进来的一脸懵逼到现在隐隐猜出了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这姑娘今晚那么奔放定然是被下了药,那么她脸上的伤呢? 穆迟这么生气,这么大杀四方定然是有原因的,那么这些男人给青鱼下药存的心思自然不言而喻,死,简直是给他们的恩赐。而青鱼脸上的伤自然也是被这里的某些人打的,是谁?居然敢这么对待青鱼,他握紧了拳头,这件事简直是触及了他的底线呢! “去什么去,滚!” 老娘倒是要看看,你算什么货色 穆迟扶着穆青鱼,眼底的抗拒简直快要溢出来,尼玛,这小子现在倒是知道心疼青鱼了,刚刚不是还有底气跟老子呛声吗? “穆迟,让我去吧。”向御望着穆迟,眼底有些恳求,青鱼现在变成这个样子,定然是有他的责任的,要不是他没有看护好这小姑娘,让她惹上这些没必要的麻烦,她根本没必要受现在这些罪。 天知道她脸上的红痕他看着有多心疼,她软乎乎叫他阿御的模样,牵动着他这颗铁血之心,在那一刻他的心跳竟然忍不住加速,仿佛呼吸都要被她的温文软语煮得滚烫炙热。 穆迟冷凝的眸子扫过他的脸,依然僵持,把青鱼交给他,他不放心。可是要让他自己去,他也下不去手把青鱼扔在凉水里降温…… “阿御,阿御抱,我要阿御抱抱~”穆青鱼在穆迟的怀里乱窜,仿佛是感应到了向御的存在,支出个软软的脑袋,精致可人的小脸红彤彤地惹人怜惜,娇软的话又像是个魔咒,催得向御忍不住要靠近她。 “……”穆迟扶额,对这个妹妹有些无可奈何,你能不能不要赶着拆你老哥的台? “穆迟……”向御一步步走向穆青鱼,他的眼底是她萌萌哒扎着小辫子牵着他手的模样,还有她娇俏地扎着马尾辫笑得清甜可人的模样,此时软萌勾人的样子是他从未见过的,却也是最吸引他的时候。 耳边还有她娇媚地维护他的话语:“哥哥不许你骂阿御,我喜欢他~”原来是这样吗?小小的穆青鱼长大了,是个学会喜欢的大姑娘了吗? “青鱼意识有问题,今天她说过的话,都不做数。向御,我可以让你照顾她,回去责罚加倍。”穆迟最终还是忍不住松口,毕竟青鱼这样依赖他,他现在要是还不放手,这不就是典型的棒打鸳鸯吗? “好。”向御没有丝毫犹豫,然后直接从穆迟的手底接过软绵绵的穆青鱼,穆青鱼闻到了熟悉而安心的味道便一个劲儿地往向御的怀里钻:“阿御抱抱~” “嗯嗯,青鱼乖,我们去楼上。”向御直接一个横抱把青鱼公主抱起来,往楼上走。穆青鱼一边搂着向御不老实地动手动脚,一边给自家老哥眨巴眨巴了湿漉漉的大眼,简直不要太撩。 穆迟移开了视线,只觉得女大不中留,不过不管青鱼是不是清醒地知道自己喜欢不喜欢向御,在她还没有真正地完全的清醒的状态下,他是不会让两人有任何出格的事情发生。于是某人大长腿一迈,还是决定去楼上看着比较好。 穆云罗见人都上去了,地上一片狼藉没人收拾,还有一大群不敢跑还站在原地的顾客,额筋微跳,伸出纤纤玉指揉了揉太阳穴,真尼玛是个烂摊子呢! “鹿生,去调刚才的监控,到前面那个投影仪上。”穆云罗哪里不知道鹿生那小子是个不安分的主,此刻定然还是沾在某个角落里偷看,要么就是已经跟往楼上去的穆迟和穆青鱼杠上了。 不出所料,鹿生此刻正挡在穆迟面前,打量着这个沉郁危险的男人,两人气势交接,都不用猜,这样一个才十九岁的翩翩少年郎,哪里比得上穆迟这历练铁血过的老妖怪? 于是穆云罗一叫,鹿生便如蒙大赦地绕开了穆迟,眼底泛着悠悠冷光,却是在二楼支了个脑袋出来,笑得可爱乖巧:“好的,乔姐姐。” 鹿生在计算机方面造诣极高,虽然只有十九岁,但已经是世界级的黑客,他只是绕去了后面的操作室,几个触碰,便调出了刚才的监控录像,然后直接将它拷贝到他的系统投影仪上,直接脸上酒吧里的投影机,刚刚在酒吧里发生的找茬一幕,便直接以最直观的录像形势展现在投影仪上。 平日里这投影仪也只是用来投一些燃爆全场的嗨歌MV,倒是不想此刻会直接用来让众人欣赏撕逼大战。 楚巧巧在向御进来以后就一直缩在桌子下面,降低着自己的存在感,而刚刚被楚巧巧推开挡刀的小太妹则是已经被刚刚那幕穆迟用玻璃碎片的被子戳烂那小喽啰的脸的画面吓懵逼了。 可是现在这样的情况,直接调录像啊,那么她刚刚的所作所为不是就要公之于众了?药是她买通了一个新来的酒吧调酒师下的,而这几个地虎帮的人也是她花大价钱请来糟蹋穆青鱼的,却是不想穆青鱼的后台竟是这样厚? 楚巧巧觉得自己很有必要先离开这里,她可是听说过穆云罗的狠辣,她虽然还攀不上那个权贵的圈子,但也在前不久听说了虞家大小姐得罪了这位蛇蝎美人,直接在宴会上把那个女人给弄毁容了,直接用高跟鞋往人脸上戳啊,那得多毒辣的心肠? 就在她悄悄地挪着身子往外逃时,那个被她推去挡刀的小太妹狠厉的眸子恶狠狠地盯上她,然后大叫:“有人要逃跑~” 穆云罗本来正眯着眼睛看视频,正好看到穆青鱼虽然中了药,却是十分有力地甩了楚巧巧一个耳光,她挑眉,眼底划过一抹欣赏,不愧是穆家的姑娘,倒是有几分骨气。 蓦然便听到有人逃跑的消息,她扯开一抹讽刺的笑意,她的地盘,她不让人走谁敢跑? 只见一张黑色的塔罗牌若出窍的剑,直接稳稳地划开楚巧的脖子,然后插入了铁门里,留了一半在外面,刚刚那电石火光间,黑塔饮血,必然是要吃了人命才能回鞘呢! “我……许你滚了吗?”穆云罗微微一笑,抚弄着自己卷发的指轻而缓,慢条斯理的模样却透着一股子不怒自威。 这下子好了,更没人敢跑了,连贴近门的那几个人都不自觉地往里面挪脚,深怕自己踩到穆云罗的雷区。 楚巧巧吓得瑟瑟发抖,刚刚那把被穆迟飞出去插在铁门上的洞还留着,此刻还缓缓往外流着几滴即将干涸的血液。而此刻,她的面前就是一张简简单单的黑色塔罗牌,但是那塔罗牌简直比刀还锋利,直接插在门里面……可是她定定地看了看材质,这明明就只是一张塔罗牌啊! 喉咙上被割开一个浅浅的口子,很痛还在往外溢出鲜血,虽然不致命,但也做足了一个该有的警告,这是在杀鸡儆猴,让里面的人半分不敢轻举妄动。 “大小姐……大小姐饶命啊!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是那几个男人冤枉哦~”楚巧巧已经被吓得语无伦次双腿战栗了。她还在奢求,奢求死无对证,反正这几个男人全都死了那么完全可以拿来背锅。 “闭嘴,到底是不是你,大家一起看。要是有人眼瞎,我不介意帮他戳瞎。”穆云罗缓缓道,寥寥几句已经把态度摆在这里了,那么多人在场到底是谁欺负穆青鱼,到底是谁敢在她的地盘上撒野,都一目了然。 要是有人敢装瞎,那么眼睛也没有了存在的价值了,还不如让她给废了呢! “巧巧,快回来吧!当然不是你啊,我相信你呢~”刚刚那个被她推开的小太妹捂着还在冒血的伤口,笑得一脸阴凉,简直不要太恐怖。 “啊啊啊,我不过去,别杀我,雪儿,都是我不好,你别杀我……”楚巧巧已经完全被吓得跟个疯子一样了,毕竟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这件事一开始就是她在指使,那么穆云罗追究下来她肯定跑不掉。装疯卖傻要是有用,做做戏也未尝不可。 “给我把人绑了,看完了老娘再慢慢收拾。”穆云罗翘着二郎腿,坐在高脚凳上,白花花的大长腿完美又扎眼,可是现在却没人敢欣赏,都盯着那屏幕看,越看越觉得这个装疯卖傻的女人恶心。 “收买了调酒师?还有地虎帮?你这本事儿还真不小呢!”穆云罗挑眉,收回了落在屏幕上的视线,红唇微抿,只觉得有种被侵犯了领地的感觉呢! “我我我……不是我……”楚巧巧颤颤巍巍地耍赖道。 “调酒师?来一杯加料的酒,给这位小姐灌下去,老娘倒是要看看,你一口一个小贱人的叫,自己又是个什么货色~” 当牛做马?不好意思,我嫌脏 一开始觉得自己凉了的调酒师此时也是缩在酒吧台子下面瑟瑟发抖,旁人或许只是听闻过穆云罗的跋扈,但是他是穆云罗手底下的人啊,哪里不知道这女人看着美艳,实则就是个蛇蝎美人,心肠狠毒,手段毒辣。宰起人来眼睛都不带眨的。 此刻突然被点名,简直魂都要吓飞了,但是要是不出去,那就依穆云罗的性子,忤逆她这个罪名更大,于是在众人惊恐的视线里,穆云罗倚着的吧台后面突然伸出一只颤抖泛白的手,然后一个长相一般的男人颤颤巍巍地爬起来,浑身颤抖,乖乖地站在那里,仿佛是在等待穆云罗的责罚。 这里可是穆云罗的地盘,里面的人按理来说都是穆云罗的人,但是偏偏这人居然敢假公济私收人贿赂在酒里面下东西?她的地盘上可容不得这样的手下。 “抖什么抖?该怎么调怎么调,药还有剩吧?拿出来。”穆云罗直接一拍桌子,不怒自威。她的眼里可从来容不得沙子呢,这人这么挑衅她的权威,简直就是走钢丝,还是生锈的钢丝绳呢! “大小姐,我知道错了,我……这是剩下的药,我只是一时鬼迷心窍了,大小姐,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那人苦苦哀求,似乎想起了什么,直接从包里面摸出剩下的半袋药,那是楚巧巧亲自拿给他的,说是要让他把全部都掺进酒里。 但是他怕出事儿,也不敢多下,怕万一出了人命会连累到他。他在漫尧酒吧当调酒师就算是穆云罗手底下的人,穆云罗手段狠厉张扬跋扈在凤城是出了名的,他在她手底下做事,其实也是有底气的。 “现在,给我调最烈的酒。”穆云罗轻飘飘地敲击着酒吧的桌子,缓慢却直接敲在了在场的人心上,特别是那调酒师,已经漫脸的汗珠,腿都快抖麻木了。 “是。”那小小的调酒师反射性道。手底便开始实打实地调酒,毕竟是吃这口饭的,而且能做穆云罗手底下酒吧的调酒师,也是在圈子里小有名气的,调出来的酒也是实打实地高级。不过人品是实在难以恭维而已。 楚巧巧见这事态,哪里不知道自己后来的下场,那酒还有药分明就是为她准备的。她想要跑,但是却被穆云罗的狠厉着实震住了,刚刚那黑色塔罗牌就是一个警告,要是她刚刚再多跑一寸,现在岂不是已经死了? “巧巧,别担心~”雪儿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出现在她的背后,冰冷的小手蓦然牵住她颤抖的手,她的手臂潺潺鲜血往外溢得厉害,沾了满手的黏腻。覆上楚巧巧的手,便也沾染了红艳的鲜血在她的指掌间。 楚巧巧此刻神经正紧绷着,突然被一只凉悠悠的手握住,还有浅浅的黏腻,那滋味简直不要太爽:“啊~救命……”她赶紧挣开雪儿的手,然后退后几步,疯子一般地尖叫着,就怕让雪儿触碰到她一点点。 众人已经看过了视频,此刻也知道穆云罗这是在立威,完全就是看戏的状态了。想不到这个女人看起来挺精致可爱,心肠却是如此歹毒,说起话来也是满嘴喷粪。果然人不可貌相。众人鄙视的视线若穿肠毒剑刺在楚巧巧的身上,简直就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但那又如何? 真正的游戏,才刚刚开始呢! “这就不行了?”穆云罗挑眉勾唇,妖娆的身子倚着酒吧台,风情入骨间却是淬毒的荆棘。只见那个小调酒师把调好的酒往桌上一搁,穆云罗纤白的指尖落在那包还剩一半的药上,慢条斯理地扯开。 在众人惊诧的目光里,直接……将全部都撒在酒里,然后拿起那杯烈酒摇晃,只见粉末进入了酒里便直接悄无声息地融化,无色无味,寻常人若是没看见穆云罗直接放下去的粉末,是定然察觉不出这药的存在。 “还有好东西等着你呢~”低缓而魅惑的嗓音回荡在鸦雀无声的酒吧里,简直太他妈渗人了。 “不要,我不喝,大小姐,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饶了我吧,我给您当牛做马,我……再也不敢了~”楚巧巧知道那杯酒下去的后果,她的清白讲毁于一旦,那是她自己递给那调酒师的药,自然也清楚那药性,她明明让他全部加进去,为什么还给她剩那么一半包?怪不得穆青鱼那小贱人还有力气扇她耳光呢! “当牛做马?不好意思,我嫌脏。” 尼玛被下药还不给找女人,找壮汉? 穆云罗俯视着楚巧巧,这女人倒是有些胆量,要害穆青鱼?穆青鱼后面的势力可是帝都军门权贵,岂是这么个小小的名不经传的小太妹惹得起的? 不过要说胆子,她倒是很欣赏楚巧巧那作死的胆子,又是找地虎帮又是买通她穆云罗手下的调酒师,问题是还想在她的地盘上做那么肮脏的事情,简直是太有才了! “你,去给我把酒灌给她,洒了一滴,就罚你帮她喝,我会给你找点壮汉解决的。”穆云罗直接悠闲地坐在吧台的高凳上,白花花的大长腿的迷幻的灯光里更添风情,但却没有人敢逾越她半分。说出来的话更是狠厉至极,她想要做的事儿就没有办不到的,绝对说到做到。 那调酒师一听,自然是怕极,尼玛被下了药还不给找女人,找壮汉?某调酒师菊花一紧,夹紧了双腿,那叫一个怕怕。 而底下看戏的众人则是唏嘘穆云罗的厉害,还找壮汉?男男啊!原来你是这样的云大小姐? 楚巧巧当然想要跑,却是被雪儿直接拉住了身子,她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雪儿伸着沾血的手死死地抓紧她,看样子就是要让穆云罗调好的酒进了她的肚子才甘心。 “雪儿,你……”楚巧巧怕极。 “楚巧巧你这个自私鬼,只知道自己的命却一点都不顾及别人的,我把你当朋友,你呢?那么轻而易举就把我推出去当挡向牌,楚巧巧,你活该,就算是死,也是你活该,林深学长根本就看不上你,就算你弄死穆青鱼,他也是看不上你的。” 雪儿一口气把话说完,一双眸子因为恨极变得狰狞而可怕,死死拉着楚巧巧,让她根本没有办法逃跑,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那个调酒师端着那杯下了药的酒过来。 “不要……不要……”她怕得往后缩,一个回头却是撞进雪儿那双讽刺的眸子,前面是拿着酒的调酒师,后面是满手沾满鲜血的刚刚被她推出去当挡箭牌的挚友……简直避无可避。 “雪儿,雪儿,对不起,我那时是失手,我是害怕,我害怕情急之下才……” “闭嘴,楚巧巧,我们都那么多年朋友了,你什么德行我还不知道?只是没想到的是你丧心病狂到连我都害,楚巧巧,今天的这一切都是你罪有应得,要是出了事儿也是你自己作的~” 而另外几个跟着她的小太妹也只是站在不远处的地方冷眼旁观她的狼狈,刚才的状况就已经看清了楚巧巧是什么样的人了。 “来,乖乖喝了这杯酒,别连累了老子。”那调酒师对楚巧巧也是恨极,要不是这个女人,他也不至于这么提心吊胆,现在别说工作保不住了,连命还在不在都是个问题。 “不要……不……不……”她想要挣扎,却是被那调酒师和雪儿,还有那几个跟她一起过来的小太妹按得死死的,众人就这么亲眼看着楚巧巧被调酒师生生把下了猛药的酒灌进她的嘴里,那调酒师生怕洒了被穆云罗惩罚,就算是流出唇角的酒液,他也会直接用手刮回她的嘴里。 大家看着她吞下了酒水,表情才从看热闹到沉郁,太他妈恐怖了吧?说灌就灌,万一这女人化身**到处求欢怎么办?虽然这女人长得还可以身材也不错,但是刚刚见识了这个女人的丑恶嘴脸,此时就算这女人扑过来,他们大概也不会有什么反应吧? 因为药下得猛,楚巧巧刚刚被他们放开,浑身就开始发热,忍不住就想要扯衣服,她可不像穆青鱼那么厉害,定力足,而且身体底子还可以,而且她喝的这杯还是穆云罗吩咐的最烈的酒,喝下去之后浑身就开始发烫,那是一种里子里的滚烫。就算脱光了衣服也不见得有用的。 “把她扔去‘陨’。”穆云罗冷冷道,冰冷的嗓音夹杂着一丝杀气,看似云淡风轻,实则狠厉决绝。 “陨?”众人大惊。‘陨’那个地方其实就离出云路不远,就在对街,那条街跟这条街不同,是条黑巷子,里面也有很多酒吧,但那里是三不管地带,里面的人都是些地痞流氓,祸害变态不少。 而且里面最出名的一间酒吧叫做‘陨’,顾名思义,便是一个能让人陨落的地方,让你沉沦也能让你万劫不复。 说简单点就是个性虐基地,里面的人大多穷凶极恶,都有虐待倾向,进了那个地方的女人大多是从黑市里面捞上来的,在那种地方不见天日生不如死。 听说那条黑巷背后有股神秘的势力在支撑着,是以才成了三不管之地,不过大家都是道听途说,到底是不是真的没有人知道。但是现在要是把这女人送去‘陨’,那么这个女人这辈子算是毁了。 “刚刚听她叫你雪儿,雪儿,你觉得对待一个背叛自己的人,最好的方法是什么呢?”穆云罗没有直接刺激楚巧巧,而是转而看向雪儿,笑得精致魅惑。人心……从来就难测,对付一个人,可伤其皮囊,但对待一个连人都算不上的东西,那便要让她五脏具焚,皮囊?人心?都逃不过~ “杀了她?”那雪儿此刻已经被恨意冲昏了头脑,道。 “那多没意思?我要你亲手送她去地狱呢~哦,对了,别忘了带相机呢!” ------题外话------ 《军门枭宠:溺爱纨绔妻》by路北北 阎墨深,临江城阎家三爷,某军区出了名的活阎王,端的一副禁欲、倨傲的气质,偏生的长了一张连女人都自愧不如的脸。 可偏生的就这么性子乖戾的一位爷,却栽在了一小丫头片子手上! 江妧,游走在枪林弹雨的最顶端,过着刀口舔血的日子,为任务孤注一掷,结果却失手被擒,落得一个被人挖了双眼的下场! 重生而来,江妧变成了姜妧。 荧屏上的恶毒女配,出了名的无演技,被人指着大骂滚出娱乐圈? 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究竟闪瞎了谁的钛合金狗眼? 小丫头片子一不小心成了当红巨星,问鼎国民影后的宝座! 只是,禁欲男神太难撩,肿么破? 药效极猛,一个男人,没法解决 楼下穆云罗随意搅弄风云,而楼上则又是一种氛围,只见两个大男人有些冷凝地坐在床边,这里是穆云罗的房间,装饰以黑红为主色调,房间里还有一幅巨大的海报,是她裹着艳红色的丝绸,长发如瀑,笑意浅浅,精致漂亮得不似凡人,倒是应了凤城坊间的赐名——妖精。 而浴室里,穆青鱼被泡在冰冷的浴缸里,整个人却还是燥热难忍,一直在撕扯着衣服,还一边温软地叫着“阿御”,穆迟倒是觉得,自己要是不在,向御这小子铁定是按捺不住被这样的穆青鱼勾走了魂。 两人就这样尴尬地坐着,任穆青鱼一个人在浴室里哭闹也不管,毕竟穆青鱼都那么大个女孩子了,穆迟虽是哥哥但也不会做出什么越轨的事情,而向御,虽然也被唤得口干舌燥,但无奈穆迟还端端正正坐在这里,他哪里敢有一点非分之想啊! 况且穆青鱼还那么小,她的青春才刚刚开始,谁也不愿意不忍心毁了她,她还小,未来有无限的可能,就算是没有穆迟在,向御再是忍不住也不会对她做什么的。 可是现在欲火焚身的穆青鱼哪里还有意识,只是一个劲儿地拍打着被他们从外面反锁的浴室门:“阿御~呜呜呜,我要阿御,阿御抱抱……” “……”穆迟跟向御两人各自坐在一个床角,面色冷凝,却是没有一个人去打开浴室的门。 “啧啧啧,好戏啊!”鹿生推开门一副看好戏的样子走进来,明明是看起来那么纯粹可爱的少年,眼底却多是凉薄无味,跟在穆云罗身边的人总归都不会是什么正常人。 “出去。”穆迟根本不想理他,这个少年给他的感觉很奇怪,但是又说不上哪里,但是可以确定的是,他对云罗很重要,不然云罗不可能用那样亲昵又在意的口吻跟他说话,就连祝旭对穆云罗也不可能有这样大的影响。 而这个叫鹿生的少年可以,穆云罗小心翼翼地管教他,不想让他沾染上人世险恶与苍凉,但是这个看似纯净的少年,真的干净纯粹吗?穆迟眼底滑过一丝冷漠,现在这种时候,才不是跟他计较的时候。况且,不过一个十**岁的少年,他穆迟还真的不放在眼里。 “凭什么啊?这是乔姐姐的地方,也就是我的地方。”鹿生不理穆迟的冷厉,走进了房间,浴室里是穆青鱼难耐地呼喊,外面两个大男人却坐在床边岿然不动,气氛诡异。而刚刚走进来的白衣少年则是一脸云淡风轻,他的背后可有乔姐姐撑腰,而且这里是乔姐姐的地盘,他根本用不着怕谁。 “出去。”穆迟冷凝的眉蓦然皱起,在听到鹿生提起穆云罗时那一副亲昵有恃无恐的模样便火气一冒,这般有底气,同穆云罗的关系应当是很好吧? 至少比他这个才见过寥寥几面的未婚夫强,这缺失的二十几年,要怎么努力才能补回来呢?二十几年,来来去去太多人,在没有他的岁月里,她又是怎么生活的呢?真是可惜一晃那么多年才重新回到了你的世界里,要怎么才能抓住你一辈子呢。 “不可能。”鹿生也起了脾气,他凭什么出去?这里是乔姐姐的房间,就算是要赶他出去,也轮不到这个男人。两人对峙着,眼底隐隐闪着火光。 “你们把我赶出去,谁来救穆青鱼?”白衣少年粲然一笑道,他可是看完了整场戏的人,对于穆青鱼的坚毅和聪明,他倒是十分欣赏的。 “救?不需要,青鱼只要捱过这一晚就可以了。”向御道,他十分担心青鱼,在这种时候他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而无能为力。她太小,才十九岁,还在读大学,就算是喜欢他也不能将她禁锢在身边,她的世界丰富多彩,而他在她眼里或许只是一个古板严肃的军人,他们之间有一条将近十年的鸿沟…… “你以为她能捱过这个晚上?这药可不是一般的药,能够无色无味整到连混惯了酒吧的穆青鱼都栽跟头,能是普通的药物?”鹿生挑眉道,看向御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白痴,他要是向御,人姑娘都已经投怀送抱到这种地步了,现在还在浴室里娇娇嫩嫩地换他的名字,都这样了还忍得住,他不得不怀疑这个向御的性取向和那方面的能力呢! 鹿生怀疑的目光落在向御的裆部,向御哪里不知道这个少年心里打的什么小九九,当下便迎上他怀疑的目光,绯色的薄唇一勾,看看看,爷给你看,毛都没长齐还敢轻视你大爷? “看来你很了解青鱼。”穆迟缓缓道,对于鹿生说出的话没有全信,可是,这个少年认识青鱼? “算不上,不过穆青鱼的大名在凤大可是出了名的。身为同学,自然是了解一些。”鹿生道,他也是凤大的学生,对于这个穆青鱼早有耳闻,是个漂亮精致的小姑娘,男人缘很好,仗义可爱,追她的男生也很多。 上次闹出那么大的事情,早就在凤大闹得沸沸扬扬,现在凤大有谁不知道她穆青鱼的大名,看起来娇小可人,偏偏性子挺火爆的,伙同打群架就算了,还把自己弄进局子里了。倒是跟乔姐姐的脾气有些相似,也因此他对她倒是有些关注。 “你刚刚说药的问题,我凭什么相信你。”穆迟冷眸扫在鹿生的脸上,狼一般冷而冽的眸光直直地箍着他,不给他一丝放松的机会。 “你可以不相信,不过穆青鱼挺可爱的,我只是不想她出事而已。”鹿生实话实说,他看得出来乔姐姐也对穆青鱼有些青睐,乔姐姐维护的人也会是他鹿生维护的人。这件事他本可以不管,本来就跟他扯不上关系,穆青鱼就算是毁了,他也仅仅只是个过路人,看看热闹便可。 但是乔姐姐维护了她,那么鹿生便不能不管,不能再坐视不理。 “你是穆云罗的人?”向御太眸,在鹿生说穆青鱼可爱的时候心头一颤,觉得仿佛快要失去什么了一样。 “是。”鹿生不否认,他这一生还短,但是无疑,穆云罗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他敬她,爱她。在这个世界上除了哥哥,唯一会为他奋不顾身,会一直照顾他,保护他的人就只有乔姐姐。 “我信你。”穆迟站起来,走向鹿生,男人那张宛若魔王临世的逆天神颜此刻透着一股子沉郁,狼眸有些懒散地眯起。他信他,也是相信穆云罗,相信她的人不会伤害青鱼。他看得出来,青鱼很喜欢云罗,而穆云罗看穆青鱼的时候眼底也透着欣赏。 “想不到穆少校居然会相信我这么一个籍籍无名的在校大学生。”鹿生故意道,他就是想要怼穆迟,毕竟他现在名义上是乔姐姐的未婚夫,他不会让这个男人娶到乔姐姐的,乔姐姐只能是哥哥的,这个世界上,只有哥哥才是乔姐姐的良人,他要代替哥哥一直陪着乔姐姐,他相信哥哥一定会回来的。 “身份可以伪造,这些东西都太虚,你叫鹿生?我不是信你,而是信……云罗。”穆迟薄唇微抿,眉梢轻挑,无端端带起一股霸气,气势这种东西总是需要岁月历练和杀戮果决而慢慢形成的,而鹿生年纪太轻,虽然聪明但也是缺乏历练的,气势上自然被穆迟压了一头。 此刻白衣少年站在穆迟的面前,就像一头白色的小鹿跟一头孤决而狠厉的狼王对峙,无形间便高低立现,就算是小白鹿再是聪明伶俐,但是在一头狠厉可怖的狼王面前,都是虚无,根本微不足道。 “既然如此,你倒是说说我们该怎么救青鱼,要是青鱼在这里有什么闪失,鹿生,后果自负。”穆迟冷冷道,身上已凝起了一股子杀气。 穆青鱼是穆家人,在来凤城前穆烨华再三叮嘱他要照顾好穆青鱼,这小妮子平时虽然皮,但也仅仅是顽劣俏皮,在凤城若是出了事儿,穆烨华在帝都也是坐不安稳的,届时这件事才是真的闹大了。 “看在乔姐姐的面子上,我便勉为其难告诉你,不过你要做出什么选择,就不是我能控制的了。”鹿生被威胁到,还在穆迟无形的威压下有些乏力,想不到这个穆迟那么厉害,也怪不得乔姐姐见是他在闹事,却也给他面子打杀了那些人。 这个人的危险和恐怖,远远不会是表面上这一副冷清而沉郁的皮囊所能掩盖的,那是骨子里透着的傲气与狂妄目空一切,那是他所仰望不到的王者。 他聪明,但在穆迟面前,却觉得无所遁形,避免聪明反被聪明误,是以,他得说真话。 “说。”穆迟收回冷而冽的眸光,沉沉的视线慢慢转向浴室的方向,现在穆青鱼还被他们关在里面,而且声音越来越小,或许是内火过旺,凉水根本就没有办法给她降温,导致她的身体越来越虚弱,那是往坏的方向想。 往好处想,也许是凉水奏效,体温已经在下降了,身体被耗空了而慢慢开始休息而致。但是以鹿生的神色和语气来看,显然是前者。 “这药叫‘**’,简单粗暴一点解释,就是春药,能让玉女变**,但是一般的春药要是没有男人解决,自己熬过去,或者是用凉水降温熬完一晚上也就解了,但是这药是日本那边新研制出来的新药,里面还有迷幻剂的作用,中了药的人会沉沦在自己想象的世界里。而且,必须要给她找个男人解决,要是让她自己这么熬,对身体伤害极大,熬过去了还好,会变成性冷淡。但是熬不过去……可能会危及生命。” “下药的人很阴毒,这药,必须要找男人解决……而且,药效极猛……一个男人,或许根本没办法解决~”鹿生说得委婉,但也道出了这件事情的严重性,也就是穆青鱼这药得男人解决,而且一个男人根本无法解决。 这药最大的影响便是,若是熬不过去,穆青鱼会死,被这样下作的药物害死,简直是太亏了。而且就算是让穆青鱼挨过去了,但是让这样一个花季少女被生生憋成了性冷淡? 权宜之计,便是给穆青鱼找男人。穆迟皱眉,此刻心里已经有了决定。他最是不愿意看到穆青鱼受苦,不可能让这样小的穆青鱼死,也不会让她失去作为女人应该得到的幸福,所以,得给她找男人…… “我来。”向御本来只是在一旁听着,本来以为只是寻常药物,却不想那个女人这样毒,居然给青鱼下那么狠毒的药,这是不管怎么样都要毁了青鱼的节奏。他眼底一片暗色,直接把这账给记下了。 “不行。”鹿生突然反驳道。 “你太老,别糟蹋了我们娇嫩嫩的小青鱼。” “……”穆迟瞥了向御一眼,似乎是在以一个岳父的眼光打量着女婿一样,在衡量他是不是真的很老。 “看什么看,穆迟,你可比我大一岁。”向御是挺急,本来以为青鱼熬过去了今晚就能没事了,但是这下子来看,今晚可没那么容易过去。青鱼还那么小,就要承受那么大的伤害,他于心不忍。而且,今晚对于穆青鱼蓦然的表白他不仅呆愣,心也是砰砰直跳,他知道自己的心其实很早以前就在像她靠近了。 只是他身份特殊,而她,娇俏可爱,喜欢撒泼耍滑,正值花季,最该向阳而开。 “为什么需要几个男人?一个不行吗?”穆迟问道,这才是他最在意的,青鱼是个女孩子,要是真的没办法,为了保住她的命,他可以决绝地做出决定给她找个干净的男人。但是要几个男人?这样,就算救回了青鱼,她一个小姑娘,哪里能接受自己的身子被几个男人碰过。 就算是瞒着她,可要是有一天她发现了呢?东窗事发,这件事必然会对青鱼的心理造成伤害,作为哥哥的穆迟,不允许有一点差错,让青鱼收到一点点不必要的伤害。 “一个男人其实也不是不行,那得看能力……”鹿生缓缓道,没想到穆迟居然会问这个问题。 “几次?”穆迟直截了当问道,毕竟这件事事关重大,关乎青鱼,他必须要谨慎。 “起码得七八次……”鹿生道,正常来讲,一个男人一个晚上七八次?几乎是不可能的。又不是小说漫画AV里,这么个玩儿法,一个男人怕是要被榨干。所以鹿生才会说,需要几个男人,这是万全之策。 “你一晚能几次?”穆迟蓦然转头问向御道,那表情只认真,丝毫没有调侃的意思。这样一问倒是让鹿生也好奇地望过去,视线再次锁向某男的裆部,目露怀疑。 “向先生多大了?穆小姐还是个学生呢,您真的能下得去手?”他故意调侃,让向御去?能行吗?就他那穆青鱼那么个又是扑倒又是亲亲抱抱的都还无动于衷跟穆迟坐在外面的男人,能一个晚上给穆青鱼七八次?莫不是在开玩笑? 向御直接被问懵逼了,这都行?能不能委婉一点,虽然是大老爷们儿,但能不能给留点面子。浴室里穆青鱼的声音越来越弱,怕是再犹豫,她会有危险。 “二十七,还是处!”向御索性一闭眼,直接道。 他是一个军人,不会在外面乱来,在军营里连个母蚊子都没有,放假回家虽然也会被家里人催着去相亲,但也从来没有成过一门,他二十七还是处怎么了?这不是很正常吗?穆迟不也没有女人吗? “噗嗤……”一声清脆撩人的娇笑在空荡荡的房间里格外明显,只见穆云罗正倚着门狡黠的狐狸眼似笑非笑地盯着向御。 “……”向御:求他的内心阴影面积? 腰枝的触感太撩人, 快要上瘾了呢 “云大小姐见笑了。”向御觉得失态,这事儿他说给穆迟跟鹿生听都没有什么,毕竟他知道穆迟那小子也跟他一样半斤八两,就是比较会装而已,而鹿生,在他眼里毛都没长齐呢,说了也无所畏惧。 但是……让穆云罗听到这就很尴尬了,他一个大男人居然直接说自己二十七了还是个处,说出来也太没面子了吧! “哪里会,很好啊,洁身自好,想必向先生定然是个痴情的男人。”穆云罗撩人的狐狸眼浅浅地睨着向御,开口调笑道。 “云小姐认识我?”要是没有搞错,他跟穆云罗可是从来没有交集,那天在沈公子的晚宴上虽有一面之缘,但也是他见过她,那么多人在场,她又是焦点,哪里可能会见过他?而且还记得自己的名字? “略知一二。”穆云罗浅笑,对于向御的问话不置可否,她自然是不认识向御的,但私底下派人查穆迟底细的时候,穆迟的查得模棱两可,但是也顺便把向御给查了,对于向御的底细她倒真的是略知一二。 军衔上尉,军门世家,跟穆家是世交,跟穆迟祝旭都是一个院儿里长大的。 她其实知道这门婚事的,小时候的事情虽然不大清楚,她却也知道自己最是亲近的是穆迟,跟向御也有接触,反而是祝旭,从前倒是不怎么熟,现下长大了,反而在三人里面跟她最熟悉,毕竟也是个前男友。 “不过现在重要的可不是这个,穆青鱼的情况我已经了解了,找男人的事儿就交给我吧。”穆云罗直接道,在她眼里眼下最重要的必定是要保住穆青鱼的命。 她跟穆青鱼又不是亲人,当朋友能做到这一步其实已经是不易了,她穆云罗可是从来不管闲事,现下却又是借房间给他们应急,又是替穆青鱼讨回公道,虽然是顺便吧,但那也是顺水顺出来的了不得的人情。 但是穆迟要考虑的就不单单只是找个男人那么简单了,还得干净,还得那方面厉害,各方面还得优秀,就算要做穆青鱼的第一个男人,也得过得了他这关。 “不行。”这下是向御不允了,他可容不得让别的男人碰青鱼,何况还是不止一个。 “向先生,你觉得是穆小姐的命重要,还是贞洁重要?”穆云罗挑眉,十分不赞成向御的反对,在她的眼里,人命才是最重要的,只要是活着就有无限的可能,活着,才是王道。 穆青鱼她很欣赏,但也没必要这么鞍前马后地跟着照顾,说到底是她自己惹上的麻烦,虽然是在她的酒吧里出事儿,但是她该做的都做了,打杀了那么多人,还把楚巧巧灌了药扔去了那种地方,该出气的她也做的,这种私密的不该她一个外人管的事儿,她是真的随手管管。 “我会救她。”向御斩钉截铁道。 “你还是个处,你会吗?”穆云罗被他反驳得怒极反笑,倒是很久没有人敢反驳她的决议了呢,都快忘了被反驳被拒绝被挑衅的味道了。于是她直接调笑道,这样的问题一针见血也是对向御的最直接驳论。 “云小姐觉得呢?请不要质疑一个男人的能力,因为后果会让你后悔。”向御走近了穆云罗,两相对峙,电石火光。 穆迟本是悠闲地站在一旁却见向御突然靠近了他的云罗,这种问题被质疑,作为一个正常男人的确很容易做出极端的事情,寻常男人要是被质疑这个,还是被一个女人质疑,那是爬都要爬过来让你感受感受他的“能力”。 他强有力的臂膀蓦然搭上向御的肩膀,两个气势如虹的男人站在一起,生生生出一股子让人敬畏的感觉。 “这是我媳妇儿,要调戏也轮不到你。”穆迟缓缓道,冷厉的嗓音落在向御的耳畔,带着些许警告意味。向御刚才倒是有些魔怔了,此刻想来的确是有些激动了。于是退开了一步,对着穆云罗微低了一下头:“抱歉,刚才是我冲动了。” “没事儿,这件事我也不便多管,你们自己解决吧,我出去了。”穆云罗可是扎扎实实地听到了穆迟维护自己的话,和态度。他当她是媳妇儿,喜欢她维护她。但越是这样她越是觉得别扭,于是打算转身离开,眼不见为净,她走好了吧? 心里就像藏着一团火,见穆迟那副护短的模样又无法发,她不是一个会无理取闹的女人,什么事儿都会先过脑子,做事儿也是果断决绝。可是遇上了穆迟以后就感觉状况贫发,什么事儿都能撞上他。 “别走,你好歹是青鱼的嫂子,这件事,你有资格做主。”穆迟在一瞬间放开了向御,大长腿一迈,直接把转身要走的穆云罗给拉了回来。穆云罗没有注意,直接让他抱了个满怀,他的胸膛十分硬,俏鼻被撞了一下,穆云罗赶紧转了转头,看样子就像是主动靠在穆迟的胸膛上一样。 一套动作下来,行云流水,完全一气呵成,简直把一旁在“吃瓜”的鹿生都给惊到了。这个穆迟果然有两把刷子呢,还嫂子呢?不可能的,乔姐姐才不可能跟穆迟在一起呢! “乔姐姐。”鹿生突然叫了一声,拉回了穆云罗的思绪,片刻回神,然后推开穆迟,稳稳地站在他面前。穆迟深冷的眸光扫向鹿生,暗含警告和挑衅:好小子,居然敢坏我好事。 “穆迟,你别自作多情了。”穆云罗退开了一步跟穆迟保持了一下距离,鼻尖还有些刺痛,被撞得粉红,看起来却是更加娇俏可人。 “自作多情吗?车赛我赢了,宝宝,你不会不记得你自己说过的话吧?”穆迟挑眉,指上还有覆上她腰枝时软软的触感,简直是太过撩人,快要上瘾了呢! “……ojbk,你说了算。”穆云罗没想到穆迟居然会拿车赛说事儿,车赛的的确确是穆迟赢了,她一向尊重强者,况且她愿赌服输,所以面对穆迟的话,她毫无反驳之力。 “……”鹿生懵逼,他的乔姐姐怎么可能是个会那么轻易妥协的人?她跟穆迟到底有什么交易?还是说车赛?乔姐姐的车技在哥哥离开以后突飞猛进,现在在凤城可是打遍天下无敌手,她在一点点贴近哥哥,哥哥的好的坏的,她一并都学了来,一点点凝成了现在的乔姐姐。 他一步步见证了乔姐姐从孤独无助到重新站起来,活得精致耀眼肆无忌惮。她的苦,她一路走来的不容易,没有人知道,但他鹿生却是一点点见证着她走过这一路艰苦的。 可是现在的乔姐姐,她的身边出现了那么一个危险而优秀的男人,那么多男人形形色色地从乔姐姐身边若流水般过去,她对待那些男人的态度何曾有过妥协这一种,从来都是被男人捧着怕碎了,含着怕化了的女人。居然会跟穆迟妥协? “那么宝宝,这件事,你觉得该怎么做?”穆迟故意道,说话间却是一点点靠近了穆云罗,嗓音低沉魅惑,要说穆云罗是妖精,其实穆迟勾人起来,哪里抵不过妖精? 穆云罗见他这么问她,这件事儿怎么着也是得管的,毕竟是个那么可爱俏皮的姑娘,虽是跟她一般有些跋扈,但也是个格外讨喜的小姑娘,要是被这么废了,她也是极其不忍心的。 “向御,你来吧!”穆云罗突然道,她的话倒是惊呆了鹿生和向御,向御倒是没想到,刚刚那个口口声声反驳他的女人此刻居然会站在他这边。 “为什么?”向御有些惊喜,他是尊重穆青鱼,也是尊重穆家,才没有硬来。毕竟他向御身为上尉,也是个厉害的角色,只是做事总归是要讲情面的。 “她喜欢你,这个原因够不够?” 妖娆身段尽覆雪月风花,美艳却虚无 向御一愣,觉得自己喜欢这个词很玄乎,在他眼里穆青鱼还小,她口中的喜欢是什么样的感觉?她自己懂对一个男人的喜欢是什么样子的吗? 可是不可否认的是,这样青春洋溢活泼可爱的穆青鱼是他爱的模样,从前从来不去注意的点点滴滴,现在凝聚起来,又是一番不同的风景。 “不行。”鹿生再次反驳,这才拉回了些许存在感,穆云罗挑眉,一双狐狸眼暗含警告地瞥向鹿生。穆迟跟向御皱眉,倒也是望向了这个一直在打拒绝局的少年,刚刚说向御年纪大,看看现在还有什么理由? “这事儿哪里轮得上你说不行?鹿生,出去等我。”穆云罗直接道,这件事情关乎穆家,不能让鹿生参和进来,问题是他在那里不行个什么劲儿?难不成还跟穆青鱼有交集?还是跟她一样有些质疑向御的“能力”? “姐,我去吧?”鹿生突然道,倒是结结实实地让穆云罗穆迟还有向御惊讶了一下,这就是他几次打断他们决定的原因?在这种时候趁人之危吗? “不准。”穆云罗直接打断了他的想法,去什么去?在她眼里鹿生还是个孩子,找女朋友可以,但是这么直截了当地因为一个原因跟人上床,不可能。还有,穆青鱼是什么家室?她还有个那么厉害的哥哥和背后的家族,要是让他上,那么便不可避免地跟穆家扯上联系。 最重要的是,穆青鱼太过重要,根本就不是一场儿戏,岂是你说上就上的?就算是为了救她,那要找的男人,鹿生也不在她的选择之列。 而且穆青鱼喜欢向御,他来添什么麻烦?看来是这段时间她太忙,对这小子疏于管教了。 “乔姐姐,这件事情不是儿戏,你确定向先生一个人能行?”鹿生道,他逮住的就是这一点,并不是一定要上,而是穆青鱼能捱过来吗?向御虽是军人,但那也只是个老处男啊,谁都不清楚他能不能行! “那也不可能是你,鹿生,别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穆云罗知道他也是一片好心,但是有的事情不拼一把怎么行,就像穆青鱼这件事,不管怎么样,就目前来看,穆迟是哥哥不可能,鹿生根本就不在她的选择之列,而唯一留下来的向御,家室权势都跟穆青鱼门当户对,她看得出来穆青鱼也喜欢他,不然为何一个女人会在意识不清楚地时候还喊着那个人的名字? “可是,姐姐……”鹿生还想说什么,乔姐姐是他最重要的人,她的决定一旦做出,那么就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他知道。而且,他答应过乔姐姐,要好好听她的话。所以还是顿住了嘴,本来就是瞧着穆青鱼可爱娇俏,还有乔姐姐的重视才决定救她,又不是一定要淌这浑水,此刻见穆云罗心情不好,赶紧闭了嘴。 “好,我出去。”他走之前瞥了一眼穆迟和向御,还有影影绰绰的卫生间,直接转身出门了。不用他管,那么要是出了差错,也与他无关,纯净的眸子里是淡漠冷清,哪里有翩翩少年的阳光味道? “穆迟,你解决吧,我还有事儿,穆小姐在我的酒吧里出的事儿,作为老板,该处理的都处理了,地虎帮我也会灭了。两清~”穆云罗说完,也跟着鹿生出去了,那小子最近的确是欠管教。穆迟还想拉她,却被她一个侧身灵活地躲开,妖娆身段尽覆雪月风花,虽美艳却也多是虚无,她是风是火是电闪雷鸣,什么都束缚不住她。 “以后见面,还请穆先生自重些,好歹是个军人,别给军人丢脸。”穆云罗冷冷地吐出字句,然后踩着锋利的红色高跟鞋出去了。 “宝宝,回见。”穆迟沉而冽的嗓音微微舒缓,连一旁的向御都惊讶了,穆迟啊穆迟,你果然栽了,栽在这样一个风情万种追求者无数的女人身上,是福是祸? 就这样房间里只剩下穆迟跟向御两个人了,气氛瞬间诡异。 穆云罗走出去,楼下的狼藉已经被云九带着几十个云卫清理现场,底下的云卫此刻正在拖着尸体裹着扔出去处理掉。而那些看完全场的吃瓜群众也结结实实见识了云家的厉害,就算看了那么一场地狱一般的杀戮,这辈子也只敢咽进喉咙里,不敢吐露半分。 开玩笑,看完这么一场杀戮,心理冲击就已经够大了,对于云家的实力,在凤城可是一手遮天,谁敢把这件事儿传出去。况且,就算传出去了又怎样?穆云罗早就声名狼藉,还怕这一点点的污点和罪恶? 比她早一步走出来的鹿生此刻正倚着栏杆看着底下的血腥场面,干净的眸子平淡无波,看不出喜怒。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鹿生便不及从前亲近她了,他的眼里掩藏了暗色,不及从前光亮,原本总是沐浴在阳光下的少年如今已经是悄悄地掩藏进了灰暗。 他爱待在这个酒吧等她,因为她喜欢纵情声色,有好一段时间,他只能在各种酒吧里找到她的踪影。 “说吧,你怎么会知道那么多。”穆云罗走过去,陪他一起站在那里看着楼下,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是一地艳色血迹。穆云罗皱眉,很想掩住鹿生的眼睛,这好端端一个白玉少年,怕是要被她养歪了呢,都是她的疏忽,很多时候没有意识到鹿生的成长发展,这次要不是他给她打电话,恐怕她就去了帝都都不会再来见他一面。 本来准备去给九哥买礼物补个生日,却是状况百出,这下子九哥还得自己跑过来给她收拾烂摊子,穆云罗扶额,只觉得很烦。 “乔姐姐,我们有多久没见了?”鹿生缓缓道,那双冷薄的眸子微微颤动,可爱又讨巧的少年,还是穿着惯穿的白衬衫,少年正在变声,嗓音带着变声期的沉郁,却又有一股子他惯有的青涩嗓音,他长大了,好像也渐渐不需要穆云罗无微不至的照顾了。 穆云罗本来打算去时代国际的,半路却突然被鹿生一个电话叫来了漫尧酒吧,这里是她的地盘,却是很久没有来过了。也是难怪有人敢在这里作怪了,是她来得少了便不把她穆云罗放在眼里了? “三个月了吧!”穆云罗缓缓道,她其实真的很久没有见过鹿生了,自从他高考完到上了凤大,她就没有再关注他。她在放养,现在想想却觉得放得有点飞了,让她突然都觉得眼前这个少年有些陌生了。 他高考时期备考,是她整天整天地陪着他,照顾他,学习上生活上无微不至。她知道鹿生的优秀,要成长起来也只是时间问题。她虽总爱维护着他,却也知道他是个男孩子,要有自己的空间和自由去长大和飞翔。三个月来她没有去见他一面,就是希望他自立,大学了,他应该长大了。 可是再见面,她还是会忍不住拿他当小孩子看待,是习惯了,却忘了他们已经那么久没有见面了,她放任这个少年成长,却也出了效果,效果太显著了。她想不去在意都没办法。 “乔姐姐是不要鹿生了吗?”鹿生突然道,他想过要去找她,也打听过她很久的消息,可是电话他打不通,人也联系不上,穆云罗就像在他的世界人间蒸发了一样,只留下一张与她人一样飞扬跋扈的四个字“学会长大”。 三个月,对他来说太长,仿佛这几年就是一个世纪,都有她的陪伴,忽然失去,便觉得完全找不到方向。现下,他长大了,却觉得野心也在膨胀,再也没有当初跟在乔姐姐身边时的纯粹干净。 “怎么可能?鹿生,我穆云罗永远都不会不要你的。”穆云罗有些心疼,鹿生十九岁,她既想要他成长又想要让他保持纯粹干净,可是越是干净,以后进了这个肮脏的社会,越是危险,她现在还能陪着他,可是以后呢?云家起底极恶,现下虽是凤城最厉害的,可是云家名声太大,也树大招风。她不能保证可以永远守护好鹿生。 “那么乔狸呢?” 我要是他的?难不成要去地狱陪他? “乔……”穆云罗一顿,心尖却是若有一根刺扎在心上,微微侧头避开了鹿生灼热的视线。 “宝宝。”这时穆迟正好叼着一根烟神色有些颓靡地走出来,出来便突然当着鹿生的面扑到穆云罗的身上,高大的身子覆上她娇小玲珑却火辣至极的身子,精壮的腰身蓦然贴紧了穆云罗,大掌直接把她箍住,按在怀里。完美的俊颜沉郁而邪肆地搭在她的肩上,一双可怕的狼眸暗含挑衅地瞥了鹿生一眼。白皙的指覆在她娇柔的腰身上,缓缓地抚弄,好似找到了什么极其好玩儿的玩物,勾起了他极致的兴趣。 “……放开。”穆云罗又一次被穆迟给猝不及防地扑到,她表示这很无奈。她发现这个男人有时候幼稚得要死,有时候又危险得若孤绝的野狼,简直是难以辨别怎样的他才是她应该认识的穆迟。 纤弱的身子被穆迟死死地箍在怀里,头还搭在她纤肩上,要是腿再放上来怕是要跟个无尾熊一样挂在她身上吧?不过这男人是吃什么长大的?力气那么大还那么重,是想要把她压死吗? “乔狸是谁?”本来穆云罗还在废心地挣扎,身上满是他冷极的薄荷香,唇上的香烟被他支出一只手夹在指边,虚虚吐出白色的烟圈,一副闲适又满足的模样。只是狼眸微扫向鹿生,眼底的狂妄与轻蔑十分扎眼。那可是明目张胆地当着穆云罗的面“欺负”鹿生呢! “与你无关。”穆云罗皱眉,根本不打算跟穆迟提起她的过去,她只是把穆迟当做一个过客,在她的生命里或许惊艳过,但却不会永恒。 “穆迟,你放开我。”穆云罗有些恼,什么人啊,每次见面都要想尽办法地占她的便宜,问题是这个男人居然只要箍着她,她便动弹不得,挣扎都没有用。不过穆云罗哪里是那么会甘拜下风的人,就算是挣扎没有用,她也会找其他方法让他放开。 “不放,宝宝,让我抱抱,就一会儿~”穆云罗的手刚好抽出她腰络上绑着的血色鞭子的一角,却蓦然被他俯下身子在耳边轻轻地吐露了那么一句话。指节微僵,摸着手上的鞭子一角,却没有再多动作。鹿生恰好便见穆云罗将要抽出鞭子的指突然顿住,没有了下一步动作。 鹿生一惊,这还是肆意张扬的穆云罗吗? 可是下一刻,他便欣慰一笑。只见穆云罗只是顿了顿手,没有抽出鞭子,却是借着巧力掰开了穆迟,直接甩开了他的束缚。妖精一样的身子倚上十分欧式的勾花栏杆,只见穆云罗冷薄地勾唇:“穆迟,自重。” 穆迟挑眉,倒是有些意外穆云罗可以挣开他的束缚,这小野猫倒是真的有两把刷子,看起来乖乖巧巧,实则猫爪子狠厉着呢? 穆云罗:乖乖巧巧?这么帅居然眼瞎,简直太暴殄天物了! “好。”他盯着她的眸子不动,深而紧地锁着她,让穆云罗又生出了一丝熟悉的感觉,他盯着她的时候,她总会觉得自己是只猎物,此刻正被一只孤狼虎视眈眈着。 “乔姐姐是哥哥的,穆先生还是早些放弃比较好。”鹿生突然道,到底还是个少年,此刻被穆迟那张狂的态度激怒,虽然乔姐姐挣开了,但是他还是感觉出了乔姐姐待他的态度有些不同,寻常男人敢碰她,就算是碰到了头发丝,只要让她觉得不爽了,直接就把人弄翻了。哪里还有这种挣开了还骂两句的操作? “你哥哥?”穆迟丝毫不把鹿生放在眼里,但是倒是好奇起了他口中的这个人,穆云罗这个人身边那么多男人,谁又比得过谁在她心中的位置?她的眼是空的,心也是空的,他看得出来。不过要将自己装进去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鹿生,你哥哥已经死了,不管你接受不接受,他死了。我要是是他的?难不成要去地狱陪他?”穆云罗很好地掩饰住了自己的情绪,略带嘲讽的语气说道。只是嘲讽中暗含苦涩,勾唇的弧度有些僵硬。 远在拉斯维加斯正在睡觉的一个男人,精壮的身子裹在黑色的丝绒被子里,莫名其妙打了个喷嚏,然后又裹紧了被子,好看的眉头皱起,清醒了几秒钟,心想着:明明开了空调,怎么会感冒呢?还是说谁在骂他?转念一想,谁敢骂他?普天之下那么多人敢骂他却没被弄死的人也只有阿狸那小丫头了吧? 迟尽慵懒地打了个哈欠,软蓬蓬的乱发被他揉得更乱了些,然后埋进了被子里继续睡觉。只是唇上勾起了一抹邪肆的笑意,今晚,真的会很刺激呢! 而与此同时,阴暗的古堡外果真突然惊起一抹女子的惨叫:“啊……救命……” 我能欺负你,但旁人没有这个资格 白月裹着一件黑色的风衣在灰暗的古堡外,外面冷清凄凉不说,林子里总有动静,好像有成千上万双血色的眼睛在盯着她,现在的她就感觉自己像是被剥光了一般被一群野兽盯着。 本就是个娇养长大的大小姐,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惊吓,当下便被吓得尖叫,哪里还有一点她平日里的娴静淑雅,现在简直就是连头发丝儿都在抗拒这里,心下也终于开始畏惧那个不修边幅却邪肆慵懒帅炸的男人。 曼罗在林子里发泄一样地屠杀,在危机四伏的林子里却身轻如燕,里面都是穷凶恶极厉害至极的角色,但是落在它的手里却是一刀一个,快准狠,肆意屠杀得酣畅淋漓身上却没有沾上一点血,只是染了一身血腥杀戮之气。 远远便听到那个女人惊恐的嘶吼,曼罗讽刺一笑,这样一个女人,哪里配得上迟爷?盼着用家族势力来挽住一个男人,那可是最愚蠢的做法。迟尽,哪里有那么容易被束缚?这次只是给个教训,她倒是很期待下次她惹怒了迟尽,然后会被怎样惩罚?她倒是很乐意来做这个施暴者呢! 一抹娇小的黑影在林子里飞窜流转,留下一片片血肉尸骨,在这里,强者为尊,弱者就只是强者虐杀玩乐的工具而已。穆云罗说完这句话,转眼看向穆迟,又道:“何况,我现在有未婚夫了。地狱天堂,各自安好。” 她说得认真,也是真心的话。迟尽离开以后她颓废过一段时间,可是却从来没有忽略鹿生的成长,她慢慢站起来然后变成了另一个她,一路走来,鹿生一直在她的身边。而她也未尝不是见证了这个少年的成长。他开始慢慢把对迟尽的依赖变成对她的,他小心翼翼地从来不提及迟尽,可是今天,却因为穆迟,蓦然提起那个她永远都不愿意想起的男人。 是以,她要让他认清现实,迟尽的消失就已经确定了他的抛弃,不管他去了哪里,反正没有死,那么为什么不来找她?那么,她穆云罗也自然……不会要他了。 穆迟皱眉,穆云罗的所有前男友在他的眼里都构不起丝毫威胁,因为他知道,穆云罗的眼里根本没有他们就算是影帝顾祁,也不过尔尔,他压根没把人放在眼里。 可是这个突然被鹿生吐露出来的男人,倒是让他莫名地感兴趣,难得见穆云罗会有这样的神色。言语神色间的不寻常,让他突然竖起了戒备。 这个人,或许就是穆云罗紧闭心门的原因?不过,不管是谁,那都是云罗的过去他尊重那些没有他日子里的过客,只要今后她的身边只有他穆迟就可以了。 穆迟狂妄的视线再次落在鹿生的脸上,邪魅而张狂地一点点凑近了穆云罗,她一米七,此刻穿上高跟鞋更显高挑迷人,但是在他的身边却依旧显得娇小,让人忍不住生出爱怜之心。 穆云罗感受到了穆迟的靠近,为了断了鹿生的念想,也像是要给自己一个交代。 于是本来冷冰冰的穆云罗瞬间化作妖娆女妖精,勾魂摄魄地狐狸眼突然潋滟春光,纤白的指蓦然覆上穆迟精壮的腰身,这个男人每次见面总爱搂她的腰,她倒是想试试穆迟的腰摸起来是什么样的感觉? 难不成是摸别人的腰更舒服?穆云罗抬首,便是瞬间撞进了他深黑若浓墨的眼瞳,仿佛有细碎的星光洒落,穆云罗一愣,只见某只野狼却一点地容不得她置喙地大掌覆上她的柔夷,然后一点点拉着她的小手环住自己的腰身,眼底划过一抹得逞笑意,简直就是势力演绎一只坏坏的大尾巴狼。 “宝宝,你是我的。真乖~”穆迟把她的小手拉到环住自己精壮的腰身以后便十分轻车熟路地环绕上他爱不释手的软软腰络。深而凉的眸子燃起一抹灼热,然后一点点一点点地烧起来,宠溺而又带着丝丝欣慰。 另一只略带薄茧的大掌抚上她软软的发顶,宠溺地睨着怀里的小女人,见惯了她张牙舞爪的模样,此刻“乖乖巧巧”窝在他怀里的模样简直要萌化了他凉薄冷血的心。 “……”穆云罗:你够了啊,每次给你点颜色,你就能开染坊,看不出来她只是在找一个挡箭牌吗?不过,穆云罗的柔夷一点点抚上穆迟精壮的腰身,那触感倒是出奇地好,没有一丝赘肉,完美的腰身紧致强硬,不错不错,不愧是陆军少校,这身材简直完美。 穆云罗本就是个肆意洒脱的姑娘,万草丛中混迹多年,倒也洁身自好,不过过客匆匆,看得人生百态多了,对爱情也提不起什么兴趣了。穆迟的出现倒是打破了她常规的想法,他邪肆强大,看起来沉郁骨子里却带着与生俱来蔑视一切的狂妄张扬。这点倒是十足十地入了她的眼。 “鹿生,时间不早了,回去吧。”穆云罗觉得差不多了,便掐了穆迟的腰身一下,示意他放开,然后缓缓道。 “乔姐姐,不管怎么样,你身边的人是谁,只要他能让你开心就好,毕竟,这是哥哥再也给不了你的。姐,再见~”鹿生缓缓说着,一双迷蒙的大眼还是纯粹干净的模样,长大……有的时候真的身不由己,但我们可以选择,初心难保,却可以把它存起来,有的人存在心底,有的人存在一个地方,而鹿生把它存在穆云罗的身上,只有她,才值得起他的初心~ “鹿生……”见鹿生要走,穆云罗突然叫住了他。然后走过去蓦然拉住了少年凉薄的手:“你长大了,我才要认真的告诉你。不管走到哪里,发生了什么,我永远都在,你现在年轻可以去疯可以去闯,但别忘了你还有家人,穆云罗永远是你的后盾,你是我的人,我能欺负你,但旁人没有这个资格。” 穆云罗是很认真地说的,在她的眼里,鹿生正在长大,长大就意味着一些迫不得已的改变,不管他为什么会突然懂那么多东西,至少她知道他会好心地说出真相,要救穆青鱼。他在电脑方面造诣极高,这一点倒是像极了他的哥哥,希望在他成长的路上,可以比她少受些伤。 她就是这样一个女孩,看起来霸气如风,但心里总掩埋着些许脆弱的细节,鹿生,便是那一分不经意的软肋。所以她更要强大,强大到让她身边的人都可以依靠她,可以好好的不被人欺负。在她的世界里,只有她欺负别人的份。 “好。”鹿生有些意外,他以为乔姐姐还会问他为什么知道那么多事情,但是她却叮嘱他永远不要忘了她在他的背后,就算受了再多的伤只要她在,她都会帮他欺负回去。有的时候鹿生都会苦笑,当初那个温和娇俏的姐姐怎么会慢慢变成现在这样游戏人间的妖精模样?可是,其实她没有变,只是保护自己的方式变了,她的心还是那一刻,最软的地方里还是有他鹿生的位置。 鹿生走了,穆云罗回过神,转眼便见穆迟宠溺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他微微粗砺的大掌抚上她软软的微卷墨发,道:“那么你也记得,你的身后还有我,你是我的人,我可以做你最强硬的后盾。黑白两道,任你逍遥。” 穆云罗倒是笑了,觉得穆迟其实也挺好的,从来没有伤害过她,只是跟她“道不同不相为谋”,但却可以为了她退役?不管他跟云敖有什么交易,至少在慢慢的相处里,她能感觉到穆迟的认真,这一点,倒是让穆云罗有些心动。 “没有你,我一样可以。”穆云罗妖娆一笑,笑意盈盈地抽回被穆迟缓缓抚弄着的几缕发丝,然后突然踮起脚尖靠近了穆迟,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时扯下了他额头上的粉色创可贴,娇小玲珑的身子宛若一盏飓风,带着十足的爆发力,时而是慵懒的猫,时而却是蓄势待发的闪电。 ------题外话------ 有没有发现我们穆老大是个腰控~ 对我们云罗的腰枝那叫一个爱不释手啊,逮着机会就搂,简直就是个搂腰狂魔,哈哈哈~ 乖,吻上来 ,就更有意思了(高甜) 穆迟被她蓦然靠近又骤然离开搞得有些懵,见她覆着粉丝创可贴的指尖拿着刚刚撕下来的粉色创可贴,只觉得小巧可爱,不语,静静地等着她说话。 “给你贴上了就不知道撕下来吗?”穆云罗把玩着那枚可爱的创可贴,挑眉道。 “你贴的。”穆迟眼底全是她娇俏的模样,然后理所当然道。 “歪理。”穆云罗粲然一笑,只觉得这穆迟不去当情话大师简直可惜了,也不知道有过几个女人,套路一套一套的,撩人的话简简单单就吐出来,是不是太轻车熟路了? “那么现在,你是承认我的身份了吗?”穆迟站在穆云罗面前,难得地没有动手动脚,而是十分认真地问道。他们几乎从来没有这样说过话,认真而严肃,穆云罗太抬眸,却是见他在意而小心翼翼的样子。想不到这只大灰狼也有小绵羊一般求疼爱的样子? “什么身份?”穆云罗红唇一勾,一副妖精撩人不给吃的模样。看那样子就是耍赖不打算承认了的做派。 “未婚夫。”穆迟道。 “直接当未婚夫多没有意思,不如你追我,我可以考虑考虑给你个现任当当?”穆云罗挑眉,精致的小脸一转,蓦然靠近了穆迟,嗓音清甜却带着一股子迷离雾感,像是一只永远抓不住身影的精灵,虚无却极美,绽开的笑意若海市蜃楼,轻佻而妩媚,万种风情缠绕玲珑身段,简直就是一只勾魂的狐狸精。 穆迟那里是她直接撩拨完就能全身而退的?当即大长腿逼近了她的妖娆身段,宽大的身子覆过来,沉重灼热的呼吸落在她精致娇美的耳畔,低沉的嗓音缓缓传来,仿若覆于沧海的迷离,带着点点缠绵悱恻的烟草味和清新迷人的薄荷草香甜:“可以,你喜欢,我们就玩有意思的。” “……”穆云罗被撩得耳边酥酥麻麻,反射性地就想要往后退半步,却是瞬间被穆迟的大掌搂着腰勾回来,她挑眉,这人撩起人来还真没完没了了?什么叫她喜欢就玩儿有意思的?穆迟,你还没上位呢就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谁他妈给你的勇气? 不过穆云罗是谁啊?你跟我比撩人,那我就来跟你亲身示范示范什么叫撩人,教科书摆这里,不要觉得自己撩得有多牛逼,凤城鼎鼎大名的女妖精还在呢!你这是在砸场子呢。 于是,某位决定要找回场子的女妖精邪魅地勾唇,软软的柔夷一点点覆上男人精壮的腰身,然后一点点地爬上他宽厚的胸膛。软软的小手覆上他的脖子,穆迟本就是俯下身子,轻而易举便被她得逞一般地勾住脖子,往下一拉,更加靠近她白玉般温润滑嫩的肌肤。 精致的小脸更是凑近了他的脖子,然后软软的唇一点点凑近了穆迟的脖子,微微的气息裹挟着穆云罗独有地香甜一点点蹿入他的感官。穆迟一双狼眸里闪过一抹兴奋的光芒,这样主动的云罗,倒还真的是一只要命的狐狸精,让人恨不得就死在她的石榴裙下。 “这样?算有意思的吗?”只见就快要覆上穆迟脖子的红唇微启,某个小姑娘眼底满是狡黠笑意,压根就只是打算反撩,而不打算负责的样子。 “乖,吻上来,就更有意思了。”穆迟哪里不知道她心里那点不服输的倔劲儿,他能够明显感受到穆云罗的红唇就轻轻地贴在他的脖子边,说话的时候还能触上他的皮肤,那缠绵的气息吸引着他,但却不动,就是一直蛰伏着的孤狼,盯着猎物,等待着她自己跑进他的狩猎区。 “那么,穆先生还是继续无趣下去比较好。”穆云罗娇笑,然后风轻云淡地打算抽身,细碎的气息裹挟着她独特的香甜一点点侵袭着穆迟的感官,被猎物勾住了魂的野狼哪里会那么容易善罢甘休? 于是穆迟本就搂着她腰的大掌蓦然收紧,然后穆云罗便不可避免地更加靠近了穆迟,烈焰红唇也猝不及防地落在了穆迟的脖子上,痒痒的软软的触感落在他紧致结实的脖子上,穆迟只觉得有一把火染上心头,酥麻的刺激感从她吻到他的地方一点点蔓延而上,直冲他冷薄的心尖,然后一点点地化作绕指柔。 穆云罗第一反应是推开他,但是这事儿还真的两人都有份儿,你撩我我撩你,简直跟**没有两样好吗?她这是怎么了,穆迟的确有绝对让人沉沦的资本,但是她是谁?她穆云罗可是凤城最撩人张扬的女妖精,这种事情上也不能输了场子。 于是云罗心念一转,美眸里狡黠更甚,眼波流转间滑过一抹血色。某姑娘启开唇齿,直接一口咬上了他紧致的脖子,她的牙齿齐整但也有两颗尖利的狐狸牙,用力一咬,穆迟便觉脖子刺痛,但这点痛他还真的没有放在眼里,抱着穆云罗的手臂纹丝不动。眼底溢满的是宠溺与浅浅的兴味。 倒是只会咬人的狐狸,张牙舞爪难以驯服,不过越是这样的她,越是漂亮到吸引死他呢! 穆云罗见她咬得那么用力,血都咬出来了,穆迟却纹丝不动,果真是个硬汉子,哪里会被这么一咬就放开她?穆云罗见没有效,干脆翻了个白眼:“咬你,岂不是更意思了?”这是跟“有意思”杠上了是吧? 她的确爱撩人,但也是随便过过嘴瘾,或者挑一挑祝旭那骚包神颜的俊脸,过火的撩人她还真的很久没有做过了,但是自从遇见穆迟,那是只有遇上就被他各种拉拉扯扯搂搂抱抱,简直刷新了她对于男人触碰量的新纪录,她好多前男友都没有这个待遇,他这个还没上位当男朋友的倒是一次性把该撩的该做的都做全套了。 要是穆迟知道她心里的想法,定是想要身体力行地告诉她,什么才是做全套? “嗯,乖~”穆迟缓缓道,眼里覆满笑意,这小狐狸真可爱,虽是一只会咬人的,但有血有肉,可比那些淑德的大家闺秀有趣多了。倒是十分庆幸这小妮子长成这般性格,十足十地对他的胃口。 “乖就放开,你妹妹还在里面,你觉得光靠向御,能行?要不我给她找几个男人备着。”穆迟放开了云罗,云罗唇上还有些他脖子上咬出的血,看起来更加娇艳欲滴。 “出不了问题。”穆迟缓缓道,穆云罗倒是翻了个白眼,没问题?你怎么知道他能行?这个问题就很耐人寻味了。于是某妖精怀疑地目光扫向穆迟,带着些许思索和探寻。 “小脑袋里都在想些什么?”穆迟大掌蓦然搭到穆云罗的发顶上,还忍不住揉了揉她的软发,慵懒地挑眉,一双兴味十足地眸子盯着她。 “没什么,你说行就行吧,我下去了。自个儿守着吧。”穆云罗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下楼,楼下训练有素的保镖们已经把现场收拾干净了,那群吃瓜群众也完美地解决了。云九正倚着吧台喝酒,听到动静视线上移便见穆云罗踩着高跟鞋走下来。 她的唇上沾染了一点朱红艳丽的血液,那是跟口红完全不一样的感觉,仿佛真的是个踏着尸骨走过来的女魔头。这姑娘也是被放养惯了的,跳脱些也无可厚非。只是真的就要眼睁睁看着她一点点走进穆迟提前就设好的罗网吗?云九皱眉,直接再执起一杯威士忌干了。 穆云罗走下来便见一群保镖大概有一两百人整整齐齐地把酒吧各个角落都站满了,还有的站在中间齐齐整整一堆,全部都规规矩矩的,偏生有个大佬一样的男人闲散地坐在吧台旁边喝酒。不是旁人,便是她一直盘算着要给补个生日的九哥。 “九哥,这次真不是我闯的祸。”刚刚还气场全开的女王范儿,刚要走到云九面前就直接变成一只伪弱乖猫咪~ ------题外话------ 感觉万年没评论了,求评论求宠爱啊小可爱们,呜呜呜~ 甜点送上 你大爷金盆洗手了,也还是你大爷 “我知道。”云九放下杯子,望着穆云罗的眸子微颤,视线往上,便是那个还倚着二楼欧式雕花栏杆的男人邪肆张狂的眉眼,那副狂妄却冷漠的模样倒是像极了穆云罗。 两人刚才在楼上的互动他都看在眼里,站在一起果真是郎才女貌,两人气场相当,倒是难得有能够在气场和行动上都制得住穆云罗的人。 “小小一个地虎帮便这么猖狂,居然敢在你的地方撒野。这里已经清理干净了,我现在带人去给你清理清理那脏地方。”云九冷枭一笑,敢让穆云罗不快活,拂她脸面的人,都没有存在的必要。 一个小小的新秀的帮派,难道不看黑帮历史的?倒是忘了你大爷还是你大爷,你大爷金盆洗手了也还是你大爷。不要妄图挑衅,吃相太难看,死得也不会多好看。 “九哥,先别急,我还有事儿跟你说。”穆云罗哪里不知道九哥对她的爱护之心,寻常有人敢碰她一点,只要九哥在就一定会给她找回场子,他总是喜欢保护她,怕她受人欺负。 就算是后来她渐渐变得厉害了,根本就用不上他忙上忙下地给她收拾烂摊子了。他还是会在不远处看着她收拾人,知道她变了,变得厉害又霸道跋扈,却愿意给她撑起一个后台,让她有最绝对的资本去放纵。 “说。”云九喝了点酒,意识尚清醒,但是脸颊却染上了惑人的红晕,看起来比平日里的严肃古板倒是多了几分烟火气。 “生日快乐,迟到的生日快乐。”穆云罗展颜一笑,若春风十里般和煦美好,那是发自真心的祝福。云卫门讶异又羡慕的视线都投了过来。对于他们而言,入了云家就该忘了自己的生日,他们兄弟的生日都是一天,所谓同生共死。 有的人因为岁月久远,都已经忘了自己原本的生日是什么时候了。但是云九不同,每年大小姐都会偷偷给他准备生日礼物还有生日祝福,她记得他的生日,当你自己都要忘记的一个重要的事情时,旁人却清清楚楚地帮你记得,那是什么样的一种感觉呢? 云九严肃的俊脸有些僵硬,却是发自内心地松了一口气,还以为这迷迷糊糊的小丫头最近太忙,已经忘了呢!就算是迟到,就算是没有礼物,但她只要记得,替自己记得,那就是最好的礼物,那就是值得。 “谢谢。”云九有些感动,但是当真那么多兄弟的面却还是把自己当老大的架子端住了的,只是面上云淡风轻,心底却还是翻起了滔天巨浪,不管多少年,有个替他记得生日还会跟他说一声生日快乐的人都太难得。 也只有穆云罗才敢这么光明正大地跟他说生日快乐,云卫里谁敢私自过生日?那都是绝对不允许的,这个规矩,从云敖出来打拼就立下,连云敖自己也是只过那个生日与兄弟们同生共死的誓言不是儿戏,那规矩不是那么容易打破的。 但云罗,总会成为那个例外,因为她本就不在云敖的管辖范围之内。 “今年九哥你生日居然给忘了,记起来了也还没来得及给你买礼物,要不咱们干一杯,请你喝个生日酒?”穆云罗想了半天,在酒吧啥都没有,怎么给九哥补个生日啊,于是干脆从善如流这里有酒,她送好酒给九哥九哥也没什么好稀罕的,毕竟九哥也算是个大富豪,哪里在意那点东西。 对付九哥,当然最重要的是心意到位,于是她让手底下一个服务生去了仓库拿来了珍藏的洋酒。穆青鱼在卫生间里有些奄奄一息,身体里的燥热得不到疏解,把自己埋在冰凉的水里却没有一点要降温的趋势,反而体内的火越来越烈,大有星火燎原之势。 她忍不住叫着向御的名字,要是实在没有办法,她也只会把自己给向御,那个痞坏痞坏看似不正经内心却铁血正义的男人。 她喜欢他,她亲眼看着他上了去部队的车子,从此两人总是天各一方,他有他的生活,在部队里历练,她一直知道向御有一颗热血的责任心,许是从小受军门思想的熏陶,他打小就爱看那些关于军方的战舰什么的,他曾说过,华国会越来越强大,大势所趋。 而他崇拜着自己的祖国,他希望自己能成为这大势之下一颗能够起到推动作用的一股泓泉,他会去部队,她早就料到了。却也是十分支持的,虽然两人总是打打闹闹,看起来相看两厌。 但彼此的心里都是有着对方的,在国外的日子里她总会给他写信,因为他的优秀,任务也越来越多,任务的特殊性也越来越大,她联系不上他的日子也越来越多。只能写信到部队,希望有几封能让他收到,让他知道自己在国外也很好。 穆迟倒是笑她:“自己家的都不惦记,倒是惦记着个外人。” 可在她眼里,向御并不是外人。 喜欢白莲花款,还是妖艳贱货款? 楚巧巧被突然抵达的云卫直接一张被子裹起来,扛着就要送去对面黑街的‘陨’,那地方是什么地方大家都心知肚明,但是上百个穿着黑色风衣高大凛冽的男人直接进来就把酒吧围了个转,谁也不敢多发出一点声音。 穆云罗悠悠闲闲地倚着吧台,一地血腥在她的眼里仿佛只是虚无,而陆隐对于大小姐存在于这样的血腥之地已经有些见怪不怪了,毕竟亲眼见识过大小姐的厉害,这么一点点死尸,倒还真的没有上次血腥。 “大小姐。”他走进来,恭敬地走到穆云罗的身边,规规矩矩地鞠了一躬,面色严肃认真,皱着眉头扫了地上的尸体一眼,便给手底下的人使眼色收拾掉这里的尸体。 “九哥呢?”穆云罗抬眼看他,这小子这次倒是比上次胆大些,没有被她吓到。不过也是,这般场景自然是比不上上次在云家后山的嗜血刺激。 “九哥还有些事处理,不过现在已经在路上了。”陆隐道,倒是有些唏嘘云九在云卫里那无人能及的地位,现在的云九在云家那简直就是除了云家人以外最为厉害也是云敖最信任的手下,连大小姐对他也是与众不同的。 云九对待云家也是兢兢业业,尤其是对大小姐,一接到大小姐的消息,老爷让处理的码头那边的要事都先丢在一边了,要是没有猜错,现在肯定正在飙车过来。 刑非:凤城飙车大佬怎么那么多,还要不要我这个小交警队长混口饭吃了? “嗯,好,把那个女人扔去陨,还有,这几个人也一并扔过去。”穆云罗一双艳丽的狐狸眼扫过那几个出现在视频里跟着楚巧巧进来的几个小太妹身上,当然,楚巧巧定是跑不掉,那调酒师穆云罗自然也不会好心放过。她可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怎么会大发慈悲地让挑衅自己的人好过? 陆隐顺着她纤细的指尖挑过去的方向,直接完美地锁定了那几个打扮奇异的小太妹,陆隐还忍不住多看了几眼一个染着墨绿色头发的小太妹…… 陆隐:这年头绿帽子都不流行了?现在改流行天然“绿帽子”? 那染着脸色头发的小太妹见这个黑衣帅哥“一瞬不瞬”地盯着她,以为是因为自己的美貌征服了这个大帅哥,赶紧拉了拉松松垮垮的吊带衫,露出自己熬人的乳沟,化着浓妆沾着厚重眼睫毛的眼睛对他眨了眨眼,摆出了一个自以为很撩人的姿势。那仗势可是就等陆隐过去“宠爱”她了。 陆隐被那个绿头发小太妹这么送了一波油腻腻加厚重假睫毛的秋波,赶紧一个转头:卧槽,辣眼睛啊辣眼睛~ “怎么着?看上了?”穆云罗见他那反应,勾唇一笑,觉得有趣。难不成她眼中乖巧又严肃的陆隐陆云卫口味居然这么重,喜欢这种类型的姑娘?看来陆隐真的要刷新她对他的认知呢! “……这辈子不可能。”陆隐侧头揉了揉太阳穴,反射性地吐出这么几个字。这种类型的?陆隐表示不想眼瞎,消受不起。 “噗呲~”穆云罗忍不住笑了,这陆保镖倒是个耿直boy,要是没猜错可能还是个妥妥的直男,大概只有清纯白莲花才符合这种直男癌的审美吧,不过瞧着他可爱,穆云罗觉得随手撩一撩也是很好玩儿的。 “不喜欢那种类型,那么喜欢什么类型的?”穆云罗挑眉,指尖覆上一盏透明的高脚杯,纤细的指在上面若有若无地抚动,看起来撩人至极。 “……这……”陆隐懵逼,为什么大小姐要突然问他这种不在指责范围内的问题啊,这是私人问题啊,但是没办法,云卫不管是在暗处的还是明处的都必须服从于云家人,这次明处的云卫被云老大抽走,云大小姐这边又出了状况,是以才是他来这里。但是他也是十分头疼的,毕竟经过上次的事,那可是给自己的心理都留下阴影了的。 尤其是上次杀戮都已经完了,陆隐看着满地残肢,又看向穆云罗离开的方向,她靠在云敖身边突然回头看他,脸上挂着邪魅的笑和暗含的警告…… 那邪肆又诡谲的眼目露凶光又带着点点若有若无的兴味,简直要吓得他肾虚……噗,肾虚?陆隐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不存在的,他身强体壮,才没有那么弱鸡呢! “喜欢白莲花款还是妖艳贱货款?”穆云罗见他不答,又问道,一双勾人的狐狸眼美眸流转,就瞧着他等答案。 “……”白莲花?妖艳贱货?陆隐懵逼:钢铁直男表示,虽然不懂意思,但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词~ “还是喜欢我这款?圣母白莲花类型?”穆云罗知道他懵逼,于是更是来了兴致,笑得妩媚清甜。 “……”陆隐:你是哪一款,心里没有一点B数?钢铁直男都知道你天生就不是朵白莲花,而是带刺的毒蔷薇…… 把这个细皮嫩肉的调酒师给掰弯? “属下不敢。”于是陆隐选择了一个十分官方的答案,自己在心里给自己点了个赞,简直是太机智了,某男心中默默道。 “不敢什么?”穆云罗是铁了心想要撩拨他一下,乘胜追击道。 “不敢对大小姐有非分之想。”陆隐心里那叫一个叫苦不迭,九哥您怎么还不来啊,快来收拾收拾这嚣张跋扈的女妖精。说出来的话那也是心里话,见证了穆云罗的狠厉,谁还敢对她有非分之想啊?反正他可没那个胆子,他可不是那种不自量力的男人。 hold不住的类型还是远离比较好,大小姐历届前男友谁不是高高兴兴风风光光地上位后来还不是灰头土脸地下来了。穆云罗可不是一般的男人能够降得住的,这一点,云老大也是十分清楚的,想来这次特地给大小姐挑选来的未婚夫,定然不是个简单的男人。 “那要我允许你的非分之想呢?”穆云罗这人总是这样,喜欢撩人,却从来都是撩完便不负责任地抽身,眼底凉薄,半分不投注感情。陆隐虽然不知道穆云罗这个特别的爱好,但是此刻突然被穆云罗这么一撩,还得匆匆别开了眼,心道大小姐撩人技术真的不是盖的,要不是大小姐日常撩人的传闻在他们云卫圈子里早不是秘密,恐怕他还真的可能入套。 “大小姐,那我还是喜欢妖艳贱货款吧……我不喜欢大小姐这种圣母白莲花类型……大小姐不是我的菜。”陆隐暗暗在心里给自己心理建设:保命重要,保命重要……其他都是浮云,踏进大小姐那撩人的圈子简直就是万劫不复的存在,他还是直接点比较好? “哦~有趣。”穆云罗挑眉,面上看不出喜乐。 而后冷冰冰地吩咐道:“把那几个女人都送去陨,要是挣扎就给我灌药,还有那调酒师,是老娘手底下的人,还敢这么吃里扒外,给我喂了药找几个壮汉给他。倒是一副小白脸的皮囊,好好享受享受男人的滋味吧,不然可白瞎了那么细皮嫩肉的皮囊。” 陆隐恭恭敬敬地点头,然后退开去准备,果然这才是穆云罗,上一刻可以跟你暧昧不清地开玩笑,下一刻玩儿意散了便还是那个凉薄到心狠手辣的妖精。 陆隐的办事效率自然是快,楚巧巧早早便被穆云罗着了几个附近早到的云卫给扔去了陨,而他现在只需把这几个楚巧巧的从犯,见证了始末的女人都扔去陨,再把这个细皮嫩肉的调酒师给掰弯弄成小受就行? 穆云罗:让你找男人上他,弯不弯她可不在意…… 穆云罗冷眼看他们忙忙碌碌,有些好奇楼上会是什么光景,于是便踩着高跟鞋往楼上去了,只余一个婀娜的背影一点点消失在楼梯口。 底下的人都还没从穆云罗这么一个残忍的话里面解脱出来。刚回过神便唏嘘穆云罗的残忍暴戾简直是百闻不如一见,还好自己只是一个无辜的吃瓜群众,这辈子都别惹上穆云罗这个女人,否则后果真的是你想都想不到的严重。 —— 穆云罗总算了了心心念念要跟九哥补生日的事情,心里也算满足了。忙活了一天,她只觉得浑身乏累,加上跟九哥喝了一些酒,浑身便更加不想动弹。只是喝了酒的穆云罗身体不想动弹,思维那叫一个兴奋。今晚不来点刺激的事儿都对不起她开的那么好的酒喝。 有有趣的事儿,穆云罗自然不会忘了叫上她的兄弟们啊!自从老爹金盆洗手,云卫也是很久没有松松筋骨了吧?那么这次既可以松松筋骨又可以让旁人见识见识他们云家的厉害,何乐而不为? 何况最近不把云家放在眼里的势力越来越多了,不管是被她牵手弄死的“流云”组织还是这群敢在她地盘上干腌臜事儿的小帮派,不做点狠的,倒是要让凤城黑道忘了凤城最大的老大姓云了? “九哥,今晚我们便一起去端了那小帮派的老巢吧?”穆云罗微眨迷离的媚眼。 “手痒了?”云九挑眉,对于这小妮子心里存的什么心思他心知肚明。喝了些酒兴奋了便想要作乱。 “有点儿~”穆云罗有些兴奋地搓了搓白皙的小手,指尖落在琉璃吧台上,五彩的灯光映在她的指尖,风华尽揽。 “不过是个小帮派,何须你出手,乖乖待着,我会替你出了这口气。”云九凌厉的视线扫向刚刚还有尸体的地方,空气里的血腥味儿犹在,半分没有散去。 “九哥,这事儿是我自己的事儿,我自己处理,最近是挺手痒,正好动动筋骨。”穆云罗说着,还十分一模一样地扭了扭脖子,卡卡作响,仿佛是真的很久没有动过筋骨的模样了。 “也罢,我现在倒是不担心你,担心那群倒霉蛋了~”云九说完,扯开一抹难测的笑意,尽饮杯中酒。 “……”穆云罗:什么叫不担心她?她有那么残暴吗?她很温柔的好吗? 走,兄弟们,老娘带你们去搞事情 九哥临时接到云敖的电话,穆云罗自然没有挽留,但还是怕九哥因为她的关系而受罚,这么多年来,九哥为她受过的伤太多了,云敖的丧心病狂她心里有数,于是抢过来云九的电话。 “喂~老爹。”穆云罗桀骜不驯的声音响起,让云敖有些恍惚,最近跟云罗的互动倒是比从前多了许多,这小丫头总是喜欢躲在外面,虽然他知道她在哪里但不轻易他是找不到她的,一般都是他刚到她便转移阵地。明明是一对父女,却跟仇人一样。 但是真的避无可避见面了,这小妮子又一副什么事儿都没有的样子,还是从前那副可以黏着他也有小脾气的模样。他惯着宠着,不管她心里对他的隔阂有多大。至少,在云罗的眼里,云家自始至终都是重要的。 “云罗啊,听说有些不长眼的东西碍着你了?老爹这就派人去一锅端了。”云敖语气间难掩沉郁霸气,那是一个男人在腥风血雨里磨砺了多年所沉淀出来的气势。 “不用,我自己能解决。今晚我回家住,你让徐伯收拾收拾我的房间。”穆云罗倒是没想到自己骗祝旭的话此刻倒是应验了,果然出来混总是要还的。她跟云敖都没有提及云九的事儿,但是两人都心知肚明。 云敖也不担心她自己没办法解决,那么多云卫派在她身边又不是吃软饭的,总归是不会让穆云罗受伤便好。 云罗是为了云九,怕他再为了自己受责罚才回来的,而云敖哪里不知道她的目的性,只是这小妮子能回家那便比什么都好。于是道:“好好好,我让徐伯给你做你最爱吃的辣子鸡。” “那就说定了。”穆云罗说完,把手机还给了云九,这一套无形的交易下来,云九哪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云罗,其实没有必要的,不想回去就别回去。” “九哥,不是为了你,我回去拿点东西而已。”穆云罗摇头,示意他不要放在心上。况且她已经决定要去帝都了,有些东西自然要从云家拿出来。 “不是还有事情吗?去办吧,我再喝喝酒回去。” 云九见穆云罗酒量还是好,脑袋还比较清明,于是把照顾她的事交给了暗卫头子陆隐:“看护好大小姐,有一点闪失,后果自负。”云九说完便潇潇洒洒地出了酒吧,码头的事儿还没有处理完,他还有得忙。 “是。”陆隐规规矩矩点头,然后十分敬职敬业地走到穆云罗身边,做了一个保镖该做的,端端正正站在那里守着穆云罗,手底下一百多号人也是站得齐齐整整,那叫一个训练有素。 “……”穆云罗抬手把杯子里的酒喝完,心里更是烧了一把火,兴奋得如一只蛰伏的野兽,眼底闪着兴奋的光芒。于是某只女妖精突然把手里的酒杯往桌上一拍,笑得魅惑苍生:“走,兄弟们,老娘带你们去搞事情~” “……”众人:啥?搞事情?完蛋了……大小姐您去那叫搞事情吗?那简直是直接进了屠宰场啊! “大小姐……这种微不足道的小事儿不如交给我们解决吧?可别脏了您的手……”陆隐的求生欲可谓是十分强了,上次穆云罗给他带来的阴影都还没有消散,这边大小姐又要出来搞事情,问题是还要亲自出马,会不会太恐怖了一点,那一张牌过去把人脑袋都给削了的场景还历历在目,简直不要太刺激。 “放心,脏不了。”穆云罗纤白的指轻轻地敲击着映着五颜六色光彩的琉璃台,漫不经心道,眼底的邪肆正在一点点倾泻而出,这样似曾相识的感觉,不就是上次杀戮前的前兆吗? “……是。”陆隐心知无法阻止,那便让大小姐自己玩儿高兴吧。 “查查地虎帮的老巢在哪儿。”穆云罗缓缓道,眼底嗜血的流光闪烁,那是一种极其兴奋嗜血的味道。 “在黑关码头的一个废弃工厂。”黑关码头离这里不远但也算不得近,地盘垛在那处手却伸得那么长,连在穆云罗地盘上撒野的活计都敢接,心里没有一点B数?既然没有,那就别怪她手下不留情。 “混得那么惨还学人混黑道?好歹找个干净崭新点的地方窝点啊!”穆云罗挑眉,这他妈都穷得住废弃工厂了还学人混黑道搞事情? “……”陆隐和众位云卫:不是每个黑道都有我们云家那么有钱的,况且,就是废弃工厂才更有黑帮流氓的气质嘛……自然,云家已经是黑帮里面混出头的贵族中的贵族了。 “呃……大小姐,这种小帮派就是穷~”陆隐附和着穆云罗道。 “穷还学人出来装逼,该死~兄弟们,跟着我去端了他们的老窝,然后我请你们在云巅蹦迪啊!” 喝了酒的穆云罗兴奋到炸裂,说着便直接起身,妖娆的墨色卷发被她撩到一边,玲珑身段一转指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覆上了一串车钥匙,美眸流转便往门外而去~ 一副被女人吸干精气的萎靡样(四更) 陆隐只觉得自家小姐又开始瞎不正经了,云卫门可没有那么闲,还蹦迪呢?只是大小姐既然说了,他们自然要应下。 “是。”陆隐与众兄弟们答道,一想到要跟大小姐并肩作战了,底下人有不少都热血沸腾呢!不过这热血沸腾的可不包括上次在后山看了个现场屠杀的云暗卫在内。 穆云罗走出去,直接就上了从沈从云那里顺来的布加迪威龙,然后直接开车飞飚向她的目的地。见穆云罗的车一个甩尾便消失在了夜色里,云卫门自然也都不弱,有的开了车的便直接开车跟上,而有的更厉害黑衣隐入了夜晚的黑色里,若惊鸿掠影,在暗夜里若风一般往那个废弃的工厂而去。 而发生这一切却并不知情的地虎帮毫不知情,此刻正绑架了人在工厂里准备勒索,不给钱就撕票。 “老大,我们真的要撕票吗?”一个长相猥琐,尖嘴猴腮的男人一副社会人的打扮,染着一头黄发穿着收脚的紧身牛仔裤,脚上还踏着一双蓝色的豆豆鞋,一看就是个混混模样。 “不然呢?抓了他女儿钱都舍不得出,还豪门呢!抠死他算了。老子这次必须撕票,不然谁还把咱们地虎帮放在眼里?”一个凶神恶煞目测三十多岁的男人,肥头大耳臂弯上覆慢满了各种各样龙虎纹身,一副刻薄又恶心的嘴脸。 底下几十个兄弟站得整整齐齐,只是穿着都基本一个风格,五颜六色的头发,手臂上脖子上都纹了不少纹身,社会得不得了。 “你他妈确定这次抓对了人?林寻那老小子居然还不把女儿放在眼里,不就他妈几百万吗?他差这点钱?”有个穿得稍微正经一点的男人扯了扯领带,人模狗样的一副斯文败类模样,长得偏偏还很一般。 “二哥,真的不可能抓错,我们兄弟几个蹲点那么多次,亲耳听到那女人叫他老爸的。”那黄毛男弯着腰一副讨好模样。 “既然如此,那个老匹夫不买咱们兄弟的账,我们也用不着跟他客气,他这个女儿别的不说,皮囊倒是生得极好,那就先奸后杀,兄弟们也好久没有干过女人了吧?这次咱们来个免费的,哥们儿们都有份儿。” 一个穿着黑色大衫的男人从脏兮兮的侧门进来,正在吊儿郎当地提着裤子,看样子就是刚从温柔乡里爬出来的,眼底还有淤青,一副被女人吸干了精气的颓靡样。 “老三,总算来了啊,每次有事儿你他妈都是最后一个到,你这谱摆得可真大。”那个肥头大耳的老大坐着在最高处的椅子上,一副要计较的模样。 “大哥,这不都是您每次叫得都不是时候吗?那女人都在你身下嗷嗷叫了,不满足了人家我哪里好意思下床啊!作为一个男人,该有的绅士风度总要做到啊!况且我这不一完事儿马上就过来了吗?”老三系好了裤腰带,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凑到了一早就被绑在了一条长凳上坐在地上浑身都是灰的女人身边。 女孩儿还穿着校服,白色的校服干净纯洁,此刻却因为在这个废弃的工厂里而沾上了不少灰尘,女孩很羸弱,宽大的校服让她更加楚楚可怜,眼睛被蒙了起来嘴上也塞了个布条,一副被蹂躏得十分可怜的模样,男人看了更是蠢蠢欲动。 “啧啧啧,这脸蛋儿这身段儿,不错不错……”那一副被吸光了精气的男人凑近小姑娘,笑得一脸不怀好意,进了他地虎帮的门哪里有那么容易出去,这女孩恐怕也是废了。 “打什么主意呢?那可是几百万。”人模狗样的那个男人也走了过去,一把拉开了排行老三的男人。 “钱钱钱,就想着钱,林寻把钱看得跟命根子一样重,哪里会拿那么多钱里赎一个女儿,这是女儿又不是儿子,你们满天叫价也不知道轻重,难不成现在去告诉他可以少个零?地虎帮那么多兄弟要吃饭呢,既然他不给钱咱们也别虚货火。” 老三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地虎帮现在在这一带走得那么火,警局那边也是花钱打通了的,林寻一个商人还敢跟他们这些亡命之徒的道上人杠上不成? “也行,老大,这事儿咱们还真的该给地虎帮立个威,不把我们地虎帮放在眼里,那就撕票。”老二说完直接就撤扯着自己的领带扔出去,然后直接把地上一直静悄悄的小姑娘眼睛上的带子撤掉,还有嘴上塞着的也扯了。 一件全脸才知道自己逮了个什么美人,妥妥就是出水芙蓉,不艳丽不冷清,青涩又嫩滑,十几岁的小姑娘的单纯美好展露无疑,但是小姑娘自被逮以后就一直不说话,也不怕,十分淡定,刚刚的话也听到了啊,不可能不知道这是要撕票啊?难不成是不知道什么叫撕票? “你不怕吗?”老二表示很懵逼,这绑架来的小姑娘怎么那么淡定,高搞得他都没有一点绑架人的感觉,就像请了个人过来喝茶一样闲适,这是什么操作? “为什么要怕?”小姑娘也不说聋子瞎子哑巴啊,一脸天真地看着这群猥琐的大叔,自己被绑在地上,下面的场地上几十个“社会人”打扮的男人虎视眈眈着她,但小姑娘一点也没有被吓到的阵势。 “我们是坏人,马上就要撕票了!”老三说话了,说完了觉得自己怎么跟个傻子一样,又不是哄笑小孩子儿,他们可是丧心病狂的黑道大哥,干嘛突然那么好心?还告诉小姑娘自己是坏人? “我知道呀~”小姑娘突然一笑,梨涡浅浅,看着底下一群对他来说打扮奇异的男人眼底难掩轻蔑,萝莉脸萝莉音,笑起来轻甜,却偏偏让人觉得浑身发凉,那是一种来着自心底的毛骨悚然…… 哥哥们印堂发黑,怪不得能看见我(五更) 一群人被这轻甜的萝莉音吸引,脚底攒起一股子凉意,心间一颤,这小姑娘怎么那么邪乎? 只见穿着白衣校服的小姑娘又是展开一模抹单纯可人的笑:“我还知道撕票是什么意思,还有先奸后杀什么意思,你们想要杀了我……” “你他妈这也不怕?”众人一惊,只觉得自己绑了个不正常的小女孩回来,她眼里的单纯纯粹哪里干净了?明明覆满黑色的荆棘,只是他们一群大男人,那么多人在这里怕什么怕?说出去他们地虎帮那么大一群男人被一个小姑娘吓到那多丢脸啊? “不怕就好,哥哥们会好好待你的,让你爽够了再给你个痛快~”老三哪里还管那么多,他妈的难得遇上个校服play,皮相还那么精致,楚楚可怜的样子简直要融化了他的心坎儿。 “我叫林嘉妤,哥哥们记住我的名字啊!到了孟婆婆那里,说不定还能给你们些照顾~哥哥们印堂发黑,怪不得能看见我……哈哈哈~”小女孩的笑声带着青涩和单纯,偏偏那至冷的寒意倾泻,让一群大男人都背脊发凉了。 “大……大大……大哥,您……您看……”一个小喽啰拿着一张废弃的报纸颤颤巍巍地爬上台到了老大的身边,那破旧的报纸是一周前的,上面便又有这个小女孩的照片,不过却是另一种形式出现。 小女孩还是穿着白色的校服,被人在一条小巷子里被人先奸后杀了,报纸上的照片里林嘉妤穿着白色校服躺在血泊里,虽然脸被马赛克了,但是身上的校服牌子上大红色的三个字“林嘉妤”,那样醒目又可怕。 “看什么看?念……念给我听……老子不识字你又不是不知道。”那满身纹身的老大扯过报纸,虽然看了里面的照片,奈何不识字,虽然觉得里面躺在血泊里的女还孩跟现在被他们绑架了的小姑娘身段很像,但是脑袋却依旧没有转过来。 这时林嘉妤干净漂亮的眸子一点点望过来,黏在那个拿着报纸的男人身上,笑得诡异莫测,那个男人被这么一盯,更是被吓得小腿直颤,哪里还管那么多,直接把报纸一扔,往最近的侧门跑了出去,留下一众懵逼的社会男。 “他娘的,搞大发了,老子的话都不听了……老徐,带几个兄弟去吧把他给我捉回来,居然敢不把老子放在眼里。”那老大被气着了,手里捏着报纸,心里却越发觉得不对劲儿。 “是。”于是被叫到的老徐带着几个兄弟追了出去,剩下的男人面面相觑,心里也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他们地虎帮里,那个男人是大学毕业,有些文化,平时胆子也没那么小啊,这次是受了什么刺激?那张报纸上到底写了什么? “老二,你读过书,你来看看。”老大干脆直接把报纸扔给那一副斯文败类模样的男人,他读过书,定然比他知道得多。 “好。”于是老二接过了报纸,然后展开开始念:“林氏集团林寻总裁千金被不明嫌疑人先奸后杀,死相惨不忍睹……?卧槽,林寻的女儿死了?那么我们抓的是谁?” 老二刚刚念完,一个回头,刚才那绳子规规矩矩地放在长凳旁边,而被绑得严严实实的小姑娘已经没有了踪迹:“时间是……一周前……” “哥哥们来得真巧呢,头七回来看看爸爸却还能遇上坏人,我好怕啊!不过能够看见我,你们离死期也不远了呢~”林嘉妤穿着宽大的校服,突然从那老大的椅子后面蹦出来,快吓死了这群大男人。 “……啊啊啊,救命啊有鬼啊……救命……”一众大男人此刻才是真的反应过来了,准备要往外跑,可是侧门却突然被一个男人堵住。 “啊,老陈,你不是去酒吧了吗?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快跑啊,这里有鬼……”有个率先想要往外跑的男人刚走到侧门便被一个男人堵住,便如此说到,说得又快又急,然后推推搡搡就要往外跑。 可是那个挡住他的男人直接倒在了他的身上,刚刚在暗处,扑到他身上才是湿湿黏黏的触觉,那人吓了一大跳,平时也是同生共死的兄弟,此刻只想把他推开然后跑掉,可是里面灯火通明,他刚把男人推开,才发现男人的脖子在流血,直接撒了一地血腥,触目惊心。 “啊啊啊……杀人了,老陈死了……”就在那个人还想出去的时候,一个男人又挡住了那狭小的侧门,像是直接被人从外面推进来的一般,也是脖子在喷血,直愣愣得地往里面倒,霎时间血流成河,又一具尸体被推进来。这么一闹谁还敢从侧门跑? “救命啊,杀人了,老陈徐二他们都死了……”里面一团乱,大家都不敢往侧门挤了,于是大家都开始往大门跑,这间工厂以前就是保密性极好高的工业,只有两个通道,侧门和大门,还有就是十分高的烟囱,人根本上不去。 他们选在这里就是怕被其他帮派偷袭,所以没有窗是最好的防护,侧门也是及其隐蔽的,这样就比较方便他们逃跑,现在侧门被几具死尸堵住了,没办法,大家只能往比较远的大门跑。 林嘉妤笑得可爱,坐在一条吊顶钢丝上,看着他们吓得屁滚尿流逃跑的模样,嘻嘻嘻地笑,笑声甜美,在这空荡荡的工厂上空显得更加空灵美妙。 就在大家都要跑到门口的时候,门突然被人从外面踢开,只见一个女人收回纤细白嫩的大长腿,亭亭玉立,下巴微扬。穿着一袭大红色的抹胸短裙,墨黑色的长发披在肩上,化着精致迷人的烟熏妆,踩着十厘米的银色亮闪闪的高跟鞋,婀娜的身姿万种风情,眼底却是凉薄冷寂。 “哟,这么热闹?” ------题外话------ 五更,感觉身体被掏空…… 曼罗是一把好刀,够锋利嗜血 白月在古堡外待了一个晚上,一早便又有白家人来接她回家,只是这个晚上的惊悚已经吓破了她的胆,本来对于那个男人的觊觎也快被吓没了,从来就知道他的恐怖,这次切切实实地感受了一下,白家的管家来接她回家她都还恍恍惚惚的。 晨光一点点撒进迟尽的房间,裹在黑色被子里的男人身上松松垮垮的睡袍早就不知道被蹬到哪儿去了,此刻精壮的躯体一点点随着他的滚动暴露在空气中,只见一个睡意朦胧的男人突然从软软的大床里撑起了身子,头发蓬松紊乱却丝毫掩不住主人的俊美皮囊。 迟尽从大床上起身,翻开被子把已经被他蹬在一边的睡袍扯过来穿上,还是那松松垮垮的模样,带着懒懒的颓靡。他勾过扔在一边的拖鞋,然后拖着步子去了洗手间洗漱,此刻时间还早,他把收拾好后立马走到了阳台上,阳台上望得极远,可以把下面林子里的腥风血雨看得彻底。 只见曼罗还是昨夜的那身黑衣,只是外套不见了,穿着一件黑色的吊带,倚在最高处的枝头,正在看着这边的古堡,见迟尽的视线过来,便立马规规矩矩地站好,脸上邪肆不变,有些桀骜不驯的模样。 毫无疑问,曼罗是一把好刀,够锋利,够嗜血,不过放出去一个晚上,倒是把他这满池子的“鱼”都要吃光了呢! 迟尽挑眉,曼罗是他亲手栽培起来的,有多毒辣有多嗜血他了如指掌。只是昨晚的屠杀动静倒是比从前小了些,他干脆直接一个伏条跳跳上了栏杆,然后在曼罗略微失声神的目光里,越身从古堡顶端直直地跳下去了! “迟爷~”曼罗大惊,那古堡起码有八百米高呢,她在林子里最高的树上仰望他也只是看得清轮廓,看不清他的表情的。可是刚刚她亲眼看着主子直接从那么高的古堡上空跳下来,虽然知道主子的厉害但是她还是被吓到了,也在同一时间往古堡的方向俯冲。 一路飞奔里,到处的血腥和断指残骸在往后退,因为太过急切,她避无可避地沾染了一身血腥,还有几个没有死掉的男人要为兄弟报仇,冲了过来一并都被曼罗用特质的带刺匕首刺入了喉咙,却是湛了一脸的血,她管不了那么多,一直往古堡的方向飞奔。 就在她抵达了古堡下面之后,只见迟尽完完整整地站在原地,手上多了一件一衣袍,那是迟爷的外套,他走过去把白色的衣袍批在了她的身上,慵懒而随意地一个越身把落在头顶树杈上的夹板拖鞋扯下来扔在地上,白皙的脚熟练地穿进去,还是一直以来她影响中不露声色不修边幅的迟爷。 “迟爷……”曼罗还有些惊魂未定,盯着迟尽的样子反常地不够锋利,反而有些楚楚可怜。 “怎么了?这么急赶过来,去洗把脸吧,本是个好看的姑娘,沾了血腥,就不好看了。”迟尽凉薄道,带着点点疏离,他一直都是这般,看起来容易接近,却是没有心的。 “迟爷,我怕……” ------题外话------ 六更,我猝死了…… 活着浪费空气,不妨送你们去浪费土地 “迟爷,我怕……”曼罗突然道,脸上的鲜血靡艳,一张精致绝美的脸更添美颜风骨。 只是迟尽却没有看,低首拍了拍黑色衣服上的灰,许久没有这么动筋骨了,倒是有些生疏了,古堡外面有些脏,落下来的时候攀附了一下便染上了尘垢,看来得上去洗个澡呢! “曼罗,你是我手里的刀,用你最锋利的地方去厮杀,怕?这种低微的东西,你不该有。”迟尽走近她,用披在她身上的白色衣服擦拭着她脸上的鲜血,却是越擦越红。迟尽忍不住叹了口气:“看来还是不适合细致的活儿,你自己来吧。” “是,曼罗谨记。”曼罗低头,脸上的血把她熏染得更加美艳,却是有种夕阳西下的迷离,看不清前路,更是看不清眼前这个黑衣男人,她的主子。 曼罗接过迟尽递给她的白色衣袖,衣袖上已经沾染上了鲜血,她扫了一眼便继续往脸上擦,怎么擦都是无用功呢,早就浸泡在鲜血里怎么还能擦得赶紧呢?就入如迟爷的告诫,她本就是主子手里的刀,既然是刀哪能干干净净不染血腥? 于是她勾起一抹微笑,微微俯下身子道:“谢主子的悉心栽培,曼罗会做主子手里最锋利的刀。” “嗯,叫暗浔带人把林子收拾了,该下一批人进来了……”迟尽说完便踏着他的夹板拖鞋往古堡里走,晨起的雾气在一点点散去,曼罗觉得自己的身体思维仿佛也要随着这裹挟着血腥之气的薄雾散去。可她是一把刀,只要迟爷还需要,她就会赴汤蹈火,哪里会有散去一说。 “是。”曼罗俯首,规规矩矩地应下,然后一点点走进林子里,伴着迷蒙的薄雾融入这片浩瀚的杀戮之地。 —— “哟,这么热闹?” 穆云罗挑眉,红唇勾起,波澜不惊的眉眼满含兴味,实现上移,果真见有个穿着白色校服的小姑娘正端端坐在吊顶钢丝上,正咧着嘴笑得可爱甜美。 “既然都送上来了,那我就不客气了哦~”穆云罗长腿一迈,纤细的指覆上墨色长发,长发飞舞间穆云罗自长卷的软发里扯出了精致细腻的银丝,一脚踏进废弃的工厂,指上飞舞,像是蜘蛛结网一般,透明的丝线从她的纸上飞舞而出,射向大门缠绕结网,透明的丝线在灯光下熠熠生辉,无声无息却覆满杀戮之气。 那群人里有的已经被吓傻了,一股劲儿地往外跑,却蓦然撞上了她刚结出的锋利的丝网。顷刻间血肉横飞,那丝线看着虽没有杀伤力,实则是最锋利的利器,比刀还要锋利嗜血,此刻人扑上去,简直就是赶着上屠场的烂肉。 眼看着有人扑过去了,穆云罗便踩着高跟鞋走进去了一些,她可不想让这些污秽的血液沾染在自己身上。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穆云罗,凤城云家云老大的独女。”穆云罗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站在一旁,一时间里面的人便困若蝼蚁,是任她宰割的状态,不过既然要杀人,她不妨让他们死明白些。 “穆……穆……穆云罗?”在这凤城,有谁不知道穆云罗的大名,特别是道上的人,谁提起云老大不是闻风丧胆,云家云老大的威名在几年前在道上那也是最大佬的存在,虽然现在说是金盆洗手了,背地里的腌臜事儿也基本放下了,但是凤城最大的几个港口都在云家的控制之下,那是货运要道,每年那些商人投注在那里的资金可不少。 那样肥沃的地方他们自然是肖想不上,只能放放高利贷,收收保护费,绑架点小姑娘勒索富商维持一下生活啊!都混那么惨了绑架个姑娘还绑来一只女鬼,这还不算悲催,怎么都要跑到门口了被云老大的女儿给拦截了还一副要杀了他们的做派? 而且刚刚跑出去的那个兄弟也不知道穆云罗施了什么魔法,直接让人血肉横飞,空气里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只见一个红裙美人还亭亭玉立在不远处,指尖微动,仿佛在牵引着什么丝线…… “你们惹上我了,知道吗?”穆云罗挑眉,不过几十个蝼蚁一般却恶贯满盈的男人,她杀了还真的嫌脏了手。视线往上,却见刚才那个穿着白衣校服的小姑娘已经不见了。看来这是命数呢这些人都印堂发黑不是被鬼缠上那也是邪祟入体,活得过今晚都是奇迹~ “啊啊啊……姑奶奶耶,我们……我们弟兄们哪里敢惹云老大啊,对您来说杀了我不比碾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吗?我们地虎帮的兄弟在出云路这一片一直规规矩矩的,哪里敢跟云老大作对,哪里敢惹云家啊……”那老大此刻要是再不站出来说话,恐怕整个帮派都要凉凉了,于是颤颤巍巍地爬出来求情道。 只是眼底却没有半分恭敬之意,这里只有穆云罗一个人,一个美艳如狐的女人,虽然厉害但到底只是个女人,心底已然打起了小算盘,根本没有把刚才封住大门的锋利丝网记在心上,都说色令智昏,眼前明摆着那么一个大美人,谁还有心思害怕啊! “是不敢惹云家,是敢惹我穆云罗吧!老娘的地盘你们也敢嚣张,既然活着浪费空气,我不妨送你们去浪费土地~” 不是针对谁,在场的都是垃圾 “小妞你的口气倒是不小,就凭你一个小丫头,当我们那么多人是空气?识相就赶紧滚,老子看在云老大的面子上不动你,否则,别怪兄弟们不客气……” 那老三虽然是个色胚子,但到了这种时候还是有几分气魄的在他的眼里女人都是弱不禁风的,这穆云罗虽然名声在外,但那也不得是仗着云老大在外闯荡的威名而为虎作伥的? 不过是个小丫头片子,一个人到了他们地虎帮还敢那么猖狂,是吃了雄心豹子胆吗?现在看来他们也没那么怕了,虽然绑了只女鬼回来,但是他们不是都没事吗现在,是以骨子里下贱和淫荡被勾起,看着穆云罗那完美的身材直流口水。 穆云罗皱眉,被他那露骨的眼神看得不舒服,她穆云罗可不是谁都能肖想得起的女人,看来这个男人的眼珠子是不想要了?跟她说话还敢那么狂,那么舌头也用不上了吧? “不客气?我倒是很好奇你们能有多不客气,不过在此之前,还是让老娘来治治你这狗眼瞎的东西。”穆云罗本就心里憋着一口气,一想到今晚还得回云家她心情就莫名烦躁,此刻还被这么一群乌合之众不放在眼里,酒意上来了,杀气也开始肆溢。 穆云罗纤白的指直接覆上了腰带,红色的鞭子蓦然若一条赤色闪电破空而出,转眼间长长的赤色长鞭便直接若惊鸿掠影在众人还没看清的情况下套上了老三的脖子,穆云罗一扯长鞭,赤色的鞭子便卷着那老三的脖子把人给勾了过来。 那老三还在懵逼中一转眼便靠近了穆云罗,只见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对他粲然一笑,那笑简直有万物复苏的生命力,看得他眼花缭乱,此生能得如此美人青睐简直是不枉此生死而无憾。 他这样想着,那双脏兮兮的手便想要去勾住穆云罗的软腰,穆云罗厌恶地一皱眉眼底暗潮汹涌,唇上明明含笑,却是半分不达眼底,那杀戮之气狂妄又凶悍,暴戾张扬难掩。老三的手还没有抚上穆云罗的腰便直接被一条透明的丝线轻轻一勾,顿时血肉横飞,那淫荡的男人的猪蹄子直接被穆云罗割了下来。 落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而因为站得近,穆云罗的红色衣裙上被喷了一大片湿热的鲜血,黏黏糊糊的血腥味刺鼻,让她好看的眉头皱得更厉害了。 “啊啊啊……痛……救命,我的手……我的手……救命,快报警啊!叫救护车……”老三已经快被痛死了,慌不择言地都想要报警了,倒还忘了自己这样的身份进了局子也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爬出来。 一群大男人见穆云罗手都没碰到老三,他的手就直接断了,简直匪夷所思,那血腥味在废弃的工厂里充斥着,伴着**的油漆味,更加恶心刺鼻。这诡异而阴寒的气氛笼罩下来,简直就在考验着他们薄弱的心理防备。 整个工厂都静悄悄的,倒是只剩下老三的嚎叫声还有血液喷发出来的噗噗声,底下那些拿着刀具,满臂子纹身的男人被吓得腿都在发抖,浑身冷汗,大气都不敢出。 “报警?你敢报警吗?”穆云罗勾唇,眼底的邪肆更甚,敢用那种眼神看她,那么眼珠子也最后不要了。穆云罗手里的长鞭此刻还缠着那老三的脖子,而断了手的老三此刻正倒在地上打滚,痛成这样子哪里还有心思想其他。 听到穆云罗是说报警,这才有些缓过神来,报警?他莫不是疯了? “本小姐恰巧看你这双狗眼不顺眼呢!要不就将它取出来吧,反正你也狗眼瞎看不清站你面前的姑奶奶是谁……”穆云罗缓缓道,话里有话,看不清她身份的这些崽子们今天就最好记清了她的名字,来日在地狱报道也好让鬼知道是谁在为民除害。她算不得好人,但也有兴致顺水推舟做做好人。 这些哪个不是穷凶极恶之徒,杀人越货的事儿也没少干,她来动手那就是以毒攻毒。 “啊啊啊……大哥二哥救我啊,兄弟们上,干死这个小贱人,小杂种,你爷爷你也敢……”那老三本就是个地痞流氓,满嘴喷粪最在行,此时被穆云罗一打杀痛成这样,怎么会甘心,就算是要死也要逞逞嘴强,不能把他那点微薄的面子都给输掉了。 可是穆云罗哪里是那种可以随便被骂的人,敢忤逆她的人都去重新投胎了,下一个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恶心巴拉的男人。 “啊……”只见穆云罗纤细的指甲尖利又饱满完美,而此刻却是直直地插进了老三的眼睛里,直截了当毫不拖泥带水,直接就把里面的眼珠子给挖了出来,老三已经彻底被痛晕,而穆云罗美艳的脸上依旧是兴奋的光芒,红唇微启:“大家好,记住我的名字,我是穆云罗,今晚要了你们命的人。” 说完便吧把眼珠子往人群里一抛,像是及其嫌弃这个男人的血液,纤细白嫩的指上满身鲜血,她直接往红裙上擦了擦,裙子本就红,擦在上面也看不出颜色。只是增添了身上的血腥味儿而已。 而刚刚因为靠得近,脸上和脖子上都被沾染上了猩红的血滴,在她纯白若雪的肌肤上若一朵朵雪中红梅,够艳够孤绝。 “兄弟们上啊,杀了这个小贱人,给老三报仇。不过是个女人,老子倒是要看看,是不是有通天的本事。”那老大也是气急,那老三是他手底下最得力的兄弟,却这样惨死在一个女人手里? 她说她是穆云罗就是穆云罗吗?不过是个弱女子,有再大的本事不也是一个人在他们这人堆里逞能?杀了一个人又怎样,还能一口气把他们这里上百个兄弟干掉? 于是一群男人受到了老大的鼓舞,眼睛也红了起来,狗急了还跳墙呢!他们好歹是混黑道的,就是干不能怂…… “那就看看本姑奶奶是不是有通天的本事吧~”穆云罗微红的指一点点抚过长卷的墨发,展颜便是一抹轻佻的笑意,那副狂妄做派就是丝毫不把这里的人放在眼里。 拿经典一点的话来讲那就是:我不是故意针对谁,我是说在场的所有人都是垃圾。 那群亡命之徒准备最后的搏击,反正已经被这个女人拦截在这里了,出去是没有路的,那跟绞肉机一样的蛛丝网一般的东西上已经挂了几副尸骨了,而侧门又被几具他们熟识的手下的尸体堵住,后面还有个被他们无端端绑回来的……女鬼。 这一晚简直不要太刺激,前有女魔头挡道,后有女鬼追凶,他们这哪里是混道上的,简直就是被道上大佬欺负的小虾米嘛。 可是不管怎么样,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他们只能背水一战。于是几十个弟兄提着砍刀啊什么狼牙棒的就往穆云罗的方向冲,谁知那女人纹丝不动,丝毫不把他们放在眼里,那目空一切的狂妄简直要逼疯他们。 拽什么拽,不过是个女人,你能杀一个人,他们那么多人就不信还不能拿下这么一个女人。可是穆云罗可不是什么弱女子,只见在一个狼牙棒将要敲到她脸上的一瞬间,红色的长鞭松开了老三的脖子,那赤色的长鞭蓦然发出红色的光焰,一个侧身,墨发飞扬。长鞭直接缠绕上了狼牙棒,穆云罗手稍稍用力扯住了鞭子,一个用力箍,狼牙棒便生生被一副软鞭折断。 开玩笑,这可是沉姜给她特制的炽血鞭,克人亦克鬼,人要是挨上一鞭子那就是深入灵魂的创伤,没有沉姜特制的药物根本就没有办法解,不但伤口无法痊愈,更会清醒地看着自己的肉身一点点腐烂,化作血水。 而若是对付上鬼,一般的鬼魂一鞭子下去就能让它魂飞魄散,厉害些的恶鬼也会受到重创。 只见狼牙棒被一袭软鞭甩了一下就变成了两半,那鞭子像是有生命一般,直接勒上了那个想要用狼牙棒打她的男人的脖子,眼底滑过一抹嗜血,手底一紧,便直接勒断了那人的脖子将人甩了出去,一颗头还端端地沾在鞭子上蓦然被扔到了刚刚鼓舞了士气现在却蹲着想要逃跑的老大的眼前。 那老大的脚边蓦然撞到了什么东西,湿漉漉地还有些软乎乎的,好像还有点体温,一个低头,只见一个兄弟的头正好正对着上面,一双死鱼眼正直勾勾地盯着他…… “啊啊啊啊……嗷嗷嗷嗷……” 成全你去重新做人,不用太感谢我 刺耳的尖叫声回荡在废弃工厂里,后面还想要冲过去的人全部刹车,其惊恐程度简直是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刚刚那个飞出去的球体不是篮球是人头啊! 还有,刚才飞出去被同伴接住的男人怎么没有头呢,全场懵逼,那个老大直接被吓到失禁…… “啊啊啊……救命,救命,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要绑架你的,别杀我别杀我,女鬼大人,女鬼大人饶命啊!”那老大此刻脑袋思绪已经混乱了,只觉得自己不是被穆云罗收拾的,一个人怎么可能那么厉害?那是一种仿佛来自阴间的冷寂,她绝对不是人,肯定是刚才那个被他们绑架要撕票的林嘉妤。 “女鬼吗?”穆云罗勾唇,她要是没看错,这里就是有鬼呢,因为沉姜送给她的血符还在体内没有取出,她暂时也能看到一些非自然现象呢,刚才那个小姑娘明明穿着白色的校服,可爱乖巧又漂亮,像一个精致的瓷娃娃。 但是周身都环绕着一股黑色的戾气,那么小就死了,死得定然凄惨,不然也不会有魔化的迹象,那是要成为恶鬼的迹象啊! “不不不,你是姑奶奶,姑奶奶饶命啊!”老二跪在地上,就差带着高香给她在面前上一注了。 穆云罗扫了这落花流水的场面一眼,只觉得无趣,伸手把结在门口的透明丝网收了起来,算着时间陆隐他们也该到了,于是某只妖精筋骨也算动了,此刻喝了酒的懒意也上来了,根本没有心思继续杀人。 于是陆隐带着一众弟兄进来的时候就对眼前的大场面懵逼了。地上倒是意料之中地躺了两具死尸,也有被大小姐拧掉脑袋的,陆隐表示自己很淡定,他可是见过“大风大浪”的暗影老大,此刻跟一群懵逼了的云卫一起瞬间觉得优越感十足:看吧,大小姐就是个深藏不露的大佬,去膜拜吧~ 而更牛逼的是红裙翩翩的大小姐此刻正悠悠闲闲地坐在最高处的一把虎皮椅子上,闭目养神着,底下的地虎帮的男人跪了一大群在下面,还在瑟瑟发抖。 画面太诡异,陆隐表示他都快摸不清套路了?不是说要灭了地虎帮吗?大小姐怎么直接爬到椅子上去休息了? 听到了动静,穆云罗懒懒地睁开眼,视线掠过一众小弟,下面又是一阵腿肚子打颤的声音。视线落在一群“姗姗来迟”的云卫身上,穆云罗又是闭上了眼睛,眼皮子都懒地得睁开,喝了酒就是容易犯困,刚刚动了手,现在更累,连手都不想抬一下。 “来了?”女人懒懒的又带着迷离魅惑的嗓音响起,陆隐只觉得似曾相识,那天在后上大小姐也是这么淡定的说来了,眼底无波无澜一副早料到的模样。 “是,大小姐。”陆隐及“姗姗来迟”的一众云卫道,此情此景让陆隐想起了那日在后山时的情节,那是他第一次觉得大小姐不只是个纨绔嚣张的狐狸精,她的心里有云家,并且会维护着云家的威严,不是信仰亦不是为了云老大,而是为了……家。 “这里交给你们解决,我还有事儿。”穆云罗懒洋洋地从虎皮椅子上撑起身子,她可是发现了更有趣的玩意儿呢! “大小姐,这里危险,您还是别乱跑了。”黑关码头这边一直就是个混乱区,什么样的穷凶极恶之徒都有,而且这边废弃的建筑物太多,便于遮掩,里面干什么腌臜事儿的人都有。 “这里还有比我更危险的人?”穆云罗挑眉,丝毫不在意道,她就已经是恶魔了,谁敢来找她麻烦啊?人不敢,连鬼见了她怕也是要退避三舍的,她手底下的鞭子可不是吃素的。 “可是大小姐,老爷交代……您今晚回云家的事儿……”陆隐有些为难,云老大听说小姐要回云家也不知有多高兴,此刻正招呼着厨房给大小姐准备好吃的可是大小姐这副样子回去真的好吗?问题是大小姐会不会回去还是个迷,这喝得醉醺醺的还要到处乱晃,他是个保镖又不是保姆,怎么跟个老妈子一样地担心东担心西啊! “我会回去,把这里的人都杀了,看着烦~”穆云罗说完便踩着高跟鞋要往侧门那边走,侧门被几具尸体挡住了,那尸体不是旁人,正是在她酒吧里被穆云收拾死了的几个壮汉,她一早就吩咐了几个云卫把尸体给扔回他的老巢,倒是不想他们办事效率还不错,直接用尸体把那些男人的生路给堵死了。 “……是。”大小姐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自然不敢再忤逆,顺着大小姐的话做准没错,在云家,聪明人云老大的话你都可以不听,但一定要顺着穆云罗,穆云罗才是云家真正的“云老大”,什么是掌上明珠,云敖宠溺穆云罗这样的才是真的算往死里宠吧! 反正在云家,大小姐就是天,所以那天穆云罗警告他他真的不敢在云敖面前高密,不管这件事云老大知道不知道,只要他去说了,惹上了穆云罗这大小姐,那活路定然就被封死了。 见穆云罗要想从侧门出去,几个云卫立马走过去恭恭敬敬地把堵了道路的尸体给移开,而里面跪了一地的男人正鬼哭狼嚎着叫大小姐饶命,想不到这女人还真的是云老大的独女,这下大发了。不是说那女人只是个会仗势欺人嚣张跋扈目中无人的大家小姐吗?这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是从哪里蹦出来的?不服啊! “呜呜呜……大小姐饶命大小姐饶命,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大小姐……我刘顺以后绝对洗心革面重新做人……”有个叫喊得最厉害的男人哀嚎着。 穆云罗静静地等着他们帮她清理挡住门口的尸体,一听有人叫得那么凄惨,皱眉,吵得她耳根子疼,罪无可恕呢! “重新做人?”低缓而妩媚凉薄的嗓音若迷离的雾般在废弃的工厂里显得格外诡异悦耳。 那人一听以为会有什么转机,立马符合道:“是是是,小的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给大小姐做牛做马,只要大小姐肯饶我一命……”那人尖嘴猴腮一副刻薄样儿被穆云罗一问便觉得自己不同,顿时心里痒痒地说了后面两句话,在说给大小姐做牛做马的时候眼睛还十分猥琐地盯着穆云罗那双又直又白嫩的大长腿。 “倒还真给自己长脸……”穆云罗讽刺一笑,这种墙头草的货色她见得不少,做小伏低心里还盘算着些龌龊事儿,跟他说话简直就是弄脏了自己的耳朵。 于是穆云罗哪里是那么容易哄骗的,况且她还不是一般姑娘,她那邪恶狠毒的黑心肠可容不得她放过这里的任何一个人。 “没有没有……大小姐漂亮大方,定然不会跟小的计……”话音还没落,便被蓦然飞出去的一张黑色塔罗牌锁了喉,远远一处生锈的铁柱上,一张黑色的沾染上鲜血的黑塔入柱三分,此情此景,仿若那日林子里的血腥杀戮。 “成全你去重新做人,不用太感谢我。” 陆隐眉头微扬,大小姐不愧是大小姐连废话都不想同人讲直接锁命,这样不自量力的蝼蚁活着也是浪费空气。眼底闪着更加兴奋的光芒,大小姐简直就是他的偶像啊!每个动作都那么行云流水,连杀人都那么帅气,让他一个大男人看得都眼红。 只见又有一个男人被她生生地削下了脑袋,这样的女人,堪比死神,什么样的男人才能征服得了这么厉害的女魔头啊! “话多的,先解决~”穆云罗说完这句话,那边的侧门也收拾了出来,尖利的高跟鞋踩着一地血腥走了出去。 穆云罗刚踏出那道门便看到了不远处一个穿着白色校服的小姑娘一双清澈干净的眸子里载满星子,明明是那么天真可爱的模样,周身却是黑影重重,与她的干净形成强烈的对比。 “姐姐……姐姐,我发现了好玩儿的东西,一起来玩儿吧~”那小姑娘朝着云罗招手,脸上洋溢着兴奋又纯粹的笑,颊边梨涡浅浅,不醉人,却十分甜美。 “好啊……” 皮囊而已,姐姐的心肠可是黑的呢 “好啊……”穆云罗点头,脸上的血迹在凉薄的月色下更添神秘,一身红裙一点点跟着那穿着白衣校服的小姑娘踏进黑色的林子里,一点也没有违和感,仿佛她就不是人,也是鬼魂一般。 “姐姐生得真漂亮,一定有很多小哥哥追你吧。”穆云罗踩着高跟鞋跟着小女孩往更黑暗的巷子里走,周边有些茂密的梧桐树,风掠过时发出沙沙声,树丛里好像隐藏了什么东西一般,一直窸窸窣窣地响。 “皮囊而已,姐姐的心肠可是黑的呢!”穆云罗扯起一抹冷笑,不置可否。 回首,见几个云卫跟了上来,果真是陆隐不放心她,派来了人,她也算是理解他的良苦用心,只是要是让人跟着那不就不好玩儿了吗? 于是穆云罗止住了脚步,回首看向那几个面无表情跟着她悄无声息的男人,云卫都是经过特殊训练的,特别是暗影更是万里挑一的厉害,跟着她明明很好地掩藏了自己的气息很身影,但是为什么他们感觉大小姐就像看得见他们一般,暗影表示生平第一次心里发虚。 “回去吧,不用跟着。”穆云罗开口,对着那几个隐在暗处的暗影道,他们跟来反而危险,那是云家的人,她自然不会把他们至于危险之地。 “属下誓死保护大小姐安危。”几个暗影之前就见过了大小姐的神通广大,此刻被发现了虽然有些窘迫,但也是打心底地佩服。 “我不会有事儿,去帮陆隐处理那些尸体就好。”穆云罗说完,便转身要跟着林嘉妤往更深处的黑暗走。只是刚刚还乖乖待在前面的白衣小姑娘此刻居然站在了暗影云卫的身边,舌头长长地支出来,一副饥渴难耐想要把云卫吞入腹中的模样,眼底一片乌青,牙齿也变得尖利,张着血盆大口就想要咬人。 穆云罗一个眼疾手快,炽血鞭在一瞬间自腰间抽出,一鞭子扫过那张着血盆大口要作乱的小姑娘,这只鬼看来是要魔化了,居然长出了獠牙,眼睛也在慢慢变红,眼底的血气浑浊,一副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了的模样,但是却在穆云罗鞭子甩过来的一瞬间躲开化作一道白烟。 而那个刚刚要被咬的男人刚才只觉得脚底升起一股子阴寒,而大小姐扯着鞭子便要甩过来,他是云卫,是云家的人,誓死效忠云家,大小姐就算要杀他他也不能躲,是以他纹丝不动,丝毫没有退半步。 穆云罗见没有打到那只小鬼,急急地收回了鞭子,眼底满含欣赏,这个云卫倒是有些魄力,她的炽血鞭都甩到他眼前了还能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没有半分惊慌,很不错嘛。 “行了,回去吧。”穆云罗潇潇洒洒地收回了赤色长鞭,挑眉道,仿佛刚才的电石火光都是一场虚无,根本没有发生一般。 于是几个云卫转身便要隐入黑暗,离开这里,却突然被穆云罗叫住了。 “等等……”几人刹车,表示很懵逼。不过他们唯一要做的就是服从,是以只是一顿,很好地调整了状态,转身十分恭敬地俯身,以示恭敬。 穆云罗的高跟鞋踩在地上,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诡异凄凉,偶尔还有踩着一定枯叶的细碎声,要是寻常人,怕是要被吓死。一个穿着红裙,脸上脖子上都是血腥的长发女人在寂静的小巷子里一步步踏出来,几个云卫虽然训练有素,此刻也表示有点太诡异太吃不住。 不过云卫出生入死那么多年,身上都是沾染了血腥气的,旁的孤魂野鬼哪里敢近身,这样阳刚之气那么重的人,鬼都会害怕,可是刚刚那只鬼怎么会对这个云卫下手?一副要魔化控制不住自己的样子,难不成这个男人的八字有问题? 穆云罗对这些一向没有研究,要不是沉姜她也懂不了那么多,不过她倒是个实实在在好奇心重的姑娘,不然也不会在沈丛云生日宴那晚因为好奇心招惹上穆迟。 “你……叫什么名字?”穆云罗纤白的指指向了刚才被白色校服小姑娘张着血盆大口咬的男人,问道。 “属下莫劫。有怪莫怪的莫,劫难的劫。”莫劫没有抬眸,一副恭恭敬敬老老实实的样子。 “新来的?从前倒是没有听说过。”穆云罗挑眉,她闯祸多多,云卫们总是忙上忙下地给她收拾烂摊子,次数多了穆云罗对云卫里的人大概都认识,就算叫不出名字,眼熟也是一定的。只是今晚天色太暗,她没有看清他们的长相而已。 “属下从前只跟着云老大做事,大小姐没有见过属下也是正常。”莫劫倒是一五一十地说,穆云罗皱眉,也想不出为什么刚刚那小姑娘唯独只想咬他,不过她也不喜欢多管闲事,好奇完了还是继续有趣的事儿吧! “哦,这样啊,你们走吧。”穆云罗转身摆摆手,示意他们退下,然后一点点走进更黑的暗色里,红色的身影一点点隐进暗色里,莫劫突然回首,只见一个穿着白色校服的小女孩跟在红裙女人的身后。 仿佛感受到了探寻的视线,蓦然转头,一双快要沉入黑色的眸子骤然变红,獠牙一张,是在朝着他示威呢! 莫劫面上没有波澜,回首没有任何异样地跟着云卫一起隐进黑暗回到废弃的工厂。穆云罗感受到了腿上一点点攀附而起的凉意,一个回首白嫩的指覆上了一只冰冷僵硬的小手。 “好玩儿的东西在哪儿?” 你死得挺惨,也难怪会阴魂不散 “好玩儿的东西在哪儿?”穆云罗拉住了林嘉妤的小手,因为沉姜送她的血符还没有收回去,所以她现在的能力跟沉姜倒是有得一拼,血液里滚动着暗黑的因子,那可是鬼神界难得的养料呢。 之前也是因为她这身血脉,才害得邵东棋被恶鬼附身,如今走在这样寂静暗黑的小路上,还牵着个嫩生生的小鬼,感觉不要太爽。 她对于异世界的认识是从沉姜开始的,最近却又对那个世界的东西越来越感兴趣了。她穆云罗没别的优点,就是胆子大护短,不服就干。 简单点来说就是个活脱脱的女土匪,还是那种只许自己放火不许别人点灯那种。死在她手底下的人不计其数,用她的思维来说你他妈活着都斗不过我,死了还能翻起什么风浪? “姐姐跟我想象的不一样呢!”林嘉妤突然被她牵住了手,虽然没有感觉,但是当了鬼还能被人牵住的感觉实在稀奇。 她也很好奇这穆云罗怎么会那么神通广大,可以杀人不眨眼也可以像现在这般对着一只女鬼巧笑嫣然,还能拉住女鬼的手,简直刷新了她刚刚建立起来的鬼神界的世界观。 “活着的时候认识我吧。”穆云罗缓缓道,越往里面走,越是潮湿,那是一座废弃的小洋楼,外面装横还不错,在冷冷的月光下越发阴寒,正常人都知道这种地方晚上去不得,何况穆云罗还是穿着红裙,简直是特地去招鬼的。 “认识,云家大小姐,凤城最厉害的女人。”林嘉妤笑得天真可爱,长出的獠牙一点点化去,眼底的赤色也渐渐隐下去。穆云罗对这样的变化看在眼里却没有表现出多余的表情,仿佛根本就不在意一般。 “最厉害?”穆云罗挑眉,这倒是稀奇,平常人们说得她最多的还有水性杨花嚣张跋扈目中无人,倒是没有个好的评论,唯一算得上好的就是凤城女妖精的称呼,但那也是褒贬不一,不过穆云罗倒是极其喜欢这个称呼,妖精?那可不是什么人都有那个资格做妖精的。 “对啊,可以肆无忌惮地活着,不是很厉害吗?如今见了姐姐,便觉得姐姐并不是我想象中的那种厉害,比我想象中还要厉害千倍万倍。” 林嘉妤带着穆云罗走进了小洋楼,门一打开便尘土飞扬,铺面而来的**气息哦还有隐隐的新鲜的血液香甜…… “要是还能收了你,那就更厉害了。现在,还觉得我厉害吗?” 穆云罗已经松开了那只冰冷僵硬的小手,虚靡的狐狸眼望进了小洋楼,只见几个男人跟废弃工厂里那些的装扮差不多,但是已经死了,死相都惨不忍睹,眼睛瞪得老大,看样子是被惊吓过度加上一些外力伤害致死的。 “姐姐会杀了我吗?我可都是为了姐姐才杀他们的,地虎帮的人为虎作伥还想绑架我勒索爹爹,简直是找死。” 穆云罗媚丝丝的狐狸眼微眯,有些闻不惯里面刺鼻的**气息夹杂着新鲜血液的味道,便转了个头,视线移开,缓缓道:“你是鬼,杀人是作恶,怪不得刚才突然魔化。再不去投胎,你怕这辈子都只能是游魂野鬼了。” “而且,你化了恶鬼便只能生生世世被困在那个小巷子里,恶念越深,禁锢范围越小。” “……姐姐你认识我。”林嘉妤突然往后退了一步,有些难以置信道。 “哦,在监狱里无聊的时候看了报纸,你死得挺惨,也难怪会阴魂不散。不过你怕是报错了仇,你的死跟地虎帮可没有关系。”穆云罗迈着大长腿走到了阴森森的院子里,院子里空气薄冷,倒是冲散了一些恶心的血腥味。 “可是他们敢绑架我勒索我爹爹,那就是错,跟那些杀我都人有什么两样?他们该死。”林嘉妤说着有些激动,眼底的血色又开始翻涌。穆云罗挑眉,闲庭信步一般根本没有在意她的变化。 “他们看得见你?”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穆云罗道,照理说这林嘉妤虽然是只要变成恶鬼的鬼,但也没有到那种可以影响现世那么多双眼睛的力量,她的力量绝对没有那么厉害让地虎帮的人都看到她。 那么只有一个可能,就是……今晚是地虎帮所有人的死期,他们倒了血霉,印堂发黑才会无意中绑架了头七回来看林氏集团总裁的林嘉妤。 “他们印堂发黑,一看就是大限将至,所以我才将计就计,来看他们怎么死的。” “那么你为什么要咬莫劫?”穆云罗皱眉,倒是觉得这群地虎帮的男人死得活该,是不是她动手一点也不重要。不过遇上她,还真的是这群男人倒了血霉。 “我怕他……” 不过是几只鬼,你见我是怕鬼的人吗? “我怕他……”林嘉妤往后退了一步,本就苍白的脸色此刻更是一片惨白,眼珠子似红色的琉璃珠,散着点点幻影般凌乱的光,黑色的长发无风自舞,枯燥而靡长,一点点漫过她的白色校服要往四方倾散。 “怕?倒是有趣,你难道不怕我?”穆云罗挑眉,有些不明白,她身上的血脉此刻跟宋家的相连,照理说来宋家的血脉不是更该让鬼怪忌惮吗? “姐姐给我的感觉不一样呢!就像同类一般,不过我知道,姐姐还是活人,真是奇怪的感觉。但是那个男人,他一出现就让我寒毛竖起,我怕他,发自灵魂的恐惧……我从来没有那么惧怕过……姐姐,他也是活人,可是好像比恶鬼还可怕,别把他留在身边……” “莫劫……还有这种本事?”穆云罗点头,对于林嘉妤的话她心中自有考虑,这么有研究价值的男人不送给沉姜研究研究倒是可惜了,改日定要让宋沉姜来会会那个连鬼都怕忍不住炸毛的男人。在她眼里莫劫也没什么特殊的,天色太暗,她都没看清他的长相,不过回去查查,自然就解决了,是以穆云罗并不打算放在心上。 让她觉得诡异的是她身上的宋家血脉居然会让鬼魂生出亲切感,仿佛是同类一般?怎么可能会有同类的感觉?明明在医院的时候那个叫殷凛的恶鬼还想要对她下手,要是真的有亲切感给他们有同类的感觉,那么那只恶鬼为什么要因为宋家的血脉攻击她?还变着法儿地附在了邵东棋身上。 穆云罗皱眉,打算找个时间得去跟沉姜好好聊聊,她对宋家的传承并不感兴趣,她只在意宋沉姜这个人,她这么多年跟那个世界的东西打交道,虽然厉害,但作为亲近的人,穆云罗还是希望她万无一失。 “姐姐还是小心些为妙。”林嘉妤道,她虽然是只惨死的鬼,但是死前还是个单纯善良的学生,此刻见能跟穆云罗亲近,自然忍不住好心提醒道。 “今天回来还没有来得及看报纸就被绑来了这里吧,要不要回去看看你爸,见见最后一面就好好去投胎吧,杀了你的人我会帮你,如果过了今晚你还不走,成了孤魂野鬼那就真的永远只能困死在那方寸之地了。” 穆云罗难得好心,也是觉得这小丫头合眼缘吧,她死得那么惨要是她不帮忙这小姑娘必然无法释怀,迟早要被自己的怨气害死。 “姐姐,我放不下。我要杀了他们,全都杀死。”林嘉妤说着,指甲蓦然变长,脸色也由惨白化作青紫,七窍流血,还长出了长长的獠牙…… “然后呢?你想过你的父亲吗?我跟你父亲倒是没什么交情但也知道他很爱你这个女儿,你成了恶鬼永世不得超生对得起你父亲吗?我倒不是个爱多管闲事的人,你若不愿让我帮忙我也不会自作多情地出手帮你。” 穆云罗道,纤长的指不自觉地抚弄着滑顺的长发,冷眼看着这只快要崩溃的女鬼,她可没有那么多同情心来用,不过是看这小姑娘顺眼些,倒也不是非得帮她,人都不领情,她可没耐心去当个吃力不讨好的救世主。 “我……”林嘉妤此刻仿佛突然被什么敲醒了,她的确不甘心,可是她不能那么不孝让父亲为自己担心,他的心愿是让她好好地走,来世活得长长久久,今天她飘去看父亲的时候就听到了他的祝福。 爸爸希望她能来世好好做人,她怎么能因为仇怨而辜负了他?况且穆云罗既然敢说帮她,那么就一定会帮她,她也有那个能力为她血仇。 “想好了吗?”穆云罗知道她内心肯定很纠结,不过这样的事对她来讲只是举手之劳,可做可不做,要是人不领情她也完全没必要帮忙。 “想好了,谢谢姐姐,谢谢姐姐。我回去见了父亲最后一面便走。”林嘉妤已经想好了,要是没有见过穆云罗她定然不会相信这个女人会帮她报仇,可是见了之后,她满身的气质和气势,仅仅一面,她便能相信,拥有这样特殊气质的穆云罗完全没有必要骗一只鬼。 况且她的那柄鞭子那样恐怖,杀人那么顺手厉害,对付鬼魂恐怕更厉害,她之前忍不住魔化要张口去咬莫劫的时候,穆云罗的赤色长鞭扫过来,虽然没有鞭打到她,但是那恢宏的气势和鞭子扫出来的凌厉的风让她心存畏惧,那东西她没有见过但知道那定然是件了不得的法器~ “去吧……”穆云罗点头,侧开身子挑眉又望了一眼那件阴森森的小洋楼,只见里面黑色的气息笼罩而下,那几具尸体里的鬼魂此刻正站在门口,面色冷漠,浑身是血,就站在小洋楼的门口,直愣愣地盯着她。 林嘉妤似乎也察觉到了不对劲儿,回首果真见那几个男人的魂魄正直勾勾地盯着她跟穆姐姐。血红的眼珠子闪着赤红的光,獠牙靡长,身上顿时鬼气森森。 “姐姐快走……”林嘉妤感觉到了不对劲儿,便想着这里还有个大活人,她的生气在这种地方太过突兀,那刚死的小鬼此刻虎视眈眈地盯着她们,背后也是黑焰重重……不对劲儿,刚死的鬼魂怎么可能那么厉害? “你走,快十二点了,回去看看你爸,不过是几只鬼,你见我是怕鬼的人吗?”穆云罗挑眉,纤白嫩滑的指尖覆上了腰间缠绕的炽血鞭,一点后退的意思都没有。 “云罗,真巧……”就在这电石火光间,一个穿着黑裙的女人一步步从黑暗里踏出来,气质冷清,眼底是跟穆云罗同样的自信张扬。 什么仇什么怨,老子是直的,钢铁直男 “沉姜。”穆云罗顺着视线望过去,只见宋沉姜自黑暗中走出来,气质冷清却并非冷若冰霜,她的眼底燃着黑色的火焰,穿着一双锋利的黑色高跟鞋,一步步踏过来,噔噔噔的声音仿佛在踩在地狱之门上,诡异又带起一阵阴冷的风。 “真巧~”穆云罗展颜一笑,还打算着收拾了这群恶心的东西再给她打个电话,倒是不想她直接过来了。天下真的有那么巧的事儿吗?穆云罗挑眉,能让宋沉姜提着红箱子去的地方定然不一般,别那么巧刚好就是她想的那样,是这个小洋楼的问题? 这里她跟着着这只小白衣校服女鬼过来的时候就觉得不对劲儿,里面的暗影重重,仿佛压抑着万众鬼怪,小洋楼从外面看的时候就怨气冲天,洋楼的门打开**之气更是刺鼻,里面几个死相极惨的男人都是受惊吓过度并且受外力所致死掉的。 有的直接被吊到洋楼上的灯架上,还有的吊在生锈的风扇顶,脑袋被削掉了身子还挂在上面,还有的是被**的电线缠绕着勒死的,尸体无一例外都是挂着的。 穆云罗脑袋里灵光一闪,一双漂亮的狐狸眼转而看向了那个时而楚楚可怜模样,时而将要魔化的小女鬼林嘉妤身上。扯开一抹凌厉的笑:“小东西,那些人不是你杀的,里面有什么东西你知道吧?” 如果不知道怎么会那么聪明把那几个地虎帮的人引进了小洋楼? “姐姐……”林嘉妤摇摇头往后退便想要逃跑,里面的东西有多可怕她当然知道,她不想变成恶鬼但是如果真的害了人她就没有回头路走了,于是她把这些人吓进了这个小洋楼,里面的东西一定是饿久了,她站在洋楼外面听着里面骨骼破碎的声音还有血液喷发的声音,还有那来自地狱的嘶吼声…… 林嘉妤往后刚退了一步便蓦然被一只冰凉白皙的手扶住了腰身,那样的冰凉却软和,没有死人的僵硬却有死人的冰凉,这样一双手落在她的腰间,霎时让她落入冰寒。那样恐怖的寒意席卷而来,简直要将她的灵魂吞入覆灭。 “沉姜,那么晚了还开工,前段日子唐逸研制了一款护肤面膜,正好适合你这种夜猫子,妥妥让你精神焕发。”女孩子之间的话题总是绕不开这些东西,穆云罗踩着高跟鞋走到宋沉姜的身边,只要有宋沉姜在,这些玩意儿那都不是事儿。叙叙旧才是王道。 “哟,不是白捡了个少校未婚夫吗?怎么还跟唐逸有联系?”宋沉姜冰凉的小手搂过林嘉妤的腰,直接手一扬,一道黄符落在她的脸上,然后化作虚无,却实实在在地把林嘉妤控制在了原地,动弹不得。鬼怪在她眼里从来就不是有感情的东西,何况还是一只要化魔了的小鬼。 “有联系又不是有一腿,前段时间进了监狱,他来看过我,给我送了两套面膜过来,说是在监狱里更要懂得护肤……”穆云罗翻了个白眼,那男人最是神出鬼没,见她入了狱还特地来嘲讽她一番。不过当时她没有心情搭理他,收了面膜便给了云卫扔回了云家。 唐逸那男人仙风道骨,是个科学家,什么样奇奇怪怪的东西都喜欢研究,可谓是百科发明者,连面膜只要是他做的那就是绝对有功效绝对完美的。旁人给的她哪里会收,但是了解唐逸的穆云罗哪里不知道,从他手底下顺来的东西绝对有无限价值。 “想不到唐逸那情商还能给你送面膜,那样有用的男人以后也不知道会便宜谁。”宋沉姜挑眉,对于唐逸,可以说是穆云罗历届前男友中她最看好的一个,有才学没脾气,体贴温和,关键还是个万事儿通,什么找他都能完美解决,堪称行走的百科全书和百宝箱。 这样的男人,没办法收入囊中,那才是可惜中的可惜。 “要不便宜你?”穆云罗开玩笑道,唐逸的厉害她自然知道,她也很赞成宋沉姜的观点,那么万能的男人,给谁都是谁捡便宜。 “得了吧,我有人了。还是让他去便宜别的女人吧……便宜男人也行……”宋沉姜一副冷冷清清的模样突然吐出来这么一句,穆云罗一时倒是没法儿接话了。便宜男人?唐逸那样的男人就算是便宜男人那也是便宜小受……噗,她在想什么? 果然两个女人凑在一起的思维就是不一样,穆云罗展颜,有什么就说什么,反正沉姜又不是外人。 “要便宜那也是便宜小受,唐逸是攻……” 唐逸:什么仇什么怨?老子是直的,钢铁直男……钢铁直男…… 多牛逼的男人才能hold得住这只狐狸精 “噗呲,他那样子倒也的确是攻。” 宋沉姜忍不住笑道,凌厉的视线却蓦然扫向了那栋诡异的小洋楼,那几个刚刚还蛰伏在门口虎视眈眈的鬼已经不见了踪影,毕竟穆云罗身上生气比较浓郁,让那些刚“破壳”的小鬼乱了分寸也是正常。 可是宋沉姜就不一样了,她的身上可是长期驱魔卫道渐渐积累起来的杀戮之气,人自然感觉不到,但是鬼特别是恶鬼,对那样的气息极为敏感。直接就被吓得躲起来了。 毕竟经受了宋家极品血液诱惑的恶鬼那么多,敢动手去挑衅宋家,敢去取宋家嫡系血液的恶鬼屈指可数,宋家对于异世界的影响力还是绝对的。 “择日不如撞日,那天便说要替你取出血符,今天便给你取了,这东西有利有弊,只要不是有绝对的好处,有一分弊端,我就不会让它在你身上成为隐患。” 宋沉姜严肃道,她跟穆云罗那么多年的相处下来,已经比亲人还要亲了,云罗会在现世成为她最强的后盾,那么她宋沉姜亦然会成为穆云罗在异界的一道绝对王牌。 “还是先忙你的事儿吧,这么晚了还过来,怎么?这里面的东西居然能让我们的宋驱魔师出手?”穆云罗挑眉,跟宋沉姜的默契总是说来就来,她既然来了,那么这里面的东西就绝对没那么容易对付。 能引诱林嘉妤这只小鬼为他引来血食,倒是个厉害的货色。 “是个棘手的,也行,等我收拾了他们再陪你聊聊天,今晚一起睡吧,不是要去帝都了吗?” “要去,还没定时间,看心情。”穆云罗随意道,她暂时还没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毕竟最近的事情有点多,况且要去帝都她还想跟云敖套套交易。 “那就看你心情吧,不过这只小鬼你想怎么处理,看着长着张萝莉脸,倒是个心肠狠毒的货色。”宋沉姜冰冷的指轻轻挑起了林嘉妤的下巴道。 “死的时候才十七岁,是个好年纪,倒是可惜了。”穆云罗看着宋沉姜那副感兴趣的模样,道。 “要不要跟着我混?洛丽塔还差个玩伴呢!”宋沉姜对于这只萝莉型女鬼十分感兴趣,精致小巧楚楚可怜,跟个瓷娃娃一样。跟洛丽塔一个类型,都是长相精致的瓷娃娃,不过洛丽塔更加优雅,就像英国贵族举手投足间生出的气质,优雅高贵,简直就是天生的摆件,让她看着就兴奋。 “得了吧,还没化魔呢,你就打上主意了,刚刚答应了让她去投胎,我可没有食言的习惯。”穆云罗走过去直接扯开了宋沉姜挑着林嘉妤下巴的手,牵过来捏着:“难怪每次来大姨妈都痛得死去活来,成天跟鬼怪打交道体内寒气那么重,那么多年了也还没什么温度,改天让唐逸给你看看能不能调理。” “不动不动,你喜欢的我不跟你抢,大不了下次看上漂亮的我再收藏就是了。”宋沉姜反握住穆云罗的手,妥协的同时还甜甜一笑,宋沉姜很少笑,但唯独在穆云罗的身边,她可以肆无忌惮。 “你还真以为唐逸无所不能啊,他就算能上天下地,你还指望他能帮女人调理月经?这都是什么事儿啊?”宋沉姜觉得好笑,也知道穆云罗是关心她,但是让唐逸给她调理月经?一想到那画面宋沉姜就觉得诡异。 她们虽然开玩笑,但也明确知道唐逸是个实打实的直男,提起大姨妈都会脸红的钢铁直男啊! “下次我要也看上了漂亮的,给你留着。”穆云罗笑道,仿佛讨论的这只女鬼林嘉妤就只是她们眼中橱窗里的商品一般,果然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能跟穆云罗玩儿得好的女人又能是什么善类? 林嘉妤觉得对于穆云罗的见识又更深了一层,怪不得穆云罗从开始到现在都那么淡定,知道她是鬼也敢跟着她走,那种魄力和自信都不是空穴来风,她有个那么厉害的驱魔师朋友,简直是无所畏惧。 “就这么说定了,我要一只可爱萝莉的华国娃娃,洋娃娃我已经有洛丽塔了。” “行行行,你喜欢我就给你收集。”穆云罗妩媚一笑,朝着宋沉姜魅惑地眨了眨蝉翼一般的狐狸眼,眼波流转,美色无边。 “行了,别勾引我了。”饶是宋沉姜是个女人都忍不住被她的美艳吸引,熟悉穆云罗这只妖精的人都知道她一颦一笑之间可以杀人越货,也能够让你心甘情愿地沉沦。宋沉姜觉得要是她是个男人定然也会忍不住要将穆云罗收入囊中。 其实她最中意的最完美的华国娃娃,可不是可爱甜美楚楚可怜类型的,而是穆云罗这样美艳如狐一颦一笑间都是风情的娃娃,可是曾经沧海难为水,谁能比得上这活生生的狐狸精?是以她还是收集暗黑萝莉娃娃吧~ “勾引你了吗?我没有啊!”穆云罗笑意流转,故意靠近了宋沉姜,掠起一边的墨发便甩向一边,帅气利落,狐狸眼此刻也是犀利撩人,风格突变,风情隐匿帅气逼人。 穆云罗一点点靠近宋沉姜,纤细白嫩的指一点点覆上了宋沉姜被紧身黑裙包裹着的腰络,缓缓收紧,心道:怪不得穆迟那么爱搂她的腰,实在是这触感太爽,她的指尖在宋沉姜软软的柳腰间流连,感觉不要太爽。 脸上还沾着鲜血的美人凑近了宋沉姜,一点点靠近她白皙精美细嫩的脖子,长睫扑闪,眼底翻涌狡黠。 “真好奇以后什么样的男人才能得到我们家沉姜那么美的姑娘。” 穆云罗缓缓吐息,裹挟着她香甜的气息扑进宋沉姜的如玉肌肤,气息一点点弥漫开,氛围也越来越诡异。 宋沉姜冷清的脸难得地出现了破裂的纹路,完全想不到穆云罗这撩人之术还不限男女,无分性别的撩人简直太勾人了。明明是个长发妩媚的女人,却可以分分钟转换了气质,变得帅气逼人,那种狂妄自信张扬一点点透过她的指尖传来,太他妈带感了…… 黑红身影突然“交缠”在一起,一旁的林嘉妤觉得,自己这辈子的三观到遇上了穆云罗都碎成了渣渣,可以冷血屠杀,也可以这么缠绵悱恻,还可以从一个风情无比的娇柔女人瞬间气场炸裂帅气霸气飞扬~ 而小洋楼的楼顶,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孤绝凌立,身后翻涌出滚滚黑雾,瞬间膨胀成两盏羽翼,在暗夜里仿佛融入了无间夜色,可是偏偏那份阴沉又比夜色更突兀,气场张扬,男人天神般完美卓绝的圣颜在夜色中分外扎眼,只是寻常人看不见他而已。 高大俊美的男人立在那处,那绝对的气势碾压让小洋楼里的东西都感受到了震慑,缩成了一团不敢造次。 男人墨色的眸子里翻涌起暗色,一点点嗜血的红翻开,那是一片冷寂炽红。面上面无表情,一双眸子却如一只蛰伏的夜鹰死死地盯着暗色树影映照下“交缠”在一起的黑红身影。 宋沉姜被穆云罗这么一耍帅地撩,心道这姑娘那魅惑人的功夫见涨,连她都有些忍不住乱了呼吸和心跳,不过好在她是个正常女人,不弯。云罗喜欢闹,那么她便陪她闹,两人都不是什么善茬,眼底的兴奋也是如出一辙。 只见宋沉姜白嫩的指落在了穆云罗覆在她腰间的指上,然后一点点轻轻地抚弄着她的指节,那张冷冰冰的高级冷清脸染上了惑人笑意,那是跟穆云罗一般无二的撩人姿态,两个人待在一起久了总会相互影响。 穆云罗变得更加不动声色了,而宋沉姜也能完美地用笑意掩盖杀气,两人相结合,怎么看怎么完美。 “那我也很好奇要多牛逼的男人才能hold得住你这只狐狸精。” 话音刚落,一个高大冷郁的男人从黑暗里一点点走出,身形在影影绰绰的树影里覆上了或黑或白的影。 高挺的鼻梁,冷冽的薄唇,像一只蓄势待发的夜狼,静静地紧紧地盯着那抹艳丽至极的身影。 “宝宝,别玩过火了……” 喜欢撩人?可以过来撩我(五更) “宝宝,别玩过火了……”穆云冷冷道,眼底迸发出凛冽的寒意,盯着绞在一起的两个女人,如夜狼般危险莫测。 穆云罗第一反应就是放开了宋沉姜,真的放开了又觉得太没有面子了,往沉姜身边靠了靠,这么阴森森的地方,这个男人怎么跟来了,而且他怎么知道自己在这里?这样的场景这样的氛围也太过诡异了吧! “你怎么来了。”穆云罗摸了摸高挺的鼻梁,刚刚的气场萎了一些,此刻又理所当然地扬帆起航,她可是穆云罗,怎么穆迟这么一喊,反而有种被捉奸在床的感觉呢?何况她还只是跟沉姜开玩笑,哪里招惹上他了?还别玩过火了……去他妈的过火,她都还没干嘛呢,就过火了? “我不来,你不是得翻天了?喜欢撩人?可以过来撩我。” 穆迟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连穆云罗都忍不住要为他鼓掌了,这空口说白话的劲儿,她之前怎么不知道他脸皮那么厚呢?不对,他的脸皮从来就没有薄过。 “卧槽……”穆云罗想翻白眼,什么叫喜欢撩人就去撩他?这架子也是够大的。 “云罗,不介绍介绍?”宋沉姜冷薄的脸上扬起一抹兴味,难得见有能让穆云罗失态的男人啊,自从迟尽消失以后,可是没有男人能够影响到穆云罗的心情,这么一叫就让穆云罗反射性地放开她?这样的魅力可不是人人都能有的呢。 “他就是穆迟。”穆云罗挑眉,干干脆脆地介绍道,沉姜是她的闺蜜,以她们两人的关系根本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宋沉姜这才打量起了这个男人,太过完美,气势上也是得天独厚,沉郁的眸子如野狼般有味儿,简直就是极品中的极品…… “哦,你未婚夫啊!护妻狂魔吗,都追到这里来了,真爱啊!”宋沉姜忍不住调侃,穆云罗总是幸福又不幸的,在她的心里,总是希望她的生活中幸福要多于不幸,而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这个男人有绝对能降得了穆云罗的力量。突然很好奇他们之间的故事呢! “护妻……?沉姜,你别乱说了,不是还有忙的吗?”这样的氛围之下,几个人还有心情闲聊,这样的心理素质让一旁的小女鬼林嘉妤都觉得诡异,果然都不是正常人啊! “的确,我很忙……留时间给你们**可好?”宋沉姜一笑,提着红箱子便要往那栋小洋楼而去。临走前还直接撤掉了林嘉妤身上的黄符,眼底有些惋惜,这么可爱的萝莉鬼以后可不好再见到了。 穆迟直接大长腿一迈靠近了穆云罗,一股凌厉的风袭来,穆云罗反射极快,知道穆迟那套路,定然又要来死拉着她不放了,于是侧身就要躲开,其动作也是快如飓风,可是穆迟的眼底闪过一抹得逞,大掌一揽直接把穆云罗揽进了怀里,那姿势那气势,一看就是早就料到了穆云罗会躲,连方向角度和力道都掌握得刚刚好,这样的恰好简直精确到可怕。 “想躲?”穆云罗皱眉,又是这样,那样低沉又带着点点凉薄气息的嗓音,简直就是撒旦的毒药,饮之即沉沦堕落。穆迟修长略带薄茧的指腹抚上她精致细腻的侧脸,上面有斑斑点点的血迹,若红梅乍开于雪岭,深深地吸引着他。 “放开,每次见面都动手动脚的,谁给你惯出来的毛病。”穆云罗没有推开他,而是扯着嘴皮子道,反正她也打算跟他发展发展,跟这样的男人在一起又不亏,况且他又不是第一次揽她,现下挣扎倒是显得自己矫情了。 既然说了给他机会上位当她的现男友,那就不是说说而已,现在穆迟对她来说的确太危险,太多的未可知,太多的谜团都聚拢在他的身上,但是没办法呢!她穆云罗就是个天生爱追寻刺激的女人,你敢来招惹我,那我也敢承受那份不确定的危险。 “你……”穆迟缓缓道,却是收紧了他的手臂,大掌轻车熟路地覆上了她的柳腰,低眸深情道。 “跟我在一起就得跟着我的规矩走,现在,你这毛病老娘不给惯。” 穆云罗火气十足,他妈每次动不动就要搂着她说话,她是个人,又不是你的玩偶,说摸就摸还把不把她穆云罗放在眼里了。 “乖,我喜欢抱着你。”穆迟挑眉,倒是不想这小姑娘火气十足,拽得一匹。 “不给,现在……给老娘放开,否则,后果自负。” “好。”穆迟表示很无奈,放开了穆云罗。谁让我喜欢你呢?喜欢你便依着你惯着你吧! “啧啧啧……”宋沉姜完美地看完了一出大戏,想不到两人的相处方式那么特别呢,云罗不愧是云罗,八百年不变的性子,那都是唯我独尊。 “……”穆云罗这才发现宋沉姜提着个红箱子还立在小洋楼外面,挽着手臂一副看好戏的姿态。而与此同时,一阵阴寒的风掠过,穆云罗忍不住仰头,只见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正端端立在废弃的小洋楼楼顶,脚尖轻点楼角,却是不动如山,俯视着楼下的一切,一双暗色的眼血红涌动…… 那人的身影那样眼熟,记忆里最深刻的一幕出现了,那个穿着黑色风衣她始终看不清样貌的男人,那低沉撩人的烟嗓一度是她午夜梦回时的噩梦,只是渐渐长大,她已经不怕鬼了,但是对于这个记忆深处的暗影却有着深刻的印象。 “沉允……” 你不是穆迟,没有资格休息 “沉允……”她瞳孔睁大,满眼地不可置信。而更不可置信的是立在小洋楼顶拢在黑雾里的男人,男人难以置信地挑眉,倒是来了些兴致,越来越有趣了呢,这是第二个能认出他还喊出他名字的人类~ 第一个是宋沉姜,第二个是跟宋沉姜在一起的这个红裙女人,他少许来现世,来了也不会现身,居然有人能看到他还能认识他,简直是“惊喜”呢! 宋沉姜因为走进去了一些,相对于在外面些的穆云罗,是看不到楼顶的异状的,只是见穆云罗这么一叫,反射性就感应到了沉允的存在,直接转身提着箱子便走进了小洋楼,顺着腐朽的楼梯往上跑。 而穆云罗擦了擦眸子再看,沉允已经消失在了楼顶,废弃的小洋楼四周死寂,连个鬼影都消失不见了。穆云罗皱眉,直觉沉姜这是进去找他了,不过异界的事儿宋沉姜向来能自己应付,她白白呆着这里也没用,答应了云敖今晚要回云家,此刻天色已晚,该回去了。 “你回家吧,你的事儿我会处理。”穆云罗打算走,偏头又见林嘉妤一脸花痴地盯着穆迟看,当下眉头皱得更厉害了,对着林嘉妤道,意思是,该走就走,别在这里碍眼了。 穆迟对于穆云罗对着虚空说话并没有半点惊讶,仿佛根本就没有看出异状一般。这样深不可测又仿佛无所不知的穆迟才是让她忌惮的,没有人觉得被另一个人探知了所有还能无动于衷的。不过穆云罗不打算问,反正问了也不会得到什么确切的答案,此间种种,她自然会着手去查证。 “你也能看到吗?”这才是穆云罗最好奇的,对于异世界的一切,这样灵异诡异的场景画面,穆迟没有害怕连抖都没有抖一下,是真的看不见还是心理素质太强。 只见穆迟缓缓扯起唇角,淡定而冷漠道:“看不见。” 看不见?穆云罗表示她都还没问看得到什么你就知道她指的是什么了吗?见穆云罗皱眉,穆迟走向她,大掌落在她软软的发顶,嗜血张扬如她,能在他面前稍有呆萌,真的很可爱。 “我认识宋沉姜,宋家千年底蕴,她是干嘛的我知道,她能出现在这里,必然是有鬼吧。不过宝宝,做人的时候便好好做人,何必去浪费时间跟鬼怪打交道,这里凉,我送你回去。”穆迟粗粝的大掌抚弄着穆云罗微卷的发丝,眼底覆满宠溺。 “……原来你认识沉姜。”穆云罗挑眉,不置可否。 “曾经跟宋老见过一面,你想到哪里去了,真正见宋沉姜,便是刚才。”穆迟的指尖绕着穆云罗的发丝转啊转,玩儿得起劲儿。 “哦。”穆云罗表示,她随口问问为什么问出了一种要查资料的感觉,问题是穆迟还十分配合她,不断地跟她解释,一副害怕她误会的模样,这样一来,气氛更诡异了,她还没有到那种要明目张胆差穆迟底子的地步吧。 “怎么不问了?你问的我都会如实回答。”穆迟仿佛来了兴致,要揪着这个话题不放了。他低沉而慵懒的嗓音在这般夜色里显得格外森冷。 “那好,你为什么会喜欢我?” 这才是她最好奇的一点,从一开始见到穆迟到后来种种相遇,他都一直缠着她,说喜欢她还扬言要结婚。可是他们见过寥寥几面,穆云罗可不相信这么一面就能让严肃冷桀的少校对她死心塌地,而且还要因为她而退役,这般行为太匪夷所思。 穆迟盯着穆云罗的眸子一顿,为什么喜欢?因为她是他见过的最美最可爱的女孩啊! 二十一年前穆家 “站直了,记住了,你是穆家的希望,穆家最锋利的刃,你不是穆迟,没有资格休息。”穆野拿着根长而粗的鞭子训诫着站在院子里的小男孩,小男孩长得尚好,帅气可爱,只是眼底有着与年龄不相符合的凛冽,那种成熟与刚烈,正是穆野需要的。 穆野很满意他的状态,但是依旧没有绕过他,一鞭子抽到小男孩的大腿上,男孩却仿佛一点感觉都没有一般,但是额头上的汗却越来越多,一双眸子在缓缓翻涌红色但是却被男孩生生压抑了下去。 “是的,爷爷。”那个甩他鞭子的老人不是旁人,是穆家最年长也是功勋最高的男人,从男孩出生便被老人抱走一直圈养在后院,那里是穆家的禁地,也是穆家的炼狱,而炼狱里关着的不是别人,而是穆野的孙子,准确来说……是穆野的大孙子——穆枭。 穆枭一出生就是万众瞩目的存在,可是在没过多久,第二个男孩降生了,一母同胞的兄弟长相一模一样,唯一的区别就是穆枭生而不凡,他有一双让人望而生畏的赤瞳…… 他天生就比穆迟更狠辣,因此被穆野挑中,成了穆家隐秘的存在,穆野将他一点点培养长大,关在后院里接受着非人的训练,而弟弟穆迟却可以在前院,在众人的关爱下活得幸福快乐,他还能去上学,那样一定会有很多朋友吧?穆枭想。 可是穆迟也是在这个世界上最亲近他的人,有一年穆迟因为好奇心闯入了禁地,而发现了穆家这个惊人的秘密,他看着那个跟他一模一样的男孩在院子里的接受着非人的训练,穆家总需要一个人来挑起大梁,而穆迟从一开始就被一个和尚预言,活不过二十五岁,这样的子孙是顶不起下一代穆家风云的,山雨欲来,穆家在帝都势大,欲戴皇冠必承其重。 而仅仅七岁时穆迟跟穆枭就已经分工明确,皇冠是穆迟的,而其重由躲在暗处不见天日的哥哥穆枭来担,没有那么多为什么,只是为了一个“穆”字,他姓穆。 穆迟有时也会悄悄跟他转换身份,他们之间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那双眼睛,穆枭的眼里裹挟的翻云覆雨的煞气,而穆迟的眼里是浓郁的浩然正气,他根正苗红,是实实在在活在穆家给予的阳光下的。 那日天气甚好,不凉不热,穆迟偷偷穿过了穆家的防护,跑进了穆家的禁地。穆枭正在拖着个大轮胎晨跑,脸上没有一点汗渍,反而一副身轻如燕的样子,这么多年训练下来,他已经习惯了这种重负的生活。 穆迟坐在一边,等着他做完过来,他们是兄弟,有着最深的默契感。 穆枭跑完了圈,毛巾架在他的脖子上,走过来的时候带起一阵风,爽朗中又带着一种蛰伏在暗的危险,毫无疑问,穆枭虽然年纪小,心智却一点都不小,骨子里的狠劲儿也像是与生俱来一般。 “哥哥,累了吧,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来?”穆迟带来了荔枝,正是荔枝成熟的季节,这样应季的水果才最是香甜可口。 可是这样家常的水果,穆枭却只是死死地盯着,那双覆于黑暗的眼睛忍不住又开始翻涌赤红,随着年纪的增长,他已经在极力压抑那股难耐的凶蛮,以至于后来也愈加清心寡欲。 “这……是什么?”他的指轻轻地落在穆迟带来的荔枝上,红红的皮表还起伏粗糙,穆枭皱眉,一双眸子饶有兴趣地盯着荔枝,小心翼翼又暗含兴奋的模样让穆迟都忍不住动容。 “这是荔枝,宝宝最爱吃了。”穆迟道,一副在打报告的模样,他是有使命的,虽然哥哥只比他大几分钟,但是穆枭却有着绝对让人臣服的气势,这一点,是穆迟无法做到的。 “宝宝?她最近还好吗?”眼底是那小姑娘甜蜜蜜的笑,抓着他的手撒娇的样子最是可爱。真是羡慕穆迟呢,怎么他没有的东西他都能拥有呢?太不公平了…… “上次哥哥收拾了向御,向御不甘心,又来招惹宝宝了,刚刚便一直哭,我哄不好,就想着哥哥去一定行。” 话音刚落,穆枭便直接扯着穆迟带来的衣服开始换,而穆迟也开始以最快的速度换了穆迟脱下来的衣服,两人熟门熟路,很快就换好了。 穆枭一边套着衣服,一个侧身钻了出去,头也不回地跑去前院…… 老公不是白叫的,特殊对待不要太明显 穆枭一路转到前院,努力地将眼底的赤色掩盖下去,平复着自己的心情,那是他与穆迟唯一的区别,他不能露出破绽。 果然刚走到前院,就见小云罗一脸委屈地窝在树丛边,脸上眼泪未干,几个仆人围在她身边哄着她,却没有一点办法,小姑娘该哭还是哭,头发乱糟糟的,一副被欺负了的楚楚可怜样儿。 穆枭努力地压抑着自己心里的怒火,走了过去,抚开了几个仆人,直接把小云罗公主抱起来,直接抱着走到了一边干净的石凳上,放她下来。看着她眼角还没干的泪迹,伸手为她擦去,道:“别哭了,再哭就变丑了。” “呜呜呜……老公,向御哥哥欺负我,呜呜呜,他扯我的小辫子,你怎么没有之前厉害了啊?向御哥哥都打不过~” 小姑娘什么都不懂,只知道上次向御哥哥欺负了她,她告诉老公,老公跟向御哥哥打了一架,向御哥哥好长一段时间都不敢来扯她的小辫子。 可是这次,完全就不对,她也说不上哪里不对,就感觉老公变了,没有之前那么厉害了,他一直在她身边哄她她也还是无动于衷该哭还是哭。 “少爷,还是我们来吧,刚刚您也哄了那么久……”一旁的仆人体谅穆迟刚才哄了那么久都没有效果,赶紧上前,怕累坏了自家少爷。而穆枭则是直接抚了她们的意,道:“不用,你们都下去吧,去拿点……荔枝过来。” 宝宝喜欢吃荔枝不是?穆枭想着凑近了小云罗,直接把她抱过来放在腿上,三岁的小姑娘很轻,对于穆枭来说简直小菜一碟。 小云罗被穆枭抱在腿上,突然就不哭了,一双水灵灵的眼珠子一愣不愣地盯着穆枭看,然后突然扑进了穆迟的怀里:“老公,我们吃荔枝。”然后展颜笑起来,香香软软的小姑娘抱在怀里尤其顺手,穆枭忍不住抚顺着她那头乱糟糟的头发,心下却是又给向御记上了一笔。 向御表示很无辜,正常人看见可爱的娃娃也会忍不住捏两下吧,为什么穆迟就可以跟小云罗玩儿,他每次要跟小云罗玩儿就比登天还难呢? 他只有扯了她的小辫子她才会理他,而且还是瞪了他一眼以后就开始嚎啕大哭…… 什么仇什么怨?为了这事儿穆迟还来找他干过架呢!他在电视上看到说两个男人为了一个女人拼死拼活,什么不要江山要美人?那女人就是祸水……? 向御深刻地觉得,小云罗就是祸水,严重破坏了他跟穆迟的兄弟情,那拳头下来得……就像有天大的仇一样,向御表示懵逼,转过头却见小云罗对着他这狼狈样儿笑得无比开心,还对着他比了个鬼脸:“向御哥哥是大花猫~略略略~” “皮~”向御也忍不住对着她做了个鬼脸,然后骂骂咧咧道。心下却道这小姑娘总算是理他了,这个瓷娃娃一样的姑娘在大院儿里是真的讨喜,叔叔伯伯婶婶阿姨什么的都特别喜欢她,小云罗对谁都笑得格外香甜可爱,一度让大院儿里的叔叔阿姨想去组队偷娃。 “好。”穆枭点头,虽然不知道荔枝应该怎么吃,但是小云罗喜欢他就会弄给她吃。 “不哭了?”突然意识到这姑娘刚刚还哭得跟小花猫一样,怎么突然就不哭了?这么好哄? “老公抱我就不哭了,哭丑了老公就不会喜欢我了。”小女孩天真的声音响起,软萌软萌地窝在穆枭的怀里,让他心窝子都软了,那是他第一次发现原来有一种感情,比起那凉薄的亲情,他宁可此生软肋,唯她而已。 小云罗就是纯粹地撒撒娇,窝在老公的怀里分外舒服,软嫩嫩的小手放在石桌上,等着荔枝上来。 不一会儿果真一个仆人端着荔枝过来了,不过眼前的少爷小姐都还是小孩子,于是嘱咐道:“少爷不要让小小姐吃太多荔枝,一个荔枝三把火,吃多了对身体不好,容易上火。” “嗯。”穆枭点头,记下了这句话,原来荔枝不能吃太多啊?看着跟穆迟带去后院里的荔枝一模一样的荔枝,他突然有些懵逼,这东西要怎么吃?刚刚都没让穆迟教教,不过穆枭向来聪明,他不会其他人定是会的。 “先给宝宝弄一个吃。”他稳稳妥妥道,视线则是落在了那仆人怎么剥荔枝的手上,他眼睁睁地看着,仿佛是在奋力地汲取外面这个对他而言吸引力十足广阔而新鲜的世界的知识。 原来红色的荔枝剥开是白色的果肉,原来白色的果肉里面还有一粒黑色的核啊!他目不转睛地看着,懂了以后才取过仆人放在干净盘子里用手套戴着剥开的荔枝,道:“可以了,剩下的我来吧。” “是。”仆人下去了,与往日一样,没有察觉到今日穆迟的不对劲儿。 穆枭想要喂小云罗,但是意识到他刚才拖了轮胎跑了那么多圈,于是直接抱着小云罗去那边浇花的洗手池去放水洗手。 “宝宝,吃东西之前一定要洗手,不然会有细菌的。”穆枭谆谆教导道,对于这小姑娘的教育问题还是下了不少功夫。 “有细菌会怎样?细菌是什么?”小云罗好学得很,软萌软萌地凑近穆枭,蹭了蹭他的脖子窝,亲近他得紧。 “有细菌会变丑……你想变丑吗?”穆枭的回答那叫一个直截了当,唬人功底满分。 “……不想,我要洗手,老公帮我洗手!” 对于小云罗的识相,穆枭表示很欣慰,这样来不来就说她会变丑的话简直就成了穆云罗的童年阴影,什么事儿都乖乖巧巧地做好,就是怕变丑。可是长大以后也是有实证,她那么乖地听话果然有用,长大以后是个大美人呢! 而穆枭表示,坑你一下,人生更完整。从小就对自己的美貌爱护有加的小姑娘最怕的就是丑,只要用丑来威胁她,那么什么问题都不是事儿,但这件事儿只有穆枭知道,穆迟他都没有告诉…… “好。”穆枭十分好脾气地给小姑娘洗手,十分受用她的乖巧,其实小云罗很皮,但是在大人的眼里唯一能收拾得了这小霸王的就是穆迟,可是穆迟知道,能够制得住宝宝的人一直就是哥哥,他每每拿宝宝没有办法的时候,找哥哥出马,那可是堪称神器,穆枭护体,小霸王就瞬间乖巧了。 就像现在,乖乖地被穆枭带去洗手,顺便还把那张大花脸给洗干净了,穆枭给小云罗洗了手才自己洗,洗完手,还是直接把小云罗抱着去石桌上吃荔枝。小云罗在穆枭怀里那就是个小公主,什么都不用动手,只要撒撒娇,什么都送到嘴边。 “老公,还要。”于是又是一小片剥好的荔枝递到小云罗的嘴边,一会儿功夫两人就吃了五六个,因为比较大一个,而且这个不能多吃,穆枭觉得差不多了就带云罗去洗手,不吃了。 穆云罗在穆枭面前的乖巧那叫一个羡煞旁人,刚刚明明不是这样的啊?要是平日是夫人喂荔枝,那是吃了还吃,要是不给吃那就要哭闹还有发脾气的,可是还是阿迟少爷有法子。 果然,这“老公”不是白叫的,意义非凡啊!特殊对待不要太明显。 “老公,我们去找向御哥哥。”小云罗从小就皮,那性子是一早就带出来的,骨子里不服输的劲儿跟长大后的她真的也是一点儿不变,输人不输阵,这场子还是要找回来的。 小云罗皮,他也乐意宠着。 “他扯你小辫子你还叫他向御哥哥啊?”穆枭打趣道,知道小云罗就是纯粹地调皮,其实也不是真的小气要哭,这么小就在穆家住着,穆家虽然待他们极好,但却始终是寄人篱下啊……仔细想想,他虽然是穆家的人,又跟寄人篱下有什么区别? 这么一来,小云罗的性子怪些也是正常的,他一定要成长起来,野心在他的心中滋长,从小就是一匹极有野心的狼,怎么会甘心做穆家站在顶峰的工具? “……向御哥哥其实很喜欢宝宝的,可是我讨厌他扯我的小辫子,妈咪说这样会长不高的。” “……喜欢?”看来这架不打不行啊! ------题外话------ 推荐浅笑之夏的《狂妻来袭:帝少请接招》 (本文古穿今,强强联合,爽翻天,一对一) 她是古代最强琴师,它是现代暴君。 初见 她独闯守卫森严的秦宅偷古琴,被秦墨寒当场逮住,她无惧,玉指轻拨琴弦,并对他挑衅一笑:“回去睡觉吧你!” 再见 秦墨寒直接带着私卫兵闯进叶家,他冷酷霸道的对她宣布:“偷了我的东西,就用你来陪吧。” 后来 暴君突然化成了护妻狂魔。 私卫兵一:“秦少,有人私下说夫人是草包,现在的成就都是通过潜规则得来的。” 秦墨寒冷漠脸:“把传这些谣言的人通通处理了!” 私卫兵二:“秦少,埃尔文王子在y国国宾宴上调戏夫人……” 秦墨寒周身气息如恶魔降临,边走边听他咬牙切齿:“通知外交部,立刻给y国发出开战宣言。” 不放,我喜欢老公抱着走 “对啊,向御哥哥说宝宝长得可爱,想要捏我的脸,但是我不让,他就扯我小辫子。” 很好,小云罗完美卖队友,向御表示很无奈,实话实说难道不是美德吗?好看的小姑娘又不是你们家的,大家都有份儿好吗? 穆枭要是知道他的想法怕是要下狠手,什么叫大家都有份儿?宝宝是他的……他一个人的。穆家什么都可以给穆迟,他在黑暗里活着也无所谓,但是他只要这个软萌软萌的小姑娘,在黑暗里太久,遇见云罗,就像是一个永世生活在寒潭里的人触摸到了阳光,那种感觉太温暖,如果失去,之后的冷便更冷。 因为曾经暖过,之后的寒才更是刺骨冰寒。 “走,去找向御。”穆枭直接抱起了小云罗,直接去了隔壁院子的向家,向御在家里赶作业,明天还要交作业,前一天都玩儿去了,这最后一天要是不把作业做完被老师打了小报告,那就惨了。他可不想再被老爹追着满院子打,太丢人了! 小云罗是个聪明姑娘,一到了向家的院子就各种婶婶伯伯地叫,叫得又脆又甜,大人们都忍不住想要上前去捏捏,可是穆枭直接抱着小云罗躲开了,那副护犊子的模样让叔叔阿姨们调笑开了。 “哎呦阿迟啊,抱着小媳妇儿不撒手啊?阿姨摸一下都不行?” “阿迟,干脆把媳妇儿藏起来算了,藏起来就你自己看,免得弄得我们心痒痒还不给抱。” “阿迟少爷上次都还把小云罗放在地上自己走,这次怎么直接抱上了?沉吗?要不要让小姑娘下来自己走?” “阿迟……” “……”穆枭额上满是黑线,怎么向家那么多八婆?向家也是军勋世家,仆人自然不少,因为主仆相待亲和,向来说话都没有那么大的尊卑。况且小云罗和穆迟倒是经常过来玩儿,大家都是玩儿熟了的,一见小姑娘就忍不住调戏。 “不放,我喜欢老公抱着走。”小云罗一听有人要让老公把她放下去,便是不依,她喜欢让老公抱着,要下去那是不可能的。白生生的小手环住穆枭的肩膀,小脸直往穆枭的怀里缩。 “我的,摸一下都不行。”而穆枭根本没有理会这群大婶,抱着小姑娘直直地往向家走,他可是来找向御的,可不能亏了还让旁人摸了宝宝去,那他才是真的亏。 “……阿迟少爷这次贼护短啊,小媳妇儿还藏着掖着的。” “对啊对啊,可惜了,那么可爱个娃娃,没摸到。” 终于逃离了一群大婶的包围圈的穆枭抱着小云罗到了别墅楼的一边,上次揍过向御,找起人来那叫一个熟门熟路。小云罗一脸得意,肉嘟嘟的小脸上洋溢着笑意,更添可爱,更是让人想要捏一捏这漂亮娃娃。 “向御哥哥,向御哥哥……我们来找你玩儿了!”小云罗狡黠道,上次老公就是教她这么把向御哥哥叫出来的。 正乖乖坐在书桌旁赶作业的男孩一听到这甜滋滋的软糯嗓音,便知道是隔壁家的小洋娃娃过来了,倒是奇了怪了,小云罗什么时候也会找他玩儿了? 某聪明的boy仔细地思索了一下发现上次就是小云罗叫他出去玩儿他去了,谁知道被穆迟那小子逮个正照,老老实实收拾了他一顿。他被打得鼻青脸肿偏偏还跟穆迟来个什么君子之约,这是男人之间的誓言,他至今没有把这么丢脸的事情说出去,那可不是一般的丢人。 他记得自己回家被老爹看到脸上的青紫时,老爹是这么说的:“今天的妆容很特别啊,继续保持~” 继续保持?保持啥?他还是亲生的吗?这老爹肯定知道什么,但是不安慰安慰他就算了,还这么开玩笑,他大概真的是充话费送的。 “什么叫继续保持啊?”向御可是个很有求知欲的孩子,问道。 “这伤怎么来的?”向云成一脸高深莫测,突然不咸不淡地来了这么一句。 “走路摔的。”哼,反正不能出卖兄弟,他可是十分守信用的男子汉。 “那下次再摔的时候记得把路给拆了,免得下一次还在那里摔倒。”年幼的向御不懂,可是后来却是一点点明白了向云成的苦心,那是要他打回去,别再弄得那么狼狈了。军门世家的教导方式不是一味地给儿女出气,而是要教会他们怎么活,怎么做人。能力是培养在他们身上的,授之以鱼不如授之以渔。 给他留个万贯家财不如让他有自己拥有万贯家财的能力,还有培养他们的信仰,军人,国就是你的信仰。向御,注定要成为军人,他的信仰就是国,后而为家。 受过上次的教训,向御没有直接从前门跑出去,而是在二楼打开了窗子,往下招招手道:“小云罗,阿迟,你们回去吧,我还有作业要做呢!我爱学习,学习使我快乐,我不出去玩儿。” 这番豪言壮语让院子里干活的仆人后脑勺都挂了一根黑线,你看这里那么多人,有人信吗? “向御哥哥,什么是作业啊?”小云罗表示十分好奇,她还小,对于什么东西都是一知半解的,此刻倒是发挥了她好奇心引诱功能了。 “作业……作业就是……反正作业是个好东西,等你上学了就知道它的好处了~”向御表示坑娃很开心。 “作业能吃吗?”小云罗在穆枭的怀里巴兹嘴,十分好奇在向御哥哥的口中这个十分厉害的好东西是什么好吃的。 “介个……要不你上来看看?”向御对于这种欺骗小姑娘的行为还是十分不齿的,心下一软,干脆放小云罗上来吧,反正他也极其想要都弄这洋娃娃般精致可爱的小姑娘。小云罗从小就长得讨喜,一路长大才貌双绝到哪里都是众宠,自然也会遭人妒忌,不过现在还小,大家更多的就是喜欢她爱抱她玩儿而已。 “好啊好啊。”小云罗见得逞了,十分开心,于是穆枭抱着小云罗上楼,由小云罗指路带穆枭找到向御的房间。 “老公真笨,都记不得路。”小云罗一边指路还一边不忘嘲笑穆枭,穆枭只是沉默,他自然是没有来过这里的,上次打架也是来直接把向御给拖去了房子后面的小树林打的。 两人滚了一身的泥巴,却也是打出了真感情的,男人的友谊就是那么容易建立,打一架一起玩玩飞机模型,一起打一场篮球,总是那么纯粹阳光令人艳羡。 两人刚到向御的房间门口,小云罗就礼貌地敲门去:“向御哥哥,你在里面吗?我们进来了哦。” “不不不,什么叫我们啊?只许你进来,阿迟不准进来。”向御赶紧在门背后抵住了门,明明是自己锁的门,心里还是不踏实,仿佛要自己抵着门才有安全感。 “啊?向御哥哥不要老公进去啊?不行,老公不能进去那我也不进去了。”小云罗护犊子道,直接往穆枭的怀里一扑,不管他向御了,她就喜欢老公陪着她。其实她已经消气了,本来就是小孩子,气来的快也去的快。 “哎,别啊~我要是放他进来他又要打我。” 向御又不想让小云罗走,又怕穆迟进来跟他打架,明明大家年纪都一样,为什么他打不过穆迟啊?他也有跟着老爹训练拳法啊,虽然是基础的但也在学校逞尽威风了啊?怎么偏偏就是要在穆迟这里吃瘪呢? “不会的,宝宝已经气消了我们是来找你玩儿的。”小云罗实力忽悠道。 “那……好吧。”门缓缓打开。 “向御哥哥,我要吃作业~” 夫人,要对自己的颜值有信心 “向御哥哥,我要吃作业~”门刚刚打开,穆枭抱着小云罗走进去,某个小姑娘就语不惊人死不休道。 “呃……小云罗,你可能对作业有什么误解。”向御见穆迟走进来了,直接往后退了两步确定自己安全了,然后嬉皮笑脸道。本来就是想要勾引这小姑娘上来找他玩儿,何况他也没有说作业是吃的啊。于是向御十分心安理得得很。 “可是你明明说那是好东西的。”小云罗表示,在小吃货的眼里,好东西就等于食物,没有为什么。 “乖了,等下回去再给你好吃的。”穆枭适时地把小云罗勾起来的执着劲儿给压了下去。 “好~”小云罗也极其听他的话,那乖巧劲儿让站在一边的向御都一脸懵逼,凭什么都不对他那么好? 穆迟帅?那么他也不差啊?小姑娘还小,不能给养成颜控啊,这样不利于日后男人脱单啊,虽然他这样帅炸天的男孩子也是并不担心这种肤浅的问题。 然后穆枭把小姑娘给放了下来,看向向御,向御被穆枭凉薄的冷眸一扫,凉意四起,真他妈熟悉的感觉呢!上次被打的经历历历在目,他可不能掉以轻心。 “还记得我上次跟你说过的话吗?”穆枭走过去,带着小云罗坐到了向御的书桌凳子上,然后倚靠着靠背看着他。 上次?还真的是记忆犹新,那君子之约他身为男子汉当然记得,就是谁输了谁都不能打小报告,而且穆迟输了就不能抱小云罗,向御输了就不能扯小云罗的小辫子,谁要是违背了誓言,就不是男子汉。 这样的誓言虽然看起来幼稚,但是他们却格外地认真,向御也真的没有把这件事告诉向云成。但是要忍住靠近这小萝莉也太难了吧?他也是一时失控,小姑娘那么可爱,跟在穆迟身边老公老公地叫,简直要萌化他的男子汉之心。 叫他向御哥哥的时候也软萌软萌的,那一手下去根本就不是违背誓言,那是情不自禁嘛!再说了,外面修剪树叶的大婶都能抱着小云罗逗,为什么到了他这里逗逗人小姑娘就那么坎坷呢? 穆枭:因为你想逗弄的小姑娘有老公。开局就输了,后面还怎么打? 于是说好的来找向御玩儿,最后两人还是打上了,不过那打得跟玩儿一样的,两个小男生直接扑到了床上,被子枕头都是武器,简直就是模拟版的奥特曼打小怪兽。 当然,在小云罗的眼里,当然是老公是奥特曼,向御哥哥是小怪兽咯。 —— “那好,你为什么喜欢我?”二十四岁的穆云罗这样问着眼前的男人,而穆迟顿了顿,哪里有那么多为什么,只是一眼定了,便舍不得放开了而已。 “如果有原因,那应该是你太漂亮了。” 穆迟缓缓道,回答了一个女人最爱听的答案,既然宝宝都不大记得以前了,那么就让他自己记着吧,他可不想让这姑娘觉得自己是个变态,在她那么小的时候就惦记上了。 “漂亮?你不会是这么肤浅的人吧?”穆云罗皱眉,还有这种操作,旁人这样她倒是相信,可是这是穆迟啊,什么样儿的美女没见过?帝都那么花花绿绿,难道就没有比她漂亮的女人?那样鼎盛的家世,偏偏要来看上一个底子黑的姑娘,简直匪夷所思。 “没错,我就是肤浅,还是只对你肤浅。” “……卧槽。”穆云罗表示无言以对。 “夫人,要对自己的颜值有信心,我就喜欢你这样的,一见钟情。” “……”编,使劲儿编…… 既然宝宝不欢迎,那我就更要去了 林嘉妤这只女鬼表示实实在在被塞了一口狗粮,怕没时间回家见老爹最后一面,很快就遁了,再待下去怕被穆云罗杀人灭口……不,是杀鬼没口。 “怎么出来找我了?不好好守着穆青鱼,你跑来找我干嘛?”穆云罗故意岔开话题,不想跟穆迟扯这些犊子的事儿,他那撩人的功夫也不知道从哪儿学来的,总是撩到你心坎儿里,她还是转移话题比较好。 “那里有人照顾,今晚不是要回云家吗?我陪你。”穆迟缓缓道,眼底是难掩的宠溺,穆云罗挑眉,她好像又被那老头子给出卖了,不然穆迟怎么知道自己要回云家? 看来云敖是飘了,是不是她最近回家的次数太频繁了让他膨胀了?她回去住一晚他都能自己YY出一场大戏,还把穆迟给勾引去云家,他想干嘛? “不用陪我,我能自己回去。”穆云罗打算婉拒,她哪里不知道云敖打的什么歪主意,反正不会是什么好主意,不能让穆迟去云家,这是穆云罗现在的想法。 “只是顺路送你回去而已。”穆迟道,眼底是穆云罗那一副思考的古灵精怪样儿,他浅笑,这小姑娘在盘算什么?很好奇呢! “顺路?云家在郊区,你顺什么路?”穆云罗越发觉得自己猜对了,但还是不动声色地套话,当然心里还是希望穆迟真的只是顺路经过而已,不管是怎么个经过理由,那都比跟她回云家被云敖坑抢啊~ 俗话说: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云敖是她老爹,自然是魔高一丈。虽然知道他心里有歪主意,但是穆云罗皱眉,实在不好猜云敖的意图何在。 “……去你家。”穆迟故意顿了顿,长指又忍不住覆上了小姑娘软萌的脑袋,大概穆云罗只有在穆迟的眼里才真的跟软萌这个词挂边吧,毕竟是个让人闻风丧胆的女魔头呢! “……”穆云罗:果然…… “怎么了?不欢迎?”穆迟故意逗弄着她的发丝,挑眉道。 “不欢迎你就不去了吗?”穆云罗翻了个白眼,心里知道穆迟肯定跟自家老爹有什么不可描述的交易,只是当初自己不感兴趣没有去深究,而现在要查有点棘手了而已。况且,她在意什么在意?明明就是云敖邀请他,她跟云敖又没有关系,那就各走各路,井水不犯河水吧。 “既然宝宝不欢迎……那我就……” “……?”穆云罗:说句话能不能别那么大喘气? “更要去了。”穆迟狡黠道,逗逗小姑娘,心情更舒爽。 “……”穆云罗:心里有句mmp不知当讲不当讲。 “各走各的,你爱去不去,跟我没关系,我有车,用不着你顺路。” 穆云罗道,完全没有要跟穆迟一起回云家的打算,她还得回废弃仓库那边看看,车也还在那边,虽然很放心云卫的处理能力,但也想要去看看收拾得怎么样了。 顺便让穆迟看看,他看上的姑娘,只有皮囊能看,其实是个蛇蝎心肠的坏女人,希望某个肤浅的男人能够看透她,不要被她的外表所迷惑…… “我没车,要不你顺路送我一趟。”两人并肩走在朦胧夜色里,四周死寂,连虫鸣都没有,仿佛是个至死之地,除了他们俩没有活物。当真是诡异至极,不过经过刚刚的事情,穆云罗倒也一点也没有心思去思索这诡异的场景了,连沉允都出现的地方,能是什么正常地方? 穆云罗很淡定,迷之淡定。 而另一边,在穆云罗走了以后,废弃工厂里便展开了一场血之屠杀,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在云卫的手里化为乌有,但那一点也不残忍,云卫都是受过专业训练的,往往都是一刀致命,没有给他们太大的痛苦。 死亡弥漫了整个工厂,血腥之气沉淀得愈加深沉。而死后的人也飞速化为了鬼魂,定定地在原地看着自己的兄弟被云卫残忍杀害却毫无反击之力,他们心里的怨念一点点累积,废弃的工厂上空越来越多喜食新鲜魂魄的鬼怪聚集,这简直就是一场恶鬼的狂欢盛宴。 黑关码头这边一直就不是太平之地,不然也不会成为三不管地带,这里不但人乱,连鬼怪都乱,什么样的恶念杂鬼都聚集在这一处,这里有它们最爱的贪婪狠毒还有怨气,更让它们开心的是,时不时冒出来的新鲜魂魄,那简直就是它们最爱的补品。 尤其是那种带着怨气却还没有彻底成长起来即将化魔却稚嫩不已的魂魄,简直就是他们最滋补的良方,好吃又补,甚好。 就在大家要恶狼扑食一般地往废弃工厂里钻的时候,突然,天边弥漫过来一团团暗色的雾,那雾气里裹挟着强大的杀戮之气,还没有飘到就已经吓走了一片要想下去搞事情的小鬼,它们贪吃恶念不错,但鬼也是十分惜命的。 做了鬼的才更加惜命,因为人死了还能做鬼那做鬼的魂飞魄散了那就什么都没有了。 小鬼们一点点散去,一个高大俊美的男人自暗红色的浓雾中一点点聚形,男人穿着一件黑色风衣,俊美如神邸,却生于黑暗地狱~ “罪过……罪过……不过,又有好吃的了呢!” 活剐出来的生魂才是尚好的养料 沉允足尖一点点落在工厂上空的虚空中,俊美诡谲的脸上闪着兴奋的光芒,果真是可口的甜点呢,人类真残忍,同类相残还杀得那么尽兴,他喜欢。这么活剐出来的生魂才是尚好的养料。 巨大的血色浓雾一点点裹挟住整个废弃的工厂,那些还不甘心的魂魄突然开始颤抖,那是一种来自异界的强大威压,即便不知道来的是什么,那些新生的小鬼都怕得在工厂里逃窜,他们太弱还无法附在活人身上,况且云卫个个满身杀戮之气,更是鬼怪不近。 沉允黑色的风衣在屋顶一闪,哪里还有他的身影,只见明亮的工厂里,四处是鲜血残肢,蹭亮的皮鞋像是踩在血池子里,沉允血色的眸子更加红郁兴奋,背后蓦然炸开一盏精美的黑雾羽翅,男人舒服地闭上了眼睛。 只见四散的生魂就像是被什么磁力吸引着一般往废弃工厂的中央聚拢,一点点化作黑色的游丝聚拢拼接到他雄壮而精致的黑色羽翅里。 此情此景,与那日的情景一模一样,阴冷走廊的另一头翻起浓浓黑雾,一个高大俊美的男人站在那处,黑色的羽翅扑闪扑闪,刚刚那些被打得魂飞魄散的行尸走肉慢慢再次聚形然后幻化成一缕缕黑烟渐渐融入那人的羽翅~ 那日在医院的走廊也吸食了不少可爱的“食物”,看来,这凤城倒是个好地方,美食无处不在呢! 待他吸食完,整个废弃的工厂里再无半分生魂,他阴桀的视线落在那些训练有素的黑衣人类身上,他们都穿着统一的服装,黑衣黑裤整洁顺畅,走起路来还真的很有黑帮老大的气派,而且这群人每个人身上都有一种让他很抗拒的味道,那是经常杀人才会留下来的一种气势,神威淡定都是不凡之人呢! 不过他可没有兴趣研究这群男人,他又闻到了让人兴奋的味道呢!早就听说黑关码头这边很乱,不过一直有个禁地,有座小洋楼人鬼勿进,先前好奇却没有那个闲心去,既然已经过来了,那便顺道去看看也无妨。 谁知道他刚刚落到小洋楼上,便见到了那个胆敢扬言要嫁给他的女人——宋沉姜。而那个搂着她腰调戏的女人他似乎也是见过的,在医院里明明不是天师却依旧丝毫不乱能够淡定地跟殷凛相缠斗的女人,都不是简单货色呢! 不过,为什么他觉得那么刺眼呢?明明只是两个女人抱在一起,可是看着那个红裙女人的指尖一点点爬上宋沉姜的腰络他的眼底就一片赤红,为什么会这样呢?沉允没有深究,只是觉得心情不爽,大概是刚才的恶念吸食得多了,受了影响吧。 他这么想,但是以他的实力又怎么可能被几缕恶念左右了心智?终究是自欺欺人……呃……欺……?他又不是人。 而他站在那里还没有多久,居然被那个红裙女人看见了,她的身上居然也有宋家的血脉印记?怪不得殷凛那没用的东西会盯上这个女人。事情倒是越来越有趣了呢,而更有趣的是,这小姑娘居然叫出了他的名字,大发,凤城是真的够有玩儿头了。 他在被她叫了一声后退入了浓浓的黑雾中,渐渐消失在了小洋楼的楼顶。可是与此同时他感受到了一股力量,那股力量深深地吸引着他。 “沉允……沉允……”宋沉姜一道栽进了小洋楼,指上一点点幻化出红色的游丝结成了丝线,一瞬间成形,直接被宋沉姜甩上了连接楼顶的烟囱,只见一缕红色的丝线从烟囱里飞出直接套住了那团黑雾。 “……”沉允:…… —— “我没车,要不你顺路送我一趟。”穆迟跟穆云罗并肩走在小路上,突然小洋楼的方向闪过一抹巨光,红色的光晕包裹住小洋楼,然后一道刺眼的白光闪过,小洋楼……塌了。 而且是悄无声息地崩塌,像是电视上的地震画面被按了静音键,你能感受到那股震动但却丝毫听不到声音,穆云罗还是忍不住回首望去,他们已经走了一段路了,可是此刻回头却觉得他们还在原地,那栋小洋楼崩塌的景象就在眼前。 然后就见一袭黑裙的冰雪美人踩着锋利的高跟鞋从废墟中走出来,气场大张,发丝被夜风撩起的姿态都精致到完美,简直是惊艳。穆云罗挑眉,倒是很久没见沉姜发那么大脾气了,平常捉个鬼也没那么大气焰啊?果然,女人发起脾气来,跟世界末日有什么区别? 穆云罗撩起一缕发丝在手里绕啊绕,眼看着宋沉姜一点点从废墟里走到她的身边,然后妩媚一笑:“小乖乖,不错啊。”直接把楼都给拆了,很棒棒啊! 可是话音刚落,就被宋沉姜挽住了身子,小姑娘直接扑到了她身上,没有哭,眼眶却是红了。她不会哭,在没有得到沉允之前,哭了就是认输了。她才不会认输,总有一天她要把那个男人拿下然后让你知道敢给你姑奶奶脸色的下场。 “怎么了?”穆云罗难得有一副知心软萌的模样,小手轻轻地抚着宋沉姜的头发,精致绝美的脸上难掩关心。 “我把沉允打了。”宋沉姜。 “……666”穆云罗。 叛逆惯了的姑娘,这辈子不可能乖 “……666。”穆云罗抚着宋沉姜的小手一顿,然后瞬间竖起了大拇指:卧槽,原来她们家沉姜喜欢上一个人的样子是这样的?都还没把人拿下就先拳头伺候了? 哇塞,难不成是跟自己待在一起久了被传染了? “打了就打了,他还敢打回来不成?”穆云罗挑眉,表示是沉姜最有力的后盾,不管沉允是什么,只要敢伤害宋沉姜,她就跟他没完。 “没事儿,我在呢。”穆云罗抱着宋沉姜,颇有大姐大的做派,宋沉姜驱鬼降魔是真的霸气侧漏,但是对于做人,她其实一直没有摸明白,不然也不会那么多年只有穆云罗这一个朋友。 穆迟在一旁看着,难得地没有吃醋,而是定定地看着穆云罗搂着宋沉姜小心翼翼呵护她的模样,思绪回溯,原来小时候那个需要自己保护的小姑娘都已经成长得可以好好地去保护别人的人了。真是岁月蹉跎,失去你的这么多年,你的生命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当初软萌萌的姑娘到底经历了什么才长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有些心疼她,他放在心上疼爱的姑娘,到底受过什么伤?才那么小心翼翼游戏人间,看似狠辣却也纯粹是为了保护自己。以后,以后的以后,他都不会让任何人动她。 “嗯嗯,我们回去吧。”宋沉姜觉得好多了,至少自己还有云罗不是?云罗那么好,她定然不会让她受到伤害,今晚还有时间,她干脆去云家后山看看,也不知这丫头肯不肯回去? “上次你跟我讲的我还没来得及去,今晚我打算去,陪我好吗?”宋沉姜道,她一直知道父女俩的隔阂,所以能把云罗骗回去一次也算是让云老大高兴高兴。何况她还真的是手痒了,收拾了沉允,她心里那骨子气还真的没有出完。 “嗯嗯,刚好今晚要回云家,我顺带你。”穆云罗点头,也好,让那几人的魂魄在她那后山绕别坏了她的风水。从前她是不相信这些的,可是跟沉姜在一起那么久越发觉得有些玄学不是你不相信它就不存在的。 笔仙是真的有,不过一般请来的都是鬼,要是送不走,那是后患无穷的。当初跟着沉姜去抓鬼的时候便见识过笔仙,你以为的仙不过是只想要害死你的恶鬼而已。 “今天怎么想着要回去了?九哥怎么了?” 宋沉姜疑惑道,一般情况下这小妮子那是打死不会回去的,上次还是云老大摆了好大一遭才把她给气过去砸了场子才带回去的。这次都没听说云老大要结婚啊,难不成就是九哥怎么了,不然穆云罗是不可能回家的。 “没有,我回去拿点东西。”穆云罗道,她回去有九哥的原因,但也确确实实有东西要取。 “那我们走吧。”宋沉姜整理好了心情,直起了身子侧眼看了一眼站在一边的穆迟,心中啧舌:倒还真的是个极品,跟云罗倒是极配。 “宝宝,也顺带上我吧。”穆迟展颜,眉宇间气宇轩昂,那副有着浩然正气的样子哪里有之前的沉郁诡谲,穆云罗瞥了他一眼,莫名觉得他有几分委屈是什么鬼?这是分分钟钟从野狼化身小奶狗求关照的意思啊。 “不要。你自己是怎么过来找我的就怎么自己去云家。”穆云罗挑眉,表示对小奶狗不感冒。 “我走路过来的。”穆迟道,其实他开了那辆骚包无比的红色保时捷过来的,不过现在要蹭车,那就要摆出一无所有的态度。 “……那你就……”穆云罗勾起一抹狡黠的笑,跟只偷腥的猫一样,可爱极了。其实她自己没有发现,现在跟穆迟的相处方式越来越轻松了,偶尔还能相互开开玩笑,两人总是在一些地方很默契,就像是认识了很久了一样。也对,他们小时候一起玩儿过,有默契也是正常。 “就什么?”穆迟见她不吃这一套,直接出其不意地凑到了她的身边,高大的身影覆在她的身后,小奶狗什么的是不可能的,这辈子不可能,这男人天生就是一匹狼,一匹狂傲不羁的野狼。 “就走路去吧,反正就是不带你,自己想办法。”穆云罗也是个烈性子,说一不二,她可不会觉得穆迟这老狐狸会走路过来,蒙谁呢?她又不傻。 “宝宝,乖点。”穆迟又凑近了云罗一些,滚烫的气息裹挟着他独特的味道一点点抚过她露在外面的如玉肌肤,这男人的撩人程度简直让人叹为观止,就是个行走的春药嘛。 “不乖。”穆云罗直接把他推开,然后拉着宋沉姜走到了前面,耳朵上覆上了浅浅的红。乖?她穆云罗还真的不知道什么是乖,叛逆惯了的姑娘,乖……这辈子不可能乖。 “……云罗,宝宝?”刚走不远,宋沉姜就忍不住调侃道,那么多前男友,谁敢这么叫穆云罗?而且,这跟穆云罗的气质那叫一个天差地别啊!这穆迟也是个奇葩。 “额……”我也很绝望啊!突然想起老爹说小时候她的小名就叫宝宝,那他们大概不知道她长大以后会完全跟这词儿沾不上边,不萌不软,而且还狠辣至极,是个妥妥的坏女人。 “我懂我懂,情趣嘛,等我拿下了沉允,让他叫我乖乖,你觉得怎么样?” “……”穆云罗:乖乖,你觉得呢? 乖乖:嘶嘶嘶……(我才是乖乖。) 对啊,贼心不死,这辈子都贼心不死 “我家蛇叫乖乖,你造吗?”穆云罗好心提醒道,她那条乖乖当初可是对这个漂亮姐姐十分欣赏,就爱往宋沉姜身上爬,可喜欢极了这个小姐姐。 “那我得想个更特别的。”宋沉姜毫不在意地扬手,表示根本不在意这个问题。 “你刚刚不是才揍了他吗?怎么?贼心不死啊!”穆云罗对于某个姑娘的执着那叫一个叹为观止,从七岁就惦记上了,到现在还惦记着,而且还不是纯粹惦记,那是还想要收入囊中啊,要不是沉允的出现,她还当真不知道宋沉姜也是个执着的情种。 当年劝她放手的时候一套一套的,现在轮到自己了,爱情什么滋味,你还是亲自尝尝才知道你当年的劝阻有多么的苍白无力。 “对啊,贼心不死,这辈子都贼心不死。”宋沉姜开心道,话说她刚才揍沉允的时候是真的爽啊!不过她在沉允的身上下了东西,下次再找他可就是尽在她的掌控之中了。 宋沉姜跟穆云罗两人一路聊天走回了地虎帮的老巢,两人都有那双不一样的眼睛,在夜里走路也是能将路看得一清二楚的,只是穆云罗忍不住回首过去,却见穆迟已经不见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的。收回视线,继续走进了废弃的工厂,工厂里的狼藉已经被收拾好了,只是四处还有不少血,墙上血迹斑斑,可以想象到杀戮时的残忍。 穆迟瞧着前面两个姑娘的身影,悠悠闲闲地跟在后面,可是突然感觉到了不一样的磁场。 暗色的眸子蓦然翻涌出赤红,一瞬间转头,那处小洋楼还是离这里很远,但是他却能清晰地看到废墟顶有个男人站在废墟之上,面无表情背后长出了一盏宽大至极的羽翅,像羽翅却又若浓雾一般,里面裹挟着暗红色的骷髅仿佛还有血液在上面流动。 穆迟挑眉,这东西大概就是她们口中的沉允?她们能看见的东西他又何尝不知道,只是不动声色罢了。阴暗的眸子穿过团团树影,落在沉允的身上,薄唇微扬勾起一抹讽刺的角度。 被宋沉姜打,想必这位会怀疑人生的吧?宋沉姜在华国的地位那可是不可撼动的,宋家扎根华国几千年,那底蕴和脉络,是根深蒂固到了最高层的。 国家上有些不能破的案子,特殊隐秘的怪事儿哪一件不找宋家,表面上相信科学,但是有的东西该相信还是要相信,不然华国那么多风水先生不得饿死? 而宋沉姜处理那么多事物要是真的没有两把刷子怎么担得起宋家的担子,怎么可能才二十几岁宋家就敢让她独当一面接任宋家? 而沉允是真的很怀疑人生了,那女人生气起来简直杀气腾腾,把房子整垮,把里面的东西弄得魂飞魄散都是小事儿,问题是这女人居然敢打他这么高贵英俊的脸……士可杀不可辱啊!但是作为一个男人,他总不能打回去吧?早就听说女人不好惹,原来……剽悍的女人更不好惹。 原来从一开始他就没有摸清她的实力,上次那英雄救美?他那分明就是把那只偷跑出来的小可爱拯救于魂飞魄散之前啊! 沉允的内心久久无法平静,打算在废墟上思考思考人生,可是他蓦然感受到了不一样的磁场,那样强烈的,仿佛是来自异世界的震动,他惊异的视线望过去,只见一个男人站在极远的地方静静地凝视着他,那双眼睛居然是跟他如出一辙的赤红…… 可是他仔细一看,那人有体温有心跳,他是人……人类?人有异瞳的也多,可是那双眼,那样沉那样冷,明明是赤红却仿佛置身寒冰深渊,太诡异了。 沉允来了兴致,身影蓦然隐匿在黑雾里,一瞬间便落在了穆迟刚才站着的地方,可是……这里根本就没有人,人呢?去哪儿了? “大小姐,宋小姐。”陆隐见穆云罗回来了,心里松了一口气,可是这怎么出去了一会儿就把宋小姐也带来了,那外面都是荒废之地,难不成宋小姐会跟大小姐在那里偶遇?陆隐只是在心里掂量了一下,却是不敢多问,他只是个下属,没有资格管主人的事儿。 “嗯,都收拾好了就打道回府吧,想必云老大也等急了吧。” “……”陆隐:对对对,等急了,电话都来了十来个地催了,不过这话陆隐还是打算憋着,作为暗影,还是要替老大维持一下形象的。 “……不对劲儿啊!”宋沉姜皱眉,一进来就发现了不对劲儿。那么多人死却没有半丝生魂,简直是不可能的,而且外面也没有半个鬼魂,这种地方最是那些孤魂野鬼各种各样的鬼怪聚集之地,怎么可能什么都没有?事出有异必然有鬼。 “怎么了?”穆云罗不是专业的,对于这种事情也没那么注意。 “这里没有鬼,一个也没有,奇了怪呢!” “……”陆隐:有鬼才奇怪吧?果然是跟着大小姐混的人都不是正常人啊! 宝宝,他们叫我姑爷,你该叫我什么? “可能是飘走了吧!”穆云罗道,觉得没有鬼也很正常啊,她倒是杀人不眨眼,从前没有见过鬼,没有注意过这些细节。 “……嗯,我们走吧。”宋沉姜皱眉,虽然觉得奇怪,但也不多深究,毕竟又没有人请她来查,没有钱的事儿那还是直接无视吧! 穆云罗说不管还真的不管,直接载着宋沉姜开着跑车回云家了,路上看见了左岸那辆骚包的红色保时捷,云罗翻了个白眼,果然男人说起谎来连眼睛都不带眨的。 直接开着车往云家而去了,路上又来了瘾,呼呼呼地踩了油门便往云家冲。而刚好喝得醉醺醺的邢非刚好从云巅出来透透气,一眼就看到了那张扬至极的一抹黑和车里更加张扬的女人,女人眉梢带月,漂亮又自信,果真是传说中凤城最嚣张跋扈的狐狸精呢!带劲儿,有趣。 “老……老大……你看到了吗?又有人飙车。”有一起出来透气的小弟喝得醉醺醺地指着穆云罗飙车扫过去的方向。 “有吗?”邢非挑眉,不置可否。 “有啊,老大你没看到吗?”某喝醉了说实话的小弟道。 “没有,你眼花了,大概是喝多了,回去再多喝一点你就清醒了。”邢非走过去意味深长地拍了拍那小弟的肩膀,道。 “是……是吗?”小弟懵逼,然后打算转回去云巅继续多喝点酒醒醒酒,要听老大的话啊!某个被坑了还迷迷糊糊的小交警在心中再次膜拜了自己的老大,然后跌跌撞撞地回了场子继续喝酒。 邢非却是就着柱子倚着,从包里摸出来一包烟,夹在指上点上,放在唇边深吸了一口,那飘呼呼的感觉上来,烟雾弥漫上来仿佛穆云罗那撩人的一颦一笑都在眼前一般,他忍不住拍了拍脑袋瓜子,干嘛呢?还想东想西的,穆云罗这样的女人,也只是能可以想想,要拿下那可不容易。 那么男人在她身上前仆后继,前辈那么多也没见一个能实打实拿下的前辈,这样的女人就是镜花水月,好看,却抓不住。 穆枭:因为她是我的,你们抓不住多正常。 穆云罗跟宋沉姜开着车一个漂移转到了云家门口,只见云家灯火通明,搞得跟过节一样,到处都是彩灯,仆人都穿着正式的服饰站在大门两边,云家的大铁门缓缓打开,黑色的布加迪威龙一股子冲进了大门口,一路飞驰还是能看到到处晃眼的彩灯,亮闪闪的仿佛要把云家打造成游乐园一般,漂亮精致的牢笼居然因此多了几分生气。 不出所料,这定然又是徐伯的主意,徐伯的少女心什么时候才能随着岁月的推移慢慢磨灭掉?睡裙都给她准备是粉色的带蝴蝶结的就算了,拖鞋也是兔耳朵绒毛的,她已经二十多岁了,还跟照顾小孩子一样照顾她。 不过徐伯也难得地让云家有了些生气,不再冷冰冰,就像徐伯会在大家都不用的游泳池里养锦鲤。会把云家当成一个家来照顾,会把她当成小公主一样打扮,是个超可爱的老人家。 “哇,你有多久没回来了?这次搞那么隆重?” 宋沉姜道,看着四处漂亮无比的彩灯,就像置身星河一般,这里是真的挺和她口味呢! “也就几天……”穆云罗汗颜,她上次回来也不见他们这么隆重啊!看来云敖这是又要搞事情啊! 云家的富裕程度那是真的叫人叹为观止,仆人站了一路过来一到她的车过就是整整齐齐的鞠躬,而且这还不算,要到了里面的大门口还是一排排云卫一字排开,少说也是上百个云卫在大门前的巨大的广场上牵着各种横幅,严肃的脸,却牵着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横幅。 横幅内容更是让人惊掉眼珠子: “欢迎我最可爱最宝贝的闺女回家” “给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穆云罗” 这还是正常版本…… “你是光你是闪电,你是我最美的星光” “……”穆云罗:你他妈当了闪电还能当星光?学没学过物理啊? “小兔子乖乖,把门开开,云罗小美女快回家啦,外面有大灰狼~” “……”穆云罗:小兔子乖乖不是狼说的吗?前后有矛盾啊?写横幅的大佬是来搞笑的吗? “再不回来,我就办今年第四次婚礼,给你找无数个后妈。” “……卧槽,云敖,你他妈敢再给我找些不三不四的后妈,我就把你的云家给拆了。”穆云罗直接一脚从车里踏出来,这么多横幅瞬间把云罗围住然后一个穿着粉色睡衣的老头从一群黑色严肃的大长腿帅哥云卫的包围圈中脱颖而出,十分……独树一帜。 只见老头还杵着一根粉色棒棒糖样子的拐杖,拐杖上还贴了个牌子:“小公主,小公主我爱你,就像老鼠爱大米。欢迎回家。”手写字体,老鼠的鼠字还写错了…… “徐……徐伯,你这是……?”穆云罗扶额,怎么回趟家比上战场还惊心动魄啊?谁来拯救一下她的三观?这到处乱飞的彩色泡泡,还有……徐伯,你帽子上夹着的粉色蝴蝶结是认真的吗? “当然是欢迎我们家小公主回家啦,这些可是我在得到你要回来的消息的第一时间就开始着手准备的,怎么样?是不是十分完美?快夸我~” 徐伯走过去道,试问一个粉色的老头在你面前撒娇求夸奖是什么样的画面?穆云罗现在只想把自己塞回车里回自家公寓缓缓。 “……额,很好,十分好,非常好……不过,谁来告诉我,那张横幅是谁写的?” “哦豁~”这下子是徐伯扶额了,这么多横幅在这里,为什么小公主偏偏就盯上了那张?那是云老大的杰作,非要放在他准备的这一堆横幅里,他当时看了内容只觉得云老大实力作死,想要劝阻一下的,但是某位大佬觉得是时候找回一点点一点点一点点场子了,反正放在那么多横幅里也不一定会被发现,让他浪一浪有何不可? 所以这混在横幅堆里的某大佬得意之作就这么突兀地被云罗找了出来,而且还被点名要作者……嗯嗯,徐伯表示:老大,不作死就不会死,咱们明明可以猥琐发育,你偏偏要浪得飞起,这下报应来了吧! “哦豁什么?是不是云敖写的?”穆云罗直接走过去从云卫手里抢过了横幅,哟嚯,还是自己写的,感情你以为特地换个笔迹她就认不出来了是吧?自己字什么样会不会被认出来心里没有一点B数? “恭迎大小姐回家……”徐伯见摞不过去了,干脆来个声东击西,给大家伙儿使了个眼色。于是便是一众训练有素的恭迎声,那嗓音冲破天际,大家伙儿心里都在为云敖打call:“老大,兄弟们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他……”穆云罗还想说什么。 然后宋沉姜从车里走了下来,一袭黑裙气质冷清,容颜也是冰冷美人模样,一下车就吸引了不少云卫的视线,大小姐还在车里……金屋藏娇?不,是豪车藏娇啊~ 果然是跟着大小姐混的,这样貌这身材简直就是一流地棒,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美人的朋友也定然是美人啊! 徐伯见宋沉姜下车了,赶紧又给大家使了个眼色,起头道:“欢迎宋小姐~” “欢迎宋小姐……”于是又是一众整齐到响破天际的欢迎声。 “……”穆云罗:就你们皮?跟我玩儿这招? “欢迎完了,进入正题吧!云敖呢?”拖延时间也有个度吧?我看你们还能怎么皮? “……欢迎姑爷回家~” “……”穆云罗:有完没完?可是一回首,果真见穆迟倚靠着艳红的保时捷,一脸意味深长地望着这一场闹剧一样的欢迎盛宴。 “宝宝,他们叫我姑爷,你该叫我什么?” 你特殊些,叫老公就可以了 “宝宝,他们叫我姑爷,你该叫我什么?”男人沉沉的嗓音仿佛裹挟着浅浅的烟草味,对着她挑眉的模样简直撩人至极。 “要不要我也叫你姑爷?”穆云罗转身,对于家里这群向着外人的云卫还有徐伯极其不满,这穆迟才来家里第二次你们就认做一家人了?当初其他人来怎么不见你们这么热情?邵东棋来还直接叫邵医生,这穆迟一来就叫姑爷,他是给了你们什么好处吗? “不用叫姑爷,你特殊些,叫老公就可以了。”穆迟大长腿迈过去,他可是十分想念这小丫头抱着他使劲儿叫老公的时候呢,小时候倒是一点不害臊,长大了想要哄骗着叫两声都难。 “没门。”穆云罗头一扬,带着宋沉姜直接往云家里面走,红艳艳的大红毯铺地,到处都是漂亮的粉色气球还有各种各样馥郁的花朵,漂亮又扎眼,这番准备一看就是下了功夫的,她心里其实还是有些感动的,可是徐伯您能不能在意一下自己的形象?粉色睡衣是认真的吗? “把那些东西都撤了,尤其是横幅。”家里有客人还搞那么奇葩,咱们云家高冷霸气的形象不要都被你们丢完了,这四次粉色的蝴蝶结,粉色的气球都是认真的吗? “是,大小姐。”于是云卫们都十分上道地把横幅收起来,为了这番迎接他们可是下了不少功夫的,徐伯嫌打印太慢那是直接就上笔墨自己写上去的,而且内容也没有百度,完全靠自己想象,他们准备的时候云老大一边在那边跟陆隐通电话确定时间,一边望着这边的准备状况。 出于好奇,云老大也自然而然地加入了写字团队中,还十分作死地写了一句威胁大小姐的话,还特地吩咐拿他写的横幅的云卫要在最后面举横幅,结果……哦呵呵,为什么还是被抽中了呢? 穆迟瞥了一眼这四周的装扮,越发觉得云敖这老狐狸心思倒是不少,然后跟上了穆云罗,跟在她们后面走了进去。这处处生香百米红毯大道的模样当真是让人叹为观止,穆家是军门世家虽然也富裕,是为顶级豪门有权有势,但是怎么着也是跟军政攀上了些关系的,哪能这么奢侈铺张? 倒是这云家,有钱就是有钱,显摆得也是十分的直截了当,但又不似暴发户那般铺个金银遍地,而是请名家设计既有品味又能看得到奢靡,所谓炫富的最高境界了。 穆云罗拉着宋沉姜直接上了二楼的房间,她身上的血迹已经干了,凝固在她的脖子上,暗红色的血滴妖冶艳丽若是被云敖看到了免不得会怀疑什么,或者就是要处罚云卫们保护不利,她可不想又让那老头子心里想东想西,于是还是先洗个澡换一身衣服再下去吧! “沉姜,你要洗洗吗?我这里什么都齐,洗个热水澡松松筋骨也好,等下你还有得忙呢!”穆云罗自然不会忘了沉姜小乖乖啊,她今天发了脾气定然神经还有些紧绷,泡泡热水澡舒缓舒缓神经最好。 云家够奢侈,那浴室里的浴池修得极其大,可以容下五六个人,一个人在里面泡澡还能随意游游泳,只是放水的时候麻烦些,但也是有专人来负责也是很快的,就是穆云罗不喜欢有人在她的洗浴室动手动脚,她都比较习惯淋浴。 今天累极了,她还是觉得泡泡澡更能放松,于是叫来了专人放水调水温,然后跟沉姜在房间里闲聊。 “后山的人是被你怎么杀的?”宋沉姜皱眉,直觉今晚要大开杀戒呢,毕竟她一走到云家就觉得有一股阴冷的气息徘徊在这周围似乎感应到了她的存在,直接乖乖逃走了。今晚她发了狠,气势也是极其凶煞的,是以一般的小鬼要是被她撞见可能就有被她直接捏碎的风险。 厉害些的怕也是要躲到两丈开外的地方瑟瑟发抖了,宋沉姜的神经现在也的确有些紧绷,跟着穆云罗虽然也缓了缓神,但是跟沉允打架那会儿的煞气还隐隐萦绕在她的心上,她是真的不打算把这事儿揭过去。不过今晚也好去找点小虾米动动筋骨,不然她今晚怕是真的要失眠了。 众鬼:要不您还是失眠吧?惹不起就算了,现在还躲不起了!天理何在? “拧掉了两颗头,两个子弹爆头,还有一个自己剖腹自尽了……”穆云罗风轻云淡地说,仿佛杀的不是人命一般,轻轻松松毫无负担,她本就是个肆意妄为的女魔头,哪里有那么多爱怜之心,她也不过是给敢挑衅云家的人一个深刻的教训而已。 “……666。”宋沉姜,看来她们俩谁也不逊色于谁啊,宋沉姜不把鬼命当鬼命,穆云罗不把人命当人命,杀人那叫一个不服就干~帅呆了有没有? “……”云卫:果然能跟大小姐做朋友的女人都不是一般人啊! 洛丽塔是只极品厉鬼,比恶鬼高级 “棘手吗?”穆云罗问道,她下手可不轻,对于敢挑衅云家的人向来不会手软,流云过来挑衅那就是赶着来送死,既然自己送上门来,她那么善良自然是要成全他们的。 “还好,放心,有洛丽塔在,洛丽塔跟了我那么久,就算是放洛丽塔出去也足够解决后山的麻烦了。”宋沉姜倒是不甚在意,不过是才生出来几天的鬼,就算是成了恶鬼那要解决他们也是分分钟的事儿,不过她还真的不想亲自出马呢! 就云罗那宰人的力道,哪次不是血肉横飞,偏偏要处理的时候她去就见一堆烂肉,倒是不怕也习惯了恶心,但是很影响心情啊,一影响到她的心情,她就忍不住把他们剁得更碎了怎么办? “洛丽塔跟着你倒是学了不少东西啊。”穆云罗挑眉,沉姜这女人也是个狠的,以鬼治鬼,养出来的小鬼洛丽塔可谓是只极品厉鬼,可比恶鬼高级。 而且因为是宋沉姜养出来的,在她身上下了很多功夫,还捉了不少恶鬼喂给自己养的小鬼吃,越吃越强,身上的怨气也是让其他恶鬼闻风丧胆的。 “学了不少?是吃了不少吧,今天去那小洋楼就是听说那楼里面的东西厉害,正巧洛丽塔最近胃口变大了,应该是在长身体了,所以打算给她收只大的补补。却是不想今天一个不小心把它给打散了……倒是可惜。” “……后面还有几只,捉了给洛丽塔吃,养养身体。”穆云罗道,对于沉姜养的那只洛丽塔十分疼爱,她见过不少次,是个极其漂亮精致的娃娃,她是个实打实的颜控,对于漂亮的东西总是爱不释手的。 “上次不是说让我给超度了吗?还不让我带回实验室。”宋沉姜可还记得上次穆云罗说的话,倒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穆云罗也会那么心软。当时穆云罗的确心软了一下,想着自己都把人家弄死得那么惨烈了还要把人魂给弄碎了,多缺德啊! 可是吧,现在一想,又觉得十分无所谓,她本就不是什么良善之人,死后要是下地狱遇上这群人少不得还要打架,不如给弄死算了,少得以后地狱见面还要闹架。 这么一想,穆云罗越发觉得自己想得对,道:“当时脑抽,现在很正常,你爱给洛丽塔吃就给洛丽塔吃,爱给带回实验室玩儿就带回实验室玩儿,随你。” “果然还是那个毒妇呢!”宋沉姜调侃道。 “彼此彼此。”穆云罗不置可否,反正她跟宋沉姜凑一堆,那都是大哥不说二哥,一样多。 “大小姐,水放好了,是您吩咐好的水温。”训练有素的女仆走过来,低首道。 “嗯,下去吧。”穆云罗扬扬手,让人下去。 “先去洗个热水澡吧,多泡一会儿,你今天看起来很累。”穆云罗观察入微,哪里不知道沉允对于宋沉姜的影响有多大的,也不知道沉允做了什么让一向脾气不表于面的姑娘这么火冒三丈,把沉允打了还把小洋楼给拆了,里面的那只恶鬼怕也是魂飞魄散的下场可惜她刚才不在场啊,错过了这么一场好戏,啧啧啧~ “嗯,那我进去了。”宋沉姜把红盒子扔在床头柜上,然后直接把长发一绾起,露出了白皙诱人的如玉脖子,指上蓦然化出一根小型号的桃木剑,直接就把长发挽住,倒是多了几分穆云罗才有的风情。 “这是我让佣人准备的衣服,带进去吧,我去隔壁洗。”穆云罗把床边刚才那仆人留下来的衣服拿起来递给宋沉姜,宋沉姜接住,有些不好意思。她一个人生活习惯了,并不喜欢跟旁人太亲近了,虽然平时也会跟穆云罗搂搂抱抱,但是要跟云罗一起洗澡的话她还真的无法接受。 穆云罗当然知道宋沉姜这个毛病,一开始就想着把浴室让给沉姜用,云家的房间那么多,她随便找一间放水泡泡就好了,云家地方大佣人多,不管是哪个房间都是天天打扫的,所以不用太注意也OK。 “好。”宋沉姜接过衣服,然后乖乖地进了浴室,她的确该好好放松一下,眼底又滑过一只漂亮的女鬼攀附上沉允的肩上的样子,她指上染起烈焰飓风,眼底亦然是浓烈的黑却仿佛是要吞噬这个世界一般。 “呵,沉允,老娘就不信拿不下你。”宋沉姜褪去了黑裙,一点点没入了水温恰好的浴池里,浴池很大,她忍不住游了游,然后又沉进了水里,还是觉得那女鬼被自己打散了太不值,应当留着送进她的实验室好好完乐的。敢动她宋沉姜看上的男人?让你清楚什么叫地狱无门。 长发在水里漂浮着,漂亮柔顺,婉转柔滑,她从水中破水而出,四处是温和的薄雾,涟漪散开,美人如玉便是出水芙蓉也抵不上她的孤高绝美吧! 若说穆云罗是妖精,那么宋沉姜则是冷清的仙子,不过仙子跟妖精在一起久了,也染上了薄弱的妖气,软软的仙气裹挟着浅浅的妖冶,简直不似人间客~ 褪去了妖精蝉翼的小仙女,粉粉嫩嫩 穆云罗见沉姜进去了,就打算去隔壁不远的卧房洗浴,随意地从衣柜里拿了准备换洗的衣物,然后就去了隔壁不远处的客房。自己调好水温,褪去了红裙然后没入了温水中。 而穆云罗刚把自己脱光沉进浴池里,另一边穆迟则是在徐伯的带领下走进了房间,房间很大,浴室在里屋,所以外面的人不知道里面有人在洗澡。 徐伯还穿着那身粉色的睡衣,虽然还是个童心未泯的小老头但是此刻引着的人是穆迟,气势倒是变了,没有在穆云罗面前的耍赖卖萌,而是一众岁月蹉跎沉淀下来的沉稳气势。 云家人能跟云家里的人玩得开心打得热闹,但是左右这姑爷没有入家门,到底还是个外人,所以该有的礼仪还是要做全套。 “少故意这边请。请少姑爷先在客房休息,小公……大小姐难得回来,要先收拾收拾再下楼,下面已经在准备晚餐,少姑爷要是不介意,也可以沐浴一下,我让人准备衣服。” 徐伯引着穆迟到了客房门口,也没有注意客房的门是关着的,直接用钥匙打开了。他可是按老爷的吩咐特地安排的这个房间,这是离云罗房间最近的一处客房,要让两人增进增进感情当然要安排得近一些。想来云老大也是用心良苦。 “嗯,可以。”穆迟料想着今晚云罗也是累着的,现在应该是在房间里梳洗,毕竟脸上满是血迹,那副样子也的确不好跟云老大碰面。 “那我就先下去了,少姑爷有什么吩咐可以直接吩咐下人,既然是大小姐的男人,那也就是我们云家的人,在云家不用客气。”徐伯口吐金句,要是让穆云罗知道这徐伯又为老不尊,八成又要被气得吐血,毕竟她是小辈,徐伯那么多看着她长大,她是不会跟徐伯计较的,但心里总归是憋着一口气的。 穆迟也是一愣,原来云家人都是这么豪爽的?不过这句“大小姐的男人”在他看来还是十分受用的,那么多神助攻他还真的不怕她跑了。 “嗯嗯。”穆迟点头,便走进了房间,关上了门,云家的地方即便是客房也是富丽堂皇的,客房是极其简洁的黑白风,十分独特的设计,赏心悦目,而且还隐隐透着一股温馨。从前便有爆料介绍过云家的府邸,且不谈论寸土寸金,最厉害的是请了很多国际顶尖的室内设计师来设计这些房间,院子请的园林圈有顶级造诣的皮特,而房子里面的房间就更厉害了,各种房间打造出的风格也各异,每个房间都像是一个独立的空间有他们自身的风格。 百来间客房却没有一间的设计是重样的,当初云老大刚刚金盆洗手想要在凤城豪门世家中立足,直接以大寿之名邀请了各个豪门世家的领头人去参加晚宴,连凤城的市长都带着一家人去了的。 那晚可谓是群星璀璨,来的都是凤城动一动都抖三抖的人物,连帝都那边的军政方都惊动了,就怕云家打着祝寿的名头把凤城的大佬们全押起来当人质了。 云家云老大的寿宴自然不凡,而最让大家觉得惊异的就是那晚都留下来在云家过夜,每个房间的格局和风格都让他们瞠目结舌,大叹叱咤风云的云老大也是个性情中人。有的年纪大一些的客人还忍不住跟小年轻抢起了高山流水风格的房间,那一晚上基本没多少人睡,都想要把这房子的设计图偷偷画下来,然后搬回去。 而那一晚,外面夜黑风高,无数特种兵在云家外面严阵以待,而里面云卫门也是训练有素,丝毫不逊色于国家军队,这是云家以实际行动在给华国表态,他能够动这些人但是却没有动,他金盆洗手就是真的金盆洗手了,把这些明明能弄死的人活着放出去,要是军方还怀疑,那就说不过去了。 穆迟走进去在沙发上坐下,却蓦然听到了房间里有水声,水声从卧室里面传出来,要是平常人或许就听不到,但是穆迟五感灵敏,此刻突然在云家的客房里听到了洗浴室有动静,他皱眉,还是选择走进去看看。 穆云罗在客房的浴室里美滋滋地洗澡,冰肌玉骨滑嫩柔软,温热的热水一点点滑过她的肌肤,漾开圈圈涟漪,温热的雾气浮上来,沾染上穆云罗脸上柔嫩的肌肤,嫩嫩的肌肤上爬起点点粉色浮红,更添魅惑风情,狭长的狐狸眼舒服地眯起,精致漂亮的小脸媚态横生,有人说穆云罗是天生的妖精,可不是?有着魔鬼的身材妖精的面孔,举手投足间可媚可帅,简直就是男人的克星。 肌肤上斑斑点点的血迹在温和的水中一点点散开,纤长的手指忍不住拂过那些有血迹的地方,一点点将血迹洗干净,手边是还没开过的花香沐浴香精,穆云罗抬手把香精撒在水里,手臂在温热的水里滑动,挑起不少粉色的泡泡,清新魅惑的香气散开,整个浴室里都是惑人的花香。 穆迟要走到了门前,也闻到了那股奇异魅惑的花香,结合里面隐隐传来拂动水波的声音还有这幽香,穆迟突然怀疑,这云敖是不是跟他来暗的,居然敢这么明目张胆地在云家给他准备女人?手已经放在了门把处却下不去手,万一要是个女人呢?他可是个正人君子,不能对不起宝宝。 “叩叩~”适时地,外面响起了敲门声,定是佣人准备好了他的衣服了。他故意不说话,让外面的人大声地叫了一声:“少姑爷,您的衣服……” 说来也巧,偏偏少姑爷叫的声音比较小,所以穆云罗没有听到,但是听到了后面的您的衣服……衣服?她什么时候要了衣服吗?想到自己让人准备了沉姜的衣服却没有让人准备自己的,可能是下人们自己会错了意准备了吧。 于是穆云罗就着嗓子叫了一声:“放着吧。”这一嗓子嚎出去,穆迟一愣,宝宝?宝宝怎么会在客房的浴室里?这可真是惊喜呢!他放在门把上的手放开,眼底闪过一抹狡黠,悄无声息地走出去,开门接过了下人准备的衣服。 那下人也是十分懵逼的,刚刚她好像听到了大小姐的声音,但是这里明明是安置着少姑爷的客房啊?难不成……?那佣人眼底滑过一抹惊诧,一个不小心就露出了心事破绽,穆迟俯视着那人,怎么可能看不出她在想什么,不过……她本就是他的,迟早的事而已。 于是,穆迟假装有些尴尬道:“嗯……还有什么事儿吗?刚才听到了什么都忘记吧,云罗不在里面。”此地无银三百两用得十分妥帖,话音刚落,那下人就更是一副吓到了的模样,往后退了一步。 “少姑爷放心,少姑爷放心,冬儿一定不会把大小姐在您房间里的事儿说出去的,您放心。”冬儿一说完就麻利儿地遛了,这事儿关乎大小姐呢,大小姐什么脾性路人皆知,她可不敢得罪了大小姐,只能一溜烟儿地逃跑了。 穆迟倒是干干脆脆地走进了房间,直接倒在了床上,一边还有一些打发时间的杂志在,他随手拿起来看,十分想看云罗宝宝出来以后看见他在会是什么表情,美人出浴又是怎样的绝色,那姑娘从小就漂亮,最怕的就是丑,现在长大了果然长得标致极了,看来小时候没有白听他那么多威胁。 他闲散地打量起手边的杂志,展开里面居然夹杂着一张报纸,很显然是有人看过以后夹在里面的,那张报纸被人死命地揉过然后又是小心翼翼地展开,又像是不想让人看到,所以直接把报纸夹在了这本巨大的杂志书里。 穆迟饶有兴致地打开,却见里面的内容是:“影帝顾祁监狱门口求婚未果,被某集团大小姐暴打。”旁边附了几张图,画面里是满天玫瑰花瓣,一个穿着白色西服的男人捧着一捧烈焰玫瑰,笑得温文尔雅,眼底全是眼前那个女人的影子。 而顾祁面前的女人不是别人,就是穆云罗,她穿着一条白色的吊带裙,一张艳红的丝巾裹在身上,一颦一笑间满是风情,她的眼里映出男人温雅的身影,展颜一笑,笑意里是决绝与狠厉还有只有最了解她的人才知道的,一丝丝眷念。 还有的照片里就是穆云罗直接十分帅气地一个过肩摔把顾祁放倒的照片,里面的男人不管是在被打前还是被打以后眼里都满满地映着云罗婀娜的身影,那样的深情,仿佛他的世界里他的全世界就只有穆云罗。 穆迟的手忍不住收紧,不过却还是继续看下去,里面的报道大概就是讲风靡一时的影帝顾祁在监狱门口等待心爱的女朋友出来,然后要给她一个惊喜。 他惊心准备了婚礼,但是女主角出来以后却丝毫没有领情,不但没有接受他的求婚,还当场提出了分手,而重头戏就是她不仅提出了分手,她还直接给了影帝顾祁一个过肩摔,把人给直接扳到了地上,断了两条肋骨,目前正在某某医院接受治疗。 那是前段时间的报纸,而且报纸上还打着样板的字样,应该就是一份样板,还没有开始生产的,但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那么久,显然,这报纸没有面世而是被人收购封锁了,封锁这件事的应该就是云家,云敖不会让穆云罗的照片出现在报纸上,但是却完全没有必要保留这份报纸。 云家任何一个人都没有那个闲心去藏这么一张毫无意义的报纸,但是只有一个人有……云罗,那被人揉碎后又被小心翼翼展开的报纸,只有穆云罗才会这么做。难道宝宝的心里还放不下那个男人?顾祁是吗?他记住了。 阴桀的视线从报纸上收回,然后直接把这张报纸扯出来,一点点一点点地撕碎,然后风轻云淡地扔进了垃圾桶里。过去,始终要跟这张废纸一样,归属只能是垃圾桶。 穆云罗觉得洗得差不多了,身上还有很多泡沫,香喷喷滑滋滋的,于是她直接起身在淋浴间把自己冲洗干净,然后穿上自己从衣柜里随手拿出来的睡衣,她当时懒得挑衣服,就随意拿了睡衣,可是那睡衣应该又是徐伯给挑的,衣柜里清一色的粉色,她能怎么办? 穿上了粉嘟嘟的睡衣,睡衣还有个帽子,帽子后面吊了两个极其可爱的兔耳朵,前面的设计也是偏宽松的,在镜子那儿一照,穆云罗都快认不出自己了,这是她?脸上不施粉黛,她常年都是以浓郁的烟熏妆为面具,到哪里都是媚态横生的。 可是现在不施粉黛的模样就像褪去了妖精蝉翼的小仙女,粉粉嫩嫩,可爱又带着一股子软萌,反差简直不要太大。因为刚才要洗澡,穆云罗直接把软软的长卷发盘到了头顶做了个随意的丸子头,还带了个粉嘟嘟的镶嵌着玩偶胡萝卜的发带,那装束简直减龄十岁,就像个未成年的小姑娘一般,最多十六岁模样。 穆云罗满意地用护肤水拍了拍皮肤,然后打开了洗浴间的门,可是……那床上悠悠闲闲斜躺着的男人是怎么回事儿?穆云罗皱眉:“你怎么在这儿?” 穆迟听到了动静,抬首望过去,目光如炬仿佛要把穆云罗给穿个洞一般,眼底闪过一抹惊艳,这样软萌可爱的小姑娘就是放大版一点的小云罗啊!那软萌软萌跟在他身后叫着他老公的小公主啊,穆迟的心一下子就被萌化了,盯着穆云罗看,喉结微动,口干舌燥道:“宝宝,过来老公抱。” “……”穆云罗:为什么觉得这句话那么熟悉呢? 小白兔被大灰狼推倒现场版 “宝宝,别动,难受……”穆迟难耐道,谁能忍受一个小妖精坐在你腰上乱动而自己什么都做不了?虽然得到她是迟早的事儿但是他不想那么快在她还没有接受他的时候动手那么为今之计就只有忍。 穆云罗单手提着个摔坏的红酒瓶,红酒还在往外滴,香甜的美酒落在穆迟的脸上,有的直接落在穆迟的唇上,让他忍不住伸舌舔了舔,那醇香的滋味倒是当真让他沉迷呢!不过目前还有个更要命的女人坐在他的腰上,正怒火冲天地盯着他。 “难受什么难受?我看你是舒服死吧,穆迟,我今儿算是长了见识了,没想到你这么流氓啊,斯文败类。”穆云罗忍不住道,她在家里洗澡,出浴没有穿内衣多正常,毕竟这条裙子还算保守,要是是她平常的睡裙,那穆迟还指不定更过分呢! 这就是他说的看上了她的皮囊?果然是个肤浅的男人。穆迟要是知道他就这样被穆云罗给归类为肤浅那可就觉得大发了。当时本就是随口说说,他的小姑娘是他一早就看中的,哪里是什么一见钟情啊! “……宝宝,你再动一下,我估计不得不耍流氓了。”穆迟喉结滚动,眼底的炙热仿佛要把腰间的女人给烤了。 “还给我嘴碎,信不信我杀了你?”穆云罗直接把碎掉一般的红酒瓶子往穆迟最为脆弱的脖子处移,明明是一副软萌软萌小白兔的打扮,偏偏又是个骨子里装着蛇蝎的女人,看起来可爱但狠厉难掩。穆迟敢打包票,要是他还用嘴调戏她,小姑娘急了怕是真的会把那碎瓶子往他脖子上戳。 有句话真的是没错,凤城云家的大小姐天不怕地不怕,嚣张跋扈蛇蝎心肠。逼急了她真的有那个本事,但是什么给你庇佑那么你也注定被什么所束缚,云家的强大是她的后盾,那么她也会为了云家考虑而不会轻易对他下杀手。 看来这次是他真的有些过分了,才这么几面就压着人小姑娘调戏,不被打才有怪呢! 抬眼便是小姑娘不施粉黛的如玉面孔,自从重新见面以后他见到的穆云罗都是化着浓郁的烟熏妆,魅惑撩人到让穆迟一度怀疑自己找错了人,可是现在,宝宝洗去铅华,穿得那么可爱,简直就是放大版的小云罗,他可是还记得小云罗穿着粉嘟嘟的公主裙跟在他身后用软糯的萝莉嗓娇娇软软地叫老公的模样。 天哪,简直就是要挑战他的忍耐下限,穆迟难耐地动了动腰身,那处膨胀刚好抵住穆云罗的腰身柔软处,穆云罗一惊,提着红酒瓶子的手一晃,好歹也是个二十几岁的女人,刚才是没有注意,但是一旦察觉了不对劲儿哪里不知道那是什么…… 穆云罗有些不知所措,手底下是穆迟,但是她不会动他,这里是云家,穆迟虽然告诉她说自己退役了,但是上面有没有批谁知道,而且,就算穆迟不是军人了,那么穆家也是三代功勋,她一个才洗白的黑帮势力里的大小姐,虽然狂,但也不会作死到跟这样可怕的穆家作对。 要知道,穆家还有几个元勋级别的军功赫赫的老人坐镇着呢!她要是这边一酒瓶子下去,那边就会派军队跟云家对上,她可不想因为穆迟而去惹上这种麻烦,至少在她没有绝对实力把云家提到那个高度上之前,不会那么笨的给自己找敌手。 可是这穆迟是真的欠扁,穆云罗直接一个旋身从穆迟的腰腹上起来,站在了床旁边,脚上穿着可爱的粉色兔耳朵拖鞋,一身装扮简直就是个可爱软萌的萝莉,但就是这样可爱的皮囊下,女人冷冷地提着一根破碎的酒瓶子冷眼看着床上呼吸间都是炙热的男人。 偏偏穆云罗被穆迟那么一顶,脸上都散着浅浅的浮红,从来没有一个男人敢这么对她,穆迟是第一个。那样炙热的温度仿佛火焰灼热而有力,穆云罗觉得自己身子都是软软的,看着穆迟那副懒懒散散躺着,视线却如蛰伏的狼一般,她敢保证她要是再不走,这个男人又会出其不意地把她压倒。 头一次穆云罗觉得那么无力,对待一个男人她居然也有下不去手的时候,一考虑到这一瓶子下去的损失穆云罗就忍不住淡定下来。她就不相信她没办法出这口气了,硬的不行,那么老娘就给你来软的…… “宝宝,你先出去。”穆迟忍不住道,他真的恨不得现在就把小姑娘给撕碎吞噬了,要是她再不出去他真的保不准自己会做什么。 “这里是我的地方,你觉得我会乖乖出去吗?”穆云罗突然媚眼如丝,漂亮狡黠的狐狸眼一转,身子蓦然又俯下去,直接把酒瓶子往床底一扔,然后纤白的长腿又一次架到了床上,软软的藕臂落下,直接勾住了穆迟的脖子,她可是人精,不会看不出来穆迟在极力地忍耐着。 穆迟这样的男人刚刚明明还一副流氓做派,现在又装什么装?她倒是很好奇这个男人有多大的耐力,左不过穆云罗还是看得上穆迟的,这样优秀的男人就如穆云罗在一众男人心目中的位置一样,心怀野心想要征服。穆迟……也是一个会让女人忍不住前仆后继想要征服的男人呢! “穆迟,你要是动我,就是侵犯未成年呢!”穆云罗道,狡黠又勾人,偏偏现在这副模样又是软软萌萌的,眼底还是她小时候可爱的样子,偏偏现在放大了那么多倍而今还在勾着他的脖子威胁他…… 妈的,这他妈是什么事儿啊!还真他妈跟未成年差不多,弄得他神经更加紧绷,不敢轻举妄动。 “宝宝,都是成年人了,要不要做点成熟一点的事儿?”穆迟喉结滚动,此刻穆云罗刚刚一俯下身,他就忍不住揽住她的腰想要把她往怀里带。 “不,我还是个孩子。”穆云罗见他上钩了,笑得可爱轻甜,直接冷冷地抽身,如玉指尖还在男人的脖子处流连,明明是天使的面孔,心里却是住着魔鬼,简直就是只魅惑苍生的暗黑萝莉。 那句我还是个孩子娇娇软软地酝入穆迟的心田,穆迟只觉得自己的身子更加滚烫了,呼吸间满满是她沐浴后的花香,简直就是要勾引他犯罪的节奏啊! 楼上的动静太大,刚才那酒瓶摔破的声音太大,以至于惊到了底下的人,冬儿更是害怕,她是唯一一个真的大小姐在少姑爷房间里的人,现在大家都在想那房间里发生了什么事儿,徐伯都准备去敲门问候了。 毕竟怎么样他们也是主人家,穆迟在云家的一应用度他们都应该面面俱到,做到一个主人家该有的礼遇招待啊! 就在徐伯打算要敲门的时候,冬儿突然忍不住制止住了徐伯,她是徐伯手底下比较得力的女佣,云家大下人又多,所以管理方面一向严格。此刻冬儿突然这么胆大包天地阻拦徐伯,简直就是找死啊! “管家,别进去……”冬儿欲言又止道,这里谁不知道大小姐的脾气,里面那么大动静指不定就是大小姐生气了,要是现在进去那就是撞枪口上啊! “为什么?”徐伯皱眉,直觉不太简单,刚才他是亲自吩咐冬儿去准备衣服的,那就是说明冬儿刚刚见过穆迟,为什么这样突然拦住他,他倒是很好奇呢! “……大……大小姐……”冬儿不敢多说,她想的事大小姐一定在生气,不能进去。 “大小姐会生气的……” “……?”徐伯:云罗为什么会生气?难不成是少姑爷做了什么对不起云罗的事儿?这里是云家,能有什么事儿?那个云家的下人那么多,还是有不少漂亮姑娘,万一……徐伯越想越觉得有可能,本来想要敲门的手收回,直接从包里摸出了钥匙…… 钥匙将门缓缓打开,一群人小心翼翼地摸进去,他们保证,绝对不是看热闹的,他们这是替大小姐检验姑爷的人品。 而里面的景象可谓是吓了众人一跳,只见穆迟高大威猛的身体压在一团粉嘟嘟的姑娘身上,西装裤腿下还露出半截小姑娘软软嫩嫩的小腿,小脚丫子红彤彤的,应该是刚洗完澡的状态…… 房间里散着魅惑人心的花香混杂着一地破散倾倒的红酒香甜,床上,男人紧紧地搂着那团粉色的小姑娘,埋首在小姑娘的颈脖处,画面香艳而诡异……简直就是小白兔被大灰狼扑倒的现场版! 徐伯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个男人不能要,在云家都敢偷腥,算他有眼无珠还想要撮合他跟小公主在一起,差评差评无疑。 “少姑爷,您在干嘛?”管家说得十分客气,却散发出了一股威严,那种掩藏在骨子里的气势,此刻定然是气急了才这么用力,丝毫不怕得罪了穆迟。 穆迟埋首在穆云罗身上的头蓦然抬起,只见小姑娘迷迷糊糊软软糯糯的模样简直跟小时候的她如出一辙,顿时宠溺一笑道,附在云罗的耳边轻轻地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低沉的烟嗓坏笑道:“宝宝,你说我要不要说在干……你?” “……卧槽,穆迟你是活腻歪了?” “……”众人:下巴已掉,不用帮我们捡,谢谢~ 我的错我的错,你们继续,当我不存在 “……卧槽,穆迟你是活腻歪了?”穆云罗直接从床上蹦起来一脚踹到穆迟的小腹上,只见一个软萌萌的小姑娘一下子跳到了地上,粉色的睡裙后面的兔耳朵帽子盖在头上,可爱萌宠简直就是一个十几岁的未成年小姑娘…… “……小公主?”徐伯一脸被惊掉下巴了的样子,他是看着云罗长大的,自然知道云罗小时候有多乖多漂亮,素颜的样子简直就是洗尽铅华的可爱小白兔,只是骨子里还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众人:?大小姐?这不是真的?这么个可爱萌哒哒的小姑娘怎么可能是那个连挑眉的动作都媚丝丝的女妖精?他们倒还真的没有见过大小姐素颜的样子,她总爱化着浓郁的烟熏妆,踩着锋利的高跟鞋,仿佛每走一步都能把人的魂勾走。 可是眼前这个穿着粉色睡裙一看就才十六岁的小姑娘,不施粉黛扎着个可爱的丸子头,戴着个可爱的镶嵌着红色胡萝卜玩偶的发带,最最重要的是,刚才这小姑娘还被少姑爷压在床上欺负,这也太颠覆世界观了吧! 要是是大小姐,那定是在上面的那个,哪里会被一个男人轻易压倒?穆云罗也是刚好被穆迟趁机偷袭,正打算反转却蓦然听到了动静,那一抬眼,只见卧室门口满满当当一群人,穆云罗眉心一跳。只觉得此情此景分外熟悉,那在地下停车库里一群保镖大喊:“打扰了……”的阴影犹在。 不过当时她可是在上面的,这次可是**裸地被压被那么多人看到了,简直就是丢人死,她一定要找个机会好好收拾收拾穆迟,让他嘚瑟,嘚瑟死。 “徐伯,您进门能不能敲个门?”穆云罗直接穿着粉色的兔耳朵棉拖走过去,语气有些无奈,她一向敬重徐伯,有脾气也没发,委婉道。 “……我的错我的错……你们……继续啊!当我不存在,走走走,看什么热闹,全都去干活。”徐伯十分带节奏道,吆喝着一众下人出去,心里却是啧啧舌:果然年轻啊,年轻人就是会玩儿~ “……”穆云罗电眼往后面一众吃瓜群众一扫,众人瑟缩,卧槽这萌哒哒的大小姐还是如假包换的大小姐啊,那X射线一样的视线扫下来,简直要把他们给扫魂飞魄散了。 “是。”吃瓜群众们赶紧顺坡下,陆陆续续地跑出去,徐伯临走前还用一众十分佩服的眼神瞥了一眼还在床上悠悠闲闲看着穆云罗的男人,果然是一物降一物。还以为大小姐这辈子没人能收得住,现在看来,不是没有,只是时候未到。 穆云罗真的想弄死穆迟,简直是毁了她的清誉啊!虽然她穆云罗也没有什么清誉可言,在外面她的名声早就烂透了。 众人散去了,穆云罗还是那副打扮立在床前,不得不承认,这穆迟不闹着玩的时候是个狠角色,能够把她制住在床上动弹不得,她可十分欣赏他的能力。穆云罗这么多年打遍天下无敌手,但是自从遇见了穆迟,好像什么格局都在打破,赛车她输得心服口服,至于格斗,虽然没有真正对过手,但是就刚才来看,她没有把握能在穆迟手下毫发无损。 “……”可是穆云罗可不是那么容易认输的人,你越强越能挑起她的征服欲,她现在已经不得不承认,要把穆迟认认真真地对待了,不管是作为未婚夫还是作为对手,都是个极有挑战性的男人呢。 穆云罗深深看了床上的男人一眼,然后跟着徐伯他们出去了。穆迟没有再多说话,刚才女孩子软软的身子在他的身下婀娜妖冶,面上又是个清纯小白兔的模样,简直就要把他微薄的意志力磨干净了。 宋沉姜洗完澡出来,换了一条纯白色的连衣长裙,气质冷清又带着几分悠然,十分好看,刚刚收拾好。便见云罗从外面回来,洗去了平时厚重的妆容,此刻耳朵红红软萌软萌的样子简直可爱死了。关键是穆云罗这身不同寻常的装扮,有多久没有见过这样的云罗了? 很多年了啊……那要从迟尽走了以后算起,他走后,云罗就活成了他的样子,颓靡慵懒,可以在酒吧里吞云吐雾,也能在小巷子里跟地痞流氓为伍。她的云罗渐渐也变了,化着最浓的妆出入各种酒吧,潇洒妩媚换男友如衣服,却唯独没有再交付过真心。 “哇,正点~”宋沉姜忍不住道,挑起一抹狡黠的笑意,这才是最初的云罗嘛,干净又纯粹,不清纯但清新脱俗,偏偏是这样的打扮也够惊艳四射。没有妖气但却还是勾魂摄魄,让人忍不住靠近她,扯扯那对可爱的兔耳朵也好啊! “说,刚刚发生了什么?怎么去洗个澡还带了一声酒气回来……嗯~还有男人的味道……”宋沉姜是驱魔师,五感灵敏,自然能够闻到穆云罗身上不寻常的味道。 “……你鼻子真厉害,还能闻出男人味?” 死在床上这种死法,也太壮烈了 还弥漫着血腥味的酒吧里,一个叼着棒棒糖打着电脑的女人穿着性感却长着一张可爱的萝莉脸,正悠悠闲闲地在电脑上操作着潜入黑手党信息中心的代码,不时抽出棒棒糖看看楼上。 只见好几个男人围在门口,想要贴着门听听里面翻云覆雨的声音。但是都什么都听不到,穿着医师服的男人忍不住望向淡定得要死还在吃棒棒糖的女人:“晨筱,你说里面的男人要是真的不行了怎么办?我们几个谁上啊?那可是老大的亲妹妹啊!” 周铭冉一脸纠结模样,时不时还想扒开门进去看看,只是给他天大的胆子她也不敢啊,穆青鱼的身份也够他吃不消了问题是还是老大护着的人,最让人绝望的还有向御,要是向御被榨干了精尽人亡了怎么办?难不成还要他们老大去还人一个那么大的儿子? 而且死在床上这种死法也太壮烈了吧……简直是酷毙了。 “你觉得轮得到你上吗?”晨筱翻了个白眼,白皙修长的指在键盘上飞舞,看得人眼花缭乱。 “你这话什么意思?老子也是玉树临风风度翩翩的,喜欢我的女人从医院底下排到楼顶好不好,怎的,你这是妒忌,妒忌人穆青鱼有个那么厉害的哥哥还有那么多跃跃欲试要做她解药的帅哥。” 周铭冉向来喜欢往自己脸上贴金,偏偏遇上个嘴巴毒的队友晨筱,这么多年来找晨筱这里撞过的墙壁垒起来都能拼个万里长城了。 “哦呵呵,大概是看着你觉得想吐,从底楼排到顶楼去跳楼吧~”晨筱不动声色道,压根不把周铭冉这样的对手放在眼里,有些人就是贱,每次在她这里讨不到好还每次都要凑过来挨骂。也不知道是什么变态心理。 “……”周铭冉卒。 “啪啪啪~”吃瓜群众鼓掌声响起,表示十分赞同晨筱的观点。 “不过老大让我们来当替补是认真的?为什么我觉得十分悬啊?人家还是处呢,一想到今晚……” “得了吧,一把年纪还是处,你还真的好意思说,老处男。”晨筱道,破译开了某黑手党的加密密码,直接突破了敌方的防火墙。 “……”周铭冉:好好好,您是大佬,我好男不跟女斗好吧咯? “我们不是替补,你放心,你没那个机会上的。”一边一个穿着休闲卫衣,帅气逼人的男人懒懒地倚靠着栏杆,道。 “真的吗?”周铭冉突然觉得有点伤心。 “傻吗?老大的亲妹妹老大会赶着送给你让你染指?回去做做春梦还差不多。”冷漠的男嗓传来,是个高大俊美的男人,五官立体,不过肤色却是小麦色,不过男人味爆棚,简直就是大叔猛男类型的。他就是刚从非洲做任务回来的“萨瓦迪卡”龙钟。 “……”周铭冉:还要不要人活了,全怼他。 “还有,老大塞了药的,里面的男人就算是精尽人亡……也得把小小姐救回来再死。” “……”周铭冉 “……”楼下“杀人不眨眼的小可爱”晨筱。 “……”众人:老大果然是老大,好毒啊! —— “……你鼻子真厉害,还能闻出男人味?”穆云罗挑眉,也不否认。 “说,哪里去招惹的野男人?不要你家高大上的兵哥哥了?”宋沉姜开玩笑道,凑过去扯住穆云罗的兔耳朵,还直接把她头上的胡萝卜发带扯下来自己戴戴,摇了摇头,盘着她头发的袖珍桃木剑直接自己飞了出去,床头柜上的红盒子自己打开,然后桃木剑自己找了自己的位置睡下去,红盒子自己关住。 宋沉姜飘扬的长发落下,绑上了个那么可爱的发带瞬间也减龄了好几岁,可爱极了。 “别提他,也不知道徐伯是不是授了云敖的意,居然把他安排在了隔壁的客房,刚洗完澡出来就碰上了……”穆云罗没有再说下去,再多说那就是少儿不宜的画面了。 “滚了吗?”宋沉姜坏笑地凑过去,她可不相信穆云罗这副软萌可耐易推倒的样子穆迟会无动于衷,她一个女人看着都忍不住想要蹂躏,男人这种生物能按捺住母猪都能上树。 “哪个滚?”穆云罗挑眉,她跟沉姜聊天向来不避讳什么,都是成年人,女生之间聊天也会很污的。 “你觉得我会问哪个滚?”宋沉姜坏笑,直接凑到穆云罗身上,蓦然抱住了云罗,眼底滑过一抹得逞,果然不出她所料……云罗没有穿内衣,谁会在自己熟悉的空间里注意那么多?这次穆迟倒是真的捡到宝了,就算是现在云罗软萌软萌的跟个不知世故的少女一般,但那身材可是实实在在的啊,搁现在的标准看,现在这副模样那就是童颜**啊! 这身材加上这可攻可媚可软萌的脸,简直无敌了,谁捡了谁赚大了。 “滚了……” “……真快啊……”宋沉姜讶异,想不到穆迟看着挺高大,在这方面这么弱? “……对啊,他阳痿。” 选我?小妞儿,挺有眼光啊(迟爷登场) “……对啊,他阳痿。”穆云罗挑眉,说得云淡风轻。 “……666,够毒。”宋沉姜啧舌,自然是不相信云罗会在那么短的时间里就跟穆迟有什么,况且穆迟可是军人,那体格都能阳痿,也不知道这世上会有多少男人阳痿了。 “好了,换衣服下去吧,刚才就听着外面动静挺大,看来这接风宴弄得很隆重啊!”宋沉姜转移开了话题,今天回的地方是云家,刚刚回来居然不见云老大,云老大爱女心切怎么可能会在这种时候不出来?定然出了什么问题,只是这个问题被云罗刻意忽略了而已,她只是跟云老大还有隔阂不想见到云敖。 “嗯嗯,我化个妆。”穆云罗觉得素颜不舒服,就像自己**裸地呈现在众人的面前一样,她还是习惯画着浓郁的烟熏妆,踩着锋利的高跟鞋,够肆无忌惮,也活得自在逍遥。 “云罗,如果当初我探到的结果是迟尽死了,你还会是这个样子吗?”宋沉姜突然问道,这个杀人不眨眼的女人曾经经历过什么没有人能体会得到,就像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刻骨铭心,你以为时间可以将过去像清除尘垢一样去除掉,但是偏偏有的画面是历久弥新的。 就像沉允之于她,仿若魔怔,那么穆云罗的魔怔是谁呢?是那个让云老大至今都不敢在穆云罗面前提及的男人,迟尽。 “死?我宁可他死。”有没有一种痛,扎根在心底,每每触及都会腐烂溃烂,让人痛不欲生?沉姜问她,要是迟尽死了,她会是什么样子?或许就不会那么耿耿于怀吧,明明还活着却怎么也找不到,是打算此生不见了吗?迟尽,你再不回来,乔狸就等不了你了,乔狸就会彻彻底底地变成穆云罗,再也回不去了呢! 她最忘不了的是初遇时那个张扬慵懒的迟尽,那是她年少时的魔怔,是夏夜的风,是戴月眉梢。 —— 那时,她在学校风靡,是御林高中公认的女神,有几个女生因为她收到了自己喜欢的男生递给她的情书,设计打晕她,让人绑架她玷污她。那时候的乔狸,连现在穆云罗的一根手指都及不上,唯一一样的是美貌皮囊,还有足够聪明的学霸脑子,不一样的是还有一颗初心。 他从废墟里走出,穿着一条褪色破洞牛仔裤和一件洗得有些发白的黑色T恤衫,腰上系着一件灰色的格子衬衫。 他很高目测有一米九,两条大长腿简直逆天,他就那样站在那里就无形中给人一种沉郁的压抑感。他戴着一顶黑色的鸭舌帽,帽檐压得极低,帽檐下的侧脸线条很是棱角分明,但却长着一双勾魂摄魄的桃花眼。 信步走来,每一步都像是踏在她的心跳上,他微勾的唇莫名就是给了她安全感,让她不再无助不再恐惧。 “哪来的混小子?我劝你赶紧滚蛋,不然别怪老子不客气。”那些流氓大汉道。 谁知那男人根本不想理他们,而是视线一扫,落在穿着高中校服被绑在椅子上,脸上眼泪都还没干的穆云罗身上。 “哟,今天这妞儿很正。”他慵慵懒懒的嗓音落在她的耳畔十分舒服,但是却让穆云罗如遭雷劈,他们……是一伙的? “那可不,你小子要是不多管闲事,等哥几个爽完了,也让你骑骑。” “御林高中?学生妹也不放过?”他轻挑眉梢,从包里摸出一包烟抽出一支点上,深深吸了一口然后轻飘飘地吐出,只见白色的烟雾散开,他把烟叼在手上,走近了打量起她来。 穆云罗抬起头,刚好看见他刀削般凌厉的下巴,那双狭长的桃花眼似笑非笑,似醉非醉地睨着她。 她嘴角一翘,心想要是真的要**,她死也不会让那些恶心吧啦的男人得逞,但是眼前这个男人嘛,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浓郁的雄性荷尔蒙,靠得近了她还能闻见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 “我要被上也不会让你们上,我选他。”这大概是她一辈子最大胆的宣誓那时的她想。 谁知她这一句话一出,那些混混就像被雷劈了一般,感觉自己身为男性的尊严受到了挑衅,摩拳擦掌想要动手。 “选我?小妞儿,挺有眼光啊。”男人削薄的唇边漾起一抹坏笑,长腿往后一蹬刚好将一个想要偷袭的男人踢在地上,他扬手又深深吸了一口烟,然后把烟往地上一扔,一脚踩灭,轻飘飘地吐个烟圈道。 他的嗓音太过撩人,穆云罗的脸皮本就薄,刚刚那话已经花完了她所有的勇气,此刻的她只觉得一股子血浆直冲脑门,烧得她晕晕乎乎,脸红得跟猴屁股一样。 那天迟尽把那些人全部打趴下了,每一个动作都帅气利落,等他停下来,全部地痞流氓都倒在地上嗷嗷叫了,然后慢条斯理地走过来给她解开绳子。 “谢谢你。”她赶紧道。她的校服刚刚被撕坏了些,看起来十分禁欲性感,还是校服play那种,迟尽微微移开了目光,然后把腰上那件灰色的衬衫解下来披在她身上。 “小事儿,走吧,送你回去。” 可是她之前被人打晕前崴了脚根本没办法走,她看着他渐渐离去的背影赶紧道:“大哥,我走不了,脚崴了……” “大哥?”他抿起唇,若有所思,觉得这词很有趣。“我看起来很老?”他问道。 “……没有,没有。” “我叫乔狸,你叫什么?”她问。 “迟尽。”他去而复返,走近她道。那嗓音落在她的耳侧,微微的痒和蔓延到她全身的酥麻,她只觉得好似被一道天雷劈中,只能痴痴地看着他。 “愣着干嘛,上来吧!”他蹲下身,穆云罗赶紧顺势爬上去。 “迟尽,谢谢~”她又道。 “别谢了,女人就是麻烦。”她站起来也只能到他肩膀的位置,此刻被他背着更是显得小鸟依人,她的身上穿着他的灰色格子衬衫刚好能当裙子穿,他身上有着浓郁撩人的烟草味和淡淡的麝香味,闻着十分舒服安心。 迟尽把她送到了学校附近的小诊所,然后就要离开,她赶紧扯住他的衣角。 “怎么了?”他回头。 “你……我……我想要你的联系方式。”她不想让自己后悔。“你别误会,我就是……你救了我,我想报答你。” “不需要。” “小妞儿,今天的事儿尽快忘了。还有,找点保镖跟着,长得那么漂亮,不安全。”说完迟尽就十分潇洒地离开了,留下穆云罗红着脸,失神地坐在病床上。 “……”穆云罗这十六年来追她的男人无数,却从来没有一个人能够撩得她脸红心跳,她待人从来温和有礼,但是这一刻她觉得自己完了,她沦陷在了一个叫做迟尽的漩涡里,难以抽身。 后来她总是懊恼为什么当时被他一撩就忘了要那个联系方式! 她被绑架的事被闹得很大,所有人都以为她**了对她的风评也很差,但她不想解释也懒得去解释。 学校里关于她的传言也越来越过分,说她是白莲花,其实背地里还不知道是不是被哪个干爹包养才能在御林高中读书,因为父亲的身份特殊,在学校档案里也是给她填的一个家境算好的男人作父亲,这件事被有心人曝光。 还暗指她每天以豪车相送,其实早就被富豪包养了,是个小婊子。从前多么倍受瞩目,此刻就被各种冷嘲热讽得多么厉害。以往待她万般好的人此刻都翻了另一副面孔,每个人看她都像看到多么恶心的东西一般躲开。 原来这就是人言可畏,看着那么多嫌恶的眼光,她只觉得从天堂到地狱是那样的近。 她怕别人再说她,不再坐豪车回家,每天步行,她在路上想起那些人嫌恶的眼神和恶毒的讽刺,正好看到路边有饮料贩卖机,她走过去想了一会儿,买了几瓶拉罐的啤酒,她坐在路边的石梯上,喝着喝着就忍不住哭了起来。 那时候的她太过单纯,根本不懂世事险恶。她喝得醉醺醺地倚着一旁的树,脸上的泪痕未干。 “小妞儿?”她想,那一定是她听过的最好听的嗓音,只独属于迟尽的嗓音,像被烈酒烧过像被清泉吻过,那样好听,那样让她沉醉。 “迟尽?”她恍惚地抬头,真的是他,他还是戴着个黑色的鸭舌帽,帽檐压得很低,昏黄的灯光下她最能看清的是他性感的下颚和侧面完美锋利的弧线。 她从来没有那么丢脸过,喝醉了抱着迟尽的裤腿哭,还把眼泪鼻涕全往他裤脚上擦。迟尽是在她哭累了睡着以后才好不容易把她扯开,转身离开。 “**~”迟尽去而复返。 然后把醉如烂泥的某人抱起来:“喂,姑娘,你家在哪儿?” “……”已经醉死的某人。 ------题外话------ 嗷嗷嗷,为我迟爷打call 怎么可能萌萌哒,大小姐是女王攻 “死?我宁可他死。”她说得决绝,却是走到梳妆台前开始倒弄,已经很熟练地执起化妆品开始上妆,魅惑的烟熏妆浓郁,红唇微抿,再看已经是那个最常见的女妖精,举手投足都是媚丝丝地撩人。 而身上现在的粉色睡裙就显得格格不入了,徐伯给她准备的东西向来少女心,还好她自己准备了一柜子她惯有风格的衣服。从里面挑了一条金色的鱼尾裙,紧身的设计完美地衬托出她完美的身材,一颦一笑间还是那个霸气侧漏,妩媚多姿的穆云罗。 而宋沉姜躺在床上眯了一会儿还是把刚才套在头上的胡萝卜发带扯了下来,这种东西,只适合十六七的小姑娘呢,都二十几岁的人了,大家都不适合缅怀从前了。 “要是死了倒还好,我可以把他做成玩偶,永远陪着你。”宋沉姜坐在床边,摇晃着脚丫子,漫不经心道。当初穆云罗求她去探查迟尽有没有死的时候,她就有过这个想法。那么骄傲的一个姑娘,偏偏哭着求她,求她帮她把迟尽找回来。本来跨界寻魂就是禁术,但是……她愿意为了云罗去冒险,心里也是狠狠地把这一笔记在了迟尽头上。 要是找到了他的魂魄,她定然不会让他得以超生,她会把他困在玩偶里,陪着云罗一辈子…… “好了,别提他了,我们下去吧。”穆云罗不打算再提起过去的事儿,道,走过去把宋沉姜弄得很乱的头发梳理了一下,过去的事情她要慢慢放下,现在的日子不也挺有趣的吗? “好。”宋沉姜觉得云罗已经变了,曾经她提起迟尽她总会炸毛,不许她提起,现在却能云淡风轻地无视,是不是代表着她已经开始渐渐释怀了呢? 云敖之前本打算要下去迎接云罗的,可是港口那边临时出了点事情,他在书房里开视频会议,等他忙完走出来,云罗已经去洗浴了,于是他干脆就在楼下看着大家准备,顺便跟徐伯唠唠嗑。 可是,楼上出了大动静,他就让徐伯去看看,谁知道徐伯下来以后还欲言又止,原来是云罗跟穆迟已经在发展了啊!那姑娘一向叛逆,也不知道这次是真的接受了还是只是玩玩儿。当初邵东棋来云家她便以为云罗开始了新的生活了,把那个人给忘了,可是谁知道她也不过是跟邵东棋逢场做戏,只是玩玩儿。 就算是后来邵东棋把云罗给甩了,云罗再次夜夜笙歌醉生梦死,那也不是因为放不下,而只是回到了那种纵情声色的生活而已。他一直提防着邵东棋再次伤害她,谁知道两人分手以后相处得也是尚好,真正爱过的人会还相处得那么潇洒吗?云敖笑了,再也没有在云罗面前提起过那个人。 听到清脆的高跟鞋响声,云敖的视线上移,是云罗和宋家那姑娘一同下来了。云罗着一袭金色的鱼尾裙,完美的身材妖娆的妆容,红唇勾起万种风情,精致绝美。 下人们抬眼望去,忍不住在心中欣慰道:这才是她们的大小姐正确的打开方式啊!刚才一定是她们眼睛瞎了,大小姐怎么可能萌萌哒嘛,大小姐是女王攻啊! 云罗跟宋沉姜结伴下来,宋沉姜是云罗从小玩到大的朋友,虽然来云家的次数屈指可数,但两人一直就很亲密,就因为玩得好,云罗才不喜欢带她回来。 在她眼里,这里是牢笼。但是于他而言,又何尝不是牢笼?云罗总是觉得自己管束着她,拿云九逼迫她。可是孩子,如果没有云九,我拿什么留住你?不要像你母亲那样离开了,我再承受不起这样的失去。 “老爹,我回来了了。”穆云罗走下来,算是乖乖道,她跟云敖的相处方式谁也摸不清楚,偶尔小吵小闹,偶尔看似和谐美好,更多时候是针锋相对。 “云叔叔好。”宋沉姜也乖乖问候,云老大的凤城有着绝对权威,但是宋家也丝毫不输云家,唯一输的地方恐怕就是宋家横霸的领域是异界,而云家则是在现世翻云覆雨。 “哎,沉姜来了啊。”云敖点头,和善亲切。 “来,入席吧,听说云罗要回家,叔叔特地让徐伯和厨房的大厨做了一桌子她喜欢的菜色,云罗也不提前说说你要过来,准备得不周到,将就着吃啊!”云敖此时哪里有云老大的架势啊,那就是一个普通的父亲,招待着女儿带回来的朋友,言行举止间满是开心。上次云罗带沉姜来家里应该是一年前了吧! “去看看,穆迟怎么还不下来,要开席了。”云敖侧头小声跟一个云卫吩咐道。 “怎么会,我口味跟云罗的差不多,嗜辣,徐伯的手艺上次尝过以后一直念念不忘呢!”宋沉姜微微一笑,在云家她其实能感受到家的那种感觉,只是云罗自己把心封死了才不喜欢回家吧。这里有可爱的老管家徐伯,看似威严但是此刻却还是一个慈祥和蔼父亲模样的云老大。还有那么多愿意为了云罗准备特别节目的云卫,真的很有爱呢! “哈哈哈,喜欢就好,多来玩儿,徐伯的手艺才不会生疏啊!”两人你来我往,此刻云罗坐在席上反倒像个外人,不过云罗只是在心里筹思着穆迟下来以后,要不要整他而已。 “老爹,上二锅头,我口渴。” 谁惹我?你心里没有一点B数吗? “老爹,上二锅头,我口渴。”云罗突然道,直接让桌上的两人懵逼,宋沉姜知道云罗嗜酒,不过千杯不醉,独独对二锅头没什么免疫力,偏偏在云家,云敖爱喝二锅头,基本上每次都会拉上云罗喝,而云罗也遗传了云敖的嗜好,也对二锅头爱不释手,只是比较容易醉而已。 云敖也是懵的,哪次不是他提出要喝的,上次庆祝云罗单身来了一波,现在呢?云罗这是变相地告诉他,她不愿意接受婚约吗? “好,小翠小花,去酒窖拿酒。”不管云罗出于怎样的用心,只要她提出来,云敖表示,还是会无条件地满足她。 小翠小花十分轻车熟路地去酒窖拿酒,想着今晚又会是云家难得热闹温馨的一幕了呢,大小姐最近可是经常回家,老爷高兴的时候也越来越多了,这才是云家该有的样子吧。 “不好意思,来晚了。”穆迟很显然是洗了个澡下来,因为已经换了一套衣服,整洁的黑色西装穿在他的身上莫名有种高不可攀的禁欲感,一步步踏着步子下来,视线却是稳稳当当落在了已经入席的云罗身上,眼底闪过一抹遗憾,还当真是比较喜欢软萌软萌的小云罗呢!不过这样性感魅惑的云罗也是他喜欢的,只要是你,就是他的守候。 “阿迟啊,去那边坐,挨着我们家云罗。”云敖站起来一脸熟捻,丝毫不把穆迟当外人。云家起底并非贵族,云敖也是个随意的性子,穆云罗就更别说了,家里自己人在一般都不会在意规矩,明明宴席摆得颇为鸿大,但是用餐的人都很随意,这样从氛围来看就像是家里寻常的晚饭一样舒适简单。 “是的,岳父。”穆迟从善如流,早就听说云家人不拘小节,现如今来看也的确如此,这样的家宴倒是比起穆家的聚餐更舒适。 “岳父?”穆云罗瞪眼,她什么时候嫁人了?她自己怎么不知道? “宝宝,你是我的未婚妻,我叫岳父有什么不妥吗?”穆迟直接拉开了云罗身边的座椅,随意地坐进去,侧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穆迟坐下来了穆云罗才发觉了什么不对劲儿,他身上的气息裹挟着那清新又撩人的花香,那是她平常喜欢用的沐浴露的味道……穆迟洗澡了,而且不出所料,是用的她刚才用过的洗浴间。浴缸里的水还没有放,她脱下来的染血的衣物也还放在架子上,还有不管是浴缸还是淋浴间她都用过……穆迟不会这么变态吧? “没有定数的事儿,还是别那么急着叫。”穆云罗冷冷道,对于穆迟刚才的所作所为还记着呢,那么明目张胆地占她的便宜,还用她的洗浴间,穆迟,我倒是小瞧你了。 “没有定数吗?叫着叫着或许就定了。宝宝,又开始耍脾气了?谁惹你了?”穆迟微微一笑,慵懒又沉郁,大掌直接抚上了穆云罗的长发,撩起她微卷的一丝墨发在手上把玩,邪肆的视线落在她美艳的脸上,越发想要把她这精致漂亮对他来说却极其碍眼的烟熏妆给卸掉呢! “谁惹我?你心里没有一点B数吗?”穆云罗挑眉,气息平复,风轻云淡地把穆迟挑在手里的发丝勾回来,长睫如蝶翼,眼波流转,明明那样媚偏偏又暗含冷意。 “哦,原来是我惹恼了夫人,那我便向夫人赔罪了,别生气了……会变丑的~”穆迟忍不住凑到穆云罗的身边,最后一句是贴着穆云罗的软软的耳朵道的,眼底是无限宠溺,这种感觉真的很好呢,你又回到了我的身边,还能这么逗你生气,哄你开心,真好。 会变丑的……会变丑的……穆云罗一愣,只觉得这话跟魔怔了一样一直在她的耳边循环,变丑?为什么她觉得这句话太熟悉,就像有人在她的耳边说过无数遍一样?不对,不是说,而是威胁,她乖乖听话就是为了变漂亮,因为她从小就是个颜控,喜欢好看的一切,自然不会让自己变丑。 难道这个魔怔一样的威胁,是穆迟说的?他们小时候认识的,就算是追溯回去那也是能查出来的,可是为什么他对穆迟就是没有一点点的印象了呢?就像记忆里唯独缺这一个人一样,明明她之前还特地翻了母亲留下来的相片,相片里她穿着可爱的粉色公主裙,被一个穿着休闲牛仔衣的帅气小哥哥抱在怀里,那个小哥哥应该就是小时候的穆迟,可是为什么她却一点印象都没有。 “本姑娘天生丽质,不怕丑。”穆云罗一挑眉,卷着自己的发丝妩媚一笑,以最美的姿态给他放了个电眼,敢说她丑?那就用实实在在的颜值来征服你。 “嗯……的确天生丽质。”穆迟:小时候就漂亮,长大了更漂亮了而已。 大尾巴狼对小白兔虎视眈眈 两人你来我往,倒还真的有几分在打情骂俏的模样,云敖看在眼里,十分欣慰。宋沉姜看着两人不同寻常的互动,却蓦然蹙起了眉梢,移开了视线。 “嗯嗯,我这闺女别的没有遗传好,偏偏这美貌倒是十足十地把遗传了她妈咪,谁娶了谁赚大发了。”云敖道,一副推销女儿的样子,笑意却是十分和善,哪里还有平日里那副黑帮老大的威严。 “那我荣幸之至。”穆迟微微展颜,看着穆云罗的视线更深了。 正在说话间,小翠小花把酒端了上来,云家的二锅头都是陈酿,一端上来便酒香肆意,引得一桌人的视线都望了过去。 “这是罗敷生前酿的佳酿,平时云罗不在我都舍不得拿出来喝,今日大家都在,好东西人多才能喝得畅快嘛,今晚大家都喝尽兴了,不醉不归,都睡我们家,云家的房间随你们挑。”云敖兴奋道,已经很久没有这么高兴了,女儿在家,旁边还坐了个他看得上眼的女婿,简直就像做梦一般。 “好啊,今晚我就陪你喝个够。”穆云罗也是个豪爽的性格,此刻见老爹那么兴奋,也勾起了她的酒劲儿,本来在酒吧的时候就陪九哥喝了些酒,馋劲儿上来了。况且那是妈咪酿的酒,她最爱的味道。 “小翠,倒酒。”穆云罗翘着二郎腿,勾唇。 “是,大小姐。”小翠走过来跟他们倒酒,一桌子人刚开始还有点拘束,到了后面,穿着裙子的直接把裙子一撩,勾着腿在桌边上划拳,面色酡红,兴奋的眸子闪着惑人的光。云敖更是勾着徐伯的脖子聊着当年的事迹,宋沉姜更是直接拉着佣人一起喝,二锅头觉得不够过瘾,又是上了红酒洋酒,各种各样五颜六色的酒,云敖更是一招收叫来了一个团的人。 把大厅灯一关,五彩的灯晃晃悠悠,斑斓的灯光映照在他们的脸上,温馨又狂热,今晚就是兴奋的海洋。云卫也被拉了不少进来一起玩儿,穆云罗一边挑着桌上的辣子鸡吃,一边跟穆迟划拳喝酒,眼神逐渐迷离。 叫来了DJ打碟,能唱歌的云卫直接在临时搭的台子上唱歌,跳舞的也是在下面边喝酒,边跟同伴跳着街舞。帅气潇洒的舞姿搭上那动感十足的音乐,简直要嗨翻全场,云家的大厅直接被改造成了蹦迪现场。 下人们还准备了不少酒水,啤酒白酒洋酒什么的全往大厅里送,后勤十分到位,喝醉了睡着的也很及时地被送去客房。难得今晚云家那么开心,但是云家外围却一点都没有松懈,云九巡逻经过大厅,便看见云罗把小礼服扯到小腿上,整个人蜷缩在椅子上一边吃辣子鸡,一边跟穆迟划拳喝酒,眼神一点点迷离,而穆迟就跟个大尾巴狼一样对着蜷缩的“小白兔”虎视眈眈。 “云罗,该走了。”云九盯着里面的纸醉金迷,蓦然转身,他就该有自己的定位,不该肖想的不要去想,云罗是妖精,而穆迟是狼,明明看起来是那么地不搭的生物但现在却偏偏那样合拍。 “十五二十十五……哎,你输了,喝。”穆云罗甩了甩脑袋,眼前的人慢慢迷离起来,她一向能喝,但是偏偏对于二锅头没有什么招架之力。 “好……我喝。”穆迟沉沉的视线落在云罗的身上,裹挟着狡黠与宠溺还有微微的心疼。一定背负了很多东西吧?不然为什么喝醉了也有那么重的防备心?一点机会都不给别人?明明知道眼前的人是他,但就是不愿意将脆弱示人,要拿你怎么办呢?宝宝。 “我去下洗手间。”穆迟抚了抚她的头发,然后站了起来,不远处宋沉姜面色微红,穿着白色的连衣裤,漂亮精致只是发丝微乱,一双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穆迟。 “去……去吧。”穆云罗道,视线一转,看向了在临时搭的台子上打碟的小哥哥,倒是有些眼熟,挺帅,明明在打碟,那么嗨翻全场的氛围他却好像只是一个置身事外的陌路人,有趣呢!穆云罗叹气。 穆迟见她还能喝,便起身跟上了宋沉姜离开的步伐,白色的身影宛如鬼魅在人群里穿梭,已是凌晨两点,夜色更是压抑地深。宋沉姜却似醉非醉,看起来是走路走得挺飘,但是也很稳。穆迟跟在她的身后,眉头蹙得很紧,他压抑下眼底翻滚的血色,脚步沉而稳,根本毫无醉态。 穆云罗眯着眼随着穆迟跟宋沉姜消失的方向看过去,眼里的讽刺更甚,摇晃着身子站了起来,随手把自己拴起来的裙子扯开,金色的鱼尾裙在各种五颜六色的灯光下越发妖冶,在云家,云卫都敬畏她。见她悠悠站起来,都很恭敬地让开了道。 只见穆云罗一步步踩着高跟鞋往台子上DJ的方向而去。看似飘,但是踩着高跟鞋的步伐却丝毫不乱,酒品好到让人叹为观止。 只见女妖精飘飘忽忽地踏上了台子,一把扯住那DJ还在打盘的手,音乐骤然停止:“莫劫,又见面了呢!” ------题外话------ 推荐好友文文《第一凰妃》/九喵: 她是华夏国首屈一指的女特工,一朝命损,来到这个不知名的世界; 他是聚灵大陆人人谈之色变的摄政王,手腕铁血面容冷硬; 墨扶想,穿越就穿越吧 可是尼玛的! 别人穿越好歹还是人!轮到她!居然变成了一颗蛋! 但,眼前这个漂亮的美男是谁—— 云御渊一开始说: “既然没有用,那还是哪天当做下酒菜好了。” 再后来某王爷霸道一挥: “谁敢动你!我定不轻饶!” 再再后来,当某天床上的那颗蛋变成了另一个样子之后—— 某夫:“扶儿,一大清早的你是想勾引为夫吗?” 一阵不可描述之后,爬不起来的某人: “云御渊你给我滚!” …… 简介无能,还请看文~ 云罗,出轨视频是合成的 “莫劫,又见面了呢!”穆云罗笑道,指上一根细微地针就在她碰到莫劫的时候悄无声息地擦进了莫劫的手指里,莫劫蓦然抬首,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大小姐还记得我,是我的荣幸。” “嗯,你继续。”穆云罗点头,直接走了下去,走过时还忍不住回瞥了莫劫一眼道。 “是。”莫劫继续打盘,一副没有受到丝毫影响的样子,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众人:发生了什么?一脸懵逼。 云敖沉冷的视线落在了莫劫身上,并没有说什么,继续跟徐伯划拳喝酒,他跟徐伯是老战友了,徐伯在他一开始出来打拼的时候就跟着他,什么苦什么累都在一起,连徐伯的腿也是因为云敖受的,在云家徐伯是除了云家父女俩最有话语权的人,只是他的话语权一般都是让人猝不及防。 比如这次准备的横幅大惊喜还有到处装扮的粉色气球鲜花,他的主意总是这么出乎意料地少女心,但是没办法,云敖愿意惯着,而穆云罗更是从来不会反驳徐伯的好意,就算觉得难以接受,也不会说一句重话。 “老徐,你就就说,我找的这个女婿怎么样?顺不顺眼?”云敖勾着徐伯的脖子,一副炫耀之姿,对于穆迟,他是十分满意的,比那个眼里看起来空空荡荡却野心勃勃的迟尽顺眼多了。 “老云啊,我从前就告诉过你,好不好,不是你怎么看,是孩子,在孩子看来,她喜不喜欢。”徐伯语重心长,他看得出来云罗还没有接受穆迟,甚至还有些抗拒,虽然在楼上撞破了两人在亲密,但徐伯可是个老油条,两人的互动很明显就有问题。姜还是老的辣,看破不说破而已。 “她会喜欢的。”云敖执拗道,他是云罗的父亲怎么看不出来什么样的人才是适合她,能够让她托付一生的男人?她会喜欢的,云敖这么告诉自己。 “唉!父女俩都那么犟,果然是亲生的。”徐伯无奈道,云敖自己就是那副脾气,云罗跟着他长大还不跟他一样犟啊,偏偏就是那股子看中了一个人就放不开的性子,典型就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那可不,遗传了我跟她老妈的美貌呢,瞧她现在嘚瑟的,要不是老子那么帅,能有她嘚瑟的?” “……是是是。”徐伯:牛逼,你们一家人都牛逼。就这自恋犟拐子的性格,云罗那叫一个遗传得很圆满。 穆云罗就在另一边,看着云敖揽着徐伯聊天,他就是犟,永远觉得自己是对的,一点也不考虑别人的感受,他以为的好就是好吗? 穆云罗知道她胡闹她放浪云敖都看在眼里,也乐意惯着她,给她最好的,把她宠着溺着。但是这些都是有代价的。 她被禁锢着,不管在哪里都是在他的监视下,连她交男朋友也不敢交太久,她表面上跟谁都是玩玩,因为她知道不管她跟谁在一起都是无关紧要的,只要不付出感情就不会出事。因为不管一开始是谁,最后也会跟云敖安排的那个人在一起…… 如果付出了感情,那么那个人就会出差错,就像顾祁出轨这件事,如果她不演那么一出大戏把他踢开,让云敖相信自己根本没把顾祁放在心上了,那么顾祁现在很可能已经死了。 她始终改变不了的是自己的身份,从她出生是云敖的女儿开始也就意味着她永远会被这个控制欲极强的老爹强行安排一生,正如穆迟的到来,她不笨,一切都是早有安排,什么突然找到信物?她不会相信,要是穆迟的能力云敖瞧不上,那么那个信物存在与否根本就没有实质性的区别。 他千挑万选选出了穆迟这个女婿,难道就因为这样就可以毫不留情地让她踢开顾祁?这些日子她一直都在收集证据,可是就算证实了顾祁没有做错又有什么用? 只要云敖盯上了他,那么他的前途,他的未来难道就要这么因为她穆云罗而葬送?在她没有沉沦之前最好尽早抽身,免得顾祁变成下一个迟尽…… “云罗,出轨视频是电脑合成的~”当沉姜这么告诉她的时候她真的心里一痛,仿佛是什么压抑着她,那样疯狂而猛烈,如果恶魔在人间,那么会不会是云敖的那个模样? 她要离开,他的确是她的亲人,但是她也有资格追求自己的自由不是吗? 顾祁没有出轨,跟那个嫩模也没有关系,眼睛看到的都不一定是真的,何况还是别人口中说的。云敖就是料定了她会相信九哥,也对,她都没有想过有那么一天,连九哥她都没办法去信任了。 穆云罗眼底是冷的,不再在这里多待,攀附着栏杆回楼上了。沉姜交代她的事情她也办了,今晚这样的狂欢应该够颓靡够把那几只鬼引过来吧? 今晚又是一个不平常的夜晚呢,不过她可没有兴致去参与,捉鬼,她是个业余散户。 穆迟跟着宋沉姜走到了一个侧门,侧门打开,外面的冷清的院子,还有一轮银色的满月,凌晨两点过了,外面相比于里面的热闹,既冷清又阴森。 “穆迟,好久不见。” 情商太低的人,只能跟鬼怪打交道 “穆迟,好久不见。”宋沉姜侧头看着这个轮廓刚毅的男人,缓缓道。 “找我出来,就为了说这个?”穆迟冷冷地睨着宋沉姜,对于这个女人他不了解,但是穆迟跟宋沉姜认识,在国外两人曾经算是挚友,宋沉姜的名声在外,穆枭也是有所耳闻的,只是没有想过弟弟穆迟会跟这么诡谲的女人有交集。 “当然不是,我是在想,你为什么不告诉云罗,我们……很熟?”宋沉姜挑眉,冷清的眉眼覆上了寒霜。 “很熟吗?宋小姐莫不是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我现在是云罗的未婚夫,你是云罗的好友,这么私下见面,不太好。”穆迟缓缓道,沉冷的视线略过宋沉姜看向那轮开始泛红的皓月,今晚可不是那么简单就能过去的呢! “呵,开个玩笑而已。现在,我们开门见山,穆迟呢?你是谁?”宋沉姜冷清的眸一转,如一根炙热的针刺向穆迟。 “穆迟?宋小姐学的是玄学,应该会看命数吧?穆迟能活多久?”穆枭云淡风轻道,气息丝毫不乱,根本就不在意宋沉姜的质问。他跟穆迟的事情还轮不到一个外人过问。 “二十五岁,多活了三年。”宋沉姜冷静道,两人都不动声色,暗地里却是暗波涌动,谁也不让步。 “宋小姐就那么肯定,穆迟只能活到二十五岁?宋小姐,自负是病,现在医还来得及。”穆枭微微侧头,那完美的轮廓在夜色里宛如狼王临世,让宋沉姜都忍不住紧了紧神经,不对劲儿,但是确确实实,眼前的穆迟是人,有血有肉有气势。那气势居然能够直接不怒自威镇住她? 穆枭收回了冷薄的视线,对于宋沉姜没有多少好感,怪不得只有云罗一个朋友呢,情商太低的人,大多也只能跟鬼怪打交道了。穆枭转身,根本不理会宋沉姜,回到了大厅。 而宋沉姜则是望着穆迟的背影若有所思,是真的不对劲儿,但又说不上哪里对不上,就像换了一个人,穆迟虽然也很沉郁霸道,但那样强烈的气势,根本就不是一般人能够有的,难不成是回国升了少校在军队里磨练出来的? 宋沉姜不再多追究,就像穆迟说的,她是云罗的朋友,而他是云罗的未婚夫,在身份上她已经跟穆迟必须有一条线,云罗是她唯一的朋友,虽然知道云罗不爱理这种世俗,但是收敛是必须的。 转头外面的天色看似灰暗,其实孕育着更可怕的风暴,看来得到她出马了,本来是打算去后山好好收拾收拾那些鬼的,但是概于自己太懒,她便跟云罗一起布了这个局,直接把那些恶鬼阴下山来收拾不是更好? 一般喝醉了的人气会更浓郁,也更能吸引那些孤魂野鬼,而且醉酒的人迷迷糊糊很容易让那些东西得逞,那么浓郁的人气散开,夜里夜深人静了,那些东西就会按耐不住了。 宋沉姜手一伸,穆云罗屋子里的红盒子便顺应了感召直接从楼上飞下来,大厅里还是热热闹闹的,但是有些东西已经钻进来了呢,看来她得赶紧收拾了这些恶心吧啦的东西。 暗紫色的线从她的指尖飞出,直接把整个云家的出路都封死了,而喝得醉醺醺的众人也在宋沉姜放出来的洛丽塔的催眠下,陷入了昏迷。 突然一个红色的通道从大厅中央出现,宋沉姜皱眉,看来今晚要收拾的可不仅仅是这几个小喽啰的恶鬼,还有更厉的东西被吸引过来了呢! 宋沉姜踩着高跟鞋,提着红箱子,冷漠的视线扫过一地歪七扭八的云卫,这一行,要是回不来,这些人都是陪葬品呢!不过她愿意赌一赌,要是现在是云罗在,恐怕也不会退缩的。她收回视线,看向洛丽塔:“守好这里,我去去就回。” “是的,主人。”洛丽塔点头,尖利的指甲穿过了幻生幻死的脖子…… 宋沉姜便提着红箱子走进了那个吸引着她的红色空间…… 墨竹深深,空气中漂浮着尸体腐烂后的恶臭味,一种诡异的氛围笼罩了这片竹林。四处歪七扭八的墓碑,暗灰色的雾气朦朦胧胧,让人辨不清方向。 竹林深处隐隐闪着淡蓝色的微光,一种诡异的画面铺展开来。只见淡蓝色结界中摆放着一副大红色的棺材,棺中躺着一具妙龄女尸,身着凤冠霞帔,怀中竟还抱着一个婴儿,那婴儿显然还活得尚好。睁着晶亮的大眼睛四处张望,嘴角挂着恬静的笑。 结界之外,成群的长獠活尸,脸上流脓,眼睑溃烂,衣服破烂油腻,全身上下泛着腐肉的恶臭味。大张着嘴,尖利的獠牙刮着结界。说不出的可怖形容! 仿佛下一秒就要冲进结界将棺中的婴儿与女尸蚕食殆尽。眼看着结界就要被冲破,一抹白色光影拂过墨竹,直直地落在一片不起眼的暗色叶片上。然后手中结印,袖中白纱并着白色光晕四散而开,击溃了结界边的长獠活尸。但新一轮的活尸又如泉涌般地朝着她聚拢而来。 白衣女子赶紧收拢白纱,指尖的光晕倾泻而出,不断扩展,直直地冲出墨竹林,又绕指柔肠般地绕回来化成一只只深蓝色的光蝶停驻于结界之上。然后慢慢化为光晕融入结界,那一瞬,结界颜色由浅至深,变成知性的深蓝色,像海,像海那样浩然广阔的美好。 她默然地穿入了结界,没有任何阻碍。轻轻地抱起红棺中的婴儿,嘴角半弯不弯,明明那样倾城的姿色,眼睑却没有半分情感。唯是她额心的那只蓝色的灵蝶,那样栩栩如生,带着海一样的浩然美好,带着万物勃勃的生机。 红棺中的女尸仿佛感应到了什么,手指微曲。似乎想要抓住什么,但是什么也没有。眼睛在那一瞬间木然地睁开,诡异到极致。 皎月光辉铺陈而下,女尸嘴角微张,整个天地黯淡无光,皎月依旧高高地挂于虚空中,月华如水倾注而下,进入结界,仅照着那诡异的红棺。那女尸眸子轻闭,仿佛在享受着这撩人月华的洗礼。 今夜刚好是十五,刚好是月华最盛之时,看来她吸够了阴气便能复生了。白衣女子无神的眼看着棺中女尸,又仿佛不是看她,是透过她看着其他,看着更远,超越灵魂的远…… 白衣女子正要抱着婴儿离开,只听背后穿来一阵阴侧侧的冷笑,冷意拢了竹林。“你要抱着奴的孩儿去哪儿?” 白衣女子转过身,看着女尸已然站在她的身后,绯唇似血染,上挑的桃花眼媚气横生。身着大红的喜衣更填了几分媚态。分明的红尘味又有超脱红尘的清丽,气质无双。 “姐姐醒了啊……” ------题外话------ 更新完毕,因为最近都是裸更,颂颂都没有固定更新,现在正式通知,更新时间固定为每晚十一点五十五,么么哒 那人凤冠霞帔,不是妖也不是鬼 宋沉姜站在不远处打量着这诡异的一幕,红色棺木最是邪乎,里面还躺了个穿着凤冠霞帔的女人,怀里还抱着个婴儿,那婴儿睁着大眼睛,不哭不闹,要是没猜错,还没有呼吸。 这里到底是哪里?不是现代,倒像是几百年前,看那女人的穿着,宋沉姜觉得自己摊上大生意了。遇上个几百或许还是上千年的女鬼…… 她站在不远处,不敢轻举妄动,这里不是她所熟悉的世界,聪明人都会不动声色,先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是啊,睡醒了……也饿了。”那凤冠霞帔的女人面色苍白,那是一种死尸才有的苍白,眼睛渐渐转为绿色,盯着那个白衣女人眼底是阴冷的绿色,恐怖又森凉。 “姐姐,您安息吧,六儿也该安息的,您放过他,他还是个孩子。你忍心看他那么小就成为孤魂野鬼吗?”那白衣女人似乎一点也不怕那个红衣女人,冷清的视线扫向她,抱着孩子的手却箍得越来越紧。 “孤魂野鬼?不会的,你们都会成为我的食物……哎呀,好饿啊,妹妹啊我饿了呢~”只见那红衣女人美眸一转,红唇间长出了獠牙,直接扑向了那白衣女子,一时间,血肉横飞,连那个已死的婴儿都没有幸免于难。 宋沉姜没有动,这里的一切都太不真实,是过去已经发生的事,无法挽回的过去。她静静地站在那里,只见那鬼魅一般的女人吸完血,忽然转头盯着她的方向,诡异一笑。 “宋家人,你的血是不是更为香甜呢?”那红衣女尸眼底是绿油油的凶光,盯着宋沉姜的方向,仿佛看过沧海桑田,掠过她看向遥不可及的远方。封印越来越松了,是时候出世了…… 宋沉姜被那样嗜血的眸光盯得脚底发凉,忍不住往后一退,却突然落入了一个凉薄的怀抱,一抬眼,她还在云家大厅里,而刚好被穆云罗搂住了腰身,只见穆云罗眸色冷厉,赤红色的长鞭此刻正卷着一只鬼怪,有些担忧地看着她。 “怎么了?还以为你自己能解决,出了那么多冷汗,是看到什么了吗?”穆云罗还是穿着金色的长裙,她本来不担心的,可是因为喝了酒,有些口渴,晃晃悠悠地走出来却发现整个大厅的人都陷入了昏迷,穆迟不在,而沉姜站在大厅中央,眼神里满是惊诧,洛丽塔站在她的身边扯她的衣服也没有丝毫动摇。 穆云罗料到可能出了状况,扯着自己的炽血鞭直接从二楼跳下去,稳稳当当地半跪落在地上,纤长的指直接撩开凌乱的墨发,站起来,一步步走向蕴满游离魂魄的大厅。 “出事儿了。”宋沉姜皱眉,那双森凉的绿眸她见过,在宋家封印的神魔井,当时她继承宋家家主之位时,跟着父亲去了神魔井,里面封印着这上千年来宋家收服的各种妖魔鬼怪,她记忆最深的就是那双凉薄冷漠却弥漫着执念的绿眸,那人凤冠霞帔,不是妖也不是鬼,听说……是个不老不死的人…… 那是神魔井里封印着的唯一的一个人,还是个漂亮美艳的女人~ “出了什么事儿?沉姜,不管是出了什么事儿,我在呢!”穆云罗觉得今晚的沉姜太过反常,她本就喝醉了些,此刻还有些晕晕乎乎,但是强行保持清醒她也能够耗费着精神力做到。 “神魔井的盖子,可能松了,我得赶紧回宋家。不过在此之前,我要收回你身上的血符,还有……我有事,需要跟你坦白。你应该看到了吧,我刚刚找了穆迟。”宋沉姜皱着眉头,刚刚她试探过了穆迟,觉得穆迟对于云罗是真的用心,云罗待他也是有些不同寻常的,这一点或许云罗没有注意,但是作为旁观者来看,云罗待穆迟是不同的。 “看到了,你们认识吧。”穆云罗不是傻子,沉姜刚见到穆迟的时候并不生疏,她的态度反而有些熟捻,她能够感觉到。但是不动声色,沉姜想要隐瞒定然有自己的原因,她愿意相信她,穆云罗认定一个人,就是无条件地信任她,给予她最大的后盾。 “算不上认识,我们在国外见过。他以前来找过我续命……”宋沉姜一开始并不想让云罗知道,毕竟如果穆迟对她而言无关紧要,那么就实在没有说的必要,说了反而显得八卦。可是为了云罗,她试探了一下穆迟,他的态度很奇怪很抗拒,这样一个本来就应该不存在在这个世界上的人还活生生地出现在云家,还是云罗的未婚夫,她不能再坐视不理下去了。 “续命?”穆云罗挑眉,看穆迟那身强体壮的样子,甚至还能把她制住,怎么看也不是将死之人啊!难不成是为了旁人? “对,续命,我看过他的命理线,在二十五岁就该断了的,可是这应该是他死了的第三年,你也看到了,他还活着。”宋沉姜道,语重心长。宋家的推命之术从来没有出现过差错,那么会不会是有什么厉害的东西给了穆迟这样强大的生命力?她没有把握推测,现在宋家风雨飘摇,她没有多余的心思来管这件事儿,她要把知道的都告诉云罗,以备不时之需。 “嗯,我知道了,我会小心的。”穆云罗突然觉得十分感兴趣,穆迟本来应该是个死人了?听起来真是荒诞又有趣。 卧槽,谁他妈往饮水机里灌二锅头 “那我收回血符,收回之后你就没有那么多危险了,对于那个世界,少接触些。”宋沉姜语重心长道,指尖瞬间骤生丝丝缕缕红色的丝线,然后以光速穿入了穆云罗的身子,红色的丝线像是有生命一般,直接穿入穆云罗的血脉,然后从她的发丝里流泄而出,一道红色的符纸被从发顶逼出来,穆云罗脚尖悬浮在空中,墨发飞舞,闭着美眸,面无表情。 血符在一瞬间被宋沉姜收回,然后在指尖燃烧,这种至邪的符她以后不会再做了,宋家的血其实并不像驱魔龙族血液里都有驱魔的正气。宋家的血冷而阴寒,是为恶鬼最爱的补品,没有宋家能力的人若是覆上了此符,那就是噩梦的开始。 还好落符的是云罗,要是是旁人,随便谁也活不了那么久。也只有天不怕地不怕的穆云罗,才能完美地hold住这么阴邪的东西,骨子里都是嗜血因子才是最不惧邪恶的,因为本就身处黑暗。 “好了。”穆云罗再次睁开眼的时候,便见那张沉姜特地为她准备的符纸在她的手上化作灰烬。 “烧了干嘛?是个好东西呢。”穆云罗展颜,还有些不适应看不见那些东西的感觉。 “也就你觉得它好,给你。”宋沉姜从红盒子里取出了个小试管瓶子递给云罗,里面是蓝色的液体。 “牛眼泪啊!又得回归用这个了。”穆云罗惋惜道,她跟着宋沉姜出去玩儿过不少次,那方面的东西没少学,对于这种好玩儿的东西,自然没有少用。 “知足吧,也不知道你怎么会对鬼怪那么感兴趣了?小时候不还怕得要死吗?” “怕?穆云罗的字典里早就没有这个字了。”穆云罗笑,目送着宋沉姜穿墙而去,寻思了寻思她刚才提到了的穆迟的事儿,已死之人吗? 酒喝多了,此刻酒劲儿又上来了,穆云罗赶紧去倒了杯水喝,想要缓一缓。可是刚从大厅里的饮水机里接了水喝了两口,嗓子便火辣辣的爽:“卧槽,谁他妈往饮水机里灌的二锅头?” 到处是歪七扭八的云卫,哪里还有人回答她,刚才又呛进去些酒,头越发晕晕乎乎了,得赶紧上去,大厅里那么多躺尸的男人,穆云罗扫了一圈都没有看到穆迟还有老爹,老爹应该早就上去睡了,那么穆迟应该也上去了吧。 不管了,先回房间吧,今晚虽然是为了引那些东西过来特地摆的一道,不过大家倒是切切实实的高兴,也不知道这种氛围能在云家持续多久? 云罗摇摇晃晃踏回了自己房间,然后刚到门口就开始把高跟鞋踢开,剥裙子,浑身都是酒味儿会熏得她睡不着的,还得去洗个澡。把裙子剐掉扔在卫生间门口,光溜溜地走进了洗浴间,扯掉了乳贴,脱掉内裤直接栽进了浴室,淋浴花不了多少时间。 穆云罗洗完,就从洗浴室里的暗箱里找了睡裙和内衣裤,云罗其实在家睡觉不会穿内衣,但是经过了之前跟穆迟的事情,脑袋晃了晃,十分麻利儿地穿上了内衣。 睡裙还是粉色公主系列的,没办法,还是穿上了粉嘟嘟的睡裙,卸妆完擦了点精华水,穆云罗就直接扑上了她觊觎已久的大床,困意袭来,穆云罗闭上了眼睛。 夜渐深,一个黑影蹿入了云罗的房间,只见黑色的大床上一个粉粉嫩嫩的女孩安静地裹着被子,不施粉黛的脸上挂着宁和的微笑,精致的小脸粉嘟嘟的可爱极了,睡梦中的小姑娘没有了睡醒时的防备,像是褪去满身倒刺的刺猬变成了软萌的小白兔,穆枭走到了她的床前,忍不住盯着放大版的小云罗看,那眉眼那粉色的唇粉嘟嘟的小脸蛋都是小云罗的模样。 他还记得她生气的时候爱嘟着小嘴撒娇:“哼,老公是坏蛋,不理你了。”那时候的他就会直接一把把她提起来抱在怀里,忍不住伸手捏捏她软嘟嘟的小脸,滑嫩顺手,让人爱不释手。 “宝宝乖,你喜欢什么我都给你。”他眼底覆满宠溺,抚弄着小姑娘的羊角辫道。那时候他就希望自己能拥有一切,然后把一切都给这个爱笑爱哭的小姑娘。 “那老公陪我去放风筝。”小云罗在穆枭的怀里侧了个头,故作生气道。只是那小嘴嘟起来的样子实在可爱,弄得穆枭都不想哄她让她继续生气了。 “可是我还要上课,今天没有时间陪你玩儿。”穆枭有些为难,其实上课他哪里可能有机会去上课?只是还需要训练而已。 “哼,老公是大骗子,说好我喜欢什么都会给我的。”小云罗撒娇卖萌道,扯着穆枭的袖子摇啊摇,简直不要太可爱,直接萌化了穆枭的少男心。 “好,我陪你。”于是,穆枭跟穆迟同时生病了,一个不能训练要躺在床上休息,一个不能上课了要输液打针。穆枭在打完针以后带着小云罗溜了出去,答应她的事情,拼尽全力也要做到。 那一年,穆枭七岁,已经有了要保护的人。那一年,穆迟七岁,平生最大的心愿就是让哥哥得到自由。那一年,小云罗三岁,最爱的人是妈咪,最依赖的人是老公。 宝宝,叫老公 穆枭站在穆云罗的床边,看着长大以后的小姑娘扑在软软的床被里,小脸粉嘟嘟,忍不住凑了过去,巨大的黑影覆下来,贴近了床上的穆云罗,那双狼一样的眸子此刻正紧紧地锁着她,狼眸中蕴起了赤红的冷光,略凉的气息落下,让云罗忍不住皱眉。 越看越是沦陷呢,穆枭忍不住要伸出手覆上了穆云罗的小脸,还是软软的,黑色蝶翼一样的睫毛微微一动,穆枭来了兴致,凑到了她的小脸旁,她粉色的嫩唇水水嫩嫩,看起来十分可口。 上次她软软的唇自己贴上他的唇时裹挟着的香甜就足以让他发疯,此刻在这荒芜的夜色里简直就是一头野狼毫不掩饰自己的食欲虎视眈眈地盯着收起了利爪的妖精小白兔,怎么看怎么诡异。 略微粗糙的手落在了穆云罗的嫩白的耳朵边,为她撩起了落在颊边的碎发。只是这样的动作太过轻柔,一点也不像一头嗜血的孤狼会做的事儿。 穆云罗在睡梦中仿佛看到了一个小男孩,他的眼睛是红色的,长得十分好看,她站在原地,想要叫住他,可是又不知道要怎么叫他,就跟在他的身后,但是她却觉得自己迈出来的步伐好短,一伸手发现她纤长的手指此刻变得小小嫩嫩,就是一个小孩子的状态。 “喂~你是谁?”穆云罗越发觉得追不上前面的小哥哥,于是忍不住喊了一声,那男孩回首,红色的眼睛越发诡异,闪着冷凝的暗色,他微微一笑:“宝宝,叫老公~” 穆云罗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看,越发觉得他跟穆迟长得好像,只是眼睛,穆迟的眼睛是黑色的啊…… “宝宝,叫老公~”男孩一步步朝她走过来,好看的眉眼满是宠溺,仿佛她就是他的全世界。 “老公……”她蓦然睁开眼,眼前是放大版的穆迟,他的眸子里流转着赤色星火。穆枭静静地睨着云罗,没想到她会突然睁开眼睛,想要吻在她眼睑的唇蓦然顿住,两人就那么猝不及防地对视着,穆枭还在她叫的那句老公里久久无法平静。 老公?她梦里的人是谁?为什么云罗会突然叫一个人老公,要是他知道是谁,一定要把他弄死,在云罗的世界里完全剔除。深红色的眸子里蕴开滔天巨浪,想起来隔壁房间那张被夹在杂志里的报纸,难道是顾祁? 穆云罗就这么定定地盯着穆枭,眸色还有些朦胧,她大概还在梦里吧,迷迷糊糊间云罗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伸手勾住了穆枭的后颈,咧唇一笑:“老公,宝宝喜欢你~” 穆枭只觉得脑袋里有烟花炸开,美妙得他都不觉得真实。云罗这是……还记得他? 他本来就贴近云罗,被她这么一揽直接吻上了她的眼睑,穆云罗推了他一下,然后凑过去蹭他的脸颊,那是小时候云罗撒娇时最爱做的动作,只要她这么一撒娇,穆枭什么都愿意满足她,此时被放大版的小云罗香香软软地搂在怀里,简直不要太爽。 穆枭有些懵逼,难不成云罗喝醉了酒就能记起以前的事儿,而且这么软萌,难不成还在小时候可爱的状态? “宝宝……宝宝……”穆枭忍不住回搂住了被子里小小的身子,这么可爱乖巧不蹦跶的云罗真的跟小时候一样,软软糯糯讨喜极了。大尾巴狼表示十分受用,十分满足。 “老公,要抱抱。”穆云罗还嫌这样不好,直接把穆枭给扯上了床,白玉一般的藕臂从黑色的被子里伸出,如莲生污池,圣洁又颦魅。 穆枭红色的眸子毫不收敛,但是云罗却一点也没有被吓到的样子,就像是根本不觉得她的老公拥有一双红瞳是不一样的,她亲近地贴过去,搂住了穆枭的腰身,乖乖地伏在他的胸膛。 喝醉酒的云罗酒品很好,也很萌,只是乖乖地躺在他的胸膛上,搂着他睡觉。她身上有沐浴后的清新还混杂着一点美酒的香糯,反正身上香喷喷的,简直是在**裸地勾起男人的食欲。 “好。”穆枭十分有耐心地勾住她软软的身子贴向他,俊美邪肆的脸凑到了小姑娘精致无暇的脸颊旁轻轻地蹭,像是一条孤狼找到了归属,蹭得小心翼翼又满含惊喜。 “别记起来,云罗,真希望你永远也记不起来。”穆枭搂着她的身子越来越紧,深怕自己一放手就再也抓不住她了。而云罗却是没有听到,乖乖地伏在他的身上,闻着能让她安心的味道陷入的沉睡。 这是梦吧?为什么梦里会有个红瞳少年在叫她?穆云罗睁开眼睛,只觉得浑身都不大舒服,也说不上哪里不舒服,大概是昨晚喝了酒,喝得太多了。很久没有这么喝过了呢!不过……她记得她口渴想要找水喝,也不知道谁在饮水机里灌了满满当当的二锅头,她要是给逮出来,就让他自己把剩下的半瓶子喝完。 摇晃着身子起床,懒懒地伸了个懒腰,却觉得背脊一凉…… “咦,我的衣服呢?”穆云罗掀开被子,发现睡裙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自己蹬到了被子里面,内衣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解开剥到了床边,全身上下就穿了一条小裤裤…… 要把方圆十里的蚊子全灭了 “奇怪。”穆云罗扭了扭脖子,却没有放在心上,这里是云家,她的地盘,谁敢对她动手动脚? 于是她直接把被子里的睡裙扯出来,还有床边搭着的内衣拿过来,顺手穿好,伸手把扔在床头的时间摸过来,原来已经十点半了,想着去收拾收拾就该准备去帝都了吧。 云罗走进了洗漱间,在大大的镜子前刷牙洗脸,可是刷着刷着觉得不对劲儿,这脖子上的红痕是哪里来的?她这么不记得被什么东西咬过?难道是蚊子咬的? 穆云罗直接吐掉了嘴里的水,擦了擦唇角的白沫,凑近了镜子,这红痕带着青紫,而且还不只一个,昨晚她是喝醉了但也没有做什么离谱的事情吧?难不成她去后花园逛了一圈被蚊子咬了?这么一想也有可能,她把睡裙往下一拉……大发,胸前的红痕触目惊心,小小的红痕在她如玉般无暇的肌肤上各位明显,简直是刺眼的红。 “卧槽,云家居然有蚊子……”穆云罗直接把裙子拉起来,心想着今天就要让徐伯带人把云家的蚊子全给灭了,不不不,要把方圆十里的蚊子全灭了。 蚊子:什么仇什么怨?冤枉啊! 没有多想,穆云罗直接从衣柜里挑了一套稍微没有那么公主风的鹅黄色长裙穿上,裙子是露背的设计,前面比较保守,能遮住一些被“蚊子”咬过的红痕,长发散下来,挡住了后背的风光。 只是脖子上有两个红痕实在显眼,穆云罗直接用遮瑕膏把那红痕给掩盖了。心里更是给蚊子记上了一笔。 云罗收拾好走下去的时候大厅已经恢复了原来的样子,一点也看不出来昨晚经历过一场狂欢。 但是佣人们在来来往往地忙碌,看起来是在准备什么宴席的样子,云家倒是很久没有设宴了,看这架势应该是搞个大的,或许会有很多凤城的富豪商贾过来。云敖这酒醒完了吗?这就开始折腾起宴席了? 穆云罗从楼上走下来的时候正巧云九在大厅里布署宴会的安全防卫。 “九哥。”穆云罗叫住了云九,看着四处忙忙碌碌的下人还有云卫,觉得今晚这宴会莫不是个鸿门宴? “大小姐。”云九恭敬道,无论在哪里,云九总是这么恭敬,仿佛对于穆云罗就只有敬重。 “九哥,今天云家是有什么活动吗?”穆云罗已经习惯了九哥忽冷忽热的样子,直接问道。路过的佣人也在看到穆云罗的时候十分恭敬地请安。 “是家宴,旁系亲属会来不少。”云九如实道。 “家宴?好端端地弄什么家宴?云敖这是又打算结婚?还把婚宴摆在云家?”穆云罗挑眉,说出了这么个大胆的假设,这种事云敖不是没干过,之前说是家宴却分分钟弄出来个女人说是要娶的人,当时家宴就摆在一个云家有名的山庄里。穆云罗二话不说直接放火把山庄烧了,那火整整烧了三天,虽然没有人员伤亡,但是那经济损失可不少。 偏偏云敖就是喜欢跟穆云罗来这一套,你这里烧了我下次就摆在另一个高级的地方,反正云老大有钱,你喜欢烧那就烧。 两人捉迷藏一般玩闹一样的结婚和砸场子。偏偏每次云敖再请人去宴会也有新旧豪门的人挤破了头皮要去参加,能有资格参加云老大的婚宴那可是多么了不得的荣誉,至少在凤城是一种地位被认可的存在。 “不是,这次的家宴主角是大小姐你。”云九冷冷道,语气里无悲无喜,看着穆云罗,想要看她是什么表情。 “云敖是吃饱了撑的?不知道我最讨厌这种无聊的宴会了吗?走着,我去找他。”穆云罗一听,冷笑,为她办家宴?就云家旁系那些吸血鬼?个个都是人精就巴不得能攀着云家往上爬呢!特别是她那个姑姑云幂,嫁出去的妹妹也是泼出去的水啊,一天天地为了夫家管云敖要钱,都四五十的人了,还要她老爹供养?许家不是有公司吗?养不活他们那一家人? “请帖已经递出去,还有,老爷料到你会找他,现在已经去公司了。今晚晚宴开始了才会回来。”云九缓缓道,他可还记得老爷睡眼朦胧下楼,领带都还没系好就给他交代着,一定要把云罗留在云家。他先跑路了……跑路?每错,声名赫赫的云老大就是那么怕云罗,分分钟就坐车跑去公司补觉了,就怕那姑娘醒了自己跑不掉。 “Shit~云老大变聪明了啊!”穆云罗挑眉,不置可否。家宴吗?她倒是有段时间没有见到云画月了,也不知道上次的教训给够没有,她有没有好好长记性。 云敖,既然你精心为我准备了家宴,要是不好好参加岂不是辜负了你的苦心?那就好好准备,看我会给你什么惊喜吧! 穆云罗撩开了落在侧肩上头发,妩媚一笑:“好啊,我就陪你好好玩儿。” “九哥,借我你的电话。”穆云罗挑起一抹狡黠的笑,云九见她小狐狸一样的笑,就知道云罗又没安好心,但好歹也是熟悉了她那每每出其不意的花招,看看今晚云罗又想了什么花招吧! “给。”云九递给她。 “沈从云电话多少来着?左岸的电话有吗?对了……要不再叫上顾祁?” 打麻将是认真的? “沈从云电话多少来着?左岸的电话有吗?对了……要不再叫上顾祁?”穆云罗兀自说道,仿佛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儿。 “云罗,你确定要叫顾祁?”云九额筋一跳,这次是真的摸不清穆云罗的套路,两人不是已经走到了老死不相往来这种类型的关系了吗?难道大小姐知道了什么? “不确定,九哥,你有祝旭电话吗?也不知道他最近通告满不满。”穆云罗若有所思道,仿佛没有注意到云九提起顾祁时的异常。 “没有,不过我马上能给你查出来。”云九如实道,云家的网撒得很开,要想知道祝旭的号码一点都难不倒云九。 “算了我上去用我自己手机打,不过九哥,还真的有事儿需要你去替我办了。”穆云罗皱眉,她可还记得昨晚答应过林嘉妤的承诺,她穆云罗从来不食言,答应了林嘉妤的事情自然要替她办。 “大小姐请讲。”云九道。 “去查一查林氏集团林寻的女儿林嘉妤的死因,谁干的,全部灭掉。”穆云罗冷冷道,才这么小一个姑娘就被人拉在巷子里**至死,是个人也会死不瞑目吧,这件事绝对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不过死者已矣,跟林嘉妤也没好到那种地步,帮她血仇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是。”云九领命,然后下去着手查了,不过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他自然不会亲自出马,吩咐下去就可以了。他也有得忙,穆云罗没有再多待,直接上楼,那么今晚就待在云家玩儿吧。 穆云罗跳上了自己的大床,滚了几圈,然后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给沈从云打电话,这个点儿沈从云还没从醉生梦死里解脱出来,睡得昏天暗地,电话没完没了地响,他绕了一圈又一圈,终于在床底下把自己手机摸了出来。 “喂……?”沈从云穿着一条格子裤衩坐在床上神经打结,还是飘飘忽忽的状态。 “沈大公子,睡醒了吗?”穆云罗哪里不知道沈从云那德行,故意开玩笑道。 “……没……哎!女神?嗷嗷嗷……女神你找我?”沈从云一个激灵从床上蹦起来,那叫一个激动,瞌睡也是瞬间醒了。 “对啊,找你,请你吃饭~”穆云罗笑道,上次直接搬了他一辆车走,这次请他吃饭慰劳一下他也是很棒的。 “……请我吃饭?什么时候?现在?哪里,我马上就来。”沈从云直接从床上蹦下去,大裤衩一扔,开始单手换衣服。 “晚上,云家。”穆云罗道。 “云家?”沈从云穿裤子的手一顿,他忽然闻到了一股不寻常的味道,云家?云罗不是最讨厌回云家吗? “家宴,请你过来玩儿,来吗?”穆云罗直截了当道,要是沈从云不来她也不会勉强,本来就是让他来凑热闹的,玩儿得开心就好。 “来来来,必须的,难得你叫我,刀山火海我也去。”沈从云已经料到了云家的家宴会有好戏要是他不去凑凑热闹那跟咸鱼有什么区别? “哪里是什么刀山火海?请你来喝酒啦,等下发时间给你,我给左岸call一个过去。” “……哎……”沈从云想要阻止,穆云罗却挂掉了电话:“卧槽,为什么要叫上他们?这样我岂不就不特殊了?” 沈从云忧郁,不过又看了看时间,嗯……还早,再睡一觉吧。把穿到半路的裤子一蹬,重新爬回了床上。 穆云罗挂掉了沈从云的电话,又给左岸打了个电话过去。 “喂?云罗啊!”左岸气喘吁吁,看清楚了是云罗一边用肩上的白色毛巾擦了擦汗水,一边道。 “左岸,今晚又空吗?” “有空,云大美女有吩咐,那是随时有空的。”左岸挑眉,唇上扯起一抹坏笑。俊美的眉稍上还挂着汗珠,十分有禁欲的美感,路边上走过的姑娘都忍不住看向那个倚着河岸栏杆边擦汗边打电话的男人,那股浓郁的荷尔蒙飘来,简直就是捕获迷妹无数。 “哟,那就定了,今晚来云家,等下给你发时间。”穆云罗见他那么随性,倒是省了她的口舌功夫。 “ojbk。”左岸扯开一抹欣然笑意,道。 挂了电话,穆云罗觉得最费心的一个电话要是播出去,那狡猾的狐狸也不知道今晚会不会骑个狮子过来,那招摇过市的男人可不得了。 谁知道穆云罗还没有播出去,祝旭的电话就过来了。 “盼我疯魔,还盼我孑孓不独活;想我冷艳,还想我轻佻又下贱。要我阳光,还要我风情不摇晃;戏我哭笑无主,还戏我心如枯木。赐我梦境,还赐我很快就清醒……”铃声响起,穆云罗接起电话。 “喂,祝男神呀。” “哎,云罗,有空吗?找你有事儿。”祝旭在影视基地化妆,今天还有定妆照要拍。顺便现在还有空,给云罗打了个电话套套她。 都是人精,谁找谁都没好事儿,穆云罗挑眉就知道祝旭自己打电话过来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巧了,我找你也有事儿呢,咱俩谁先说?”穆云罗直截了当道,循循善诱,好戏要是没有祝男神那多没意思。 “你说吧,女士优先。”祝旭心里一顿,觉得云罗找他也不会有好事儿。 “今晚云家有家宴,过来吗?沈从云和左岸都来,你们不是喜欢打麻将吗?过来三缺一。” “打麻将是认真的?”祝旭狐疑,怎么就觉得云罗这姑娘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啊! “上次你们在咖啡厅约麻将也是认真的?” 让你以国民男神前女友的身份出道 “额……”祝旭无言,上次他们聚在一起不就是为了给云罗个“惊喜”吗?再说了,他们几个还真的去搓了麻将的。 “认真的,当然是认真的咯。”祝旭觉得背脊凉幽幽,云罗这把他们哥儿几个凑起来干嘛?直觉就不对劲儿。 “那就过来吧,说说,你的是什么事儿?”穆云罗挑眉,祝旭向来不出寻常牌,她倒是好奇他这次这么巧地给她打电话是为了什么事。 “打听到了个有趣的事儿,跟你验证验证。”祝旭挑眉,那俊美无虞的神颜上划过一丝兴味,那可是真的很有趣的事儿呢。 “说吧。”穆云罗打了个哈欠,道。已经料到她要去那个圈子混可是一点都逃不出这位娱乐圈大佬的眼线。 “帝影学历,乔狸。云罗,你要是喜欢娱乐圈来我怀里,我罩你啊,保你飞黄腾达前途无量。”祝旭十分欠揍道,穆云罗扶额,就知道不好瞒过祝旭,祝旭家底本来就深在娱乐圈又是风生水起,就算是沉姜做的资料万无一失,那么祝旭也能查出个一二。既然他知道了穆云罗觉得自己也不需要掩藏了。 “滚吧,要你罩着?说你胖你还喘是吧?知道了就知道了,也没打算瞒你,过几天我会去帝都……以乔狸的身份。”穆云罗直截了当道,祝旭这里瞒不住一开始就料到了,所以穆云罗也没觉得有什么大不了。 “为什么?凤城玩腻了来祸害祸害娱乐圈?”祝旭一脸欠扁,金光闪闪的神颜被化妆师那么一装点更是了不得,电眼过处全是迷妹的呐喊。 “呀,变聪明了啊祝男神。”穆云罗对此不置可否,祸害娱乐圈吗?她要是进去恐怕还真的是个祸害,娱乐圈本来也不是个好混的地方,水太深圈圈绕绕里都是暗地里的腌臜交易。油水厚,明星想要出头自然也要付出更多重要的东西。 不过要是那样的娱乐圈撞上个凤城称霸惯了的女王,怕是真的要出大事儿。祝旭兴奋地吹了个口哨,表示拭目以待,见惯了云罗魅惑撩人的一面,要是她进了娱乐圈,那应该会有更多的面被挖掘吧,他很期待呢! “那是,来吧来吧,我让你以国民男神前女友的身份出道,那可是个光辉灿烂的形象啊!我标题都想好了:国民男神旧爱帝影新届女校花上线,或将进入娱乐圈。”祝旭说得高兴,一个化妆间的人都一脸懵逼地盯着这位打电话就打电话还放出那么重磅炸弹消息的国民男神。 众人:男神,你认真的? “啊啊啊,原来我们的国民男神居然谈过恋爱?我的心碎了。” “男神果然是男神,厉害了,居然跟前女友关系还那么好,还打算给前女友的娱乐圈事业铺路,这么无私这么优秀的男神简直太圈粉了。” “好好奇男神的前女友长得怎么样?敢跟男神这样的神颜谈恋爱,那心理承受能力得多大啊!” “肯定是个丑八怪,什么样的女人在男神面前都得灰飞烟灭,无一例外。”——来自脑残粉的诅咒。 “那你把男神当成你的屏保,你早就该灰飞烟灭了吧!” “……”众人心里炸开了锅,这事儿也很快在私底下传播出去,然后上了杂志周刊,热门搜索大家都在猜测这国民男神的前女友到底会是什么样的身份?当然那是后话。 “我稀罕?”穆云罗翻了个白眼,真是佩服这祝男神的脸皮了。 “不说了,今晚记得过来。”穆云罗道,挂掉了电话。 “是的宝贝儿,今晚一定到。” “……”众人:发生了什么?我是谁?我在哪儿?为什么觉得男神藕断丝连?男神啊男神,作为男人对待感情要干脆,能断则断啊! 你要是有了别的女人,我们可是要集体脱粉的。(来自广大男神粉的威胁) 没有一点泼出去的水的自觉 晚宴办得十分盛大,云家本来就是处处琳琅,搁古代都能担得起金镶玉嵌,建造得十分雄伟跟童话里的城堡一样。大门处的威严就不是寻常豪门能比得上的。 大门口检查和防卫的云卫就有上千,偏偏这么整整齐齐训练有素地检验和驻守都丝毫不觉得挤,可见云家府宅的宏大,不管哪个角落都是精致的,都是之前绑来的设计师呕心沥血之作,美,无处不在。 大红毯子从云家大门口一路铺到内院的正门,来的人都必须在外面检查了以后方能上车进入云家。那架势真的快赶上国家领导人的保护措施了。不过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儿,云老大金盆洗手也不知道断了多少人的财路,对云老大有仇的人多如乱麻,要是云家倒了,想要来踩一脚的人肯定爬都要爬过来踩,云家早年间无恶不作,什么势力都得罪过。 虽然现在很多势力都迫于云家的淫威,还有云家的实力不得不去迎合云家,就这架势,就算云家金盆洗手了,那也是余威犹在,霸气侧漏的。 云画月一听到有云家的家宴,一早就出门去买礼服还有按摩洗浴,等着要在家宴上艳压群芳了。每次只要有穆云罗那只狐狸精在她打扮得再多也是无用功,但是女为悦己者容,谁愿意在容貌上先输于人?今天她就非得好好收拾收拾,压一压穆云罗那小贱人。 云幂也没有闲着,她是云敖的亲妹妹,这些年来巴着云家不知道捞了多少油水,把许家养得肥,母家兴旺在许家谁都把她当菩萨供着,渐渐也养成了傲慢的性子,回了云家云敖也不是那种会多说什么的人,对待家里的女人,云敖一向放得很开,你喜欢什么那就拿,他有也愿意给。云幂因此更加猖狂,在云家的地盘上对待云家的下人也一副主子作态,没有一点泼出去的水的自觉。 要说在云家谁能克她,那还真的只有穆云罗,两人都是犟脾气,偏偏云罗就是能压倒性地征服她,你来我往间,云幂也吃了不少亏,尽量躲开有穆云罗的场子,她爱怎么闹也是随她去,不敢多管一分。 家宴,与其说是云家的家宴,不如说是凤城高层贵族的一次聚会,云家的家宴旁系会来不少,但也是很一般,丝丝缕缕贴上了云家,在凤城有点影响力的人。但更多的是挤破头都要爬进来的凤城高层,云家的宴会必然是各路大亨云集,那是遍地机遇遍地金子的存在啊!今晚,注定就是一场利益的狂欢。 穆云罗在楼上打完了电话又觉得有些无聊,宴会在晚上,她下楼去找了点吃的准备填饱填饱肚子,但是被徐伯给捉了个正着,非要亲自给云罗做菜,云罗拦不住也就随他去了。 到中午午饭时间了,桌上只有她一个人,连穆迟都不知去向,难不成是还没睡醒?穆云罗皱眉,也不知道自己关心那男人干嘛,不过一个人吃多没意思啊。 “徐伯,来坐,跟我一起吃饭。”穆云罗忍不住把在一边忙得不亦乐乎的老人扯过来一起吃饭。徐伯也是乐得自在,云家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忙过了,自从最近大小姐经常回家开始,云老大的心情也好了,云家的各种活动也多了,整个氛围别提有多欢脱了。 “小公主,我还很忙呢!要不让云九陪你吃饭?”徐伯忙得高兴,并不愿意停下来,他一边跟云罗说话,一边让下人去摆花,要求得很完美,一副和蔼可亲的模样。 “九哥……?”穆云罗挑眉,刚刚路过在布署的男人一顿,脸色一黑,道:“多大的人了,自己吃饭。” “……”穆云罗:卧槽,刚刚还跟我装客气,大小姐大小姐地叫,现在知道教训她了? “哼,爱陪不陪,不稀罕你。徐伯,你让人找陆隐还有莫劫过来陪我吃饭,现在就要,要是来晚了影响了我吃饭的心情,后果自负。”穆云罗道,她要是耍起脾气来也是很无敌的,愿意待在云家就已经不错了,还在云家连个吃饭都没人陪,云家上上下下上千数的人都是摆着看的?没有一个能用的。 “是……”徐伯表示神清气爽,反正小公主的脾气又没发在他身上,谁遭殃都无所谓啦! “等等,穆迟呢?还没起床?”穆云罗皱眉,状似不经意地提起了穆迟。心里想着这陆军少校也应该不是那种会睡觉的人吧?怎么这大半天了都不见人? “哦~少姑爷啊……少姑爷一大早就出门了,晚上还会回来的,小公主这是想少姑爷了?果然是夫唱妇随啊,这么快就离不得一点了。”徐伯一副我很懂的样子,一脸坏笑地看着云罗。 “走了就走了呗,还回来干嘛?”穆云罗翻了个白眼,觉得自从徐伯撞见了昨天在房间里的事情以后,在徐伯面前跟穆迟的误会这辈子是没办法澄清了。 “家宴的主角怎么能少了少姑爷呢?少姑爷现在也是半个云家人呢!” 像云罗这样的大小姐,她就是规矩 “家宴的主角怎么能少了少姑爷呢?少姑爷现在也是半个云家人呢!”徐伯说得理所当然,一副已经承认了穆迟的地位的模样。 “不管怎么样,我还没承认呢,对了徐伯,交给你一个超级超级牛逼的任务。”穆云罗坐在座位上,淡蓝色的裙子衬得她气质冷清,但是眼眸间流转的风情却是十分撩人,那循循善诱徐伯的样子,像一只狡黠的精灵。 “牛逼的任务?”徐伯表示十分感兴趣,有人说越老越小,也就是老了看开了,对于很多事情不再有追求,但是却在意一些有趣的事情。就像返璞归真一样,寻回了年幼时的心态,徐伯的状态大概就是这样。一听云罗要给他安排任务,还是牛逼的任务他就兴奋。 “对,接不接?”穆云罗凑过去,一副要悄悄告诉他的样子。 “接啊,小公主你能给我安排什么牛逼的任务?”徐伯兴奋得很,只觉得自己是云罗最信任的人。 “帮我把方圆十里的蚊子都给灭了,特别是云家,云家怎么好端端的会有蚊子,那蚊子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昨晚居然咬我……”穆云罗皱眉,一副在诉苦的样子,连一旁路过的佣人都忍不住顿了一下,云家天天打扫,不染纤尘,别说是蚊子了,什么小虫子云家都没有,但是这也只是室内,外面的花园那么大,要说保证没有蚊子倒是不可能。 “靠,那蚊子的确是太猖狂了,连我们云罗的血都敢吸。”徐伯虽然觉得不可能,但是昨晚他也没有注意云罗有没有去过后花园什么的,所以要是真的被蚊子咬了也不是没可能,当下还是接下了这个“牛逼”的任务…… “……等我忙完再找人灭啊,我先去忙了。”徐伯表示十分无奈,这也算牛逼的任务,别以为他老了就可以侮辱他的智商。不过这也算穆云罗随口说来引诱他的。其实要是徐伯知道那只大蚊子是谁之后才会真正地明白,什么叫做“牛逼”的任务,这任务是真的牛逼了! “……”穆云罗挑眉,也觉得无趣,干脆自己吃饭吧,听说邵东棋早就派人把那只白鹤送回了云家,只是云家的人都觉得这白鹤对于大小姐来说意义非凡,所以一直没有放生,养在后花园里,自己也不飞走,每天在云家蹭蹭吃喝维持一下生活。 渐渐地也跟云家的人熟了,偶尔还会往人肩膀上飞,十分讨巧。 穆云罗打算吃完饭就去找它玩儿。自己吃到一半,只见陆隐跟莫劫磨磨蹭蹭地进来了,因为昨晚的事情加上今天大小姐对于莫劫的特殊对待,底下人心里都在小九九想着莫劫会不会被大小姐收做男宠啊? “没有等你们,来,坐,吃饭。”穆云罗指了指对面的位置,十分随意道,云家是黑道起底,规矩都是因人而异,像云罗这样的大小姐,她就是规矩。 “……谢大小姐。”两人惶恐坐下,都摸不清这大小姐偏偏单独找他们吃饭干嘛,特别是陆隐,那小手都紧张地打绞绞了。大小姐对于他的阴影那可不是一时半会能够消散的,还有那只叫小乖的蝎子,现在想起那酥酥麻麻在脸上爬的东西心就凉了半截。 反正在他心里,大小姐找他就不会有什么好事儿,不是杀人越货就是打架虐狗。这请他跟这位不怎么熟的兄弟吃饭是出的什么套路?而且还是您自己一个人吃欢了他们半路过来,要是在外面吃饭他还没有那么惶恐,这可是云家啊,他虽然是个暗影头子那也是个下人,跟主子在一个桌子上吃饭太别扭而且也不合规矩啊! “杵着干嘛?吃饭吧。”穆云罗本来叫他们就是一时兴起,叫陆隐是觉得陆隐那副诚惶诚恐的模样好玩儿,而叫莫劫自然是想要好好研究这个鬼见愁的男人到底有哪里很特别。 “是。”两人坐在穆云罗的对面规规矩矩地吃饭,偶尔抬起头看见穆云罗还在认认真真地吃饭,也不多说话,就好像找他们过来就只是随便吃顿饭而已。穆云罗越是不说话越是让人觉得她深藏不露,突然这么明目张胆地约他们在云家主桌吃饭,要说没有猫腻,没有人会相信。 就像是他们自己都不相信一样,云罗不管他们的反应,只是偶尔一瞥,觉得莫劫这个人更为深藏不露而已,看似跟陆隐一样诚惶诚恐,但是举止间的修养习惯和那有条不紊地用餐礼仪,简直看着养眼。 “莫劫,你有女朋友吗?” 决不屈服在大小姐的淫威之下 “莫劫,你有女朋友吗?”穆云罗突然抬起头看向一直静静吃饭的莫劫,眉眼轻佻,勾人十足的电眼飞过去,差点把莫劫给电懵了。 “……?”陆隐:怎么办怎么办?不会问我有没有女朋友吧?他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决不会屈服在大小姐的淫威之下的,嗯嗯,陆隐,你要淡定…… “暂时没有。”莫劫回答道,抬眼迎上了穆云罗的眸子,手边拿着筷子的手其实已经有点紧张地收紧,再用力怕得筷子都要被掰弯了去。 “哦,陆隐,你呢?”穆云罗点头,丝毫没有放在心上,媚眼一扫,落在都快冒冷汗的男人陆隐身上。见他那一副怕得要死的样子就觉得可爱,十分想要好好逗逗他。 “……我……我有…女朋友…”陆隐已经想好了台词,这下要念出来了反而怂了,大小姐可是人精啊,能骗过她?这难度还是有的。 “左手还是右手?”穆云罗挑眉,觉得陆隐超级可爱,怕什么怕?她又不吃人,还骗她有女朋友呢,五指姑娘吗? “……”陆隐:大小姐,能不能给点面子不要当众说出来?我好歹是个暗影头子啊!我不要面子的啊…… “……”莫劫额筋一抽,十分庆幸自己说的自己是单身。 “嗯,我看你们仪表堂堂,要不然……”穆云罗挑眉,一副打量着他们的样子。这下子连莫劫的脸色都绷不住了,这大小姐是想干嘛?果然跟传言里一样水性杨花吗?不是有未婚夫了吗?这还得想在云卫里面挑男人当男宠? “……大…大小姐,谢谢您的抬爱,我……”陆隐率先就绷不住了,他可是个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够屈就于大小姐的淫威就没有下限了?况且少姑爷可是个狠角色,要是被发现,那位不是更不会放过他? “要不然我给你们介绍女朋友吧?怎么,陆隐你还是觉得左右手比较适合你?”穆云罗笑道,她也只是随口一提,觉得自己家手底下的人个个都是人才,颜值也是没得说,随便扔出去一个都不知道多少女人疯狂抢呢! “……”陆隐:大小姐,我们能不能不提手?这很尴尬的。 不过大小姐居然想要跟他介绍女朋友,他没有听错吧?云卫是什么样的人,生里来死里去,虽然现在云老大金盆洗手了风险已经降低了很多,但是他们还是不希望祸害了人姑娘。进了云家的门,就跟当兵入伍了一般,要有随时为国捐躯的觉悟,那么云卫们对于云家的忠诚也相当于敬畏国家那样的敬重感。 “多谢大小姐的好意,我觉得我还是别祸害了人姑娘。”陆隐实话实说,对于娶妻,他从来没有考虑过。 “要是那姑娘能跟你并肩作战,甚至还比你厉害呢?”穆云罗挑眉,循循善诱道。鳕一早就盯上了陆隐,她可不是个会随便开玩笑的人,这样问其实也是想试探试探陆隐有没有心上人,不能让她手底下的人白犯花痴不是。 “……比我厉害?大小姐……你……”陆隐又开始诚惶诚恐,大爷的,比我厉害?除了您这么牛逼的女人谁还能比他厉害? “想多了,我有男人。”穆云罗脱口而出,一说出口又觉得不妥,但是说了就说了,她有未婚夫又不是什么秘密。 “那还有别的女人能跟我有得一拼?”这话陆隐倒是说得张扬肆意,那种自信可不是白来的,能踏上云家暗影头子地位的男人哪里是表面上那样子的?都是深藏不露的货色,执行起任务来那股狠劲儿上来了哪个不是杀人不眨眼的鬼魅? 在陆隐的眼里,要不是亲眼目睹了云大小姐杀人,他不会这么甘拜下风的。 “当然有,以后有机会带给你瞧瞧。”穆云罗挑眉,直接起身下了席坐,不再理会懵逼的陆隐,还有刻意冷落了的莫劫。莫劫这个男人她观察了一下,的确不凡,不愧是单独跟云老大做过事儿的人,气势和聪明一点不差。 吃过了午餐,云罗去了后花园看那只白鹤,果然被养家了,野生的白鹤哪里是那种敢于俯首于人的生物?她忍不住走了过去,云家看起来大,其实何尝又不是一张金丝网,把人套住容易,把这只小可爱的白鹤套住更简单。 她走过去,白鹤十分温和地落到了穆云罗的肩膀上,穆云罗忍不住摸了摸它的头,笑道:“在等我回来?” 那白鹤居然点了点头,一群来往的佣人忍不住把视线投过来,都觉得大小姐驯服白鹤的模样绝了。 “来,姐姐帮你看看伤好了没有。”穆云罗直接把它捉下来抱在怀里,然后去找了一方石桌子坐下,然后白鹤十分顺从地任由穆云罗给它看伤。好像知道她是它的救命恩人一样,对云罗格外亲昵。 正午的阳光带着微微懒散的暖意,穆云罗纤细白皙的指覆上了白鹤受伤的绷带,轻轻解开,伤口缝合得很严密完美,看得出来邵东棋的用心,只是伤口虽然恢复了一些但还是不够它回到它该去的地方,暂时在云家养着是它最好的选择。 “邵医生对你还不错,用了心的。”穆云罗视线飘远,邵东棋还在医院吧,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会不会随着医疗的推进而让夏夜消失呢? “不过你的恩人还在医院,今天就没办法过来看你了。” 你得给我找女人,要漂亮前凸后翘的 穆迟一早就离开了云家,他还没忘记昨晚青鱼的事情,一早便去了漫尧酒吧,只见酒吧里分外冷清,不过空气中还散着浓郁的酒味裹挟着鲜血的味道,闻着有些不舒服,迈着大长腿直接上了二楼,果然见周铭冉还有龙钟守在门口,还是趴在门口听墙脚的姿势,大概是夜里太凉,直接不知道用从哪里扯来的窗帘裹着身子。 要是这样把人搁大街上,赚钱肯定不少,瞧这一副委委屈屈被虐待过的模样,简直是可以勾起不少人的同情心。不过穆迟可没有那么多同情心泛滥,这里任何一个人往原始森林里一扔都能活着爬出来的人,哪里会是那么容易被虐待的? 很明显这一副做派就是做给穆迟看的,穆迟皱眉,直接走过去踢了踢周铭冉,这小子不得了了,还演上了? “起来吧,装什么死?”穆迟直接一脚把周铭冉扫开,然后只见本来一副睡得香甜的壮男龙钟自己翻了个身滚到了一旁,让自己免受老大的脚踹。 “啊……老大……您来了啊!”周铭冉一副刚刚发现老大过来的样子,揉着惺忪的睡眼道。 “里面现在怎么样?向御还活着吗?”穆迟冷冷道,比起向御,他更加在乎穆青鱼的死活,派那么多人守着这里就是为了以防万一,向御是自己签了生死状要做青鱼的解药的,就算是送了命那也是自己的选择,但是如果向御在中途死了,那么他不排除会让其他男人救青鱼的可能。 “报告老大,您来得好早啊,里面还激情四射呢!人没死,您给了向御什么药?让鲸鱼也用用呗,他昨晚就嚷嚷着要破处。”晨筱从暗处走出来,手里抱着一台超薄的笔记本电脑,一看就是改装过的。扎着可爱的羊角辫叼着根棒棒糖,萝莉脸上化着浓郁的烟熏妆,一看就是个黑客高手。手指习惯性地在电脑上操作,电脑的红外线穿过门墙把里面的体温人体显示映照得清清楚楚。 两人的身体都还有热量,没有人死。看来老大那也不知道哪里弄来的药很牛逼啊! “药?”穆迟轻轻扯了扯唇角,直接从兜里摸出来一个小盒子,小盒子打开,里面各种五颜六色的“小药丸”,周铭冉把身上裹着的窗帘一扔,赶紧凑过去看看传说中大佬的药是何方神圣。 穆迟见周铭冉凑过来,直接抓起几粒花花绿绿的药丸以迅雷之势往周铭冉嘴里一塞,道:“你不是要用吗?多吃点才有体力……” “啊啊啊……老大,你怎么能这么害我?我不管,你得给我找女人,要漂亮的……前凸后翘的……”周铭冉明显被吓到了,老大可是向来不会跟他们开玩笑的,说一不二,这次塞那么多药丸在他嘴里是他做错了什么事儿要受到惩罚吗?但是惩罚就惩罚,他可不能把第一次给丑女。 而一边的龙钟跟晨筱显然也吓到了,老大手里头的药啊!还塞了那么多给周铭冉,这是要至他于死地啊! “老大,求你放过鲸鱼吧,鲸鱼做错了什么事儿要收到这么重的惩罚吗?” 这是晨筱问出口的,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敢反驳主子的决定,就算是老大要杀了鲸鱼,没有任何原因,那么鲸鱼也只能受着。可是晨筱虽然平时跟周铭冉是死对头,但是这样的关键时刻却冒死要跟鲸鱼求情,她不能眼睁睁看着周铭冉无缘无故被这样惩罚。她不敢反驳,只求老大给一个解释。 “张嘴。”穆迟没有回答晨筱,而是盯着周铭冉冷冷道,手里还攥着各种颜色的小药丸,那架势是还要喂给周铭冉。 “遵命……”周铭冉领命,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在组织里,穆老大就是王就是君容不得任何人反驳否则迎来的会是更重更可怕更生不如死的惩罚。 “……”穆迟看着他那副视死如归的样子,憋住了笑意,然后把手里的“小药丸”扔进了周铭冉的嘴里。 “自己嚼嚼,好不好吃。”穆迟缓缓道,自顾自地也取出几粒开始吃…… “……老大,使不得……”龙钟一惊,吓得不轻。 “老大……要不要现在去把嫂子绑过来?”周铭冉自身难保还是忍不住关心着穆迟,这药不是老大给向御准备的吗?壮阳啊……老大这是准备拿下嫂子了所以自己吃了这药? 然而他的脑海里闪过老大说的话:自己嚼嚼?好不好吃?嚼……?周铭冉没有吞下药丸,忍不住跟着老大说的话咀嚼起来……脸上那个表情叫一个憋屈。 “怎么了?”晨筱见周铭冉神色古怪,问道。 “卧槽……这他妈居然是巧克力豆?” 云罗前男友团员一号报到(五更) “卧槽……这他妈居然是巧克力豆?”周铭冉大叫,只觉得自己碎掉的不只是那颗被老大搓揉踩扁的脆弱的小心脏,还有那崩塌的世界观,那是他的老大啊,那么霸道严肃邪肆的神衹一样的男人,他居然会那么皮? 居然还跟他开玩笑,把他的小心脏都快玩儿破碎了。 “不然呢?”穆迟挑眉,自顾自地嚼着巧克力豆,顺便直接递给晨筱跟龙钟一起吃,这样的老大太接地气,晨筱跟龙钟表示有点接受不了。这还是老大?果然,恋爱中的男人就是不一样,还要吃甜食了呢! 穆迟哪里有什么药丸?那种下三滥的东西他向来不屑于用,虽然之前夜猫有给他准备过各种毒药解药药丸什么的,但是他一般嫌弃自己穿着衣服还得身上装着瓶瓶罐罐的东西,所以根本不可能有什么药。 这所谓的药还是穆迟趁着向御没有注意从云罗的梳妆台上拿的,想不到那姑娘还喜欢吃糖呢!拿在手里把玩了一下便决定了用这个来威胁向御,那是他自己选择的路,要给他一个一往无前的东西让他断了所有退路。 一个人能否坚持一件事,精神力也是十分重要的,就算没有药,人也可以用意志达到身体的极限。 “老大,你变了。”晨筱忍不住道,实在忍不住吐槽,因为她是组织里年纪最小的,长得又可爱,技术能力又高,基本上算得上是团宠,在老大面前说话也比其他人更肆无忌惮些。 就像刚才,大家都以为周铭冉得罪了老大被惩罚了,但是龙钟不敢反驳,不敢提出意见。而晨筱可以,她是女生在组织里也是比较重要的存在。老大再怎么样也不会对女人动手。 “因为你有嫂子了。”穆迟缓缓道,扯开一抹潇洒而宠溺的笑意。 “……”龙钟:我是谁?我在哪儿? “……”周铭冉:冷冷的狗粮在脸上胡乱地拍…… “……”晨筱:这波恩爱秀得很稳,但是能不能考虑考虑三条单身狗的感受?好吧,谁让你是老大呢,666,为您打call~ —— 夜色沉沉地拢了下来,云家灿烂的灯火早已照亮了半边天,凤城有头有脸的人物都乘着豪车个个惊艳亮相,其中以云家旁系的人最为嘚瑟,不为别的,就一个云姓就能让他们抬头挺胸,感觉就是比别人更牛逼一截。 宴会厅这次不仅仅是屈设在大厅,还有云家最为漂亮而精致,处处跟金镶玉嵌一样的后花园,彩灯攀着各种各样珍惜的树种而上,走进这里,你才知道什么的纸醉金迷,这里已经不是单单花钱就能做成这样的了。 花园里有很多花树正赶上季节,此刻花团锦簇,鲜香肆溢。正是赏花的好时节,有的小桌摆在花树下面,人可以坐在下面聊天,然后一阵风吹过来,花香层层叠叠地漾开,花瓣也会随着风缓缓落下,简直美得不似人间。 还没到正式的时间就已经来了不少人,一般大佬都会选择压轴出场,所以云家虽然来了不少客人,但是云敖还没回来,接待和安保还有代表着云家招待客人的重任基本上都由徐伯跟云九包揽,毕竟在云家除了云罗跟云敖,这两人也是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徐伯忙活了一天,也有些累了,招待人的重任更是落在了云九身上,但是云九没有丝毫忙碌的样子,应付这些人从善如流,侃侃而谈,温文儒雅又带着淡漠的疏离。 穆云罗站在楼上的阳台上,看着下面处处琳琅,来往的客人很多,云家的实力现在绝对是凤城老大的存在,要来“拜菩萨”的人真的少不了,这样突如其来的家宴,却是引来了那么多人,云敖到底想要做什么?明明可以办成随意的一个宴会,发出去的请帖都是写着家宴…… 不再多想,穆云罗转个身回房间换礼服,刚刚转身,楼下刚才还在跟客人侃侃而谈的男人侧眸,扫向了穆云罗消失的方向。而后又恢复平常模样,继续在人群里穿梭。 云家大门现在才是堵个水泄不通的状况,各种各样各路人士,不管你有多牛逼,都得下车安检,这是规矩,凤城人都不敢驳云家的面子,基本上都是乖乖下车。 但是始终会有不长眼的人觉得自己很特殊很牛逼,那便是云幂跟云画月还有个窝囊废一样的许家家主许若。在这样的状况下许若是最没有发言权的,不敢造次,说到底许家还是靠云家接济才有了现在的地位跟财力,云家是参天大树,而许家只是攀附着大树才能生长的羸弱丝萝。 “我是云幂,云敖是我哥哥,我亲哥哥,你们谁敢拦我?”云幂一副泼妇骂街的模样,那洋洋得意的样子像极了跳梁小丑。 “不好意思,这里是云家,既然您姓云,那么理应遵守云家的规矩。”云卫十分客气,不想得罪云幂但是也不会放她进去,那么多身份牛逼的大佬还排队安检呢,你以为你算老几,来找什么存在感?连市长都要安检,就凭你信云就要特殊对待?不好意思,只是云家的旁系,没有那个资格使唤云卫。 “呵呵,云家的规矩,这里是我的娘家,你见谁回个娘家还要过安检的?我们家的人就是特殊,我女儿还姓云呢,画月的名字都是哥哥取的,身份摆在这里,是自家人。”云幂还是不死心,她打扮得如此光鲜亮丽回云家却还要跟别的人挤着排队安检,这是个什么事儿?太伤她的面子了,这事儿要是传出去她云幂不就成了个笑话? 连回自己家都被拦,怕是丢的不只脸面,还有身份。他跟哥哥打电话却一直无法接通,待在这里不进去则是更加尴尬。 “许夫人,您既然嫁出去了,就是许家人。大小姐吩咐了,您是外人,无需特殊对待。”一个云卫走过来,十分客气道,说出来的话也是之前大小姐就交代下来的,大小姐料事如神,就知道这许夫人会这么闹一遭,所以在门口就给她个下马威,杀杀她的傲气? 不过这个女人也的确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仗着个云姓就要上天了?今日家宴,旁系姓云的那么多人来,也没见谁那么没有素质地大吵大闹,丢人丢面儿。 “我就知道又是穆云罗那小贱人,我是她姑姑,是她的长辈,她这样说不怕天打雷劈吗?这么目无尊长,迟早要遭报应的。”云幂是云敖的妹妹没错,但是云敖出来闯荡的时候就离家很多年了,也是闯出来一片天之后才把云幂给接到凤城来的,以前都是在乡里做个小村姑,别的本事没有,那嘴碎又嘴贱的样儿谁见了都不喜欢。 但是云敖对她有愧疚之心,把她接到凤城以后能给的都给,就为了弥补一些缺失的亲情,可是很明显,云幂越来越贪婪,现在看来,简直就是养了一条寄生虫,唯一能做的就是蚕食着云家的家业。恨不得变成吸血鬼过来吸光云家的血。 吃相太难看也遭到了穆云罗的厌恶,只要有穆云罗在,云幂就是再无理取闹再撒泼打滚都讨不到好处。用云敖的话来讲,就是女儿是我生的,有着我的血脉。而你,既然嫁出去了那就是许家人,云家可以做你强大的娘家,但是这个娘家也是属于穆云罗的。云罗才是云家的主子。 “大小姐说了,满嘴喷粪的人不配当她的长辈,这样她会觉得自己很没有面子。那么许夫人,要是您方便那就接受检查,如果不方便,现在就可以离开了。”刚刚跟穆云罗对完电话的云卫此刻已经有些不耐烦了有了大小姐在背后撑腰,他那说话的语气都开始冲了,没办法,大小姐原话就是那么冲那么牛逼。 一群人都是上流人士,略微轻蔑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让云幂觉得特别丢人。可是这云家又不得不进去。 “妈咪,别跟妹妹生气了,云罗那倔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按流程走吧,舅舅还等着我们呢!”云画月适时地出面,给了云幂楼梯下,温言细语知书达礼的模样倒是让人颇有好感。 “那好吧,云罗那脾气也是随我哥,看他把云罗给惯得,我回头得跟哥哥好好说说……”这么一说,云幂才方觉自己挽回了些面子,面色稍微缓和,准备还是排队安检再进去。 可是这边排队安检的队好不容易恢复的正常,突然一辆炫酷的蓝色兰博基尼飞驰到了云家门口,兰博基尼一个帅气的甩尾地上都被摩擦出了火花,只见敞篷跑车里的人并没有下车,云家大门便直接打开…… “那是谁?为什么他能够不检查就进去?”云幂咬着牙,只觉得穆云罗给她的这一巴掌分外地响亮啊! 人群里也有人沸腾起来,凭什么那人能够进去,不用安检,那车还在那里停着,但是门已经向他毫无保留地敞开了,到底是谁有那么大的威风? “嘿,对面的朋友看过来……云罗前男友团员一号报道,后面的兄弟们……嘀嘀嘀……跟上老子的步伐,嗨起来~” “嘀嘀嘀……”之间后面果然有好几辆跑车追上了,又是漂移又是甩尾,那架势,威风凛凛,牛逼哄哄完了! 前提是,谁他妈有内在? “嘀嘀嘀……”之间后面果然有好几辆跑车追上了,又是漂移又是甩尾,那架势,威风凛凛,牛逼哄哄完了! 人群里又是一阵躁动声,这是怎么了?怎么高调地在云家门口犯事儿不怕挨子弹?问题是云家的大门还缓缓地为这么一队无视安检的人打开,这门可是连云敖的亲妹妹云幂来了都没有特权的啊! 这么一弄就十分尴尬了,刚刚云大小姐还说云幂这个云家人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是许夫人不能搞特殊。 那么现在这几个嚣张狂妄的年轻人开着超跑过来绕圈圈就能进去?那他们不也是外人吗?这脸给云幂打得啪啪响,而且这几个人还是跟云家非亲非故都沾不上的,这也太不把人放在眼里了吧? “云家这是什么意思?那几个人是谁?凭什么这么狂?” “哎呦,这云敖的亲妹妹都不许进去,区区跟云家那位大小姐沾上点关系的男人就能随便进去,这还能说明什么?咱们凤城真正翻云覆雨在云家说得上话的可不就是那个名声烂透了的穆云罗吗?” “牛逼牛逼,要是我也能混个大小姐的前男友当当,那面子可大发了。”有人在底下看着闪闪发光张扬至极的车队,打心底里羡慕。 “那也得云大小姐能看得上你啊?人家现在可是有个少校未婚夫,听说是帝都来的,军威赫赫,你比得上再说?” “……”底下人热闹开了,却还是没有人敢造次,刚才云幂的事儿就是个教训,那群人是云大小姐的人,会放进去理所当然。大家都是人精,心里多少个鄙视加不愿意此刻也得乖乖排队。 云幂看着这个车队,牙关咬得死紧,她的这个侄女儿可不简单呢,直接就在云家门口给她上了一课,甩了她的面子也甩了许家的面子。最过分的还是当着她的面把她的前男友“军团”给无障碍放进去。这是在讽刺她连穆云罗一个跟云家非亲非故的前男友都比不上? “妈咪,别生气别生气,我们得稳住,穆云罗那贱人就是想着办法地隔应你,别入了她的套,你看云卫们的架势,再吵我们还是得过了安检才能进去。”云画月扶着自家妈咪,替她拂去怒气。回头看了一眼什么都不在意的父亲,眼底滑过一抹失望。父亲跟母亲已经很久没有过互动,虽然父亲还是什么都听母亲的,但是云画月也不小了,哪里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许若出轨,给她的童年留下了不小的阴影,要不是云家强盛,许若怕是打死不会断了那边的相好,听说那人怀孕了生了个儿子呢……一个私生子有什么资格来跟她抢许家的财产?许家是她该有的家底,而云家……是她该觊觎的一块大肉,都失去不得~ 而云罗前男友军团一号男主角祝旭穿得风度翩翩,行为间却是跟穆云罗相仿的张扬,他当初可就是看上了穆云罗这点,两人在一起那会儿也经常一起出去飙车,今天他就飙车过来给她一个惊喜吧! 祝旭冷漠的视线扫过云家门口那些排队安检的人,目光沉沉,云家的家底真的不是盖的,连市长都没有特殊对待,这么**裸地给他们几个开特殊是有什么目的吗?还是只是单纯让他们来过过这特殊对待的优越感? “嘀嘀嘀……”后面几辆车上的男人也一副张扬做派,那拽得二五八万的样子,明显就是跟穆云罗学的,祝旭勾唇,腹诽这几个人模狗样的男人被云罗给带偏了的,当初还有一副禁欲系男神的样子,跟云罗在一起一段以后,做事儿都是牛逼哄哄只求一时爽快的。 几个甩尾过来以后又是一个急刹车,祝旭的车在最前头,后面依次是左岸沈从云,还有两三个他们玩儿得一般没两天就被踢下台子的男人,纯粹是过来凑数的。 几辆豪车就这么大摇大摆地从特殊通道进入了云家。然而云家这样热闹的盛况之下,来来往往的牛逼人物不少,也有很多根本就不在意这种骚包的出场方式的男人。 祝旭的兰博基尼如登秀场,不过在那么亮闪闪的豪车里也只是个中上,有牛逼哄哄喜欢张扬做派的男人当然也有不少低调奢华同样牛逼的大佬,云家的家宴注定就是一场纸醉金迷利益环绕的盛宴。 来的人都是凤城掐尖儿的,祝旭自顾自地摘掉墨镜也没事儿,把钥匙扔给泊车的,刚踏下车还是毫无疑问地成为了视线的焦点,祝旭已经习惯了,国民男神嘛,每天都要被国民yy神颜的,此刻稍微收拾得到位些,便更加夺目。 左岸走下车,对于那个一天到晚顶着张闪闪发光的神颜到处晃的男人嗤之以鼻。沈从云也走过来勾住了左岸的肩膀,两人家里是世交,所以左岸跟沈从云一直就走得很近。 “哥们儿,瞧他那嘚瑟样儿,也不知道云罗看上他哪里~”沈从云嗤之以鼻,对于祝旭那老狐狸十分看不顺眼,上次就是他伙同着他们去跟咖啡厅打探看情况,结果集体被云罗抓…… “看上哪儿?脸呗。”左岸表示自己分析得很到位,这老狐狸最忽悠人的没别的地方了,就是脸,那张担得起国民男神称号的神颜可不是白吹的。 “云罗有那么肤浅吗?怎么不看看我们的内在呢?”沈从云空口说白话道。 “前提是……谁他妈有内在?” 小云罗,你可要为我讨回公道啊 “前提是……谁他妈有内在?”左岸翻了个白眼。 “……高,实在是高。”沈从云默默竖起了大拇指,太他妈生动形象了,比起内在,他们还是比较在意帅气俊美的颜值啊!这才是勾搭云罗的资本。 “走吧,进去。”左岸理了理衣领,他对于自己今天的打扮还是很有自信的,难得有一次是云罗主动打电话约他出来,虽然是个人声鼎沸的地方吧,但是还是掩不住他的兴奋劲儿。 “嗯。”沈从云也十分自恋地扬了扬自己的发型,为了来云家不被这群“妖艳贱货”的男人比下去,下午他还特地去时代国际做了造型的,可谓是废了好一番心思。 哪知道一去就碰上好几个“前情敌”,刚走进去碰见那么多熟人的阵势简直不要太尴尬。大家都打的一个心思,坐在那里做造型的时候都还在互讽,不过大家收拾好以后突然从隔间出来个祝旭……那光芒万丈的样儿,分分钟就秒杀了全场。 他们入场的事态那哪是排练好的,那是祝旭招了群怒,一群男人开着车追上来罢了。 祝旭光芒四射地走进去,吸引了无数注目礼,原来祝男神也来了啊,简直太亮眼了。有不少名媛淑女平日里也是追星的,看到祝旭在云家的场子上出现那叫一个激动。而某个骚包的老狐狸也成功地拉了一波男人的仇视。 “呵呵,不过是个戏子,再上得了台面,也是个做下作活计,只配取悦他人的戏子。” “小白脸小白脸,不就是个被穆云罗宠幸过的男人吗?哪里来的脸往这里凑?” “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有人喜欢总会有人妒忌,不过他们这么明目张胆地讽刺也成功地吸引了有些人的视线,很多女人虽然想要跟祝旭辩驳,但是一想到他曾经跟穆云罗这样水性杨花的女人在一起过,心下也有了嫌弃。 “刘总,说谁是小白脸?”一个慵懒略微夹杂着轻蔑的嗓音传来,瞬间大厅静若死水。那嗓音如雾似幻,就跟那个在凤城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女人一样,美得不真实,媚若妖神。 高跟鞋踩踏下来的声音“哒哒哒”下来,只见从二楼走出来一个妖精一样的女人,化着精致的烟熏妆,黑色的长裙亮闪闪的,整个人如一个降世魔女,沐浴在金光里,黑色的长裙被她往后一掀,开衩的设计长裙侧开了一半到修长如玉的大腿,穆云罗挑眉,讽刺而艳绝,气场满分。 被点名的男人曾经跟云家有点联系,好不容易攀上了点合作,穆云罗见过一面,以她过目不忘的记性,现在这个男人可危险了呢。 “说谁戏子?”穆云罗见他不回答,一步步从楼上走下来,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下面人的心跳下,要知道穆云罗当初生了气可是一个山庄直接放火烧,当时也有不少凤城名流在场,命都快丢了还不敢诉苦。只能默默地把这委屈咽下去,而且,还得该继续就继续把穆云罗捧着,谁让她那么牛逼呢! “我……我……大小姐饶命,大小姐饶命……”这大小姐的脾气不好路人皆知,他这么好死不死地说她的前男友,简直就是找死。 “饶命?你又没有做错事儿,我要你的命干嘛?你现在就老老实实告诉我,刚才谁他妈说祝旭是小白脸的?”穆云罗挑眉,冷厉的视线扫过底下的人,刚刚说过坏话的人全部都在发抖,光是被穆云罗那狠厉的视线光临,自己就快被吓破胆了。 “大小姐……”那人不敢说。 “好好回答,我可没说。”穆云罗走过去,高跟鞋的声音简直就是魔咒一样的存在。 “大小姐,是我……是我嘴贱,我知道错了,大小姐……”那刘总被穆云罗点了名,自知自己没有逃的余地了,赶紧承认,然后求饶。 “嘴贱吗?还有谁跟你一样嘴贱的?全给我站出来。在我云家的地盘上还敢公然骂我的人,谁他妈给你们的胆子?” 穆云罗向来护短,不管自己怎么嫌弃祝旭,两人的关系也是很铁的,再说了,她还得去娱乐圈逛逛,这么快就被人戏子戏子的说?戏子怎么了?赚来的钱就不是钱了?要比身份?要不要跟她比一比身份,她还嫌弃他只是个搬货的呢!物流企业吗?看来云家可以向这方面发展发展。 “……”底下的人不敢乱动,这里的云家的地盘,穆云罗平日在别人的地盘上都敢猖獗,现在这里里外外来来往往全是云卫,谁敢跟云大小姐过不去? “小云罗,你可要为我讨回公道啊!”祝旭赶紧走过去站到穆云罗的身后,一副求关照求抚摸的样子,这个时候的祝旭倒是像极了他家那头大狮子辛巴,有几分可爱呢! “一边儿去~”穆云罗直接推开他,一副不想跟他沾上关系的样子,其实关系铁就是这个样子看起来相互嫌弃,其实都是护着对方的。 祝旭也不是不能把这场子找回来,不过这里是云家,处理这件事最好的人就是云家人,穆云罗出面更是事半功倍。 “看来各位都没有说啊,那我刚才是不是幻听了?要不要我点名看看有没有众位?” 最近比较穷,赚点零花钱 穆云罗走在刘总的身边绕了两圈,大厅里没人吱声,当然也没人干吱声,都知道穆云罗那暴戾的脾气,根本就不敢忤逆她,但是也没人打算主动送人头啊! “没事儿,不说那就调监控,以后跟诸位的合作都终止,还有,云家也会好好跟各位单独‘聊聊天’的。”穆云罗这么一说便有人按耐不住了,开玩笑,合作终止虽然损失惨重,但是更损失惨重的可是那句聊聊天啊云家黑帮起底,做事张狂不按常理出牌,谁知道被他盯上会怎么整你啊? “大小姐……大小姐,我错了,是我嘴碎,是我妒忌祝大明星太帅,我知道错了,求您放过我吧。” “大小姐,是我嘴巴贱,都是我的错~” “……”已经有不少人站了出来,但还是有人不敢动,穆云罗那双眼睛可毒着呢,直接走过去揪了个人出来,应该是许家旁系的一个侄子,倒是人模狗样,不过嘴巴那么贱她那个贱兮兮的姑姑知道吗? “大小姐,大小姐我我我……我没有……”那人叫许唤,是她姑父许若的亲侄子,也是云画月的表兄,之前在家宴上见过一面,一直跟在云画月身边鞍前马后,这次倒是自己早来了,大概是飘了以为自己有点作为了就敢不攀附着她那个姑姑自己在云家走动。 “许唤是吧?算起来我们也是亲戚,再多算两步我还是你的妹妹呢……许公子在妹妹面前都不说实话,这榜样可不好。”穆云罗状似十分天真无邪道,开始跟许唤攀亲戚,让他放松警惕。 “妹妹?”许唤做梦也想不到有一天会跟云家的当家人走那么近,就像一个小乞丐突然捡到了金条一样,那叫一个惊喜。 “许公子算算,你是我画月表姐的表哥,那可不也还是叫哥哥吗?”穆云罗眼底滑过一抹不屑,但是还是很好地掩饰住了,她的狠厉常人无法想象,就算是祝旭跟她认识了那么久也不好摸清她的套路。 “是是是,云罗妹妹,云罗妹妹也别生气了,为了这些人不值得,要不哥哥带你去花园逛逛消消气?”许唤被那么一捧,都要飘向云端了,还以为自己走了多大的狗屎运。 “先别,说说你刚才说过祝旭什么话吧,我也挺好奇的。”穆云罗顿住,直接避开了许唤想要来拉她的手,伸手抚上了精致的卷发,美眸流转间,一副风流做派。 “云罗妹妹,那人不过是个戏子,你维护他干嘛?别平白地降低了自己的身份。我带你去花园……啊……”一声嘶吼响破天际…… 只见云家大厅中间一个穿着白色礼服的男人夹紧了双腿,叫得撕心裂肺,然后男人们都不自觉地夹紧了双腿,身心受到了太大的冲击,久久不能缓过神来。 “戏子?你以为你又算什么身份?在我这里,你比天桥下的乞丐都不如,因为他好歹是个整的……而你,陆隐,给我拖出去把蛋给切了!” “……”众人(男):谁来救救我,太他妈恐怖了,城市套路深,我要回农村。 “大小姐,应该不用切了,他差不多也废了。”陆隐道,他可是个尽职尽责的暗影,一被叫到就悄无声息地出现了。在不远处看完全过程的陆隐表示,明明没有踢到他为什么看到那副痛苦的样子觉得自己的蛋也很痛呢?原来大小姐不仅喜欢割头,现在还升级出来个宰命根子的功能,太恐怖了,他需要缓缓好伐? “……大小姐饶命啊……不不不,饶我命根子一命吧,我还要靠着这个传宗接代呢……呜呜呜”一时间,大厅里那几个之前嘴贱的男人哀嚎着,就怕下一个被踹的是自己。 “一人五百万,现在去门口付,刷卡支票付现都行,支持微信支付宝转账。”穆云罗冷冷说道,话已经撂下来,要不要保命就看他们自己愿不愿意为自己的嘴贱买账了。 “云罗,啧啧啧,这是咋了?又有人惹你生气了?”沈从云跟左岸在外面聊了聊天才走进来,一来就发现有好戏,不得了啊,这戏不错,今晚是来对了的,沈从云咋舌。 “不是惹了云罗,而是他们说我坏话,云罗在给我出气呢!”祝旭洋洋得意,别提有多嘚瑟了。 “想多了,只是最近比较穷,随便赚点零花钱而已~”穆云罗挑眉,瞥了一眼祝旭,那意思就是:可别把自己嘚瑟死。 “穷?”沈从云扫了一眼这比皇宫还修得精致的地方,深深地鄙视穆云罗这波隐形炫富,就你这样还叫穷,那么他这种算什么?街边流浪汉? “零花钱随便赚赚就几千万入账,大小姐不好养活啊!”左岸道,对于云罗这种坑人的行为表示十分欣赏,是个有商业头脑的姑娘,暴力赚钱也是赚钱啊! “大小姐能养活自己~”穆云罗对着左岸眨眨眼,笑起来。然后回首跟陆隐交代道:“把人拖下去,加入黑名单,刚才那些人也拉进黑名单,想要从黑名单出来的,一人再加五百万!” “……”左岸:一夸你就飘,变本加厉坑钱啊…… 别人舍命陪君子,他舍命陪女人 “666。我看你才是云老大吧!”沈从云凑过去道,云罗这是瞬间化身吸血鬼啊,这钱眼儿也卡得好,能来得起这里的人谁在乎五百万啊?但是这分分钟又变成了一千万,莫名其妙没了一千万也是有的心疼的好吗? 但是跟云家这条线比起来五百万也不多,所以大家还是乖乖地交了个一千万,看他们有的肉疼的样子,穆云罗心情稍好,看向祝旭:“给你出气了,你也去缴费吧!” “卧槽,小云罗,我们真挚的感情是金钱能够衡量的吗?谈钱多伤感情啊,别酱紫。”祝旭嘴贫道,心里还在为了穆云罗那一句“我的人”而久久无法平静。 “谈感情伤钱。”穆云罗妩媚一笑,扫了一眼正在被云卫拖下去的倒死不活的许唤,眼底更是掩不住的厌恶,这许家人她看着都很碍眼呢。 “叫我们过来玩儿,那么多人,怎么玩儿?”沈从云道,他可知道穆云罗叫他们的话,可肯定不是过来就参加参加无聊的宴会那么简单。 “打麻将吧,不然叫你们过来干嘛?这样的宴会我也很无聊啊,叫你们过来打麻将,我自动麻将桌都买好了,走,楼上,刚好一桌。”穆云罗挑眉,她那么无聊,不然叫他们过来干嘛?上次不是说是去咖啡厅打麻将的吗? “噗……老大,您叫我们来打麻将?”沈从云的表情快飞了,这是什么神操作?上次他跟另外三儿打麻将,同样是查百度攻略玩儿,结果他输得最多。他还发誓以后都不碰麻将了来着,结果现在?算了,别人舍命陪君子,他舍命陪女人吧! “对,打不打,不打我再约人。”穆云罗直接提着裙子就要招着他们三儿一起上楼,在众人的注目礼下,穆云罗走在前面,后面跟着三个优质男人……这是什么神操作? 众人这下子可没人敢嘴碎了,都是默默地交换眼神,忍不住往他们那里瞥,一对三啊?牛逼牛逼…… “打打打,输完我也打。”沈从云跟上,不管三七二十一,输就输吧,菜就菜吧! “到时候输得你只剩一条内裤可别哭。”左岸看向沈从云,对于沈从云那牌技上次可是有切身体会的,能赢算他输。 “哦呵呵,左公子还是管好自己的钱包吧!别被我给掏干净了。” “ojbk,一定不会被你赢走。”左岸道,双手插裤兜,走了进去。 穆云罗刚跟三个男人去了她特地弄出来当麻将室的地方,弄得很闲适,设计感很好,有种江南水乡的感觉装修,麻将桌摆在正中间,十分有意思,头顶还有个迷宫一样的水箱,里面还养了鱼,走进房间外面的一切都被隔绝,就像是他们只是随便找了个时间约麻将一样。 “不错不错,有点儿意思啊!”左岸夸到,对于云家房间设计是真的佩服。 “你们都会吧,这次可别怪我手下不留情啊!”穆云罗道,她打麻将可是不留一手的。直接摸出了今晚她让人准备的白色纸条摸出来:“看好了,一条一百万,五十万一局,输了两场就自己贴一条在脸上。” “有意思,来来来。”左岸就喜欢这种有意思的人玩意儿,当下就扯了张过来试了试,直接扯有一边就能贴脸上,很方便。 —— “呼呼呼,太恐怖了,这位大小姐的脾气果然跟传说中的一样不好惹。” “悄悄的,别多说了。刚才的教训没看到吗?” “我们悄悄说就好了,这穆云罗也是厉害啊,直接叫三个上去,啧啧啧,水性杨花的婊子,就是委屈了我们祝男神……” “卧槽,这云大小姐简直太恐怖了,刚才那一脚飞裆,我都忍不住夹紧了腿,听到那一声哀嚎,哎呦我去,我都觉得痛。” “那可不是,宁可得罪阎王,不可招惹穆云罗,那位大小姐可是云老大的掌上明珠,谁招惹上都是自找死路。” “……”这下子大家都不敢大声,八卦本来就是人的本性,穆云罗向来随性根本不在意流言,只是要是有人倒霉被她撞见那就是世界末日。 云幂跟云画月还有许若刚到现场就发现了个了不得的事儿,许若的侄子许唤被云卫拖着从大厅里出来,整个人表情扭曲,已经痛得叫不出声音了。云卫手下也没有个轻重,此刻就跟提载货物一般地把许唤拖在地上走,来往宾客无数,却没有一个人敢挡住云卫,给云卫让出来了一条道来。 “哎呦,唤儿,唤儿你这是怎么了?”许若跟云幂赶紧跟上去,云幂直接挤开了云卫,扑到了许唤面前,这个侄子一向讨巧,她也对他极其好,可以说是当亲儿子养,不过是让他早些来送个家礼,怎么才半个小时时间就成了这副样子? 这里可是云家,居然有人敢这么大刺刺地给她云幂使绊子,简直是要气死她,刚才在门口的耻辱她可以忍,但是凭什么她也算云家的半个女主人却被云家的人那么不放在眼里。 “舅妈……舅舅,您要踢小侄做主啊!”许唤还有点意识,也知道自己现在有多狼狈,一见云幂来了就觉得自己找到了靠山,想不到穆云罗那小贱人这么狠毒,简直就是蛇蝎心肠。好歹还是亲戚呢,她这么做就不怕被责罚吗? “唤儿,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怎么成了这副样子了?在这云家,我云幂还是做得了主的。”云幂把这话说得掷地有声,那样子像是真的发了怒,等着云敖回来了恐怕那戏会唱得更大。 “舅妈……是云罗……她……她……”许唤觉得这样的事情太过难以启齿了,他已经痛得脸色苍白,手捂着裤裆痛苦不堪,可是更加痛苦不堪的可不是身体,还有心理啊,那可是男人最重要的东西,他都要崩溃了。 “许夫人,这位表少爷冲撞了大小姐,大小姐才一个不小心……踹了他的命根子,如果许夫人还在这里巴着不放,错过了最佳抢救时间,恐怕表少爷就要……不能人道了!” 陆隐适时地出现,他在云家那么多年,哪里没有见过云幂啊,当初云幂那嚣张跋扈的样子可是跟现在的大小姐不相上下啊!不过自从大小姐从国外留学回来,刚开始还不觉得,后面这个泼妇一样的许夫人可是没有少吃亏的。 “踹……踹了什么?”云幂跟许若都懵逼了,早就知道穆云罗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但也不至于把人不当人看吧!陆隐倒是不觉得有什么,当你见过她杀人跟杀猪切菜一样,你就会觉得大小姐只是踹了这位少爷的命根子简直就是菩萨心肠了。 “回许夫人,再耽搁的话,许家就要灭香火了。”陆隐好心提醒道。 “啊啊啊,穆云罗,你这个小贱人,老娘今天要跟你没完。送去医院,现在就送去,要找最好的医生。”云幂站了起来,咆哮道,对于穆云罗的恨意又加深了。 “是的。”陆隐没有脾气,冷漠道,直接朝着一个云卫使了眼色,那人领命,直接扛着半死不活的许唤出去了。到了没人的地方直接把许唤打晕,然后又踹了许唤那地方一脚……嗯,差不多是真的不能人道了,得,送医院抢救一下吧…… “穆云罗,你给我出来。”云幂走了进去,到处都是人,却就是不见穆云罗的身影。 “穆云罗呢?”云画月也过来凑热闹,十分好奇妈咪这次跟穆云罗对上又会是谁输谁赢,这次表哥都被弄残了,妈咪一定很生气吧,那么舅舅这次会不会惩罚穆云罗给她们一个公道呢!她跟妈咪可都是姓云啊!至于穆云罗,旁门左道地贯了个穆姓,谁知道是不是被云家捡来的? “许夫人,请自重,这里是云家,请不要大呼小叫我们大小姐的名字,大小姐要是生气了,大家都得遭殃。”有云卫上前好心提醒道。 “这里是云家?你也知道这里是云家?这里是我云幂的娘家,我的地方,就算是我嫁出去了,那我也姓云。你是云卫,也是我的手下,你就该跟云家人服务。” 云幂颐指气使,也是实在被穆云罗气到了底线,从今天在大门口就进不了到现在侄子都快被虐残了,这事儿她必须得跟哥哥讨个公道。 “这位云卫哥哥,我妈咪是真的太生气了,你不要放在心上,我们跟云罗妹妹也是一家人,云家大大小小的亲戚都在,我们也姓云,在云家就这么受委屈谁看得过去?姐姐这次是真的太过了,欺人太甚。”云画月也跟着参与进来了,她料定了这次是穆云罗的失了礼数,是她的错。 这么明目张胆地给她们使绊子根本就不把她们当云家人看待嘛,舅舅回来了一定要让他好好收拾收拾云罗,目无长辈,嚣张跋扈,云罗这次逃不掉了。 “不好意思云小姐,您可能对云卫的服务对象有误解。云卫不是为云家人服务的,而是只听命于云老大云敖,还有大小姐穆云罗,其他人就算叫云云,云云云,再多个云,云卫也不会理,希望两位认清身份。” “……”众人:云卫就是不一样,牛逼,这气势这气场,不得了。 “……这,等哥哥回来了看我怎么收拾你们。”云幂没有办法,这才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连云家的下人都不把她放在眼里了,日子可怎么过啊! “许若,都是你不争气,你要是争气我哥哥也不会对我那么失望,现在连回个娘家都没有面子!”见那边出不了气,云幂便忍不住打骂她这个不争气的老公,从头到尾都不替她说一句话,让她跟个跳梁小丑一样在云家受尽屈辱,作为她的男人却一点话语权都没有,简直没用。 “云幂,你太好强了。还有,你是我许家的媳妇,本来就不再是云家人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算了吧。现在打电话安排好的医生给唤儿才是要事。” 许若道,一副不认可云幂的样子,她太争强好胜了,刚嫁给他的时候也不是这样,当初温柔体贴可爱乖巧,现在却是个张牙舞爪的母老虎,男人都喜欢小鸟依人的,许若觉得自己出轨是情理之中的。 “算了?你还是不是男人?”云幂一听许若要她算了简直是火冒三丈,她有那么强横的母家,要是不把这面子挣回来,以后怎么在贵妇圈子里混了? “还有,我姓云,许若,这些年要不是靠我云家支持你以为你能这么安稳地过日子?说不定就在天桥下面当乞丐花子了,你现在的一切,都是靠我,靠我姓云……”云幂已经魔怔了。 “妈咪,别吵了,那么多人看着呢,有什么事我们回去说。”云画月赶紧拉住云幂,要是两人在这种地方打起来那才真的是豪门丑闻呢! “……嗯。”云幂这才冷静下来,抚摸着云画月的手微颤,还是自己的女儿贴心。 就在这时,穆迟迈着大长腿走进来,窄腰宽肩,高大俊美,那双深沉又冷漠的眸子扫了一眼宴会厅,高挺的鼻梁,冷冽的薄唇,像一只蓄势待发的夜狼。森凉的视线落在了云画月身上,这里那么多人,他只认识云画月,但是也只是瞥了一眼,走向一个穿着云卫服装的男人身边:“云罗呢?” “回少姑爷,大小姐在楼上跟三位公子打麻将!” “……”云卫:我怎么实话实说了?发生了什么?不是大小姐吩咐过姑爷要是问起就说她没在吗? “宝宝,真是有闲情逸致啊~”某只狼眸色泛红,冷薄的视线投掷到楼上,正在搓麻将的女人突然打了寒战,然后随手调了调空调…… 云罗男人那么多,随便抢一个 “画月,这个男人是谁?为什么云卫叫他少姑爷?”云幂皱眉,这段时间她都在为许家的生意忙活,前段时间更是空投了一个亿,在许氏公司忙得昏天暗地,自然消息还没传到她耳朵里。 “妈咪,这是舅舅给云罗找的未婚夫,听说小时候就定了亲,这男方现在带着信物来兑现承诺了,男方叫穆迟,是帝都来的军区少校。”云画月一边说,一边盯着穆迟,这样完美的男人,凭什么也给穆云罗那小贱人给糟蹋了? “军区少校?哥哥这是疯了吗?自己什么底子不知道居然跟军人扯上关系!” 云幂也是妒忌,凭什么穆云罗又不懂琴棋书画,脾气乖张暴戾还偏偏什么都是她的?军区少校呢,说要就要?穆云罗这小贱人在这凤城已然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要是再嫁给个军区少校,那不是更得爬到她头上撒泼打滚了?不行不行,一定要让画月找个更厉害的,要不然……能把那男人给勾过来也是极好的。 “妈咪,云罗妹妹的命真好,想要什么舅舅都给她安排好了,这世上没有人比她还命好了吧!”云画月一副失神模样,看着穆迟的方向眼底满满当当的不甘和觊觎。 云幂侧头看向这闺女,云画月一直就很讨巧,她也知道自己这个母亲在云家还是有地位的,不然这么多年怎么在许氏立足的,云敖舅舅在背后还是支持妈咪的,意识到这一点,哪个不攀着点他们许家。她自然更不会放掉这么大一根大腿。 “画月,你不比那小贱人差,我们画月知书达礼又温和淑雅,只要你想要的都能得到,关键是……愿不愿意去争。” 云幂冷冷道,没错,就是要争,这些年她在许家要不是靠争怎么能稳稳当当走到这一步?她也本是个温和可爱的小姑娘,可是豪门里脏得要死,谁进去不是进了个大染缸?婆婆妯娌挑刺,老公不管无用,要是她不攀附着云家哪里能活到现在? “争?妈咪,那可是云罗的男人。”云画月还是惊讶到了,穆云罗的东西她向来觊觎,就像顾祁,她觊觎,就像云家,她觊觎,现在……这个穆迟,她也忍不住侧目了。她的命真好啊,没有她那种命,那就要有争的**,没人送到你面前不代表你得不到。 “呵,云罗的男人?云罗的男人那么多,随便抢一个她不会在意的。”云幂冷冷道,对于穆云罗的放浪作风十分不屑。 “嗯嗯,妈咪说得是。”云画月退到云幂的身后,一副乖乖女的做派,只是那双满含**的眼落在穆迟消失的方向。穆云罗,凭什么男人都围着你团团转?总有一天我要你失去这些,我要你从云端跌入地狱。 —— 穆迟迈着大长腿走到了楼上,房间的隔音效果不错,但是二楼的房间并不多,寻思着随便找了两间试试,第三间打开,那副画面太美,穆迟额筋一抽,扶了扶额。 只见十分清雅的房间里,正中间就跟扔了个麻将机一样,跟周围的环境和设计格格不入,而四方桌上坐的人更是颠三倒四,沈从云外套跟领带都飞到了一边,脸上贴了好多白色的条子,而左岸脸上也有不少条子,各种情态的都有,上面还画着一些花案,看起来应该是云罗画的,云罗执着笔的手还在白色条子上乱画,然后把条子扔给沈从云,示意他自己给贴上。 祝旭脸上干干净净,看来还没有输过,一点也不惨。穆云罗更是黑色的长裙礼服被掀起,高跟鞋被踢到了一边,盘腿坐在椅子上,时不时大长腿还掉下来晃悠晃悠,脸上贴了两条白条子,被人歪七扭八地写着看不出来意思的鬼画符。 裙子是露背的设计,露出了大半白花花的细嫩白皙的皮肤,引人入胜的同时更是让人垂涎三尺。 听到了开门声,三个人都巡着视线望过来,只有云罗因为背对着门口,此刻虽然听到了声音也没有在意,还在专心致志地写“沈从云是猪”这样的字样,玩儿得可开心了。 “卧槽,这是来砸场子吗?”沈从云忍不住道,上次见过穆迟,他可记得他呢,这是云老大给云罗找的军人未婚夫,之前还对他不屑一顾,现在这直接推门进来,当这里是自己家了?何况,为什么这穆迟今晚也在云家? “倒还真有可能。”祝旭挑起眉梢,对着穆迟使了个眼色,不甚友好。 “谁?谁他妈敢来老娘的地盘砸场子?”穆云罗虽然没有见着人,但是知道自己得罪了底下的有些人,要上来砸场子是迟早的事儿,所以一时间底气十足,反正气势不能输。 “宝宝,打麻将怎么不叫我呢?” 欺负人,要欺负得公平一点 “宝宝,打麻将怎么不叫我呢?”穆迟展颜,两人的气势对上,瞬间在空气中放出火花,另外三个人顿时觉得自己是多余的。穆云罗挑眉,来的居然是穆迟,倒是有些意料之外,她不是交代过下面的人告诉穆迟自己不在吗?现在感情好,直接一副捉奸在床的表情给谁看? “打麻将为什么要叫你,你会?”穆云罗盘着腿,一只白嫩嫩的小脚在吊在空中晃悠,一副悠悠闲闲的样子,只是气势不变,一双冷眸烟波流转,简直就是只狡黠的狐狸精。脸上还沾着两条白色画了乌龟和乱七八糟什么东西的条子。 白色的条子沾着她脸颊的两侧,平白多了几分俏皮。 穆迟深邃的视线落在云罗的身上,然后大长腿一迈走了过去,低沉而略微沙哑的嗓音落下:“欺负人,要欺负得公平一点。” 冷凝的视线扫过还摸着麻将看好戏的三个男人,神色莫测,薄唇微勾但是毫无暖意,沈从云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尼玛怎么感觉凉飕飕的。 “穆迟,这话说得很冲啊?针对我?”祝旭挑眉,今天打扮得十分正式,因为刚才在打麻将而松了松领口,因此而多了几分懒散风流,那张脸一如既往地金光闪闪,在哪里都是最扎眼地存在。 “只是在教媳妇儿怎么收拾人,虚什么?”穆迟走到穆云罗的面前,高大的身T子覆下来,凑近了穆云罗,眼底扫过她光裸的脖子,昨晚那亲昵的一幕又浮上心头,穆迟喉结微微滚动,难耐的感觉压下去缓缓道:“我来打,你看着。” 然后直接把穆云罗脸上的纸条扯掉,宠溺地摸了摸她的软发,在穆云罗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长腿一勾把一旁的一个休闲躺椅给勾了过来,然后俯下身出其不意地把还窝在软软的座椅上还在摸牌的女人给直接公主抱了起来。 “卧槽,凭什么啊,我也要打,放我下去。”穆云罗反应过来,就想要挣扎,裙子是开衩的设计她一动那纤细修长的美腿在空中晃了晃,嫩白的小脚指甲上做了酒红色的美甲,更添魅惑。穆迟赶紧扯着她的大长裙覆上美腿,然后凑到她耳边道:“乖,不想走光,就乖一点。” 穆云罗意识到了裙子有点露,也老实了一下,穆迟把她抱着放在身边的软软靠椅上,刚放下去穆云罗手上就用力要袭击穆迟,穆迟一个侧身躲开,直接擒住了穆云罗的手,轻轻松松的样子简直就是在碾压穆云罗,穆云罗皱眉,这个男人太强大太危险,现在跟他杠上要是输了很丢脸啊。 “虚?这辈子不可能虚,来来来,今天我们哥儿几个就挑战挑战你。还有,云罗跟你还没结婚呢,别乱叫。穆迟,大家都是老熟人了,算起来我还是你前辈呢!” 祝旭道,他们都是一个院儿里长大的,还真的算是老熟人了。这是这句前辈倒是让穆迟皱眉了,前辈吗?算起来我才是你老前辈……辣鸡!云罗三岁就叫我老公了,那时候你小子还不知道蹲在哪里玩儿泥巴呢! “前辈吗?那就来玩玩儿看谁才担得起前辈两个字?”穆迟缓缓道,让穆云罗乖乖坐在自己旁边看他打麻将。 穆云罗难得乖巧,一方面今天在云家不好闹得太难看,另一方面她也想知道这个男人是不是真的全能了,飙车比她厉害,打麻将还能玩儿过祝旭那老狐狸? “女神,看我怎么翻盘虐死他们。”沈从云直接把脸上的条子全部扯了下来,一副要从头再来的事态,左岸也扯掉了条子,新的一局是新的时态,那就看看谁才能笑到最后吧! “加油,我在精神上支持你。”穆云罗微微一笑,其实对于沈从云的信心还是有一点,沈从云最开始的确输得很惨,连打麻将的技巧都摸不清楚,所以挂了一脸的纸条,可是在后面,越来越厉害,让穆云罗都贴了一条白纸。 “哇哇哇,放心,有我在~”沈从云被夸得有点飘了,高兴得不得了,左岸则是坐在一边跟打量傻子一样地看着他:嘚瑟什么?不就赢了五六局吗?也不看看自己脸上贴了多少白条子。 “来吧,都别让着谁。”左岸道,然后按了按钮,把排面上的麻将都往打开的坑里推,大家也开始准备,穆迟修长的指落在绿色的麻将上,格外赏心悦目,穆云罗坐在他的边上,冥冥中就觉得穆迟不同寻常的魅力。她虽然还有些抗拒,但是无可厚非的是她已经开始承认穆迟无与伦比的魅力了。 “打个麻将而已,都放松些。”穆迟缓缓道,那张冷峻的脸已经隐匿了那平日的孤高冰冷,此刻邪肆之意打开,那是当日突然吸引到穆云罗的气势,狂傲不羁,仿佛什么都不放在眼里,这样的他,不像人倒像是只邪肆暴戾的魔。 特别是那冷冷的视线阴沉沉地落在沈从云的身上,暗黑因子爆棚。 沈从云:大发,被盯上了…… 薄唇勾起一抹狂拽笑意,那拽得要死要大杀四方的样子,简直就是第二个穆云罗。 “……”三个前男友:说好的放松呢?用气势威胁我们算个什么事儿?欺负我们没当过兵吗? 输了那也代表他们曾经认真过 穆云罗坐在穆迟后面根本毫无察觉,她就是有点好奇沈从云很热吗?都流汗了……刚刚不冷她还打冷战呢就调了一下温度,现在感觉起来也没有觉得冷,顺手又给调了调温度,没错,别把他们热坏了。 “看着点,教教你什么叫公平。”穆云罗那心思云游天外突然被一句好听的烟嗓灌了个满怀,耳朵都要怀孕了。这是穆迟特有的嗓音,她记得。 “啊?”穆云罗一脸懵逼地抬首看过去,见穆迟修长又骨节分明的手抚摸着一枚麻将随意把玩的样子格外赏心悦目。落在穆迟的眼里越发觉得这姑娘这副样子呆萌可爱,她是别人眼里的女魔头但是在他的眼里,永远是只可爱的小白兔,让人抚摸着爱不释手的小东西呢。 “真萌。”穆迟唇角勾起一抹宠溺,看着穆云罗的眸子更是温和,随手摸了摸她的软发,又收回了心思打麻将。 自从看了穆迟打麻将,穆云罗才深刻的意识到什么叫全能,这他妈简直就是完美。穆云罗没有理会他亲昵的动作,不知不觉间仿佛这种无意间的亲昵她都习惯了。见她这么乖地没有抚开他的手,穆迟十分满意地收回手,瞥了一眼三个男人活见鬼的表情,更加满意这小妮子的表现。 穆云罗没有理会他,本来自己把这三儿叫来就是打麻将打发时间的,这下好了,她还没玩儿尽兴穆迟就来了,还抢了她的位置,简直是更要无聊死她,不知不觉地穆云罗就在软椅上睡着了。 身旁伴着打麻将的声音,四个优质男人不动声色间已经厮杀了数百回,脸上的条子也越来越多。连祝旭的神颜都不能幸免,特别是沈从云,或许是穆云罗说了一句支持他的话,那是重点被虐对象,到了后来惨不忍睹到要往脖子上贴了。 左岸暗自松了一口气,还好他刚才没有作死,不过现在貌似也好不到哪里去。穆迟时不时也会侧首看看穆云罗,见她来了睡意乖乖蜷缩在软椅上睡着了,便脱了自己的大衣给她盖上,特别是那只露在外面的白皙修长的大长腿,那是他的,不能让别人看到大衣盖下来,把人遮得严严实实。 祝旭忍不住皱眉,他越发觉得眼前这个人的陌生,好歹也是大熟人了,虽然跟穆迟算不上熟络,毕竟他出去当兵得早,后来他又进了娱乐圈,大家都是大忙人,这几年见面的次数更是寥寥无几。 跟这穆迟的关系还没有跟穆青鱼的好,穆迟就是颗冷冰冰的石头,冷清又孤傲,哪里懂那么多撩人的招数,这个问题他从穆迟来到凤城的第一天就怀疑上了。一个人的性格变化太大了,而且,穆迟会打麻将吗?他入伍多年,部队里绝对禁止赌博,他这打麻将的手艺杀戮果决丝毫不给旁人余路,可谓是毫不留情的屠杀啊! “穆迟,我记得你不会打麻将啊?”祝旭在脸上贴上了第八张白条的时候终于忍不住道,把他这么一张举世无双的俊脸给遮了,难道不觉得对不起上天的馈赠吗?祝旭无语望天,他妈还是第一次在打麻将上输成狗,太打击他的自信心了…… “这种不过脑子的东西,需要学吗?”穆迟缓缓道,连看都没看祝旭一眼,直接把麻将一翻开:“杠上花~” “……”众人:妈蛋,还要不要人活了?群起抗议啊!这哪里是打牌,这简直就是穆迟一个人的屠杀,我方溃不成军血流成河啊喂。 “嗷嗷嗷……不来了,再来裤子都要输掉了!”沈从云表示自己真的是最惨的那个,不过其他两个人也好不到哪里去,终于明白了穆迟刚才说的公平……欺负人要公平?什么是公平?你自己脸上连个条子都没有,这公平吗?沈从云痛心疾首。 这个时候刚好徐伯过来敲门了:“大小姐少姑爷,还有各位少爷,老爷回来了,晚宴要开始了,请各位移步。” “知道了。”他们小声道,穆云罗睡着以后他们打麻将就尽量小声,但是现在这位大小姐还在睡觉呢!怎么办?穆云罗这大小姐睡觉没睡饱那是有起床气的,在坐的各位除了穆迟,都知道。 “看来差不多了,我们下去吧!”祝旭站了起来,谁知道刚刚那么一瞥就见本来应该睡着了的穆云罗此刻正迷迷糊糊地站在软椅上,居高临下地望着他们,那样子简直吓得几位一凉,刚睡醒刚睡醒,别乱发脾气啊! “云罗,睡醒了?我们改下去了,云老大回来了。”左岸道,云老大回来了,他们作为晚辈,在别人家里要有礼数。所以下去是一种尊重! “噗呲……哈哈哈哈……”穆云罗从刚睡醒的懵逼里缓过来就见三个脸都快看不出来的男人站在麻将桌旁边,依稀还是看得出来谁是谁……这是这画面也太惊艳了吧? “……”三前男友:笑什么笑?我们不要面子的啊?输了那也代表我们曾经认真过啊…… “咦,穆迟你脸上怎么没有?”穆云罗突然缓过来,这三人都一脸的白条,这穆迟怎么毫发无损?难道是他先扯掉了? “为了让你睡醒第一眼看到的只有我。”穆迟缓缓道,那张俊美无虞的脸在灯光下褪去冷沉,仿佛有万物复苏之意,简直撩妹满分。 “……”众人:呵,狗男人。 现在的穆迟在他们眼里跟女人眼里的白莲花无差…… 老爹,姑姑用她的鼻孔瞪我,好丑啊 “……”穆云罗:这情话,我给满分~ “牛逼了大佬,祝男神都输了,看来以后打麻将不能找你啊!”穆云罗故意岔开话题,然后便要光脚跳到地上,刚蹦起来就被穆迟给拦腰抱住又给按回了软椅上,略微沙哑的嗓音落在穆云罗的耳侧:“穿鞋。” “……知道了。”穆云罗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穆迟对她的好她都看在眼里,此刻穆迟要她穿鞋她也没有推脱,就要自己伸脚把鞋子勾过来。 可是穆迟却直接过去把她蹬在地上歪七扭八的高跟鞋捡起来,走到了她的身边,半跪了下来…… “卧槽……”沈从云咬牙切齿,但是他跟云罗什么关系?只能眼巴巴看着,现在穆迟是她的未婚夫,人家夫唱妇随他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对说什么?沈从云干脆把脸上的条子全部扯下来往桌上一扔,然后直接扬长而去,眼不见为净。左岸也跟着沈从云出去了,看着扎心呢兄弟。 倒是祝旭半点没有觉得有什么,把脸上的条子给扯下来,干脆直接坐下来,翘着二郎腿看着穆迟小心翼翼地给穆云罗穿鞋。 穆云罗看着穆迟的发顶,难得地愣住了,曾经也有一个男人,会俯下身给她系鞋带,那时的她穿着浅色的牛仔裤,白色的体恤,还扎着个高高的马尾,脚上踩着的不是十多厘米难走的高跟鞋,那是舒适安全又青春洋溢的白色系带帆布鞋。 每个女孩都穿过那种帆布鞋吧,十几岁的我们幻想着能有一双属于自己的高跟鞋,可是当你真的踩上了高跟,回头却会发现,最舒服能给你安全感的还是那双普通却真实的帆布鞋。 不过过了那个年纪,就算你在穿上帆布鞋,你也会觉得别扭了,因为……已经不合适了。 “穆迟,你不是第一个给我穿鞋的男人。”这是穆云罗想要告诉他的,她的过去或许一点都不如现在光鲜,她的过去爬满了暗刺,恐怖的藤蔓靡绕,她想要告诉他,自己真的不值得一个那么好的男人付出那么多,就算是演戏,也过了,好得太过了。 “那就做最后一个。”穆迟给她穿好,冷薄的嗓音传来,那人平静无波,但是却仿佛酝酿着滔天巨浪,暗色流云裹挟着血红的霞光,谁知道云层后面是黑暗还是霞光?朦朦胧胧,谁又看得清? “……”穆云罗:一时无法反驳。 “好了,我们下去吧。嗯?”穆迟把她搂着站起来,凑近她的眉眼,自己的眉梢上全是邪肆,他要让她记住,记住他的眉眼,这样的他才是她的男人,才是能够得到她的那个男人。 “嗯。”穆云罗点头,然后挣开了他的怀抱,率先走了出去,只是心跳加速得无以复加,不能再待在那里了,她不想露出破绽。穆云罗刚刚走出去,祝旭才轻飘飘地站起来,然后冷漠地盯着穆迟看:“穆迟,你是认真的吗?” “需要告诉你吗?”穆迟挑眉,对于对手的挑衅他向来不屑一顾。 “穆迟,你能活多久?能陪云罗多久?你现在招惹云罗,要是你死了,谁来陪她走下去?云罗是个好女孩,要是还有点良知就别糟蹋了她。”祝旭冷冷道,他一直在查穆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明明自己寿命无多,怎么还那么肆无忌惮地招惹云罗,还想要结婚? “……你,知道多少?”穆迟一顿,暗自握紧了拳头,一双狼眸阴桀而暗沉。 “知道你活不久了。”祝旭如实道,这也不是什么秘密,他们家隔那么近,之前就听说穆迟身体撑不住了去了国外治疗,什么医生都找了,甚至还去请了巫医。那段时间穆迟失踪,整个穆家陷入阴霾,只有知情人知道内幕,据说是穆家的下任掌门人快要撑不住了。 “哦。”穆迟点头,活不久吗?穆迟的手指骨咯咯作响,但是却没有轻举妄动。 “我已经好了,祝旭你还是先管好自己吧,祝老可是跟我提了好几次要我带你回去相亲呢!你还是先管好自己吧。”穆迟说完,率先离开了房间,祝旭却是留在房间里若有所思,已经好了吗?听说是绝症呢~ —— 下面宴会刚刚开始,云敖就回来了,处理完了公司里的事儿,刚好掐着点压轴出场炫酷的车队直接毫无障碍地进入了云家的地盘,那张扬帅气高调的作风,不得不说,有什么样儿的爸有什么样儿的女儿。两人那高调作风如出一辙,都是个狂傲至极的性子。又犟脾气又坏,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车队畅通无阻地到达了云家大门,云敖穿着正式,高大的身影从劳斯莱斯幻影里踏出来,气场外放,云卫站了两大排给云敖开道,都是清一色的黑衣,霸气侧漏的同时那老痞子的黑帮老大即视感也是浓厚得很,毕竟都是混惯了道上的,输人不输阵,气场什么的一直就很稳,此刻正这种大红毯上这么摆了一道,简直帅炸天。 穆云罗倚在二楼的阳台那里看着某个老男人装逼做派,嗤之以鼻道:“哼,老男人,我比你帅。” 云敖得亏不知道穆云罗这么磕碜他,不然还得气死,老?男人越老越有韵味跟气场好吗?小孩子不懂事儿怎么懂得一个成功男人独特的魅力?云敖更加嗤之以鼻。 “云老大好……”云卫全部在看到云敖出现以后齐刷刷地鞠躬道,那仗势,很牛逼哄哄。 “嗯,云罗呢?云家的人都到齐了吗?”云敖走到大厅,门口是云九在候着,他看到云九直接问道,他让云九这小子看好云罗,那么云罗肯定不会跑,指不定现在已经打扮得漂漂亮亮在哪儿蹲着等他回来了。 那姑娘最好的一点就是无时无刻都是以最美的一面出现,这样让他这个当爹的十分欣慰和有面子,一个成功男人,不仅要有熬人的事业,还得有张高颜值的脸,再有个高颜值的女儿就更不得了了,这是要上天的节奏啊,人生太完美了。 “云罗在楼上跟祝旭,左岸,还有沈从云打麻将,后来穆迟也上去了。云家的人都到齐了。” 云九如实回答,怎么可能到不齐?非亲非故地都挤破头要来凑凑热闹,那些沾了点亲故的就更不了了,谁会不来啊?只是一想到穆云罗说的有趣的是带着他们那几个男人打麻将就觉得汗颜,大概是他老了,跟不上他们的步伐了吧?真怕云罗把云家的房间都改成老年棋牌室。 “嗯,晚宴还没开始,云罗应该还来不及闯祸吧?” 云敖十分随便地问道,这样的话都是当日常来问的,哪天云罗乖巧规矩了他怕是还不习惯。只是这宴会还没开始,那姑娘也还忙着打麻将,应该还没来得及闯祸吧?云敖想。 “怕是要辜负了老爷的幻想,已经闯祸了……”云九表示很无奈,你家闺女什么样子,你这个当爹的心里没有点B数吗? “什么?这次又惹了什么麻烦?”云敖额筋一抽,觉得中了大奖,怎么感觉今晚没那么容易过去呢?他现在在凤城已经妥妥撑起了一片天随便云罗翻云覆雨,但是家里这三姑六婆的麻烦事儿他向来不擅长解决,外人他还能杀戮果决,但是亲戚他好歹还是不能做太绝,总不能把什么姨妈伯父地弄去宰了吧? “是亲家许家的一个侄子,许唤。那人吃了雄心豹子胆对云罗动手动脚,直接被云罗一脚给废了。”云九一向向着穆云罗,这次更是明目张胆地替云罗开罪,毕竟牵扯上许家,那么多年来云敖对待许家多有接济,对于云幂跟云画月那也是多加照顾的。这次云罗对上了她们娘俩儿,可不能输。 “许家?”云敖一提起许家就头疼,他那败家子的妹妹上个月才亏损了一个亿,不是做生意的料非要去做什么商场女强人,做得越大亏得越多,那腰包可全都是云家给补上的。 “对,是许若的侄子。”云九道。 “混账东西。”云敖大骂一声,怒火中烧。 “谁是混账东西?”穆云罗不知从哪里绕出来,黑裙闪耀,特别魔幻风简直就是魔女临世。凌厉的视线落在老爹的身上,浓郁的烟熏妆衬得她更加乖戾。 “自然是许唤混账,敢动我的宝贝女儿,简直就是活……”云敖还没说完,只见一个打扮雍容华贵的贵妇人从人群里挤出来,一副委委屈屈的模样,简直我见犹怜。 “哥哥,你要替我做主啊~”云幂左盼右盼终于等到云敖回来了,在她眼里云敖是向着她的,因为云敖自始至终都觉得自己欠这个妹妹,从小对于云幂没有教育好,他出去打拼饥一顿饱一顿的,根本没有办法顾及到家里人。导致云幂在老家差点被迫嫁给一个老男人,学历也低,也没有好好读书。 把她接到凤城以后更是想尽办法地补偿她,什么好的都给她,而且都是一家人,云敖那脾气犟,妹妹云幂也是如出一辙,穆云罗更不得了,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像徐伯说的:全家都是犟拐子。 “这是……怎么了?”云敖皱眉,已经知道得个七七八八了,两人每次见面必然是火山撞地球,谁也不让谁,把他夹在中间受罪。 “哥哥,你女儿目无尊长,我怎么也是云家人吧,进自家门居然还要过安检,这不是摆明了不把我当云家人看吗?”云幂最是觉得丢人的就是这里,自己回家都被拦在外面,那简直就是耻辱。 “姑姑这话什么意思?云家的安危是能儿戏的吗?您不安检要是出了什么事儿姑姑您一个人付得起责任吗?”穆云罗道,轻蔑道,那句姑姑更是叫得讽刺,虽然这么叫却是连她这个人都不愿意多看一眼。当年自己还小,这姑姑可没少给她使绊子。 “呵,我不安检就会出事?那你直接放你那些野男人进来就不怕出事儿了?”云幂本来就是没文化的女人,骂起人来也是什么恶心巴拉地话都挂在嘴边。 “对啊对啊,我老爹进来也没有安检,那么我老爹也是我的野男人咯?”穆云罗毫不甘拜下风,呵,跟她斗嘴? “我……我说的不是哥哥。是你那些野男人。” “野男人?这里那么多男人,谁是我野男人啊?姑姑,没有证据就不要胡言乱语,污了我的名声我可怎么嫁人啊?” 穆云罗故意道,就是想要把事情闹大了,这么要是穆家觉得她不行担不起穆家主母而退了亲也是极好的,她不是个好姑娘,不要白白糟蹋了穆迟,他值得更好的。 “嫁人?穆云罗,你是毫无自知之明啊?就你那水性杨花的样儿,谁是缺帽子戴才娶你吧?”云幂大言不惭,活生生地钻了穆云罗下的套。 “放肆,云幂,嘴巴放干净点,我云敖的亲生女儿还轮不到你这么谩骂,管好你自己家的人,许家的许唤是吧?居然敢轻薄云罗,现在就给我通知医院不用抢救了,让他不能人道吧。” 云敖霸气侧漏道,穆云罗再不济也是自己的女儿,哪个父亲愿意见着自己的女儿被人骂水性杨花?况且还是被自家人说出来,这脸丢得可远了。 “哥哥,哥哥,我错了,饶了我那侄子吧,要是真的不能人道了,我们许家可就无后了啊!”云幂痛心疾首,那怨毒的视线更是肆无忌惮地落在穆云罗身上。 穆云罗挑眉,对着她翻了个白眼,云幂气急,那怨毒的表情更是扭曲。穆云罗挑眉,灵光一闪,突然转头委委屈屈地看着云敖,道:“老爹,姑姑用她的鼻孔瞪我,好丑啊~” “……噗呲……” “哈哈哈哈……”一群吃瓜群众表示:大小姐,你很皮啊~ 要不要去医院看看是不是月经紊乱 云幂被穆云罗这么一说赶紧收回自己的表情,被这么多人看着还被穆云罗说丑,这脸是真的要丢到姥姥家了。 “穆云罗,我是长辈,注意你的措辞,粗鄙的贱骨头。”云幂气急,她本来就不是正宗的豪门,也没有受过高等教育,从小在村子里长大,粗鄙的话没少说。 “哦,我是贱骨头?那么你是在骂我老爹是老贱骨头咯?你还是我姑姑,那么你呢?老贱人?”穆云罗踩着高跟鞋踏到云幂的面前,瞥了一眼躲在云幂后面的女人,那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原来是她的表姐云画月啊! “我……你强词夺理。”云幂说不过去,又是气极,便道。 “说不过就说我强词夺理,我想姑姑应该是年纪大了,更年期来了吧?”穆云罗最是讨厌许家这群人的嘴脸,什么都攀附着云家偏偏还觊觎着更多的东西,这简直就是农夫与蛇,不过这蛇运气不是那么好,遇到个要吃蛇的农夫。 “好了好了,都少说两句,大家都是一家人,云幂你身为长辈就不要跟小辈计较了,以后注意点言行,看你这个样子,哪里有个云家人的样子,下次来再丢人,以后就别回来了。” 说到底云敖还是向着云罗的,谁让云罗才是他的亲骨肉呢,而且对于云幂他也是越来越失望,这么多年来他对于许家资助那么多就是为了这个妹妹能过个好日子,谁知道云幂非但不觉得感恩,反而要反咬一口,前段时间居然打起了帝国集团股份的心思,真是狮子大开口,人心不足蛇吞象呢! 对于云幂越来越失望,那么对于她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好脸色。 “哥哥,你偏心。”云幂忍不住打感情牌,既然占不到理,那么情谊上还是要给的吧? “不好意思,我老爹就是偏心,偏我你有意见?你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女人跟我一个小姑娘抢欢心,老脸还要吗?”穆云罗嘴巴毒起来那是指着云幂的心窝子戳,女人的通病都是在意自己的脸蛋,身材还有年龄,现在被穆云罗这么一提起,云幂觉得自己要被气死了。 “云罗妹妹,妈咪怎么说有也是你的长辈,妹妹说话还是客气些,别伤了云家各位长辈的心。”云画月终于按捺不住站了出来,她今日打扮得很是“白莲花”,白色的裙子,清新又楚楚可怜的妆容,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女人把自己当菩萨打扮呢!就差往脑袋后面戴个光圈了。 云画月说话就是绵里藏针,表面上是替自己的母亲说话,作为一个女儿这样说也无可厚非,但是她软绵绵地提到了云家的长辈,那就是在说穆云罗眼里不仅没有云幂,更没有那些长辈的位置。这是想要她成为众矢之的?呵,恐怕还是嫩了点。 云家的长辈吗?云家起底就黑,攀附着云老大的人无数,也有不少叔伯在父亲的手下做事,此刻听到云画月这么一说,倒是的确觉得云老大对于穆云罗太放纵了。但是有一点,不管他们的身份怎么样?最厉害的还是云家的嫡系云敖的独生女穆云罗。 “这位大姐注意措辞,谁是你妹妹了?表……表的。”穆云罗故意学自己在电影里看到的片段道,刻意强调了那个表字。 “表的也是你的姐姐,云罗,你这样的性子不好的,母亲教训你也是为你好,长辈也是为你好才会提醒你什么是错,给妈咪道个歉吧云罗,这件事真的是你做错了,失态了。我们是晚辈,要懂得尊敬长辈。” 云画月打得好一手感情牌,弯弯绕绕就是想要让穆云罗低头,她太清楚穆云罗的性子了,嚣张跋扈惯了,会给谁面子?动动唇舌倒是没什么,到时候惹怒了她让她当着穆迟的面打人才是好戏。 她就是想让穆迟瞧瞧他即将要订婚的女人是什么模样,娶回家怕是要被家暴的这种女人,蛮不讲理还嚣张跋扈,哪里有点为人妻的资格? 妈咪说得对,得不到的就要自己动手,云罗男人那么多她挑一个抢过来又怎样?这么优质的男人跟了穆云罗简直就是糟蹋。顾祁已经被穆云罗抛弃了,她去捡破烂一样跟顾祁好,还不如放眼当前,盯上这个比顾祁帅还有身份有势力的兵哥哥。 “哦,姑姑,对不起……”穆云罗缓缓道,还是那副嚣张跋扈的模样,说出来的话让一群人差点惊掉了下巴,这他妈是穆云罗的作风?不可能,肯定有反转,吃瓜群众们表示已经摸清了套路的基本走向,反正穆云罗云大小姐不可能是吃亏那个。 “对不起刚才实话实说,说了你又老又丑还更年期提前,为了表示对长辈的关心,姑姑,你现在脾气那么暴躁要不要去医院看看是不是月经紊乱啊?” “噗……”众人:高,云大小姐果然不同凡响! 把许家人全他妈轰出去,看着烦 “小贱人,我今天就要替死去的嫂子好好教训教训你,有爹养没娘教的杂种。”云幂魔怔了,怒火中烧快要丧失理智了,本来她跟穆云罗不对盘那就是日积月累下来的怨念,现在更是爆发了。 “是吗?”穆云罗眼底燃起暗色烈焰,魔幻风的黑裙更是衬得她冷艳无虞,此刻突然冷笑的样子让人背脊发凉。 “云幂……”云敖这才是觉得丢脸,家里这俩女人闹起来,那可是伤透了他的脑筋。不过这次云幂说话也太过分了,居然敢在云罗面前提起罗敷…… “啪~”一声响亮的巴掌声在大厅里格外地响亮,云画月捂着脸一脸懵逼,脸上的伤口趋于麻木,痛得她快面瘫了。 “啊~穆云罗你干嘛?”云幂赶紧去护着云画月,难以置信地看着身姿高傲的穆云罗,只见穆云罗风轻云淡地收回手,一双眸子仿若住进了一只狂傲的夜狼,视线冷枭地盯着云幂,但是巴掌却是扇在了云画月脸上。 “我在尊重长辈啊?但是心情不好总得找个发泄的对象吧,我看表姐就不错,打在表姐脸上,有没有痛在……姑姑的心上啊?”穆云罗缓缓道,所有的暗色都被翻开,嗜血而凌厉。 而穆云罗语音刚落,云画月直接被一脚踢到了地上,云幂赶紧扑上去想要拉她,但是心下不愿,站了起来就想要给穆云罗打过去,穆云罗轻轻松松地擒住了云幂的手,笑起来:“有爹养没娘教?云幂,看来你在凤城不想混了?” “云九,把云幂给我拖去地牢。”云敖突然道,在众人都没有意识到云敖心里酝酿的怒火时,他已经在沉默中爆发了。 “哥哥,哥哥,不要……”云幂这才意识到自己提到了云家的禁忌,罗敷是云敖这一生的挚爱,穆云罗是他跟罗敷唯一的女儿,其实可以从点点滴滴看得出来他对于云罗的娇生惯养无不因为对于罗敷的愧疚,她这么公然说穆云罗有爹生没娘养不就是在云敖的心窝子上戳洞吗? “拖下去,从今以后,我云敖没有云幂这个妹妹,你只是许夫人不再姓云。云幂,我三番四次告诫过你不要得意忘形,云家是我云敖建起来的,捡便宜你也捡了三十多年了,今后咱各走各路,两不相欠。”云敖冷冷道,跟穆云罗那要杀人的样子如出一辙,谁也不能提起那个人,云罗的母亲就是云家最不得玷污的神圣存在。 “哥哥,我知道错了,我姓云,我是云家人。哥哥,我再也不会说嫂子的不是了……”云幂吓得发抖,她什么时候见过这样凶狠的云敖,云敖的确在外面沾染一身杀戮之气,但是在心里对于云家的女士都是把在手心里宠,曾几何时,云幂也是云敖手上掌上明珠的存在。 “姑姑……哦不,许夫人既然已经不是云家人了,九哥该怎么收拾就怎么收拾吧,还有,把这里的许家人全他妈给我轰出去,看着心烦。” 穆云罗这才缓了缓神,解决自家人总是比解决外人麻烦,但是穆云罗向来随性,对于亲人的概念也小。在她眼里,真正的至亲是关心爱护支持她的人,而不是空有血脉却整天想着怎么吸你血的人。 “是,大小姐。”云九十分从善如流,直接给手底下的人使了眼色,把许家人都轰轰烈烈地“请”了出去,至于云幂,再怎么挣扎也是无用功,连云敖都放话要跟她断绝关系了,谁还敢同情她,况且这样满嘴喷粪的乡下妇人模样的云幂,嘴脸恶心,谁也看不惯,也是的的确确丢云家的脸。 云画月才觉得委屈,莫名其妙就被穆云罗扇了两巴掌,穆云罗本就见不惯这个惺惺作态的表姐,逮着机会还不得往死里收拾,况且上次在时代国际就已经警告了这女人不要过界了,这次这么明目张胆地跟她过不去,只是扇了她两巴掌已经算是仁慈了。 大厅又经过了一次躁动,回归了平静,但是时间过去大家又是一副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的模样在大厅里转悠,为了自己的生意积累人脉什么的,他们把这里当做利益场,那么就别怕这里重重的危险。 参加过云家宴会的人都十分习惯了,只要是云家有穆云罗在的场子哪次不出点意外?这次打杀的是云家自己人,上次直接拿枪指着高官要他跪下还有收拾出轨的前男友,火烧山庄,大小姐做事一向都不拘小节,多撞见几次也就习惯了。只要你乖乖做一个吃瓜群众,那是最安全的,穆云罗从来跟谁都井水不犯河水,如若犯了那么天翻地覆的绝对是对手。 “宝宝,谁惹你生气了?生气会变丑的。” 凤城扛把子?牛逼了我的大小姐 “宝宝,谁惹你生气了?生气会变丑的。”穆迟穿着黑色的西服从楼上走下来,有些懒散,但眸子凌厉,对于云敖的表现还是有几分认同,要是让宝宝在云家都受欺负,那么他倒是该考虑考虑云家还有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穆云罗抬首,看着那个越来越肆意张扬的男人,额筋一抽,能不能别再说她会变丑啊?穆云罗还是没有变,从小到大最在意的还是那张无懈可击的脸,精致漂亮不管是萌萌哒的造型还是妩媚撩人,只要她想就能无缝切换连接。 “欺负?”穆云罗挑眉,在她的地盘上谁能欺负到她啊?不过是收拾云幂,她动手太过繁琐,转念一想,她要对付云幂完全可以让穆迟动手,既简单又快捷。 “呜呜呜,老公,是许家人欺负我。”穆云罗狡黠一笑,转而变得楚楚可怜,直接就踩着小碎步往穆迟的方向跑,漂亮的女人撒起娇来也是绝美在场的男人都忍不住吞了吞口水谁见过霸气侧漏的穆云罗这么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啊? 还有,什么?叫那个刚走下楼梯的男人老公?老公?……老公? “……”众人:卧槽,瞎了我的狗眼吧,到底谁欺负谁啊…… 穆迟心中讶异,却见那黑天鹅一样优雅高贵又吐露着妩媚的女人一步步走向他,还在撒娇,可爱极了。 他在穆云罗扑过来的时候完美地接住了她,搂着她软软的腰身舍不得放开,缓缓道:“那就都杀了,只要夫人能消气。” “这可是你说的。”穆云罗轻挑眉梢,心里那点小九九谁看不出来?典型地借刀杀人,这是没有人敢点破,大家更好奇的是这个男人,这么风轻云淡就要杀许家全家?要么就是牛逼吹得大,要么就是的的确确有那个资本狂傲。 “不知道岳父大人怎么看?”穆迟搂着云罗的腰,心情甚好。他自然看到了刚才楼下发生的一切,居然敢揭宝宝的伤疤,那恶心的字句一点点袭击着宝宝,他看得心疼,眸色渐深,不过他最想做的还是杀了所有敢跟云罗过不去的人。 本是地狱狼,何堪地上佛? 穆枭,从小到大从里到外,就没有良善之心,他是魔,从来没有拜过佛。 “已经不是云家人了,你随意。”云敖对于云幂的所作所为都看在眼里,从前没有爆发那是因为一直在积累,他这个妹妹贪心不足蛇吞象,要是没有云家支持早就不知道步入怎样的田地了,问题是屡教不改。 一个人做错事,你可以原谅她一次,但是一旦她知错不改还变本加厉,迟早会磨灭掉你的所有耐心,云幂已经挑战了云敖的底线,他也没有那个心思再去保她。是死是活都是她自己欠下来的债,这些年死在云幂手底下的人命也不少,该还的时候到了。 而且穆迟都开口了,他必须得表态,这个男人太过强大,云罗跟着他定然会站得更高走得更远,一个小小的云家迟早会束缚了云罗的翅膀,云罗值得这世上最好的一切。 “嗯。”穆迟满意地点头,云敖这老狐狸在自保,旁人不懂,但是云九却是切切实实地感受到了云敖的紧张,跟了云老大这么多年,难得见云老大都会怕的人,这个穆迟……恐怕不止是个军区少校那么简单吧! 这个家宴很无奈地又成了穆云罗糟蹋的乐园,在凤城宁可得罪阎王不可招惹穆云罗的传言更是根深蒂固~ —— 午后的阳光懒懒散散地漫过窗帷,床上熟睡的人儿翻了个身,玉臂横陈,娇软的身子挂在床边,仿佛下一刻就要掉到地上了。 门外一群人焦急地等在门口,不敢上前敲门,而越来越急的电话催促得他们愈发紧张。 都两点了,小姐怎么还不醒!难道真的要睡到世界尽头? 佣人们很无奈,其实这种事情也不是第一次发生, 洛小姐嗜睡是圈子里闻名了的,只要她睡着了,无论在哪个地方都不能有人打扰。 被吵醒的洛小姐简直是撒旦附身,之前有人不开眼打扰了洛纱的午睡,下场简直不要太好看。 而且大小姐还是个颇任性的主,睡觉必须睡到自然醒,不设闹钟,电话关机,房门反锁,仿若人间蒸发一般。 “嗯~”床上的人终于睁开了朦胧的睡眼,身子一侧,翻转滚到了柔软的大床中间,然后才慢悠悠地撑着身子起床,套上睡裙,踱步到门口,一把拉开, 绽开一个迷人的笑容:“准备准备吧,20分钟后出门。” 佣人们看到大小姐这样迷人的微笑,便知道今天不用倒霉了,小姐一般只有睡饱了才会心情那么好。 洛纱起得晚,收拾准备却是异常地快,美人底子好,而且洛纱以懒闻名,平时不是什么大场合连妆都懒得化,简单收拾一下,衣服是专门搭配好的,也不需要她花脑子。 “走吧,黎黎,报一下今天的行程。” 洛纱扶着扶梯慢慢地走下来,淡蓝色的高定连衣裙包裹着她娇软的身子,玲珑有致的身材十分诱人,清纯而不失魅惑,微卷的酒红色长发被她简单地绾了个发髻,几丝调皮的发丝不听话的地意图轻吻她的双颊,却总是难以得手,一飘一散间更多了几分媚态。 虽然每个人都赞叹洛大小姐的美貌,但是更多地是感慨她的善变,她没有一个固定的风格,今天可以颓废哥特风,明天可以秒变名媛淑女。 像是个千变小妖精,也像是一个迷,引人入胜却又让人找不到入口,想要遇到也是全靠运气。 “小姐,今天下午三点半还有一场广告拍摄,此外就是晚上的杀青晚宴,据说是通宵晚会。”其实上午和中午的日程已经错过了,要时间只能再重新再排。 “推掉广告,晚上我会去杀青宴,在century停车,我自己去逛逛。”洛纱随意地拨弄着水晶指甲,在一众保镖的保护下上了劳斯莱斯。 凯特庄园的铁门打开,像是一场豪车展览示游一般,各种豪车形成仪仗,拥护着中间的那辆加长劳斯莱斯房车。 洛纱从酒架上拿了瓶红酒,躺在房车里的床上小口小口地品着, 她向来是个懂得享受的人,什么东西都不会委屈了自己,自然所有东西都用最好的。身下的沙发,手中的高脚杯,身上的衣服一一如是。 century是宁城的商业中心,是很多高端品牌的竞争中心,这样的地方,来得起的人不多,自然也不会很嘈杂, century也不是没接待过大人物,但是高调至此的还真心难得一见。 保安过来了一大群,从门口一直排到车门前,就差铺上红地毯拉横幅欢迎了。 车门打开,一只被水晶高跟包裹着的脚踏上了地面,接着一抹淡蓝色的身影从车里跳下来。 无视四周惊呆的众人,打了个响指,便自顾自地走向大门。 century的经理擦着额上的汗水,一路小跑过来,面色焦急。生怕错过了什么大人物,却只见一个小姑娘从车里跳了出来。 一个姑娘高调至此,宁城还真的没有别人,顿时体贴地上前:“不知道洛小姐要过来,有失远迎。我们这个周的新款才上架,如果洛小姐喜欢,我们可以把所有衣服直接送到凯特庄园任您挑选的。” 洛纱瞥了他一眼,:“不用了,我自己逛逛。”然后手一伸,顿时有人送上了包包,里面的东西一应俱全。洛纱朝保镖点点头, 保镖立刻点头,一大群保镖训练有素地把车开走,一辆豪车在阳光下反射出一种迷人的光辉,那是金钱堆积起的虚荣。 经理目瞪口呆,下意识地看向豪车簇拥下的女王,只见洛纱眯着眼,看不出情绪。 那经理摇摇头,暗叹自己还是见识太少,大人物见得多了,自然不会把这种排场看在眼里。 “都各做各的吧!”经理一发话,保安也训练有素地离开。洛纱不喜欢有人跟着是众所周知的,经理只是交代下面的人长点心眼,便也离开了。 洛纱挎着包包走进世纪中心,富丽堂皇的大厅,金灿灿的,倒不大像商场,反而像是——酒店! 这画风也是奇葩, “那就是洛纱?” “可真是跟传闻里一样高调,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有几辆车吗?出门也不怕被抢劫。倒是跟凤城那个招摇的女狐狸精有得一拼。”女人总是嘴碎的主,到哪里不八卦点什么,自然,也免不了是妒忌作祟。 “那么多保镖三百六十度全方位保护也会被抢,那才奇葩了!” “别说,跟凤城那个水性杨花的女妖精还真是如出一辙,走到哪里都是排场甚大,勾引男人的招数那也是不得了,一般人哪里有那狐媚手段?” “也是哦,不过在宁城还真的挺难碰到她一次,我得拍下来发朋友圈,标题是‘豪车展览会,洛大美女护驾浩大’哈哈,就这个,再配个图,铁定涨粉。” “……” 洛纱自然懒得在意这些人要怎么样,下意识地走进了一个自己常穿的品牌店。 经理在监控室里一看到洛纱进“艾斯”的店面,赶紧联系了那边的首席销售,要以最高的热情来迎接洛小姐。 “欢迎光临艾斯品牌直销店,请问洛小姐可有什么想要的款式。” 洛纱看了一眼大概的款式:“还不错,IU亲自设计的新款珞拉斯在哪里?” “珞拉斯今天早上才空运过来,刚刚熨出来,还来不及挂进橱窗。洛小姐喜欢的话,我们可以直接送去凯特庄园。” “不用,我想在这里试试。” “好的,我马上安排。”高级销售赶紧吩咐下面的人开始准备礼服。 “经理,我预定的礼服到了吗?”这时,门口,一对青年男女挽着走了进来,男人一身黑色手工西装,暗色的领结整洁且一丝不苟。 一眼看去俊逸风流,倒是给人一种很干净舒服的感觉,那人薄唇微勾,有如一道和煦的春风,沁人心脾。 挽着男人的女人穿着一条粉色的小礼裙,栗色的卷发精致地盘了一个发髻,看起来十分可爱。 “不好意思先生小姐,艾斯一向不接受任何预定的。” 莫羽嫣皱了皱好看的眉头,那表情显然有些难堪,眸子带雾,看向身边高大的男人道:“既然这样,那我们挑挑吧!或许IU新设计的珞拉斯刚上架也不一定。” 坐在贵宾座等礼服的洛纱眉梢一挑,望向刚进来的两人。 莫羽嫣突然被一道探视的目光射中,下意识地望过去,四目相接,两人皆是一愣。 “四四!少煜,快看,那是不是四四?” 宁少煜也注意到了坐在沙发上的女人,披着很美艳的一张皮,眼里是嗜人的冷漠,外表看起来果真像极了那年A市风靡一时的美艳DJ朵拉,也就是花家的掌上明珠花姒。 相貌确实很像,但是,气质却根本不可能伪造,沙发上的那个女人一看就是个狠角色。 “羽嫣,你认错人了。四四已经死了。” “我不准你这么说,四四不会死的。”莫羽嫣有些焦急地扯住宁少煜的衣袖,仿佛只要宁少煜承认了她的话,那个人就真的还活着一样。 “好,她不会死,现在,回酒店。怕你又犯心脏病,我们明天就回凤城。”宁少煜有些头疼,揽着莫羽嫣的手不自觉收紧,他也何尝不希望四四还活着! “两位留步。”洛纱起身,叫住了要离开的两个人。 “这位小姐好像很喜欢IU的设计?” 莫羽嫣看着这张熟悉的脸,心里翻江倒海的情绪居然突然平静下来了。 “是啊,很喜欢。”今天还特地跑过来买礼服呢! “那么,小姐可是在找IU最新设计珞拉斯?” “是,不过礼服估计还没有上架,毕竟IU才刚把礼服发布出来。”莫羽嫣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陌生人,却偏偏那张脸给她一种很亲切的感觉,就好像真的是四四回来了一样。 “把珞拉斯包起来,送给这位小姐。”这句话是跟一旁的销售说的。 “好的,洛小姐。”销售赶紧点头,然后下去准备。跟刚才对那对男女的态度着实不同。 宁少煜眉头不自觉地皱起来,他看起来就那么没身份没地位? “不用了,这位小姐与我无亲无故的,而且珞拉斯这样珍贵的礼服,我没有理由收下。”莫羽嫣虽然很喜欢珞拉斯,但是君子不夺人所好,很显然那位洛小姐也是极爱IU的设计的。 “你也喜欢珞拉斯,这就是理由。”洛纱冷不丁地吐出这句话,然后看向不知什么时候跑过来的经理,微微一笑道:“艾斯的所有新款都寄去凯特庄园吧!” “好的,洛小姐。”经理心里都乐开花了,立马吩咐人开始将艾斯里的新款下架打包,艾斯的衣服都是独一无二的,估计这个月艾斯都不会再有新的客人了。 什么奇葩理由?这世上喜欢IU设计的人多了好吗! 不过听了后面的话显然一愣,果然是个有背景的女人,轻描淡写就能买下艾斯所出的所有最新款。 敢情人家压根没把这么一件衣服放在眼里啊! “那就谢谢了,算我莫羽嫣欠你一个人情,以后你若是来凤城,遇到了什么麻烦报我的名头,或者少煜的,我们会还你这个人情的。”莫羽嫣很诚恳道,还递上了宁少煜的烫金名片。虽然想想像这位小姐的脾性会不会去凤城,去了估计也没有解决不了的事吧。 “不用,你们只需要帮我传个话给一个人就好。”她洛纱做事一向是奔着目的去的,看了一眼名片,还是不动声色地接了过来。她到了凤城还愁没有落脚之地?她那个小姐妹儿还在凤城混得风生水起呢!云罗,好久不见了,要见面了呢! “你讲。” “告诉陆寒枭,没拿到上校勋章,他就结不成婚。” “你,到底是谁?或者,你就是花姒?”宁少煜终于忍不住了,眼前这个女人太深不可测了,从这句话来看,还似乎与陆寒枭有某些纠缠不清的关系。 “与你无关!”洛纱冷冷道。 “我是洛纱,宁城无人不晓,你可以打听打听。”洛纱不再看宁少煜,望向莫羽嫣道! 她友好一笑,然后走出了艾斯旗舰店。 洛纱刚走出店面,手机便响了起来。 “说!” “闹够了就来伦敦,你烧钱我不管,你一个女孩子一直一个人在外面我不放心。”贵妇端庄却高高在上的命令式的语调,让人听起来很不舒服。 “劳冷女士关心,过几日我就会离开宁城。” “来伦敦?”电话那头的人显然惊讶了。 “冷女士有自己的家庭,我,不过是回自己的家而已。”凤城,那个承载了她太多感情的地方。 她逃避够了,也该回去看看了,最近八卦都爆炸了,所以寒枭,你是真的要娶别人了吗? “不准回凤城!”电话那边的声音忽然有些颤抖。但语气却是一如既往的强硬。 “洛纱,你现在是洛纱!回去无疑是告诉所有人,你没死。” “正好,我本来就还好好地活着,花家的事是我的事,却不是冷女士该关心的事!时间差不多了吧,可别又被你老公女儿发现了,呵呵。”洛纱冷冷一笑,直接掐断了电话。 冷欣看着挂掉的电话,有些出神。“妈,你在跟谁讲电话?”雷诺儿站在门口,也不知道听到了多少。 “姒儿。” “她打算回凤城?真是个养不熟热的白眼狼,我们花了那么大功夫让她重新开始,她挥霍无度也就算了,现在回去还不知道要惹什么麻烦。”雷诺儿向来不喜欢她这个同母异父的妹妹。 “诺儿,刚才那样的话,我不希望再听见第二次!她挥霍无度,也是挥霍的她自己的钱。还有,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那些钱的主意,收回那些心思。那家产花家只会留给花姒。” “是,只会留给花姒,那么母亲你呢?你为花家尽心尽力那么多年,还生下了花家长女,你的那份报酬呢?”雷诺儿仍旧不死心,凭什么她和花姒都是冷欣的女儿,她就不能拥有那样的荣耀?那样可以挥霍无度的资本? “不用你多嘴,是我对不起花家,留我一条命已经是恩赐了,诺儿,花家我们惹不起,包括你父亲,跟花家作对,下场不是你能想象的。”冷欣做出了最后的警告,像是触到了什么警戒,最好的办法就是远离,除此之外,别无办法,否则,一触便万劫不复。 “知道了。” 雷诺儿见冷琳琅脸色不对,只好乖乖应下。 洛纱挂掉电话,心里有点空,从包里拿出了一张A市的报纸,报纸的头版被一对俊男靓女占得满满的,上面的男人英俊卓凡,眉峰笔直,深邃的眼泛着迷人的光彩,唇角微微上扬。她想,他应该很幸福吧! 男人身边的小女人微垂着眉眼,小手像是下意识地拉着男人的衣角,娇羞而幸福。看起来还真的有种天造地设的感觉。 “帮我把宁城的所有财产整理出来,拍卖掉!” “是的,洛小姐。”首席保镖虽然心有疑问但是毕竟受过专业训练,按吩咐办事就好。 “另外,帮我定好去凤城的机票,明天一早的,安排好宾馆。短期内给我准备好一处”凯特庄园“。不过,宁缺毋滥。备好这一切,你们就过来,负责我的安全。” “那么,洛小姐的爱车们……”尹枭知道洛纱向来最爱她的各种名车,当下也怕处理不好。 “空运过去。” “是。” 挂掉电话,洛纱已经不想逛街了。回去自然也低调不起来,一路护送。经理见终于送走了那尊大神,也是悄悄松了一口气。 今晚是《杀》的杀青宴,洛纱只是客串了一个角色,但是却是这部戏最大的投资方,她被奉为主宾,虽然这样,但是剧组的人也只是照常放上了洛纱的位置,准备得很妥当。 所有人都知道洛纱不喜欢这样的宴会,况且还是通宵的,照之以往,洛大小姐可是从来没有出席过这样的宴会。 杀青宴举办在宁城最大的酒店皇爵,金碧辉煌的大厅里明星璀璨,来了不少大人物,女子们巧笑倩兮,一面卖弄着身姿,一面四处追寻“猎物”。 “很荣幸邀请到大家来参加《杀》的杀青宴,我就废话不多说,今晚大家一定要玩happy。”导游上台雷厉风行,分分钟搞定宴会里大家最讨厌的陈词滥调。 “好,导演万岁!”下面的客人们见导演那么开明,也十分开心。 突然,因为到点而关闭的大门打开。一抹银色的身影缓缓背光而来,虽然看不清楚脸,但是那被银色长裙勾勒出的魔鬼身材还当真撩人至极。 不少男宾客,已经迫不及待地跃跃欲试了。 “洛小姐!”导演惊讶道,刚认出来人,就已经飞快跑到门口迎接了。 这位可是主宾啊,她还没来,他居然就直接宣布宴会开始了。“宋导好。”洛纱微微一笑,顿时消了宋导心里的顾虑!当真是春风化雨。 “客气了,洛小姐今天能过来,可真是让我们这小小的杀青宴蓬荜生辉啊!”混惯了各种场合的导演当然懂得如何拍马屁。 “好了,大家不必拘谨,我也是初次参加这样的宴会,希望大家放轻松,好好玩。” 既然主宾都这样讲了,宴会的气氛自然又活络起来了。 有美人的地方自然少不了追求者,难得终于能碰到洛纱本人了,在场的男士自然不愿意放弃这样好的机会。 当下一一围了过来。 “洛小姐,我是荣氏集团的二公子荣贺,我们之前在家父的寿宴上见过的,不知洛小姐是否还有印象?”递上名片+1 “洛小姐,我是博益科技的总裁,不知洛小姐可有兴趣投资电子产品,不如改日我们约个时间好好聊聊。”递上名片+2 “洛小姐,我是…”递上名片+3…。+n 洛纱自始至终保持着得体的微笑,不一会儿手里的名片已经变成一大叠了。 “尹桀。”洛纱直接把手里的名片递给他,然后挽上了他的手臂。 “我有些累了,帮我应付好他们。” “是,需要为小姐备好房间吗?” “也好。” 这就是她不喜欢这种宴会的原因,人太多,她懒得应付。 “洛纱。”洛纱闻声寻去,只见男子眉眼璀璨,站在聚光灯下,仿若误入人间的谪仙。 因着不凡的地位,会叫她全名的人当真屈指可数了。 “洛小姐累了,先生有什么事可以直接跟我聊。”尹桀称职地挡在了洛纱前面。 “没什么别的事,只是帮陆总送封请柬过来。”那男人笑得和煦,让人看了很放松舒服。 “陆总?”洛纱挑眉。 “呵呵,陆总司令员的孙子,陆寒枭,想来洛小姐不会觉得陌生吧?”男人缓缓走到洛纱身前,指节分明的手里果然拿着一张烫金请柬。 洛纱皱眉,伸手接过请柬,刺眼的婚柬,里面刻着陆寒枭与另一个女人的名字顾湫。 不过请帖里邀请的人却是真真实实地刻着花姒两个字。 “谢了,不管你怎么知道我身份的,这一切都不重要了,明天我会回凤城,时机也成熟了,我想我们会在凤城再见的。”显而易见地送客,那男人 只是轻轻一笑。突然凑到了洛纱的耳边:“沈灏,我的名字。” “沈先生,再会。”洛纱不动声色地退后了些,脸上挂着得体客气的笑容。只是眸子看不出深浅。 洛纱摩挲着手里的请柬,怎么看怎么讽刺,越是心痛反而越清醒了。 “我自己应付一些人吧,帮我收好请柬。明天几点的飞机?” “怕洛小姐赶时间定的五点,到那边刚好八点。” “办事倒是越来越利索了。”洛纱调侃道。 因着是杀青宴,娱乐圈里的大咖倒是没少来,大家都是拍戏时见过的,里里外外过过招,便是酒过三巡,倒了一大片了。 “纱纱啊,那角色当真适合你。《杀》一上映,你必火啊!”大家都醉醺醺的了,说话自然不再拘束。导演还不忘好好夸洛纱一番。 “嗯,为了大火,我敬导演一杯。”洛纱从善如流道。 “哈哈哈,走心,走心。纱纱,我这儿又刚好接到一个好的剧本,拿去看看?拍出来那可又是一部爆票房的好电影啊!” “名字?” “《罗刹》,画风有点阴暗,却是一般有内涵的剧本,从社会最底层的黑暗刨析这个社会,算是部文艺片。” “拍啊,要我客串吗?”洛纱开玩笑道,斑驳的灯光映上她俏丽的脸庞,带着几丝神秘与魅惑。 “就这么相信我?”宋导玩笑道。 “金牌导演这招牌金光灿灿的,想来宋导不会傻到往上乱抹烂泥吧!” “哈哈哈,有趣。我已经选好拍摄地点了,在凤城。还想让你来担任女主角。” “都OK。”洛纱迷糊着答应下来。 “正好我也要去凤城,资金我投三千万,可别让我亏本哦。” “我有让你亏过一次。”宋导掂量着手里的酒,一饮而尽,道。 “那倒是。” “洛小姐,现在已经凌晨三点半了,可以去机场了。”尹桀板着脸直接抢走了洛纱手里的酒,严肃而死板道。 “你,别那么凶嘛。”洛纱望着被抢走的酒,嘟囔道。 尹桀看着洛纱微醺的娇颜,知道她已经醉了,或者,是借酒浇愁而已。 “好,不凶,我们走吧。”说着直接拉过她的手,将她带走。 宋导看着两个黏在一起的身影,眸色迷离,突然又笑了出来:“又是一个痴心人啊!” 尹桀安排了私人飞机,洛纱的行李已经寄到那边的酒店了,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暂时是没有办法陪洛纱离开这里了,其实他知道,这一切都是洛纱刻意安排的。 他走过去的时候洛纱正在打电话:“乔乔,乔乔,我要回来了,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电话的另一头,女人窝在被窝里皱着眉梢,听到熟悉而亲切的嗓音才缓缓回过神来,昨晚她回了自己的公寓睡,不过这才多早啊,谁他妈打电话不能看看时间点吗?都三点过快四点了。 “……回来?”穆云罗十分精准地抓了关键词。 “嗯,回凤城。”洛纱跷着二郎腿,微微一笑,掩尽所有的心酸与苦累,离开凤城那么多年,她还以为自己再也回不去了呢! “好,我安排人来接你,我现在是凤城扛把子,没人敢欺负你。沉姜也在凤城,找个时间我们聚聚。” “凤城扛把子?牛逼了我的大小姐。”洛纱含笑道。 “不讽,在我的地盘上绝对让你横着走,飞机什么时候到,接你。” “……不知道,到了再给你打电话吧,你继续睡,明儿见。”洛纱顿了顿,道。 “ojbk。”穆云罗说完,手机一扔,翻了个身继续睡…… 多带点兄弟去接,阵势要大 洛纱挂了电话,这才发现尹桀站在不远处看着她,似乎是在等她打完电话。尹桀跟了她很多年了,就是为了保护她的安全,其实她知道尹桀是雄鹰,他会有自己的一片天。 “尹桀,我从前说过的话还作数,你没必要屈就在我这里当保镖的。外面天空很大,你可以飞很高。”在登机的前一刻,洛纱突然停住了脚步,回过头望着尹桀。 凌晨的风夹着些凛冽的寒气,洛纱银色的长裙轻轻舞动,身上穿着男人的黑色西装,面色红润,娇俏迷人。 尹桀看着她,不语。 他知道不能说,只是他如果不当她的保镖那么还能以什么身份来光明正大地挡在她的前面,保护着她,照顾着她。 离开了,如她所说,外面的天很大,大到离她好远…… 过了好久,他冷冷道:“宁城的事情处理完,我就离开。” 他突然迫切想要以另一种身份站在她的前面,守护她。 “离开不能杳无音讯,我会想你的。”洛纱笑道,转身走进了私人飞机。 尹桀站在原地,心想:这么多年,至少在你的心里终于有了我的一席之地。 宁城到凤城远也不远近也不近,三个小时就能到,但是当初离开那就是天南地北,她都没有再想过回去,这次回去也是忍不住想要给自己一个结局吧。 况且前段时间云罗发邮件给她,说是要去帝都发展,还会进娱乐圈闯闯,正好她也有这意愿,一起玩玩儿也是极好的。 私人飞机在早上八点多的时候十分准时地到达了凤城机场,洛纱已经准备好第一时间去投靠自己的老姐妹儿了,机场人来人往,人很多,洛纱基本上是连个保镖都没带就自己回来了,少了平时的阵仗还真的有点不习惯。 洛纱提着包从机场走出去,穿着一条淡蓝色的长裙,知性简单,长发往左肩一拢,踩着高跟鞋步入了机场,刚走进机场,黑压压一片黑衣人盯到了目标,直接围了上去。洛纱懵逼,这是什么操作,欺负她没带人?这里是凤城,很显然认识她的人不多,再说她离开了凤城那么久,在宁城混得风生水起但那名儿还没传到凤城,得罪凤城的人吧? 这黑压压一片男人直接堵住了她的前路,冷脸冷身的模样,妥妥就是一群黑社会啊!昨晚凌晨跟云罗的对话浮上心头,“我现在是凤城扛把子,没人敢欺负你。”没人敢欺负我?走了几年这凤城社会人越来越多了是吗? 还凤城扛把子,你姐妹儿在机场被人堵了,乔乔你造吗?但是禀承着上阵不能怂的原则,在宁城嚣张跋扈惯了,就是回了凤城也得该怎么办怎么办,不能输掉了她在宁城的威风。 “找谁?”洛纱手臂一环,盯着这一众挡着她去路的男人道。 “请问是洛纱洛小姐吗?”余林站在人群里,身形高高大大,仿佛太把那特制的黑衣给撑破一般。颜值不错,气势也很稳,洛纱挑眉,直觉要是脱了衣服也是个有料的猛男……呸呸呸,洛纱,能不能想点正常的东西?现在是给你瞎JB乱想的时候吗? “我是,你们是谁?那么大一群人堵着我的去路干嘛?”洛纱皱眉,这样被一群黑衣男人团团围住的感觉很不爽啊,机场人来人往太多人看过来,搞得就跟她要被这群坏人劫走了一般,问题是那么多人偏偏都是看戏一样的看过来,没有一点儿要救人的自觉? 洛纱忍不住瞥了一眼他们衣服的款式,布料很高级,衣服上居然有暗纹金线?这是谁家那么有钱,底下人的衣服还给镶金线的,福利也太好了吧?等她的保镖过来了她也得做一个合格的老板,全他妈给穿镶了金线的衣服,走出去金光闪闪,巨有面子。 “请洛小姐随我们走一趟,我们家小姐要见你。”余林低眸看着这嫩生生的小姑娘,漂亮精致绝对的美人胚子,不禁在心中暗想:大小姐的朋友都好漂亮啊,难不成大小姐是按颜值交朋友的?宋小姐也漂亮,这位小巧玲珑的更不必说。 “你们家小姐可是叫乔狸?”洛纱眼底灵光一闪,觉得这会不会就是乔乔说的凤城扛把子头衔,现在都混得那么牛逼了吗?直接叫那么多保镖来恭候她? “乔狸?我们家小姐叫穆云罗,是凤城云家的大小姐。”余林一脸懵逼,怎么的?听大小姐的口气两人挺熟啊,不然不会搞那么大阵势过来接那么个小姑娘,还特意交代了:“多带点兄弟去接,阵势要大,要威风凛凛高调威武,她跟我一个脾气,就喜欢搞大排场~”大小姐这么宠着个小姑娘他们可没见过,当然要特殊对待。 “凤城云家?……卧槽,摊上事儿了!” 甩男人跟扔垃圾一样,说换就换 “凤城云家?……卧槽,摊上事儿了!”洛纱一脸懵逼,搞什么?第一天回凤城就被云家的人找上门? 云家在整个华国都享誉胜名,不过不是胜名而是烂名而已,云家黑道起底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盘踞凤城成为一霸,霸道到了连上面都熟视无睹,听说云家金盆洗手那次搞了个宴会,挟持了一大批高官贵族在云家,上面连特种兵都出动了,到了最后云家没有动那些人,全部安然无恙地放走了,这才成功地金盆洗手渐渐接触白道生意,只是骨子里的流氓气无法掩盖。 还是一如既往的猖狂,只是没有再做底子黑的买卖了而已。凤城云家洛纱当然听说过,更是听说过那个名声跟自己一样烂的穆云罗,她高调潇洒的作风洛纱倒是十分欣赏,只是听说她放浪又水性杨花,凤城豪门圈子里大半的优质男都跟她有一腿,那些有了老婆的男人看到那女人都移不开眼睛。不过,光是被她甩了的男人那也是跟扔垃圾一样爽快,说换就换,不带重样的。 这一点洛纱表示,自己还是望尘莫及的。 “洛小姐跟我走一趟吧,我们家大小姐已经给您准备了接风宴,今晚会在云巅设宴欢迎洛小姐回凤城。”余林皱眉,觉得这位洛小姐着实奇怪,果然不愧是大小姐的朋友,言行举止间都那么……流氓范儿? “接风?”洛纱更是懵逼,脑海里突然又浮现了乔乔昨晚的话,凤城扛把子?担得起凤城扛把子的恐怕只有云家的云老大吧,至于另一个也就是云家的掌上明珠穆云罗?昨晚她给乔乔打了电话,今天就有人来机场接她,这一切不是巧合。难不成乔乔就是穆云罗? “……”洛纱:老天爷,瞎了老娘的狗眼吧,乔乔才不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呢!这一切都不成立啊,传言中的穆云罗漂亮妖娆,是个魅惑如妖精的女人,可是乔乔不是这样的,她乖巧可爱喜欢笑,偶尔玻璃心但是从来都是单纯纯粹积极向上的。这完全就不是一个类型的啊! “对,洛小姐别磨蹭了,要是让大小姐等晚了生气了我们底下人全得遭殃。”余林道,心里也是怂的,他们家大小姐的脾气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谁都没胆子跟她横,她交代下来的事情云卫都是放在第一位解决,这还是云老大特许的。 “……好。”洛纱点头,决定还是跟着去一趟,不管那个人是不是乔乔,现在他妈黑压压一片前任黑帮老大的手下一两百个围着她,那是能让她说不的吗?不过她还是先给乔乔发个短信过去吧:“穆云罗就是你口中的凤城扛把子?” 编辑完短信洛纱收回手机,挎着包,在万众瞩目里走在了黑压压一片的保镖的最前头,后面的云卫也收敛了刚才在洛纱面前的恭敬,完美地执行着大小姐口中的,要高调,这位大小姐也是喜欢高调的主,他们平时在大小姐身边什么气势,现在就得怎么横,身后一群黑衣男人气势大开,整个机场的人都忍不住看过来。 洛纱初步猜测了穆云罗应该就是乔乔,此刻底气也是很足,况且那么大一群保镖在她后面,气场不能弱。那么她就挺起腰板,踩着细高跟跟平时一样的走法,那感觉简直不要太爽。 “那不是云卫吗?前面的那个女人是谁?” “这不是废话吗?云卫前面跟着的女人还能是谁?云大小姐吧,这作风到哪里都恨不得全城人知道,看看那气场那身材,啧啧啧。” “别眼瞎了,穆云罗哪里可能大清早出现在机场啊?昨晚云家家宴名流云集,大小姐昨晚就在其列,这位虽然长得漂亮,但是跟穆云罗比起来,气场不足,妖艳不足,更多的是沉稳,张扬。” “你这么说还当真是,上次有幸见过那位臭名昭著的大小姐,虽说脾气差,但那气场和妖娆真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大清早众人就在八卦机场的这场见闻,毕竟云家在凤城的影响力太大,大家对于云卫也不陌生。 宁少煜跟莫雨嫣站在人群里,看着那个昨天才在宁城遇见的女人此刻这么声势浩大地出现在了凤城,后面跟着云卫,他们是凤城人自然知道凤城最牛逼的就是云家,昨天他们还好心给人送了名片,看看这架势,来了凤城哪里是需要他们帮忙的主? 不过一想到昨天那人跟他们说的话,又忍不住皱眉,这洛纱定然认识陆寒枭,不然不会说出那句话,为什么一定要陆寒枭拿到少将勋章才能结婚?她明明不是花姒,又为什么要干涉? “少煜,这不是昨天我们见过的那位洛小姐吗?这位洛小姐居然跟云家扯上关系,看起来十分厉害啊。”莫雨嫣见宁少煜一直盯着洛纱看,忍不住皱眉道。 “那是云卫里属于云家大小姐直属的云卫,这位洛小姐能有这等厚待,大概是跟云大小姐关系不错。”宁少煜道,心下却是觉得这个女人突然让他们传话,现在又大刺刺地出现在凤城,没有那么简单,在花姒死去的第四年,在陆寒枭放下了过去要开始结婚,这个女人突然出现…… “少煜,你也喜欢穆云罗吗?” 带你去做造型,砸场子 “少煜,你也喜欢穆云罗吗?”莫雨嫣看着那浩浩荡荡的一大群云卫走过去,忍不住问道,她一个女人都觉得穆云罗活出了一个女人最成功最耀眼的模样,这样的女人才是男人最喜欢的,够野够勾人,更厉害的还是有个强大到能让她为所欲为的背景。 “为什么突然这样问?”宁少煜侧首看向莫雨嫣有些不懂好端端的雨嫣为什么会这么问他。 “你们男人不都喜欢这样的女人吗?”莫雨嫣道,有些吃醋,也不知道这醋意该是从哪里来的,毕竟穆云罗那样的女人,妒忌她的女人多如牛毛,她吃醋也觉得自己无可厚非。 “的确,穆云罗这样的女人的确够吸引人,不过雨嫣,我爱的人是你,所以别胡思乱想了,坐了那么久的飞机累了吧,我先送你回去,还得去找寒枭一趟。”宁少煜抚摸着小女人的头发,思绪飘远,穆云罗?这样的女人是天上月,觊觎她的男人那么多,她又看得上几个?所以莫雨嫣是真的白吃醋,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儿。 “嗯嗯,好。”莫雨嫣点头,乖乖道,她一向知道怎么去顺从一个男人,怎样才能得到男人的怜爱。 洛纱被云卫接到了穆云罗特地给她准备的别墅,从劳斯莱斯下来的那一刻,洛纱第一次觉得踩在云端上,什么都不真实,她有钱,花家给她留下来的巨额遗产够她挥霍几辈子了,但是那种发自内心的恭敬和信仰是她从来在自己身边的保镖身上看不到的。 每错,穆云罗是云卫的信仰,到底是怎样一个女人才能成为那么多云卫愿意去敬佩仰慕的人?这样一个女人纵然臭名昭著,但是她身边的人从来不会离去这才是最牛逼的吧,跟我不熟的人连一点点真实的她都接触不到。而真正接近过她的人都会被她的个人魅力而征服,不得不说,她越发好奇里面的人到底是不是乔乔。 “进来吧,给你准备了套临时别墅,不喜欢我再给你换。”这是乔乔的回信……洛纱握着手机的手一抖,妈的看来真的是乔乔,还是发达以后的乔乔,同样有钱,怎么感觉乔乔这气场更足呢? “洛小姐里面请,大小姐在里面等你呢!”余林道,恭送这位贵客进公寓。 “谢了,我自己进去。劳烦各位了。”洛纱十分客气道,这些云卫都不是一般人,从他们的谈吐和行走间的气息就能感受出来,都是受过特殊训练的,也是,云家是什么地方。想不到乔乔居然是云老大的女儿?太过匪夷所思了吧! “洛小姐客气了,这是我们的任务,既然洛小姐已经到了,那我们就退下了,兄弟们,撤。”余林道,然后黑压压一片人井然有序地上车,那场面……洛纱突然觉得自己在宁城的场子都是在过家家,这他妈才是真的气势,看来来了凤城抱乔乔的大腿简直就是上上之选。 别墅的大门打开,只见一个长相可爱的白衣少年走了出来:“花姐姐,好久不见~” “你是……鹿生?”洛纱盯着这已经长得修长高大的少年,感慨时光飞逝。到了凤城才是真的回了家,不管有没有落脚之处,至少曾经认识的人熟悉的人还在这个地方,还是原来的感觉,仿佛自己从来不曾离开。 “花姐姐还记得我啊,刚刚还在跟乔姐姐赌你能不能认出我呢,看来这个星期的零花钱又有了。” “还是这么皮呢?有没有惹乔乔生气?臭小子,要是有我可饶不了你。”洛纱状似很凶道,可是却一下子扑进了鹿生的怀里,那种在异乡漂泊了很久的感觉,突然回到了归属之地见到了曾经的人,她忍不住抱着鹿生,眼泪若掉线的珍珠一样,根本就停不下来,已经好久……没有回凤城了呢! “花姐姐放心,我很乖的,乔姐姐也很乖,别哭了,我们都在呢。”鹿生轻轻地揽住了洛纱,轻轻地抚着她的背。 “呜呜呜,鹿生你怎么长高那么多了?是个大人了。” “我都上大学了,能不高吗?”鹿生笑起来,还是那副可爱又阳光的样子。 “怎么着,我还没到就开始叙旧了?”穆云罗从房间里走出来,看着那个穿着浅蓝色裙子抱着鹿生哭得可怜兮兮的女人挑眉,想不到时隔四年多,她还是选择了回来,在看到报纸的时候她就知道,有的东西不是时间能够掩埋的,那个人要结婚了,花姒定然会按耐不住地跑回来,所以她在上个月就准备好了这栋别墅,装修还有地段什么的都是挑的极好的按着她喜好来的。 “乔乔,我回来了!” “今天陆寒枭结婚你才回来,你怎么不明天到呢?现在带你去做造型,带你去砸场子。” 穆云罗站在门口倚着大门,脸上不施粉黛,穿着套粉色的睡衣,穆云罗也觉得自己是脑抽,可能是中了徐伯的毒吧,现在自己不在云家也自己喜欢穿粉色睡裙,最他妈搞笑的是自己回一趟云家除了带走一些自己需要是东西,还把那兔耳朵拖鞋顺走了…… 大概是成功地被徐伯传染了少女心吧。 —— “小艺,我有点紧张。” “小姐,这是正常的。古往今来哪个新娘子不紧张?哭鼻子的都不知道有多少呢!看看镜子里的自己,你是最美的,连嫁的人也是最好的。多幸福啊!”小艺一边收拾着梳妆台上的化妆品,一边打趣道?。 顾湫坐在镜子前,华丽的婚纱衬得她更加清纯靓丽,她很漂亮,今天更漂亮。她很幸福,相信以后会更幸福。 可是为什么突然没由来地心慌,思绪飘远,她想起五年前那个张扬如烈日的少女。 那个女孩深深地迷恋着迟尽,她们青梅竹马,而她,只是个后来者。 她第一眼便爱上了陆寒枭,相信每个人一生中都会遇见那么一个人,只一眼,便认定了一辈子。 有的人能得到那个人,有的人却得不到。而她得到了,虽然用尽了手段,甚至……害死了那个女孩。 想到这里,顾湫手一抖,心惊于自己的残忍,马上就要嫁给她梦寐以求,爱入骨血的男人了,让以前的一切都活在她的低贱过去吧! 以后的顾湫才是最好的顾湫。 “准备好了吗?”伴娘周虞笑着推开门,慌慌张张又带着兴奋的样子,好像要结婚要紧张的是自己一般。 “好了,他来了?” “可不是吗?那车队之豪气,我都能闻得到金钱烧出来的味道,湫,你可是傍上了一条超级大腿哦!”周虞打趣道。 “你也会找到那样爱你的人的。”顾湫只是浅笑,心里的虚荣心被满足个彻底了。 “够爱我的人可能会有,但能为我如此豪掷的!怕是没了。你都没看到那豪气冲天的画风。这A市也就迟少能摆出这样的大场面了。不对,还有付少……” “好了,我们下去吧。”顾湫站起来,宽大的裙摆亮晶晶的,大有闪瞎人眼的架势。 周虞看着这婚纱,咋舌,果然是场金钱堆出来的婚礼。 站在一边的十几个帮忙打理的小助理赶紧过来帮她摆弄裙摆,整理出新娘子最美的一面,然后小心翼翼地为她盖上白纱。 顾湫刚踏出门,就撞进了一个熟悉温实的怀抱。 “大家看啊,新娘子真是迫不及待啊。哈哈哈……”伴郎团里都是陆寒枭的好兄弟,当下也开起了玩笑。 只是那伴郎眸子如电,深深地望着那个楚楚动人的新娘子,嘴角轻扬,看起来像是开玩笑,却是掩不住的嘲意。 钟大少爷开的玩笑,谁不是巴着脸配合,当下也是一片哄笑声。 “寒枭,我…”虽说是开玩笑,但是顾湫有何听不懂,钟赫云与她向来不合,但是这是她的婚礼,被这样一搅和,她脸上无光,有些难堪。 陆寒枭俊脸一侧,只是轻轻拉开了与顾湫的距离,仿佛根本看不出钟赫云的敌意。 “怎么了?是不是没想到我那么快就突破了伴娘团的围攻,来接到了我美丽的新娘子?”陆寒枭笑道。 “是啊,我都还没看到她们怎么刁难你呢!”顾湫附和道,扯出一个靓丽的笑容,带着小女儿的娇羞与幸福。 “这还不简单?谁不清楚我们老三的作风啊,我就那么撒了十几万现金在门口,那群女人疯了一样去抢,谁还有心情来刁难守门啊!”钟赫云轻佻道,暗指要娶顾湫,不过是十几万的事情。 “钟大少就是豪,当时那满天的钱啊,谁还会傻站着不动。” “顾小姐也真是幸福。” “你不用这样的。”顾湫嗔道。 陆寒枭还来不及开口,又见钟赫云道,“这算什么?当年疯丫头在时,在赌场输得稀里哗啦,人都被扣在赌场了。一个电话给老三打过来,老三可是二话不说把陆伯父最爱的棋盘当了去赎人来着。我可还记得老三后来可是被伯父打得几天都下不了床啊!话说疯丫头也是不眠不休地照顾了你好几天,差点累垮了自己!” 之前还是暗嘲,现在钟赫云干脆直接了当地撕破脸。 “赫云,你似乎忘了我的禁忌。”陆寒枭脸色有些难看,那些被岁月渐渐吹散的回忆又一幕幕闪现在脑海里。记忆 里那个穿着哥特式衣裙回眸一笑的女孩好像再也回不来了。 “那么,陆寒枭。你就没想过为什么花姒会变成你的禁忌,你为什么怕提起她?你就没仔细想想你不敢提起她的原因吗?陆寒枭,是你害死了她!”钟赫云越说越激动,丝毫不顾兄弟情面。 “闭嘴。”顾湫侧头看着迟尽,只见他额上青筋暴起,隐忍又难受。陆寒枭吼道。可他越是这样越暴露了他的心迹。 “陆寒枭,你乱了,哈哈哈哈!”钟赫云边说边将伴郎服脱下来,往地下一扔,推开众人离开了! “钟赫云,你非此不可吗?” “陆寒枭,你我兄弟情义到此为止吧!丫头的死我知道不该怪你,但作为兄弟,我也没办法原谅你!”钟赫云的身影渐行渐远,明明喜气洋洋的婚礼,顿时安静到死寂。 陆寒枭的脸色很难看,没人敢在这个时候说话挑衅到他,顾湫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今天明明该是她大喜的日子,她等了那么多年,终于可以跟阿尽修成正果。 却又在中途出现这样的岔子,还是因为她!就算那个人已经死了,却还是可以轻而易举地得到她努力取舍不来的一切。 仅仅是她的名字,也能毁了她最该幸福的婚礼。 “寒枭,对不起。”终于顾湫忍不住出声了。 “别自责,这事与你无关。我们继续吧!”陆寒枭咽下心头的堵塞,他不忍心怪顾湫,当时的情况他只能救一个,如今顾湫活了下来但却日日活在愧疚自责里。 她很多次都想要自杀,所有人都摒弃她。都怪她害死了丫头,是他让她承受了这些,仅仅是因为喜欢她,他的喜欢将这个姑娘置身水火,而她依然选择跟随他,不逃避。如今,这样的情况下,他更应该保护好顾湫。 后续便如一开始安排的一样,婚礼按照步骤有条有序地进行着。只是主角像是少了结婚的心思,没了那份幸福味道。 摩越酒店穷奢极欲,倒是让这个婚礼办得风风光光,至少在面子上是过得去的。 洛纱赶到婚礼现场的时候,已经晚了,现实往往不如电视剧或者小说上那样的巧合完美。 女主角总可以在新人交换戒指或者互许承诺时及时出现,阻止一切,然后劫走男主角。 显然,现实是往往相反的,她拖着银色礼裙进来时,新人已经在敬酒了。美艳的女人到哪里都是焦点,此刻,亦是。 “花……花姒……”有宾客认出了她,不确定地叫道! “四四?”是长得像,还是她果真没死。 在众人疑惑猜测的各色眼光里,主角人物已然翩翩走向了正在敬酒的新人。大厅瞬间安静下来,整个会场,散发出一种诡异的氛围。 陆寒枭和顾湫不经意转头,却是愣在了原地。 “请柬都送到坟头了,感觉我要是不来,岂不是很不给你面子,你说呢,陆寒哥哥。”在这个世间上,只有一个人会叫他陆哥哥,只是这一次那样地讽刺,她回来了,真真切切回来了。 “虽然已经尽力赶来,但似乎还是错过了。”花姒见他不说话,又道,笑靥如花,眼底却并没有什么笑意。 “丫头!你,还好吗?” 陆寒枭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已经抑制不了心里的情绪了。或庆幸,或愧疚,或眷恋。他,又想起了十七岁时的他和她,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青春。 “丫头,不怕,你还有我!”那年他将跌在雪地里的花姒扶起来拉入怀里。他说,不管发生什么,他都会陪着她。 父亲死了,母亲改嫁,她迫不得已要随着母亲去一个陌生的地方,成为别人的继女。 那时候,她拉着他的衣角道别,她说她不想走,陆寒枭便去求爷爷帮他,留下花姒,为此,他答应了爷爷的条件,刻苦学习,凭自己的能力考上了重点大学。 花姒留下了,他们形影不离,即使不在一个学校,即便他们的学校隔了大半个城,他依然会风雨无阻地找时间去看她,陪她走过学校的林荫小道,陪她复习功课。 可是,不知不觉中,花姒在学校等不来了陆寒枭,却是偶遇他与另一个女孩一路说说笑笑。 他说他对她只是兄妹之情,他有责任照顾她,而顾湫是他喜欢的女孩子,他就该好好呵护她爱护她。 在那场大火里,她在他的不远处,而他却选择义无反顾地冲进火海救了顾湫,她,就这样看着他,她叫他:“陆哥哥,救我,陆哥哥……” 他回头:“丫头,等我。” 他抱着顾湫冲出了火海。可是花姒却等不来他了。大火吞噬了一切,泯灭了一切。 迟尽想要回去救花姒的时候,已经晚了。所有人都怨他,明明有机会救花姒,可他却选择了顾湫。 一个永恒的,没有退路的选择。 “很好啊!不过如果当年你救的人是我,我想我会更好!”那么她边不用这么多年被那个女人逼迫逃遁,连这片属于她青春的城市都不得踏入一步。 “花姒,你……是人是鬼?”刚刚沉寂着的顾湫终于开口了。 “是鬼,来索你命的鬼。顾湫,我会拿走属于我的一切,至于你,应该还我什么,你应该很清楚。” “丫头,你……”陆寒枭想替顾湫辩解什么,但在花姒阴冷的目光下却再也说不出半个字。 陆寒枭明白,他是最没有理由为顾湫辩解的人。 “我没死。”洛纱突然道! “那你为什么不回A市,兄弟们都很想你,要不,晚上我们出去嗨通宵。”不知什么时候,之前早就潇洒离去的钟赫云出现在了会场,没穿正装。却是牛仔裤加白衬衫的邻家打扮。他本就长得一张霸气侧漏的脸,分分中变成了校园霸主,帅气又痞气。 腰上随意地拴着一套嫩绿色的运动外套,还反戴着一顶黑色的棒球帽。他背光而来,顷刻将花姒搂入怀里,带着失而复得的惊喜,和难以言诉的满足。 “赫老三?” “怎么?你不会下去一趟就忘了我是谁了吧?”钟赫云半开玩笑道。 “当然不会,晚点联系,我有话想对陆寒枭说!”她现在已经不奢望还能同陆寒枭有什么了。她看得出来,她的陆哥哥已经回不来了,现在这里只有爱着顾湫的陆寒枭。就算她回来了,!也改变不了什么。 “陆先生,我们借一步说话。”花姒说完,率先走了出去,这里不相关的人的确太多,他们两个人的事情自然就该私下解决。 “寒枭,你还会回来吗?”顾湫有些担心地拉住陆寒枭。 “顾小姐放心吧,我们花丫头不会吃了你的陆先生的!”钟赫云挑眉,轻蔑道! “我会回来的,要是身子不舒服,就去休息室休息一下。” “好!” 酒店后面是一个占地宽广的欧式花园,花姒站在里面,花团锦簇也争不去她的半分艳丽。陆寒枭走过来时,也被这样的她吸引住了。 当年那个穿着帅气夹克衫,破洞牛仔,喜欢游走在各个酒吧狂欢的问题少女,如今也会变得娴静,明丽,美艳了。 “陆先生。”女孩转过身,看着那个穿着白色西装的男人,他高挺帅气,有着最完美的身材家世,几乎是整个凤城的梦中情人。这个人,曾经颓靡黯然,这个人曾经阳光帅气,这个人曾经抛弃她一个人在火海里自生自灭。 “丫头!”陆寒枭站在原地,有些难以迈开步伐,眼前的她变化很大,他知道。但她最难改变的恐怕就是一颗执着的心。不然,她不会回来。 “我想通了,我成全你们。”成全你们,对我来说,也是一种解脱。 “呵呵,如果能让你恨我,我想我会好过些。”他的语气淡淡,但花姒却听到了里面的悲伤。 “可是陆哥……陆先生,对你,我恨不起来,你放心,我也会幸福的。”她们彼此了解,又怎么会听不出陆寒枭的心声。陆寒枭在自责,她变化太大,如果没有那些过去真实存在,他怕是也会认为她只是跟花姒长得一模一样的另一个人。 “丫头,听我的话,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轻易放弃曾经最真实的自己。”这句话陆寒枭曾经对她说过,但如今的她,连她自己都找不回从前那个花姒的一点点影子,唯一剩下的,被她执着坚守的,恐怕就只剩下那颗对迟尽执着追求的心。 而此刻,连这么一点点都要被放弃了呢! “陆先生,当年,你为什么……不救我。”即使是到了最后一刻,她还是想要知道答案,她在他的心里就那么不值钱? “四月,何必再问这种无聊的问题?我特地让你迟到就是想让你知道,有的东西到了点儿就没有回头路了,来长了记性就记一辈子,不就是个陆寒枭,连个女人都保护不了的男人有什么好值得留恋的,走,跟我滚回去今晚给你介绍几个帅哥,保准你再看不上这位。” 穆云罗不知什么时候从暗色中走出,穿着黑色的吊带裙烟熏妆,踩着锋利的高跟鞋,这简直就是穆云罗妖精形象的标配。 “你是?”陆寒枭皱眉,他常年在帝都对于这个在凤城猖狂惯了的女人知名不知人。而且现在的穆云罗化着艳丽的烟熏妆,媚态横生,半分没有当年的影子。 “我是乔狸,陆先生还记得我吗?”穆云罗挑眉对于陆寒枭十分不屑一顾,这样磨磨唧唧的男人不值得四月付出真心。 “迟尽的女人?” 会忍不住把你弄死,做成玩偶的 “迟尽的女人?”陆寒枭皱眉,对于这个口出狂言的女人有些不爽,到底是哪里来的底气那么狂?不过在她说自己是乔狸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仔细地盯着她多看了几眼,这哪里会是乔狸?开玩笑也要有个度吧? “不是。刚才不过开了个玩笑,陆先生,幸会,我是穆云罗。”穆云罗挑眉,对于陆寒枭质疑的眼光熟视无睹,她哪里不知道自己到底变了多少?别说旁人不相信,连她自己都不相信。 “穆云罗?……幸会。”陆寒枭点头,这样嚣张跋扈又美艳狂傲的女人,只有说是穆云罗才说得过去啊!仔细看看穆云罗,倒真如传言中那般不是个简单角色。 “乔乔,我们走吧,晚上不是还有接风宴吗?陆先生,想问的我已经问完了,从现在起就当我们从不认识,各不相欠。还有,花姒已死,现在活着的人是洛纱,记住,花姒是被你害死的。”洛纱说完不管陆寒枭是什么表情,直接走过去挽住了穆云罗,两个漂亮精致的女人挽着手臂走出了摩越酒店。 洛纱苦笑,拿到上将勋章?他为了那个女人连自己最爱的事业都放弃了,曾经那么热爱军门的一个男人,现在屈于商界同各种带着假面的名流周旋,他已经再也不是她的陆哥哥了,也不知道这四年自己在肖想些什么。 “乔乔,你还在找迟尽吗?别找了吧,你看看我找回来的陆寒枭,有的人走散了也就变了,我就是个例子……”洛纱忍不住道,今天她回来以后跟乔乔聊了很多,不可避免地提及了从前的陆寒枭是怎样的,可是现实往往骨感,看看她不惜一切跑回来暴露了身份之后得到的下场。有的人走了也就是变了,她不希望乔乔跟她一样。 “别提他了,沉姜还在等我们呢!”云罗缓缓道,挽着洛纱的手臂微僵,一时间居然不敢想象要是再见到迟尽会是怎样的场景。他会倚在斑驳的小巷子口吸烟,还是在街边的小吃摊喝着啤酒撸着串,看到她过来,会慵懒地勾起一抹坏坏的笑:“阿狸,好久不见?” 那么她会是什么样的表情,会是什么样的状态再见他呢?从前的她一定会走路带风飞奔而去扑进他满含烟草味和麝香味的怀里吧。现在呢?她估计还是走路带风地扑过去,不过可能是一个过肩摔或者是一巴掌。为什么不回来?不管有什么苦衷,至少应该负责任地告诉她吧? 迟尽,你最好是死了,让我见到活着的你我会忍不住把你弄死做成玩偶的。 “好吧,沉姜还是老样子吗?也不知道现在见到我会不会理我,那副冷冰冰拒人千里的样子,你确定她会等我一起去接风宴?”洛纱忍不住问道,毕竟她跟乔乔很熟但是跟宋沉姜……宋沉姜给人的感觉很冷,一般人见着她都忍不住要想躲,她的身上没有人烟味,除了云罗没有别的朋友了。云罗说的沉姜会来也是因为她们虽然不熟,但是因为云罗的关系还是见过很多次。 “放心啦,沉姜人很好的,就是不太擅长跟人相处。”穆云罗缓缓道,谁跟鬼相处久了跟人也没有什么共同语言吧?况且沉姜从小就被各种排斥,她的内心是孤独而敏感的,对于接受一个人,她很难做到。 “嗯嗯,好。”洛纱点头,说来也奇怪,她明明跟宋沉姜交集不多,偏偏不常的几次交集看到她都让她背脊发凉。 两人结伴离开了婚礼现场,这婚礼被洛纱这么一闹也是搞到半截办不下去了,当年在凤城闹得那么轰轰烈烈的大事儿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花家掌门人死了,花家看似败落了,连花家的主母都改嫁了花家看似已然支离破碎。最后连花家的继承人花姒都死了,那笔巨额遗产也不翼而飞,怎么也查不到踪迹,一夜之间,什么都不见了。 本来她这次回来还担心身份暴露了会惹来什么杀身之祸,不过没想到乔乔居然是云家大小姐穆云罗,这大腿太粗够她抱着生死无恙了。不开心还能回去砸砸从前得罪她的人的场子,这滋味,可不得了,得劲~ —— 宋沉姜赶回了宋家,宋家千年世家,长辈们不管继承不继承家主之位都是要有点防身术的,因为宋家得罪的鬼怪太多,难免招来祸端。 天色很暗,回到宋家的时候刚好是凌晨三点半,阴气极重,宋家却灯火通明,沉姜皱眉,果然出事儿了吗? 提着红箱子走进宋家大门,宋家底蕴深厚,且为了守护神魔井世代都驻守在这一方老宅,老宅历经沧桑又翻砌过很多次,到处都透露着一种厚重的沧桑感和丰厚的底蕴,这里是千百年来宋家要守候的地方,能在这里工作的人必须要八字够硬不然很容易被那些东西盯上上身以此来报复宋家。 宋沉姜开着车一路飞驰到了这方旧宅,宅子最高处挂着一面斑驳了却还是看得出来十分金贵不同凡响的牌匾,牌匾上是苍劲有力的神来之笔:“宋府”,简简单单两个字却是承载着宋家最深沉的责任,他们生而不凡,宋这个字已经刻入了他们的骨子里,宋家人生来就有使命和责任。 宋沉姜刚刚走到门口,厚重的桃木大门缓缓打开,一个驼背的老婆婆满脸沟壑纵横,看起来也有个百岁以后了,苍白的头发散着遮住了她本来的面貌,只是细细看去,那枯木一样的手执着个古老的灯笼杆,灯里面却是冒着幽蓝的冥火,看起来格外诡异。 “欢迎主人回家~” 你姓宋,宋家人若怕鬼,怎么抓鬼? “欢迎主人回家~”老婆婆打开了们恭候在门口,见纤细的身影出现,毕恭毕敬道,嗓音沙哑如枯木咯吱咯吱的响声,十分渗人。 “王婆还没睡吗?”宋沉姜踩着高跟鞋走进去,仿佛回到了千年前的古代,一脚踏入便如转换了时空。低眸扫了一眼王婆,脸上平静无波,不远处的房间全部灯火通明,到处人来人往,幽蓝的火焰将整个宋家晃悠得宛如幽冥地狱。 “王婆老了,哪里那么容易入睡,何况宋家的劫数要来了……要辛苦你了主人。”王婆颤颤巍巍地说道,杵着的拐杖渐渐弯曲,仿佛就要支撑不住了。 “我送你走吧,宋家我宋沉姜能够担得起来,您就别担心了,再耗下去你会魂飞魄散的。”宋沉姜皱眉,看着王婆的身影越来越黯淡,要是今晚她不回来王婆恐怕会撑不下去走了吧。还好今晚回来了,还能送她一程。 “沉姜啊,你是地狱的孩子,苦了你了,苦了你了,真是希望你能得到幸福,这样王婆死也无憾了……”王婆的身影在渐渐消散,宋沉姜赶紧从红盒子里取出了超度的符纸,指上一扬黄符在她的手里燃烧起来,渐渐缠绕进王婆将要散去的躯壳处。 “地狱的孩子?王婆,此话怎讲?”她想要知道,为什么王婆会这样说,她是母亲的孩子啊,倒也真是,从小到大她只是听说过自己的母亲和父亲,但是却从来没有见过,她只是作为宋家的长孙经过爷爷还有整个宋家家族的培养一步步登上这个宋家家主之味,所有人只看得到她理所当然地承担起了宋家的一切,却不知道她在后面又是经历了多少才换来了现在能够目不斜视地见鬼杀鬼。 她是个小姑娘啊,从小就跟这些古古怪怪的东西打交道,人们总是说她奇怪又阴森,可是她奇奇怪怪的动作都是因为她有一双异于常人的眼,这双瞳可见鬼可辨鬼,亦能……杀鬼。 “主人……沉姜,是劫,你的劫要来了……”王婆还没说完,已经坚持不住地消散在了空气中,这个世界再也不会有她的气息,连作为鬼的最后一丝气息也会被符纸烧尽。 “劫?何谓劫?”宋沉姜冷着脸,心下却还是纠成了一团。 “家主回来了?随奴过来吧,长老们都在等您。”只见一个妙龄小姑娘穿着白色的睡裙披头散发站在不远处,正打着个幽蓝的灯笼悠悠看着她这边,也不知在那儿看了多久。对于王婆的离开没有丝毫多余的表情,看起来只有十六七岁却有着看破生死地淡然。 “嗯。”宋沉姜点头,踩着高跟鞋跟了上去,有一段时间没有回来了,宋家还是一如既往地跟个阴宅一样没有人气,明明住着一大家子的人却偏偏鬼气森森,鬼气比人气浓厚。 跟着那长老折纸出来的小丫鬟走过了长廊庭阁,来到了宋家的祠堂,这祠堂很简洁,摆放得跟灵堂一样,高堂上摆放着历任宋家掌门人的灵位,只有宋家的家主才有资格在死后入住这祠堂,这是一种荣耀。 但是爷爷从小就告诉她:“沉姜……你看到了吗?那是宋家的祠堂,里面的前辈都很厉害,死在他们手下的鬼怪无数,在他们死后也注定在那个世界不会被善待,你……千万不要成为其中之一,你死后灵位千万不要放进祠堂,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爷爷,你后面有鬼耶~”小姑娘扎着可爱的羊尾辫,咧着嘴笑道,一副不识人世的模样。 “这是王姨,比你爷爷还老呢!看着年轻吧,可惜二十几岁就死了。”那时候的王婆……不,应该叫王姨很温柔,笑起来甜甜的,照顾爷爷也十分周到,爷爷说王姨是一路照顾着他长大的,以后也会看着她长大…… “这就是宋沉姜?果真是个可口香甜的小姑娘。”王姨穿着一件样式老旧的旗袍,但是花色很漂亮,大红的牡丹团簇生香,衬得她愈加妖娆有韵味,她俯下身子,红唇微启,看起来真的很温婉。就在她在想为什么这个漂亮的“姐姐”会用香甜可口来形容她的时候,下一刻王姨便变了脸,嫩滑精致的小脸蓦然变化,尖利的獠牙突然长出,指甲也是长得靡长。 “啊啊啊……爷爷,爷爷救我。”小沉姜被吓得一屁股坐到了水坑里,浑身都是泥和水,吓得哭起来,整个鼻涕眼泪横飞,丑死了。可是她顾不得那么多,一直往后退,那个漂亮姐姐消失了,眼前就是一直要吃小孩的怪物。 “沉姜,你要习惯,你姓宋,宋家人若是怕鬼……怎么抓鬼呢?”宋棂坤冷漠道,看着娇娇弱弱的小姑娘坐在泥坑里哭却无动于衷,每个宋家人都会经历这样的考验,只有见惯了鬼,只有不怕鬼,才能捉鬼不是? “王姨,带她去神魔井……”从小待她亲和温柔的爷爷那样地冷漠,眼睁睁看着她被一个长相可怕的女鬼拖去神魔井,他们在她身上下了结界,可是她却还是能最真实地感受那些恐惧……人,都是怕鬼的吧? “……爷爷,爷爷,我讨厌你……呜呜呜……”可是不管小沉姜怎么哭喊,宋棂坤都岿然不动,眼睁睁地目送她被拖走。 小小的姑娘眼里的恐惧被放大,一点点嗜血的因子被灌入,宋沉姜站在偌大的祠堂里,背脊挺直,泰然自若。 “家主好……”长老们毕恭毕敬,对于宋沉姜的地位毫不质疑,那是绝对的服从和敬仰。在宋家,实力为尊,而非年纪。 “长老们请坐。”宋沉姜踩着高跟鞋走到祠堂中央,平静无波,冷眸扫过祠堂的每一个角落,这里这样冷清却又……十分热闹呢。 “历届家主也坐。” 开什么宴会啊?嗨趴走起 “她是人,我们宋家抓鬼除妖,为什么要将一个人锁进神魔井?”宋沉姜忍不住道,这才是她最为好奇的,那个女人明明是个人啊,为什么会跟宋家扯上关系,而且会被封印在神魔井下面,连鬼怪都敬畏她,即便是在那种恶鬼丛生的地方也活得尚好。 “这是先祖的决定,既然会封印她那么她一定做了罪无可恕的事情,现在她从神魔井里面逃了出来,要是为祸人间我们如何跟宋家先祖交代,可别让老祖宗的棺材本都压不住了。”二长老道,平日里他最是沉默,此刻也是压不住了道。 “而且,她不死不生已然违背了人类天道轮回的法则。”大长老又发话了,反正不管怎么样,那个逃出去的女人他们必须给抓回来继续封印在神魔井里,放她出来太危险了,那是一个超出人类可以理解范畴里的人,要是放在现在的科学家眼里,更是一件完美的艺术品。 “好,那就找回来。首先,我们得知道为什么她突然逃出来?神魔井一向是禁地,查查最近的监控,是否有人闯进过禁地。”宋沉姜缓缓道,打心底里还是不赞同长老们的想法,在她的眼里他们就是老古董,为什么他们能把封印一个女人在那种暗无天日又群魔乱舞的地方说得那么理所当然? 先祖的决定就一定是对的吗?先祖就不会出错吗? “今晚就谈到这里,长老们着手搜索先从东南西北四个方位搜索有没有她的下落,其他人,给我探查探查原因。神魔井的盖子不会无缘无故松动,是不是有人做了手脚。” 宋沉姜安排完,已经很累了,天刚擦亮,她站起来准备离开宋家。这里堪称她的童年阴影,长大以后她怎么也不愿意回这里住,自从姑姑把娱乐公司扔给她做自己去国外度蜜月以后,她也算总算是能有个看起来正经的工作了。 大清早宋沉姜早餐都没吃就开着车离开了这阴森森的宋家老宅回了市区。准备回去睡一觉,中途接到了云罗的电话说是花姒回来了,那个早年传闻里葬身火场已经死去的女人说回来就回来看来凤城这个地方也是真的好玩儿,有趣的事情层出不穷呢! 宋沉姜连着耳麦飚着车,在跟穆云罗打着电话,状似惊异道:“她还活着呀?” “得了得了,要是死了你能不知道吗?四月现在叫洛纱,见了面别又给人甩冷脸,都是朋友,别只能跟我一个人相处。沉姜,做人的门道很多,不说笑脸逢迎,但是尊重一个人微笑是最基本的。我也是希望你能融入这个社会,别太孤僻了。” 云罗在电话那头闭着眼睛语重心长,昨晚被四月一个电话吵醒,后来滚进被窝又睡不着了,没办法就去打了几局游戏,越打越来劲儿,现在天要亮了就又犯困了窝在被窝里补觉,突然想起要连续沉姜这又播了个电话出去。 “嗯嗯,云罗,谢谢。”宋沉姜沉了沉嗓音,道。在她的眼里穆云罗对她的良苦用心一直都在,只是她的心有些封闭,大概真的是像穆迟说的,自负是病,只是她不是自负而是不会跟人相处不知道应该怎么跟人说话而已。 “谢什么谢,跟我客气什么,今晚带你在云巅走一波,记得打扮漂亮一点。” “好。”沉姜点头,电话挂断,穆云罗还是心不甘情不愿地从被窝里爬出来收拾收拾让人去接四月,然后直接去了给四月准备的别墅。 —— 凤城的夜是繁华的灯红酒绿的,只要你愿意,只要你有钱,在这里就是**的海洋,金钱堆积**,各路名流聚集,云巅的夜才是最火爆的狂欢。 花姒现在身份虽然暴露了,但是既然是跟着穆云罗混,那么不管是谁都要思量清楚了才敢对她动手,当年害得花家支离破碎的不管是谁,在这位花家大小姐大刺刺地出现在凤城还跟穆云罗混在一起以后都不敢轻举妄动。 但是在花姒心里已经要放弃了自己的过去,那么她就只是洛纱,那个在宁城呼风唤雨的大小姐,此刻到了凤城一样可以狂起来。 “走吧,这里面的帅哥可多了,可别在一棵树上挂死。”穆云罗道。牵着洛纱就往这片**的海洋里带,什么叫不如蹦迪,在蹦迪的时候你会忍不住放松,放松你心里的空乏,即便是随波逐流的狂欢也足够让你在那一刻不再空虚。 穆云罗跟洛纱刚刚踏入云巅的大门,里面接待的人员便赶紧跟上去,服务之热切:“欢迎大小姐光临,云巅定会以最高的热情为您服务,不知道大小姐今天想要吃饭还是……” “去地下三楼,蹦迪。”穆云罗挑眉,今天她化了个精致的烟熏妆,不同往常,金粉眼影让她更加闪耀风情,金色的吊带鱼鳞亮片小吊带简直配上微微侧开的短裙,简直就是引人入胜至极,黑色的卷发被她拂到一侧,简直就是暗夜里最为勾魂摄魄的狐狸精,锋利的高跟鞋绑在修长的大长腿上,让她走路气场大开,怎么走都是超模即视感,够野够狂更够味儿。刚走进云巅就毫无疑问地成为了众人的焦点。 而洛纱这次的打扮也毫不逊色,跟穆云罗不同的是她穿着的是银色的亮片鱼鳞吊带,下身搭了条白色的小短裙,有点俏皮却不掩性感。 “蹦蹦蹦……蹦迪?”那接待是新来的,但也知道自己接待的大人物是谁,看着穆云罗跟洛纱这一身蹦迪标配,差点流鼻血。 “有意见?”穆云罗挑眉,只觉得这个新来的接待很呆萌啊! “不敢,大小姐请跟我来。”那呆萌的男接待被这么一撩,吓得赶紧恢复最紧的工作状态,大小姐要蹦迪,这地方虽然说是有钱人遍地,但跟穆云罗这样的身份比起来那就是鱼龙混杂啊!这事儿必须得报上去啊,不然大小姐要是在自家的地盘出了事儿可怎么办? 两人跟着那服务生到了弟下三层,地下三层这里可是修得很宽广,完全够一个大明星开场演唱会了,刚走进去两人就被里面各种**的电音吸引,跟着一边走一边蹦起来,来这种地方就是狂欢的,根本不用压抑自己。 可是这么漂亮的两个女人突然闯入这种地方理所当然地被很多人设为猎艳对象,穆云罗狂,但是不是人人都有机会见过她。 “云罗,这里真嗨啊~”洛纱在宁城基本上都是她一个人,根本没有心情去蹦迪,到哪里都是一大串人跟着,现在被云罗带来这种场子,玩儿起来也是很疯狂的。 “还有更嗨的,等着啊。”穆云罗挑眉一笑,简直魅惑沧生。只见她对着大屏幕那边打了个响指,虽然那边听不见,但是一见这边的手势,便开始喷发各种彩蛋,金色的礼花还有各种颜色的彩带,一时间气氛瞬间达到**,大屏幕的摄像头转过来,只见穆云罗跟洛纱都入了大屏幕,两个风格不一样却同样漂亮火辣的姑娘在**地跳舞,大潮涌动,大家都想凑过去。 可是却被一群云卫老老实实地拦在外围,果不其然,连来蹦个迪都被传上去了,一定是云老大得到了消息,这不,一群云卫十分煞风景地出现,把原来的高昂的气氛都弄得紧绷了。 “嘿,云罗不是说要带个小姐妹儿过来玩儿吗?人呢?”还在云巅楼顶高级场所喝酒的沈从云一脸懵逼道,这他妈都迟到半个小时了,云罗那丫头别的不说,却是一向准时,今儿是怎么了? “……”众人:低头玩手机的玩手机喝酒的喝酒,打游戏的打游戏…… “靠,没人搭理我?”沈从云略微抓狂。 “看群通知啊傻逼,走,转场子。”左岸收起手机站起来。 “去哪儿?”众人。 “地下三层极乐蹦迪,走吧,开什么宴会啊,嗨趴走起~”左岸打了个响指,手机在指尖绕了个圈,很好,那场子可比这宴会来得爽。 “嗨趴?爽歪歪……走……” 本是病人,怎会医人? “嗨趴?爽歪歪……走……”沈从云站起身,一行人跟上左岸转场子。 地下三层已然热火朝天,劲爆的音乐和底下人群里衣着清凉的群魔乱舞,简直就是狂欢的海洋,穆云罗跟洛纱跳了一会儿便去了云巅在极乐蹦迪VIP的半露天包厢里坐下,各种各样花花绿绿的洋酒送上来,穆云罗从包包里摸出手机,之前创了个群聚会的,她狐朋狗友无数,此刻往群里一发,不少帅哥美女在这边的都坐过来玩儿。 当然,还有在楼上赶下来玩儿的。她就想让洛纱感受感受醉生梦死,这样的飘呼呼的状态真的很有用,可以让她暂时忘却一切烦恼,难怪从前迟尽总爱在这种地方流连,是好玩儿吗?不,是快活。 他离开以后,乔狸便死了,活着的是你可以浓妆艳抹出入各种酒场的穆云罗,她狂傲不羁她潇洒风流,做事儿从来看心情,连处男朋友也是随便玩玩儿,她没有心,因为已经随着乔狸的尸体被掩埋了。 “今天白天跟你叙旧那帅哥我要是没记错是钟氏集团的公子哥儿吧?”穆云罗挑眉,执起一杯蓝色的鸡尾酒轻抿,然后一饮而尽。 “嗯,从前跟我玩儿得好的兄弟。”洛纱点头,头脑微晃,这里的音乐声震天,舞池里满是醉生梦死的人儿。心下被这里的氛围感染,竟然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悲伤。 “叫过来吧,不是说晚上要好好聚聚吗?我那边还有几个朋友,过去走走场。在这里你可以好好玩儿,四周都有云卫,会保护你的安全。”穆云罗站起身,魅惑的身子踩着锋利的高跟鞋,一步一步步步生香,一点一点堆积起来的都是风情万种。 “好。”洛纱点头,想要联系钟赫云,却发现根本没有那人的号码,有的人已经消失在世界里很久了,此刻就算回来了也是断了联系多年,洛纱又执起一杯酒喝下,只觉得悲从中来。 “疯丫头~”突然一声清脆的嗓音传来,一个高高大大的男人穿着一身白色的休闲服,一副青春洋溢的样子,四年多了他还是没有变,那副纯粹地仿佛世界里只有她花姒一个人一般。 “咦……?”洛纱晃了晃脑袋,怎么钟赫云会突然出现? “咦什么咦?还是跟以前一样傻啊,还以为四年了你这脑袋瓜子应该能开窍了呢!”钟赫云直接坐下来,在软软的沙发上搂住了洛纱,很久没有见面了呢!他也该放心了,她没有死就是老天对他最大的成全不是吗? “赫老三……”洛纱嘴唇一瘪,觉得更加伤心,她心心念念了十几年的男人明明还说要照顾自己一辈子的,现在却成了别人的新郎,最过分的是在四年前的大火里,那场顾湫预谋的大火里,陆寒枭选择了先救顾湫,她永远忘不了她在烈火灼烧里看见那个女人乖乖窝在陆寒枭的怀里回首,那样轻蔑的笑,那样得意地笑。 “好了好了,疯丫头,我在呢,没有了陆寒枭,你还有我,我一直都在的。我会帮你拿回一切属于你的东西。” 钟赫云道,谁也无法体会他现在失而复得的兴奋以及看着回来以后却依旧遍体鳞伤的洛纱有多心疼。从前的花姒张扬可爱,每时每刻都沐浴在欢声笑语里,喜欢她的男人很多,但是她却一心挂死在陆寒枭身上,因为他们青梅竹马。而其他人都是后来者,就如他,只是一个后来者,怎么也挤不进他们的世界。 只是那个女人的出现改变了一切,顾湫,她是个后来者也是介入者却偏偏楚楚可怜得让所有人都觉得她是无辜的。她家世不好却努力向上,是典型的校园杉菜,跟她们这些与生俱来的富家千金比起来她似乎对于陆寒枭更有吸引力。 顾湫的出现若是只是抢走了陆寒枭那还没有什么,问题是这个女人一点也不简单,她居然能够预谋一场大火,让陆寒枭一直不好放下的花姒彻彻底底地完结在那场大火里,只是她怎么也想不到那场大火根本没有让花姒死,而是涅磐重生吧? 既然还活着那就得好好活着,把顾湫欠她的那条命给要回来,男人可以不要了,可是顾湫,我们的仇还得一点一点算。 “钟赫云,我要顾湫的命,那是她欠我的。”洛纱突然道,那双本来楚楚可怜的眸子突然飘远落在狂欢的舞池里,那是绝望以后的锋利,爱能让一个人温柔柔弱,也能让一个人把菱角磨砺得更加锋利。 “好,这是她该还你的。”钟赫云点头,这些年要不是陆寒枭一直护着顾湫,为了不跟陆寒枭撕破脸他一直在压抑,只是现在丫头回来了而且也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了,还留着那个敢跟丫头过不去的女人的命干嘛?留着过年? 穆云罗提着酒杯子走远到了另一边开的场子,钟赫云是她让云卫给联系过来的,今天白天婚礼现场她看得很清楚,这位钟少爷对四月可谓是情根深种的,不惜跟好兄弟翻脸都要维护四月,她以前眼瞎,现在看人却很准,是以她联系了钟赫云过来,希望能够劝劝洛纱。 “女神女神,你不是说要带个小姐妹儿过来吗?”沈从云大老远的就看见穆云罗了,见她走过来,问道。 “喏,那边。”穆云罗挑眉,指着灯红酒绿的方向,只见洛纱此刻被钟赫云搂在怀里,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穆云罗掩去眼底的暗色,有些庆幸让钟赫云这小子过来,至少可以让洛纱放松放松,别神经紧绷。 有的事情不是外人能够感受得清楚的,至少在穆云罗看来,她没有立场去安慰洛纱,本是病人,怎会医人? “卧槽,有对象?” 这是你嫂子,把眼睛给老子闭上 “卧槽,有对象?”沈从云一屁股坐回座位,兴致缺缺。 “哈哈,沈公子不是喜欢女神吗?怎么着,这是想移情别恋啊?”有朋友调侃道,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沈从云对于穆云罗的疯狂追求,只是一直以来穆云罗拒绝无果也就没有理他,可是沈从云穷追不舍渐渐居然把自己挤进了穆云罗的前男友圈子里,那叫一个悲催。 大家伙都是跟云罗好过的,不管时间长短,至少都是上过位的,除了他,这简直就是悲催中的悲催,只是成为了穆云罗的朋友以后虽然偶尔也会开玩笑,但是渐渐的也算是看淡了。 有次有人嘲笑沈从云尴尬的走位,直接被穆云罗使了个眼色让云卫把人拖去小巷子让一群壮汉给轮了,这事儿在圈子里传开,更是没人敢在穆云罗身边随便胡言乱语,怕一个不小心就踩雷了,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女神有未婚夫了,我还巴着不放干什么?我沈从云虽然不学无术,但是该有的原则是有的,你见我哪次不是在女神是单身的时候追求她?要是女神以后离婚了……我还追……”沈从云翻了个白眼,这群人还真以为他没有下限啊?女神单身他追求是理所当然,是女神的魅力使然。但是如果女神不是单身了他还穷追不舍,那就是挖人墙脚,跟男小三有什么区别? “未婚夫?就是上次我们瞧着的那个敢对我们的云大小姐搂搂抱抱那个男人?卧槽,优秀啊!沈公子,不是我说你,输得心服口服啊!”一群狐朋狗友凑在一起,说的话也没什么营养,不过主角是穆云罗他们说话也忍不住小心些,就怕触到了云大小姐的底线。 “……”沈从云:我不要面子的啊?什么叫心服口服?他不服的好吗? 可是不服又有什么办法,女神可能自己都没发现,她待穆迟跟对待祝旭左岸这一流的态度完全不一样。在穆迟面前她可以委婉地妥协,但是之前跟其他男人在一起时,她是完完全全都是被一群男人当菩萨供着的存在。 “离婚吗?”穆云罗听到了,只是喝着酒的手指微顿,怎么还没结婚就想到离婚上面了?她都没觉得自己会跟穆迟可以顺利地结婚,只是渐渐的觉得要是下半生要共度一生的人是他,其实也挺好的,颜好身材好家世好,好像十分完美呢。 “……额,云罗,你听我说……”沈从云一听,以为云罗这是要生气了,上次他不过是太妒忌说了两句顾祁是小白脸,女神直接把他拉黑了,他很无辜的好吗?看看,顾祁不还是出轨了,他骂得也是实在好吗? “没什么,大家尽兴喝酒,今晚消费全算我的。”穆云罗勾唇一笑,又是那副撩人至极的模样,金色的眼影在暗黑的环境里被五颜六色的灯光一照,让她更加妩媚动人,简直就是活脱脱一只狐狸精,漂亮精致绝美。看在各路男人眼里更是难耐,偏偏这美人是淬毒的,蛇蝎心肠。 各位吞了吞口水,算了,还是继续喝酒吧。 穆云罗说完,站了起来,洋酒什么的根本就喝不醉她,此刻气氛正好,她又不方便回去打扰到洛纱跟钟赫云,打沉姜的电话她也没有接,她也感觉到了沉姜最近很忙,可能现在还在休息,她就不去打扰她了。 舞池里到处是陌生男女贴身狂舞,幽蓝的灯光乱晃,让她眼光迷离,看得远点,是黑压压一片的人头,大家都在跟着DJ的节奏狂舞。 她走进了舞池,跟着节奏嗨了起来,墙壁隔间的钢管舞上爬满了穿着暴露的女人,身材**,此刻攀附着钢管里舞动,简直是把人看红了眼。 漂亮的女人到了哪里都是焦点,从她走入舞池的那一刻就被一双深沉的眸子狠狠地锁住,那双狼眸一转,落在一边一群看热闹的手下身上。 “说吧,策略。”狼一般的男人翘着二郎腿倚靠在软软的牛皮沙发上,一身黑衣让他融入这片暗色,不时有彩灯照到他身上,带着些许光怪陆离的迷离。男人略薄的唇微启,一双眸子却时时刻刻紧紧锁在那个跳进舞池的女人身上。 “老大,要我说就是不要怂就是上,小嫂子那身材那脸蛋儿,啧啧啧……”周铭冉忍不住也把视线投注到穆云罗身上,要是说上次在望远镜里惊鸿一瞥,那么现在躲在这角落里仔细一看嫂子,那可真不是吹的,老大的眼光果然地道,以前还会猜测什么样儿的女人配得上他? 今日一见,老大的口味果然够高级,这身材和脸蛋儿怎么看都是绝对配得上老大的神颜啊,怪不得老大恨不得要把这姑娘捧在手心里,连一点点委屈都不愿意让她受,手受伤了还赶紧发个S级别的任务让他去买创可贴……果然恋爱中的男人都是疯狂的。 “啪~”一巴掌落在周铭冉的脑袋上,一抬眼只见老大一双闪着幽蓝光晕的眸子阴森森地盯着他:“这是你嫂子,眼睛给老子闭上,不然我不介意给你挖了。” “……”众人:默默收回视线,然后为某个话多的男人在心里默哀一秒钟,顺便上了一炷香。 这是我女人,带走了 “老大,你变了,呜呜呜~”周铭冉委屈道,还是十分老实地收回了视线,然后“哭诉”道。 “嗯。”穆迟缓缓道,一双眸子又是落进了舞池里,只见刚刚那个金光闪闪的小姑娘居然在跟一个陌生男人跳舞,迷离的灯光下,这么一看居然十分般配…… “……”众人:嗯……嗯?老大居然承认自己变了,突然觉得大家的未来很危险啊,要不要去巴结巴结大嫂啊? 突然觉得身边的人气息突然变冷了是怎么回事儿?难不成是空调出了问题?龙钟招手,表示要跟让人把温度调一调,谁知道刚刚把服务生给招过来,便见老大起身,喝尽了高脚杯里的红酒,嘴角还顺着流下来点猩红的酒液,看起来愈加邪肆。 “刚刚是不是把空调温度调低了?怎么忽然那么冷?”龙钟问道。 “这位先生,温度一直是正常的哦,没有坏,要是先生不适应,我们可以适当调整一个您觉得舒适的温度。”那服务员毕恭毕敬,服务态度很好。能进云巅工作的人,就算是个服务生那也必须训练有素。 “额,是吗?不用调了。”龙钟道,一扫眼果真见老大不见了,温度也是正常的,所以刚才他觉得冷是因为老大生气了吗? “是。”服务生退下了。 “老大呢?”龙钟问道,见大家一副活见鬼的表情,然后突然全体收回视线,觉得奇怪,但也隐隐知道跟老大有关,于是问道。 “自己看……”周铭冉边喝酒边对着龙钟挤眉弄眼道。 龙钟一眼扫过去,舞池里刚才大嫂所在的位置上,老大揽住嫂子一双血眸阴寒地扫过来,眼底满含警告! “卧槽,周铭冉你这个叛徒。”龙钟赶紧收回视线,怎么觉得自己见着活阎王了?老大这是护妻狂魔吗?这么恐怖? “是你要问的,我只是好心告诉你而已。”周铭冉表示略略略,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 穆云罗在人群里跳舞正跳得高兴,突然有个长得不错的男人挤过来,邀请她一起跳舞,她扫了他一眼然后漠然地跟着他一起在舞池里狂欢,在这种地方,不管你怎么玩儿,总归是陌生人居多,谁也不知道本来的你是什么样子,化着浓郁的烟熏妆也没有人知道你本来的面目到底是美还是丑,毕竟现在华国的化妆术也是一流,很多女人化妆前化妆后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灯红酒绿里,远远望去,不少云卫安静地守在周围,云老大的地盘上向来没有人敢造次,这次居然那么多人倒是让那个男人兴奋之余觉得有些惶恐,怎么那么多人都望着这边? 难不成都是妒忌他能跟那么美的一个小姐共舞? “美女,相逢即是有缘,今晚有空吗?”那人以为自己捡着宝贝了,就要贴上穆云罗的身子想要胡作非为。 穆云罗眸色一厉,正要动作,腰上忽然多出一只大掌,那有力的略微带着薄茧的大掌抚在她的腰间,蓦然用力一勾,她便落入了一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怀抱:“这是我女人,带走了。” 穆迟狂傲中带着几分薄怒的嗓音响起,让穆云罗蓦然觉得恍惚,她见过邪肆狂傲的穆迟,也见过嬉皮笑脸调戏她的穆迟,还有像狼一样紧紧锁着她让她透不过气来的穆迟,他在她面前从来没有动过怒,对于她一向不是揩油就是各种调戏。 可是现在,他眸色极冷,虽然抱着她眼底却没有往日的宠溺,一双邪肆的眸子落在刚才跟她跳舞的男人身上,气势逼人,一副正主姿态。 “哎,你凭什么带走?这美女可没有说要跟你走,你说是她男人就是她男人吗?那我还说我是她男人呢?兄弟,做人要识时务,不要跟我斗狠……这女人是我先瞧上的,你这样半路杀出来就想要带走,有问过我的拳头吗?” 那男人不甘心,任谁突然被人劫走了个要到嘴的肉也会气得发狠吧?况且这美女真的是他那么久以来见过的最漂亮最魅惑的夜店女神啊! 况且能在这里混的人都是有背景的人,此刻这么大刺刺地被人劫走,简直是太丢人了好吗?刚刚还在跟他那群狐朋狗友炫耀,自己要拿下这个女人,这么马上要到嘴的肉忽然被人半路拿走,他可不会轻易放手。 “拳头?就你这花拳绣腿?”穆迟轻蔑的视线落在男人的身上,那副狂傲不羁半分不把眼前人放在眼里的事态,简直就是一种极其不屑地挑衅。 “士可杀不可辱,你算老几?知道我是谁吗?”那男人吞了吞口水,为了面子怎么也不能被人在气势上压一头啊,可是这男人到底是干什么的?为什么给他一种十分牛逼的黑帮老大即视感? “蝼蚁。”穆迟缓缓道,搂着穆云罗的腰往上一提,让穆云罗的身子更加贴紧了他。 “……”穆云罗:又吃老娘豆腐? 居然有人敢在老大的头上动枪子儿? “穆迟,你怎么在这儿?”穆云罗经过无数次被某男突如其来地抱抱搂腰,现在已经可以十分淡定地任由他搂着腰然后跟他正常交流。只是今天这男人身上香甜的红酒味很足,熏染得她也有些迷离。 “想你。”穆迟缓缓道,冷薄的眸子盯着她,却没有平日里的宠溺。 “……滚吧。”穆云罗:就你他妈现在的眼神你跟我说你想我?阴森森的眼神难道不是还差两个字?想你去死? “宝宝,我是不是说过,不许穿这么露的衣服?”穆迟宽大的风衣直接拢住穆云罗,两人贴得更紧了,胸前的柔软贴在他的胸口,穆迟暗暗地喉结滚动。 那一晚的迷离又是在他的眼底浮现,虽然封印了宝宝那晚的记忆,可是他自己却是记得清清楚楚,那软玉温香,滑嫩如玉的肌肤,贴着他的胸膛叫着老公,还主动亲吻他的女人不就是眼底这只小妖精吗? 那晚在云家她喝醉了酒,脸上还有着醉人的浮红,搂着他的脖子拉下来,软糯的粉唇贴上他的薄唇,软软的舌尖轻轻地舔舐着他的唇角,让他忍不住化身为狼,要不是最后克制住了自己,早就忍不住在那一晚要了她。 穆云罗早上醒来发现睡裙不翼而飞,哪里是她自己脱的,那可是他耐着性子一点点一点点扯开的,只是某男要是知道自己被当成了蚊子不知道是何感想。 “这也露?”穆云罗皱眉,跟其他人比起来她来蹦迪已经穿得够保守了好吗?其实也不是保守不保守的问题,她的身材太好了,只要稍稍穿紧身一些那线条一勾勒出来,就会让人忍不住流鼻血。 某个姑娘没有发现,自己跟穆迟等我互动越来越平常,就算是被他抱在怀里也不会觉得别扭,就算是被他问及穿着她也是在意穿着。要搁别人身上不是一拳过去,就是已经放趴下了,哪里还能那么大刺刺地跟她若无其事地谈论衣服露不露的问题? “我说露就露,回家换衣服。”穆迟道,黑色的风衣被他脱下来直接盖在了穆云罗的身上。 “当我不存在是吧?还敢骂我是蝼蚁?老子今天就要好好教训教训你,敢跟我抢马子,不想活了。” 那男人不是别人,是从帝都回来的陆寒枭的表亲,之所以敢这么狂,不过是觉得自己是从帝都回来的,跟着陆寒枭做事儿。陆寒枭现在虽然弃军从商了,但是在军界还是有些名望,他料定了觉得云家不过是个黑帮,洗白了的黑帮更加不足为惧。就算是在云家的场子上闹起来了,他们也无所畏惧。 “呵,不自量力。”穆迟单手直接一把把人给按了一胳膊,另一只手还很贴心地搂着穆云罗,简直Man爆了。 “弟兄们,上家伙。”陆宇道,一招手,数十个男人早就对这边虎视眈眈,腰上都是别着枪的,此刻陆宇一声令下,更是齐刷刷地拔枪,画面一度剑拔弩张。 “哟呵,666,居然有人敢在老大头上动枪子儿?找死来得太快啊?”周铭冉一副看好戏的模样,一点都不担心,反而喝着小酒,顺便拿着果盘里的西瓜啃。 “嫂子果然红颜祸水,以后我也得找个漂亮的,这样就能随便打架了。”龙钟有些羡慕道,不得不说老大跟嫂子在一起迷之相配啊! “切,你以为人人都跟老大一样有福气啊?嫂子这样儿的属于顶配了,顶配有那么容易找吗?”周铭冉吐槽道。 “都闭嘴,老大的女人,你们怎么比老大还在意?”晨筱终于忍不住这两人的聒噪,从沉迷的网络世界里脱离出来,冷冷道,明明是张萝莉脸,此刻却十分凶悍。 “……”周铭冉和龙钟:呵,女人,肯定是妒忌嫂子的美貌,女人啊,心胸狭窄。 “……”晨筱:心里有句MMP,真想吐出来直接往你们脸上拍。 穆云罗在穆迟的怀里皱眉,这人什么来历?居然赶在云家的地盘上动枪?活腻歪了? “放开我。”穆云罗冷漠道,一把推开了穆迟,从他的风衣里溜出来,一双眸子落在那正一脸狂妄地……被穆迟用一只手给压得不能动弹的男人身上。 穆迟知道,这人是动到穆云罗的底线了,干脆直接把人放开。这种时候当然是要把主场让给媳妇儿来玩儿,不能抢了媳妇儿的风头才是。 让这男人知道知道自己刚刚要调戏的角色是多么不好惹?他倒是很喜欢看人错愕到怀疑人生的表情。 穆迟放开了陆宇,让陆宇以为自己的势力吓到了这个男人,而且这美女还自动从那男人的怀里跑了出来,看来是为他的魅力所折服了啊! 此刻DJ都停了,很多人看到枪都下意识地找地方躲,但是又忍不住支个脑袋出来看戏,反正这里是云家的地盘,生命那是有绝对保障的。 只见在他眼里媚骨生香的女人忽然踩着高跟鞋走到他面前,然后一个侧身在无形中转到离他们最近的一个持枪的男人身边,趁其不备直接把枪给夺走,然后熟练地上膛,纤细指握着枪,枪口直接对准了陆宇的脑袋…… 与此同时,暗处的几百上千的云卫齐刷刷地掏枪,上膛的动作整齐划一,黑洞洞的枪口直指那几十个想要犯事儿的人。 “蝼蚁。”穆云罗轻启红唇。 专门租了一个棺材来修身养性? 墨竹深深,古老的树林里,荒无人烟,但是鬼味儿却很足。 一个二十几岁的女人穿着白色的连衣裙,披散着头发,正在提着红灯笼要往一方墓穴钻。对于盗墓,红韶可是个行家。可她万万没想到,自己与几个“同事”走散后居然发现了一个十分隐蔽的墓穴,是不是墓她可是一眼就能辨得出。是以,就带着工具十分得意地挖宝去了。 可这墓穴也忒诡异了,不深不大,但却极其阴寒,墓室中间就放着一个极其大的红木棺材,她也不管什么红不红,绿不绿。看着这足以容纳三个人的大红棺材就满眼的金元宝了。 她赶紧打开随身带着的工具箱,好不容易将棺材打开,诡异的事情发生了,棺材里居然躺着一个大活人,这样密封的棺材,一个人被这样关着一定活不了几天。可那个男子,银发银眸,在阴寒的墓室里说不出的妖魅冷艳,男子灼灼的眸子紧紧地盯着她,看得她心里一阵发虚,腿都软了。 当即心中暗骂:妈的,盗了那么多年的墓还就真没见过这样诡异的情况。当然,红韶可是个狠角儿。 她之所以敢从事盗墓行业,那可是有实战经验的。她是不祥之人,母亲是在死后入棺后生下的她,本来村里人都不敢救她,都等着她入土后被憋死。他们也确实这样做了。小村子落后的思想就这样差点使她夭折。 还好有个盗墓贼不知是不是挖坟挖木纳了,居然挖到了她母亲的坟,母亲的坟那样简陋甚至于就是一个小土堆。那盗墓贼发现她后不是吓得逃走,而是笑得诡异无比。然后便抚养了她。她从小跟着这个现成的师父挖坟掘墓,倒是过了不少好日子。 但偏偏那老头子在世的时候她与他一同时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情况。 她淡定地过滤完自己的身平经历?,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这位先生真是好雅兴,还专门租了一个棺材来修身养性?真是……真是……”怪异…… 棺中男子银眸微眯,似是半梦半醒地轻喃:“我等你好久了……” 这下子红韶沉不住气了,等她?等着吃她吧!她从小到大看过的恐怖片也不少,还知道西方有一种叫吸血鬼的物种,睡在棺材里,长得俊美魅惑,皮肤病白,最主要的是:要吸人血啊! “等……等我干嘛呀……那我就不打扰了……您……您继续睡啊……继续睡……”红韶此时已语无伦次,暗暗地朝门口挪着身子。 “不要走,我等你好久了……”他的声音那样魅惑,那样有磁性,像是情人间的呓语,让絔绡绡骨子都快化了。 “啊……别等我了……我不认识你……我不认识你呀!”红韶敢断定这个男子一定不是人,要么是吸血鬼要么是妖怪。想她絔绡绡叱咤盗墓界这样久,居然遇上了这种怪事。可悲可叹啊! 然而现实让她来不及悲叹自己悲惨的命运,那男子不知何时搂住了她的纤腰,白皙修长的指划过她裸着的手臂,皱眉道:“这样穿,不合体统。”随即一番天昏地转,红韶便被男子带入了棺中,好在棺材足够宽敞,挤不到红韶。霸道的男子气息袭来,一种阴寒的压迫感让她胸闷气短。 男子俯在她身上轻笑:“总算来了,我的红韶……” 红韶早被吓得没了力气,此时便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 雨后初晴,一个小姑娘提着一个破烂的篮子,篮子虽旧,并且补了一次又一次,但是却洗得很干净,篮子里放着些新鲜带泥的蘑菇,很显然是刚摘的。 红彤彤的脸颊上闪着些晶莹的汗粒,她伸出袖子一抹,继续踩着泥泞在大山里寻寻觅觅,草鞋被山间绊脚的石头磨破,脚上也血肉模糊。却依旧寻寻觅觅,不哭不闹,嘴里叨叨着:“韶儿不怕,韶儿不饿,娘需要食物,这些蘑菇一定能让娘大饱口福一场。”于是唇角不自觉的上扬,娘还在家里等着自己,所以自己一定要满载而归才对得起娘亲。 这样的年纪,其他孩子正是在父母呵护下撒娇玩耍的时候。 年幼的韶儿在绵延的大山间穿梭,脚下早已血染泥泞。小脸也汗如雨下。努力了好久,终于摘了满满一大篮。心中不禁盘算着,要拿些来给娘炖汤补身子,还有些要拿到市集上卖,给娘抓药。 但年幼的小红韶怎么知道,这绵延的大山蘑菇虽然多,却无人来采的原因。这是一座妖山,山上妖魔纵横,凡人一旦踏入,便再无命回去。因此被称为“绝命山”,可年小的清酒根本不认识那几个字,更别说知道它的意思了。 一路无恙地回家,脚下的血痕引成一条小径,山中别样的寂静,安静到没有鸟鸣,没有虫鸣,更没有鬼怪的叫声,安静得不正常,安静得可怕…… 小红韶住的小茅屋虽破旧,却打扫得很干净。她欢喜地推开栅栏,不顾脚下的伤,冲进了房间,推开门,床上空无一人,娘不见了。为什么会不见呢?娘身子那么虚,一定是出去找自己了,她一直这么认为,所以一直等,等到天黑,等到又是一年春…… 这一年她都是靠去山里采蘑菇生活,在那座静到可怕的大山里寻寻觅觅。直到她遇到了他。 平淡的日子似水无痕,这些等待的日子每天都平平常常,她一度认为自己就会这样在这个小村庄里度过余生。 那年,七岁的小红韶与往常一般在大山中穿行,却听到了她从未听过的打斗声,她在铁铺里听到过这种清脆的打击声,所以便悄悄地向声源靠近。墨竹深深,她躲在一株不高的灌木丛中偷看。 是两个男子在打架,一眼望去,便被那抹灼眼的红填了满眼。红衣在空中乱招里猎猎作响,广袖翩飞。那人回眸顾盼。墨竹黯然,天地失色,那是她此生见过最美,最艳的人。 媚态横生却又满含傲骨,明明那样对立的风姿,却如此自然的在他身上展现出来。上挑的眉眼,墨色深邃的眸子仿佛要滴出水来。眉间一点朱砂痣,魅到极致的人儿却又一眼能看出他是男子。 小红韶感觉自己的脸在烧,一点点蔓延到脖子,再一点点蔓延到心尖。说不出的感觉,有点慌乱,有点兴奋…… 与他打斗的男子一身寂然的黑衣,戴着半面鬼面具。无端让人觉得阴冷诡异。 两人交缠在一起,难舍难分,不似打架,倒似切磋。小红韶好想走近些,以便看得更清楚,刚想移动。谁知一下子踩到了一截枯木枝。“咔嚓”一声,在这空寂的林子里分外清楚。刚想起身逃跑,两把冒着寒气的剑已经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一抬眼?,那红衣男子便饶有兴趣的眸子里映出自己狼狈的身影,愣了,此生第一次想要穿红衣。那样艳,那样傲的颜色。 男人饶有兴趣地注视着地上这个狼狈的小女孩,两把剑这样架在她脖子上却没有丝毫反应,只是入定一般的望着自己,可真是有趣~ 宋沉姜看着血凝镜里的片段场景,皱眉,原来那个被关在神魔井里的女人叫红韶?这样相隔甚大的片段到底要怎么联系在一起?宋沉姜皱眉,她在神魔井找到了一丝那人留下来的头发,这才做法通过血凝镜去看她的过去,可是这越看倒是让她越加迷糊…… “红韶姐姐,你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什么会忍受百年孤寂在这神魔井里不见天日?为什么感觉她还是现世的人,但却又是百年前的人?难不成这个现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个从事盗墓事业的红韶? 那么两人又有什么联系呢? “小沉姜,你很好奇我呢~” 凉薄又带着几丝阴寒之气的女人嗓音落在她的耳畔,连不怕鬼神邪魔的宋沉姜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小沉姜,我也姓宋呢,宋红韶 “小沉姜,你很好奇我呢~” 凉薄又带着几丝阴寒之气的女人嗓音落在她的耳畔,连不怕鬼神邪魔的宋沉姜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明明红韶是个人,但是却仿佛天生带着邪肆之气,怎么看怎么邪乎,就算是皮囊再有欺骗力,够红润够有攻击力,但却始终鬼气森森,应当是在神魔井里关了个几百年的原因,连说话声音也格外地沙哑,仿佛已有多年未曾开口,连说话都要忘记了。 只是红韶还记得她?那晚忽然在云家遇上她幻化出来的神实,是否也是她轻飘飘地放了一根头发做到的?这个女人太过危险阴寒,可是仿佛与生俱来就是冷冰冰的。 “红韶姐姐,你为什么会被关在宋家的神魔井里?” 宋沉姜皱眉,心上袭来那熟悉的恐惧,那是她还小的时候被恶鬼环绕时瑟瑟发抖的恐惧,那种恐惧在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伴着她,让她夜夜噩梦成疾,长大了些以后那些恐怖的东西才在她一天天的磨砺里消失。 可是现在她回首,蓦然撞进了那双幽绿的眸子,她还记得她第一次见到她时的痴迷,她太美了,简直就是一件完美的艺术品。那双幽绿的眸子更是世上最瑰丽的宝石,美到让人无法移开视线。 “这很重要吗?”红韶眼波流转,肤若白雪,红唇微启,一身凤冠霞帔就算是经历了几百年也没有腐烂的迹象,反而熠熠生辉,格外地扎眼。这么美的新娘为什么会被抛弃?她在等的新郎又在哪里?几百年了,为什么偏偏是在这个时候出来,难道真如老祖宗所说,她感应到了什么? “重要,我需要知道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所以才被关在神魔井里,作为宋家第七十二代传人,我有责任问及这件事儿。” 宋沉姜冷冷道,她已经不是小时候那个什么都怕的小姑娘,这些年的磨练让她骨子里对于恶鬼厉鬼都很凶悍,虽然现在在她面前的是个与众不同鬼气森森的人,但她在心里已经不把她归类为人了。 “原来已经七十二代了啊……时间过得可真快呢,你想知道什么呀小姑娘?叫本座姐姐?要是算辈分,你的老祖宗们都配不上叫我一声姐姐呢!” 红韶干脆直接坐在了宋沉姜的旁边,头上金色的发钗铃叮琅脆,发出好听的乐声,只是在这样诡异的氛围下更像是夜路上赶尸人摇摆着手里铃铛的样子! 一只纤细凉薄白皙得不似肌肤的手蓦然抚上了宋沉姜精致冷清的小脸,然后轻挑起宋沉姜的下巴,只见红韶红唇微微上扬,似乎是在把握小玩偶一般,笑意晕染开:“不过见你这么可爱的份上,本座便允你叫了。” “……”宋沉姜:这位红韶姐姐能不能放开你的手?怎么触到她哪里她就都凉飕飕地想要打颤啊? “红韶姐姐,我想知道你犯了什么错才被关进了神魔井里?您是人啊,人都有生老病死,为什么……你没有?”这是宋沉姜最为好奇的,这位美人是人,可是却无端端活了那么多年,要是搁在这现代简直就是奇迹到国家恨不得马上派一群科学家把人给绑去研究呢! “谁说,人就一定会死?你学这一道,难道还不懂?天道轮回,轮回万世谁都没有真的死去吗?”红韶凉薄的唇微启,幽绿的眸子闪着深邃的光,在这样的冷夜里越发可怖。 “谁都没有死?”宋沉姜皱眉,她这么多年来捉鬼除妖,还真的没有认真去想过,这世上的轮回,来来往往不就是那些人?谁会真的死去?不过是……红韶没有入轮回,她一直都在这一具躯壳里从来没有机会入轮回而已? “小沉姜,如果我说神魔井可以保你万世荣光不死不灭,你会跳进去在那暗无天日的地方活到永恒吗?”红韶松开了手,视线落在了窗外,几百年不见天日了呢,这个世界变得真快。 “不会。”宋沉姜道,活着的意义是什么,要是什么都不能做,就算是在神魔井里活到永恒,跟死人有什么区别? “所以,我为什么要进去?那种地方,没有人愿意待下去呢!”红韶缓缓道,她的血液是凉的,那是这几百年的孤寂换来的吗? “有人以为你死了,然后把那扔了进去?可是你还有最后一口气,在神魔井里醒来。冥界的鬼是进不去神魔井的,所以你死不了?”宋沉姜大着胆子推测,越想越觉得这跟偷渡和逃税差不多,后者是抓到了法律的漏洞,而前者是抓住了冥界的漏洞。 “想象力可真是丰富,不愧还是个孩子,想问题都那么简单,要是真的那么简单……就好了呢!” 红韶微微一笑,笑意却凝固在脸上,幽绿的眸子在夜里越发迷幻漂亮,宋沉姜只觉得这双眸子格外地熟悉,仿佛多年前,不只是在神魔井里的时候,应该是在更遥远的年代,她见过她? “小沉姜,我也姓宋呢……宋红韶,一个从来没有出现在宗典里的名字,那帮老家伙还当真都不愿在祠堂给我立个排位啊……” 云家哪里黑了?我们可是良民 “宋红韶?宋家第一位女家主?”宋沉姜皱眉,只觉得这件事儿并没有那么简单,宋家向来传男不传女上千年,她以为自己是第一个宋家的女家主。 虽然古宗典籍上记载都是说宋家家主之位从来只传有能力者,不看男女,只要能力够,那就都有资格当家主。但是古往今来那么多年,除了她从来没有出过女家主。现在这个被关在神魔井里几百年的女人,她说自己姓宋? “呵,宋家?不过是个笑话而已。”红韶看着宋沉姜,眉眼间两人居然格外地相像,不愧是有血脉相承吗? “我凭什么相信你?你满嘴胡言乱语,又是提及轮回又是提及宋家家主,你到底是谁?”宋沉姜冷漠道,她怎么就要相信这个女人的话了?明明连这个女人的来历都弄不清楚,这件事关系重大,她再厉害也才二十多岁,哪里斗得过眼前这个在神魔井里封印了几百年的“老妖精”?问题是她关都关了那么久,没有人知道她到底活了多久。 “宋红韶啊!不相信就算了,小姑娘,回去翻翻宗卷或许就知道我的来历了,不过好心提醒你,或许那东西被那帮老东西烧了也说不定……” 红韶挑眉,额上的红妆美艳,红唇勾起,简直就如梦似幻,哪里像个人?宋沉姜眨眨眼,只见那女人一点点化作了尘烟消散,她伸手想要抓住,连卷魂锁都用上了,但却勾不回来一点东西。 “宋红韶?不行,我得回去问问老祖宗……”宋沉姜收回手里的卷魂锁,皱眉道,这个女人今天忽然来找她跟她聊天,却半分没有伤害她……她虽然嘴上说着不相信她是宋家人,但是心里却有了怀疑。宋家神魔井里为什么要封印着一个不老不死的女人?这事儿可比她从前捉鬼除妖的事儿有趣多了。 现在宋家风雨飘摇,王婆口中的劫数难道就是这个女人?可是她上次明明提起了宋家的血脉,她出来了要是取她的血应该是很容易的,但是她什么都没有做,简直诡异。 看来还得回那鬼气森森的老宅子一趟了。 —— 与此同时,暗处的几百上千的云卫齐刷刷地掏枪,上膛的动作整齐划一,黑洞洞的枪口直指那几十个想要犯事儿的人。 “蝼蚁。”穆云罗轻启红唇。 “……”陆宇一脸懵逼,这是什么操作?但是此刻被穆云罗拿着一把上了膛的手枪黑洞洞的枪口指着脑袋,那感觉可比刚才被穆迟单手压着难受多了。 “美女,你这是干嘛?我可是为了你才动手的啊……这场面……是什么意思啊?”陆宇哪里还有刚才的底气,现在上千把枪抵着他们几十个人的脑袋,该怂的时候还是怂一点比较好。 “老娘的场子你也敢动枪,谁给你的胆子在云巅放肆?”穆云罗冷漠的开口,倒是不知道随便一个邀请她跳舞的男人就这么吃里扒外,来云巅的确可以带枪,毕竟这里黑白道的人云集,什么道上的人不管,只要消费得起就能过来玩儿。 哪里来的自信?云巅有最为完善和厉害的安保,云卫都是经过特殊训练过的,发生了什么特殊意外云卫都能应急处理。来云巅的人从来不用担心这里的安全问题,云卫在凤城有着绝对的权威,本来就是最大的黑帮洗白的,现在新起来的道上的人哪个对云家不是敬畏有加? 这男人敢在云巅动枪,一看就是外地人,不懂事儿。 “你的场子?美女,你这么……柔……柔弱……怎么可能……”陆宇语无伦次,彻彻底底被穆云罗眼底的煞气给震慑住了。那句柔弱都要说出口了,又觉得更眼前这个女人简直是两个极端啊! “外地来的?凤城云家穆云罗,听说过吗?这里是云巅,在云巅动枪,你是活腻歪了吧?”穆云罗走近一些,把枪直接抵到了陆宇脑袋上。 “穆云罗?你就是穆云罗?我呸,老子出来玩儿女人倒是不想居然把到你,果然跟传言里一样风骚漂亮,不过就是个烂货,白费了老子的用……”陆宇当然听说穆云罗的名声,她名声烂自己心里有数,但是有人这么直接在她面前胡言乱语那就另当别论了。 “砰~”是开枪的声音,穆云罗的枪还抵在陆宇的脑袋上,可是不知道哪里飞来了一粒子弹直接打在陆宇的腿上,陆宇直接被打得跪在了地上,那子弹卡得极好,是在他的骨关节处,这一枪可以让他这条腿彻底废了。 “砰~”穆云罗正好也一枪蹦下去,只是刚好陆宇的腿中弹直接被痛地跪了下去,穆云罗拿着的枪,子弹飞出去打到了另一个还拿着枪颤颤巍巍的跟陆宇一起来的下属。 某妖精挑眉,抬眼看向子弹飞来的方向,众多云卫围绕间,云九穿着一身工整的黑色西装,手里的枪还在冒着须弥的烟雾。 “吃里扒外的东西,拖下去,别脏了大小姐的手。”云九冷漠的视线扫向还很懵逼但是开始悄悄藏枪的陆宇的手下们,直接让那些人抖得更凶了。 “剩下的人全部关进云家地牢,等着他们的主子来领回去。”云九跟着云老大做惯了这种杀人越货的事儿,刚才听到这人居然敢这么骂他们的大小姐,人人都忍不住想要开枪,但是这是云家的场子,况且大小姐都没动手,其他云卫自然不敢僭越。但是云九不一样,他是云老大身边的红人,连大小姐有时候也会听他的话,还是云卫的头儿,他来处理是最好不过的事儿。 一波云卫直接挤进来,干净利落地把刚才持枪的人都抓起来,丝毫不拖泥带水。而地上痛得打滚还骂骂咧咧的男人则是被穆云罗再补了一枪消音的在另一条腿上,这种场合闹小些比较好,毕竟是云巅,他们又是东道主,远来是客,要让客人好好了解了解他们凤城的文化底蕴比较好。 “啊……臭婊子,知道老子是谁吗?我是军人,你一个混黑的还跟军人斗?华国最高机关会逮捕你们的,你们这些社会的毒瘤,华国会派特种兵来剿了你的老巢……” 陆宇双腿中枪,扑倒在地上骂骂咧咧,他从华国帝都过来,觉得自己与生俱来就有优越感,就觉得凤城这地方不是政治文化中心,所以就算再牛逼的黑帮,他们这些从帝都过来的也不会把云家放在眼里。 可是强龙难压地头蛇,何况云家哪里是地头蛇?当年那云家的手可是伸到了帝都的,现在帝都的几个大码头还是云家控制着呢!所以自负真的很容易让人走向地狱。 “军人?你他妈就这作风跟我谈军人?别玷污了这两字儿,还有,云家哪里黑了?我们可是良民,是吧?兄弟们?”穆云罗拿着枪直接往陆宇痛得扭曲的脸上拍,一副我很狂,你能拿我怎么样的样子。 那句我们可是良民,那可不是空穴来风,那是老爹亲口说的。 “是,大小姐说得是。”众云卫齐刷刷道。 “卧槽,嫂子威武霸气啊!帅炸天了~”周铭冉在那边边看边嗑瓜子,看戏看得很爽啊,只是真的对于老大找老婆的眼光是真的服,这么威武霸气的女人也只有老大能hold得住吧?所以上次老大让他送粉色创可贴是认真的?这么一瞧,哪儿哪儿都不搭啊…… “是挺牛的,后台强大,而且那握枪的姿势和上膛那么熟练,一看就是练过的。”晨筱皱眉,看得各位认真。女人天生对女人就有排斥力,所谓同性相斥异性相吸,她对于这个被男人各种夸耀的女人实在提不起好感,但是这是老大的女人,她不敢多说一个字。但是现在,她真的觉得要好好审视一下她了。 穆云罗只是个简单的恶毒富二代女流氓?她只能在网上查到这些,还有的全是一切空白,一个人的资料太过完美,完全没有漏洞那就是漏洞…… “废话,老大的女人能逊吗?而且还有云敖那老狐狸是她爹,黑帮底子那么厚,会开枪也是正常。”龙钟表示十分佩服这位大小姐,本来很崇拜老大,现在变成了更崇拜老大找媳妇儿的眼光了。 “……啪。”晨筱一巴掌拍在龙钟的脑袋上:“你这是什么语气?居然说我废话?”某个萝莉脸的小公举电脑往桌上一扔,就想要扑过去掐龙钟。 “……误会,误会。这绝壁是个误会,我哪里敢跟您老人家过不去啊,来来来……继续玩你的代码,我就是一吃瓜群众。”龙钟做小伏底道,心里默默给自己上了一炷香:果然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哼~饶你不死。” “……”周铭冉: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女人真是一种可怕的生物,特别是妒忌时的女人……更他妈恐怖! 云卫们尽心尽力地把人给拖下去,这种场景他们干得多了,自然得心应手,此刻一个手刀一个,干净利落。 “九哥,别忘了把他舌头割了喂狗。”穆云罗站起身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微微一笑,只是笑意没有达眼底,看起来还有几分渗人。 “……”众人:大小姐果然跟传言一样蛇蝎心肠啊! 就在云卫想要把陆宇给拖走的同时,突然一只脚直接踩在了趴在地上的陆宇脸上,穆迟面无表情,一脚踩着陆宇连云卫都拉不动。 “等等。”穆迟冷冷道,眼底那摄人的温度简直冰冻了一大片,穆云罗站在他的不远处此刻倒是很想知道穆迟想要做什么,她刚才可是提及了军人这个词啊,她的家底什么样儿自己有数,那么穆迟呢,他本就出自军门世家,穆家三代功勋,他说退役就退役? 现在看到自己跟她的差距了吧?正邪不两立,说的大概就是他们吧? “少姑爷有何吩咐?”那云卫放开了陆宇,对于穆迟的阻止皱了皱眉,他们虽然是云卫但也知道自己的定位的,这位少姑爷从小就出生军门贵胄,现在这位大张大扬跟他们云家作对的人也是军人。那么这位少姑爷会不会要救这个男人跟云家作对呢? 他一个云卫那么想,那么这样想的人更多,知道内幕的人都想看看这位华国最年轻的陆军少校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而且从始至终,穆迟都是待在一边看着,根本就没有参与,现在出手,让谁不会乱想? “放开他。”穆迟冷冷道,语气平淡如水。云卫有些为难地看向大小姐,穆云罗朝他使了个眼色。 “是。”云卫尊从了命令放开了他,退到了一边。 “你说你是军人?”穆迟缓缓道,脚却还是很狂妄地踩着陆宇的脸,陆宇虽然脚废了,但是手能动此刻还想反抗掰开穆迟的脚,可以根本就没有那个力气做到。 “是又如何?你算老几?”陆宇为了挽回面子道,已经沦落到了这种田地,他还是不愿意松口求饶,倒是有几分骨气。 “几号军区的,你们首长是谁?”他狂,穆迟比他更狂,脚下更是用力。“别他妈跟老子墨迹,说。” “……三……三号,陆寒枭。”陆寒枭在军区里混得不错,穆迟倒是有几分印象。只是听说那人也退役了,前两年就已经不在军营了,这儿还拿他打幌子? “不过是陆寒枭的散兵还狂?谁他妈给你的脸狂?”穆迟冰凉的眸子仿佛要把陆宇给冰冻了。 “你……你是谁?”知道那么多军区的内幕?这人是谁?要知道陆寒枭无故离队上面是没有批的,这事儿一直都掩着呢,上面还是有那个意愿要等着他回去。可是这人一针见血,居然知道陆寒枭已经退了? “穆迟。” “……穆……穆少校?少校救我啊,快端了这老窝,这里就是个黑窝。”陆宇抱着穆迟的大腿叫嚣,感觉自己迎来了希望。 “我媳妇儿的窝是黑了点儿,不过也轮不到你来端,今天的账我就算在陆寒枭的头上,把人拖下去。” 虽然你没有我帅,但是我允许你上位了 “我媳妇儿的窝是黑了点儿,不过也轮不到你来端,今天的账我就算在陆寒枭的头上,把人拖下去。” “……”陆宇以及其手下:媳妇儿?军门大佬居然跟黑道大小姐结亲?确定不是他们耳朵出了问题?看来他们这是彻底掉进了贼窝,连一向刚正不阿冷漠古板的陆军少校穆迟都陷进去了,看来这云家的水不是一般的深啊! “是。”云卫有些意外,然后十分尽职尽责地把陆宇给拖下去了,陆宇本来就够惨了,现在脸上还多了个超大的脚印,简直是把他的面子扔在地上摩擦啊! “宝宝,过来。”穆迟收回脚,眼神瞥向从头到尾看戏的女人,微微收敛了戾气,道。 “……”穆云罗:你让我过去我就过去?那我不是很没有面子? 穆迟见她不过来,直接走过去用风衣往女人身上一拢,然后一个俯身把人给公主抱了起来…… “嘶……”众人:卧槽,闪瞎了我的钛合金狗眼,这**裸地放狗粮真的好吗?还有,大小姐,你的气势呢? 谁知道更让人吃惊的是,穆云罗这么被穆迟抱起来不但没有来个绝地反杀,反而一手搂住了穆迟的脖子:“虽然你还是没有我帅,但是我允许你上位了。男……朋……友……” “嘶……”众人:这是什么操作?抱得美人归吗? 穆迟眼底放光,眼底全然覆满兴奋,沉沉的嗓音落在穆云罗的耳边,撩起惑人绯红:“宝宝,回家换衣服。” —— 夜色朦朦胧胧笼罩下来,荒郊野外一处废弃的秋千上,一个红衣女人凤冠霞帔,绣金花的大红袍子在暗色月光里闪着冷薄的光,这样的场景放在电影上一定是部恐怖片,到处是腐坏的破败,偏偏那红衣姑娘穿着尚好崭新,从头到脚都十分隆重,她坐在秋千上一点点地晃动着秋千,在这样寂静的夜里格外诡异。 这种地方鬼怪格外多,却偏偏没有一只鬼敢近这女人的身分毫,看到她都快忘记自己是只鬼,跟人见了鬼一样吓得逃窜。 “呵,又只剩我自己了呢!活着真麻烦。”她缓缓道,容颜分明精致无双,偏偏嗓音里有几分垂暮老人的叹息,活得太久了,已经不知道活着究竟有什么值得她活下去的了。 所以她愿意待在神魔井里,至少跟鬼怪待在一起他们跟她一样永生,便也不觉得自己是奇怪的,不用看着人生老病死,不用付出感情,不用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死去…… 有些记忆现在回想起来都仿若昨日,只是真的过了多久,她记不清也懒得算了…… 红衣男人饶有兴趣地注视着地上这个狼狈的小女孩,两把剑这样架在她脖子上却没有丝毫反应,只是入定一般的望着自己,可真是有趣。 “小孩,你叫什么名字啊?”忍不住,就想逗逗这孩子。 “我叫红韶,娘说我没有父亲。也就没有姓氏。”她扬起小脸,丝毫不惧脖子上的两把寒气逼人的剑。在她的潜意识里,越美的人心地就越好。 “红韶,倒是个艳丽无双的名字。”他笑,万物失色。她永远忘不了那笑,那是为自己而展颜的笑。 两人不约而同且不动声色地收回了剑,那黑衣人依旧沉默不语。而宋煜生可不是个耐得住寂寞的人。 又问道:“韶儿呀,告诉哥哥,你怎么会一个人在这里啊?这么大的山,且不说容易迷路,而且还很容易”受伤“哦!”对面的黑衣人翻了个白眼,罢了,这斯一向喜欢把自己称小,好像这样自己就真的减龄了一样。他说的受伤当然不是普通的受伤,这里可是妖山,这样小小的女孩子这么可能能在这座山上乱跑。 红韶见美人哥哥竟叫自己韶儿,不禁绽开一个甜美的笑:“美人哥哥多虑了,我每天都来这里采蘑菇的,这里的蘑菇可新鲜了。” 这时黑衣男子倒是好奇地挑眉了,他与宋煜生之所以会来妖山切磋是为了清静,不想被别人打扰。他们这样境界的人可不怕这山中的小妖小怪。刚才他发现她时便测试过这个小孩子,并不是妖邪所化。 那么她又是凭借什么在妖山自由穿行呢?显然,宋煜生也是一愣,故而又道:“每天来?家里没有大人吗?没人告诉你这里很危险?”照理说,村庄里的大人们应该会让孩子们远离这“绝命山”的。 “娘不在,家里只有韶儿一人。”没有大人会理她,每天穿得脏兮兮的,倒像是个小叫花,同龄的孩子也不会跟她玩,她的生活里只有自己,也只剩自己。 宋煜生倒不是个心软的人,可是无端端地就想带这个孩子回去,也免了这孩子在这村里劳苦心酸的过活。血色的剑一流转,剑气一侧,丛丛墨竹倒塌。他俯下身,上挑的眉眼这样艳丽,火红的衣袂轻扬。薄唇微启:“韶儿,可愿随我离开,拜我为师?”好似桃瓣拂过心尖,好似柔水晕开层层涟漪。鬼使神差,她便点了头。 她本就对这里没什么可留恋的,村里人都说娘被有钱人家接走了,不带上她是不想多一个累赘。她虽不愿相信,依旧等待着,却也学着慢慢不再等待,她惟愿娘能过上好日子,自己怎么过都无所谓! 那黑衣男子似乎觉得美人哥哥收自己为徒是意料之中。依旧不言不语。仿佛根本不会说话。但那眼里的深沉竟莫名让她觉得心慌。 但转眼看向宋煜生,那个即将成为她师父的人,她快要窒息了。莫名的情愫要从心中溢出。她看着他,心想,好喜欢这个美人哥哥啊,真的好喜欢,果然长得越美的人心地越好…… 宋煜生眸子微凉,孩子,希望你能开开心心地活着,就这样快快乐乐地活到该还债的那一刻吧! 前世恩怨纷争,今生把该还的都还了吧! 连鬼怪都不敢靠近的凡人,又怎会是什么凡人……宋煜生不语,心却十分清明。 云拢华月夜清凉。小红韶跟随师父来到云尧山已是月明星稀。宋煜生牵着她瘦瘦的小手,不觉皱了皱眉,这孩子太瘦了。 小红韶还在想为什么那个黑衣人会一下子就不见了,心中稀里糊涂,倒觉得这黑衣人是个厉害角色。 宋煜生看她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便出声道:“可是想家了?”? ?“家?”小红韶抬起头,算是从愣神中清醒过来。 待想起师父问的问题,又道:“那早不算家了,娘曾经告诉我,有家人的地方就是家。那间小茅屋里只有我一个人,算什么家啊!”她眉眼弯弯,笑起来着实好看,但那笑意却未达眼底。 宋煜生云游四海,见过形形色色的人颇多,倒是从未见过年纪这样小心思却这样成熟的人。索性他这样境界的人,要看清她,倒还是挺容易的。 “那韶儿可将师父视作家人?”他蹲下身,艳丽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看着她。月华倾泻而下,稀稀落落地透过林间。清清冷冷的雾气晕开浅色水墨,残叶微凉。 小红韶怔了怔,又顿了顿。仿佛斟酌了千万遍,十分慎重地开口。宋煜生见她这样,想笑,又忍住了。“暂时……暂时哦……还没有……”又急忙解释到:“这也是人之常情嘛,毕竟我们才相识不过两个时辰……” 宋煜生轻笑:“小东西,师父知道。”你这样的心防,又怎么会这样容易相信一个人。 其实宋煜生不会明白,有些人,在那一眼间,就可以用生命去信任。但事实上,会这样凭感觉相信人的人极少,能担得起别人这一眼的人更是寥若晨星。 云尧山地势算不上险峻,闲时来山上饮酒作画的人也不少,但能进宋煜生所处之地的人却一个也没有。当然,要么被机关弄死,要么被宋煜生弄死,压根进不来的人撇去不算。还有一种便是像小红韶一样,被宋煜生自己带回去的。 ?宋煜生与小红韶行至一方荷塘,田田的叶子碧方千里,延伸到天际。宋煜生指尖轻点触手可及的荷叶。只见荷塘如云雾般散去又破开一道狭窄的小道,宋煜生牵着她的手一步步踏入。 “那只是幻境,你不用怕。”小红韶仰头看他,小小的瓜子脸红彤彤的,显然早已被这样奇幻的景致所吸引。根本没有一丝对这么奇怪的现象感到害怕的样子。更别说听见他的安慰了。宋煜生摸摸鼻子,牵着她继续前行。 这迷蒙幻境渐渐消散,眼前变成了另一方景致。 红楼碧池,白玉铺地,湖中锦鲤游曳,四周雾雨蒙蒙。远处亭阁楼宇有白纱飞舞。最美的是整个行宫都被桃花树填满,微风过处,桃粉的花雨散了满园。更神奇的是,在外边是夜晚,来这里却是青天白日。清酒从未见过这样华丽的殿宇,她的小茅屋是万万比不上的。此时却不知哪里跑来一个比她大些的娃娃,他亦是一身灼眼的红衣,不过却长得粉嫩得紧,倒是让小红韶想去捏捏他的脸颊。 那红衣小男孩却不似他长得那样讨喜,十分嫌弃地瞥了她一眼。转而向宋煜生撒娇道:“师父,师父,你哪里去捡的一个小叫花,这么丑。”转头看她的样子十分得意。仿佛在昭示着师父是他一人的。 “喂!臭小子,你说谁丑啊?”小红韶可听不惯别人说自己的差处,而且居然还在自己喜欢的师父面前。心中顿时燃起一腔怒火。 “谁应谁丑。”那红衣男孩看着她,得瑟的样子十分欠抽。事实证明,千万不要与小红韶这样从小野惯了的女孩子扯什么?,不然受伤的绝对是自己。没错,初次见面,小小的红韶将同样小小的沈君冥给打了。并且还打得对方毫无还手之力。宋煜生身为两人的师父,十分称职地在一旁看热闹。倒是让沈君冥感觉更加委屈了些。 沈君冥虽然先承的师门,但是奈何也来不过一月余,再加上宋煜生那般闲散的性子,也来不及教他什么,而且在家里小霸王惯了的沈大少爷当然没人敢真的跟他动手。以至于如今被红韶收拾成了个血猪头。沈君冥正想谴责谴责那个对他不闻不问的宋煜生。 却听宋煜生言:“君冥,如今连个刚入门的小师妹都打不过,让师父好生心痛?,今晚写份检讨过来。”有种被坑了的感觉,沈君冥心里在咳血,摆明了欺负自己。可奈何父亲说过,来了这里便要一切听师父的安排,所以便不情不愿地应了。 临走前还不忘瞪小红韶两眼,不过很显然这样满含怨气的小眼神对小红韶着实没什么影响。 红韶看着那红衣男孩离开的背影,笑起来了。看了看自己的拳头,谢谢你让我发泄咯!哈哈! 这是沈君冥第一次走入她的世界,以一个小小的粉嫩的孩子的脸庞照进她的世界! 夜华如水,那方腐坏的秋千已经断掉了,刚刚坐在秋千上的红衣姑娘已经不见,只剩下冷冷地月光照下来,在这荒郊野岭里更显凄凉…… 一方红色的方巾落在刚才红韶坐过的地方,远处一个即将要步入黑暗的红衣女人回首,微微一笑,纤细的手一勾,方帕便仿佛受了指引,明明没有风,但是方帕便是一点点飞向了红韶,刚落到红韶的手里,便见她的眸子闪着幽绿的光,远远看着刚才那个勾着她方帕的小鬼。 “小姑娘,回家吧,姐姐喜欢吃小孩儿呢,等下饿了你就跑不掉了~” 如果去见的人是你,我一定用跑的 穆迟眼底放光,眼底全然覆满兴奋,沉沉的嗓音落在穆云罗的耳边,撩起惑人绯红:“宝宝,回家换衣服。” 穆云罗顺水推舟搂住穆迟的肩膀,她向来随性,而且现在越看穆迟越顺眼,允许他上位当个现任男朋友也未尝不可,她那么多前男友不都是这么过来的吗?可是她却忽略了一点,穆迟不一样,这匹狼可比她之前看上的那些男人大相径庭呢! 敢撩那就是栽定了的。 “穆迟,知道为什么让你上位了吗?”穆云罗展颜,狐狸精一样地媚笑,乖乖巧巧地窝在穆迟的怀里,眼底却是肆意的张扬狡黠。红唇凑近穆迟的耳畔,灼热的气息裹挟着她独特的香甜,穆迟岿然不动,但是心里却被这只小妖精撩得猫抓一样的痒。 “说说?”穆迟挑眉,喉结滚动,搂着穆云罗的手臂微微收紧,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啊!只是这么轻轻一勾,他就有些把持不住了。 “颜值不错,身材不错,跟我挺搭。”穆云罗修长的小指缠绕着自己的头发,说得很是**,她艳绝无双也是个贪玩儿的心性,就如邵东棋所说,穆云罗心如死水,哪里会有什么认真的感情?冷情薄性大概就是形容的这个爱养蛇蝎的女人。 “那么,荣幸之至。”穆迟早就料到这小丫头没那么容易接受他,不过没关系,能上位成了正牌男朋友,那就能把上位成为正牌老公,这小妮子鬼点子多,那么上了他这贼船他就把船舱焊死,看你怎么逃? “……”穆云罗:呵,男人,一夸你就飘? 地下三层的极乐蹦迪这边闹得那么大,连枪声都蹦出来了,自然,洛纱那边也是惊动了的,她从钟赫云的怀里支了个脑袋出来,因为喝了酒,此刻还是晕晕乎乎的。脑袋里多是陆寒枭对她的承诺,还有他在她在大火里最绝望的时候选择了放弃她,而去救一个不相干的女人,顾湫那副幸灾乐祸的笑脸一直在她的脑海里驱靡不散,绕得她头昏恶心。 “赫老三,那边发生了什么?”那边齐刷刷的一片黑,五彩旋转的灯光还在转动,只是音乐声停了下来,本来热闹至极的地方突然迷之安静。 “丫头,你是怎么跟这位大小姐扯上关系的?她很危险,云家不是谁都能惹的。”钟赫云皱眉,亲眼看着云九一枪把陆宇的腿给废了,然后穆云罗十分淡定且还嗜着浅笑在陆宇的腿上补了一枪子儿消音枪,手法熟练,却一击直击骨骸,快准狠。 “我知道,人都是会变的啊,乔……云罗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还不是拜那个负心汉所赐,等我下次要是碰上那负心汉,我一定踹……踹死他,去他妈的出云一霸,全他妈是骗子。” 洛纱在角落里骂骂咧咧道,她说的负心汉就是迟尽,要是乔乔没有遇上那个负心汉又怎么会活成现在这个样子?她忍不住想到了自己,要不是爱上陆寒枭,她应该还是很肆意潇洒的吧? 至少她不会在那场大火的阴影里度过了这四年,午夜梦回她总是忍不住梦到那场顾湫预谋的大火,火势蔓延,他来了,他是她的希望,可是她却眼睁睁看着陆寒枭越过她跑进更远一点的地方将顾湫一把抱起。 “丫头,等我回来……”陆寒枭抱着顾湫没入火海,再也没有回来,她在大火熏染里晕了过去,再次醒来脸却是毁了,就算是找国内最好的妆容医生,就算是给她换了一张比之从前更美的脸,心里的创伤又有谁能给她补上? 而不辞而别将乔乔一个人留在凤城的迟尽跟陆寒枭有什么区别,只是陆寒枭是彻彻底底地给她插刀子,而迟尽则是赐予了乔乔一世寒冰而已。 当初迟尽可是出云一霸,跟乔乔比起来他就是个街边小混混,御林高中那一带都叫出云路,迟尽算是那一带的混混老大。虽然大家都尊称他一句迟哥,但是以乔乔的家世来看,谁能看得上他这样一个身份的人? 偏偏乔乔把他当宝一样的,每天见到他便眉开眼笑,她可以自己不吃早餐,熬到下课偷偷摸到学校后门的铁门那里坐在地上跟迟尽隔着铁门一起吃早餐。 她一提到迟尽总会忍不住眉梢带笑,就算是当时无数的人都在诋毁她,说御林高中的校花自甘堕落跟着外面街上的小混混有一腿了,她不管不顾,照样每天放学都会背着书包,第一个跑出教室。 那个男人很帅,总会在御林高中放学之前就等在门口,他会在学校边的小巷子门口颓靡慵懒地倚靠着墙壁抽着烟,穿着有些破旧的黑色T恤衫,头发看似散乱,却有着别样的风采,反正是个怎么看怎么帅的小混混。乔乔会第一个穿着白色的校服背着书包跑出学校,见到他的方向,会飞奔到他的身边一下子撞进他的怀里。 记得宫崎骏电影悬崖上的金鱼姬上有那么一个片段,人鱼波妞在去见小男孩的时候就是用跑的,或许那时候我们不太明白什么是爱情,但是却很清楚的知道,如果放学去见的那个人是你,我一定会用跑的,因为是你,所以开心,所以迫不及待…… 而迟尽则会稳稳当当地接住那个眉眼带笑的女孩,然后牵住她的手:“走吧,送你回家。”明明是那么平淡的一句话,却足以让乔乔泥足深陷。 “好。”女孩会反握住迟尽的手,笑得幸福快乐,不管旁人用什么样的眼神来看待她,只有她自己知道,迟尽是怎样的好,旁人怎么说怎么看重要吗? 呵,嫉妒使女人质壁分离 “负心汉?”钟赫云皱眉,他认识乔狸但是现在的穆云罗跟他认识中的乔狸那叫一个天差地别,所以就算是现在见着了穆云罗,他也不会因为这两人皮囊上的相似而去怀疑这是同一个人。负心汉吗?他虽然跟穆云罗没有接触过,但是对于这位大小姐的传言可是没少听说。要说负心汉,恐怕没有人比这位大小姐适合这个词吧? 虽然都是一个圈子的,但是钟家向来刚正不阿,不屑于与退下来的黑帮大佬云敖为伍,所以钟赫云跟云家的接触不多,跟穆云罗更是没有交集。 “……对,负心汉。”洛纱摇晃着脑袋点点头,依钟赫云来看,这丫头已经醉了,在胡言乱语而已。 “咦,那个男人是谁?好帅……”突然,恍恍惚惚的洛纱那双朦胧的醉眼落在那个高大修长的身影上,那男人很高,颜值更是不必说,她以为陆寒枭已经是个无人能及的大帅哥了,从小她看着陆寒枭长大,觊觎陆寒枭的女人前仆后继都及不上她在陆寒枭心中的位置。 一方面陆寒枭这样优秀又帅的人真的很少,她不愿意放手,她花姒从小就定下的男人凭什么在都调教那么大了就要拱手让人?她不甘心,只是她的不甘心和逝去的爱情一样,让她伤得格外重。 她得找个更帅更厉害的男人,这样的话再出现在陆寒枭面前她就不会再不甘心。她花姒继承了花家所有的遗产,家财万贯,长得还漂亮,凭什么输给一个什么都没有只会装可怜的白莲花身上?醉眼锁定了那个男人,越发觉得顺眼,够帅而且气势到位,一看就不是一般人。 只是在她醉倒之前没有看到,那个高大俊美的男人蓦然俯身将面前的小女人公主抱起来,穆云罗妖精一样从善如流地勾住了他的脖子,他沉郁的俊颜上覆满惊喜…… “老大果然是老大,这么快就上手了。”周铭冉看着穆迟已经把某个小女人揽在了怀里,并且两人凑得极近,看起来格外亲密,那些还打穆云罗和穆迟主意的男男女女心都快碎了,不过仔细一瞧又觉得两人极其相配,简直登对。 “不然怎么叫老大,不过周铭冉你说,像云大小姐这么漂亮的女人还有没有姐妹闺蜜什么的?俗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嫂子身边的女人肯定也是大美女!” 龙钟帅气逼人的俊颜闪着兴奋的光,高大魁梧的身材掩藏在休闲衫里面,古铜色的肌肤,男人味儿十足,还是个极有料的男人呢! “对对对,改什么时候老大身份曝光了,咱们可以去套套嫂子,看嫂子有没有可以介绍给我们的小姐妹儿。”周铭冉也一脸兴奋,一副要去巴结这位未来大嫂的样子。 “不用问了,我已经查到了。”萝莉脸的晨筱逗留在键盘上的指一顿,然后直接把电脑推到两人的面前。 “这位是穆云罗的闺蜜,千年捉鬼世家的第七十二代家主宋沉姜,冷清孤僻,目前是帝星娱乐的女总裁,宋家千年世家底蕴深厚,且擅长灵异古怪之法,在华国无人敢与之为敌,华国办大事儿算日子也是找宋家。”晨筱道。 “哇塞,牛逼,美女驱魔师啊?”周铭冉挑眉,一脸兴致,这样的底子倒是实实在在地勾起了他的兴致,这么神秘的职业,还是个娱乐圈的女总裁,怎么看怎么牛逼,比他暗搓搓地卧底在医院当个名不转经的医生好多了嘛。 “怎么?你感兴趣?”龙钟挑眉,实不相瞒,他也有些兴趣呢!这底子果然不同凡响,像他们这种在死亡边缘过线试探的人,向来喜欢追求刺激,而宋沉姜,看看这资料,对于他们来讲真的有着超级大的吸引力啊! “怎么?想跟我抢?”周铭冉一副防备的样子,警惕的看着龙钟,就像自己看中的肉突然被别人觊觎了一样。 “抢?周铭冉,跟你斗我还需要抢吗?这位宋大小姐那么6,你有把握能hold得住吗?再说了,你不是怕鬼吗?”龙钟道,喝了杯酒,有些兴致地盯着周铭冉,料定了他怕鬼的事实。 “对啊,就是怕鬼才需要一个驱魔师保护我啊,再说了,你看看……大美女啊,老子一见钟情了,为了爱情,我正式宣布,我不怕鬼了。”周铭冉嘴碎道。 “……”晨筱翻了个白眼:呵,两个狗男人。 “还是别先嚎得那么凶,到底谁输谁赢咱们走着瞧?”龙钟看着电脑上宋沉姜的照片,越发觉得她清丽迷人,对于他的吸引力真的很大。他们这种在生死边缘各种摩擦的人,就喜欢这种在生死两道兜兜转转的人。 “哼,我要跟老大打报告,我要卧底娱乐圈,还是帝星娱乐,当医生什么的一天天的连个美女都看不到,太让人崩溃了。” “看看你那衣架子,还娱乐圈呢?有人要你,小白脸。” “我这是小鲜肉,现在正吃香呢,你懂个屁,回你的非洲执行任务去吧。”周铭冉嘚瑟,表示对于某人去一趟非洲晒成古铜色的皮肤表示极其不屑。 “再逼逼一句?我让你知道什么叫……”两人吵吵得厉害,晨筱把电脑给收回来,那双萌哒哒的眼睛蓦然放出一股摄人的电流。 “都给老娘闭嘴。” “……”周铭冉和龙钟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呵,嫉妒使女人质壁分离。 钢铁直男表示:没有看过流星花园 “……”周铭冉和龙钟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呵,嫉妒使女人质壁分离。 “还有一个,想不想知道?”晨筱缓了缓心里的“焚寂煞气”然后才缓缓道,真是搞不懂这群男人一天到晚心里都在想些什么。驱魔师是他们想的那么简单的吗?成天跟鬼打交道的女人他们要去招惹,到时候别把自己栽进去。 “想想想,谁?”两人异口同声道,某些常年高强度惯了的钢铁直男,一旦闲下来了,那跟街边跳广场舞大妈的八卦之心是一样一样的。 “我也是才查到的信息,准不准不能保证,穆云罗那边还没开始封锁信息,所以查到了一些,就是一个已经死了四年的女人,今天回来了~”晨筱手指停在键盘上,电脑上显示出了一个女人的资料。 “借尸还魂?这么6?难不成是宋沉姜帮忙做的?”周铭冉一副十分感兴趣的模样,那样子仿佛就是来听书的,一双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脑。 “谁跟你说了借尸还魂了?是她没有死,这件事儿很蹊跷,碍于只是随便查查,我没有深入。她叫花姒,凤城花家长女,当年死于一场无名大火,听说是跟另一个女人一起困在大火里,她发小进来救人,却绕过了她救了另一个女人,后来她就消失了,再也没有在凤城出现过,而且当时火场里出现了几具烧焦了的尸体,所以都以为花姒已经死在了大火里。”晨筱缓缓道,讲述着这么一件对她而言无关紧要的事情但却实实在在毁了另一个女人的故事。 “这上面没写啊?”周铭冉指着电脑道,这晨筱怎么什么都知道,电脑没有查到的也知道? “智障吧你?凤城广场舞大妈都知道,就你们不知道而已。”晨筱忍不住给了两人一人一白眼道。 “嗯嗯,对,广场舞大妈才知道……”周铭冉暗搓搓地附和道。他们又不是凤城本地人,怎么会知道那么多? “……”晨筱:尼玛,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旁的时候怎么不见这男人脑袋瓜子转那么快? “今天在凤城不是有场大事儿吗?陆总司令家的孙子陆寒枭结婚,娶的是个杉菜,山鸡变凤凰,羡煞了凤城不少女人。” “娶的是杉菜?那陆寒枭是傻逼吧?菜也娶?”龙钟表示:钢铁直男没有看过流星花园…… “……大哥,杉菜就是贫家女的意思,你看过电视剧吗?”晨筱觉得自己跟这两个直男癌患者相处简直要疯。 “老子从来不看那玩意儿,那是娘们儿才看的,不过上次被二哥扯着看了一点点,我说你们女人一天到晚在yy个什么鬼?现实里哪里那么多高富帅会喜欢杉菜这种女人?身边那么多美女名媛,像嫂子这种张扬霸气的气质款,像宋沉姜这种能力出众的才吸引眼球嘛……可能也就陆寒枭那种看不清的男人才跟个傻逼一样被人绕着玩儿。” 周铭冉表示自己比龙钟高级,他可是个看过泡沫肥皂剧的直男,对于这方面居然理解得十分独到,越说到后面越觉得自己那句从来不看那玩意儿简直就是扯淡。 “哟,你知道些什么?”晨筱挑眉,倒是不知道周铭冉居然会知道些内幕,比如对接了陆寒枭这个人,大家都是经过特殊训练的,听力异于常人,刚才他们可是清清楚楚听到那个被嫂子和老大收拾的男人是陆寒枭的人,看来以后还有的是时间要跟那个男人周旋。 “知道那男人是个傻逼,被一个女特务耍得团团转,什么杉菜?顾湫要真的那么简单怎么可能让花家那位大小姐”死“于火灾,还在外面躲了那么久,这临到陆寒枭要结婚了才回凤城?”周铭冉也不是简单的,他擅长侦查,算是组织里放出来的一条大长线。 “大发,好好查查这个顾湫的来历吧,能把陆寒枭耍得团团转,也是个角色,说不定以后能派上用场。”龙钟皱眉,这才一本正经道,他们平时虽然爱开玩笑,但是到了关键时刻该严肃的时候也绝对不含糊的。 “可以。”晨筱点头,过了一会儿又抬眼看了他们一眼,道:“不简单,查不到,资料做得很完美,也制造了漏洞,没有怀疑的余地,生平都在记录之中。” “呵,厉害了。”龙钟执着酒的杯子往桌上一搁,十分流氓气。 “不管不管,还没跟我们扯上关系,管她谁谁谁呢!我要去递个申请,我要进娱乐圈,看看我这逆天的颜值要是不进娱乐圈我都替它觉得可惜,你们觉得呢?看看,随便一个pose,都绝对完美……” “噗……”龙钟:哪里来的不要脸的小**? “……”晨筱:缓缓抱着电脑移开了一些,表示不认识这个自恋的男人。 宋家的人都有养鬼的习惯 宋沉姜又回到了宋家老宅,发了个短信给云罗说自己去不了了,转而便开车回了鬼气森森的宋家,宋家千年世家,这么多年都在这方宅子里传承,游历过这里的鬼魂不计其数,何况那么多年宋家的人都有养鬼的习惯,为了给养小鬼创造条件,宋家宅子的风水也一度轮换,那么多年下来,阴气重也很正常。 她这次回到宋家,大门还是自己打开,不过再也见不到王婆了而已。 她踩着高跟鞋跟着开门的一个纸人丫鬟又到了祠堂,今天没有通知长老们过来开会,所以祠堂较之上次更为凄凉萧瑟,她想起了爷爷曾经说的,让她死后不要入祠堂,的确不要入这里呢,这里太过凄凉,没人敢来,死后要是不走,怕也是跟红韶一样独守百年孤寂。 宋沉姜从一旁取过三炷红香,红线在她拿起的一瞬间自动点燃,然后纤细白皙的指执着红香插在了香檀里。 “老祖宗在上,宋家第七十二代传人宋沉姜有疑惑,求老祖宗解答。”宋沉姜站在祠堂中央,虔诚祈祷道。 只见片刻,祠堂的檀木桌上就端端正正立了几个排位下来,宋沉姜颔首,以示尊敬,然后道:“老祖宗,我又见到她了。你们可还有关于她来历的宗卷?” “关于她来历为何要提及宗卷?”有个苍老的声音响起。 “她告诉我她姓宋,我怀疑她是宋家第一任女家主。在宋家典卷里缺有一卷,那一卷是否就是她?宋红韶?”宋沉姜皱眉,这件事越查下去越觉得自己是个局内人。 “宋红韶……你可知缺的那卷是典卷的第一卷,她不可能活了那么久……” “老祖宗,既然她能在神魔井里活几百年,那么为什么不能活了上千年?”宋沉姜提出了一个大胆的假设。 “不可能,不可能……”那几个排位在同时归位,后来宋沉姜再上了几柱香也没有响应,看来这几个老祖宗一定是在怕什么,难不成他们真的知道什么,却不愿意告诉她?如果是这样,那么又是为什么? “……”宋沉姜又拍了拍祠堂里的供桌:尼玛,还真躲起来了?要不要那么怂?既然你们不告诉我,那我自己去查典籍。 宋沉姜步入了宋家封锁了千百年的典籍库房,宋家的典籍都有封印,不轻易染尘,所以当宋沉姜走进去时这里仿佛还跟千百年前一样,丝尘不染,偶尔也会有家主折了纸人打扫这里,所以典籍库一向都保存良好。 宋沉姜施法找了好久,才在典籍库的一方小格子里找到了一半记录的典籍,那章典籍不是记载红韶的,而是宋家第一代家主宋煜生写的手记,不过记录的却是红韶跟另一个人的故事! —— 在云尧山的日子里,红韶做得最多的便是欺负这个比自己大一些的红衣男孩,他们在桃花树下打闹,他们下荷塘捉锦鲤,他们在凉亭里学琴。春夏秋冬,时光这样晃晃悠悠,不知不觉红韶都十四了,她还是跟从前一样皮,但抬首间沈君冥比她高了好多,她只能到他的肩处。 第一次见到的那个粉粉嫩嫩的男孩,不知何时竟褪去了稚气,眉间多了些英气,眉眼上挑,竟越来越有师父的风姿了,她看着他一天天俊美卓然,他看着她一天天美丽妖娆。他们的话越来越少,很多时候都是相视一笑便能知晓对方在想什么。 五月。 宋煜生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条带毒的黄金蟒,此蟒血性凶猛,谁能驯服便送予谁。小红韶其实对这些毒物并不感兴趣,奈何面子上可放不下让曾经被她打得狗血淋头的沈君冥得去。便也拼命地开始争取。 其结果是,被那凶蛇咬伤,毒已入体,意识麻木。宋煜生不在山中,沈君冥被自己使计调开。眼前那一片落英缤纷的桃粉,那蛇早已不知去向。 迷迷糊糊间,她看见一个身影渐渐向自己靠近,那样艳红,那样耀眼。仿佛天边初升的红日。带着朝阳的生气照进她的生命,带着润泽万物的雨露拥她入怀。她听到他有些责备的语气:“这般不小心,还好我知你那争强好胜的心性。” ?“君冥……”这是她这一生第一次这样叫他,她知道他的名字——沈君冥,却一直叫他臭小子,他第一次见面便羞辱她,她恼怒地打了他,她知道以自己的能力其实伤不了他,但他受了重伤。在床上躺了半个月才好,醒来对她说的第一句话竟是:死丫头,你要喜欢上这里才行! 他看出了她的不安,看出了她的戒备,却不点破,而是站出来让她发泄。她知道沈君冥一直傻傻地认为自己其实根本不知道他的用心,其实她知道,并且很懂。她想,他们之间大概是因为太亲密而产生隔阂,因为太了解对方,所以怎么也走不进彼此…… 这一年,红韶十四,君冥十七。 花落下,眼闭上,她静静地感受着他抱着她飞奔的慌乱与不安而狂跳的心跳。然后慢慢没有了意识…… 沈君冥坐在床头,妖眸凝视着床上面色苍白的红韶,她正受着蛇毒的煎熬,可那伤口不偏不倚正好咬在她锁骨下方一寸半处,那样的地方,真是个让人为难的地方,若真的帮她吸出了毒,那么红韶女儿家的清白便毁了,若是不吸,那么红韶的命便没了。他权衡再三,还是觉得保命重要。 他将一条红丝带覆上眼睑,然后利落地拴好。手指轻轻地剥开她与他一般艳红妖艳的红衣,一院桃花纷纷扬扬,那香氛静静地散在风中,绕紧了那间暧昧的房间。让君冥有些呼吸困难。 他的手指小心翼翼地向锁骨下探去,纤长如玉的指抚在纯净如瓷的肌肤上,别是一般氤氲氛围。 再往下,终于摸到了那处带着黏稠的湿意。没有丝毫犹豫,他俯下身,薄唇贴上那处伤口,紧紧地贴着她的肌肤,那里一片炽热。毒血缓缓被君冥吸在口中。引得红韶轻哼一声,晕晕乎乎间,她看见一个模糊的身影,那人俯在她胸口,为她吸毒。她觉得头晕脑胀,极力睁开眼想看清楚,却始终迷迷糊糊,晕晕乎乎,然后再次失去了意识。 君冥吐出一口毒血,再次俯下身为她吸毒,没看到红韶半眯的眼。有时候就是这样的一眼,错过,就在这么一瞬间。 满院桃花灼灼,两袭红衣相依。 这是他再次来到这间房间所看见的,红韶依偎在宋煜生怀中,面色已有了些血色,她的眼里满是那抹张扬的红。那个影响了他们两人的艳灼红衣。第一次,第一次讨厌红色,朝阳初升的颜色。艳丽妖娆的颜色。 他看着她唇角上扬的弧度那样美,他看着她同他说话的模样那样美,她看着她墨发与之相绕的瀑布那样美……美到他没有力气走过去。 默默地离开,他不顾蛇毒未清便又急着来照顾她,终究是晚了一步。他想,师父会好好照顾她的。 梦中。 红韶在昏迷中看着一个身影俯下身为她吸毒,她看不清楚,却潜意识里觉得是沈君冥,那样的红,像初升的朝阳。 “醒了?”她睁开眼的那一瞬,心里是复杂的,她不知道为什么会那样无缘无故的心慌意乱。却在看到是师父宋煜生时缓上了一口气。 “师父?是你为我解的蛇毒?”她问,她未说是吸毒,那样会让两人都陷入尴尬。宋红韶一听,愣了一下。面色未变?道:“这是为师应该做的。”君冥,不要怪为师,此事是天意,你与她不会有可能的,早些错过比起今后为此伤痛要好得多。 “现在感觉如何?”宋煜生将她抱了出门,一起坐在那棵开得最艳的桃花树下。青丝纠缠,眉眼含笑。侧首间便见拐角处那抹朝阳一样的红。他眸色不变,故意说些小笑话将红韶逗笑,她那样的笑颜,无论谁看了都会觉得那是一种幸福的笑。 “还好!”头不是那么晕乎乎的了,但是那抹红依旧挥之不去,明明,就在眼前啊! 待宋煜生离去,她静静地站在桃花树下很久,任那花瓣飘落至她的衣裙间,任那灼灼的香在微风中潋滟开一圈圈涟漪…… 一袭红衣落舞,三千落花拂袖。 红韶擅舞,却不爱跳舞,当初习舞也是师父说她身姿婀娜,是个练舞的好材料。如今她在花下曼妙轻舞,花拢颜,袖拢风,好一场盛大的花之盛宴。 沈君冥站在不远处的一株花树下,看着她舞乱花雨,看她巧拢落花。朝阳般的红早已被染成一片血红,幸而红衣并不大看得出大片大片的鲜血。手里提着那条凶狠的黄金蟒,那蟒早已血迹斑斑,看不出原形,惨不忍睹。 他缓缓提起步子迈向她,红韶因着并不爱舞,所以舞得并不起兴,顷刻便察觉到了他的到来,也不停下,依旧踩着舞步,朱唇轻启,倒是有些责怪他的意味:“我受了这样重的伤,也不见你来瞧瞧我,臭小子,当真长大了便要与我疏离了么?” 她并没有责怨他,她只是把这个一直陪着自己长大的人放在了心上,所以要是他不来,不关心她,她的心便会像这行宫下的湘河中的水草,缠缠绕绕,纠缠不休,却找不到缘由。 “死丫头,要不是你争强好胜会落得这样的下场吗?”君冥鹰眸微眯,倒是觉得红韶这样的性子虽好,但是却总有吃亏之处,他倒是希望她有时低低头,柔和些。但他却清楚的知道,正是这样的红韶才是真正的她。 “你还说……呀!那条黄金蟒……”红韶正要驳他的话,眸却死死地定在了君冥手中那条早就不成行的黄金蟒身上,久久回不了神。 她如今早已停下了舞步,笑道:“还以为你怎么这样久不来找我,原来是去屠蛇了呀,可有受伤?” 君冥没说话,将蛇扔在地上,手臂上的血一滴滴透过衣袖映出,奈何翩然红衣掩了那罪恶的颜色,奈何那满园花香掩了那份血腥。 良久,红韶只等来了一句:“这蛇不是我屠的。”接着又是一句:“师父待你当是极好的。”这两句话霎时在红韶脑间炸开,这蛇不是他屠的,那屠它的人显而易见,是师父做的。 师父爱毒物,这般珍惜凶恶的猛蛇也不知绕了多少弯子才求得的,她眼力劲虽然不如君冥,但却是知晓这蛇的珍惜,及师父对它的挚爱。如今不过自己没有能力将蛇驯服反倒自作自受地受了重伤,师父却将蛇给屠了,将他如此珍惜的稀有蛇种屠了。 君冥以为自己当是不会介意的,他还记得宋煜生给自己的解释,红韶有这辈子注定会爱上的人,不是沈君冥,不是宋煜生,而是另一个人。红韶前世欠了那人一份孽债,且还是一份情债,需得今世偿还,若不还,下一世便会早夭,不得善终。 他不是不争取,而是要默默地照顾好她,这辈子,都要好好照顾她。陪着她就好,若那债着实磨人,至少还有他能好好陪着她,任何时候。 时间很快,在云尧山上的日子已到了尽头,师父吩咐要君冥带自己下山,并透露已找到了自己的母亲,她要在这一行下山去认祖归宗。本心里自然不愿答应,但是师命不可违,她还是答应了。 宝宝,要不,你也喜欢我吧? 穆云罗被穆迟抱着离开了云巅,出去的时候路过云九身边,云九低着头没有抬眼看他们两人,本来就该登对的两个人啊,大小姐就该跟着这样的男人,有足够的威仪气势,连云老大都对之退避三舍,这样的他才有资格成为云罗的男人。 “好了,还抱个没完了,放我下去。”穆云罗让穆迟抱着走出了云巅便开始挣扎,她又不是没脚走路,这人是把她当婴儿了吧? “好。”穆迟把她放下来,眼底载满宠溺,眸光很深,云巅外亦是别样的灯红酒绿,凤城这座城市晚上可比白天好看多了,光是跟金镶玉嵌一般的云巅就已经是个偌大的名利场,怎么看怎么华丽精美。 云巅外的大马路上来来往往很多豪车,大马路四周都是郁郁葱葱的桂花树,只是还没有到开放的季节,在昏黄的灯光下投影出一片片影影绰绰模糊不清的暗色。 穆云罗站在灯光下面,虽然被穆迟披了一件长风衣裹了一下,但是那傲人逆天的大长腿光裸诱人,此刻正影影绰绰的暗影下面更是撩人心弦。穆迟原本冷薄的目光在她及达眼底的时候变得格外炽热,野狼就是野狼,盯上了什么眼底都闪着幽蓝的光,在夜里看着格外渗人。 “怎么了?一直盯着我看?”穆云罗被他盯得心底发慌,她还记得第一次见他被他吸引便是他突然爆发出来的气场,其次是颜值,但是最让她记忆深刻的却是这双眸子,很野很傲,但是看着她的时候却一点攻击力都没有,反而是微微的缠绵,那视线裹在她的身上扯都扯不掉一样的。 “宝宝,要不……你也喜欢我吧。”穆迟缓缓道,郑重而小心翼翼,那双时常阴戾的眸子眸色很浅,是穆云罗极其喜欢的茶褐色,但此时昏黄的灯光下,她抬眸只觉得他的眸子似黑不见底的深潭,里面仿佛有漩涡,下一刻便要把她拉进去卷入覆灭。 “好啊,我试试。”穆云罗点点头,上前再次勾住了穆迟的肩膀,然后一个用力一把把他给拉下来,霎时,两人的脸刚好对在了一起,呼吸交错间,心跳也乱了节奏。 穆云罗向来是个敢挑战也喜欢追求刺激的人,但是现在她很清楚的知道,自己不是在找刺激,而是很认真地去摸索一种感觉。像是遗失了多年的珍贵的东西,她想要好好去找回来。 “穆迟,我心狠手辣,心胸狭隘,既然跟我在一起了就得对我守身如玉,不许勾搭其他女人,不然我就废了你。”穆云罗美眸流转着笑意,但是眼底却酝酿着凉透的冰冷,她的心很小,她可以允许自己不在乎的人放纵,大不了就甩了。 但是对于穆迟,她第一次给出了要求,做她的男人,那就得只有她,眼里心里只有她,她就是蛇蝎心肠是个坏透了的女人,也是个极其霸道的女人,要是演电视剧她妥妥就是个恶毒女二号。但这不是演戏,她是自己人生的坏女主。 “哦,废了之后再踹了你,反正追我的男人那么多,你……”穆云罗跟穆迟隔得那么近,呼吸交错,穆迟早就对她虎视眈眈,此刻见她严肃警告自己的模样格外地可爱,忍不住一个伸手又揽着小女人的腰贴近了自己,然后头一低,吻上了那让他日思夜想的红唇,穆云罗没有做好准备,突然被他这么一搂,唇上突然触及一片温和柔软的唇。 云罗感觉自己的呼吸被夺去,眼睛还定定地看着眼前放大的俊颜,他的唇轻轻触碰着她软软的红唇,耳根居然难耐地爬上了绯红,穆迟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温润炽热的唇紧紧压迫而来,辗转厮磨寻找出口。 穆迟的右手掌猛地托住云罗的后脑,左手拦腰拥住云罗,急切地把她往怀里带,人更贴近,唇齿间里是纯男性的味道,淡淡的烟味,唇舌柔韧而极具占有欲,明明是慢条斯理地软软厮磨,却分明让穆云罗感受到了野狼撕扯猎物时的兴奋。 她忍不住想要往后退,这样陌生而难耐的感觉着实磨人,让她觉得喉间滚烫,被穆迟紧紧搂着的腰身贴紧了他精壮的腰腹,小腹上的起伏顶着她的腰身,偏偏身后又被穆迟紧紧地箍着,简直让她避无可避。 见怀里的小姑娘居然想要躲,穆迟加重了搂在她腰身的力量,你是我的,是他失而复得的宝宝,眼底的赤红翻滚而出,在这样昏黄的灯光下,愈加妖冶。云罗被他箍着难受,忍不住掐入他的后颈,加深了力道。可是这点力道对于穆迟来说只是猫抓一样的痒,两人在唇舌交缠中胸口渐渐发热发烫。 时间仿佛禁止一般,激起的莫名的不安与躁动通过双方唇角的银液牵扯泄露出来,耳边的呼吸声越来越粗重,这种吻简直是场灾难,穆云罗忍不住想,然后一口咬住了穆迟的下唇。 “……”穆云罗:有完没完?老娘要呼吸…… ------题外话------ 鉴于有书城的宝宝在问更新情况,在这里再通知一下,每晚十点到十二点会有三到五更哦! 因为颂颂天天裸更,存稿是浮云,所以更新的时间在这个区间以内,希望宝宝们理解,么么哒~ 你不是军人吗?以后要亲我必须打报告 “……”穆云罗:有完没完?老娘要呼吸…… 穆迟缓缓移开了薄唇,唇上还沾着被穆云罗咬出的鲜红血液,血液透过穆迟的唇沾染上穆云罗白嫩的脸蛋儿,两人呼吸都还略微急促。 “宝宝,你咬我?”穆迟缓缓道,搂着穆云罗的腰就是不愿意放手,天知道今晚他有多兴奋,他的小姑娘终于接受他了,不管是出于什么样的初衷,追了那么久,终于有了收获,鼻息间全是女孩香甜的气息,简直绕得他发昏。男人低沉沙哑的烟嗓在她的耳边厮磨,简直要把穆云罗的心脏都给绕软化了。 “咬的就是你,我允许你亲我了吗?你不是军人吗?以后要亲我必须打报告~”穆云罗缓了口气,也不急着让他松开自己,反正就算说他无数次也是对牛弹琴。 “……报告媳妇儿,我想吻你!”穆迟从善如流,眼底覆满笑意,这嗓音沙哑低沉,好听撩人得像是梳子滑过美人满肩乌墨色的黑发,淡淡的颗粒感还带着香烟美酒般的气息。 “……”穆云罗俏脸一红,想不到这男人真的是撩妹中的一把手啊?本来以为是个青铜,后来以为是星耀,现在好了……原来是个王者! “今天累了,改天亲。”穆云罗耳朵红红,故作镇定道,其实心已经被穆迟这张口即来的情话撩得软得一塌糊涂。 “那算你欠我的?”穆迟凑过去很不要脸地贴着云罗的俏脸,穆云罗皮肤很好,平时虽然化妆但不习惯抹粉,所以皮肤是真的又白又嫩,穆迟蹭着觉得分外舒服,半点舍不得放开。 “欠什么欠?我最讨厌欠人东西了,过来……”于是穆迟就这么猝不及防地被某个小妖精反攻了,穆云罗单手搂着他的脖子,软软的唇覆上他还亮晶晶的绯色薄唇,因为动作幅度过大,长长的黑色风衣掉落下来,那身亮闪闪的金色吊带和超短裙,在这样昏黄的灯光下闪得更加厉害,隔很远都能看到这触目惊心的一幕,周围仿佛有软软的光辉笼罩过来。 一个妖精一样媚态横生的女人霸气十足地拉下男人的脖子,流氓一样地“强吻”,画面太美,简直是惊呆了一群路过的吃瓜群众。 “……卧槽,穆云罗,你居然背着我偷汉子?”只见刚刚开着炫酷跑车到云巅门口的男人一身荧光绿的青春系列时装,戴了个粉色的棒球帽,黑色的口罩把自己的脸遮得严严实实的,从灯光明亮的云巅大门口走过来,一副气势汹汹的模样。 “……”众人:好激动,又有好戏看了。 穆迟被穆云罗这么强势一吻,简直就是愣在了原地,他只以为宝宝在某些地方独立了气势也很大,但是没有想到,原来在这方面也这么得劲儿? 穆云罗的唇还贴着穆迟,并没有打算深入,仿佛只是单纯地要还穆迟那个亲亲一样。可是她正打算放开就听到一声无比熟悉的男嗓想起,声音之大让她不得不去在意。 穆云罗正打算松开穆迟然后回头,穆迟察觉到了她的动作,直接搂着她往身后一带,稳稳当当地把某个踩着高跟鞋的小女人扔到了身后,高大的俊颜沉郁深冷,但是唇上还染着惑人的血红,刚刚被云罗吻过的唇还亮闪闪地沾染着两人的银液,分开时带起的银丝还挂了一点在唇角,看起来简直缱绻至极。 “不想被遣送回帝都相亲,就给我从哪儿来滚哪儿去。”穆迟的嗓音很沉,很显然,某个男人的醋坛子翻了…… 什么叫背着他偷汉子?老子光明正大上位,怎么到了祝旭嘴里就是个偷情奸夫一样的角色? 祝旭气势汹汹地冲过来,然后及时刹车,看了一眼脸色阴沉的男人,秒怂。 “哦,打扰了,再见。”祝旭淡定地说完,然后把刚刚一时冲动扯掉的口罩乖乖戴好,立正转身,然后匆匆离开…… “……”穆云罗:祝旭,你就这点胆子?穆迟有那么可怕?还是你有多怕相亲? “……”众人:…… “宝宝,继续?”穆迟回首,笑得跟个大尾巴狼一样,然后被穆云罗一巴掌拍开:“滚,有完没完了?” —— 顾祁在医院休养了一个周,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但是作为公众人物,哪里有那么多时间给他休息,除非是想让事业凉凉了。 之前对于他的负面新闻都在渐渐地沉下去,又有新的新闻爆出来,掩盖了他之前的绯闻,虽然对于他的名声损伤挺大,但是好歹是拿过影帝的男人,事业上没那么容易沉下去。 不过因为之前的丑闻,很多广告代言都被退掉了,碍于顾祁在电影圈的地位,没有人敢找他要违约金,毕竟是他们自己退掉的,影帝顾祁出轨这件事儿就像是一场闹剧一样,莫名其妙地风生水起,也在莫名其妙地石沉大海,仿佛根本没有发生过这件事儿一样。云家那边也是放开对他的咄咄相逼,没有人找他麻烦。 只有一样变了,她走了,听说她现在有了个来自帝都的军人未婚夫,现在日子过得风生水起,也是,云罗什么时候不是过得肆意张扬的,当初他第一次见到她就是被她眼底的自信张扬所吸引,他的过去的卑微的,是他自己都不愿意回头看的,所以在看到那样浓那样明艳的一抹极致的红出现的时候就想要抓住。 云罗是清淡如烟的山水画里面的那抹张扬眼里的红,是太阳初升,是红霞铺展,是他心上的朱砂痣。只是如今这粒朱砂已然离去,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是隐隐也觉得跟云家有关。 穆云罗这样身份的大小姐,云老大怎么可能让她跟一个戏子还是个私生子有什么瓜葛? ------题外话------ 我们云大小姐可攻可受,只在穆老大怀里变成软萌小云罗哦~ 这医院里最多的就是不干净的东西 “祁哥,我已经安排好了行程,最新签约的剧本已经在筹备开拍,因为江御晟临时脱组我们才有这个机会,电影这次的团队很好,配得上我们的档次。” 新来的小助理叫蒋坤,因为上次刘志刘经纪人被解雇,到现在顾祁还没有换上一个合心意的经纪人,所以现在这个助理不仅要负责起顾祁的饮食起居,对于顾祁的工作行程安排也必须面面俱到。工作幅度那么大,钱自然也不少,蒋坤家境一般,领那么高的工资自然兢兢业业地干活,这一点倒是让顾祁分外欣赏。 都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蒋坤年纪不大,但是做事十分熟练,处理事情也面面俱到,学历很低但好在吃苦耐劳。现在社会上最不缺的就是恃才傲物的大学生,但独独缺社会经验丰富圆滑世故的老油条。在社会上,文凭只是一张纸,它能够代表你受过高等教育,却无法代表你这个人的人品。 近年来,随着社会上各种让人心凉的事情发生,大家对于这个社会的冷漠也越来越大,现在招人也看人品,如果一个人学习成绩优异但是却心理变态,运用自己学过的知识来毒害跟自己发生过口角的人,那么华国养他们这些人才来干嘛? 在顾祁看来,一些高学历却恃才傲物的人还不如一个社会经验丰富,对自己忠心还吃苦耐劳的蒋坤厉害。 “剧本我看了,这次是要去安城拍戏,也好,就当出去散散心。”顾祁缓缓道,右手抚上身上还缠着的绷带,眸色忽明忽暗,云罗,各自安好。 “这次进组很急,剧组那边已经筹备好了,因为江御晟违约剧组现在没有男主角,拖一天就是几十万在烧,所以导演催促,今晚就动身……只是祁哥,你的伤……” 蒋坤还是忍不住看向这个穿着病号服的男人,他长相不是惊艳类型的,但是细水长流来是十分耐看的,而且温和俊雅简直就是谦谦君子如玉,让人看一眼就忍不住跟着他静下来。 “不碍事儿,收拾收拾东西,我该出院了。”顾祁缓缓道,走到医院的窗前,外面是浩瀚星海,这样的夜色让他觉得压抑,从前两天开始他就总是在夜里无缘无故惊醒,他梦见一个穿着大红绣金嫁衣的女人总是站在不远处的小树林里盯着他看,他唤她她也不应,那女人的眉眼应当是极其美艳的,每次醒来他都记不清她到底长什么样子,但是在梦里他却是清清楚楚地看到了她。 那是一个极其美艳的女人,就像当初他见到穆云罗时的感觉,他就是喜欢那样的绝艳,曾经他以为自己就是极爱云罗那样的张扬魅惑,可是自从那个女人入了他的梦,他总是忍不住反思,云罗是那道幻影吧?好像,那样极致浓郁的艳,可是他心里又很清楚,穆云罗是穆云罗,梦里的红袍女人又是旁的人。 “祁哥,我今晚给你泡点安神的茶吧,最近是不是总失眠,眼底都是青紫的,到了剧组上妆会不好看。”蒋坤不愧是个面面俱到的人,心细如发,此刻已经端过来了一杯泡好的温热茶水,顾祁接过来,晃眼看了一眼窗外,突然看到一个红袍美人站在医院楼下的树林里,月光很冷,映在她身上格外的凄厉,仿佛是恶鬼鬼魂,偏偏又是个极其美艳的恶鬼,让他一时间晃了神。 一个不小心把茶水打倒了,他惊讶地抬眼,再一眼望去,却不再有那抹红艳的颜色。 “祁哥祁哥,怎么了?是不是太烫了?来来来,我来收拾,你还没恢复好,我怎么就没有注意让你来端着茶水?” “没事儿……”顾祁失神道,搓了搓眼睛又望向窗外,什么都没有,晚上的医院更是凄凉,谁会大晚上的在医院外面站着? “阿坤,你刚才看到什么了吗?”虽然知道不可能但是他还是忍不住问道,目不转睛地盯着窗外刚才那抹红色逗留的地方,仿佛能够盯出一朵花儿来。 “什么?祁哥,外面没有人啊,那么晚了,外面那么凉,没人会在那里的,这时候狗仔都怕是冷得回被窝睡觉了,那群娱乐记者才没有那么敬业呢,没事儿的。” 蒋坤以为顾祁是担心有狗仔,宽宽他的心道。其实顾祁这段传丑闻的时间都没有出面,然后又有更大的新闻被抛出来,大家都是善变的,此刻娱记恐怕早就转场子去了其他艺人那边蹲点,他这边倒是落得清静多了。 “不,你有没有看到一个穿着古代婚服的女人站在楼下,就在刚刚?”顾祁皱眉,不相信是自己眼花。 “……祁……祁哥,你可别吓我,这医院里最多的就是不干净的东西……”蒋坤:卧槽,好怕怕怎么办?能不能求祁哥抱抱求温暖? 你现在叫什么名字,我好想你 “……祁……祁哥,你可别吓我,这医院里最多的就是不干净的东西……”蒋坤:卧槽,好怕怕怎么办?能不能求祁哥抱抱求温暖? “没事儿,也许是我看错了,收拾东西吧,今晚就走。”顾祁收回视线,心里却久久无法平静,道。 “好的,祁哥。”蒋坤点点头,也猜测是祁哥看错了,现代新时代的人,谁会相信鬼怪什么的?估摸着是祁哥最近失眠太多,精神有些恍惚了。 不行,他得赶紧收拾了这里,然后再给祁哥倒杯安神茶,开拍在即,必须要让祁哥发挥出超长水平,这次去安城拍摄的电影要不是江御晟临时退组,导演暂时找不到代替的人,那么大的制作不会找刚刚从丑闻头条退下来的顾祁的。 顾祁在一旁喝着安神茶,一边看着蒋坤忙里忙外,突然感慨年轻真好,有拼劲儿有干劲儿。 而医院楼下的梧桐树下,专门设置给小孩子准备的秋千在没有风的情况下突然摇晃了起来…… “你现在叫什么名字啊?我好想你。”女人淡淡的嗓音透着沧桑,幽绿的眸光飘向医院的某个窗口,缓缓的浅浅的! —— “巧韵,窗外是不是起风了?把窗打开好吗?我想感受一下风的气息”红韶扶着牡丹雕花的紫檀木床沿,面色是无力的苍白,眸却生得极好,艳丽中透着难以言喻的清冷,但此时却并没有什么神韵!身着一袭浅色的长衫,显得人更清瘦了几分,却挡不住美人与生俱来的倾城媚色。 “夫人,外边是在下雨。若是开窗,寒气进来,您身子又不好……”不愧是沈府训练有素的丫鬟,说话也是点到即止。在这里养伤也有一段日子了,却从未见过沈君冥一面。 “我从前酿的桃花酒,还有吗?”红韶不想与她辨这些是非,自从那件事后她便一直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且身体也一日不如一日,想着从前在云尧山上的自己,可断过不下去这样沉闷的日子的。 “公子吩咐过,到了夫人想喝桃花酒的时候,便可以出去走走了。”这句话倒是甚合她意。如今,他还能记得她的品性,也算实属不易了! “也是,有些事旁人劝千遍万遍也不如自己想通来得好。”红韶微微一笑,好似春水晕开的一幅水墨画卷,透着微凉的诗意与初升的生气。她素白的手撑着床头起来,墨泼的云雾般的发丝散开,成就了一番翩然意味,让人移不开视线。眸子里却仍无什么生气。 巧韵看着如此妙人,有些怔愣!她知道公孙清酒美,从前,张扬的艳美震撼苏城,才绝滇京。却终不过如落花般消散的身影在她的心中挥之不去。 如今清冷的凉薄意味,羸弱之美,却别有一番风姿的她近在咫尺,却让她觉得不再是她。抛却从前种种,此刻也不禁被她的美填了满眼! 如此?,却也断不敢忘去将她扶起。顺手将床头早已备好的垫背放在红韶身后,以免硌着她的背。 “不用,我想出去走走,去给我拿件披肩来吧!”仍是那样美到危险的笑,让人难以拒绝的笑,巧韵并未多想,迈着莲步走出门去西厢拿披肩了。 “君冥,还记得师父说的话吗?红韶不是你的良人。红韶命定只会爱沧云何一人!从前自己不明白,如今却是明白得彻彻底底了。原谅我的自私……”红韶放下执在手中的狼毫,唇角再勾不起什么弧度。 这沈府终究困不住红韶,她有几把刷子沈君冥很清楚,所以从不会布人守卫她的房间…… 待巧韵回房,哪还有红韶的身影。她正要去通知管家凉愠,却见一人自珠帘后出来,来人广袖翩飞,血红的长衫透着张扬狂傲,光洁的额头上戴着一副尚好的黑玉额环,额环上突兀地镶着一颗血色宝石,五官异样的邪肆,手执一柄骨扇,骨扇上墨泼写意着几许红梅,煞是好看。女子见此容貌也与风姿也该自愧不如了。 她赶紧低头卑微地跪下:“巧韵该死,辜负了公子的嘱托。” 男子笑笑,唇色更加浓郁了几分,手中仍旧习惯性地拨弄着一枚泛黄的白玉扳指。 “无碍,她要走,这世间又有几个人能拦得住。”迟早要放开的不是。只是拨弄玉扳指的拇指更紧了几分,面上还是艳丽的笑,看不出悲喜。 他看向桌上的信,还是那么潦草的字迹,这丫头终究还是不喜欢练练自己那不堪入目的书法。所幸,还有他,一个看得懂她字的人,即使写得再丑…… “桃花酒都放在那条小道上了吗?”他挑眉俯看跪在地上的清婉女子。“回公子,早按您的吩咐放置好了”巧韵不敢抬头,声音低缓。 男子习惯性地拨弄着手中的白玉扳指,终是叹了口气,那声与他艳丽外貌不符的叹息就这样不紧不慢地敲在那封潦草的书信上,敲在匍匐在地上卑微的婢女的心尖上。 ?看着那抹张扬的红随风而去,巧韵眸色更黯然了几分。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这世上怕是只有公子能担得起这样的赞誉。 可如是公子这样不似凡人的人也终究逃不出情爱二字。她不知道自己在叹息什么,是叹息公子的痴心没有结果,还是叹息自己心中那点卑微的虚妄。 红韶身子一日不如一日,视觉和听觉也都在一天天下降,能看见,能听见的东西越来越少。原来忘无忧的毒这般厉害。 “师父,您在天之灵一定不希望我这样沉湎吧。”红韶折下小道边桃花树上一节开得不甚艳丽的绯色。泛白的指尖摩挲着桃枝,一滴无声的泪滑过脸颊。 ?微风拂过,散了一地的芳菲桃花瓣,素色肩头多了几分写意桃色,那是桃花在为师父祭奠吗?那般灼眼的仙姿,那抹随便何处都最为突出的血红。如今,何处? ?“韶儿,这世上只有苍云何要得起你,只有他才有能力保护你。”她记得那个月夜,凉意如一张网将她拢如怀中,她在桃花树下瑟瑟发抖。 忽然耳边传来一声轻笑,她本就冻僵的身子这下算是彻底僵住了。她不敢回头,心里早在盘算着要怎么逃跑。却听那平时分外骚包的美人师父说道:“韶儿,早知道你馋我新研制的桃花酿,没想到这么晚了你都还有毅力在这儿等待时机。” 小红韶当然不会承认自己心里那点小九九,侧头一把挽住了宋煜生的艳红广袖,撒娇道:“师父这说的是什?么话,韶儿这是在捉蛐蛐呢!都怪沈君冥啦,他昨日非得拉着我与他一同斗蛐蛐,可惜我根本就没有蛐蛐。这不,大晚上的还得出来捉蛐蛐。”小红韶清亮的眸子一闪一闪的,天知道又在动什么歪脑筋。 宋煜生不言,眼帘里倒映着韶儿那双清明的眸子,那般熟悉,那般熟悉…… “韶儿,明日我便让君冥陪你下山。”他拢了拢衣袖,一反平时的痞气,表情很严肃,更像一个师父了。但红韶却觉得这样的师父不像师父,很不像。 “为何?我才不要与那小子同行呢!况且,为什么要下山,在云尧山上,红韶每天都很开心。”红韶这可不开心了。 自她懂事起便一直住在这云尧山上,师父教她行云术,琴棋书画,还有南巫蛊术,还有她偷偷学的酿酒技艺。在她的眼里,师父无所不能,师父为她撑起了一片无忧的天空。 最后,她还是答应了师父同沈君冥下山。师父在她下山的最后时刻,告诫了她那句话,当时的她并不知道苍云何是谁,更是在与沈君冥一路的吵吵闹闹中忘了这个人。 宿命,好像早已写好,她还是不可避免地遇到了他! 思及此,她发现她真的释然了,要去找他吗?答案是:“必须!” 解药,最后一味药,在那个女人那里,她必须去。 “这酒香?”她在这条小道上再次嗅到了那股淳香,即使嗅觉也不再灵敏,但记忆里刻着的香,她此生也忘不了。 师父酿的桃花酿么?自己再怎么努力也酿不出的那股香,此刻正萦绕在自己的身边。伸出手,她碰到了一堵温热的肉墙。“师父?”她惊喜。 “韶儿,为师研制了多年才制出此酒。未料到竟会因此酒而来见你最后一面。”来人声音前所未有的温和,她的师父没死,真好,她早已激动地扑入他的怀中。还在,还在,这不是梦,不是幻觉,好真实啊…… 宋煜生回抱她,好像在呵护当年那个顽皮可爱的小女孩,娓娓道来:“死前最后见你一面,便是要将宋家交给你,红韶,你现在叫宋红韶,我要你成为宋家第一任女家主。” “好,韶儿记住了。”红韶在他怀里点点头,声音还有些悲戚的沙哑。 “还有,韶儿,你命格里便带了前世的孽债,只有苍云何要得起你,你切记。”话毕?,红韶还来不及答应,那抹血红便幻化成一场桃花雨被风吹散。 师父,师父。韶儿会铭记你所说的每一句话的。今后她便是宋红韶,宋家第一任女家主! 众人万万想不到,当年才绝苏城,后又令玄帝以十里红妆迎入滇京的红韶会再次出现在苏城。一时间苏城人民荡漾了,纷纷跑上街,竟生生把红韶堵在了大街上。 红韶皱眉,不耐地使了轻功,飞起来。白纱翩飞,清冷的容颜近乎透明。如九天玄女行至人间,从众人头上飞掠而过,唯余一股淡淡的叫不出名字的清香还萦绕不散。众人呆愣了,忽而又爆发出一阵阵夸赞声与讨论声。 红韶并不常使用轻功,加上身子也还很虚弱,此时便掐了一个诀,使用了师父所授的行云术!如今师父已去,她便不想再受师规的约束了。她今后要为自己而活。而此时,首先应该好好的活下去。 其实她从未想过还要回这里,苏城的翎羽花扶摇上青墙,将整个苏城围困在一片花羽纷飞之中,美得摄人心魂。也悲得悄无声息。 苏府是苏城的大户,传闻苏城从前并不是这个名字,是后来因苏府而得此名,苏家起底乃是官宦之家,且世世代代为朝廷办事。 历代帝王都忌惮苏家的势力,无奈苏家在百姓心中又有根深蒂固的清廉形象。且为官者从来都倾尽全力为朝廷与百姓办事。纵使上位者如何想除去苏家都无不以失败收场。 直到苏家的上一任掌家人,从小便不学无术,没有一点要继承家底,为朝廷效力的意识。曾几次被赶出家门,直到那一任的掌家者役,才被家里人找回,继承了苏家百年基业,并凭借苏家的势力从政坛过渡到了商坛。 此做法当然很合当时的帝王的心,亦将许多关乎朝廷的物事交给苏家做,以此更是壮大了苏家从商的力量。几年之间,竟已将苏家发展到极致巅峰,并写下家法,苏家世代子孙不得入朝为官,女子更是不得嫁入宫中。 苏城也因此由一个小城逐渐壮大到能与滇京相媲美的大城池。 苏家,一个传奇一样的大家族。像早已与朝廷定下了盟约一样,即使早已拥有了富可敌国之财,也从未有过野心造反。如此闲云野鹤般地生活在苏城这一方乐土。 直到,她不再愿意想起的事情发生……?待红韶行至苏府时,那里早已聚满了苏家人,苏家人盘根错节,她如今五识尚不清明,便更是辨不出谁是谁了。自云端翻飞而下,青丝纠缠,容颜冷艳。众人傻眼,曾经那个艳灼九天的红韶,何时竟变得这般清冷了。 “韶姐姐,瑶越好想你啊!”她刚一落地,便不知从何处飞来了这么大一团肉球,忽地就冲进了她的怀抱。 原来是爷爷怜爱有加的小肉团苏瑶越,她记得自己离家时,她还只有三岁,每日有事无事都追在自己屁股后面跑。那时,她还刚下山,贪玩得紧,可教了这小肉球不少捣蛋的技巧。也难怪这小妮子还记得自己这个姐姐。 “原来是瑶越啊?爷爷呢?”她尽量展颜微笑,却无奈只能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伸出手摸着小肉团可爱的包子头说道。 “也难为你还记得苏家还有个爷爷。便是爹娘也不认了?”大门口,最上方华衣锦服,气宇不凡的定是这偌大苏家的家主与家主夫人了。 “给爹娘请安,是孩儿不孝。”红韶恭恭敬敬地给父母行了一个大礼,苏瑜焕黑眸如星,嘴角几不可见地勾起了一个满意的弧度。 这孩子,从小便去云尧山学艺,好不容易回来,也与自己不亲。他没机会尽一个父亲的责任好好教导她。如今的她,怎么看都比从前成熟内敛了许多。这样的性子,于她而言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红韶的母亲莫寥昕与苏瑜焕一样,一听到红韶回苏城的消息便什么事情都放在一旁,到这大门口侯着,她好想红韶,红韶这孩子,真的长大了。 “韶儿,来,过来,让娘亲看看,可是清瘦了许多,娘亲今晚亲自下厨为你补补身子。看这皮包骨的样子,娘亲要心疼死了!”莫寥昕可管不上什么规矩不规矩,径自跑向红韶。东捏捏西碰碰,顿时心疼得要流下了眼泪。红韶并未说话,她不想让娘亲知道自己已经看不清这个世界了。 苏瑶越依旧紧紧地拉着她的衣袖,无论如何也不放开。其实,她真的没有这个福气,她命中带劫,不宜与家人靠得太近。 回家的感觉真的很舒服,至少她能在这里感受到至亲的关怀。 是不是男人越坏,女人越爱? 近来整个古堡都笼罩在一片阴霾里,面对杀戮无常的迟爷,手底下的人都过得小心翼翼,连曼罗也不敢跟迟尽多说一句话。 今夜暗浔带着情报回了古堡,拉斯维加斯的夜有些凄凉,可以说,最繁华的地方永远灯红酒绿,而他现在待的地方凄凉阴森而已。 这些年他把自己关在这方寸之地,就怕自己忍不住去华国找她,可是有些思念越是压抑便越是浓郁,午夜梦回他总是会梦到那姑娘笑颜如花,放学时第一个冲出学校,然后奔到他的身边蓦然撞进他的怀里,天知道那时候的他故作镇定,其实耳根已经红完。 他会轻轻地牵起她的手,然后单手给她整理乱了的头发,他会每天送她回家,手牵着手,夕阳在他们的身上投出淡淡的阴影,他总会忍不住看向她,他的阿狸那么美那么可爱,怎么就会看上他这个不学无术的小混混呢? “怎……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吗?”乔狸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有些腼腆,可爱乖巧的模样让他越发觉得自己这是在拐卖良家少女。 “没有,还是很漂亮,就是很好奇,你为什么会喜欢我?我什么都没有,什么都给不了你。”那时候的他被人追杀,躲到了华国掩盖身份,因为暂时联系不上他的人,只得悄悄躲进了小巷子,做了个地痞流氓。 谁也想不到迟家声名赫赫的迟大少爷会被人追杀到要用地痞流氓这种身份来掩盖自己的身份这种事实吧?那时候他真的什么都没有,但是乔狸不一样,她家世不凡,至少在当时的他相比来看,跟阿狸在一起哪里是高攀?那是娶了阿狸就意味着飞黄腾达平步青云啊! 乔狸被他一句还是很好看迷得眼睛都眯了起来,笑意流转间,她紧了紧握着迟尽的手,缓缓道:“谁说你什么都给不了我的?阿迟只要跟我在一起,每天陪我放学,每天陪我吃早餐我就很知足了。还有,你还能给我欢喜,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就欢喜。” “傻姑娘……”迟尽见她那么单纯,傻乎乎的样子就觉得可爱,忍不住俯下身一个用力把她扯进了一个小巷口,高大的身影覆下来,很完美强势的壁咚,猝不及防,让乔狸忍不住缩了缩身子,那双湿漉漉的眼一抬就撞进了他那双深邃的黑瞳。 她从来看不清迟尽,但是她很单纯,只要迟尽待她好,待她是不同的就好,在外人面前他是地痞流氓他无恶不作,都无所谓。只要他所有的温柔都是给她一个人的,她就很知足。 乔狸耳朵红红,那股滚烫的电流一下子从脚尖传到了头皮,绕过她心尖时软软地缠绵,她忍不住动了动软软的小手,勾住了迟尽精壮的腰身,然后眨了眨湿漉漉的狐狸眼,眼底含笑:“流氓。” “流氓?我还没做什么呢就流氓了?姑娘儿,你是不是太天真了?”穆迟挑眉,那双狭长的桃花眼着实潋滟着动人色彩,眼底是小姑娘羞红的小脸,她恐怕永远不知道自己此刻小心翼翼勾住自己的腰简直就是无声的求欢…… 不过他还没有那么丧心病狂,小姑娘还没成年呢,真想看看小姑娘长大以后的样子,定然光芒四射一颦一笑都能勾魂摄魄吧?这软软的小脸婴儿肥都还没褪去那双狐狸眼就格外撩人了,以后张开了可不得了! “我还没说完呢……”乔狸忍不住小声嘀咕道,有些不爽地撇开头,嘟着小嘴等着迟尽去哄她。迟尽浅笑,就知道这小丫头还小,现在还是小孩子心性,什么都得哄着捧着。不过迟尽喜欢极了这样可爱的她。 俊脸凑到她的耳边,有些无奈地蹭了蹭她软嫩的小脸,然后趁其不备地吻了吻她的耳廓,特别的缠绵悱恻,让乔狸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刚刚还故作生气的模样整段垮掉,搂着迟尽精壮腰身的小手此时微微蜷缩,揪住了迟尽的衣服,有些紧张,但也极喜欢他这般耍无赖的流氓样儿。 “那你说,我听着。”男人满含薄荷草和烟草味的气息灌入她的鼻息,让她更加恍惚了。一个十六七岁情窦初开的小姑娘哪里经得起这样的撩拨,白色板鞋里的小脚都忍不住蜷缩了脚趾,心跳加速,腿也有些发软。 迟尽低眸,哪里不知道这小丫头向来不经撩,勾起一抹痞坏的笑意,大手十分体贴地搂住她细小的腰身,稳住她的身形怕她自己一个不小心就滑到地上去了。 乔狸被他这么一搂更是紧张,腿上发软,赶紧抱紧了迟尽的腰身,小脸红红,但却还是不放过要反撩的机会,学着迟尽撩她的样子侧头蹭了蹭男人那张俊脸踮起脚尖凑到他的耳边缓缓地吐气,笑得腼腆而狡黠:“我就喜欢你……耍流氓……” “……哦?”迟尽一愣,完全想象不到这个害羞可爱的小姑娘还学会反撩了,就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不过还是实实在在被她这么一贴近撩得有些迷乱,这姑娘,跟他在一起学坏了呢! “是不是男人越坏女人越爱?”他提问道,反正自始至终他在她眼里都不是个好人形象,打架喝酒抽烟还去夜店,跟这样白纸一样的乔狸,对于学校里什么邪恶和暗黑都没有接触过的乔狸,就是一个书里写的,电视剧里演的反派坏男人角色嘛。 “不是。”乔狸摇摇头,勾着迟尽的衣服的小手没有松,反而更紧了些。 “只是因为是你,所以坏和好……都是好。” ------题外话------ 突然觉得自己偏爱迟爷,穆老大的粉别打我……呜呜呜 等你长大了,迟早办了你 “只是因为是你,所以坏和好……都是好。”乔狸微微偏头,缓缓道,天知道这情话说出口花了她多大的勇气,果然跟迟尽在一起久了撩人的话都能跟他学着张口就来。 “……”迟尽喉结滚动,眼底是粉粉嫩嫩的小姑娘,他赶紧压下了心底那股无名火,然后放开了乔狸,大手牵住了乔狸的手走出了小巷子,他不能冲动,阿狸还小,不能吓到她,她那么单纯纯粹,不能把自己的污浊带进她的世界。 不过……吻?应该没事儿吧?迟尽皱眉,只觉得自己刚才的想法特别王八蛋,小姑娘才十六七岁他就被撩得起火了,要是这姑娘以后成年了他怕是恨不得死在她身上吧?这撩人的小妖精,等你长大了,迟早办了你…… 乔狸觉得有些莫名其妙,怎么刚刚还好好的现在他就拉着她走出来了?不过她的腿还有些软,此刻这么被迟尽拉着走着实有些跟不上:“阿迟,我走不动了。” 迟尽感慨,小姑娘果然都是玻璃娃娃一样的,得捧着抱着,于是放开她的手直接蹲了下来:“上来吧,玻璃娃娃。” “才不是玻璃娃娃呢,我就是想要你背而已。”眸个小姑娘嘚瑟道,一下子跳到迟尽的背上,笑得十分开心,曾有一个人,愿意为我俯身,愿意为我蹲在学校后门坐在地上吃早餐,愿意每天风雨无阻地接我放学,愿意为了她……拿刀杀人…… 可是有的时光啊,终究是覆于深海,现在两人天各一方,谁又会想到当初那么恩爱的人会走到那么绝望的一步? 迟尽一把将床头柜上的照片扔在地上,玻璃破碎,碎的更是他的心,为什么最近他总是躁动不安?夜里总会梦到从前的事情?梦见她的一颦一笑,最后都消失不见,不管他怎么去追怎么追都追不到。 玻璃破碎的声音响起,暗浔敲门走进了房间,最近迟爷的心情越来越阴郁,大家都活得小心翼翼,但是今天有急事,他不得不打这个头阵进来。 一进来就看到男人略微颓靡地坐在床上,穿着一件黑色丝绸的睡袍,地上是一副破碎的相框,破碎的玻璃间有一张相片,他从来没有见过迟爷也会收藏相片,可是晃眼一看,便见照片上的两个人,女孩笑靥如花,男人勾着女孩的脖子亦是笑得纯粹干净,而那个穿着黑T的男人不是别人,而是现在眼前这个阴郁暗黑的男人,迟尽。 “说。”迟尽坐在床上,脸色有些苍白,墨色的碎发遮住了他狭长的眼睑,长长的睫毛在眼底投下一片阴翳,说话时难得地少了惯有的慵懒。 “迟家那边有了消息,流云有去无回,大概是被云家的人给灭口了。”暗浔低着眸子,有些惶恐,毕竟一个小小的云家只是在华国盘踞,但是派去一个国际性的组织去探个虚实就被灭了,这作风也太猖狂了。别的被查的哪个不是假意躲藏迷惑视线。 只有云家,牛逼哄哄地把探子给灭了,还很猖狂地让他们曝尸荒野,听说迟家那边看到拍回来的断头剖腹被野狼撕咬得差不多的尸体差点被气死。 “云家?那么牛逼的吗?”迟尽坐在床上,大长腿搭在床边,晃晃悠悠,说话间若有所思又有几分阴戾。 “千真万确。”暗浔道,心里有些发慌,没想到一个小小的云家都那么难以解决吗?这难不成是挑衅? 迟尽却没有想得那么肤浅,他皱眉,杀了迟家的探子不过是个其次,有趣的反而是迟老头子为什么要去查云家?据他所知,这云家跟迟家还没有利益冲突,说得好听些就是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两家向来没有交集,这迟老爷子为什么突然对凤城云家感兴趣? 难不成云家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但仅仅是云家的势力迟老爷子也不该感兴趣啊?而且是凤城……是他朝思暮想的凤城啊! “有趣,实在是有趣,收拾收拾,两天后,我们去华国逛逛。”迟尽忽然道,视线落在破碎的玻璃下那张照片上,女孩明眸皓齿挽着他的手臂,他只觉得臂膀一热,直接一脚落在地上踩在了玻璃上,大手拨开了玻璃渣,将照片拾起来,一副珍爱至极的模样。 “迟爷,您受伤了,我给你包扎一下吧。”暗浔低着眸,缓缓道,他一直就知道迟爷心里有个女孩,被他小心翼翼地呵护在心里,自从四年前他们在凤城把迟爷给接回来以后,迟爷就仿佛变了一个人,更加阴桀暴戾,有时候眸子慵懒看人的样子都能让人背脊发凉…… “不用,你先去给我找个相框过来。”迟尽缓缓道,拾起的照片被他小心翼翼地呵护着,他突然抬眸看向暗浔,一时间居然笑得像一个孩子:“她很漂亮,是吧?” 暗浔一愣,这才惊觉,迟爷正小心翼翼地拿着照片给他看,眼底是无与伦比的认真和珍重。 他忍不住把视线落在照片上,女孩散着墨黑的长发,眼里像是载满的星子,干净纯粹地笑着,穿着白色的校服,精致的脸上未施粉黛,笑起来甜甜的,像是个得了糖的孩子。 她纤细的胳膊勾着一个男人的臂膀,男人微驮着背,像是被她勾下来了一般,穿着一件黑色的T恤衫,左耳上的黑色水晶闪耀,勾着一抹痞坏的笑,像是被女孩感染了一般,眼里是纯粹而干净的,女孩一只手揽着男人,一只手抓紧了他的右手。 暗浔一惊,能让迟爷念念不忘的女人的确是个难得的美人,居然比之白月更加脱俗静雅,迟家给迟爷安排的那个女人虽然自以为是得很,但不可否认白月的皮囊在众多女人中绝对是上乘中的上乘。难怪迟爷连看都不愿意多看白月一眼。 原来是心里的这个姑娘更美,而且她不一样,她的眼里有光,是热烈而纯粹的光,这样的东西是白月没有的,更是曼罗没有的,这么惹人怜爱的小姑娘谁会忍得下心去伤害她?她一笑便是日月颠倒,全世界最亮的光都是来自于她。 “漂亮……不,是完美。”暗浔忍不住说出了心声,然后才惊觉到了自己的失态,暗暗收敛了情绪,准备接受迟爷的惩罚。可是他却迟迟没有听到迟爷下达惩罚的命令,忍不住悄悄抬眸,却见他们家迟爷此刻正盯着照片……傻笑? “……”暗浔:这他妈还是迟爷吗? “迟……迟爷?”暗浔忍不住好心提醒道。 “你也觉得她漂亮是吧?这姑娘最是喜欢漂亮,最爱别人夸她漂亮了。”迟尽蓦然好心情地勾唇,记忆里那姑娘的确是最爱他夸她漂亮,第一次见面他就忍不住夸了她,他说:“小妞儿,今天的事儿尽快忘了。还有,找点保镖跟着,长得那么漂亮,不安全。” 后来他们在一起了,她告诉他那天他夸她漂亮的时候她都快飘起来了,觉得是自己的美貌征服了他,然后让他英雄救美救了她。知道她喜欢人夸她漂亮,他惹她生气的时候就总是忍不住夸她,一夸她就忍不住飘了,然后红着脸凑到他跟前,笑意软萌:“看你觉悟那么高,那我就勉为其难地原谅你吧!” “……这位小姐的确很美,是……是迟爷的……?”暗浔结结巴巴道,突然觉得自己被迟爷这么温柔以待一番居然也是飘了,居然敢询问迟爷的私事儿了?惶恐惶恐啊…… “初恋。”迟尽缓缓道,表情郑重,修长的指覆上乔狸那张洋溢着笑意的脸,长睫投下的阴翳暗色很浓,遮住了他的心思。 脚上的鲜红血液蔓延开来,一地香甜血腥,地狱里的人,居然也有初恋吗?迟尽暗自嗤笑,苦涩漫溢,面上却还是温和的笑意,因为是你,好和坏都是好……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宋沉姜在宋家的暗库里翻到了宋煜生留下的手记,手记里写着,他会把宋家的家主之位传给红韶,红韶是他捡来的孩子,所以就算是家主之位给了她,那么宋红韶也是入不了祠堂的,她说的那些老东西应该就是当时的宋家的长老们。 宋家传承至今,一直都有这个法制,那就是上一代的叔伯们都会成为宋家的长老,辅佐着现任家主,宋家有什么动荡和大事儿长老们也有权参与商议。现在来看因为她足够厉害,现在的宗祠形同虚设,她完全可以不用听从长老们的安排。 但是当年来看,却并不是这样,至少当年的宋家足够厉害,在那时候宋煜生还是当过国师并且还辅佐过天子的人,他的一生足够辉煌,也因此,他的手记很珍贵,或许这才是这本手记保存至今的原因。 没有人舍得毁了当代厉害大家宋煜生亲笔书法的手记,就算里面记录了他们极其不愿意提及的宋红韶,也没有人忍心毁了手记。 她看完后也知道宋煜生只是记录了红韶小半生的人,毕竟后来宋煜生死了,宋红韶为什么会永生为什么会被关在神魔井里,这里完全没有记录,怪不得那群老匹夫见她要来查宗卷也没有阻止,真正跟宋红韶有关系的东西要么就是被彻彻底底地烧掉了,要不就是还被藏在不可告人的地方。 那几个老头这么怕,直接钻回了老窝,定然是知道什么,既然他们知道那么就说明一定有什么记录在册,只是她还没有翻到而已。这么一想,宋沉姜倒是不急了,干脆先去神魔井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宋沉姜拿着手记走出了暗道,神魔井在宋家的禁地,那里别说人气,连鬼气都没有,一片荒芜里偏偏就突兀地放置着一盏红盖的井,井盖是被鲜血晕染过一般的血色,宋沉姜踩着高跟鞋走进去,突然发现神魔井上居然盖着一张报纸…… 报纸?还是最近的报纸……谁来过这里?看起来这报纸是用来包什么吃的东西的,上面还有油,这是帝星娱乐的报纸,那一期刚好是她写的,那是当时不知道真相然后特地要报复顾祁写的,字字珠玑不说,还覆上了一张超大版面的顾祁的照片,顾祁本就生得好,贴他的照片有助于畅销,可是现在为什么她隐隐觉得这张报纸跟宋红韶突然的出现有关系呢? 宋沉姜蹲下身,把红盒子往旁边一扔,然后红盒子自动打开,她直接从盒子里拿出来一卷红线,红线从她的指间飞出,在周围的树上结出交错的丝线巨网,严严实实地把这里包裹起来,然后黄符在她指上凝结飞出,风起云涌间缓缓变大,然后直接遮在了神魔井的上方。宋沉姜把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 脚底用力那么一踢,神魔井的井盖被踢开,里面各种各样的鬼怪飞出来然后又被她刚刚结出来的红线和黄符弹回来。这神魔井被下了结界,只有宋家人才能撬得开。 “呀,这不是那清蒸超好吃的小娃娃吗?”有个恶鬼认出了宋沉姜,她跟小时候比起来着实没有变多少,就是长大了没有了婴儿肥,该精致的地方都无不精致漂亮,长开以后倒也是个大美人。 “信不信我现在能让你试试自己清蒸是什么味道?”宋沉姜缓缓道,这些小鬼当初把她吓得哭那么凶,她还没找他们算账呢! “……哇,又是个长大以后就了不得的宋家人,我说你们宋家人有意思吗?每次都是小时候扔下来给我们吓着玩儿,长大了又来这里各种威胁我们吓着我们玩儿?”那恶鬼表示很无奈,已经摸透了宋家的套路的他也很心塞啊! “……”宋沉姜:原来宋家人在这神魔井里的鬼怪里风评那么差? “这次找你们,是问你们一件事儿。”宋沉姜直切主题,懒得跟他们开玩笑。 “……”众鬼怪: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宋沉姜哪里不知道他们的心思,直接从红盒子里取出三炷香点上,然后插在神魔井旁边,这香对于鬼怪来说是难得的美味,此刻这么一点,片刻功夫香就燃尽了…… “抢得倒是很快,谁告诉我红韶为什么会出来,我就天天把它这么供着。”宋沉姜挑眉,跟鬼怪谈生意真的很容易,特别是跟神魔井里的鬼怪谈生意更容易因为他们常年得不到供奉,所以一旦有香他们都会一拥而上。 “红韶?红韶是谁?”神魔井里鬼怪一般都没有名字,因为时间太过久远,他们渐渐的也会忘记了名字。 “你说她啊?是个可怜的女子……”一个苍老的嗓音从神魔井里传来,低沉沙哑,仿佛千万年没有开过口,满含沧桑…… 一个小小的神魔井,关不住她 “怎么说?”宋沉姜皱眉,只觉得里面的那个东西没有爬出来的小鬼们容易对付。 “几百年了,她终于出去了,其实门一直开着,只是她自己不愿意出去而已,一个小小的神魔井,关不住她的……” “关不住吗?”宋沉姜皱眉,好像真的是这样,神魔井关神关魔都可以,但是唯独人,它是无法封印的,而且就算真的能封印,那么以宋红韶的力量,想要出来何其容易? “那么她为什么唯独现在出来?到底发生了什么,求前辈赐教。”宋沉姜严肃地问道,她作为驱魔人,不愿意收人的,何况那个女人还是宋家的第一任女家主,她只想知道宋红韶为什么会蛰伏神魔井,还有……为什么不老不死不生不灭? “你手里的那张纸……就是答案……” —— 红韶回苏城的消息就像平地骤起的惊雷,不到半日苏城里里外外方圆十里都得知了这个消息。想来,要传到滇京也真的无需多久了。 她如今行动不便,光靠听觉行走都困难不已了。何况,苏家的人从来不是智障或者瞎子。红韶若没有事是断不会再踏进这个家的,再加上她走路的步伐与气息不大稳。这便更中了苏瑜焕的猜测。 “红韶,此次回来可是为了珏泠?”苏瑜焕不知何时出现在红韶身旁,问着那个她斟酌半天也无法开口的事。珏泠是苏城苏家的灵兽,守护苏家基业百余年,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且有解天下百毒,制世间至毒的能力。可是这灵兽却是个傲慢到极致的家伙。百年间仅苏醒过一次,之后又堕入无尽梦境?,辗转不惹世俗。 要唤醒它解毒,何其不易。 “爹爹放心,红韶自有安排。”她回到,不悲不喜,不卑不亢。 苏瑜焕也知道自己的女儿已经不似从前了,便也不再说什么,留了一句“不管发生了什么事,爹都会帮你。”然后便离开了。或许是心中有愧,或许她还有利用价值。在她看来一切都不再重要了。 但如今,毒已入骨。她之前所调制的药到如今就算有那一味药引也只能起到缓解毒素蔓延的功效了。 所以,她要活下去必须唤醒珏泠。上古卷轴有记载,灵兽珏泠性喜静,好乐理,知世间之因果回环,其沫可入药,其血可夺魄。记载少之又少,但她亦找出了破解之法。 珏泠好乐理,要它现身,必须要世间最美的乐曲。明白容易,但乐理她并不精通。 ???普天之下,对乐理最精通的怕是苍云何称第二便无人敢称第一了罢。 不过?,很快,她就打消了这个想法。 辗转反侧了大半夜,她无论如何也睡不着,若说回苏家是不得已,那么自己又为什么想要去滇京呢?朦朦胧胧中实在想不明白,又来了些困意,便睡去了。 屋子里的陈设一如往昔,华丽的不似闺房,倒有几分皇宫殿宇里的布局风格。不过各处镶嵌这斑斓华丽的宝石,绫罗绸缎铺地,蚕丝轻纱为缦,说不出的奢靡。后宫之主皇后的宫殿凰宇宫也怕是也不敢如此铺张高调吧! 待红韶起床亦不知是何时了,因着眼睛不方便,她差了几个丫鬟在帷幔外候着。好帮自己漱洗。 收拾好后,她首先要去拜见爷爷,爷爷定知道如何解毒。 红韶的爷爷叫苏煜方,便是那个从小败家,后又退政从商使苏家发展到极致的传奇人物。当今圣上都敬畏几分德高望重的大人物。不过苏煜方生性淡泊名利,近年来都把苏家的事物交给其子苏瑜焕打理。自己则在后山修了间竹屋,过着闲云野鹤般的日子。 苏煜方虽然已经退隐,但是在商场以及政坛上都颇有名望。据说早年还在江湖上游历过,差点当上了武林盟主。不过,不管传闻怎么唱,唯一不变的是。只要苏煜方还在苏家一天,就不会有人敢做一点对苏家不利的事。包括当今圣上,除了那件事…… 思绪被现实拉回,她坐在颠簸的软轿上,被颠得头晕,脑中一片空白。“玉巫,还有多久?”红韶拉开窗幔,唇色青紫。这样颠下去,她的毒会开始腐蚀自己的五脏六腑,直至自己化为飞灰。 “小…姐…不对,夫人。再有一炷香时间便到了,请夫人再忍忍。”因着红韶身份特殊,她真不知该怎么叫了。 “别叫夫人,叫我红韶就好。”清酒疏离道,不紧不慢地放下了帘子。 “是,红姑娘。”玉巫道。 “……”红韶。 玉巫无奈,她知道红韶讨厌这个家,讨厌这里的一切。可这又有什么办法呢?她注定是苏家人,就像被一根细细的线牵扯着,怎么也挣脱不了,那条线叫血缘。 红韶放下帘子后,便开始静心调理,将气运至丹田。缓解了毒素的侵蚀,但这毕竟不是长久之计。 “红姑娘,到了!”玉巫恭敬地行礼,将她迎出软轿。虽料到这一路颠簸红韶的身子会受不住,但却未曾想到她现在已虚弱成这样。 原本便单薄的身子在风中翩然而立,仿佛下一刻便会乘风而去。 今日她一袭青衣,配上这漫山的墨竹,竟又是一种别样仙姿。 经过刚才在轿内与毒气抗争那会儿,她便彻底失了明,如今也只能靠玉巫引导,向墨竹林深处走去。 “韶儿,你这坏孩子,还知道回来看爷爷啊?”苏煜方早就接到消息知道红韶会上山来探望自己。于是早在自家竹屋前盼啊盼啊,就等着这孩子来。人老了,终究还是喜欢热闹些。 红韶眸子微亮,笑着朝爷爷出声的那个方向拥去,却不料,扑了个空,还险些栽倒。 苏煜方不是笨蛋,一看便知她中了忘无忧的毒。也不慌,走向前扶过她,此时的红韶早已毒入五脏六腑,再发不出半点声音,但她就这么静静的静静的等着爷爷发话,不慌不忙的样子还真与年轻时的苏煜方有得一拼。 最后还是苏煜方先妥协,“好吧,爷爷不问你。但这毒性很阴狠,若再不解,你可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苏煜方对待晚辈向来刀子嘴豆腐心。红韶并不会把他的话放在心上。依旧保持沉默。以不变应万变。 苏煜方自觉无趣,便也不再开玩笑,笑道:“你这孩子,也就每次有事才会来看看爷爷。现在伤这么深来见我,是料定了我这把老骨头能救得了你吧?” 毫无疑问,回答他的只有沉默。他知道,毒已经蔓延至喉咙了。赶紧立刻用秘术封了她的穴位。 将她放置好后,走出了里屋,打发玉巫回了苏府。才缓缓道:“跟了韶儿那么久,你也累了?,出来喝杯茶吧。” 竹屋转折处有人踏雾而来,白衫过处,连风都卷起阵阵涟漪…… 来人眉眼清明,容貌俊逸,着一身纯白长衫,更自成一种独世风华。 苏煜方看着他,也不语。以眼神示意他坐下,然后兀自摆弄着茶具。他不急,忘无忧的毒虽毒辣,但有他在,红韶暂时不会有什么危险。 对面的人似乎知道他的性子,亦静静地坐着,眸子黝黑深邃,探不清思绪! 最后苏煜方将上好的墨竹清茶沏好,已经在晌午之后了。心中暗自点头。这孩子倒是有些耐性,不骄不躁,倒是个为君的好材料。 将手中沏好的清茶递过去,来人恭敬地接过。依旧不言一句。 苏煜方方才用欣赏的目光打量起他,笑道:“处事平和,不骄不躁,倒是有些为君者的风骨!” 没错,来人便是当今天子玄帝苍云何。苍云何这才回了一句:“前辈谬赞了!”谦逊有加,让苏煜方更喜欢了几分。 “不过身为韶儿的夫君,竟让她中了如此狠辣的毒,你这夫君当得倒是挺称职啊!”苏煜方虽喜欢他的行事作风,但却是个极其护短的人。摸着长长的花白胡子看着他,语气中不自觉带着几分讥讽。 “此事,是孙婿的失职。”苍云何答道,不卑不亢。 苏煜方挑眉,你失的可是一个为人夫的职啊! “不要自称孙婿,我苏煜方与你皇爷爷虽有协议,但并不代表就真的怕你们皇家。我们家韶儿自小便在外受苦,好不容易回了苏家,可以好好享享福。却又不顾家规为你入宫,宫里有什么好?她心思那样单纯,怎么禁得住宫里的尔虞我诈与帝王的忽冷忽热。如今她既回了家,那便是苏家人,苏家家规绝不允许苏家女子入宫。” “还有,从今以后,便不要与我们韶儿有什么牵扯了。苏某人不才,但一定会为韶儿觅得良人。”这天下怕是只有苏煜方敢如此训诫一个君王吧! 苍云何眸子深邃,他很理解苏煜方爱护红韶的心情,红韶能有这样护着她的人也是种别样的福气! 但若说还会为红韶觅一良人他是绝不会同意的。红韶这一生只会有他苍云何一个男人。 薄唇微启:“那种事,今后再也不会发生,只望前辈先为韶儿解毒。” 苍云何绕开那个话题,暂时不想与红韶的爷爷发生矛盾。只望红韶能早些醒来。 “师父……师父……不要……不要……死……不要死……”内室里传出红韶断断续续的梦呓。苍云何再管不了什么,朝内室奔去。苏煜方眸子微闪,心中不觉叹息起来,再无悲无喜,冷清绝心的人在有了在乎之人后都会失了原有的理智,但愿还来得及,还来得及挽回。 内室的竹床上,一身青衫的红韶蜷缩成一团,眸子紧闭,面色憔悴得接近透明,唇色青紫。是毒发的征兆。只见她一直嘴里念念有词,却听不大清楚。他凑耳到她的唇边,听到的却是一句又一句的师父……师父……又是宋煜生…… 他忍不下心中的恼怒,一把掐住了她的咽喉。 “师父,师父,你倒是挺想他啊!你可知,那是世人所不允许的**,师徒**啊!”红韶脑袋尚不清明,又觉得咽喉被勒得很痛,便不管不顾地挣扎起来。此时,他听得一清二楚:“别逼我恨你……苍云何……” 一个一个误会编织交错,他们错失在那个梨花繁散的花雨里。好像,所有的一切都再回不去了。真是造化弄人。 苏煜方站在门外,见苍云何掐住了红韶的脖子,立刻掐了个诀,一团青色气体拢成一个闪着光晕的小团,朝苍云何的手臂打去。 苍云何是何许人也,手一翻,那光晕小团便被弹回,苏煜方侧身一躲。那小团便直直地射出了窗,窗外立刻响起一片噼里啪啦的声音,窗外墨竹连绵不绝地倒塌。 可室内的人却充耳不闻,剑拔弩张…… “苍云何,你可知你在做什么?韶儿毒已入骨,你这样,毒性会入心肺,最后蚕食掉她的心脏,到时候便是神仙也无力回天了。”苏煜方看着他,目光如炬,想要将他烧出一个洞。 此时,苍云何才方觉烫手地放开红韶的脖子。他这是怎么了,又因为那个人而失态。明明,那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白衫依旧纤尘不染,但脸色却染了不少烟火气息。传说中的苍云何向来薄情寡义,无情无心。可如今,又是为何人变成此番模样。 “你走吧,我会想办法救活韶儿的!”苏煜方看着他黯淡下去的眸子,好像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不禁苦笑,也不为难他了,有些事,顺其自然得好。 苍云何没做片刻停留,逃也似地离开了。韶儿,我还是没有办法不去在意。 待苍云何走后,床上之人扭了扭脖子,便终是归于平静,仿佛一切只是一场梦,只是一场梦…… 苏煜方不忍见她如此,安抚道:“韶儿,相信爷爷,爷爷会帮你觅得良人,红韶并不是非他苍云何不可的。” 其实她也觉得自己并非非他不可,但是师父说过,这世间因果轮回,自有其轮回之常理。或许是她前世欠苍云何太多,如今赎罪都让她力不从心了。她不敢放弃,她还有很多牵挂的人,他们都待她极好。不会似苍云何那般糟践自己千疮百孔的心。他们是她在这个世界的牵挂,所以她不想死,也不愿死。 苏煜方看着她,心中暗自咬牙。韶儿,做得到的。爷爷相信你!这般重的执念,将她的灵魂紧紧锁在体内。痛不欲生,也不愿意撒手人寰。他真的很佩服她。 她依旧口中喃喃自语,却不再是师父……师父……而是一串无人能听得懂的经文。见此,苏煜方才放下了心一点。 哭了三天三夜便又是那副冷漠模样 “你手里的那张纸……就是答案……”苍老的声音从神魔井的最深处传来,低迷又沙哑。 “纸?”宋沉姜赶紧展开报纸,只见报纸上还有油垢,但是依稀看得见男人温润而好看的眉眼,男子长身玉立,其实顾祁能在娱乐圈立足不单单只是他的演技加分,还有那与世无争的温柔气质还有那张迷惑人的皮囊。 “……顾祁?”宋沉姜皱眉,难不成红韶会突然跑出来是因为看到了这张报纸?宋家上千年的底蕴,既然红韶是在宋煜生在世的时候就活着,那么她定然也活了上千年。那么这文字他肯定看不懂,文字看不懂,但是画面却是看得懂的…… “他叫顾祁?红韶等了他好久了,只是怕又是一个悲剧,她还会回来的,几百年来,来来往往,她每次都是笑着出去哭着回来的,是个可怜的孩子啊……”那个苍老的声音最终归于平静,众鬼怪也想要作鸟兽散掉。 宋沉姜赶紧抓住了一只恶鬼,威逼利诱道:“那老鬼是谁?为什么知道那么多?告诉我我便许你十年供奉,如果不说,我不介意让你魂飞魄散。” “……”被选中的小恶鬼:宋家人还是这么嚣张跋扈,半点不把他们这些鬼怪放在眼里……喂!作为鬼,他也是有鬼节(鬼的节操)的好吗?这么明目张胆威逼利诱,太猖狂了吧? “说不说?”宋沉姜手一伸,有红色的丝线从她的指间飞出,直接结网要将那恶鬼收入囊中…… “哎,别冲动别冲动,我说我说。不过那老鬼着实厉害,你保证我出去,说了这神魔井我便呆不下去了,会被那老鬼吞掉的。要是你不愿意现在弄死我也行,反正下场也没什么不同。” 那恶鬼吓得发抖,那神魔井的深处他们这些修为不够的恶鬼是进不去的,而那个红衣女人却可以肆无忌惮地出入那里,那深处关着连他们这些鬼怪都忌惮的东西,他们不知道他的来历,不知道他在神魔井里待了多久。 但是他们知道,那东西饿了会吃恶鬼,近来几百年,本来神魔井里的东西那么多,偏偏现在越来越少,其中不得不提的就是神魔井深处的恐惧。就是那个掩藏在神魔井深处不声不响却威慑着整个神魔井的“老鬼”。大家都叫它老鬼,因为根本不知道他从什么时候就在那个地方了,年代久远,仿佛千万年前就在这里了。 “……好。”宋沉姜皱眉,看来宋家的秘密还不少,她身为宋家第七十二戴家主终归知道的太少了。当年只知道神魔井里有个漂亮的姐姐,她生得极美极艳,有一双幽绿色的眼瞳,笑起来的样子让人透心凉。可是不知道在那不为人知的神魔井深处还有个更厉害的“老鬼”蛰伏在宋家。 看来要做一个称职的家主,她要去探究的东西还很多。宋沉姜手一抚,转眼间把红线收回,然后伸出一边把那只要跟她做交易的恶鬼拴住。神魔井再次盖上,里面的东西都乖乖回去了,看来宋家不为人知的秘密真的不少,神魔井哪里关得住那么多恶鬼?恐怕更为明显的目的就是神魔井深处的东西,那东西怕是被历届宋家人喂养……不,或许是供养着的。 宋家哪里是把这些恶鬼关在里面,封印着,恐怕全是扔下去喂那只“老鬼”的?宋沉姜这么一想,背脊突然发凉,这就是千年世家大族,越是庞大的家族,其辛秘恐怕就越肮脏,这么多年的盘桓,为什么到了她这一代就浮现出那么多不同寻常的事情? 难道真的如王婆所说,她的劫难来了?宋沉姜收紧了手里的红线,面色严肃,提着红箱子扯着那只恶鬼便要往外走……可是她还是忍不住看向那张带着油渍的报纸,一定是有人来过神魔井,且极有可能是来找红韶的,神魔井里就红韶一个人,其他鬼怪根本不需要进食。那么到底是谁?那么大的胆子。 “小丫头,你这魄力倒是比你曾曾曾祖父强得多了……”那只恶鬼忍不住贫嘴道,几百年没有人陪他聊过天,难得见着个人,自然是要嘴碎一番的。 “哦?此话怎讲?”宋沉姜挑眉,对于她自己不知道的宋家的辛秘极其感兴趣。 “你那个祖父叫宋域,自从小时候来神魔井见过那位一面就喜欢上了……后来他长大了继承了家主之位又来了神魔井,妄图要将那位接出来,说什么……她是人,就该在人间生活,呵~那位是人,可是若真的是人怎么可能活得比鬼还久?气息都跟我们一样,明明就是个女鬼。” “我看你才是孤陋寡闻,她的确是人,我看过了。”宋沉姜冷漠道,到底宋红韶在神魔井里待了几百年,在底下鬼气森森的环境里待那么久,沾染了鬼气也是正常。 “……就算那位是人,结局也还是会很悲惨,宋域是人,人的寿命是有限的。那位本来都被带出了神魔井,不过须臾几十年便又回来了……” 那恶鬼生前可能是个说书的,故事讲起来一愣一愣的,宋沉姜沉眸,只觉得这话还真的有可信度,不然那群老祖宗怎么一提起宋红韶就怂了?原来是有这等韵事? “回来了之后呢?”宋沉姜问道。 “哭了三天三夜便又是那副冷漠模样,我一只鬼看着都心疼……” 巧什么巧?这里是她家 “哭了三天三夜便又是那副冷漠模样,我一只鬼看着都心疼……” 那只鬼叹息道,被关在神魔井里那么多年,的确是时光悠长,但好歹曾经也是做过人的,知道感情最是磨人,偏偏那位每次都要狠着心去尝试,每每回来都遍体鳞伤。 “她经常出去?”宋沉姜挑眉,怎么觉得这位宋红韶还是个经常出入神魔井的人物,看来这次她跑出来怪不得入了坟的那些老东西都不愿意出来,看来曾经都是局中人,知道的少些的出来说两句也是说不出个所以然。 “几十年或者上百年会出去一次,我见过两次,这是第三次。那姑娘每次都是笑着出去哭着回来的,渐渐的我们也就习惯了,她把神魔井当成了家,觉得累了就蜷缩在角落里,最是珍惜的就是那身凤冠霞帔,当年有只厉鬼仗着势大,看上了她那一身衣物,最后活生生被她用符纸烧死……我们当时还想着,一只鬼也会用符纸,倒是反常。” 恶鬼娓娓道来,宋沉姜也听得认真。宋沉姜暗想,那位可是宋家第一位女家主,自然是知道怎么用符纸怎么能把你们全灭掉的,说到底这些恶鬼能够在神魔井里相安无事活那么久,一定跟刚才那个苍老的声音有关……连宋红韶也在喂养他…… “继续。”她示意道。 “这次倒是反常,许是养伤的时间不够长,她在神魔井边捡到了那张纸,我没见过纸上的那个人,但是却知道,这个人**不离十就是她生生世世跑出去找的转世!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态,人有轮回,而她没有,所以每次她都等,不管是多久,千百年的时光对于我们来说并没有多大差别。” “顾祁……顾祁是我宋家人的转世?你说清楚,我老祖宗宋域跟红韶有过什么?”宋沉姜皱眉,心窝子一痛,宋域她知道,他娶了自己的曾曾曾祖母,听说祖母是个大家闺秀……她知道得不多,但也知道宋家要传承那么宋域就算是红韶要找的人,这一生也注定要找个普通人为他生下宋家的继承人。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只是当时出去的时候的确是宋域来带她走的,回来却是她直接跳进神魔井的。那时候她哭得可厉害了,整个神魔井里都是她凄厉的哭声,鬼听了都着急。” “……嗯。”宋沉姜点头,她的确是无法体会那种眼睁睁看着身边的人都死去都成为过眼云烟但是自己却还是活生生的,孤独地活着的感觉。不用问她都知道,宋红韶没有跟宋域在一起,或许她只是跟他一起出去了,然后找到了她要找的人,好不容易体会到了跟他在一起的温暖却又眼睁睁看着他一天天老死…… “那么那只老鬼呢?我知道你知道得肯定不多,把那知道的告诉我就好。”宋沉姜缓缓道,指尖一转,便有三根红香在指上打转,转一瞬就被点燃了,烟雾缭绕间……某鬼表示受到了**裸的贿赂。 “好。”红香一下子就在宋沉姜的手里燃尽了,看来是个饥渴了几百年的家伙,宋沉姜腹诽。 “那老鬼你别听嗓音苍老,那老东西倒是生得俊俏,皮囊还是二十几岁的模样。他在神魔井的最深处,我记得当年我跟另一只鬼游到了那处,见过他一面,他身后有一张特别宏大的黑风羽翅,一身都是幽深的黑色,手脚都被巨大的铁链拴着,那双眸子是染着鲜血一样的红,赤红赤红的,一双眸子盯着我可怕极了……” “黑风羽翅?”宋沉姜皱眉,黑风羽翅她隐隐约约觉得自己见过,但仔细一想却又是没有见过的。 “那翅膀可以吞噬魂魄,那次去亏得我把那同伴给推进去了,不然我还跑不出来呢,吓死鬼了。” “……”宋沉姜:果然是只恶鬼,没有良善之心也正常。 “嗯,我都知道了,你也该上路了……”宋沉姜转眸,眼底冷意流转,缓缓道,对于这只恶鬼来说简直是魔音。 “你想干嘛?我们明明做了交易的……”那恶鬼一听直觉不妙道,惊恐地想要逃跑,但是却蓦然被一根勾魂锁给勾了回来。耳边是宋沉姜阴侧侧的嗓音:“鬼跟驱魔师做交易,无异于与虎谋皮,小东西,你还是太天真了~” “……”恶鬼:妈蛋,没想到老子活了那么多年居然要栽在这么一个二十几岁的小姑娘的手里。 “宋家人果然都不是好东西!你们的血液就是污秽的,捉鬼除妖什么的简直就是黑白颠倒,最罪恶的就是你们宋家人……”那恶鬼激动道。 “是吗?”宋沉姜没有给他多余挣扎的时间,直接一张符纸展开便把他裹进去,然后黄色的符纸胀起来一坨,她顿了顿,把那只恶鬼收进了红盒子里。 “只是跟你开个玩笑而已,你太久没有接受供奉,吸多了对你没有好处,只是让你暂时休息休息,我宋沉姜向来说话算话,人鬼不忌。”宋沉姜把它扔进红盒子里便要离开,但是蓦然转身,感受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息。 那是一股子暗黑因子滚动,风卷残云的戾气…… 只见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安安稳稳地站在神魔井上方,一脚踩在神魔井上面,男人俊颜凛冽,低沉的黑眸被破碎的黑发迷乱遮住,脸上还有一片难消的红痕,绯色的薄唇微抿,手里还握着一个报纸包着的散发出香喷喷鸡翅气味冒着烟的食物。 高大男人的身后,是一方黑色的羽翅,像是浓黑的雾凝化而成,里面仿佛有无数的鬼魂在翻滚撕厉,若是正常人看到一定会被吓晕。 “宋沉姜?好巧~” “……”宋沉姜:巧什么巧?这里是她家。 不许看别的女鬼,你是我的 “宋沉姜?好巧~”男人低沉的烟嗓缭绕,惑人而性感。 “……”宋沉姜:巧什么巧?这里是她家。不过不管这里是哪里,他为什么会出现,只是见着他,她就觉得挺开心,一时间居然把数日来因为宋家出事儿的阴郁也抛之脑后了。 “沉允,脸上的伤还没好啊?过来,我帮你去掉。”宋沉姜眉眼含笑,见着那人高大俊逸的身影就是忍不住想要亲近,一种感觉说不清道不明,就只是不见思之,见之欢喜而已。 “女人,上次下手挺重啊?现在葫芦里又卖的什么药?” 沉允表示上次被这个女人压着打的阴影还在,不就是个女鬼勾搭他吗?至于把人家打得魂飞魄散还掀了人老底吗?打就打嘛,拆就拆嘛,怎么就怪到他头上来了?他没有推开那个女鬼也是他的错?沉允表示很无奈,明明跟这个宋家的家主正邪不两立,偏偏交集还不少。 “我说过了,你是我定下来的,我喜欢你,以后会嫁给你。现在我对你的好你就受着,要是觉得过意不去以后可以还回来。”宋沉姜提着红盒子走向沉允,沉允很高,宽大的羽翅以为宋沉姜的“步步紧逼”而转眼化为灰烬掩藏起来了。 “嫁给我?”沉允皱眉本来以为只是这个小姑娘在开玩笑,没想到她居然那么认真,此刻被她这么直白地表白,反而让他有些不好拒绝,但是他很清楚两人的差距,怎么可能跟她说得那么简单,想嫁给他沉允就是能嫁得了的? “对啊,沉允,以后我不在,你得对我守身如玉,不许看别的女人……别的女鬼,不许跟她们有任何接触,你是我的。”宋沉姜走到了他的面前,就算是穿着高跟鞋也直到他的下颚,她强势又直白地覆身而上,蓦然圈住了他的腰身。 “……”沉允没有料到这位声明赫赫的宋家家主居然这么主动,一个不小心就被宋沉姜抱了个满怀。 “沉允,你未娶我未嫁,为什么不行?只要不是不喜欢,对我来说都不是问题。”宋沉姜终于如愿以偿,天知道上次看着那只女鬼扑在他怀里的时候她冒了多大的火气,直接把房子都给震垮的节奏。 “因为你是宋沉姜,而我不是人。放开吧,我是来看韶儿的。”沉允想要挣开,但却被宋沉姜死死地抱住,还被某个驱魔专业的女人使小性子用术法绑住了他的魂体,他想要化作靡烟飞掉都没有办法。 “韶儿?你认识红韶姐姐?”宋沉姜忽然觉得全世界都知道宋家的这则辛秘,只有她,被拢在团团迷雾里。 “见她挺惨,有时候会给她带点食物过来。”沉允缓缓道,被人类抱着的感觉很微妙,宋沉姜的身子不暖,但跟他比起来已然是温和舒适的,一个不小心沉允就忍不住碰了碰她温和的手臂,他不是人,已经不记得有多久没有被人拥抱过了。 “你知道多少?” —— 红韶睁开眼,明艳艳的眸子神韵流转,唇也回了些血色。看起来精神了些。 “爷爷,您是怎么抑制了这毒的?”她清楚这毒是无药可解的,她当初来找爷爷本就不报什么希望。只将希望寄托与苏家灵兽珏泠,可那灵兽又岂是那样好得?如今能抑制着毒素让她五识清明几日,也是上天的眷顾了。 “我苏煜方纵横天下几十年,若连自己的孙女也救不了,那还混个什么劲儿?”苏煜方的确惭愧,这毒下得生僻,各方人士对此毒的了解大概就只有一个名字。更毋论怎么解了。还好他年少时喜欢研究这些世人不得解的毒,才能勉强抑制韶儿体内的毒?。 红韶又何尝不知道,不管怎样,此毒还残留在她体内是事实,她活不了多久了,趁着五识尚清,她想再去见苍云何一面,她的债也该还完了。 “爷爷说的是,爷爷这样传奇的人物有什么事还能难倒你吗?既然毒已经抑制了,我想趁着醒着的这几天去山下了了尘事?。以后呀!韶儿就一直在山上陪着您,您说好不好?” 爷孙二人皆不想提及伤心事,她说了了尘事后就来山上陪他,他知道那是一场漫长没有止境的陪伴。难道真的要白发人送黑发人吗?他不愿。他的孙女,决计不能比自己早死。即便没有回转的余地,他也要让那个害他的韶儿的人下去陪她,亦或是好好地折磨得生不如死。 苏煜方看着她,他一直便心疼这个孙女,如今她话已至此,他只好道:“好,那以后韶儿便好好陪在爷爷身边。” 红韶下山已经两日了,苏煜方实在不放心红韶的安危,便派出了他至死也不想动用的魔陨暗卫。这些暗卫早年便跟随他东奔西跑。经验丰富,且在这天下怕是无人能敌。 只是年纪已经尚不年轻,但是身子骨却是极好的。他待这些暗卫如手足,早已让他们回家颐养天年,如今却在两日之内将他们全部召回。他很惭愧,却很高兴自己还有地方能帮到苦命的红韶。 红韶使用行云术也花了两日才从苏城赶到滇京,这里真是一点没变,她自空中翩然落下,白衫半掩楚楚流光,明眸潋滟,娇唇微勾。街上的百姓都惊得愣在原地,看着那个白衣翩翩的绝色女子巧兮倩兮,顾盼生姿。 ??她笃定不消几刻,他们便会寻来。而她只用在卿汣苑等着便可。 她来到卿汣苑却发现了另一幅光景,曾经风风火火热闹非凡的卿汣苑此时门可罗雀,几个小厮蹲在地上打瞌睡。 居然没看见有人进来。她也不急,径自走进去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看着许多贵家公子陆陆续续地进来,并且尽可能地靠近她所坐的位置,她便莞尔,这种事她倒是见得极多,并无什么稀奇。 倒是那几个睡得稀里糊涂被厅里的刻意说笑声惊醒的小厮,吓得差点站不起来。还不可思议地揉?了揉眼睛,仔细一看,再继续揉。 红韶看着他们那般,便知自她离开后,这里的生意便一落千丈,再没有滇京第一酒楼的繁荣了。 但所幸这里的装潢倒是与从前一样,雅致又不失宝玉金珠装饰。贵气而端庄。 她看着远处开始忙忙碌碌为此间客人筹备酒菜的样子,倒是有些怅然若失。 “怎么着?刻意这样大张旗鼓地出现在滇京不就是需要我的保护吗?趁他们没来,先随我走吧!” 来人一袭暗紫色锦袍,掩不住的高贵神秘。他径自坐在了红韶身旁,不规矩的手懒散地搭在她羸弱的肩上。手中的折扇更是轻佻地挑起她的下巴,好一个风流公子形象。那些尾随而来的贵家公子见到这样高贵神秘的人物也难掩艳羡,这般美的美人,这男子不消片刻功夫就能搭上美人肩,可不是个特级风流的大师么。 红韶倒不急着解脱他无声的禁锢,只细细道:“我今后要在苏城好好陪着爷爷,今次来看看你们。他们来正好,可以见我最后一眼也好。” “到底发生了什么?说好的三个月,你这是要食言?”男子浓眉轻蹙,拢着她肩的力道不由紧了几分。他知道她的脾性,什么事也喜欢自己背着,不愿让他人受到伤害。 “不是食言,只是延后些,爷爷生病了,我想在最后的这段时间好好尽尽孝道。”的确是想在最后的这段时间好好尽尽孝道,不过是病的人是她,死的人是她而已。她不想让百里墨奚为她担心,若不是万不得已,她也段不会用爷爷生病来扯谎。 “那今次是来道别?”他笑道,唇色微绯。又道:“到底还记挂着我……和他们,便原谅你的延迟吧!” 红韶曾答应过百里墨奚要与他一起去看漫山的红鸢花。三个月为期。正好是红鸢花开得最好的时节。如今怕也是漫山红尘般的滚滚流光缠绕着那巫蛊之术所凝的红鸢花了罢。 她习巫蛊之术多年,要指尖开花并非难事,不过是要些血来祭出红鸢而已。 “答应你的事,我不会反悔,为了表示对延期的歉意,给你看样东西怎么样?”她笑得神神秘秘。 “什么东西?”倒是勾起了他不少兴趣。只见她指尖轻点桌面,纤细的指向上微屈。一条细细的藤蔓绕着她的指尖圈圈围绕,绕着他的思绪。 忽而,那细藤末端竟开出了一朵妖娆艳红的红鸢花。花瓣似羽,在风中飘散如一场红色的雪,美得惊人。 她的指尖继续开着花,众人哑然。眼前是一片血色的红鸢花,花羽柔似雪,在风里飘飘洒洒,美得不似凡尘物。 百里也看见了,唇角勾起一个靓丽的弧度。很是迷人。他突然懂了为什么那么多人喜欢红韶。她是个特别的女子。说不出哪里特别,却是一个各处都特别的女子。 她清清冷冷地说:“这只是幻术,真的美景我会随你一同去见证。”她明白,那个见证,还不如幻境来得真实。 挥挥白纱广袖。那片红鸢花便顷刻消失在了众宾客眼前,其形势之诡秘。让人百思不得其解。中原擅奇门遁甲,却不擅幻术。难道这个人来自苗疆? 其实红韶师承宋煜生,这点小把戏自然不在话下。 “那便好。”百里松开搭在她肩上的手,起杯为自己斟酒?。好不畅快淋漓。 百里墨奚斟酒独酌,红韶也不浪费时间,向小厮要了笔墨纸砚,自行研墨,宣纸铺开,一片龙飞凤舞。百里墨奚好奇一看,面色一变,口中的酒差点喷出来,笑道:“不是我说你,这字也只有你写得出来,能有一段时间够他们研究了。” 红韶看着他,翻了个白眼。这个她也无比无奈。她什么都学得好,唯独这个,这世上也就沈君冥能看得懂她的字了。想到他,神思一怔,随后无悲无喜,留下这张纸,默然离开。百里墨奚以为提及了她的痛楚,也没去追,他可不愿那几个人过来找到她。 他们跟红韶都是朋友,红韶这人现在看着冷清,曾经他们一起走南闯北莫不说是多风流,那姑娘讲义气,喜欢自由,只是最后入了那最是没有自由的牢笼,平白断送了一生。 待那几个人过来,独留一封笔迹潦草得看不出字样的宣纸静静地铺展在桌台上,还有一个百里墨奚得意洋洋地坐在那里挑眼看他们,一时间剑拔弩张。百里很无奈,被揍得很无奈,而且还是群殴。 红韶用行云术入了宫,宫中一如往昔的繁华且空洞,这样华丽的牢笼,到底断送了多少风华正茂的少女。 行至朝凤殿,她看着那苍劲的笔锋那样威严,一眼便能辨出那是出自苍云何。她又想到了那年,他身着明黄色帝服,她一身大红喜衣。那样艳丽的颜色,像他们初遇时池边开得火烈的木兰。她以为他会是她的一生,甚至有一瞬,她不信苍云何会是她这一生的命数。直到知道他爱的一直是自己的姐姐苏翎羽,苏家已故的大女儿。 如今朝凤殿里该是那个与姐姐一模一样的繆嫣吧!不过一个青楼女子,却因为一张跟苏翎羽一模一样的脸荣宠后宫,甚至已经住进了皇后寝宫朝凤殿。 思极此,她眉心一跳。也是这个女人,不知何处弄来了忘无忧,要至她与死地。而那个男人却不闻不问。或许是那一刻她才真正看透吧!明明知道这是劫,动情越深,劫数越大,她还是陷入了。受了那伤也是自己活该。可现在她只想早些了却这些。然后便真正地离开。 步子这样缓,她看着宫人们看着她惊慌的目光,然后戒备地看着她。“你是人是鬼?”她笑,白衣清冷,透着凌凌寒意:“多日不见,便是连本宫也不识得了?这后宫还未易主,繆嫣倒是急,这样快就住进了朝凤殿。” 底下的奴才都是看脸色活命的,岂是不知这后宫的当家长母是谁?就算不是皇后,她现在苏家唯一的女儿这一身份便是谁也不敢怠慢的了。 “奴婢/奴才拜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她扫了一眼见风使舵的奴才,也不免礼,跨过他们向寝宫迈进。这时一个不识趣的奴才却擅自拦住了她。 “皇后娘娘恕罪,奴才不是有意冒犯,实在是皇上与贵妃娘娘如今正在朝凤殿,您去也好歹让奴才通报一声啊!”他那样得意洋洋,看样子该是繆嫣身边的人,胆子倒是大得出奇。 怕是刚入宫的,她红韶在苏城是怎样的角色,在皇宫又有谁敢得罪她,就算她在宫里不受宠,苏家一日不倒,就断不会有她受委屈的份。 “真是个忠心护住的奴才,既然这样,本宫就积积福,留你个全尸。”广袖一拂,血不沾襟。那奴才已“啪”地一声倒地,死相奇惨。 其余奴才战战兢兢,瑟瑟发抖。不敢发出一声声响,生怕下一个便是自己。 “发生了何事?”苍云何披着一件薄薄的衣衫走出来,眉头轻颦。面色还有些潮红,暗卫很无奈,他们很想告诉玄帝皇后回来了,但是也不敢打搅皇上的兴致。权衡再三,眼看皇后就要闯进来了,也顾不得其他,将事情禀报了便立刻隐退。 红韶抬头看着他,他那样的脸色,不难看出刚才在做什么,其实早就猜到了,但是她就是想亲眼看到,好真正的死心。 “皇上真是好兴致。”她笑,却是冷到骨子里的笑。 “韶儿,你的毒都解了?”他其实还是怜爱这个女子的,那样美,比她姐姐还美,却遭遇这些,虽然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但他是皇帝,是不会承认自己的过错。 他想他是喜欢她的,毕竟这样芳华绝代的女子哪个男子能抵挡得住?他还妒忌过她的师父,宋煜生这样神圣的人物与她隔得那样近,谈笑风生,笑意流淌。他妒忌得发狂,所幸一切都结束了,红韶回来了,宋煜生死了,皆大欢喜。 “皇上美酒佳肴美人作陪,这样好的夜晚,便不要讨论韶儿中的毒了。今日来,就只有一件事。”红韶拢了拢衣袖,看着他,眸色冰凉。 “何事?韶儿讲便是。” “我有办法救姐姐。”她定定地看着他,不想错过他脸上分毫的表情变化。果然,苍云何还是在乎那个女人的,她素未谋面的姐姐。 “怎么救她?”他努力地平息自己的心绪,但还是忍不住起伏。他不敢去苏城,不敢去看那开得繁华的翎羽花。 他不愿相信翎羽再也回不来了,他是一个帝王,却连自己爱的人都救不活。自从苏翎羽死后,他便变了,各种美人入宫,他喜欢每一个美人,却从来不投感情,女子于他,怕只是一个泄欲的工具了。 而红韶其实是不同的,她很美,他以为自己该爱上这样的女子,他从来不碰她,因为他不想玷污她,他的心已经死了,没有力气再给另一个人?。况且还是翎羽的亲妹妹。 “我的心,剜了我的心。我与姐姐血脉相连,只有我的心能救她。” “为什么?你这样是在逼我。”苍云何闭上了眼睑。他是不愿的,她为什么要告诉他这个解法,就算翎羽活了,也会自责一辈子的。 “没有,我不会逼你。姐姐救活后,不要告诉她她还有个妹妹就好。她本就不知道我的存在。我本来就是被家族遗弃的那一个。这项交易不会不值。将我的心剜去,交给国师,他自能复活姐姐。”红韶看着他,第一次那样解脱的笑。 现任国师是宋家的长老,那人应当是极其希望用她的心来祭奠师父的亡灵吧? “可你?”他始终决心不下,红韶却不给他机会犹豫,执起早已备好的刀,往自己心间刺去。 苍云何来不及阻止,就这样看着红韶一点点倒下,奴才们不敢有动静。苍云何白了脸色。飞过去接下她时,只听到她一句虚弱的嘱托:“好好照顾姐姐,她比我幸福……咳咳……不要自责,我只是去见师父了。” 师父,师父,又是宋煜生,红韶这一生最敬仰的人,她就要去见他了。师父,你还在奈何桥边吗?红韶来了。我们一起走过去,下一世,我们还做师徒,红韶再也不会因为自己的感情而害死师父。这是她一生最最后悔也最无可挽留的事情。 满园桃花纷纷扬扬,她看见一袭红衣的他附身为她吸毒,因为她的失误而杀了自己心爱的毒蛇。在绝命山的惊鸿一瞥。好像一个梦,却是一个要到头了的梦,她想,她其实并不爱苍云何吧! 只是大家都说她前世的债便是苍云何,只有他要得起自己。她才会一步步深入的吧!她想,她若再世为人。绝不会相信什么前世劫数,她要为自己而活。不是按命运而活。 终究,花散去。香消玉殒…… 裙子那么短,走光了 “你知道多少?”宋沉姜搂着沉允的腰,紧了紧手指,蹙眉道。 “自然比你知道的多。”沉允缓缓道,在他眼里他跟红韶才是同类,而宋沉姜却不是,他们该是对立的,宋沉姜就是只猫,他就算是鳄鱼,那也是鱼啊…… “你会喜欢红韶姐姐吗?”宋沉姜表情凝固,她见过红韶的真面目,真的很美,是个极其美艳的女人,沉允居然会隔三差五来给她送食物,这是不是意味着沉允对于红韶姐姐有意思? “她是人,你也是人。”这话倒是将关系撇得干干净净,不给沉姜希望也断了跟红韶别的什么联系。其实他跟红韶的交集不多,只是见过她撕心裂肺的模样,活得久了也会寂寞,但是他们跟人是不一样的。就如红韶来讲,她是人,却是不老不死的人,从表象上来看,他们就是同类。 红韶是人愿意去尝试那种寻觅千年的爱情,那么要是他爱上了一个人,那么下场定然跟红韶一样惨。看过宋红韶这一路过来的痛苦,连鬼也不愿意去尝试感情了,何况还是他这个本就凉薄的异类? “沉允,我会让你爱上我的。”宋沉姜冷漠地放开了沉允,她不矮但是站在沉允的面前就算踩着高跟鞋还是跟个小姑娘一样,沉允一低眸就能看到她软软的发顶和唇上略微苦涩的笑。 沉允皱眉,着实想不到自己哪里来的魅力让一个驱魔师侧目,宋沉姜这样的身份最是忌跟鬼怪有过多的交集,她是宋家的掌门人,捉鬼除妖是她的宿命,而除掉他也是她宿命里的一部分。 “你做不到,既然红韶不在,这个给你吃了吧?反正我又不能吃。” 沉允有些冷漠道,神魔井外一片苍凉荒芜,但这一刻,宋沉姜蓦然觉得天上的星子摇曳生姿,动人美好,为什么会喜欢沉允?大概是惊鸿一瞥就无可救药了吧?长得帅的人那么多,好看的鬼也不少,偏偏看上你就跟宿命一样,根本无法选择。 “给别的女人的东西转过来送给我?你心真大。”宋沉姜浅笑,自动忽略了他质疑的那一句“你做不到”。唇上笑意浅浅,虽然说着嫌弃的话但是却终归接过了那用报纸包着的鸡翅,打开就是用塑料袋裹着的环保纸袋,这包个里三层外三层也是厉害。 “……?”沉允:女人都是口是心非吗?刚刚不是还嫌弃吗?怎么一会儿功夫就自己把鸡翅拿走了? “你心也不小。”沉允反讽,那张凛冽的俊颜略微发僵,许久没有跟人接触过了呢!他也是不愿意跟人有接触有感情的,因为感情对于他来说就是个负累,几十年后这个跟你笑意嫣然的女孩归于一抔黄土,而你还是好好地活着,看着她苍老,看着她死去,这种感觉宋红韶不厌其烦地经历,而他却是不愿意跟宋红韶一样去作死的。 “是啊,你长那么高大,心要是不大点,怎么容得下你?”宋沉姜打开报纸包着的鸡翅,不顾形象地找了处干净些的枝桠坐上去开始吃,一边吃一边笑意盈盈地盯着沉允,细白的长腿在夜色里格外扎眼,沉允忍不住瞥了一眼,然后赶紧移开视线…… 这姑娘怎么说起情话来一套一套的?沉允皱眉,一想到宋沉姜这套路那么多必然是练过不少的,便蓦然觉得心里有些烦躁。 “哪儿学的那么深的套路?”沉允语气有些凉,但是心却有些烫。冷冰冰那么长岁月,突然被撩,就算是个不懂情爱的直男也是会有感觉的吧? “跟云罗学的,你见过她吧?小时候跟在我身边的小姑娘。”宋沉姜啃着鸡翅,纤长的大白腿在枝桠上晃啊晃,歪着脑袋看着站在下面面色不太自然的沉允。 “她?”沉允抬眼,心里还是有些印象的,就是那个来不来叫了他一身暴露了他行踪的女人,害得他被宋沉姜打了一顿还整垮了一栋楼让他脸上挂彩而且还跟宋沉姜亲密无间的那个? “对啊。”宋沉姜微微一笑,一提起云罗整个人的感觉都变了,如沐春风。云罗是她唯一的好友,也是她很重要的亲人。 沉允本来心里还在嘀咕云罗这个人,他记得自己还在医院碰上过那个女人,当时她也跟宋沉姜在一块,并且可以看到鬼,身上还有宋家独特的血液味道,对付起殷凛也是十分带感,反正不是个简单的女人。 一抬眼想要再跟宋沉姜说什么,却脸色突然泛红,对着枝桠上那个晃着细白大长腿的女人道:“能不能下来吃?” “为什么?”宋沉姜正吃得欢,鸡翅的香味在夜深人静荒无人烟的宋家禁地里渲染开,十分勾人食欲。 “裙子那么短,走光了。”沉允语气微顿,有些尴尬地移开视线,脑海里居然还是刚刚恍然瞥见的一点点嫩粉色,和十分公主系列的蕾丝花边…… 被烈酒撕咬过,被香烟亲吻过 “裙子那么短,走光了。”沉允语气微顿,有些尴尬地移开视线,脑海里居然还是刚刚恍然瞥见的一点点嫩粉色,和十分公主系列的蕾丝花边…… 宋沉姜一愣,倒是没注意自己爬那么高,沉允在下面会看到,此刻突然被他这么**裸地点破,宋沉姜长腿交错,换了个角度,侧着交叠,现在是就算什么也看不到那也很勾人很勾人了好吗? 果然是跟穆云罗从小玩儿到大的女人,现在跟云罗相处久了,撩人的话也能张口就来,言行举止间也可风情摇晃,只是终究冷清居多。 “没事,反正我迟早都是你的,给你看……不亏。” 宋沉姜一双深冷的眸子蕴起薄薄的软雾,说出的话居然分外撩人,让沉允差点没稳住身形,传言宋家家主宋沉姜冷漠清冷,是个冷冰冰的女人……所以,枝桠上轻挑眉梢的女人真的是宋沉姜? “……”沉允喉结滚动,赶紧撇开了视线。 —— 阴沉的古堡最近难得迎来了几分晴朗,迟爷心情变好了,底下人也松了口气。曼罗近来越发觉得自己难以触碰到迟爷了,连偶尔暗浔飞到她身上的视线都十分别扭,让她觉得十分奇怪。 这日总算是抓着了暗浔,两人也算是出生入死过的盟友,此刻暗浔被曼罗逼在了角落,有些无奈地挑眉,这女人觊觎谁不好偏偏是迟爷,他跟了迟爷那么多年,迟爷是什么样的人他最清楚不过,没心没肺薄情冷血,要说唯一的一点感情恐怕都给了照片上那个小姑娘吧? 曼罗想要迟爷,那简直就是做梦,连白月这种大家闺秀软硬兼施都无法拨动迟爷的心弦,更何况曼罗只是迟爷手上的一把刀?你见过有人会爱上一把刀吗? “什么事儿?”暗浔明知故问道,这几日曼罗的心不在焉他全都看在眼里,那天拖着白月出去的时候那妒忌到冰冷嗜血的模样还历历在目,还有那晚她血洗古堡外新人训练的林子,那样明显的抓狂和不甘,连他这个没谈过恋爱的男人都能看出来,更别说迟爷了。 恐怕也是因为如此,迟爷才会在那天早上拐着弯地给了她警告,迟爷不差刀子,但也不想可惜了一把自己磨砺了几年打造精良的利刃。 “暗浔,我们这么多年的同伴是吧?告诉我你知道什么?为什么最近都跟防贼一样看我?迟爷这段时间怎么了?”曼罗一身黑色紧身衣,把她傲人的身材勾勒得十分饱满,虽然长得不及白月之流,但也是个难得的大美人。 “突然打感情牌?曼罗,你知道的,我们在迟爷手下做事儿不能有感情。看在你这句这么多年同伴的份上,好心提醒你一句,别臆想迟爷,会翻船。” 暗浔觉得自己这个时候很深沉,他简直就是迟爷的小宝贝,迟爷居然让他知道对他而言那么重要的事情,这简直就是对他这个手下最大的认可啊! “谁说我臆想迟爷了?”曼罗心头一顿,突然道,提高了嗓音,吓得暗浔赶紧一个翻身把曼罗给按墙壁上捂住她的嘴了! “……”暗浔:这么机密的事情要是传开了以迟爷的性子定然是要斩草除根的,在迟爷身边最是动不得的就是感情,但是自从上次迟爷给他介绍了一下他漂亮可爱的初恋,暗浔这才恍然大悟,迟爷那是典型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 自己受了情伤就不让他们谈恋爱,可能迟爷觉得自己一个人是单身狗太突兀,大家一起单着才是王道? 而就在这电石火光之间,暗浔一个不小心扑在了曼罗的身上,眼见就要撞上那团柔软的起伏,暗浔赶紧长臂一撑,还好……还好稳住了…… 可是,古堡里处处都有暗卫,这个时间点刚好是交接的时候,两个暗卫就这么好死不死撞到了迟爷手底下最得力的两个人在……壁咚? “……”暗卫:今天出门没有看黄历吧?这运气也是日了狗了,居然撞上这两个“顶头上司”在找刺激?会不会被杀人灭口啊? “……”曼罗跟暗浔:哎呦我去,这操蛋的人生,人生处处是意外啊!刚好被撞见这种时候运气也太他娘的差了吧? “今天天气不错,哎,这里什么都没有,我们去别处查查吧?”其中一个暗卫脑袋转得那叫一个快,笑呵呵道,心里却是一句MMP噎在心口难开。 “……好……好,我也什么都看不见!”另一个暗卫表示十分配合。 “……”曼罗手里的毒针正要飞出却被暗浔生生按住,曼罗虽然毒辣也足够厉害,但是在迟爷的身边也并非是最厉害的,暗浔很厉害,不张扬够沉稳做事利落,这才是迟尽办事儿都喜欢交给他的原因。相反,曼罗做事儿却多是欠缺考虑容易冲动,这两人搭档着出任务效率最是高,配合也默契。 所以在曼罗想要出手的时候,暗浔仿佛早就感应到了一般一把擒住了她的手,这女人果然够毒,连自己人都想下手! “你想干嘛?”暗浔抓着曼罗的手,十分强势地把她按在墙上,他身手可比曼罗厉害。 “杀了他们,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就该受到惩罚。”曼罗缓缓道,一双凌厉如蛇蝎的眸子却是一瞬不瞬地盯着那两个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的暗卫。这两人都是他们的“上司”,就算是要他们的命他们也不能反驳这就是他们长期被教化出来的思想,服从,对于上级的绝对服从。 一个军队要团结才能足够厉害,而组织也是,只有下属足够服从,而不是人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去做事儿,这样才能足够强大。 “都是自己人,你下手能不能看清楚点,是敌是友。” “要是传出去我们俩有什么,那迟爷会怎么看我?”曼罗收起了毒针,一双冷厉的眸子盯着暗浔,颇有几分咄咄逼人的事态。她想要灭口不过是想要保持在迟爷面前的最好的样子,就算是她杀人不眨眼冷血无情,做了他最锋利的刀刃,至少她在感情方面纯纯粹粹。 “怎么看你重要吗?曼罗,你是不是魔怔了?迟爷不是你能肖想得起的男人,他是我们的主子,是我们的天。” 暗浔真想一耳刮子把曼罗给扇清醒了,他都还没在意名声呢,她急什么急?再说了,这里的暗卫都是他手底下的人,这么被她无缘无故弄死,他这个老大的威严还怎么树立? 何况这样小的一件事儿就要灭口吗?曼罗是不是最近杀红了眼?该不该告诉迟爷让曼罗去看看精神科?不过说来也是,跟在迟爷身边的人哪里有什么正常人。 “我没有,我没有肖想迟爷,暗浔你滚,我不想看到你。”曼罗眼底锐气一收,有些颓靡,一想起刚刚暗浔对她说的话她就心中不平,凭什么呢?凭什么不能肖想,她是人,是一个女人,就算是迟爷把她当做一把刀,那么也改变不了她是个女人的事实。 “没有吗?你最近照过镜子吗?可以好好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出去执行任务不被弄死你就该烧高香了,该收收心了,过两天就要去华国了,我觉得你要是再不收收戾气,迟早会被扔在拉斯维加斯……” 暗浔这些话说得极重,要是不知道迟爷有个初恋,他或许还能支持一下曼罗,毕竟在古堡里她是唯一一个接近迟爷最近的女人,也足够厉害能够帮到迟爷很多。可是他偏偏知道了迟爷不是没有心,而是心在别处,他就想要让曼罗看清楚。 毕竟去了华国要是见着了迟爷的初恋,依着这位的毒辣心性一个不小心冲动把那姑娘给弄死了,那就大发了,迟爷怕是要把曼罗千刀万剐。 “暗浔,你算老几?凭什么对我指手画脚?都是迟爷手底下的人,各自保重,这两人的命还你。”曼罗说完便推开了暗浔想要离开,刚走出两步就突然愣在了原地,另外两个暗卫更是两腿打颤。 “曼罗你……”暗浔还想说什么却蓦然觉得背脊一凉,卧槽,这熟悉的气场…… “看你们吵得挺欢,我就来凑凑热闹~”男人慵懒的烟嗓若蕴在云雾里,那是被烟酒熏染过的嗓子,是被烈酒撕咬过,被香烟亲吻过的迷离嗓音,听得让人心尖发颤。 这个男人简直就是行走的荷尔蒙 “看你们吵得挺欢,我就来凑凑热闹~”男人慵懒的烟嗓若蕴在云雾里,那是被烟酒熏染过的嗓子,是被烈酒撕咬过,被香烟亲吻过的迷离嗓音,听得让人心尖发颤。 “迟爷~”齐刷刷地低首,刚刚还嚣张得要死的曼罗此刻哪里还有那份傲气,乖乖地低头,眸子落在迟尽穿着夹板凉拖的白皙脚背上,眸色都是炙热的。这样完美的男人为什么就那么冷血呢?为什么连个念想都舍不得给她?曼罗心中苦涩。 “嗯,暗浔跟曼罗跟我过来,你们两个好好站岗吧。”迟尽缓缓道,嗓音慵懒,又是那副流氓痞气的模样,但是举手投足间却是掩不住的冷厉。 “是,主子。”那两个暗卫见没有自己的事儿了,心里都松了一口气,乖乖地站岗。 “想要保住舌根子,最近就别说话了。”懒懒的嗓音再次响起,冷血又漠然。 “……”两个暗卫点点头,表示已经不敢再说话了。 “你们俩去地下室等我,我先换件衣服。”迟尽扯了扯松垮的黑色丝绒衬衫,吊儿郎当勾起痞笑的样子格外扎眼,曼罗赶紧移开视线,这个男人简直就是行走的荷尔蒙,让她如何能忍住不动心? “是。”两人虽然是迟爷手底下得力的手下,但是迟爷手底下从来不缺可造之材,他们虽然现在看起来位及高位,但其实心里都有些发虚,地下室?地下室里可养着迟爷的宠物缪斯,那条大鳄鱼可没少吃人,而且为了让缪斯保持野性,不被驯养掉,迟爷可没少给它吃活人。 缪斯最爱的就是看着人在水里挣扎的样子,越是挣扎它吃得越欢,上次一个黑手党教父惹了迟爷,直接被他们绑来活生生喂了缪斯,那场面,扑腾的血液,绝望的嘶吼,他们就站在岸边陪着迟尽一起“欣赏”那场狂欢的盛宴。 回去以后不少人当晚就做了噩梦,梦里最是恐怖的恐怕就是迟尽走之前悠悠传来的一句:“看来缪斯更喜欢吃活人,以后就用活人喂它吧,这是前车之鉴,我不希望下次送下去的是你们中的谁……” —— 十日了…… 红韶的身体静静地躺在冰棺里,身旁是剜下来的心脏。苍云何站在冰棺旁,静静地看着棺内的女子,那颗心,能救翎羽,他很想救翎羽,但国师如今告诉他:“这颗心可以救苏翎羽,也可以再复活红韶,皇上要做好决定啊!谁能活下来,皆在你的一念之间。”国师给了他十日,却不想,十日之期竟然这样快。 “红韶,是我对不起你。但翎羽,我不能再放弃她了。希望你下一世再也不要遇到我。”红韶的手此时却有意识地动了动,可惜苍云何沉在自己的思绪里,没有发现。 毫无疑问,十日的考虑其实并无什么意义。最终,被放弃的那个人,还是红韶。 苍云何在姐姐与自己间选择了放弃自己,苏家在姐姐与自己间选择放弃了自己,她红韶就是个笑话,她连苏这个姓氏都无法拥有,她叫红韶,没有姓只有名,还好师父给了她一个姓氏,她叫宋红韶,这样是不是她也不算太惨? 她永远是那个被遗弃的对象,红韶其实并没有死,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都被剜了心还会有意识。现在的她宁愿自己没有意识,她不想听到这样的话。 苍云何最终将她身旁的心拿走了,她看不见,听不见,却偏偏感觉得到。这样的煎熬…… 她浑浑噩噩,早已辨不清何为时间,不知自己死了多久,又存活了多久。 直到…… “说,她呢?一副尸体是不会不翼而飞的,给朕去寻,寻不到便提头来见。” 苏翎羽第一次见苍云何这样生气。这是一段宫廷秘闻。苏翎羽以红韶的身份活了下去。繆嫣早已被苍云何遣出了宫,后半生当是无忧了的。好像这是最好的结局了。苍云何得到了真爱,苏翎羽还好好的活着。唯独红韶,只是冰棺里一具被剜了心的尸体。 人们都以为她活着,幸福地活在宫里,与苍云何夫唱妇随,苍云何为她遣散后宫,独宠她一人。 苏煜方的暗卫可不是什么等闲之辈,在皇宫里抬走一具冰棺是不在话下的,找到了红韶,苏煜方放下了些心。要查清楚这件宫廷秘闻,于他而言不是难事。知道红韶这样傻,居然以剜心救姐来了结这一场荒唐的劫数。 他的确有那么一瞬想杀了苍云何,但奈何苍云何所作所为都是为了翎羽那丫头,手心手背都是肉,一碗水要端平谈何容易。他只好先将红韶带回来,再从长计议。 这天下多是秘术师?,当朝国师便是其一,许多秘术师都隐退荒野,要找到是不容易的。只是这国师姓宋,宋家人大多性情古怪,救不救人全然在一念之间。他是对不住这个孙女的,他当初也是主张扔掉她的那一个。如今他只想好好弥补她。 沈君冥看着冰棺里的女子,面色几近透明,从前笑得畅快的颜变得如此易碎。心中说不出什么感觉,针扎?火烤?或许更甚。 “珏泠已经带回来了,苏家密室里有记载,珏泠心,能起死回生,长生不死。”他面无表情。眼定定地看着她,说着好像事不关己的事,可仔细听,却能感受出他的颤抖。 “你是想?”苏煜方摸着白花花的胡子,眸色深沉。 “哪怕她恨我永生永世,我也要不惜一切救活她。” 珏泠心,起死回生,长生不死……红韶,不要恨我,好吗?他勾唇一笑,说不出的风华绝代,说不出的惨淡悲凉,不要恨我,比起失去你,我更愿意将你永远拴在人世间…… 习惯性地拨弄手中泛黄的白玉扳指,却发现手中空落落的。原来,一切都过去了。有些东西碎了便再也不在了…… 从未想过还会活下来的红韶,纤细白皙的手指轻触冰棺旁干涸了的血迹。她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抿唇一笑,终是起身。素衣依旧,翩然而优雅。不过是胸口破了一个洞,她能感觉到这颗心不是自己的。更能感觉到皮肤完美地融合,不留一丝缝隙,没有一点疤痕。 待她辨清自己身处之地的不同,已经头脑清明了。 “这是哪里?”她张望四周,没有一个人,空旷而寂静。有些像小时候常去采蘑菇的那座大山,死寂,是一种没有任何生灵的死寂。像是冰川一角的折转处,触眼一片苍茫,却又感觉暗含生机,真是个奇怪的地方。 自然无人应答,连回声也没有。心好似有些慌,但事实是,心没有任何反应。倒是感觉这颗心在指引着她什么。她闭上眼,任由这颗心支配着自己的身体。 衣袖过处,冰雪消融。七尺曳尾过处,竟生生开出了朵朵血色的琉璃花。似冰又不似冰的透明花瓣柔柔地在衣袖翻飞间舒展开。美得惑人,冷艳到极致…… 她闻到了清新自然的花香,兀地睁开眼,满眼冰花绽放,开得好不盛大。 到底怎么回事?她看着自己的广袖,心中疑惑道。 “主人……主人……”不知从何处传来有些童稚而阴冷的笑声。她倒是不怕鬼怪,但此时她刚刚复苏,身体虚弱,要真有什么鬼怪她却是无力招架的。 “何人?”她道,眉头微蹙。 “主人何故忘了珏泠,珏泠可想主人了,主人。”珏泠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她感应地很清楚,那声音是从自己的心里传来的。她的心已无,如今能活下来,完全靠这颗灵兽之心。 她不怎么听得懂珏泠的意思,但心中也放下了几分,珏泠未为她而死,何况珏泠自己叫自己主人,那么身体便自然不会排斥如今的这副身体。 “你便是苏家的灵兽珏泠?可会觉得灵兽之心救一个凡人很不值?”她想知道,珏泠心中所想,好像曾经就与这灵兽有某种联系,所以此时倍感亲切。话语也轻柔了许多。 “主人不是凡人?,珏泠的这颗心,能救主人是珏泠的荣幸。”心底那个声音那样真诚。连她都要相信自己其实并非凡人了。因为最近那样奇怪的事,死而未死?,游丝尚存。如今又借珏泠心活下来,她开始怀疑自己的身份了。 身体忽然不受控制,她走到冰棺前,冰棺上奇怪的图腾居然闪着不明的银光,那样耀眼冷酷。她的手指不受支配地沿着图腾勾勒,她感觉到冰棺图腾在她的触摸下慢慢变得炽热,却无一丝要融化的趋势。 真是奇怪,要是其他人一定会吓得尖叫,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不听自己大脑的支配了?她没有,她潜意识里相信着这只从前素未谋面的珏泠灵兽。 忽然图腾烫开一朵血云,白烟滚滚间。她看见一幅图在她眼前慢慢展开。画中女子红衣墨发,独立城楼,眸中是俯瞰天下的傲气。一眼便能惊艳世人的绝美女子。那样美,美得如同天上高高悬挂的那弯勾月。遥不可及却每每吸引眼球。 而让她最惊诧的是,那女子,明明就是她自己。她看见城楼上苍劲书写着的大字“婆罗城”。 身后满满当当地开着一种不知名的花,血色,花瓣似勾月,花蕊似寒雪。色彩的极致冲击,美不胜收。 她将手置于胸前,摸着那颗珏泠心所处的位置,笑道:“这便是前世的我?”她一直想知道前世的自己到底是怎样的,为什么会为自己留下这样重的情债。 但看清这样风华绝代的佳人玉颜,她忽然明白了。不管怎么样,她这一世的劫数都是注定了的。这般女子,定会负了许多人的心意。 “是啊!好久了,一转眼,烟姐姐已经再世为人了。” “烟姐姐?”清酒疑问。 “前世,你叫公孙潋烟。婆罗城城主。”珏泠介绍的简略,但她好似都明白,却又不知道到底怎么个明白法。 “公孙潋烟?她到底是谁?可是我谁都不想做,这一世沦为弃子沦为替代品还不够吗?为了前世的自己还债也该够了吧?既然现在活下来了,那就为自己活一次吧!”她默默念。 只是她不知道,她活的这一次太过漫长,这辈子便是千万年,再无死期…… 苏家是个神秘的家族,她到底还难以搞懂这个家族。不过她如今却很清楚地知道现在的苏城便是曾经的婆罗城。 苏家这个迷好似一张空白的书卷被江水浸湿,然后慢慢晕开那远古遗留下的洪荒古迹。 —— 云尧山。 行宫还是那样精美,桃花灼灼满园芳菲。熟悉的花香萦绕鼻尖,她想起了沈君冥…… 她摇摇头,想甩掉关于她的记忆。奈何这里的一切无不一一书写着她与他之间的点点滴滴。师父经常不在山中,偶尔回来指导指导他俩的剑术或者给他们带些奇异毒物。他们青梅竹马,在这云尧山上度过了最青春无忧的日子。一切,不可磨灭。 红韶拂花穿枝而来,握着素白油纸伞的指尖微微泛白,伞沿微抬,眸色潋滟水光,绯唇半弯不弯。偏偏这样也足以使万花失色,黯淡无光。美,一种极致的美,妖娆的,灼眼的,又带着些许清冷凉意。她似迷雾中缓缓行来的仙子,神圣,神秘,揣摩不透也不敢揣摩,那是一种亵渎。 她不再白衣墨发,不再艳丽妖娆。而是一种来自地狱的叹息的绝望下掩埋着的深紫色,高贵而神秘,她看不清前方,带着迷茫与无措踏入这一方承载着她无忧无愁的年华的地方…… 行宫中,一棵败落的桃花树下,她看见一个黑衣装扮的女子奄奄一息地躺在那儿。 她不是个爱管闲事的人,但这里并不是一般人能进得来的。师父去了,她便是这里的主人。她踏风而行,瞬间到了她的身前,俯首看那个女子,眉头微皱。好熟悉的感觉,似乎在哪里见过! 那女子似乎早已料到她的到来,原本奄奄一息的女子猛地睁开眼,眸色阴狠。静静地站起来,仿佛刚才奄奄一息的女子并不是她。 “你来了!”不是疑问,而是陈述。看来她早料到了自己会来,看这眸色,似乎是仇家。 “我来了。”红韶答道,应答地好像多年未见的老友再会。她微微一笑,唇间不自觉多了一片桃花瓣,衬得她更风华绝代了。 “倒是个美人胚子,你师父收你回来时怕是没想过你这样的红颜祸水会害死他吧!”那黑衣女子理了理襟前散落的桃花瓣,状似漫不经心地打量着红韶。 “你是谁?或者,你与师父是怎样的关系?”红韶被戳了痛处,但她依旧戒备着这个与她素未谋面的黑衣女子。 “我是谁?他答应过我,会陪我一生一世,我只要他一世,这不过分的。可你凭什么?你凭什么?你有什么资格害死他?” 她与她,曾经那样美好,如今呢? 那女子越说越过分,激动地掐住她的脖子,力道之大。她能感觉到她指间那摄人的力道,那不是她能企及的功法,与师父倒是不相上下,这是她的感受。 她以为自己会死的,这个女子要至她于死地何其容易。但她没死,因为她不会死,不仅身体死不了,连灵魂也散不了。那女子掐得吃力,那本该生生掐断她脖子的力道却半点伤不了她。 “怎会如此?你修习了什么妖法?” “应该是妖法吧!你难道不知,红韶在五年前就已经死了?” “深宫里的人不是你?”答案很明显,黑衣女子敛眉,她不去宫里杀她是因为苍云何,苍云何深不可测,她没把握在苍云何眼皮底下杀了红韶,况且荣宠万千的皇后娘娘身边暗卫不知几多。 她知道总有一天红韶终会来此,便在此守株待兔,一等便是五年光阴。她生活在这里,这里有宋煜生的味道,好像住在这里她便是陪在他身边的,终究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她叫苏翎羽,是我姐姐。” “这应该是一场宫廷秘闻,你就这样放心地告诉于我?”黑衣女子垂下掐她脖子的手。定定的看着面前这个倾城倾国的女子,她发现自己看不透她。 “或者,我该叫你一声师娘的。师父的死,我会以死来了结。但是现在的我,不老不死。要死,是件难事。?”红韶不是那种会轻易相信别人的人,但是她看见了师父曾经精心雕琢的一只黑玉镯子在那女子手上环着,泛着隐隐孤灼的冷光。 她在看着师父雕琢着玉镯时还吵嚷着要,师父便告诉自己,这黑玉镯子是送给他一个十分重要的人的。她当时不知这镯子的主人该是谁,但却是吃醋了好一阵,最后以沈君冥为她雕琢了一个白玉娃娃告终。 为了识理的礼尚往来,她雕琢了一只白玉扳指给沈君冥,奈何她识玉的本事不佳,那玉在不久就泛黄变丑了,她执意要沈君冥不戴了,但是沈君冥却死活不听,说什么每每看着这个白玉扳指便能知道他的死丫头是有多差劲,连块玉料也选不好。不知不觉,她竟然又想起了沈君冥,那个她从小到大喊着臭小子的臭小子。 事实证明,这黑玉镯子的确很适合这个黑衣女子,女子容貌不是那种十分艳丽的,而是那种乍看不怎么,但是细细看来又惊艳到的慢热型容貌。她眉角上扬的弧度英气飞扬。 “我叫黑菨。”黑菨好似没有要追究宋煜生之死的意思了。 “虽然不知你为何死不了,但刚才那一掐我也算为煜生了结了你,自此,你便再也不是宋煜生的徒弟了。我永远不会原谅你,希望你早日实现你的承诺。”语毕转身离去。 红韶不言,她知道自己早已没了做宋煜生弟子的资格。师父那样神一般的男子,是她的错,都是那场劫数,吞没了她的一切,她只望君冥能安然无恙,不要卷进这场纷争。 红韶看着她的背影,忽然明白了,这个女子便是曾经在绝命山与师父斗法的黑衣男子,那时她还不大辨得清楚男女,认为穿男装的就是男子,穿女装的就是女子。 黑菨,她一定知道什么才不与自己计较的吧!可是她已经是宋家的家主了,不管怎么样这是她的第一个姓氏,她要为了师父继承起宋家,保佑宋家千年不倒,这是她亏欠师父的…… 他是王,执掌权欲,容不得人反驳 曼罗跟暗浔到了地下室,底下室的暗河里有什么他们无比清楚,那条四五米长野性十足的大鳄鱼此时正好浮出半个脑袋冷冷地看着岸上的两个人,那饥渴的视线仿佛再说:“来食物了?” 曼罗忍不住还是把手底的毒针亮出来,神色警惕,跟那么多高手交过手从来没有那么怕过,因为这条大鳄鱼的力量他们都太清楚,不是好对付的料。而且这是迟爷的宠物,迟爷就是个深不可测的主,这什么样的主子养什么宠物,所以对于这条叫缪斯的大鳄鱼,他们不敢掉以轻心。 相比于在地下室里有些煎熬的曼罗跟暗浔,在楼上换衣服的迟尽可以说是很惬意了,先好好泡了个澡然后才慢吞吞地起身穿衣服,找了一套纯白色的华国古典样式的睡衣样式的休闲服,穿惯了黑色的男人突然穿上白色不会觉得他这是改邪归正,而是……有一种衣冠禽兽的错觉。 这个流氓一样痞坏的男人难得穿得稍微正式些,随意穿了一双鞋子,居然连最惯穿的夹板凉鞋都被抛到了一边,路过床边的时候他又忍不住看向那张用华丽的相框镶嵌精美的照片,只是突然用个贵重的相框来圈着这张照片,让人蓦然觉得更为突兀! 迟尽皱眉,走过去把相框里的照片取出来放在枕头下面,提着那个贵重的相框走了出去,一路做电梯到了地下室,因为他的到来,地下室不再那么暗黑,蓦然被打开了暖光灯,与此同时两个暗影按压着一个活人从一方通行的闸门走出来。那个被压着的人脸上尽是鲜血,刚一到地下室就勾起了缪斯的食欲,开始暗搓搓地滑向那处经常喂养它扔食物下去的地方。 而曼罗跟暗浔就站在那处喂养缪斯食物不远处的台子上,神色复杂,他们不知道迟爷到底听到了多少,所以不敢轻举妄动。 两人循着声音望过去,见迟尽一副正式打扮,来人一身白衣,明明应该仙风道骨的打扮,偏偏他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这样一看非但没有觉得格格不入反而有几分斯文败类的错觉,够纯白也够凌厉,看似温润如玉却暗藏杀机,这才是迟尽,从来就不是个善类。 “迟爷~”在场的手下都无一例外地开始跟他恭首,十分尊敬的模样,在这个世界上迟尽就是他们的天,要他们去死他们都不会眨一下眼。 “嗯,扔下去。”迟尽朝那两个专门负责喂养缪斯的暗影点点头,道。明明是那被天使吻过的嗓音,说出的话却比恶魔还残忍,那个被当做“食物”的人被人打了镇定剂此刻还昏昏沉沉,但是就在迟尽发号施令要他们把人扔下去的时候,那人就被暗影活生生弄醒,然后毫无预兆地扔进了水里。 “是。”那两人是做惯了这个活计的人,早已从惊悚惧怕变成了现在的冷漠视之。 而暗浔跟曼罗则是乖乖待在岸上,对于迟爷今天的反常而忐忑不安,这位大佬可是他们的主子,不管发生什么,他有绝对的权利处置他们,就算是下令要把他们扔下去他们也不会多说一句。 “久等了,坐吧,跟你们聊聊。”迟尽走到两人的身边,立马就有人给他搬里了软椅,还有特质的茶几,要是场景不是那么惊悚的现场,倒还真的是个休闲喝茶的好摆设。 “属下不敢。”两人一起恭首,有些受宠若惊。 “你们这是在反驳我?”迟尽挑眉,气势一暗,让人捉摸不透的黑眸突然扫向站在一旁有些拘束的两个人。这是他手下的爱将,他喜欢用的刀,但并不代表他们能够忤逆他,他是王,执掌权欲,容不得人反驳,说是暴君也无可厚非。 “属下不敢。”话音一落,两人都端端正正地坐在了迟尽对面的软椅上,坐得跟个乖宝宝一样,跟被老师训斥的小学生一样规规矩矩,这样一看,反差萌还挺大,迟尽满意地点点头,暗自赞赏这两人的反应快,不然他一定会忍不住心里的暴戾,开点荤食的。 就在两人刚刚坐下来以后,暗河里水花四溅,有男人绝望的嘶吼声还有血肉被撕裂开骨骼咯吱的声音,刚刚还忐忑的两个人瞬间就不紧张了,这尼玛是麻木了…… 老大就是老大,什么都不言于形却无端端生出了让人敬畏的感觉,不过显然畏惧更多,他的暴戾从来不会被表面上的慵懒痞气所掩盖,反而在他一双眸子沉沉盯着你的时候阴戾更甚。 “救命啊……救……救命……”水里的人还在抵死挣扎,但是才挣扎了不久就已经被撕咬得四分五裂了,暗浔跟曼罗背对着暗河,背脊凉透。 暗河里恢复了平静以后,两人的心情却久久无法平复,他们为迟爷执行任务,风里来雨里去腥风血雨见过不少,也被锻炼得够嗜血毒辣,但他们终归是人,跟**裸的野兽比起来,已经算不上残忍了。跟喂养这种宠物的男人比起来级别还是不够。 “喜欢吗?”迟尽缓缓道,蓦然抬眼,看向两个正襟危坐的人,他的嗓音十分撩人,但是偏偏在他们耳朵里听来却是十分渗人,这简直就是来自地狱的魔音。 “……回主子,喜欢什么?”暗浔表示作为男人,要死也得他在前头,所以撞墙一样地回答道。 “残忍的味道。”迟尽回道,慵懒地瘫在柔软的沙发上,修长的大长腿搁置在茶几上,痞意懒懒,俊颜上勾起一抹邪肆的坏笑,像一个垂死的精神病人,精神失常又变态毒辣。 每个人都有几面,并不是每一面都代表着他自己,但是每一面都会有他的精神意识,就算是一个做惯了好好先生的男人也有抓狂崩溃的时候,人都是一样的,既然太阳有阴影,那么这个世界上有光明就会有黑暗。只是每个人所处的面不同,就如一个罪犯所言,既然这个世界上有法律,那就有无数试图去违反法律的人,世有黑白,人有两面而已。 而要是据暗浔来看,迟爷恐怕就是一抹浓重的黑,他唯一白的地方恐怕就只给了那个被迟爷奉为“初恋”的女孩,因为只有在她的身边,那才是一个他不认识的迟爷,青涩纯粹,笑起来干净略痞,被女孩勾着脖子还十分顺从地弯下腰配合着。 光是看照片都能感受到里面的满满恋爱的酸臭味…… 要是迟尽知道这男人在心里这么看他,估计已经一脚把暗浔给踢进暗河里喂缪斯了。 “回主子,不喜欢。”暗浔作死道,在迟爷面前多说是错,但是说谎更是没有余地,还不如迟爷问什么他就如实交代。 “哦,知道为什么找你们来地下室吗?”迟尽侧了侧脖子,仿佛根本没有把自己刚才问出的话放在心上,又问道。 “回主子,冤枉。”暗浔赶紧申冤,此时不说更待何时,他在迟爷身边待了那么久,还是摸清了这位大佬的一些心性的,要是真的要惩罚他们何必还弄得那么兴师动众?早就把人给踢水里去了,这么一来,定然是迟爷最近无聊了,想要吓着他们玩儿? 暗浔被自己这个大胆的想法给惊讶到了,哎呦我去,要是真的是这样,迟爷得是多无聊啊? “我都听到了,你冤枉什么冤枉?”迟尽挑眉,好看的眉梢锋利笔直,隐隐还有几分不屑。 “……”曼罗:怎么办怎么办?迟爷这是知道她心仪于他了吗?曼罗心中忐忑,却是从来没有那么兴奋过,她一直小心翼翼地把心思掩藏,这样蓦然被发现,够刺激也让她很想知道迟爷现在会是什么样的心情,会不会给她机会? “……”暗浔瞥了曼罗一眼,对于曼罗的不知忠告十分无奈,反正也跟他没关系,爱谁谁吧! “迟爷,我喜欢你~”曼罗突然道。 1527088623 穆迟:高冷一时爽,追妻火葬场 云罗最近晚上总是失眠,夜里总会梦到一双血色流转的眸子在盯着她,等她跑过去想要一探究竟却又不知道为什么消失不见了。 这晚她又半夜惊醒,心里有些发虚,她向来不怕鬼神,但这东西也太诡异了,难不成是自己被什么东西给缠上了?穆云罗睡在自己的公寓里,有些烦躁,伸手把床头柜上的手机摸过来,然后看了眼时间,凌晨三点半,这个时间点还真的很诡异啊! 床上的小女人面色粉嫩,穿的更是可爱极了的粉色睡裙,自从上次在云家被某个童心未泯的老年人荼毒以后,她发现自己也喜欢上了穿粉色,这粉粉嫩嫩的感觉她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了,这几年她总是怎么性感怎么穿,怎么妩媚怎么风情怎么化,但终归觉得失去了初心。 毕竟初心已经被偷走了,现在剩下的也不过是她的一副残缺不全的灵魂,撑着这副躯体活着已经是一种勇气了。好像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她才敢想起他,那个给予她三年青春无虞的男人。都说上学的时候感情最是纯粹,不会被社会的世俗沾染。 看人只看感觉,爱一个人那也是真的爱,而不会像现在这样,你会在意他的背景,是不是跟自己门当户对,就像跟顾祁在一起一样,身份不等就算是看对了眼那也是一场无妄之灾。好像兜兜转转最适合自己的居然还是穆迟。 一想起穆迟,她便心尖一烫,那样难得的感觉是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感受过的,就像是一颗尘封的心脏蓦然加速了跳动,会死而复生吗?她不清楚,但是至少现在来看穆迟给她的感觉是与众不同的,她喜欢也愿意去触碰他,在云巅外那个炙热的拥吻仿佛还滚烫在她的呼吸间。 云罗赶紧打住自己的想法,脑袋嗡嗡作响,她怎么感觉自己这是大半夜思春啊? “……”穆云罗:果然是太久没有谈恋爱,自己这是欲求不满还是这么的?但是她还是个处啊,连个男人都没碰过何来欲求不满?云罗摇摇头,走到浴室打算洗个澡再睡觉,甩掉这些胡思乱想的东西,大晚上人的思维总是不稳定的,容易做冲动的事情,做一些荒谬的决定! 因为昨天晚上睡得太晚,导致第二天云罗一直睡到下午两点才起床,她是被饿醒的,刚醒就跟个小兔子一样跳下床,赶紧洗漱,然后收拾好准备出去觅食,肚子都给她饿瘪了,穆云罗摇头,昨晚喝多了酒又跟穆迟亲密了那么久,回家还失眠,简直就是要把自己作死的节奏。 想到昨晚穆迟把她送到楼下然后直接把她给拦腰抱起撑在墙壁上的样子,一想到这里,云罗脸色还有些慌乱地泛红,想不到老娘叱咤江湖那么多年居然被这么个男人撩得两眼冒金花,着实丢人。 “宝宝,不请我上去……睡睡?”穆迟好心情地搂着怀里软软的小姑娘,她穿得太性感撩人一个不经意触碰到她软嫩的起伏他就忍不住吞口水,喉结滚动,神色难耐,真怕自己一个忍不住把这女人给办了。 “……”穆云罗:这台词怎么那么淫荡啊?不都是应该说不请我上去坐坐?穆云罗腹诽,又突然觉得这个“上去坐坐”——上去“做做”,也是污力满分…… “不请,现在,各回各家,别磨蹭。”穆云罗皱眉,想要推开他,这个男人怎么戏那么多,刚认识的时候还以为是个禁欲系冰山,现在好了,发现就是一流氓咸猪手!来不来就在她身上煽风点火。 “……”穆迟:高冷一时爽,追妻火葬场,他可不能高冷,追媳妇儿该死皮赖脸的地方千万不能含糊,这才是我们穆老大追妻秘诀。 “我没有磨,也没有蹭啊?”穆迟搂着云罗的腰络,十分不要脸道。 “妈蛋,穆迟,你够了啊,刚上位你就要上天?要不要我把你扯下来按在地上摩擦,让你知道人太飘是没有好下场的?” 穆云罗忍不住掐了掐他的腰,十分不耐道,这男人怎么当上军人的?从来就没有个正形,邪肆霸道,一点都没有军人之姿,简直就要让她怀疑他那少校是不是家里人给安排出来的?穆云罗翻了个白眼,被自己的想法给惊讶到了。 其实仔细一想,穆迟的气质太过邪肆阴沉,从见面的第一次起她就开始怀疑穆迟的身份,但是却一直都没有破绽,现在跟穆迟在一起了反而这种感觉越来越厉害。 “好了,不逗你了,乖,上去睡觉吧,明天我会来接你。”穆迟见把人姑娘都给逗弄急了,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柔顺的长发,宠溺道。 “……”穆云罗:怎么一秒一个样儿?表示遇上个撩拨人的劲敌了。 “接我干嘛?”穆云罗好奇道,踩着高跟鞋的脚有些累了,从前她从不愿意在人面前示弱,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在穆迟的面前她就是不想把自己伪装得那么强大,她不柔弱但也会累。 于是转眸盯上穆迟的眸子道:“脚不舒服,你抱我上去。”妥妥就是一副女王攻的范儿,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把穆迟勾下来,一副你必须得顺从我的姿态。 穆迟得了这等美差自然乐意,对于他来说抱着云罗跑个几百公里都没有问题,女人嘛,就是用来宠的,何况还是自家媳妇儿。 轻轻松松把穆云罗打横抱抱起来,然后抬步走进了云罗自己买的公寓里,公寓在三十六层,这里地段好,离市中心近环境也很好,是云家开发的产业,不过这地皮一开始却是穆云罗要求买的。 云敖向来听她的话,就算是地皮买了赔钱了都无所谓,这是云罗要求的,那就买,结果现在增值了地皮价格翻了将近十倍不说,规划下来做了楼盘更是增值,反正就是稳赚不赔。云罗也只是要了一套自己看着舒服的户型作为报酬,对她来讲,一个人住,家越大心越空。所以自己的别墅虽然多,但是她却喜欢住公寓,至少她知道这一栋楼里不止她一个人。 “宝宝,你就不怕我登堂入室?”穆迟抱着她走进了电梯,这大半夜的也没人,她没有要求下去,穆迟也没打算放手,两人就这样以极其暧昧的姿态搂在一起,听着穆迟沉稳的心跳声,穆云罗才觉得自己又活了过来,她交那么多男朋友无非就是太寂寞了,没有了迟尽以后她越来越怕黑,可是渐渐自己却融入了夜色。 她从来不跟那些前男友亲密也是自己心里有障碍,因为心里有人所以不愿意接受别人更不愿意打开心扉去接受别人。穆迟的出现虽然意外,但不可谓是一个惊喜,至少她打破了自己的心理障碍,跟他接吻她虽然心凉但却一点都不排斥,这样就很好了不是吗? “不怕。”穆云罗挑眉,翘着明晃晃的大白腿在空中晃了晃,勾着穆迟的脖子眸色微澜暗含挑衅,红唇上的口红被这个男人舔舐得差不多了,现在还有一点不太均匀的红色沾染,偏偏是这样,也是十分勾人的。 “对了,你还没说,你明天来接我干嘛?”既然已经跟穆迟在一起了,云罗自然不会扭扭捏捏,该约会就约会,该一起吃饭那就一起吃饭,反正情侣之间能做的东西那么多,她交过那么多男朋友,除了过亲密的接触,谈恋爱的时候什么游乐场餐厅蹦迪都没少参合。 “……”穆迟低眸,看着这个小女人一副经验丰富的样子就火大,忍不住俯下身吻住了她嫩红的粉唇,只是轻轻地触碰,没有深入。 “……”穆云罗推了推他,脸色有些不自然这他妈不是说了亲她要打报告吗?怎么这么猝不及防?才在一起第一天就不把她的话放在眼里了,以后还得了了? “穆迟,你是不是忘了点什么?”穆云罗抿唇,还是被他抱在怀里,纤长的大长腿却停止了摇晃,一副秋后算账的样子,凶神恶煞的样子还真的挺唬人的,穆迟浅笑,这姑娘怎么那么可爱呢? “……什么?”他明知故问道,眉眼含笑,哪里还有一点阴沉模样? “我说了让你亲我必须打报告的,从现在起,一个周不许亲我。”穆云罗一本正经道,是时候振振妻纲了,不然这男人还得上天了,哼~ “……”穆迟:好亏! 1527092359 忍不住鬼迷心窍就爬上了人姑娘的床 “我说了让你亲我必须打报告的,从现在起,一个周不许亲我。”穆云罗一本正经道,是时候振振妻纲了,不然这男人还得上天了,哼~ “……”穆迟:好亏!不能亏太多啊,趁现在先亲够本吧~ 只见某个男人眸色深深,盯着穆云罗跟只饿了几百年的恶狼一样,恨不得马上扑到云罗身上去。 穆云罗哪里会让他得逞,她向来说一不二,穆迟那视线那么明显她这么会不知道他想干嘛,不把她的话放在眼里便罢了居然还敢跟她使小心机?这么快她就管不住了那还得了?男人,就得驯服驯服,不然迟早骑你头上去。 “再敢亲,饿你一个月。”穆云罗缓缓道,十分悠闲地抠弄着指甲,大家都是成年人,饿你一个月自然不是让你饿肚子的意思,于是穆迟表示:媳妇儿最大,媳妇儿最大~ “我错了,媳妇儿。”穆迟表示:主动承认错误会不会有点回转的余地?饿了那么久的狼好不容易开了那么一点点荤现在又得饿着,这也太残忍了吧? “回去写一千字检讨,明天交给我。”云罗话音一落,电梯刚好打开于是某个姑娘一个翻身就从穆迟的怀里翻下来稳稳当当落在地上,刚才那个说自己脚不舒服的女人完全不存在好吗?看这动作利落得,帅得一匹啊! “明天见~”穆云罗说完转身离开,穆迟没有出电梯,就这么站在电梯里看着她离开,顺便打量了一下这里的户型,一层楼就两户人?看来终于可以为媳妇儿花点钱了,感觉追妻之路漫漫,偏偏每次撩妻都是用的别的男人的道具,这样很不好! 刚刚好走出华都帝景,穆迟就摸出了手机打了个电话出去。 “喂?谁啊?”南柯有些慵懒和火气的嗓音传来,显然一副睡着了被吵醒的样子。 “是我。”穆迟缓缓道,手底转着车钥匙,一副被喂饱了的样子,那叫一个神清气爽啊! “穆老大,你知道现在几点吗?您老不睡老子还得睡呢!”南柯在穆老大面前向来没大没小,毕竟组织里强者为尊,南柯够厉害,穆枭十分欣赏她,所以对她也比对其他人宽容些。 “睡什么睡,凤城华都帝景3602,明天我就要拿到钥匙。”穆枭说完十分不负责任的挂掉了电话,转着手里的车钥匙,开车回酒店,来了凤城那么久还没个正式的落脚处呢,现在可以有了~ “Shit……”南柯翻了个大白眼,然后乖乖爬起床忙活,一边忙活一边骂这个重色轻手下的男人,呵,男人都一个狗样儿,追女人的时候永远不择手段,只是追到了不知道又是什么光景。 很久以后,南柯才知道,某个大佬追到了媳妇儿以后宠起媳妇儿来更是不择手段……当然这是后话,现在南柯还是任劳任怨地忙手里的活儿吧! —— 穆云罗洗漱完,收拾好准备出门的时候才惊觉,昨晚她好像捡了个男人来着,那男人还说今天要来接她?所以……她还是看看手机吧,刚刚打开手机就看到有同一个陌生的号码打过来十多个,还有很多条短信。 穆云**脆一屁股坐回了床上,翻看起短信来。 “宝宝,起床了吗?” “宝宝,饿了吗?要不要我带吃的过来?” “宝宝,你别有什么意外吧?我来了。” “宝宝,开门。” “宝宝,你不开我自己进来了哦?” “宝宝,看你睡那么香我就不打扰你了,醒了回我电话。” “对了,看床头的便条……” 穆云罗皱眉,直觉不妙,看这短信的内容,这男人敢情是已经登堂入室完了啊?妈蛋,她这是跟军人谈恋爱还是跟强盗谈恋爱啊? 看到他发的最后一条短信,穆云罗蓦然觉得不妙,翻个身一转,果然在床边看到了一张粉色的便条。 “……”穆云罗:卧槽,穆迟你还能再幼稚一点吗?粉红色是认真的吗? 再看了看内容,穆云罗觉得自己看见穆迟可能要弄他一顿,只见便条上写着:“报告媳妇儿,忍不住就吻了你,我主动承认错误……”还别说,字挺好看的,不过这也掩盖不了这男人趁她睡着对她作乱的“死罪”。 “妈蛋,穆迟你最近最好别找我,不然小心我的拳头。”穆云罗气急,她昨晚是不是喝多了,怎么就跟个那么流氓无赖的穆迟在一起了?她是脑袋被门夹了吗?很显然,现在要后悔已经来不及了,毕竟她跟穆迟深吻的时候也挺带感的。 她穆云罗向来喜欢跟着感觉走,既然已经是穆迟了,那么就先将就着吧,在她没有厌倦以前她还真的舍不得换,毕竟穆迟的颜真的够很多女人跪舔了。 不过这么不听话可不好,这男人一看就是浪惯了欠调教的,既然现在是她的男人了,就得好好调教调教,不然她穆云罗的脸往哪儿搁? 于是某个本来准备要跟穆迟联系联系出去吃饭了姑娘,转个背就决定自己一个人去吃饭,偏偏就不找你,还想让我跟你打电话?你怎么想得那么乖呢?穆云**干脆脆地把手机关机,然后叠了个杯子在她的软被里面,看起来就像真的有个人在里面睡觉一样。 突然想到了什么,穆云罗找来了上次祝旭还没换装扔在这里的古装发套,扒拉了半天从压箱底的地方扯出来然后调整调整了造型,看着这么完美的作品,穆云罗突发奇想干脆把沉姜扔在这里的针孔摄像头给找了个隐蔽的地方放着,然后十分满意地出门了。 穆云罗做得还十分小心,开车的时候特地开穆迟没有见过的一款玛莎拉蒂,然后出去浪了,先去找吃的吧,穆云罗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因为太饿,穆云罗忍不住加重了油门,一个不小心又在市区里飙起了车,红色的玛莎拉蒂在市区里招摇过市,然后某个在附近执勤的男人站在不远处的看着那辆飕飕飞过去的红色玛莎拉蒂表情平淡如水。 “老大,追吗?”有人忍不住对着交警队长刑非问道,想当初这位老大新官上任三把火,可是三把全部烧到自己身上了,他们以前可是习以为常,这儿大佬来还真的没少带着他们飙车,交警们的心里也是有飙车的激情的,喜欢上了去追逐那些飙车的富二代了以后,自己的节奏都快被带飞了…… “追?追什么追,那是穆云罗的车。”刑非眼睛可毒着呢,刚才眼看着那辆红色的玛莎拉蒂飞过去,那油门那速度和滑翔,里面的人肯定是穆云罗,以他赛车手的经验,猜出来了。 “……”小交警:他当然知道那是穆云罗的车,那车上可是有云家的标致呢,平时他们当然不敢跟云家杠,但是最近跟着这位老大混,简直就是把他们全体带飘,所以现在看到个超速的车都忍不住想要追上去把人给拿下。 说到底最近刑非来了凤城,还是有不少飙车的富二代被抓,交警队这个月入账那叫一个丰盛。要是逮着云家这位,那可是大头,油水很丰啊! “老子都追不上,你还想追?”刑非穿着交警服站在马路边上,恍惚又看到穆云罗飘起的微卷墨发,还有脸上惯有挂着的肆意张扬笑意,这样野的女人,简直就是男人终结者。 那句老子都追不上好像一语双关,说的不是他追不上穆云罗这辆车,而是追不上这个人吧? 穆云罗开着车一个急刹旋转,可以说是十分张扬高调地转悠到了云巅,这车有云家的标志,里面的人还赶紧列了个队在门口,见大小姐从车上下来,云巅的经理张得顺急匆匆地赶过来,笑得十分官方,站在最前头,见穆云罗下次赶紧去躬身接过穆云罗手里的钥匙扔给泊车小弟。 “哎呦,大小姐来了啊,欢迎欢迎,大小姐是约了朋友过来喝下午茶吗?我立马给您安排。”张经理那副献媚的嘴脸格外醒目,其余经常被张经理压迫的底下人心里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面上还是得体标准的笑容。 “欢迎大小姐。”今天白天的仗势就比晚上牛逼多了,因为云巅晚上才是主场,老喝酒蹦迪开包厢唱歌喝酒的更是不计其数,大家都在忙活,自然没有搞阵仗,但是这大白天的云巅就只搞餐饮和下午茶什么的,人手充足自然要给大小姐来大排面啊! “嗯,辛苦了。”穆云罗踩着高跟鞋走进去,今天穿了一套大方得体的白色休闲西装,十分优雅高贵,略浅的烟熏妆也让她该有的风情丝毫不减,只是少了分明媚多了几分高贵冷艳。她今天心情不错,对着底下人都和颜悦色的,愣是让那些常迎接大小姐的工作人员懵逼,大小姐微微一笑来了一句“辛苦了”,天哪,那是大小姐吗? 穆云罗走进去,张经理赶紧巴巴地跑过来跟着。 “不是下午茶,我吃午餐,一个人,一份七分熟西冷牛排,一杯珍珠奶茶。”穆云罗道,然后直接上电梯去三楼茶餐厅。 “好的,大小姐。是坐VIP包厢吗?”张经理特地问了一句,上次大小姐跟邵家的少爷过来可是在外面吃的,现在他也摸不清大小姐的门道,干脆直接问道。 “嗯,包厢。”穆云罗点头,自己上去走了。然后张经理赶紧用耳麦联系西餐厅那边准备,联系楼上的接待。 “什么?没有珍珠奶茶?”张经理一愣,云巅的西餐厅开得高级,一般来这里吃饭的人非富即贵,怎么可能会点廉价的珍珠奶茶,就算是那厨师能做,做得也好喝,但是之前就没有安排这个饮料,现在根本就没有配料给他们呀。 “叫人去茶饮那边问问?”张经理随机应变道,心里却是淬了一口这大小姐可是大富大贵的命啊,怎么尽是吃些廉价得不行的东西?上次她看着大小姐叼着根五毛钱的棒棒糖走进来,简直是眼珠子都要给他吓掉了。那种糖连他女儿都嫌太甜不吃,这位大小姐偏偏看起来还吃得挺香。 “那边还好有配料,可以做。”餐厅那边解决了问题,跟张经理联系道。 “那就好,好好准备吧,这位是云家的大小姐,怠慢不得。”张经理赶紧吩咐道。还是他见识得太少了,要是见穆云罗还会抽十几块钱一包的红万,可能还要抓狂,这天生的富贵命怎么尽是作贱自己呢? 普通人向往高级高端的生活,但是真正有钱有势有权,什么都有的人,却也有自己的烦恼,人生在世,连自己都看不清,怎么去看别人? —— 穆迟已经住进了云罗隔壁的房间,昨晚南柯把房子转接已经办好,一早穆迟钥匙直接到手,谁知道那姑娘睡那么久,他都怕这姑娘一睡不起了。 电话电话不回,敲门敲门不听,要不是让晨筱查监控看看云罗是不是出去了他还真的不相信里面有人,没办法某个男人直接就这那三十六楼的房的窗户翻到了隔壁某个熟睡的小姑娘的闺房里。 睡在床上女孩睡觉的时候格外乖巧,居然还穿着粉嫩嫩的睡裙,不施粉黛的小脸简直就是他最爱的放大版小云罗,又萌又美,让他忍不住鬼迷心窍就爬上了人姑娘的床…… 1527092360 传说中最牛逼的特种兵部队的老大 穆迟想得很刺激……却不知道穆云罗的套路还真不是一般男人能够理解的。 他正想软玉温香在怀跟着睡一觉,手机却突然响了,怕吵醒云罗,他看都没看一秒挂断。 “……”向御:你是有多不待见我? 看见是向御的电话,料定了那小子还会打过来,于是直接把手机调为震动,刚调完,向御的电话果然打过来了,某人慢吞吞地从床上坐起,搂着怀里软软的小姑娘格外地惬意。 “说吧。”电话接起来,向御还有些懵逼,这一大早上了,穆迟又不是个会赖床的,这个点儿了不会还在睡啊,那么这么急着挂电话干嘛? “首长过来了,现在就命你来一趟凤城军区,看那样子还是不愿意放你走,你自己过来跟他沟通吧。”向御想着现在跟穆迟的关系已经不一样了,可不能跟从前那样尽在他身上挑刺,他现在可是自己媳妇儿的大哥,以后还得娶人家的妹妹,这男人现在不能损,得捧着…… 被捧着的某位大佬:“行吧,我一会儿过来,罚你的圈跑完了吗?” “没。”向御表示那天晚上以后那是真的被榨干的节奏,他跟青鱼都挂了一天一夜的盐水,现在青鱼还躺在床上养着呢,也就他刚刚恢复一点儿就被穆迟给遣送回了军区,美其名曰锻炼身体,其实就是他之前承诺的要接受的惩罚。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他既然已经说出来,那就得做得到。 “加一倍。”穆迟冷冷道,挂断了电话。 “……”向御:……谁来告诉他发生了什么? 穆迟:打扰老子泡妞,加一倍已经是友情价了! 穆迟这才有些依依不舍地放开了睡得香甜的小姑娘,把她柔若无骨地缠在他腰上的腿掰开简直是花了他好大的意志力。 最后心不甘情不愿离开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想要证明一下自己来过,坏笑着发了最后一条短信给她,然后找来了她房间里的便利贴,很利落地扯了张粉色的便利贴,然后龙飞凤舞地写道:“报告媳妇儿,忍不住就吻了你,我主动承认错误……” 主动承认错误吗?只是想要告诉你你梦里吻你抱你的人都是他穆迟,不会是别人。 —— 穆迟传了一身休闲服到了凤城军区,军区的人没有见过这个男人,但是对于那位雷厉风行冷漠肃然的穆少校是早有耳闻的,于是在穆迟出示了身份以后十分恭敬且崇拜地把人给请进了军区。 这次穆迟的退役报告递上去以后在军区高层里掀起了轩然大波,要知道穆迟那么优秀,早两年就能升少将了只是被穆迟给直接拒绝了。本来就不是他的东西,他不会在这条路上走太久,他一直就记得爷爷穆野说的话:“你不是穆迟,你没有资格休息。” 那么他现在要把这句话原原本本还回去他不是穆迟,也不会替穆迟走他的人生,他是穆枭,不会沦为任何人的替代品,既然穆迟自己只走到了少校这一步,那么逝者已矣,他不会多替他走更多。他们是完完全全不同的两个人,这一点,他永远记得。 “少校这边请。”有军人领着他走进了这方军区,军区里摆设十分简单,都是一群大老爷们儿,平日里生活也简单。 军人就是这样,纪律严明,帅气凛冽,那种骨子里透出来的野和训从,都是刻死在骨子里的,烧完也还留一抔灰呢! “嗯。”穆迟跟着那军人兜兜转转走进了一定军帐,军帐外面是训练场,四处是裸着上半身身材很好腹肌大块大块的在训练的特种兵,这边的军区是帝都那边的分训练营,里面的兵个个都是精英,全是在其他地方出类拔萃的特种兵。 之所以特地要在凤城安排那么个军区完全就是为了用来压制凤城最为张狂的云家云老大,只是现在云老大弃黑从商,一副完全不管黑道的模样,这边军区的左右也越来越小了,很多特种兵都被调回了帝都,这边只余了一小部分尖锐部队。 穆迟走进训练场的时候很完美地受到了各方训练兵的注目礼,毕竟在这种地方谁他妈会穿着一身休闲服?难不成是新人?一看又不可能,要是真的是新扔进来的新人,就算是个富二代也不可能找个团长带着走进来啊? 何况团长那一脸诚惶诚恐又敬畏又崇拜的表情是什么鬼?这人是什么来历,看起来气质沉稳,皮相那么好,一看又是个娇生惯养的模样,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而与此同时,还在苦哈哈地拖着大车轮跑圈的男人见到穆迟,轮胎一扔,十分严肃地跨着军步走过来,端端正正地给穆迟行了个军礼:“首长好。” 在部队里,这是对上级的尊称,向御来了军区几天了,这边的人都知道这位帝都来的中尉,现在他这么端端正正地给这位穿休闲服的男人敬礼简直就是在**裸地告诉大家,这个男人的身份不得了。 于是那边还在训练的特种兵们都放下了手底的训练,直愣愣地站起来行了个军礼,虽然怀疑他的身份,但是却轮不到他们问。 “嗯,跟我一起进去吧。”穆迟回了一个很标准的军礼,一看就是气势在那里,怎么也是个惯有的上位者的容姿。 “是。”向御私下里跟穆迟怎么闹都有,但是到了这里,他们就是上级与下级的关系,他是下级,就要绝对服从自己的长官。 “你先下去吧,我带少校进去。”向御回头跟那个团长命令道,他没有穿上衣,那一排十分有力的腹肌在阳光下十分扎眼,亮晶晶的汗水像是在上面浇的水一样,不要钱的流,汗味夹杂着泥土的味道,雄性荷尔蒙爆表,要是有女人看到估计会忍不住尖叫吧? 不过很遗憾,这里别说女人,有只母苍蝇都不错。一眼望去到处都是糙汉子,怪不得祝旭那小子打死不进军营,就他那花花肠子的性格,来这里迟早把自己逼得精神分裂。哪里及得上在美女如云的娱乐圈混得风生水起好? 不过祝旭那老油条也忒不要脸了,还口口声声说自己来了这种地方简直浪费颜值,浪费颜值?也是,连个女人都没有,都是群大老爷们,谁在意他长什么鬼样子?虽然他的确长得不错,但是穆迟这脸那么神颜不一样在军营里待着吗?祝旭那小白脸就是怕吃苦,其他都是借口。 那团长领命,然后乖乖地走开了。 底下的兵一见团长过来了,都忍不住想要打探打探那男人的来历,毕竟那样的气势和气质可不是谁都有的,看样子是来了个大的。 “团长团长,那是谁?看起来有点牛逼哦!” “团长,这是领导视察工作?” “团长,向中尉的头衔都给他行军礼,这人是帝都来的吧?看起来就是个狠角色,不动声色气势却张狂得很。” “……”一群男人巴拉巴拉一通,这个世界上不是只有女人会去关注优秀的男人,男人也不例外,他们也会去关注有能力有魄力的男人。就像追捧世界杯的男人一样,他们也会崇拜老大一样地把那个境界的顶尖级人物奉为大神,在心里崇拜和敬仰还有追捧。 “别问了,这是帝都来的陆军少校穆迟,帝都军门世家穆家新晋家主。”那团长也是两眼放光,男人的崇拜很简单,他们崇拜实力巅峰,把那个人树为自己的榜样和目标。而军人更是简单,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敬畏。 “还真是帝都来的?” “陆军少校啊……那么牛逼,我的天,我居然见到了传说中最牛逼的特种兵部队的老大穆迟。” 1527180336 这位小姐,你是要签名吗? 当天晚上顾祁便坐了飞机跟经纪人率先赶往安城,到了安城已然是凌晨四点过了,赶了一晚上顾祁并没有来得及休息,而是在飞机上认真地看稿子记台词,又不是新人了,在这一行摸爬滚打那么久,自然是有专业素养和能力的,他在认真的记台词的样子尤其地帅,红韶坐在他的旁边,笑意温和,仿佛千年前,她蹲在桃花树下看着他认真时一样。 凌晨的飞机上人很少,连空姐也有些恹恹欲睡,整个飞机上的乘客基本上都在要么闭目养神要么已经睡着了,只有顾祁在很认真地看剧本,他是临时接的这个稿本,太多他不熟悉的地方了,所以要好好学习。 命运容不得他颓然,该站起来的时候磕破头他也要站起来,骨子里就有那份倔强倨傲,容不得他低头。 宋红韶穿着大红喜衣坐在他身边撑着手臂盯着他,他的眉眼还是当年那样,只是褪去了绝代风流,比之前世又没有那分逍遥纨绔这一世的他温润如玉,骨子里却该狠够狠,那双漂亮的黑瞳认真的样子格外吸引人。 这样安静的他,看得她心尖颤动,忍不住想要抚上他那微风朗月般的眉梢,和那锋利却又不失柔和的侧脸。 “君冥,好久不见!”她缓缓开口,抚上了他的眉梢,神色也缓和温柔,一双幽绿的眸子在碰到他的时候居然蓦然转黑,一身红袍褪去,落座在顾祁身边的少女穿着一身大红色的长裙,柔顺的长发披散在肩背上,那张精致绝美又艳丽的容颜千百年来,丝毫未变。 “这位小姐,你是要签名吗?”男人柔和又略带冷漠的嗓音响起,红韶落在他眉梢的手一顿,听到他说话居然心尖一颤,眼角滑落泪珠。 终于又见到你了,因为可以见你,就算独自度过数万春秋……也是值得。 —— 滇京城出现一座奇怪的楼阁。阁名为拢月阁,没人知道它是做什么的,似茶楼般雅致清静,又别有一番韵味。 大门从不敞开,只留一个方小窄门。门上贴着一张金色的榜,榜上云:拢月阁三月做一次生意,有意向者献上万两黄金于门前,拢月阁自会达成客官的心愿。 没留做的是什么生意便要求万两黄金做定金,大家一致认为这拢月阁的主人定是一个疯子。 事实是,所有人其实都并不了解这神秘的拢月阁。十万两黄金是个幌子,不过是看起来门槛高些。这是一笔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的交易。 “第一笔生意,居馫城。”红韶展开那张有些泛黄的信纸,纸张廉价,但不代表写信的那个人也廉价。来信之人是居馫城城主靳云朗,他知道此地做的什么交易。三个月,她要好好忙一场了。 珏泠叫嚣道:“主人,先去冰渊找回我的身体吧!” “也好,自此以后你便跟着我,一起,做这笔买卖。我不要一个人活着,永生永世地活着,有你陪我,我也安心了许多!”红韶自软榻上起身。 她醒来之后才发现,原来苍云何与自己的姐姐苏翎羽,已经有了孩子。他是皇帝,自然第一个孩子便是以后继承王位之人…… 她现在才知道,自己醒来已经是,五年之后了。她已经死了五年了……这五年变化颇多,怕是变的物质不多,人心早已变了吧! 她现在是宋家家主,为了恢复正常她去宋家的藏书阁整整翻了一个月,找到了一半的破解之法,那就是过命,她命数既然已经被定下来,那么生命绵长,她可以以此做买卖,送给需要的人,前提是要把买卖人的魂给系在宋家永生永世,才能帮他复活他想要复活的人,这是极其阴邪的交易,稍不注意被施法的人就会万劫不复。 所以做交易的人她也会挑,但是这个靳云朗她查过,很适合她的交易。 红韶带着珏泠回了一趟云尧山见到了黑菨,然后才是她去云尧山的目的,她要去冰渊取回珏泠的身体。 待她们离开,沉睡多时的珏泠不知何时醒来:“黑菨不是个简单角色!”珏泠话语高深,意味深长。她也知道黑菨一定不简单,自她第一次在绝命山见她,她便知这个人不是简单角色。 “不说了,我们去取你的身体。” 一路无话到了冰渊底,珏泠的身体居然那样可爱,是只似凤凰的冰鸟。羽毛轻盈冰冷,脑袋上插着三根白凤羽,美得不可思议。苏家灵兽居然这般漂亮。 她感觉到自己的心彻底地属于了自己,冰渊中那只白色大凤凰瞬间恢复了活力,胸口早已干涸的伤口瞬间愈合。它仰天长啸,惊彻九霄,傲视天下。眉眼间是与公孙潋烟一般的傲气。果然有其主必有其“兽”。 她乘风而上,跨坐在了珏泠身上,珏泠舒展着翅膀,隐隐有冲破云霄之势,尖鸣一声,桃枝乱颤。花瓣随风铺就一场花雨别礼。一飞冲天,睥睨天下万物。 行宫一株桃花树下,黑菨静静地看着红韶乘着珏泠而去。眸色深沉,红韶,其实我从未怪过你。一切,不过是你劫数太深。 今后,你要承受的怕不是这样一星半点,你要挺下去,好好面对生活,不要再相信什么命数了,宋煜生把宋家交给你恐怕也是算到了吧,算到了这劫数早些把宋家交给你,这样有宋家庇佑,至少你还有个栖身之处,不然千百年那么绵长,什么才能让你一往无前地活下去? 红韶乘着珏泠来到居馫城不过一日光景。居馫城很静,静得出奇,那是一种跨越生死的冷寂。 红韶自珏泠背上飞行而下,带起阵阵冷烟,这座城很阴,雾气浓郁,遮挡了大半的城池,就好像整个泡在牛乳中一样,大街小巷全部死寂,看不见一点生命。红韶也不介意,毕竟她又不算什么活人。 珏泠变成一团光晕飞向清酒,一瞬间,天地变色,只见红韶右脸上出现一团白雾,白雾散开,是一只栩栩如生的白凤,不错,这便是珏泠的实体。 红韶并不讨厌如此,珏泠这样大,带在身边难免有些碍手,这样倒是方便了些。而她的容貌也因着夺人的亮点而发生变化。至少不熟悉她的人是认不出她就是宋红韶。 恰是此时,云雾破开,只见一个玄衣男子自云雾中踱步而来,倒是个俊逸的男子,眉眼间尽是待客的温润微笑,红韶一看便知他的身份。 不待红韶说话,那男子已然开口:“姑娘便是拢月阁阁主?”其实一切不言而喻。 红韶看着他,他的声音很好听,像是被温水沁过心尖,一阵麻麻的舒畅感。不似她曾经认识过的任何人,很特别,很舒服。他不仅温润而且神秘莫测。 肤色很白,一种长期不见光日的病白。她突然来了要探寻这里秘密的好奇心。她倒是想看看,如此死城,他是怎么还在这里当城主的。 “想来阁下便是靳城主了!”宋红韶看着他,紫衣被寒风撩起?,在冷雾中猎猎作响,墨发翩然,脸上白凤泛着诱人的荧光,美得不似凡人。靳云朗看着她,眸色暗了几分?,隐在袖中的手不自觉地收紧,然后又释然般地放开。 “正是在下!阁主若是不介意,不妨移尊至在下陋舍再行商讨。”他的眸子很亮,泛着柔和的光彩。宋红韶看着他,竟在一瞬捕捉到一抹银光。那到底是什么? 红韶不怕死,甚至巴不得死,所以根本不怕什么危险不危险。 “城主客气了,叫我宋红韶就好!”毕竟她再也不是红韶了,真正的红韶为了可笑的爱情,可笑的命数,死在了那场命运的劫数里。 她现在是宋红韶,有师父给的姓,有师父给的庇佑,她是一个全新的宋红韶,而宫闱里那位姐姐,就好好用她的身份活下去吧。 “那阁主不介意便叫在下云朗吧!”仿佛意识到了太过轻薄,又改口道:“宋姑娘若是不介意的话可叫在下……” “云朗是吧?我这个人熟络得快,我们赶紧去你府邸吧,赶路得有些饿了。”宋红韶说出这句话又有些后悔了,不过她确确实实在那一刻看到了从前的自己。那样真实。 ?????靳云朗被她抢了话,有些诧异。这女子倒是有趣,随即勾唇一笑。大大方方地给宋红韶带路。 果不其然,府邸亦是一片死寂。不过倒是有人在这府邸的,他们无声无息地各自做着该做的活,没有表情,眼中也没有一丝神采。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活死人? 宋红韶看着走在她前面的靳云朗,只见那人走路亦是悄无声息,“靳云朗?或者,该叫你什么?”直到来了此府邸,才真正应了宋红韶的猜想。这座城其实就是一座死城。 五年前的居馫城不是这样,那样繁荣,她从苏城嫁到滇京途中便经过了这座城。还在驿站休息了一宿,那时的这里根本不是这样,五年,变数太多,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果然不是寻常人?,哈哈!此城早在一年前就被封印了。你居然还能在不毁结界的条件下进来,真是有趣!”只见靳云朗转身过来,看着她的样子莫名地可怖,但那俊逸的容颜却是依旧的蛊惑人心。眼中的银色更甚。眸子在变,须臾之间,已是银眸银发,看起来居然更加灼灼不凡。 “活死人?果真是活死人啊!”宋红韶看着他,兴意盎然。 “看来宋姑娘不怕。这倒是让靳某佩服。”银眸银发的他在这片薄薄的迷雾中风华尽显,温润不再,而是一种放肆的邪魅。 “是生是死,或者活死人都不重要,不会影响我们的交易,只要你要救的那个女子是你的挚爱便可。”宋红韶犀利的眼风扫过那些无声无息的下人。又转眼看向放肆地探寻着她的那个男子。满眼的无所谓。 “倒是个豪爽的丫头,希望你真的能救她。不然,你不可能活着走出居馫城。”靳云朗威胁道。 宋红韶却蓦然笑了,她巴不得不能活着走出去。 “带我去见她吧!” 靳云朗带着她推开一间石室的门,里面很大,寒气刺骨。中间躺着一具红棺。红棺?红棺聚阴气,招魂招邪。看来有人想要妖化这具尸体。 靳云朗带着她走近,只见那女子容貌艳美,额间一朵血莲绽放得妖艳无比。即使死了,也有勾魂摄魄的本事。不是风尘中的艳俗,而是一种无与伦比的妖艳。不过要与宋红韶相提并论,那还是不够格的。 棺中女尸凤冠霞帔,她看向靳云朗,他是要娶她的吧!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不解,但也不急。 这件凤冠霞帔很美,她第一眼看着就觉得莫名地熟悉,仿佛这件裙衫就该是她的,这个想法让她觉得可笑,她是来解愿的,怎么还打上人喜袍的主意了?还有这盏红棺,那么熟悉,仿佛她就在里面睡过一样。 “靳城主,这红棺和这身凤冠霞帔来自何处?” 1527180337 读书不认真,早恋你还挺认真? “迟爷,我喜欢你~”曼罗突然道,心里忐忑,但是她不怕,她已经憋了太久,如果现在不说她觉得这辈子恐怕都没有这样合适的机会跟迟爷开口。 跟曼罗并排坐着的男人一愣,暗浔表示玩完了,这也太恐怖了吧?曼罗到底还是没有看清自己的身份吗?且不说还有个白月虎视眈眈,偏偏迟爷心里就有个白月光,她是黑暗沼泽里的荆棘,但是哪个男人会喜欢这种带刺带毒的荆棘? 要是喜欢那也是像照片里的那个女人一样的白月光啊,纯粹洁白,精致美好。可是暗浔不知道,那哪里还是一朵纯白的娇花,那也是一朵坠入地狱的暗花甚至更艳更毒。 迟尽没有说话,依旧懒懒地躺在软椅上,白色宽松款的长裤包裹着大长腿,颇有闲情逸致地搭在茶几上,一双沉冷忧郁的眸在听到曼罗的告白以后一动不动,仿佛根本就没有听到曼罗心跳加速的告白一样。 这样尴尬的情形让曼罗和暗浔都心里发虚,根本就摸不清这位老大要干嘛,会怎么处理他们! 就在他们都以为迟尽根本没有听到这句话开始要暗暗松了一口气的时候,慵懒痞气的男人闲散的眸子一扫,盯住了曼罗,让刚刚才出了一身冷汗的女人蓦然后脊一凉,说不出的一种凉飕飕的暗黑感像是一条嗜血的读者一点点从她的脚底爬上脖子,就算是在外面天不怕地不怕的曼罗此刻也开始后悔了,跟这个地狱里的男人谈情爱,无疑就是作死。 她就应该乖乖待在他的身边做一把他手里锋利嗜血的刀,因为只有这样她才能好好地待在迟爷的身边,只要能够待在迟爷的身边她就知足了。她之前在奢求什么?难不成还以为迟爷会可能看上她吗?那天在古堡下面迟爷明明就已经暗示她了,她就该好好做他手里的刀,至少,握着她这柄刀子的人是他~ “曼罗……”男人低沉的烟嗓响起,连暗浔都闻到了一股子杀戮之气。 “你今天出门是不是忘了吃药?”某个男人十分闲散地从包里面摸出来一包红万,很熟练地抽出来一根,然后立马有暗影走过来给他点上,迟尽修长指节分明的指夹着香烟,任缭绕而上的白色烟雾靡绕在他的俊颜边,这些年他抽过无数名烟,雪茄,可是后来偏偏还是会沉溺于这么一包华币不过十几块钱的红万,当年抽是因为无烟可抽,很穷。 真是想不到迟家大少爷也有穷的时候,他记得那个时候他抽烟身边的小姑娘总会坐在他的身边看着他抽,一双湿漉漉的狐狸眼十分专注地盯着他,看得入神。 于是他忍不住把香烟夹在指上移开抖了抖烟灰,狭长的凤眼有些迷离地看向身边的小姑娘,然后一把把人给搂进怀里,呼吸缓缓,说出来的话都透着一股子迷人的香烟味:“看什么那么专注,读书有那么认真吗?” 乔狸本来看得认真,突然被迟尽给扯进怀里,本来吓了一跳,可是被迟尽熟悉的味道包围的时候她又十分安心,干脆直接小手一搂,环在了迟尽的腰侧。 见怀里的小姑娘这么主动,迟尽狭长的眸子里载满了宠溺,也只有她才能成为他的软肋,成为他不得不变强的理由。因为要保护她,所以一切的痛苦都是值得。 “读书没有那么认真,喜欢你才那么认真。” 乔狸往迟尽的怀里钻了钻,说出来的话越发撩人,这也不怪这姑娘厉害,一天天个迟尽黏在一起,被他撩得天花乱坠的。读书学习就好,很喜欢举一反三,跟迟尽学情话套路那也是分分钟举一反三,每每都弄得迟尽哭笑不得。 “……”老师:读书不认真,早恋你还挺认真? 也不知道把这小姑娘调教得那么精是误人子弟还是害了他自己。 “鬼灵精~”迟尽觉得好笑,于是捏了捏她的小鼻尖,叼着香烟的指伸过来打算再抽一口,却蓦然被某个小姑娘给一把拦住,迟尽以为她不喜欢烟味,挑眉:“你要是不喜欢烟味,我戒烟。” 他说得很认真,不是小姑娘都不喜欢抽烟的男人吗?他从前是因为没有她,所以根本不在意,有的时候男人心烦还是会靠香烟来平复心情的,但是有了阿狸,他应该再也不需要香烟了。 “谁要你戒烟了?我喜欢看你抽烟,你抽烟的样子……好帅啊!”乔狸突然不按常理出牌,从迟尽的手里夺走了香烟,然后学着她的样子把烟放到了自己的粉唇上,学着他的样子深吸了一口烟雾,然后……很不出意料地被呛到了。 “……”迟尽:帅?果然是他家姑娘,脑回路都跟其他女人不一样,真是捡着个宝了~ “……咳……咳……咳咳……”乔狸被呛到了,咳了两声,迟尽赶紧给她顺了顺背,却是很无奈地笑起来:“不会抽就别抽,你还没成年,抽烟伤身体。” “……咳……嗯嗯,你教我抽呗,我就学一下下。”乔狸无赖地缠着迟尽道,软嫩的小手很小心机地伸到迟尽的大手边,一把握住,一副你不教我今天就别想走的样子。 “真拿你没办法,小妖精。”迟尽挑起一抹痞笑,勾着“小妖精”的手却不放,接过乔狸手里的烟,很熟练地抽了一口,然后居然特地凑到了乔狸的俏脸边,吐出了点点烟圈,看起来十分漂亮。乔狸被这么一吐,虽然看着很好看,但是被烟味一熏,立马就要改口了。 “虽然很帅,但以后少抽,你看这上面写的,吸烟有害健康。”像是想到了什么,乔狸从他的包里摸出了红万的香烟盒子,细白的指落在盒子上,指着上面的警语说得一本正经。 “都听你的。”迟尽缓缓道,他家这个小媳妇儿说什么就是什么,他都听着,然后满足她。 “啊啊啊,阿迟你怎么变了?”乔狸突然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心里却是甜滋滋的,想当初她刚刚认识他的时候,那个冷漠那个高冷禁欲范儿……她都快不相信眼前这个男人是那个三分痞气七分冷漠的少年了。当初要不是她死皮赖脸地吊着他,第二次见面就拽着他的裤腿哭了两小时,怕是根本就没有机会成功把人撩到手吧? 乔狸暗搓搓地想,心里却是甜滋滋的,她永远忘不了他背光而来的样子,看似冷漠,说话也是这么轻佻怎么来,但是偏偏是个口嫌体正直的体质,明明不想多管闲事,偏偏还是跟那群人打起来把她救了。 明明觉得自己救完人已经是仁至义尽,偏偏她脚崴了,他可以一走了之,本来就是萍水相逢的,但是他回来了了,把她背去了医院,他说:“小妞儿,今天的事儿尽快忘了。还有,找点保镖跟着,长得那么漂亮,不安全。” 这句话真的撩得她心颤,从小到大追她的男生就不计其数,但是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特别的男人,他很帅,有几分流氓气,看似冷漠其实心肠很好。 他不是很多女生喜欢的阳光白衬衫少年的款,那是阳光的清新,但是迟尽却是恰恰相反的一类人,他喜欢穿着黑色的体恤衫,一条很个性的破洞牛仔裤,头发看似凌乱但是却是意外地帅气。他阴郁沉冷但是对她却不乏温柔,她喜欢他,因为他只对她好,也不会因为流言蜚语而嫌弃她。 他是她长那么大以来见过最为特别也是最为吸引她的男人。青春时就是这样吧,因为爱,因为年轻,我们可以肆无忌惮地去追求争取,因为青春年少,所以无怨无悔。 “说说,我哪儿变了?”迟尽被她那么一说,有些莫名其妙,不过也只是挑眉,知道刚才这个小姑娘被香烟呛到了,于是杵灭了香烟,长指覆在她的长发上,宠溺道。 “变得更爱我了。” “……”迟尽:阿狸,你再撩我,就别怪我兽性大发,把你办了? ------题外话------ 推荐友文《狂妃驾到:战神王爷硬要宠》/洛九殇 她,华夏帝国的洛倾音,不曾想一朝跳海成了左相家不受宠的白痴嫡女洛倾音。 他,九州大陆的帝烨冥,龙岳国至高无上的战神邪王,亦是九州大陆如神祇般的存在,凛若冰霜。 初见时,洛倾音不仅掉进了这位爷的浴池里,还顺带把他看了个光,摸了个遍… 他眼里——这个女人太嚣张,必须灭了她的气焰! 她眼里——这个男人太狠厉,TM欠调教啊! 然,自古冤家便路窄,一个阴差阳错,她竟然成了他的邪王妃。 从此腹黑王牌女军痞对狠厉冷魅战神邪王,天雷对地火,干柴对烈火~ 1p之中请多多支持,评论有币币奖励~ 1527261754 终于知道什么叫做凭实力单身了 “变得更爱我了。” “……”迟尽:阿狸,你再撩我,就别怪我兽性大发,把你办了? 不过迟尽还不是那么丧心病狂的男人,连个未成年都不放过。 “小妞儿,我发现你最近越发猖狂了啊?” 迟尽长指一挑,勾着小姑娘精致的下巴挑起来,眉眼间尽是风流痞气。简直是要把乔狸那本来就所剩无几的自制力给撩崩溃了,那时候的乔狸道行可浅了,被迟尽稍稍一撩就浑身发软,勾着男人精壮的腰身不放手,脑袋也是赶紧埋进了男人的胸膛,典型要当缩头乌龟,耳根软软,红彤彤的格外好看。 “你宠的。”乔狸“委委屈屈”道,实则埋在迟尽怀里的脑袋粉唇勾起,眼底滑过一抹狡黠。 “是啊,自己宠出来的姑娘,得自己捧着。”迟尽感慨道,天边的云彩渐渐被渲染出裸红,霞光满天,时间也不早了。 两人收拾收拾站了起来,迟尽给乔狸拍了拍校服上的灰,然后牵起她的小手。远远看去,男人高大俊逸,女孩小鸟依人,乔狸穿着白色的校服,书包被男人单肩背着,两人走走停停,小姑娘总会偏头看向男人,眉眼带笑,仿佛那个人就是她的全世界。 —— “曼罗,你今天出门是不是忘了吃药?”迟尽吐着烟圈,缓缓道。 “……”暗浔:迟爷不愧是迟爷,他简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终于知道什么叫做凭实力单身了。 “……”曼罗:……我是谁?我在哪儿?我在干什么? “暗浔,明天先带曼罗去看看眼科,开点眼药水什么的,什么眼光?居然看上我?” 迟尽说完,烟往茶几上一杵,闲散地站起身,走到了暗河边,刚刚吃得很满足的大鳄鱼缪斯见到自家主人过来了,十分狗腿地游过来,浮出水面了大半个身子,牙上面还沾染着人的生肉,看起来十分恐怖。 偏偏那个慵懒的男人轻轻扯开一抹笑,缓缓道:“缪斯,你老子要去华国一段时间,老子不在的这段时间,该吃吃,别饿瘦了。” “……”暗浔:迟爷这牌打得他跟不上节奏了,但是对于迟爷的吩咐他自然要第一时间去执行,所以现在就要领命道:“是,迟爷,属下保证完成任务。” “……迟爷~”曼罗欲言又止,什么叫她什么眼光居然看上他?迟爷那么优秀为什么要妄自菲薄?她的爱慕之情那么明显,可是迟爷的拒绝之意无疑直接了当,更为明显。 没有当众给她难堪,而是用他的方式来让她死心,这才是迟爷,简直就是她心目中最伟大的神衹,可是她又偏偏明白,这个男人是魔,与神差十万八千里。他的心里没有仁慈,只有暴戾。 他的外表总是那么迷惑人,让人觉得他只是个闲散痞气不理世俗的迟家大少爷,以为他一事无成偏居古堡,但是真正的他,是王,是暗夜的王。他如今的能力从来就不受制于迟家,甚至手伸得比迟家还要远,这样的男人,心狠凉薄,怎么可能有爱? “都下去吧,后天准备出发去华国,要是明天曼罗治不好眼睛,就不用去了。”迟尽冷漠道,眼睛看都没有看曼罗一眼,对他来说,可能缪斯都比她这一把刀重要吧?曼罗心酸,但是她却不怪迟爷,迟爷是她心里的神,就算不是她,那么也没有其他女人能配得上他。 “是,迟爷,我明天就去看眼科。”曼罗在暗浔惊讶的眼光里领命,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就算是被迟爷拒绝又怎样?她还是迟爷身边最得力的下属最锋利的刀刃,这样就够了,不是吗? “嗯。”迟尽点头,示意他们可以下去了。然后暗河里那头大鳄鱼缪斯摇摇摆摆地游到迟尽的身边,一副讨巧讨乖的模样。迟尽只是打量着它,然后缓缓道:“下次要想我摸你,自己把身上的血腥味洗干净再来。” “……”暗处的暗影:迟爷居然能跟缪斯沟通?但是迟爷确定缪斯这条嗜血的大鳄鱼真的能听懂? “……”缪斯:你说啥?我不懂…… “扫兴,下去吧,老子上去洗个澡。”迟尽有些心烦,刚刚抽着那根红万让他又想起了阿狸,他真的忍不住了,最近越发烦躁,夜里总会梦到阿狸在怪他,然后跟着别的男人跑了。不行,他真的忍不住了,借着这次华国之行,无论如何他都要找到她。 鉴于迟尽给了个手势,缪斯算是看懂了,乖乖地沉入暗河,继续去啃它还没啃完的食物。 暗浔跟曼罗走出了地下室,还心有余悸,这迟爷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们根本就没办法去猜但是不可否认的是,明天曼罗这眼科是挂定了。暗浔表示最为佩服迟爷这种方法,也不会让女方尴尬,用否定自己来拒绝曼罗无疑是最好的办法,要是直接拒绝虽然迟爷也是做得出来的,但是效果肯定没有带曼罗去看眼科那么好。 “我先给你预约挂号,明天带你去医院。”暗浔道,十分负责,说话间也是十分冷漠,对付曼罗这样吃里扒外管不住自己就算是提醒了也是无用功的女人,他还真的没有心思给她攀什么同盟之情。 “嗯。”曼罗点头,抹了抹额头上的虚汗,这才松了一口气,她刚才居然跟迟爷告白了,虽然被拒绝,但是她也算完成了心愿。 从前她只能在那片小林子下面远远望着这个男人,他是这里的王,永远站在古堡的最高处俯瞰这个世界,他是神,是这里的所有人的神,但他又是魔,没有感情,栖深地狱,无心无情。 迟尽打算走,心里又开始烦躁了,赶紧摸出来一根烟点上,红万的烟味散开,那样熟悉,仿佛上一刻怀里还有个小姑娘笑意浅浅,伸手抢过他的烟,自己吸了一口。间接接吻吗?其实他更垂涎那粉嫩的软唇,看着自己叼过的香烟含在她的唇上,心底别样悸动。 赶紧摇摇头,叼着香烟离开了地下室,刚刚走到外面,便见暗浔一副行色匆匆的样子,看来是有客人? “迟爷。”暗浔恭恭敬敬道。 “嗯,说吧。”迟尽懒散地把叼在唇上的香烟夹在指尖移开,缓缓吐出几个烟圈,看起来好不惬意。 “迟老爷来了,现在就要见您。”暗浔低首,知道这次恐怕又是要引起世界大战了,得赶紧通知人把客厅里贵重的名画瓷器什么的全部换成赝品,不然等他们父子俩这么一闹一砸,那得损失多少世界级的名贵瑰宝? “先让他去书房,你们趁时间把客厅换一换,每次来都让老子破费,下次得坑点他的钱才行!” 迟尽缓缓道,他可是个人精,自从上次他跟迟老爷子吵架把客厅砸了一大半,把他最爱的名画都给毁了的时候,他就决定下次他来就赶紧把客厅来次大换血,赝品给你随便砸。 “是的,我们马上着手准备。”暗浔从善如流,这种事情又不是没办过,那叫一个轻车熟路。 “我先去洗个澡,要见我?让他等着就是。”迟尽说完,直接坐着专属电梯要回房间,地下室湿潮,就迟尽这讲究劲儿,肯定还要洗一下。 “是,迟爷。”暗浔回道,然后就出去着手准备,把迟老爷子请去了书房,然后刚刚还很高级很金光闪闪的古堡各方势力瞬间陷入忙碌,墙壁上的各种名画瞬间被人扯下来,然后接替的人立马把真迹换成赝品,一派行云流水间,金光闪闪财大气粗的古堡瞬间掉价千万倍,连金缎丝绸的地毯都换成了最为普通的款式,一整套换下来,古堡已经被换成了“贫民窟”。 “……收工。”暗浔很满意地点头。 “……”众人:这两父子每次见面都戏很多啊! ------题外话------ 你们要的迟爷,是真的痞真的坏,真的流氓耍酷帅炸天(捂脸) 1527261755 对对对,我就是你的粉丝,我爱慕你 “这位小姐,你是要签名吗?”男人柔和又略带冷漠的嗓音响起,红韶落在他眉梢的手一顿,听到他说话居然心尖一颤,眼角滑落泪珠。 顾祁宠自己的粉丝是出了名的,他刚才在认真看剧本没有注意到身边突然坐了一个人,只是那女人抚上了他眉角他感觉到了什么才蓦然侧头,原来是被认出来了吗?因为是影帝的关系,走出去经常被人认出来,但是只要是他的粉丝他都很温和地去对待,因为浮生万千,他是被上帝抛弃的人,是被家人抛弃的人,能得到陌生人的喜欢,对他来说也是值得庆幸的收获。 或许这也是他喜欢拍戏的原因吧,不管拍戏有多累,他可以体会到更多不一样多彩的人生,而不是一直封锁在他那狭窄的人生里。 “签名?什么是签名?”红韶被问得一懵,有些奇怪,他居然看得见她了吗?眼角的泪还在滑落,本是冰肌玉骨,明艳芬芳,此刻潸然泪下的样子简直是动人非常。要不是顾祁压根在演艺圈没有见过她这个人,恐怕还以为遇上同行了,这个女人太明艳太漂亮只一眼他就觉得十分熟悉。 可是思索了一下,他的确没有见过她,不得不说,她很像云罗,无关长相,而是那几分给人的感觉,明艳动人,好像他喜欢的类型就是这样的,此刻见她居然哭了,心里居然滑过几丝不忍。一向铁石心肠的男人蓦然觉得自己魔怔了。 “你不是我的粉丝吗?”顾祁缓缓道,语气温和,温文尔雅的样子简直就是让红韶陌生个彻底的人,他每一个转世性格都不一样,现在这样的他与千年前的他不同,与百年前的他也不同,可是就是他,人群里她能一眼认出,这就是她坚持再久也要再去找他的原因,过去再久,她的感觉是变不了的。 “什么是粉丝?”红韶又问道,覆在顾祁眉梢上的手有些僵硬地收回,对着顾祁浅浅一笑。 “粉丝?粉丝就是爱慕喜欢我的人。”顾祁笑道,觉得这个粉丝年纪一定尚小,说话也说得可爱,着实讨喜。 “爱慕?对对对,我就是你的粉丝,我爱慕你。”红韶有些急切道,看着顾祁一副要哭了的样子,太过激动但却丝毫不损她的气质。 “噗呲……”蒋坤坐在前面的位置,迷迷糊糊间又睡醒了,待他醒过来想要看看祁哥有没有好好休息,却偏偏看到了这么一幕,一个红衣小姑娘泪眼朦胧地看着顾祁,激动道:“对对对,我就是你的粉丝,我爱慕你。”他忍不住笑出声,这小姑娘追星倒是追得可爱。 “祁哥,你这个小粉丝好可爱,看起来好小,你可得照顾好咯。”蒋坤调笑道,祁哥现在刚刚经历的事业的低谷,还有那么个小粉丝这么死忠追随,不得不说祁哥的魅力还是不可限量的。 “知道了,你先睡吧,明天还有工作交接,需要养精蓄锐。”顾祁缓缓道,又从怀里摸出来一块方巾,递给了红韶。 “好的,祁哥你也休息休息吧,明天还很忙,别累坏了身子。”蒋坤说完,然后十分识相地缩回了脑袋,继续睡。 “擦一擦吧。”顾祁把方帕递给了红韶,不知道为什么心底就起了几分怜惜之意,他待旁人可从来没有这种情感。从前跟穆云罗在一起,云罗太过强势,他根本就不用担心她一点儿,但是这位小姑娘,看着跟云罗一样明艳动人,想不到还是个会哭鼻子的小姑娘。 红韶接住了方帕,一时间分不清时间流转,这个时候的他好像,好像从前的他,最是见不得的就是她哭。 “你现在……叫什么名字?” —— “靳城主,这红棺和这身凤冠霞帔来自何处?”红韶觉得这些东西都太过熟悉,仿佛本就是她的东西一般。 “这是在一方墓穴里起出来的阴物,来自何处不清楚,却是知道这东西能保存尸体千年不腐,这一袭凤冠霞帔更是万年不坏,是个好东西。”靳云朗如实道,这东西也是一个倒是卖给他的,没什么好隐瞒的。 “不知道宋姑娘这样问是不是有什么不妥之处?” “未有,不过觉得眼熟而已。”宋红韶缓缓道,不管这东西是不是她的都不重要了,不管是红韶还是公孙潋烟都不是她,从前的东西又有什么好纠结的呢? 她自袖中摸出一个小小的青花瓷瓶,瓷瓶里当然是她照师父的教导和那张书卷上的秘术两相结合所酿出的酒。 “此为执引酒,执死人之念,引生人之痴。她会醒来,好好地活下去。但是今后,你们相逢陌路,再也不认识对方,你可愿负此代价救她?”红韶将手中的小瓷瓶递给他,她能感觉到这个男人深沉的神思。直觉告诉她,他会选择相忘于江湖。 这是宋家的秘术,宋家不仅擅长于世道所不容的各种驱魔法术,更为厉害的还有秘术,秘术能够操纵人心,更能起死回生,虽为世间所不容,但是宋家为宋煜生所庇佑,虽然宋煜生死了,但是宋家必将长存。 “或许,她真的会忘了我,我也会忘了她,但我知道,会有比我更好的人会陪她,陪她到老。这便是我这个活死人唯一的心愿了。”说着,他毫不犹豫,一口饮尽手中的执引酒。 有些人就是这样,明明知道没有结果,却还是奋不顾身!她惋惜,她悲慨,她亦开心,救了一个人,散了一段姻缘,她便离死更近一步了。 靳云朗醉倒在了红棺前,红韶坐下来,双腿盘坐。嘴里念着复杂的蛊咒,只见她双手舞动见带起的雾气都凝成了团团光晕,自指尖弹出,一条似银线的光线注入红棺女尸的眉心,另一条注入靳云朗的。 一瞬间……整个时空撼动,逆转乾坤,回到他们的曾经,他们难以忘怀的前尘往事。 墨竹深深,空气中漂浮着尸体腐烂后的恶臭味,一种诡异的氛围笼罩了这片竹林。四处歪七扭八的墓碑,暗灰色的雾气朦朦胧胧,让人辨不清方向。 竹林深处隐隐闪着淡蓝色的微光,一种诡异的画面铺展开来。只见淡蓝色结界中摆放着一副大红色的棺材,棺中躺着一具妙龄女尸,身着凤冠霞帔,怀中竟还抱着一个婴儿,那婴儿显然还活得尚好。睁着晶亮的大眼睛四处张望,嘴角挂着恬静的笑。 这里发生的一切就是沉姜在云家的黑漩涡里所看到的,只是那时候是红韶给她下的幻术,所以看到的人是红韶,其实原本棺材里躺着的女人是靳云朗想要救活的人。 白衣女子正要抱着婴儿离开,只听背后穿来一阵阴侧侧的冷笑,冷意拢了竹林。 “你要抱着奴的孩儿去哪儿?”白衣女子转过身,看着女尸已然站在她的身后,绯唇似血染,上挑的桃花眼媚气横生。身着大红的喜衣更填了几分媚态。分明的红尘味又有超脱红尘的清丽,气质无双。 白衣女子此刻才认认真真地看她,复活后的她变得更加艳丽了。靳云朗该更喜欢她了吧! “既然醒了,就随我回城主府吧!他会娶你。”白衣女子的眼睛清清冷冷,但好歹也有了几分有神。女尸好奇地看着她,眼神怨毒:“姐姐想通了?可妹妹如今的活死人之身怕是伺候不了城主了。况且,姐姐也不希望妹妹这样的身份玷污了城主的名声吧!” 白衣女子眼神依旧清冷:“洛倾城,我会给你生命,你只要好好照顾他,好好陪着他就好。”反正她从来就是他们一家人中多余的。靳云朗,你就要如愿以偿了,高兴吗? “既然如此,那便把命给我吧!城主夫人。”这是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以后,你再也不是城主夫人了。 白衣女子将怀中的婴儿递给她,取下头上的蓝宝石雕的蝴蝶簪子,这还是他送的,如今也是送自己死的利器。 爱一个人,真的可以付出一切吗?甚至生命吗?或许不只这一条路可以选择,但是她,只是她,她会以最极端的方法让那个人记住她。就算是不爱,也要带着愧疚记住她,这便是她最后的愿望。 “他想娶你,你死了,他疯了!我怎样爱他,他就怎样爱你,所以我知道那滋味。如果我的死能让他拥有你,拥有幸福,也是值了。”白衣女子依旧无悲无喜,眸里甚至倒映不出这世间的影子。簪子入心,心血喷涌而出,勾起了初为活死人的洛倾城的食欲。洛倾城将怀中的婴儿放进红棺,便俯下身狼吞虎咽得吸起了血。结界外的活尸亦是闻到了这血味,击打结界的力道更甚了。 而在这样千钧一发间,不知何处飞来无数张黄符,黄符过处,活尸灰飞烟灭,天际破开,阳光照进这片墨竹林。结界被阳光照得晶莹剔透,洛倾城见此停止了吸食,她已经感觉到了自己的身体在回暖,心脏也开始了跳动,她已经不是活死人了。 阳光普照间,自天际逆光而来一个身影,男子身着白衫,白衫外挂了一件破旧的黄外褂,古铜色的皮肤,整个人沐浴在阳光中,像是自九天而来的太阳神袛。 洛倾城看着他的到来,倒是没有怔愣,赶紧抱起棺中的孩子。一闪身,居然就这样消失在了结界中。男子破开结界,也未去探寻洛倾城的逃离,赶紧封住了白衣女子的穴道,黄袖一扫,胸口的伤口奇迹般地复合。 “早就告诉过你不要碰人间情爱,你硬是不听。总算是要吃些苦头才知道后悔吗?”?男子声音不粗犷不温润,却独有几分迷人的烟嗓意味。 白衣女子自是回答不了,男子也不急:“于墨,你不过就是只妖灵,你怎么就这样傻呢?你的血救不了她,她必然妖化,到时候,这居馫城,恐怕只能沦为死城了!”我不会救他们,我会封印这里,这样让他们自生自灭…… 一个道士,一只妖灵,慢慢化成白烟消散在风里,蓝色结界也随之消散…… 红韶站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切,有些惋惜,但最主要的心情是不高兴,她走错了时空,到了这个故事的结尾部分。她安慰自己,第一次使用执引酒,难免出点差错。 要挽回又要回到现实,重新来过。还好她带的执引酒不少,至少够用。 一时间,狂风大作。一阵翻腾,红韶回到了现实,靳云朗还在梦里,难以醒来,眉梢微挑,看起来是个好梦。她执起另一瓶执引酒,给他灌下。 然后很自然地坐下,开始编织再现曾经,又是一阵狂风大作,她要跳入其中时,一只干燥温暖的手牵住了她的手,与她携手一同进入了他们的故事……她在狂风中睁不开眼,但是能感觉到那掌心传来的暖意。让她真真实实地感觉到她不是一个人。 她与他稳稳地落在了一处荒山,她抬眼看去,那样的眸子,那样的笑容,她以为一辈子再也见不到的人就这样真实地牵着她的手,笑得温和。 “君冥……”这是她第二次这样叫他?,但在红韶的记忆里,这却是第一次,不是臭小子,是陪伴她许多个日日夜夜的沈君冥。 “韶儿,不要恨我……”君冥放开她,诚挚地看着她。他知道红韶一定猜得到是他,他不惜让她成为不老不死之人也不要她离开人世。可他是那样地了解她,这不是她所要的人生,而他将这一切强加给了她。 “说什么呢?红韶永远不会恨沈君冥。从小到大都是,顶多讨厌一阵子咯!”红韶躲开他炽热的视线,脸上是刚刚留下的一抹潮红。 君冥注视着她,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又将红韶拉入怀中:“以后,再也不要相信什么劫数了!好好待在我身边,我会照顾好你的。” —— “你现在……叫什么名字?”红韶问道,唇角微颤,千年来,她总会一次次这样问他。 “我是顾祁,小姑娘不是我的粉丝吗?”顾祁皱眉问道,觉得这样的问题着实奇怪 “我是,不过我喜欢一个人是看感觉的。”红韶狡辩道。 “你是我见过的唯一一个追星不看名字的女孩儿。” 1527265686 穆迟:确认过眼神,是掰不弯的人 “陆军少校啊……那么牛逼,我的天,我居然见到了传说中最牛逼的特种兵部队的老大穆迟。” “行了,行了,好好训练吧,这种大人物来凤城定然是有要事的。” “要事?不会跟云家有关联吧?”要知道云家在他们这些特种兵的眼里那就是华国的毒瘤,凤城的污染源。总之什么坏什么是云家,云家坏事做绝,偏偏上面还没办法处置。 “还真有可能?自从那云老大金盆洗手,一直以来军区跟云家相处得虽然不好,但也是井水不犯河水,怎么偏偏现在这个时候派陆军少校过来?难不成上面就是打算要跟云家杠上了?” 下面的人大胆猜测道,心里都在发虚,当初云家的势力有多庞大提起来都让他们害怕,现在的云卫可是当时随着云老大出生入死的弟兄,都是绝对的尖锐人才,比之专业的特种兵都丝毫不逊色。 现在那群弟兄虽然退下来了,但是那威慑力摆在帝都也是有人忌惮的。现在虽然被编为云卫随着那个不学无术嚣张跋扈的云大小姐到处作恶,但较之从前的作恶,只是跟着大小姐出去撕撕逼,那已经算得上从良了好吗? 众人擦擦汗,表示在凤城,他们这个军区开得是真的尴尬。 “别想了,最新内幕。”有个富二代当兵的特种兵用脱下来还有汗臭味的迷彩服往肩膀上一搭,然后看向不远处沉冷高大的男人走进军帐,笑得诡异。 “内幕?你……哦?你不是认识云家的人吗?说不定还真知道些内幕呢!” “嗯嗯,我认识穆云罗,有过几面交情,只是没有说过话。当初我们那一水儿的兄弟一起去云巅参加沈公子的生日派对,我见到了这位陆军少校,他和云家那位大小姐也在现场。” “怎么感觉有猫腻呢?”本来大家都觉得没什么,偏偏这小子要把穆少校和云大小姐扯在一起,让他们不禁感觉有故事。 “你们猜得对,就是有猫腻。” “……”众人:卧槽,不会是穆少校被那只狐狸精给勾走了魂儿吧? “我们敬重的穆少校是云大小姐的未婚夫,也就是说,是云老大的……女婿。” “嗷嗷嗷嗷……不会吧?太恐怖了。”有人叫嚣道,这种这位穆少校可是帝都那边的特种兵王啊,华国当时最大的特种兵军团就是他带出来的,没想到他居然是要娶前黑势力大佬的女儿?这样悬殊的操作搞懵逼了一个连的人。 “说不定是去做卧底呢?要这么说还能说通,但是这要是真的卧,也卧得太大了吧,那可是云家啊。” “别嚼舌根子了,那位穆少校还在我们军区呢,各自训练,这种事没有指派到你们就与你们无关。”那团长见这群血气方刚的小子不要命地在议论这件事儿,简直就是在找死,阻止了他们,但是自己心里也跟着有了疑虑。 “是,团长。”底下人训练有素地领命,然后继续训练,只是刚才嚼了舌根的男人都忍不住想起刚才聊过的事儿。 都说云大小姐美貌如花但却暴戾任性,是个出了名的蛇蝎美人,不知遇上那么个冷漠沉郁的穆少校,两人打起来是什么架势?想来以穆少校的凌厉不解风情,定然能让那蛇蝎心肠的女人吃些苦头吧? “……”穆迟:想多了,宝宝才是我们家的老大! “……”穆云罗:不解风情?冷漠沉郁?你们大概没见过一个男人开窍以后是多能撩…… —— “首长。”穆迟跟向御一起走进了帐篷,然后步伐整齐,行走间尽是威风凛凛,穆迟薄唇微抿,表情严肃,那张脸神色崩起来的样子少了一贯的邪肆痞气,偏生只余沉冷与霸气,无声无息间这个人仿佛褪去了铅华,行云流水间不仅帅炸天,而且还冷漠肃然让人忍不住想要屈膝。 “你还知道我是首长?收一收你那气势,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来找我干架的。”穆劭之脾气也是怪,看着穆迟本想眉开眼笑一番,偏偏这小子一进门就给他拼气势,简直就是在挑衅他,年过半百的男人说话间语气沉沉,对于穆迟的态度,自然心里也有几分掂量。 “三叔伯。”穆迟无奈,收敛了气势,缓缓道。 “穆叔叔。”向御见穆迟居然直接在军营里攀起了关系,自然不会甘拜下风,跟着道。反正都是一个院儿里的,上上下下不说别的,都是有交情的。 “你还知道我是你三叔伯啊?你父亲老糊涂了便罢了,你也老糊涂了?谁让你擅作主张跟云家沾亲带故的?”穆劭之有些气急,真是搞不懂这一家人,穆家三代功勋,不说娶个大家小姐,就算是要娶个军门世家的后裔名媛那也是绰绰有余,凭此旁的人还配不上他们家呢,怎么偏偏自己这侄子那么不上道,居然要找上云家的人? “三叔伯,不是沾亲带故,我要娶穆云罗,这是从小定下的娃娃亲。”穆迟缓缓道,根本不理会穆劭之的抓狂。 “娃娃亲?从前怎么不见你这么听话,这么有心?现在瞧着那蛇蝎美人漂亮就缴械投降了是吧?”穆劭之也是才出去访问他国回来,刚知晓了这件事儿就觉得不对劲儿,索性刚好要有事儿会在这边军区来转转,刚好可以把这小子给忽悠过来好好训一训。 谁知道刚到这边就见着隔壁院儿里长大向家的小子也在凤城,还是在军区里苦哈哈地训练,这向御一直跟穆迟在军区就是形影不离的,刚好碰上他也就能找到那天杀的臭小子。 果不其然,这两人就是一起厮混的。难怪阮烟嫂子总是担心穆迟被掰弯,这两男人这腻歪劲儿,常年还见不着女人,搁他这儿,他也怀疑…… “……”向御:什么仇什么怨? “嗯,缴械投降了。”穆迟点点头,说得还有几分认真严肃。 “噗呲~”向御忍不住噗呲笑出声,他可是亲眼看着这个男人跟个什么一样追在人姑娘身边的,那撩人的招数一套一套的,哪里像个没有谈过恋爱的男人? “笑什么笑?向御,我还没说你呢,穆迟看不清你一个旁观者也看不清吗?”穆劭之气急败坏道,这两人在从军上面从来没有给他添过麻烦,偏偏在感情上屡屡给他找麻烦。 当初是嫂子三天两头打电话过来问穆迟跟向御有没有问题,会不会被掰弯?搞得他一天到晚神经兮兮提心吊胆的。 现在,好不容易证明自己不弯喜欢女人了,偏偏要看上个凤城云家盘根错节底子黑的黑帮老大的女儿,听说还是个水性杨花嚣张跋扈的蛇蝎美人? 他现在倒是挺佩服自己这个侄子了,是什么重口来什么…… “……”穆迟:确认过眼神,是掰不弯的人。他是直的,云罗可以作证。 “……”穆云罗:想要我作证?那你还是继续弯着吧。 “报告首长,我也是局中人,看不清。”向御无奈道,这种时候当然不能拆未来大哥的台啊,要娶青鱼还得过这位大佬的关,千万不能掉链子才是啊! “……?”穆劭之:局中人?向御说自己是局中人?难不成这小子真的被穆迟给无情地抛弃了? 穆劭之一个年过半百的男人第一次觉得那么无力,从前他们那个年代怎么就没有那么多爱恨纠葛?从前的爱恨情仇都很纯粹的,男女之间而已,现在时代发展,感情也多元化了。他虽然年纪大了,但也不是老古董,知道什么是同性恋,但是之前被自家嫂子各种普及,他是真的还是挺同情无法在一起的男人们…… 此刻向御这么一句他也是局中人,简直可以在穆劭之的脑袋里脑补一场大型狗血同志剧。 “唉,你也是个可怜人,是我们家阿迟对不起你!” “……”穆迟一脸懵逼:可怜什么?对不起什么? “……”向御:难不成穆叔叔知道他被穆迟虐待的事儿了?那么会不会也知道他跟青鱼的事儿?想想也是怕怕的。 1527354970 只剩下她一人独偿百年孤寂 君冥注视着她,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又将红韶拉入怀中:“以后,再也不要相信什么劫数了!好好待在我身边,我会照顾好你的。” 红韶知道他在紧张什么,笑道:“我从前觉得自己喜欢师父,因为是他给了我好的生活,给了我我这辈子都不可能拥有的东西,他那样风华绝代,美得不食人间烟火。况且,我中毒了,他救了我,还为了我屠了他的爱宠。所以,从小到大,我一直以为我爱的是他。” 果不其然,红韶看见沈君冥眉头微皱,但也不停下,依旧说着:“直到师父让我随你下山,师父告诉我,我命里有场劫数,那时他还未告诉我那是一场死劫,然后在滇京,我偷偷离开客栈,遇到了苍云何。他让我知道了除了师父,除了君冥你,还有能与之一较高下的人物。不知不觉,我还不知道怎么开始,就走进了他所编织的黄金牢笼,那时候,我总以为自己是对他特别的存在,我身份高贵是苏家唯一的女儿,但是却不想他爱着一个我从来不知道,从来没见过,据说与我一母同胞的姐姐。好可笑的一场劫,搭上了师父的命,搭上了我的命,更搭上了你对我的爱!”说最后一句话时,她不自知的哽咽了。她一直知道君冥的心意,只是当时身不由己而已。 “原来,你都知道!”君冥似乎对她的话很惊讶。 “对呀!我们青梅竹马,你想些什么我会不知!”红韶看着他,眸子灿若星辰。 红韶看着他,感觉脸上有些水渍,他伸出一只手抹掉她脸上的泪痕,白皙修长的手指温柔地抚摸上她的下巴,轻轻抬起。上身渐渐向她那边倾斜过来,红韶看着他俊美妖艳的脸缓缓覆下来,靠得越来越近,缓缓闭上眼。 他无比温柔地稳住了她的娇艳的双唇,轻轻地吮吸,舌尖在她的唇上轻舔啄吻,辗转反侧。温润的舌轻轻地撬开她的贝齿,攻城略地,带着她沉迷。 “君冥,要是我永远都死不了怎么办?我好怕。”虽然没有体会过那种感觉,但是她已经在害怕了,害怕就像失去师父那样眼睁睁看着他死去自己却没有一点办法。她害怕身边的人都一个个死去,然后只剩下她一个人,在这天地间,爱她的人恨她的人都死了,只剩下她一个人独偿百年孤寂。 “别怕,我在呢!生生世世我都会陪你。”沈君冥缓缓道,事已至此他没有办法让红韶像个正常人那样活着,唯一能做的怕就是在轮回里永远循环,去找她,去履行现在的承诺。 唇再次被薄唇覆上,带着久违的情愫,带着不知名的迫切。君冥只知道,他等这一天等了好久,他等红韶的爱等了好久。他不需要她知道他付出了多少,他只要他爱的人在他身边能感到安心就好。 “韶儿……韶儿……”这个夜晚,他们以天为被,以地为床,在这一片广阔的天宇下尽情地吐露心声。沈君冥默默念这红韶的名字,不厌其烦。 记忆中的花朵,在这一刻绽到极致,美到极致。 次日,沈君冥与红韶来到了居馫城,若是没猜错,那是五年前的居馫城,城里一片繁华,各路商家在这个中转站贩卖着从各地运来的珍惜货物,奇珍异宝,让人应接不暇。 红韶右颊上的白凤在细雨春风里别有一番风姿。走在街上却是极其吸引人的。是以,沈君冥不知何时去给她买来了一方淡紫色的面纱,配上她紫色的裙裾,竟是那般神秘高贵。 “刚才不见就是去买面纱了吗?”红韶明知故问。 “本是不打算买的,奈何我的韶儿太耀眼了,一路上看你的人太多,着实让我有些吃醋。”君冥看着她,目光灼灼,半开玩笑道。 “少来,你不也是,那我是不是也该去买个什么斗笠把你的脸遮起来。好让那些觊觎你的深闺女子死心?”红韶笑道,眉眼弯弯,淡紫色的面纱下,唇角微挑。 红韶与君冥一路上说说笑笑,怀念着过去,展望着未来。红韶想,若她没有死过一次,将她最好的年华付之东流,她该是会接受君冥的。可她真的没办法告诉君冥,她所做的一切不过都是为了将自己送上死路。 这里,所有的一切都充满了变数,红韶未察,也不知。而沈君冥却是看出来了。 接近中午,他们来到居馫城最大的酒楼,红韶一来便急切地坐下,一坐下就立马趴着叫唤:“好累呀!原来这就是逛街啊!又累又饿。” 沈君冥眸子宠溺地看着趴在桌上使劲叫唤累又悄悄眯开一只眼睛看自己表情的红韶。任劳任怨地将怀里满满的小玩意儿放在桌上,叫来了小二。 “开两间上房,准备好这里最贵的招牌菜,要快,我夫人都饿得直不起身了!”君冥戏蔑道。小二倒是体贴,也不多说废话,应下了便去准备食物和房间,不过心里倒是嘀咕着,好好的一对夫妇为什么要点两间房啊? “沈君冥~”不待君冥转身,红韶阴侧侧的声音便响在耳边。 “嗯?夫人~”君冥倒是不怕她生气,继续冷静地演着。张扬如朝阳的红色渲染了红韶的眸子,让她有一瞬的怔愣。 “谁……谁是你夫人了?”红韶莞尔。淡紫色的面纱下,唇微微一动,唇型倒是说着:迟早的事。此时的她却并不知,那个迟早有多么遥不可及。凤冠霞帔为君展颜的那一天,真的会有吗? 君冥自是没看见,但也无碍。须臾之间,小二便将最贵的招牌菜都端了上来,虽不及宫里那样繁多的菜色,但是却是红韶吃过最朴实美味的菜,当然,她现在是饿极了的。 “你们可知晓于倾安?”隔壁桌一个白衣束发的书生打扮的男子把玩着手中的折扇笑得一脸潇洒。与之一桌的几个男子打扮各异,只见一个络腮胡子的壮汉豪爽地饮尽了手中那罐烈酒,既而道:“居馫城于家长女嘛,谁人不知?说是倾城倾国,但是现如今谁不知天下第一美人是苏城苏家刚寻回来的小女儿红韶。传闻里,那可是一身血红流裳舞得绝世无双,是个担得起国母的奇女子。” 话题不知为何,扯到了红韶身上,当她听到担得起国母二字时,竟是不觉冷笑出声。旁桌的人,好巧不巧,正好听见她这一声讽刺冷笑,不禁顾望过来,带着谨慎的探寻。 “这位姑娘倒也是个难得的美人胚子,可为何在提到苏家小姐绝世无双时要出此讽刺笑意,可是觉得长兄所言有虚?”书生打扮的男子看着这个于他而言奇特而神秘的女子,儒雅问道。 对方话都至此,她也不好对其不理不顾,故而笑道:“倾城国色,绝世无双又如何,一如宫门深似海,那充满野心的金丝笼只会毁了她的风华绝代。” 君冥看着红韶,终究是死过一次了,她做事也不再如从前一样思前想后,而是一切随心,这倒是让她有了些从前的生气。 “姑娘所言极是,不过帝王家的事,我们寻常江湖中人还是少管吧!”书生打扮的男子倒是叹惋了一声,便继续他们刚才的话题了。 于倾安,居馫城安家独女,居馫城与苏城一样有一个大家族在此生息壮大。安家是开国元勋于凛的后族,其家与皇家有着某种密切的关系。 这于倾安长得倒是娇艳欲滴,美得却是清冷异常。反正据邻桌异常热闹的讨论所得,于倾安是个奇女子,五岁便能颂得古今中外各种诗书,六岁便琴棋书画无一不精,七岁便与城主儿子靳云朗订了娃娃亲,据说那亲事还是城主三番五次死皮赖脸地巴上安家苦苦得来的娃娃亲。 不,是城主有意巴结安家,而是城主早年与一位隐士交好,那隐士离开居馫城时给了他一封信,说是于家有一女,能让居馫城繁盛千年。所以刻意透露他去订了那门亲事。 因着这来之不易的娃娃亲,城主办了三天的流水喜宴?。 居馫城的人家无一不是去吃了喜酒的。于倾安十岁时便出落得天姿国色,这才真的让城主觉得自己的决定没有出错,甚至十分庆幸当年的死皮赖脸。 今年五月二十四便是于倾安十四生辰,也就是说,再有一年及笄便要嫁入城主府了,十四年安家一直把于倾安保护得很好,是以,相传的什么美貌其实真的没什么人见过。 而还有三日便是于倾安的生辰,据说那日亦会办三日流水喜宴,城中所有人,不论职业贵贱都可来喜宴吃免费的山珍海味。那一日,神秘的于倾安也会露面。 城主府的大公子靳云朗也会来。是以,错过的话,岂是后悔一辈子的事? 而此三日流水宴的第三日刚好生日宴结束,又会迎来富甲一方权倾天下的苏城苏家唯一的女儿红韶十里红妆入滇京的仪式,十日流水宴以示皇恩浩荡,以示苏家势力无人能及。所以如今的居馫城可是聚集了好多打算来吃半个月闲饭的人。 于倾安,于倾安,她到底是谁?为何这样熟悉,好似在梦里出现过,是那只悲哀的妖灵吗? 1527354971 以后我就是你的人了,随你为所欲为 “没事,反正我迟早都是你的,给你看……不亏。” “……”沉允喉结滚动,赶紧撇开了视线。 “好了,不逗你了,我还有事儿,我想你了会去找你的哦,异界被我盯上的向来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你也不例外。” 沉姜扯开一抹狡黠的笑,从枝桠上跳下来,沉允一个没忍住又瞥了一眼…… 这下刚好被宋沉姜抓了个正着,某个冷清的女人踩着高跟鞋走到男人的身边,纤细白皙的大长腿蓦然攀上男人精壮的大长腿:“喜欢看?那就娶我,以后我就是你的人……随你为所欲为~” 宋沉姜冷清的嗓音偏偏吐露出那么魅惑的勾引,细腻如玉的腿勾着男人的大长腿,凑到沉允面前笑得魅惑撩人。 “……”穆云罗:完了,我好像把沉姜给带坏了。 那句“随你为所欲为”着实撩人,清甜的气息落在沉允的耳侧,让沉允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原本禁欲暗黑的男人居然被一个二十几岁的小姑娘弄得浑身触电一样的酥麻,沉允皱眉,要是一个女人投怀送抱到这种地步他还没有表示,那也太不行了。 于是男人长臂一揽,纤细的姑娘蓦然扑进他的怀里,宋沉姜得逞,一把搂住沉允的腰,笑得极坏。 “宋沉姜,你疯了?”男人冷薄的嗓音响起,却是让沉姜原本勾起的唇角一僵,为什么还是没有用呢?她这都使出浑身解数勾引他了,这男人是情商有问题还是脑子有问题?女人都钻怀里来了,他难道不应该有点表示吗? 宋沉姜冷脸,脚尖勾回来站好,然后放开了搂住沉允的小手,咬牙切齿道:“你是什么星座的?” “别说了,你一定是天蝎座。老娘撤了,你也滚吧。”宋沉姜着实被气得不轻,说完就推开了沉允,踩着高跟鞋提着她的小箱子就要离开。 走到路上,心里越发觉得生气:“沉允,你他妈是木头吗?还是冰啊,捂不热暖不化,你是几辈子没过女人吧!” 沉允一脸懵逼地看着那个离开得气势汹汹的女人,完全没有摸清楚怎么她就突然生气了?他的确是觉得她疯了啊?谁见过一个驱魔师对着个异族穷追不舍的? “天蝎座?什么是天蝎座?”沉允表示好久没有来过现世了,怎么搞了那么多他不懂的玩意儿? 于是某个沉郁的男人身后再次卷起千层黑雾,黑雾拢成了浩大的羽翅,羽翅里面无数阴灵鬼魂在挣扎叫嚣。 “谁告诉我什么是天蝎座,我就放了它。”男人冰冷的嗓音响起,说得一本正经。 “……”众鬼怪:这位大佬不是个老古董吗?居然还要研究星座了? “啊啊啊,我来我来。”有只小鬼在浓雾里浮沉着叫嚣道。沉允“吃”下去的鬼魂都是强大的灵体,基本上都是几十上百年的怨灵,所以知道星座的鬼可以说是屈指可数,只有一些新鬼知道。 “说。”沉允道。 “天蝎座:冥王星是天蝎座的守护星,他是掌管幽冥世界,所以天蝎座有神秘的特质,令人变得残酷、阴险。天蝎座的人给人一种精力旺盛、热情、善妒、占有欲强的特质。十二星座之中,天蝎座是最性感的,因为它也掌管了生殖器官,**强盛,而且影响到他们的精力会无穷无尽地发挥……” “……?”沉允:所以宋沉姜在表达什么?夸他“精”力旺盛? —— 宋沉姜回到市区的别墅,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房间装饰很简洁,金属的质感与柔和的棉花互补,极具设计感。 最豪气怕是就是宋沉姜的那张大床,整整五米宽,怎么蹦跶也不至于会掉到床下去。 宋沉姜走向床头,床头有个稻草色的小灯,沉姜轻轻把小灯的灯泡取下来。从包里拿出一把小巧的钥匙塞进了灯里的钥匙孔里。 只见大床后的整面墙慢慢地往下撤,直接掉下去一整面墙。露出了大床后的另一番天地。 宋沉姜顺手打开了那方暗格的灯,只见那方天地里四处挂满了符纸,大大小小的玻璃瓶被串联起来悬在半空中,闪着异样的光芒大多数玻璃瓶都被符纸封住瓶口。 一感应到有人来了,那些瓶子便忽然安分了,不再左摇右晃。 房间两边放着两个大书架,架子上摆着各种式样的桃木剑罗盘,还有许多空玻璃瓶。 宋沉姜走进去,最里面放着一方灵台,灵台上供奉着一朵妖娆的曼陀罗。 花瓣妖冶血红,她走近那花便散发出勾人的魂香。花瓣也闪着星星点点的光芒,灵台后的整面墙都闪着奇异的绿色光芒。 “罪女宋沉姜,前来请罪。”宋沉姜在灵台前缓缓跪下。 “你能有什么罪?”只见被妖冶而阴森的绿色光芒覆盖的墙面端端出现了一片幻影,一个长相妖艳,眉眼间满是风情的女子身着绮丽的红纱裙悬在虚空中,漫不经心地扫了地上跪着的宋沉姜一眼。 “罪女……未能守护好神魔井,让里面的东西跑了出来。”宋沉姜端端正正地跪着,语气轻浅,让人辨不清她的心境。 “你怕不是来请罪的吧?”妖冶的女子沉眸看着地上跪着的女人。 “是,沉姜有疑惑。” “那群老东西都不愿意告诉你,你指望我告诉你?自己查吧。” “……”沉姜郁闷:这才是亲姥姥? “但愿你能自己解决好吧。”宋遇雪伸了个懒腰,自灵台上下来。雪白的脚丫子落地却是踩在虚空里,及地的墨发顺滑而下,偏偏是每一个姿态都吐露着让人难以移开视线的绝代风华。 “沉姜会查出来的。” 宋遇雪见她态度坚决,便自身后的曼陀罗上取下一片花瓣,再在书架上取来一个玻璃瓶。宋遇雪将花瓣放入玻璃瓶里,只见惑人的红光闪过,玻璃瓶里只留下了几滴红色的液体。 “要是遇上危险,把这花液喝下去。” “谢谢姥姥。” “好了好了,出去吧。我都一把老骨头了还得跟着你操心。”宋遇雪把玻璃瓶递给了宋沉姜,宋沉姜抬眸时那抹张扬妖冶的红色身影便已经不见了。 见姥姥已经去休息了,宋沉姜便起身走到书架前,精心挑选了几支桃木剑,拿走了一沓符纸。 她刚要走出来,却忽然感觉到身后一阵阴冷,她太熟悉那种森冷阴沉的凉意。 刚想回头,一双苍白而枯败的手便勒住了她的脖子。 “放我出去。”女人冰冷而沙哑的声音传入耳际。宋沉姜只是勾唇一笑,看来束魂瓶的瓶口又松了呢,怎么最近总是拴不稳呢? 随即而来的是一声尖叫,刚刚那双勒着她脖子的手忽然间不见了。宋沉姜回头去看,便见一个面色苍白七窍流血的女人被一袭红裙裹住拉入了深不见底的黑渊。 “怎么?胆儿肥了?居然敢动我孙女,啊?”那女鬼被四处爬出来的枯发捆住,那张凄厉的脸上满是鲜血。她试图用尖利的指甲划断捆绑她的枯发,却是一点都撼动不了。 “姑奶奶,大爷,祖宗,小的知道错了,小的知道错了。” “姥姥要是无聊,过几天我再捉只恶鬼来陪您玩。”宋沉姜有些崩不住笑意。 “嗯,去吧。不用管我这糟老太婆。”虽是这么说,但是宋遇雪那张娇俏的脸上却是没有丝毫老去的痕迹,岁月在她的身上留不下丝毫痕迹。宋沉姜想,这就是在最美的年华逝去的好处吧! 暗格的门升起,隔开了两方天地。 她才接了个生意,可不能因为忙着这件事儿给忘了,赚钱的事儿,她还是很走心的。 于家。 “小刘,快捆住她,别让她跑了。” “妈,妈,别再伤害自己了,不要再撞了……”于歌看着家里一大家子人都在想方设法拖住自己的母亲,把她用绳子一圈圈绑起来,像关押犯人一样把她关起来她就心痛。 可是于夫人像是什么也没有听到一般,拼命地挣绳子,脸上一片狰狞。嘴里一直呜呜呜地发出声音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看向四周人的眼神没有一丝温度,像是所有人都是她的仇人一样,眼里是快要溢出来的仇怨。 “把夫人关起来,过两天送去疯人院。”于邵霖冷冷出声,他与于夫人柳如烟本就是家族联姻,没有感情。这些天也不知发什么疯,把他的脸都丢尽了。 发疯也就算了,居然还闹出了人命。咬死了家里三个仆人这样的人留在于家只会成为他的麻烦。他绝不会放任自己家里有这样一个疯子一样的夫人。 “爸,你说什么?收回刚才的话,你怎么能把妈送去疯人院呢?妈没有疯,没有疯。”于垣看着母亲被抓起来关着本就极力反对,现在自己的父亲居然要把母亲送去疯人院。 父亲与母亲二十几年的夫妻,到底会落得如此下场吗? “阿垣……”于歌走过去按住了激动的弟弟,她的弟弟她知道,心思终究单纯了些,看不透时局,看来父亲要送母亲离开是必然的了。 还好她早有准备,让父亲不会有那个动手的机会。更不会让父亲有了让他外面那个女人和他的私生子入门的机会。 “姐,你拦我干嘛?我要跟他拼了,母亲不能去疯人院,那都是什么地方啊!母亲没有病,她还好好的,对吗?姐~”于歌看着弟弟如此伤心也是于心不忍。可是宋沉姜虽然应下了会来,却不知到底哪个时候会过来。 宋家势大,且又是自己上门请求,虽然花了大价钱,但是宋沉姜这样的人物,她自然不求宋沉姜真的会把自己的事放在第一位。 “阿垣,冷静点。”于歌安抚着于垣,冷眼扫向自己的父亲,都说豪门情浅,利益至上。这话自然应验了他们于家。 “父亲,母亲会好起来的。昨日外公派了人过来探病,说是外公七十大寿希望子女团聚,要母亲早些好起来,也好回家祝寿。” 这些年父亲能与母亲相敬如宾,很大程度上是忌惮外公的势力,她必须要压制住父亲让他不敢轻易对母亲下手才是。 “歌儿啊,不是为父想要送走你母亲,你看看现在家里都乱成什么样了。那三个无辜枉死的佣人的事还待解决,送走你母亲才是最好的选择。” “佣人的事,女儿会想办法解决。” “那是人命啊,要我包庇你母亲的故意杀人罪吗?为今之计,只有承认你母亲已经疯了,失去了意识,将她送入疯人院才是最好的选择。至于你外公那边,我会去向他解释。”于邵霖背着手,面露狰狞。 “于总好大的威风。”娇俏的女声自门口发出,众人一听到声音都不自觉地望向门口。 只见一个妙龄女子穿着一身妥贴的职业装,提着一个大红色的木箱子,静静地站在门口。 大红箱子上是古老的花藤缠绕相接,中间是一个精致的宋家家徽。 宋家的术法在华国是响当当的大名,捉鬼除妖看风水便是宋家一向的宗旨。今时宋家掌家便是新晋的家主宋家第七十二代传人宋沉姜,这个女人年纪虽不大,道行却是很深。 当初宋沉姜初任掌家,因着年纪不大很是被人轻视。无人敢请她上门作法,对她也是诸多挑剔。 宋沉姜花了一个月,四处免费为人消灾解难,这才挽回了宋家的声誉。更有传言凤城有名的花花公子肖四爷被女鬼缠身,躺病床上两个多月眼见着就要去了。 医院怎么样也查不出病因,肖家死马当作活马医请来了宋沉姜,宋沉姜不仅收了鬼还让肖四爷亲眼看了那女鬼的真面目,从此以后那辣手摧花的花花大少再也没出来祸害过少女,更是看到女人都心里发慌。 此事一传开,大家便也渐渐对宋家的道行深信不疑了。可是偏偏宋沉姜性子又变浅薄了,不怎么接活,除非有那个足以让她感兴趣的财力~ 1527354972 哦,是赝品吗?我花了两个亿买的 迟尽又去洗浴了一番,这又换了一件纯黑色的衬衫,和一条破洞牛仔裤,随意地用脚把他那双黑色夹板拖鞋勾过来穿上,头发凌乱,但却意外的帅气。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下面的人应该准备好了,等客厅大换血了他才慢慢悠悠地晃着去书房,还没走到,就见一个年过半百看起来却依旧神采奕奕的男人站在走廊上,一双阴沉的眸子死死地盯着他,仿佛根本就不是两父子,而是狭路相逢的仇人。 “来找我,有事儿?”迟尽干脆也不走过去,直接倚靠着栏杆,邪肆慵懒地勾唇,一副无所谓你随意的样子。 “没事儿就不能找你?阿尽,你是我儿子。”迟凛皱眉,手背到后面,看着迟尽语重心长道。 “……哦?”迟尽挑眉,有些意外,这老子一天到晚不是看他忒不顺眼还要跟他断绝父子关系吗?怎么今儿个不按常理出牌了?事出有异必有诈,迟尽自然不会觉得他老子这是闲着没事儿干特地过来看他生活得怎么样的。 “我问你,白家那丫头为什么被你气走了?白家的人都找上门来讨公道了,你今天就跟我回迟家一趟。”迟凛道,有些理所当然,对于这个儿子他最是没有办法,以前都还能收拾得住,自从从华国把他带回来以后,他这个儿子就跟被恶鬼侵占了身体一样,整个人阴郁又暗黑。从前只是慵懒闲散一副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但现在却是表面看上去平淡无波,你却能切切实实感受到他的阴沉,仿佛脱胎换骨,总归是没有了从前的那股子洒脱张扬。 “果然呢!”迟尽勾唇,果然还是有事儿,果然还是有对他不利的事儿,他才会想起他这个儿子呢!迟尽把手揣在兜里牛仔裤袋里,笑得颓然无味,好看的眉梢轻挑,瞬间帅炸天。 “果然什么?跟我回去吧,你妈也说想你了。”迟凛没办法,要不是家里的夫人说太久没有见着这小子了,他才没有闲工夫过来“请”这位死活不回家的不孝子回家。刚好白家那边来讨公道,他自然要把这不孝子给推出去挡挡,自己欺负人姑娘,自己去哄。 迟凛倒是想得很美妙,但是以迟尽的个性,怎么可能任人摆布?况且,那个女人突然说想他?想他去死才是认真的吧? “我妈?我看你是老糊涂了吧?我妈不是早就死了?她想我是想让我下去陪她?”迟尽缓缓道,根本就不屑于跟迟凛争论那么多,但是心里终归还是有些不爽的,那双阴郁的眸子阴森森地睨着迟凛,真是怀疑了好久自己到底是不是这老男人的亲生儿子呢! “别说浑话,后妈也是妈,嫣然虽然是你后妈,但也是十分挂念你的,你要是有那么识大体,我也费不着那么多心神。”迟凛对于迟尽的话十分不赞成,他找人监视这里却到现在都杳无音讯,被逼无奈他觉得还是自己来一趟得好。 “迟凛,有些话我只说一遍,你听清楚了。白月那胸大无脑的女人你要是喜欢那就自己娶,至于林嫣然,她想我死我还没那个心情想自己死,另外,你来也来了,没事儿就滚吧,这里不欢迎你。”迟尽说完,就要离开,根本不打算多看迟凛一眼。 “逆子,迟尽你给我站住。”迟凛气急,每次来这里都要被他气得七窍生烟,他是造的什么孽生出个这么忤逆不孝的种? “呵,你看我理你吗?”迟尽缓缓道,给迟凛留下了一个帅气颓然的背影,别的不说,这小子的皮相是极好的,这恐怕是他这个当爹的对于这个逆子最满意的地方了吧。 “我看你又是皮痒了是吗?”迟凛气急,直接奔着迟尽离开的方向而去,开始上演每次迟老爷过来都会上演的“世纪大战”。 “不虚你。”迟尽走到大厅,暗暗扫视了一圈:嗯,很好,贵重物品都收拾走了,可以放心砸了。 “……”众暗卫:迟爷威武~ “……”暗浔:真搞不懂迟爷跟迟老爷的相处方式,明明两人都还心系对方,偏偏每次见面不是吵就是打。迟老爷要是真的不待见迟爷完全可以不过来,或者找其他人过来啊,偏偏每次都要亲自过来,两父子都一个作样儿,是一家人…… 其实迟凛很心疼这个儿子的,只是迟尽从小就聪明,自从他妈死了以后,他孤僻阴郁,渐渐就跟变了一个人一样。他跟他根本就无法沟通,后来他给他娶了个后妈以后迟尽更是跟他无法沟通,再后来出了意外,迟尽流落他乡,回来以后他便彻底跟迟尽成了“敌人”。因为那个女孩儿,他恨他也是理所应当的。 迟凛把上好的青花瓷往地上一砸,突然觉得不对劲儿……这响声有问题啊! “迟尽,你搁你这儿地儿放赝品?”迟凛察觉出了一二,惊讶道。他这个儿子可是最是追求品质,别的不说,古董瓷器名画什么的啥都不缺,这个古堡被他装点得跟文化博物馆一样! “哦,是赝品吗?我花了两个亿买的。”迟尽停下来,冷漠道,一副根本不知道的样子,仿佛有些懵逼,这个青花瓷是真的一样。 “……”众暗卫:迟爷您真会装,大佬大佬,社会社会~ 1527435255 求你为我做主啊,我死得好冤啊 于家。 当初大家也觉得夫人是魔怔了,便想让老爷去请宋小姐前来看看,可是老爷偏生一口咬定是夫人心情不佳乱发脾气而已。 此刻那宋家家主站在门口,一个个都愣住了。连刚刚挣扎不休的于夫人也停止了挣扎。空洞的眼神里终于有了除了怨恨之外的神色,是恐惧。 “宋小姐不请自到,可是有事?”于邵霖自然是个老滑头,看到宋沉姜的到来,阴狠的目光扫向于歌。 “我会来,自然不会是不请自来。于总家里有不干净的东西却还能过得这么好,是嫌那恶鬼没有缠上你,便有恃无恐了?”宋沉姜边说边往大厅走。 于邵霖站在沙发面前,而于夫人此刻却是被一大群人绑着往楼上拖,身上处处是勒痕,脸上也是青一块紫一块,头发乱糟糟的没有丝毫贵夫人的模样。 “宋小姐不要胡言乱语,这是于某的家事,便不宋小姐费心了。” “宋姐姐,你快救救我母亲吧。求求你了。”于垣才不管什么家事不家事,他只知道,这位突然造访的宋小姐一定能够救母亲。 于垣不过七岁,哪里懂那么多利害关系,他开口便请求起宋沉姜,实力打脸家父。 “既然小少爷这么孝顺,沉姜又怎么忍心拒绝呢!”宋沉姜将手里的红盒子往桌上一扔,红盒子便自行打开,射出无数条红线,直直飞向被绑得严严实实的于夫人。 “宋小姐,我与你无冤无仇,我希望你不要插手我的事。”于夫人脸色一青,突然挣开了绳索。把一众佣人都推开,一群人零零散散地倒下,从楼梯上滚下来…… 于歌知道宋沉姜的身手,此刻只是抱紧了自己的弟弟,退到了较安全的地方躲着。 而于邵霖刚刚一看到于夫人柳如烟脸色一变,眼底迸出的恨意便躲了起来。那一出口便不是自己夫人的声音的声音,那声音是他已经二十多年没听到过的声音,包含恨意与决绝。 他心惊胆战,心底跟明镜一样的,宋沉姜说得很对,他本来有恃无恐觉得对自己没影响,但如果要害他太太的鬼是那个女人,那么下一个遭殃的人就是他。 “收人钱财,替人消灾。”宋沉姜看着她渐渐苍白的脸色,缓缓吐出这么几个字。 “宋家家主,我死得冤枉,冤枉啊~我要报仇,我要毁了这个女人,毁了这个于家~哈哈哈~”柳如烟的脸突然变了,变成了另一个女人的脸,那女人面色苍白,眼窝处看不到眼珠,黑洞洞的没有一丝生气。青苍的面目更是七窍流血,一声声叫冤凄凉荒芜。 空洞而凄厉的声音回荡在这大厅里,突然大厅整座房子的灯都熄灭了。那些刚刚被推开的下人一个个都被吓得屁滚尿流。 “有鬼啊~有鬼啊~快跑啊,夫人被恶鬼缠上了!” “救命啊~不关我的事啊,我只是个下人,冤有头债有主,你有怨就找别人吧。” “快跑啊,带上少爷小姐……” 可是房子的灯一熄灭,四周就陷入了黑暗,佣人们背脊一凉,借着月色看向刚才夫人站的地方,发现夫人已经不见了。 刚刚拉扯夫人最积极的管家感觉到耳后有丝丝寒气,背直直地僵硬着,胆战心惊地缓缓回头。 “啊!救命啊~鬼啊,宋小姐,宋小姐。救我~”那管家一侧头便看见消失的夫人,准确说是变了张脸的柳如烟张着血盆大,眼睛处还在往外溢出鲜血,她感觉到有黏湿的液体滴到额心,抬手一抹,一手的鲜血…… 宋沉姜静静地站在大厅里,看着这一幕却没有动静。 这个女人刚刚死死掐着柳如烟,已然得罪了这恶鬼。恶鬼没有伤她性命已是万幸,只是吓吓她其实也无伤大雅。 她收人钱财并不代表要绝对地收鬼,她只收恶鬼,冤死的亡灵她会尽力超度,这是她们这行的修行。 她就站在那里看着那女鬼左吓吓这个,又吓吓那个。扯着自己的沾血的长舌轻轻扫在家丁的脸上,用枯燥的长发悄悄从佣人的背脊慢慢爬上肩头~ “闹够了?”宋沉姜适时开口,手里的黄符散着明黄色的光,那恶鬼果真停下,突然离开了那柳如烟的身子,残破的身子挂在虚空中,七窍流血,血液一滴一滴落在地板上发出滴滴答答的声音。 吓得刚刚还想跑的人瑟瑟发抖,都趴在地上装死。 “为什么不收我?” “未曾害人性命,你还能被超度。”宋沉姜看着她道。于家的事她自然事先做了调查,如果这个女鬼真的杀了人,必然堕魔必收无疑。 她刚来便观察了这里没有其余鬼魂,若人真的死了,三天内魂魄不会离开这栋别墅。 “宋家家主,求你为我做主啊!我死得好冤啊~” “于夫人害死了你?”宋沉姜猜测到,不然她不会这里那么多人不害偏偏要上于夫人当然身。 “不,她害死了我肚子里的孩儿~我恨她,我要她身败名裂,我要她……” “谁害死的你?”宋沉姜目光如炬,箱子里的桃木剑突然飞出,明黄色的光包裹着剑身,直直地插在想要悄悄逃跑的于邵霖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是不是于邵霖?” ------题外话------ 最近有双倍月票活动,宝宝们来为喜欢的角色投票吧,留言喜欢的人,我可以让他(她)来现场撩你们哦~ 书城的宝宝也行动起来嘛,穆老大迟爷都在等你们哦!么么哒 1527439155 鬼并不可怕,人才是最贪婪肮脏吓人的 “不是我,如眉,是你姐姐勾引我的,不是我要负你的。”于邵霖惊慌失措,眼前的女人脸色青黑,七窍流血还扯出一抹绝望的微笑,看着十分渗人。 豪门家族本就复杂,宋沉姜也不认为于邵霖是个干净的货色。 宋家人从来便有双阴阳眼,看得见很多别人看不见的东西,但是二十年来,她捉了那么多鬼,却始终认为鬼并不可怕,人才是最贪婪肮脏吓人的。 “邵霖,为什么要推我?”柳如眉笑意森然,问道。 “对不起,对不起。如眉,我是被逼的,你……你当年被……强……” “哈哈哈~哈哈哈~好啊~于邵霖,你嫌弃我?”柳如眉眼底一片凉意,只觉得悲从心来,她为了这个男人**,到头来却是被他嫌弃,还在她最无助的时候推了她一把。 “没有,如眉,我是爱你的。” “你的爱真廉价,于邵霖,你娶了害死我们孩子的女人,还在外面跟其他女人乱搞。这就是你的爱?可真是恶心呢~” “如眉,求求你,别杀我,我只是一时被蒙蔽了,是她们勾引我的。是她们那些**勾引我,我……” “闭嘴,再说我可能会忍不住立马要了你的命。” 于邵霖被这么一吼,顿时安静下来,身上抖得厉害。 宋沉姜看了一眼于歌,她已经把躺在地上的母亲扶了起来,静静地看着于邵霖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她母亲身上。 于歌突然放下了母亲,站了起来,走向她的父亲与面目狰狞的女鬼柳如眉。 “姨妈。”于歌轻声道。 “你是她的女儿?”其实柳如眉知道她的身份,她附身在柳如烟身上时她怎么伤害她打她她都没有丝毫怨言。 “是的,姨妈。姨妈,不管从前母亲是否害死了您的孩子,我在这里跟您道歉,您的死因我会为你查清,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如果真的是父亲动的手,我也不会包庇半分。只求姨妈放下心中的怨恨,走好最后的路。”于歌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惊醒了谁。 “为什么?”柳如眉的眼底血色渐渐散去,留下淡淡的茫然。 宋沉姜见此,走过去道。 “柳如眉,你犯的错还不算不可挽回,人间有它自己的规律,犯了错会有人解决。你恨意攻心迟早走上不归路,会永世不可超生。如果我现在超度你,你下辈子会有善终。于歌已向你保证了查清一切,不会让凶手逍遥法外。走吧,梦醒了,你会有个新的开始。” “宋家家主,我相信你。”柳如眉脸上的青紫散去,七窍的血也渐渐消失,她还是个芳龄二八的妙龄少女,眉眼淡淡,唇角勾起一抹干净的微笑。 “如眉~”柳如烟刚醒,不可思议地望着少女模样的妹妹。 “柳如烟,我们早已没了姐妹之情,这些天折磨你这么久,也解了我一些气。如果可以,我真希望能重来一次,不要再跟你做姐妹。” “如眉,我……” “于歌,记住你的承诺。于邵霖,你说恶人会有恶报吗?” 于邵霖本就抖得厉害,他刚刚亲眼看着眼前的女人森然的面孔,此刻虽是回到了少女曼妙的年纪,他却依旧怕得发抖。 “会……会有的。” “我也觉得。”柳如眉看起来十分满意他的回答,天真地笑着,澄澈的眼睛水汪汪的,美眸里尽是纯真无邪。 宋沉姜知道柳如眉是放下了,她知道柳如眉本就是个善良的女孩,不然不会时隔二十几年才找上门来,还未伤人性命。 纤细的指间红光一闪,亮晶晶的黄光点点滴滴飘浮在空中,一点点拢住柳如眉,她轻轻地念着超度柳如眉的法咒,看着那抹纤弱的身子渐渐化为粉色的飞花,一点点一点点散落风中,变为虚无的风,彻底离开这世间。 柳如烟已经哭晕了过去,刚才的那些佣人也大多被吓晕了。宋沉姜看了一眼这些人,撵出一道忘魂符,黄色的符飞至空中,化成淡淡微弱的光,钻入这些人的眉心。 让这些人忘记,未必不是好事。 只是她并没有让于歌与于邵霖忘记,于歌有义务查清真相。 至于于邵霖,她知道他会有该有的惩罚,不过宋沉姜还是觉得应该让他清清楚楚记得刚才那柳如眉对他说的一切,就算是记着柳如眉那张吓人的脸也行。 “这些人会忘记刚才发生的一切,你刚刚答应她的话也最好兑现好。如果有不好解决的,来帝星娱乐找我。”宋沉姜甩下话便开始收拾红盒子,准备离开。 “宋小姐,留步。”于邵霖叫住宋沉姜,虽然脚还在发抖,但至少挤得出一句完整的话了。 “说。” “我也想忘记。”他真的很怕,那是他曾经的枕边人,却是张着血盆大口恨不得分分钟撕了他。 “于总只要出得起价钱,沉姜也是愿意帮你的。” “三百万?”于邵霖混迹商场多年也不是傻子,以宋沉姜的身价,小钱一定不能动摇她。那符咒不算名贵,价高自然优势更大。 “三百亿。于总若是出不起,那沉姜告辞。” “宋沉姜,你别欺人太甚。” “需要我提醒你一下吗?自身难保之人有什么资格让我欺负?”宋沉姜说完,只身离开。 她不过是个生意人,收了于歌的钱才来帮她解决事情,至于其他的事,与她无关,她也不喜欢多管闲事。 “谢谢。”宋沉姜刚走到门口,便听到于歌冲她道谢的声音。 她没有回头,招了招手,消失在于家门口。 于歌收回视线,便见于邵霖突然倒下,于邵霖倒在地上,心里反反复复是柳如眉干净的眉眼,她问:“于邵霖,你说恶人会有恶报吗?” 他想,会有的。看看他,其实恶报也差不多来了。 1527439158 你一个小姑娘在这里不安全 沉姜离开了于家以后突然迷茫了,刚才把自己置身于忙碌里,根本顾不上自己的心情,但是现在突然放松下来,又是沉闷,对于沉允,她是真的觉得有些无力,这就是自己突破了障碍但是却没办法让沉允跟她一样的无奈吧! 因为心情不太好,沉姜随手在大街上招了个的士。“师傅,去story。” story夜夜笙歌,是个城市人空虚时消遣娱乐的逍遥处。story是一整座楼,每层楼的酒吧风格各异,每层楼的消费也是依次递增。 story是凤城最鱼龙混杂的大型酒吧,也是最为神秘的酒吧,里面是狂欢的盛宴,story最有特色的是“封存过去”。 也就是把自己的故事,不堪的,痛苦的,甜蜜的,心酸的,想要甩掉的过去写下来,封入story的专柜。 故事会被装入各种各样颜色样式的玻璃瓶子里,然后放入防弹玻璃隔离起来的玻璃墙。 成为story的装饰品,封存者每次来story都可以透过防弹玻璃清晰地看到自己尘封起来的过去,却也只能看着,永不能触碰…… 因为这些故事里都隐藏了太多秘密,所以想要毁掉story,拿出秘密的人也不少。 “好勒。”师傅看她一身华服,一看就是个有钱人家的小姐,又道:“小姑娘,这天色也不早了,你一个姑娘家穿这么少还是别去那种地方了。” 师傅是个老实人,眼看着这小姑娘长得俏生生的还去酒吧那种鱼龙混杂的地方,保不准就会吃亏,忍不住提醒道。 “谢谢师傅关心,我只是去找个朋友,不会有危险。” “哦,那就好!”师傅笑道,认真地开起车来。 宋沉姜其实也是随口一说,她现在心情不佳,也不想找云罗诉苦,她需要静静。 她虽然有钱,但是极有修养。从来不会看轻任何人,就算是萍水相逢的出租司机她也会真诚以待。但是面对找她茬的人,她也不是好欺负的主。 “姑娘,到了。找到朋友就早些回家,你一个小姑娘在这里不安全。” “谢谢师傅,不用找了。”宋沉姜把钱往师傅怀里一塞利落下车。 深夜,story到了晚上是依旧的繁华,来来往往的醉酒的男男女女不少,因为这里的消费是逐楼递增的,所以下面几楼都比较嘈杂,人比较多。 宋沉姜直接用直达电梯上了十八楼,十八楼主打“花海”系列,整个会场都被各种各样的花包围着,这里相较于楼下算是比较安静的了。 很多人都是在吧台上点杯鸡尾酒静静地享受这里难得的景色。 这里的“花海”系列并非简单地种了各个国家各个地方独特的花种,还有专业团队为这里主打的特色3D全景模式。 来这里只要在吧台领取特色隐形眼镜,看到的景色便是另一番天地,天高云淡,花海蔓延四方,仿佛就是世外桃源。 这样恬静美好的景色大多时候都是被人们欣赏着享受着,一般都不会在十八楼举办嗨趴。 宋沉姜戴上特色隐形眼镜,手边是刚点的蓝色妖姬,眼前是一望无际的花朵,花香肆意绽开,慢慢弥漫了整个会场,每个人都恬静地欣赏着,只有宋沉姜疯了一般地灌酒。 眼前的景色在不断地转换,仿佛又回到了十八岁那年,细碎的阳光滤过叶梢,岁月静好。 “我妈说了,宋沉姜是鬼孩子,她不干净。我们如果跟她做朋友会很危险。” “就是,一天到晚神神叨叨地拿着些符纸,她就是个怪物,我才不要跟怪物做朋友呢。” “快走快走,那怪物来了,你看她那脸色,一看就是不详之人。” 宋沉姜其实就站在不远处,冷冷地看着那些不成熟的女人嚼舌根,自以为是地排挤她,诋毁她。 “既然我是不详之人,麻烦各位以后见我绕道。不然你们哪天见了鬼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们。”她走过去阴森森地说,眸子阴冷,吓得那些小姑娘不轻。 “快,快用黑狗血。我表哥说她是妖怪,黑狗血可以驱邪。” 不知道哪里又冒出一堆人,男女都有,厌恶的眼神火辣辣地刺向她。她静静地站在原地,平静的,淡然的,准确地说她并不怕他们,见过那么多鬼,再可怕的她都见过。 可是到头来最恐怖的其实是人心。 她永远记得那腥臭的黑狗血从她头顶泼下来的感觉。 眼底满是血腥,她做错了什么吗?宋家的使命不就是捉鬼除妖吗?为什么她偏偏就被大家排挤,被大家说成是怪物? “你们在干什么?”路过的穆云罗刚好看到了这一幕,她急急地赶过来,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在她身上,那时候的云罗也是个柔柔弱弱的小姑娘,但是在她的面前,她从来不会示弱,她会用自己单薄的肩膀为她撑起一个世界。 她并不是懦弱可欺的,但是姥姥教导她,作为宋家唯一的继承人她必须足够大度,有足够的气量,不然难成大器。 她一直铭记姥姥的话,但是现在,她多想找条缝钻进去。她才不要这样丢脸的事被她看到。 “穆云罗?”当时的云罗家底很厚,也没有发生那件让伯母失去生命的事情,偌大的家庭背景和家族的黑势力,让这里的人都对她怀有一种恐惧。 眼见情况不妙,大家都在打暗号准备先走一步。 “刚刚参与了这件事的人一个都不准离开。”她声音冷冷的,没有人敢忤逆她。 穆云罗扫了这些人一眼,又道:“我已经记住你们了,现在,刚刚参与了这件事的人都过来跟沉姜道歉,如果想被开除的,也可以不道歉。” 没有人敢质疑她说的话,知道穆云罗既然开口就真的能做到把他们开除。要知道这所贵族学校并不是那么容易进的。 而且穆云罗的家底什么样大家都清楚,花钱消灾谁也不怕,就是怕惹上这种人,以后遭殃。 一个个虽然不怎么情愿但都在宋沉姜面前诚诚恳恳的道了歉。 宋沉姜纵然这些年被培养得冷情冷心,在那一刻心也几不可察地动了动。 穆云罗就这样不顾众人的眼光牵起她的手,她身上的黑狗血蹭上了她的白衬衫,细碎的阳光斑驳上她的发梢,那一刻仿佛时间静止,只余云罗恬静又略带安慰的笑,仿佛在说:沉姜,没事儿了。 后来,她再也没有见过那些人,她知道云罗已经处理好了这件事,他们就算道了歉,依旧被开除了。 云罗做事,只要是关于她想要保护的人或东西,总是这样雷厉风行不留情。 宋沉姜回过神来才发现,原来手边已经是最后一杯鸡尾酒了。 窗外不知何时已经下起了大雨,淅淅沥沥地下着,仿佛要帮她把那些细碎的回忆冲刷走。 宋沉姜喝完最后一杯酒,结账走人。 倾盆大雨在暗夜里肆意喧哗,story里灯红酒绿,一派醉生梦死。 宋沉姜站在大门口,忽然见到一抹黑影急速跃过,转眼又是几道黑影紧随其后,黑影飘过留下一些暗红色的微光,几抹黑影移动得很快,转眼就消失在了story拐角的巷子里。 那条巷子是个死胡同,那么那几抹黑影现在一定还在巷子里,她能断定那些黑影都不是人,本来是趟浑水她不该多管闲事,但是喝醉酒的人往往胆识过人。 宋沉姜挑眉,觉得有趣,直接冲入了雨幕里,直直往那条巷子而去。 不顾身后那守门的服务员的呼喊,被大雨洗刷着,清醒而又执迷。 1527439159 期待下一次见面(神秘人) 踩着十几公分的高跟鞋跑在大雨里实在吃力,宋沉姜干脆地脱掉鞋子,一步步跑向那条昏暗的小巷子。 雨幕花了她的眼,但是她清楚地看到几团暗红色的身影包围向巷子深处的男人。 “住手。”她大喝一声。大雨倾盆,她不知道此刻的自己是何等的狼狈,眼底是化不开的执着,她是宋家家主,捉鬼除妖是她的使命。 那几抹暗红色的身影果然顿住了,宋沉姜看不清他们的实体,明明那么大的雨,那些“东西”没有受到丝毫影响,黑色的斗篷遮住了所有形体,宋沉姜只能辨出那是几团无形的怪物。 “别管闲事,否则你会死得很惨。”低沉沙哑的声音仿佛来自古老的远方,阴冷的气息不住地钻入宋沉姜的身体。 宋沉姜又岂是善类?几个小妖怪而已,当年她徒手也能虐死十几个,更何况现在只有几个。 “谁更惨~还说不准。”沉姜勾唇,白色的礼服已经被大雨沁透,曼妙的曲线显露无疑,盘起的卷发不知何时散落下来遮住了她绮丽的容颜。 “这位小姐,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各行方便可好?”那几团怪物眼见事态不妙,语气放缓,想要商量商量。明明只是个小小的柔弱女孩,可是他们能感应到她身上与生俱来与暗黑力量相克的因子。 不仅有,而且十分强大。 “怪只怪,你们作恶,刚好被我撞见了。”话音刚落,金色的光芒自宋沉姜的指尖一点点凝聚,纤细的指伸出在虚空中龙飞凤舞,画出一道精致的符咒。 “宋家的使命,就是除掉你们。”金色的光芒四散开来,一瞬间化为绳索套向那几道黑影。 那黑影想要躲开,可是绳索再次散开,变成星星点点的光斑,像是夜空里耀眼的星辰,引人沉迷。 “杀。”随着宋沉姜冷冷地吐出这个字,光斑立即化为金蛇瞬间钻入那黑色斗篷里。巷子外只见金光一闪,便再次沉入黑暗。 雨还淅淅沥沥地下着,小巷子里只剩下宋沉姜和巷子深处的那个男人。当然,还有已经空空如也落在地上被雨水沁湿的几件黑色斗篷。 那男人幽蓝的眸子在暗夜里闪着极为危险的光,很显然,这个男人并没有刚刚那几个小喽啰好对付。 只是这夜太黑,宋沉姜并没有注意到那血色的眸子里致命的危险。 宋沉姜赤脚踩着雨水,一步步走向巷子深处,两人就那样在寂静到只剩下雨滴落下的声音的巷子深处面面相觑。 “没事了,你走吧!”宋沉姜率先开口。 “我跟他们,是同类。”男人开口道,声音很冷,比这冷冷的雨夜更冷冽。 “知道。”宋沉姜抹了抹脸上的雨水,把长发拨开,露出白皙精致的小脸。 那男人没有问为什么,只是幽蓝的眸子渐渐消失,恢复了深邃的黑色。 宋沉姜看不清他的模样,不知是因为醉酒还是被大雨迷了眼,唯一能识别的就是眼前这个人是个男人。 “所以我现在放你走,你就赶紧走。”她并不排斥这个世界上的异类,在她的眼里人与鬼一样都有善恶之分,那些怪物很明显要杀了眼前这个“男人”。 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动作就是对她的挑衅,即便不收费她也要除了这些怪物。 人们总是反射性地同情弱者,地上的鲜血被雨水冲开,大片的暗色铺开,血腥味弥漫…… “你很聪明。”男人低哑的声音传来,雨势渐小,宋沉姜也刚好能听清他的声音。她脸色煞白,指尖也趋于僵硬。果然喝醉了就容易出事,她懊恼道。 “刚刚,是我救了你。”事到如今她打算打个感情牌,毕竟刚刚的确是她太冲动了,以为徒手解决了那几个小喽啰也能斗得过这个阴沉沉的男人。 “所以?” “所以我们各走各的路,互不干涉。”她是个聪明人,硬碰硬是傻子才会做的事,她现在只身一人袋子里的黄符也被雨水浸湿不能用了。 眼前这个男人她居然感应不到他的能力强度,如果贸然冲突不会有好结果。 “这个人情我记下了。”男人走近她,低眸看着她又道:“期待下一次见面。” 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着,男人黑色的风衣渐渐融入这浓墨一样的黑暗里,消失在了巷口。 宋沉姜觉得自己果然是受了刺激,回过神来也是赶紧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那个男人是个厉害货色,她现在的能耐是招惹不起的,这点她还是很清楚的。 他期待下一次见面她可不期待,不过眼底又是那黑色帽子下露出的白皙的颇有菱角的下巴和那仿佛接近透明的薄唇。 1527439168 老爷,刷卡,支票,现金支付均可 “哦,是赝品吗?我花了两个亿买的。”迟尽停下来,冷漠道,一副根本不知道的样子,仿佛有些懵逼,这个青花瓷是真的一样。 “你能看不出来这是赝品?”迟凛这倒是觉得新奇了,这个儿子别的不说,赚钱花钱都很能耐,从来用不上他担心什么,偏偏这眼力劲儿还不如他吗?这明显就是被坑了啊!鉴于这个儿子的眼光问题,迟凛扫了整个大厅一眼,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啊! “卧槽,你这满屋子的破烂货?”迟凛表示接受不了了。 “啊,上次你来砸了我好几十个亿的资产,这是新买的,您尽情砸,我挪钱准备买新的。”迟尽一脸无所谓道,随手拿起个古董花瓶就往地上杵去,一派行云流水间,只听到砰呲一声,古董花瓶化为一地碎片,着实触目惊心。 经历过大风大浪的暗卫们表示,上次真砸真品的时候才叫一个肉疼,现在这种级别的,他们都不放在眼里,不过是赝品,随便砸吧! “……小子,你被坑了。”迟凛缓缓道,手里摸着个古董罐子也不知是砸还是不砸,手指都在打颤,也不知道是“恨铁不成钢”还是什么,反正表情很严肃,让一群知道内情的暗影表示眼瞎,假装看不到迟爷装傻也是很困难的好吗? “被坑了?怎么会呢,我自己鉴定过的。”迟尽恢复了一贯的慵懒,干脆一屁股坐到沙发上,邪肆勾唇,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仿佛在说,他自己挑的就算是赝品也认了。 “妈蛋,我怎么生出你这么个没眼力劲儿的儿子,连真假都分不清,白花冤枉钱。”迟凛有些看不过去,干脆又把手底的赝品罐子往地上一扔,只听卡擦一声,罐子破碎…… “连地毯都是仿的?”迟凛懵逼,他这傻儿子也是被坑了个彻底吧? “是仿的?三千万呢~”迟尽从包里摸出来一根香烟点上,烟雾缭绕间狭长的桃花眼透露着几分难以言喻的深沉。 “我说你还有什么用?媳妇儿媳妇儿给你介绍了不娶,工作工作给你安排了不去,一天到晚要窝在这么个没有出息的古堡里,你当自己是吸血鬼啊?” 迟凛骂道,迟尽也只是默默地抽着自己的烟,根本就不想理会迟凛,每次他都是自己过来找存在感,他理他吗?要来看他就看,各种理由编得天花乱坠,还那个女人想他?亏迟凛说得出口,呵呵! 迟尽虚吐出一口靡烟,任由烟灰一点点洒落在地毯上,抬眼看了迟凛一眼,道:“女人不需要,工作不需要,要给你可以考虑给点我需要的。” “……”迟凛:仿佛感受到了一种要被坑的错觉。 “想要什么?”迟凛一副慷慨大方的模样,毕竟是这小子的爹,两人关系再冲突那么迟尽也是他唯一的继承人,就算是以后迟尽不继承他的产业,那么变现也是要留给他的。 “钱。”迟尽挑眉,倒是没想到这迟老爷子居然这么好坑,当年不是一毛不拔吗?连给他买个飞行器都不准,怎么着?现在感情还装起大方了? “你小子也会穷?”迟凛也一屁股坐到沙发上,正好坐在迟尽的对面,见着迟尽那坐没坐样儿的姿势,下意识地皱眉。 只见迟尽两条逆天大长腿闲散地交错搭在茶几上,整个人窝在沙发里跟没有骨头一样,一副懒懒散散痞里痞气的模样,指尖夹着一只廉价的香烟,烟雾缭绕间,拢得那张俊美的脸更加如梦似幻,痞帅懒散就跟个街边小混混一样,一看就不是正经人。 “前两天出去赌了。”迟尽挑眉,这里是拉斯维加斯,在世界上享誉赌城之名,这可不是吹的。这里不仅是赌城还是罪恶之城,很适合他的地方呢! “要多少?”迟凛瞥了他一眼,好歹是自己的儿子,别人家养的儿子在外面各种挥霍家里的钱财,他家这小子倒好,十几岁就已经颇有经商头脑,在学校里组织了个游戏组,还在上学就能打游戏赚钱,后来还自己开发大型游戏,如今好几个大型游戏的上市公司里面的大头都是他挂名的,这世界上打游戏的那么多,随便开一个服务器就是挤爆的节奏,他会差钱? 而且游戏这一行也只是迟尽所涉及的一个方面而已,他那只手那么长,也不知道伸到了哪里。反正他已经好多年没有享受过养儿子的感觉了…… “……”众暗卫:可能迟老爷的脑回路比较新奇吧,他们居然无法理解这种兴奋“散财”的心理。 “看着给吧,我现在很穷。”迟尽把烟往桌上一杵,扫了一眼不远处的暗浔,大概的意思暗浔理解了,十分严肃地走过来。 “老爷,刷卡,支票,现金支付均可。”暗浔拿着个刷卡机一本正经道。 “……”迟凛:这臭小子,坑老子呢! 1527516346 简直就是骨灰级的深情浪荡子 “老爷,刷卡,支票,现金支付均可。”暗浔拿着个刷卡机一本正经道。 “……”迟凛:这臭小子,坑老子呢! “我要是给现金,怕你还得开卡车去拉,黑卡,随便花~”迟凛表示:真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上辈子欠他的,不过也不是,他这辈子也欠他,该弥补的能用钱来弥补的都不是大事儿。 “暗浔。”迟尽斜了暗浔一眼。 “是,谢老爷,那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收下了。”暗浔代替着迟尽说了两句客套话,那副严肃的样子仿佛真的能掩盖住他心里翻腾的操蛋的心情一样。迟爷就是迟爷,这么活生生就从迟老爷子那里坑了一张黑卡过来,社会社会~ “……”迟凛睨了暗浔一眼,直接摸了张黑卡扔给暗浔,怎么有种自己在外面养小老婆掏钱的错觉呢? “钱也收了,跟我回去一趟,白家那边怎么着也得给个交代,还有,你已经两年没有回家了,该回去看看了。” “我想你耳朵要是没问题,我刚才的话你该都听清了吧?白月我不可能娶,至于迟家,那是你的家不是我的。”那是你跟另外一家人的家,他在那里也不过是个外人,现在装装闲人还能保住一条命不被追杀,要是回去了不得又被盯上? 虽然他现在根本无所畏惧,但是那个充斥着那股子让他恶心的人的味道的地方,他还是不去污自己的眼为妙,免得自己一个忍不住,把迟家给屠了…… “迟尽,我看你是要造反是吧?不回去?那就还钱。”迟凛气急,这是什么意思?黑卡都给了,人他也是好言好语地劝,这迟尽怎么跟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完全就没有突破口,咬死一件事儿那还真的没有半分回寰的余地。 “暗浔。”迟尽缓缓道,唇角一勾,居然是别样风华,云淡风轻间根本不把迟凛放在眼里,他现在不动迟家那几匹白眼狼那都是看在迟凛的面子上,现在感情体会不到他的仁慈还要他回迟家去对着那几头白眼狼装好心? 呵呵,他迟爷做不到! “是,迟爷。”暗浔领命,然后一副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老爷在场的样子,默默地把黑卡揣进口袋里,然后暗搓搓地遁了…… “……你他妈是土匪吗?”迟凛懵逼,他这儿子什么时候歪成这样了?这么光明正大坑老子钱就算了,自己也是有钱人,偏偏还那么一毛不拔?只吞不吐? “过奖,今天的见客到此为止,我累了,需要休息。”于是某个男人懒洋洋地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那双沉冷的眸子掠过迟凛,神色略有低沉,时间过得真快,他老子都要老了呢! “白月你可以不娶,但是三十岁之前,你得给我找个儿媳妇儿回来。”迟凛在迟尽转身上楼的一瞬间道,那是一个属于父亲的威严,他并非是在意子嗣传承,而是希望这样孤僻沉郁的儿子能够有个寄托,能够学会再去爱一个人,而不是一直活在过去。 “还记得我四年前回来说过什么吗?”迟尽语气冷清,除却了一贯的慵懒痞气,声音居然意外地冷漠冰凉,仿佛被沉在寒冰里数年,再也没有温度。 迟凛站在原地,缓缓叹了一口气,然后背脊微陀,孤身走出了古堡,古堡外刚才送他过来的车静静停在那处,仿佛只是过了一分钟而已,只是在他的心里,这时间已经蹉跎成碎沙,好多东西怎么想也是挽回不了的。 四年前吗?那个从小就倔强孤傲的少年站在迟家大门前,生生杀了他几十个门徒,那天夜里雨下得很大,迟家门口尸体堆积,几乎是血流成河。迟尽就这么踩着这些尸体一步步踏回迟家。 那个自小虽然孤僻但却从来不会伤害旁人的迟尽拿着刺刀,踩着血色的雨水,一步步走向迟家,迟家上下那么多人全部都跪在大厅里,大气都不敢出。他站在二楼拐角的地方看着迟尽眼底全然被黑暗覆盖,只余刀尖锋利。 “我是迟尽,我回来了。”他缓缓道,唇上蓦然绽开邪肆笑意,是涅槃重生还是无间地狱的来者?在那时候,连迟凛都分辨不清。 至于他提到的那句他说过的话,恐怕就是:“谁敢再动她,遇神杀神遇佛杀佛,这辈子,有我在,谁也别想动阿狸一星半点,她是我的人。” 那个时候恐怕就已经注定了,迟尽永远也不可能接受别的女人,他是他的儿子,何其固执他怎么会不知道?要不是为了乔狸,迟尽恐怕根本不会回来,这些年看起来他的确安安稳稳地偏居在古堡,一副闲云野鹤淡看云卷云舒的过着闲适安稳的生活。 但是他知道,真正的迟尽是有野心的,他骨子里就野,那种深入骨髓的野性子,怕是烧完都还留有一抔骨灰吧!简直就是骨灰级的深情浪荡子。 迟尽是龙,就算蛰伏再久,也会有翱翔九天的一天。他终将回归,只是迟尽,四年多了,人姑娘还会记得你吗?别到头来输得一无所有啊! 1527523710 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驱魔龙族) 雨势渐停,宋沉姜走出小巷子,捡起散落在巷口的高跟鞋,裙子已经被雨水淋湿,露出了难得的春色美景。 她现在这个样子倘若回了story反而对她不利,但是现在四周又不好打的,她出来得随意,不想自己开车,所以根本没有开车。 手包里的手机也浸水关机了,真是刚回来没件好事。 宋沉姜暂时也没想好去哪里,索性提着高跟鞋一个人漫步在雨后无人的街道。夜晚的街道并非人类眼里那样冷清,街上过路的鬼怪很多,许多鬼对这个狼狈的女人是不屑一顾的。 宋沉姜不想自己这个样子被人看去,自然也不想让那些奇奇怪怪的过路鬼看去。 “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宋沉姜眉心里窜出来一道金光,还没真的做什么,刚才大大小小在街道上游荡的小野鬼就一个个麻溜地跑不见了。这是驱魔龙族马家的驱魔术法,小时候姥姥给她讲过马家马小玲的驱魔法术,她也稍稍略知一二。 宋家跟马家不一样,底蕴更深厚,也没有马家那么简单,宋家盘根错节,一直以来就不怎么干净。 “跑得还挺快。”宋沉姜抿唇,她刚刚其实本来就没打算做什么,只是吓吓那些小鬼,借借道而已。 一阵阴风刮过来,宋沉姜忍不住瑟缩了身子,衣服还是湿的,被风一吹便更觉得冷了。 身子忽然一暖,一件暖和的外套盖了下来,宋沉姜抬起头忽然撞进了浓墨般漆黑的眸子,冷冽的,毫无温度的眸子。 “刚刚那么威风,怎么落得现在这可怜样?” “不是让你走了吗?你不怕我杀了你~”宋沉姜气恼得磨牙,什么可怜样?她那么厉害怎么可能可怜,她可是宋家唯一的继承人,走到哪里不是被人拍着马屁膜拜的? “你有那个能力了再来跟我顶嘴。”男人说完打横抱把她抱起,宋沉姜刚想挣扎,又揣摩了一下现在的情况,觉得自己应该识时务者为俊杰。 他去而复返还带来了干净暖和的衣服,显然是为她而来没有恶意。但是这男人箍住她的时候,她居然发现自己的术法在他身上一点也起不了作用? 那么以她现在的状况跟本打不过这个男人,他若想掐死她易如反掌,可是又何必多此一举还来个公主抱?看来没有敌意,宋沉姜揣测到。 “哎,你叫什么名字啊?”宋沉姜觉得有必要知己知彼。 “……”男人沉默。 “不说拉倒。”宋沉姜摸摸鼻子,心里有些发虚,这个人以她多年捉鬼的经验定然不是人,但是到底是什么东西居然能够强大到封锁她的术法? “……”男人沉默。 “那你总得告诉我带我去哪里吧?”宋沉姜忍无可忍道。 “我家。”冷漠的男人,淡漠的两个字。 “纳尼!不去,送我去最近的酒店就好。”她包里的卡浸了水不知道还能不能刷,现金的话还有几张毛爷爷也不知道能不能住个好酒店。她现在这个狼狈样儿可不想去云家旗下的酒店被逮个正着,要是云罗发现她这副样子,定然要生气的。 宋沉姜心里嘀咕着,面上却是实实在在的抗拒。 谁要去他家啊,谁知道是不是个鬼窝,她现在算得上手无缚鸡之力,连他她都制服不了,要是去了他的地盘,她都怀疑自己能不能活过今晚。 “乖乖坐好。”男人一把把她扔进副驾驶,一点也不怜香惜玉。 “我靠,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啊,我那么貌美如花的一姑娘,你就不知道怜香惜玉一点啊!”宋沉姜忍不住爆粗口,哪里还有一点冷清模样,果然是跟云罗在一起久了,撩人的话张口就来,骂人的话更是张口就来,连自恋都是一样一样儿的。 她以前走哪里不是什么都安排好了,因为她的身份,走哪里不是一群人追着捧着,哪里有人敢对她这样无礼啊?说到底就是公主病被惯出来了。 男人没有回答她,直接扔了个镜子过来,好吧,宋沉姜安静了。 镜子里那个女人一定不是她!只见镜子里的女人面色苍白,眼底一片青黑,湿漉漉的长发杂乱地怂拉在肩头,哪里还有一点美感,哪里还有一点宋沉姜本该有的精致优雅的画风。 “啊嚏。”刚刚在外面淋着雨吹着风倒是没感觉了,现在刚进车里反而打了个冷战。 而身旁的男人却是全然不理会她,自顾自地开车。 宋沉姜侧头看他,也只能看到被大半个黑色帽子遮得只剩下下颚的男人。 “喂……我说,你这帽子把眼睛都遮了,还能开车?” “我不是人。”冷漠的男声传来,宋沉姜挑眉:“哦,被一群野鬼追,你要是人还真的活不下来。” 宋沉姜一边吐槽一边绺着头发,她倒是心大,本就是个驱魔师,自然不怕妖魔鬼怪。要是常人这般处境也是要被吓死的,这夜黑风高的,身边开车的是个冷冰冰的披着大黑风衣的自称不是人的男人,想想也渗人。 因为开车的原因,男人白皙修长的指露在空气中,并非是宋沉姜见过的大多数怪物那种苍白斑驳,而是一种健康的白皙,都快让她怀疑自己的判断是否有错,这一点也没有刚刚那些怪物明显的特征,反而像是一个健康的人类。 “看够了没有?”冷冰冰的声音传入耳朵,宋沉姜撇撇嘴:“没有。” 语气理所当然,视线却是顺着白皙的手掌一路往上,一点点爬上他暴露在空气中那硬朗的下颚。 1527523711 老子带你浪,绝对让你忘了那王八羔子 洛纱宿醉之后,睡到了第二天傍晚才被饿醒,她回来的事儿在凤城的圈子里也是炸开了锅,当年花家在凤城也是一方霸主,只是消失得突然留下这一家子分崩离析,花夫人改嫁,花家唯一的女儿更是被一场火给烧了个彻底。 洛纱在婚礼现场公布了身份自然就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当年那些常联络的人也想方设法地得到了她的联系方式,她还没睡醒就被电话吵醒,嗜睡是她的天性,此刻被吵醒简直就是在暴走的边缘。 “丫头,哪儿呢?”乔璟然兴奋道。 “乔璟然,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洛纱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乔璟然是她在宁城认识的死党,两人关系甚好,这位大少爷没事儿绝对不打电话联系,一打电话准是约你出去玩儿。 “少废话少废话,快来”浮生“。等你呢!”乔璟然端着杯鸡尾酒在舞池里晃啊晃,面色酡红,人已经飘起来了。他那边一片嘈杂,震耳的电音简直是嗨翻全场的节奏,怕洛纱听不清他说话,他还刻意提高了音量。 浮生是乔家的地盘,乔家也是家底厚的,浮生的连锁酒吧基本上每个城市都有,这样怕是更方便乔璟然挥霍。 乔大少自然喜欢在自己的地盘上嗨皮,并且喝醉了动不动就要请全场喝酒。乔家再有钱也不是他这样浪荡着往外泼的啊。 乔老爷子一度对这个儿子很是绝望,但是好歹有个震得住那兔崽子的女人。这个艰巨的责任一度在乔老爷子可怜兮兮的目光下被洛纱背锅。 正好洛纱最近失恋心情不好,刚好可以去教训那兔崽子。不过这小子不会在宁城给她打电话让她出去玩儿吧?她现在可是在凤城! “我在凤城。”洛纱缓缓道,好心提醒道。 “知道,就是凤城的浮生,老爹让我过来谈生意,这边玩儿着呢!听说你失恋了?快来这边,老子带你浪,绝对让你忘记那王八羔子。”乔璟然明显喝多了,但是骂人还是很利索的。 “等着啊,姐一会儿就到。”洛纱勾唇,起床收拾。 开着空运过来的自己的爱车,导航着一路飙到了“浮生”。浮生倒真是个名副其实的豪地方,也是个被镀了金的地方。 来人非富即贵,玩儿起来也放得开。在舞池里各种衣着清凉的女人肆意地扭动着身子。来猎艳的男人们也是蠢蠢欲动个个蓄势待发。 倒是舞池里一个人喝着小酒拿着手机单手玩五杀的男人还真是酒吧里的一股清流。 穿着花里胡哨骚包到底的衣服身子随着音乐摇摆起来节奏没乱过。单身拿着手机玩五杀还能气定神闲地胜利。 嗯,洛纱觉得,能在这个圈子里混得下去的果然不是变态就是奇葩。很巧的,乔璟然就是那个奇葩。 “哟,瞧瞧,这不是我们的洛美人吗?今天这身装扮够味儿啊!想不到洛小姐打扮起来这么勾人啊,哈哈哈~”她刚走过去,沙发上便有男人一脸谄媚加调笑地站起来。 “哇,洛大美人是来找谁的啊?这里那么多帅哥,小姑娘随便挑啊!”有男人挺着个啤酒肚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显然已经喝高了。 “对啊,随便挑~”有男人勾着怀里的女人,手一边不老实地往女人的衣服里钻,一边呵呵呵地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洛纱。 这群人都是来自宁城的,毕竟是乔璟然的场子,说是谈生意,宁城那边突然跟凤城有不少合作项目吗?看起来过来的老总还不少。 因为要来酒吧,洛纱出门时也稍稍打扮了一下。她长相本就妖媚,身材更是凹凸有致,稍有不慎便会有打扮得有风尘味。 她风格多变,平常最是喜欢的就是穿着保守的职业装,因为要装得纯良干练,但是她身材太火爆尽管是正式的西装也会被她穿出禁欲的美感,走到哪里都会成为视线的中心。觊觎她的男人还真的能绕地球几圈了。 今晚她一扫平日的禁欲系,穿着一套简洁的黑色一字肩短裙。她的脖子很漂亮,一字肩很完美地展现出了她蝴蝶骨的美感,平白添了几分优雅与瑰丽。 看起来更是秀色可餐,刚一进酒吧便成了酒吧的焦点,只是很多宁城人都知道她的身份故而不敢轻易招惹。 只是酒吧多多少少有喝醉了壮了胆的男人,洛纱这样的大美人可是他们平日里连梦里都不敢肖像的女人啊!此刻趁着酒意,又是美色当前不少人都红了眼。 “洛小姐要不要来喝两杯?我们兄弟个个的可都是开心果,保管洛小姐有什么烦恼都能一一扫除。”刘总见洛纱还没反应,直接提起桌上的一瓶酒走到洛纱面前,劝她喝。 洛纱扫了他们一眼,这些人很多都是乔家的合作伙伴,还有乔氏集团的一点小董事。也不是没有眼力见儿的人,洛纱不动声色地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眼神时不时扫向在舞池里单手五杀的男人,果真是个不靠谱的主。 “刘总的好意,洛纱心领了。不过这酒……”洛纱自己叫来服务员点了一瓶烈酒蓝色妖姬。 “自然是要洛纱敬你们。”洛纱难得地给了在场人的面子,笑着倒满了手边的酒。这是乔家的人,她跟乔璟然是朋友,自然还是给几分面子。 一众人见洛纱给面子,都稀里哗啦地跑过来敬酒。 “洛小姐好酒量啊!” “爽快,服务员,再给我开二十瓶皇家礼炮。”气氛瞬间被点燃,不停地有人开始叫酒。 “服务员,给我开三十瓶。” “……” 乔璟然昏昏沉沉地瞧着这边热闹,一排排酒被送上来,酒瓶上燃着渲染气氛的烟火,看起来的确很刺激啊。 “死丫头,舍得来了?”乔璟然走过去便见洛纱被众星拱月般围在中间,突然大少爷脾气就上来了,走过去就直接搂着洛纱,一副小霸王的模样。 “哎哟,乔少玩嗨了?还喝不喝?”这浮生是乔家的地盘,大家一见乔璟然过来了,自然不敢再往洛纱那儿灌酒。 “乔少,来来来,您看我们这过来也没跟您喝着酒,是小弟的不是,自罚三杯。”刚才灌洛纱酒最积极的某位老总,也是马上就想搭上乔家这条线。 “自罚三杯怎么够?”乔璟然把手机往洛纱怀里一塞,眉毛一挑。刚才还很嗨的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 “是是是,我也觉得不够,十杯,必须十杯。看寓意多好啊,十全十美。就像我们的极乐,十全十美啊,完美perfect~”洛纱暗暗咋舌,果然都是些混迹惯了酒场的老狐狸。 “十全十美好歹也有两个十呢!”乔璟然站起来,随手拿了一瓶香槟打开。 “好好好,二十杯。”那老总一心想要讨好乔璟然,自然他说什么依什么。 “罗总误会了,是一百杯。” 洛纱自打乔璟然把手机扔给她后便不再观战,一心扑进了游戏里。 刚刚乔璟然打到一半,洛纱也不忍心让这么高级的账号挂机打,对方也是高手,洛纱更没有心思看外面的情况了。 就在她一心一意地打游戏,丝毫没发现一抹阴冷的视线飘过来直直地盯着她。 “乔少,您这也太……强人所难了吧!”罗总看着乔璟然一本正经地开始给他倒酒,眉毛就直抽抽。开玩笑,这一百杯下去他得直接横着出去住医院了吧! “罗总不是这么爱喝酒吗?罗总酒量这么好,在场不少人一定也领教过了吧!”乔璟然话音刚落,身边的人个个都跟着附和。 这罗刚可是圈子里有名的灌酒达人,谈业务嘛只要有他在一般都是把对方放倒了的。在场不少人以前跟他有酒局都是被放倒了的,当下大家也都很好奇这个酒罐子罗刚酒量到底有点厉害。 “罗总那酒量可是不得了啊!” “上次那饭局跟他喝得我三天都下不了床啊!” “好想看看罗总的酒量有多好呢!”他身边的陪酒女郎也跟着附和道,她可不想侍候着啤酒肚,放倒了他她今晚自然也不用被恶心了。 男人嘛,都有自尊心。一见一个个的都那么看好他的酒量更有美人娇滴滴地撒娇。他一咬牙就答应了:“那罗某人就献丑了。” 若是平常的酒,那么也罢。但是这一百杯酒都是乔璟然让手底下的调酒师特制的。 “罗总放心,怎么说你也是来我这里喝酒,自然会让你喝高兴回去。今天的酒我请,大家尽情喝。”乔璟然给调酒师使了个眼色,反正缺德事他乔璟然又不是第一次做,早就轻车熟路了。 洛纱刚好完美地胜利了,刚想抬眼看看情况,便听到乔璟然这么一句豪迈的话。 “乔璟然。”洛纱恶狠狠地叫了一声,一下子就向他扑了过去。 乔璟然一见势头不对,正准备逃,却被洛纱一把扯住衣领。 那边罗总已经开始灌酒了,大家都跑去围观。一面围观一面夸乔少大方,夸罗总好酒量。注意这后边的人自然就少了,洛纱也懒得给乔璟然面子,逮着他便要出招。 “姑奶奶,我哪儿惹你啦?”乔璟然见跑不掉,索性就直接坐下来,洛纱见他难得这么乖,也跟着坐下来,只是依然拉着他的衣领。 “谁让你这么败家的?你算算这个月你都请了几次了。乔爷爷已经打了招呼了,再那么败家就断了你的口粮停了你的卡。”洛纱一脸要吃人的表情倒是逗笑了乔璟然。 “哟,这小媳妇儿还没入门呢就开始管账了啊!”见乔璟然打趣自己,洛纱往他腰上一拧,某人马上疼得一跳,差点从沙发上蹦起来。 “真断了你口粮你别找我。” “哪能啊,小媳妇儿,相公落败了好歹也要有个媳妇儿撑着家业啊!总不至于一起饿死吧。”乔璟然轻佻地勾起洛纱的下巴,凑到她耳边暧昧地吐着气息。 某人自以为自己魅惑万分,却不料他现在这酒气直接把洛纱眼睛都给熏得眯了起来。 “闭上你的嘴。”洛纱恼怒。 乔璟然立马做出一副把嘴巴的拉链拉上的样子,乖乖地坐在洛纱身边,活生生一个听话的乖宝宝坐姿。 洛纱翻了个白眼,作势要站起来。却是一下子酒精上脑晕眩起来,差点一头栽到地上。乔璟然大多时候是不靠谱的,这时也是难得靠谱地扶了洛纱一把。 “呜呜呜~……”乔璟然矫情地指着自己的嘴,意图明显,顺便挤出了一副小可怜的模样可怜兮兮地望着洛纱。洛纱扶额,她上辈子一定欠了乔璟然一大笔钱,不然这货怎么会怎么积极地追债到今生啊! 洛纱看他那可怜样,终于忍不住伸出手在他的嘴边做出拉开拉链的样子。完了~她的智商都要被乔璟然带偏了。 乔璟然张口吐出了一大口浊气,然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才让他闭嘴不到一分钟吧,至于这么夸张?洛纱一脸不屑,她迟早要被乔璟然给矫情死…… “呼呼呼,终于可以说话了。” “好了,还演上了是不?让杰森给你开间房上去睡了,大半夜的也不嫌折腾。” 1527523713 再动,我就把你扔下去 “醒醒。”冷冰冰的声音传入耳朵,惊醒了她的梦魇。 宋沉姜睁开惺忪的睡眼,入眼便是一张盖了半张面具的脸。 “做了美梦?” “噩梦。”宋沉姜眨眨眼,道。 男人扫了她一样,也不揭穿她,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下去了。 宋沉姜盯着那半枚面具,这才想起她睡着之前发生了什么。 嗯,她一定是喝醉了鬼迷心窍才会趁其不备去掀他的帽子。然后帽子掀开当没掀,敢情还戴了半张面具…… 当时气得宋沉姜想骂娘啊我去! “卧槽……”长篇大论的吐槽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后肩一疼~他居然把她打晕了。 宋沉姜揉着肩膀,心底里又按耐不住想骂娘~ 这时,玻璃窗上映出了那面具男的脸,宋沉姜没好气地按下车窗:“干嘛?” “下车。”面具男说完就率先走进了别墅。 “是不是男人啊!一点绅士风度都没有。”宋沉姜吐槽完还是认命地下车跟上那面具男。 心脏突然像是被什么刺中了一样疼,眼底总是闪过梦醒前那幅画面。其实梦也不过只是个梦而已,人们之所以执迷不悟,也不过是还放不下而已。 可是那刺痛那样明显,一点点侵蚀着她的心神,眼前的事务越来越模糊,她忍不住停下来,捂着胸口蹲下身,却依旧疼得无法呼吸。 “面具男……救我……”不知道为什么,在晕倒的最后一刻她居然会让那只冷血的面具男救她,明明他们之间连最基本的信任都不存在。 宋沉姜虚弱地倒下,吃力地抬眼,一双黑色皮鞋停在她面前。然后她感觉到自己被人抱起,她抬手又忍不住想掀那面具男的面具。 “再动,我就把你扔下去。”威胁果然管用,宋沉姜安分下来也晕了过去。 面具男抱着花妖,眼底盛满无奈,这小东西果然不是个安分的主,也亏得她那样不安分居然误打误撞救了他一命。 其实宋沉姜是没有看出来这面具男受了重伤,不然早就出手了。 面具男把她抱进别墅,瞧她一身依然湿漉漉的,头发都能滴水到地板上,索性直接把她扔到卫生间…… 太阳升上日头了,床上窝着的小姑娘还不见醒。 九月小心翼翼地走出房门轻轻把门带上。 “九月。”阴森森的声音传来,九月被吓得一激灵,直接就贴门板上了。 “哈哈哈~”孤予见吓着九月了,大笑着赶紧撤退。 “孤予,胆儿肥了啊,居然敢吓我,你给我站住。”九月回过神来发现自己被骗了,她还以为是哥哥来了。 “哈哈哈,九婆娘你真怂~” “你才怂呢,看我不把你打成狗熊。”九月一生气,加快了步伐追着孤予在别墅里跑跑跳跳。 “吵什么吵,老三受了重伤需要静养,都给我安分点。”书房的门打开,儒雅的男人走出来,男人穿着复古长衫,颇有几分仙风道骨。 “御白哥,我们知道错了。”九月一见慕御白走出来,哪里还有刚刚那嚣张的气焰啊,秒变乖乖女的节奏啊! 孤予虽然不屑九月那副“谄媚”的样子,但是也乖乖地坐到沙发上去了。 “御白哥,三哥昨儿带回来那姑娘长得可真漂亮,你说是不是我们未来三嫂啊?” “她是驱魔人。” “御白哥,我年纪小你可别骗我。人界哪有这么小的驱魔人,以前我们见的那可都是些老古板。”九月表示不信,她刚刚进房间看了,这人类小姑娘大不了才二十岁,怎么可能肩负得起驱魔人的重担。 “再说了,昨天晚上她还救了三哥。” “你怎么知道?”慕御白有些头疼,这小妮子成天不学无术,不好好修炼,只知道逗弄些旁门左道。 “呃……不小心听到的。” “以后别耍你那点小聪明,总之别去招惹那女人。”宋家家主又岂是池中物。 “哦……”九月撇撇嘴,算是应下了。可是她哪里是个安分的主啊! 宋沉姜睁开眼睛,入眼便是陌生的房间。房间装修得无一不是精致细腻,她伸了个懒腰坐起来,头不晕了心也没有疼痛的感觉了。 可是…… “面具男,你给我滚出来~” 突然别墅里传来一声尖叫,随之而来便是宋沉姜恼怒的声音。 九月跟孤予正坐在楼下嗑瓜子看电视,一听这怒号声,俩看戏不嫌事大的人一个激灵翻身而起。 宋沉姜懵逼了三秒才反应过来,谁一觉醒来一丝不挂躺陌生人床上也会惊慌失措吧! 1527523714 单挑你打不过我,群挑你打不过我的部队 “唉,你也是个可怜人,是我们家阿迟对不起你!”穆劭之道,语重心长。 不顾两个人的懵逼,穆劭之又觉得自己应该拿出一点首长的威严,他来可不是为了感慨穆迟跟向御之间的什么什么的,他是要劝穆迟不要退役的,穆家军门世家怎么能由着这个侄子胡来,何况听说还是为了个女人,简直就是胡闹。 “报告我不会批,你处理好自己的事儿以后再回来,华国不能再失去那么好的苗子了。”穆劭之沉沉道,现在华国正是发展壮大的时候,人才稀缺,军事人才更是难得,好不容易有那么好一个苗子他怎么会那么容易放弃。偏偏穆迟还是他们穆家人,更是责无旁贷。 “我心意已决,批不批我都不会回去。”穆迟沉冷的嗓音响起,根本就不在意军门荣誉,穆家是死是活,荣耀与否早就不是他应该关心的了,答应弟弟的期限也快到了,在这三年里,他对于穆家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就为了个狐狸精?”穆劭之感觉到这次穆迟是来真的了,于是心情躁郁,忍不住吼道。 “她不是狐狸精,她是我的女人,三叔伯要是记性好,应当记得当年住在我们家的小姑娘吧?”穆迟缓缓道,他可是记得当初三叔伯可是很宠小云罗的,那时候宝宝可爱又乖,超级讨巧,简直就是这群爹妈粉想要组团偷娃的终极目标。 “小姑娘?”穆劭之一愣,好像还真的有那么回事儿,当年他还年轻刚结婚不久,正是想要孩子的时候,媳妇儿去了一趟穆家老宅就忍不住三天两头往那儿跑,弄得他都以为媳妇儿在穆家给他找帽子了呢! 可是他自己跟着媳妇儿跑回穆家的时候看到的居然是媳妇儿抱着个可爱的小娃娃一副慈母模样。那时候穆家的确有“客人”,是嫂子阮烟的闺蜜,应该是家里遭了什么不幸,才在穆家暂时落根寻求庇护的,孩子也是在穆家生的,一出生就被他那个不靠谱的嫂子嚷嚷着结了亲,小姑娘出生就姓穆。也算得上是他们穆家的人。 只是这来不来的为什么穆迟会提起那个可爱软萌的小姑娘?他还记得那小短腿穿着粉嘟嘟的公主裙笑得香软甜糯的模样,一个大胆的想法在他的心里成形,于是穆劭之忍不住后退了一步,这尼玛不会是在做梦吧? 当年嫂子的闺蜜离开以后,嫂子又想要见她们,可是却再也找不到人。大哥他们一家当年可是找遍华国都没有找到那个小姑娘,所以现在这是找着了? “卧槽,这不是真的,女大十八变也不是这个变法吧?这他妈明显就是七十二变啊!”穆劭之表示难以接受,心里很难受! “是她没错,我不会找错人。信物都还在,这门亲事是穆家许下的,三叔伯,我们穆家不能食言而肥啊!”穆迟微微勾唇,七十二变吗?不管你变成什么模样,宝宝,我终归是找回你了。 “可是你也用不着退役吧?”穆劭之这次来就是想让穆迟不要冲动,华国还需要他,穆家更是少不得这中流砥柱。 “退役,我是认真的。”穆迟很严肃道,就快到期限了,他不会再用穆迟的身份活下去,他是天生的王者,怎么甘心做别人的影子?就算是同胞的弟弟,那么这三年他已经把答应穆迟的事情都做完了,除了出了个小小的意外,找回了宝宝而已。 “妈的,软的不吃非要老子来硬的?”穆劭之年纪虽然大了,但是不糊涂,这小子是打定了心思知道他会心软,谁知道那个叫穆云罗的女人是不是真的穆家为穆迟定下来的姑娘。近年来这小子越发狡诈了,他可不能上了他的当。 “三叔伯,单挑你打不过我,群挑你打不过我的部队,还是别来硬的了。”穆迟说得云淡风轻,轻飘飘就拂了穆劭之的意。 “……”向御:大佬就是大佬,好狂啊,简直就是嚣张出一种姿态,让他想要给他摆个台子供奉起来~ “……”穆劭之:老子不要面子的啊?你怼我的话是认真的吗?还懂不懂尊老爱幼了? “放肆,我是你上司,你要做的就是服从命令,而不是反驳。”穆劭之有些恼羞成怒,老脸都快挂不住了。 “……”向御:心疼我面子破碎的穆叔叔两秒……不,三秒,阿弥陀佛~ “已经不是了,我还有事儿,您要是闲,向御还有八百里负重前行,你可以监督着。我先走了,媳妇儿还在家里等着我回去做饭呢!”穆迟邪肆地勾唇,哪里还有当初那分浩然正气严肃冷漠的作风,如今的他正在甩掉穆迟的伪装,渐渐蜕变成那个诡桀阴沉邪肆的活在黑暗里的男人。 他本来就不是在骄阳下沐浴着穆家军门世家的浩然正气养大的孩子,他是野狼,在最黑暗的地方刀口舔血,弑杀成性,所有肮脏的血腥的,穆家不能正面出手的腌臜事儿都是他来做。是他,是穆枭一路走来支手撑起了穆家的阴暗面。 只是时间快要到了呢!穆迟也该真正地死去了~ 1527606311 反正他有钱有势,养个穆青鱼绰绰有余 “……”向御:回去做饭?确定不会把嫂子毒死?认识那么久,他可是知道他这位大兄弟别的可以说是全能,但是那可是典型的“君子远庖厨”,别说做饭了,当初出任务条件有限,泡个泡面都能自己吃吐,那得是有多手残~ 向御在心里默默吐槽,他现在可是要巴结着这位大佬,以后要娶青鱼还得得到穆迟的支持才能算得上顺利啊,毕竟现在穆家老一辈的人都差不多当甩手掌柜了,穆迟算得上是已经继承了穆家的家主之位,其尊贵程度不言而喻。 只是这位可以在帝都称王的男人自己要跑来凤城勾搭媳妇儿,倒是生生把在帝都的事儿全部转手交了出去,典型的甩手掌柜作风,一想到可怜兮兮的九森还在帝都辛辛苦苦地为穆迟忙上忙下,他就……额,幸灾乐祸。 待两人缓过神来,穆迟已经抚开了帐帘,宽肩窄臀外加大长腿,就算是穿着一身简单的休闲服,却依旧挡不住他那不同寻常的邪肆张扬,特别是他唇角微勾的模样,让穆劭之一惊,这样的表情这样的神韵……他已经好久没有见过了啊! “你……你也下去吧。”穆劭之有些慌,赶紧让向御下去,穆家看似和谐,其实内里盘根错节,最是肮脏的恐怕就是培养出来了……那个人。 “是,首长。”向御是懵逼的,不过既然首长让他下去了他自然听命,跑出去的时候只看到满训练场艳羡的目光打向一个地方,不用想都知道他们在看谁,那个强大到倨傲的男人此刻就算身着素衫依旧挡不住他那周身气质。 “穆迟。”向御跑过去,叫了一声。刚才还满身煞气的男人收敛了气息,在努力地平复自己的心情,不能想起从前啊,一想到他就控制不住自己,眼底猩红翻滚,简直就是要破裂出最暗黑的一面的节奏。 “嗯。”穆迟回首,已经是恢复了往日的沉稳冷漠。 “大哥,我跑完能再见青鱼一面吗?”向御有些急切,因为那件事儿穆青鱼现在还在床上躺着,而且自从穆迟直接把他给一脚踹进了凤城军区履行惩罚之后,青鱼就被穆迟的人给隔离起来了,他怎么也联系不上她。毕竟青鱼还小,发生这样的事儿谁也不愿意发生,但是事已至此既然他敢做自然敢当,他会娶青鱼的。 “我可没你这个妹夫,别急着叫。”穆迟挑眉道,向御会来找他早就在他的意料之中,只是没想到这小子那么厚脸皮,人还没娶过门,亲戚先给攀上了。 “大哥,咱一家人不说两家话,青鱼跟我……”向御犹豫道,在训练场里到处都是特种兵,那可都是耳聪目明的主,于是他顿了顿,没有再说下去。 “她现在心情不好不想见你。”穆迟直截了当道,一副不接受质疑不接受反驳的模样,只此一句就已经把向御的路给堵死了,开玩笑,穆青鱼是穆家这一辈唯一的小姐,怎么可能让着小子这么轻易得逞? 作为青鱼的大哥,他不得好好给这个妹妹把把关?连穆迟都及不上,他怎么放心把青鱼交给他?一个男人,至少要拥有足够强大的能力,要强大到能给自己心爱的女人足够的安全感,要能够切切实实地保护她才算得上一个男人。 要是懦弱到连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那么又有什么资格站在她的身边?况且穆青鱼年纪还小,不用急。而向御,既然想清楚要跟青鱼在一起,要是连穆青鱼的一个哥哥都比不上,那么以穆枭的角度来看,这种男人,要来何用?还不如哥哥好用。 “何况,你现在还没有资格娶她。”穆迟又道,他这句话说得极重,像是个炸弹在向御胸口炸开。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穆迟又缓缓道:“连我的位置都及不上,青鱼嫁给你就是下嫁,我们穆家挑女婿可不会挑个软骨头的入赘货。” 穆迟的话就如平地惊雷,简直要把向御烧个外焦里嫩,他原本以为穆迟愿意让他成为青鱼的解药就是放心地要把青鱼交给他照顾了,现在这么打击他又是为什么?难不成穆迟反悔了,还是青鱼无法接受所以要推开自己? “我退役,陆军少校的位置空缺,向御,是个男人就别怂,强者为王,你现在连我都及不上,让我怎么放心把青鱼交给你?言尽于此,去跑圈吧!”穆迟说完,头也不回地帅气地往后招招手,给训练场上的众人留下一抹帅气逼人的背影。 “是,我知道了,保证完成任务。”要是穆迟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还不知道该怎么做,那么他还真是失去青鱼也是活该,穆迟的意思再明显不过,要娶青鱼,那么陆军少校的位置已经空下来了,他得竭尽全力升到那个位置,跟穆迟平起平坐的位置才有资格带走他的妹妹。 听到向御严肃响亮的回答,穆枭扬起一抹邪肆的笑意,在他眼里,强者,才是值得他尊重的,其余人,跟蝼蚁无差。 过惯了刀尖舔血的日子,习惯性地对于未来以及未知的一切都会提前预测预防,青鱼脾气那么张牙舞爪又是个能闯祸的主,要是向御连给青鱼收拾烂摊子的能力都没有,那么还不如他自己养着这个妹妹,反正他有钱有势,再养一个闯祸成瘾的穆青鱼绰绰有余。 1527610108 迟尽就是惊喜,余生欢喜皆系于他 云罗在云巅填饱了肚子,心情好了一些,睡醒已经是下午,现在这个点儿着实没有什么好玩儿的,何况她还刚睡醒精力充沛,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打发时间呢! 吃完一个人坐在包厢里玩手机的女人唇角突然一僵,炽域服务器将在明天重新上线?那是一个五年前突然爆火的游戏服务器,炽域——迟,御。 她记得那个男人懒散地勾着她的肩走在林荫大道上,迟尽侧眸看向怀里穿着校服的小姑娘,十七岁的阿狸身材曲线已经很完美了就算是穿着宽大的校服还是掩盖不住那曼妙的曲线,每次她勾着他的脖子要跟他打闹的时候都撩得他只吞口水。 偏偏这个小姑娘什么都不知道,单纯又干净,让他着实下不去手玷污,每天只能看不能吃天天就盼着这姑娘能快些长大,从这样无忧无虑的少女变成他怀里娇软可爱的小媳妇儿,每每这样想,他就觉得未来很有盼头。 “阿狸,我给你开了个游戏号。”他慵懒道,流里流气跟没骨头一样倚着乔狸,偏偏又一点也压不到他的阿狸,只是这样能够离这小姑娘更近一些,闻着她发梢洗发精的香味,贴近一些还有她淡淡的体香,简直不要太勾人。 迟尽是个地痞流氓,他从来不会掩饰自己的破败落魄,也从来不会掩饰自己的本心,他喜欢乔狸,喜欢贴近她,喜欢抱着她,这些他都想做就做,霸道又温柔,宠溺又深沉。 乔狸被他搂着走路,他很高,长臂揽着她简直就跟抱了她一个满怀一样,呼吸间全是他身上清冽的薄荷草裹挟着香烟缭绕的气息,迷得她团团转。 “啊?我不会玩儿游戏啊!”乔狸忍不住道,她可是个名副其实的乖乖女,自从母亲死后,云敖为她改了资料让她来到这所高中就读的时候她就在不知不觉中戒掉了嚣张跋扈什么事儿都倚仗云家的气焰,变得好脾气,眼里只有学习,在学校里品学兼优还貌美如花,无可厚非地成为了御林高中的风云人物。 她做过最疯狂的事儿大概就是早恋,而且还是跟学校附近最流里流气的街头小痞子谈恋爱吧?可是有什么办法呢,喜欢这种东西就是没有选择的,就如《最好的我们》里路星河说的一句话:那些突然出现在你生命里的人,从来都不是等你准备好才出现的,那都是惊喜。 对于乔狸来说,迟尽就是惊喜,余生欢喜皆系于他。 乔狸眉眼含笑,那双漂亮的狐狸眼笑起来的时候亮晶晶的,看着迟尽的时候仿佛全世界都被装进了她的眼瞳,而那个全世界,就是迟尽。 “傻,我教你。”迟尽忍不住伸手轻轻刮了乔狸小姑娘的鼻尖一下,撩人的烟嗓吐露出来的都是满满当当的宠溺与呵护,走在林荫大道上,乔狸感觉周围的树木都变成了粉红色一般,原来跟喜欢的人在一起,跟他一起做一件他喜欢的事情是这么的开心。 “教我打游戏,你这是带坏我。”乔狸故意道,她这聪明的脑袋瓜子早就把高中的所有知识都学完了,在学校里更多的时候是在办公室帮老师做事儿,课都不怎么上,反正上不上都是年纪第一,毫无悬念~ “打游戏就是带坏你了?以后真的带坏你的时候你就知道什么才是坏了!”迟尽放开了勾着乔狸肩膀的手臂,牵起了她的小手,扯开一抹痞笑,这一举一动简直就是个不学无术勾搭良家少女的地痞流氓。但是没有办法,乔狸就是爱极了他坏坏的模样。 那时候乔狸是御林高中的学霸级校花,而迟尽只是个可能连书都没读过的街头小混混,明明是这样极端的身份差异,偏偏在一起时格外地和谐,连旁人见了都忍不住侧目。 俊男靓女吸睛,可是更惹人注目的是她眼里的星辰,和男人看似随意却微妙呵护着女孩的手臂。 “阿迟,我真想快些长大。”乔狸被迟尽牵着小手忽然道。 “怎么?”迟尽挑眉,直觉这小姑娘这句话来得着实突兀,居然一时猜不清她何出此言。 “长大了就能知道……你到底有多坏了~”乔狸凑到迟尽的耳边轻轻道,微弱的裹挟着她味道的气息抚在他耳边,痒痒的带起一阵酥麻,让他好一阵口干舌燥,然而更让他炸裂的是这小姑娘吐出来的话,到底是谁把他的阿狸带坏的? 迟尽长臂一揽,直接把撩完人想要逃跑的乔狸给扯回来彻彻底底抱了个满怀,然后冷漠又略带沙哑的嗓音抚在乔狸的耳侧:“谁教你的?” “……”乔狸被他抱在怀里,心跳砰砰加速,哪里还顾得上迟尽问的什么,一股脑的只知道摇头,小脸粉嘟嘟的,软萌乖巧,简直就是个等待被蹂躏的小白兔。 “再问一遍,谁教你的?嗯?”迟尽缓缓道,并不急着让她回答,而是故意在她的耳侧吹起,看着她颤抖着往他怀里缩的样子就好笑地勾唇,这姑娘是真的仗着自己未成年什么话都敢讲啊! “你……”乔狸嘟嘴,委委屈屈的样子可爱极了。 “这可别冤枉我,我还没来得及带坏你呢!”迟尽挑眉,等着这小姑娘不打自招。 “不是,你……你先放开我,我就告诉你~”乔狸撒娇道,水嫩嫩的唇微嘟,是个男人看到都会忍不住妥协吧?只是迟尽又岂是一般男人?……额,错了,在乔狸面前,他就是一般男人,不,恐怕连一般男人都不如。明明看到小姑娘眼底的狡黠,还是无奈地放开了她,谁让她是自己心甘情愿宠着的姑娘呢? 迟尽无奈地放开乔狸,眼睁睁看着她笑得嘻嘻哈哈地跑开,然后在不远处回首朝着他做了个鬼脸,阳光洒在她不施粉黛青春洋溢的侧颜上,透过树荫间缝透出来的斑驳撒在她的四周,乔狸跟个小兔子一样蹦蹦跳跳,白色的帆布鞋踩过路边落叶,脸上的笑意真实而幸福。 “哈哈哈哈……阿迟是大坏蛋,抓不到我。”乔狸在林荫大道边开心地蹦来蹦去,时不时还去挑衅迟尽两句。 “再给你一次机会,这些坏主意是哪儿来的,小姑娘不学好以后不来接你放学了。”迟尽故意道,他在外人面前的确坏,他所有的暗黑所有的丧尽天良都只是在别人眼里,因为他仅剩的不多的温柔细腻全部都化作最为浓烈的绕指柔,给了一个叫乔狸的女孩。 乔狸站在不远处,听到迟尽这么一说,知道绕不过去了,于是屁颠屁颠地跑回去到迟尽身边,迟尽总爱穿一身黑衣,另外搭一条破破烂烂的牛仔裤,那时候丐装牛仔裤可不流行。 他每次这么走在街上都有人投来同情的眼光,弄得乔狸几次三番都想给他把破洞给缝上,只是她不会针线活只好把计划搁浅了,后来看习惯了,便也觉得这样打扮的迟尽更是独特,是全世界独一无二的迟尽,她喜欢的迟尽。 迟尽单肩背着她粉色的书包,看起来反差萌巨大,每每让乔狸忍不住凑过去拉住他的手,就像个大哥哥接自家小妹放学一样温馨。后来她这么告诉迟尽,某个男人斜了她一眼,然后直接在她脖子上“咬”了个草莓,嗜足后才缓缓开口:“这是兄妹和情侣之间的差别,记住了~” 乔狸乖乖跑到迟尽身边挽住他的胳膊,笑得清甜迷人:“我看言情小说上写的……” “什么言情小说?”迟尽挑眉,兴趣盎然,小姑娘看个小说都会撩人了,是本好书啊!他也该弄一本来学学~ “《军门枭宠:惹火辣妻拽上天》……里面的女主挺会撩人的,我就学了!”乔狸委委屈屈道,狡黠的狐狸眼瞥了一眼迟尽,然后放开男人的手臂,嫩嫩的小指蓦然勾住男人的小指,迟尽只觉得有电从指尖穿过,一点点蔓延开,让他从心底漾开一股子愉悦。 “好书,支持你多看多学多撩~”某个得到“满足”的男人眉上漾开一抹痞坏。 “……”乔狸:嗯哼?还挺管用,嘻嘻~ ------题外话------ 你们要的迟爷跟云罗的高中生活奉上,撩吗?嗯嗯,划重点,连乔狸都在看这本书哦(捂脸) 1527610109 我不喜欢被人盯着穿衣服 宋沉姜懵逼了三秒才反应过来,谁一觉醒来一丝不挂躺陌生人床上也会惊慌失措吧! 最重要的是她堂堂宋家女法师混得再差也不至于被只不知来历的妖怪猥袭吧?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居然能让她法力失效? “老三,不去看看?”慕御白见老三依旧直挺挺地躺在床上,半分要起来的样子也没有,这样真的好吗? “九月那丫头不是闲得慌?让她去应付。”他倒是知道自己为什么被那宋家驱魔人气急败坏地点名,解铃还须系铃人,他要去了那女人还不更是蹬鼻子上脸了? “好吧!”慕御白走出房间刚好撞上鬼鬼祟祟往楼上爬的两人。 “嗨~御白哥。咦,真巧,你也上厕所啊!” “楼下没厕所?”蹩脚的谎言慕御白都不屑于去揭穿。 “有有有,孤予霸着呢…咳咳…”好吧,孤予那家伙什么时候跟着她偷偷摸摸爬上来的? “别耍小聪明了,要好奇就去看看吧,收起你那猫耳朵,小心被那女人给收了。”慕御白伸手扯了扯她头顶毛茸茸的猫耳朵,好心地提醒道。 “哇哇哇~谢谢御白哥,我就知道你最好了。”某只猫乖乖地收起了自己毛茸茸的耳朵,顺便尾巴一扫甩开了孤予往安置宋沉姜的房间跑去。 “九婆娘,你尾巴露出来了!”孤予还是忍不住提醒道,毕竟里面的女人是宋家的人,九月这样马马虎虎的性子要是露出了马脚被收了可怎么办。 “知道啦!”九月挠挠耳朵,收起尾巴蹦跶到宋沉姜房间门口。 “孤予,她一个人去就可以了,你去继续闲着。” “御白哥,三哥身体怎么样了?有多严重?” “幸亏那驱魔人来得及时,老三那性子也是个会装的,愣是没让那女人看出破绽,这才脱险。”如果不是宋沉姜迷迷糊糊没看出老三重伤,那才后患无穷啊! “可三哥把一个驱魔人带回来,这才后患无穷啊!”他们在现世的克星就是驱魔人,这直接把克星带回家,实在是心太大好不好? “你放心,那丫头年纪小,道行尚浅,看不出我们的破绽。不过昨晚老三重伤怕是已经被那驱魔人盯上了。待会儿若是见了她,小心谨慎些便是。其他的,我来处理。” “也是,不过人界一个二十岁的驱魔人,怎么看得出我们的真身。那我下楼去了,九月那丫头聒噪鲁莽,御白哥怎么这么放心她去会那驱魔人?”孤予想不明白,相较于他们,明明御白哥去最保险,毕竟现在这里除开重伤的三哥,御白哥是道行最深最不容易被探出深浅的人。 “因为我们是大男人,女人就要女人来对付~你还小,大些就知道了。”慕御白不再多说,转身回了书房。 他们几个大男人这个时候闯进去简直就是送死,那女人情绪那么激动谁知道会闹出什么幺蛾子。 九月是女孩,至少可以让那宋家的驱魔人放下心防,比他们几个大男人管用多了,所谓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就是这个道理。 孤予哪里知道那么多,似懂非懂的下楼,心想着等九月出来了定要好好盘问她怎么应付驱魔人的。 宋沉姜坐在床上,用被子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娇小的脸蛋埋在被子里,柔顺的长发披散开,像是白色被子上绽开的黑色妖姬。 九月推开门,就见到床上那捂得严严实实的一坨“人”。 “姐姐?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啊?”她倒是有些担心起来,昨晚她可是任劳任怨地照顾了她一晚上,帮她洗干净身子吹干了头发放床上,结果她身子娇居然发烧了。 守着到她退烧已经是今天早晨了,这一醒来就大叫,是不是昨晚烧还没退完? 宋沉姜听到女孩子的声音,愣了一下,迷茫地抬起头。 只见门口站了个亭亭玉立的小姑娘,看起来只有十六七岁,小脸还有些讨喜的婴儿肥,皱着眉头有些担心地望着她。 穿着套粉色的运动装,扎着个青春活泼的马尾辫,可爱极了。 其实宋沉姜不知道,这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可是个老妖精了,现在这样没皮没脸的叫一个小姑娘姐姐要是孤予知道了又不知道要怎么笑话她。 “你是?”宋沉姜有些懵逼,昨晚她记得她晕倒前明明是被那面具男抱走的,今早起来一丝不挂不说,连那面具男的踪迹都没有。 她可记得那面具男不是人,那面前这面若桃李的小姑娘是不是也不是人? 可是她用意识仔细地检查了个遍,也没发现什么不妥,难道这女孩真的只是个人类小姑娘?她终究只有二十几岁,道行最深的是捉鬼,但是异界有的存在了百年千年的异类她是无法都看出来的。 “姐姐好,我是九月。昨晚你被我三哥抱回来的时候浑身湿漉漉的,我就帮你洗了澡,后来你发烧了一直喊热,所以我就没给你穿衣服。” 一口气解决了宋沉姜所有的疑惑,宋沉姜这才松了口气。她哪里知道昨晚九月压根就没动手,直接用术法把她剥光洗干净的。 “谢谢!”宋沉姜这才露出个脑袋,把长发撩开,露出美丽的天鹅颈。 “没事,应该的。你可是我三哥第一个带回家的女人,三哥眼光真不错,姐姐你好漂亮啊!”这点九月倒还是真的打心底里服气,妖娆迷人的妖魔鬼怪她见过那么多,没想到这人类女子也有这般美貌,比她姐姐琉璃还美。 宋沉姜昨晚是真的烧了一个晚上,这时虽然醒了,身子还是十分虚弱的。 “我跟你三哥不过萍水相逢而已,没有别的关系。可以帮我找套衣服吗?”她可没兴趣裸着身子裹在被子里同别人说话,这样太不礼貌不说,她也十分别扭。 “没有关系吗?可是……好吧,我去给你找套我的裙子给你。我还有新的内衣裤,不过姐姐你的size……我没那么大的。”嗯,这么勾人的上围还真是个大资本呢!要是谁娶了这姐姐才是艳福不浅啊! 都是女孩子,但是听九月这样说她还是忍不住红了脸。十六七岁的女孩的确长不了这么大~ 宋沉姜忍不住看了一眼自己的上围,抬眼居然见九月那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的胸! “咳咳……谢谢你了九月。”听到宋沉姜说话,九月才一边啧舌一边收回视线。 “好,我去找找。”九月吐了吐小舌头,狡黠的笑着开门出去了。 宋沉姜看那可爱的小姑娘蹦蹦跳跳的跑出去了,这才收心,细细地理着思绪。 昨晚她为什么心会那么痛?是因为那个梦吗? 那是来自灵魂的痛楚,她还清楚地记得那个感觉,上一次痛成这样,还是她一不小心掉入魔坑里受了鬼焰冥火灼烧,才有那样触及灵魂的痛苦。虽然后来宋家的长老们一起施法救了她,但是那种痛已经刻入了她的骨髓,昨晚上那痛就是那么熟悉……仿佛再次堕入那无底的魔坑一般。 九月抱着一大堆衣服进来时,见宋沉姜还端端地坐在床上,便直接走过去把她翻出来的衣裙都放在床上。 “姐姐,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风格的衣服,都挑了些来,有些是我姐姐的。对了,刚刚我去翻了我姐的衣柜,有你这个size的新内衣哦~”九月坏坏地抛了个媚眼过去,宋沉姜尴尬地接住。 “谢谢~” 她翻看了一下,这些衣服都是新的,连吊牌都没来得及拆。果然什么风格都有呢,宋沉姜极其迅速地捡了一条宽松的浅蓝色波西米亚长裙,还有九月口中她姐姐的size的内衣裤埋入被子里,摸摸索索着穿上。 还没穿好,被子就被掀开。 “姐姐,不用躲被子穿啦,我们都是女孩子看看又没有关系。”九月一脸坏笑,小手还拉着被子的一角。 “小妹妹,能回避一下吗?我不习惯被别人盯着穿衣服。”宋沉姜捂着胸口,虽然很尴尬但是对方又只是个小萝莉,她要是跟她计较反而显得矫情了。 “那好吧,我背过去。”九月虽然喜欢打闹恶作剧,但是她一只妖怪,在驱魔人面前还是能收敛就收敛。 见九月乖乖背过身,宋沉姜才开始好好穿衣。她穿好裙子,浅蓝色的波西米亚连衣裙与她的身子相契合,居然刚刚好。 “我穿好了。” 九月回头一看:“啧啧啧,真是个衣架子。这是我琉璃阿姐的裙子,我就知道我的你穿不了。” “谢谢你了九月,我想问一下,昨晚抱我回来的那个男人呢?”宋沉姜觉得自己有必要问清楚,那个男人明显不是人,这小姑娘那么单纯,可别受了妖怪蛊惑被吸走精元。 “你说三哥啊~”九月眸子转啊转,当然不能让这驱魔人在三哥最虚弱的时候去打扰到他啊! “三哥昨晚把你送到我这里就离开了。”某萝莉睁眼说瞎话。 “你三哥是你亲哥哥?”宋沉姜忍不住问道。 “不是,不过三哥待我却是比亲妹妹还好呢!” “那就好。”如果是没有存坏心思的妖怪,她不会收。异界与现世的大门本就摇摇欲坠,很多异类都悄悄来到了现世,她的生意也在最近越来越好,不过那些定西只要不做伤天理害人命的事她宋家都不会管。 “姐姐你昨晚烧得那么厉害,我让厨房熬了些清粥,喝些暖暖胃也好。既然你是三哥带回来的,我就一定得好好照顾你。”说不定以后就变她三嫂啦,呜哈哈~ “谢谢~” “哎~你就别再说谢谢了,你今天跟我对话都说了好几次了,在我这里你就别客气当家里一样的。我去给你把粥端上来。” “不用了,你也说我不用客气,我们一起下去喝吧,睡了那么久我也闷得慌,下去透透气也好啊!”宋沉姜也不矫情了,只是忍不住腹诽:没想到那面具男冷冰冰的样子居然有个这么贴心可爱的妹妹。 “好,我先去安排一下,床边有拖鞋……”九月一听她要出去,赶紧拦住先去跟外面人打个小报告再说。 “嗯,我先洗漱一下。” “行行行,卫生间里的洗漱用品都是全新的,你放心用。”九月说完,就率先下楼了。 “孤予,该你收起你那猫耳朵了,那美女姐姐要下楼来了。”说完九月还是有点不放心,御白哥倒是靠谱,但是万一三哥突然跑出来她撒的谎不就不攻自破了吗。 孤予这次倒是没怼她,乖乖地收起猫耳朵,十七岁的男孩掀长的身子倚在沙发上,大长腿搭在茶几上,居然异样地赏心悦目。 —— “扣扣扣……” “怎么了?九月。”慕御白打开门,明显有些疲惫地问。 “御白哥,三哥呢?” “老三伤得很重,已经陷入了沉睡自我修复。怎么了?” “没有没有,我就是撒了个谎跟那驱魔姐姐说三哥不在,我怕要是待会儿三哥出去了会打脸……” “你还知道打脸这词啊!让你每次都说谎不打草稿。待会儿想办法将她送走,老三现在的状况,留一个驱魔人在别墅里威胁性太强。”慕御白虽然习惯了九月的不按套路出牌的脑回路,但是现在时局异常,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必须得先把那尊大佛送走。 “怎么不说话了?”平时他说一句要顶十句的小猫咪居然安静了,倒是让慕御白讶异了一把。 “我在打草稿……”某萝莉一本正经道。 “……”慕御白。 1527610110 我那么可爱,她才不舍得收我呢 宋沉姜收拾好出来才发现自己住在二楼,抬眼没看见九月,她干脆顺着扶梯先去客厅等着。 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个青葱的少年,穿着白衬衫,慵懒地窝在沙发上看电视,长腿十分悠闲地搭在茶几上。仿佛感觉到身后有人,回头看过来。 “你就是三哥带回来的女人?”少年英眉轻挑,站起身打量起站在客厅里的女人。 “你才几岁就女人女人的叫。”宋沉姜看着眼前这个男孩,最多不过十七岁,那样稚嫩的年纪,开口就是女人女人的,太早熟了吧。 “我叫孤予,你呢!”孤予才不想跟她计较,他的年纪零头都比她大,居然还嫌他小,不过他还是乖乖地憋着,才不要她这小姑娘知道他的年纪呢! “我叫宋沉姜。九月呢?”宋沉姜走到大厅都没看见九月,问道。这里对她来说太过陌生,要是是那个面具男的老巢,那么又没有感应到异界的力量,着实奇怪。 “那丫头……”孤予还没说完,楼道口就支出个毛茸茸的小脑袋:“姐姐,我在这儿呢!清粥我放桌子上了,你喝点养养胃。” 九月三步并两步跑下楼,她可是有任务的,得赶紧想办法把这个姐姐送走。 “这不,来了。”孤予酷酷的坐下沙发,继续看电视。他是猫,就喜欢懒懒地呆着,人类的礼仪他学得不多,所以并不认为这样是不礼貌的行为。 “好。”宋沉姜跟九月一起坐在餐桌上,她喝粥,九月就那么盯着她。 “姐姐,你家在哪儿啊!我让孤予送你。”九月憋了半天,终于开口道。她虽然没觉得这人类驱魔者有多可怕,但是会威胁到三哥安全的人她还是赶紧送走为好。 “也好,谢谢你对我的照顾。对了,我还没自我介绍,我叫宋沉姜。你很可爱,以后如果有什么事你可以拿着这个来找我,这个人情我宋沉姜一定还。” 虽然对方只是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但是她这样尽心尽力的照顾自己,仅仅几句谢谢是无法表达她的谢意的。 宋沉姜把自己刚刚准备好的水晶项链递给九月。这条项链是用稀有的血水晶制成,很有灵性。是她机缘巧合在拍卖行淘来的,她身上也没带什么东西出来,就包里还有这条项链比较拿得出手。 “哇,好漂亮,谢谢姐姐。”虽然活了几百年了,但是在异界她也不过是个未成年的小萝莉,心性也小,也没假惺惺的推拒。 “你喜欢就好。”宋沉姜的手机浸了水开不了机了,包里的卡也没一张幸免,算了,还是先回公司吧,交代下面的人把这些都补办一下,帝星娱乐也不是她开着玩儿的,她是帝星的执行总裁,很多事情也要过了她的眼才能执行,最近宋家出事儿,她已经很久没有回公司了,趁这个机会还是赶紧回公司一趟吧。 “那个……孤予会开车吗?十八岁了吗?真的可以开车?”不过一想到九月要让孤予送她,她就感受到了浓浓的不靠谱,宋沉姜忍不住严重怀疑孤予的可靠性。觉得还是自己开好些? “姐姐你放心啦,孤予他都开了几……呃,几个月的车了!”九月啧舌,妈妈咪啊,差点又说漏嘴。 宋沉姜最终还是坐上了孤予的车,车上九月自来熟地跟宋沉姜聊得十分火热,果然印证了穆迟的话,宋沉姜还是跟妖魔鬼怪这些相处得比较好。 孤予傲娇的开车,时不时的满脸不屑地接句嘴,纠正九月那满嘴巴跑火车却没半点墨水的话。 把宋沉姜送到了帝星娱乐楼下,九月这才放心,终于完成了御白哥交代的任务了! “你都看了一路了,眼睛都快成对眼了,看出什么不妥了?”孤予实在受不了九月那宝贝项链的样子,一路上就一直盯着那项链看,还能看出花来? “没有,我就是研究研究这驱魔人的宝贝跟我们的宝贝有什么不同。” “万物皆有灵性,其实不会有什么区别。这是血泪水晶,当年出现在市面上时我也想淘回来来着,没想到被人抢先一步买走了,如今到了你的手上也是种缘分。怎么样,昨晚没白忙活吧?”孤予看了一眼血泪水晶,果真是缘分,当初本来是想拍下来给这丫头的,如今还是到了她的手里也是缘分所致。 “肯定没白忙活啊!沉姜姐姐人真好,我要跟她做朋友。”九月收起项链,打算回家了让孤予给她戴。 “你最好少跟她接触,要是露出破绽,有你好受的。” “我看过了,她还没我以前遇到的老古板厉害呢!再说了,沉姜姐姐夸我可爱,我那么可爱她才不舍得收我呢!”九月自顾自道,其实根本就不知道是宋沉姜心里早有防备,对自己下了暗咒,封印了不少实力,让她看起来不过只是个普通驱魔人的能力而已。 “天真。”孤予已经不想跟九月说话了,这九月活那么多年果然是白活的。 宋家千年驱魔世家,就算是宋沉姜现在年纪轻轻成了家主,但是宋家背后的力量也绝对能够让异界的鬼怪忌惮,不然这千年来宋家拉了那么多仇恨,怎么还能好端端地传承到现在? 反正不管怎么样,他才不会相信刚才那个女人是个简单角色,也就只有九月这只懒猫把那个女人当成正常人。 1527692625 软萌可爱,完全符合直男审美 宋沉姜回到了帝星娱乐,帝星娱乐是姑姑那个甩手掌柜的作品,当年她不愿意继承宋家的衣钵,一意孤行就要远走他乡。就爷爷的话来说,就是跟野男人跑了,以后就当宋家再也没有这个人。 其实她知道,姑姑为什么不愿意接受宋家的家主之位。宋家人有宋家人的无奈,因为血脉关系,宋家人的孩子也必须走上这条路还要继承宋家的衣钵捉鬼除妖,而为人父母,谁又会愿意自己的孩子重新体会一次自己吃过的苦和自己受过的罪。 姑姑离开的时候把帝星娱乐直接过继给了她,那时候姑姑就已经怀孕了,她不得不走,要是孩子生下来,她就必须把孩子交给宗祠,让他们抚养他长大,然后走上宋家永远无止境的那条路。 爷爷说当年她的父母就是这样,迫不得已放弃她离开,因为他们不忍心看她那么小就受苦。其实这么多年来她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父母,只有偶尔在爷爷那里听到一点点关于他们的事情,但也终归浅薄。 其实她早就猜到了,为人父母怎么可能二十多年都不来见她一面,或许他们已经不在了吧,只是爷爷不愿意告诉她而已?做他们这一行的,其实风险跟现世的警察一样,时时都在危机里求生。要想好好活着,那么就必须得强大起来,只有足够强大,才有资格让宋家永远不覆灭,现世跟异界的平衡才会不被打破。 宋沉姜踩着高跟鞋走进帝星娱乐的大厅,一路过来群星璀璨,她旗下的艺人无数,捧出来的一线大咖也有三个,个个都是华国电影圈的中流砥柱。其余二三线的明星也很多,更勿论十八线的小明星了。 娱乐圈从来都是个名利场,在这里只有足够有名有钱有势的人才是主宰,这样的法则不只是放在娱乐圈,放在社会上哪个圈子里都是一样的,只不过相对于别的圈子,娱乐圈的浮躁之气更为浓郁,**裸的人肉交易也是十分正常。 女人想要出名,永远都是有捷径的,只要你够美够豁出去。而傻一点不愿意放弃尊严的女人一般都没什么大火的可能。你以为在娱乐圈混是靠演技?是有能够靠演技火起来的明星,但是你永远不知道她们为了这一天付出过多少,跑了多少龙套,在底层磨砺了多久。 而那些一夜爆红的,其实都是靠捧的,你演得好不如睡得好,当你还不够出名的时候,你能够拿出去交换的资本就是你这个人,你需要得到的就是一个能够让你平步青云的金主。 在这个圈子里,金主跟戏子之间的交易一直就没有断过,只是表面上大家都装得很冠冕堂皇,表面金灿灿内里却是腐朽得生蛆,大概就是娱乐圈最好的写照。 当然娱乐圈还有另一种人,他们生来就已经是别人拼一辈子都拼不到的人生巅峰了。而他们可以在你还在奋斗的时候就把你奋斗以后才能享受到的一切享受完了,之后人生无趣,便也坠进了这个圈子玩儿。对于他们来说,娱乐圈也只是个玩乐的场所,想演什么投资可以自己出,在剧组他就是老大。 而这一方面的人生赢家,不得不提的就是祝旭,家底丰厚,皮相也是真的羡煞旁人,仿佛天生就为了荧幕而生,有的人长得很漂亮,但是偏偏上镜以后怎么也不如现实里好看,但是有的人则是你看她很普通,但是一旦入了荧幕整个光环罩下来,整个灵性就出来了,那就是传说中的电影脸,仿佛就是为了电影而生的一般。 而祝旭,作为后起之秀,娱乐圈突然冒出来的一线大咖,有着国民男神的美誉,都不是没有道理的,虽然他的成名作不是电影,但是那张脸是真的为荧屏而生的,不管是在现实还是拍摄出来以后的作品里,祝旭那张脸都能给人时时的惊艳感。 这样的他,可以说是娱乐圈只此一个。 不过她倒是很期待云罗进了娱乐圈会掀起什么滔天巨浪,光是她那颜值,可以说是在娱乐圈打遍天下无敌手,能进娱乐圈的皮相都是千挑万选,少数皮相不突出的也大多是喜剧演员故意扮丑。 偏偏那么多万里挑一的女人里,都没有及得上云罗的,云罗的美貌在凤城是公认的,就算是风评再差,也没有能够质疑她颜值的评论。 这样的她,其实很适合娱乐圈,她作为帝星娱乐的执行总裁,见过的大咖不计其数,美的,艳的,清新脱俗的,仙气十足的,可爱的,各种类型的符合大众的各种审美各种口味。 见得那么多,她才是真的懂,云罗的皮相几乎符合所有人的审美,这几年她都爱化着浓郁的烟熏妆,美艳而锋利。而她卸完妆,美貌丝毫不减但却去掉了棱角,软萌可爱清纯漂亮,完全符合直男审美。 这样的穆云罗要是进了娱乐圈,简直就是一个大爆炸,恐怕那时候就再也不会有通告说祝旭是娱乐圈空前绝后一夜成名的国民男神了。 宋沉姜这么想着,已经把东西都交给下面的人去处理,换了手机换上补办的卡,处理好了最近堆积在公司的文件已经又是天黑。熟悉的气息蔓延进办公室,缭绕的黑烟笼罩着一个高大黑色的男人渐渐散开,沉允站在不远处,眉梢却是蓦然皱起。 “来了?”宋沉姜伸了个懒腰,慵懒地抚弄着自己有些凌乱的碎发,抬眼看向居然不请自到的男人。 “你昨晚去了哪儿?为什么身上会有”他“的气息?”沉允眉头皱起,突兀地问道。这样的气息他再熟悉不过,要知道现在异界的大门已经在滋裂,异界那边动荡不安,很多厉害的角色都来到了现世。 “他?”宋沉姜抬眸,自然知道他口中的人应该就是昨晚那个面具男了。 “异界的冥主,银煞。” 1527696414 我会让整个服务器的人都叫你大嫂 “好书,支持你多看多学多撩~”某个得到“满足”的男人眉上漾开一抹痞坏。 “……”乔狸:嗯哼?还挺管用,嘻嘻~ “阿迟,我们现在去哪儿?”某个小姑娘勾着男人的小指摇啊摇,侧头问道。 “网吧。”男人反手直接握住她要捣蛋的手,慵懒地挑眉道。这个男人从来一副懒懒散散的模样,仿佛什么都不放在眼里,偏偏看着她的时候又与旁的时候不同,他看着她的时候从来都很认真,仿佛眼里就只有眼底这个小姑娘一般。 “真带我去打游戏啊?”乔狸有些惊讶,还以为迟尽只是开个玩笑,没想到这是真的要带他去网吧打游戏,可是她还没接触过啊!虽然班上有很多男生都爱打游戏,但是她在学校向来高冷,所以根本没有接触过。 “对啊,走吧。”迟尽见乔狸有些犹豫,觉得好笑,这姑娘学习那么好,想来打游戏也不会差啊,怕什么? “可是我未成年,进不了网吧的。”乔狸忍不住道,她可是连身份证都没有的人,带她去网吧?她校服都没换下来呢,因为成绩优异,她经常在教务处给老师们工作,所以知道学校附近的网吧其实都有老师在转悠,就是为了逮那些不回家去网吧打游戏的学生。 “信我吗?”迟尽勾住乔狸,凑过去缓缓道。淡淡的烟草味袭来,乔狸忍不住迷迷糊糊地点点头:罪过啊罪过,美色误人美色误人。 “信。” “那不就得了,今儿带你去闯闯服务器,你是我的夫人,我会让整个服务器的人都叫你大嫂。”迟尽挑眉,好心情得很。 那是一款新型的仙侠系列游戏端,名叫炽域,炽域的意思其实就是地狱,那是烈火坟烤的炼狱。虽然是这样的意思,但是画风却是尤其的好,里面各大门派帮会集结,因为炽域这个游戏独特的一个故事,刚开就差点挤爆了服务器。 炽域虽是地狱的意思,但是里面却比天堂还没,山上花开成海,处处琳琅生香,美景如此良人亦如此,里面的人物也是设计精巧,女角色都极其漂亮,男角色也是极其帅,这样的服务器迅速吸引了一大批颜粉,谁都喜欢漂亮的事物,男女都是。 游戏的创始人是这样介绍这个游戏的:这是魔鬼献给狐狸的江湖,有你便是天堂,无你堕生地狱。 大家都在猜测,这定然是设计者做给心爱的人的游戏,里面的一景一画都极其精细,堪称完美,在当时同类型的游戏水准来看,技术满分,画面满分。简直就是一线大师级别的画质,远超华国当时游戏的画面。 “才不要叫大嫂呢,把我叫老了。”乔狸忍不住笑道,其实心里却是美滋滋的,只要是站在你身边位置的称呼,我都喜欢。 “小东西,嫌我老?”迟尽捏了捏她还没褪去婴儿肥的小脸,软嫩又粉嘟嘟,捏起来触感良好。 “没有,你比我小我也喜欢。”乔狸狡辩道,眉梢眼角微扬。 “求生欲这么强?”迟尽挑眉,越发觉得最近这小丫头越来越会蹦跶了,小嘴里吐出来的话也是每每勾得他冒野火。 “我说的是心里话。”乔狸表示,这里她真的没有按套路来,偏偏迟尽觉得小丫头越发皮,以后出门恐怕得带根绳子拴着走才安心。 “那游戏叫什么名字?”乔狸问道。 “炽域,地狱的意思。”迟尽缓缓道,仿佛是在回味着什么,慵懒的眉梢难得严肃。 “为什么要叫这个名字?做游戏的人挺奇怪的,叫做地狱的游戏还有很多人玩儿吗?” “这个世界上,活在地狱里的人可多了,现在你只要记得。炽就是迟,域就是御林,意思就是迟尽在御林高中遇上了你,这样的名字,自然就不是地狱了。” “迟,御?我喜欢。”乔狸微微一笑,觉得这个名字很不错,本来她还有一点抗拒,但是被迟尽这么一解释,她是打心底里的喜欢。 —— 坐在包厢里玩手机的女人唇角突然一僵,炽域服务器将在明天重新上线?那是一个五年前突然爆火的游戏服务器,炽域——迟,御。 炽域在五年前火爆华国,可以说是当时最为炙手可热的游戏,可是却在火爆了一段时间以后突然关服,原因是一天晚上,整个服务器里的风景都被九天降下来的烈火焚烧,地也在崩塌,一路坠入深渊。 一夜之间,炽域从天堂堕入地狱。服务器里的玩家全部被烈火“烧死”,也在第二天游戏服务器死机,自此以后再也没有人能打开这个游戏。这件事儿当时上了新闻头条,各种猜测众说纷纭,最靠谱最深入人心的猜测恐怕就是游戏创始人失恋了。 那人创了这个游戏就是为了给心爱的人,应该是爱的人走了,所以游戏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还是有很多人猜测是游戏太火爆惹怒了同行,找了高级黑客把服务器给毁了,反正各种版本都有,现在突然宣布开服,又是掀起了一波回忆热潮,仿佛当年的盛况还在昨日。 穆云罗手指一颤,差点握不住手机…… 1527696414 我管你他妈是谁,有话快说 这晚在酒吧洛纱又是醉了,醉了是什么感觉?似醉非醉似醒非醒,仿佛全世界都是你的,又仿佛一无所有。 她做了一个梦,那时候她还没有改名换姓,她还是花姒,花家遗孤。那时候因为陆爷爷的安排还有她的威胁,她和陆寒枭就要结婚了。 清晨的光透过窗帷照进室内,浅浅的金色镀上她撩人的发梢,花姒懒懒地翻了个身,纤细的手臂自雪白的被子里伸出来。 一手摸到了床头柜上的手机,接起来。 “谁啊~”花姒一点也没意识到自己此时慵懒而沙哑的声线有多诱人。 另一边的陆寒枭一愣,不禁拿起手机再看了一眼,的的确确是花姒的号码啊! “是我。”陆寒枭清冷的声音传来,要是从前花姒一定分分钟辨别出来,但是她昨晚处理完事情就被钟赫云那坑货带去网吧血战到天明,一晚的厮杀已让她精疲力尽,六点过才晕晕乎乎地回到家,收拾好到睡着不过花了五分钟。 才睡下一个小时不到就被叫醒,任谁也不会有好脾气。 “我管你他妈是谁,有话快说,我困着呢!”花姒眼睛都懒得睁开,直接冲着手机一阵乱吼。 “四月,我是陆寒枭。” “……” 一、二、三、四、五、六秒,花姒一脸懵逼。 “嘟嘟嘟……”一阵忙音~陆寒枭握着手机,花姒还从来没有挂过他的电话呢!她在他身边的时候总是乖乖巧巧,淑女得不像话。俨然就是一个端端正正规规矩矩的豪门大小姐。 哪会有这样俏皮可爱的模样,陆寒枭的心沉了沉,放下手机,指尖继续敲打着键盘处理公务,心底却是莫名有些烦躁。 花姒看着自己及时掐掉电话的手指,狂躁得想咬掉自己的手指。她完美地形象啊,别这么轻易的崩盘好不好? 奈何实在太困,手机往旁边一扔,再次光荣倒下。 “Welcomebacktothelandofre—reality Greatnowsayiwanttheworldtoseetherealme Don''teatdon''tsleepstayhealthy ……”(lalaLand) “我靠,还让不让人睡了。”花姒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兀的从床上坐起来,接起电话。 “谁啊,有完没完啊?”花姒哀嚎道,声音是明显被人吵醒的不耐烦,但是因为刚刚睡醒,声音沙哑而性感反而有种委委屈屈的味道。 “开门。” “……”懵逼ing,她一定是昨晚打游戏打傻了,要么就是被钟赫云那坑货坑走了智商,要么她怎么觉得这声音迷之陆寒枭? “呃,陆寒枭?” “是我。”陆寒枭站在门外,嗓音依旧浅薄,他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筋搭错了,放下手机后就难以看进去文件了。 “等……等一下,我收拾一下给你开门。”花姒已经来不及懵逼了,直接从床上蹦了起来,她其实不怎么回花家,一般都住在自己的私人公寓。 公寓不大,才让她有种充实感。平时也只有钟点工过来打扫,一般情况下都是她自己一个人住。 陆寒枭以前来过一次,也没想到她那样娇贵的大小姐会喜欢住在小公寓里。 “好。”陆寒枭站在门外,倒是在想象里面花姒是怎么狼狈地在收拾打扮。 花姒神速地把被子铺好,冲进了洗手间洗漱,随意挑了一条宽松的长裙,披着柔顺的长发未施粉黛便跑去给陆寒枭开门了。 她那么了解他,自然知道他是个不喜欢拖拉的男人。 “怎么突然过来了。”花姒打开门,未施粉黛的小脸扬起来,眉上还有未干的水珠,清新脱俗得紧。 这是陆寒枭从未见过的花姒,随意地披着长发,白色的长裙虽然宽松却依旧掩不住她曼妙的曲线。 “带你去试婚纱。”陆寒枭薄唇微启,其实他也在想要以什么理由过来看她,毕竟他也是临时起意过来的。 打电话本想让她去公司看看对婚礼负责组的方案有没有意见,她是女主角,自然要过一下她的意。 可是他决定过来时就干脆将计就计了,带她去试婚纱,婚纱新款刚到了一批,本来应该让设计师量身定做的,但是时间上怕是来不及了。 花姒以为自己还在做梦,陆寒枭会带她去试婚纱? 她连想都没想过,他对她从来不咸不淡,知道她的心意就在刻意回避,跟她保持着该有的距离,都说这样的人薄情而又专情,清楚地明白自己的心在什么位置。 她盼了这么久,终于等到应有的了吗?哪怕只是片刻的温柔,花姒也觉得值了。 “先进来吧,我给你倒杯水。”花姒知道,陆寒枭不喜欢喝那些花花绿绿的饮料,平时不是喝咖啡就是喝白水。 “这里没有你能穿的拖鞋,直接进来吧。” 陆寒枭走进来,这里装修风格偏简洁,却也看得出花姒的喜好,酒架上放着各种花花绿绿的酒,都是精品。却是被随意放在酒架上可以随时打开喝上两杯。 酒架前的装饰树上放着二三十把车钥匙,全是名车…… 花姒平时看着是个淑女得不像话的姑娘,喜欢的东西却往往异于其他名媛,因为她只开超跑,还有好几辆专业的职业赛车。 花姒端着水出来便看到陆寒枭的指尖落在她放车钥匙的装饰树枝上。 “怎么,有喜欢的车?”花姒走过去站在他的身边,更是显得她娇小依人。她顺手把水递给他,问道。 “只是突然觉得对我的未婚妻缺乏了解。” 他们青梅竹马,其实一直以来也是花姒追着他跑,她的一切,明艳的,深沉的,阴郁的全都自己绽开让他看到,但是真正是什么样子的,陆寒枭一点也不了解。 “那好,以后就罚你好好了解我。”在婚前,花姒在心里补充到。 “四月,先去收拾一下吧。”他自然看得出来花姒才起床,也没怎么收拾打扮。 “好。”花姒应下,回房间收拾打扮了。 钟赫云说她终于开窍了,还送了很多衣服过来,让她以后不要再穿那些黑溜溜的衣服了。 花姒打开衣柜,果然见她所有黑色的衣服都不见了。满柜的新品时装,都是当季的新款。她平时不穿那些大牌,并不代表她不会搭配不会关注,每个女人对于美好的事务都是向往而又乐于研究的。 花姒换好衣服出来时,陆寒枭正站在阳台那里打电话,伟岸的身姿背对着她,遮去了大片阳光,却让她莫名觉得暖心,她好想走过去从他身后抱住他,但是她忍住了。 “寒枭,我换好了。” 陆寒枭刚好结束了电话,回首便被一抹红色填了满眼。 花姒穿着一条裹身牛仔裤,把她修长的腿部曲线展现无疑,上身是一件简单的白色打底,外套一件亮红色的风衣,脚踩一双风衣同色系的高跟鞋。 精致的淡妆增加了她的精神气,看起来更是艳丽卓绝。亮红色的风衣虽然抢眼却是依旧被她的颜值压得死死的。 陆寒枭眼底滑过一丝惊艳,抿了抿唇,走向她。 “很漂亮。” 再简单不过的赞美,却是让花姒十分惊喜,潋滟的眸子更是亮晶晶地看着陆寒枭。 心道钟赫云终于靠谱了,可怜的钟少还不知道自己给别人做了嫁衣。 “那我们走吧!” 花姒说着便从装饰树上取下一把法拉利的钥匙,却被陆寒枭直接抢走了。 陆寒枭把钥匙放回树上挂着,道:“我开了车过来。” “哦。”花姒掂过刚才扔沙发上的包包跨上,跟上了陆寒枭。 —— “陆总,陆太太请。” 花姒幸福地笑着,挽着陆寒枭的手臂,踩着红高跟,举止说不出的优雅。 “快看,陆寒枭啊~” “哪里?陆总怎么可能会来婚纱……”靳玥陪朋友来看婚纱,却是意外地看见了陆寒枭挽着一个笑得娇俏的大美人走过来。 “玥玥,不是说这陆总喜欢的人是……顾湫吗?”楚娇娇看着一步步走近的那对俊男靓女,眼底满是妒忌。 “是啊!……”靳玥一愣,觉得那红衣美人越发眼熟。 顾湫失踪以后,现在凤城没人知道当初被陆寒枭小心翼翼保护的女人去了哪里。 “靳小姐怎么这么看着我,不认识了?”靳玥那探究的眼神太过露骨,花姒觉得有点不舒服。 “你是谁?”靳玥还真的没有认出来,这个一看起来就娇艳优雅的女人,身份自然不会低。 “花家,花姒。”她挑眉,道。 “花姒?开什么玩笑~”靳玥是靳家的独女,在家里的待遇跟花姒在花家一样,都是捧在手心里。只是花姒太过优秀,靳家难免会让靳玥学学花家长女,让她知道长女该有的姿态是什么样的。就算是花家的遗孤,她也活出了一个大小姐应有的高贵姿态。 她自然见过花姒,不过是个长得可以却极其保守刻板的女人。那时候的花姒低调,又一门心思钻在事业上,想要重新把花家撑起来。 何其是眼前这样娇艳漂亮的女人,简直无法相提并论好吗? “靳小姐不相信也罢,寒枭,我们去那边吧!”花姒拉着陆寒枭就要去另一边试婚纱。 “陆少,不管她是不是花姒,可你不是喜欢顾湫吗?顾湫现在杳无音讯,你转头就要娶别的女人吗?”靳玥和顾湫是闺蜜花姒是知道的,只是没想到这靳小姐居然这么有胆色,敢在陆寒枭面前叫板。 “与你何干?”与你何干,对啊,他陆寒枭想娶谁不想娶谁是她靳玥管得着的吗?就算是替顾湫打抱不平又怎样,她的立场一开始其实就没有。 花姒看着靳玥那面如土色的样子,不禁想到两个字“秒杀”。 “走吧。”陆寒枭拉着花姒的手去了一个单独的包间试婚纱。 “玥玥,你没事吧?”楚娇娇一脸关切地问。她身份不够,刚刚几人讲话她自然选择了沉默,她比这个只知道强出头的笨女人聪明多了。 “假惺惺什么,我先走了,跟妍妍说一声。”靳玥说完直接提着包走了。 楚娇娇看着靳玥离开的背影,暗暗翻了个白眼,“呵~假惺惺什么?你不是假惺惺又怎么会肖想闺蜜的男人?” 花姒走进试衣间其实就不想再试了,婚礼已经开始筹备,外界又有几个人知道她和陆寒枭要结婚了? 她自以为嫁给陆寒枭就是她的归宿,可是这样轻而易举就能得到的,她不缺。 陆寒枭生性凉薄,从前两人无话不谈,到了现在明明快要结婚的人了,却是相对无言。她在他那里吃了不少闭门羹,这样的处境让她忍不住怀疑她到底还爱不爱这个男人。 甚至有那么一刻,她觉得自己仅仅只是看不清,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钟赫云说她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开心,想来是活得太顺风顺水,没有波折便不知生活滋味吧。 花姒勾了勾小拇指,不过几分钟。钟赫云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丫头,昨晚玩这么久游戏,您还有力气折腾啊?”钟赫云萎靡不振的声音传来,感觉像是张嘴都嫌累的样子。 “钟赫云,我现在在名都试婚纱,现在在试衣间~” “啥?您这是刺激我呢?”那边的钟赫云明显清醒了些。 “没有,我现在不想试了,过来带我走。” “哇!你要跟我私奔?”一想到这里,钟赫云就差开酒庆祝了。 “私什么私,试衣间后面有道暗门,你给我撬开,带我走。” “怎么?想开了,知道陆寒枭不是你真爱了?” “少废话,来不来。” “来来来,肯定来。”钟赫云一挂电话就往洗手间去洗漱了,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好然后一路狂飙到名都。 陆寒枭坐在沙发上静静地看着报纸,抬眼看了眼表,二十多分钟了,还没试好吗? “去看看夫人穿好没,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 那店员走进去看,找了一圈也没看到人。 “陆……陆先生,夫人,她不见了!” 1527700235 有钱漂亮还有个军门未婚夫,怪我咯? “换个衣服人也会不见,名都养你们干嘛的?”陆寒枭冷声道,走进试衣间挨个搜了一遍,见试衣间背后有一道门开着,应该是员工通道。 毫无疑问,花姒从这里跑了。 今天的变数太多了,失常地来找她,带她来试婚纱,准陆太太在试婚纱期间居然逃跑了…… 正打算打电话给花姒,就收到了她的短信。 “答应你的事我会做到,婚礼筹备着吧,我想我还没准备好,让我再好好想想吧!” 花姒发完短信就把手机关机扔包里了。他们虽然青梅竹马,但是这两年他们之间的问题越来越多,他曾经的确答应了自己要照顾她一辈子,花家没了,对她来说最大的依靠就是他,小时候母亲在父亲生死未卜的情况下改嫁,花家随即便如不复存在了一般,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这么多年来虽然雇了CEO打理,但是终究花家是她的家,就算花家只剩下她一个人她也要把花家撑起来。高中时候她就刻意打扮得古板回到花家的公司实习,她想要重新拿回花家,因为太忙,却一步步地错失了陆寒枭。 陆寒枭最后还是把顾湫带回了陆家,陆爷爷会反对可以说是意料之中,她当时就站在不远处,看着小时候说要娶她做新娘的男人牵着另外一个女人的手说,我要娶她。 那么她呢?她是以陆家童养媳的身份才得以继续留在凤城,不用跟着母亲改嫁到另一个陌生的家庭。现在,她青梅竹马的未婚夫却转眼跟着其他女人跑了? —— “我说钟赫云,你办事速度不得了啊!” “那是,也不看看小爷我是谁。”钟赫云一脸痞气地转着方向盘,咧嘴一笑。 “哟,说你胖你还喘上了。” “怎么?小爷那可是牺牲了自己宝贵的补觉时间出来帮你逃跑的。你就说义气不?”某人一脸傲娇。 “义气义气,兜风去~”花姒突然站起来,敞篷超跑上女子鲜红的风衣被风卷起,她明艳的脸上满是动人的神采。 “四月,说实话啊!小爷我眼光也是够毒辣的,一眼就看出来你穿什么衣服好看~啧啧,这才像个女人嘛。”钟赫云开着跑车渐渐放慢了速度,侧头看着那个明媚如朝阳的女人,眼底心里都是她的模样。 “你这也怕是经验之谈吧!”花姒也侧头看向他,她发现钟赫云的眼里有星光,像是把她装入了他的眼里,慢慢都是她的身影。 “哪里哪里,你还不知道我的。”钟赫云见花姒看着他,笑道。 “夜店小王子,我还不知道?” “哪次没叫你了?要我说你还是夜店小公举呢,咱俩刚好配一对,嘻嘻~” “赫老三,谢谢你。”花姒坐下来,娇颜粉嘟嘟的,看起来十分可口。 “谢我什么?” “什么都谢,这些年如果没有你也就没有活得这样畅快,可以突然肆无忌惮放下花家责任的花姒。”钟赫云之于她是救赎,是她暗无天日里的一道光,他教会了她什么是开心,什么是生活,什么是精彩。 “你没怪我把你带偏我都是万幸了。”钟赫云别扭道,耳根居然惊现一抹暗红。 “四月,你今天有些反常。”平常打打闹闹居多,怎么会突然说感谢他之类的话。更是不可能逃掉陆寒枭带她去试婚纱这样好的机会。 “没有,只是昨晚玩太晚,今天这么早起,头脑还有点懵。” “再吹吹风,带你回去补觉。” “好。”对不起,钟赫云,我怕是要骗你了。 花姒被钟赫云送回她的公寓时,阳光正好倾斜至她的肩头,她穿着火红的风衣从钟赫云骚气的跑车上下来,头发被风吹得零零散散,看起来蓬松而略有凌乱,却是多了一分楚楚佳人的味道。 “我走了。” “上去吧,小爷我也要回去补觉了。对了,饿了就叫外卖。”虽然外卖味道一般,也许还不卫生。但是为了花姒的安全着想还是不要让她下厨为好,免得出人命。 “知道了,拜拜。” 花姒刚提着包转进楼梯间便被一只大手扯进了怀里。 “去哪儿了?”男人低沉的嗓音覆下来,让花姒心头一紧。陆寒枭皱眉,明明在他面前乖乖巧巧的少女,什么时候已经不是当初的模样了? 花姒刚想喊人,手都摸到了自己藏在腰带里的刀片了才惊觉这低沉好听的声音不是别人的,而是陆寒枭的。 “陆寒枭?”花姒被他拢在怀里,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忽然觉得自己的心跳乱了步伐。 “怎么?几个小时不见,陆太太便认不出陆先生的声音了。” “没有。”花姒不动声色地退出他的怀抱。 “去哪里了?”陆寒枭低眸看着眼前的小女人。 “兜风。” “跟谁?” “钟少。”她不想牵扯到钟赫云,钟家不止钟赫云一个儿子,他还有个大哥钟赫然,事业有成手段了得,在商场上有着绝对地位,是完全跟钟赫云这样的一天天玩世不恭的花花大少不同的男人。 陆寒枭要是猜估计也会猜是钟赫然,毕竟两人在生意上有不少往来,再加上钟赫云那层关系,花姒跟钟赫然的关系也是很不错的。 “四月,这婚是你许下的。如今我应下了,你便是名正言顺的陆太太。婚纱你不想在外面试,那就都搬到寒山别墅,你一件一件的试。” 陆寒枭声音很冷,花姒知道他此刻心情一定很不好,因为吃醋吗?她不认为,早点结婚他才能见到顾湫吧?其实大家都以为她被蒙在鼓里,但是她哪里不知道陆寒枭为什么要娶自己?顾湫无缘无故失踪,就是因为陆爷爷做了手脚吧? 陆寒枭到底不是她的人,虽然早有认识,她也止不住地心凉。 “日期定好了?” “后天。” 后天结婚,她花姒才开始试婚纱,对于婚礼的一切一无所知。她知道凭陆寒枭的能力就算是明天结婚那也是办得妥妥当当挑不出一点毛病的婚礼,反而十分完美,完美到只是一场婚礼范本。 “如果觉得太急,可以推迟些。”陆寒枭又道。 “不用了,就后天。”花姒说完,转身去按了电梯。 花姒的忐忑不安那样明显,陆寒枭怎么会看不出来。 “四月,你会是唯一的陆太太。” 花姒知道这是陆寒枭的承诺,就算找回了顾湫,他也不会抛下她,同时她也难以猜测他承诺的是陆太太的位置,还是陆先生就只是她陆太太一个人的。 “寒枭,你会反悔吗?” “不会。” “答应跟我订婚的时候你也说过不会反悔,但是订婚那天,你没来。”那是她最颜面扫地最丢人的一天。虽然后来陆寒枭公开表示了道歉,但是看她笑话的人真的不少。 “不过我还是相信你,寒枭,后天,我希望你可以不要缺席。”花姒说完,扯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转身进了电梯。 陆寒枭站在电梯门口没有进去,他清清楚楚地看着花姒眼里的期许,在电梯合上的最后一刻开口:“不会缺席。” 当然不会缺席?因为这次……是花姒缺席了。 在结婚的前一天,准陆夫人被绑架,绑匪通知了陆寒枭要钱。陆家也算军门世家,哪里会容得下这样的事情?还记得她醒来以后是在一处破败的别墅里,只是别墅里到处是垃圾,没有装修过,看起来已经废弃很久了。而顾湫恰好就在她的对面,她也被绑着,但是绳子不紧。 “顾湫?”花姒讶异道,为什么顾湫也会在这里? “很高兴在这里见到你啊,准陆太太。”顾湫微微一笑,刻意咬重了那个准字,明天就是花姒跟陆寒枭的婚礼,但是偏偏这个时候陆寒枭爱着的一个贫家女和陆寒枭高门遗孤的未婚妻出现在了同一个地方,她们被同时绑架了? “呵,很巧。”花姒见她说话那么冲,自然也不会给她好脸色,都被绑架了还很高兴在这里见到你?这不得不让花姒怀疑这是一场预谋。 “怎么?没觉得意外?”顾湫穿着很普通,牛仔裤配白体恤,青春洋溢。花姒在陆寒枭的学校见过她,那时候的她文文静静,温婉可人。可是现在?这样咄咄逼人得意洋洋的女人是顾湫? “意外又如何?他会来救我的,顾湫,我跟你一样穷,不过我是穷得只剩下钱,你是穷得只剩下算计。”到了这种地步她要是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那就太白痴了,很明显,顾湫跑出来了,不管是不是陆爷爷放她走的,结果也没什么不同。 “穷?那有如何?等我嫁给寒枭以后,什么都会有的,倒是你啊……花姒,钱再多,也得有命花。” 顾湫笑起来,很自然地挣开了绳子,这样的把戏能被花姒看出来她并不意外,只是单单一个花姒她不放在眼里而已。她要的是陆寒枭,如果不弄死花姒,依陆寒枭的个性,她哪里还有机会嫁给他? “你敢动我?”花姒锋利的视线射向顾湫,她的身份可不仅仅是陆寒枭的童养媳未婚妻那么简单,她是花家遗孤。花家虽现在支离破碎,但是当年也是凤城一霸,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不然她怎么可能在家族覆灭以后还会有资格嫁给陆司令的孙子? 门当户对,古往今来,都没有错。 随着年龄的增长,她也慢慢懂得,陆家为什么会收养她,就算是小时候陆寒枭没有不顾一切地保护她,让她留下来。也会有很多人抢她的抚养权,因为……花家巨额遗产协议上的继承者就只有一人,那就是花姒,得到她就跟平白挖了座宝藏一样,陆家虽然是军门,但是谁会不把白来的钱放在眼里? 花姒苦笑,恐怕也就陆寒枭那傻子连她背后附带的利益都不要却偏偏只要娶花姒吧? “为什么不敢?花姒,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家世再好你不也得寄人篱下?拽什么拽,你想要嫁给寒枭不就是为了陆太太这个名分能够让你名正言顺继承回花家吗?” 顾湫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她是想要做陆太太,这有什么错吗?她过惯了苦日子,难道就该一辈子继续受苦?既然抓住了陆寒枭,她下半辈子就该衣食无忧,怎么甘心把这一切拱手让人? 花姒简直难以置信,这个女人在陆寒枭的面前温顺得跟小白兔一样,她记得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就特别温柔地向她问好:“你就是四月吧?我是寒枭的同学,你果然跟寒枭说得一样漂亮呢!”现在想来,那哪里是心里话?明明一开始就图谋不轨。 “名分?我花姒是陆寒枭名正言顺的未婚妻,需要稀罕这个名分?顾湫,其实你才可怜,人啊,喜欢炫耀什么,便缺什么。”花姒冷漠开口,这样表里不一的女人亏陆寒枭也看得上?顾湫哪里比得上自己? 身份普通没有背景便罢了,美貌能及得上她?学历,她高二没读完就跳级考进凤城大学,财势更是有花家所有的遗产做嫁妆,她处处比这个麻雀好。 这是来自凤凰的不屑一顾,顾湫稀罕的东西她是真的不缺,陆寒枭她用点手段一样可以让他迫于压力在陆爷爷面前妥协,就像现在,陆寒枭就算背弃了当初的承诺不爱她了,但她依旧可以得到他,让他除了娶自己别无选择。 “啪~”顾湫恼羞成怒,居然一巴掌呼在了花姒脸上,花姒一个大家小姐谁敢动她一根汗毛,从小到大还真的没被打过。 “呵,要继续吗?”花姒侧头,半张脸都被打麻了,却是转眼漠然地盯着顾湫,仿佛一只蓄势待发的猎豹,暗暗记下了猎物的罪过,然后会找时间把猎物抓住,一点点撕碎她的皮肉,饮其血水。 “贱人。”顾湫被那种眼神盯得发慌,其实心里已经开始发虚了。要是这次让花姒活着回去了,那么会被弄死的那个人一定是她。就算陆寒枭怎么保她,但是陆家的掌门人陆老司令却是极其偏着花姒的,出去以后,她没有胜算。 “怎么,怕了?大概想想出去以后会面对什么吧,我花姒可是出了名的记仇,这一巴掌到时候会算上利息全部还给你,等着哦~”花姒脸上蓦然绽开一抹极其艳丽的笑,仿佛万物复苏,又仿佛是地狱里开出的炼狱之花,罪恶死亡的藤蔓缠绕于身,花姒变了啊! “哪里来的自信觉得自己还能出去?花姒,你死了也别怪我,谁让你拥有那么多?真是不公平,凭什么你出生就有花家那么大的背景,百亿资产,还有陆寒枭?老天爷是公平的,这些别人几辈子都享受不了的你得到了,那么就该付出代价。”顾湫魔怔道,她就是嫉妒,凭什么花姒可以有那么多东西,而她却是在孤儿院里被抛弃的孤女,除了自己,一无所有? 既然老天爷不公平,那么就让她自己去争取公平。 “……”花姒:有钱又长得漂亮还有个军门世家的未婚夫,怪我咯? “你穷你的,我富我的,招你惹你了?老子又没拿钱砸你,你激动个什么劲儿?投胎是个技术活,要是觉得活得不好,我建议你可以现在去死,重新投过。”花姒也是被这个不可理喻的疯女人给气笑了,嘴巴一时就毒了起来。对她来说,有钱又漂亮都能变成别人伤害你的理由?简直就是遇上傻逼了。 “你咒我死?”顾湫气极,从前怎么没觉得这个女人这么伶牙俐齿? “哦,我在祝福你早死早超生~” 1527779593 怎么?黄泉路孤单,还要带我殉情 “哦,我在祝福你早死早超生~”花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这女人哪里来的自信觉得她会不骂她?现在虽然被绑着,但是能够给她点不舒服花姒还是很乐意的。 “呵,早死早超生的会是你。”还在说话间,外面却是突然冒起了烟雾,花姒第一感觉就是,有人放火。 她忍不住一眼扫向顾湫,这个女人是不是疯了?这是打算跟自己同归于尽? “怎么?黄泉路孤单,还要带我殉情。”花姒笑着,笑意却未达眼底,面对这种疯女人,她觉得生气都是自己吃亏。 “想得可真好,不过要让你失望了。”顾湫笑着,走到窗边看了看,然后一点点任由火势蔓延开,到处是火种,地板开始灼热,连梁柱都开始支撑不住地向下倾倒。烈火灼烧间,她脑海渐渐清明,这一切绝对早有预谋,仅凭顾湫的实力怎么可能逃出陆爷爷的手掌心? 而且还预谋了这一场绑架和火灾,火势是从外面蔓延进来的,说明根本不只顾湫一个人作案,要是只有她,怎么可能有那个能力绑架她?那么到底是谁想要害她? 不过她不是会坐以待毙的人,趁着火势蔓延,她靠近了最近的火种,想要用火把绳子烧断,但是她的手太娇嫩,直接被烧出了很多水泡,花姒忍着这痛,刚好把绳子烧断站起身,便见陆寒枭一脚踢开了大门,大长腿迈进了别墅,一片火海里,他如救世主一般降临,让她看到了希望。 “陆寒枭,我在这儿……我在这儿……”她叫道,眼看着陆寒枭微微皱起眉梢,然后一下子冲进了火海,踢开了燃烧的各种家具,跑到了她的身边,但是却……擦肩而过,只见他跑到躲在角落里被呛得开不了口,眼泪汪汪的顾湫身边一把把外套脱下来裹住了顾湫,然后俯身把她抱起来搂在怀里,抚着她的后背心有余悸道:“没事儿了,没事儿了,我来了……” 她满手烧伤,被呛得眼泪汪汪,视线模糊里,只能看到相拥在一起的两个人,她伸手一把抹掉眼泪,告诉自己,这是烟熏的,她没事儿,她一点也不心痛,不就是个男人吗?顾湫要就给她啊,可是为什么心底蔓延开的是酸楚? 那个曾经给过她依靠给过她整个世界的男人此刻却把他所有的臂膀都给了另一个女人,花姒啊花姒……还好,还好你们没有结婚呢! 她站在原地,脚步却是半分也迈不开,只见陆寒枭抱着顾湫跑过她身边,他说:“四月,等我回来。” 等你回来?恐怕,等不到了呢…… 她站在原地看着他如一阵风一样抱着顾湫离开,他怀里奄奄一息的女人回首,冲着她缓缓漾开一抹笑,那是胜利者的微笑?她没有输给顾湫,只是输给了陆寒枭的感情而已。 她看过一部电影,里面有一对夫妻,他们虽然天天都生活在一起却跟陌生人一般,可是多年以前他们也曾相濡以沫恩爱有加,只是后来女生出钱让男生读书,男生考上了大学,学成回来以后却不要她了。她跑到男生的学校门口以死相逼,两人最后还是结婚了,但却终究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里面最让她记忆深刻的就是女孩受不了男孩婚后的冷暴力,她大闹,希望男孩能够跟从前一样,就算是吵架也好,别什么都跟她分得那么开。可是男孩却说:“为什么这个世界上什么都可以变,爱情就不能?” 怎么会不能呢?陆寒枭不就变了,当你爱上另一个人,又怎么会再去在意曾经那个人的感受?当你爱上了顾湫,那就注定了你会把她放在第一位……而花姒,又被抛弃了呢! 眼前是满目的赤火浓烈,灼得她双眼赤红:“救命……救命……”额上虚汗直冒,又是那个梦,她都还来不及委屈解释,就已经输了,在他与她擦肩而过第一时间去救顾湫的时候她就输了,输得哑口无言。就算是她说这场火灾是顾湫故意放的,绑架她的人里也有顾湫又怎样?陆寒枭不会相信她的,他的眼里已经没有了四月,就算是人命关天,他也可以冷漠地侧开她,去救那个离得更远的罪魁祸首顾湫。 花姒,你还有什么可不甘的?早就该死心了而已,这次回来,她不仅是要看看陆寒枭跟顾湫这对璧人结婚,更要回来……讨债。顾湫,当年那一巴掌算上利息,她可不会手下留情,还有在那场火灾里毁掉的脸,她都要一点点取回来。 “纱纱,醒醒,做噩梦了?”耳边是乔璟然的关切之声,和繁杂的吵闹声,悠悠转醒,原来是又做那个梦了,她伸手摸了摸眼角,还好没有哭,她可丢不起这个人。 “我没事儿,你们继续喝吧,我出去透透气。”她抚开了乔璟然,虽然知道他是好意,但现在心情着实难受,她这次回来一定要一步步踏回花家,更是要让顾湫付出代价,就算是陆寒枭求情,她也绝不留情。 天知道她拿着镜子看着那张被大火烧坏的脸时有多绝望,就算是后来修复了更加漂亮的脸,但在她心里,却始终也不及当初。 1527783289 顾祁,我可以吻你吗?(红韶) “你是我见过的唯一一个追星不看名字的女孩儿。”顾祁微微一笑,觉得这小姑娘其实挺可爱的,听惯了粉丝对于自己的赞美之词,突然出现这么个与众不同的粉丝,倒是让他觉得新鲜。 “顾祁?”红韶眉梢轻挑,跟着笑起来,在她眼里,他的笑最是有感染力,让她总是忍不住回味,千年过去了,她还是独爱他的笑颜。 “嗯。”被她这么一叫,顾祁微愣,明明很普通地叫他的名字而已,他为什么会觉得胸口微微颤动,好像突然被什么一下子抓住了心脏一般? “我可以吻你吗?”红韶明艳一笑,明明坐在顾祁的旁边,却突然纤细的手臂一勾,一把拉着还没反应过来的男人覆下来,红唇扯开一抹笑,眼底滑过狡黠呀,然后直接把影帝顾祁按在飞机上……强吻了…… 红韶香甜的气息裹挟些点点花香散开……她心头一紧,怎么办?又要开始了。 每次找到他,她总会忍不住吻他,就如他每次死去时脸上斑驳皱纹,微微侧开头,缓缓道:“韶儿,别吻我了……” 她知道他是嫌弃自己老了,不愿意让她看到衰败至此的他,更不会让她去亲吻那样丑陋的自己。 所以每次再次找到他,她都会履行他前世临走前她没有做到的,她要吻他,亲吻最好年华的他,一时竟然覆水难收,脑海里一片混沌,在神魔井里渐渐忘却的一切又会在见到他以后在脑海里慢慢复苏…… —— 红尘有来客,浮生有梦回。 晴空万里,天空一片碧色。云城外繁花似锦,处处是层层叠叠重着五颜六色的花朵。 说来也怪,昨日这里有些花还含苞待放,欲语还休。今日暖湿的空气里传来一股异香,不管是含苞欲放的还是含苞未放的花全都放下了矜持,一时间争奇斗艳,美艳无比。 “云戈,还有多久到。”只见繁华团簇下,一抬鲜粉的软轿映入眼帘。女子软糯的声音自软轿内溢出,路边那花更艳丽了。 抬轿的轿夫皆训练有素,见此奇景也只是眼观鼻鼻观心。云戈一直跟随着轿撵,一听软轿内少女的问话,恭敬道:“回小姐的话,最多半个时辰,我们便到摄政王府了。” “好。”公孙潋烟忍着不适,回答道。 软轿内的女子不过十四五岁的模样,梳着少女的云髻,鲜粉色的裙裳俏丽大方,细织的云锦柔软贴身,勾勒出女子初初吐露出的曲线,看起来纤细优美,格外地引人怜惜。 女子轻纱覆面,即便如此也挡不住天生的风华绝代。眉眼间潋滟着淡淡的忧色,颊边散乱的几缕碎发衬得她愈发娇艳欲滴。 轿外的云戈却是格外小心翼翼,她本是花无极的贴身暗卫,如今却被下令保护好轿子里娇柔的女子,护送她到摄政王府。 她向来谨慎,庄主如此安排必然有他的道理,想来轿子里的女人必然十分重要,她可不敢怠慢半分。 可是这一路走来一直相安无事,奇怪的倒是这软轿内传来的异香,格外安神明目,而且一路过来,软轿过处皆是百花齐放,事出非常必有妖。 软轿内的女子到底是什么身份,如此“神秘莫测”。 公孙潋烟自然没有心思去揣摩软轿外一个小小送路人的心思。她捏紧了手心里的信物,仿佛捏住了命运的咽喉。 终于离开了那个地方,即便是入了另一个牢笼,她也要想办法闯出去。她要攥紧自己的命数,再也不让它掌握在别人的手里。 世事如棋局,今后她便要下好自己的每一颗棋子,最终掀翻这棋局。 虽然花家的保密工作做得极好,但依然有人听到了风声,软轿里的女子是个宝贝,人人欲得。 云戈看着拦在山前的几路人马,一看就不是一路人,想来也是闻风而来,妄想分得杯勺好处。 “你们是什么人?为何拦住我家小姐的去路?”云戈率先护在软轿前。 她做好了充足的准备,明处不过是四个轿夫和一位婢女护送着轿子里的小姐回凤城,可是暗地里她可是接下了一个组的暗影卫随身跟随,便是怕途生变故。 “交出轿内的药女,老子尚且可以留你全尸,如若不交,那便莫怪老子不够怜香惜玉了。”一个满脸大胡子的中年男人首先开口,他尽量把话说得客气,却也改不了骨子里的粗俗无礼。 “鬼老子,你也是冲着那宝贝女子来的?”有另一队人们里的领头人站了出来,质问道。 “呵呵呵,老庄,这女子非老子莫属,你若识相,便速速离去。”鬼老子大言不惭道。 “鬼老子,这便是你的不对了,有宝贝自然该大家分享,凭什么你想一个人独霸?”另一队人马的头头站了出来,他可听不得别人口出狂言。 “别忽悠老子,谁人不知这宝贝可解百毒,只要老子拥有了她,就能救我的宝贝儿子了。”鬼老子平生并未有什么大志愿,只是守着祖上留下的山头,以打劫为生。 因着手段毒辣,且武功高强,独霸一方,连朝廷也不敢得罪他。可是前些日子却是遭了诺山毒后山玦的道。如今他唯一的儿子中了诺山毒后的毒,危在旦夕。 恰好又收到消息,幻花山庄的庄主花无极把手里圈养多年的药女送下了山,一路秘密掩护送往摄政王府。 若是平常,听说便是听说了,他不会冒着得罪摄政王的风险去抢那药女,可是如今他早已顾不得许多,他儿子若是死了,他可就是断了后啊! “你要救你宝贝儿子,我还要救我时日无多的老爹呢!”如今站在这里的几方人马,皆有所求。 人人都想独占药女,却为难于各方势力平衡,不好轻易打破。否则,这里没人能得到药女。 “少废话,要动我家小姐,先过我这关。”云戈已经不耐烦了,她刚才听出来了,她这次护送的人的确是个重要人物,花家药女?那可是花无极的亲侄女呢! 公孙无极被各方势力围堵仿佛早已注定,幻花山上毒雾缭绕,终年潮湿,毒虫遍地,自然比得外面安全得多,她被养在那处,也的的确确没人敢上山抢人。 但是若是下了山,她天生的体质便会让天下人趋之若鹜。 幻花山庄自然走漏不出风声,一切都是她设的局。 公孙潋烟勾唇一笑,空气中的香味便更浓郁了几分。沁人心脾的香味安抚着在场的每个人,路边的花儿也愈发娇艳欲滴,仿佛受到了召唤,花瓣零零散散地被风吹起。 所有人都静了下来,只见鲜粉色的软轿内伸出一只纤纤玉手,拨开了遮人的帘子。 只见女子缓缓自软轿内走出,身姿婀娜,眉眼楚楚,恰一位晚来风急的倾城美人。 虽有薄纱覆面,增了几分神秘,众人却看得出,这依旧是个勾魂摄魄的佳人。 “各位大人安好,小女子公孙潋烟。”公孙潋烟看着一个个被她勾了魂的男人,心中冷冷一笑,颇为讽刺。 此时恰有风起,娇艳的花瓣被风吹开散落,像是一场盛大的仪式,只为拢着这位佳人,为她的出场画龙点睛。 “原来是公孙姑娘,失礼失礼。”终于有人反应过来,却早已没了刚才那要抓人的派头。 “公孙姑娘,在下余方洲,左盟麾下第一护法。在下对姑娘,一见倾心。” “公孙姑娘,在下轲渝,渝城城主。” “公孙姑娘,在下……” “望姑娘见谅,方才是在下失礼。” “……” 云戈剑拔到一半,便顿在了那处。纵然她是个女人,也不得不的承认,眼前这个女子的美,不骄不躁,徐徐图之,美艳却不俗。 “各位大人莫急,小女子都不知该先认识谁了。”公孙潋烟抿唇,低低地唤道。 “公孙姑娘自当该先认识我,我是左盟第一护法。” “左盟?我看你还是回家做梦比较实际。公孙姑娘,不瞒你说,在下乃……” “公孙姑娘,我我我,先认识我吧!” “……” 场面一度混乱,而站在轿前的女子就那样站在那处,无悲无喜不骄不躁,眸子清澈,仿若洛神。 “云戈,绕道。”女子缓缓吐出这几个字,便掀起帘子回了软轿。女子身子羸弱,眸子却是异样明媚。 她刚才在外面站了一会儿,身子便有些受不住了。常年失血过多,让她身子底子单薄非常。如今便是多站一会儿都觉得累。 “是,小姐。”云戈应道。眸子里掩不住的讶异。轿夫抬着软轿起来,准备绕道而行。而那边挡路的几路人马却丝毫没有发现,几方人马争论不休,大有要大打一盘的架势。 云戈行到远处,向暗影们使了暗号,暗影倾巢而出,屠戮了方才争论不休的人们。 他们依旧仿若未闻,心里只有刚才那惊鸿一瞥,有的人临死前嘴角还带着被迷惑的笑。那倒在血泊里的尸体挂着笑容看起来格外诡异。 那些暗影是幻花山庄培养出来的,刚才自然看出了猫腻,在香味变浓那一瞬间便远离了那处,才躲过了方才那女子的迷阵。 以花香为阵,勾魂摄魄,离间人心。算不得什么了不得的阵法,但是他们讶异于迷惑的人数,就算是庄主,怕也是堪堪能做到这一步。 公孙潋烟隐隐闻到空气中的血腥味,轻抚着手里的玉佩,心思飘远。 幻花山庄上漫山遍野的花,她欢快地在其中跳舞,她的小伙伴很多,她们围着她转,跟她一起跳舞,落英缤纷下,香味沁人心脾,就仿若她刚刚摆迷阵用的魂香,香是香,却是带着绝望与死亡的气息。 “阿烟,快回家,今天十五!”十五?那可是她这辈子最讨厌的数字,山庄里的人骄纵她,让她不知所以。便以为可以驳去大伯的命令。 “我不要取血,好痛。我不要,不要取血。”她天真的以为,他们会一如既往的骄纵她。 可是反抗的代价,让她至今都能切身体会到那蚀骨的疼痛。 他们把她绑起来,一刀一刀地刮着她的皮肉,刀子进入皮肤的那一瞬间,粉色的鲜血便源源不断地溢出来。刺骨的疼痛碾压着她的心防,她看着那个一向疼爱她的大伯贪婪地注视着她流出来的鲜血,神色狰狞。 “阿烟,不要忤逆我。”他笑着,狰狞地笑着,任由她流血流到昏死。 山庄里的人都羡慕她得宠,只有她自己厌恶这一切。厌恶月复一月年复一年地成为他们养在身边的血奴。 思绪骤回,她捏紧了手中的玉佩,如今她身子大不如前,她那“疼爱”她的大伯不敢再取血,却又不甘心养着她这个废人,便寻了个借口,把她卖给了摄政王。 今日的杀戮,不过是个开始。今后,她必然会闹得幻花山庄鸡犬不留。今日之事,那些人只会知道此事与幻花山庄脱不了干系,这只是个小小的礼物。花无极,我会让你后悔放我这将死之人出来。 她庆幸如今得到的自由,她要变强。她要掌控自己的命运,再回幻花山庄放干那衣冠禽兽的大伯的血。 那股浅淡的异香轻轻浅浅地从轿内溢出,熏得方圆几里的花都争相盛开。 此时,风意骤停,树上的白衣男子踩着一片叶梢,目送着那枚软轿一点点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不过一瞬,那男子便消失不见,连一丝气息也未曾留下。 1527783290 我凭什么给你面子?我们很熟? 穆云罗手指一颤,差点握不住手机…… 心脏微微颤动,从前跟迟尽在一起的点点滴滴蓦然便挤上了心头,炽域开服?那么那么爱玩那个游戏的他,是不是也会上线?这样的想法让云罗赶紧甩了甩脑袋,她到底在想些什么?魔怔了吗? 收拾好心情,穆云罗这才踩着锋利的高跟鞋走出去,谁知道VIP包厢的门打开,却见一个高大俊逸的男人站在门口,表情严肃,身后居然还带了几十个保镖,一个衣着光鲜的娇小女人站在男人的身后,小鸟依人。 只是穆云罗忍不住皱眉,那女人的品味也太差了吧?看似穿的都是大牌,但是搭配起来却是及其不搭,反而糟蹋了这几万的行头。顾湫见穆云罗打量着她,娇小的身子从陆寒枭的身后钻出来,温婉一笑道:“云大小姐,幸会。”得体又不动声色,看似柔和其实女人之间都有嫉妒心的,就像穆云罗会打量她的穿衣搭配,而她亦是会不动声色注意穆云罗的穿着和美貌。 “哦,不幸会。”穆云罗挑眉,对于这个不自量力的女人微微不屑,她只是瞧了她一眼,用得着就这么攀上来吗?何况她还是陆寒枭的老婆,她对于陆寒枭可没什么好感,对于这个眼生的女人,随便猜猜也知道就是前段时间跟陆寒枭结婚的那个麻雀变凤凰的女人顾湫? 果然是只山鸡,飞黄腾达以后就会忍不住炫耀曾经无法得到的东西,穿衣打扮处处透露着一股子炫富的味道,衣服上的logo特意露出来给谁看?能在她的云巅吃饭的人,非富即贵,谁会在意你几万块的衣服和首饰? 对于穆云罗毫不客气地甩面子,顾湫并没有觉得尴尬,反正穆云罗那张扬我行我素的个性在圈子里是出了名的,这几年她虽然没有嫁给陆寒枭,但是因为有陆寒枭在背后的关系,她也没少接触这个圈子。 对于穆云罗的不卖面子,陆寒枭并没有说什么,这个女人嚣张跋扈家底又那么丰厚,不拽都奇怪。 “穆云罗,很高兴再次见到你。我是陆寒枭,婚礼那天我们有幸见过一面。” 陆寒枭缓缓开口,气势和气质卓绝,一副翩翩公子模样,要说模样倒还真的长得不错,就是眼瞎这个问题有点难治。四月看上他定然也是有原因的,从这个男人的谈吐举止,穆云罗就能感觉到他的能力不凡,这是强者之间的对弈,对方什么段位还需要继续深入探寻。 但是穆云罗对他可不感兴趣,所以根本没有必要卖面子,也不需要对他客气。 敢在云巅带那么多人在她包厢的门口堵她?就冲着阵势也别想穆云罗给他好脸色。云巅一向黑白两道的人都可以混迹进来,顾客至上,只要能够消费得起,云巅都欢迎。所以陆寒枭带几十个保镖来到云巅,虽然看起来跟来砸云巅场子一般,但是却没有人觉得奇怪,这里高门贵府的大佬接待过无数,大家都是见怪不怪的样子。 况且就陆寒枭这种阵势还真的抵不上这位云大小姐张扬起来的姿态,这位大小姐要是心情不好起来,就她一个人走在前面,后面一片几百人的云卫整齐划一地跟着,然后云卫老大云九还得在一边哄着,最牛逼的还是云老大拿着扇子跟在穆云罗的旁边一副女儿最大女儿说什么就是什么的样子,云巅够大,翩翩那天云卫都快把云巅大厅挤满了,就为了逗这位大小姐开心。 听说那次是有人在云巅对大小姐出言不逊,反正现在那人是曝尸荒野还是死无全尸谁也不知道,只是再也没有在凤城见过。大家默默在心底为他烧根香,反正以云家的行事风格来看,那人会死得很难看就对了。 穆云罗站在VIP的包厢门口,前面是陆寒枭和顾湫,后面则是陆寒枭带来的一大片黑压压的保镖,这样的对峙看起来悬殊巨大,但是穆云罗云淡风轻地站在那里,明明什么都没做就自成一道风景,面对那么多人却没有输掉半分气势。开玩笑,她一个人就足够把这里的人全部给收拾完了,想仗着人多施压?她还真的不放在眼里。 “哦,所以?”穆云罗挑眉,所以她就该给他面子?哪里来的脸?当年她跟四月玩儿得好的时候倒是见过陆寒枭,是大学的学长,长得高高帅帅,为人虽然高冷但是当时对四月是极好的,只是没想到短短几年,这么快就物是人非了。 当初迟尽还调侃道,说陆寒枭这个男人不靠谱,她只是一笑而过,反正陆寒枭是四月喜欢的人,靠谱不靠谱她不会去干涉,她只在意迟尽会不会一直在她身边。她当初是御林的校花,她自甘堕落跟一个街边小混混迟尽在一起的事情基本上人尽皆知,所以再次见面她说自己是乔狸的时候,陆寒枭第一反应就是:“迟尽的女人?” “陆先生是吧?要不要提醒你一下,这里是云巅,在老娘的地盘上给我耍场面?未免太过自负了。”穆云罗冷漠道,美艳无虞的脸连讽刺的笑意都不想给,四月的事情她也在查,要是让她知道是陆寒枭害得她毁容远走他乡,那么她收拾起人来还真的不会客气。 “云大小姐果然名不虚传,不过是些小跟班,让云大小姐见笑了。”陆寒枭拢起一抹清冷而不失礼貌的笑,对于穆云罗毫不客气的口气毫不在意,仿佛没有感受到穆云罗的不屑与厌恶一般。让穆云罗有一种铁砂掌打在棉花上的感觉,不过穆云罗可没那么好糊弄过去,要是她在说下去反而让人觉得她怕了他带的人,既然你排场搞那么大,那么比场子穆云罗还真的从来没有输过。 “陆先生堵在这里,有事找我?”穆云罗挑眉,直接开门见山道,她要是没记错,昨晚在云巅她打杀的那个渣渣就是陆寒枭手下的人?还真是冤家路窄,她跟陆寒枭算不上有仇,不过穆云罗没什么别的优点,就是护短。 “的确有事儿要跟云大小姐聊聊,不知可否请你喝杯茶?”陆寒枭道,喝茶自然不是最重要的,他才从帝都回来,一直就知道云家在凤城格外猖獗,可以说是凤城一霸。他的势力还没转移到凤城,跟云家这位大小姐打交道还是以和为贵比较好。而且昨晚的事儿他也查过了,是陆宇那小子不清楚凤城的情况,云家也是他能够招惹的吗?要不是看在是他表弟的份上,他还真的不会走这一遭。 “是吗?我凭什么给你面子?我们很熟?”穆云罗微微一笑,十分不买陆寒枭的账,在凤城,她就是可以这么狂,陆寒枭在帝都什么身份与她何干?到了凤城她就是女王,谁都不用给面子。 “不过要是看在四月的面子上,倒是可以考虑。”穆云罗莞尔,转言道。反正不管怎么样,是陆寒枭对不起四月,他要是还有脸让她看在四月的面子上给他面子,那么她倒是觉得自己看错了人,这陆寒枭恐怕不是一般的渣。 “……”陆寒枭皱眉,提起四月他就愧疚,当初是他先救了顾湫才会让花姒葬生火海,虽然现在看似四月回来了并没有死,但是他知道,四月那么爱逞强的姑娘,一定受了很多苦才回来的吧?虽然不知道四月现在为什么跟穆云罗那么好,能够让穆云罗因为她卖自己面子?要知道穆云罗可是连云老大都不放在眼里的。 顾湫站在陆寒枭的身边,看着他犹犹豫豫下不了决定,便知道陆寒枭还在愧疚,他一定开不了口求了穆云罗送给花姒的这个人情。但是如果在凤城他陆寒枭连在云家救出自己的表弟和下属都做不到,会失去人心的。 “那么就请云大小姐看在花姒妹妹的面子上跟我们聊聊吧?寒枭跟花姒妹妹青梅竹马,想必花姒妹妹也愿意给寒枭这个面子。”顾湫站了出来,说得温和得体,一副好嫂子的模样,要是不清楚内情的人恐怕都要觉得他们三个的关系是和和谐谐的了。 “……哦呵呵!”穆云罗翻了个白眼,你他妈不觉得尴尬,我还替你尴尬呢,这女人的脸皮倒还真的不是一般厚。 ------题外话------ 今天提前先更一章,因为有话想对小可爱们说,一路走来颂颂都有很认真地写这本书,作为新人我有很多不足的地方,最近文文出现了不少问题,大家都在反映情节跳太快还有故事不连贯的问题。 这些问题我都很认真地记下来了,谢谢大家的喜欢和近期的反映,有不足的地方我都会认真地去分析和修改,这段时间我会主要走主线,希望喜欢副线的小伙伴见谅,还有,如果还有别的问题建议我都欢迎大家指正,毕竟写文是我的爱好,我也希望给大家带来高质量作品。 好与不好,我都会努力去改进,颂颂不是大神,进步空间很大,希望宝宝们能够积极指正,评论留言我都会看还有回复,谢谢大家,爱你们~ 1527834377 没什么优点,就是不爽别人比她排场大 “……哦呵呵!”穆云罗翻了个白眼,你他妈不觉得尴尬,我还替你尴尬呢,这女人的脸皮倒还真的不是一般厚。 穆云罗这么明显的不屑与嘲讽声一出,陆寒枭跟顾湫的脸色都一白,顾湫被穆云罗轻飘飘一瞥,感觉自己的心思被她看清了一样。 而陆寒枭却是讶异于顾湫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四月跟他之间发生了什么,顾湫不是都知道吗?怎么还有这个脸问穆云罗要四月这个人情? “好啊,我卖你这个面子。”穆云罗微微一笑,明明只是个小姑娘,站在这么一群气势汹汹的保镖对面却淡漠而悠然,她意味深长地看了顾湫一眼,然后转而对着陆寒枭道。 “谢……谢云大小姐。”顾湫一愣,赶紧道,想不到穆云罗这样的女人会真的卖自己这个面子,虽然是看在花姒的面子上,但这也太过诡异了。 “想谢就谢你该感谢的人,我可不想对着一张恶心的脸喝茶,她可以滚了。” 穆云罗张扬道,抚开落在肩膀上微卷的青丝,走到陆寒枭的面前,微微挑眉,示意他好狗不挡道,她可不会为了这些人绕路,这里是云巅,只有别人给她让道的份儿。 陆寒枭点点头,侧开了身子让出了一条道,后面的保镖更是赶紧让开一条道,给穆云罗毫不在意,踏着高跟鞋走过去,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给这些人。 张经理站在人圈外,其实也是他的失误,刚刚他在下面忙倒是忘了还有个大佬在楼上吃饭,就算是放陆寒枭这一络的人进来也没有多想。 现在刚刚得到服务员的消息跑上来,居然看到大小姐被一群陌生的保镖包围着,虽然知道大小姐的厉害,但是作为云家的下属,保护大小姐是他们的天职。 “大小姐,怎么样?您没事吧?这群人有没有影响您的心情?要是有,我立马联系云卫赶人。” 张经理可以说是个通透的人精了,要是没有高情商,怎么可能做得上云家云巅这金银窟的经理宝座?这位置在云家看来不足挂齿,但是却是个极有油水的职务。 这话说得很张狂,也很大声,当然,要是没有云家这个大靠山他打死也不敢这么张狂,可是没有办法,怎么样的主子什么样的仆,他们家大小姐这么牛逼,作为下属更是不能怂不是? 此话一出,陆寒枭一行人的脸色果然格外难看,什么叫影响到穆云罗的心情就要被赶?他陆寒枭活了那么多年还没受过这种轻视。 “联系云卫,我要两个队的人,立马过来。”穆云罗莞尔,说完就大步离开,这里是云巅,云卫本来就有队在这本保护着,要联系集中过来不过几分钟的时间而已。 “是的大小姐,我现在就联系。”张经理得了命令,赶紧摸出手机联系人,他也算是云老大在云巅的得力助手,所以这种事情一般都是他在联系。 “穆云罗,你这是什么意思?”陆寒枭锋利的眉梢一凝,叫两个队的云卫过来干嘛?明明刚才已经答应了要跟他聊聊的,现在这又是什么把戏? “陆先生紧张什么?不过是些小跟班,让陆先生见笑了。”穆云罗回首嫣然一笑,只是眉眼锋利,切切实实把刚才陆寒枭的原话还了回去,她穆云罗没什么优点,就是不爽别人比她排场大,带几十个保镖来就想要给她示威? 不好意思,她穆云罗最不怕的就是砸场子~ “……”众人:小跟班?云家的云卫随便挑一个出来也是特种兵水平啊,到了云大小姐这里就变成了小跟班?而且还是两个队?一个队有一百人,两队云卫抵得上华国尖锐部队了,完全可以干翻一座城了…… “……”陆寒枭:这话我没法接,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跟过来吧,既然是陆先生请我喝茶,自然不能含糊是吧?地方我挑。”穆云罗绽开一抹冷艳笑意,在她的地盘上她就是老大,这次逮着陆寒枭不狠狠宰他一笔真是对不起她说的那么多话。 “请。”陆寒枭迈开西装裤腿裹挟着的大长腿跟上穆云罗,背后整齐划一的保镖也跟了上来,可是顾湫却蓦然抓住了陆寒枭的衣袖踩着小碎步跟了上来。 “寒枭……”顾湫小声叫了一句,担心的目光瞥向气场气质都绝对碾压全场的穆云罗,心底又是生起了嫉妒,凭什么说她恶心?穆云罗那样水性杨花嚣张跋扈的女人有什么资格这么说她?她好歹现在也是陆夫人,怎么受得了这样的气? “嗯?你先回去吧,我让人送你回去。”陆寒枭皱眉,要应付穆云罗他必须要心无旁骛,顾湫在身边他难免分心,穆云罗不是好对付的角色而且还跟四月那么好,会针对顾湫是绝对的。 “寒枭,我想跟你一起。”她要堂堂正正站在陆寒枭的面前,而不是在这种时候被遣走,她是陆太太,陆寒枭的身边就该有她的位置。 “……先回去吧,这里的事儿我来处理。”陆寒枭皱眉,有些无奈于顾湫的突然不懂事儿。 “两分钟以内顾湫还在云巅,你们也可以滚了,我的耐心有限,张德顺,计时。”穆云罗冷漠开口,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收到~”张经理表示被大小姐记住名字简直就是被器重的前兆,赶紧抓住时机摸出了手机及时。 “……”众人:大小姐威武,惹不起惹不起! 1527867256 大小姐,您可能对仗势欺人这词有误解 顾湫脸色一下子就变了,面对穆云罗那么**裸的敌意,她突然觉得自己什么都做不到,当初跟花姒抢陆寒枭她还有胜算,那是因为花姒当初单纯不懂算计。 可是现在让她碰上那么个厉害角色穆云罗,不仅嘴巴毒,心也毒行事风格更是毒,她能说的出口这句话那就一定能做到。 一时之间她居然不知道该作何动作,只是呆呆地站在原地。这样**裸的针对连陆寒枭都忍不住侧目,这个穆云罗果真是跟传言里一模一样的嚣张跋扈不把人放在眼里啊! 虽然陆寒枭不想跟穆云罗对上,但是顾湫可是他的夫人,这样公然侮辱和针对顾湫简直就是不给他脸面,是在给他颜色看呢!陆寒枭眸色一冷,盯着穆云罗的眸子越发凛冽。 “……”穆云罗挑眉,随便瞪?眼睛瞪出来老娘也还是这句话这个作风。 两方对峙间,只听到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就跟有军队来临一般,从各个方向往这处宽大的场子涌进。 云巅占地面积宽广,每一层楼都能容纳两千人以上,每一层的大厅都很大,为了方便开派对而准备,此时各处整齐的脚步声响起,这个时候不是饭点,下午茶的地方在别处,所以根本没什么人。 在空荡荡的大厅里,那样整齐的脚步声仿佛每一声都踏在这里的人的心上,云卫,可以算是云家的私人军队的存在,个顶个是拔尖的人物,每个人都不卑不亢但偏偏走来的样子就是透着一股子睥睨天下的感觉,霸气侧漏。 刚刚还想跟穆云罗对一对的陆寒枭脸色一变,这就是穆云罗**裸的威胁,这里是云巅,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何况云家还算不上地头蛇,可以说是凤城独霸一方的强龙了! “大小姐,两队准备完毕。” 云卫的一个小队头领严肃地站在穆云罗面前,谈吐气势都透露着一股子自信张扬,这样的感觉不禁真的让人感慨,主子下属都不是好惹的货色,连那股子张扬无畏的样子也算是如出一辙。 不过众人不知道的是,这群云卫各种跟着穆云罗砸人场子,必要时还默默地被大小姐叫过去当背景板吓人,就像这种时候,他们根本不用动手,只要乖乖站在大小姐的背后,无声之中,就已经以狂傲的气势碾压死对面那群几十人保镖的队伍了。 “嗯。”穆云罗点点头,轻挑眉梢看向陆寒枭,那股子挑衅意味十足,意思是:你奈我何?在这里老娘就是老大,有本事就跟我拗啊? “寒……寒枭,我还是走吧。” 顾湫明显被这仗势吓到了,原来传言里嚣张跋扈的云大小姐是真的拽起来让人毫无退路,只能顺从她给你的路走。 “走?”穆云罗挑眉,斜了一眼张经理,张经理立马会意,然后赶紧道:“这位大姐,你还有一分两秒的时间,哦,一分钟,不,五十八秒……” 张经理这种人精自然知道该怎么讨云大小姐欢心,只要是能损到穆云罗不爽的人,那么就是顺了大小姐的意,能够顺了大小姐的心意那以后肯定是前途无量的。 要知道这云家不说别的,云家底下的人谁不清楚,大小姐才是云家的王,云老大给了她绝对的宠溺放纵,而云大小姐也可以说是没有浪费云老大给的所有特权。 该怎么用怎么用,俨然成为凤城扛把子里的扛把子,谁都不敢惹,连影响到穆云罗心情的人也没有好下场。 “……”众人:大姐?张经理已经四十岁了,虽然保养得尚好,但也是个中年老男人了,偏偏还叫顾湫大姐?那顾湫定然也是个老女人了,还别说,今天顾湫穿着一身暗紫色的衣服,虽然设计精巧看起来就是雍容华贵,但却很显老。 顾湫是山鸡变凤凰的典型例子,凤城知道这件事儿的真的不少,所以此刻看她的着装打扮,怎么也透着一股子暴发户的味道,简直是辣眼睛。 “噗呲~” 此话一出,偏偏穆云罗还讽刺一笑,挑眉看向顾湫,那眼底分明就是覆满不屑与冷嘲,还有几分看好戏等着赶人的样儿,这样的难堪,着实让顾湫恨得牙痒痒。 “云卫听令。” 穆云罗见那一行人的脸色越来越差,陆寒枭跟顾湫是因为她那浓浓的挑衅,而他们后面的保镖却是实实在在被云卫吓得想要退缩,云卫什么实力恐怕这些干同行的人才是最清楚的,那就是恶魔在人间啊! “大小姐~”所有的云卫气势大张,附和着穆云罗,那样子就是来给穆云罗撑场面来了的,云卫那么强,哪里会是云罗口中一句小跟班那么简单。 其实云卫这些年跟着大小姐混过那么多次,哪里不清楚大小姐的作风,气势上就得要有一种压倒性胜利,场面要大气势要足,争取不动手就能把对面的人吓得屁股尿流,然后不动声色收手,面对大小姐欣慰的称赞,让云卫们更加兴奋气势碾压全局。 所谓熟能生巧,云卫吓人是吓习惯了的,完全懂跟在大小姐后面当背景墙也是需要演技的,所以各种凶神恶煞,对着对面那些保镖各种心理碾压,玩儿得不亦乐乎。 “还有五十秒,全给老娘赶出去,对了,拿枪抵着脑袋赶,我可不想让人说我穆云罗仗势欺人,所以我就不动手了。” 穆云罗缓缓道,一颦一笑妖娆动人,踩着高跟鞋往一旁酒水处的吧台那么一坐,俨然一副我不插手我看戏的样子。 “……”众人:大小姐,您可能对仗势欺人这个词有误解? 1527951212 用最快的速度,送夫人出去 陆寒枭被气得浑身颤抖,努力压抑着自己的脾气,不能在这个时候跟穆云罗对上,他虽然是前任军人,也是具备特种兵素质的,反应能力各方面都是专业训练过,要让他一打十那没问题。 但是这齐刷刷两百个云卫站在对面虎视眈眈,都穿着统一的黑色中山袍类型的黑衣,衣服上都有金线镶嵌的龙图腾,还有云家的徽章印记,怎么看都是不好惹的角色,偏偏每个都瞪着双冷漠宛如看死人的眼光看着他,简直就是来摧毁人心理防线的。 云家从前是黑帮,在他眼里,现在的云家就是披着商业洗白皮囊的黑帮,行事作风真的一点都没有收敛气焰,反而更加嚣张? 其实他不知道的是云卫在云老大手底下做事的时候虽然也是狂傲邪肆,那时候做的都是刀口舔血的生意,比起狂傲,他们更趋向于不动声色沉稳冷漠,要在不知不觉中取人性命。 可是偏偏洗白以后摊上那么一个爱搞事情还拽得一塌糊涂的大小姐。刚开始被大小姐拉去砸场子的时候一个个都不适应那种不动手就只是去当背景墙的任务。 可是后来日子久了,被大小姐这么一调教,居然奇异般的跟大小姐一个狂拽模样,反正这凤城是云家独霸,有个强大的后台在那里,没有那么多紧急任务杀人越货的事儿需要他们内敛沉稳,渐渐地也是跟着大小姐步入了狂拽霸气的不归路…… “用最快的速度……送夫人出去。”陆寒枭缓缓道,居然直接扯开了顾湫扯着他衣袖的手,然后推给了一个得力的助手。 “是。”那助手也是心跳加速,妈妈咪耶,五十秒怎么送啊? 陆总看上他肯定是觉得他跑得快才器重的,而且现在两边几乎是一触即发…… 额,是对面的云卫一触即发过来他们全部人的面子都要挂掉,所以那助手关不了其他,一把扛起了顾湫就往外跑…… “……”云卫:求生欲不要太强啊! “啊啊啊……放开我,我是陆夫人,你别碰我……我会自己走。” 顾湫突然被陆寒枭的手下给扛起来就往外飞奔,吓得大叫,不怪顾湫遇上这种情况是谁都会懵逼的。 当着丈夫的面被其他男人扛起来就跑……简直是颜面丢尽,她可是个已婚妇女啊,这种操作简直就是把她的心理防线按在地上摩擦,隔古代这怕是要被浸猪笼的! “666,慢走不送啊!” 穆云罗微微一笑,对于陆寒枭的行为欣慰又不屑,这样的男人,要来有什么用?她不过小小地威胁就让自己的女人被下属扛走,不得不说很精彩呢! “……”陆寒枭咬了咬牙关,对于穆云罗这个女人深恶痛绝,不得不说穆云罗是美艳妖娆的,这样的皮囊是个男人都会忍不住惦记。 可惜是个心狠手辣还水性杨花的女人,白瞎了那么副好皮囊,貌美如花却蛇蝎心肠大概就是对于穆云罗最好的诠释吧。 “张经理,给陆先生安排地方,陆先生要请我喝茶。” 穆云罗媚眼如丝,挑起的眉梢风情万种,长卷的墨发倾泻而下,红唇微启,让人觉得她吐出的字句都有着一股子让人沉迷的异香。 这就是穆云罗,可是前一刻如冰冷的寒刺,若你不顺她的意,那么她就会冷漠地刺入你的心脏。而若是你顺了她的意,她便会褪去冰冷幻化成娇艳欲滴的花,美艳勾人,看似诱人沉迷,却是带毒红妆。 这样的女人,危险歹毒,轻飘飘便能勾起男人的征服欲,若能征服她绝对能给人以最大的满足。 “大小姐,还有二十秒。”张经理道,状似不经意提起,无声中却也是给陆寒枭施压,陆寒枭气得额筋都起来了,简直是欺人太甚,这云家到底是什么鬼地方?主子奴才都一个德行,咬住一点就死活不放开? “不用记了,眼不见为净就好。去安排吧!”穆云罗挑眉,难得这张经理还那么尽职尽责,不过现在她可不想直接把陆寒枭给逼走了。 不是自己留下来让她宰吗?那她要是不动手是不是太不给他面子了? “是,大小姐。”张经理也是长期在大小姐面前拍马屁的男人,此刻见大小姐这般立马就领会到了意思,下去给大小姐准备个大场子,怎么着也得让大小姐把气场给振足了。 “陆先生,请。”张经理走到陆寒枭的面前,十分专业地做好他这个经理的角色。 陆寒枭看了他一眼,微微颔首,面子都已经垮到了这个地步了,现在不能轻易崩盘,不然顾湫的这个委屈不就白受了? 大长腿一迈跟上了张经理,他身后的保镖自然也要跟上,不过面对对面黑压压一片的云卫,众保镖表示……有点怂怎么破? 1527954883 默默点根香,希望留个全尸什么的 不过再心里打鼓也得硬着头皮上啊!陆寒枭的保镖们踏着步伐跟上,但也不再整齐,有些散乱了。 云卫们见他们那反应就知道这次的表现可以说是很有水平了,十分满意,不过还是要认真跟着自家大小姐装逼不是? 陆寒枭跟着张经理穿过云卫的包围圈,云卫们也是很配合地开出来了一条道,作为东道主,该让的时候也是要让的,不能让人看出来他们以多欺少以强欺弱不是? 张经理是长期跟云卫打交道的人,虽然对于云卫他也是怕怕的,但是混了那么久的云巅已经习惯了云卫的存在了,十分专业地走在前面为陆寒枭一群人开道。 穆云罗倚着吧台,媚眼一挑,对于大家的表现十分满意,看来都是熟能生巧的主,一个个这么上道。 张经理带着陆寒枭到了云巅的一处大宴会厅,宴会厅空空荡荡,就在正中间摆了一张宽大的金镶玉嵌的大茶桌,两边一边一把软椅,这排场不可谓不大。陆寒枭也是从小含着金汤匙出生,一路长大处处事事都是最好的供着,但是没想到这云家的财力居然雄厚到了这种程度。 光是云巅一天的收入就够一个普通人过几辈子了,更别说云家其他产业的发展,凤城云家独霸一方不是没有道理的,这里的经济大权就掌握在云家,何况更是退下来的大黑帮,连上面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着,谁敢跟他抢食? “陆先生请坐,大小姐随后就到。” 张经理是把人带到了五楼的宴会厅,他跟陆寒枭还有两个贴身的保镖是坐电梯上去的。 当然,其他苦逼的保镖们自然是要爬楼梯的。等他们上来然后整整齐齐地站在陆寒枭身后才微微放下了一口气,想不到跟这位云大小姐打交道是那么的困难? 想要请她喝个茶聊一聊都会是求一个旁人的人情,要是没有那位小姐,恐怕他们一行人都会被赶出去吧? 那么得多丢脸啊!这还不算一般丢脸的,要是被人头抵枪地扔出去,他们陆总的面子是真的玩儿完了。 也怪不得陆总会舍得自己的夫人受这样的委屈,完全是对方太过牛逼,身有后台还是在自己的地盘上打滚,自然是想怎么翻腾怎么翻腾。 可怜了陆总这么个在帝都风光无限的大佬到了这凤城还得被一个女人这么对待,还是那种只能忍着无法爆发的状态,看着陆总那阴沉的脸色,众保镖忍不住心里更虚。 以前他们还能牛逼牛逼,但是云卫的威慑力不管是在凤城还是整个华国都有巨大的影响力,提起云老大势必忘不了他手底下那一批尖锐部队。所以他们会害怕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儿。 这事儿也怪陆宇那混蛋,好好的蹦什么迪?蹦迪就蹦迪偏偏要来云巅,云巅是什么地方他不清楚吗? 最重要的是还敢直接惹上这位云大小姐,云大小姐这种女人之前他们是没有见识过,现在一见识,只能心里默默给昨晚作死的陆宇点一根香,希望留个全尸什么的。 这次实实在在见到了凤城被传得神乎其神女妖精,简直是颠覆了他们的三观,本来以为就是个纨绔大小姐,吃喝嫖赌水性杨花嚣张跋扈什么的,可是没想到还是个狠角色,心狠手辣,睚眦必报。 就刚才陆总带了他们几十个保镖过来堵穆云罗这件事儿,那女人看似不在意,但其实已经心里有了盘算。转个身就找了两个队的云卫过来,阵势搞得比他们大,一副就是要碾压你的狂拽不羁。 像这样睚眦必报的女人,那陆宇居然敢在她的地盘上拔枪,那就是**裸地挑衅云巅,云家。 这年头混道上的人最是忌讳在别人的地盘上动手,那是一种对于这片辖区老大的不尊重,也就是挑衅,就是不给他面子的意思。偏偏那小子是个军人,以为什么都是他牛逼什么都能用枪子儿解决。 偏偏就没想过云家的来历斐然,虽然是洗白了,但是骨子里的黑哪里有那么容易洗干净?他们就是一群土匪,清楚的还是道上的规矩,遵从的也还是他们固定的那条套路。 混黑道的最讲究的就是兄弟和规矩,而云家的规矩在洗白以后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他们退下来了却不代表他们的时代过去,而是一种沉淀和蛰伏,他的实力摆在那里,容不得挑衅和置喙。 如果有,那么就是杀鸡儆猴的最佳代表选手。 很遗憾的是,陆总的这位表弟恐怕就十分悲催地成为了那只……额,鸡? 当然,这些都是这群心里发怂的保镖的想法,再瑟瑟发抖也得跟着陆总混啊,等回了帝都他们还是风光无限,这种被碾压到腿软的感觉希望这辈子都不要再撞上。 嗯,只要不跟云家对上,只要不惹穆云罗这位大小姐,活得其实也挺舒服的~ 1527954884 有趣又危险,又野又勾人 穆云罗慢悠悠地上去,两个云卫队长跟着云罗坐电梯,训练有素的云卫十分熟练地爬楼梯,他们是云巅的常驻守卫,自然经常爬楼梯。 两百人的队伍整齐划一步伐却是一点不慢,穆云罗刚到五楼,就发现云卫们已经跟上来然后很自觉地跟在她身后,她就是他们的女王,众星捧月也不过如此。 穆云罗云淡风轻地扫了一眼宽大的宴会厅,很好,这张经理看来可以涨工资了,做事儿快捷又人性化,关键还挺懂她的想法的。 只见宴会大厅里陆寒枭翘着二郎腿坐在软椅上,身后的保镖十分尽职尽责地站在他的身后,要是没有穆云罗这边的大场面做对比,那陆寒枭这么往那儿一坐后面跟那么一群还真有几分黑帮老大的即视感。 不过有穆云罗在,那就只有她才是主角,只见一个长得极其美艳的女人,长卷的墨发勾人,眉眼含笑却是极其冷艳薄情,看似风情万种却是个没心没肺的空壳子。 她踩着锋利的高跟鞋一步步走来,身后是两队训练有素的云卫,云卫都高高大大气势汹汹,偏偏这位大小姐走在前面没有一点点突兀,而是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是看似妖娆却是处处锋利,眉梢虽软,眸色却极厉,每走一步都气场爆棚又帅气逼人。 完全想象不到一个女人可以美艳如妖精也可凌厉帅气。 “陆先生想喝什么茶?我让人准备。”穆云罗走过去很自然地坐到陆寒枭的对面,两人四目相接,眼里都暗含锋芒,但也都不动声色。 “既然是我请云大小姐喝茶,自然是女士优先。我不急。” 陆寒枭开口,掩住了心底的狠意,面上却也是个衣冠楚楚体贴女人的公子哥儿。倒是看不出从前这个男人是个高冷到连对说一句话都是负累一般的人。 穆云罗自然不会推脱,她是女人,有的时候就该享受女人的特权还有来自男性的绅士尊重。 接受,反而是一种礼貌。 “那好,张经理,来一杯大红袍。”穆云罗道,说得云淡风轻好似完全感受不到现在场面上的剑拔弩张。 “是,大小姐。”张经理接到命令,然后低声用耳麦跟底下做事儿的人吩咐。 宴会厅里的场面简直就是可以拍一部两个黑帮老大争地盘谈判的戏码了。 陆寒枭身后几十个保镖强撑着站在那儿,虽然心里虚但好歹也是陆寒枭手底下做事儿的人,心理素质强。不过面对对面的大佬级选手,冒冒冷汗也是不可避免的。 而穆云罗这边,只见美艳的女人懒懒散散地坐在软椅上,纤细白皙的手臂撑着扶手软软地斜靠在手背上,漂精致的小脸在哪里都是绝对抢眼的存在,特别是她眯着眼邪邪一笑时,简直就是来要人命的女妖精。 而你觉得这样就完了?与她的慵懒妩媚相比,后面那黑压压一片透着一股子冷高压的云卫则是严肃而冷漠,把骨子里那跟着云老大在外厮杀的气势和嗜血都展露出来。 一双双冷厉的眸子很自然地盯着对面陆寒枭对面的保镖,仿佛下一刻就会摸出腰间的手枪对其一枪爆头。 “陆先生请。”穆云罗点完,一双狐狸眼烟波浩渺,睨着陆寒枭轻启红唇道。 “……”陆寒枭本来就是盯着穆云罗的,此刻见她慵懒模样居然一时间让他忘记了她的蛮横蛇蝎心肠。 怪不得名声再臭,也被凤城的各路富家公子,年轻有为的总裁,还有娱乐圈的国民男神各路圈子里的优质男人奉为至宝。 陆寒枭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居然有些口干舌燥,醒醒,他可是有老婆的男人,怎么能够这样对不起顾湫? “怎么?我脸上有花?” 穆云罗红唇轻启,眉眼皆是习惯性地挑起艳丽卓绝的笑,熟悉的人便知道这是一种伪装。 她喜欢笑,各种各样的,妖娆魅惑的,邪肆慵懒的,流里流气的,张扬洒脱的……但其实她心里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没有人摸的透。 只是此时云罗心底泛起的是不屑与嘲弄,深刻觉得需要带四月去看看眼科。 “……失礼了,抱歉。”陆寒枭回过神方觉自己的失态,然后赶紧抛开那些心里的遐想,缓缓道。 他冷清薄幸,不是一个容易动心的男人,当年爱上顾湫也是慢慢被她吸引,在日日相处中,渐生情愫的。倒是真的没有体会过这种感觉,只是看一个人的美貌就能被惊艳和吸引,继而越来越沉迷,不过一面而已,对他的影响居然这么大。 偏偏还是个跟他处于对立面不好对付的女人,有趣又危险,又野又勾人,完完全全满足男人们的征服欲。 “哦。”穆云罗敷衍了一声,想着要宰他一笔,本来还想好好应付应付他,结果被他这么一瞧,应付的心情也没了。原本就不打算理的人,她能给面子坐在这里已经是个大情面了。 “一盏西湖龙井就好。” 陆寒枭感受到了穆云罗态度的变化,有些后悔刚才的失态,转开了眸子故意不再看穆云罗。 见陆寒枭点了西湖龙井,穆云罗的脸色才稍稍缓和,眯起漂亮的狐狸眼,十分有深意地抛了一个给一直在收信号的张经理。 张经理十分配合地眨眨眼,然后退了下去…… 1527954885 陆先生宽心,我这个人啊可是很温柔的 “陆先生想要聊什么?” 穆云罗明知故问,软软的身子慵懒地靠着椅子,整个人透露着一股说不出的韵味,一看就是只不安好心的狐狸精。 站在后面当背景板的云卫们表示已经看透了一切,仿佛已经嗅到了算计的味道。虽然已经习惯了,但对于看大小姐算计人的戏他们还是很兴奋的啊! “昨晚是舍弟太冒失,冒犯了云小姐,作为他的表哥,我替他给云小姐说一声抱歉。” 陆寒枭开门见山进入了正题,他来这里的目的就是要人,虽然没想到这位大小姐这么难对付,但是已经来了而且已经走到了这一步,所以还是一走到底,看看能不能让穆云罗放了陆宇。 毕竟是陆家的人,他现在是陆家新一任的掌门人,出了这种事儿,必须要给陆家众人一个交代。 “小事儿而已,还劳烦陆先生亲自过来,真是惭愧~” 穆云罗倚着椅子,软软的身子身段妖娆,红唇轻启,仿佛真的只是谈及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儿。 “……”云卫:嗯,大小姐说得对,就是小事儿!不过就是腿打断了两根,舌头给割了,以后半身不遂外加不能说话而已嘛……嗯嗯,没弄死都是小事情啦! “云小姐这话的意思……” 陆寒枭表示十分懵逼,还以为这位大小姐要放什么大条件才会放人,现在这么容易妥协?简直匪夷所思,所以他愣了愣,问道。 “还不明白?在我眼里,陆先生可是聪明人呐~” 穆云罗挑眉,烟柳横斜的风情缓缓渡来,语气缓缓,别有深意。 “……”陆寒枭:嗯,我是聪明人,是聪明人也猜不透女人的心思啊,女人心海底针,而且还最毒妇人心,偏偏眼前这个女妖精还是最毒中的战斗机……要他怎么猜? “没事儿,咱们可以先聊聊别的,陆先生这位表弟在我们云家做客而已,我们云巅自然会好好招待他的,陆先生可以宽宽心,我这个人啊……可是很温柔的~” 穆云罗自顾自道,完全不知道后面站着那群云卫心里被大小姐这番话吓得抖三抖,温柔? 大小姐,您确定您跟这个词有联系? 陆寒枭对于穆云罗这话也是明显懵逼的,温柔?刚刚那个动不动就要待两个队的云卫威胁震慑人的,还有那个咄咄逼人要赶他们走的女人,你确定说谎话不怕天打雷劈吗? 众人全体对穆云罗的话表示怀疑。 而且,对于云家对陆宇的好好招待?不得不说是云家惯有的待客之道伺候着的,反正割舌头这么精致的活他们做着也没有偷懒,可见他们待客多么的认真体贴。 大小姐没有说错,我们云家招待人都是很温柔的,怕陆宇腿废了还特地找了医生过来把他膝盖里的两颗子弹取了出来,然后很认真地思考了送去医院还有几成手术成功站起来的几率,然后很严肃认真地把这个几率改为……零!嗯,就是零~ “……那么我就放心了,毕竟云小姐这么的……温柔,相信舍弟也不会有事儿,不过今日我过来便是想要通知他一声,舅舅生病了,作为儿子,陆宇于情于理也该回去看看。感谢云小姐对舍弟的招待,不知可否让舍弟出来一叙,我也好告诉他这个消息。” 陆寒枭皱眉,说到温柔那里忍不住尴尬地顿了顿,嗯,对付女人得夸夸,不过差点没夸出口是什么鬼? 他的目的就是要来带陆宇走,看穆云罗刚才的意思反而不过是把陆宇留下来做客而已,并没有对付他,就是让他放宽心可以走了的意思。 可是云家是什么地方?仅凭这么几句鬼都不相信的话就想轻飘飘把他打发了? 于是,既然穆云罗要绕弯子,那么他也不甘示弱,你绕我也绕,反正意思就是今天必须要见到陆宇的意思。 现在他唯一要解决的就是把陆宇带出来,舅舅陆季可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主,要是知道陆宇跟着他在凤城出了事儿,指不定又要在陆家闹开了,朝他讨公道。 “哦?既然如此,要是我不让他出来跟你见一面倒是显得我穆云罗不近人情咯?” 穆云罗微微漾开一抹笑意,凉薄的眸色极有风情地睨着陆寒枭,对于这个陆寒枭的不识好歹十分不爽。说了那么多不就是想让她放人吗? 陆寒枭亲自过来恐怕也不仅仅只是为了个陆宇,怕是来一展家威来了! 要是他能够在云家的手底下带走陆宇,那么就是他陆寒枭威风,也是一展家主的卓越能力。不得不说,这陆寒枭的算盘打的是真的好。 一石四鸟,既能一展陆家的威仪,又能巩固他年纪轻轻就继承的家主之位,还能够让陆宇以后替他卖命,他那个对立面的舅舅也会因为这件事儿对他不再咄咄逼人。 嗯,这陆寒枭倒还真的聪明又精明,城府深又有胆识,并且很清楚自己需要什么也能有选择地放弃什么,算是个人才。 要是不是对立面,穆云罗倒是很乐意跟这种聪明人打交道。 1528115861 工作可以不找,家务可以不做,我养你 要是不是对立面,穆云罗倒是很乐意跟这种聪明人打交道。 只是,伤害了她身边的人那就是一辈子的黑名单,四月这几年怎么过来的她都知道,虽然她远在宁城,却也偶尔会联系联系。 她以前不知道自己是穆云罗,因为她只是个家庭富裕的普通豪门,在她毕业那年还特地寄了一把钥匙和一个文件袋给她,那是当时凤城市中心最好的公寓最好的户型的一把钥匙和房产证书,里面还有一封信。 里面还有一封信: “祝乔乔毕业快乐哦~ 我知道你一直很独立,但是毕业以后难免迷茫,但是你别迷茫,别人找工作是为了糊口享受生活,但是你不用为了生活奔波劳累。 你是我的姑娘嘛,工作可以不找,家务可以不做,我养你啊~ 房子是毕业礼物,生活费我也会一个月十万这样地打过来,你不用担心我,我是花家大小姐嘛,最不缺的就是钱。要是十万不够,我再加。 车子是宾利,飙车太危险,偶尔开开正常车,车钥匙已经准备好放在房子客厅的茶几上了。 就先这样,还需要什么都给我讲,我一直在。(还有,保密)” 有没有这样一个好朋友,愿意养你? 穆云罗有,不管男女,愿意养她的都可以排队了,但是谁都没有去做到过,因为穆云罗家里的财力根本就轮不到别人养。 穆云罗可以,但是乔狸却不一定能,大学毕业以后大家都会步入社会,那么工作是在所难免的,就算是豪门里也不养白眼狼,投资在女人身上的资本都是为了能够给家族找个好的联姻对象,未来也是要对家里有贡献的。 花姒出生豪门,活在那个圈子里就很清楚这个圈子里的大流,可是她不愿意乔乔跟她一样,蓦然被家族利益束缚。 所以房子,豪车,钱,她给她是为了她能远离那样的命运,希望她能不成为豪门之间联姻的牺牲品。 至少在那里,她能有个她给她的避风港,让她就算是离开了家,被切断经济来源也可以不用为了钱而去妥协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儿。 有人说钱很肮脏,因为人对于钱充满贪婪和**,为了它,他们走私贩卖偷东西杀人,所以,金钱是罪恶的。 可是真的是这样吗?那么那些辛辛苦苦赚钱养家的人呢?他们用劳动换来钱给自己的家人温饱和更好的生活,那又是一种幸福。 所有的东西都有两面,就如光与影,黑与白,这个世界上既然有严谨的法律法规,那么就必然有人犯罪杀人。 真正的好与坏,是无法一概而论的。 花姒是花家遗孤,钱是父辈辛辛苦苦赚来的,那是为了让家里人过得更好。 如今亲人死散,留下花姒一个人和一笔巨额遗产和跟空壳子一样请人管理的公司,花姒希望也用这钱来给乔乔幸福,钱不能买到一切,但是没有钱,你寸步难行何谈其他? 她是在给乔乔勇气,家里给你钱,你也该给家里回报,她见过太多豪门亲情凉薄利益为上,虽然不了解乔乔的家庭是怎样的,但是她愿意给她一个防患于未然的港湾。 在她们那个刚毕业只能靠家里接济的年纪,会在外受苦受累的年龄段,钱,就是底气!这个底气,她花姒来给乔狸! 穆云罗收到东西的时候真的很感动,她立马打了个电话给了四月,四月被大火烧死的消息是假的,这件事知道的人整个凤城只有她一个人,恐怕整个凤城四月觉得自己还能信任的人就只有乔狸了吧? 她知道四月离开以后还要在凤城办事有多难,但是她还是不顾危险来联系她,告诉她自己还活着,而冒着那么大的风险,仅仅只是因为她不想让她伤心。 她打电话的时候还开玩笑道,等她发达了一定要给四月买一栋高级别墅,给她配最好的车。 而穆云罗也做到了,四月一回凤城就给她最大的阵仗欢迎,带她去喝酒蹦迪放松心情,找来她从前的发小陪她叙旧。 别墅也是临时的,因为给她最好的豪宅和车九哥还在准备,四月回来得突然,让她来不及准备,不过有些惊喜,就算是迟到,那也是最好的惊喜! 她在用自己的行动告诉她,凤城还是当初的凤城,她就算不再是花姒也一样可以嚣张跋扈,因为她穆云罗会罩着她的。 就如当初四月给她“底气”一般,她也会给四月。 感情都是相对的,穆云罗臭名昭著又如何,至少她能够保护在乎的人,能用她自己的手腕给爱她和她爱的人撑起一片天。 她愿意做这样的穆云罗,恶毒,坏,狂,又如何?她就是她,全世界只有一个穆云罗。好的是她,坏的也是她。 四月想要给她人生的底气,那么她同样地希望四月能够得到幸福。 所以,对于陆寒枭,就算是欣赏他的聪明和城府,她也不会有什么好感,甚至是厌恶,伤害她在乎的人的人,她可都不会让那人好过的。 陆寒枭,我承认你的聪明,不过不好意思,遇上穆云罗,你可能要聪明到头了! 1528115862 看上了辆限量版兰博基尼,囊中羞涩 “云小姐,陆某来也是带着诚意的,希望云小姐行个方便。” 陆寒枭也是看出来了,这穆云罗是摆明了腰针对他,压根就不愿意放人,所以干脆直截了当道。 免得到时候还背了个诋毁她的罪名,从前倒是不知道原来女人这么难对付,在他眼里女人不都是四月那般沉静寡淡,或者如顾湫一般温婉体贴。 虽然这次再见到四月便感觉她变了,更明艳动人了,但也不是像穆云罗这般的,媚眼如丝却笑里藏刀的,美艳蛇蝎,不过如此。 这样的女人,他着实有些应付无力,因为女人实在是一种很奇怪的生物,心情好可以温柔似水,心情不好可以杀人不见血,你以为她很柔弱,但其实她就差能胸口碎大石了,你以为她很强悍,却也会在夜里痛哭。 陆寒枭对于女人的研究虽然浅显,但也足够让他望而却步,还是温婉贤淑理解他的顾湫比较适合他,知冷知热,体贴入微。 “方便?可以啊,你想要什么方便?又有什么诚意?既然如此,咱们开门见山做交易。” 穆云罗莞尔,眸光悠然,眉梢一挑,似是极有兴趣的事态。 与她这样的悠然自若相比,陆寒枭就没有那么轻松了,这是第一次跟穆云罗打交道,也算是第一次跟云家打交道。当初他在军区时并非没有去了解过云家。 奈何上面封得紧,云家在洗白以后就是彻彻底底的高层往下全部像是被下了特殊命令一般,不允许再查云家,云家像是一个谜团一般神秘又张狂地盘踞在凤城,无人敢惹,也无人敢查。 “放了陆宇,一千万。” 陆寒枭皱眉,一千万买回陆宇的命对他来说着实太亏了,毕竟是舅舅那边的人,要不是为了家主威严,他定然不会管,而且现在也是毫无退路地去管了,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能救出来就是好的! 而且云家是出了名的不差钱,要是给低了以穆云罗的性格恐怕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懒得给他,但是对他来讲,陆宇的命最多就是这个价了,他可不是做慈善的。 “放了?陆先生好奇怪啊,我又没有关他,放什么放?陆宇在云巅做客也是自愿的,我穆云罗认真待客,可没有让他受过一点委屈啊,怎么到了陆先生这里反而好像是在控诉我绑架了陆宇?” 穆云罗满嘴放炮,那谎话说起来一点也不带哽的,流利自然,连后面亲自给陆宇拔舌头的一个云卫都忍不住快要相信大小姐的纯真善良认真待客了。 “……”陆寒枭额筋一跳,这穆云罗走的什么套路?明明说好要开门见山做交易,结果他说了这女人下一句就开始反悔,狡猾如狐,阴毒如蛇蝎,他算是见识了。 “……云小姐想要如何?”陆寒枭皱眉道,心里压抑着一团火却不能释放,要是搁别人身上他早就摸枪了。 但是这里是云巅,对面两个队的云卫虎视眈眈威视一方,对面那个蛇蝎美人还是云老大的独女。每一条每一个身份处境都限制着他,让他无法动弹。 根本就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现在回过神来想,刚才他自己要找穆云罗喝茶根本就是个最为错误的决定。典型送人头…… “我一个弱女子,能拿你个大男人怎么样?就是最近新看上了辆限量款兰博基尼,囊中羞涩呀~” 穆云罗缓缓道,红唇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意,说得有些期期艾艾。 偏偏是个人都看得出来这位大小姐就是明目张胆在打坏主意,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一千万……不够啊~ 然而这句弱女子简直是让全场汗颜,你这样的还弱女子? 云卫:他们眼瞎耳聋听不见好了吧?大小姐说的都是对的,您是老大,您说什么就是什么~ “……你要哪款?” 陆寒枭咬咬牙,现在流在市面上最新一款的兰博基尼限量款刚好就被他看上了,给了两千多万,已经准备提车了…… “第六元素!” 穆云罗挑眉,轻飘飘道。 要宰当然得往他最心疼的坎宰啊,那车全世界限量二十辆,最近刚好凤城这边搞到了一辆,还没开始出售就已经吸引了不少富豪的目光。 大家还在跃跃欲试的时候,其实这车已经被陆寒枭交付了全款买了,只是还没有来得及去提车而已。 当然这种事情穆云罗自然没有那闲工夫去查,不过是偶然听沈从云提起,说他也看上了,但是内部消息这车已经被从帝都回来结婚的陆寒枭抢先一步了。 这么的话,她倒是刚好可以弄到这辆车还沈从云一个人情,上次直接要了他一辆,虽然大家都不在意那么一辆车。但是既然沈从云说喜欢,她知道又能弄到,坑过来又何乐而不为呢? “……你怎么知道我有?”他都怀疑,这穆云罗是不是早就盯上他了,所以他这是送上门来给她宰的? “原因重要吗?陆先生?” 穆云罗挑眉,妖娆身段缓缓坐直,冷薄的视线落在陆寒枭身上,那姿态十分咄咄逼人,加上她身后那群十分配合演出的云卫。 这哪里是交易?这就是强取豪夺…… 1528115866 满园炽烈艳丽的玫瑰都沦为陪衬 他陆寒枭活了快三十年,第一次觉得被人骑在头顶上撒尿,简直就是奇耻大辱。但是一辆限量兰博基尼能换来他一石四鸟的计划,价格也算合理。 况且这是在跟云家做交易,穆云罗不是缺钱的主,此时要是不给她估计也不会强求,只是送客走人那么简单而已。 豪车……穆云罗还真的不缺。 “好,我给。不过我现在就要见到陆宇。” 陆寒枭算是豁出去了,两千多万对他来说不算多,但为了个不相干的人,他亏了。 失去的可不是两千多万,而且那辆限量超跑,那么多人虎视眈眈他能拿下来,也是花了门道的,就这么被穆云罗拦路抢劫,简直就是比遇上土匪还可怕! “成交?我给你见他,不过……我们之间可没有情谊可讲,还是白纸黑字真金白银适合我们的交易,你觉得呢?陆先生?” 穆云罗得逞,但是她可不是三岁小孩子,跟不熟的人打交道,她可没那么多信任来赋予。 “云小姐喜欢就好,我无所谓。” 陆寒枭咬牙切齿,但是面上却还是不能表现得太明显,明明还是那张硬挺的俊颜,现在却由白转黑,这个人都阴沉到怀疑人生了。 行,反正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他已经付出了代价,对等交易而已。亏已经亏了,车迟早得给,签字画押什么的,签就签吧。 “陆先生果然是绅士,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穆云罗挑眉,嘴上夸着陆寒枭,面上却是冷的,十分流畅地给张经理使了个眼神,张经理表示会意,合同什么的都是小意思,赶紧交代下去。 这时候茶饮那边烹茶大师已经蕴好的上好的茶端了上来,淡淡的带着清甜茶香裹挟着缠绕而上的热气一点点晕开,茶香蔓延,一室静谧。 光是这茶香便能够感觉出此茶不是凡品,上好的大红袍落在穆云罗的面前,她对于茶的品茗不是很感兴趣,但是她喜欢精品喜欢好的。 毫无疑问,这茶绝对是上品中的上品,价位嘛……反正也是陆寒枭付钱,穆云罗不在意,能坑陆寒枭一笔是一笔。 张经理也是个上道的主,与穆云罗这边上好的大红袍相比,陆寒枭的西湖龙井端上来就远远不如穆云罗这盏茶好,气息色泽……这他妈确定不是街边随便几块钱买的速冲茶叶? “陆先生怎么不喝?可是嫌我云巅的茶水不好?”穆云罗故意道,也是知道张经理做了手脚,这茶叶的色泽和水的颜色稍稍一瞧就是便宜货,茶叶虚浮,定然有苦味漫开。 不过穆云罗最是好奇的是这茶有没有过期?想想又觉得张经理这人看起来没那么狠吧?反正她要是有,估计就泡了! 什么样的茶配什么样的人而已。 “这是西湖龙井?”陆寒枭皱眉,含着金汤匙长大的陆寒枭怎么可能看不出来这是什么茶,这样**裸地侮辱,穆云罗果然够毒。 “不然呢?陆先生别怀疑我们云巅的水准哦?云家待客向来是什么样的人上什么茶水。陆先生初来乍到的,恐怕跟陆宇一样还不大清楚我云家的规矩。没事儿,先喝茶,慢慢聊,我可以一点点告诉你。” 穆云罗悠然道,纤细的长指落在茶几上的瓷盏上,移开茶盖,大红袍的茶香彻底溢开,跟对面的陆寒枭面前的茶形成鲜明的对比。 “穆云罗,你别欺人太甚了?我一忍再忍是给你面子,但是别做得太过了。云家厉害,陆家也不弱,所以请云小姐最好以应有的待客之礼以待。” 陆寒枭压抑了那么久终于发飙了,他平时明明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也是个极其能隐忍蛰伏的人,偏偏遇上了穆云罗,这个女人锋利直接,丝毫不给人退路,咄咄逼人又毒辣。每每都是在他的忍耐力边缘蹦蹦跳跳,挑战着他的忍耐力。 “哦,这就是我穆云罗对你陆寒枭的待客之礼,受不了就滚,给我面子?好好想想你刚刚是跟谁要的面子才能安安稳稳坐在老娘对面瞎逼逼。” 穆云罗也是有脾气的人,她刚刚填饱肚子出来就被人堵门口,刚好还撞上她心情不是很好的时候。他陆寒枭来云巅吃饭喝酒唱歌蹦迪都无所谓,云巅来者不拒,花的起钱就是座上宾。 可是好好的阳关大道不走,带几十个人来堵她?真当她穆云罗是好欺负的?不发威不过是看在四月那点情分上,要是他不是四月青梅竹马的男人,神他妈给他脸在她面前蹦跶。 穆云罗面无表情冷厉的样子完全没有了平日里软软的妖娆模样,仿佛每一点媚丝丝的视线都在一瞬间变为锋利刀刃。 一拍桌子直接站了起来,身后的云卫更是利落地在穆云罗拍桌子站起来的一瞬间,快速地展开,以一种凌厉姿态,把陆寒枭这群人全部团团包围。 “现在,要么滚,要么跟老娘道歉。”穆云罗踩着锋利的高跟鞋缓缓走到陆寒枭的面前,气场大开。 “……”陆寒枭脸色已经全黑,他是军门后裔,爷爷是陆司令,出生承载荣耀无数,到哪里不是被人捧着的,军营里训练时也没遭过这种罪,比起**上的折磨,这穆云罗是**裸地踩踏他的尊严。 “嘴硬?看来你想见血啊~冗焕。”穆云罗淡漠地睨了云卫长冗焕一眼,冗焕领命:“是,大小姐。” 冗焕直接几步跨到陆寒枭身后的保镖堆里,一只手直接扯了个人出来,在那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被一扭脖子断了气,那人却是连声救命都来不及呼唤,就已经遭了毒手。 这就是大家怕云卫的原因,他们快若闪电,手法多变又狠厉,跟他们对上你完全摸不清他们会用什么手法对付你。 俗话说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但是云卫可以对你了如指掌,而你却永远摸不清他们诡变的套路。 在云卫手上吃亏的人多了也就被传得神乎其神了,但是现今一见,这云卫果然名不虚传,瞬间夺人性命手法熟练杀人不眨眼。 冗焕直接把尸体往陆寒枭身边一扔,刚好落在陆寒枭的脚边。陆寒枭沉重的视线落在脚边的尸体上,只见那人嘴角慢慢溢出鲜血,蔓延到他脚边。 “……”陆寒枭这辈子最大的奇耻大辱恐怕就是被一个女人逼到这个份上还不得不妥协,穆云罗的嚣张跋扈他这次算是见识得彻彻底底。 完全不是他想象的无理取闹的疯女人状态,而是担着背后的资本聪明又冷厉地狂,一个弱女子不过是在云卫的庇护下才敢这么狂,这个仇他记下了。 “抱歉,是我冲动了,请云小姐见谅。”几乎是咬牙切齿,才让陆寒枭忍住要捏碎这个女人的狠劲儿。 “小事情嘛,陆先生坐啊,可别让人觉得我们云家欺负人。” 穆云罗很满意,回到座位上又是懒懒地倚着椅子,不过却是拿起茶盏,轻轻品了一口。 “……”众人:大小姐睁眼说瞎话的功夫果然已经出神入化了。 穆云罗对茶道没有研究,但也喝得出这茶的妙处,当初跟邵东棋在一起的时候他便是喜欢把自己关在院子里,整日过着远离喧嚣的世外桃源一般的生活。 无事便会在院子里坐在凳子上翻看一本闲杂的书,看着暖暖的阳光一点点撒在他身上,披上闪亮亮的金光。 穿着一袭白色长袍,一身气质冷清温润,仿佛根本就不是俗世之人,穆云罗站在门口,本来是带着零食来找他却是见他这般赏心悦目,忍不住定住了身子。 后来她同他讲,那一刻她都快要以为他要成仙了一般,满园炽烈艳丽的玫瑰都沦为陪衬。 唯有那人如嫡仙般淡然如飘渺的云,静静翻页时侧头,刚好看到一个小姑娘抱着一大包零食站在门口看着他。 他缓缓一笑,道:“杵着做什么?还以为你今天不来了,新入手了上好的大红袍,我烹给你试试。” 1528124858 汽水喝多了不好,小白眼狼,不知好 “给我试做什么?我又不爱喝茶,我带了汽水……” 穆云罗自顾自道,但是邵东棋却是一把夺走了她手里的汽水,道:“汽水喝多了不好,小白眼狼,不知好。” “……”穆云罗:白眼狼?谁才是白眼狼?甩了老娘老娘还好心来探监一样地看看这人的死活,居然还抢她汽水。 “华国茶文化传承千年,作为华国人,不但要往前看,更要回头看。茶道,我技艺虽然不精,但对付你的口味……足矣。” 说着便开始繁琐的让穆云罗觉得眼花缭乱的烹茶手艺,虽然不懂,但是不得不说,看这么个嫡仙般的人烹茶,窗外是花开花落微风不燥,倒也别有一番风味。 “试试。”一杯冒着袅袅热气的茶水放在她面前,倒是让她这个天天躁动静不下来的人都忍不住放缓了心情,整个人如沐春风,唇齿间净是茶香四溢,她狐狸眼一眯,笑道:“绝了,该给你开个茶楼的。” 不过下一秒她又后悔了,茶楼那样的地方终归是浮躁的,邵东棋更适合这方小院,每天闲庭看花落,闲来烹茶作画,简直就是神仙般的生活。 只是院子太大,只有邵东棋一人,终归少了人气。 唇上还余浅浅茶香,不过终归是没有喝茶的意境,果然还是邵东棋那处院子清静,喝茶下棋都无人叨扰。比起这里,不知好上了多少。 穆云罗把茶往茶几上一搁,抬眼看了一眼陆寒枭,示意他坐。 张经理准备好的合同已经拟好递了过来,穆云罗瞥了一眼,很满意地签了字,然后把合同往茶几上一拍,放在了陆寒枭的眼前。 “陆先生舍得割爱,真是云罗的荣幸。”穆云罗道,争取能气他一点是一点。 “……”陆寒枭皱眉,虽然很生气但也得签了。这才是真的为了陆宇那不识相的混蛋赔了夫人又折兵,刚看上的车都被人抢了,这酸爽,难以言喻的憋屈啊! 看着陆寒枭签了字,穆云罗抽走了合同递给张经理。做人还是得留一线,她还是把陆宇还给他吧,反正那堆烂肉搁在云巅的地牢里她还嫌占地方。 “冗焕,把人给他吧,那群小喽喽我就当是送给陆先生的,买一送几十,很划算呢!对了,记得结账哦。” 穆云罗说完,踩着高跟鞋走了,她才吃过饭出来,一肚子的货,到时候看到陆宇那到死不活的样儿可别恶心到她。 她倒是一走了之了,这里交给了云卫们直接处置,大家都是明白人,给大小姐处理残局就是他们的任务,自然得心应手。 “这就是陆宇?” 天知道陆宇被一条白布担架带出来的时候陆寒枭有多扭曲,妈的老子花了两千多万你就给我个半身不遂的哑巴?这人被折磨得不成人样了,就算是带回去了也是浪费陆家的资产养着,还不如死了…… 陆寒枭眸色冷沉,不动声色地便想要就地解决了陆宇,一石四鸟皆成空,就算是把陆宇带回去了也是打脸,还不如让他死在云巅,这样他舅舅也好把这个仇记在云巅。 不管是他能不能给云家带来麻烦,只要是能被弄死在云家也是好的,少了个膈应他的人,这样又何乐而不为呢? 刚打算出手却蓦然被一只手截断,冗焕皱眉,这陆寒枭也是个奇葩,花了那么大代价买来的人,且不说是血肉至亲,就是刚刚花钱买来的人弄死了钱就打水漂了,都不心疼钱的吗? “陆先生,车也收了,我们自然会给你一个完完整整的人,要杀你可以把人摞出去随便杀,我们这里开门做生意,死了人多晦气啊!”冗焕道,那腹黑样儿,简直跟着大小姐学了个十成十了。 “……抬着人,我们撤。”陆寒枭皱眉,原来这云卫的水平居然这么厉害吗?连他搞动作都能发现,还能在前一刻刚好拦住,云家的实力他还是低估了,这次也是长了教训。 看来以后要对付云家,他得好好规划规划,这次的欺辱他可咽不下去,钱给了无所谓,但是他的尊严他的面子,这些,他总要找穆云罗这女人要回来。 不过是个女人,他就不相信她会一直在云家拽,到时候冤家路窄,可别怪他不给面子了。 “是。”一群恹恹的保镖腿还在发软,乖乖听了命令把人带走了,顺便还把那个同行的尸体捡回去了。刚刚来时的气势完全被穆云罗玩儿完了。 “走?陆先生好像还没有结账吧?云巅开门做生意,钱还是要赚的。”张经理赶紧叫住那一行人,拿着个单据,还有刷卡机追上去喊道。 “陆先生,刷卡,支票,现钱,手机扫码转账,总有一项适合你~” “靠!” ------题外话------ 卡文!救命 1528130894 你们云巅的茶水里是泡了金子? “陆先生,一共三百万零五块钱!”张经理挂起官方微笑脸,道。 “两杯茶三百多万?”陆寒枭额筋一抽,这云巅的确是个烧钱的地方,但也不至于z烧成这样吧? 两杯茶的钱他还是能接受的,可是那茶明明就是**裸地羞辱他,那劣质茶水他碰都没碰。就这样还三百多万?打劫也没有那么黑吧。 “你们怎么不去抢劫呢?”陆寒枭忍无可忍道,来云巅不过短短一个小时不到,进来的时候还是气势汹汹的,不过是见了穆云罗一面,钱打水漂换来的人还是残的,喝茶的钱还要敲他一笔。 “往事不要再提,我们已经有两年没有抢过了。要是陆先生嫌贵,我们可以友情价给您去个零头,刚好三百万。”张经理缓缓道,口齿清晰思路清楚。 “三百万零五块?你可别告诉我穆云罗一个人喝了三百万,剩下五块是我的?” 陆寒枭突然觉得不对劲儿,云巅给他的印象已经定格了,反正不是什么好地方,这么一想,他们还真干的出来。 “陆先生真聪明,不愧是陆家家主,云巅待客有道,今次我们也就做个顺水人情,请您喝这杯茶,至于大小姐的开销,恐怕要让陆先生破费了。” “……”陆寒枭:你们的待客之道果然牛逼,直接上一杯劣质茶水给他,五块钱? 他陆寒枭的花销单里就从来没有那么便宜的东西,这就是**裸地讽刺他不值钱。 “一盏大红袍,顶尖的也就几十万,你们云巅的茶水里是泡了金子?” 陆寒枭皱眉,三百万他有,但是刚刚在这里大出血了,现在又被坑,还有完没完了?怕倒是他还没走出云巅这云家的人还得跟着他算钱算款! “陆先生有所不知,这三百万不仅包含茶水,还有我们大小姐宝贵的时间,以及清空了宴会厅的费用给您打的友情价了。大小姐的时间千金难买,能够给您时间见一面怎么也是要收费的。” “俗话说得好,亲兄弟明算账,我们云巅一向喜欢交朋友。十分欢迎您的下次光临,到时候给您打一折都行……不过现在嘛,没钱没卡没支票都没事儿,友情推荐给您定制的特别服务:打欠条!” 张经理噼里啪啦一大堆说下来,连气都不带喘的,果然是个做管理的料,嘴巴厉害会看眼色,并且很会明哲保身。知道谁不该惹,也清楚什么人可以往死里欺负。 云卫们都不得不承认,这张经理是个有能力的人,他来管理云巅的确是个很好的人选,连大小姐现在都忍不住事事吩咐他去做呢!所以说察言观色精明善辩也是处事的大门道。 “……刷卡。”陆寒枭气急,脸色阴沉但又不得不顾及面子,他陆寒枭还不至于回了凤城沦落到在云巅消费还要打欠条的地步。 而且以云家的黑心肠,估计欠条扔过去还能给他利滚利再坑他一把。思虑了一下,他直接扔卡了,三百万一杯茶?穆云罗,你还真是个金镶玉嵌烧钱烧出来的女人。 “麻烦了。”张经理接过陆寒枭给过来的卡,往刷卡器上一刷,云巅瞬间多了三百万的收入。 能坑则坑,这是大小姐奉行的宗旨,他们一水儿的男人跟着她祸害天祸害地把凤城基本轮了个遍,自然都已经跟着大小姐养成了坑人的习惯。 反正是大小姐默许的,他们做过分些也没事儿,天塌下来还有大小姐顶着,再不济还有云老大大Boss,还有大小姐的未婚夫帝都军门世家穆家的嫡系唯一继承人。 后台那么硬,不趁火打劫一下他都觉得对不起自己这边瞎逼逼胡编乱造那么久。 “滴~”卡一刷,陆寒枭直接头都没回带着一大群黑衣保镖就要走出云巅,保镖们还抬着个看不出死活的男人,场面有些凄惨啊! “陆先生,先别走。”冗焕修长高大的身体挡在了一群人的前面,那架势好像又要搞事情一般,吓得那群保镖瑟瑟发抖,云家是出名的黑,陆寒枭还有陆家罩着,他们可只是为人做事的保镖,后面没人,要是出事儿也是他们第一个遭殃。 “还有事儿?”陆寒枭冷漠道,高大笔直的身形翩然而立,抬眸看着挡着他们去路的云卫,这云卫明显跟其他的不一样,徽章更亮,并且多了一朵艳红的彼岸花,不出所料,这应该是云卫中的队长。 不说别的,云卫就相当于是支云家的私人军队了,那么云卫里面的云卫长自然是特种兵王一般的存在,只有综合素质足够高的云卫,才有那个资格挑战这个位置,云卫长一年换一次,所以云家一向都是崇尚实力为尊。 作为队长不仅仅要足够厉害统筹管理好自己的队伍,更重要的是站在这个位置上永远都有被打下去的可能,所以他们会不断去提升。不想当司令的兵不是好兵,要想拔尖成为强者,就得拼。 云卫的威慑力不是白来的,云老大多年的培养组建也不是盲目的,能够做到让华国高层都忌惮的地步,云敖的能力是毋庸置疑的。 “都跟我去一趟地牢一趟!”冗焕面无表情,仿佛就是个没有感情的机器。 1528210825 老公,笨蛋好吃还是傻瓜好吃?(小云罗) “去带走你们的人,挺多,占地方,搞得新人都得挤着住了。”冗焕缓缓道,那语气也是极其嫌弃了。 “……”众人:你们云家地牢还跟开客栈一样?还是个人气挺火爆的客栈啊,新人进旧人出,还人满为患需要挤着住了? “……”陆寒枭:妈的,你就不能一句话说完?这么大喘气是要又给他“惊喜”? —— 搞定完军区的事情,某只大尾巴狼眼底闪着食髓知味的幽光,一想到某个小姑娘还躺在床上睡得昏天暗地,觉得自己很有必要赶紧回去用他的方法把这软软的小姑娘叫醒。 小时候小云罗就十分嗜睡,午睡时间怎么也得三个小时,当时还被大家各种嫌弃睡得跟猪一样,但是还是很宠溺地任由她去。毕竟还是个三岁的小姑娘,每天除了吃饭玩儿就是睡觉,她睡觉的时候很乖,醒了也不会像别的小孩子那样哭闹。 而是踩着小短腿爬起床自己乖乖穿好衣服,然后顶着两个乱蓬蓬的羊角辫跳下床,从二楼卧室里跑出来,跑去找阿迟给她扎辫子。 她总爱甜腻地叫着老公,脸上是白嫩嫩的婴儿肥,可爱软萌,矮矮小小穿着粉色的公主裙蹦蹦跳跳跑到穆迟的房间找他,那个时间一般穆迟都会跑去跟哥哥换个班,让他来伺候着娇贵又惹人爱的小公举。 一开始便是小云罗在外面疯玩弄乱了头发,穆枭十分无奈地帮她把头上的杂草拾起来扔掉,然后认真又生疏地替她扎辫子,手法太僵,扎出来的辫子其实很丑,但是小云罗却很喜欢,她撒娇道:“老公以后天天给我扎辫子好吗?宝宝喜欢。” 他微微一愣,手也是僵的,刚刚小心翼翼给这姑娘扎辫子真的是他这辈子头一遭,他能够每天拖着打车轮晨跑,能够优秀地完成爷爷给他准备的任务,毫无疑问,他很优秀,从小就是。 但是这次跟这个小姑娘扎的这个辫子他是真的把自己引以为傲的聪明按在地上摩擦。这头发扎的是……丑得很认真。 但是好在他的小姑娘长得漂亮,顶着那么一张可爱软萌的脸,大大的狐狸眼仿佛看着你便是要溢出水来,晶莹剔透,宛如这世间最名贵的宝石,浮光轻盈,婉转间居然就跟只狡黠的小狐狸一般。 “要不,你先照照镜子再说?我不会扎辫子的。”小小的穆枭被她那么一句话弄得有些心虚,他这样的水平还能被着小丫头那么夸,喜欢吗?他倒是很喜欢她说这样的话呢~ “不了,老公你怎么那么傻啊?我动画片上,红太狼说什么灰太狼都会答应的,灰太狼是红太狼的老公,你是我的老公,所以我说什么老公都要听话,不然我就要用平底锅打你哦!” 小云罗说得很认真,她虽然才三岁,但是很聪明,拼图啊什么各种各样玩具她玩腻了,还会跑去穆迟的房间拿他的各种限量版机械玩具玩儿,每次穆迟肉疼地想要拒绝,一想到有可能被哥哥收拾,便还是咬咬牙任由她玩儿了。 要是是穆枭在的时候都是小云罗要这个他恨不得把其他的东西全部绑在一起给她。可是他很明白,这些东西都不属于他,就连宝宝……也是穆迟的,他穆枭除了有自己,能给宝宝的一无所有。 眸子里红光流转,不行,他必须得变强,非人的训练让他更加懂得,作为一个男子汉,只有足够强大,才有能力去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好~”穆枭点点头,完全招架不住小云罗的撒娇**,虽然不懂什么是动画片?什么是灰太狼红太狼?但是至少听懂了,灰太狼会对红太狼好,会宠着她听她的话。那么既然如此,他就是灰太狼……他会一直一直宠着这个调皮可爱的小姑娘。 对于穆枭擅自答应了小云罗每天要帮她扎辫子这件事儿,还在状况之外的穆迟表示一脸懵逼。大清早还没睡醒就被敲门声吵醒,打开门居然是个穿着粉色睡裙的软娃娃,只见小姑娘顶着一头乱发,十分期待地看着他。 “宝宝?怎么起这么早?”穆迟眯着惺忪的睡眼,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哥哥给卖了,扎头发这种事情,作为从小就有钢铁直男意志的小男生来说,那可比奥数竞赛更有难度啊! “老公你忘了吗?昨天你答应我要给我扎辫子的哦~”小云罗笑得甜美可人,赤脚站在穆迟房间门口居然连拖鞋都没穿…… “扎什么辫子?地上凉,先穿着我的拖鞋。”穆迟有些无奈道,小姑娘就是麻烦,也就他哥哥把她当宝贝一样供着,这小姑娘以后长大肯定是个磨人的主,才三岁就那么不让人省心,长大以后怕是更得当菩萨供着?反正搞定小云罗的事儿向来是哥哥在行,以后他就当个甩手掌柜多好? 虽然嫌小姑娘麻烦,但穆迟还是赶紧脱掉了拖鞋让小云罗穿上,自己赤着脚站在地上,然后无奈地把房间的灯全部打开,外面还没天亮,也不知道是不是小孩子跟他的时差有误差,反正现在小云罗兴致勃勃,反而是穆迟一副没睡醒的样子,恹恹地给她理着领口。 穆迟把拖鞋脱给小云罗穿,但是很遗憾,小云罗根本就没有办法穿着那么大的拖鞋走路,一副委委屈屈穿着灰色拖鞋走得吃力的样子,像个笨重的企鹅一样,穆迟十分不厚道地笑出声了:“噗呲~” “呜呜呜,老公,我走不动啦~”小云罗软萌软萌地撒娇,反正对付老公或者任何人,只要她稍稍撒娇他们都会妥协,宠着她惯着她此刻小云罗瘪着小粉唇,一双水汪汪的狐狸眼期待地看着穆迟,娇娇弱弱地叫着老公的样子,让从小就烦她烦得很彻底的穆迟心头一软。 “笨蛋。”穆迟小声骂了她一句,眼底却是柔和的,十分无奈地一把把她抱起来,两脚一伸穿上了鞋子,软软的小姑娘被他抱起来,习惯性地搂着小少年还不算宽厚的肩膀,嘻嘻嘻地笑起来,一副得了逞的小狐狸模样。 “骂你笨蛋你还笑,你说你是不是傻瓜?”穆迟见她笑得开心,忍不住道。 “老公,笨蛋好吃一点还是傻瓜好吃一点?”从小的吃货小云罗问道,居然还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就是只小馋猫。 “……”穆迟:哥哥,快来救我,我以后才不要娶这么一个傻瓜当媳妇儿~ “阿迟,你媳妇儿又尿裤子了。” “阿迟,你媳妇儿又哭鼻子了,鼻涕都掉下来了……你去拿点纸过来。” “阿迟,你媳妇儿睡不着,快去给她讲故事唱摇篮曲。” “阿迟,这是你未来的媳妇儿你知道吗?不可以欺负她哦~” 云罗就是他小时候的噩梦,他才不要娶她。 1528248940 喜欢就好,臭小子便宜你了 “老公,笨蛋好吃一点还是傻瓜好吃一点?”从小的吃货小云罗问道,居然还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就是只小馋猫。 “好吃,都是甜的。”穆迟缓缓道,脸上却是憋着笑意,这小丫头可不又是笨蛋又是傻瓜吗?嘴馋又爱睡懒觉,睡醒了就要到处玩,整天缠着他。不过虽然傻,但的确是个很甜的姑娘。 这才三年啊,从这小丫头出世到现在,大人们都说他必须得好好照顾宝宝,因为他是他未来的媳妇儿?什么是媳妇儿? 小少年虽然不懂,但也明白那肯定是要在一起很久很久的人,就像最近小云罗迷上的喜羊羊与灰太狼一般,灰太狼有个老婆,叫红太狼。 灰太狼每天要在外面费尽心思抓羊,抓回家给老婆吃。听说老婆就是媳妇儿的意思……那么他以后要是真的跟小云罗待在一起一辈子,那他不得还跟现在一样天天要照顾着这不省心的小姑娘。 要是惹她生气,是不是还会有平底锅伺候?这么一想,穆迟赶紧睨着乖乖窝在他软软的大床上又蹦又跳的小姑娘身上。 宝宝软萌软萌的,笑起来可爱讨喜,长得精致漂亮,连一向被誉为帝都第一美人的母亲都总是夸云罗漂亮,长大以后定然是个美人胚子。 不过也是,罗阿姨很美,温柔亲切,笑起来脸上梨涡浅浅,他也是极其喜欢这个温柔如天使的阿姨。 妈妈就那么好看,云罗那长相一看就是亲生的,水汪汪的一双狐狸眼望着你的时候,不管她说什么,你都会忍不住答应。她美得没有攻击力,只要你望着她,便会突然反省,这个世界上要是有天使,那么一定是罗阿姨这个样子的了。 罗阿姨那么温柔美丽的人,一定不会有老公吧?小小少年简直难以想象那么温柔优雅,语气轻浅的阿姨居然会从后面掏出来一块平底锅打人? 小穆迟赶紧摇头,画面好可怕,他完全想象不出来那会是怎样的一种场面? 眼神睨着那踩着小短腿粉嘟嘟的一团小姑娘对着他笑得讨喜的小姑娘,小云罗头发乱糟糟的,粉色的睡裙是宫廷风的,除去一头乱糟糟的碎发,简直就是个粉嫩嫩的小公主。 “老公,你的床真软~”小云罗一边蹦,自己一个人的玩儿得不亦乐乎,笑起来甜甜的,满眼都是少年俊俏慵懒眯着惺忪睡眼静静看着她的样子。见他在看她,小云罗笑得更开心了,兴奋道。 “宝宝,你有平底锅吗?”谁知少年站在床边没由来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 “老公你饿了吗?”小云罗在软软的大床上站定,踩着小碎步跳到穆迟跟前,突然扑到他的怀里,软软的小脑袋蹭着男孩的颈窝,痒痒的还溺着小姑娘还没散去的小孩的奶香味。 小云罗虽然三岁了,能够好好吃饭了,但还是迷之钟爱喝奶粉,家里都是给她挑的最贵最好的奶粉养着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爱喝奶的原因,人也白白嫩嫩,摸起来软软的,扑在怀里更是有股香甜的奶香味儿散开,香香软软,这样一撒娇……穆迟突然觉得其实这小姑娘还是不太难伺候。 比起先前天天流鼻涕母亲还要他一直跟着小云罗,见她流鼻涕就马上给她擦。好还要小些的时候母亲让他抱抱她,他还小,但是抱一个小婴儿还是抱得起的,小孩子生下来皱皱的,难看死了~但是抱在怀里的小婴儿突然睁开了眼睛,那眼睛又圆又大,水汪汪的凝着他,仿佛在好奇他是谁。 奇怪,刚刚还觉得皱巴巴不好看的娃娃此刻只是睁开了眼睛,便让人忍不住称赞,小姑娘生下来就是个水灵灵的苗子。 “阿迟,妹妹可爱吗?”阮烟笑眯眯地凑过去,着实是见这一天到晚话不多,还没长大就一副深沉样子的男孩此刻抱着个软软的小婴儿,手脚很轻,生怕伤到了这个脆弱的小生命。 “妹妹?”小穆迟抬起头,还是小心翼翼地抱着小云罗,转头问妈咪。四岁的小男孩脸蛋儿也是有着软软的婴儿肥,明明还是个嫩生生的小正太,偏偏一脸严肃认真,一副小大人的模样。 “对啊,小姑娘还小,你看她现在小小的,以后长大些肯定是个美人胚子,瞧瞧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睫毛那么长……哇,阿敷,这孩子真是顶像你了,瞧瞧这小脸蛋儿,将来长开了肯定是个大美人儿。” “要不肥水不流外人田,你把这姑娘许给我们家阿迟,你看他抱得那么恋恋不舍,以后肯定有戏~”阮烟拉着罗敷讨论到,两人认识那么多年,说是闺蜜关系那都是肤浅了。 能够在嫁人以后见她有难还毫不犹豫地把她接到家里,给她一处栖身之所的女人,只有阮烟。 “孩子都还小,就给定下了?以后长大了孩子有了自己等我想法难免会怪我。”罗敷缓缓道,眉梢轻拧。 “小意思小意思,先定下而言,以后孩子就跟着我们家阿迟姓穆,穆家的女人,可都是不好惹的。” 阮烟自然知道罗敷的担心,但是她现在处境危险,孩子刚刚出生,而阮烟知道,对罗敷而言,这个孩子来得有多不容易,又有多危险…… 别的不说,穆家的女人还真是个顶个的不好惹,都是被自家男人惯出来的,她敢许这个诺,自然也是相信自己的儿子以后也一定会是个宠妻狂魔吧? “阿迟,你喜欢妹妹吗?”阮烟没有明确回答,却是转而问道严肃可爱的小正太穆迟道。 “喜欢?”小穆迟一愣:这小家伙皱巴巴等我,除了眼睛大以外,他还真的不怎么喜欢……但是小娃娃在他怀里冲着他蓦然乍开了一抹笑~哎?还是挺顺眼的~ “喜欢就好,臭小子便宜你了,以后这怀里的小姑娘就是你媳妇儿了,不许欺负她哦~” 1528305126 妹妹以后是别人的,媳妇儿才是你的 “喜欢就好,臭小子便宜你了,以后这怀里的小姑娘就是你媳妇儿了,不许欺负她哦~”阮烟见小穆迟那微愣的正太脸,小 脸有些粉嘟嘟的,这孩子明明天生的好皮相,要是多笑笑定然讨喜。 看看别的夫人家的孩子,一个比一个讨喜,三四岁的小孩子最是嘴甜讨喜的年纪,偏偏穆迟这混小子才四岁就摆着一张严肃小大人的脸,真怕他长大了找不到媳妇儿。 看看她这个亲娘当得多称职,预料到了这小子以后的臭德行,打小就给他预定了一个巨有发展潜力的小媳妇儿。 “……”小穆迟:坑娃呢?他什么时候说喜欢了?那是问号啊…… “媳妇儿?媳妇儿是什么?不是妹妹吗?” 小穆迟抱着怀里小小软软的小娃娃,只见她虽然皱巴巴的,但是眼睛却比玻璃弹珠还漂亮,粉嫩的小嘴微微张开,她还没有长牙,笑着的时候嘴里会发出小婴儿软软的呢喃声。 虽然听不懂,但是小穆迟总觉得她一定是在跟他讲故事,只是他听不懂而已。 “妹妹跟媳妇儿可不一样,妹妹以后是别人的,媳妇儿才是你的。” 阮烟笑着跟他解释,见他那双眼睛死命地盯着怀里的小姑娘,认真又严肃,那张明明可爱俊俏的正太脸总是板着,但是此刻温柔地盯着怀里小婴儿。 小心翼翼抱着小姑娘的样子莫名戳中了她这个不正经娘亲的萌点,果然是她阮烟的儿子,就算是板着脸也是出奇的俊俏,要是性格讨喜些,以后难免长成风流浪子。 她阮烟的孩子必然会是根正苗红,严肃些也好,就算是不解风情,有这个自己养大的媳妇儿调教调教,以后也定然会遗传到他们穆家男人的优良基因。 穆家的男人都有狼性,而狼有一个特点,狼的一生只有一个伴侣,一辈子认定了一个人就会抓紧不放手,宠她爱她,给她所有的体贴和宠溺。 就如她家那位男人,穆烨华在外面杀戮果决,是军区出了名的毒辣,虽然严厉古板冷漠不近人情,但是回了家,到了自己媳妇儿面前,那也是瞬间化身小奶狗。 穆家传统:女人是用来宠的,他们从一而终,自穆家发迹以来,那么多年,穆家男儿无一不是从一而终,根本就没有所谓的劈腿小三这种情况发生。 所以阿敷的闺女儿早些定好便是在起跑线上就登上了人生巅峰,这年头会从一而终的好男人可不多,她上学那会儿可是学校出了名的漂亮,刚进学校就引起了大轰动,是全校公认的校花,还有高年级的学长特地跑来搭讪她。 下课“路过”她教室门口的人更是不计其数,被这么多人追着捧着的阮烟自然眼高于顶,在她眼里,什么样的男生都不够让她动心,她见得太多,来来往往跟她递情书的男人可以排满一个操场了。 只是人来人往间,她就是那样淡漠优雅地学习生活,对于收到的情书她不会看但也不会辜负别人的喜欢浪费他人的劳动成果。 毕竟大家咬文嚼字对你赞美抒情表达爱意一番也是极其烧脑的,那个年代的人还有个特殊的爱好,他们喜欢抄歌词,用这样文艺又足够明媚的词抄下来,送给她。 简单省事不烧脑,最重要的是还能显得自己很有文化,然而大家可能不知道每天阮烟桌子上的信封里,撞内容的一大片。 只是他们不知,连信封都懒得拆的阮烟则是更加不知道。 为了不辜负大家辛苦的付出,她每天都会把那些信带走,然后在学校不远处一处小巷口收废品的地方,把这些信送给那个孤苦无依的老人。 这天她又带着一书包的存货走到了那处巷口,但是老奶奶居然不在,很奇怪的是那处破败又陈旧的小店面里今日与往常不同,只见一个穿着休闲衫戴着个黑色的棒球帽,夕阳淡橙色的光洒在他的脚边,男人坐在低矮的木头板凳上,居然在翻看着一张张粉色的信封。 男人微微挑起的唇嗜着微凉的笑意,那是一种完全无法让人捉摸到的深沉,彼时的阮烟脑袋里闪过一个大胆的猜测,这男人莫不是偷窥狂吧? 难道是她的追求者之一?不然为什么翻她的信,这些信她给老奶奶是因为老奶奶根本不接受她好意的资助,平日里见着她就笑眯眯的,格外慈祥。 她挺喜欢老奶奶的,见她总是一个人守着这处破旧收废品的摊子,无人问津,也不知道是怎么个鬼使神差,居然想到了这么个点子帮助老奶奶。虽然微薄,但是好在老奶奶也终于愿意接受了。 “你是谁?为什么看我的情书?” 阮烟娇喝道,因为生气小脸微微浮现嫩红,本就精致漂亮的小脸因为灵动的表情变得更为明艳动人。 穆烨华摸着粉色信封的手一愣,顺着声音望过去,只见一个穿着纯白色校服背着个粉色书包扎着青春洋溢的马尾漂亮得如精致的洋娃娃,不,甚至更美。 那小姑娘看起来对他有什么误解呢?锋利的眉梢一凝,高大的身子站起来,瞬间便是居高临下地睨着阮烟,绯色的薄唇微弯:“这是你的情书?文笔不怎么样嘛~” 1528381823 不要扔,我要媳妇儿,我要媳妇儿 “不是我写的。”阮烟摇头,这些都是她收到的,她还没写过情书呢。 “老奶奶呢?今天奶奶怎么不在?”阮烟皱眉,老婆婆年纪大了,又一个人守着这摊子孤苦伶仃的,她每天来这里给她带这些信,也会留下来陪老奶奶聊聊天。 年纪大了的人子嗣难免都会有了自己的生活,而他们也不会希望成为年轻人的负累,所以孤单度日也会说自己很好很幸福。 “你就是阮烟?”男人挑眉,极有兴趣地盯着她,倒还真是个漂亮美娇娘,真的不负奶奶在他面前吹嘘了那么久,每天都要把她收到的各种情书往他房间塞…… 以此来告诉他,奶奶给你看上的姑娘是真的漂亮。 “你认识我?”阮烟抬眸,蓦然撞进了男人阴沉的眸子,黑色的棒球帽遮住了大半的额头,但是他很高,所以阮烟能看到他俊美无虞的容颜,那一刻阮烟心头一紧……心脏砰砰跳了起来。 “不认识,但是现在认识了,我是穆烨华,幸会。” 多年以后,旁人眼里冷漠卓绝的男人,也还是只宠着那个穿着白校服闯进他世界的女孩,对于穆家那点狼性阮烟是过来人,一清二楚。 “为什么妹妹会是别人的?妈咪是会扔小孩儿吗?” 小穆迟皱眉,虽然不太懂妈咪的意思,但还是在听到妈咪是妹妹会是别人的的时候皱眉,这样小的娃娃,抱着娇娇软软,他不想送给别人。 就跟看上了喜欢的玩具一样,因为喜欢所以想要私藏,小孩子也是有占有欲的,他们对于自己的东西有着绝对的占有欲,不喜欢跟人分享,其实这才是人的本性,不管是谁都不愿意把自己喜欢的东西拱手让人。 小孩子天真纯粹,为了玩具打架那也是一种纯粹的守护,现在的大人们有的人看似大方,其实大方也是有前提的,如果是他们喜欢在意的东西,那么他们也会在意。 “对啊,妈咪是坏人,要是你叫她妹妹,妈咪就把妹妹给扔了,要是她做你的媳妇儿,我们家就养着她,以后也让她一直陪着你。” 阮烟唬起小孩儿来半分罪恶感都没有,那副认真模样,仿佛只要小穆迟叫一声妹妹她就要过去把娃娃抢走扔掉。 “不要扔,我要媳妇儿,我要媳妇儿~” 小穆迟还小,恐怕最怕的就是被扔掉什么的梗吧,虽然更雷的是无良妈咪说自己是垃圾桶里捡的。 但是据他了解,祝旭说他是被他的妈妈在大马路边捡的,向御说自己是被爸爸在河边捡的,还说他是顺着河漂过来的,爸爸见他可怜,所以就捡了他…… 所以在小穆迟的世界观里,世界上的孩子都是被父母从各种地方捡回来的,那么这个小娃娃肯定也是阮阿姨在哪里捡来的吧,要是她把娃娃扔了,那么肯定会被别人家的大人捡走的。 要是把她扔了,他舍不得。 “臭小子,总算让你老娘我满意一次,来,宝宝给我抱抱,你一边儿玩儿去吧。”得了逞的女人轻飘飘就要撵自己儿子出去,她还有些体己话要跟罗敷说,她儿子别的不说,看着安安静静爱板着张软萌正太脸,其实是个极其聪明的主,有些事儿以防万一还是不要让他知道。 “……”穆迟抱着宝宝的手一顿,但还是乖乖把宝宝还给了妈咪抱,他还小,抱久了那裹着粉色襁褓的娃娃也有些累了。不过这么赶人?你还是亲妈吗? “哇,阿迟真乖,出去吧,妈咪要跟阿姨聊聊天。”阮烟摸了摸儿子软软的发顶,笑道,眯起的眉眼含笑。 她跟穆烨华结婚早,就算现在穆迟已经四岁了,但是她还是少女模样,一颦一笑皆是风采,打扮嫩些走出去还是跟个大学生一样,还是少女如初,完全看不出已经是个有一个四岁孩子的妈妈。 “好吧。”小穆迟:女人都是这样?喜欢过河拆桥?智商极高又早熟的小正太对于自家妈咪的刷无奈和撒娇完全没有抵抗力,于是踩着小短腿一步一步十分规整地走了出去。 见穆迟走了,阮烟跟罗敷把乖巧可爱的宝宝哄睡了放在了摇篮里,摇篮也是粉嫩嫩的公主风格,每个孩子来到这个世界上都是天使,都是父母的小公主。 “阿敷,你来了那么久我都没有问过你原因,但是现在孩子都出生了,孩子的父亲呢?不管有多难,我帮你。阿敷,你那么美那么好,比我好那么多,你值得被全天下最好的男人温柔以待,而不是现在这样受尽委屈连个栖身之所都没有。” 阮烟是个直性子,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偶尔有些小心机但也不会伤害到别人。 她只是心疼,心疼这样好的,全帝都男人都趋之若鹜的罗敷为了个男人搞成现在这个样子,她招招手什么样的男人都愿意为她鞍前马后,但是她偏偏都不屑一顾,喜欢上了那么一个一事无成的街头小混混云敖? 那个男人能给她带来什么?除了虚无缥缈的爱情,他一无所有,甚至连命自己都保不住,还让阿敷因为他东躲西藏,这些年来她见过她的所有面貌。 当初那个突然转学过来,气质脱俗,高贵冷艳的女人在一瞬间风靡全校,让她这个霸惯了第一的女人心甘情愿地爬到了第二的位子坐着,她的美很软,第一眼会有惊艳,而以后的每一眼你都会更加惊艳,是第一眼美人,偏偏还耐看,五官经得起推敲。 要的那个时候流行整容,怕是会有千千万万的女人把她当成模板来做,每一分五官细节都精致到完美,皮肤洗白,黑长直披在肩头,看起来温和但是却极其不易靠近。 学习好身材好脸蛋儿更是连她都忍不住要多看几眼,连女人都这样,男人们更是把持不住,比起阮烟入校每天班级门口门庭若市。 罗敷跟阮烟还是一个班,两大女神是一个班的,班里的人表示很幸运很自豪。但是下课连门口都被堵满什么的是不是太夸张了? 大家都是打着过来凑热闹看看的佛系八卦目的,谁知道一见门口跟开演唱会一样热闹的时候,都受不住诱惑,跟着在班级门口闹腾。 而全程一副状况外的罗敷则是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懒得给那些人,虽然阮烟跟罗敷是一个班。 但是因为都足够出众,让喜欢她们的人都分成了两派,并且断定两人成为不了朋友。通过他们脑补,怎么也得有场女人只见的恶战吧? 可是风平浪静,直到第一次考试成绩下来,罗敷像是一匹黑马冲出重围,踩着年级一千多人的尸体登上了年纪第一宝座。她的人生就跟开了挂一样,一来就夺去了阮烟的风光,不仅是在美貌上,更是在学习上。 班主任一向看重阮烟,这姑娘入校以来也是个霸榜高手,这还是第一次被踢下来,看她最近心情有些低落,作为班主任,特地为她安排了新的座位。 两个校园风云女神就在某班主任摸不着头脑的猜测中让两个女神奇迹般的成为了朋友。 后来阮烟才发现,其实看似高冷的罗敷其实根本不是大家想象中的模样。大家夸她美人绝色,但是在罗敷的眼里,她只是个普通的小姑娘。 她很少说话,大多时候都是在学习,阮烟挨着她坐,总是忍不住被这个恬静的女孩吸引。 她看起来很软,但是也会在老师提问大家都不愿意站起来回答,让老师尴尬的一瞬间站起身,冷静地回答问题,然后给予老师最大的尊重。 也会在整个抽屉被塞得慢慢情书的时候直接找了个垃圾袋把那些信全部装起来,然后在大家若有若无的视线里大方站起来当着所有人面无表情地把它们扔进了可回收垃圾箱。 那时候她简直是迷死了这个看起来软嫩但又精致绝美的姑娘。只见罗敷回到位置侧头看了一眼自己漂亮的新同桌,缓缓道:“你的要扔吗?我还有袋子。” “……罗……罗敷,你为什么要扔了?那么多男生喜欢你耶~”阮烟简直是喜欢死了她冷淡帅气的模样,道。 “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1528393243 我的心很小,一生只容得下一个人 “我已经有男朋友了!”罗敷缓缓开口,那张冷清绝美的容颜上蓦然绽开一抹温和的笑意。 这时她才发现,原来看起来冷漠不近人情,被大家追捧的校园新晋高冷女神,笑起来是这样的,梨涡浅浅,娇艳欲滴。 面无表情的时候冷清如凉荷,但是待笑意晕染开,你才发现,这原来是朵艳丽至极的烈焰玫瑰。 “我很喜欢他,这些信可不能让他看到,他会吃醋的。” 罗敷语气浅浅,嗓音却是温雅柔和,提起那个人的时候就会晕开笑意,整个人都仿佛拢在光晕里,仙气十足。 “……”全班:卧槽,女神被撬了,女神有男朋友……这是扎了多少少年的心啊! “那他一定很好很优秀。” 阮烟忍不住道,毕竟在她眼里,罗敷这样万里挑一的女人,温和优雅,看起来娇弱但骨子里却是个很有原则很有主意的女人。 “嗯,他很好。”罗敷点点头。 她学习好长得漂亮,就算是高年级很帅的学长来勾搭她,她也没有给人一个正眼。 她想,这一定是因为已经有了心里的那个人,所以旁的人都沦为了陪衬吧? 因为喜欢,所以人群里你总能一眼捕捉到他,因为喜欢,所以把所有的喜怒哀乐都系在那个人身上。 可是让阮烟万万没想到的是,那样优秀漂亮的罗敷,居然会拒绝那么多帅哥富二代的追求,跟一个街边小混混在一起,她承认那个混混很帅。 但是她们还是学生,在她们眼里街边的这些小混混可都不是好人呢,而且根本没有前途可讲,每天混吃等死泡吧泡妞,一副形销骨立的模样。 要钱没钱,要未来没未来,连最基本的安身之所都没有,或者陈旧破败。要是惹上了道上的人,那么自己的命都保不住,这样的男人,哪里会值得小女孩托付? 她不认识云敖,却是远远见到过那个男人来学校接过罗敷,男人高大俊逸,眉眼锋利,只是单单往大门口一站就已经吸引了大批迷妹的眼光。 男人穿着件纯黑色的体恤,摸出包里的烟摸出一根点上,烟雾缭绕间更是性感撩人,简直就是她们看的言情小说里邪肆腹黑的痞子男主形象。 她跟罗敷挽着手走出学校的时候,男人朝她们招招手,倚着电线杆的身子缓缓站直,一双纯黑的眸子里哪里还有之前的孤冷暗黑,在看到那个女孩的时候眼里便是溢满了宠溺,仿佛全世界只有她一个人那般。 在学校里温和高冷又偶尔强势的罗敷在看到云敖的时候,眼里便满是星子,是她怎么也掩饰不住的惊喜眼色,这样的她好像才是真正的罗敷。 她是动人的鲜艳的,一颦一笑都那样勾人可爱的。 与在学校里高冷的她简直是判若两人,后来她才慢慢知道,原来罗敷从来都是什么人什么脸色,不熟的人她会反射性地竖起伪装,看似高冷温和,其实聪明腹黑。 阮烟惊艳于那个男人的颜值,果然郎才女貌,这样帅的男人才是罗敷看得上的吧? 班上想要整她的女生那么多,偏偏每次都被她无意间躲掉,或者直接让那群人自作自受。 次数一多,才有人惊觉,原来罗敷看起来柔柔弱弱温和好说话,虽然高冷,但是待人也是温和礼貌的,但是偏偏看起来如此的她,根本就不是个会被人欺负的傻子。 她聪明腹黑,很轻易就能看到那些想要找她麻烦的人的破绽,然后缓缓地躲开,饶有兴趣地看那些想要找她麻烦的人遭殃。 她不会去惹谁,但是谁惹她也会莫名其妙地没有好下场。 这么一看,细思极恐,原来一切都是伪装,能够没门满分直接霸上年级排名第一的女孩儿怎么可能傻? 她只是更聪明,可以低调地悄无声息地让想找她麻烦的人知道惹她就是自寻死路。 只是世事无常,偏偏那时候看起来那样恩爱的两个人,现在罗敷却不得不怀着孩子来投奔她,她怎么舍得拒绝? 现在孩子都生下来了,孩子的父亲还是无影无踪,这算是什么事儿? 自己的媳妇儿生孩子也没有在身边陪着,而孩子都生下来了也没有人来见罗敷,在她眼里,这样的事情简直荒诞至极。作为一个丈夫作为一个父亲,那个人都一点配不上这样好的罗敷。 所以她说话很冲,语气里也夹杂着对那个罗敷心心念念喜欢着的男人的厌恶。 被阮烟那么一问,罗敷并没有多大的表情起伏,反而缓缓道:“其他人再好,我不喜欢也没用,烟儿,我的心很小,一生只容得下一个人,而他……” 罗敷顿了顿,仿佛溺在了浅浅的记忆里,又是微微一笑,阮烟看着她,知道罗敷定然又是想起了那个抛妻弃女的负心汉,当下眉头一皱,十分不理解阮烟。 “烟儿很喜欢穆先生吧?”谁知罗敷顿了顿,突然侧头看着阮烟,微微一笑梨涡浅浅,卿本佳人。 “啊?……嗯,不喜欢也不会嫁给他。”阮烟突然被问及自己,有点反映不过来,但还是说出了自己心里的想法。 “那要是穆先生破产了,这个家没了,你还会死心塌地跟着他,陪他颠沛流离吗?” 罗敷语气浅浅,眉眼温和,其实在看到阮烟眉头皱起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答案。她很聪明,不会直接告诉她她对云敖是什么样的感情,但是换个角度让阮烟去感受,那么一切就简单多了。 “愿意。”阮烟心里蓦然有了答案,爱一个人不就是这样吗?不管他怎么样,好的坏的她都愿意与他风雨同舟。 “烟儿,我也愿意……”罗敷莞尔,梨涡浅浅,已经二十六了,容颜如初,还是那时赤诚纯良模样。 这个世界很残酷,残酷到处处布满陷阱,你以为的蜜糖偏偏都是糖衣炮弹,人与人之间的隔阂很大,大家越来越冷漠。 自私自利没有错,这些都是被这个世界的残忍一刀一刀割出来的教训,没有人愿意抛弃原来的自己,但往往在成长的路途里渐渐迷失自己。 回望往昔,原来那个纯白少女已经被你遗忘在了时间深处,她就停在那里,不进不退,温和地看着你。 往后余生不管你是怎样残破迷失,有时候回头看看,当初的纯白少女还在那里站着,她温和地告诉你:很久很久以前,你也曾是纯真无畏,勇敢善良的。 那时候你还敢扶摔倒的老太太,你还会乖乖遵守交通规则,不会跟着人群去一窝蜂地闯红灯,看到老弱病残也会笑着让座,看着别人坐着舒服,自己居然会有满足感。 然而现在,过马路谁还敢扶老太太?看到有老人摔倒你也会目不斜视地离开,长成大人了,于是便孤僻冷漠了? 阮烟说很多人追她,她完全适合更好的,但是什么才是更好的?有钱有势吗?能给她安稳的生活的人? 这些都是大家认为更好的选择应该拥有的东西吧?这样华丽的标签贴上,仿佛她就应该时候那样的男人。 可是她没有变,十年了,十六岁的罗敷给予云敖最纯粹的喜欢,而十年后,罗敷给予云敖最深的眷恋与信任。 她还是当年那个因为他会满心欢喜的小姑娘,她还是只喜欢那个只对她一个人好,却对别人冷漠凶神恶煞的云敖。 她的喜欢很偏执,全世界你只对我好我就很满足了。 而云敖,就是那样一个人。 别人说他是混混,但是只有她知道,云敖是雄鹰,早晚会傲视群雄,她罗敷不仅聪明,看人的眼光也是顶好的。 她爱的少年啊,放心去飞,我和孩子都很好,等你回来~ “他好不好,不是那些标签可以定义的,我看人,只看人。我爱他,那么就只有他。”罗敷缓缓道,才生完孩子,她气息不稳,很虚弱。 “阿敷,放心住着吧,这里有我。关于他的事儿我不会再问了。” 阮烟抚着她的背,虽然心疼阿敷,但是她却很清楚阿敷是个极其犟的人,她的性子跟表面上的温和背道而驰。 这才是罗敷原本的样子,倔强执着追求着她自己固执以求的东西,完全不会理会旁人的眼光。 在她眼里,自己才是人生的主宰,旁人都是匆匆过客,她的心是野而狂的,不然怎么会爱上一阵风? 1528521878 穆枭皱眉:谁敢欺负宝宝,活腻了? “宝宝,你有平底锅吗?”谁知少年站在床边没由来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 “老公你饿了吗?”小云罗在软软的大床上站定,踩着小碎步跳到穆迟跟前,突然扑到他的怀里,软软的小脑袋蹭着男孩的颈窝,痒痒的还溺着小姑娘还没散去的小孩的奶香味。 “不是,我怕你用平底锅打我……”小小少年表示看到灰太狼被打得那么惨,略怂。 那副明明严肃却又带着几分软萌,自己还是个小正太,做事偏偏要有板有眼,只是遇上了小云罗这个坑娃娃,自己才算是发现自己那一板一眼在她那儿一点也行不通。 “噗哈哈哈哈~老公,宝宝很乖的,妈咪说乖孩子是不能打人的。”小云罗觉得老公这话很好笑,她怎么会用平底锅打他呢?老公这么好,她才舍不得打呢。 “你叫我老公,现在不打,你以后长大了也会的。”小穆迟道,觉得自己这个分析很无敌,是宝宝自己还小,不懂而已。 “那宝宝保证,老公只要一直对我好,我以后长大肯定不会打老公的。”某个小姑娘露出了狐狸般狡黠的笑意。 “……”穆迟:小姑娘那么小就那么精,真的好吗? “好了啦,老公给我扎辫子,你明明答应了的。”小姑娘又是不依,跳到地上,光脚踩着小短腿就跑到一边的写字台十分麻利地坐上去。之前穆迟倒是没有发现,小姑娘还背着个粉色的小包包,自带梳子和发带。 这可为难死小穆迟了,哥哥也太坑了吧?梳头什么的他哪里可能会,现在把这烫手山芋甩给他,简直是太难为他了。解数学奥数题都比这个简单好吗? “好,你坐好哦~”穆迟这样说,然后飞快地换了鞋子,走到小云罗的身边,看着她软软的小手搁在书桌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着粉色的小梳子,俨然是个软萌可爱的小公主。 当然,小穆迟也不是个乖乖被坑的主,他先试试,要是不行,他再跑路去找哥哥解决,反正哥哥对付这小东西最有一套了,小云罗只要被哥哥一哄,就很乖很乖,那些被大人们惯出来的坏脾气也会随之消失。 相反,他对小云罗这个古灵精怪的丫头,更多的时候是手足无措和小心翼翼,这可是我们家的宝贝,哄着疼着什么都要给她最好的。对于小云罗偶尔跟他撒娇发脾气什么的也是束手无策。 哭起来的时候他以前也能哄好,但是自从哥哥跟小云罗接触以后,他发现那看起来迷迷糊糊的小丫头仿佛能够分辨出来他们的不同一般。 上次向御逗她,把这娇气的小姑娘生生逗哭了,他去劝却被小姑娘推开,小云罗湿漉漉的狐狸眼睨着他,然后撒娇道:“呜呜呜,老公,向御哥哥欺负我。” “宝宝乖,不哭了,给你糖吃。”小穆迟说着赶紧从包里摸出了一块五色糖,这个糖超级好吃,是小云罗的最爱,但是她还小,罗阿姨不让她多吃,怕小姑娘牙齿长废了。 他也是特地带着这个糖,偶尔小姑娘听话了他会奖励她吃,不乖了用来哄她开心。奈何这次小姑娘根本不吃这一套,侧开了脑袋,嘴巴还是瘪着,还是一副在生气的模样。 “宝宝,不气了。”小穆迟有些束手无策,上次她还开心地接过糖果,怎么这次就不管用了? “呜呜呜,上次老公明明很生气的,还跟向御哥哥打架了。”小云罗说道,上次老公跟向御哥哥打了一架以后,向御哥哥很久都没有来欺负她,她还小,其实也不是讨厌向御,只是一直记得妈咪说摸摸头会长不高的,向御哥哥扯她的小辫子摸到了她的头,她怕长不高才哭的,她才不要一直做小矮人呢! “……有这事儿?”小穆迟懵逼,一下子就想到了那个战斗力爆棚的哥哥,以哥哥穆枭的性格,肯定会跟向御动手的,而且哥哥动手那么向御肯定吃亏。 “我去找他。”小小少年冲劲儿十足,但是也是“怒气冲冲”跑去,居然被撂倒了……然后回首,小姑娘站在不远处,瞪着双湿漉漉的狐狸眼,一脸不可思议。 “……老公,老公你没事儿吧?”踩着小短腿跑过去,把穆迟扶起来,哭成了小花猫。 “……”穆迟:太丢人了,得找外援啊~ 于是某个小男孩提着荔枝屁颠屁颠地翻去后院请求支援了,荔枝什么的当然是要让哥哥知道是他的小公主被欺负了,循循善诱,水到渠成。 穆迟:嗯,完美甩锅,向御,自求多福吧~ 穆枭皱眉:谁敢欺负宝宝?活腻了? ------题外话------ 考试月更新无能,不会断更,暑假会恢复万更哦~ 请宝宝们见谅,爱你们 1528561502 老公,宝宝要抱抱 “好,你坐好哦~”穆迟这样说,然后飞快地换了鞋子,走到小云罗的身边,看着她软软的小手搁在书桌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着粉色的小梳子,俨然是个软萌可爱的小公主。 “嗯嗯。”小姑娘点点头,笑得娇俏,一副乖乖女的模样等着让哥哥给扎小辫子。 “啊……老公,好疼啊……”穆迟手残,一个不小心就扯到了小姑娘的头皮,痛得小云罗大叫,委委屈屈地回头看着穆迟,那可怜兮兮的样子简直就是快让穆迟崩溃了。 “……我……轻点?”于是小穆迟更加小心翼翼地用梳子给小姑娘理头发,但是奈何小云罗睡觉可以三百六十度打滚。 那鸡窝头是真的很难梳,轻点根本解不开那些结,重点又怕小姑娘痛,紧张得小穆迟冷汗直冒。 “老公,好了没有?”小云罗都坐在那里打瞌睡了,小穆迟还摸着梳子难以下手……穆迟望了望窗外,天色渐白,要天亮了!那哥哥应该也睡醒了,得再找外援啊! “没有。宝宝你先坐在这里,我口渴,下楼喝口水再回来,你等我哦~”穆迟灵机一动,说完就撒丫子跑出去了。 “老公,这里有水啊?”小云罗看着桌上放着的水,很不能理解老公为什么跑出去喝水。她叫他,但是穆迟跑得太快,已经出去了。 再回来,穆枭推开门,看着坐在书桌上,顶着个鸡窝头嫩白的小脚丫子还在空中一晃一晃的,颇为可爱。 “咦,老公你回来啦?” 小姑娘侧头,看着站在门口一双沉寂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她,明明还是刚才那副装扮,可是小云罗却莫名觉得老公好像变了,是那个她喜欢爱依赖着的模样。 小孩子都有着敏锐的洞察力,对待亲昵的人更是,或许因为年纪小她们不懂分析什么的,但是冥冥中的第六感却是异常敏锐。但是这样子的老公明明还是一模一样的,怎么就好像更亲切了呢? “老公,宝宝要抱抱。” 小姑娘可管不了那么多,反正不管老公变成什么样儿,他都还是她的老公,老公是绝对不会害她的。 妈咪说老公是会陪自己一辈子的人,她好开心,只要跟老公在一起她就开心,在一起一辈子她应该会更开心吧? “老公,妈咪说老公的意思就是以后要一直在一起的人,老公要陪着宝宝长大,一直在我身边哦。” 小云罗穿着粉嫩嫩的蓬蓬裙,头发乱蓬蓬的,却是一身典型的小公主装扮,说话也是甜腻腻的好听,扯着他的衣角乖乖看着他的样子简直要把他的心都给甜化了。 “好啊,老公一直陪着你。” 年少无知,他并不知道老公这个称呼意味着什么,但是看着眼前小姑娘甜甜的笑脸,他就忍不住抚上她毛绒绒的头顶,答应她想要的一切。 “乖,坐下,我给你扎辫子。”穆枭放下软糯的小姑娘,然后拾起一旁的粉色小梳子细心地替她梳头,动作温和,没有了刚才的毛手毛脚小心翼翼,仿佛为她梳头是在做一件十分重要的事儿一般。 一点点不急不缓,不轻不重,虽然扎得不好看,但也没有伤害到小姑娘一点点,宝宝那样可爱,他怎么会舍得让她受伤? “老公,你真好。”小姑娘从小板凳上站起来转身扑到穆枭怀里,对着他软嘟嘟的小脸吧唧一口。 粉色的唇软嫩,还在小正太脸上留下了一点透明的水印,看起来亮晶晶的。男孩脸颊不自然地泛起粉嫩,大手还是很小心地搂住怀里的软娃娃,怕她摔了。 “宝宝乖,今天怎么起那么早,我带你去洗漱,等下该吃早餐了。” 穆枭轻车熟路地牵着小姑娘就要去她房间照顾她洗漱,可是小姑娘一蹦落在地上,白嫩的脚丫子踩在地上,穆枭蓦然皱眉,一把把小姑娘给提了起来…… “怎么不穿鞋?会着凉的。”严肃认真的模样跟穆迟那板起脸来的模样如出一辙,所以小云罗一点也看不出来穆枭是有些生气了,反正老公经常都是这个表情,小姑娘表示习以为常。 “宝宝错了,现在就回去穿鞋……” 不过小云罗还是很配合道,谁知话音刚落,她以为老公会放自己下来,却是蓦然被少年一提,直接抱了起来。小云罗一惊:老公力气真大。 “下不为例。” 男孩略冷薄的嗓音传来,小云罗紧了紧男孩的衣袖,老公从来没有这么凶过她,莫名有些委屈,但是也知道老公是为了自己好,所以还是乖乖地伏在男孩不算宽厚的肩膀上,默不作声。 “怎么不说话了?”过了一会儿,见怀里的娃娃不说话了,穆枭脚步一顿,抚了抚小云罗的背,缓缓道。 “老公好凶。”小云罗没理他的逗弄,继续乖乖趴在他的肩头,就是不让他看到她的脸。 “不凶你你怎么会长记性?要做乖宝宝,知道吗?” 穆枭有些无奈,还是认命地抱着这位娇气软萌的小公主回她的公主屋为她洗漱。 “知道了,我很乖的。”软软的嗓音传来,小云罗还是被教得很乖的。 除了有点小性子还调皮,其他地方都是这个年纪的小娃娃怎么也比不上的,聪明伶俐,三岁就已经接触了钢琴,因为喜欢,现在都能弹出一点简单的曲子了。 “嗯,就你最乖。”穆枭欣慰道,抱着小姑娘的心越发满足。 ------题外话------ 穆云罗:乖?不存在的。 长大以后的穆云罗深刻实践了什么叫在长歪的路上狂奔~ 穆枭:宝宝,不乖会受到惩罚的哦~ 穆云罗挑眉:哦,单挑否? 1528641958 分手了记得告诉我,我第一个排队 穆迟一路飙车回了云罗住的华都帝景,一想到小姑娘还躺在软软的床上酣睡他就忍不住心中泛起炙热,已经很久了,很久没有搂着那软软的小姑娘入睡了。 今天要不是被军区那边临时叫走,他肯定就如愿以偿了。不过现在回去也为时不晚,手里攥着钥匙,某只狼心情好得一匹,完全没有想到他看上的那只狐狸精也不是省油的灯。 熟门熟路地翻窗进了云罗的卧室,只见卧室里那处软软的起伏,黑色海棠般的发丝还扬了一截在外面,穆迟心里无奈,这姑娘还真不是一般能睡啊?空腹睡那么久也得饿吧? 他忍不住凑到被子边想要拉开,但又想着小姑娘应该是太累了。算了,还是让她再睡睡吧,某只大尾巴狼又准备钻被窝,谁知道刚刚钻进去,长臂一揽想要把软软的小姑娘勾过来,某人浑身一僵。 软被掀开……只见本该小姑娘睡的地方根本就没有人,而是一床折叠得当的软被,而那露出来的头发就是一顶假发,一看就是那小狐狸的杰作,看样子他已经被识破了…… 男人阴桀的眸子染起笑意,果然是他看上的姑娘,聪明得紧,还是那么调皮呢?穆迟翻身坐起,大长腿迈着环视了房间一周,果然见有个小小的针孔摄像头藏在暗处。 “小东西,很聪明啊~”穆迟挑眉,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让人探寻不出意味。他的眼底是深不可测的深潭,暗黑又裹挟着血色,他是被神抛弃的孩子,而地狱……收留了他。 他没有信仰没有感情,自小尝遍现世孤苦,若非有弟弟穆迟和小云罗的陪伴,他怕是会堕落得更深…… 现下找到了云罗,他便要用尽一切留住她,他的女孩儿啊,千万不要让他失控,不然他自己都想象不到自己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 他是堕落深渊的恶魔,黑暗是他的底色,血红是他染血的瞳孔,他本该暗无天日永远得不到救赎,但是既然得见阳光,那么他便永远不可能放手。 —— 云罗走出了云巅,顺手打了个电话给沈从云:“女神?” 电话那边的男人接到电话以后有些懵逼,女神又脱单了,男朋友还是不是他,他看起来虽然是个吊儿郎当的富二代,但是却是一个有原则的男人。 女神单身他可以肆无忌惮大张旗鼓地追求她,但是既然女神已经有了归宿,那么他也该孤独退场,给她留一个绅士的背影,死缠烂打不是他沈从云的风格。 “你不是看上了凤城新到的那款限量兰博基尼吗?我得手了,你什么时候有空去云巅提车就行。” 穆云罗说话一向雷厉风行,这番话说得快,而电话那边的男人也是听的清清楚楚的,想不到云罗还能想到他,这大概就是每次作为一个绅士退场的福利吧? 他从来懂得进退,有时候大家都当他是笑料,他又何尝不知道?只是能作为大家开心的笑点他并不觉得丢面儿。 他随性洒脱,看起来吊儿郎当游戏人间,其实也不是个混吃等死的主儿,他有自己的游戏公司,把自己的爱好作为事业去做,如今已经是风生水起了。 在他眼里,钱赚来就是花的,在众人眼里他挥霍无度,但其实沈家人丝毫不在意沈从云的浪荡不羁,反正他还年轻,自己的产业挥霍光了,还能回来继承沈氏集团。 后路前路都很宽广,这也是为什么他仅仅一个富二代,还能在穆云罗的圈子里立足,云家的圈子可是整个凤城的豪门都觊觎着地方。 听到云罗的话,沈从云松了松脖子上的领带,任由它随意地散在一边,双颊红红,头晕眼花,显然是喝醉了。 “女神,谢了,够兄弟~”沈从云晃了晃脑袋,用正常的语气跟云罗说话道,他是个不喜纠缠的人,不管是别人的纠缠,还是自己,他都希望每个人都懂得进退。 不要给你喜欢的人徒增烦恼,不要让一些纠缠烦到那个人把你曾经的好都一点点忘记,只剩下厌恶。 “那是,挂了~”穆云罗本来就有些心不在焉,自然没有注意到沈从云的失常,于是莞尔道,然后挂掉了电话。本来就是个冷血的女人,就算知道了她也不会过去,心狠手辣什么的,她还真是这样一个人。 “嗯,挂吧。”沈从云看着掐掉的电话,面无表情地把手机揣回了包里,地下酒吧里混响很聒噪,听得他心烦。 于是干脆打了个电话让助理过来接他回去了,生活越来越无味了,还是回去整顿整顿他的游戏公司,来得实在。 云罗啊,分手了记得告诉我,我第一个排队哦,不要每次都忘记我哦~ 1528645701 这才是她,漠然冷厉,眼底满是寒冰 “你昨晚去了哪儿?为什么身上会有”他“的气息?”沉允眉头皱起,突兀地问道。这样的气息他再熟悉不过,要知道现在异界的大门已经在滋裂,异界那边动荡不安,很多厉害的角色都来到了现世。 “他?”宋沉姜抬眸,自然知道他口中的人应该就是昨晚那个面具男了。 “异界的冥主,银煞。”沉允缓缓道,提及那个人的时候眸子冷冽裹挟着无间暗色,宋沉姜可是个极其敏锐的人,自然感觉到了他对这个什么冥主一定是有什么恩怨。 “我不认识他,不过昨晚我的确见到他了,他穿着黑色的斗篷,戴着面具,我没有看到他的脸。但是他身上的煞气浓烈,就算是我,也没有把握能跟他一拼。”宋沉姜心思也沉了下来,那个人她只接触了一点点,因为昨晚喝了酒的缘故,她有些飘,居然跟着那男人走了。 记忆比较深刻的就是那人突如其来地把自己抱起,还封住了她的法力,那是怎样强大的异类,才会有这么强大的力量?虽然她才二十几岁,道术高深,跟几百年的妖孽对上都还有胜算,但是那男人……给她的感觉是沉淀了千年的力量,那不卑不亢的态度,对她冷漠无情的态度。 虽说正邪不两立,但是他带自己回去而没有动她,也算是个有原则的异类。异界冥主?她倒是第一次听说异界有这么个人物,不过她去过冥界的次数屈指可数,不认识这样的人物也算正常,毕竟她每次去都是为了完成任务,不会在一个地方多逗留。 “他抱过你?”沉允皱眉,不知道为什么,一闻到她身上属于别人的味道,他就忍不住心里的煞气,背上的羽翅渐渐膨胀,蓦然挣脱伸展,黑雾弥漫开,煞气横流。 他在生气,宋沉姜看得出来,只是这万年撩不动的男人会为了她吃醋吗?她可记得上次她撩拨他都贴他身上去了,他还冷漠地说她疯了?……她就是疯了,不是疯了怎么会不顾自己宋家家主的身份看上这个来历不明她都摸不透的男人。 他来自异界,不管是什么,都是与她背道而驰的,她愿意不去介意,抛开这一切去追求他,不是说女追男隔层纱吗?她宋沉姜都扑到这种程度了,沉允还是无动于衷。 有些挫败,也打算自己好好冷静冷静了,昨晚醉酒的时候她想了很多,现在宋家动荡,神魔井里跑出来的红韶还下落不明,异界大门松动。她作为宋家的掌门人,理当在这个时候担当大义,而不是躲在角落里肖想一个来历不明的男人。 是时候分清楚主次了,她的力量现在还很薄弱,要是再遇上昨晚那个男人再次落于败势,那就太危险了。 宋沉姜,醒醒吧,该醒了! “与你无关,你走吧,我暂时不想见到你。”宋沉姜冷漠道,内心却如刀绞。 她愿意没脸没皮去勾搭的男人,因为喜欢,偏执又孤独的喜欢才会丢失自我一样地去撩拨他。 她喜欢看他为她脸上染上旁的神色,不管是那晚她掀了一栋楼打了他跑掉时他阴暗又气急败坏的模样,还是那晚神魔井旁他脸颊微红,喉结滚动地移开视线的模样,都是她爱极的模样。 因为那样的神色是给她的,只是因为她而拥有的,可是他冷漠地说:“宋沉姜,你疯了?” 不过六个字,却宛如一把尖刀剥开她的心脏,她连日来的喜欢和撩拨,在他的眼里不过是觉得惹上了个疯婆子吧? “与我无关?”沉允一愣,此时的宋沉姜很冷漠,连眉梢都紧紧地绷着,染上了冰霜。这样的她是他第一次见,从前遇上她,她会娇俏地笑,魅惑地勾引他。 冷清的女人踩着高跟鞋走到男人的身边,纤细白皙的大长腿蓦然攀上男人精壮的大长腿:“喜欢看?那就娶我,以后我就是你的人……随你为所欲为~” 宋沉姜冷清的嗓音偏偏吐露出那么魅惑的勾引,细腻如玉的腿勾着男人的大长腿,凑到沉允面前笑得魅惑撩人。 那句“随你为所欲为”着实撩人,清甜的气息落在沉允的耳侧,让沉允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原本禁欲暗黑的男人居然被一个二十几岁的小姑娘弄得浑身触电一样的酥麻,沉允皱眉,要是一个女人投怀送抱到这种地步他还没有表示,那也太不行了。 于是男人长臂一揽,纤细的姑娘蓦然扑进他的怀里,宋沉姜得逞,一把搂住沉允的腰,笑得极坏。 一抬眼,对上坐在办公桌上一脸冷漠的女人,简直判若两人。或许这才是她的样子,传言里冷漠如冰不近人情的冰山美人宋沉姜。 这才是她,漠然冷厉,眼底满是寒冰。 1528649417 是你招惹了本座,一句抱歉就想撇清? “对,与你无关。沉允,我们从头到尾都没有什么关系,这段时间是我死缠烂打,给你造成的不便,很抱歉,你走吧,以后别来了。” 宋沉姜冷漠道,白皙的指节僵硬,视线漠然落在桌上,根本就没有力气去看他。 他是沉允,是她打小就觊觎上的男人,那时候她不懂情爱,只觉得这个小哥哥出奇的帅,那熟练收鬼的模样简直是比爷爷还厉害。 她出生于千年捉鬼世家宋家,血脉奇异,眼光大概也迷之独特了。 她喜欢他冷漠暗黑穿着黑色风衣一步步跨步而来,手一扬便能将邪祟收服,看样子他跟她是完全不同的人。 他周身裹挟着陌生浓郁的暗黑煞气,但她何尝不就是个天天跟这些东西打交道的女人? 她跟人根本相处不下去,却唯独因为遇上了他,可笑她连自己的心都控制不住,再见他便一心想要把人扑倒,却也白白把自己搭进去了却讨不到半分好。 现在宋家危在旦夕,她也该收收心,少惦记这些吃不得的东西了。 “宋沉姜,是你先招惹本座的,如今一句抱歉便想撇清?” 沉允怒急反笑,高大修长的身子一点点跨步走向坐在办公桌上连看都不敢看他的女人,她小脸娇嫩,面无表情的模样,果然冷若冰霜,仅仅只是这么坐在那里就给人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明明之前还是触手可及的邪肆软香,短短一天,她便仿佛变了一个人。 “不然呢?你想要我怎么对你?继续往你身上靠然后再骂我疯了?是,沉允,我喜欢你。但是现在宋家一团乱,我已经没有多余的心思花在你身上了,我们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你就当认识我是一场梦。” 宋沉姜冷静地说,没有歇斯底里,缓缓地开口反而更加让人心疼,她从出生就背负了太多东西,这些年来她孤单一人,除了云罗这个朋友她一无所有。 而还有那么一个人一直被她锁在心里,明知道不可能她还努力地去触碰,自小以来被孤立被抛弃惯了的她打心底里其实是自卑的。 大家都叫她鬼孩子,还用黑狗血泼她,胆小懦弱吗?那是被人伤害太多留在心里无法抹去的阴影。 她现在风光无限,有麻烦事儿也会有人出高价聘请她去捉鬼,看似都对她恭恭敬敬,但是打心底里也是怕她的。 她明明是人,在人眼里却是异类,在异类眼里又是不可触及可怕的存在。 人鬼都怕她,她只有个沉重的宋家为刃,孤军奋战。但现在,连她最稳固的依靠都岌岌可危,那么她到底算什么? 人不人鬼不鬼,被两个世界厌弃? “沉姜,这不是梦,我真实地记着你。你喜欢我,不管发生什么我就得管,宋家的事儿我跟你一起查。” 沉允浓雾般张扬的羽翅缓缓散去,化作须弥。黑衣男人迈着大长腿漠然穿过坚实的实木办公桌,站在了宋沉姜的身后,大掌落在宋沉姜藻荇般微卷的墨发上,居然是异样的温和。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反常,明明知道自己跟宋沉姜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之前还能控制住自己体内翻滚的灼热。 这样的感觉太过熟悉,那晚在那座别墅楼顶,看着那个叫穆云罗的女人肆无忌惮地调戏宋沉姜他眼底就止不住地翻滚黑欲。 有那么一瞬间想要出现在她们面前把两人扯开,现在却有些控制不住地心疼这个女孩儿。 宋家是个黑了千年的地儿,异界对于宋家的仇恨日积月累怨气冲天,倘若有一天异界之门崩塌,第一个遭殃的必然是宋家。 而宋家千年来已经越来越衰败,当年那些通天本事基本上都落没了。 宋沉姜虽然很用心也够聪明,算得上近百年来的宋家家主里的翘楚,可这还不够,对上冥界的那些老东西,迟早会吃亏。 “什么叫我喜欢你,你就得管我的事儿?你什么逻辑?我不需要可怜,我宋沉姜行得正坐的直,凭本事过活,不需要同情,更不需要你的同情。” 宋沉姜冷冷道,却是没有抚开他落在她墨发上的手,她是宋沉姜,作为这一任的宋家家主,责任重大。 她能一个人撑起来,血脉里带出来的狠,是磨灭不去的。 宋家嫡系继承人的血为阴嗜之血,是为恶灵最为惦记的滋养良药,她有时候也怀疑,为什么偏偏捉鬼除妖的千年正派宗门,却底子里流泻着这样的极恶之血? 太诡异,反差太大,仿佛就是一个无底的诅咒,循环千年,让宋家人永远超脱不得,为人所惧,为鬼所惧且惦记。 每一世的宋家家主终不得善终,死后尸首都被恶灵惦记,只能火化。 而伫立在华国却是以最神秘最阴暗的一面出现,华国不承认有鬼怪,但往往出了事儿求爹爹告奶奶地来求她们出手,宋家孤苦,子嗣单薄,只有离开宋家的人才能长命,这也是当年姑姑逃离宋家的原因。 她将帝星娱乐交给她,语重心长地说:“沉姜,宋家的劫数来了,你会是宋家的最后一位家主。” 1528732585 错了,本座可没有同情心这种东西(甜) “……姑姑你占卜了天命?你可知道我们宋家人最算不得的便是国运与宋家的天命还有自己的命数?擅自占卜天命,折寿十年也是少的。” 宋沉姜皱眉,对于姑姑的嘱咐铭记在心,宋家天命?她会是宋家最后的家主?难道是说宋家会葬送在她一个人的手上? 加之之前王婆投胎前同她说的话,她的劫数,宋家的劫数都纷至沓来,神魔井开,异界之门出现裂缝都是前兆。 如今前途未卜,她哪里还有心思儿女情长? “错了,本座可没有同情心这种东西。” 沉允缓缓道,又是一派邪肆温和,暗黑的漩涡在他的眸子里泛滥成灾,整个人都掩于夜色,他是暗夜的使者,是恶魔的灵魂。 极恶之地孕育出来的魔怎会有怜悯之心,他可不是人,宋沉姜这姑娘好歹还是个驱魔师,耍起性子来倒还忘了这茬? “你到底是什么?我见识浅薄,从未在异界见过你这样的异类。”宋沉姜心下一紧,他说自己没有怜悯之心,对啊,他又不是人,怎么会有这种对于异界来说早已摒弃的东西? “异类?你这么看本座?” 沉允见她神色渐缓,眼底的紧绷渐渐舒展,居然鬼使神差地伸出白皙修长的指俯下身挑起女人俏丽娇小的玲珑下颚,完美无瑕的容颜一点点凑近她。 冰冷又裹挟着他独特味道的气息一点点落在女人耳边的嫩肉上,酥酥麻麻,撩动心弦得紧。 “你来自异界,不是异类是什么?” 宋沉姜终究还是绷不住冷漠的小脸,对上他幻若星辰大海的眸子她就忍不住沉沦,舍不得……被他这样凑近,抬眼满是他凑过来的俊颜,那样勾人,让她鬼迷心窍。 “我是魔,不是异类,小东西记住了。” 沉允蓦然凑近了女人浮现淡粉的面颊,知晓她定然被他撩拨得有些动情,眼底滑过狡黠,居然蓦然凑近到她的耳边,唇瓣微启,软嫩的唇一张,便咬住了她粉嫩嫩的耳朵。 宋沉姜敏感得紧,特别是耳朵上突然被袭击的酥麻,简直像是被一条闪电击中,一瞬间传遍全身。 她是喜欢他的,喜欢他独特的味道,喜欢他邪肆的坏,喜欢他阴沉的冷,喜欢他脸颊的薄红,以及此时贴合着她软软的耳朵细细密密地缠弄挑拨。 人有个别的物种不能做到的绝活,那便是说谎,心口不一,戴着面具生活的人类在这浩瀚的人海里浮沉,久而久之也便忘了自己从前的样子。 她是人,她也会撒谎,她说要他把于自己相处的一点一滴当做一场梦的时候,她整颗心都在结冰。 可是她始终还是个初涉虚浮社会的女孩,与人交集太少,学不来那些狡诈心思,掩不住内心的渴望与爱恋。 此刻蓦然被她觊觎多年的男人含住了耳珠,他软滑的舌舔过她粉嫩的小耳朵,引起阵阵战栗。 压抑了太久的宋沉姜终于忍不住了,一把勾住了男人的脖子,头一转,粉嫩的唇落在沉允刀削一般锋利的下颚处,抬眼撞见男人微愣的神色。 宋沉姜眼睛一眯,笑意散开,粉唇开始一点点摸索,温和滑嫩的嫩唇从他的下颚亲昵地触碰着往上,探寻着他的唇齿。 她的初吻,希望给心里最喜欢的人,不管她与他有没有以后,有没有结果,她都希望把自己最美好最娇艳的一面给他。 爱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她不知道,因为她宋沉姜与旁人不同,她爱上了一只……魔。 “沉允,你也喜欢我,是吗?” 小姑娘粉嫩的唇舌眼看着就要触及男人绯色的薄唇,却突然顿住,缓缓移开了一些,纤细白嫩的小胳膊还搭在男人宽厚的肩膀上,眼底凝起的冰霜早就在沉允的撩拨里化作春水,一双眸子湿漉漉的,被她强烈压抑着的情感在这一瞬间倾泻而出。 她嗓音低缓,带着迷幻的软糯,小脸还是嫩红嫩红的,水眸微闪,满含期待。 她从来就没有在意过他是什么,她喜欢的便是他,是沉允。是异类是冥主是魔都可以,只要是她一眼定下的他,就足够了。 “驱魔师宋沉姜,我可是魔……” 男人喉结抑制不住地滚动,被勾着他脖子对着他胡作非为一番还不给他如愿的女人勾得心神俱颤。 魔是有心的,那难耐的抑制不住的心跳加速让他感到陌生,在遇上她之前,沉允可是从来不知道原来他这可魔心也跟人一样,会这般活跃跳动。 “那又如何?驱魔师这名字不好,应该叫勾魔师……嗯?”宋沉姜如此说着,已然顾不上要沉允给她回答了,她贪恋着他的气息,执着地迷恋着他。 那架势,就算你不喜欢我,只要我看上了你,那也是要霸王硬上弓的节奏,女孩那一声:“嗯?”娇柔妩媚,明明还是那副冰清玉洁的面容,勾起人来却异常千娇百媚。 软嫩的唇终于覆上男人凉薄的绯唇,娇嫩的小舌头悄悄地探寻,舔舐着男人柔软的薄唇,勾得沉允眼底黑欲翻涌,一个使力大手一扫,办公桌上的东西尽数被掀到地上。 女孩娇小的身子被男人一揽,轻易便被扔在了宽大的办公桌上,宋沉姜猝不及防,还来不及发愣。 却是被一道黑影覆下来,高大沉冷阴暗的男人搂着她娇柔的软腰,往上一拉,恰如其分,又是覆上了女人娇嫩的粉唇,开始反攻。 ------题外话------ 听说有宝宝觉得沉姜跟沉允会虐?虐不虐?有没有美滋滋? 1528736410 总觉得世上还有魔的存在 “……呵……还真是个敏感的小东西……”沉允沙哑低沉的嗓音仿若自带迷幻效果,让身下的小女人更加兴奋。 宋沉姜努力地侧开头,想要逃开沉允无止境的舔舐,她快要受不了了,身体里窜出来一团火,仿若就要把她烧为灰烬。 “沉允……阿允…呜…”被他挑逗得浑身无力的宋沉姜纤长细致的大长腿软软地勾住他的脚踝,缓缓摩挲,极尽挑逗。 “扣扣……”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敲响,外面传来微乱的脚步声,还有秘书阻拦人的声音,看起来像是出了大事儿。 不过这个时候什么大事儿恐怕都比不上现在的抵死缠/绵重要,可是外面的动静越来越大,像是马上有人闯进来一般。 “沉姜姐姐……沉姜姐姐……” 是一个小姑娘的声音,虽然断断续续被嘈杂的脚步声所掩盖,但是宋沉姜耳聪目明,听出了这是早上那个可爱的小女孩的声音。只是她来找自己干嘛? “这位小姐,您不能进去……这是总裁办公室。” “保安……保安,马上来顶楼总裁办公室,有人乱闯。” “小姐……您冷静点,没有预约我们总裁不见客。” 秘书部的人全部出动拦着个小姑娘都要拦不住了,那女孩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楼下也没人拦住,直接让她闯进了这么重要的地方,要是惹了宋总生气,帝星上下都别想好过。 “沉姜姐姐,你说过的,我们是朋友……沉姜姐姐你在里面吗?” 外面女孩失控的呼喊声让宋沉姜缓下了身体的热度,攀附着沉允的手臂也缓缓放下,撑在了宽大的沉木办公桌上,办公室里方法还充斥着暧昧的味道。 两个人借此也冷静了下来,刚才的情况的确太失控了,要是没有这一出,恐怕已经擦枪走火覆水难收了。 蓦然停下,也不知是福是祸,不管是福是祸,反正宋沉姜没有如愿把沉允拆吞入腹心里有些不爽。 大长腿勾着男人的裤腿,抬眼撞进他还蕴着炙热之火的眸子,笑意缓缓,道:“下次找时间……我一定把你吃了。” 女人挑起的眉眼闪着微光,满眼皆是这个男人,她年少就觊觎,再见更是鬼迷心窍,想要占有的男人。 她性子向来冷清,偏偏每每遇上她,她居然如云罗一般,可以大胆张扬地媚眼如丝去勾引他。 她从来没有为了一个人这样失控过,失控到心心念念都是他,大胆地媚笑勾着他说要嫁给他,她这辈子就认定他了。 她没有喜欢过人,但是对于沉允,却是恍如被下了情蛊,见不到他心里便一直虚浮不定,见着他便又觉得刚刚好,只要他在身边,她就很安心。 这样特殊的感觉,是旁人给不了她的,就算是云罗,那也是另一种感觉,跟沉允给她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她看见他,便想要占有,想要将他据为己有。 可笑的是,曾经她还想过要找到沉允的把柄,然后把他捉住,拴在身边圈养起来。 这样她就能时时刻刻看着他,即便自己老去,还能看着他容颜依旧,也能让他陪着自己过完一生也不错。 死后,她再放他走,这一生如此好像也挺好的。她那样执迷,每次看着他的眸子都仿佛有星星闪烁,而跟旁的人相处却是冷冷清清,就如刚才打算让沉允离开时一样,冰冷漠然。 那是她,而此刻炙热的也是她,她只是把此生热烈都献给了一个人而已。 这样纯粹的可爱的她,是值得拥有爱的,她死心于他的态度,感觉永远也捂不热这块冰冷的石头。 就算是那天她看见那女鬼攀附上他的身子,沾染上一点点他的衣角,她都嫉妒得发狂。 在她眼里,沉允已经是她的所有物了,容不得旁的人触碰,所以她那晚很生气,把一只本来打算追回去陪姥姥玩儿的恶鬼生生打得魂飞魄散。 还发狂地伤害了沉允,她是驱魔师,还是个天赋异禀,近百年来能力最为卓越的驱魔师。 沉允没有想过这姑娘会他下手,没来得及躲开,生生被沉姜打了一鞭子,神鞭有灵气,感应到有邪魔,法力也是比平时增了很多倍。 看起来抽了一鞭子,其实鞭子带起的威力也肆无忌惮地鞭笞着沉允。 沉允蓦然被这么一打,反射性地皱眉,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人敢在他身上动武器了…… 如今他这个老怪物还能在几千年后被一个小姑娘抽鞭子,着实丢面儿。 还好那几个爱嘲笑他的老东西都尘归尘土归土,避世的避世,都是逍遥了千年,大千世界都玩儿腻歪的老东西,找个地方沉睡的沉睡,被古神封印的还该在哪儿在哪儿。 他也是睡了几百年的,在异界的一处墨潭结起封印,直到几百年前异界动荡,地动山摇把他给摇醒了,这才一天天无所事事地在异界以捉恶灵养恶鬼为乐。 他的存在是异界几个冥主都清楚的,他们对他而言也只是浩瀚时光里新冒出来的几颗星斗,而他更感兴趣的是那晚眼底同他一般赤色涌动,转眼却消失不见的男人。 那男人他能感应到是血肉之躯,可是那双赤瞳同他的仿若相同,那阴沉的气质作风也是像极了他认识了千年的一个大魔王。 低级的魔会死,但是越厉害的越是起于洪荒的魔,那是与天地共存的,天地初开神魔没有界限,只是时光久远,各自有各自的选择而已。 他为魔也不过是嫌……神的衣服太白,那周身的雪白,看着飘飘欲仙模样,但是随便往哪儿一坐就黑了,多丑…… 于是沉允十分明智地成魔,独占一方,悠悠然穿着他最满意的黑袍度日,神与魔本无交界,后来交战也不过是为了些无谓的疆土。 反正他向来随遇而安,对于战事没有心情,踏踏实实睡了几百年,再醒来却是发现神魔的时代已经过去,当年那些独霸一方牛逼哄哄得紧的老东西死的死,闭关的闭关。 反而是这世上他最瞧不上的人类开始繁衍发展,以一种及其恐怖的繁育能力占领了这个世界。 而残余的神魔本就不多,偏偏还老死不相往来,神与魔都是天地初开就存在的,它们与天地共存,直至天地毁灭才会真正地消失。 但是在那场大战里死去的神魔都会元气大伤,就算复活,也需要千万年的积淀和适合灵魂寄存的身体才能复活…… 旁的神魔可能需要万万年才能恢复,但是那个老东西……几千年,够他恢复力量再次苏醒了。 要是他真的复活了,那么这现世倒还真的妥妥有好戏看了。 他可记得那老东西最是讨厌人类,说到底,魔都比较崇尚力量,而对他们来说,人类太渺小,渺小又可怜,贪婪又自私,都说人怕鬼,其实往往又是自己比鬼更恐怖,人性的丑陋在他们面前暴露无遗,他们习惯看人类弱的一面。 而神不同,他们比起魔,更为假惺惺,装作仁慈模样,偏偏做出的事儿却比他们更残忍,魔不屑人类,所以根本懒得管他们,眼不见为净。 神不同,他们会对人类指手画脚,他们把自己当成人类的救赎,他们告诉人类,他们可以将人类救出苦海,只要你们信奉我,我就赐福你们。 神觉得这样的大德,而在魔的眼里他们用这样的小恩小惠去收买人类,简直就是吃饱了撑的。 福泽雨露,为苍生守护良田,神好像找到了乐趣,对他们的帮助源源不断,也渐渐将他们或慈祥或威严的形象刻在他们心里,成为他们的信仰。 他们寿命太短,一代代把事迹传下去,便越是神乎其神。 而魔反而因为当年与神的对战,两方势不两立,从而被诋毁得彻底,自古成王败寇。 偏偏当初是两族老大同归于尽了,魔一向懒,连给自家老大报仇的心思也懒得存,反正魔王永存,睡几千年,他总会复活的。 神就比较“勤快”了,两相对立,互相揭短很正常,神做了该做的,魔窝回老窝睡觉等老大复活,各自有各自的追求。 而千年繁衍生息,又出现了妖族灵族这些上古时期的小族见大魔王都没了,便也渐渐强大了势力,打着魔的旗号为非作歹。 其实世上真正的魔,现在沉允所能感应到的就只有自己。 偏偏他总觉得这世上还有魔的存在,那双幽幽盯着他的赤瞳,那翻涌的猩红…… ------题外话------ 欢迎加入军门枭宠,群聊号码:629112670 1528907911 老实给你勾引,小东西别怂啊 沉姜大长腿勾着男人的裤腿,抬眼撞进他还蕴着炙热之火的眸子,笑意缓缓,道:“下次找时间……我一定把你吃了。” “哦?洗干净等你~”沉允既然已经确定了自己的心,自然不会再压抑。低哑的烟嗓磨蹭着宋沉姜白皙纤长的天鹅颈,凉凉的气息喷在她柔嫩的肌肤上,又是把宋沉姜撩得天花乱坠。 不过尽管如此,他还是很有风度地放开了沉姜,小姑娘那样有趣可爱,他可舍不得这么早在这样的地方把她吃了。 明明刚刚差点擦枪走火,男人身下更是热情高涨,不过现在风轻云淡地放开宋沉姜时,眼底哪里还有那样浓烈的黑欲。 那要把她拆吞入腹的**裸的表情还停留在沉姜的脑海里,绕得她还有些晕眩。 刚才被男人抵在办公桌上抵死缠绵的画面还历历在目,她舌尖发麻,脸颊上还晕染着浅粉潮红。 眼波流转间清纯与媚色交融,简直就是个刚被喂饱的小女人,浑身上下散发着刚刚被疼爱过的味道。 粉嫩的唇早已被咬得殷红,耳垂上还有某个男人恶作剧般啃噬出来的浅浅牙印,更要命的是她浅蓝色的长裙居然被沉允拉扯到了腰络处,柳腰曼妙,刚才被他扣着搂在身前时还切切实实感受着他的滚烫。 这副娇艳欲滴的模样,任谁看了也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只是当事人沉姜仿若未觉,偏偏沉允还是个腹黑的主,这样可爱的她他自然不希望别人看去。 不过可以为此扫清一些潜在的觊觎他所有物的渣渣他还是很乐意。当然,最重要的就是宣誓着他的主权。 不管异界冥主银煞为什么会跟沉姜牵上关系,现在他已经把宋沉姜划为了所有物,所以旁的人……不,旁的异灵也别有什么不该有的想法。 外面敲打着门的小女孩是什么元神他一眼就看出来了,那是银煞身边的人,那么此刻来找沉姜,到底安了什么心思? 男人眼底滑过一丝阴暗嗜血,绯色的唇被宋沉姜磨得红润水灵,看起来十分可口。 她的裙子还被他推在腰腹上堆积着,大掌在她的柳腰上摩挲却不上不下地撩着她,简直是让要起身出去的宋沉姜敏感地快要咬碎一口玉牙了。 “那么,你这手,给我先放回去。”宋沉姜忍无可忍,门外是九月敲门争吵的声音,里面是要放她出去却还死死扣着她挑/弄的男人,于是她干脆直接对上男人惑人的眉眼,警告他先停手。 到时候人全部闯进来了,要全部一起过来看他们在办公室上演活春宫? 她可是混娱乐圈的,虽然没有沾染绯闻什么的,但是炒作绯闻炒作什么的早就对这里面的门道摸得清清楚楚。 她这边要是被发现在办公室乱搞被拍到,那么第二天头条妥妥就是她被压在办公桌上的大封面无疑了。 她还丢不起这个脸,问题是要丢还是丢帝星娱乐还有宋家的脸,要是会让宋家那些老东西看出来沉允的身份,那就更不好对付了。 沉允好不容易被她勾到,她才不会那么容易让到嘴的肉生生飞了。 虽然帝星是她的地盘,但是往别家娱乐公司,也就是对手那边安排人基本上都是娱乐集团心照不宣的底下活动,就跟皮肉交易一般,都是大家都懂,但是没人会去傻到揭穿对方的地步。 所以现在外面人多眼杂,不能被沉允再这么压着欺负乱了分寸了。 “沉姜,你的腿真美……” 沉允刚才急着吃她,意乱情迷里撩起了她的长裙,虽然什么都没做,但是她腰间的肌肤真的是出人意料地顺手,若白玉凝脂,让他流连忘返。 粗粝的指反复留连抚摸,对宋沉姜来说简直与酷刑无差,毕竟她初尝情爱味道,光是被沉允深吻就已经乱了方寸,更别说被他这么**裸地挑逗厮磨。 粗粝的手掌从她细腻的腰肢滑下来,缓缓从她的肌肤上一点点往下移,勾住了她修长美好若白玉般滑嫩的长腿上,宋沉姜被这么一触,反射性就想要逃开。 她本来就是个驱魔师,趁着这个男人还沉迷在她的长腿上,虽然很喜欢他痴迷这她的模样,但是现在可不是个缠绵的好时机。 只见女人突然落脚在办公室门口,胸口起伏剧烈,喘个不停,心跳太快,被他勾去的理智一点点回拢,踩着高跟鞋的大长腿前一刻还被他拿在手里把玩,此刻突然落地,让她忍不住腿软。 宋沉姜皱眉,扶着墙站在那里,嗓音很冷:“吵什么吵?” 对着外面的人冷厉一声,她在公司一向严肃冷清,给人的印象也是不怒自威,加上她不大会与人相处,给底下的人带来浓厚的神秘色彩,何况处理起人来也一点不手软,雷厉风行。 让底下人总觉得她们公司这个冷清绝美的女总裁气场和气质都太过出众。 冷眼冷眉,底下人都对她恭恭敬敬,就怕惹这位神秘冷厉的女上司不高兴然后遭殃。 “总裁,是我们的疏忽,这里有位小姐没有预约一直嚷着要见您,什么时候偷偷摸进来的都不知道,保安马上就来,让总裁受惊了。” 底下人赶紧回答宋沉姜,已经有些瑟瑟发抖的意味。 “沉姜姐姐……沉姜姐姐是我啊,我是九月……” 九月听到了她的声音,停止了反抗,整个人还挂在门背上,那样子挺可爱的,只是行为太偏激,着实让这些人揪心,就怕这位惹到里面的总裁,然后打翻她们的饭碗。 毕竟这种事情不是没有发生过,宋总喜欢独处,一般情况下没有事儿她的办公室都是紧闭的,要进去也必须要敲门得到允许,她的规矩这里的人都必须遵守,不然就是扫地出门的下场。 九月才懵逼,她本来打算直接跑到宋沉姜的办公室的,可是她刚到就被这道门堵在了外面,里面仿佛结起了结界,她根本就进去不了。 那时她才啧舌,想不到宋沉姜小小年纪居然能够结出这么完美的结界? 她进不去不代表别的东西进不去,她不是人,结界不会让人也进不去,于是才有了这么一场闹剧。 沉允还站在原地,刚刚还柔滑细腻的大白腿变成了一只红色高跟鞋被他握在手里,而刚刚还被自己锁在怀里的宋沉姜此刻已经站在门口处,对着外面厉色道。 他被挑起了一抹兴味,把她的高跟鞋往那边一扔,刚好落在扶着墙背的娇小女人脚边,宋沉姜一把把高跟鞋勾过来,利落穿上。 身上的裙子有些皱巴巴的,被压出了不少褶皱,看起来有种迷乱的朦胧美感,看在男人眼里还是勾人模样,恨不得马上过去把她压在墙上为所欲为。 这一边沉允懒散地倚着软软的靠椅对着对面靠墙明明一副柔媚模样还刻意做出很凶的样子的小女人虎视眈眈。 另一边的宋沉姜还在对着外面交代事情,表情严肃,俨然又恢复了平时的惯然冷清。 “原来是九月,找我有事儿吗?”宋沉姜道,她向来是冷冷清清的模样,对于这个小姑娘突然坏了自己的好事心里还是有些恨得咬牙的。 不过那个男人迟早会是她的,从前的豪言壮语蓦然实现,让存着不良觊觎之心很久很久的宋沉姜到现在还有些飘飘忽忽的。 “姐姐,我可以进去吗?”九月凝眉,现在周围那么多人,她觉得不够方便。 “不必了,张秘书……先带九月去接待室休息,给她准备些茶点,我随后就到。” 宋沉姜道,她现在这副样子不说别的,就冲脖子上刚才被沉允坏心思地厮磨啃咬出来的朵朵艳红荼蘼的娇花就够让人浮想联翩了。 要是让她进来,那才真的是破洞百出,摆明了让外面的人知道她们一向冷冷清清的总裁大人居然在办公室里搞事情? “……好吧,姐姐快些过来。”九月道,虽然欲言又止,总觉得办公室里有什么强大而危险的东西在抵抗她。 慕白哥哥也说了,宋沉姜是千年捉鬼世家宋家的家主,虽然只有二十几岁的年纪,但对付她他们却不能掉以轻心。 “这位小姐请随我来。”张秘书接到安排赶紧为这个小姑娘安排,在公司底下人的眼里,他们这位女总裁可是独来独往惯了的,倒还真没见过有人来公司找过她。 直接送到接待室?如果是亲密的人又为什么不让人进去呢?反正宋沉姜就是个谜,他们只要跟着她的管理走不出错够上进就可以了。 宋总的私生活如何哪里是他们这些下属可以窥探的? “……”九月一步三回头,还是老老实实地跟着张秘书去了接待室。 她来找宋沉姜是因为她发现这个珠子的力量太过玄乎,想要找她解答。 不过当她打不开结界无法进去的时候她又急了,宋沉姜是驱魔师,这样强有力的结界她也许有能力做到,但是却一定坚持不了太久。 想到宋家现在在现世与异界尴尬的局面,和众鬼怪对于宋家嫡系血脉的觊觎。那么里面很可能在恶战,对于沉姜姐姐很不利。 她怕她有什么不测,所以才妄图把事情闹大,然后能够进去跟宋沉姜一起解决来自异界心术不正的邪魔妖怪。 她也来自异界,对于那些东西的弱点了如指掌,她也只是存的好心。 哪里知道她这无端端的猜测很完美地打扰了办公室里差点擦枪走火的男女,成功地让两人分开了。 宋沉姜这才松了口气,软绵绵地倚着门背,身子软软,一点也不想动。 面前的光线蓦然一暗,只见面前黑雾翻涌,沉允的身形在她面前聚形,那人高大修长的身子仿佛天生就有无上的优越感。 几近完美的容颜每每入眼都是一道绝佳风景,宋沉姜沉迷,对于沉允她毫无抵抗力,她把所有的热情炙热都给了他。 娇小的身段就算是穿着高跟鞋也只是刚及男人的肩膀,仰头看他锋利如刀削一般的下颚,弧度恰好,仿佛是上帝手里最精美的作品。 只是这么浅浅地睨着就足够她失神,喜欢一个人大概就是这个样子吧?宋沉姜想。 原来她有生之年也能轰轰烈烈爱一次,虽然对象不是人,但是是她这双眸子选中,是她这颗心指引着她沉溺的。 “沉姜,想不到你倒是挺调皮的,在我眼皮子底下还不老实,是不是得在老子身下才能老实?” 沉允凑到她的耳边,刚好撑着门背俯下身睨着她,看着她一双明澈的琉璃珠里尽是他的影子,男人的唇角十分满意地勾起,偏偏薄唇里吐出的言语诱人轻佻,明明就是故意要勾引这个一开始就缠着他不知羞的小女人。 现在他老实给她勾引,小东西可别怂啊~ 1528995268 邀请乔狸回御林高中参加百年校庆 “还说?外面动静那么大你还有心思在那儿乱摸,被看到了怎么办?” 宋沉姜表示很心塞,她是宋家家主,帝星娱乐的总裁,身份越高其实背负的东西就越多。她不能让自己陷入任何不当的新闻里,让她背后的家族和公司来承担风险。 旁人觉得她冷漠孤僻,其实她对于她在乎的人和事儿并不是几个微笑和假惺惺的各种交际。 她的关心实在又霸道,她会想方设法去承担那次风险,就算自己被顶在风口浪尖也要保护好她想要保护的一切。 宋家如此,云罗如此,帝星如此,而沉允不同,她不是想要保护,而是依赖,宋家一直以来的教育和从小的经历让她懂得太多,从小就比同龄人懂事,因而也很乖。 她不会主动招惹别人,她经常被各种鬼怪惦记,谁跟她待在一起都会有危险,这也是她不敢交朋友的原因。 要不是还有云罗这么一个朋友,恐怕她还会连怎么与正常人相处交流都不会。 不过云罗表示:她也不是啥正常人~ “看到了便看到了吧,无碍。小东西,现在你是我的,你肩上的担子别一个人担着了,宋家的事儿牵连异界,我会帮你。” 沉允没有再碰她,而是把小姑娘抱在怀里沉在她的耳边缓缓道。 说到底宋沉姜也是一个人,是人就有弱点,人类的七情六欲就是他们的弱点,从前他没有弱点,不过强大太久,偶尔有那么个小拖油瓶也不错。 沉允说完,替她拢了拢散乱的墨发,把柔发挑到她白皙如玉,绽满红梅的雪肌上。遮住那暧昧的红痕,然后又道:“下次别再让银煞碰你,别人的味道,我不喜欢。” “……好,那你也不准让别人碰。”宋沉姜绽开一抹艳丽的笑,道。 “除了你,哪个人类敢碰我?”沉允有些无奈的宠溺道,抚着她长长的墨发舍不得放手,他是魔,孤单千万年,想不到还有被一个人类勾得不愿意放开的时候。 “那女鬼也不行。”宋沉姜难得地撒娇,她本就是该跟普通女孩一般被父母宠溺着长大的。 可是这样来之不易的宠溺来得太晚,让她一个人在黑暗里摸索着独自承担宋家好多年。 她不是宋家最有天赋的,却是这百年以来最勤奋的。因为她有云罗要保护,有那么一个唯一愿意跟她这个“怪物”当朋友的女孩子。如果她不够强,那么万一让云罗受到伤害怎么办? 后来渐渐长大,责任也便更是一重重加上来,她从来没有畏惧过,凭借一腔孤勇,硬是在二十几岁就顺利地接手了宋家,成为宋家第七十二任家主。 这一路虽难,但真的走过也不过尔尔。只是若她未曾见过阳光,想必寒夜也未必是寒夜,那接触过温暖却被打入寒冰的伤痛,才是她最为痛苦的。 还好,还好她抓住了她的阳光,那么前方的路再难她也是还有力气去拼杀前行的。 人,一定要有信仰,只有信仰才能让你有目标有方向,当年她是为了保护云罗,如今云罗那女人已经变态到神鬼不惧了,她的用武之地还真的越来越少了。 现在她又有了新的信仰,她要凭借自己的力量站在最高处,能与魔王比肩,能成为他的新娘,这一世也不枉了,只要为自己活一次就好,只是为了自己而去做一件疯狂至极的事儿。 “……好。”沉允薄唇微勾,放开了有些瘫软的少女,还是一副衣冠楚楚的模样,刚刚明明还一副**熏心要勾着她做事儿的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恢复了来时的那派俊美无虞。 “去换件衣服再出去,对了,刚才有你的电话,我给掐了。” 沉允道,对于把她电话用意念掐掉这件事内心毫无波澜,毕竟这种擦枪走火的时候来个电话多扫兴。 不过吃不到始终吃不到,关键时候还有人在外面闹事儿,反正他也不急,这小东西那样可爱,他可要慢慢地品味,一点点一点点地蚕食,一口吞掉多没趣。 他可得好好欣赏沉姜脸红害羞还忍不住想要把自己扑倒的样子,小姑娘这样努力,他得多配合才是。 “电话?”宋沉姜面色一愣,她的座机没有响,工作上的事儿可以暂时搁置,但是她的私人手机联系人其实只有一个,那就是云罗,或者是关于云罗的事儿她才会存号码在私人手机里。 毕竟是练过的,刚刚已经倚着门背休息了一会儿,修长的腿已经没那么软了,她走到办公桌边,刚刚办公桌上就在发生一件不可描述的事情。 整个桌子上的东西全被沉允给推到了地上,她的手机此刻正静静地躺在地上,她俯下身捡起来打开,果然是关于云罗的事儿。 她与云罗的感情很好,在她眼里云罗可比帝星比宋家还要重要的存在,云罗说要进娱乐圈她就打着算盘想要把帝星娱乐底下的大明星小明星全给解散了,然后单捧云罗。 云罗说云家后山她杀了人,要处理,在她还没去云家捉鬼前,其实她早就已经让洛丽塔去云家别墅守着,让云家不被那些邪祟入侵。而对于云罗跟她日常调侃的价钱根本不放在心上。 毕竟宋沉姜不差钱,穆云罗更别说。一般情况下云罗说要给她钱准是从哪儿坑了不少,给她分赃来了,两人心照不宣却也乐得自在,这样的事情她们自己心里清楚就可以了。 帝国集团云敖的掌上明珠,帝国集团掌握了凤城最大的经济命脉,手也伸得长,全世界都有帝国集团的分公司,平常人沾上点云家的关系便是收入颇多油水丰厚。 难以想象真正入云家账户的钱有多少,保守估计富可敌国也是不在话下的,钱多是一方面,关键还有着最牛逼的私人军队“云卫”,里面全是拔尖的人才,那才是可怕的存在。 当年华国高层想要打击云家,他们站在正义的一方理所当然地对云家出手,可是现在,云家金盆洗手作为华国高层,他们再也不能明目张胆地去对付云家。 而且云家太邪乎,跟宋家有牵连,千年驱魔世家宋家玄乎得要死,这一点也是他们所担心的。 暗杀云家人更是直接送人头,去多少人家那边给你绞杀多少,不动声色,也不回击。反正你派来一批老子给你干掉一批。 华国尖锐人才自然经不起这样的糟蹋,短短一年时间,便形成了相对平衡的局面。 云家安安稳稳地以凤城为帝国集团的主脉,把这座城完全控制为它的游乐场,高层默不作声,井水不犯河水。 两相对立,却也奇异地平衡,少了那些血雨腥风,对两边的人都有好处,养精蓄锐,培养势力。 只有绝对的势力绝对的强势才能让云家永远处于安全带,这些年云老大做的恶事太多,一但倒台,想要碾死他的人层出不穷。 云罗的蜕变她看在眼里,在宋沉姜离开华国凤城在外修习灵魂学的时候,云罗其实也不在凤城,她去了哪里她不清楚。 但是回来以后再见到她,她已经再也不是当初那个单纯可人,满嘴我们家阿迟我们家阿迟的乖女孩,那个总爱缠着迟尽的手臂撒娇,娇媚可人,满眼星辰的女孩已经消失。 她变了,酒吧是她的主场,每天都是满肚子酒精,她褪去了纯白,被现实鞭笞成魔,天天纵横在各处娱乐场所,男人如衣服一般地随意换。 她的喜欢不再是纯粹的,而是很无所谓,不管谁是她男朋友,她前一刻还能与他举杯痛饮。 但要是那男人有一点点不如她的意她便能够笑着把那人一脚踹开,烈焰红唇轻启,化着浓郁烟熏妆的狐狸眼媚丝丝地盯着那个她或许连名字都记不得的男人道:“你可以滚了,分手。” “云罗……我哪里做得不好吗?” 若是男人死缠烂打,便会被云卫毫不留情地拖走。她是个娇艳又腹黑的小妖精,有着最完美玲珑的妖娆身段,以及一张走到哪里都能艳压群芳的灼艳小脸。 她的美从前是清新美好的,笑起来便让你绝对整个世界都沉沦酥麻。 而现在的穆云罗不同,她更为锋利艳丽,那艳绝的烟熏妆仿佛天生就适合她,唇瓣饱满娇艳,抹上最艳的口红,穿上锋利的高跟鞋,她已经不再是当初被男人拢在怀里的小公主。 她是女王,是妖精,让男人臣服在她的美艳皮囊下,让所有看不惯她,妄图跟云家作对的人臣服在她的绝对能力下。 她变得杀人不眨眼,对于所有对云家存在威胁的势力都一点不心软,除之后快。 她没有陪她走过那段最难的时间,但是却是见证了她忽然之间变成人人敬畏的女魔王。 不过几年时间,她仿若重生。其实一直以来云罗就教过她很多她不懂的武术还有一些看似是舞蹈,但却锋利至极的舞。 后来想想,其实云罗一开始就会很多东西,只是那时候的她很收敛,她的聪明从来就不止表现在学习上,连跟她相处久了,也会画符施咒一般,她学习能力远超一般人。 她仅仅只是见过她捉过一次鬼,后面她跟她在一起便能够通过那些法器符咒学着她上次的样子,除掉那些东西。 只是那个时候她愿意收敛,为了云家收敛,为了迟尽收敛,那时候的穆云罗想要做迟尽唯一的小公主,可是在经历变故以后。 护着她的男人离开,曾经被捧在手心里的小公主紧张地竖起了防备,云家渐渐崛起,云阿姨罗敷的死还有云老大对她的绝对约束,还有最爱的人离开,沉姜不在身边。 这一切的一切压下来,让她不得不面对现实,变成了人人畏惧的大魔王。 手机打开,里面是御林高中的校长的电话,因为要恢复乔狸身份的原因,还有要完美地对接上帝影的身份,所以她对此也很注意细节。 御林高中百年校庆即将到来,乔狸作为御林高中有史以来最惊艳最轰动最学霸的美女校花,现在名字奖状什么的都还贴在走廊教育下一届下下届的学生学学人家。 长得漂亮学习又好,温和清纯,简直就是所有那个年纪,还在单纯青春里幻想的梦中情人一般,简直就是完美的化身。 她故意注意这一点,便是打了主意要让乔狸从回到御林高中参加这次校庆为开始,坐实这个世界上真的还有乔狸这个人这件事儿。 她做资料向来完美无缺,百密无疏。因为她格外在意细节,而这次校庆,乔狸现身就足以重新恢复身份,然后让她用这个身份踏入娱乐圈。 娱乐圈有她有祝旭,还有暗搓搓要啥都要维护着自家闺女的云老大,她倒是不担心云罗会有什么事儿,赤练的黑塔还被她黑去了的,这样牛逼厉害,走到哪里也是旁人遭殃而已。 宋沉姜回拨了电话,那边很快就接了,耳边传来男人谄媚的讨好声:“请问是宋总吗?” “我是。”宋沉姜回道。 “听说您能联系上乔狸同学,御林高中百年校庆就在三天后了,历届的出众学生都会回来为母校庆祝,也为我们御林高中的莘莘学子们一个向上的目标。” “乔同学一直是我们御林最优秀的毕业生,她当年的高考成绩现在还没有学生超过,作为如此优秀的毕业生,敝校希望能够邀请乔同学回来一趟。”那边的校长十分激动地说道。 “可以,我会转告乔狸回御林高中参加百年校庆的。” 宋沉姜点头,对于穆云罗的优秀她已经习以为常,那女人就是变态,不管是小时候看起来柔柔弱弱可爱软萌的样子其实还能把电视机拆了又重新装好。 长大些,初中时候她就已经一天到晚不听课睡大觉,也能碾压最是认真学习的班长了。 学霸是什么模样?你或许会以为是天天沉迷学习做的题库堆积如山。但回来你会发现,还有一种人,她已经不算学霸了,那是学神,上课神游也能碾压死一大片学生。 “还有,感谢一直以来乔同学对母校的资助,新的教学楼已经建好了,目前还在扩建图书馆,建好了乔同学捐的一个亿也还剩八百多万,经过我们校董事的一致投票,决定把钱退给乔同学。乔同学对于母校的关心我们会一直铭记。” 校长的一番话倒是让宋沉姜懵逼了,捐钱?一个亿?云罗一定没有做过,她对御林那样抗拒,连涉足都不愿意,又怎么会去捐一个亿? 一个亿虽然不多,但也不少,云罗做事儿一向张扬,要是捐,一定会用穆云罗的身份去捐,何必用乔狸的身份去做这样的事情。 乔狸的身份只是个普通豪门少女,怎么可能能掏出一个亿给母校做建设?太诡异了。那么会是谁捐的,一捐就是一个亿? “校长,你确定是乔狸捐的?”她狐疑道。 “当然,代理人签字就是乔狸乔同学,因为代理人也需要签字,我倒是记得一点点……那代理人姓迟……” 校长拧着眉头想着,那男人因为戴着个黑色的口罩,扣着个黑色的棒球帽,一身黑的打扮看起来沉稳老气,但是那男人穿着就偏偏没有那种感觉。 反而格外地帅气,就算看不清楚他的脸也给他留下来深刻的印象,虽然事隔两年,现在想来还是记得很清楚。 那男人气场很足,整个人明明是懒散地倚在那处却是无端端透着邪肆锋利,一看就不像个简单角色。这气场妥妥就是做惯了上位者才有的气质。 他挥着钢笔随意地签上代理人的名字,最为狂放的便是那个迟字,因为这校长对书法很感兴趣,所以特地记住了。 “迟尽?他是不是叫迟尽?”宋沉姜心下一沉,脱口而出。 ------题外话------ 百年校庆大家觉得我们迟爷会不会去蹲点呢? 流言止于智者,但你们学校傻逼比较多 “迟尽?他是不是叫迟尽?”宋沉姜心下一沉,脱口而出。 她还记得当年云罗拉着她求她查阴阳薄看看迟是不是已经死了,不然好端端一个大活人为什么就这样凭空消失了?就仿佛根本没有来过这个世界一般,无影无踪。 当年那个爱倚着墙背抽着香烟在御林高中附近等乔狸放学的男人,没人知道他的来历,离开后她也怎么也找不到他,那时候的云罗疯了,她也跟着满世界找人。 连她驯养在宋家的阴兵都出动了,可是,没有…… 那么现在呢?这会不会是一个线索? “迟尽?……这个名字倒是有些熟悉……”那校长缓了缓神,毕竟已经过去了两年,要不是那个男人的气场太强太锋利,一举一动都太过扎眼,他也不会还记着这件小事儿。 毕竟是乔狸捐款,又不是一个小小的代理人捐的,正常人也不会过多去关注这里。 不过迟尽这个名字的确很耳熟,时隔六年,记忆里关于御林高中那时的火爆热闻仿佛还有余温,这件事儿闹得很大。 不仅下面的学生们在传这件事儿,连底下的老师都在八卦,落在他这个校长的耳朵里的时候更是已经传到一种白热化的程度了。 御林高中清纯女校花未成年就与外面的混混老大有一腿,两人还已经同居了,上个星期乔狸请假没有来学校其实是去堕胎了。学霸校花私生活靡乱,其实就是个荡妇。 这样的传言其实很早就有前身,还在高一就有传言说乔狸被老男人包养,未成年就跟自己爸爸年龄差不多的男人乱搞,每天豪车接送,其实就是被接去男人家当小蜜。 还传言乔狸被黑社会老大绑架拖去了废弃工厂**了。各种各样的污言秽语,足以毁掉一个女孩子名声毁掉女孩子生命的流言一直在学校里席卷。 刚入学时男生们对于她的追捧,还有入学考试第一个出考场反而直接霸榜年级第一的各种轰动新闻让她毫无疑问成为全校女生的公敌。 偏偏乔狸这个女孩还不大喜欢交朋友,她交朋友靠感觉,她不喜欢你你凑过去跟她说话她根本一个眼神都不愿意给你,趴在桌上睡觉也好,做题也好,反正对于她没有好感的同学她直接冷漠脸。 而她越是这样,男生们便又是夸她有个性,叫高冷女神也好叫学霸笑话也好,乔狸的出现无异于给御林带来了绝对的益处。 很多人都慕名而来,导致乔狸高二时,御林的中考分数线已经暴涨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程度。 有的学霸独孤求败,要转校过来跟这位传说中驻守御林高中年级成绩排行榜第一位置的女生到底有多牛逼。 也有学渣送钱补分数进御林高中纯粹就是为了乔狸着碾压历届碾压凤城各大高校校花的颜值榜第一名的大美女到底长什么样儿。 反正仅仅一个乔狸对于御林带来的利益够比他们宣传什么的到位多了。她就如现在娱乐圈里最红的一位大咖,红黑红黑的,追捧她的一大堆,唾弃她的也是一大堆。 但是不管怎么样,追捧的唾弃的都很一致地承认乔狸在御林高中的校花身份,毕竟她可以御林高中的颜值碾压死其他几个从前嘚瑟得要死的高中。 她的成绩也直接可以提高御林高中的年级平均分,最高分在全市第一,可以说是让各路呆头学霸和追颜学渣一致追求的终极目标。 作为校长,自己学校里有那么一张王牌他自然是要护着的,但是流言闹太大也不好。 所以他其实找过乔狸问话,对于乔狸的欣赏校长从来不掩饰,什么学生会主席,广播室主播,节目主持人……各种各样的职务有需要的都会叫她。 而且是让乔狸自己看心情要不要做,每年含金量最高的资格证还有奖学金加上各种竞赛获奖证书奖金送得乔狸接到手软。 偏偏这样高,旁人羡慕不来的荣誉她从来接着都是一副平平淡淡的模样,不卑不亢的态度更是让校长直点头,这样的人才才是他最想要在御林高中培养出来的。 虽然他重视她,但是在流言面前也不得不把她找过来问问,毕竟这件事儿闹得太大了,他也不希望因此影响到学校的声誉。 那是一个微微燥热的午后,学校里各处是绿油油的梧桐树。 下午第一节课是数学课,乔狸的数学很好,她一般情况下都是不上课的,无聊的时候会去办公室帮老师整理资料或者帮他们做课件PPT改作业什么的。 可是今天她有些累,所以回到教室趴在桌上睡觉,塞着两只白色的耳机。 她向来待人温和疏离,跟谁仿佛都有一层距离感,但是这种事儿妨碍不了同学们舔颜,从她进教室到坐下来趴下睡去基本上全程都在全班同学的注目礼下进行。 男生们坐得理她近一些的都忍不住轻轻挪动凳子桌子想要靠近她一些,奈何乔狸是直接整个脸埋在臂弯里,让他们连脸都看不到。 女生们则是一副见不得狐媚子的表情,主动要挪开,仿佛自己很纯洁,乔狸所在的地方是什么恶心至极的地方一般。 十六七岁的女孩本来对待一个人的厌恶很简单也很直接,但是御林高中本来就算是个贵族高中,男生女生都是家里捧着长大的,谁还不是小公举啊! 偏偏学校里来了那么个女孩直接艳压群芳,让男生们的眼里只有她这个校花的存在。 最让她们失望的是连班上以书呆子出名的高冷男神学习委员,一向只对学习做题感兴趣的男生都对乔狸迷之痴迷。 特别是有老师生病或者有事儿缺课的时候老师们都会让成绩优异的乔狸代课,乔狸讲起课来逻辑好且还浅显易懂,关键是长得漂亮,没人开小差。 只要是她讲过的章节大家基本上都能搞懂,渐渐的,只要她们班有老师生病往往隔壁班的几个学霸都会悄悄翘课跑过来听课。 开始是学霸,后来楼上想要追乔狸的学长也像是找着借口了一般悄悄遛下来上课。反正只要是她的课,座无空席不说,还有好多搬小板凳拿着课本过来的学生。 堪比大学里来了大教授讲课时的火爆场面,老师们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也是对学生的学习有帮助。 下午第一节课一般是最容易打瞌睡的时间段,偏偏班上的男生一个个精神抖擞,没一个打瞌睡的,大家一致一会儿又望向那抹娇小缩在课桌上睡觉的小姑娘身上。 她绑着个简单的马尾,明明班上很多女生都绑马尾,偏偏这样简单的发型就是让他们觉得更加清纯动人。 全班女生:呵,一群颜狗…… 男生们:颜值即正义,谢谢~ 没过多久,上课铃声响起,数学老师走进教室,难得地看着班上的人都坐得整整齐齐全部都在座位上,还没有迟到或者在楼道上疯玩的,着实很惊讶。 结果一眼看到那总是空缺的位置上一个娇小的小姑娘趴在课桌上睡觉,才知道这群男生原来也有怜香惜玉的时候? 平时最是欢脱打闹的那几个男生都乖乖窝在自己的位置上,有人敢大声说话人他就递个恶狠狠的眼神过去让他闭嘴。 数学老师一脸慈母笑,表示很欣慰,这个年纪的小男生就是情窦初开的时候,总该有女孩教会他们些什么,就算什么结果都没有,至少让那几个闹腾的男孩知道,原来自己也是能够为别人考虑的。 “起立~”温和的阳光携带着一股子清新的花草芬芳透过窗帷照进教室,带着夏日微微的燥热却也携带着春意还未散去的清凉。 初夏时节,有那么一班同学一起坐在教室里,伴着隔壁班讲课的声音,窗外树叶沙沙声,还有老师站在讲台上翻动书页准备上课的声音。 一切,都是青春最好的样子。 “老师您好~”全体起立,还有个疲惫的小姑娘趴在课桌上,眉头微蹙,却是没有起身,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这样的情景老师同学早已见怪不怪,反正人家是大学霸,不上课照样能次次霸冠年级第一,学不学老师也不会管。 坐在女孩儿前面的男生还是习惯性地故意挤着几个人,把身后还在睡觉的女生挡住,不让老师看到。 “嗯,同学们好,先坐下吧,上次我们讲到了倒数及其应用,现在大家把书翻到XX页。” 数学老师说话的声音也比平时小一些,这次讲课也格外温和,大家知道……这是拖了乔狸的福,不然以数学老巫婆的性子还不是唾沫星子乱飞? 乔女神简直就是他们的幸运女神,就算大家都在传乔狸的坏话,但是在班上一直跟她接触过认识她的人都相信她,女生们虽然嫉妒她,但是在别人面前也会维护乔狸。 毕竟他们是一个班的,御林高中高二十四班是一个整体,是一个班级,他们是团体,乔狸给班级带来的荣誉无数,要是有良心有班级荣誉感的都会维护她。 而且在平时的相处中也不难看出来一个人的品性气质,一学期的相处下来,就算不能把一个人了解彻底,那也看得出来个大概了。 这一节数学课难得的好熬,要是中途不出现个老师把乔女神叫走就更好了。 “王老师,不好意思打扰你上课啊,我找一下你们班的乔同学,校长找她去校长室一趟……” 那位老师站在门口说完,里面的学生刚刚还一副乖乖巧巧听课的模样,现在却是一下子炸开了锅。 最近的传言怎么说乔狸大家都心知肚明,甚至他们里面也有女生在私下里说她的坏话,但是要是闹大了让校长不得不把乔狸开除了,那么他们班谁来当顶梁柱? 这些老师想要偷懒找谁来代课?课件谁会没事儿帮他们搞定好?谁来称霸年级榜把其他几大高中都给比下去?谁来接替乔狸做御林高中的校花,把其他几高的校花颜值碾压死? 这事儿简直就是让他们痛心疾首,不过不管怎么样,校长叫乔狸去校长办公室十有**就是流言惹的祸,说乔狸堕胎的人也不知道存了多恶毒的心思。 其实学生时代的男生还是挺单纯的,没有女生那么多幺蛾子使,看谁不爽动手打一架,差不多了再不打不相识一起去喝顿酒便一笑泯恩仇。或者一起打几次篮球友谊和默契就渐渐建立起来了。 但女生不同,她们心思更为细腻,特别是为了喜欢的男生和嫉妒心会做出一些极端的事情也不奇怪。 就如乔狸高一刚入校不久就被人买凶绑架一般,学校是单纯的,但有时候也往往藏匿着肮脏,所有东西都有两面,这一点……乔狸在迟尽的教导下也是越来越清楚人性,待人处事也会留几个心眼。 这不是心机,而是学聪明,迟尽曾经勾着她的脖子缓缓凑近,灼热的气息喷在她耳边的肌肤上,周身被他凌厉强势的气息包围,淡淡的烟草味席卷着她的感官。 迷人的烟嗓落下:“阿狸,傻跟单纯是两个概念,你聪明跟心机也是两个概念。学聪明点,别再被人算计了。” 明明还趴在课桌上的女孩蓦然站起身,脸上还有些惑人的浮红,她环视了一眼教室,微微一笑道:“老师,我去一趟。” 女孩自信张扬,眉眼间是不卑不亢,对待事情冷静自若,这样的年纪的确不容易。 全校都在传她堕胎**被包养,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只是不想跟一群二货解释,而且对于这群注定成为人生过客的人不放在眼里而已。 阿迟说让她聪明一点,所以……这次是谁想要算计她呢?让她好好揪出来看看,要怎么把那个人玩儿死才好? 其实在不知不觉里,连云罗自己都没有发现,她的言行举止越发地像迟尽,他教她要怎么去对待逆境,教她要怎么去处理那些跟她作对的人。 他说:“待人以和善,不如待人以威慑。善良是你最大的弱点,阿狸,你十七岁了,在学校里我帮你时时刻刻保护你,所以你要学会怎么保护自己。” “流言止于智者,但是你们学校傻逼比较多,你要做的就是揪出那个傻逼中的战斗机。在我面前你可以做最真实的自己,但在外面……要记得带上铠甲~” 十七岁的乔狸,十七岁的穆云罗……你该戴上铠甲,孤军奋战了。 称霸御林高中年级榜第一是实至名归 明明还趴在课桌上的女孩蓦然站起身,脸上还有些惑人的浮红,她环视了一眼教室,微微一笑道:“老师,我去一趟。” 数学老师站在讲台上有些欲言又止,老师对于学习好的学生或多或少也会多些关注,最重要的是这乔狸可不是一般学习好的姑娘,数学次次满分。 作为她的任课老师,就算是大家都知道乔狸压根没去上她的课,但是讲出来也是极其有面子的。 况且她生病的时候乔狸还主动给她代课,参加校外的数学竞赛次次都是打大满贯回来,高二十四班就是在乔狸的带领下一步步走在年级前沿。 一开始明明只是一个普通班,因为班上有这么个学霸时不时还给老师代代课,学生有不懂的问她她虽然疏离,但也会细心地给同学讲解。 这样好的学生,哪个老师不喜欢不宠着不惯着?只是那样有杀伤力的流言太过风靡,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是有人在故意散布谣言,看不惯乔狸。 只是更多的人明明知道不可能还是愿意去相信,乔狸在他们的眼里太过完美,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没有缺点的人呢? 于是他们潜意识里觉得,乔狸多多少少也是有污点的,只是大家不知道而已。这段时间乔狸也的确精神不好,上个星期的确请假一个周,这样的事情让他们更加兴奋地散布莫须有的八卦。 反正到时候出了问题大家都以讹传讹,要开除也不可能把全校那么多在底下八卦乔狸的人开除了。 反观乔狸,名声烂透,就算她什么也没做,那在大家的眼里的形象也已经跌入谷底,再也不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学霸校花了。 “等等……”数学老师站在讲台上,突然道。底下的学生一片哗然,这是什么情况?难不成数学老师要为了乔狸跟校长作对? 怎么可能,数学老巫婆一向自私,班上的同学可没少见她占乔狸的便宜。 不然他们班数学那么好是怎么来的?还好数学老师懒,不然谁会认真听她唾沫星子乱溅的课? “刘老师你先回去吧,我这边还上着课呢,让乔同学上完课再去校长那儿。对学生来说,学习第一。” 数学老师站在讲台上,第一次在全部同学面前整个人都镀了一层金色的光晕,让他们以为自己看到了圣母。老巫婆这是为了乔狸改邪归正了?要知道她可是最爱打小报告给他们班主任的。 “哦……哦……好,那王老师你们先继续上课,乔同学先坐吧,上课重要。” 那位刘老师自然知道这是王老师在维护乔狸,当即也是跟甩手掌柜一样走了,反正她把话传到了。 “谢谢老师。”乔狸站在位置上,迷蒙的有些惺忪的睡眼微眯,脸上浅浅的红晕诱人,不施粉黛却格外清丽纯洁的小脸上微微绽开一抹笑意,对着数学老师微微点头。 “坐下吧,……咳咳……大家都给我认真点,我们继续上课~”王老师老脸一红,不自然地咳嗽了两声,然后故作镇定地继续上课。 下面的学生交头接耳地感叹数学老巫婆总算威武了一把,发誓数学课要好好上什么的。 “老师,您累吗?要不我帮你把这个章节讲完吧?” 乔狸本来坐了下来,睡意已经散去,抬眼看了看窗外,阳光明媚微风不燥,窗边伸进来一抹新绿,眼睛的酸涩微微舒缓,在学校里的这些日子里虽然有闲言碎语,但是她还是喜欢学校的。 这里的氛围很好,大家都在为了同一个目标去奋斗,为了学习为了成绩去拼搏的干劲儿让她很喜欢。 还有在这样明媚的春末夏初的时节坐在教室里听着黑板上粉笔摩擦着黑板滑动的声音,同学们悄悄交头接耳搞小动作,还有认真听讲做笔记的同学笔尖滑过书本的声音都格外地好听。 刚刚摘掉的耳机里还有七里香的歌声微微传来,乔狸忍不住伸了个懒腰,见数学老师讲课有些吃力的样子,便举手对着老师问道。 数学老师身体不是很好,常年的教学生涯让她有老师们都有的职业病,只是她身体弱又上了年纪,所以身体比之其他老师更虚更容易犯病。 站久了她就会腰疼,这节课还有十五分钟下课,她已经忍不住找了个凳子坐下来继续讲了。 这样的事情也不是第一次,同学们都习以为常,而且都是满眼期待地盯着数学老师,急切期待王老师能够点头。 平日里跟女神的交流本来就很有限,要是女神站在讲台上上课就不一样了,他们都不用去可以搭讪就能听到乔狸不急不缓的清丽嗓音传来,用最浅显易懂的方法教他们记住公式还有解题方法,美色与学习共享,简直不要太享受。 “也好,那就让乔同学来给大家把这道应用题讲一下吧。”数学老师很欣慰,对于乔狸的欣赏更是溢于言表。 于是乔狸站起身走上了讲台,数学老师主动走到了讲台下面找了个凳子坐下,跟着同学们一起听她讲课。 “刚刚王老师已经给大家分析过题了,我就不多阐述,下面……”女孩穿着白色的校服,阳光透过窗帷洒在她白色的身影上让她仿佛沐浴在特殊的光环里,女神光环加身,简直不要太勾人。 她上课总会给人很舒服的感觉,让你在不知不觉中已经理解了她要讲的意思,再次提笔做题的时候已经不再挠头抓耳,而是落笔便已经有了最佳思路。 不得不佩服,她的次次称霸御林高中年级榜第一是真的实至名归。 哇,乔校花又给你们开小灶了? 然而这样的时间却也是短暂的,乔狸刚好把题讲完刚好下课,大家有些意犹未尽地放下笔,仿佛收到了渡化一般,脑袋里那根一直堵着的筋终于扯开,搞懂了之前一直懵逼的问题。 “今天就讲到这里,献丑了。” 乔狸收起课本,黑板上还有她娟秀的黑板字,一笔一划仿佛是刻上去的一般,很好看,字如其人,漂亮又有灵气。 “下课了,大家出去玩儿吧。”数学老师也站起来,走到讲台上收拾好课本,瞧了乔狸一眼,终究还是走了出去。 这种事情旁人为你挡得了一时却也挡不了一世,这样的诋毁搁旁的女学生身上恐怕早就一哭二闹三上吊了,哪个会跟她一样淡定? 乔狸,倒也的确不是一般女生,单单就这成绩智商摆在那里,就不会做出失去理智的事情来了。 明明已经下课了,却还是没有人出去,大家又默默目送着乔狸塞着两个耳机,白色的身影消失在门口还有些意犹未尽,都伸着脖子去望,仿佛还能看到她微微扬起的马尾一般。 乔狸刚刚走,教室里果然又是炸开了锅,大家都在猜测乔狸会不会被开除,要是被开除了他们是不是要联名上书跟学校对抗一下? 明明就是些空穴来风的流言,凭什么要当事人去付出代价?当然,这是男生们的观点。 女生多少有些幸灾乐祸,但也还是不想乔狸被开除,她可是高二十四班的顶梁柱啊!要是没有乔狸,光是数学老巫婆就可以把他们班虐死…… “哇,乔校花又给你们开小灶了?啧啧啧……你们班真的艳福不浅啊,再让她给你们这么补下去,都快赶上一班的水平了。” 隔壁班路过的几个向来欢脱的少年支着个脑袋进来,看着那黑板上熟悉的字体道,一副羡慕死的样子。 “真他妈羡慕,现在转班还来得及不?”又有个男生趴在高二十四班的走廊窗口处,一脸羡慕,对于高二十四班这个妥妥被一个人带起来的班级迷之向往。 “得了吧,来不及了。光上学期十四班就转了七个转校生进去,三个转班的也不知道拖了啥关系挤进去了。现在就他们班人最多,还莫名其妙多了几个外校学霸支援,成绩直逼一班算什么?他们班老大不是一直压着一班那个乔馨一大截吗?”又有人调侃道。 “对啊,你说同样姓乔,乔狸女神又美又学霸……乔馨嘛……”那人欲言又止,其实乔馨也漂亮学习也好,只是没有乔狸厉害漂亮而已。 “乔馨啊?眼比天高,明明就那样儿而已,还一天到晚到处炫耀成绩。我们御林高中学霸大佬乔狸乔哥炫过成绩吗?自己啥样儿就没有点逼数~” 又有男生接嘴道,谁说只有女生八卦了,其实男生八卦起来的场面是你想象不到的样子而已。 乔馨是御林高中初中部升上来的,认识的人多,人也很浑,以为认识些狐朋狗友就不得了,天天就一副高傲姿态。 学习在一班也是拔尖的,有钱又漂亮。有这些资本顶着,一直就没了尝过被人碾压的滋味。 她是以御林高中收分榜第一名的成绩进来的,直接进的优班被作为重点栽培对象保护起来的,讨好她的人很多。 可是她在御林第一的成绩榜还没坐热,入学考试就直接被人踩到了第二名,这也没什么,爬上去就行,可是第一名跟第二名差了五十分左右……第一名那人还是正常人吗?那是她对乔狸的第一印象,她跟自己一样姓乔,但碾压自己了好大一截。 “唉,说她干啥,扫兴……哎哎~同学,今天乔女神给你们讲的是哪道题?我记一记。”有人带着笔记本悄悄潜入高二十四班,随便找了个空位坐下,胳膊蹭了蹭旁边的同学,一脸专注地看着黑板。 “练习册一百零二页,那道高等应用题!”旁边的学生已经见怪不怪了,毕竟他们班向来如此,来蹭课的来递情书的来塞零食的同学一向络绎不绝。 只是乔狸一般都会把零食散给班上的同学吃,自己就挑点辣条吃,这种来历不明的零食扔了也可惜,索性反正也不知道谁给的,大家一起吃还比较香。 “哦,好,谢谢~”那男生赶紧跑回教室拿练习册,然后窝回来抄黑板上的笔记。并且还带了一大帮其他班的学霸过来。 其实他也没有说,刚刚回到教室找练习册就被人暗搓搓盯上了,大家都知道这人平时就对十四班很关注。 这一拿练习册一拿笔就知道肯定是乔狸又给十四班开小灶了,于是一个个带着笔和练习册暗搓搓地尾随而来…… 连我的成绩都追不上,还好意思追我? 乔狸走到校长办公室门口把耳机摘下揣进校服口袋里,然后敲门。 “进来吧~”校长和蔼道,对于乔狸他一向和蔼可亲,谁让乔狸那么出息给他带来了那么多优秀的生源呢,不过一个学期的时间,他们学校已经挤进了凤城几大高中前三。 这不得不提到乔狸的功劳,让三中那边的学霸送钱转校过来,他真的是恨不得要把乔狸给供起来拜拜,福星财星本人啊! “校长找我有事儿吗?”乔狸走进办公室,站到办公室对面,对待老师她向来不卑不亢,一副平和模样。 “最近在学校关于你不好的流言很多,我找你来就想了解了解具体情况。” 校长也是开门见山地说,他器重乔狸,同样也很相信她,所以他叫她来也是想要帮她。 这样的传言对她一个未成年的女孩子影响很大,也太过恶毒。 不过传言已经散开,要找到源头实在不容易,要是知道最近乔狸得罪了什么人,这样查起来也会简单很多。 “谢谢校长关心,我没有堕胎也没有被人包养,我不穷,还不至于如此堕落。”乔狸站在办公室里,不卑不亢,嗓音冷冷。 这样的乔狸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样子,这孩子看起来柔柔弱弱的,想不到还是个硬石子儿。 “我当然相信你,只是这传言……而且我了解到,你的确跟校外的混混老大走得很近。” 校长有些欲言又止,毕竟他还是很相信乔狸的人品各方面的,但是她跟校外的人牵扯不清楚这件事也有很多人看到,他觉得有必要问问。 乔狸站在那里,在校长提到混混老大的时候眉头一蹙,她喜欢的人的确吊儿郎当,但也不是混混老大,他不学无术,潇洒自由,但绝不是混混。 在她的眼里,迟尽很好,是她忍不住要去维护忍不住要去依靠的人。 第一次见面他看起来冷漠但却还是口嫌体正直地救了她,他是好人,是世界上最好的阿迟,是她的男朋友,是她喜欢至极的男人。 “他不是什么混混老大,他叫迟尽,是我男朋友。” 乔狸缓缓道,女孩站在校长办公室里,背脊挺直,唇上蓦然流泻笑意,眼里也是满满当当的星星。 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没有丝毫的犹豫,她从来没有觉得跟迟尽在一起是旁人嘴里说的自甘堕落。 反而,她觉得跟迟尽在一起她成长很多,一直都是他在保护自己,是他在教她怎么去面对未来和那些莫须有的流言。 “……什么?”校长懵逼,他御林高中最好的苗子居然在他的办公室里公然承认自己跟校外的男人有关系,而且还义正言辞地说那个男人是她男朋友,这是**裸地承认自己早恋啊! “我说,他不是混混,他是我男朋友。”乔狸很淡定地说,然而……校长表示自己已经淡定不下来了。 —— “迟尽?……这个名字倒是有些熟悉……”那校长缓了缓神,蓦然想起了什么,那天在他办公室里乔狸站在那里义正言辞地承认了自己早恋,而且男朋友还是校外一个不学无术的小混混,那个男人就叫迟尽。 只是他也只是记得而已,没有见过那个叫迟尽的男人,那天大刺刺坐在校长室里面张扬地转动着签字笔然后十分狂放地牵上自己大名的男人是叫迟尽吗? 那样一个小混混会有那么多钱?当时他都不相信乔狸会给御林高中捐一个亿,毕竟御林高中在很多地方也有对不住她的地方。 “既然熟悉,那么校长好好想想。那个代理人签字的文件还能知道吗?找到以后麻烦告诉我名字,这对乔狸来说很重要。” 宋沉姜道,对于穆云罗的事情她向来上心,何况这几年来看着云罗越发迷失,不停地换男友就算了,现在还有意要进入娱乐圈。 要是其中没有迟尽的关系她可不相信,她那么执着的一个人,彻彻底底把心给了一个人,又哪里那么容易收回来? 趁着这次百年校庆要是能够查到关于迟尽的一些消息也是好的。 “好的宋总,我这边会马上去找那份文件,查到了会马上给您答复。也请宋总转告乔狸,御林高中百年校庆请务必到场,这是御林高中的诚意。” 校长诚挚道,现在御林高中走上国际,也成为了凤城最厉害最好的高校,其中乔狸的贡献可谓是最大的。 她当年以高考状元理科第一名的成绩毕业出去,从那一年到现在全校几千上万的莘莘学子无一不是在奔着她当年那个分数去努力,奈何至今无人超越。 那时候因为乔狸的成绩,御林高中一时间可是风光无限,生源也是在那一年收到了最好最拔尖的。 有了那一片好的尖子生源,后面御林高中更是顺风顺水,光是扩建就扩建了几十里地。 后来那个姓迟的男人又带来了乔狸一个亿的捐款,彻彻底底地把御林高中送上了让凤城其余几大高校不可仰及的地步。 当年那个只收纨绔子弟的私人高中,虽说设施环境什么的在其他几个高中里是排名前三的,但是校园却没啥好名声。 都是些有钱人家的孩子,问题少年少女一大堆,不好管教得很。后来一个个又偏偏在乔狸的带领下对成绩充斥了热情。 听说就是有个千辛万苦冲上年级榜第三的学霸男当众在操场给乔狸表白,乔狸就说了一句话:“连我的成绩都追不上,还好意思追我?” 于是……御林高中的男生们疯了,学习氛围高涨,拉都拉不下来。 宋沉姜,你就乖乖做我的女人吧 “嗯,我会告诉她。”宋沉姜说完挂掉了电话,瞥了一眼倚在一边饶有兴趣看着她的男人,清冷的眉眼微微潋滟,道:“我在帮云罗找一个人,要是有空,你也帮忙找找吧。” “哦?有没有劳务费?”沉允悠闲地坐在在宋沉姜的办公椅上,大长腿往办公桌上一搭,一副大爷样儿。 “……肉偿行不?”宋沉姜哪里不知道沉允的意思,她看上的男人,她早就盯得上瘾了,迟早也是要想法子把他给上了的。 肉偿?也不知道是谁占谁便宜。 宋沉姜心里打着个小如意算盘,手机往办公桌上一扔走到沉允身后攀上他的脖子,亲昵地蹭了蹭他的脖子。 她很享受这种感觉,能把她惦记了那么久的男人勾在身边,比捉了个顶强大的恶鬼还有成就感。 “成交,先给点利息~”男人明明还是之前那副阴郁冷薄模样,但是仿佛冥冥之中有什么东西已经在悄悄地改变了。 他下颚锋利的棱角会缓缓搭在女人靠在他肩上的小脑袋上,大掌突然伸过去一把把宋沉姜揽住一勾,轻轻松松就把人带进了怀里。 “你说过,你是我的。”浅浅的烟嗓缓缓落在沉姜的耳畔,笑意扬起的弧度刚好的痞坏,让宋沉姜止不住地着迷。 她的眼光果然不是一般的好,小手十分乖巧地搂住了沉允精壮的腰身,靠在他的肩上,有些好笑道:“我有说过?” 那副小妖精般又会撒娇又会粘人的模样哪里还有外人面前的冷漠清冷? 她只是从前太孤独,被人类排斥得久了,慢慢也脱离了人群,把自己包裹在冰冷的斗篷之下而已。 “说过,说你迟早都会是我的人,所以给我看……不吃亏……” 男人略坏地挑弄着她纯黑的发丝,白瓷般的肌肤上还有被他烙下的层层烙印,那点点红梅在她的如玉肌肤上绽放,简直就是一种无声的邀请。 “……”宋沉姜默,她上次的确这么没皮没脸来着,那也是被他逼的啊,她本来就不会撩人,偏偏沉允也不是人,用云罗那等勾人的招数试过也没见有什么功效。 索性就放飞自我,反正她坚信只要是她看上的,怎么着也要搞到手,她要做沉允的新娘。 她已经在梦里做过很多次他穿着黑色的礼服站在礼堂里,男人修长高大的身影立在红毯中央,他深情的眸子凝着她,仿佛有黑雾在他的背后凝形,然后蓦然张开。 眉眼锋利如刀刃,绯色的薄唇为勾,整个人仿佛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魔,偏偏还是那样风华绝代,墨色的眸子潋滟层层赤色,血色翻涌开来,盯着她的眸子却还是若此时一般温和。 她站在红毯的另一边,穿着黑色的婚纱,纯黑色的婚纱让她仿若一只刚刚坠入地狱的天使,白瓷一般的肌肤露在外面,好似被地狱之火舔舐着,但她一点也不痛一点也不怕,因为前方是他,他向她伸手。 就算前方是炼狱她亦是勇往直前无怨无悔,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被他这样吸引着。 初见他时她也不过还是个七岁的小女孩,偏偏入目便是他若神衹般惑人的眉眼,他浅浅的烟嗓落在她的耳侧就是那样动人心魄,仿佛突然踩中了地雷,余生就栽了。 她一直在做那个梦,她穿着黑色的婚纱从天而降,他站在红毯的另一头被黑雾缠绕着,整个人若炼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他朝她伸手,她便提着婚纱一步步向他走去……只是那梦如永无止境一般,从来没有尽头,怎么走好似也走不到他的身边。 想到这里,她有些怕,纤细的皓腕突然就攀上了沉允的脖子,然后粉嫩的小唇覆上他的薄唇,她有些怕,总觉得这个梦不是梦。 因为姥姥说过,宋家人是不会做梦的,若是做梦,那么那个梦只可能是已经发生的过去或者还未发生的未来。 她过去二十几年里不可能跟沉允结婚了她自己不知道,所以这可能就是预言,是宋家人血脉里的预言力量作祟,她会嫁给沉允的,她一直坚信。 沉允有些意外怀里小女人突然的主动,不过眼底却是滑过一抹宠溺笑意,长臂一勾,搂得她的腰更紧了些。 好像她在他面前也从来没有矜持过,除了刚才坐在办公桌前冷漠地想要跟他一刀两断以外,平常她碰见他总会眯着眼睛眉眼含笑,调戏他勾引他,她总爱说:“沉允,我要嫁给你。沉允,你会娶我的。” 真是不懂这小姑娘脑袋里装了些什么,明明自己是个驱魔师,也知道自己的身份定然不是人,偏偏还那么义无反顾。 原本他还不是很在意,觉得慢慢的她就会认识到他跟她之间的差距然后放手乖乖做她的宋家家主。 结果在他闻到她身上有别的异类的味道时,在他看到她与往日不同的冰冷眉眼时,在他明明应该高兴于这个看不清长不醒的小姑娘突然想通了时。 他自己却沦陷了,他嫉妒她身上居然沾上了其他男人的味道,对于她的冷漠竟然有隐隐的怒火。 明明是你宋沉姜先来招惹本座的,怎么能够你说放手就放手? 他是魔,向来随心所欲,之前不愿意接受沉姜也是觉得自己跟一个人类在一起很麻烦,他对这个人类小姑娘也没什么感情,顶多就是感兴趣。 可是仅仅只是感兴趣他为什么会有怒火和嫉妒? 于是他反攻了,他不做坐以待毙的男人,既然我也瞧上了你,那宋沉姜,你就乖乖做我的女人吧~ 老娘是你老祖宗,别饮血忘本 快被沉允吻得喘不过气来的女人轻轻推了推他,沉允这才放开她,她唇上还沾着他与她唇舌交接的晶莹,于是又忍不住俯下身在她唇上亲了亲,这才满意地放开她。 “利息给你了,你得帮我找人哦。”宋沉姜身子还有些软,继续勾着男人的肩膀靠在他怀里,嗓音软软。 她不能耽误太久了,跟沉允腻歪完还得再给云罗联系联系,让她三天后以乔狸的身份回御林高中一趟。 外面接待室还有个小姑娘等着她,再这么窝着她恐怕都要被勾得一副从此君王不早朝的样子了,这样可不行……太堕落了…… “好,告诉我你的小姐妹儿想找谁?刚刚你说的迟尽?” 沉允现在就是一只被喂饱了的男人,你说什么在这个时候都是个顶个地有用。 “嗯,迟尽。是个人类,我连阴阳薄都翻了,他没有死,但就跟人间蒸发一般消失了。当年我还动用了阴兵,可还是没有找到。” 宋沉姜皱眉,这件事说来是真的怪异,那个男人像是从来没有出现在凤城过一般,来得干干净净走得干干净净,大家知道这个人却没有一个人清楚他的来历。 “你布的阴兵查了哪些地方?”沉允缓缓抚摸着她的发丝,指尖挑起一缕饶有兴致地搅弄着。 “华国。”宋沉姜道,毕竟以她所了解到的资料来看,迟尽只是个混混,没有钱没有护照,怎么出国? 她更着重查的是一些小山村,以至于那段时间不少村子有闹鬼的迹象…… “傻瓜,国外不看看?”沉允不动声色地思索,缓缓道。 “他是个小混混,怎么会有护照出国?”宋沉姜道,这也是她没有把手伸出国外的原因,毕竟谁会觉得只是一个在凤城御林高中外面的出云街混的小混混会有钱和完整的资料混出国? 何况那段时间刚好在严打偷渡,她也就没有多想。 “能够来得那么干净,走得那么干净的男人,本事可不小呢~” 沉允墨色的眸子渐渐翻滚赤色,他活了上万年,眼界自然更为深远。 这个叫迟尽的男人如果不是被很厉害的人杀了以后把他的魂魄施咒封印,那么就是在华国以外的地方活着。 宋家的阴兵挺厉害的,几百年前倒是见过一个宋家人使用过阴兵,那股子东西怨气很重,所过之处皆有暗息留存,对他来说倒是有点滋补之用。 只是那时候他刚从异界苏醒不久,不想与宋家结梁子,于是便也只是瞧瞧,没有吃。 “这件事儿我会留意,不过最好有他的衣物或者照片给我,就一个名字,我怎么给你找?”沉允这样说,便是已经准备帮宋沉姜查查这件事儿了。 开玩笑,自己的女人求你的事儿,作为男人,自然要把事儿放在心上。 “我先给云罗打个电话,照片我会想办法找到,到时候给你。”宋沉姜道,然后手一伸办公桌另一边被她扔在那处的手机直接飞到了她手上。 “行,你打电话吧,我先走了,红韶的事情我会注意,她只要不害人就先让她在现世呆着吧,真要斗你也斗不过她。” 沉允缓缓道,宋红韶的实力深不可测,他虽然能制住她但也仅仅是制住,她身体里有珏泠的庇佑。 珏泠是上古圣兽,既然赐予了宋红韶不老不死之体,那么不管怎么样宋红韶也死不了,即便他是魔,也不能违背了天道。 “好~”宋沉姜答应道,话音刚刚落下,身下的男人便蓦然化作靡烟散去,她稳稳当当地坐在办公椅子上,拿着手机若有所思。 不管了,云罗的事情最要紧。这样一想,她赶紧拿起手机打电话出去。 云罗出了云巅给沈从云通完电话以后去了野园,邵东棋不在,或许还在医院躺着,自从上次邵东棋在铃海受伤以后她只去看过一次,替他驱走了邪祟。 但是他身体里的夏夜她没有办法动手,也轮不到她去动手,她下不去手,这件事只是邵东棋跟夏夜他们自己的事,旁人就算是于邪他也只是站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而已。 野园还是跟她上次过来时一样,画风够狂野,她用指纹解锁了野园的门,刚走进去是大片靡艳的食人花,大朵大朵美艳的花朵争相开放,空气中也是飘浮着花朵的香甜气息,这是邵东棋培育的变种食人花。 每一朵都是他精心培育的成果,每一朵都美得惊心动魄,只是掩藏在美丽皮囊之后的危险无人感知,这花香有迷幻剂的作用。 能让人出现幻觉迷失自我,然后再微笑着坠入梦想乖乖被这一簇簇美艳的花朵蚕食掉。 脚下不远处还有她们吃剩下的人头骨,她踩着高跟鞋走过去,蹲下去仔细打量了一下那骷髅。 骷髅上还有食人花留下的有着腐化作用的“口水”,这人应该没有死多久,而且她拨开食人花的花瓣探进里面一看,果然,不止一个人的尸骨。 看来野园在这段时间里迎来过客人啊…… 穆云罗挑眉,只觉得有趣,这野园是她的地盘,邵东棋也只是她把他雇过来打理这里的。当初邵家不支持邵东棋做兽医,是她用零花钱建起的这处园林供东棋哥做实验的,当然也是特地给乖乖做的栖身之所。 云家不方便养着乖乖,乖乖看起来是一条正常的黄金蟒,但它确实变异过的蟒蛇,它甚至能长到十米,而且性情也不及其他蟒蛇温润,野性太足,只有放在野园邵东棋的眼皮子底下她才放心。 最近太忙,她对于乖乖的确疏忽了,也不知道那小东西有没有生气。 这样想着,穆云罗站起身踩着锋利的高跟鞋往野园深处走去,回头一望,团簇的食人花居然都调转了方向朝着她,空气里食人花迷幻气息在加重…… “呵~老娘是你们老祖宗,别饮了点血就忘了本。”穆云罗挑眉,红唇轻启,漂亮的狐狸眼里满是不屑。 不过是些没有智慧思维的植物,还想在太岁头上动土?你们还在培育室的时候她就是在一旁看着邵东棋拿着各种工具还有培养液摆弄的。 就算是不是你老祖宗,她动起手来也够把这里的食人花给收拾干净了。 不过要是被她这么一搅和,到时候邵东棋从医院出来,一来上班看到这副景象恐怕会直接转头就走,然后回自己的小院子继续过不食人间烟火的闲云野鹤的生活,那她的乖乖谁来照顾? 这么一想,穆云罗压了压怒气,这堆没有眼力劲儿的植物,迟早老娘要亲手把你们弄服帖了。 穆云罗没有再往前走,而是侧身转弯去了隔壁间的一处储藏室,那里有之前邵东棋研制的调教这群食人花的特制胡椒粉,只要往空气里一撒,可以掩盖她们放出来的迷幻气体,而且还能让食人花全部焉半天,要恢复元气也是三天以后。 她就不把这些花给宰了,但是穆云罗做事儿一向瑕疵必报,所以今儿被几朵食人花威胁她也会给她们点颜色看看,免得她下次过来这些花还看不清谁是她们主子。 就在她转身往那件储藏室走的时候,她身后的食人花根部突然衍生出一条条墨绿色的藤蔓,藤蔓仿佛有人命一般一点点往穆云罗离开的方向蔓延,顺着地面匍匐潜行。 藤蔓慢慢变成血色,明明是植物但是藤蔓里仿佛有血液在流淌,刚刚还堆积在食人花下面的人骨在一点点被其他的食人花吞噬。 然后野园里传来一点点“咔嚓咔嚓”咬碎骨头的响声,明明是人世,却惊心动魄得仿佛阿鼻地狱~ 不出来便别怪我失了待客之道 穆云罗走进储藏室,把灯打开,里面瞬间亮堂起来,她能看到明显的血迹拖曳,来野园的人到底有多少? 看起来肯定不是团体作案,外面的人的衣物和这里面划碎散落在地上的布料不一样,看起来倒像是两批人。 应该是有人闯进来了,但是不是走的正门,可能是有人追杀然后被迫躲进了野园。但是野园更是个血戮之地,邵东棋虽然看起来温润如玉,整个人斯文儒雅,穿着件白大褂戴着一架金丝眼镜,怎么看都是个文雅好说话的医生。 他穿上医师服儒雅温和,有着一种奇异的禁欲感,让人情不自禁有种想要把他压倒的罪恶感。 而当他脱下白大褂取下精致的金丝眼镜,就像是恶魔插上黑色羽翼,突然间霸气侧漏,却又偏偏带着冷厉与深沉,让人捉摸不透。 这里是他布置的地盘,那些看起来美艳的食人花就是他的杰作,这里生人勿近,如今有人擅自闯入,所以……野园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只是看起来漂亮的金丝牢笼。 而且随时都要吞噬血肉来守护野园的人间地狱。这里已经不安全了,这是穆云罗的第一直觉。 回首一望,透明的玻璃上果然攀附着无数食人花的藤蔓,她刚刚随手关了门,所以外面的藤蔓只是攀附着门和墙,没有别的动静。 但是知道内情的穆云罗知道,要是再不做点什么,连她都会被关在里面。 “邵东棋,你出院要是瞧见自己的地盘一片狼藉会不会疯啊?”穆云罗并没有丝毫慌乱,十分淡定地走到储藏室的一处架子上翻到一袋黑色的粉末。 这就是当初她看着邵东棋亲手调制的胡椒粉末,他取了一点点撒在刚刚培育出来的小食人花上,那食人花便瞬间蜷缩。 这么多的量对付外面的那一簇簇食人花应该够用吧?穆云罗下意识地掂量掂量,食人花的香味对她没有造成任何影响,也是当初邵东棋刚开始在外面种花的时候就给她打了预防针。 他缓缓推了一管白色的液体进她的身体,薄唇轻启:“以后进野园那些花香会对你没用,所以你要是什么时候还看它们不顺眼,下手轻点,我培养一朵不容易~” 邵东棋总是这样,仿佛有预言能力一般,怎么还猜到了她有这么一天还真想搞死外面那些食人花,给他建个野园是让他养乖乖,顺便自己做做实验的,外面挂个生人勿近的牌子她都没说什么,门口还搞那么一大堆食人花…… 穆云罗扶额,什么叫下手轻点,她一下手那还能轻? “出来吧,这里是我的地盘,来者是客,它们暂时进不来,别藏着了。”穆云罗拿起那一袋特制胡椒粉末,红唇勾起。 地上拖曳的血迹斑斑,要是让邵东棋看到恐怕会忍不住想杀人吧?他那么爱干净的一个人,还好不是他回来看到,不然估计还得回医院住几天。 “……”躲在暗处的人。 “真不出来便别怪我失了待客之道。”穆云罗漂亮的狐狸眼落在那处角落一角露出的一角上,眸色一厉,道。 命都快扔了,还有心情看美女? 踩着高跟鞋的声音咯噔咯噔的一点点靠近那处角落,穆云罗闲散得如平常散步一般,但是躲在角落里的人心跳却不自觉地加快。 明明只是一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女人,但是在这样危险的地方还能如此闲庭信步般,定然不是一般人。 暗浔侧身躲在那处黑暗里,他执行了那么多次任务可从来没有遇上过这样的事儿,不过是找个地方躲躲,却是躲进了贼窝里,前有豺狼后有虎豹,两相夹击让他应付吃力。 还被藤蔓缠住了受了伤,要不是躲进了这处小仓库,恐怕要跟外面那些人一样被那些花吃掉。 他的人有十几个,现在全部四散不知去向,也不知道有多少跟外面那群跟着他们的人一样被吃掉了。 “很抱歉误闯贵地~”暗浔很清楚,如果现在不出去就是他的失礼,是他们擅自进了人家的地盘还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人家主人回来了他要是还没有表示,那么便真的是断自己后路,不想出去了。 男人修长高大的身形从角落里显现,暗浔穿着利落的黑衣,整个装扮看起来很专业,穆云罗仅仅一眼便知道这人来历斐然。 虽然受了伤,但是却没有丝毫的慌乱,面对她不卑不亢,并没有因为她看起来是个弱女子就轻敌,是个有胆识的角色。 在穆云罗打量暗浔的同时,暗浔也在打量穆云罗,这个女人很美,穿着很大方得体,偏偏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又妩媚动人。 虽然化着浓郁的烟熏妆,但是却丝毫掩饰不去她绝艳的容颜,这么精致漂亮的一张脸却让他莫名觉得熟悉,好像在哪儿见过…… “误闯?把我这儿弄得一片狼藉可是要赔钱的,看你也不是个缺钱的主,我们可以好好谈谈价钱。”穆云罗挑眉,丝毫不在意眼前这个一看就是经过特殊训练的男人。 且不说他受了伤,就是没受伤她也不介意亲手教教他在别人的地盘上应该有些什么觉悟。 “这位小姐,这里的损失鄙人会赔偿,只是我的同伴们都在这里跟我走散了,希望小姐能够行个方便,让我找一找我的同伴。在这里造成的所有损失我会一力承担。” 暗浔微微颔首,这个女人很奇怪,明明是一副慵懒清闲毫不在意的模样,但是她轻轻瞥他一眼,便突然让他觉得有一股寒意从脚底蹿上心头。 这种感觉只有一个人给过他,那便是迟爷,迟爷便是这般看起来慵懒痞气一副不把任何事都放在眼里的样子,但其实股子里的阴暗狠毒却是一般人难以想象的。 而眼前这个媚丝丝的女人慵懒妩媚,一颦一笑都裹挟着一股子冷薄,能自由出入这里大摇大摆进来的人,要说她是这里的主人他信。 一个女人能够建出这么一个宛如地狱一般的园林,从外面看这里美艳得恰到好处,漂亮又诱人,这里是一处半开的园林,四处是透明的钢化玻璃,外面可以清晰地看到里面的景观。 但是真正进来了你才会发现它很多地方都有暗室,你以为全是花卉园艺的地方其实只是一面镜子一般的幻像,门打开,里面可以看到外面,外面却只能看到四处相似的各种植物花卉。 而更深处还有地宫一般的实验室,当然这些暗浔不知道,而穆云罗却是清清楚楚,当初设计这里的时候她还觉得搞得过于神秘了,但是邵东棋执意。 她本来就是将这处地盘交给他打理,自然还是尊重他的决定,以至于后来这里被他搞得鬼气森森的她也没说什么。 “同伴?我可以帮你,不过找到的是残尸还是人骨我就难以保证了。外面那么大个牌子写着”生人勿近“看不见吗?偏偏要进来找死,这里禁忌活人,那些东西有些日子没有喂养了,也难怪突然胃口那么大,怕是这会儿功夫连骨头都给啃了。” 穆云罗倚着一处架子,懒懒地盯着外面有血色在藤蔓里面蔓延的食人花藤蔓,它们很聪明,已经开始试图掰开这道门蔓延进来了。 看来这段时间邵东棋都在医院,没有回来野园看看也顺便喂喂他精心照顾的这些花儿。这段时间的饥饿加上这群人不知死活地跑进来,白白送给它们做了养料。 暗浔顺着穆云罗看的方向望过去,果不其然,连人骨也在被那些红艳艳的花朵吞噬,看起来仿佛是科幻电影上面才会出现的情节一般。 他只是站在这里好像都能听到那些漂亮的花朵啃噬人骨发出的咔嚓声,直叫人背脊发凉。 想他暗浔这些年出了那么多任务,都是在地狱里打滚的人了,到了华国只是执行一个小任务却偏偏误闯了个小园林就快要把自己搭这儿了,这也太憋屈了。 对于穆云罗他不会轻举妄动,摸不清对方来历的时候不能轻敌更不能妄自菲薄,所以他只是冷静地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这里,还有穆云罗这个人。 她的五官美得很有气质,明明很媚却蓦然有些清新脱俗,他绝对见过她,暗浔心中一咯噔,只觉得心跳再次加速,赶紧压下了自己的想法。 “盯着我看什么?命都快扔了还有心情看美女?”穆云罗似笑非笑地挑开落在前襟的一缕微卷的墨发,漂亮的狐狸眼微眯,对着暗浔凉薄一笑。 “……”暗浔:虽然你真的挺美,但是这样自恋真的好吗? 查她的来历,迟爷定然会十分感兴趣 “小姐你误会了,我只是觉得你很眼熟,所以……” 暗浔有些囧,他情商不低,但是也不高,毕竟没有谈过恋爱,整天还在古堡里伺候着那位大爷,跟女人接触少之又少,再说了……曼罗在他眼里也算不上女人。 “好了,多老掉牙的搭讪技巧了,还用?”穆云罗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反正这里也是要清理的,有人出钱她倒是十分乐意,所以还没打算动暗浔,更为重要的是,其实她有种隐隐的感觉,这个男人身上的感觉给她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暗浔皱眉,手臂还在缓缓向下滴血,地上渐渐开出一朵朵靡艳的血花,携带着铁锈气息的血腥味散开,让外面的植物更为疯狂地蔓延,想要撬开这处储藏室的门。 他刚刚躲藏的角落里还有几具尸体,是他同伴的,现在已经是一具具冰冷的尸体了。 他心底发冷,这样危险的地方这个女人却冷淡得仿若在惬意地度假一般,显然一副根本不把这些危险放在眼里的样子,着实让人讶异。 “一个亿,赔我的园子,我就救你……还有你的同伴。”穆云罗挑眉,艳色的唇张扬微勾,狐狸眼瞥向他一点点落在地上的血,这人虽然已经受伤了,但是依旧从容不迫,倒挺合她胃口。 “小姐就这么确定我拿得出那么多钱?一个亿可不是小数目。”暗浔微微皱眉,有一种被她看透了的错觉。 对他来说一个亿的确有,他是杀手,对金钱反而不怎么感冒,虽然迟爷按规矩会给他工资,但是他自己对于金钱却没有什么概念。 跟着迟爷那么多年,一个亿他当然可以很容易拿出来,但是这个女人为什么能够确定他有这个实力? 要知道,普通人一辈子可都不一定能赚到一个亿,她张口就要那么多,莫不是太瞧得起他,便是在试探他的身份。 穆云罗要是知道这男人会想那么多一定会忍不住把他脑瓜子掰开看看里面是什么结构。 她穆云罗做事一向随心所欲,只是今天心情尚可不想沾血,不然她早就大开杀戒,这里莫说活物,死物她也会给烧干净。 “别妄图试探我,我敢出这个价你便有这个数。还是这位小帅哥觉得你的命不值那么多钱或者……老娘这园子够不上一个亿的价?” 刚刚还慵懒妩媚的女人眸色一厉,唇上还没散去清浅笑意,那双潋滟流转的眸子却蓦然杀气腾腾,仅仅是一个眼神,蕴藏在里面的暴戾与阴暗便如剥开皮表露出血肉一般,将最罪恶嗜血的一面展露出来。 “……”暗浔:这他妈还是个女人吗?这是野兽还是厉鬼啊?神他妈恐怖,怎么感觉好像碰上了第二个迟爷一般,这暴戾阴暗却又掩藏杀戮血腥的眼神。 跟那天迟爷当众众人的面把一个活生生的人一脚踢进暗河,眼睁睁看着缪斯将那大活人一块块撕碎,看着那幅画面时眸子里还流转兴奋愉悦,仿佛被这样绝望的撕裂声刺激到了一般,缓缓回首…… 便是这样的眼神,看得众人手脚发软,更要命的是他绯色的薄唇微勾,明明还如从前一般,眼底的血戮却无比癫狂。 他轻启薄唇,缓缓道:“顺我者昌,逆我者……这就是下场。呵~看起来缪斯更爱吃活物,以后便以活人喂养它,谁不乖……便让缪斯教教谁该怎么顺从我。” 迟尽是王,是黑暗里孕育而生的恶魔,是最完美的暗夜猎手。他服从于迟爷,便是被他的手段与狠厉所折服。 真正的王,就该执掌权欲,让人捉摸不透,就该滋生于黑夜,无心无欲,手段狠厉,完美到没有丝毫弱点。 而现在他眼前的这个女人,举手投足间足见她的风情妩媚,那双看似多情撩人的眸子被浓烈的厉色覆盖,她跟迟爷多像,都像活在黑暗深处的恶鬼,随时随地都能将人拉入罪恶的深渊。 看似多情芙蓉面,却俨然是只披着美艳皮囊的无心恶鬼,这个女人着实诡异,若是敌,那他们怕是真的遇上了劲敌,若是友,那便是如虎添翼,是个好宝贝。 这女人,倒是十分对迟爷的胃口,出去以后他一定要好好查查这个女人的来历,报告给迟爷。 想来迟爷定然会十分感兴趣,毕竟……是迟爷的同类呢~ “好,一个亿我给,不过空口无凭,我可以立字据写欠条。” 暗浔表示妥协,一个亿对他来说也不算大数目,最重要的是现在能活着出去,要是惹怒了这位美女,他的命恐怕都会交代在这里。 本来妄图用这个来套她两句话,可是很明显,对方的道行远在他之上,要套话显然不可能。 “不用麻烦,这个……吃了,我不怕你不给钱。”穆云罗倒是有几分欣赏这男人的能屈能伸,而且处理事情似乎还挺对她胃口。 “……”暗浔:因为我做事也挺对迟爷胃口…… 这样的杀戮与阴暗,与迟爷如出一辙 穆云罗直接在暗浔没有注意的时候把一枚小药丸弹入他的口中,然后直接威胁道,让暗浔不得不吞下药丸。 暗浔很镇定地吞下药丸,反正他现在在这个女人的地盘上,她要是真的要他的命,早就要了,根本用不上废这个口舌,所以他很放心地吞了下去。 “我已经按照小姐的要求做了,希望小姐也能兑现承诺。”暗浔说得很委婉,却也是有些急的。 外面的藤蔓掰不开这门已经开始疯狂地袭击那道门,门的外面是看不到里面,里面却能清清楚楚地看到外面发生的事儿,那食人花已经把剩余的人骨都嚼碎吞噬了。 地上拖曳的斑斑血迹也被藤蔓吸食了个干净,很显然,这些植物感应到了这里面浓郁的血腥味。 它们没有眼睛,会靠感觉寻找食物,她们所在的这个地方其实是被团团簇簇的食人花包围着的,从哪里出去都是自寻死路。 穆云罗不屑地瞥了一眼在外面跟群魔乱舞一般张扬叫嚣的血色藤蔓,吵得她心烦,当即脸色也拉了下来,也不理会还负伤站在一边的暗浔。 手里提着一袋特制胡椒粉踩着锋利的高跟鞋,气势汹汹地迈着大长腿走到门口,然后在暗浔惊诧的眼神里一把把门拉开。 四处攀附挣扎的血色藤蔓仿佛突然找到了猎物,一根根滋长竖立起来,对准她便要冲过来,穆云罗自始至终面无表情,此刻确实眸色一厉:“妈的,吵得老娘心烦。” 说完,手上一松,胡椒粉瞬间飘散在空气中。刚刚还凶神恶煞要来捕猎的藤蔓瞬间蜷缩往回缩,颜色也是在肉眼可见的速度里变成枯败的暗黄落在地上,哪里还有刚才的生机勃勃。 而穆云罗却没有那么容易出完气,踩着锋利的高跟鞋踢开枯败散落在地上的藤蔓,一步步朝着罪恶的根源,那些得意忘形还想祸害主子的食人花丛而去,一步一步踩在地上,咯噔咯噔的高跟鞋声音仿佛是来自地狱的哀乐。 胡椒粉沫在空气中飘散,以一种肉眼可见的趋势席卷着野园,以穆云罗为中心向四周扩散。 原本绿油油的藤蔓还有红艳艳的食人花在触碰到胡椒粉的味道时便瞬间枯败凋零,那场面不可谓震撼。 最让人觉得恐怖的是那个一步步走向食人花丛的女人,女人窈窕纤细的身段在高大的食人花丛中仿佛微不足道。 但是她刚走到一株食人花面前便就着裹着锋利高跟鞋的脚往那蜷缩枯败的食人花底座一踹,高跟鞋刚刚抽出来,食人花底部被踹开的那个洞瞬间有血肉溢出…… 那是还没有被花儿彻底吸收的人的血肉,一点点从那个洞蔓延出来的还携着眼珠手指什么的,看起来格外瘆人。 绕是这些年暗浔执行了那么多次任务也没见过这么恶心的场面,这就是妥妥的人肉酱啊。那一点点黏黏糊糊从那处洞口流泻出来的画面,触目惊心。 “吃饱了?吃饱了连老娘都敢惦记?邵东棋培育你们出来是给老娘守园子的,你们倒好,还敢惦记起你老祖宗的血肉了?” 穆云罗冷薄地勾唇,精致绝美的小脸面无表情,对于自己居然被一群植物给围困在一间储藏室这么丢脸的事儿十分不爽,心里也对这群擅自闯入她地盘的人给狠狠记上了一笔。 刚才那个男人她虽然有几分欣赏,但是她更感兴趣的是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有能培养出这样对她胃口的杀手的幕后黑手又是谁? 虽然只是猜测,但她心里却没由来地很感兴趣,好奇得心底发痒。 真是很久没有过那么兴奋的感觉了呢~ 四下里食人花全部在一瞬间蜷缩起来,花身也褪去了青绿艳红,变成了枯败的黄,刚刚还叫嚣得不得了仿佛要称霸宇宙的食人花被穆云罗分分钟靠一包小粉末搞定了。 暗浔默默站在储藏室里,看着那个女人张扬洒脱地踹食人花,并且在一瞬间让所有的花枯萎衰败,这般景象简直太玄幻了。她就如一个堕入人间的魔女,所过之处寸草不生,带来的就是杀戮和阴暗。这样极致的狠厉和云淡风轻做派他很熟悉,简直跟迟爷如出一辙。 他盯着穆云罗的视线越发深沉,脑海里突然浮现出那张照片上的画面。 女孩散着墨黑的长发,眼里像是载满的星子,干净纯粹地笑着,穿着白色的校服,精致的脸上未施粉黛,笑起来甜甜的,像是个得了糖的孩子。 她纤细的胳膊勾着一个男人的臂膀,男人微驮着背,像是被她勾下来了一般,穿着一件黑色的T恤衫,左耳上的黑色水晶闪耀,勾着一抹痞坏的笑,像是被女孩感染了一般,眼里是纯粹而干净的,女孩一只手揽着男人,一只手抓紧了他的右手。 那时候他忍不住犯了禁忌问了迟爷跟这个女孩儿的关系。 “初恋。”迟爷缓缓道,表情郑重,修长的指覆上照片上的女孩儿那张洋溢着笑意的脸,长睫投下的阴翳暗色很浓,遮住了他的心思。 照片上的女孩儿身影与抬眼间那抹肆意张扬凶神恶煞仿若来自地狱的女人奇迹般地重合,太像了……骨子里的美不同,可是这张脸,明明就是迟爷放在床头的相框里那个笑得清纯可人的小姑娘的脸。 “卧槽……不会吧?”暗浔表示被自己大胆的想法吓懵逼了…… 跟着老娘,跟丢了把命丢了不负责的 “卧槽……不会吧?”暗浔表示被自己大胆的想法吓懵逼了…… 仿佛在印证他的猜想一般,穆云罗刚好侧身对着他邪肆一笑,慵懒妩媚的女人化着浓郁烟熏妆的狐狸眼轻瞥了他一眼,那眸子里的傲然与冷厉激得他突然背脊一凉。 他一定是眼花了,这种老妖怪一般的女人怎么可能是照片里那个穿着白色校服单纯可爱的小仙女? 这位简直就是嗜血的魔女,那位是云端上不染纤尘的小仙女,差别不要太大好吗?一定是他失血过多脑子不灵光了,迟爷可对这种蛇蝎美人不感兴趣。 最明显的例子就是曼罗,她就是个蛇蝎心肠的女人,是迟爷一手调教出来的利刃,很多时候她比他更得迟爷的赏识,但是女人终究是女人,动了不该动的心思便若利刃生锈,若是打磨不出来曾经的狠厉,曼罗恐怕就会被淘汰了。 迟爷手底下可从来就不缺可以培育的人才,他能够得到迟爷重用,长久陪伴在迟爷身边也是因为有自知之明且进退有度,懂得主子的心思且从不逾矩。 可是曼罗性子太急太张扬,以至于一点都不懂得隐藏心思,她对于迟爷的窥探太过明目张胆,心思歹毒要灭杀同门还被迟爷逮个正着。 这次迟爷虽然轻飘飘地同他们谈话没有惩罚他们,但是暗浔知道迟爷动怒了,她让曼罗去医院挂眼科根本不是调侃之词,而是警告,是给曼罗的警告。 若是再觊觎自己的主子,下场可就是被扔进暗河喂缪斯或者比起喂缪斯更残忍的刑法。 而这位初次见面的女人虽然长得跟照片上的小姑娘很像,但却明明是另一种气质,甚至是另一个人。 仅仅从相貌来看很像,但暗浔表示不会轻举妄动,且还在深深地自我怀疑,他一定是记错了。 差别太大,华国长得像的女人肯定不少,或许那位跟这位女魔头是亲戚也说不定?能够长得那么像还是这等姿色的,搁哪儿都有人惦记吧? 暗浔默默为自家迟爷祈祷,千里迢迢飞回来找初恋,可别早成别人锅里的菜了……呃,不对,他们来华国是有任务的,迟爷以大局为重,怎么可能流连儿女情长? 况且以迟爷的性子要是那姑娘还活着指不定早就让他来华国把人给绑回拉斯维加斯了,说不定迟爷留着照片只是个念想,那女孩儿已经死了? 暗浔表示脑洞太大补不上了。 “……”穆云罗:想象力那么丰富,你可以去写小说了。 “不会什么?滚出来,不是要找你同伴吗?跟着老娘,跟丢了把命丢了不负责的。”穆云罗站在枯败的花丛中间,四处是被她蹂躏过收拾过的枯萎食人花。 胡椒粉只能管一时,三天以后它们还会生机勃勃,可是穆云罗不爽它们了,就着这个机会很干脆的斩草除根。 于是落在暗浔的眼里便是这样一幅画面,张扬妖娆的女人踩着高跟鞋站在中间,四周全是衰败的食人花。 食人花有的被刺破了底座还在悠悠冒着没有消化完的肉酱,还有的居然还被连根拔起了,根茎被什么武器宰成一段段的,因为失去了养料而干枯败坏。 明明刚才还是绿油油的园子仿佛一瞬间被恶魔洗劫,入目之处衰败腐化,毫无生机。 暗浔表示这次恐怕遇上了个大人物,跟在迟爷身边国际上各种杀手黑手党教父什么的没少接触,个个都是牛逼的大佬执掌一方生死荣衰,却也不及此刻他眼前这个娇小却霸气十足的女人气势磅礴。 杀戮之气仿佛还环绕在她的四周,她手执一枚赤色长鞭,在跟他说话的时候长鞭一扬扣住了一枚衰败的食人花手一转便将其连根拔起,动作利落漂亮,下手快准狠,眼底全然是暗黑厉色。 “……”暗浔:生平第一次被一个女人吓得腿软,这他妈还是个女人? 不过腿软是一回事儿,要是不跟上,这位大佬恐怕要过来把他给了结了,他可是迟爷手底下的首席杀手啊?怂个什么劲儿? 给自己做好心理建设,暗浔捂着伤口走出了储藏室,他的伤口还在往外溢着鲜血,刚刚踏出门口,外面破败的场面更加彻底地展现在他眼前,四处是蔓延而出的人肉酱,有的是追他们的那群人里的,还有的……应该是同门的。 场面太过血腥,暗浔忍不住想吐,刚刚把手一抬,就被穆云罗的炽血鞭卷住了腰身往前方一带,暗浔没想到穆云罗会突然对他出手,还没做好准备就被长鞭卷到穆云罗跟前。 心里那股子难受劲儿被穆云罗这么一吓,喉结滚动……居然给咽下去了~ 暗浔:被自己恶心死是什么感受?……救命…… 嗯,我的确比你厉害,你折服也正常 “大男人一个,还能被这点场面给恶心了?跟上,有的食人花食了血肉会变异,我不确定粉末能够把这些全给灭了。” 穆云罗没有注意到暗浔一脸吃了屎的表情,自顾自道,手上的鞭子如一条赤色毒蛇,所过之处万物凋零。 云罗轻飘飘地扫开了前面的障碍,其实对于救这个男人的同伴并不感兴趣,她是来找乖乖的,现在也只是先去找乖乖。 至于这个男人,让他跟着纯粹是怕他自己待在那里被一些她不确定的变异食人花给吞噬了,那么她那一个亿不是白坑了? 当初邵东棋培育食人花种的时候她正好在场,他说这些花养料越丰富越嗜血。 也就是万一有人误闯了野园,在一个人被吞噬以后,那株食人花的力量会变强,也会更有猎食**,在养料足够丰富的情况下还可能发生变异,到时候这个粉末就发挥不出大作用了。 她倒是一点不担心,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还不至于被一株食人花给伤到,不过这位一亿友人受了伤可就极有可能成为那株变异食人花的盘中餐。 穆云罗凌厉的视线扫过处处残肢的食人花,看现在这情况,应该没有变异的,先去找乖乖为妙。 于是穆云罗踩着高跟鞋走在前面,暗浔跟个木偶人一般乖乖跟在她的身后,走着走着暗浔就觉得不对劲儿,他一个大男人跟在一个女人后面被保护是什么意思? 虽然手臂受了伤,但还没堕落到这种程度吧?可是……在这个女人身后走着莫名很有安全感是什么鬼? 暗浔表示:自己真的挺Man的…… “小姐,你们这儿的食人花已经是变种了,再变异……我们能应付得了吗?” 暗浔表示跟在云罗的身后就这么走着不说话显得他太怂,对于这个蛇蝎美人的来历他可是极其感兴趣,随便聊聊看能不能套套话也好。 “哦,应付不了把你扔出去,我跑了就是。”穆云罗挑眉,红唇冷冽勾起,对于暗浔莫名冒出来的问句答得行云流水。 反正她也不是什么好人,一个亿她不缺,只是不想亏,顺手救下他还能当个垫背的,这个男人也算死得其所了。 “……”暗浔:我这是进了龙潭虎穴吧? “那……一个亿不要了?”暗浔很认真地践行了之前在迟爷面前的作死精神,问道。 “老娘不缺钱,坑你……纯粹是挣个外快。要是为了救你弄脏了衣服,就太不值了。”穆云罗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见这男人还挺好糊弄地,于是腹黑属性崛起,很风轻云淡道,加上她本来此刻给暗浔的印象就是个杀气腾腾的女魔头,于是暗浔表示内心受到了重大打击。 想他暗浔在迟爷面前多威风凛凛,在拉斯维加斯谁都知道他是迟爷的人,个个对他毕恭毕敬,怎么到了华国就忒点儿背呢? 刚到这边执行任务就沦落到被人追杀,砸了钢化玻璃逃进这个神秘的园子,却是切切实实自己跑进了虎穴,典型带着队友来送人头的。 还好他比较聪明,在闻到异香的时候就察觉到不对劲儿,让所有人赶紧掩住口鼻。后来遇上食人花发狂弄死了不少敌人,却也损失了不少同伴。 好不容易捡回来一条命,转个背又遇上这个妖精一样妖娆魅惑却手段毒辣彪悍至极的女人,分分钟坑了他一个亿,还让他莫名……吞下了自己的呕吐物…… 这样总结下来,暗浔深刻觉得自己不适合在华国出任务,他可能跟这边风水不对盘儿,现在跟着这个女魔头还被她各种威胁,简直快把迟爷的脸都丢尽了! 还好这女人不认识他,不然那才是真的让他想要找面条上吊。 “不过看你长得不错,行事风格我也挺喜欢,叫声姐姐……我倒是可以考虑……” 穆云罗走在前面,手上的鞭子轻飘飘一甩,又是清理出一片干净可以走的路,只是委屈了她的炽血鞭,沾染上了一些恶心巴拉的肉酱,每甩一次都会带起一股子血腥气息。 食人花被鞭子卷起来扔开,却是让空气里的血腥味更加浓郁了…… “姐姐~”穆云罗还没说完,身后的男人居然脱口而出,气都不带喘的。 “……”穆云罗:这么积极? “……”暗浔:不叫白不叫,认这么个大美女当姐姐不亏,何况这个女人还不是一般的厉害,虽然她看起来的确比自己小,不过为了帮迟爷试试这个女人的来历,要他牺牲色相他也是不介意的。 “你还真是能屈能伸啊~”穆云罗挑眉,觉得这个男人倒还挺有趣,把他卷入云卫里说不定还能当个队长,只是没测过他的身手,也不知道能不能担得起做她的弟弟。 “不是能屈能伸,而是姐姐的身手让弟弟折服。”暗浔略微冷薄的嗓音传来,诚恳且真切。 他是真的第一次这么欣赏一个女人,曼罗虽然毒辣却缺乏头脑,但是这位不一样,她杀戮果决,每走一步都让他觉得是足够理智冷静的。 特别是她甩鞭子时的那股狠厉,就算是绝顶的高手也不一定能够这般行云流水却快准狠,看似张扬邪肆,但每一步都十分聪明地用最小的力道达到最极致的效果。 这样的女人,他还没交手,便已经心服口服。 “嗯,我的确比你厉害,你折服也正常。”没有意料之中的谦虚之词,而是某个女人更为张扬地勾唇,对于暗浔的赞美尽数收入囊中。 “……”暗浔:终于见着比迟爷还自恋的人了…… 杀人不眨眼嗜血乖戾的女魔头 “你叫什么?”穆云罗走在前面,毫不在意暗浔的错愕。 她自信张扬,做事说话随心所欲惯了,况且,她不觉得自己需要自谦,暗浔的功底既然她能够探知一二,自然不可能在她之上。 她最感兴趣的可是这个人背后的老大,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隐隐地被她自己猜测出来的人物吸引,都说什么样的人养什么样的猫,暗浔这样合她眼缘性子的手下,她倒是觉得自己跟他背后的人或许是同类。 “暗……暗浔……”暗浔忽然被叫到名字,十分受宠若惊道。 他现在有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感觉,偏偏穆云罗还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跟迟爷待久了,对于这种面上风轻云淡实则暗流涌动的危机十分敏感。 这个女人到底什么来历?他调查过,凤城最近没有那么厉害的人物出没,而他还没来得及去涉及的一处禁地云家倒是有些个怀疑对象。 云家能暗地里直接把流云组织团灭要不是群攻或者使诈,要不就是云家可能秘密培养了个高手,但怎么猜测,暗浔觉得也不可能是个女人。 云家高手云集,云卫更是在华国很有威慑力的一支被冠以保镖之名实则相当于一批强大的私人军队的存在,云卫长云九更是云老大一手栽培出来的,不管是力量还是头脑都是云卫中的佼佼者,所以暗浔首席怀疑对象是云九。 “暗浔?一听就是个暗卫杀手,你们老大是谁?”穆云罗仿佛随意提起,对于暗浔这个名字她也懒得吐槽。 这年头培养的杀手一般都是随便起名字,反正做这一行的不是亡命之徒就是被抛弃的孤儿,他们在血雨腥风中杀戮出来,成为上位者身边的护卫,看起来风光无限,其实连个名字都是主子随口起的,连姓氏都不愿给的。 这样一想他们云家还是挺人道的,云卫,云家的铁血铠甲,他们都姓云,还记得自己名字的可以用自己的名字,如果忘记了的就跟着云敖一个姓,他们看起来是主子与下属的关系,但是却是在同生共死的杀戮中一路走来的兄弟。 当初云敖给大家承诺要金盆洗手,就是抛弃患难与大家共享荣辱,云家短短几年在凤城崛起地一发不可收拾云卫的作用不可限量。 但这也是老爹会笼络人心,对待云卫的承诺每一个字都会认认真真做到,他会忘记自己的生日跟所有的云卫一起过生日,他说要与云卫一众弟兄们同生共死荣辱与共。 他做到了,混黑时他是嗜血的黑帮老大,领着弟兄们为他闯出自己的天下,立下云家威名。洗白后云卫每个人月入过万,还有家人的云家也会秘密分配房产,真正做到了荣耀共享。 云卫愿意为云老大卖命不仅仅是为了他的栽培和器重,还有云敖的气度和诚心。他说到做到,很多人功成名就以后容易忘本或者过河拆桥。 但云敖不同,在他眼里对钱没什么概念,赚钱就是为了给云罗花,云罗花不完那就时不时还给云卫们发个奖金什么的,反正云敖表示自己已经老了,他花不完也是浪费…… “……姐姐,这事儿是机密,你也懂行的,说了我可死定了。” 暗浔决定采取迂回战略让云罗打消探查他背景的念头,迟爷最近两年的确有意在华国布网,不过对于这边还是处于很大的空白盲区状态,现在突然空降凤城明明就是在极其危险的大环境下把自己扔在一个势力盲区,其中危险不言而喻。 作为迟爷最信任的人,他自然不会出卖迟爷。 而且在他看来,这位姐姐跟他应该也是一个职业,这般狠厉的手法,如果不是在地下基地专业训练过杀人技法,不可能甩得那么利落绝狠,行云流水间分分钟摧云摘月。 若是刚刚这个女人有心想杀他,分分钟甩出来的鞭子卷上他的脖子锁住咽喉,凭借手上力道,绝对能瞬间摘头…… 暗浔打了个冷战,默默庆幸自己好歹还有一个亿能让她惦记,不然以他刚才失神的状态,已经可以跟地上的弟兄们化作肉酱地狱作伴了。 “嗯嗯,各为其主,我理解你。不过我猜……你主子应该是个男人吧?” 穆云罗见他挺防备,也没有要逼他的意思。为了自己心里面突然冒出来的好奇而执着去窥探一个不相干的人吗?她还没那么无聊。 而且暗浔既然以为自己也是杀手那便继续误解吧,反正她杀了那么多人,坏事儿做尽,也不是什么好人。 当初在基地时,师兄便警告过她,杀戮太重容易入魔,可是啊……他怎会知道,自穆云罗第一步踏入那暗无天日的绝境时,便已一点点褪去纯白蝉翼,刺目的鲜血与最接近地狱的绝望早已把她的善良消磨殆尽。 她再次走出那里的时候,已然是个杀人不眨眼嗜血乖戾的女魔头了。 同行吗?对这个职业,她倒还真挺感兴趣呢~ 哦?我的小可爱,想要什么奖励? 她离开那日风很大,她穿着来时穿的那条白色连衣裙,裙子依旧纯白如初,女孩站在被夜色覆盖的空地上。 被所有的暗黑肮脏吞噬着的女孩儿娇小的身子笔直而坚毅,墨色的长发仿佛被暗色浸染,在凉薄刺骨的冰冷夜风中被黑暗撕扯侵蚀着。 明明只是个二十岁出头的小姑娘,肤若凝脂,漂亮的狐狸眼冷厉而阴沉,粉唇微微勾起,入眼便是一个高大俊逸的男人从夜色里渐渐勾勒入她的视线。 男人穿着整齐端正的黑色西装,步伐稳健轻快,若是没有见到人,定然不会发现他的存在,无声无息仿若鬼魅。 “小可爱,真打算回去?”男人绯色的薄唇轻启,一双冷而厉的眸子此刻居然隐隐掩去锋利。 黑色的西装衬得他更为冷俊清雅,高挺的鼻梁上驾着一副银色的眼镜框,墨色的短发微微疏散,被张扬冷薄的夜风吹得微乱,但却丝毫不减男人举手投足间的温雅气质。 他说话总会从容不迫,面对她时也是温和浅笑,站在夜风里静静地睨着眼底这个娇小可爱穿着纯白连衣裙的小姑娘,云罗不施粉黛的小脸与她眼底已然覆上的暗色格格不入,但却奇异地勾起了男人的兴致。 昨天还是个穿着黑色裹衣在地狱里挣扎求生满眼血腥杀戮的女人,一天晚上干掉了一百个他培养了三年的苗子,他不过是出言戏弄道:“再让你待下去,我这基地的苗子恐怕得被你折损干净了~” 却不料,她会真的离开…… 男人宠溺地抚上冷漠嗜血浑身鲜血的女孩儿**还在滴血的墨发,忽略掉她如一只炸毛的小猫一般的防备,薄唇上绽开一抹温润笑意。 白皙修长的手指落在女孩的发间为她拂去发上的杂叶,眼底覆慢浅淡温和。 动作细致而认真,他总是这般,一举一动都惊为天人,举手投足之间都有一种英国贵族才有的高贵从容的气质。 肤色是异于常人阴郁的病白,穿着一条白色华国风的长衫,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嫡仙,每一个动作都能入画,那双浅色的眸子微转,有些兴味地落在女孩儿沾满鲜血的红唇上,这般靡艳的色泽……真诱人呢~ 云罗杀红了眼的眸子微微颤动,还没有从残暴狠厉的杀戮中抽离,直到男人低哑又清润的嗓音若潺潺流水缓缓入耳,才让她微微平复。 眼白上覆满血丝,浑身酸软,突然从极度防备的状态里抽除十分伤精神力,待她回神,男人已经慢条斯理地为她将发稍上沾染的杂草一一摘离。 “……温……恒……我把他们全杀了……我……最厉害……” 她浑身脱力,小手还紧紧攥着他的白色裤腿,云罗刚才仅仅靠着意念爬回来的。 远远望去竟是拖曳一地的猩红,女孩儿原本白嫩的指尖全部被磨破,刺烂的指甲陷进肉里,黑色的泥浆搅进肉里,一片血肉模糊…… 温恒眼底滑过一抹无奈,俯身将女孩抱起来,她很轻,男人微微蹙眉,将她往怀里带了带,琢磨着在她养伤这段时间好好给她养养身子,女孩子家,太清瘦了不好看,虽然这丫头该长肉的地方一点儿没落下…… “嗯……你最厉害。”男人清贵的嗓音落在她的耳畔,浅浅的沙哑带着地位的冷俊,格外迷人,仿若古佛梵音让人神清气爽,诱得怀里的小姑娘眉梢舒展。 温恒抱着浑身脱离的小姑娘往医疗基地去,他自己就是医生,知道她是身体和精神透支过度,性子又是个极其倔犟的,这次去屠了他栽培的苗子他虽然生气,但见她这般可怜的份上,这账他不介意慢慢算。 “我要奖励。”穆云罗刚刚还虚浮的身子一颤,脱力的身子虽然还软软瘫在温恒的怀里,但是眸子已然清明。 她在这里待了三年,温恒对她的好她自然懂,但是穆云罗向来是个洒脱干净的女人,既然不能给他一个答案,那就不能吊着他。 高大俊逸的男人微微一顿,纤细白皙的手指微微收紧,白衣若雪,如今抱着她确实沾染上她刚刚杀戮回来的点点血迹,血迹在他的白衣上晕染开,绽放出朵朵荼蘼绝艳的血梅。 男人停下了脚步,还是平常温雅模样,只是眸子里却是暗色翻涌。 “哦?我的小可爱……想要什么奖励?”明明是外表如谪仙般脱俗,病白的皮肤纤冷又细腻,仿佛能看到他脖子上血脉流涌,绯色的薄唇半勾不勾,举手投足间都是让人忍不住驻足欣赏的优雅矜贵。 可偏偏是这样的一个男人,是这个地狱的主宰,人命在他眼里宛如蝼蚁,可是如今……他好像盯上了一只倔犟又可爱的小蚂蚁呢~ 他总爱叫她小可爱,从她进入基地到现在,三年了,他从来没有问过她的名字,见着她只会温和凉薄地唤她一声小可爱。 她从来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招惹上温恒的,但却在不知不觉中,执行任务回来或者在绝地求生之后总会在第一时间偶遇他,他会站在枯枝败叶下穿着一袭白衫,见她回来会微微展颜道:“……还活着啊?” 每次见他那副明明谪仙般仙气腾腾却一股子乖戾阴邪的模样就让穆云罗下意识地躲开他。 她当然会活着……且不仅仅只是在这里活下去,更要成为这里最厉害的人。 她时时刻刻记着自己是云敖的女儿,惦记她命的人不比她在这里杀的人少,只有变强,才能不成为云敖的拖累。 云家的担子不仅仅是老爹的,她要云家屹立于华国最高层,这是老爹的执着也是妈咪的遗愿,而她,已经决定抛弃过去背水一战,心本就死了,亲人……是她最后的执念。 ------题外话------ 我得坦白,温恒这个角色是我突然的灵感,莫名心里就跳出这么一个人,如谪仙如蛇蝎,温润如玉斯文清雅却是个彻彻底底的鬼魅,然后不知不觉就写了他,最后成功把自己卡了两个小时…… 本来打算加更的,抱歉……呜呜呜…… 对我负责,这辈子只能爱我这个坏女人 “哦?我的小可爱……想要什么奖励?” 明明是外表如谪仙般脱俗,病白的皮肤纤冷又细腻,仿佛能看到他脖子上血脉流涌,绯色的薄唇半勾不勾,举手投足间都是让人忍不住驻足欣赏的优雅矜贵。 穆云罗娇俏的狐狸眼微转,眼白里的血丝深刻明显,她从来不相信有什么事情是一蹴而就的。 就如杂技演员,观众只能看到绚丽夺目的舞台上她们最耀眼绽放的样子,而在背后她付出了多少有谁会去注意? 聚光灯很闪耀很美,她也完全可以靠着云敖在凤城横行霸道,但是拥有再多护卫怎么及得上自己身上就有傍身能力? 她很聪明,在御林高中人人都知道她是学霸,但是她自己不会这么认为,她在办公室里看大学资料没人注意,她在初中自学高中课程时也不会有人在意,大多数人的眼光都是浅显的只能看到你现在所得到拥有的却会选择性地去忽略她认真努力的阶段。 这个世界上有天才吗? 当然有,但天才就不需要努力?伤仲永这样经典的例子,就算是天才若是不去努力也会沦为庸人,泯然众人矣~ 她聪明,真正聪明的人并非比别人厉害,更多时候是他们的思维见解,眼界还有性子都是常人无法理解的。她懂得如何用最简洁的步骤解开难题,也会灵巧避开阻力点,灵活运用她手里的炽血鞭。 看似嚣张跋扈水性杨花的穆云罗从来都清楚别人眼里的自己是什么模样,更清楚这样做的影响。 可是她有资本张扬,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她可以在最肮脏的泥泞里挣扎求生,也能够穿最贵最美的礼服,在万众瞩目里成为男人眼里最为拥有致命吸引力的女神女妖精。 她穆云罗有野心,也会拥有能够支撑得起她野心的能力。她发誓要从这里活着出去,便是爬也要爬回去,命是她自己的,就该由她来主宰,阿迟说过:“这个世界弱肉强食,弱者注定被压一头,只有变强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她恨他不辞而别人间蒸发,可却在不知不觉中受到他潜移默化的影响。 从前她爱眯着狐狸眼笑意懒散地看他抽烟时性感又撩人的样子,喜欢他喝醉以后脸色微微泛红缠着她要抱抱的大男孩模样,喜欢他从容不迫指上却翻云覆雨般在键盘上宛若奏乐般流畅虐人的模样…… 喜欢一个人,或许便是爱他的全部,她甚至觉得那时候他拿着刀利落杀人时阴沉漠然的模样也很迷人…… 只是后来她也会寒夜里温着啤酒,指上夹着他留在旧屋里的香烟,一点点看着烟雾在眼前缭绕而上,然后虚靡散去。她还会去他从前最爱去的遇见酒吧买醉,她想他,发疯魔怔了一般。 就如冰冷雨夜里他在小巷子里将想要绑架她的人一刀捅死,手上熟练又巧妙一招毙命的样子,他也曾魔怔,他说:“阿狸,真怕把你带坏,你这么乖,我都不忍心让你认识真正的……迟尽……” 她那时候定然会开心地往他怀里挤,用软软的发顶去磨蹭男人新长出来的微微扎人的胡须,小手勾着他的大掌,狡黠道:“坏吧,早就被你带坏了……你得对我负责,这辈子只能爱我这个坏女人。” 漂亮的狐狸眼微闪,若一只偷了腥的小狐狸,嘴上抹了香甜蜂蜜,倚着男人宽厚的胸膛撒娇嬉笑,她还是很乖的,会听他的话给胡乱散布自己谣言的人因有的惩罚。 做人不能憋屈,若是受了委屈,那便睚眦必报,让敢针对她的人知道,乔狸不是好欺负的。 最纯粹年华里遇见他,接近他,了解他,得到他,对云罗来说是惊喜亦是毒药,她的张扬肆意慵懒痞气里全然是他的影子,她想……这辈子就算是死,她也要在临死前留着最后一口气看他最后一眼。 她就这样拖着疲惫的身心,还有一颗到死不活的心一步步踏入地狱,她将她最纯白的时光送给迟尽,此后经年——乔狸便再也不是乔狸,而是云家云老大唯一的继承人穆云罗,还是即将浴火重生的凤凰,她要变强,只有足够强才有权力才有能力得到更多从前仰望不及的东西。 一步一步,白色的帆布鞋一点点褪去色泽,踩出耀眼火光,她拼命地踮起脚尖,于是血光里锋利如刃的高跟鞋裹住她娇嫩的小脚。 再回首,娇俏诱人,不施粉黛的小脸已然被精致绝美的烟熏妆覆盖,亮晶晶的狐狸眼越发锋利,粉嫩的唇瓣晕染赤色,如嗜血妖姬临世…… 一颦一笑都精致耀眼,她混迹在凤城最**的贵族圈子里,我行我素不顾众人异样的眼光,她不停地换男友,却始终找不到能让她心跳加速,能征服她的男人。 凤城最臭名昭著的女人非她莫属,我行我素地在这个圈子里沉醉,所有人都觉得她是疯子,可是她冷薄的视线总能若一支利剑刺破他们精致的伪面具,冷漠地看着他们的丑陋本性乍然翻开。 她是戏中人……却从不入戏。 我只是通知你,没人能改变我的决定 “离开……我要的奖励是离开。” 怀里被血液浸染得不成人样的女人,疲惫憔悴的小脸虚浮苍白,往日亮晶晶的粉唇也皲裂往外冒着血丝,只是那双眸子,即使血丝遍布,也依旧如往日一般狠厉阴沉。 温恒搂着她的手臂微僵,清俊的容颜略显疲态,居然突然炸开丝丝缕缕的笑意。 这个男人就是个笑面虎,穆云罗很明白自己在做什么,她来这里本就不是为了成为旁人杀人的工具,她是自己的主宰,只有她穆云罗才能够决定她该做什么该怎么活。 与此同时本来瘫软在温恒怀里的女孩,身子一挺,一个翻身从男人的怀里翻转而出,端端正正地站在他面前。 黑衣裹挟这她玲珑有致的身体,常年的虐杀训练,早已将穆云罗的性子磨砺得坚毅又冷漠。 与此同时,三年时间,女孩儿也发育得越发妩媚勾人,她偶尔也会化上精致的妆容出去做任务。 从前从来不会穿高跟鞋的女孩儿已然蜕变成妩媚妖娆踩着锋利高跟鞋出手间便可踩夺人命的女魔头。 看啊,她现在多么完美,刚才还虚浮软弱如一只受伤之后乖巧可人的小猫,任由他将她抱起来,已得到最完美的近距离威胁。要是没有料错,在他抱起她的时候,他便已经……不得不放她离开了。 “我只是通知你,没有人能够改变我的决定,温恒……我明天就走,送我离开以后,我会给你解药。” 穆云罗挑眉,脸上的血液干涸凝固,将她绝艳的容颜催发得更为瑰丽妖娆,仿若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魔女,举手投足间万种风情缠绕,湿漉漉的墨发还在一点点蔓延血液滴在地上。 她哪里会是只不乖的猫儿,任由自己变成别人的杀人工具? 她打从第一天来这里便已经在计划好要待多久如何离开,只是有个人成了意外,她没有想到传闻里狠毒暴戾的温恒会是如此温润如玉谦谦君子模样。 而且他还待自己与旁人不同,偶尔会许给她特殊的关心照顾,虽然更多时候是漠然地盯着她拖着伤缓缓归来而,然后冷漠转身落下一句:“没死就好。” 然后白衣渐远,根本不会多看她一眼。 她制毒擅蛊是后来跟随他学的,他是医生,却是个杀人比救人多的医生,她很聪明,跟着他学了一年便已能够完美地以蛊毒控人,以幻术迷魅人心。 她懂万物灵体之语,温恒知道以后面上并无讶异,而是取来一本古卷于她,道:“我教你……掌控万物生灵。” 他语气平淡如水,仿佛天生就是个无悲无喜毫无波澜的人。 她跟在他身边一年时间,两人多是冷漠梳理,偶尔温恒也会十分严厉,两人的相处方式格外端正一度让穆云罗觉得自己是不是没有魅力了? 她明明在出任务的时候可以媚眼如丝勾勾小手就能把她盯上的猎物迷得团团转,然后自己送上来成为她手底冤魂。 “温恒,你还有这本事儿?” 穆云罗讶异,毕竟掌控万物生灵那可是如神灵一般的存在,大自然才是万物的主宰,而她不过是能够懂各种动物的想法并且可以与之交流而已,如何能够主宰万物? 而且,温恒要教她这个,难不成他也能够倾听万灵诉语? “我不会,不过我可以教你。”温恒还是如往日一般模样,温和疏离间每一个动作都完美优雅。 浑身上下透着英国绅士的谦谦气质,而眉宇间又是一片轻雅孤冷,仿若千山暮雪般绝冷又纯粹,宛若折画里走出的谪仙。 明明那般格格不入的气质偏偏巧妙地让这个男人两相占有,而且还融合得完美无缺,堪称极致。 “……”穆云罗:这句话是病句吧?你不会还怎么教我? 不过她知道温恒看起来喜怒不形于色,显山不露水,他真正的实力如何她摸不清楚的,可是巫蛊之术却是在他这里学了个十成十,她本来就是学霸,而且对于巫蛊之术曾经在沉姜那里也有些耳濡目染。 宋家千年传承,巫蛊之术虽然已经被例为禁制,但上几百年肯定也是有宋家人研究的,沉姜也是个爱眼睛稀奇古怪东西的。 曾经带她进过宋家的地下室藏书阁,她跟着看感兴趣也会问,所以在这方面眼界早就提高,又是她感兴趣的,学起来很快。 而控万物生灵,她虽然拥有能够与动物交流的能力,但却从来没有想过以此作为利刃。此刻眉宇间竟然多了几分犹豫。 “犹豫了?不是说要成为这里最厉害的人吗?就凭你现在这三脚猫功夫,能成什么事?” 温恒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连冷薄俊美的容颜都不曾倾侧,低首捣鼓着他的药物实验,细腻白皙宛若白玉的指生得那般修长完美,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都格外地养眼。 只见他修长的右手手指上夹着个针筒,左手戴着个白色的一次性手套,稳稳地抓着一只小白鼠然后针管很仔细地落在小白鼠的背上,紫色的液体缓缓推入小白鼠的身体。 男人眼底冰冷漠然,有那么一刻穆云罗站在他身边感觉自己就是那只被他紧紧控制住的小白鼠,被他轻易地握在指尖玩弄。 他对它感兴趣但对付它起来也不会丝毫手软,昨天她还看着男人兴趣盎然地逗弄着这只小白鼠,现在却可以冷漠地将它当做一个试验品,生死不过是他屈指之间的事儿而已。 呵,跟着他她倒是确确实实学到了很多东西,不论是那些稀奇古怪的巫蛊之术或者制毒救护,还有研究出媲美利刃的丝线作为武器。 而穆云罗觉得更为受用的是他的性子,底子温润触之凉薄,感之……呵,找死。 这样的男人,可以是佛也可以也是魔,不过她对他没兴趣,她只对他的手段和技艺感兴趣。 严格来说他可以算得上她的老师,不过很抱歉,她穆云罗可不是乔狸,乔狸有纯良之心,而她早已是地狱的宠儿,何来尊师重道之说? 是以,她如今端端正正地站在他面前,可以张扬肆意地勾起红唇看着眼前这个白袍因为抱她而沾染上血腥的如谪仙一般亲和温润的男人。 她说:“我只是通知你。”她从来没有觉得自己会成为别人手里的刀刃,她之所以锋利,全是因为她是穆云罗,她需要为了云家为了自己,为了家人变成利刃。 “为什么突然想离开?”男人怀里突然一空,却没有丝毫被她威胁到的样子,连表情都不曾变化,只是微微抬手理了理因为抱着云罗而微皱的长衫。 温雅的嗓音如晨雾清新脱俗,绕在谁的耳畔都会让人忍不住舒眉展颜,可是云罗站在他的面前却是蓦然皱眉,浑身是血却也不仅仅只是她手底冤魂的,她只是个杀手,不是神,她满手的伤痕厚茧都是一点点积累起来的。 不是不痛,而是能忍常人所不能忍才能够成为强者,没有人生而为王,小时候她是父母怀里的小公主,她是被人宠爱呵护的小公主,却不是女王。 在御林高中化名乔狸的日子虽然看起来很多人欺负她,但是她从来不放在心上,所以也不会觉得自己沦为了灰姑娘,更重要的是,她遇见了迟尽,她被他捧在手心里护着,也是公主。 不过她也在一点点被迟尽调教得尖利,他总说以后要永远把她拴在身边护着她,但却总是莫名教她要怎么一个人去面对未来的生活,教她狠厉,不能心慈手软。 那时候她不觉得有什么,只觉得是迟尽担心她,现在细细想来,居然是他早就知道自己会离开她吗? 于是她装上不算尖利的铠甲上路,走到这一步,她可以很张扬邪魅地转动着手里的匕首,与温恒这个声明在外的恶鬼谈交易。 她终于成为了自己的女王,她穆云罗就该活成这样,没有任何人能够忤逆她,迟尽说只有足够强大才能够得到绝对的自由。 现在她我行我素,眉眼锋利,虽不似当初但却很满意,这个新的穆云罗的诞生~ 下最残暴的地狱,成为地狱的宠儿 “因为我不是一把刀,而是一个人。” 穆云罗原本俏丽圆嫩的指斑驳着靡烂伤口,但却勾着一柄匕首在指上飞转,每个动作都精致完美,就算伤痕累累她也要以最高的警惕心来面对温恒。 一双冷沉的眸子似笑非笑地凝着温恒,那天她亲眼看着这个温和的男人戴着白手套擒住那只因为注射了新药剂的小白鼠,那小白鼠挣扎不停本来会被药性侵蚀毒死,却提前被那个穿着白大褂,出尘脱俗的男人手里…… 她可不想成为他的小白鼠,何况,她哪里会有小白鼠那么容易对付? 她是蛇蝎,没那么好制伏,她的股子里已然延展出暗色倒刺,谁也不要妄图主宰她的人生,挡她者……亡。 “嗯,我知道。”温恒浅色的眸子落在她仿佛被鲜血洗劫过一般的大花脸上,女孩俏丽的容颜有些模糊。 他从来就没有觉得她是一把刀,她聪明又腹黑,狠厉起来的模样在他眼里格外可爱,她从来不会认输,坚毅又孤独地挣扎着要活下去。 从什么时候注意到这个女孩儿的?他倒是记得不大清楚了,记忆里最深刻的是她刚来基地,这里从来都是被残酷暴戾所主宰,每一个来了这里的人不管曾经是何身份,现在他们的命都将与自己的能力同等。 这里遵从生物圈法则,胜者为王,只有强者才有资格一步步晋级成为基地培育出来的尖锐杀手。 作为一个合格的杀手,最该做到的就是以最快的速度解决掉自己的目标人物,她不需要太多技法加身练什么花架子,只需要干净利落瞬间夺人性命。 那时候新人上千涌入这里,有带着仇恨想要变强复仇的,有走投无路的囚徒,还有被抛弃孤苦无依的孤儿。 他们来自全世界,但却有着同一个目的,下最残暴的地狱,成为地狱的宠儿,活下去……成为强者,成为人上人。 来的千万人里穆云罗算不上突出,她特地戴着一枚精致的狐狸面具,那时候她也不过二十岁不到,但却在层层杀戮里踏着血海淋漓站起来。 她眼里的偏执倔犟落在温恒的眼里,男人站在遥远的看台上,修长的指抚摸着怀里白色波斯猫的软软毛发,波斯猫懒懒地叫了一声:“喵~” 男人眼底聚起点点宠溺,指上更为温柔,收回视线,绯色的薄唇微勾,缓缓开口:“这是一只小可爱……乖极了……” 他嗓音若潺潺细水,波斯猫懒懒闭上眼,并不理会主人莫名其妙的一句话,只是被顺毛顺舒服了便犯困。 温恒凉薄地把怀里快要睡着的猫儿直接扔到地上,纯白的长衫上留下几根白色的猫毛。波斯猫委屈地叫唤了一声便赶紧匍匐在地,委屈地不敢出声。 “倒是把你训乖巧了,也该试试这只小猫儿够不够有趣~”温恒来了兴致,转身消失在了那处看台,而纯白的贵族波斯猫还是匍匐在地上,不敢轻易动弹。 直到感觉到主人已经离开,才直起身子一越跳下看台,尖利的爪子扣入看台的柱子里,然后极其巧妙地飞跃离开。 一道白影闪过,却也无人察觉。 此后无事时便懒散倚着看台的栏杆,拿着个望眼镜窥探那只他盯上的小野猫是怎样调皮的,最为可爱的是她色厉阴暗张扬一笑时,能够风轻云淡地利用一把普通的匕首直取人门面。 这般狠毒,看来这是一只有故事的小可爱呢~ 温恒勾唇,倒是不知道这么一暗中窥探能够持续那么久,他越发喜欢看她倔犟地爬起来,用最狠厉的手段把同样想往上爬的同伴弄死,明明自己已经遍体鳞伤,但却没有一刻放松,时刻警惕着,时刻锋利着。 有次看见她杀完人后倒在血泊里,小小的身子裹挟着泥泞血液还有旁边死尸被砍掉的手臂挡住了她侧在一边的小脸。 大雨倾盆,四处水光喷溅,地上的女孩儿一动不动,手上还死死攥着锋利刀刃,仿若与夜色和血色混为一体,仿若已然是一具死尸…… 他心尖蓦然一顿,本来是个冷漠的看客,看着看着却莫名入戏,他取了一把伞,居然冒着大雨冲进了那片从来是机关累累,遍布血腥杀戮的杀手训练营。 白衣被雨水和泥泞浸染,一向有洁癖的男人却无瑕顾忌,只是步伐加快,四周是暴雨犀利轰然拍打地面的声音,女孩娇小的身子承受着大雨的重击,像个被抛弃的小洋娃娃,在这样的雨夜里孤独地承受着痛苦。 男人撑着伞用脚踢开了挡着他去路的尸体一步步走向他观察了那么久的小猫咪身边,女孩儿精致的小脸上沾染的泥垢和血渍被雨水冲刷得苍白干净。 温恒站在她的面前,浅色的眸子俯视着地上的小姑娘,白皙修长的指蓦然松开,扔了黑伞俯下身盯着已经晕死过去的云罗。 她来了锁魂门以后从来戴着一枚精致的狐狸面具,虽然没有见过她的样子,但是他就是很喜欢她的犟性子。 至于长什么模样?宛如谪仙般沉静温润的男人浑身被淋湿,平日里精致的发丝都被雨水肆意浸透,白色的长衫贴着他细腻病白的肌肤。 天边突然闪电,那一刹那的闪耀,他修长的指直接挑开她面上的面具,仅仅一瞬,她绝美的面容惊诧了他,倒还真是个尤物,温恒冷薄的唇冷然勾起。 然后俯身将娇小的女孩儿抱起来,然后在这样的雨夜里抱着脏兮兮湿漉漉跟乞丐花子一样的小姑娘一步步离开这杀戮之地…… 这里是地狱,各处是虎视眈眈的“野兽”,但却全部悄悄隐退下去蜷缩着缩小自己的存在感,那个男人是这里的主宰,是地狱里开出的黑心雪莲。 看似温润如玉毫无杀伤力,但却可以在无声无息中杀人于无形,貌佛内魔便是对他最完美的概括。 只是佛就该慈悲?魔就只会杀戮?谁又能够十足十定义温恒这个人的好坏? 他是医生,也能用那双修长白玉般精致无瑕的手将你从地狱里拉回来。同样一双手,也可以推你入万劫不复的地狱。 人啊……真是世间最复杂难懂的生物,心性难测,好坏难定。 他抱着她在雨幕里缓缓前行,男人蹙眉检测了一下她的心脉,加快了步伐。 那晚,百数顶级杀手聚在基地大殿,他们都是这里培育出来的佼佼者,他们有一个共同的名字,叫魂师。 魂师,出卖灵魂血肉成为基地的杀人工具,他们平日里可以在世界各地以各种平凡身份过着自己喜欢过的日子。 可以打劫一个财团扮做富商,也可以随心所欲做个流浪歌手什么的,大隐隐于市……他们白日里就是个柴米油盐酱醋茶的平凡人。 他们的过去没有什么不同,就是一个普通人。没有人会知道你身边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叫花子可能到了夜幕降临会成为屠杀人命的暗夜凶灵。 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过去,撕裂残忍。他们存在于最秘密的无名岛辗转于各大炼狱执行任务,最后给予你自由,只有基地有你在的地区的任务才会通知你执行,其余时间你都是自由自在的。 魂师是强者中的强者,而且因为基地的宽松规矩,想来杀出一片天的人不计其数。 多是各个暗场里懂行的人才会踏上这条注定只有两个选项的路程。而且魂师不是人人能做的,必须杀出重围还要得到温恒的认可,才能成为魂师。 可是今晚出了件多年来不曾出现的变数,锁魂门的门主温恒亲自冒着雨从杀手训练场捡回来一个女人,此刻正在手术室抢救那个女人…… 这是锁魂门多年来从来没有过的特例,而且在进手术室之前,据下面人描述,原本冷冷清清宛如谪仙从来都是一丝不苟每个细节都精致完美,洁癖严重的温恒浑身湿透,原本白色的袍子上全是血垢泥泞。 有年纪较大的魂师诧异,他看着这个孩子长大,性情古怪也不是一天两天,但却从来没有如此狼狈落魄过,稀奇……着实稀奇。 而让他们今晚在基地附近可以最快赶到的魂师忽然聚众回锁魂门的大事儿却是温恒进手术室之前冷漠抛下的一句话:“这只猫,直接列入魂师。” “……”穆云罗:老娘不是猫! “……”众魂师:我们不服……我们想闹事…… get不到自己哪里有可爱这个属性 “你走吧,我不拦你。”温恒冷漠开口,沉静的眸子从她脸上移开,还是那副风轻云淡的模样,仿佛刚刚把云罗抱在怀里的宠溺柔和都是虚幻。 病白的肌肤胜雪,他迈开大长腿走向她,无视穆云罗蓦然竖起的尖刺,那炸毛的小野猫模样他极其喜欢,但是现在却一眼也没有给她,硬生生从她身边擦肩而过。 步子悠闲,连走路的姿势都透着一股子贵族气质,穆云罗一双血红的眸子有些讶异地看着他像是根本没有听到她的话一般,一步步走远。 她盯着那袭沾了血色的白衣消失在拐角,她才微微松了口气。然后拖着疲乏又伤痕累累的身子回到她的住处。 这晚,最照顾她的师兄突然敲门找她,给她送来了医药箱,帮她处理了一下比较明显的那些伤口,还给了她一瓶药里面居然还夹着药方。 “这些年你用的伤药都是特制的,你是女孩子,留疤不好看,药和药方都是门主给的。明天你便走了,师兄也没什么可送你的,便许你一诺,以后有危险,随叫随到,不过仅限一次。” 司泽语重心长道,连他也没想到今天会被门主叫去,以为又要出任务,可是却得来了这小丫头要离开的消息,在这里恐怕只有温恒和司泽会把她当小姑娘,其余的谁见着她不是跟老鼠见了猫一般,能躲多远躲多远。 这哪里是个小姑娘,这明明就是个刀口舔血的魔女,短短三年已经让锁魂门的魂师折服。 “嗯,谢谢师兄,也请师兄替我拜别温……门主。”穆云罗站起身,送客之意很明显,司泽也不多逗留,只是在关门的那一刹那很认真地说:“小六,杀戮太重容易入魔,珍重。” “……”穆云罗没有回答,关掉了门锁上,转身边走边把衣服脱干净,踏入了卫生间,她需要一场洗礼,对她来说绝对神圣的洗礼,洗去污秽洗去血腥,也要洗去无助挣扎怯弱善良纯洁…… 洗完澡她在床上为自己上药,拿着针很熟练地缝合伤口,再用司泽拿来的药覆上包扎好,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干净利落,快而熟练,仿佛做过无数遍。 她也的的确确是这样,在锁魂门怎么一步步杀出来的她已经有些记忆模糊了,但是无非是黑色与红色充斥……还有一抹突兀的白会偶尔来瞧瞧她有没有死,如此而已。 不管温恒怎么想的,她不在意,她一颗心早就干涸了血液,枯死颓靡了。 只要能走就行,比起从前,她现在更喜欢直接跳过过程得到最好的结果,而温恒答应她离开,便是最好的结果,旁的她懒得理会。 第二日一早还没天亮,她便穿着来时的白裙,那枚跟着她来的狐狸面具早就不知道扔哪儿去了,所以她来时两手空空,走时也不会带走这里的任何东西,除了昨晚司泽送来的药,她走时亦是干干净净。 “小可爱,真打算回去?”温恒站在她面前,出人意料地居然穿了正式的西装,且还是纯黑的,与他白衣装扮不同,穿着黑衣的他居然没有一丝仙气,举手投足都是英国贵族的灼灼气质。 “不是打算,是现在就走。”穆云罗站在他面前,很明显矮他一大截,但是气势却丝毫不弱于眼前的男人。 这才是最让温恒的欣赏的地方,既然喜欢她的倔犟不屈,那么把她一直关在这里永远活在杀戮里有什么意思? 他一向喜欢放养,她既然想离开,他便成全,正如她所说,她是人不是刀,他放她走便是明明确确告诉她,他从来没有把她当做刀,她那么鲜活,刀只是个工具,怎么比得上她明艳? “嗯,很好~”他站在原地,已经听到不远处直升机螺旋扇转动的声音,有人来接她了,看来这小妮子家世不凡呢? 他从来没有查过她的过去,即便是现在,也只是闪过一个念头,不打算去干涉她的过去,这三年他过得比以往有趣,便足矣。 “……”穆云罗抬首,越发看不懂这个男人,她欺骗他背叛他准备离开这里他没有丝毫生气,反而没有犹豫就顺口答应。现在还跑来送她,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即便她心里还有防备,却还是想要感谢这个人,这三年是她最暗无天日的日子,却因为温恒的存在,多了一抹纯白。 “阿恒,不见。” 直升机在他们的正上方,桨板的声音很大,风也很大,上面扔下来了一条绳梯,穆云罗在爬上梯子的时候蓦然回首,对着眼前这个还稳稳站在原地,准备目送她离开的男人道。 其实他为师,她算是他的学生,但两人却从来没有师生之间的互动,更多时候像是朋友,一起钻研摸索。 她会对他直呼其名,从来没有叫过他阿恒,从前他也会偶尔提及可以唤他阿恒,可是云罗是个油盐不进的,从来没有让温恒如愿过。 此刻突然叫,也想是个了断,不见……此后经年,再也不见。午夜梦回,她也希望自己不会再梦到这处人间地狱……以及,此间地狱的主人——温恒。 温恒会一如既往叫她小可爱,虽然穆云罗表示自己完全get不到自己哪里有可爱这个属性,但是却懒得纠正他。 反正这名字总比她在基地的代号好听…… 虽然噪音太大快要淹没女孩儿嫩生生的嗓音,但是温恒却是切切实实听到了,男人难得地扬起唇角,苍白的俊颜如散去冰雪,整个人仿佛沐浴在温润晨光里。 温恒亦是扬首看着女孩儿已经攀上了绳梯,蓦然开口:“六六六,再见~” “……”穆云罗听到这么一句,脚下一滑,差点跌下去…… 妈蛋,这日子没法儿过了~ ------题外话------ 现在给大家一个承诺,本文会更新至百万字以上,上不封顶(视大家的喜爱程度酌情调整)所以情节线铺垫过去就挺长的。 有人觉得配角太多喧宾夺主,我已经放弃了很多喜欢的角色,准备接受大家建议写在番外里。而最近的内容是跟云罗有关的,所以这算不上喧宾夺主,是主线剧情,情节发展会偶尔穿插过去,这是必然。 而这三年里穆枭的确不存在,我也没法给他加戏……抱歉。暑假我会万更,近期更新少,希望大家谅解,最后,谢谢喜欢和支持我的读者们~ 搞得那么声势浩大,这666,果然666 “温恒,你他妈居然知道我代号?” 挂在梯子上渐渐上升的女人一副母老虎模样,倒是比平时多了很多不一样的色彩,如此明艳灵动,温恒盯着她眼底柔色更甚。 “六六六总比二百五好,知足吧……小可爱~”他说话总是缓缓的,虽然好听温润却没有什么起伏。 此刻直升机的噪音很大,他扯着嗓子调侃穆云罗的样子居然也是一个不同寻常的样子,仿佛上帝塑造的完美的木偶人突然有了灵魂,生动又雅痞,举手投足间尽是肆意潇洒,倒是跟穆云罗的性子更为贴切了。 “二百五,你才二百五呢……解药在我房间柜子里,一定要记得去取,我走了……阿恒,你忘了我吧,从此以后……我们……不见不遇……” 穆云罗攀着梯子,直升机已经开始渐渐升高,往华国的方向转去。她愣愣的看着温恒修长挺直的身影还稳稳地站在原地,一点点缩成小点。 这三年的点点滴滴里,他给她的印象最为深刻,在锁魂门,唯一一个从来没有伤害过她的人,便是温恒。 就连一向疼爱她的师兄也曾因为比斗跟她站在对立面,两人你死我活地打过。唯独温恒,虽然从来不曾对她说过温和的话,也不会刻意接近她,只是偶尔来看看她有没有死。 当时那暗无天日的日子里,谁又会在乎谁的死活?人命,在锁魂门从来明码标价,而杀手的命,却连价都没有,他们抵死挣扎的多,性命分分钟丢掉也是常事。 在那里待久了,你会习惯人命如草芥,强者为尊的法则,没有人会在意你的死活,大家更在意的是怎么杀了你,爬上去。 而她也习惯了那处的冷血薄情,可是唯独出了那么一个意外,是温恒……他总是会偶尔来看看她的死活,看着她活着,就算还剩最后一口气匍匐在地他也不会搭把手救她。 而是确认以后,冷漠转身离开,这一点一度让穆云罗咬牙切齿,尼玛都走到跟前了,又不是敌人,搭把手扶她起来会死? 有次她终于忍不住了,疲惫之余居然铁着性子跟他卯上了,拼着最后一丝力气骂了他,然而温恒一如往常,见她没死,便一副事不关己模样,很利落地转身就走。 “来都来了,你扶老娘一把会死?”穆云罗趴在地上,伤口还在往外溢着温和的血液,失血过多导致她脑袋晕晕乎乎,但却仅凭着强大的意志力撑着,整个人火冒三丈道。 她没有注意自己语气里的委屈和理所当然,那是因为觉得温恒值得信任,才会突然的肆无忌惮。若是别人她定然装死拼着最后一口气也要把敌人绞杀了。 可是温恒不一样,他从来没有伤害过自己,她穆云罗也不会作死给自己树敌,何况这位还是锁魂门的老大。 “哦,我嫌脏~”温恒站在她面前,俯视着她,缓缓道。 “……卧槽。”穆云罗要是还有力气一定爬起来弄死这矫情的男人,在这处地方待着的,谁还会在意脏不脏? 只要活着,吃死老鼠的,啃树皮的都有,活下去比什么都重要,偏偏他特殊点……还有洁癖? 不过她的身体透支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去骂他,刚才太激动,气血上涌,居然一口气把自己憋晕了。 晕倒前依旧是她看过无数遍的白衣渐远,那样突兀的白,当真是同这地狱……格格不入啊! 只是昏死过去的穆云罗不知道,明明离开的男人去而复返,站在她面前盯了她一会儿,然后蹙眉蹲下身伸出修长的指戳了戳她软软的小脸,然后低低唤一声:“醒醒?” 见她没有动静,轻缓如春风细雨的嗓音有些犹疑,又戳了戳:“死没死?” “……”穆云罗:老娘晕死了你看不见? 女孩儿趴在地上,跟个破布娃娃一般,早就被他摘掉了面具的小脸嫩嫩的,虽然脏兮兮的,但却丝毫掩盖不了她精致绝美的容颜,温恒忍不住从怀里掏出来一张白色的方巾,十分仔细地将她脸上的泥垢和血迹擦干净。 看着她精致的小脸露出原本绝美粉嫩的原样才停手,然后很嫌弃地扔了方巾,俯首把小女孩儿打横抱抱起来。 有些无奈地盯着她那微微堵起的唇和紧蹙的眉梢,道:“没用的东西,还有胆子命令孤了?” 虽然如此说着,还是十分认命地把人抱着往医疗室的方向而去,路上见着他的人纷纷俯首,半点不敢多看一眼被温恒抱在怀里的女人,在这里,守本分也是一个存活下去的法则。 狂风席卷大地,这片空地的四周都卷起飓风,偏偏温恒如孤松一般稳稳挺立在狂风最为猛烈的地方,不动如山。 只是平时温和的眸子死死地盯着攀在绳梯上的女人,清纯脱俗如出水芙蓉,偏偏还是一副桀骜不驯又自作主张的模样。 不见不遇吗?谁给你的自信? 解药?她的那制毒的本事还是他教的,虽然她的确聪明,但毕竟只学过一年,哪里来的自信觉得他会中毒? 锁魂门即将风雨飘摇,你走了,孤才能心无旁骛地清理清理门户呢…… “六六六,你裙子走光了……”正经得不能再正经,还穿着西装打着领带衣冠楚楚谦谦君子模样的男人突然扯着嗓子吼道。 吓得穆云罗小腿一抖,差点又滑下去……真他妈刺激,穆云罗想骂娘…… 这人真是要在一天之内推翻她三年来对他的印象?来送他的男人爬是个假的温恒吧? “卧槽尼玛,温恒,你他妈变态吧……” 穆云罗气极,刚才酝酿出来那点离别伤感瞬间化为乌有,利索地把白裙一拢,在腰间狠狠一拴,她里面穿了一条牛仔短裤,完全不怕走光好吗? 这么一拴反而更加利落大方,不会碍手碍脚,白生生的大长腿上各处都裹着绷带,若是拆开亦是伤痕累累的,不过这番模样倒是十分洒脱可爱。 她利落地顺着绳梯往上爬,知道温恒眼睛好,又忍不住俯身对着他翻了个白眼:“老娘里面穿了牛仔裤的,再说话,小心我往下面扔炸弹,老娘说到做到。” 温恒站在原地,他视力很好,天边乍起晨光,点点浅白从天边冒出,虽然噪音很大他只能隐隐听到她清丽的嗓音透着一股子火药味。 不过他能从她唇上起伏里看出她在说什么了,当下便隐隐勾起唇,病白的脸色竟然微微泛开红润,笑意里透着一股子宠溺柔和。 “六六六,再见~”男人爽朗一笑,平日里有些病白的肌肤都瞬间焕发光彩般,正好映着晨光升起,晨间薄雾缠绵,幸而有桨片带起飓风吹散了雾气,才能让他多看她几眼。 他知道小可爱不喜欢这个代号,但也正好那么巧,锁魂门的魂师都有代号,代号总共有一千,总数不会改变,这一千都是尖子中的尖子,如果你想挤入魂师不做一个普通的杀手,那么你可以选择挑战魂师,杀了其中之一,你便可以取而代之。 自古优胜劣汰,如果固定不前,魂师定会逐渐落寞下去,而这个规矩可以很好的让魂师成为永远有新鲜血液输入,并且稳住锁魂门魂师一直站在世界尖端的强者地位。 这样,强者不会自满得意,而是不断提升自己保住地位,而锁魂门下不断冒出来的新鲜血液,新的强者在成为真正的杀手可以执行任务以后,就有机会弑杀魂师取而代之,从而得到自由。 所以,魂师这个神秘的组织一直以来根本就没有固定的名单,他们不断更新,淘汰掉衰败的,这是规矩,从来没有人可以打破规矩直接成为魂者。 百年来,只有一个例外,所以那天晚上所有能够赶回基地的魂师都齐刷刷地跑回来。 谁都是强者中的强者,容不得魂师的荣誉与地位受到威胁。 而刚好之前编号666的那位魂师被门中杀手挑战两败俱伤,都死了。666空缺,穆云罗就这样在昏迷里默默地变成了666,然后谁见她都叫666…… 可以说是最让穆云罗脑仁疼的一个称呼了,六尼玛六,你能想象两人在拼杀关头对方突然来一句:“666,受死吧!”是什么感觉吗?她是分分钟想把对面掀翻刺死的绝望…… 穆云罗当下蹙眉,一个利落翻身跳进了直升机里,然后直接从后库取了个手雷拔掉拉环往下面一扔,不理九哥的一脸懵逼,一屁股坐在为她准备的位置上翘起二郎腿。 白色的裙子被她随意在腰间打了个结,里面穿了一条牛仔短裤,修长的大长腿上各处绷带还透着血迹,虽美,却也触目惊心。 而明明还是走之前的打扮,墨色的长发披肩,倒是比以前更长了,只是发尾参差不齐,看起来应当是利器直接割的。 整个人完全没有了当初的青涩懵懂,原本湿漉漉的狐狸眼已然被厉色覆盖,清澈又沉冷。 身手利落完美,心也够狠,跳上来直接找到专门放武器装备的地方,扯个手雷就往下扔,当真是说到做到,一点也不怕下面那位尊贵无比的门主生气。 我行我素张扬肆意,虽然变了,但云九眉梢微展。 长大本来就是一种改变的过程,初步打量了一下云罗现在的身手,暗叹锁魂门这地方果然名不虚传,从来只出最优秀的杀手,他也曾反对她去冒这个险,但是云家当时正好动荡,危机四伏。 云老大派他送云罗出国留学再改一个身份藏匿起来也是对于云罗的关心,他不希望她出事儿,而云九是看着云罗长大的,自然更不希望云罗出事。 可是云罗有自己的想法他也该去尊重,那时候的她虽然在他眼里还是个小姑娘,但是经历了太多事情以后,特别是关于迟尽的……她变了。 谁都看得出来,她明明还是从前单纯的模样,却也能拿着刀把人活生生捅死。 那是他第一次见云罗杀人,每一个动作利落又青涩,显然,虽然不熟练,但绝对看过专业杀人手法的,懂得刺入哪里最致命,虽然她力道不大,却也足够弄死那个曾经跟迟尽作过对的男人。 她眼神狠厉,一边杀人一边哭笑着:“肯定是你……你把他藏到哪里去了?把他还给我……不还……我就杀了你……” 她一边捅人,血液喷泻,弄得她满脸血腥,她惨然一笑,侧头看向巷子口提着蛋糕穿着黑色西装准备给她惊喜的男人。 “九哥?……今天……是我的生日?”他冷漠地注视着她,然后直接把蛋糕扔进垃圾桶,摸出手机打电话让人来清理现场,在云罗呆愣的目光里上前把她拉走了…… 在她提出要去锁魂门的时候他是犹豫的,但却冥冥中知道,如果他不帮她去,她自己也会想方设法去,这个丫头从小就说一不二。 就如现在……说扔就扔,性子倒还没变,一股子倔犟,做出了个决定谁也掰不回来。 只听下面一声巨响,然后从窗口往外望已经看不清下面的人和物了,直升机飞到高空里,本来就雾气弥漫,下面一爆炸,惊起烟尘翻腾,巨大的爆炸声惊动了基地的成员们。 他们赶来时,只见平日里白衣若雪的男人穿着工整的黑色西服,西服上沾满了飞灰,但依旧气质高贵,行走间没有丝毫狼狈。 他从爆炸发源地里走出来,脸上也沾上了黑色飞灰,狼狈却依旧风采灼艳,仿佛有什么在改变,众人皆知今早门主会放666走,对此……他们表示:求之不得。 但是搞得那么声势浩大,这666……果然666,没辜负这代号~ 司泽走上前,有些担忧地看着温恒,俯首:“门主,666……” 温恒:为嘛觉得这话很幸灾乐祸,怪不得小可爱不喜欢这代号,早知如此,他应该杀了250让她顶上的! “……”穆云罗:…… “闭嘴,以后魂师里再无666这个编号,现在,全部滚~” 他刚才被震得脑瓜子疼,刚走出来就看这黑压压一片等在这里看戏,当下没有什么好脸色,直接厉色道。 “是,门主~”黑压压一片人默默退下,司泽蹙了蹙眉,也打算离开,却被温恒叫住:“司泽留下。” 人群散去以后,温恒就站在原地没有说话,也没有管司泽,只是默默站在那里看着刚才爆炸的地方。司泽很尽责地缄默,站在那处陪着温恒。 温恒其实不喜欢穿西装,也不喜欢黑色,只是记得有一次他跟小可爱一起做实验时,他无意间让枯血虫钻入了皮肤,她当时也在做东西,却恰巧看到了。 什么都没说,从衣服上利索扯下布条逮着他的手臂死死拴在他的手臂上,然后从腰间磨出匕首,冷眼看了他一眼,道:“别怕,不疼。” 他低首看着她认真地拿着匕首割开他的手臂,用铁夹子摸索着要将虫子弄出来。居然突然觉得这样平淡的相处很好,不远不近不咸不淡,但却很舒服,有人陪着,就很舒服。 她有次无意识提到无法想象他西装革履穿着黑色该是什么模样的话,当时她只是随口一提,估计自己也记不得了。 但现在,温恒穿着黑色西装来送她,算是无声中满足了她的好奇心。 别怕吗?他温恒从小到大还真的不太懂,害怕应该是怎样的一种心情? 远远的,雾气散去,直升机早已不知所踪,炸弹在他刚才站的地方不远处留下一个大坑,很显然……她并没有想杀他,并且知道他有能力躲开。 瞧瞧,他们还是挺默契~ “出去以后,也不知道她那倔脾气谁能受得了呢~”缓缓的嗓音带着丝丝缕缕的游离与无奈,天已大亮,天空很广很辽,也不知她会飞去哪个方向。 “门主安心,她跟着你学的本事,到了外面指不定怎么翻云覆雨,依她的脾气,受不了也会被她打得受得了的。” 司泽缓缓道,他也算是一路看着云罗爬上来的,只是个小姑娘,有这样的毅力魄力着实厉害,他很欣赏这个有天赋却也够拼命的女孩儿。 “嗯,回去吧。” 温恒对于司泽的话不置可否,世界之大,大隐隐于市的魂师固然厉害,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人啊……眼界不能狭隘,可以自信,却不可自傲。 温恒收回视线,抬步离开。 ------题外话------ 好了,温恒的内容就先到这里了…… 只有这样的女人才配得上迟爷的完美 “嗯嗯,各为其主,我理解你。不过我猜……你主子是个男人吧?”穆云罗随口问道。 “何出此言?”暗浔皱眉,直觉眼前的女人不是好应付的角色,不过他可不会在这种时候给自己挖坑,反正世界那么大,仅仅知道个性别还真的不好怀疑什么。 “女人的直觉而已,你主子要是女的估计可不会把你派出来执行任务,说不定这个点正好可以把你绑在床上……嗯哼哼……” 穆云罗挑眉坏笑,觉得逗一逗这看起来严肃其实应该很闷骚的男人很爽,半天憋不出来几个字,指不定心路历程够写本小说了。 “……”暗浔:这个嗯哼哼就很有意境了……卧槽,有毒……他居然脑补了一场迟爷化身饿狼把他绑在床上……(救命,这女人的脑洞能不能别那么可怕啊?) 穆云罗:也不知道谁在默默羞耻脑补。 “男的,我主子是男的。” 暗浔赶紧道,以防她又说什么他承受不住的话,他还是个没开过荤的纯情少男啊~ “嗯。”云罗点头,她本来就是无聊打趣打趣暗浔而已,通往乖乖住的地方还有点距离,平时跟着邵东棋散步一样地走过去倒是没觉得远。 此时到处都是泥泞般黏糊的血肉和食人花残败以后的枯枝黏叶,走过去格外恶心,虽然一路拿着鞭子扫荡,但却不可能把路清理得干干净净,鞭子甩得利落,但也不可避免地将血肉甩得横飞…… 于是,踩着锋利高跟鞋的女人,鞋子上满是模糊血肉,黏糊着鞋子不说,还有些黏在鞋面上,衣服上也沾染了腥臭肉被消化着腐化的味道。 曾经穆云罗什么都经历过,这点场面在她眼里不过是小儿科,不过回来过惯了精致的富二代生活,倒是被云敖养娇贵了。 此刻看着鞋子上的血肉,还有衣襟上斑斑点点的血迹,让她有些崩溃,直接导致本来心情就不怎么好的女人现在头顶更是乌云密布。 “……那么你的主子是男是女?” 暗浔默默跟在她的身后,见她不说话了,又别别扭扭地问道。 “女的。”穆云罗道,她只是自己的主宰,可没心思给别人当利器。 “哦。”暗浔跟着云罗的步子,也明显感觉到了她浑身散发出来的冷郁,看来心情不是很好,于是默默闭嘴。 这一点他还是很识相的,跟着迟爷的时候,迟爷一蹙眉他就知道哪里不合迟爷心意,也正因如此,迟爷格外重用他。 而此时莫名地暗浔就感觉很容易摸清楚现在这个女人的心思,生气他也能很容易感觉到,而且,奇异地觉得她的性子跟自家那位迟爷生气的模样如出一辙。 都是沉默不语,但浑身隐隐透着一股子阴寒冷郁,仿佛身上贴着几个大字:“生人勿近。” 空气中血腥味更加浓郁了,穆云罗皱眉,就知道邵东棋那男人研究出来的东西肯定没有那么容易被收拾掉,当下直接利落地从衣服上撕了一截布扔给后面还没反应过来的暗浔。 “把鼻子捂上,有情况。” 穆云罗冷厉的嗓音带着几分不耐烦,她今天不过一时兴想要过来瞧瞧乖乖,怎么就能搞出来那么多事儿? 好好的园子被这些傻逼误闯给毁了,弄得到处是肉泥,这么恶心巴拉的,她再要建园子也不会在这儿重建,何况,这事儿……还得她去给邵东棋一个说法。 明面上是她雇佣邵东棋守着园子照顾乖乖,事实上,这里面不少邵东棋研究出来的东西早就超越了这小小野园的价值。 前方这片食人花**的这段路的尽头,有直接进入她地下实验室的通道,通道口居然站着一个黑衣女人,看她的打扮跟她身后这位的服装一模一样,看来是暗浔的同伴。 不过俗话说得好:女人见面,分外眼红。 俗话:我说过? 曼罗站在那处,看着暗浔跟在一个高挑美艳的女人身后,她一向以自己的容貌为骄傲的资本。 对她来说,除了白月,无人能与她匹敌,所以自己也是有资格陪伴主子,有资格让主子侧目的女人,她的手段和美貌,是她的资本。 可是刚刚她隐在暗处,看着这个妖娆如妖精的女人,比她美,一颦一笑都足够动人心魄。 而她眼底的坚毅狠厉这般眼熟,那种危险降临以后,仍旧能够从容应对,目空一切,丝毫不把这些吞了他们半个小队的食人花放在眼里,踩着锋利的高跟鞋走来时,仿佛踏着胜利的凯歌归来。 一举一动,利落狠绝,偏偏又精巧到以最完美的弧度和力道达到她想要的效果……这个女人,简直完美到让人妒忌呢~ 曼罗此刻故意突然出现站在那个入口,既然她跟暗浔在一起,那么便极有可能会撞见实验室里的迟爷。 迟爷眼高于顶,但是曼罗在看到这个女人出现的那一刻,便觉得……只有这样的女人才配得上迟爷的完美。 白月太无能,空有美貌和家世却没有一点配得上迟爷的能力。 她跟在迟爷身边那么久,虽然从来不懂迟爷会喜欢什么样的女人,但是这个女人张扬地甩着血色长鞭踏着高跟鞋狂傲又冷静地向她走来时,她突然间就危机感爆棚。 这个女人,留不得…… 美色本就是世界上另一把致命的刀刃 在曼罗打量穆云罗的时候,穆云罗也没有闲着,站在不远处她的地下实验室入口的女人,容貌精致,眉眼间凉薄狠厉,在打量她的时候眉梢微蹙,倒是有几分跟她有仇的模样。 不过穆云罗表示对于女人的嫉妒心她是一路感知过来的,还是乔狸的时候就被各种女孩儿诋毁陷害,甚至绑架想要毁了她。 后来从基地回来以后大大方方地以穆云罗的名字在凤城招摇过市,男人见了她夹着尾巴往前凑,女人则是敬而远之躲在背后说她是狐狸精贱货。 呵,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穆云罗还没怕过谁。 于是穆云罗眉梢一挑,尽是风情入骨,刚才扯了半截布料给暗浔捂住口鼻,此时那处撕扯掉的地方露出了她小半截精致的柳腰,紧致的马甲线半掩,却能够十分扎眼地闪耀出若有若无的风情。 此刻她依旧是甩着长鞭,却不是刚才姿态狠厉如暗夜修罗的杀气凛凛,而是如一只迷幻的女妖精,一步步踏出来的是妖娆风情,魅惑容颜背后是淬着毒的刀刃。 这样的女人,简直恐怖到极致,美色本就是世界上另一把致命的刀刃,而刚好……这个女人这把刀,完美锋利,堪称男人克星。 连暗浔跟在穆云罗的身后都忍不住要失了心智,这不是妖精……是地狱里最厉的勾命女修罗。 “曼罗,迟……主子呢?”暗浔抬眼见到曼罗站在那处,当下放心很多,既然曼罗无恙,那么迟爷定然没事儿。不过看在有外人在,他不想暴露了迟爷的身份。 迟爷的势力基本都在M国,华国这边虽有接触,但是碍于迟家那边的眼线,并没有怎么干涉,现在算是孤身一人冒险来凤城,每走一步都要极其小心,不能被有心人得知身份,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放心,主子没事儿,倒是你,带了个外人过来?” 曼罗挑着眉梢,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她跟暗浔如果没有发生在古堡的那件事儿还能和睦相处着,但是如今一想到就因为暗浔才让迟爷发现了自己的私心,还让暗浔带她去挂眼科看眼睛,这简直就是羞辱。 她自然不会记恨迟爷,迟爷做事向来我行我素不按常理出牌,这次的警告也是如此。 可是对于暗浔,她没有什么好感了,今次在这园子里发生了意外她也是故意先跟迟爷走,让暗浔垫后的。 迟爷让她出来找暗浔,她心底里是不愿的,不过走出来居然看到暗浔安然无恙地活着,周遭的食人花居然全部被毁了,他的前面还有一个女人,从她的狠厉看得出来,这里会变成这样,大概就是这个女人的杰作。 倒还真是个厉害角色,不管是敌是友,在她眼里,已然是敌人。 “这位……美女是这园子的主人,我们冒昧毁了她的园子,还误闯了她的地盘,理应赔偿……”暗浔斟酌了一下,实在叫不出姐姐这样的称呼。 虽然她明艳动人,可是年纪看起来真的很年轻,让他一个奔三的男人叫姐姐也太奇怪了,于是干脆直接叫美女,反正女人不是都吃这一套吗? “穆云,我的名字。”穆云罗不想当别人知道自己的名字,毕竟穆云罗这个名字太出名了,也没人知道嚣张纨绔的浪荡狐狸精穆云罗还有这等身手,不能暴露。 但是总是找不到代称也很尴尬,于是便干脆直接把罗字去掉,叫穆云。 “沐云?……很美的名……啊……” 暗浔默默揣测那个穆是哪个穆,不过不管是哪个穆,都挺好听的,再说了,代号而已,何必在意太多? 可是还在他说话的时候,穆云罗的炽血鞭一勾,蓦然缠上了男人的手臂,她皱眉,暗浔虽然只是手受了伤,但是失血过多加上如果是被那花藤所伤会沾染上一些毒素。 香味他闻的不多,但是足以让他敏捷度下降,作为一个杀手,如果无法做到快而敏锐,无疑是死路一条。 连这么明显的危险都没意识到,还有心思夸她随口一提的名字,看来伤得不轻。 炽血鞭勾着他的身子直接凌空扔了出去,她张扬一笑,邪魅的眸子对着曼罗眨了眨眼,意思不言而喻,然后某个身受重伤的男人就被云罗这样毫不留情地扔到了曼罗跟前。 曼罗本来就不是个善茬,跟暗浔的仇还记着呢,此刻见那女人桀骜不驯又略带挑衅的样子,一把火窜上心头,然后眼看着暗浔飞过来了,曼罗十分不经意地……移了移身子。 “……”暗浔:卧槽,果然最毒妇人心! 阿迟,等我成年,你就娶我好不好? 穆云罗利落地侧身避开了突然从后方袭来的深红色藤蔓,眼底滑过一抹冷光。 她就说邵东棋做出来的东西不可能那么安分,果真还有漏网之鱼啊,这一株应当就是食血肉之躯最多的一株食人花。 它浑身都是黑色的,花朵也是纯黑的,蔓延出来的藤蔓已然不复刚才的血色,而是更为浓郁的深红,看起来的确比之前那些没有头脑只会一窝蜂涌向“猎物”的聪明,还知道偷袭了? 灵巧地躲开的时候手腕一凛,长鞭一甩,将暗浔那失去敏锐感的男人给扔了出去,扔给他的同伴。 反正她跟她还没什么交情,手下里也没必要留情,扔出去以后便懒得再看他们,她眼底一片暗黑,手腕一摆,嗜血的炽血鞭在空中肆意张扬滋滋作响。 明明只是一根没有生命的鞭子,却宛若蛟龙附体,腾飞劲道,一鞭子甩在地上,居然挥出了一道地痕。 戾气蔓延开,这哪里还是一个人?简直就是从地狱里钻出来的恶鬼。 曼罗站在通道那儿,一双阴冷的眸子闪过一抹惊异,她也算是从地狱里撕裂爆发长出来的荆棘之花,她也狠毒又薄情,人命于她不过蝼蚁。 但是看到这个女人,她有种发自内心的畏惧,暴戾又邪肆,偏偏还有与她的张狂相匹配的能力。 这样的强者,仅仅一个动作,就能够对他人施加绝对的威压,他们这次可能麻烦大了,碰上这样一个女魔头。 要是她站在他们的对立面,那么绝对没人能够活着走出这里。除非有迟爷,还好迟爷还在里面,迟爷的能力远在她与暗浔之上,对上这个女人肯定没问题,这样一想,心里倒是宽了宽。 俯首,却见暗浔还趴在地上,以他平日里矫健的身手怎么可能会摔倒?刚才扔过来的时候就应该可以直接稳稳站住。 “暗浔,你中毒了?”曼罗冷薄道,说出了心中所想,刚才进来的时候他第一个走入,闻到里面的浓郁香味,才捂住口鼻,让大家也小心,别吸入了那香味。 那香味有问题,而暗浔应该就是这样才会如此虚浮无力的。 “扶我起来……”暗浔有气无力道,眼睛已经开始朦胧,那香味和藤蔓的毒素在他的身体里蔓延。 加上他失血过多身体更为羸弱,毒素已经在肆无忌惮地蚕食他的神经,脑袋越来越昏,人已经无力虚浮了。 “嗯,我先带你去见迟爷,这里就交给她吧。”曼罗把暗浔扶起来,便打算把这里甩给穆云罗自己解决,她想让迟爷赶紧离开这里。 女人的第六感让她越发抵触这个女人,直觉千万不能让迟爷见到她。 “曼罗,等着,等她,我还欠她……钱……”暗浔表示很无奈,他很想说人情来着,偏偏穆云明码标价,一个亿。 他还是签字画押了的,欠人一个亿现在跑路也太不是人了吧? “……?”曼罗脚步一停,倒是头一次听说暗浔这个暗影总卫会在意钱,他们这些刀口舔血的杀手,早就对钱这种俗物没有了**,他们的眼里心里只能有忠诚与主人,自己的命也不能吝惜。 “园子给人毁了,穆云要求一个亿的赔款,我们现在走要是惹怒了她,后果不堪设想……你也看到了,她的能力……不可估量,你我都不可能是她的对手……” 暗浔被曼罗搀扶着,脑袋都要拧成麻花了,却还得皱着眉把话说完。 刚才要不是穆云出手,他恐怕已经死了,做人不可以这样没心没肺,他虽然是个杀手暗卫,但是却也是有原则的。 就如迟爷一般,手底下不知道沾染了多少鲜血,偏偏在道上的口碑还是很好,因为他守信,说出的话从来说到做到。 恶人坏到彻底就是个人渣,每个人都要有自己的底线,而暗浔不能将一个刚刚救了自己命的人甩在这里,自己跑路。 更重要的是,这里是那女人的地盘,来不来往自己园子里栽变种食人花的女人,能是什么好惹的吗?如果现在跑了,就算是逃债,而且还是要跟穆云站在对立面的意思,那样厉害的女人,宜交好不宜结仇。 迟爷才来凤城,如果跟这边的地头蛇有冲突,虽然以迟爷那性子,黑的也能说成白的,肯定能够化险为夷。 但是难免暴露身份和行踪,他们是避开迟家眼线来凤城的,不能功亏一篑。他们来查云家,迟家一定跟云家暗地里有什么冲突,不然迟家为何突然跟云家作对? 他倒是知道一些,迟爷曾经失踪过三年,听说就是在凤城找回去的,而迟爷照片里那个清纯如栀子花开清新脱俗,干净漂亮的姑娘,也应该是凤城人吧? 迟家早就对云家有敌意,这一点迟爷知道,但却一直放任,没有一点感兴趣或者要管的样子,只是上次提及流云组织有去无回时他才有些意外来了点兴趣,可也没有到要来一探究竟的地步。 最近迟爷的心情越发阴晴不定,暴躁时甚至直接把犯了错的下属,带去地下室折磨,享受那些凌虐的快感…… 迟尽心里有事,他能感觉到但却不能说破,不能关心,在这种情况下,最聪明的办法就是明哲保身。 可是那天,他跟曼罗犯了大忌,他没有处罚他们,而是在之后做了一个可怕的决定……去华国。到这个当初差点让迟爷丢了性命,而且还没有布下势力的地方…… 这样的决定,在他眼里,在所有迟爷部下眼里,疯狂而魔怔! 可暗浔却隐隐觉得,迟爷的这个决定并非一时兴起,他终将回去,因为那个女孩儿在凤城,迟爷说,那是他的初恋。 他说出那两个字的时候眉眼温和,慵懒痞气皆揉进春风里,仿佛回到了青葱岁月里那个勾着女孩儿脖子,坏坏勾唇,满眼尽是怀里软软可爱的黑衣少年。 他俯身靠近亲昵贴着他胸膛的小姑娘,配合她摆弄着她喜欢的动作,眼底满是宠溺。 阳光明媚,微风不燥,而正巧你在身边,这就是迟尽午夜梦回,辗转反侧都忍不住想要抓住的梦魇,他偶尔会温和地笑着,迎着蕴满诗意的微风,看着乔狸穿着白色校服的身影在前面走着,蹦蹦跳跳。 她会偶尔回首对着他漾开明媚又美好的笑,顿时天地失色,日月颠倒,她就是他黑暗里触手可及的光……却也是他午夜梦回撕碎自己也拢不住的一抹光。 修长的指尖不断探寻,一次次穿过那束光,她还是站在时光深处,喜欢扬起欢快的笑,笑声如风铃悦耳。 但是每当她冲到他面前如往常那样要跳起来扑到他怀里时……他眼睁睁看着她娇小的身子穿过自己,心口微僵,下一秒仿佛怕要失去什么最珍贵的东西一般回首。 那样慌,那样急……那样的……迟尽从来不曾拥有过的情绪蔓延胸口,堵得他难受。 他回首,女孩儿乖乖地站在他的身后,扬起娇俏白皙的小脸,一双亮晶晶的狐狸眼里满是他高大的身影,她仰着脑袋看着他,扬起一抹纯白的笑:“阿迟,等我成年,你就娶我好不好?” 女孩儿穿着白色的校服,背着个粉嫩嫩的书包扎着利落干净的马尾,精致绝美的小脸上绪满期待,那双他极迷恋的眸子潋滟星辰大海。 她有些忐忑有些俏皮地站在他的面前,还是那个爱缠着自己,爱玩儿却聪明,她曾经在毕业留言里填写到: 姓名:乔狸 性别:女 爱好:迟尽 她就要成年了,她想要嫁给这个给予她全世界的男人,她忐忑但也自信,她坚信迟尽对自己的感情,他们一路走过三年放肆又泛着甜蜜的青春,他们是彼此最亲密的人。 迟尽微愣,看着女孩期待的眸子恍惚又脆弱,那是他梦里梦到过无数次最熟悉的动作,他伸手落在她毛茸茸的脑袋上,轻轻揉着她软软的墨发。 薄唇勾起一抹满足又无奈的笑:“傻瓜~女孩儿要二十才能结婚。” 可是此刻他却不敢伸手,伸手却不敢触及她的发丝,唇上扯开一抹苦笑:“好啊……我娶你……不过,应该是我向你求婚才对,小傻瓜~” 眼前的小姑娘一点点化作尘烟散去,他连抓住的机会都没有,他死命地跑,死命地追,暗色覆盖天地,修长的腿僵硬在原地,那是一处小巷子,夜深人静,荒无人烟。 乔狸蹲在墙角,手里沾满了鲜血,眼里溢满惊恐,蜷缩着往后退,她的脚边全是新鲜淌血的尸体,透明的珍珠不断地往外掉,黑暗在吞噬,杀戮在蔓延…… “阿狸……” ------题外话------ 要是我能提前赶完作业,绝对加更,凌晨弄完我也会码字上传,爱你们~ 我先忙了,希望最近的努力不会白费,也祝所有即将考试的小可爱们取得好成绩,么么哒 如果你来自地狱,那么我愿同你共赴 乔狸蹲在墙角,手里沾满了鲜血,眼里溢满惊恐,蜷缩着往后退,她的脚边全是新鲜淌血的尸体,透明的珍珠不断地往外掉,黑暗在吞噬,杀戮在蔓延…… “阿狸……”他心疼极了,想要抬步跑过去抱着她,告诉她自己在,给她依靠。 可是下一刻,他的脚却再次僵硬在原地,再也迈不开一步,沉重僵硬,浑身泛着死寂的沉郁,一双充满血丝的眸子死死地盯着这方冷巷。 因为从黑暗里缓缓都出来一个伟岸而修长的身影,男人微弓着脊背,浑身是血,手臂上被刀砍过的地方还在往外溢着鲜血,周遭虽然一片暗黑,但是空气中仿佛还残留着杀戮时的残暴血腥。 血腥味蔓延开,仿佛丝丝缕缕纠缠出地狱里最为靡烂艳丽的彼岸花,而男人邪肆慵懒勾唇的模样,便艳绝苍生,他就是地狱里最为张扬阴邪的彼岸,徘徊忘川,冷眼看浮生沧海。 一双冰瞳,冷而孤绝,透着一股要灭绝一切生灵的狂妄疯魔。黑色的衬衫四处都是被锋利刀刃划开的破洞,白皙的肌肤被尖利刺破后绽放出的血焰之花一点点吐露着赤色珍珠。 他提着刀,一步步靠近缩在墙角的女孩儿,脚边突然多了阻碍,原来是一具还有微薄温度的尸体,冷沉的眸子里滑过一丝锋利,一脚踹开了尸体,继续靠近那团与这里的杀戮血腥格格不入的白色身影。 那小小的一团,于他而言明艳的简单的甜蜜的要他命的小姑娘,是被自己……吓到了吗? 迟尽站在巷口,眼睁睁看着那个男人一步一步艰难地靠近阿狸,那不是别人……是他自己。 是棱角最为锋利时期,也是最脆弱易碎时期的他,而这样的他,因为有了乔狸的陪伴,而棱角温润,也披上了最为坚硬的铠甲。 “阿狸……你怕我吗?”年少轻狂的迟尽苦涩一笑,冰冷的视线却是悉数覆上那团软软小小的身子上,缠绵而温柔,迷恋而痛苦……他杀人了。 当着她的面化为恶鬼,套索人命,他本来就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只是蓦然遇上了她,便觉得自己可以摆脱曾经的暗无天日,摆脱追杀和那个想要绞杀他的牢笼。 可是,他错了,在没有绝对能力站在最高处的时候,他的一个小小的愿望都显得那么苍白而脆弱,他想要保护的人却不可避免地成为众矢之人,他们一定吓坏了他的阿狸吧? 那么自己呢?他现在这副样子吓人吗?阿狸只是个还没成年的小姑娘而已,却突然被卷入这样残暴的漩涡里,她一定很怕吧?以后午夜梦回会不会噩梦里都会出现他拿着刀杀人的画面? 缩在角落里的小姑娘抬起那双湿漉漉的狐狸眼,清澈的眸子被湿雾模糊,她赶紧伸手抹去,她的身上沾满了鲜血,却都不是她的,脸上靡艳的血液为她苍白的小脸染上几许妩媚动人。 她很美,从前是山间沾着晨雾盛开的兰花,此时……却更像一株摇曳在风雨中的腊梅,渐渐绽开花瓣,吐露极艳的娇蕊~ 就在迟尽失落敛眸,高大的身影微微向后退开半步时,他的身子却蓦然僵硬,软软的手臂突然绕住他精壮的腰身,紧紧的,暖暖的,一股热流涌上心头。 乔狸突然站起来扑进了他的怀里,如往常一般,放学以后她会第一个冲出教室,一路狂奔,眸子里尽是晶莹光彩。 如果你在御林高中看到乔校花往常聘婷静雅的身影在飞奔的话,跟上去,你会发现,她的终点永远是那个穿着黑色旧体恤破洞牛仔,慵懒痞气举手投足间漫不经心却足以撩人心魄的男人。 此时,纵然见过他嗜血乖戾,手起刀落杀人跟切菜一样利落冷漠的的样子,她浑身都被溅满了鲜血,他不似从前那般逍遥洒脱。 虽然痞坏却从来不会做吓到她的事儿,他会牵着她的手送她回家,会教她怎么操作游戏,教她怎么狠厉地处理那些妄图伤害她的人,他一点点地渗透进她的骨髓,成为她不可或缺的氧气。 有人说青春年少时我们因为无知所以放纵,无知吗?她知道杀人是犯法的,她喜欢的男人是个人人唾弃的小混混杀人犯?那又如何呢…… 她穆云罗再怎么伪装资料,却始终是黑帮老大云敖的独女,他的父亲手里就沾染了数不尽的人命,母亲虽然温和贤淑,但听徐伯说,母亲也曾是叱咤风云过的一代妖姬。 她当时不太懂,但是也知道……徐伯这样讲,就是要让她明白,他们家就是黑帮底子,从上到下,从里到外,连她一向依赖喜爱的母亲,也无一例外地是个煞气腾腾的女魔头…… 那么她怕什么?有什么好怕的?阿迟就算再坏,可是唯独对她,他从来没有伤害过她。 自始至终都把她放在掌心里护着,难道就仅仅因为他杀了那些想要绑架自己的人她就疏离他畏惧他吗? 乔狸……不,穆云罗从来就知道自己的身份背负着什么,她不该惧怕血腥,不该恐惧黑暗,更不该为了这样莫须有的恐惧推开迟尽。 在他缓缓问她是不是害怕他的时候,乔狸觉得自己的心跳一顿,怕?……她的确怕,从来没有见过杀戮的她出于本能反应,会怕。 可是理智告诉她,不能怕,于是她毫不犹豫地站起来,一头愣地冲进他的怀里,忽略他脸上的鲜血。 忽略他那把沾满温热新鲜血液的匕首,一往无前,果决又清醒,她喜欢迟尽,她说过……在她眼里,他的好和坏,都是好。 什么是爱?她还没成年,不太懂,但是此刻的云罗却清楚,是孤身赴险,明知前路艰险,却依旧无畏果敢,因为前方是你,所以你在的地方是地狱还是天堂,她都愿意陪着。 迟尽,如果你来自地狱,那么我愿同你共赴,谁让我这么……中意你呢? “我不怕,阿迟,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的……”女孩软软的嗓音还带着撕裂后的沙哑,迟尽缓缓抬起手抚上她软软的长发。 他知道她是怕的,左不过才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经历过的磨难不多,更没有看过杀人,他这次也是疯魔了,怕她出事儿才动静那么大,他必须把他们全部处理掉,不能留下祸端陷阿狸于险境。 “阿狸,我杀人了。”他嗓音带着平日里惯有的懒散痞坏,只是此刻却多了几分沉冷与漠然。 他在提醒她,现在她死死拥着的男人……其实根本就不是往日里懒散度日潇洒快活无所事事,偶尔打打游戏或者收点保护费赚钱的小地痞迟尽…… 他不忍心放开她,却也想要让她明白,冥冥中,他已经不能再蛰伏下去了,迟家的人已经寻过来了,那么接踵而来的刺杀会数不胜数,他自己可以不要命,但是……他在乎阿狸的命。 “他们……他们该死……阿迟没有错,阿迟只是在救我,所有人都可以死……你,你不能出事……我会疯的……” 乔狸拥着迟尽满是伤痕的身子,却只是软软地用拥着,不敢用力一分,她怕他疼,软嫩的小手戳得紧紧的。 无声无息中她已经在渐渐褪去纯白的羽翅,她知道迟尽是恶魔,所以……她愿意跟随他入地狱,纵使变成恶鬼,她也要缠着他,看着他平平安安,看着他还是她爱极的邪肆慵懒模样。 “阿狸,你……”迟尽诧异,他没想到他的姑娘会说出那么极端的话,她性子从来软而柔,有时候爱冷着一张脸,看似冷淡,其实只是肚子饿了。 她说她觉得最幸福的事情就是一饿马上就能有吃的,所以经常书包里都会有各种各样的零食小吃,这些东西自然不是她自己买的。 她怕他吃醋,把爱吃的零食全部散给同学,然后饿两节课跑到后门蹲在地上跟他一起吃着粗糙冷薄的早餐,那时候他是真的穷,堂堂迟家太子爷沦落到这种地步也是可笑。 可是那淡而冷到他都快吃不下去的早餐,阿狸可以吃得津津有味,她说:“有你陪着,吃什么都好吃。你别多想哦,我只是吃腻了那些辣条薯片才勉为其难来陪你喝粥的~” 她撒谎的时候总爱勾着自己的小指,他心疼她,一个男人,连自己的女人都养不起,还有什么用? 于是,才有了火爆一时的游戏“炽域”。 “闪开……”娇小的女孩儿突然一把抢过了他手里还泛着他体温染着血迹的匕首,然后一个侧身,一刀即出,稳稳扎在了一个想要偷袭迟尽后背的男人心口上。 匕首扎进那人的心脏,那人手里的刀还没碰到人就已经落在了地上潺潺红溪里。 这样狠厉毒辣的身手,刀刃插进去的一刹那乔狸眉头一皱……她,杀人了…… ------题外话------ 虽然快四点了,应该没人看了,但是承诺了要加更的,不能食言……嘻嘻嘻~ 真是狮子大开口,人野,胃口也够野 这样狠厉毒辣的身手,刀刃插进去的一刹那乔狸眉头一皱……她,杀人了…… 而且手法凌厉,没有一点犹豫,干净利落,仿佛天生就会这样冷血地剥夺人命一般,就如她看过一本书就能过目不忘一般,她不仅在学习上是个学霸……想不到,连杀人都那么有天赋。 迟尽刚刚一直注意着怀里的小姑娘,根本没有注意到后背有人偷袭。 况且他刚刚杀了那么多人,体力消耗太大浑身是伤,难免迟钝些,可是阿狸,阿狸刚才的身手,还有下刀的动作方向力道还有那双冷血透着极凉寒冰的眸子,都那样……跟他相像。 连他下手的力道偏移她都看得清清楚楚,也记得清清楚楚,乔狸变了,一点点被他污染,黑色蔓延,连他都猝不及防~ “阿迟……我……也杀人了。” 话毕,女孩纯白的面上突兀地绽开一抹满足的笑意,如如释重负般。 而那人的尸体也应声倒下,在这样凉薄的夜色里诡异而妖娆,他说他杀人了,便以为这样她就会怕就会离开他逃走吗? 想得美,他能与她一起共享青春年少青涩美好的时光,那么她……也敢同他共赴荆棘丛生骷颅堆积的地狱。 “现在,你会不会害怕我?”她微微一笑,脸上身上都是艳红的鲜血,明明还是那样清纯的笑,却冥冥中变了味道,懒散的妩媚一点点弥漫开。 她在绽放,在这样凉薄冰冷的夜色里从纯白无瑕到沾满鲜血,再一点点被鲜血渲染了花瓣,最后开出最为靡艳的赤色娇花~ “阿狸乖,我们回去,回去洗干净,别怕,你没杀人,这里的人都是我杀的,你乖乖睡一觉,醒了……就当做了一场噩梦……阿狸,别……” 别跟着我落入地狱,因为知道那暗无天日的囚笼有多可怕,因为知道自己第一次杀人之后的恐惧无措,因为感同身受这样看似冷漠实则已经在一点点唾弃自己的苍凉。 所以,他不能,不能让她再尝一次他尝过的痛苦,再走一次他走过的荆棘。 阿狸该是被他捧在心尖上的女孩儿,该永远纯白无瑕坚毅果敢,永远保持初心却也不会懦弱被欺,冷静温和也够聪明伶俐。 她被迟尽扯着离开了那条小巷,迟尽站在那里,眼睁睁看着小姑娘苍白的小脸上双目无神又冷漠,她被他拉着经过他身边。 穿透他的身子,渐行渐远,到了更为黑暗的深渊。而他却什么都不能做,心如刀割又如何?那是他的过去,无力挽回又痛彻心扉…… 黑色柔软的大床上,男人肤色如雪般冷白,一粒粒汗珠如冰粒子般滑落,俊美邪肆的男人突然从床上撑起身子,一双狭长的桃花眼微微收紧。 侧身想要拿过床边的那张照片,可是床柜上空无一物,原来相框已经坏了,照片在他的枕头下面。 修长的指微微颤抖,从枕下摸出了那张虽然陈旧却依然崭新如初的照片,照片里的小姑娘笑容纯白干净,阳光照在他们身上的样子恰到好处,如果时光定格就好了,他想。 男人忍不住盯着照片唇角微勾,低沉又带着常年被烟酒熏染酝酿过的撩人嗓音,缓缓如昙花初绽:“阿狸,我忍不住了……我好想你……好想……我的每个梦里都是你,你呢?” 男人又寻来了个从地下黑城拍来的古董相框把照片小心翼翼地装上,做了一个让所有人猝不及防的决定。 他要去华国……华国凤城,那座此时完全被云家掌控盘踞的地方,那个曾经差点要了他的命,却还生活着他心心念念的那个人的地方…… —— 曼罗听了暗浔的话以后眉头皱得更深了,抬眼又是那个女人身手利落地挥舞着那条赤色的长鞭,一鞭子甩在那妄图缠绕她身子的血藤上只见血藤瞬间断开,还滋滋地冒着仿佛被灼烧的声音。 那血藤她知道,她亲眼看着那些人想要逃跑,用匕首去死命地割那些藤蔓,但是却并没有什么用,还是被那藤蔓拉走,成为那些食人花的养料。 而如今,这个女人只是挥着一根细长的鞭子,就能轻易切断那些已经一点点蔓延成神红色的藤蔓。 不得不承认,如暗浔所言,这个女人的身手远在他们之上,如果惹怒了她,后果不堪设想……不过这种女人居然会在意钱吗? 一个亿?这园子也值一个亿?真是狮子大开口,人野,胃口也很野啊~ 穆云罗自然没有注意那边的动向,这朵变异食人花再次变异以后变得极为邪旎,她可没功夫掉以轻心,不过这点东西难不倒她。 透明丝线自她的指尖飞出,原本慵懒妩媚的狐狸眼微眯,红唇上绽开荼蘼烈焰:“邵东棋培育出来的东西,果然够邪乎~” 丝线在空中交缠,以极厉之势盘旋飞转,所过之处,隐隐有空气震动之感,无声无息却比刀刃更为锋利。 她一步一步踩踏着刚才走过的路,虽然相比旁边干净,但是却依旧依附着糜烂的血肉,黏黏糊糊沾着鞋底,让穆云罗反射性地皱眉,十分不耐。 眼底更厉,对这还想抵死纠缠吸食她肉身的食人花厌恶到极致。 透明的银丝灵活地穿过了那朵黑色食人花,然后以诡异的延展之势,在里面穿梭,宛如有生命一般,锋利而无声地将黑色食人花的内里全部切割绞碎。 这是当初温恒送给她的一种蛊,需得以肉身寄养,灵魂为控,操纵者如有不甚便会被此蛊反噬,然后被蚕食得连骨灰都留不下。 她初初涉及时还有些忧虑,不过她亲眼看着温恒将灵蛊种入血脉,抬手间便能在须臾间将相隔甚远的数击倒,其实不是击倒,而是锋利的银丝割断了树身。 而同样的,也见过他眉头一皱,手未抬就取下了远处妄图忤逆他的弟子的首级。 “小可爱,灵蛊是蛊中最为神秘也是最为阴厉的蛊,你属阴,还有通兽语的能力,古卷你也看得差不多了,今日我就教你第一课,控蛊……” 男人温雅的嗓音如晨雾清新脱俗,绕在谁的耳畔都会让人忍不住舒眉展颜,穆云罗面无表情,却是沉默地撩开了袖子。 白皙还斑驳着一些旧伤的手臂露出,冷眼看着温恒将一根细到宛如透明一般的丝线从他的指尖抽出,一点点蔓延入她手腕里,仿佛在交融骨血一般…… “记住,灵蛊嗜血,放它出来一次必须剥取人命才能收回。” 他温雅的嗓音仿佛还在耳畔,穆云罗纤细的指一勾,冷薄的眼落在那朵食人花身上,妖娆的血鞭凌厉地勾起园子旁的一处还未被四溅的血肉沾染的花架上。 指尖透明丝线回转,她娇小玲珑的身子也在同一时间顺着鞭子凌风而起。 曼罗跟暗浔还在讨论着要不要离开这个问题,结果还没反应过来,便蓦然被那边砰然炸开的爆炸声吸引,与此同时,血肉横飞……两人满满当当被溅了一身的……肉酱…… 刚刚还忍回去没有吐的暗浔此刻是真的憋不住了,扶着柱子对着墙,胆水都快被吐出来了,曼罗本来还能忍,还想怼暗浔两句,可是一眼瞥到暗浔吐出来的秽物混杂着发着恶臭的肉酱……一联想到脸上的黏黏糊。 卧槽,两人一人扶着一边,吐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真他妈恶心,这栽种变种食人花的人是不是变态啊?研究出来这么恶心的东西? 穆云罗攀附在那处早早看好的花架后面,身上难免沾染上血腥味,但却比那两个一脸懵逼被食人花炸开以后释放出的秽物波及了一脸的人好太多。 好好一座园子被弄得跟地狱一样,臭得跟粪坑一样,穆云罗简直在暴走的边缘徘徊,恨不得马上出手把闯园的人杀了。 锋利的高跟鞋落在地上,穆云罗踩着糜烂血肉走向曼罗,她的灵蛊必须要沾血杀人,而食人花虽死,却算不上人命…… 漂亮的狐狸眼盯着那袭黑衣,这个女人的命,用来祭一祭她的灵蛊也是死得其所呢。就在她刚要用灵蛊触及曼罗身体的瞬间,一个大活人被推进她的弑杀范围,然后被饥渴的灵蛊瞬间蚕食掉。 一个白色的身影从一处暗室走出,一双浅色的眸子落在云罗身上,薄唇微启,一副云淡风轻飘飘欲仙,与这里的污秽格格不入的模样:“来了?进来坐吧,新沏了一壶普洱,正愁没人一起品鉴……” “我操你大爷,老娘不是来喝茶的……”穆云罗气急,蹲下身子抓起一把“肉酱”就甩向离她不远的男人…… “啊啊啊啊啊……”某个有洁癖的男人疯了…… “……”穆云罗挑眉,一脸不屑。 “……”路人:论如何让温润如玉卓尔不凡的邵医生抓狂……(可怕可怕,打扰了……) ------题外话------ 会不会太重口味了?嘤嘤嘤,受不了的记得告诉一声,啊……我就听听,重口味是病,改不了……哈哈哈哈哈 林子里那么多尸体,可别浪费了 两个吐得死去活来的人被叫声吸引,回首去看,却见后方一片荒芜,穆云已经不知所踪,刚才明明还有男人的声音,不过一瞬间,什么都没有,就像是只是他们的幻觉一样。 “暗浔,她不见了,我们还是先去找迟爷再从长计议吧?这里太过诡异,指不定还会发生什么变故。”曼罗微眯着狭冷的眸子,气息有些虚浮道。 “……也罢,迟爷在哪儿?”暗浔皱眉,寻思着这里是那个女人自己的地盘,自己不来看着他,他离开也算不上跑路,而且身为迟爷的贴身暗影,他也得赶紧赶到迟爷身边效力,所以便摆摆手,道。 “我们到了一处暗室,里面有一条”温顺“的大蟒蛇,迟爷很喜欢,想要……呃……带回去养……赖着不走了,打发我来找你……” 曼罗扶额,从来没有见过迟爷那么一个杀戮冷漠从来不把什么放在眼里的男人那么喜欢一样东西,在古堡里他也养了一只宠物名唤缪斯,名字倒是很能唬人,只是却是只凶狠野性十足还要吃活人的大鳄鱼。 而这次看上的那条白色大蟒蛇,比起缪斯来说,战斗力貌似弱了不是一星半点,但是颜值可以说是碾压缪斯十万八千里,要说共同点……都是冷血动物。 看来迟尽的喜好是瞬息万变,那么缪斯是不是要失宠了?一想到那条嘚瑟得要死的巨鳄,绕是曼罗也忍不住心底发怵。 她说的温顺当然不可能是真的温顺,那时候迟爷慢悠悠地迈着大长腿走在前面,散漫的步子悠然自在,一点也没有危机降临下来的紧张感。 偶尔还要好奇地戳一戳墙壁上一眼就能看出来是机关的隐藏开关。 然后眼睁睁看着四面八方飞来无数锋利的刀刃,自己轻飘飘地倒是躲开了,偶尔还接住几片扔向她,挑着慵懒的眉梢道:“侧开的步伐不够稳,心思放紧,生死关头不能一心二用……” 这哪里是躲进来逃命的?这位大爷简直就是来逛街的,苦了她还得紧紧跟着,不敢放松一点点,深怕迟爷一个回头就给她一个回旋踢测试她的反应能力。 那是一处极其严密而封闭的空间,在外面宽大的玻璃墙能够把里面看得一清二楚,一条至少三四米长的白色蟒蛇盘踞在里面。 它的皮很白,透着一种珍珠一样的晶莹温润光彩,并不是市面上那种因为黄金蟒会泛着金色的肤色,这样一条纯白无瑕却又长那么大的蛇堪称独一无二。 从外面的食人花能够看出来,这里的生物基本没有正常的,这条白色的蟒蛇也是,看似慵懒地盘着身子在休息,实则一双幽冷的眸子在他们出现的时候就已经死死地盯着入侵者。 就算是隔着玻璃墙,也仿佛有种它随时会射起,飞扑过来撕碎入侵者的幻觉。 幽凉寂冷的一双蛇眸,居然有些像迟爷冷漠不说话时威严又泛着冷厉的眸子,静静地盯着你,却已经把你划入了要撕毁吞噬的猎物范围。 她皱眉,反射性地看向迟尽,只见那个从来一副慵懒邪魅,痞坏如街边地痞流氓却顶着一张高贵冷艳勾魂摄魄的俊颜招摇过市。 明明是个男人,却足以让任何一个女人羞于站在他的身旁,他就是透着人间烟火气却飘浮在云端的云。捉摸不透又暗含幽冷凶光,是个她觊觎喜爱却永远没有资格触及的男人。 而就是这样一个男人,修长的身子居然微微弯曲,一向带着散漫意味的俊颜挑开一抹兴味的笑意,仿佛见到了极其感兴趣的东西。 她上次见迟爷这样的表情时,是迟爷抚摸着缪斯大张的嘴,修长的指轻飘飘地落在那条起码五六米长的大鳄鱼大张的嘴里那一排尖利的牙齿上,他就是如现在这般,带着极其兴味的笑。 眸光落在缪斯尖利的牙齿上,缓缓道:“缪斯啊……这样尖利的牙,可不能浪费呢~不如,下次便不喂你动物了,尝尝人肉的味道,林子里那么多尸体……可别浪费了……” 那般苍凉冷漠不带感情的嗓音,听得下面的人心肝俱颤,迟尽是这里的主宰,是拉斯维加斯地底下的王,是M国最大的军火商,背景庞大,本人嗜血乖戾。 作风跋扈却极其聪明干净,从来不留一点儿便宜给旁人捡,也从来滴水不漏,不给那些想要摧毁他的人一点漏洞。 他完美到不像一个人,好像无欲无求,又好像贪婪张狂到想要占领全世界,没有人摸得清他的性子,就连扎根M国,底蕴深厚的迟家,虽是他自己的家族,他也能够冷眼剥夺了迟家那边妄图跟他瓜分利益的那批人所有人的性命。 里面包括他亲叔叔的命,亲情于他而言也不过如此,半点不放在眼里,何况还只是个迟老不经过他同意塞过来的世家贵族的千金大小姐白月? 他随心所欲翻云覆雨,在他的势力范围内绞弄风云,贪婪又无欲无求,钱财早已堆积如山,势力也遍布全球,如果要查他喜欢什么投其所好去巴结? 那么恭喜你,喜好这一栏只会有两个字:缪斯。 仅此而已! 品味竟然跟自家主子云罗大美女一样烂 “挺可爱的小东西,我要了~”男人兴味的眸子里满是势在必得的冷光,一人一蛇,虽然隔着一张透明的玻璃对峙着。 那冷厉蛰伏的模样极其相像,曼罗站在迟尽的身后,有种自己是多余的的感觉。 “迟爷想要将它带出去?” 曼罗试探性地问道,她是下属,有责任知道主子的意图,然后遵照吩咐完成任务。这条蛇很漂亮,眼底的傲然与冷漠极其尖利,隐隐有几分对他们的不屑一顾。 她也是个靠着倔强毒辣一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杀手,对于这样的冷眸再熟悉不过了,也喜欢在这样的傲然下去征服这条蛇,征服了它它便只能顺从。 畜牲类的东西,都是欠调教的,在强者的绝对实力驯服之下,一定会乖乖听话的。 曼罗有些跃跃欲试,仿佛只要迟尽一声令下她就能以最快的速度冲过去,将这块玻璃用激光刺碎,然后抓蛇抓七寸,将它献给主子。 “不急,那么漂亮的小东西,自然要我亲自动手~”迟尽缓缓勾唇,一副兴味盎然的样子,穿着一件黑色的衬衫,下搭一条万年不变的破洞牛仔裤,鞋子倒是难得地没有穿那双万年凉夹板,而是一双沉郁色泽的黑色板鞋。 打扮穿搭极其刁钻,要是旁人这般混搭估计跟个神经病一样,但是偏偏这个男人是天生的衣架子,穿什么衣服都能穿出慵懒高贵冷艳不容亵渎的味道。 明明看起来极其接地气,但就是让人琢磨透,看似近在眼前,实则远在天边。 “是。”曼罗俯首,十分安分地退到了一边,现在这样跟着迟爷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感觉很好,她的唇角微微上扬,然后蓦然回归平静,掩饰住自己这点小心思。 刚才可以说是她刻意支开了暗浔,才有了那么短暂的时光能跟迟爷单独相处。那天她的确也去挂了眼科,但是她眼睛没有问题,心脏也没有问题,她就是这样孤注一掷地喜欢。 就算是一辈子只是成为他的影子,能够默默地陪在他的身边,她已经知足了。 迟尽始终是那副冷漠又懒散的模样,连眸子都没有移开乖乖半分,乖乖也很默契地盯着他,睨了半刻,居然缓缓松了筋骨软软地蜷缩着继续休息了。 刚才还凌厉的眸子不似刚才警惕又锋利,居然跟迟尽放松时软软瘫在沙发上的时候那份慵懒随意模样如出一辙,画风转变太快,曼罗看得一愣一愣的。 而一直盯着乖乖的迟尽站在玻璃墙前居然也是有几分意外的懒散,越发对这条白蛇感兴趣,正当他指尖触及玻璃墙想要逗一逗乖乖时,玻璃墙一侧的门突然缓缓打开,诡异至极。 曼罗尽职尽责地蓦然移到迟尽的前方,一双幽深的眸子警惕着四周。 迟尽倒是没有在意那处动静,而是身子一转,继续盯着那条盘踞着的大蟒蛇,见它没有丝毫在意这条突然打开的生路,而是继续慵懒地躺着,懒散的眸子偶尔眯起看他两眼。 “有意思~”迟尽冷薄的眉梢一挑,舒缓而迷幻的嗓音一点点溢出,带着一点点悠然笑意。 这样的迟尽是曼罗从未见过的,这样放松,这样悠然自若的模样居然轻飘飘多了几分温润凉薄……诡异而惊喜。 话音一落,迟尽也没有心思去注意曼罗的想法,应该这样说,冷血乖戾的迟爷,何曾在意过任何一个除了他自己以外的人? 正是这般,才成就了一个完美无缺的地狱猎手,没有破绽,没有弱点,自身就是最强大不可突破的化身,谁在他身上都讨不到好处。 迈着大长腿泰然自若地经过曼罗身边,修长的指覆上门把,轻易把门推开,然后一步步走进这处一看就是用了心思的偌大的人工打造的生态园,他走进去乖乖也没有转头理他,明明刚才还有几分剑拔弩张的气势,此刻却是不同。 蛇类是冷血动物,自我防护意识一直就很强,很多人被蛇咬都不是因为蛇饿了,小蛇又吃不下人。 而更多情况下是一种对于自己领地的防护,是人类触及了它们的地盘超过了它们的安全范围而反射性发出的攻击。 所以刚才这条蛇看着有陌生人出现才会那样凶狠,但是现在……为何又凶了?迟尽只是皱了皱眉,不再多想。 一步步走到乖乖的身边,略带薄茧的指腹落在乖乖的脑袋上,他的体温不高,手脚也常年冰寒,似乎也跟这些冷血动物有共通点呢~ 曼罗站在门外,观察着会不会有什么突发危机发生,可是她终究不过是迟尽懒散无趣时打磨出来的一柄华丽锋利的刀刃,够阴够毒,但迟尽早就看透了这柄刀的弊端……不够细致入微,也容易……生锈呢~ 一把注定会生锈的刀刃,冷血如迟尽怎么可能会一直留在身边? 以他的能力根本不可能被敌手追杀逃亡到这样一方无名又神秘莫测的变态园子里。整件故事的发展趋向都被这个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千丝万缕尽在他那双修长冷白的指掌间闲散地挑拨抚弄…… 曼罗看着迟爷蹲在地上,纤白的指堪比白玉精致绝伦,落在那条白蛇头上轻轻抚弄的模样像是在鉴赏一件完美的艺术品,每一块鳞片每一个细节他都细细密密地去勾勒。 偏偏他纵然如此,那条刚才还凶神恶煞的大蟒蛇一点也不发威。反而是一副跟缪斯一般在迟爷手底下臣服讨宠的模样。 她看得痴了,忍不住想要靠近这样精彩绝伦的画面,谁知一脚刚踏入那片人工草地,刚刚还慵懒耸搭着脑袋的白色蟒蛇突然睁开眼。 一双幽冷的眸子一转,盯住曼罗,身子蓦然挺立,盘立着身子突然张扬地站起来,一副蛇类作战时威慑对手的强势做派。 迟尽被它这样大幅度的动作惊了一下,指上似乎还有乖乖蛇鳞的温良触感,转眸看向事件的源头,曼罗还站在那里,有些局促地看着他。 依曼罗的性子,要是现在是在拉斯维加斯,绝对提着刀子就冲过来剐蛇皮了,但是她不能,这是迟爷看上的宠物,她不过是一道可有可无的影子,一把可以随时为了他牺牲的刀刃,工具而已,怎么比得上宠物的分量? 她有自知之明,也不甘于这自知之明,却还是不得不屈服于这样的身份。如果没有迟爷,她连从泥潭里蜕变厮杀的机会都没有。 人啊,就是贪婪而自私,得到了一点点便想要索取更多,永远不会满足,曾经她还在那方蚕食人命的林子里厮杀绝望时,唯一的希望就是那抹每天都会出现在堡顶穿着一袭松松垮垮的黑色睡衣,冷漠地宛若上帝俯视苍生的男人。 希望活下去,能够在每个日出时见到他修长的身影。 后来,她从林子里脱颖而出,成功地靠近了他,那时候她也不过是个普通级别的杀手,挤在万众杀手里,仰望着那个懒散却一举一动都透着张扬霸气的男人。 他们唤他迟爷,他是这里的主宰,那双漂亮修长的手底下沾染万众孤魂…… 而偏偏,她就是迷恋上了这么一个,一看就是她永远触及不到若神祗一般的男人,她跨过血海千万,终于在一次完美执行完任务以后入了他的眼。 那时候他那双狭长的桃花眼潋滟着慵懒痞气,毫无形象地瘫软在沙发上,修长的大长腿搭在茶几上,修长的指夹着一根劣质烟,烟雾缭绕朦胧了他的俊颜。 她不敢多看,低着头安静地站在原地,紧张地像是个等待被校长处分的坏学生,觉得自己哪里都很差,甚至配不上让那个宛若神祗的男人多瞧一眼。 “有名字吗?” 迟尽睨了她一眼,没有什么表情,他只是随意点了个看起来顺眼些的苗子,这种事儿于他而言不值一提,也不会放什么心思。 “回……回主子,没……没有。”她紧张得快要窒息,说话都结巴了。 而等来的却不是他恩赐一般地赐她名字,而是迟尽冷艳的背影,黑色的身影修长笔直,偏偏喜欢歪着脑袋懒散地耸搭着沙发靠背,仿佛生怕自己因为直着脖子就多花了几分力道一般。 “哦,聂七……”他只是这样随意而散漫地打发了一件于她而言无比慎重敬仰的事。最后她这个名字也不过是聂七带她去翻了一本厚厚的花名册让她自己随意挑的。 聂风见她有些失落,还冷然道:“以为迟爷会给你赐名?得了吧,迟爷可是出了名的懒,他可懒得花脑子在取名这种不值一提的小事儿上。” “自己选一个吧,都是前辈们用过的,其实一个杀手要什么名字?死后也不过荒坟野冢打发了,谁会在意你叫什么?给你三十秒,选完就赶紧下去训练,迟爷挑了一百个苗子,只有一个有资格成为能够被迟爷亲手磨砺的刀刃……如果活不下去,给你挑那么个名字也是浪费咯~” 聂风说得轻松,其实也是在暗示她,前路凶险,想要步入这里最高层最尊贵的男人身边……有多难。 后来她还是从里面爬出来了,那一刻她哭了,只是不知道是喜还是悲,能够站在他身边是她的夙愿。 可是在某一天,她却渐渐又滋长了贪婪,她不甘于永远在他的身后,她嫉妒白月可以光明正大地来古堡找迟爷。 纵然每每都被迟爷赶出去,但是那个女人尊贵大方,漂亮得让她发自肺腑地自卑,自卑自己为什么没有那样的美貌,为什么没有那样傲然的家世支撑自己有足以配上迟爷的资本? 可是……现实就是一场轰轰烈烈的悲剧,她的过去暗无天日,唯一的信仰也不过是遥不可及的星辉。 贪婪过,自私狂妄过……却还是归于凄凉,乖乖站在他的身后,至少站在这里,她还能一直看着他,跟着他。 “出去。”男人冷漠的嗓音传来,如一枚冰刃直接刺入曼罗的心脏,他的命令,她只能顺从。 她扫了一眼那条白蟒,这到底是谁养的蛇?如此**裸地针对她,若是哪天这东西失了宠,她定要撕了它的皮做护手,割了它的肉炖汤…… “我这里没事,你去找暗浔。”迟尽缓缓开口,冷然的眼甚至没有看曼罗一眼。 他可是警告过她去看眼科的,如果再犯眼疾……迟尽凉薄地安抚着乖乖,眼底闪过一抹冷光:他可不介意剜了她的眼珠子呢~ “……是,迟爷。”曼罗有些心有不甘,但是却还是不得不服从命令,转身离开原路返回。 她这样的小心思怎么逃得过迟尽的眼睛,迟尽不管,只是觉得该让暗浔那小子长点心了,跟着他的人还会被曼罗算计……丢人! 曼罗离开以后,这处生化园林里只剩下这么一人一蛇在诡异地对视着。乖乖在曼罗出去的一瞬间已经放下了防备,主动缠上了男人修长凉薄的手,指节温润完美,仿佛上帝的杰作。 “倒是个腻歪乖巧的小东西,有名字吗?”迟尽懒散地挑逗着乖乖的脑袋,兴趣盎然地问道。 “……嘶嘶~”乖乖:…… “没有名字吗?见你这么乖巧,不如叫乖乖吧?嗯……乖乖,跟你这体简直标配~”迟尽难得愿意花脑子替人取名字,虽然这只是一条蛇,他却蓦然觉得十分亲切熟悉。 “……嘶嘶~”乖乖:你确定?见你这么帅,想不到品味简直跟自家主子云罗大美女一样……烂…… “真是心有灵犀啊……”一袭白色身影渐渐从暗色里走来,温雅的男人穿着白色医师服,驾着一枚金色眼镜,一副儒雅温润浅笑调侃模样却又是一派斯文败类模样~ “哦?此话怎讲。”迟尽并不意外,见着来人只是习惯性挑眉,一副准备倾听的样子。 “乔乔毕业以后就失踪了,你如果是想来我这儿入手查,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题外话------ ……快了,别急别急~ 要是救不活人,我就送你下去陪葬 “乔乔毕业以后就失踪了,你如果是想来我这儿入手查,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邵东棋衣冠楚楚,眼镜片反射着冷然的光,让人根本看不清这个人眸子里到底在酝酿着什么难以琢磨的深沉。 在迟尽踏入这里时他就已经料到这个男人是来找自己的,为了掩人耳目,连自己贴身的护卫都遣走了,看来是对他邵东棋太信任还是对自己的能力太过自信? 邵东棋一步步走入那方他亲手为乖乖打造的园林里,他从来不叫云罗乔乔,但是夏夜会,他们虽然是两重人格,但是彼此的意识会有流通。 正如他一醒来夺舍了他的身体的夏夜就知道是自己从中作梗,把云罗甩了,让她离自己越来越远…… 而邵东棋的意识里同样会存在夏夜身上发生的事情,夏夜暴力嗜血,虽然是另一个自己……但本质上,他们是同一个人。 他们共存共生,生命共享,聪明共享,连经历的感情……也不会例外。 邵东棋甩了穆云罗曾一度让穆云罗抓狂,导致云老大老早就看他不爽,明里暗里没少给他使绊子,要不是有云罗这座大靠山,他早就不知道被云敖千刀万剐多少次了。 而云罗会护着他,更大程度上是因为当年的一件旧事,她待他的看似与众不同,其实跟她这些年游历草丛随意撩拨的任何一个男人一样,从来没有进过她冷漠多情的含情眸,那双狐狸眼里可不仅仅蕴着媚丝丝的风情万种,更多的是锋芒暗掩,冷漠无情。 而之所以在所有人眼里,穆云罗待邵东棋比对其他任何一个前男友都宽容,甚至在被他甩了之后还能跟他好好相处。 偶尔陪他这个看似跟孤寡老人一样要么隐居幽园聊以浮生,要么泡在野园里研究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说说话,陪他看繁花散落,陪他研究这些她并不感兴趣的“旁门左道。” “……”穆云罗:其实不是不感兴趣……是看过无数次温恒做实验后已经对这种小打小闹不感兴趣了…… 她能够为他做那么多,并不是因为他叫邵东棋或者他是夏夜,而是那年夏天,他间撞见了她和迟尽被追杀,然后意外之下,用自己当时还不算熟练的医术救回了迟尽一命。 那时候她还不是张扬肆意的女王穆云罗,而是长相虽然明艳,却冷漠恬静的纤纤少女,眉眼温和有泛着凉薄,明明只是个稚嫩少女,却非要把自己逼出一副冷血大小姐的样子。 拿着一把匕首架在他的脖子上,轻丽的嗓音因为干涩而略微嘶哑,死死握着匕首的小手还在不经意颤抖着。偏生冷白的小脸崩得面无表情,把所有的紧张和慌乱掩藏,威胁道:“邵东棋,我要你救他。” “凭什么?”年少时的邵东棋不比如今温润寡淡,更多的是青涩略微暴躁的年纪,长期被一个对自己而言不存在的“恶魔”困扰,甚至会莫名其妙被占用了身体。 他的性子旁人难以揣测,有时候连他自己都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谁?是温润如玉的邵东棋,还是那个暴戾狂傲自称自己是他体内第二个自己的夏夜。 “凭我能给你一切你想要的东西,金钱名利女人,只要他活下来,我什么都给你!”乔狸原本冷冷清清的眉眼蓦然锋利,这是他在学校时根本没有见过的模样。 他高她两届,算是她的学长,乔狸在御林高中风靡席卷的时候他偶尔也会跟其他男生一样,对这个漂亮又学霸的学妹,惊艳而带着几分觊觎。只是他还没动手,夏夜就先他一步认识了这个小姑娘。 这几年他在外地读书,偶尔也会关注母校的讯息,里面的版面多是乔狸站在各种演讲台上朗诵主持,还有直接接替老师工作为同班同学讲课的传闻,她已经算得上是御林高中的神话了。 比起他当年进入御林更为轰动,而乔狸本人,纵然万般低调,却还是逃不过大家那热闹八卦的嘴巴。 这样一个好坏传言夹击碰撞的学生,曾经有传言说她私生活混乱,打胎做小三什么的,只是都是些不懂事的小娃娃,诋毁起人来都特别能看热闹不嫌事儿大。 好似随便打发几句的闲言碎语,你要是当真了还是你小肚鸡肠了。 “这些,你觉得……我会缺?”邵东棋也不是什么简单角色,当下根本没有一点点把架在自己脖子上这把锋利的刀刃放在眼里的节奏。他是邵家的少爷,虽然不是独子,但也是含着金汤匙长大的,从小到大,还真没缺过什么,怕过什么。 “那么就换,我可以给你想要的一切,不过,要在你救了他之后,现在就动手,不然……不然我就跟你同归于尽……”瞧瞧当年云罗那娇柔的模样,威胁他还连带上自己的命。 要搁现在……估计直接一鞭子甩过来把你腿给废了,然后再俯视着他,冷厉道:“打断你的腿,你就跑不掉了。现在,给老娘乖乖听话,要是救不活人,我便送你下去陪葬~” 论一个女人如何一步步成长,她本是一株不染纤尘的清丽悠然的栀子花,却一步步跟随那个男人的步伐踏入地狱深渊。 甘心褪去纯白,甘心为了他长出荆棘,在烈焰的灼烧里蜕化成靡艳的地狱之花。 他的所有外人看来的特殊对待其实根本不是因为他是邵东棋,而是当年的邵东棋在那个乔狸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施以援手,救了迟尽…… ------题外话------ 还有二更……见面前奏:怕你们骂我,解释一下,就是见到了然后我就突然卡住的那种……(貌似解释了更容易被打……) 我给你作的空间,但别过界 他跟迟尽其实没什么交集,他也知道云罗这几年的逆天改变必然跟这个男人的失踪有关,他也私下打听过他的下落,奈何不过是个街头小混混的身份,谁会去在意? 根本就连没有户口记载和身份证都没有,他就像是一个突然冒出来的鬼魅,没有过去,没有未来,在你的生命里惊艳而过,然后……冷然抽身,世上真的有迟尽这个人吗? 他向来喜欢挑战有趣的事儿,就连云罗都放弃了寻找,得过且过逍遥自在的日子了,邵东棋却没有放弃,国内翻完了那便挨着邻国开始一点点渗透彻查,邵家是侦探事业发家,现在父亲还是国家级的检察官,手里握着很多机密文件。 他倒是从来没有想过,这样一个不起眼的小混混的身份会被记载在国家级机密文案的“S”级任务清扫反动名单里,他翻到时也是惊诧至极,没有相信。 反而在针对性地勘察里触及到了迟尽的防备,他知道自己在查他,更应该明白他邵东棋根本不可能对他感兴趣。他查他,只有一个原因,为了乔狸。 种种条件的发酵滋长下,迟尽再也耐不住性子了,初来华国凤城,首先踩着棋局混淆视听,然后第一步直逼邵东棋的老巢,迟尽啊迟尽,拉斯维加斯的夜帝,果然名不虚传~ 不过既然来了,他的目标十分显著,为了乔狸。可是邵东棋作为一个看客,知道迟尽根本不知道当年那个软嫩的小姑娘乔狸其实跟当年的迟尽一样,根本就是虚无的存在。 在这样一开始就是以谎言开端的缘分里,或许从一开始就预示了他们不可能长久的结局。 迟家跟云家本就已经结仇……云罗如今还跟军门世家那位年轻有为铁血冷厉的少校穆迟有婚约在身,迟尽消失快五年又突然回来,这两位以后何去何从还真是很难猜呢~不过他们的过去是不可否认的美好,就连在乖乖这个名字上也还是那么默契十足。 邵东棋浅色的眸子里泛起兴味,刚才过来的时候他瞥了一眼监控视频,那个被眼前这个男人心心念念的女人踩着锋利的高跟鞋大摇大摆地走进刚刚经历了残忍虐杀的花阵…… 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这赶得刚刚好,他倒是很好奇——这两个曾经爱得死去活来的男女,时隔经年,再见又会是什么反应呢? “早闻邵家二少聪颖,如今我既然来了,何不开门见山说话?跟我绕弯子,我怕自己耐性不够折损了你这还算不错的园子。”迟尽缓缓开口,无视邵东棋明显打哈哈的话,大家都是明白人。 他既然敢冒险布了那么一场混淆视听的局来这里见他一面,花了那么多心思,要是得不到该有的回报,像迟尽这样随心所欲征服他人惯了的男人怎么可能会善罢甘休? 他方才这番话说得很委婉,平日里他若是有兴致,对于这样绕弯子的话还是很有功夫跟着打转转,他这人在下层待了三年,什么烟火气的话没说过。 最爱的就是勾起痞懒笑意让人放松警惕,但是却是十足十地一只长着大嘴露出尖利到可以撕裂血肉,咬碎骨髓的利齿。他养鳄鱼,其实自己也何尝不是一尾蛰伏水底,阴毒狡猾的鳄鱼? “呵,迟爷果真名不虚传,从前倒是不知道迟爷有这样的气魄,恕我有眼无珠。”邵东棋却是一副宠辱不惊的模样,对于迟尽挑开的明白话还很粗略地打马虎眼。 “我想她,很想,就当我欠你一个人情,告诉我阿狸在哪里?”他是迟尽,是M国地下暗城的王,是拉斯维加斯地下赌城的夜帝,他的势力遍布全球,外人传言他多么冷血嗜血,屠戮血亲吞并一个个残弱组织渐渐壮大,如今已经是M国的无冕之王。 关键是他黑白两道皆有涉及,背后有庞大的家族支底,自己也身份尊贵,这样一个王,谁都抢着抢着巴结投其所好,却从来没有人能够摸清楚他的喜好。 而能得到他的一个人情,该是多大的一种荣耀啊,至少,只要邵东棋应下来,邵家百年之内不用担心家族落没,有迟尽的一个人情,身后就相当于拥有了一个绝对庞大而强势的靠山,这般荣耀,现在只需在邵东棋的一念之间…… 可是云罗这几年的苦他看在眼里,仅仅为了迟尽一个人情出卖云罗吗?却也算不上出卖,云罗自己也想见他的吧?邵东棋犹豫了,他不想告诉迟尽云罗的所在,可是更大程度上是他不想让迟尽如此轻易就见到她,云罗这几年过得那么苦,他又怎么能让迟尽好过? 想要见乔狸吗?那么……我便让你见见当年纯白无瑕的乔狸被你折损成了何种模样?乍看是出好戏,却不知真的真相来临的时候……你们该如何抉择? 迟尽放低了身段,他明明可以威胁可以震慑,他是王,不管这M国还是在这里,他的尊贵,他的身份都不该折损半分。可……他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梦里百转千回全是她的一颦一笑,喜怒哀乐的她,娇俏可人的她。 第一次见面时眨着漂亮的狐狸眼面上泛起嫩粉的小姑娘不自然地问他联系方式的模样,失意喝醉时抱着他的裤腿哭得稀里哗啦把鼻涕眼泪全擦他裤子上的小女孩。 如果思念是一种病,那么迟尽想,自己早已病入膏肓了。 “迟尽,你来晚了,她嫁人了,新郎很帅,长得……不像你。” 邵东棋冷薄的嗓音带着几分寒意,他故意的,却也是认真的提点,听说云罗已经跟穆迟在一起了,穆迟什么狠角色他略知一二,这两位搁哪儿都是一等一的大佬,如若针锋相对,后果恐怕很精彩。 穆迟那个男人是一条**裸的浴血孤狼,狼性十足,狼的一生只会有一个伴侣,而他选中了云罗,这辈子都会只爱她一个人。 比起跟曾经伤害过云罗的迟尽,邵东棋更希望穆迟能够成为那个温暖云罗余生的男人。 年少时的爱太过锋利,太过拼命,以至于伤人伤己。迟尽和云罗都是极端的人,一个本就锋芒毕露,一个看似软弱骨子里也埋藏着锋利刀刃,这样的爱,最容易伤人伤己,他是看客,却也算半个局中人。他可以用这样的话去中伤迟尽,暗自替云罗出口气。 但他也明白,自己没有资格剥夺云罗跟迟尽见面的权利,这场迟到了快五年的再见——他很期待,却隐隐不忍…… “我不信,你不用编些陈词滥调骗我,邵东棋,你救过我,所以我给你面子,但是老子的耐心是有限的,我给你作的空间,但别过界。不然,便别怪老子不顾旧情。” 迟尽皱眉,很明显被邵东棋这么一句话挑起了怒火,他很聪明,真的邵东棋现在说出来的话没有可信度,但是他还是怒了。 就算是听到阿狸属于别人的谎言他都不愿意听,那是他的人,这辈子只能是他的~ 迟尽毫不留情地撕碎了邵东棋的谎言,对于迟尽这般有些失控的反应,邵东棋表示十分满意,绯色的唇微勾,露出几分如释重负的微笑。 这个男人还是跟从前一样呢,谈吐间总是改不了那股子狂妄不羁,懒散中酝酿着淡淡的冷厉,还跟以前一样喜欢穿破洞牛仔裤。 那双潋滟狭长的桃花眼此刻也是阴森森地睨着他,倒是真的生气了吗?邵东棋浅笑,很满意这样抓狂毒舌威胁人的模样。 “对,我知道乔乔在哪里,她没有结婚,但是已经有男朋友了。迟尽,这几年,她找你找疯了,不过也失望够了。我可以让你见她,不过我希望你能尊重她,地址,我需要征求她的同意才能给你。” 邵东棋道,大大方方坦白,也大大方方地扎迟尽的心,痛吗?有云罗这几年痛吗? 你见过她冷眼放火烧了遇见酒吧却在下一秒颤抖着手顺走吧台上一包你最爱抽的红万时的样子吗? 见过她绝望地拿起刀一个个找上那些你得罪过或得罪过你的人,一边捅人一边撕裂一般苦笑着问他们把你藏到哪里去了的时候的样子吗? 他做的不过分,一点也不过分。 “嗯……好……”迟尽站在那里,浑身僵硬,心跳加速着,期待彷徨甚至还有些……害怕,他缓缓勾了勾唇,却是苦涩难掩。 —— 一个白色的身影从一处暗室走出,一双浅色的眸子落在云罗身上,薄唇微启,一副云淡风轻飘飘欲仙,与这里的污秽格格不入的模样:“来了?进来坐吧,新沏了一壶普洱,正愁没人一起品鉴……” “我操你大爷,老娘不是来喝茶的……”穆云罗气急,蹲下身子抓起一把“肉酱”就甩向离她不远的男人…… “啊啊啊啊啊……”某个有洁癖的男人疯了…… “……”穆云罗挑眉,一脸不屑,她来看乖乖,这狗男人明明在野园里窝着,里面又不是没有监控,看不到她过来了吗? 还放任这些恶心得要死的藤蔓四处活跃,她解决是能解决,但是脚底黏糊糊的感觉还有衣服上斑斑点点的血痕让她这个被云老大养娇了的大小姐十分不舒服。 邵东棋是真的很抓狂,这他妈还是那个高贵冷艳时时刻刻在意自己形象,每时每刻都会以最美最艳的姿态出现在人前,虽然嚣张跋扈,但还是凤城人心中最魅的女妖精的那个女人吗? 他觉得自己需要静静,一定是自己开门的方式不对,所以门一拉决定重来,云罗哪里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一个侧身跟在钻进去了里面,外面那血腥味熏得她极其不舒服,心情也十分躁郁。 刚才是见邵东棋那副悠然自若的模样但是自己却弄得那么狼狈心理十分不平衡的表现,此刻睨了一眼娇小的掌心沾满红腻的XX。 翻了个白眼,妩媚的眸子一转,又是落在邵东棋身上,只见邵东棋平日里的温润如玉已经喂了狗,此刻正十分暴躁地找毛巾擦身上沾染的“秽物”。 “怕脏?哦~穿的白衣服啊?没事儿,姐姐立马给你染成红衣服……” 邵东棋背脊一凉,直觉不妙。还没来得及回首就被穆云罗用炽血鞭捆住了身子,邵东棋自小身子就不好,后来为了强身健体倒是练了些武力值,只是这点武力值在云罗面前可以直接归零…… “云罗,冷静……”某个被绑在凳子上的男人很绝望,他还有任务啊…… “冷静不了,老娘在外面肉泥潭子一样的地方打打杀杀,弄得那么狼狈,你他妈倒是舒服,还沏茶?你咋不上天呢?” 穆云罗一边说一边把手上沾染的红腻往邵东棋白色衣服上抹,某个有洁癖的男人差点被气岔气了。 “得嘞,我去洗洗,有衣服吗?这也忒恶心了……”穆云罗忍不住吐槽道,然后十分霸气地把刚才撑着桌子十分霸气侧漏的大长腿收回来,打算去洗洗。 “有,不过是你高中时的校服,只有一套,还有你的板鞋……上次我落水你救我后扔这儿的。” 邵东棋眼底闪过一抹光,真想看看云罗穿着校服再次出现在迟尽面前的样子。 “哦。”穆云罗不甚在意,上次邵东棋落水她的确穿的校服救的他,后来九哥送来了衣物,她便把湿衣服都扔这儿了,想不到还在。 简单地在隔间冲了澡,野园有很多地下室,每个房间都有独立居住的空间很研究实验的地方,目的自然是方便快捷分工明确。 云罗穿着白色校服走出房间的时候,仿佛又有一种回到高中生活一般,脱下高跟鞋的她矮了些,也更加娇小可人。 原本化着浓郁烟熏妆的小脸也褪去了浓妆,不施粉黛的样子格外软嫩,因为刚刚洗完澡,小脸略有浮红,十分诱人。 五官依旧明艳,却不再是媚丝丝的勾魂摄魄,反而有几分纤弱楚楚,墨色微卷的长发被她随意地绾起。 这里是野园,她从不在这里过夜,她的东西不多,于是直接在私设的茶餐厅的吧台上摸了个特制的尖利的小勺子往头发上一插,固定住了那个软软的丸子头。 本来就已经十分软嫩的打扮了,现在随意地包了个丸子头更加可爱撩人,若非那双眸子早已不如从前干净纯粹,连她自己都要以为她还是乔狸。 她还要去御林高中上课,下课以后她可以第一个跑出学校,然后在人群中稳稳锁住那个黑衣痞帅的男人。 他会在她远远望他的时候对着她邪肆地吹着流氓哨,笑意懒懒,身子直起,一副等着她投入怀中的样子。 不过,穆云罗眸子微冷,摇摇头,不去想那些带着甜蜜炸弹的过去,这里自然没有化妆品,所以难得的,这么多年来还是第一次在云家和自己公寓以外的地方素面朝天。 有些别扭,但也隐隐松了口气,就这样吧……不是要做回乔狸吗? 现在,她就是乔狸。收拾好以后,最终目的她自然不会忘记,无视邵东棋一脸的诧异,直接越过他,熟练地打开暗门,先去看乖乖吧。 临走时还不忘把衣服里的手机摸出来,然后往更深处而去。 “……”邵东棋:为什么感觉背后凉凉的,感觉今天野园可能要被烧是什么鬼? 就在云罗把玩着手机要走到乖乖住的地方的时候,电话响了。云罗瞥了一眼,是沉姜? “喂?沉姜。”云罗懒散地悠着步子越发靠近乖乖的住所。 “云罗,我可能……找到迟尽了……”宋沉姜拿着电话,有些犹豫道。 “……可能?”穆云罗早就已经百毒不侵了,这些年没少失望,她已经麻木习惯了,步子一步不缓,走到了玻璃墙前。 她穿着白色的校服,扎着清秀靓丽的马尾,脚底踩着踏实的平底鞋,一切都那么熟悉,熟悉到下一刻仿佛前面就会出现一个男人,穿着惯穿的黑衣,眉眼慵懒,对着她痞痞一笑…… “御林高中校长……啪……”手机落在地上,云罗站在玻璃墙外,一双眸子死死地盯着里面突兀出现的男人修长的背影,好像他啊……她想。 迟尽突然听到东西落地的声音,蓦然回首,只见记忆里那个纯白无瑕的小姑娘正站在玻璃墙外,一双好看的狐狸眼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他刚想叫她,乔狸却一把弯下腰捡起手机附在耳边道:“沉姜你别跟我提他了,刚才……我有出现幻觉了……” 阿狸乖,乖乖站在那里,我过去 他刚想叫她,乔狸却一把弯下腰捡起手机附在耳边道:“沉姜你别跟我提他了,刚才……我又出现幻觉了……” 娇小的身子微微倾斜,扯开一抹苦笑,她找了那么久的男人怎么可能会出现在野园呢?云罗很释然,贴着手机继续听着沉姜要说的话。 “御林高中校长今天打电话给我了,邀请你去御林参加百年校庆,历届毕业生也会回去,而且,他说你给御林高中捐了一个亿,代理人姓迟。云罗,如果没有猜错,应该是迟尽捐的。” “到底是不是我已经让校长去找以前的文件了~还有,云罗我现在帮你找他并不是还让你钻死心眼,而是要你……释然……”宋沉姜贴着手机说话,一双清冷的眸子染上冷薄。 她找迟尽不是给他们一个重新在一起的契机,如果她查到的这个迟尽真的是云罗要找的那个人的话,她绝对不会支持云罗跟他在一起,既然有钱有势……凭什么要突然消失? 她虽然对于爱情很懵懂,二十多年来也只爱过沉允这么一个男人,但她爱沉允便是义无反顾的,不管他是什么她都愿意跟着他,好的坏的结果他们都要一起去承受。 那么迟尽呢?离开就离开,离开的时候有想过云罗会变成什么模样吗? 他大概真的没有见过她想要捧在手心里护着的小姑娘为了这个她素未谋面的男人在夜里撕心裂肺,沾染烟酒,弑杀成性的样子…… 是他彻底让云罗变成修罗,若是见到他,她真的很难压下要撕碎他的冲动呢~ “我知道了,校庆我会去的,至于那个名字……别查了,我还没有想要劈腿的**,又不是渣女,我现在有男朋友,有分寸。”云罗站在原地,拿着手机勉强地晕开一抹风轻云淡的笑意。 她执着了那么多年,浓烈的不甘与执念其实也逐渐消磨掉了,穆迟很好,她认真地正在把自己放入他女朋友这个角色里。 外面传闻穆云罗水性杨花,有过无数个男人,人尽可夫。 她承认自己对待感情的确散漫无所谓,却也从来不会做劈腿的事情,相反,她的那群前男友里劈腿的拉出来都是一大把,她无所谓,看到了便踢了。 寻个机会再找一个就是,在人生伴侣的选择上她从来没有越轨过,现在才刚刚跟穆迟在一起,她不想在这个时候涉及从前,那个人已经被她藏在心脏的犄角疙瘩之地,不想再翻出来凌虐自己的意志了。 反而,这样的时候,云罗的眉梢居然缓缓舒展,心思回转间竟是穆迟沙哑着嗓音勾引她的模样…… “宝宝,要不……你也喜欢我吧。” 穆迟缓缓道,郑重而小心翼翼,那双时常阴戾的眸子眸色很浅,是穆云罗极其喜欢的茶褐色,在昏黄的灯光下,她抬眸只觉得他的眸子似黑不见底的深潭,里面仿佛有漩涡,下一刻便要把她拉进去卷入覆灭。 “好啊,我试试。”穆云罗点点头,上前一把勾住了穆迟的肩膀,然后一个用力一把把他给拉下来,霎时,两人的脸刚好对在了一起,呼吸交错间,心跳也乱了节奏。 穆迟是她迄今为止见过的除了那个人以外最完美的男人,迟尽的完美更多的是她自己心理上对他的依赖迷恋。 而穆迟不同,初见时她也不过是以一个客观角度去看他,他只是静静坐在那个角落里略微流泻了气势,不管是从哪个方面看都挑不出一丝毛病。 被他看上她不会觉得自卑也不会骄傲,仿佛本该如此,那个男人本来就应该是她的的感觉。 她答应过会试着喜欢他,言出必行,她已经开始一点点习惯有他的存在了,在这个时候冒出迟尽的消息,她其实已经有些漠然了,长久失望后的麻木已经让她疲倦了。 她现在是穆云罗,自信张扬随心所欲,沉湎过去的伤痛对她来说反而是负累。 “有分寸就好,虽然穆迟命相不太好,但不吹不黑,他跟你还挺般配,听说已经准备退役了,我跟穆家有过交集,穆迟多重视军人荣耀的一个人,能为了你退役我也是很服气的……” 宋沉姜道,宋家跟穆家有联系是真,当年穆迟病危穆烨华上门求过她,找的是她爷爷,爷爷把这件事儿交给她。 其实那个时候她虽然继承了家主之位,却没有几个人认可她,她在穆家园子里见到穆迟的时候他身体还好,繁忙地处理着公务,印堂发黑……已然是强弩之末。 早年他就来找过她算命数,他能活多久她清楚,已经有油尽灯枯之兆了还那么拼命,不得不佩服他的毅力,在那段时间还带着手底下的特种部队绞了一窝国际贩毒集团。 这样一个如此重视部队重视国家荣耀还有穆家荣誉的男人,舍得为了云罗放弃那一切,就冲这一点,他是人是鬼也罢,她都很欣赏和支持他跟云罗在一起。 “我知……”云罗拿着手机跟沉姜说话的时候其实还是有些不死心地盯着玻璃墙里面那个“幻影”。 那人还是记忆里的模样,穿着黑色的体恤,还有那万年不变的破洞牛仔裤,一双狭长迷人的桃花眼,盯着她看的时候她都觉得自己会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太熟悉了,比自己如何一次幻觉他的出现更为真实……细碎的墨发微微遮住一点眉角,绯色的唇总会习惯性地带着痞懒的笑意。 只是现在那个人并没有,他死死地盯着她,唇角半弯不弯,甚至有些颤抖。锋利的眉梢邪肆而沉郁,与她记忆里的模样有些不太一样了,说起来却又感觉还是他。 在云罗打量着他的时候,迟尽又何尝不是这样,那个记忆里软萌可爱总爱缠着自己玩闹的小姑娘还穿着御林高中的校服,纯白的校服很美,仿佛从未被血腥沾染前的模样。 仿佛她还会娇俏地笑,会假装嗔怒让他哄她开心,只是……她拿着手机突然急促地说出那句:“沉姜你别跟我提他了,刚才……我又出现幻觉了……” 那样低哑的嗓音带着几丝急促,她说他是幻觉……迟尽想要上前拥抱她的步子突然停住僵硬在原地,又出现幻觉吗?她很想他吧,但是他又给了什么? 步伐沉重,逼得他一时间做不出任何反应。 那个在任何时候可以懒散地笑着夺命的夜帝何曾会有这样呆若木鸡的时候?可是在她提及自己已经有男朋友的时候……心凉凉半截,也再也按捺不住了。 打电话的时候她那双潋滟的狐狸眼一直盯着他,仿佛怕他突然消失,突然不见了一般……这样的阿狸,冷漠又傻瓜到他心疼。 “阿狸……”他缓缓开口,那摄人心魄的嗓音带着低沉的沙哑和淡淡的香烟缭绕和醇酒灼香,穆云罗手指一僵,哪里还听得见沉姜在电话那头说了什么? 她是真的最近太累了还是已经得抑郁症精神病什么?云罗有些难以置信地摇了摇脑袋,还是不相信站在园子里的那个男人是一个真正的人而不是她的幻觉。 可是那嗓音她如此熟悉,她惊诧地盯着他,刚刚还想略微敷衍地同沉姜说我知道了,不想让她担心。 可是下一刻,手机再次落地…… 宋沉姜:……今天这信号可能不太好…… “啪……”只是这次,云罗再也没有弯下身去捡,隔着一层玻璃墙,他们无言对视着,她看着乖乖十分“作”地爬上迟尽的裤腿,仿佛要替她证实这一切不是她的幻觉,而是,那个人真的回来了。 他就站在玻璃墙的对面只有几米远的地方,还同往常一样,唤她一声:“阿狸……” “……你是真的迟尽?不是我的幻觉对吗?”这一瞬间,她觉得自己不是穆云罗,只是那个满心满眼都只有迟尽的乔狸,她缓缓开口,清丽的嗓音褪去了冷厉,微微颤抖略有凄凉,她还是不相信…… 因为,失望太多次,已经失望到就算真的是他,她也不信了! “阿狸乖,乖乖站在那里……我过去……” ------题外话------ 怕被打的我……怂怂抱团准备再更一章…… 我还是很穷的,衣服都穿不起了 “阿狸乖,乖乖站在那里……我过去……”迟尽道,说着便已经迈着大长腿走向他心心念念了四年多的小姑娘。 看着她怔愣的样子好似还是不确定一般,恨不得现在就冲过去抱住她,让她知道,自己回来了,他还是那个他可以依靠的人。 而他同样也这样做了,原本还能迈着大长腿走两下,既而直接跑过去,穆云罗静静地看着他,一双眸子从最初的诧异一点点蔓延成冷然。 她看着他如自己当初一般冲到自己身边一把搂住了自己,她喜欢他的怀抱他的味道,她说过,他的一切,好的坏的……在她眼里都是好的。 但是四年了,不辞而别四年,一句让她站在原地等他过来就可以抹杀掉她这几年的痛不欲生吗? 她迷茫了,在被他拢入怀里的时候却还是没有动作,张扬肆意的穆云罗再见到这个改变了自己观念和轨道的男人时头一次觉得自己是这样的茫然无措。 迟尽修长的身子紧紧地贴着云罗,仿佛想要将她卷入骨髓里一般,让她永远只属于自己,阿狸是他的……这四年午夜梦回里最是痛彻心扉的伤口,也是最美最让他刻骨铭心的一抹纯白。 只是他搂得越紧越觉得苍凉,自始至终她除了确认自己的身份时说了话,便再也没有说话,就算是他现在这样用力地抱着她还是觉得冥冥之中很多东西已经变了。 穆云罗被他搂在怀里,白皙纤长的手指微微僵硬,自始至终没有回抱他。四年的杳无音讯。 他说走就走,说回就回,凭什么觉得她再见到他可以装作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还可以像以前一样乖乖地做一个小公主被他呵护着? 抱歉……她已经变成了自己的女王,不再需要旁人的保护了。 很多事情早就沧海桑田,但被他拥入怀里时她的心还是仿佛被什么东西重重地撞击了一下,痛而沉重。呼吸间是他裹挟着淡淡烟草味的气息,熟悉而陌生。 “这位先生……抱够了吗?”穆云罗挑眉,粉嫩的唇瓣勾起一丝邪魅冷艳笑意,明明穿着最纯白无瑕的校服,但却如沾染凉薄血色的暗夜蔷薇。 校服是她属于迟尽的一整个青春,可是她已经不需要校服了,这校服早就被她抛洒在不知名的过去。 遇见她也烧了,御林高中她再也没有回去过,她当初拿着刀一个个找上所有跟他有过节的人,然后一个个解决掉,那样的疯魔……她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很累,心如死水般的累。 “阿狸,别闹,我是阿迟,只属于你的阿迟。”迟尽紧紧地搂着她,他还是很高,小姑娘穿着平底鞋的时候根本就抵不到他的下颚,只能及他的肩膀处,而云罗靠得最近的地方,就是他的心脏。 她能够感觉到他心脏不寻常的跳动,其实她很想拥住他,她说过喜欢他的,喜欢他眉梢慵懒,喜欢他每天都在学校外面等他放学然后送她回家。 可是她已经很久没有上过学了……也很久……没有见过他抱过他赖着他了,时间太久,也快要忘了该怎么再去面对他。 这四年多,她想过无数次再次同他相遇的场景,想过他会依靠着哪个小巷子吸烟,白色的烟雾缭绕而上,朦胧着他俊美无虞的颜见到她会蓦然勾唇,是邪肆而慵懒的痞味:“阿狸,好久不见~” 或者是在某个酒吧的寂静角落里,懒散地躺着,偶尔会倒一杯酒续上,修长的指落在玻璃杯上,然后行云流水地扬起酒杯,一口饮尽杯中酒。 就算面色微醺,也还是会推开那些想要攀附他的女人,无论是清醒的还是喝醉的还是精神失常的他……他会拥抱的会呵护的人只有她。 在她眼里,她还是那个不学无术却依旧能够给她全世界的男人,他有魅力有才华,他能够打网游做网页养她,可以把一开始陪她吃的冷粥努力变成热粥热馒头,会笑着看她吃得香甜开心,这样小小的一个举动她就能很满足了。 她喜欢的男人可以没有钱可以没有势,可以没有一切的一切,这些她都不稀罕,她自己也能得到这些,她需要的是他对她忠贞不二对她不离不弃。 她愿意陪他下地狱……可却生生被他抛弃了…… “这位先生要不是脑子有问题就是心理障碍吧?没错,我是乔狸……你是谁?我的阿迟很穷的,穿不起大牌,也戴不起那么贵的表……”穆云罗冷冷地推开他,道。 与此同时心也在破碎,可是早就依旧千疮百孔的心还能怎么个碎法?习惯了,便也无所谓了。 谁知迟尽还没等她话说完,修长的指已经落在黑色体恤衫的衣脚上,手一发力,十分熟练地把衣服给脱了。 与此同时,完美的身材暴露出来,匀称完美的八块腹肌线条流畅完美,让人垂涎三尺……要搁从前,云罗肯定忍不住暗搓搓地想要去感受一下触感是不是也跟看上去一样那么结实有力? 脱完体恤,然后十分随意地把衣服一扔,着手把手腕上价值千万的手表给扒拉下来,随手一扔,完全不在乎那点钱…… “你干嘛?耍流氓啊?”穆云罗挑眉,忽然面对**着上身的男人有些不自在,他们从前那样亲密,此刻却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时间啊……真是讽刺的存在。 “阿狸,我还是很穷的……衣服都穿不起了……”迟尽可怜兮兮道,完全不记得刚才那个脱衣服那么潇洒行云流水的男人是自己! “……”穆云罗:论一个男人豁出去之后不要脸的程度…… ------题外话------ 刀片就别寄了,颂颂明天万更……大哥们饶命……嘤嘤嘤…… 对了,裤子也穿不起了 “阿狸,我还是很穷的……衣服都穿不起了……”迟尽可怜兮兮道,完全不记得刚才那个脱衣服那么潇洒行云流水的男人是自己! “……”穆云罗:论一个男人豁出去之后不要脸的程度…… “对了,裤子也穿不起了……” 某个高大俊逸连眉梢眼角都是慵懒痞气的男人说着修长的指便直接覆上了裤子的皮带扣子处,指尖轻按,便直接把皮带从裤子上抽出来。 皮带落地的声音清脆,一下子唤醒了还有些懵逼的乔狸,眼见他还想脱裤子,赶紧出口阻拦:“迟尽,住手。” “阿狸,不对……你要叫阿迟,乖~叫我阿迟好吗?” 迟尽不管不顾,也没有再脱,而是裸着上身走近乔狸,看着她娇小的身子站得笔直,盯着他的时候没有了当初的爱恋,而是满眼的冷漠与防备,她在怪他,且还不愿认他。 这样的想法在他的心里疯狂滋长,淬毒的荆棘长着带倒钩的锋利尖刺,一点点刺入他的心脏,狠狠地刺入,缓缓地撕裂…… 乔狸站在原地,眼前这个人熟悉而陌生,他没有变,还是喜欢黑衣,还是不喜欢打理那头乱发,任由它肆无忌惮地遮住眉角,遮住那天生就张扬到极致的眉锋。 她青春里迷恋痴妄的男人啊,为什么现在站在她的对面她反而想要往后退呢? 不像了,再也回不去了,而她呢?纵然还是穿着这一套白色的校服,褪去了她平日里爱穿的锋利高跟鞋,褪去了张扬妩媚的红裙,洗去了惯化的浓妆,回归年华里依旧清新淡雅靓丽脱俗的小女孩,妩媚成熟的长卷墨发被扎成高高的马尾。 她的一颦一笑都付之春风里,那年的花很白,栀子花的香味浓郁,总会蔓延在校园里的各个角落,天空很蓝云很软很白。 女孩儿在校园里漫步时一如既往地是校园里最靓丽的风景线,那时候她在学校里总会一个人走,偶尔也会跟花娰一起。 她笑颜如花,比清雅的栀子花更迷人,可是一朵玫瑰就算被染成白色,那刺依旧在,花香也不可能跟栀子花香一般清雅,等大雨倾盆,还是会吐露出它该有的颜色。 冥冥中,什么都变了,她不恨迟尽让她改变,只是恨他为什么连一个正式的告别都不给自己? 难道三年,三年的朝夕相处还不足够他为这段感情画上一个该有的句号吗?她不是喜欢死缠烂打的人,同样,她不会死缠烂打。 她可以把伤痛埋在心里,可以自己回去哭得撕心裂肺,但是现在,站在他的对面,她不能脆弱不能撕去伪装,她很好,在这四年多没有他的时光里她很好,现在也有好的归宿好的生活。 她变成了当年他希望她变成的模样,独立而张扬,没有人敢在她背后诋毁她,也不会再被乱七八糟的人绑架。 任何敢乱说她小话的人都会被她收拾利落了,任何想要绑架她的人都被她的身份威慑得打消了念头。 这四年多,她已经变成了另一个人,一个乔狸从来不认识的女人。那么你呢?迟尽,现在的你,阿迟认识吗? 她淡淡地睨着他,忽然就笑了,是满目疮痍难平,是满眼萧瑟尽付风中,世界上最让人绝望的事情是什么呢? 是就算穿回洁白校服也无法重返校园,是凋零的花朵想要重开却发现自己只能落入尘埃成就另一朵花的绽放,是你已迟暮却仍旧做着旧时白日梦,却清醒地明白……那只是一场梦。 浮生若梦,眼前的男人明明回来了,带着他的思渴,带着希望带着还想要拥抱她的执念,可是好可惜,她好像……死心了…… 她已经好久没有梦到他了,已经好久没有酗酒癫狂,好久没有再幻想过再见他时她会穿着白色的裙子还是红色的裙子,会穿着高跟鞋还是平底鞋,已经好久没有去“遇见酒吧”了。 哦……她已经一把火烧掉了那里,酒吧也没了,梦也没了……连刚才出现“幻觉”的一瞬间她还在想,好久没有出现幻觉了……好久没有见过他了…… 她把他淹没在记忆的深海里,把他切割成片,再也看不到一个完整的他的时候。 他回来了,他就像一个笑话一样,生生吞掉了这四年多,以为只要自己回来了就能跟当初那样肆无忌惮的拥抱自己,能够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说他还是自己的阿迟? 错了,她的阿迟……已经死了,死在她的心里,被她日复一日地淹死的…… 在迟尽**这上身上前想要拥抱她的时候,云罗突然蹲下身一把捡起那条被他扔在地上的皮带,然后站起身,淡漠微笑着退后了一步。 纤细的指捏着那根皮带对着他,厉色道:“乖什么乖?老娘已经不乖很久了,迟尽,现在过去把衣服捡起来穿好,然后立刻滚……我不想对你动手……” 你更喜欢游戏还是更喜欢我?(高中) 迟尽本想伸手抱她的手臂僵硬在空中,女孩儿捡起皮带一副色厉防备的模样那样触目惊心,他紧了紧呼吸,然后很无奈地放下手臂 她没有叫阿迟,他无奈地扯了扯唇角,却发现连苦笑都是多余,他……罪有应得,在他决定离开华国的时候早就该料到会有这一天。 阿狸曾经问过他,会不会离开她,会不会抛弃她。 —— 她那时候高二,刚发了成绩单,她没有回家,而是第一时间跑去网吧找他,那时候他已经在网络上运行起了属于他的游戏公司,不管是画面还有策划,各个方面都是他一个人完成的。 比起他投资的那些大型游戏其实并不算多精致,但是这是他唯一能给她的,他穷,没钱没势,连早餐都只能让她跟着自己啃馒头喝粥。 他是男人,自己可以苦,但是却不能让自己的女人过得差。 所以他着手做了这个游戏,炽域即为地狱,他来自地狱,能够在这里遇上她,便有了这个世界,这天下浩瀚无垠美好地跟它的名字格格不入。 而这个世界又太过完美,完美到一看就是虚假的,他指尖不停地在做着数据,完善一些情景。 她还穿着校服就跑进了网吧,远远的就成为了网吧里众位小痞子的注视焦点,那会儿这一带的人都知道她是迟尽的女朋友,所以大家都只是看看过过眼瘾,迟尽在这一带是出了名的厉害,在他手底下吃过亏的人很多,根本不敢招惹他。 听说有帮派看重他的武力值想要招揽,结果直接被本人拒绝了,为了找回面子想要收拾他,结果二三十个人打一个,所有人全部进了医院。 就只有迟尽,第二天活生生的招摇过市,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懒散地靠着一面斑驳的墙等着自己“媳妇儿”放学…… 自此以后,谁也不敢招惹他,也渐渐有人叫他迟哥,瞧着乔狸也是反射性地绕路,反正这小妮子看着漂亮,却是个吃不得的女娃娃。 当风景看看就好,招惹不得~ 乔狸背着个粉色书包,走过网吧前台的时候还会对着前台收费的阿姨打个招呼,她来得勤快又长得漂亮,阿姨早就认识她了,久而久之,也就熟络了。 “哎,小姑娘……你们老师在里面查人呢,待会儿进去吧?” 那阿姨好心提醒道,这里明确不能未成年人上网的,但是这姑娘来这儿从来不上网,人家只是来等人的,她也不能赶人不是。 而且,学校附近的网吧,哪个老板会真的卡那么严?都是做做样子,有老师来检查的时候还会故意提醒一下,让学生们自己想办法跑路或者躲一躲。 乔狸刚要走进去就被拦住,听到阿姨善意的提醒微微一笑道:“阿姨放心,我又不上网打游戏,老师不会查我的。” 说完就背着小书包蹦蹦跳跳往网吧里走,说来也巧,昨天刚刚考完试,但是高中跟初中不同,马上要升高三了,所以御林高中跟凤城其他各大高校一样,都会例行补习两周这种传统,考完试也是要再上两周课才会真的放假。 但是刚考完试,学生们都会松懈下来,于是这几天出来上网打游戏的人格外的多,各个网吧的老板也表示十分欣慰。 乔狸是学霸御林高中神话一般的存在,每次考试排名都第一,考试也是第一排老师眼皮子底下做的,一般刚刚做完当堂考试的监考老师就迫不及待地拿起她的卷子打量或者直接搬着凳子坐在她面前看着她如何解题,一边看一边激动地点头。 完全不注意这间考室里其他考生疯狂眼睛抽筋手抽筋传答案的学生,然后考试结束第一时间就把学生赶出考试,摸出红笔就开始第一个改乔狸的试卷。 以至于第一考场,一般都是教英语的监考英语教数学的监考数学,科任老师抢着要监考第一考场,学生更是为了那宽松的监考环境和能和乔校花一间考场考试挤破头了要去第一考场考试。 而最直接的结果就是,御林高中飙升的成绩指数和每次第一个出成绩和成绩单的都是乔狸。 今天直接在办公室扒拉了成绩单的乔狸放学以后高高兴兴地跑来网吧找迟尽,老远就看他坐在网吧里“玩游戏”。 那时候的乔狸不知道,其实迟尽是在试验新做出来的游戏场景和各种人物形象过不过关。 跟前台阿姨说完她就往网吧里跑,由于网吧设计的色系基本全是黑红色调,这抹突兀的白色在这样黑不隆冬的环境里格外清新脱俗。 御林高中不少偷偷来上网特地把校服脱了扔在书包里,里面特意穿件黑色体恤衫掩藏身份跟老师打游击战的各路男同胞懵逼了。 乔女神别那么张扬啊……教室组便衣网吧侦查队已经在网吧里面乱转了,您还穿着校服这么大摇大摆走进来……简直就是自投罗网啊! 乔狸长期混在办公室帮老师打下手老师基本上都认识她,她跟那些老师也算是混熟了的,刚走进来就看到了好多熟悉的面孔正在严肃地各个方向扫射,看来他们是来网吧例行检查,揪一揪自己班上的学生的。 漂亮的狐狸眼一扫,便看到某个经常站升旗台的少年正拿手遮着半张脸,对着她悄悄地挤眉弄眼,大概意思就是告诉她有老师巡查,让她赶紧出去。 她其实并不认识他,更多的是眼熟,毕竟她也算是个经常站升旗台的学生,虽然性质不同,她是以正面形象上去演讲啥的。 这位少年基本上都是被扯上去当反面教材讲的,他那张脸自己都能眼熟了,更别提老师……冒这么大风险还来提醒自己,不得不表扬一下他的勇气可嘉! 乔狸看着他那个样子忍不住笑了一下,本来年龄就不大,正是爱玩的年纪,在学校看起来冷漠些其实天性难掩,转眼看到他身后靠近过来的物理老师,她觉得自己有必要还这么个人情。 反正阿迟还在玩儿,她过去也是等着无聊,于是隔得远远的突然在安静到键盘声都快没了的网吧里传来一声清丽的少女嗓音:“李老师好巧啊……您也来网吧上网啊?” “……”众御林高中学生:卧槽,举报乔女神送人头~ “……”教室组网吧勘测队:……我们是在工作,什么叫也来上网?哪个班的学生居然如此张狂? 某位在暗搓搓给乔狸打眼色的御林高中万年差生癌患者晏戈一愣,表情那叫一个抑扬顿挫,满脸的:我是谁?我在哪儿? 他背后的物理老师抬眼一看,不是别人叫他,而是他们年级最出名的学霸乔狸,他虽然不是她的班的科任老师,但是跟她班主任一个办公室的。 没少让乔狸帮忙做点课件什么的,偶尔也会让她代表学校出去参加点物理竞赛什么的,可以说是大熟人了。 “哎~原来是乔同学啊,这不是放学了吗?怎么还不回家?”作为老师,该严厉的做派也是要端起来的。 在这位物理老师出声回应的下一刻,晏戈哪里还有心情懵逼脖子一缩,就差把衣服扯到脑袋上了…… 电脑页面还在游戏页面啊,被逮着了又得在升旗台当那位万众瞩目的校花的背景板,很丢人的好吗? 抬眼感激地给了乔校花一个眼神,然后怂怂地猥琐发育着。 乔狸觉得好笑,没有再多看他一眼,径直走到他身后的物理老师面前道:“老师误会了,今天班主任给了我成绩单,我父母都在外地工作,家里电脑坏了,所以打算来网吧开视频给父母报喜,可是我没有成年,前台阿姨不给开电脑,刚好看到老师您在……” 欲言又止又恰到好处……晏戈匍匐在电脑桌上就差给乔狸手动点赞了。 高,实在是高,学霸就是学霸,分分钟知道怎么戳老师的软肋,晏戈突然明白为什么那么多男生对她趋之若鹜了,这要颜值有颜值要成绩有成绩,关键是……这情商也不是盖的,666,不愧是御林高中的大佬~ “这样啊……特殊情况情有可原嘛,成绩单下来了?哎,不用看都知道是第一,该给家人报喜的。是开不了电脑是吗?来,老师帮你开一台……” 于是某位老师成功入坑,跟晏戈一样猥琐发育的御林高中学生默默在底下为这位六得飞起的校花疯狂打call。 “啊……这多不好意思啊,太麻烦老师了……”乔狸委婉拒绝再次欲言又止…… 晏戈在两人身后忍不住再次竖起大拇指:高人~ “不麻烦不麻烦,走吧,我去给你开一台。”那位物理老师十分热情,这位乔狸可是御林高中的好苗子,在教室组里面也是团宠一般的存在。 她那么乖巧,来网吧肯定也是真的有事儿,不会跟那些坏学生一样来打游戏的。 “那就谢谢老师了,老师们辛苦了,都放学了还来网吧巡逻,上次在校长办公室就听校长说网吧侦查队很好用,能够督促学生还便宜,老师,您们这么任劳任怨的工作,校长还没给加工资太过分了……”乔狸十分认真道。 “真的吗?”众老师凑过来,十分义愤填膺。 “对啊,而且我们御林高中的学生都那么上进,从这次的成绩分析来看,都超过十三中的平均分五分了,历史性突破啊!大家那么厉害,就算来网吧也一定是跟我一样有正事儿,或者是查资料的~”乔狸狡黠地满嘴跑火车。 “……超过十三中五分?我怎么不知道?”教师组激动了。 “刚下来的,刚好是我做的数据……”乔狸还没说完,老师们就集体往外走了。 那我物理老师把身份证往她手里一塞,道:“周一给你们班主任让他给我就行,我们有事儿,先走了……” 一群老师风风火火地出去了,超过十三中可是他们期盼已久的事儿,十三中太狂了,御林高中老师们最大的死对头就是他们,基本上在班上教训学生全部以十三中成绩举例。 这突然爆发出来个这么惊人的数据,老师们自然激动得要往学校赶,回去分析成绩什么的。 御林高中还在猥琐发育的众学生一脸懵逼,突然觉得乔校花这个段位十分难以企及,自己一个小青铜还担心人王者?担心个锤子啊…… 众学生:救命恩人啊救命恩人,以后乔校花就是他们的老大~ 乔狸把玩着李老师的身份证,随意地塞进书包里没打算开电脑,然后一溜烟跑进去找阿迟了。 某个小姑娘玩够了突然跑过去一把扑到专心致志“玩游戏”的男人身上,抱着他的肩膀,蹭到他脸颊旁边跟他一起看着游戏页面,道:“你更喜欢游戏还是更喜欢我?” 这个目前对于所有男生来说是送命题的问题让各方看完那场戏意犹未尽的男生又忍不住支起耳朵听下一场戏。 在网吧的众位都是嗜游戏如命的人,听到这突然降下来的送命题,有些同情且好奇地看着迟尽。 “没有更喜欢,是只喜欢你,游戏,还没有资格跟你比~” 迟尽无奈又宠溺地笑道,伸手捏了捏小姑娘软软的脸颊,最近小妮子越发调皮了,刚才还在那里跟别的男生挤眉弄眼,别以为他在这里“打游戏”就不知道她有多皮! “……”在座的众人:标准答案,标准答案,大家赶紧记一下…… ------题外话------ 有回忆,不喜欢回忆的可以跳,但是跪求别喷,心态会崩…… 还有更新,大家别急~ 把你做成玩偶,放进最漂亮的棺材里 “哦?证明一下~”乔狸故意道,在迟尽面前她就是个鬼灵精,会撒娇会胡闹,妥妥一个被宠坏的小姑娘但是谁让迟尽愿意捧着宠着呢,她胡闹又如何,有他纵容着。 “删号和卸载,你选一个,或者两个都选?只要你不喜欢,我以后都不来网吧了。” 迟尽慵懒地倚着靠椅,狭长的桃花眼里映着眼前电脑上他熬了十天才做好的最新游戏场景,满眼的山水风光繁华城阙,这是他为她做的天下,如果她不喜欢,他也会毫不留情地毁掉。 这些东西在他眼里都是虚的,不值一提,她,才是一切的起源,如果她不开心不喜欢,这些东西根本就没有存在的意义。 他用这个赚再多钱,没有她花,那么拿来干嘛?跟废纸有什么区别,含着金汤匙出生的迟大少爷对钱财完全没有追求。 “……”偷听的众人赶紧摸了摸自己下巴……OKOK,还没掉! 不过,大家又陷入了更深沉的思考中,怪不得自己追不到乔校花,这他妈不是段位不够,是没有人家迟哥对待游戏可以在最高段位的时候舍得为了乔校花弃号的勇气啊!瞬间有种输得心服口服的感觉是什么鬼? “我现在在你眼里是不是很像个老巫婆,逼着……啊……你真删……?” 乔狸还没说完,迟尽已经一把把人给从后面搂过来,然后指间飞快地一按,炽御游戏本服等级最高的一个号瞬间化为乌有,某人眼睛都不带眨的把号消了,仅仅只是因为乔狸开玩笑一般有些生气的几句话! “嗯,删了。你说,现在我心里最重要的是什么?”迟尽慵懒地勾着小姑娘的脖子,一副地痞流氓调戏良家少女做派,但是没办法,他家这位还就吃他这一套,喜欢他坏坏的模样,喜欢他眼里只有她一个人的模样。 “最重要的是我?”乔狸笑得像只偷了腥的小懒猫。 “……”还在玩炽域的众人心在滴血:看着电脑上世界提醒本服最厉害的游戏号“迟”在18秒前被本人自行销毁,那叫一个心痛啊…… 兄弟,你不要可以转让啊……那**裸的段位和各种神级装备都是钱啊! “不是。”迟尽莞尔,逗着她玩儿。 “哦?难不成你还有别的女人?” 乔狸自然知道他故意开玩笑,所以也配合着他开玩笑,明明是笑,小手却直接掐住他的脖子。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威胁道:“说,你最喜欢的那个女人是长得比我漂亮还是成绩比我好?嗯?” 得了,要是在凤城这里为范围,就乔狸这长相这成绩,同年龄来看,跟她比这些,还真的没有一个能打的。 “还是说,你被哪个男人勾去了?这年头当人女朋友真不容易,除了防着被女人挖墙脚还得防着被男人挖墙脚,你说我容易吗我?”乔狸见他只是睨着她看她演,狡黠的狐狸眼一转,居然变本加厉地开始满嘴跑火车了。 “……”迟尽:小姑娘嘚瑟起劲儿了是吧? “别猜了,最重要的是我‘媳妇儿’,你是吗?”他慵懒挑眉,勾人得紧。 “哼,这还差不多~”小姑娘得意。 “还有,哪儿学那么多段子的?不学好!”迟尽就跟个家长一样,教训着皮得飞起的小姑娘,轻轻敲了她脑袋一下,语气故意严厉了一些。 “啊……学的,你不是说要多看吗?我现在一直追那本书,作者真的是段子手中的段子手……看多了就不知不觉后知后觉……”乔狸表示很委屈,然后开始疯狂甩锅。 某位作者:什么仇什么怨?我明明只开车,还是经常翻车那种好吗? “……”迟尽有些无奈,直接剥掉她背上粉色的书包挂在肩上站起来,扶着故意歪着身子的小姑娘站直,然后牵起她的手,道:“你可以只挑撩人的看,其他的别看,别让作者把你带坏了。” 作者:……(默默背锅~) “乖,我送你回家~”迟尽很高,牵着小姑娘跟带着个奶娃娃一样,萌出血的身高差让乔狸一度十分满意,这样高高的他能给自己很多的安全感。 走在路上,她突然想起来自己的来意,捧着成绩单高兴地给迟尽看,她的成绩单的确毫无悬念,但是这不是她不能得到赞赏的理由,她写下的一笔一划都是付出过的。 这是迟尽告诉她的,他说:“付出过努力得来的成绩,一如既往的好没有悬念又如何,这样的保持更应该得到重视和赞赏,阿狸,以后的成绩单都要给我看,你的每一次第一都该是惊喜,而不是被所有人的理所当然所淹没。” “嗯,很好,想要什么奖励?” 迟尽满意地看着他的成绩单,修长的指微屈,刮了刮小姑娘的小鼻尖。 “明天早上要吃一个鸡蛋。”乔狸蹭了蹭他的胳膊,撒娇道。 这样的奖励要求,让迟尽的心蓦然紧了紧,有些心酸又心疼。 “好,吃鸡蛋……”他道,眼底满是她的笑颜,这一生能有一个女孩儿在他一无所有的时候喜欢上他,不离不弃。她喜欢的只是他这个人,只是一个叫迟尽的小混混。 “阿迟,你以后会离开我,抛弃我吗?”乔狸突然道,语气也突然沉重了。 “为什么突然这样问?”他皱眉,他从来没有想过会有这一天,但是他知道……太多的身不由己可能会真的把他带走,心脏一紧,居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你好不真实,怕你会消失了~”乔狸道。 “傻瓜~”迟尽慵懒地勾着她的脖子,眼底却浮动不安。 “阿迟,如果真的有那一天,你要告诉我,因为我不是死缠烂打的姑娘,你说你不喜欢我了你不要我了,我就会死心,不会等你了。” “如果你敢一声不吭地离开,我会恨你一辈子,记你一辈子。如果你敢悄悄跑了还敢回来找我,我会……杀了你……” 乔狸一边说杀了你的时候,手也跟着比划,纤细的指比做一把刀,然后狠狠地刺向迟尽的心脏,迟尽低首,见她还是一副乖乖巧巧笑着的模样。仿佛刚才那些话根本不是出自她的口。 “你舍得吗?”蓦然地,他鬼使神差地问出口。 “舍不得啊,所以杀了你以后我要把你做成玩偶,放在最漂亮的棺材里藏起来,想你的时候就可以第一时间去看你,让你一直陪着我,一辈子都陪着我,只属于我一个人。让你死了也不得安生,只能陪着我……” 乔狸说得眉飞色舞,但不知为何,突然眼角就湿润了,她那么喜欢他怎么舍得杀他呢?但是她从小就是个执念很深的姑娘。 可能是独生女的原因,她的东西从来不愿意同别人分享,家里父母虽然经常不在家,但是他们去了哪里都会带漂亮的东西回来送给她,那些东西她从来不会分享给别人,从小她的占有欲就惊人。 罗敷也是个女中豪杰,对于自己女儿的教育一直就是跟着自己感觉走,家里只有她一个孩子。 什么最好的最贵的最漂亮的他们都会送给她,并且告诉她:“阿罗,你值得最好的东西,我们家就你一个小公主,以后我跟你爹地打拼下来的一切都是属于你的,只是你一个人的。” 罗敷很爱云罗,愿意把全世界都给她,所以不管是什么,她都会满足她,女儿就该娇生惯养…… 这是某个母亲颠倒的世界观,而某个在母亲颠倒的世界观养出来的闺女儿,性子就很迷了…… “好,死了能陪你一辈子也是好的。” 他无奈地笑着,现在的他无法预知未来,但是……比起被她遗忘,他愿意被她做成玩偶永远陪着她…… “你这么说,是真的会离开我的意思?”乔狸皱眉,有些生气于他那副无怨无悔的态度,这是愿意被做成玩偶陪她一辈子也会离开自己的意思吗? “小姑娘,最近性子越发猖狂了啊,越发爱转牛角尖了~” 他无奈,在大街上一把把她抱起来,宠溺地看着小姑娘瞬间羞红的脸颊,狠狠弹了她额头一下作为惩罚。 女朋友该宠着的时候得宠着,无理取闹的时候给她讲道理是没有用的,要么就强吻壁咚或者突然在大庭广众下给她个公主抱转移她注意力。 女人的道理男人是讲不通的,作为男人,该强势打断的时候不能怂~ “哎……放我下去……”乔狸又气又羞,一把掐住他的腰身,恶狠狠地瞪她。迟尽不为所动,抱着她走街串巷,直羞得女孩儿把脸埋在他胸口才罢休。 “阿狸,我喜欢你,只喜欢你。不要有压力也不要怀疑,我不想看到你不安无措,是我让你没有安全感吗?” 他放下她的一瞬间直接把乔狸给按墙角里壁咚着,她今天的话让他感触很大,是他让她觉得不安所以才会有这样的问题吗? 为什么会突然觉得自己会离开她呢?是他做了什么让她没有安全感的事情吗? 迟尽皱眉,觉得自己猜来猜去反而会自己把自己绕死,他做事儿喜欢雷厉风行,既然觉得她今天不对劲儿,那就直接摊开问清楚。 每一对情侣都会有误会,如果任由误会堆积,便会结成死结,成为他们最终崩裂的源头,他决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出现在他们中间有问题坦白了解决了才是硬道理。 如今的他怎么也想不到,最后不敢坦白的那个人……却是他自己。 “阿迟,我做噩梦了……”乔狸低着头,她发现自己越来越依赖他,可是越是这样她越不安,就像流沙,自己越用力地去握紧它便流失得越快。 她不希望自己成为患得患失的怨妇,可是那个梦,却让她不安无措很久了…… “别怕,告诉我,你梦到什么了?梦都是反的,我不会走的。” 他松了口气,把她往怀里带了带,大掌轻轻安抚着她的后背,问道。 “梦到漫天大火,我烧了遇见酒吧,你不在,我一个孤零零地站在大火外,看着遇见被一点点吞噬。还有……我穿着大红色的高跟鞋,踩过很多死尸走到你面前,还拿着一把很奇怪的刀抵在你的胸口,要杀了你……” 她说着,有些怕那样的自己,那是一个噩梦,她从来没有见过那样癫狂绝望的自己,她亲眼看着自己喝着酒一把把酒瓶子摔砸在地上,然后掏出一柄枪,威胁酒吧里的人全部滚出去。 看着酒吧越来越空,她又拿起一瓶洋酒直接灌进红唇,邪魅一笑时那红唇上扬的弧度邪魅而张扬,明明是自己却一点也不像自己。 然后她又把酒瓶子砸了,从包里摸出一个打火机,随意地打染,然后扔在酒水混杂的地上,酒精瞬间被点燃,一点点蔓延吞噬。 她眼睁睁看着,在大火弥漫开要触及她的时候才提着包缓缓走出去,并且顺手从吧台上顺走了一包他最爱的红万香烟。 看着她……她觉得看到了另一个陌生的自己,她是魔,而自己呢?好像被她盯上了呢…… “别怕,别怕……只是一个梦而已。” 迟尽安慰着怀里的小姑娘,却知道……树欲静而风不止,有那么一天,这噩梦……许是他的梦魇也说不定~ “可是我要杀你啊……阿迟,我怎么可能会要杀你呢?我怎么舍得呢?”她自言自语,但却想不到真的有那么一天,自己的刀会抵在他的胸膛上。 狠狠地刺入,血液溅她一脸,同时也染红了她的眼…… 这个答案够不够你拿着滚蛋? 云罗拿着皮带,指着对面的迟尽,看着他眼里的受伤,只觉得讽刺,她曾经说过,如果要离开一定要告诉自己她不是个会死缠烂打的姑娘。 如果不爱了如果有了别人了如果跟自己走不下去了,只要好好告诉自己,她不会纠缠。可是失踪算什么,连一个该有的交代都没有。 失去那么一个人,像是全世界颠倒了,再也没有希望的癫狂,她不想再经历一次。 抬眼狠厉地盯着他,她现在不想看到他,她需要冷静冷静,不能因为他的出现再次变回曾经那个满心满眼只有他的小姑娘。 毕竟,她是穆云罗,不再是乔狸,有的东西一旦失去就不会再有重来的机会,穆云罗的感情,容不得人亵玩。 “阿狸,我很想你……”迟尽看着她,**的上身身材匀称完美,堪称上帝不朽的杰作,可是乔狸已经没有了当初的羞涩,而是冷眼看着,仿佛他只是个不相干的陌生人。 乔狸手里的皮带被她一点点收紧,指节泛白,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真的一股子怒气冲心底冒出来,原本冷漠寂凉的眸子蓦然被怒火充斥,看着他那副认真深情的样子心里发凉觉得悲哀又……控制不住打人的**。 她再也不是当初的乔狸,现在的她更加随心所欲,想干嘛就干嘛,于是她把皮带蓦然收回身边,然后忽然扬起,像是控制她的炽血鞭一样肆然往地上一甩。 皮带打在地上的响声暴躁如怒吼,迟尽默然,有些惊诧地看着乔狸,看着鞭子如脱缰的野马一般忽然甩在地上,地板直接被她打出了一个竖下去的长方形骷髅。 仅此来看还能看出皮带甩在地上划过的轨迹,此情此景,是他做梦也没有梦到过的,她真的变了。这样的力道和狠厉的劲儿没有经过绝对残酷的训练是不可能做到的。 在他惊诧的眼神里,乔狸媚丝丝地挑眉,整个人就算是穿着校服,穿着毫无攻击力的白色平底鞋也是气场爆炸。 仅仅是一个动作一个眼神就已经暴露了她原本的天性,她早就被训练成了狼,就算披上了小白兔的皮囊也还是改不了本质。 粉唇微勾,就算没有浓烈的赤色点缀都吐露着绝对的邪肆腹黑,她轻启粉唇,漂亮的狐狸眼直视着迟尽,所有的苍凉和绝望被她扯进心底撕裂。 而面上是**裸的绝狠,是对他的不屑与冷漠:“哦?我是不是该感激您,谢谢您这位消失四五年的初恋男友还能记得我这个永远毛都长不齐的小姑娘?谢谢挂念了,不过……我不需要。” 她冷冷地吐露着最伤人的话,一双漂亮的狐狸眼一直盯着他,不愿意错过他脸上任何一个表情,而自己却是站得笔直。 她是女王,自从她蜕变做回穆云罗,成为凤城云家云老大最宠爱纵容的女魔头时,她就再也没有退路了,不管他还是当年的迟尽,还是现在这个一看就不简单的男人,她都不会再跟他纠缠不清了。 她最讨厌的就是藕断丝连,自己,自然不会把自己活成自己最讨厌的样子。 “阿狸,我当初不辞而别是有原因的,这些年,我一直都想回来……” 迟尽看着眼底这个明明还是从前那个样子的阿狸,但是眉眼锋利,整个人就像是开在荆棘里的蔷薇一般,灼艳而淬毒。纯洁的白色根本包裹不住内里的浓黑与艳红。 他的小姑娘,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这是他一直捧在手心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女孩儿,可是她的蜕变无一不是在告诉他,她经历了涅槃,他希望她变成锋利的剑这样就能好好保护自己。 可是却忘了,锻造剑的过程有多痛苦,她怎么挺过来的?他不敢去想。 拉斯维加斯古堡外的林子里每天都有人从血污里爬出来,他冷漠地睨着,不会有半丝怜悯,但是若那个人变成了身前的阿狸,他不敢想象自己会如何魔怔。 眼底的苍凉难掩,他只想抱着她告诉自己来了,他回来了,再也不会有人伤害她了。 就算是迟家再出变故,就算迟凛还想怎么翻波涌浪,他只会陪在她身边帮她挡去所有的伤害,而不是为了自己所谓的保护……离开她。 他后悔,却清楚地明白,后悔是这个世界上最无力苍白的词汇。 “想回来?呵……想有什么用?想我有什么用?迟尽,我不爱你了!你听好,乔狸不爱你了,这个答案够不够你拿着滚蛋?” 乔狸勾起一抹讽刺的笑意,满目疮痍掩入尘埃,她的心早就碎了,在多少个凉薄的夜里辗转反侧里消磨成粉末,一点点化成她蜕变的羽翅。 甩在地上的皮带被她蓦然收紧,然后在最后吼出那句滚蛋的时候一转直接甩在迟尽**精壮的腰身上。 不过瞬间,迟尽的腰腹上瞬间覆上血红裂痕,血液也一点点往外冒,白皙的肌肤上蓦然出现这样一道血色痕迹,若皑皑白雪上绽开的血色彼岸。 妖冶又残忍…… ------题外话------ 小皮鞭挥起来……(捂脸) 冷艳痞坏又带着满满乖戾的男人 迟尽突然被乔狸拿着皮带甩了一鞭子,却还是稳稳站在原地,盯着她的眸子一点都没有动摇。 他知道,这样的伤她定然也是受过的,而且肯定会有更痛更绝望的时候,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这样小小的伤口他还不放在眼里。 只是自从站在高处俯视苍生之后,这好似还是他第一次受伤,被自己解下来的皮带,被自己日思夜想的女人甩这么一下而已。 他扬起一抹无奈的笑意,走上前一步,靠近乔狸一些,狭长的桃花眼潋滟深情,他是地狱的王,但在她的面前,她只是她的阿迟。 就算她不要自己了,她不爱自己了,他也还是她的依靠,他要永远守着她。 从决定踏上这片他还没征服的土地上时,他就已经注定没有回头路走了,他就站在这里,就算是她要他的命,他也会给。 能够被她做成玩偶放在最漂亮的棺材里永远守着她,他也是乐意之至的。 他病态地盯着她,唇色苍白,眼底是决然的执迷:“不够……” 他咧着唇笑起来,沙哑的烟嗓缓缓吐出两个字,他说不够,不爱了吗?没事儿的阿狸,我们可以重来,我们重新认识。 然后再让你重新认识我爱上我,他冷漠如蛇蝎,她亦然,她是他一手调教出来的赤练,他的毒辣她不说学了十成十,却也有九成了。 只是他从不把锋利指向她,而再回来,她以最锋利最毒辣的一面**裸地翻开,像是在让他验收成果一般,让他看到一个全新的决然狠厉的她。 不管是怎样的乔狸,他都不会放手,去过地狱了吗?那么来我怀里吧,我带你成为地狱里最艳绝的王后~ 嘴角溢出点点艳丽鲜血,迟尽懒散地伸出软软的舌头勾了勾溢出唇的血腥,浓浓的铁锈味在嘴里散开,唇上如烈焰绽开绝艳火蕊,这样邪肆慵懒,蓦然高贵如上世纪贵族吸血鬼一般冷艳痞坏又带着满满乖戾的男人才是他。 刚才那个愧疚着想要亲近自己的男人是迟尽……现在这个,是让乔狸陌生得觉得背脊一凉的“千年吸血鬼”。 一举一动都带着贵族的冷艳气质,虽然眉眼间还有市井流氓气,但却完完全全不是御林高中外那个不学无术的小混混迟尽应该拥有的姿态。 曾经乔狸也见识过他的狠厉,他杀人时不带一丝情感的冷漠,他看着她交代她要好好保护自己是眼底的血红戾气,那些……只是冰山一角,真正的迟尽是什么样子的? 他的尊贵他的沉郁心思,他的杀戮血腥他的冷漠无情是她从来没有接触过的世界。 一别经年,岂止是她变了……当初那个满心满眼只有乔狸的男人又何尝不是再次跌入了地狱? 他从底层爬上去,踩着无数血肉尸体,其实早就失去了自我,而唯一能让他觉得自己还没堕成魔的执念便是那个记忆里永远纯白的身影。 他必须得到她,就算是死,也要死在她的心上,他容不得自己嗜爱如命的姑娘把自己忘掉,就算是恨他,他也愿意。 至少,恨着,她便永远忘不了自己,如此,任由细碎的墨发遮住额前的锋利眉梢,他舔舐去唇边的血液,绽开病态的笑走上前:“一下怎么够?阿狸,继续~” 他一步步靠近,乔狸一直看着他,看着他突然改变的气质。 看他褪去市井小混混的这层伪装一点点展开他本就肆无忌惮张裂的恶魔羽翅,看着他邪魅勾唇靠近她时病态的笑意。 “如你所愿~”她恨,她需要发泄,不管你还是不是当年的迟尽,这是你的罪,那就让你好好偿还吧! 她冷眼看着迟尽靠近,原本有些颤抖拿着鞭子的手再次抬起,粉唇勾起,那样的讽刺和冷漠。 清丽的嗓音沾染上魔女的妩媚韵味,既然你觉得不够,那么她就大发慈悲满足你。不就是几鞭子吗?抽几皮带而已,她该讨回来的罪孽一点也不会心慈手软。 她从来就不是什么圣母,就算是当初被御林高中学生各种诋毁和唾弃她也只是漠然,不会求着谁一定要理解她是什么样的人,她就是她,理解她的人自然明白自己该是什么模样的。 轻信谣言觉得自己是烂货的她也无所谓,反正众口难调,她不可能让每个人喜欢。但是如果你轻信了谣言还敢在她面前下马威一样地颐指气使,那么抱歉……乔狸虽然看起来软糯可欺,实则,也是个腹黑的小姑娘。 家里就有黑帮势力,她又不是傻子,记一记长相名字,然后把后续的交给云敖或者九哥就行,这种渣渣,她连自己动手的兴趣都没有。 所有人都以为她只是个不理世故的小姑娘,纯白善良软嫩可爱……连迟尽也觉得乔狸是个乖巧娇嫩的小姑娘。 可是很抱歉,乔狸不是真正的她,她是穆云罗,生来就有一种傲然气质,家里且不论云家是黑帮起底,就论家里担当教育女儿大任的罗敷来讲,自己那霸气侧漏颠倒是非的三观就够小姑娘长歪还有在成长的道路上迷路了。 偏偏她那点三观跟云敖迷之契合(是不是某位大佬刻意迎合自家媳妇儿就有待商榷了),这样环境里养出来的女儿,看起来根正苗红……其实早就歪到太平洋去了! 只是没人发现,而那段时间罗敷的死给了云罗很大的创伤,再来到一个新的环境,她变得沉默寡言,对谁都冷冰冰疏离了而已。 那天她被绑架时其实云九已经奔跑在去救她的路上了,只是谁也没想到会突然杀出来一个迟尽英雄救美。而那一刻,某个小魔女盯上了自己的猎物…… 她迷恋于他的张扬肆意,就算是个街边小混混又如何?她穆云罗的眼光看上的男人,绝对是最优秀最完美的。钱不是衡量一个人是否厉害的标准,但是才华和性格却是。 她愿意跟他吃苦,更一步步迷乱在他的深海里,只是世事无常……他的离开让她彻底疯了,她肆无忌惮地撕裂了伪装,同时也病态地描摹着他的乖张肆意,一点点把自己熔铸成另一个人。 一个真正适合云家,适合穆云罗身份地位的女王。 她爱他,但其实到头来看看……他们的爱情多可笑,她不是真正的自己,迟尽也不是真正的自己。 就像两个恶魔把自己最纯白的影子放在一起互相依偎,明明热烈温存过,偏偏到头来发现只是异常聊斋春梦,虚幻易碎,轻轻一碰就破碎掉了。 再回首看看,像看一个笑话一般,明明都付出了最真最纯粹的爱,结局却破碎得这般苍凉萧瑟。 真是悲哀呢~ 她扬手,毫不留情地挥出了第二鞭,那一瞬间她还在庆幸,还好炽血鞭不在身边,不然那样的嗜血魔鞭甩下去,他这身子不知能不能撑得住,可笑啊……这样的时刻了自己还关心他的身体,她定然是又魔怔了。 粉唇扬起,修长纤细的指紧紧地捏着皮带,指腹发白,骨节也僵硬了! 又是一声惨烈的响声,迟尽的小腹上又出现了一道血痕,这一皮带下去更为用力,一滴血溅到她的脸上,有些温热,但却瞬间冰冷,她眼底血红。 看着他还跟没事人一般站在那里,还想要靠近自己,他无奈笑着的样子跟曾经什么都包容着自己的男人一模一样。 走到这一步,她只想给自己的伤痛一个交代,可是为什么看到他眉宇间的寂凉自己会很心疼呢,心脏一紧一紧地收缩,仿佛被捏住了软肋,让她呼吸蓦然凝重。 迟尽**精壮的腹部出现交错的两道血痕,血痕很深,皮肉被肆虐翻开,黑红的血液往下流淌,触目惊心的一个大大的“X”,仅仅只是看着,仿佛就能感受到那股巨痛。 可是他没有停,继续靠近她,“啪……啪……”又是两道皮带印甩下去。 血腥味弥漫开连关在玻璃墙里面“吃瓜看戏”的乖乖都忍不住伸了伸蛇信子,然后庞大的身子一点点匍匐着往外蜿蜒~ 迟尽不管不顾,那架势仿佛就算是要被她打死也要拥住她,当他如愿以偿地抱紧她的时候,云罗感觉到了自己肩膀上的湿润……他紧紧地拥住她。 身子上斑驳着她下手狠厉的皮带印,那张颠倒众生的俊颜埋在她的肩上,肩上的湿意让她蓦然僵硬在原地。 他……是哭了吗? 没见送死还那么清新脱俗送上门的 迟尽把头搭在她的肩上,身上的痛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那心底撕裂的痛才是让他最痛不欲生的,她眼里的绝狠。 是她却又不是她,他紧紧地拥着她,不想再放手,她打的都是应该的,他该打……甚至只是用皮带抽他太轻了。 那双潋滟的桃花眼涌出晶莹,靠在她身上有种如释重负的归属感……四年了,辗转反侧多少个不眠的夜,终于,真正地拥住她,活生生的她,不用担心下一秒会变成软软的枕头或者被褥。 每天只能看着照片睹物思人的感觉快要把他逼疯了。 他怕极了她会忘了自己,不辞而别虽然她一定不会原谅自己,但是他要她记他一辈子,哪怕是恨,也要她一直记着他。 记着这辈子有个曾经霸占了她青春的坏男人狠狠地伤害过她,那么就算是自己是个恶人,至少还能在她心里留有深沉的烙印。 他本就不是什么好人,自私……只是他邪恶人格的冰山一角而已。 “不就是甩了你四皮带吗?还把你打哭了?”乔狸无所谓地开口道,语气轻浮,像是半分没有察觉到他的苦楚来自于她的冷漠狠厉。 其实她很明白,只是不愿意去触及,她不想把自己再次卷入那个无底的漩涡。受伤一次不可怕,可怕的是反反复复纠缠不清,最后把自己栽进去。 她是穆云罗,云敖给她下了死令要她嫁给穆迟,而这庄娃娃亲是母亲定下的。她虽然嘴上一直在拒绝这样荒诞的一场娃娃亲。为了跟云敖作对也没少推拒这庄娃娃亲。 但是跟穆迟的相处纠缠下来,她发现穆迟也不错,很有魅力,是除了迟尽以外唯一一个还能让她有想要把他藏起来自己一个人看得冲动的人。 她是一个执念和占有欲很深的人,如果不在乎她根本就不会理会你出轨不出轨,就算是撞上现任男友在逛窑子她都能淡定地凑过去跟他喝杯酒,然后一别两宽。 她随性洒脱,干干脆脆,不会把感情浪费在不相干的人身上,顾祁会被打也是她一时意气用事,如果当初没有对他有点心思她根本连动一根手指收拾他的力气都懒得花。 而那晚她勾着穆迟勾引他的时候,会忍不住威胁他跟自己在一起以后必须要只喜欢她一个人不许跟别的女人扯不清楚。 那是她从来没有跟其他前男友说过的话,包括迟尽在内,她都不会说这样的话,旁的人是她根本就不在意,反正她随波逐流于凤城这贵公子哥儿的草堆里,谁是谁她都记不大清了。 本来就是过眼云烟,她连记住都懒得花脑筋,更别说这样的警告了。 那时候她放纵恣睢,整天不是泡吧就是在会所跟祝旭他们喝酒打牌,过得醉生梦死的。 她找不到活着的方向,就算是从锁魂门回来了,她还是飘的,整个人没有方向,一会儿想当明星说什么要站在最高最亮的地方,让迟尽能够看到自己回来找她。 现在想想,实在是讽刺,他是说过这样的话,可是……她在凤城都已经混成那样了,他要是真的有心要找自己用得着她费尽心思还想去娱乐圈混一遭? 如今一别经年再见,看他这一身行头还有所处的地方,哪里是个普通人会有的条件? 不说小混混迟尽能不能,就算是一个凤城千万富翁也及不上他今日这身行头,更别提刚才在外面发生的事情。 要是没有猜错,迟尽就是暗浔的主子,能养得起暗卫还敢这么招摇过来野园撒野的人? 想要找自己还需要她变成超级大明星满天广告跟告示一样贴着告诉他,老娘在这儿,快来找我? 心凉透了,迟尽啊迟尽,乔狸之于你到底算什么呢?手上捏着的皮带落地,她觉得这东西打他简直是太轻了。 “不疼……只是心疼……”他知道她心里不好受,所以嘴上也是不饶人的。 身上这点痛他根本没有放在眼里,只是她现在这副无所谓的态度更让他觉得……扎心。 “松开,我已经有未婚夫了,迟尽,我们一别两宽,各自珍……” 穆云罗嘴上顿了顿,她才不是那么佛系的女人,还一别两宽各自珍重?不可能啊……她这要命的性子,真怕自己有那么一天午夜梦回心里提着那口气爬起来跑去找他真的把他给扎死了。 “你别装了,这事儿完不了……” 迟尽抚着她的背,知道她这人是个说到做到的主,当初他不敢跟她道别就是怕她真的做到忘了自己。 而他不辞而别,她也确确实实会恨他一辈子……如今他回来,便是在拿命来赌,赌云罗是不是真的舍得……杀了自己。 “卧槽……”穆云罗翻了个白眼,没见送死还那么清新脱俗的送上门的。 既然决定狠心那就别功亏一篑 “卧槽……对,完不了,所以呢?还没挨够皮带?要我用鞭子来抽你才舍得滚吗?” 穆云罗挑眉,整个人气场大开,任由他抱着,白色的校服上染上斑斑血迹,她纤细的指蓦然覆上迟尽被她抽开向外翻出的伤口,这点伤终究是轻了。 她只用了三分狠厉,但是人的皮肉自然比不上坚硬的石板,轻轻一鞭策就伤痕累累,四条还在溢血的伤口纵然是她看着都觉得触目惊心,更何况……是曼罗。 曼罗跟暗浔站在不远处,眼睁睁看着他们最敬爱的迟爷一副无赖模样,**着上身靠近一个小姑娘,就算是被那个穿着校服的小姑娘拿着皮带抽还是义无反顾地扑了过去。 那样决绝又深情,是他们从来没有见过的模样。 曼罗站在原地,忽然就懵逼了,那个穿着校服十分清纯可爱的少女不就是刚才踩着高跟鞋牛逼哄哄得要死的女人穆云吗? 可是她又不能确定,刚才那个女人就是一团淬毒的火,现在这个女人却是烟雨江南的蒙蒙雨雾,清雅动人,像是摇曳在春风中的栀子。完全不同的风格,偏偏却是那张极其相似的面容。 她不施粉黛,没有夺目的烟熏妆和烈焰红唇渲染,看上去干干净净,清纯唯美。原来这样的类型才是主子喜欢的类型? 曼罗陷入沉思,觉得自己这辈子也无法成为那样纯白无瑕的样子。她哪里知道,云罗又何尝不是这样,就算披上纯白皮囊也掩盖不了自己那副嗜血乖戾的心地。 纤纤玉指蓦然覆上迟尽小腹处的血肉模糊,然后蓦然狠厉一抓,血沿着她的指一点点滴下,迟尽吃痛地弓身,满眼的难以置信…… 她居然真的能够做到这步田地,自己终究是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她的改变。 “迟尽……我不爱你了,所以你到底痛不痛,我也……不在乎了~” 云罗微微一笑,漾开苍凉笑意,她乘着迟尽怔愣一把脱离了他的怀抱,靓丽的大长腿就算裹在宽大的校服里照样十分凌厉利落,身手敏捷,一个侧翻,瞬间离开了他的怀抱,而她的手上却满满是他伤口处被她蓦然挖出来的血肉模糊…… 退开以后,她才更清晰地看着自己所做的事儿是多狠,她徒手挖入他的伤口,那样侵入他血肉的苦痛,想想自己的心也在滴血,但是她已经没有退路了。 所以,既然决定狠心那就别功亏一篑。 “阿狸……”他看着她,小腹的疼痛让他有些微微颤抖,很久没有受过这样的伤了,这身子骨倒是娇气了。 绯色的唇被刚才流出的血润成血红色,悄然勾起邪魅弧度,他看到她眼底闪过的一丝心疼…… 呵,只要还能让你心疼,那么便还有机会把你找回来,阿狸啊阿狸,你舍不得的,舍不得我这个占有你一整个青春的人。 既然我们都一样不舍,为什么就不能坦诚一点呢?他盯着她,腹部的血一点点蔓延到地上,她的白色校服上沾染的是他迟尽的血,只能是他的。 就算是眼泪汗水也只能有他的,他执着地迷恋着那抹梦境,尽管她的阿狸长大了不一样了,他还是跟从前一样的爱恋便足够了。 “真的不在乎吗?阿狸……你看你手上的血,你的手在发抖呢……承认吧,阿狸,你舍不得的,你还爱我!” 他像是来自地狱的恶魔,在这一瞬间被剥掉皮肉,露出最残忍贪婪自私的一面。他已经不是当初的迟尽了,唯一的执念也不过阿狸一人,若是得不到……那便是更暗无天日的深渊。 “迟爷,您没事儿吧?” 曼罗最是冲动的主,此时冲过来想要扶住迟尽,也趁机手一甩,暗自甩出飞针暗器,对象自然是云罗,不管她是之前那个诡谲的女人还是现在这个看似清纯实则毒辣的女人,她都不允许她接近和伤害到迟爷。 那是她的王,是拉斯维加斯的夜帝,这样的尊贵无虞,怎么能够让这样一个小丫头伤成这样? 不过她忘了自己的本分,她是暗影,没有主子的命令擅作主张,还想伤害正常人都看得出来的迟爷不会伤害的女人,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只见毒针以肉眼不见的速度从她指尖飞出,直击云罗的门面,云罗轻蔑地看着这个她一开始就想除掉的女人,明明是个纯白的学生少女模样,在那一瞬间却突然迸发出超出她衣物和容貌所局限的气质,仿佛王者降临。 长发扬起一个耀眼的弧度,刚刚明明可以躲开的女人却是迎面而上,速度快到连迟尽都咋舌,不过瞬间,刚刚还站在原地的女孩儿转换了地方,侧着头。 因为动作幅度太大,头上被她随手用勺子固定住的丸子头蓦然散开,长发飞舞间,遮住了她半张白皙的神颜。 明明是飘飘欲仙的打扮,在穆云罗咬着唇回首的一瞬间瞬间化成雪妖,一颦一笑皆是狠毒乖戾。 那双漂亮的狐狸眼轻蔑地看着曼罗,纤细的眉梢轻挑,冷艳一笑:“渣渣~” ------题外话------ 明天我生日,双十啦~老女人了,希望宝宝们多多为我打call~ 爱你们的颂颂敬上~ 阿狸不怕,我在,没人能够伤害你 这样的她张扬而艳绝,整个身体里迸发出的威慑根本不可能是一个高中少女能够拥有的,那超脱所有物质局限迸发出的霸气狂妄,都在描摹着她暗无天日里最绝狠的一面。 乔狸在迟尽离开以后就死了,葬身之地……是他的心海。 而如今站在这里的人是穆云罗,是目无王法张扬肆意天不怕地不怕的女魔王。她如天神俯视苍生一般,蔑视着曼罗。 墨色长发散开以后便是她微卷妩媚的长发,披散在白色校服上,扎眼的对比,也是一种最极致的见证书,她是黑……与白色早已隔绝湮灭。 她回首,站得笔直,纤细的腰身十分端正,粉唇勾起,蓦然吐出几根断掉了的毒针,软嫩的小舌没有分毫伤害,明明是毒针,但是云罗却没有丝毫的不良反应。 毒着若是入体都会变成黑色,但是曼罗一脸懵逼地看着云罗轻蔑地吐露出毒针,那针虽然断了,但是却一点颜色都没变,简直是诡异到极点。 在她还在怔愣的时候,自己也是蓦然被一股可怕地掌力推开,身子蓦然便被那股力道推开,她感觉五脏六腑都在扭曲,这样的力道这样的不留余地……是迟爷,迟爷生气了弥天大怒~ 她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身子仿佛如破布娃娃一般被抛入空中,然后被直接甩在坚硬的墙体上,背脊冷然撞击在墙上,却依旧没有完。 整个人蓦然陷入墙体,骨头在破碎,内脏在一点点被他的狠厉撞裂揪成一团,痛不欲生……大概便是如此了,她想,却还是勾起了一抹苍凉的笑。 曼罗眼睁睁看着他暗恋了数年的男子冷眼看着她,明明**的上身被那个狠毒的女人打得伤痕累累,她还用手陷入他的血肉里折磨他,他为何还不知道该做什么? 迟爷啊,不应该是古堡顶最尊贵狠厉的存在吗?他应该无心无爱,他应该完美到没有一丝缺点啊,从前的他不就是那样吗? 是整个M国的无冕之王,这样的他怎么能够为了一个女人还要想断送了自己的命? 就算是那个女人够狠,不知道珍惜,但是她舍不得啊……舍不得那么好的他眼底神伤,舍不得他被别的女人拿着皮带抽,舍不得看着别的女人把尖利的指尖扣入他受伤的伤口里……她心疼……她没错…… 曼罗看着迟尽,眼底悲痛哀绝,却是绽开今生最灿烂最纯洁的笑容,她本就不是块做杀手的料,要是没有他那终日模糊在古堡顶的伟岸修长的身影,像她这般没有信仰的人,早就被掩入尘埃了。 “迟爷……曼罗,没有错,保护您……是我的……信仰。” 她颤抖着轻启红唇,眼底哀恸,却终究是个晚来数年的多情人,他与阿狸之间的事儿,从来插不进旁的人。 迟尽皱眉,俯视着曼罗,这个女人是他随手挑出来的刀刃,好用尖利……却终究生锈成了废刀。 他不是慈善家,没有慈悲心,任何妄图对阿狸不利的人他都不容许她有存在下去的资格,身上遍体鳞伤的男人微弓的身子略微直了直,踩着步子一步一步走近被他一掌打开的曼罗。 保护他……本就是她的责任,被奉为信仰也是理所当然的,他没有心,狠厉如他,下一步会做什么曼罗不用想都知道。 可是能够死在他的刀下,她知足了,唇上蔓延出鲜艳的血痕,一双原本凉薄寂然的眸子此刻却是无比平静,努力地睁着眼。 她想要永远记住他,记住他冷漠勾唇的模样,记住他那双漂亮狭长的桃花眼,记住他修长白皙的指节,记住……要一直记住。 她要在奈何桥边等他,希望下一世,能有机会遇见他。她希望自己不再做一个被扔掉的孤儿,不再被扔进血腥杀戮里,不再那样一个夕阳西下的晚霞黄昏里瞥见那抹修长的身影。 她希望自己也能穿上那个女人身上那般纯白的校服,有个纯真无邪干净纯粹的青春,能遇见那个……晚来风急的心上人。 她不求那个人一定是主子,却希望,哪怕能在下一世与他有次擦肩而过的缘分,能遇见……就算只是遇见,便足矣。 她看着迟尽走近,抽出暗浔腰间的佩刀,然后刀刃入心,她还是睁着眼,还是要记着他的模样,来世遇你时,但愿心会狠狠地痛,让我知道……上一世,曼罗狠狠地爱过的人,是你。 迟尽冷然,不过是处理一把无用的锈刀,对他来说不值一提。他没有心,唯一的心只给了阿狸,给不了其他任何人。 “看来眼疾已经病入膏肓了,死不足惜。” 迟尽没有停留,不过是杀了一个妄图对他的阿狸动手的不听话的手下,在他心里留不下痕迹。 “迟爷说得是。”暗浔冷眼看着,没有多余的表情,在迟尽说完话的时候,只是低首附和了一声。 “阿狸不怕,我在,没人能够伤害你。”他这样说,却是苍白到无力的叹息,她变了……其实,已然蜕变成不需要他呵护的女王了。 “迟爷?迟爷好大威风啊~” 穆云罗冷然,两个人各怀鬼胎,早就不见当初。她想她该走了,这个点儿了,穆迟应该发现自己不见了吧? ------题外话------ 曼罗死了,其实我挺喜欢她的,她自始至终都没有错,只是爱错了人而已…… 生人不得进,进之非死即魔 “我跟我未婚夫还有约,就不在你这里浪费时间了。迟尽,一条命而已,你不取我自己也能动手,所以……刚才那句笑话我就当没听到。” 穆云罗说完,转身离开。白色身影仿佛被蕴色在光晕里,好像头顶上还有耀眼的新绿,阳光穿过斑驳的叶缝投掷下来,原本蹦蹦跳跳的身影被掠成剪影……渐渐变成一抹落寞而笔直苍凉的背影。 她一步一步往外走……像是在走离她的世界,像是在脱离他耐以生存的梦境。 他站在原地,赤色的血迹一点点蔓延,暗浔站在迟尽背后,打心底里心疼自家主子,他曾是多雷厉风行无情无心的魔君,白皙的指尖落在玻璃桌上随意敲一敲便是翻云覆雨,血雨腥风。 他是肆意张扬的风,是席卷天下的黑色龙卷,是风驰电掣的雷电……可是现在,这般落寞的他,一点也不像他。 目送着那抹单薄的身影渐行渐远,他也跟着看着,这个女人就是他看过的照片里的女孩儿。 他还记得迟爷当时给他看照片时的表情,那样欣喜满足,眼里都载满了星星,美得如漫天星火飞扬,如梦似幻。 他绯唇轻启:“初恋。”眼里是楚楚动人的色彩,初恋啊?多么美的词汇,美得连迟尽都觉得现在这样污秽的自己提及她都是一种罪恶,他该一直把她埋藏在心海深处,任时光如梭,依旧历久弥新。 不是所有的再见所有的重逢都是美好的,他再见她时觉得找到了失去已久的归属,但是阿狸那样的性子,执拗又让人心疼。 既然回来了……便没打算活着回去,阿狸,让我多看看你,看看我爱的你,以后在你漂亮的棺材里躺着,才不会觉得孤独呢~ 他一直看着她,忽然见那娇小的小姑娘蓦然回首,虽是眼底漠然,但却是转身一步步走回来,他突然惊喜地心脏颤抖,唇角上扬,看着阿狸越来越靠近的身影扬起一抹笑…… 可是,云罗却是直接从他身边略过,然后一步步走到玻璃墙旁边把爬出来的乖乖抱住,小小的姑娘蹲在一条巨蟒前,蓦然抚上乖乖的头。 见它这次没有偷吃一副干干净净的模样十分满意,柔嫩的小手抬起它的下巴绽开粉唇,笑意浅浅道:“乖乖,妈咪带你回家~” 迟尽转头,看着小姑娘软软可爱的模样心在撕裂,这样柔的嗓,曾经会娇俏地唤着阿迟,但是现在……什么都没了。 “……”迟尽:原来你真的叫乖乖……阿狸,我们的默契是改不了的…… 她俯下身,乖乖直接顺着她的身子缠绕而上,而在一旁蹲了很久,一见云罗过来了的小乖也是十分欢快地顺着云罗的脚踝爬上她的身子。 乖乖冲着小乖威胁地吐着蛇信子,小乖却一点都不理会它,直接心安理得地趴在了云罗的肩膀上,一副悠然自得地盯着乖乖,仿佛在耀武扬威一般。 云罗无奈,纤嫩的指落在小乖的背上,小乖瞬间就把背后耀武扬威的尖利毒刺收起来,那副“惺惺作态”的模样看得乖乖忒长气,恨不得立马扑上去跟它斗得你死我活。 偏偏云罗另一只手又抚上了它的头,被安抚到的乖乖瞬间灭了气焰:哼,不跟你这白莲花毒蝎子一般见识。 “……”小乖:哦呵呵,不虚你~ “都乖一点。”云罗一发话,两个小宝贝又是“乖乖”怂成一团,谁也不理谁,自己在云罗身上找了个喜欢的位置安放好自己的身子,然后井水不犯河水。 云罗见它们都乖了,才站起身子,白色的身影还是笔直,就算是身上挂了条三四米长的大蟒蛇,也依旧如拖虚物,没有什么感觉。 暗浔站在一边眼观鼻鼻关心……偏偏还是忍不住瞥向那个纯白无瑕的青春校园风的小女生,这做派太他妈熟悉了,明明就是那个可怕的女人穆云才有的姿态。 这稳得一匹的操作,还有刚才居然直接用嘴接住了曼罗的毒针却毫发无损。 这等能力,这么多年他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也就刚刚的穆云让他有这种震慑恐怖的感觉。 迟爷虽然厉害,但是在这位大佬面前也是心甘情愿被虐的一个……这女魔头怎么这么牛逼?他好像有点崇拜她了怎么办? 不行啊不行,难不成要自己背叛迟爷崇拜那个伤了迟爷的恶毒女人?他赶紧低下头,不能怂不能怂,要坚定立场……可是某个男人似乎没有意识到,他家主子早就倒戈了,比他心跳快得多。 “麻烦让让,我过路。”云罗冷漠的嗓音传来,迟尽反射性地让开了一步,眼底锁定她如玉雪肌,整个人仿佛都僵硬了。 她淡然自若的模样是他陌生的,但却又一次刺激着他的感官……这样的阿狸,他也是极爱呢~ “阿狸,后会有期。”他在她路过时忽然俯身,整个人像是当年那个痞坏的帅小子,一颦一笑都是撩人心弦的动人。 云罗走过他的身边,仿佛还能感受到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呼吸落在她耳侧的温热。 只见她莞尔,没有回首,也没有给他多余的表情,抱着乖乖冷然地吐出快要结冰的字句:“后会无期。” 这是她第二次跟人说后会无期,但却不知道,道是无期却是终有相会,那个暗夜里同她站在薄雾飘渺的大场地里送她离开的男人啊。 那个被她拽拽扔了一颗炸弹的男人今日正心情正好地躺在观望台抚摸着怀里的纯白贵族波斯猫,苍白的唇蓦然上扬:“终究没有一个比小可爱有趣的苗子……看来还是小可爱最得本座的喜爱~” “华国在哪个方向呢?” 穿着翩翩白衣宛若谪仙的男人站在观望台上,身前的大桌上摆着一张他让底下人准备的世界地图,他在这方寸之地造就了自己的恶魔工厂,却因为身子原因已有多年没有离开过这处荒芜地狱了。 他偶尔也会站在这锁魂门最高的看台上举目望出去,只是四处皆是苍茫大海,那人风太大,一时还被那张狂得要死的小姑娘嘚瑟地扔了个手雷迷了眼,记不清她离开等我方向了。 举目望去,四处是苍茫的蓝色,大海包容万物,正如这个世界包容黑白,他是大海里嗜血的鲨鱼,就算满眼杀戮,却依旧能为之容纳,这也是他喜欢这里的原因。 他这样罪恶等我灵魂,本该一辈子得不到救赎,可是偏偏基地里出现了那么个可爱的小东西。 乏味的生活仿佛瞬间多了几分乐趣,偶然去看看他的小猫儿是不是还活着对她来说也是十分有趣的事儿。 如今那小猫儿太调皮逃跑了,作为主人,自然要去寻一寻的,养猫儿就是要多些耐心多些包容,猫儿最是没有心,也不知阔别一年,放养在外的小可爱还有没有良心记得他这个地狱里的阎罗? 思绪沉浮,温恒苍白的指缓缓落在桌面上的大地图上,他所处的位置是世界卫星都无法定位的一处岛屿。 在地图上这里是一处生满暗礁迷雾重重最容易迷失航线的危险海域,没有岛屿标志,更不会有卫星定位。 这是一片未知海域,恶鲨环伺,底下还是深万里的海沟,这里是各国政府的禁区……是生人不得进,进之非死即魔的地方,是他温恒建设的帝国,是被黑暗笼罩着永远不见天日的地狱。 只是黑暗里待久了,他倒也想试试出去看看,全世界魂师遍布,散乱却个个都是精英中的精英,纵然他不在世界,却已将世界拢在麾下。 苍白的唇勾起,缓缓抚摸着怀里慵懒的小猫儿:“真是小可怜呢~我又想小可爱了,她得分担走你一半的宠爱了,不……或许更多呢~” 纯白的波斯猫还是瘫软在他怀里,不懂人语,但却觉得有一首《凉凉》正在靠近自己…… 宝宝,孤枕难眠,你怎么还不回家? 云罗带着小乖和乖乖离开了这里,迟尽没有追上去,他捡起扔在地上的黑色体恤利落套上,然后捡起了阿狸握过的皮带,修长的指懒散地拨弄着黑色的皮带,暗浔站在他身后不敢发声。 “老子以后再也不拴皮带了,不能再让阿狸学坏了。”等了半天,暗浔还以为迟爷在暗自神伤,谁知道愣了半天的迟大佬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且是十分认真谨慎的。 暗浔觉得自己可能跟不上迟爷的脑回路怎么刚才不是还挺伤心来着吗?这么快就扯皮带上了? 迟爷身上这点伤其实算不上大伤,他这些年跟在迟爷身边,见过他伤得更严重却还是跟没事人一样地厮杀,男人终究没有女人细心,暗浔表示自己也很无奈…… “迟爷说的是。” 暗浔忍不住踩着小碎步凑到前面一点再瞥了一眼迟爷小腹上斑驳的伤口,其实皮带狠狠甩在身上的伤痕不足以让迟爷有感觉,偏偏那女人的爪子扣入迟爷伤口翻开的血肉里就很痛了。 那指甲那狠劲儿,要是不够狠,迟爷怎么可能会痛到弓起身子? 太毒了,他以后一定不能找这么凶的女人当媳妇儿,简直就是给自己找罪受,暗浔暗自庆幸自己没有个初恋啥的,不然被这么甩皮带的打,不说痛不痛,男人的面子都得丢完。 不过迟爷是个向来对脸面没有在意的人,丢了就丢了,连捡都懒得捡那种。 “也不行,以后我不拴皮带,你也不能拴……对了,通知暗卫们,全部把皮带给撤了,老子现在一想到皮带就背脊发凉。” 迟尽道,他总是这般,看似对什么都不在意,他修长的指摸索着皮带,哪里是怕被这皮带打?他是不想想起她拿着皮带打他时的表情神态。 那冷漠狠厉仿佛把自己当成最厌恶最唾弃的垃圾一般,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刀锋一样的眼神都让他觉得心在被她拿着针一点点刺入折磨着,她纯真的笑在他的眼底一点点幻化成纯白校服的姑娘邪肆张扬的笑,阴沉沉的仿佛来自地狱。 但是他还是喜欢,她当年说:因为那个人是阿迟,所以好和坏,都是好。 那么他又何尝不是?因为阿狸还是阿狸,就算是变成恶鬼,他还是会喜欢,还是会无条件地把她放在内心深处。 阿狸不乖了,但那又如何,那迟尽就喜欢不乖的阿狸,阿狸喜欢杀人,他便送上人给她杀疏解心情。 他凉薄无情,却终究栽在了乔狸这道坎上,摔下去便一蹶不振,这辈子都翻不了身了。 “好的,我这就去吩咐。不过迟爷,我们先处理一下伤口吧?御林高中的校庆给我们发了邀请函,据属下探知,乔狸也接下了邀请函。” 暗浔觉得自己总算做了一件大事儿,可以很快转移迟爷的注意力了,果然在他提及乔狸以后,迟尽果然表情有了变化,忽然便转头瞥了他一眼,手臂直接抬起来拍了拍暗浔的肩膀,意味深长道:“干的漂亮~” “……”暗浔:妈妈咪啊……受宠若惊啊受宠若惊,神他妈知道他不管是出生入死还是怎么怎么把事儿办到完美无缺,迟爷从来没有夸过他一句,那些都是他的份内之事儿。 做好了是本分,做不好就该受罚,这是他一直以来的观念。 偏偏他只是查到了一点点关于乔狸的消息迟爷就直接夸奖他,还拍了拍他的肩膀……怎么办?有点飘是怎么回事儿? “走吧。”迟爷挑眉,一副慵懒痞气的样子准备离开,后会无期?这辈子不可能的……阿狸,我舍不得放手,我要好好看着你,把你刻进骨子里。 两人一前一后准备离开,某个小姑娘之前落在地上的手机忽然响起: “盼我疯魔还盼我孑孓不独活, 想我冷艳还想我轻佻又下贱, 要我阳光还要我风情不摇晃。 戏我哭笑无主还戏我心如枯木, 赐我梦境还赐我很快就清醒, 与我沉睡还与我蹉跎无慈悲。 爱我纯粹还爱我**不靡颓, 看我自弹自唱还看我痛心断肠, 愿我如烟还愿我曼丽又懒倦。 看我痴狂还看我风趣又端庄, 要我美艳还要我杀人不眨眼。” 突兀的歌声响起,两个大男人蓦然两眼放光,迟尽还没反应过来,某个刚刚得了夸奖的男人就以光速去把手机拾起来,一副讨巧模样把手机送到了迟爷跟前。 迟尽接过手机,看到来电显示的名字“穆变态”,这样亲昵的昵称?他皱眉,总觉得这短短三个字透露出来无数奸情…… “……”暗浔:迟爷,您确定穆变态这样的备注真的很亲昵?没谈过恋爱的暗浔表示不懂。 “迟爷,咱们?……接吗?”暗浔颤颤巍巍道,开玩笑,那女魔头的手机啊,迟爷都栽她手里了,要是动她手机出事儿了怎么办? “……你来接。”迟尽皱眉,自己已经在阿狸那里没有好感度了,这事儿他不能做,但是甩锅他还是极其擅长的。 “……迟爷?您确定?”暗浔背脊一凉,瞬间有种死翘翘的凉凉感。 “……”迟尽:给你个眼神你自己体会。 于是在某个迟大佬的眼神威胁下,暗浔心惊胆战地接起电话,电话那边是男人略带沙哑的烟嗓,沉郁稳重,带着几分撩人的勾魂摄魄:“宝宝,孤枕难眠……你怎么还不回家?” “……”暗浔一惊:迟爷,有敌情! “……”迟尽眼色一厉:给老子杀回去! “……”暗浔:收到! 于是,暗浔抽气,用最性感迷人,跟刚刚嗜足的男人略带满足的声线一般,道:“宝宝还在浴室洗澡~”然后直接挂断了电话,如此行云流水,迟尽都忍不住给暗浔竖大拇指了~ 快到你的忌日了,我会带你的未婚妻去见你 穆枭盯着被挂掉的电话,眼底血色翻涌,洗澡?宝宝?宝宝也是旁人能叫的?男人从床上翻身而起,黑色是风衣之前被他扔在床头,神色微厉,直接拿起床头的风衣,走了出去。 播出去一个电话,南柯正在忙手底下的工作,一件是自家老大的电话,直接秒接:“老大有何吩咐?” “现在给你个号码,马上给我搜出定位地址,三十秒以后给我。” 穆枭边走边穿衣,黑色的风衣披在沉郁的男人身上更为深沉迷人,那双冷厉而嗜血的眸子里迸发血光:宝宝,才答应做我的女人就给我“惊喜”吗? 男人高挺的鼻梁下那枚完美的薄唇微微上扬,是邪肆与冷漠的结合,明明是笑,却能让人背脊发冷。 不管刚才那个接电话的男人是谁,他都不会放过,宝宝是他的,只有他才能叫宝宝,也只有他能够拥有她。至于其他有想法妄图插足他与宝宝之间的男人……杀无赦! “是。”南柯凝眉,直觉这事儿可能是穆老大的私事儿,要知道老大从前吩咐的那都是大事儿,现在大半夜叫她起床给他要套房子,又要准备钥匙啥的。 要是换了旁人,就这点小事儿还找她她肯定会想都不想直接摔电话不理。可是谁让她是这个男人的手下败将,而且还答应了在他手下做事儿? 妈的,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要不是打不过这个男人,这种查电话号码找定位的事儿这么没挑战性没有一点难度的小事儿她是万万不会做的。 明明他手底下任何人都能做到的……憋住心底的不悦,以最快的速度搜到那个所在地,南柯挑眉,倒是个极其有趣的地方~ “在凤城郊区的野园,那地方是穆云罗给邵东棋修建的研究所,邵东棋这个人……诡谲得很,主子需得注意。” 南柯虽说如此说,却知道一个小小的邵东棋根本不是这位穆老大的对手,论身手论心机不管哪一点连她都能完爆邵东棋这个人,更何况能够把她放翻让她服服帖帖在他手下做事的穆枭? 偏偏这人邪乎的很,人格分裂,主人格就是个表面天使般纯白实则心狠手辣的男人,衍生出来的另一个人格却比主人格更为邪恶。 要是邵东棋不能完全控制住那个分裂的邪恶人格,恐怕这个男人还真有能与她或者穆老大一较高下的资格。 “知道,现在给我定位野园。”穆枭以最快的速度到了地下库,地下库里有一处穆云罗专门的停车场,虽然进不去,但却能够透过透明的钢化玻璃看到里面的情况。 他最眼熟的那一辆她没有开,看来是故意躲开自己。这小妮子还真能耐了,第二天就搞事情吗?看我捉到你以后怎么收拾你。 “好。”南柯坐在电脑前,以最快的速度定位出具体位置,发给了穆老大,然后电话瞬间被掐断,气得南柯咬牙切齿。 这男人,不就是追个女人吗?成本还不小,不是招招手就无数女人前仆后继吗?怎么就栽在一个女人身上了?看这在意程度,恐怕还不是栽了一点点? 本来从来没有把这件事儿放在心上的南柯指尖快速地在电脑键盘上敲击着,以最快的速度查云家还有云家这位高调放荡得一匹的坏女人典范。 唇角微微勾起讽刺笑意,不过是个穆迟的未婚妻,枭爷这是入戏太深吗?可别忘了,不管这个女人是什么样子,多漂亮妩媚,或者多放浪形骸,这个女人都注定不会是枭爷的夫人,自己亲弟弟的女人而已……枭爷心里要有个数啊。 三年之期很快就要到了,莫名奇妙找回了穆迟的这位早年定下的娃娃亲,穆烨华让他娶情有可原,但是,这不该是枭爷须得为弟弟做的事儿,但愿枭爷能看得清楚,自己的定位。 在这众魔环伺的军门世家穆家得以瞒天过海,可不是什么易事儿,当初多少人盼着穆迟死,现在就有多少人盼着枭爷死。 枭爷这三年压抑着自己的天性尽量贴近穆迟的性格还有行事风格,最后这三个月却是屡屡做出越轨的事儿。 知道了那个女人的存在和身份便直接狂拽向上级甩辞呈,就是为了贴近穆云罗,现在又为了她做出这样她觉得无比荒诞离奇的事儿。 联系了她两次都是为了那个女人,曾经他找她从来都是大事儿,如今他连这样微不足道的事儿都找自己,是她的份量不够重了,还是那个女人在他心里的份量跟那些专业任务一样重要? 南柯盯着电脑上那女人笑颜如花的面容,不得不承认……她真的有那个资本让任何男人为她神魂颠倒,那样魅惑妖娆的容姿,一颦一笑都仿佛在撩夺人的魂魄,绕是她一个女人都有些丢了魂…… 这般女子,皮相上还是极其与迟爷契合的,南柯眼神一转,直接关掉了电脑,她拿出了钱包。 那是一枚精致的粉色钱包,钱包里有一张小小的照片,照片里女孩儿穿着漂亮的公主裙笑得甜甜的,她的身边站着一个白衣少年,看起来男孩也不过十七八岁,阳光明媚,少年低首看着她,仿佛眼底的女孩儿就是他的全世界。 那少年不是别人,是穆迟……是她现在侍奉的这位主子的亲弟弟,是真正的穆迟,死去……的穆迟。 而她刚才查的那个女孩儿,就是他的未婚妻,穆迟,还好你死了啊……要是看到自己拥有这么美的未婚妻会不会就不要自己了? 南柯挑眉,收起了钱包,眼底却是掩不尽的苦涩。 她好多次看到穆枭站在训练场上铁血冷漠地训练着曾经同你并肩作战过的弟兄们,都仿佛再见到了你,可是三年时间好短……他越来越不像你了,这样的事实让她痛不欲生。 这样的变化让她清楚地意识到,原来你早就死了,这个代替你活下去的男人根本不是穆迟。 你那么爱自己守卫的疆土,又怎么会忍得下心退役呢? 那么她呢?如果你还活着,再遇见自己的未婚妻,会不会像穆枭那样为了那个女人神魂颠倒? 你们有让人无法插足的童年呢,你说过最多的话就是你好像她……那个她,就是穆云罗吗?南柯苦涩,终究还是忍不住看着这张照片落下了透明的珍珠。 快到你的忌日了,她纤细的指抚上少年还有些青涩的容颜,这跟穆枭一模一样的容颜她真是百看不厌。 快了,我会带着你的未婚妻……去看你的,让你看看,我同她,到底哪里像? —— 穆枭收到定位以后瞬间挂断了电话,直接上了一辆他的黑色布加迪威龙,人上车瞬间,车便如箭一般瞬间冲出了地下停车场,往凤城郊区而去。 他知道云罗看似纵情声色,但是绝不会随便跟别的男人有什么,特别是在已经准备接受自己以后,他的宝宝他会永远无条件的相信,他心里憋着的怒气是给那个男人,这是知道自己是她的男朋友所以故意挑衅? 他查过邵东棋,他跟云罗的关系有些微妙,但是不至于会做这么卑鄙的事儿。那么这就意味着他还有潜在的情敌在暗处使暗招,他不会上当,但却嫉妒得发疯。 他在家里等云罗那么久都没消息,偏偏她却跟别的男人在一起,他占有欲惊人,容不得挑衅更容不得误会。 他要亲眼看看那个想要搞事情的男人到底有几分能耐能跟自己斗? 飙车本就是他的强项,一路风驰电掣从闹市区到郊区不过十几分钟时间。交警队长刑非看着直愣愣从他面前张扬狂拽飞驰而过的男人,炫酷地掠了掠额前的刘海。 底下的小弟一脸懵逼,在他们最近辛辛苦苦的盘查下,凤城有钱有势的公子哥个个都遵纪守法了,这咋不过两天,又有人搞事情? 刑非眼力劲惊人,一眼认出了这个男人,知道他的实力在自己之上,所以只是耍耍帅一脸不屑一顾的模样。 “老大,我们上吗?” 有人悄悄问道,毕竟他们一单罚单开下来也是一笔好收入啊。 “上啥?没有车经过啊~” 刑非一副什么都没看到的样子,俨然一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样子,底下人瞬间领悟道,知道可能那人是提前交了罚单钱的。 要说凤城这地方,钱多人傻的公子哥儿真的不少,直接甩钱给他们预约下一次罚单的大有人在。 所以底下人一片会意,掏出来怀里的小本本儿,盯着他们的老大,意思是划掉谁的一次罚款? 刑非也觉得要是自己不动手太过意不去,于是随意指了一个人。 “……”人傻钱多的某富二代:什么仇什么怨? 若有机会,便杀了我,不要心慈手软 云罗带着乖乖和小乖离开,一路迂回曲折,回到了拴住邵东棋的那间房间,她走到那里,邵东棋已经没有没有了狼狈状况,又是换了一身白色医师服闲适地坐在一边的烹茶室里面闲适地烹茶。 动作行云流水,看起来极为精致漂亮,整个哪里像是烹茶,简直就跟在表演一般,赏心悦目得紧,而她的炽血鞭被他洗干净放在一旁的方桌上。 清雅的茶香散开,让她原本躁郁的心情瞬间放缓。 她走到他的身边,身上缠绕着蛇蝎,要是让正常人看了估计得被吓死,但是能来野园z现在还活得好好的人自然不是什么正常人。 邵东棋微微侧头看向她,见她身上还有血迹,人却没有受伤,这血是谁的自然不言而喻,得罪了这女人自然不会有什么好下场,邵东棋暗自为迟尽默哀了一秒钟。然后十分没心没肺道:“人给弄死了?” 他问得轻松却也知道答案,毕竟云罗对于自己在意的人心很软他知道,可是这也免不了一顿虐,命自然会留,可是残没残就不保证了。 “你知道是不是?这校服也是你早就准备好的对吧,邵东棋,你喜欢看戏大可以去戏园子,我穆云罗还没有兴趣让你看我的笑话,烹茶?小心老娘把你给烹了。” 穆云罗气急,她都认识了些什么猪队友啊?直接把她往坑里推不说,而且还一副风轻云淡模样,她穆云罗的笑话哪里是有那么容易让人看的?不收费的吗? “这件事,我承认是我安排的。” 邵东棋继续烹茶,步骤丝毫不乱,若是让人见了他现在这副样子,定然是想象不到刚才那个被云罗快要逼疯的吼叫是来自于这个温和如玉的男人。 “滚吧,野园没了,我也不会再给你建一间。从现在起,你爱闲散自由便过你的悠然日子去,我再也不会去打扰你,一别两宽,以后老娘不想再见到你。” 穆云罗冷然道,不想再多看邵东棋一眼,她不想对他动手,今天她身心俱疲已经没有兴致找邵东棋麻烦了,她只想离开这里,离开这让她肝胆俱颤的地方。 “云罗……你乱了……” 邵东棋眉眼温和,一派温文尔雅,可是说出的话却是犀利至极,他抬眼看着她,她的确乱了,原来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穆云罗之所以那么锋利果决,做什么事情都肆意妄为,是因为她还不曾动心。 唯一让她动过心的那个人一回来,她的方寸便是一团乱麻,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他眼睁睁地看着她慌乱一般地离开,连自己落下了手机都不知道。 她怕了,怕迟尽……怕自己因为他,变回从前的那个对于现在的穆云罗来说像是蠢货一样的女人。 穆云罗站在原地,在邵东棋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明显一愣,但是却是在下一刻晕开一抹讽刺的笑意:“哦?何谓乱?” “邵东棋,别以为我记着当年的恩便会永远迁就你,我不爱迟尽了,这恩我不会替他记着,所以别挑战我的忍耐力,现在的你……在我眼里跟旁人没有任何区别。” 她浅薄地笑,盯着邵东棋抛出狠厉的话,他是故意的,故意让自己再次穿着校服出现在他面前,好讽刺……明明就不是当初的自己,就算是穿上校服又有什么用? 真是悲哀,这几年她对邵东棋也不差,却在这种时候被他将了一军,以她现在的心情没有心情同他计较,但是如果等她缓过来还是不耐呢?那就别怪她发起狠来翻脸不认人了。 “他还爱你,你心里也自始至终在等他,如果不是这样,我不会允许他再次出现在你面前。” 邵东棋开口,也在同时站起身,走到她旁边,把之前准备好的合同拿出来。 “这是遇见酒吧的地皮,我给你,让它荒着还是重建都随你,云罗……我只是想让你没有遗憾,你终究还是需要一场告别才能迎来新的开始,而迟尽……也该给你一个交代。”邵东棋缓缓道,吧合同交给云罗。 她现在是什么心情他不理解,他没有爱过一个人,对于云罗更多是在看一个妹妹一般的感情,她的身边众星环绕从来不缺殷勤,但是她缺真心,真心实意喜欢她爱慕她的人极少。 既然如此,他愿意做那个为她找回真心的人,那个人不会是残暴的夏夜,所以他天天吃药控制着那个男人的挣扎突破,他拼尽全力的压制他,也消磨了自己的心神……感觉,自己快要消失了呢~ 所以,他不能再拖了,他要在最短的时间内让她认清自己,也让自己能够只是以邵东棋的身份在她的心里留下一些痕迹。 他的朋友不多,祝旭他们几个若是没有云罗根本不会跟自己有交集,算来算去……能够一直记着他的人,也只有云罗了! “邵东棋,你是不是压制不住他了?” 穆云罗是何许人也?这样反常跟交代后事一般的邵东棋让云罗察觉到了不对劲儿,夏夜说他一定会陪着自己的……那么,是他要强占邵东棋的身体了吗? “如果下次见面我没有叫你云罗,你便要小心了……夏夜,是我邪恶的精神体,你若有机会,便杀了我,不要心慈手软。” “云罗……你不是心慈手软的人,但对我的包容已然比旁人多得多了,记着,杀了他。” 邵东棋莞尔,只觉得身体里的纯白因子在一点点被侵蚀。 夏夜,你够狠…… 报告媳妇儿,我又想吻你了 “邵东棋,我不能答应你,我不是心慈手软的人,但也不是什么正义之士,不管是你还是夏夜,若没触及我的底线,我都不会动手。” 穆云罗盯着他,他以为让自己杀了夏夜是善吗?真是要让他失望了,在穆云罗的眼里,从来就没有善恶之分。是邪恶人格又如何?夏夜没有伤害到自己她就不会动手。 她也不是什么好人,凭什么要求别的人也必须拥有一颗纯善之心? 何况,邵东棋,你自己也无非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有什么资格什么立场让自己杀了夏夜?她不会动手,更不会给邵东棋希望! “呵,的确……是我太自私了,不想让他占了这身子做旁的恶事,但栽在我身上的人命可都不少呢~” 邵东棋叹息,他自己就不是什么好人,折在他手底下的人命又何尝比不了夏夜?还有,云罗就不是什么向善之人,大家都是同类,没有什么善心,都没有兴趣做什么为民除害的大英雄,何必又说这么一道笑话? “知道就好,你们两人的事儿我没有兴趣插手,但若是你死了,我会一直记住你的……时间不早了,穆迟该急了,他是我现任男友。你知道的,我一向护短,别让迟尽知道他与他作对。” 穆云罗说完,便不管其他,收下了遇见的地皮还有自己的炽血鞭开门走了出去,这边有一条暗道直接通往野园之外,她可不想这双平底鞋也沾染上那些秽物。 于是在野园之外的大马路上一个穿着白色校服的小姑娘身上缠绕着一条白色的大蟒蛇,肩上睡着一直透明毒蝎子,踩着步子一步步在城郊的大马路上走着,她心里空落落的,心乱如麻。 邵东棋说得对,自己乱了,有些迷茫,找不到前路的方向,她还是喜欢现在的自己,无忧无虑没心没肺故而没有什么烦恼,就算有自己也能凭借现在的实力在最快地解决掉,这是她曾经向往自己应该成为的人。 而今已经实现了,只是当初身边还有那个人的陪伴,她满心满眼都住着的黑衣少年。 他总会教自己如何做到最好,怎样才能活成最精彩的模样,她现在刚刚好成了那时候他描述里的女人,够锋利,无坚不摧,只是身边少了他而已。 他用离开成就了现在的穆云罗,那也该受得起现在的穆云罗会带给他的麻烦。 可是心底的空洞骗不了人,她心痛,她想到了穆迟,那个从来到自己的生活就一直给自己带来惊喜和安全感男人。 她总是嘴上说他哪里不好,其实一开始一想到他是云敖定下来的人便心生抵触。 可是他来到她身边以后其实一直就没有跟云敖站在一边过,他一直都围着自己转,做了很多让她意想不到的事儿。 这个男人愿意为了自己退役,愿意把余生耗在她这个黑帮老大独女的身上,她虽然说着不稀罕,其实……还是挺讶异的。 就算是有目的地来到自己的身边,能够给她异常的安全感,也是十分不容易的,每次看到他她总有一种莫名地熟悉感,好像很早很早以前他就是她的依靠一般。 她知道小时候他们青梅竹马,但是真的要去回忆脑袋里对他的印象却是空空如也。尽管如此,她还是沦陷了,但愿他是真心的。 不然,她或许会惩罚他比迟尽的这顿皮带鞭子更为严重……为何有这样的想法呢?她没有去追究,但是却莫名地勾起唇角,伤痛终会结痂…… 坚强的人永远会向前看,她是穆云罗,是无坚不摧的女王。 所以,过去的要被她掩埋,全新的未来才是她该去的远方。 穆枭开着车一路狂飙,忽然从云罗身旁呼啸而过,可是他刚刚错过的一瞬间便忽然眉头一皱,心底有种异样的感情蔓延出来,一个急刹车踩下去回首望去,果然见一个小姑娘孤零零地在荒芜的大公路上走着。 他一眼便认出了那是云罗,是她心心念念的宝宝。顾不上其他,黑色的布加迪威龙一个漂亮的回旋直接风驰电掣地刹到女孩儿的面前,云罗听到了响声,抬眼时黑色的布加迪威龙的车门直接被打开,然后一条逆天大长腿从车里面迈出来。 男人穿着黑色的风衣,一双浅色的眸子深深地睨着她,她定定地看着他,还以为是幻觉,穆迟怎么会突然冒出来?怎么知道现在这个穿着校服跟个高中生一般的女孩儿是自己? 来不及让她缓过心神,下一秒她便被穆迟拢入怀里,他的头本来想埋入她的脖根,却蓦然看到她肩上一副耀武扬威想要攻击他的白蝎子,然后某个男人眸色一转忽而变成深红色,血色汹涌,吓得小乖一秒蜷缩。 然后直愣愣地被某个男人轻轻用修长的指一弹,直接被弹到了地上,而支了个脑袋想幸灾乐祸看热闹的乖乖也被这个诡谲的男人吓到了。 正想躲开寻求云罗女神的庇佑,却直接被男人轻而易举地扯开了卷在女孩儿身上庞大的身子,被甩到了大马路上。 穆云罗被他拢在怀里,感受到勒着自己腰身的乖乖被身上那个沉郁腹黑的男人一把扯开扔了出去,额上一条黑线,这男人至于吗?连乖乖和小乖的醋也吃? “穆迟,你干嘛?” 穆云罗不爽道,虽然被他抱着,但却一点也不影响她威胁这个狂妄不羁的男人,别仗着自己承认了他的身份便m做什么都为所欲为的,她可不是什么善茬。 在外人面前是会护着自己男人的,但是在她这里自己还是最大的,不管做什么都得他顺从自己经得自同意才行。 “一蛇一蝎,宝宝,你该少养些宠物,我会吃醋的。它们缠着你的身子我却缠不了,太不公平了。” 他把怀里的女孩儿抱了个满怀,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她身上的血腥味如此浓重,白色校服上也有血渍,他不是不介意。 但是他给她空间,只要云罗还是自己的,他愿意等,等着宝宝自己老实交代,等着她对自己放下防备,等她把自己完完全全交给他。 “它们是宠物,你是我男人……你能做的可比我的宠物多得多~” 穆云罗浅笑,只觉得被他搂在怀里,被她小心地呵护着依赖着的自己很反常,好像闻着他身上的味道就能忘记一些莫名的烦闷。 怀里小小的一团,仿佛一用力还能把她给勒坏了,可是他知道怀里的小姑娘远比他想象的要厉害得多,只是现在穿着白色的校服不施粉黛的模样极其显小,像个需要被保护的小姑娘一般。 他喜欢这样的她,因为这样的宝宝愈加像小时候顽皮又乖巧的小云罗,穿着粉嫩嫩的公主裙在他身边蹦蹦跳跳。 偶尔还会故意爬到自己身上撒娇,会娇娇软软地唤着:“老公老公~宝宝想要吃荔枝。” 而他也不再愣傻,会熟练地为她洗手然后为她剥荔枝吃,她乖乖坐在自己怀里的样子极其可爱,偶尔会直接搂着自己的脖子,身上软软的体香萦绕而上。 让他越发喜欢抱着她软软的身子喂她食物,仿佛知道撒娇有用,调皮的小姑娘看着老公在拿第五颗荔枝便要收起水果时便总会忍不住蹭着他的颈窝,一副讨巧可人的模样,非要缠着自己要多吃两颗。 而如今的她被他拢在怀里的身子依旧娇娇软软,白色的校服衬得她十分楚楚动人。 他将脑袋埋入她软玉温香的脖颈处,学着她从前那般撒娇道:“报告媳妇儿,我又想吻你了……” 路修得好好的,用不着你攀岩附壁 拉斯维加斯的一处暗黑古堡上,一袭黑衣裹身的女人站在古堡顶端上,夜风吹得她墨色的卷发飞舞,那样孤绝又冷艳。 女人皮肤很白,俏丽精致的小脸化了冷淡的烟熏妆,烈焰红唇,眼角眉梢上挑,活脱脱就是一条阴冷的毒蛇,蛰伏古堡顶端蓄势待发。 古堡下面是浩瀚的暗黑森林,那里是暗夜的专场,黑色的枯枝张牙舞爪,仿佛是从地狱里逃出来的恶鬼一般。 暗夜森林里蛰伏着几百个被拉出来训练的“孩子”,而活下来能够得到特殊栽培的只有十个人,最后她还会把淘汰出来的孩子扔进更可怕的地方,唯一活下来的那个,才是有资格让她栽培的杀手。 她是暗夜的王,嗜血冷漠,杀人于她而言只是一个任务,当然……还有那种用利器刺穿**时发出的美妙声音是她的最爱。 看着弱者匍匐在她脚下鲜血蔓延是她的爱好,她是天生的杀手,有着最绝妙的凌厉身手和冷血无情的天性。 “妖精小姐,迟爷找您~” 耳麦里传来暗浔恭敬严肃的嗓音,黑衣女人红唇微勾,挑起一抹兴味。 迟尽?那男人把自己请过来还没主动出过面见她呢,现在倒是想起她来了? 对于那个冷血懒散的男人,妖精始终是抱着几分兴趣的,能跟她对上丝毫不占下风的男人,如此势均力敌的他,倒还真的挺让她觊觎的。 不过妖精的爱好是杀人,对于男人,兴趣不深,何况还是比她还精明的男人,把控不住的,她向来懒得去争取,驯服什么的着实耗时间。 紧身的黑衣裹着女人玲珑有致的身材,明明站在古堡的最高处,但却还穿着十几厘米的高跟鞋,整个人从头到脚跟无一不是精致绝美,一看就是个极其爱美的女人。 “知道了。”冷风里,女人夹杂着淡漠慵懒烟嗓的嗓音传来,仿佛还裹挟着夜里寒风凛冽的冰凉,瞬间把人带入冰寒。 妖精是她的代号,作为一个完美的杀手,是不需要真名的,真正的自己叫什么名字她早就忘了,她在血海里摸爬滚打一点点爬上巅峰,如今万人敬仰雇她杀人在地下城里炒出了天价。 那日她一时兴起参与了拉斯维加斯地下黑城的拍卖,拍卖的便是国际顶级杀手妖精的一次杀人任务。 要知道杀手妖精神出鬼没,杀人于无形,黑白两道皆对她敬而远之。 她接任务随心所欲,已经很久没有再在国际上活动了,这次突然在拉斯维加斯的地下黑场出现高价拍卖,可谓是招来了大波虎视眈眈的大佬,能够得到妖精的一次杀人任务,足够他们从中得到最丰厚的渔利。 拍卖的那点价格又算得了什么?不过谁都没没想到拉斯维加斯地下黑城的太子爷迟爷会突然出现在地下卖场,寥寥数语就把杀手妖精给拐走了,拍卖取消…… 于是跟这位太子爷有过节的黑手党教父,政府官员,神秘组织纷纷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对太子爷狠献殷勤,深怕迟爷把妖精这颗定时炸弹安排来对付他们任何的一方势力。 要知道妖精的来历成迷,当她已经杀戮成王的时候,大家才幡然醒悟,被她盯上有多么的恐怖。 而那个让全世界闻风丧胆的女人此刻轻盈地跳下古堡顶端,落在了迟尽房间的阳台上。 这里视野很好,虽比不得古堡顶端看得更高远,这处却是恰到好处把古堡前面那片被暗黑嗜血渲染得肃杀的森林一眼览入眼中。 想必在这里欣赏那些小东西为了活下去而挣扎如蝼蚁,定然十分有趣。倒是不想这位迟爷倒是跟她有些志趣相投。 “下次走点寻常路,老子这儿路修得好好的,用不着你攀岩附壁。” 迟尽高大的身影缓缓从暗色里走出,男人刚刚洗完澡,穿着一件黑色的丝绸睡衣站在她的身后,凌乱的发丝遮住了眉脚却丝毫掩盖不了他含满烟火人间痞气的眸子。 宽肩窄臀,黑色的睡衣微微敞开露出诱人的锁骨和点点白皙精壮的胸膛,整个人裹在颓靡的氛围里,慵懒地倚着侧墙。 一双狭长的桃花眼潋滟着懒散的微光,面对眼前这个享誉国际的杀手,仿若只是接待一个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人一般。 他的嗓音带着独属于他的荷尔蒙气息,仿佛缭绕着惑人的烟草味,又仿佛是被陈年烈酒啃噬过,低迷又性感,配上那张俊美无虞的容颜,堪称人间绝色。 “迟爷的地盘果真名不虚传,我不过是为了活动活动筋骨而已,不知迟爷有没有想好要杀谁?” 妖精眯着一双狭长的桃花眼,随意瞥了一眼迟尽,媚眼扫出的便是丝丝入扣的缠绵悱恻。 妖精这个代号不是空穴来风,她人如其名,就是只勾魂摄魄的妖精,吸人魂魄勾人心脏,杀人不眨眼偏偏又披着美颜皮囊,完美如一件绝世艺术品。 受尽追捧却始终无人敢试探靠近她,这样邪祟一般的蛇蝎美人,欣赏可以,要是占有,那便是自己踏上阎王路。 “眼里除了杀人还有什么?瞧你那点出息。”迟尽懒散地倚着门框的身子站直,痞坏的唇微勾,瞧着妖精的眉眼没有往日的凉薄,而是透着一股子温和。 ------题外话------ 坦白:今天太忙,本来打算写的,发现上一篇写出来不是特别满意,所以先附上一章新文存稿,女主是迟爷的亲妹妹…… 我会尽力找回状态,明天万更的~ 新文准备中,书名《暗色来袭:病娇妖精太勾人》 先都给你备着,让我吻够了再细算? 他将脑袋埋入她软玉温香的脖颈处,学着她从前那般撒娇道:“报告媳妇儿,我又想吻你了……” 男人低沉的嗓音带着丝丝压抑的胆颤,他不想去触及他失去的那些年那些未知的过去,只要现在她回来了,她还好好地待在自己怀里被自己抱着拢入怀里便很好了。 她欢喜的悲痛的那些没有他插足的过去他来不及参与便也不会彻头彻底地去查问,他尊重她,因为喜欢因为爱所以不管怎么样都不愿意她受到伤害。 如果那些他不曾参与的过去让她受伤了,他也会忍不住想要去触及……二十多年,他心心念念的小姑娘啊,容不得任何人伤害,若有,他不介意出手解决掉。 男人眼底血色翻涌,他生而不详,那个给穆迟算过命的先生说过穆迟活不过二十五岁,阿迟在二十五岁前便出了事儿。 临死前求他回穆家替他活三年,因为华国不能在那个时候失去一名得力将领,穆家作为军门世家的大头更是不能失去一位合格而足以把控全局震慑群寮的家主。 在穆家,除了这个逃出穆家在外另立门户的可怕的上位者穆枭,没有人能够比他更适合在这个时候雷厉风行地整顿家国两端,他这一生没有求过这个哥哥什么事儿,唯独此件,是他死前唯一的牵挂虚妄。 三年,足够穆枭解决完穆家所有的事情,他是穆枭,他有自己的猎场,是自己国度里的王者,他傲视群雄,对世人冷漠睥睨。 却在弟弟最后一口气化去之前答应了这个对他而言艰难而无理的请求。 穆家于穆迟是天堂是责任,是他此生需要拼命维护的家。 可是对于穆枭来说却是地狱,是人间炼狱,是所有痛苦的根源,是他此生再也不愿去触及的地方,甚至无数次想要率领猎卫踏平之地。 他恨穆家,却从来没有再踏足过那处,那里至少有穆迟在,那个懂事乖巧的弟弟在拼命地维护着的家,是他见到宝宝第一面的地方。 他可以做苍原上最野性十足的野狼,嗜血狂妄,蛰伏在阴诡地狱里浸泡着血腥浴血而起的野狼。 预言穆迟命尽二十五的那位算命先生还曾有过一个预言,红瞳婴儿是不详之子,若是以正当的身份养着以后必然成为摧毁穆家的一大祸害,所以他从小就如一只被驯养的野兽一般关押在牢笼里。 训练他体格的同时也渐渐复苏了他压抑在心底的嗜血乖戾,他们想要把他改造成一把为穆家服务的剑,却蓦然把他铸成了一把锋利嗜血谁触碰都会成为刀下孤魂的男人。 他在二十岁那年逃出了穆家,从穆家背后最锋利的剑变成了这个世界上最尖锐的王,被一个神秘的红瞳男人招揽,成为他麾下最完美的刀刃给。 而穆枭这把刀刃却不是谁都有资格把控的,欲控之必然适得其反。他在一个深冷的寒夜里潜入了那个男人的卧室……尔后他便是那里的王。 这个世界上弱肉强食才是王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痛苦,但是最尖利的刀刃往往都是浴血而生被打磨千万遍才能成就锋芒的。 穆枭是一匹野狼,他够野够狂……所以无人能够把控,诡谲心思深沉冷漠,谁也撬不开他的心门。 自古只有无情无心的人才能成为上帝最完美的作品,因为没有缺点,才是完美。 他答应穆迟的三年也无时不刻在想她会不会有那么一天忽然出现,离开穆家第一天他便忍不住想要改掉这个于他而言耻辱的姓氏,可是……宝宝随夫姓,他舍不得改。 “滚,让你写检讨书,检讨书呢?” 穆云罗挑眉,虽然语气尖利,但人还是乖乖被他拢在怀里,被他抱着的感觉很舒服,她虽然记不得当年他们之间发生的点点滴滴,但是这段时间的相处里她越发喜欢他身上的味道,喜欢他低沉的男嗓缓缓唤她宝宝的声音。 好像很久很久以前她也曾这么依赖过他,这样的感觉很奇妙,她自己也觉得可笑,但她这个人就是喜欢跟着感觉走,不管是一开始的理性抗拒,因为清楚明白自己跟他的身份差距,也不想让云家卷入无畏纷争里。 可是时间越长她又有些迷茫了,她随心所欲,怕什么穆迟对云家不利呢?跟他在一起也是自己忽然的兴起,她这个人待历届前男友向来情薄,除了迟尽,还没有想要那么认真地去了解和占有一个男人的时候。 既然她自己忽然有了这个心思便也没有必要压抑,不管他是不是跟云敖存在什么交易,或者只是骗她想要得到云家什么机密,都无所谓。 她再也不是当年的穆云罗,既然敢去触碰新的感情,那也是承担得起后果的。 若是他背叛自己,大不了天涯海角追杀他到底。 压抑自己的感情不再是穆云罗会做的事儿了,她可以在气急的时候毫不留情地拿着皮带鞭笞曾经最爱的男人,那么穆迟敢背叛自己,便……也要有承担得起代价的决心。 穆云罗从来不是一个容易招惹的女人,跟她有过交集的人都清楚,她敢爱敢恨,从来不怕留下烂摊子。 她站在哪里都是女王,在穆枭的心里亦然是,穆枭早就料到这小妮子的秉性,早早就准备好了检讨书。 微微放开了怀里的小姑娘,他身影高大,云罗穿着高跟鞋时也比不上他下巴,此刻穿这平底鞋更显娇小诱人。 “乖,你要几份?这里有十份,先都给你备着,让我吻够了再细算?……嗯?” 穆枭嗓音格外诱人,特别是故意慵懒翘起上扬的尾音,让她脸颊蓦然微红,这男人,鬼点子倒是不少~ 想告诉你,你在我心里挺重要的 穆云罗瞬间额上掉下几根黑线,她今天心情起伏太大,现在看到穆迟忽然紧绷的弦瞬间放开,让她特别的累,以至于眼睁睁看着这男人摇晃着狼尾巴把小乖和乖乖给“请”到地上去也懒得跟他计较了。 这个男人的底对她来说一直就很迷,总是感觉他什么都知道,仿佛对什么事情都了如指掌一般。 就像今天,莫名其妙就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见她穿着白色的校服,身上缠着蛇蝎也丝毫不觉得惊讶,只是十分轻巧地把小乖和乖乖直接随意一拨乱就把它们弄地上去了。 乖乖和小乖是她养的宠物,都不是什么善茬,结果对外战斗力惊人的小宠物在穆迟手底下就瞬间那么服服帖帖吗?这是不可能的,唯一的解释就是穆迟的强大足以让小乖和乖乖畏惧。 她倒是越来越好奇穆迟哪里来的能力如此牛逼,不过她不慌,反正穆迟身上的秘密可不少,慢慢来,这是她挑中的男人,她可以慢慢来一点点地去把他解剖彻底。 “你倒是聪明,可是我拒绝这一套。” 穆云罗缓缓道,她推开了穆迟,定定地看着他,他的眉眼依旧是她第一次见他时的深邃迷人,动则孕育深沉寂海,静若覆上皑皑白雪的天涯,看似无波无澜,却是极其冷,暗藏杀机的。 “那么宝宝,你爱哪一套?” 穆枭被她推开也不恼,凉薄的唇漾开浅薄笑意,与其说是凉薄,不如说是对于云罗这般性子的无奈与宠溺。 眼底是小姑娘有些倔强的闹脾气,他乖乖站在原地,看着她闹,然后尽力配合她,还要时不时配合她。 “穆迟,我要你抱着我回去,你现在是我的男人,我让你往东你不许往西。从现在开始,你只许对我一个人好; 要宠我,不能骗我; 答应我的每一件事情,你都要做到; 对我讲的每一句话都要是真心。 不许骗我、骂我,要关心我; 我欺负别人时,你要在第一时间出来帮我; 我开心时,你要陪我开心; 我不开心时,你要哄我开心; 永远都要觉得我是最漂亮的; 梦里你也要见到我;在你心里只有我……” 云罗在穆迟没有注意的时候蓦然跳上他的身子,穆迟没有料到她忽然这么欢脱,赶紧伸手搂住了云罗。 慢条斯理地听着她兴趣盎然地念着河东狮吼的台词,在这句经典的台词里,他因为被说教的对象变成了自己而感到欣慰。 眼底含笑,缓缓拥紧了从他一出现就察觉到不对劲儿的小姑娘,她今天格外的反常,就算是一直强颜欢笑地掩饰着,但却还是瞒不过他。 他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够走进她的心,她到底是不是真的开心他当然看得出来,可是他没有问,你的过去伤痛翻云覆雨也是过去,而我希望的是拥有你的未来,也要给你最好最美的未来。 听到她念台词的时候很顺口,可是却隐隐有了哭腔,他心疼地搂得更紧了些,地上不大乖巧的小乖和乖乖自食其力地顺着刚才穆迟打开的车门爬上车子里面去。 小乖也顺着乖乖庞大的身子很顺利地进入了黑色的布加迪威龙里,然后两只小宠物乖乖地蜷缩到了后面驾驶室里。 遇上那位可怕的男人让它们下意识地想要躲避,血瞳的男人带着威胁的狠厉瞳孔迷乱了它们的节奏,让他们下意识地想要跑路躲避。 但是他是云罗女神的男人,也就还算是它们的半个主子,不能反咬一口还得乖乖听话,乖乖表示十分憋屈,主子从前那么多男朋友哪个不是见着它恨不得马上躲开或是对它殷勤有加。 这位怕是要特殊些,居然直接一把把自己扔地上了直接霸占了主子的怀抱。还恶人先告状说他委屈? “……”乖乖和小乖表示委屈以及不服。 可是打又打不过这个男人,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恩爱。实在看不下去了干脆先爬上车等他们俩腻歪完了再出现。 云罗一边说一边伏在穆迟的肩膀上,缓缓地说,心思也缓缓地升华,她只是有些累了,今天再见到迟尽让她发自内心的慌乱,有些找不着北了。 她杀人越货的事儿干过不少,也不是什么好人,所以她霸道得理所当然,她是穆云罗,她的男人就得是最好的还得是对自己最好的。 穆迟在她说到:“我欺负别人时,你要在第一时间出来帮我。”时一愣,这姑娘是直接篡改了台词吧? 也对,原台词根本跟他怀里的小姑娘不符合,这娃娃如今这一天到晚拽得轰动凤城的样,还有谁敢惹她不高兴敢欺负她?也就只剩下她欺负旁人的劲儿了。 “好,我会做到的。可是宝宝,不是永远要觉得你是最漂亮的,你就是最漂亮的。现在……我带你离开这里,好吗?” 穆迟缓缓道,大掌难得地没有习惯性地抚上她妖娆的腰肢,而是很认真地护着她的身子,她现在的心情不好他能感觉出来。 既然他答应了她,那便从现在开始做起,在你不开心的时候我会哄你开心。 “离开吗?”云罗仿佛忽然被惊醒了一般,她回首忽然遥遥望了一眼那处野园,里面纵然一团乱,但是从外面看上去它还是保持着原来的长相,而迟尽……现在就在里面。 那是她青春里最痛的一道伤痕,更是她生命里最惊艳的一抹色彩,那三年她的喜欢她的绝望,她的一切的一切都是源自于他。 可是刚才她疯了一般地鞭打他,像是在鞭打自己的过去,仿佛在用尽全力断绝过往…… “宝宝,跟我去帝都吧,我的父母想见见你,你愿意跟我走吗?” 他定定地望着她,没有错过她看着远处那方园子时眼底的伤痛与不舍,她有她曾经不属于他的故事。 但那些终将成为过往,他看着她轻启薄唇,你愿意跟我走吗?离开这里,去到我的世界? 如果说凤城是云敖的地盘,云老大是地头蛇,那么帝都的地头蛇便是穆家,军门第一世家穆家盘踞帝都,掌握的是华国最大的经济政治中心地域。 三年前穆家还是三大世家之一,而在穆枭的雷厉风行手段下,穆家早已脱离了三大世家,成为华国当之无愧的第一军门。 “我跟你走,但却是在御林高中校庆以后,穆迟,你现在是我正牌男友,所以我不会瞒你,我初恋回来了,今天我见了他。” 穆云罗坦坦荡荡道,她就是这样一个人,无关紧要的人她懒得去解释她自己的人生,可是她很明确的知道自己的身份。 她既然答应了穆迟做他的女朋友她就得有个度,他是自己现在的男友,所以她不会瞒着他自己感情上忽然出现的变故。 在她眼里,他有资格了解这件事儿,她承认了他,那么就要打心底里的给他作为自己男友应该知道的一切。 她做事儿从来不喜欢拖拖拉拉,感情上生活上工作上她都是这般,理性到让人五体投地。这样的坦白反而让穆迟意外了,盯着她的眼睛亮亮的,充满了惊喜的神色。 她承认了自己也在如她所言的在试着也喜欢自己。她在用行动让自己安心,既然她会说,便说明不会有什么旁的心思。 “穆迟,我风评不好,但是我穆云罗从来不屑去解释,现在给你解释……是想告诉你,你在我心里挺重要的……” 她开口,蓦然绽开张扬肆意的笑容,她从来都是这般,并非只是面貌的惊艳独绝,她的性子她的处事方式,都有独特的人格魅力。 “宝宝,我又想打报告了……” 穆枭委委屈屈道,一副欲求不满的模样,这样认真严肃地告诉自己他对她来说是重要的这句话时,他越发抑制不住心里翻涌的激动。 “那你打吧。”穆云罗忍不住笑道,她是妖精,就算是穿着纯白的校服和平底鞋也有足够的魅力勾魂摄魄。 她眯起漂亮的狐狸眼似笑非笑地睨着他,清丽的嗓音带着压抑的调笑。 “媳妇儿,请问……我能吻你……” 穆枭还没说完,一个白色的身影便蓦然扑进他的怀里,勾着他的脖子往下,软嫩的粉唇蓦然覆上他凉薄的唇齿…… ------题外话------ 很喜欢河东狮吼里的这段台词,不管柳月娥多厉害,其实在我眼里,是女人都需要一个能够永远把自己当小孩子宠的男人。云罗很强,但却必须有那么一个人,不管她强不强都一如既往给予她宠爱。 在我眼里迟尽是电闪雷鸣,穆枭是润物无声。都是对云罗宠溺有加的男人,电闪雷鸣惊艳却太快太闪太美太易逝,雨露却不同,它会温润你流年岁月,经久不衰~ 我知道大家喜欢迟尽,我又何尝不是?可是有的感情因为逝去而成为时光深处惊艳的烙印,可未来很长……还会有一个人重新来到你的身边,告诉你,世上还有爱情。 他会为你抹去伤痛,小心翼翼地呵护你,对你视如珍宝~ 我可比你彪悍多了,咱们来日方长 穆枭还没说完,一个白色的身影便蓦然扑进他的怀里,勾着他的脖子往下,软嫩的粉唇蓦然覆上他凉薄的唇齿…… 云罗勾着他的脖子,一双眸子闪过狡黠神色,在男人想要深入的瞬间,忽然咬了咬他的下唇,软嫩的舌尖轻轻扫过他的唇瓣。 明明刚才还跟个小妖精一般勾着他引诱深入,却在下一刻风轻云淡地躲开,望着他笑靥如花道:“陪我去一个地方吧~” “……好。”某男心不甘情不愿,刚刚到嘴的软香瞬间就没了,落差太大,穆枭表示不服。然而媳妇儿的话就是圣旨,不得不服。 “你来开车吧,现在去尧山。” 穆云罗才不管他心里怎么憋屈,直接坐到了副驾驶上,看到后座委委屈屈的小乖和乖乖,展颜一笑:“乖,妈咪会给你们找个新家的。” 野园这个地方她不想再来了,这辈子都不想再触及了。 “你若是不方便,可以交给我养着。”穆迟迈着大长腿一脚跨进车里,在他进入车中之后,小乖和乖乖明显一颤,往后退了退,直往云罗身边蹭。 穆云罗觉得好笑,柔嫩的小手抚摸着乖乖硕大的身子,道:“也不知你背着我做了什么手脚,居然让它们俩这般毒物也能对你敬而远之。” 她轻挑眉梢的样子漾起风情缓缓,粉唇微启,一双漂亮的狐狸眼亮晶晶地睨着他,像是在探寻穆迟的秘密,更像是想要透过他沉郁森冷的外表探知他的内里。 穆迟就像是一只只露出了一点点头颅的野狼,就算你看不到他的全身也能感知到他的危险。 偏偏那点若有若无的窥探更让人想要刨开伪装,把他真实的危险莫测剥开暴露出来,享受他本来面貌里吐露出的杀戮阴诡。 “不过是面对情敌的正常反应而已~”穆迟缓缓道,撩人的低嗓若被烈酒酝酿过,一点点蔓延入云罗的心肺,听着着实撩人。 她阴侧侧地想:得了穆迟这个人,其实不亏,至少心情不好还能听着他的嗓音舒缓心情,简单形容……挺清热解渴的。 “……”小乖和乖乖目睹着自家女神有些张扬的神色:清热倒是很好理解,这个解渴?主人……麻烦解释一下? “哦?看来穆先生对小乖和乖乖的意见倒是不小,不过我要是扔给你养,你把他放你们训练基地里不知会害死你手底下多少兵,穆迟,不是谁都有你这么彪悍哦~人的身体,可是很脆弱的。” 穆云罗挑起冷漠笑意,乖乖是她捡来的,小乖是她抢来的,都是她自己看上了喜欢才收下来养着宠着的。 可别被穆迟三言两语框去了反而折了她的爱宠,她护短,对小乖和乖乖的养育可谓是煞费苦心。当初野园的由来就是她想要给乖乖留个养育之地。 现在野园没了,她初步计划还是先把它们带回云家养着,听说徐伯经常对着她上次随手让邵东棋救下来的白鹤睹物思人。 她不常回家,过段时间更是会跟穆迟去帝都一趟,怕是更没什么时间回来了,白鹤的伤已经好了,前些日子徐伯便着下人把它放走了。把乖乖和小乖带回去也刚好可以填补一下徐伯那失落的老年人的心。 “宝宝怎么知道我这身子骨彪悍的?我都还没开始对你做什么呢~” 穆迟没两下那点毛病又犯了,长长的睫毛在眼底投下一片阴翳,他眸色微暗,盯着副驾驶上一副有恃无恐狂妄得一匹的女人无奈而放纵。 她如何说都是对的,谁让自己就是欠她的呢,一段感情里总需要有人作为包容的那一方,而他,很乐意做那一方,像小时候那样纵容她宠爱她,也是他渴求经年的梦。 穆云罗没想到这男人难得正经两秒,下一刻就直接暴露本性,有些无奈,但却并没有像从前那样拒绝他,而是直接人凑到男人的身边,轻吐冷薄气息。 魅惑撩人的狐狸眼就算没有烟熏妆的晕染依旧在转眸间便孕育缠绵雾色,粉唇勾起凑到穆迟的脖根处忽然覆上。 软嫩的触感让穆迟眸色一暗,不由分说便瞬间把副驾驶座上的女人给拉到了自己大腿上,让她坐在他的腿上勾着他的脖子为所欲为。 她是个**裸的妖精,就算披上兔皮也改不了本性,一颦一笑皆是风情万种,若是惹恼了她她便会露出利爪,妖娆身段简直比乖乖那蛇妖更能婉转扭曲。 那两只没有锋利高跟鞋修饰的大长腿直接妩媚多姿地勾住男人坚毅的大长腿,厮磨间热量在不断增加。 坐在男人身上的妖精却并没有就此罢休,软嫩的小舌头学着他曾经挑逗自己的模样一点点落在他白皙的肌肤上,一点一点婉转落下,勾得穆迟只想马上把身上的小妖精给一把压在身下。 “穆迟……我可比你彪悍多了……咱们,来日方长呢~” 穆云罗见他被她撩拨得眼底若被烈火灼烧一般,一双大掌早就忍不住抚上她娇柔的腰肢,一点点摩挲,缠绵悱恻地居然在她忽然咬上他喉结的时候低吟了一声:“……嗯……宝宝……” 这一声勾人的低吟让在穆迟身上作乱的小妖精瞬间挑起张扬邪肆的眉梢,娇软的小手直接挑上男人的下巴,身子蓦然支起。 按着有些迷离的男人眼底闪过狡黠张扬,蓦然一笑,仿若一个掌控万物生灵的女王,征服了身下的男人,也征服了苍生万物:“以后……我要在上面!” 真是可笑,温恒也会有不忍心的时候? 按着有些迷离的男人眼底闪过狡黠张扬,蓦然一笑,仿若一个掌控万物生灵的女王,征服了身下的男人,也征服了苍生万物:“以后……我要在上面!” “依你……要不我们先演练演练?”穆枭觉得自己快要把持不住,这小妖精的小臀刚好坐在他下腰那处,还总是不乖地东倒西歪,把他撩得浑身燥热。 呼吸间尽是她清浅的香味,让他更加控制不住地想要把她压在身下为所欲为~ 男人的大掌扶着小姑娘的腰枝就要翻转而起把她压在身下,但是云罗玩儿得正起劲儿怎么可能让他在这个时候翻身,直接放开勾着他的脖子,身子往下一压。 把想要作乱的男人严严实实地按在车座上,修长的腿勾到车座的按钮,瞬间车座被她压下去,让穆枭有一种被这小妖精压在床上正要为所欲为的错觉。 当然,要是转首间没有那一蛇一蝎盯着他们煞风景就更好了。 云罗伏在穆迟的身上,扯着他的领口蓦然扯开,然后躺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胸膛心脏不正常的心跳笑得跟一只得了巧的小狐狸。 “NOway~”她娇俏一笑,本来捏着男人下巴的指也是瞬间放开,一个翻身瞬间从车座上勾着车座回到了自己的副驾驶上。 一副云淡风轻模样,根本不打算再管快要被她撩拨得欲火焚身的男人,冷薄的眸子一转,望向了车窗外渐行渐远的男人背影…… 她刚才忽然勾着车座往下时就是感觉到了一抹冷漠而暗含毒辣的视线如一根刺飞过来,她转眸……便见不远处迟尽裹着那件之前被他弃如敝履的风衣,视线茫远正好望向她这个方向。 她脑子还没反应过来长腿便一勾,直接把车座压下去,心脏到现在还突突作响……现在回过神来,却莫名讽刺地勾起唇角,她怕什么?慌什么? 就算是让迟尽看到了又如何?她这样的动作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吧,今天饱受精神摧残的云罗乍然慌乱。 头脑晕晕的,转眸忽然瞥见穆迟已经坐回了原来的位置,正在发动车子。 她恍然若失,看着穆迟道:“走吧,去尧山。”她说完以后便不再说话,就算她今天抽了迟尽,可是有些东西早就融入骨血了,哪里有那么容易两清? 何况她的性子向来睚眦必报,她跟迟尽这一生终究还会有纠缠,做不到老死不相往来。 “晚了晨染该睡下。” 她说完,便靠着窗准备休息一下,今天见了太多血腥,回到凤城以后她已经很少做这么血腥的事儿了,平日里带着云卫到处威慑人其实在她眼里就是些无谓的小打小闹,她的级别远不止如此。 真正的地狱也远不止这般模样,她在里面挣扎撕裂过,所以够清楚里面的门道,当初要不是有温恒明里暗里护着她。 她一个小小的弱女子,就算是凭着一腔孤勇要从那个地方爬出来……恐怕远远不止三年时间。 最让她觉得意外的是温恒的态度,以他的性子绝对不会这么容易便要放自己离开,可是时间长了她都快要忘记他温润柔和的眉眼下那双淡看生死的眼,和那双白皙修长的手,那双完美无暇的手明明那样美。 却可以在一举一动间翻云覆雨,能够成为那个地方的掌权者,哪里能有那么弱被略施小计便入套? 她他的身边待了两年,对他的敬多过畏,最后自己背叛要离开的时候也是下了决心赌他舍不得动自己才出的漏洞百出的主意。 她发过誓,离开那里以后再也不要记住那个地方,午夜梦回时也不要再记起那方地狱的掌门人,那个暗色地狱里唯一也是最后一抹会残留在她心底的纯白。 可是最近她心越来越慌乱,午夜梦回时总是免不了梦到那些暗无天日的日子,她会对迟尽忽然出手也是因为她被那些梦折磨得心思崩裂,这些都是迟尽给她的。 她痛不欲生的同时,也把那些恐惧怨念累积在了他的身上,年复一年,她蜕变成了现在最好的穆云罗,她值得拥有最好的生活,值得拥有华国乃至这个世界最好最厉害的男人。 “好。” 穆迟睨了她一眼,见她有些疲惫地闭上了双眼,那双冷薄的眸子穿过玻璃窗看着那抹远去的身影,从一个男人的第六感来看,他已经明显感受到了那个男人的威胁。 不过现在云罗还在身边他不能轻举妄动,那个男人不管是谁……他都要把他揪出来,灭了。 —— “门主,不可啊~” 司泽作为最能在温恒身边说得上话的人,此刻正半跪在地上,抬眼祈求着那个穿着白衫的男人,温恒这个人向来温和,一年到头难以看到他动怒的模样。 但是现在他却直接翘着二郎腿坐在锁魂门最高的权欲巅峰之位上,明明还是那副云淡风轻不把任何事儿放在眼里的谪仙模样,司泽俯首。 此刻却仿佛感觉到温门主已经变了,他开始越来越暴躁,动不动便除了手底下的得力干将,此刻锁魂门一片苍凉,似是再无当初的鼎盛。 可是司泽也知,锁魂门最厉害的是魂师,魂师都在世界各个角落分散着,他们隐匿在这个世界上,掌握着全世界最隐秘的各种秘密,成就了一个强大的消息网,就算温恒不曾离开过这里也丝毫不耽搁他了解世界上发生的各种事情。 这一年来,温门主一直致力于清理门户,之前膨胀得很的几个元老也一一折在了他的手里,他看似平淡如水,其实就是这样一个看起来最没有杀伤力最没有攻击力的男人才是这个地狱里最恐怖的。 所有的人命都掌握在他的手里,那双漂亮得不像话的手翻转之间,便蓦然抽走了地下匍匐在地一直在磕头求门主饶命的男人的命。 “呵……只是杀了你,倒是便宜了你。” 温恒从前本来是不翘二郎腿的,后来身边来了个爱跷二郎腿的小可爱便及其喜欢跟着她学些吊儿郎当的动作。 偏偏他这个人就算是仙气飘飘的翘起二郎腿来也丝毫折损不了他的气质,反而多了几分人间烟火气更加让人捉摸不透怎样的他才是真正的他。 “门主……”司泽皱眉,这一年来门主越加放纵自己的杀戮本性,若是没办法制止,下一个难免就是自己,轻则是他死,重则……锁魂门都会被门主自己给杀光了。 “拖下去剁碎了喂狼。” 温恒说得风轻云淡,压根不管司泽的呼唤,明明气质宛若月华清耀灼华,偏偏内里却包裹着最残暴的杀戮之心。 “是,门主。”下面有人领命下去了,司泽皱着眉头欲言又止也打算下去了。他是这里的王,他不过是他手下一枚小小的棋子,还是认清身份好好做事儿比较好。 就在他伏着身子打算下去的时候,温恒却蓦然叫住了他:“司泽……过来。” 温恒站起身,从高台上走下来,白衫翩然,每个步子都缓而温然,要是手里再拿串佛珠都能去普度众生了,偏偏这样一个男人却是个表里不一的魔鬼。 “是,门主。”他低眉,赶紧跟上温恒的步伐,走在他的身后,离开之前,他忍不住瞥了一眼刚才活生生被门主用灵蛊夺取人头的男人。 那个人前几天还同自己出任务,想不到在那样危险的境地里没有死,却死在了主子的手里…… 温恒又来到了那处看台,那是他第一次发现那只可爱的小可爱的地方,远远的便瞧见了那个戴着狐狸面具的小姑娘,扎着高高的马尾,身子娇小杀人的时候却没有半分慌乱,手起刀落间利落而狠厉。 只一眼,便让他惊喜万分,像是忽然找到了喜欢的玩偶一般,他爱不释手。 悄悄地关注她,偶尔也会心软地救她,他看上的猫儿自然不能被那群该死的东西折损了。他把她带在身边养着,教她杀人,其实他也是教她保护自己。 这个世界上只有强大起来才有资格说话,才有资格俯瞰苍生。 后来,他放走了那只猫儿,他说自己喜欢放养,其实比起放养,他更喜欢把她拴在身边。可是见她那么向往外面的世界,他又不忍心了…… 呵,真是可笑,他温恒也有不忍心的时候? 他站在看台上又是拿起了那张世界地图,斜了司泽一眼,司泽赶紧跟到前面来也盯着这张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世界地图。 他皱眉,很是不理解门主的用意,于是道:“请门主明示。” 温恒凝眸,只是修长的指落在了世界地图上唯一一处被红笔圈住的地方,缓缓道:“这只鸡就是华国?” “……是。”司泽不敢笑,但是清楚,门主怎么可能不知道这里是哪里,这样忽然提起,必然有他的用意。 “明日启程,本座要去……华国。” 阿迟,等我成年,你就娶我吧? 云罗眯了一会儿,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尧山山下,因为野园也是在城郊,尧山也是在城郊,两处虽然一南一北,但是城郊的公路车少且很宽,以穆迟开车的速度,很快就到了。 本来就是夕阳西下的时辰,云罗打开车窗,看着外面难得的美景,天边彩霞织就一方五彩斑斓的绝色,霞光闪耀。 山涧还有清脆的瀑布坠流之声,连空气也是格外清新,这个地方着实适合修行,远远望去,不远处就是尧山。 尧山缀满翠绿色,山腰上建有一座重叠的红瓦寺庙,远远看去是看不到寺庙隔壁的一处浅灰色的小道观,她要找的那个人晨染就住在那处不算宽阔,清贫得紧的小道观里。 晨染是她给他取的名字,愿他生而为晨,永远朝气蓬勃,染便是让他一生谨记要如晨间薄雾染浸大地般,永远保持朝气与纯粹。 他出家的时候她眼睁睁看着他束上发髻,成为尧山佛门禁地里唯一一个道士。 他说:佛理固然通达,但我更爱华国的道教文化,都是修习,修道还是佛又有什么区别呢? 她一巴掌甩他脑袋上,凶神恶煞道:我等着你还俗,修道正好,比去剃了光头的你,还是这样顺眼一点。 她神色茫远,在这个时候倒是难得地跟当年的晨染一般,有些看不通透了,于是见过迟尽以后她第一时间想要做的事儿便是来尧山找他,至少看到他她心里会安稳一些。 是她把他从窑子里救出来,那时候他衣不蔽体,坐在地上看着她甩着鞭子一把把床上另一个男人勾掉了脑袋,他眼底没有慌乱没有绝望,只有一潭死水…… 她皱眉,看着这个长得清秀的大男孩,他的眼睛很美,是她见过无数眼睛里面算是顶清澈的了,在这种鱼龙混杂污秽至极的地方还能有那么一双干净的眼睛着实可贵。 于是她没有杀他,还给他取了名字“晨染”,晨染没有跟着她,她本就是个纵情声色的女人,身边怎么可能带个小男人? 来尧山是他自己的选择,而穆云罗也没有拦他,她不爱多管闲事,出手救他已经是大恩大德了,哪里还有心思去安顿他? 只是这个时候的云罗却蓦然想起了那个羸弱的少年,那双没有倔强没有狠厉甚至没有欢喜的眸子,那双跟她完全不同的眸子让她恍然如梦。 她做不了那样一个对什么都无所谓的人,她偏执倔犟,但是对于那些能够放下伤害继续淡然生活的人多是敬佩。 她救晨染,也是想要让自己安心,告诉自己,这个世界上不止只有她这种狠绝的一类人。 “穆迟,车能开到山上去,就是路有些险峻,你可别栽了。” 原本趴在车窗上支着脑袋偏头看外面美丽景色的小姑娘回首,望着穆迟缓缓道。一回首才发现穆迟一直在盯着自己。 这大概就是应了那句: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看你。 “放心。”他被她盯得有些意外,敛眸道。他的技术自然有保障,只是见着这个时候的云罗与他旁的时候看到的都不同,仿佛忽然磨去了锋芒,微微一笑时居然掩藏着无奈与寂寞。 这样的云罗不像她,不像小时候的云罗,更不像之前跟个妖精一样勾得他心神俱乱的女神。 此刻她眼底的神伤着实灼伤了他的心,她这般模样是因为她口中提到的那个初恋? “校庆以后,我跟你去帝都,然后我们先订婚。”她道,眼底却没有什么多余的感情。 这样的凉薄冷漠让穆迟眉头一紧,长臂一伸直接把女人掰过了身子面对他,他定定地看着她没有什么感情的眸子,凑上前吻了吻她的眉梢。 属于男人独特的烟草味和略微灼热的气息落在云罗的脸上,烫得云罗心脏收缩,她这是在感伤个啥?不就是一个男人吗?她现在有男朋友,可别弄个精神出轨啥的。 再说了,她早就把迟尽掩埋进了心底最深处,就算是他现在回来了又怎样? 她该是不在乎的,可是一想到她的指甲刺入他腹部伤口刮出血肉时她就忍不住紧了紧那只挖他血肉的手,她好狠……连经常杀人的她自己都这样觉得了,她做过的坏事杀过人的无数,可是他不同。 平日里直接断了别人的人头她眼睛都不会眨一下,可是偏偏那皮带甩的人是迟尽,她尖利的指甲刺入的血肉是迟尽的,她喜欢经年的人,哪里有那么容易放下? 穆迟温和地稳着小姑娘微微皱起的眉梢,为她一点点抚平,缓缓道:“不急,我们慢慢来……等你爱上我,我们再结婚。” 他说得很温和,与平日里的霸道邪肆不同,偏偏大掌还是不放过任何机会勾着她的小蛮腰,低眸间仿佛有血色翻涌,偏偏失神的云罗根本没有注意到。 “结婚?”穆云罗恍惚,她曾经晃着那个人的手臂,信誓旦旦道:“阿迟,等我成年,你就娶我吧?” 她最想要嫁的人回来了,只是她已经不是当初的她,迟尽也变了,从他走后她再也没有想过这个词,跟那些男人都是随便玩玩儿。 现在突然提到结婚,穆云罗恍然,直接再次翻身一个利落动作再次坐到了男人的大腿上,强势地勾着男人的脖子,缓缓吐息:“阿迟,等我成年,你就娶我吧?” 穆迟一愣,却是从善如流地一把搂着她提起来,凑到她的唇边,小姑娘穿着校服的模样倒是真的很像个未成年少女,这般勾着他脖子的模样倒是给他带来了几分禁忌的人快感。 凑到她的耳边,蓦然含住小姑娘的耳朵厮磨,一点点勾着软嫩的舌舔舐起那敏感又圆润的耳珠。 云罗只觉得痒痒地想要躲开,却在那一瞬间忽然听到男人低哑的男嗓带着有些压抑的嗓音缭绕:“好~” 从前,她的意中人是个盖世痞子 云罗只觉得痒痒地想要躲开,却在那一瞬间忽然听到男人低哑的男嗓带着有些压抑的嗓音缭绕:“好~” 这一刻云罗只想哭,但是眼泪早就流干了,哪里还有供她消遣的泪水?她等这个好字等了好久,可是最后给自己这个字的人终究不是他。 这般造化弄人让她心底苦涩与甜蜜泛滥成灾,得不到的东西再久的时间也终究不属于你,而有的人早就在时光幻梦里为你筑造了天堂。 她忽然……甘心了。但愿这个校庆不会碰见那个让她最是不想见到的人。 穆迟开着车一路颠簸到了半山腰,尧山清静,加上山路险峻,来上香拜佛的人并不多,只是这么好的跑车用来走这般崎岖的山路倒是真的太可惜了。 直让那些上完香准备下山的妇人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哎呦妈呀,老婶子,你瞧瞧那车……这么好看一车子一定不便宜吧?尧山的山路这样险,太糟蹋好车了……啧啧啧,可惜咯~” “可惜啥啊可惜,有钱人家的哪里会在意那么多?这东西对他们来说恐怕也不是啥值钱货。” “妈呀,布加迪威龙啊……真豪,这么有钱干嘛来尧山拜佛啊?自己在家里建个庙天天盯着个金佛拜也行了~” 有几个识货的年轻小伙子跟着自家母亲来上香,远远就见那辆炫酷的布加迪威龙攀着崎岖的山路上来,地盘总是被卡,每每听到一声咔嚓声都倒吸一口气,替车主肉疼~ “就是就是,好好奇里面的富豪长什么样啊!听说有钱人都是脑满肥肠的,丑到爆……” 那年轻小伙还没说完便见着车子十分狂妄地斜在了路中间,这条山路因为太崎岖向来没什么车会选择开车上山。毕竟是来上香的,爬山是快捷又有诚意的。 这崎岖的山路也是特地为寺庙里进蔬菜水果所铸的道,虽然崎岖,但是也够寺庙后面厨房那的拖拉机前前后后地运送了。 今天倒是不想迎来了那么个土豪贵客,在云罗掀开车门走下去的一瞬间,只听见几个少年呼啦啦倒吸气的声音,妈耶……那不是御林高中的校服吗?跟他们还是同款呢? 这几年御林高中远远跟从前不同了,不仅教学质量直线上升,而且也会收工读生,成绩超级好的可以免学费还有补助奖学金什么的,而不是一味地只收富家子弟。 这几位虽然算不上家境十分富裕,但也是百万富翁的家庭,跟云罗这种绝世豪门比起来虽是如微尘,但好歹在一般人面前还是有几分炫耀的资本。 这一眼瞥见这么个土豪同学,不由地瞪大了眼睛,直愣愣地想要看看她的真面目。 云罗穿着校服,一脚踏到平地上,然后开了后座车门带着小乖和乖乖下车,让小乖趴在自己肩头休息,乖乖缠绕着自己身子。 这一番倒弄,刚才那几个跃跃欲试想要过来搭讪的少年秒怂,然后决定不那么扎心地继续瞧着,打算离开。 可是就在云罗回首的一瞬间,微卷的长发披散开,墨色与她皮肤纤嫩的白皙两相对比,衬得云罗更加清丽漂亮。 那几个少年一愣,完全被她的神颜所吸引,赶紧交流了一下眼神……这等绝色要是真的在他们学校他们怎么可能不知道? 这怎么越看越眼熟呢?就在他们还在纠结的瞬间,一只西装裤裹挟着的大长腿蓦然从车的驾驶座上迈出来。 众人再次懵逼,然后男人走出来,气场强劲十足,一袭黑色风衣张扬肆意,走路带风,高挺的鼻梁宛若苍山雪岭,那双沉冷的眸子冷薄地瞥了一眼那几个盯着自家媳妇儿看的小男生。 然后直接绕过车子走到云罗的身边把小乖和乖乖再次威慑住,然后扯了扔回车后座里,特别是一只手提着乖乖的七寸往车厢里扔时,动作利落,也没有伤到乖乖,如此帅气逼人让人望而生畏。 云罗仰头看他,皱眉,没有说话,仿佛是在质问他想要干嘛,然后下一瞬娇俏的小脸上便出现一道阴影,然后男人的薄唇毫无预警地落在了女孩儿的软嫩朱唇上,虽是浅浅一碰,但是云罗却蓦然觉得十分撩人心弦。 几个看热闹的少年已经完完全全呆愣在原地……一个男生急得恨不得跑过去要把穆迟给撕碎了,几个小男生赶紧抓住他,那个挣扎的男生气得骂娘。 “卧槽,猥亵未成年少女啊……同学,同学你告诉我你的名字,明天上课我一定要告诉班主任……同学,咦……同学你别走啊,这位大叔肯定是威胁你了是吧?不要屈服于他的淫威之下啊,我们会救你的……” “对啊对啊,同学,你要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告诉我们,我们帮不了你还可以报警啊,你可别轻易屈服于这种老男人的淫威之下啊……有什么难言之隐我们都能理解的,学校还能帮你讨回公道的啊……” 跟着又有人附和道,一口一个大叔老男人,让穆迟那张俊美无虞的脸越加阴沉,修长的指还牵着小姑娘娇嫩的柔荑,他忍不住皱了皱眉。 不经又把目光落在眼底的小姑娘身上,她这身打扮着实跟个十六岁小姑娘一般,哪里看得出已经是二十多岁的成年人了?他不过是爱穿黑色些,难道跟云罗站在一起真的有那么显老吗? 这样一想,男人紧了紧手掌,虽是不动声色,但是凌厉的眼风飞向那几个拉拉扯扯又退几步上前几步的少年,其中有两个也穿着跟云罗一样的白色校服。 不难看出,他们都还是高中生,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阴沉的眸子落在那两个跟云罗穿一模一样的校服的小男生身上,眉头一皱不怒自威。 牵着小姑娘的小手没有使力,可是另一只手已经握紧了拳头,妈的,他二十八……很老吗?怎么就成老男人了? 云罗见穆迟不怎么待见她的小宠物们,想着带着它们进去反正也太招眼了,干脆还是随了他,直接勾着自己的大长腿把车门关了,没有理会乖乖和小乖委屈的呼唤。 侧首便被男人捉住了唇舌,佛门禁地门前就开始跟她亲昵,这男人怎么不知道低调一点呢? 虽然有些意外,但还是很顺从地任由他舔舐着她的唇瓣,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亲亲,一回生二回熟,接吻这种事儿,找到了门道,还是十分舒爽的。 可是就在穆迟放开了自己准备往寺庙里走的时候,蓦然听到那边几个男生的争吵声。 他们一直在叫同学,还看着她的方向,懵逼了半刻才反应过来,他们这是在叫她?居然还说穆迟是老男人…… “噗嗤~”她忍不住笑出声,抬眼看着某男已经黑了半张的脸,打心底觉得痛快,忍不住笑道:“穆迟,你看看你老得,都让人误会你猥亵未成年了,哈哈~” “小东西,嘚瑟吧你,早点把这身校服给换下来,看着扎眼。” 穆迟看着她白色校服上突兀的血迹,眸色微暗,这血是谁的他大概能够猜出来,就是因为能猜出来他才觉得异常不舒服,现在就想把她身上的校服给撕碎了…… “老公,别生气啦……来来来,我现在给你名分哦~” 穆云罗娇俏地笑道,她总是这般,上一刻心底或许还压着千斤巨石,下一刻亦能风轻云淡地放下,如此反反复复,虽然心里也会有不爽,但是时间段,做什么她都能以最好的状态去面对。 穆云罗知道穆迟在不爽什么,碍于她带他来这个寺庙,佛门重地,自然要收敛杀气,是以这几个少年才是真的与地狱擦边而过。 忽然被云罗叫了一声老公的男人已经飘飘然了,哪里还有心思去计较那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的话。 只见穆迟蓦然大掌再次缠上小姑娘的腰身,把她直接提起来抱着,轻昵地凑近她的脸颊,唇角上扬,一双冷薄的眸子仿佛瞬间载满万千星光,太过漂亮,让云罗都忍不住想要跟着沉沦下去。 “刚刚叫我什么?”穆迟高挺的鼻梁抵着小姑娘软嫩嫩的脸蛋儿,一副兴奋模样,压根不理会那几个叫嚣的少年,自顾自地哄着自家媳妇儿。 “老公~”云罗娇俏地笑道,直接一把搂住男人精壮的腰身笑得甜腻。 一双漂亮的狐狸眼瞥了一眼凑过来一副讶异得要死的少年们,斜了他们一眼,又道:“我叫乔狸,这是我老公,现在懂了吗?” “乔……乔狸?卧槽,难道……您……您就是我们御林高中的神话,我就说怎么那么眼熟,学霸女神校花啊~我的天,我今天是走什么狗屎运了?” “嗷嗷嗷~啥?乔女神?等等,我就说我们御林高中现在没有那么漂亮的女神嘛,怪不得怪不得……呜呜呜,女神被老男……额……女神居然成家了,好伤心……萧冉,我失恋了啊~” “同失恋+1……呜呜呜~” “同失恋+2……” “同失恋+10086……嗷嗷嗷,全校男生的梦啊,怎么这么快就破了,昨天才定了个目标考七百六争取追上女神的鞋后跟……” “今天就……我还来烧香来着……这他妈刚烧完就破灭了我的梦想,太惨了吧,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几个小男生抱着表示哀恸,对于女神居然有了家室这件事儿痛心疾首。 云罗自然管不上他们的哀痛,此刻正被穆迟睨着一双璀璨的眸子盯着,仿佛要在她脸上盯个洞一般,炙热至极。 云罗勾着他的脖子,说完那句话就主动地覆上男人冷冽的薄唇,还在叫嚣的少年们一愣,最怕空气突然安静,十多双眼睛盯着云罗主动地盼着男人的脖子将自己娇嫩的唇送上男人的绯色薄唇,天边云霞还斑斓这五颜六色的光芒,忽然她就想起了电影上一句经典的台词。 “我的意中人是个盖世英雄,有一天他会踩着七色云彩来娶我,我猜中了前头可我猜不着这结局。” 这句台词比较悲伤,但是落在云罗身上却完全不同,她的意中人是个盖世痞子,她幻想着有一天他会手执烈焰玫瑰,穿过雪月风花来娶她。 可是她连开头都没猜对,现在,她的意中人是个沉郁嗜血的恶魔,他捧着沉甸甸的真心穿过寂凉时光一步步走向她,这是她的开头,希望结尾……她真的能够幸福地嫁给这个带着真心与真诚走向她的男人。 时光沧然,能在浩瀚无际的人海里再次相逢是缘分,青梅竹马如何?一见钟情如何?日久生情又如何?只要来的人是你,就足矣。 “咳咳……佛门重地,施主能不能给老子一个面子,注意一下门面……?” ------题外话------ 不要误会,即将出场的是个疯和尚,所以说话比较豪放。 你不是做道士吗?怎么做来头发都没了? “咳咳……佛门重地,施主能不能给老子一个面子,注意一下门面……?” 来人是一位年轻的小和尚,但是衣服破破烂烂的,看起来根本不像个和尚,要不是那个标志着和尚的圆溜溜的脑袋,这位倚着门框不知道偷窥了多久的少年,她还真的一点看不出是个和尚。 而且和尚就和尚,怎么还说脏话?牛逼了,云罗挑眉,直接从穆迟的怀里蹦下来,打量起这个出言不逊的小和尚,这一看可不得了……这不是晨染吗? 她记得自己送他来的时候他长得白白嫩嫩的,穿着整洁的道袍,眉眼温和,见着她还会唤一声:“穆姐姐。” 可是现在这事态怎么看起来那么不对劲儿呢?不是走的道教吗?怎么又剃度变成了个小和尚,最是让她诧异的是这身看起来邋邋遢遢的袍子,破破烂烂不说还脏兮兮的,脸上还有花得很,也难怪她第一眼没有认出来。 而晨染也是懵逼的,他只当这一出门就看到门口一对小情侣这般腻腻歪歪的,看着不太爽才出言打断了,这里好歹是个庙宇,公然在人大门口卿卿我我的,有伤风化好不好? 穆云罗眼神一厉,直接走过去就往晨染脑袋上招呼了一巴掌,碍于晨染“弱不禁风”她下手不重,但也够这小子疼两天了:“晨染,你不是做道士吗?你这做着做着怎么头发都没了?给老娘坦白从宽~” 那几个学生刚刚还一脸依依不舍的失恋状态,此刻一见他们心目中的女神这么凶。 一巴掌下去他们都能看到那和尚脑袋瞬间红了一个巴掌印,于是默默瑟缩……女神居然有暴力倾向?可怕了可怕了~ 于是几位少年默默跑了,回程的路上还是心有余悸,那么美肯定是女神啊……但是传说中女神不是十分温柔的吗?怎么可能是这位? 他们赶紧打电话给住校的几个朋友,联系着赶紧去学校公告栏上拍一张乔女神的照片,那可是被御林高中供起来就差给她烧香三跪九叩的了,全校都想考到这位女神当年接近满分的高考状元分数。 更想要她那绝对碾压全校的颜值,偏偏自乔狸乔女神毕业以后再也没有出过能够与她相媲美的苗子,大概这就是传说中的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吧。 接到任务的男生拍来了照片传给他们……跟他们刚才见到了美女一模一样,他们本来还怀疑自己记忆出错,或者是他们记错了精神恍惚了,但是这照片上明明白白写着御林高中首位省级高考状元。 其实乔狸这个成绩就是放在全国都是数一数二的,只是他们着重还是提了个省级,着重强调大家同心协力能够混个省级高考状元就行。 后面也有很多前仆后继考上了省级高考状元的,但是乔狸的分数直接挂在学校的各个班,一度让这群初出茅庐的高中生绝望…… 不过唯一让他们感到幸运的是还放了乔女神的证件照,就算是证件照都美成这样,那本人得多惊艳啊? 他们那时候想,不料现在见到了真人,他们信了是信了……可是绝望的熟悉感又爬上心头,怎么这么哀伤呢? 云罗跟穆迟自然没有心思管他们,云罗直接挽着手臂看着晨染,这少年怎么变成这样了?她要是不来看看,这位不晓得要长歪成什么样子。 “卧槽,你是穆姐姐?” 晨染一脸懵逼,看着眼前这个跟自己年纪差不多不施粉黛,青春靓丽得不像话还穿着高中校服的小姑娘,要不是脑袋上这熟悉的触感,他还真的差点没有认出来这位大佬。 想当初云罗女神可是踩着艳红色的高跟鞋一步步走进他的世界,手里拿着血色的长鞭,化着精致的烟熏妆,红唇扬起一抹暗黑的弧度。 简直就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美艳罗刹,可是眼前这位?穆姐姐这是返老还童了?怎么看都是一个十六岁的小姑娘好吗?连他都感觉自己比她大些。 而且刚才穆姐姐在干嘛?穿着高中校服跟一个成年男人肆无忌惮地在寺庙门口接吻?太刺激了吧?这一点倒是很穆云罗,很有女神的无所畏惧追求刺激的风范。 “卧槽?艹什么艹?你是和尚,能不能有点和尚的样子?看你这样子,怎么搞得跟济公差不多?”穆云罗说着又要习惯性地招呼他脑袋,可是居然蓦然被穆迟抓住了漂亮精致的柔荑。 晨染看着这位高大俊逸的男人,举手投足间俱是气势卓然,只是站在那里就是不容忽视的存在,从始至终仿佛都没有看他一眼,眼神所在之处都是在穆姐姐身上。不过这突然出手相救倒是让他很有感触,原来这个男人只是看起来冷漠,心地居然这么热,让他十分感动。 于是十分诚恳道:“谢谢……姐夫?” 穆迟一听,挑了挑冷薄的眉梢,薄唇轻启:“没事,我只是不想脏了我媳妇儿的手~” “……”晨染:妈蛋……有毒吧? 我三哥看上你了,要不要做我三嫂? 宋沉姜听到电话又摔了有些懵逼,但是也没有太过注意,毕竟云罗什么身手她清楚,什么人在她手底下都讨不到什么好处,于是便掐断了电话不再理会,先去看看九月找自己干什么再说吧。 她把手机收起来然后走出了办公室,冷艳的女人踩着黑色高跟鞋走出来,身上的衣服虽然整理了,但是还是能看到一点凌乱的痕迹。 外面的秘书们一见老总这么不正常的模样,纷纷在下面交流着眼神,特别是某总裁脖子上欲盖弥彰的颈巾,她们可从来没有见过这位大佬什么时候有戴颈巾的习惯。 宋沉姜自然不会在意旁人的眼光,冷冷地瞥了一眼那几个蠢蠢欲动的助理,薄唇微勾:“你们几个,明天不用来了。” 她做事向来雷厉风行,这帝星娱乐更其他娱乐公司不同,没有股东,是宋沉姜一个人独掌大权,要是搁古代可以算得上是一个女帝王了,没有人能够忤逆她半分,不管是公司里的什么事儿都需要她的同意才能执行。 不过宋沉姜嫌太累,身边自然安了个辅政大臣在,不过恐怕没有人知道那个在总裁不在的时候安排公司大小事物的执行总监其实是宋沉姜无聊时折的一只纸人。 只是平常她不怎么管理事物又不想让帝星败落,才无端端在冥界收了一缕懂得经营娱乐公司的孤魂附在纸人身上,由此炼化出来了一个英俊潇洒的男人为她执行公司事物。 那纸人名唤泠七,是个民国时期书香世家的少爷所化,鉴于他经营了自己家族的歌舞生意,对于娱乐圈管理也颇有门道,可以算得上宋沉姜的左膀右臂。 此时他也默默地跟在宋沉姜的身后,身材高挑,只是有些羸弱,相貌倒是生得极好。 宋沉姜莞尔,自己放在身边打理事物的人自然不能长得太过不去,是以其实还是特地去找了这泠七当年的旧照捏造了他的脸蛋儿,放在身边也是格外得力。 这样的泠七也是一度让宋沉姜十分满意,手底下的人做事儿就该低调而时效,人类的本性都是自私而贪婪的,姑姑把帝星交给自己,她自然不能断了这帝星的财路。 刚开始接下帝星的时候多是不太懂怎么打理公司事物,幸得宋家人向来不爱与人类打交道,驭鬼术倒是用得熟练,这才让帝星没有折在她这个初出茅庐的少女手里。 倒是稳坐了帝星国际总裁的宝座,让大家对她恭恭敬敬,虽说是个女人,但是事业上很多地方都能做得面面俱到,让外界叹为观止。 有懂门道的则是对这个女人敬而远之,毕竟驭鬼在他们眼里太过阴森,能躲则躲就好,偏偏真的被缠上了不干净的东西还是得求爹爹告奶奶地来找这位宋家家主。 在宋沉姜来之前,九月已经喝了三杯咖啡,吃了好几包薯片零食了,沉姜推门进来的时候,十六七岁的小姑娘正抚摸着圆溜溜的肚子,一副心满意足的模样。 沉姜摇摇头,低眸看着这个欢脱可爱又有些神秘莫测的女孩子,她跟那个大雨里脸都看不清的男人到底是什么关系?口口声声叫着一个不是人的男人三哥? 不过以她的道行居然看不出她到底是不是人,这一点便更让她不能放松警惕了。 “说说,不是才离开吗?找我有什么事儿?”宋沉姜踩着高跟鞋走到她对面的真皮沙发上坐下,二郎腿一翘,冷薄的眸子习惯性地上扬,唇冷冽地勾起。 笑意之中难免多了几分调侃之意,不过这般听来倒是看起来有几分熟络。 “咦~沉姜姐姐,你终于来了啊?”九月狡黠一笑,还好掩住了自己的猫尾巴,不然倒是要在这位小天师眼皮子底下出问题呢。 “为什么又找我?有什么急事儿?” 沉姜皱眉,见小姑娘乖乖巧巧的模样也不好把话说太重,于是缓缓道,又问了一遍。 “是有急事,还是大事儿~”九月娇俏的小脸十分有福相,有些圆嘟嘟的偏偏又不显胖,笑起来酒窝甜甜,漂亮得不像话。 此刻忽然娇俏地说道倒是让沉姜打心底里觉得这小姑娘单纯可人,看着她笑心情就会很好,刚才皱着的眉梢也被她乖巧讨喜的模样抚平了。 “哦?说来听听?” 宋沉姜本来不感兴趣,但是碍于还是给这小姑娘一个面子的份上,佯装十分感兴趣的模样。 在她眼里这小姑娘也只是个孩子读高中的小姑娘哪里有什么急事儿大事儿会跟自己扯上关系? 况且她们只有一面之缘,本就是萍水相逢,就算是这小姑娘在学校闯祸了要找家长也找不到她头上吧? “沉姜姐姐,实不相瞒……我三哥看上你了,你要不要做我的三嫂?” 九月,你说,我还能活多久? “沉姜姐姐,实不相瞒……我三哥看上你了,你要不要做我的三嫂?” 九月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笑起来甜甜的,但是落在宋沉姜的眼底却忽然变了质,那个男人喜欢自己?搞笑吧?冥界的冥主,鬼神之躯,还想要娶她一个驱魔师?她随意想想也是觉得好笑。 “小朋友,你想多了。” 宋沉姜冷漠道,那张清妍若冰雪的脸此刻冷若冰霜,面无表情的模样倒更像是她,本来就是个清冷灼华的美人,不笑时反而更加气质独成,漂亮的眼睛仿佛镶嵌了琉璃一般,格外吸引人。 她勾唇,细细打量起了这个忽然跑来找自己的小姑娘,还是穿着粉嫩嫩的运动套装,浑身肌肤雪白细腻,那双大长腿也是难得的漂亮货色。 以一个生意人的眼光来看还是个高级货。如果入了他们这一行,要打理打理弄出名可是很容易的。 年纪小可塑性强,练个一年,再接点配角混混眼熟,等成年了再给她几部题材好些的剧本儿子,保证大红大紫。 宋沉姜**裸地分析着九月身上的商业价值,与此同时也没有忘记思考那个男人到底是有什么目的? 她记得沉允说了那个男人的来历,是命界的冥主吗?既然来自冥界那么就不可避免地有那个习性……宋家嫡系掌门人的血对他们来说可是疗养圣品。 他不是人,那天那个样子应当是受了伤的,做三嫂?确定不是让她送上门去给他血肉吸食? “我不可能做你的三嫂,我看你倒是个好苗子,想不想当明星?我可以帮你~”她冷眸流转,缓缓道,她是一个商人,说到底坐在帝星娱乐高层的宝座上就要为了帝星考虑。 这几年帝星的业绩和口碑虽然稳步上升,但是她是一个有野心的商人,帝星固然在往上爬,但是上面还压着几个龙头老大,早年间便培育了一批天王天后,自然不是他们这些后起之秀能够与之媲美的。 她手底下急需要有拿得出手的新鲜血液,云罗那位大佬字不必说,要真当明星自然会我行我素,她也不会卑劣地拿两人的感情当筹码让云罗来她的地盘发展。 宋沉姜向来喜欢跟着自己的直觉走,对于这种算不上大事儿的问题自己也能轻易解决。 “纳尼?我……让我当明星吗?但是我不会演戏耶!” 本来就是小孩子心性,忽然被沉姜打断了思路瞬间就忘了孤予让她来干嘛的了? 宋家家主的血液可以使三哥在更短的时间里恢复身体,冥界现在动荡不安,若是让那些长老知道了冥主还受了重伤闭关了,冥界怕是会更加肆意动荡了。 宋沉姜的血是整个冥界的怪物肖想多年的上好补品,现在既然刚好认识了她,何不用人类之躯骗取她的信任,让她心甘情愿为冥主献血? 在慕白大哥“女人何苦为难女人”的教导下,孤予果断怂恿了天真可爱的小猫儿九月去完成这个艰巨的任务。 但是他没有想到以九月那贪玩的心性,三言两语就被宋沉姜给绕进去了,还搞什么伟大任务?早早就被九月抛之脑后了。 于是现在据此可见的画面是这样的:宋沉姜跟九月各坐一方,两人一手手捧一些瓜子,脚边摆了两个垃圾桶,两人一边聊着天一边嗑瓜子,看起来悠闲极了,宋沉姜坐在九月的对面,眼底闪过狡黠,忽然把手里的瓜子全部放在桌上拍了拍手,门外一直候着的泠七规规矩矩走进来。 泠七高高大大,虽然清瘦但却挡不了那副俊美皮囊,一举一动都透着现代人无法比拟的温文儒雅的古韵,气质翩然。 推开门走进来虽然西装革履但却仿佛是从古画山水里走出来的先生,看起来十分清雅。 仅一眼……九月便觉得移不开眼了,一双亮晶晶的眸子从泠七走进来便一直像是牵着一条线一般,盯在他身上了。 那是她极其喜欢的气息,没有被尘世喧嚣所污染,依然保持着最淳朴最纯粹的气质和本心。 九月赶紧坐好了身子,不似刚才那般颠三倒四,小手也是飞速把桌子上的各种零食口袋还有瓜子壳一扫,扫到垃圾桶里,其手速之快简直让宋沉姜都叹为观止。 她眼底闪过一丝不忍……这小妮子该不会是看上泠七了吧?要知道泠七是自愿把魂魄卖给自己,那可是终生不得解脱的,这九月还是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要是栽到了泠七身上那是她一眼就能看得清的结局啊! “沉姜姐姐,这个帅哥是谁啊?我好喜欢~”穿着粉嫩嫩运动衫的小姑娘忽然站起来,在那一瞬间泠七忽然看到她身后蓦然扫过一条白色猫尾,而在下一瞬又不见了。 他忍不住揉了揉眼睛,怀疑是不是这副身子用太久眼睛不灵光了。 再抬眸,便自然看不到那条可爱的毛茸茸的猫尾巴了,他不动声色,但是却忽而又被这小姑娘吓了一跳,要说他只是个寄居在纸人上的一缕孤魂,怎么会有心跳? 可是在刚才那姑娘说喜欢他的时候他忽而觉得心脏那处空空的地方恰如其分地震动了一下~他茫然地看向宋沉姜,他的主人,仿佛在寻求一个答案。 可是宋沉姜只是冷然地盯着九月,没有责怪也没有多余的表情,忽然莞尔:“他叫泠七,是帝星娱乐的执行总监,如果你签下了帝星,以后天天都能见到他。” 宋沉姜说完,不顾泠七蓦然皱起的眉梢,直接站起来抽过泠七手里的合约,递给九月道:“这是合约,回去跟你的监护人商量商量,若是没问题,下星期一就来帝星进行入行训练。” 她神色有些复杂,不过这些情绪都被她很快地掩盖在了沉静的黑色眸子里。 “你叫泠七?哈哈,我的名字里也有数字……我叫九月,因为我是九月出生的,很好听的名字吧?” 小姑娘软软的笑意宛若一道春风忽然吹入泠七的神识里,泠七低眸看着她,好似又看见了这个小姑娘身后摇摆着讨喜的白色软软的猫尾巴,连带着头上也长出来白色可爱的猫耳朵。 本就是粉嫩嫩的一团,这么一瞧居然更为漂亮,好像一只慵懒的小猫儿让他有种想要把她抱进怀里哄着抚慰着的感觉。 这种感觉很奇妙,偏偏就是在他一只纸人身上发生了,连已经很长很长时间没有感觉的泠七都觉得纳闷而神奇。 他偏头看向宋沉姜,却见她表情没有丝毫异样,仿佛根本就没有看到这个奇怪的女孩儿身上忽然长出的猫尾和猫耳朵一般。 难道只有他能看见?他皱眉,越发觉得奇怪。听到她说自己叫九月的时候,男人一愣,盯着九月的神色越发深邃。 “你叫九月?”他忽然讶异道,连在一旁杵着的宋沉姜都蓦然皱起眉梢,这是这么多年以来她第一次见泠七有了面无表情以外的表情。 她本来以为自己这出来的这个纸人没有表情的,一直平淡如水的机械一般地为她处理公司事物。可是今天她倒是长了见识,她这只纸人或许……已经进化了? “嗯啊,怎么了?”九月也被他忽然的声音吓到了,不过她下一秒又是惬意地眯起眼睛。一副舒服慵懒的模样,她喜欢他的嗓音。 如江南湿润的雨雾,一点点浸透瓦砾,瓦砾上爬满青苔,旧房子的屋檐下有个羸弱的少年正单手拿着一本《诗经》研读,他的膝盖上趴着一只白色的小猫儿。 少年修长白嫩的指若有若无地抚弄这小猫儿的白毛,雨打芭蕉,路边还有车夫拉车踏过青石板路的咕噜咕噜声和脚底踩着地面溅起水花的声音。 羸弱的少年一双眸子沉静优雅,干裂的唇蓦然勾起:“九月,你说……我还能活多久?” 九月心尖一颤,仿佛有什么被掏空了一般,仰首看着泠七,却是说不出一句话,她怕下一刻就变成了一声撒娇似的:“喵呜~” “没什么,只是从前养了一只猫儿,也叫九月……” 怎么?一副要吃了我的模样? “没什么,只是从前养了一只猫儿也叫九月……”泠七低声道,仿佛是提及了一些陈年旧事,只是时光悠长,说起来倒是有几分渺远意味。 宋沉姜到时没想到原来泠七也有自己的过去,她在冥界遇到他的时候他穿着一袭白色泛黄的衣袍,袍子上还有明显的补丁。 看起来就跟她能够在现在天桥下遇上的乞丐花子一般,那张本该卓然清雅的脸也是爬满了污垢。 若不是他突然叫住了自己她是万万不会找那么个病秧子一般的乞丐花子来做她纸人的魂魄。 说来也是异事,不曾想自己难得去一次冥界居然能够遇上能够叫出自己名讳的鬼。他在一棵枯藤树下,见她路过却是忽然叫了她一声:“你是宋沉姜吧?带我走,我能帮你。” 她是不大相信缘分的,但是既然捡来了那么一只能帮自己的鬼又何乐而不为呢?她带他回了现世,用他给自己的旧照片画了一张脸给他,便是如今这张儒雅斯文又蕴着江南水雾般诗意的卓雅面容。 “哦哦,原……原来是这样,那真是巧了。”九月有些心里发虚,一想到那幅十分和谐又透着暖意凉薄的画面她那颗猫心脏就一抽一抽的。 不过好歹也是只几百年的猫儿,还是很好地掩饰了自己的失态,她赶紧接过宋沉姜递过来的合同,然后勾着合同恋恋不舍地看了泠七几眼,然后才离开。 “沉姜姐姐……泠七,等我好消息哦。”九月本来只是打算跟沉姜随便聊聊,后来便越来越对这里的造星系统感兴趣,说着说着想不到沉姜都让人把合同做好了。 不过宋沉姜又不是搞传销的,所以还是让她回去考虑考虑,征求监护人同意比较好,这小姑娘一看就未成年,她可不想落个拐卖未成年少女的罪名,虽然对她来说也是无关紧要,但是在宋家如此风口浪尖上,能低调些总是好的。 “嗯嗯,乖乖回去吧。” 宋沉姜微笑看着她离开,在她离开以后瞬间变了脸色,眼角绷直,有些厉色,盯着自己一手调教出来的纸人缓缓开口:“你们认识。” 她没有问,因为已经知道了答案,她自己做出来的纸人,自己心里有底,他当时没有过去没有未来的,一缕孤魂莫名居然有了几丝灵魂才有的感觉,太突兀了。 也是前所未有的,他不可能会有那种忽然的感觉,而且更不可能有记忆……关于从前的记忆全部被她收入了琉璃珠里。 泠七只是一个纸人,没有感情的只是帮她打理帝星的工具。如果是因为见到了九月而忽然有了记忆或者发生什么变化的话……那么只有一种可能。 那就是九月身上有泠七的灵魂,她在冥界碰到泠七的时候就知道他魂魄并不完整,所以根本就没法塑造一个更精致的物品给他寄托魂魄,只有纸人轻飘飘的才能够让他这不完整的一只鬼能好好寄生。 “那句话……似乎不是我说的。” 泠七缓缓道,眼神里透着一股子茫然,宋沉姜是做这一行的,自然知道泠七不可能说谎,那么事实就是九月身上真的有泠七的魂魄,那么为什么一个十多岁的小姑娘身上会有泠七的魂魄呢? 虽然她不太喜欢多管闲事,但是泠七这么多年一直默默无闻帮了帝星很多忙,所以要是能奖励他一丝魂魄让他免于游离也是极好的。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以后九月要是签了帝星……你来带她。” 宋沉姜眸色一暗,只有让他们多接触那缕魂魄才能意识到自己的归处到底是不是对的,到时候她也好找个机会把那缕魂魄给收回来还给泠七。 “是的,总裁。” 泠七漠然点头,毕竟是只纸人,没有什么表情,刚才那一下子的表情已经算是个特别的意外了。所以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泠七宋沉姜还是很习惯的。 “嗯。”宋沉姜点头,看着泠七下去了,也回了自己办公室,瞧着那一地的狼藉琢磨着还是用法术来使之归位吧,不然让下面的人看到了又该议论纷纷了。 宋沉姜不怕麻烦,但因为性子冷清,所以能少惹就少惹。 云罗的性子却是刚好跟自己相反,她张扬跋扈惯了,有麻烦能搞大些她还很是乐意,反正在她那儿就没有不能解决的砍儿。 —— 穆迟一听,挑了挑冷薄的眉梢,薄唇轻启:“没事,我只是不想脏了我媳妇儿的手~” “……”晨染:妈蛋……有毒吧? 云罗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对于穆迟这般无微不至的照顾十分不自在,她自由惯了,有人太过照顾关心反而让她觉得不自在,相反,她自己宠着穆迟的时候就很享受。 自己把这么个大男人压在身下宠幸调戏的时候也很爽,大概她就是“攻”习惯了,忽然要成为被宠着的那一方反而不习惯了。 而且,这丫是不想让自己碰晨染吧?晨染才十七岁,她还没有丧心病狂到准备换个未成年当下一任男友…… 要不是现在人太多还是在佛门重地,云罗超级想把男人勾下来舔着他的耳垂,勾引着他缓缓吐露情话:“你这么帅,在玩儿腻之前……我可舍不得换?” 她邪肆张扬我行我素,如今正瞧着穆迟顺眼,自然是能撩拨的时候绝对不含糊。 “怎么?一副要吃了我的模样?若这里不是佛门清静之地,我倒是不介意满足你……嗯?” 男人见她那双漂亮的狐狸眼忽然上挑,妖娆身段凑到自己的身边,这副勾魂摄魄的模样,换了哪个男人都把持不住好吗? 于是穆迟表示自己现在十分燥热,这小妖精要是不把柔荑往自己小腹上游走他还能撑一会儿……可是她那一颦一笑都跟个狐狸精一般。 这般尤物放在寺庙门口就是出家人的劫数,指不定多少和尚要被她这小狐狸精勾得还俗了。 不过这小狐狸精已经名草有主了,他才是她的男人,意识到这一点,让男人满意地勾唇,搂着小姑娘小蛮腰的大掌也不再有什么动作。 只是把这明明披着清纯皮囊却骨子里藏着狐狸精魂魄的小姑娘深深往身边搂了搂,宣誓主权的意味十足。 “……”晨染:佛门重地,两位施主能不能注意一下?还让不让和尚活了? “切,我也没想跟你在这么刺激的地方做什么,不过你这张皮我倒是越看越好看,配得上我。” 穆云罗莞尔,明明是一副未成年少女的打扮,举手投足之间却是风情万种,够美艳,这种清纯中吐艳美艳的美简直让人意犹未尽。 “哦?能让你瞧上眼这是它的荣幸。” 他勾起绯色薄唇,不过片刻眼底又滑过一丝冷然,这张皮囊可不止他一人拥有呢,他时刻记得,自己不是穆迟,自己是穆枭。 是军门世家穆家那个永远不见天日的利刃,而这个未婚夫的名也不是自己的,这样一场爱恋就像是自己偷来的一般,不属于自己,但是他已经无路可退,不管云罗到底爱不爱自己,他都不会放手。 只要她喜欢,就算一辈子顶着穆迟的身份活下去他也愿意,就算是迷失了自己成为穆家马上升少将的穆迟也行。 比起他可以风轻云淡地退役,让他接受穆家,彻彻底底成为那个被穆家掌控着受制于这个家族的穆迟其实更难。 他好不容易离开了那暗无天日的地方,能够放过穆家已是天恩,还要拥护这个家族,这是为骨子里的血戮所不容的。 “好了,晨染都看不下去了。” 穆云罗浅笑,见晨染一副要念经封眼闭耳的样子就觉得好笑。 “宝宝,如果有一个跟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站在你面前,你会选谁?” 穆枭忽然认真起来,最近他的梦里总是梦到穆迟死时的模样,他让自己为他活三年,就当是报他当初将宝宝让给他护着的恩情! 他们虽然是亲兄弟,但是随着年龄增长早就没了当年的感情。他离开以后一度跟穆家作对,两个孪生兄弟血肉相连,但却终将不得不站在了对立面。 他用当年宝宝这件事来赌,赌冷血无情的穆枭会不会帮自己……这一战,穆迟赢了,穆枭输了。 “有区别吗?”云罗站在原地,抬眼看他,狡黠的眉眼不变,并没有多想。 可是站在这处的男人,还有藏匿在佛堂里披着黑色斗篷的高大男人却蓦然提起了心跳。穆枭血瞳微闪,一眼杀过去,却只是瞥到了一角黑色袍子一闪,消失在了那处门槛拐弯的地方…… ------题外话------ 友谊的小船不能翻,推荐好友姬无悦新书《军门霸宠:妖精怀里来》 「男强女强1v1,胜者为王,败者暖床」 风卿宛:“我是婊子,那你是什么?” 傅承爵:“狗啊,不都说婊子配狗天长地久吗?” 一朝穿成书里面的恶毒女配,这就算了。 女配不应该都是白莲花属性吗?可为什么她的却是一个女婊子? 绝望的风卿宛打算女配做到底,把这个婊子的角色给诠释的淋漓尽致。 于是夜路走多了,风卿宛跳进了一个叫做傅承爵挖的坑里面。而且这一跳就永无出头之日。 夫妻两人天天操练,日也练夜也练,风卿宛扶着自己的小蛮腰绝望的流下了两根面条泪。 有区别,我是我,穆迟是穆迟 穆枭皱眉,刚才那一闪而逝的黑衣让他莫名觉得熟悉,那种感应骗不了自己……那是穆迟? 他们血浓于水,作为亲兄弟,很多时候都有特殊的心电感应,当年他死的时候他也有一种自己马上要死掉的疼痛感,那应该就是感同身受的意味了。 可是穆迟是他亲眼看着下葬的,不可能会复活……事出有异必有妖,而且关于穆迟的事儿不能让南柯接手,还是让晨筱先跟进一下,查查凤城最近各个地方的监控。 他不希望在自己刚刚得到云罗的时候出现任何变故。穆枭修长的指微微收紧,唇的弧度半勾不勾,一双眸子仿佛要燃起烈焰一般,红色流转,他好像又要控制不住体内的躁动因子了。 “有区别,我是我,穆迟是穆迟。” 他蓦然握紧了云罗的手臂,眼底闪过一丝嗜血,体内的躁动和快要破体一般的邪恶因子让他十分不舒服,握着云罗手臂的大掌也蓦然加重。 云罗抬眼看着他,不经意便追寻到他眸子里的不安与烦躁……还有一丝十分突兀的血红色闪过,那般扎眼,从他的左眼瞳孔穿过然后直接出现在右眼瞳孔上,虽然闪得很快,但是她却看得清清楚楚,这一刻她很清醒。 又是想起了沉姜给自己的忠告:“云罗,我算过穆迟的生命线,他只能活到二十五岁,而现在的穆迟二十八岁。” 他现在二十八,但却与活人无异,没有一点死人的模样。她吻过他的唇,是温热而热烈的,她咬过他的喉结,也是炙热带着温度的,他是活生生的人,这一点她很确定,但是……那一抹赤色太奇怪了。 她皱眉,但是却一点也没有暴露自己的心思,只是装作什么都没看见的样子。 穆迟抓着她的肩膀很疼,毕竟这一年回来了好歹也是被某个云老大娇养了那么久的,皮肤格外娇嫩,被他这么一捏瞬间就红了。 她可不是个会压抑自己成全旁人的人,她的确瞧着穆迟不错,前提是你得对我绝对的服从和好,不然她还是能换则换,她就是只游戏人间的妖精,妖精可不会委屈自己。 于是某个穿着校服的小姑娘忽然提起自己的大长腿踢向穆迟,而且角度极为刁钻,仿佛是冲着男人致命的弱点去的。 穆枭一愣,赶紧松开了云罗,白皙的脸上却一点点蔓延出了汗珠,眼白也爬满了红色蛛丝,整个人有些病态的癫狂。 云罗找准时机一把把人按在了寺庙有些斑驳的大门上,大长腿就算是没有锋利的高跟鞋衬托也是极其快准狠,有种超脱速度的美艳。 只见不过一瞬功夫刚刚还按着云罗的手臂的男人此刻正好被穿着校服的穆云罗一个一字型劈叉压制在了佛庙大门上。 穆迟很高,但是云罗也不矮,刚好一只腿踩在高高的门槛上,一只腿高举劈叉架在了男人的脖子上,一双漂亮精致的柔荑挑起男人的下巴,一双妩媚勾魂的狐狸眼微眯,透明修长的指甲仿佛要恰如男人的肉里。 “穆迟,你刚才……弄疼我了呢~” 小姑娘略带稚嫩却又宛若和煦娇软的春风般抚过穆枭的心田,落在他眼底的却是她毫不在意略带冷漠的神色,在穆云罗的眼里,谁是穆迟谁是穆枭都不重要。 或者……就如传言里那般,穆云罗是只勾魂摄魄的妖精,但却从来只把男人勾入幻梦,自己却永远是个置身事外的冷眼旁观者。 真是凉薄呢~ 穆迟一时无法想象这个女人之前对自己的撩拨调戏到底是出自什么用心?是压根就不在意随便玩玩儿的,还是真的加了几分认真进去? 他皱眉,却是掩不住眼底又一次滑过的赤色,那种炽热的感觉太过熟悉,可是此刻云罗正好盯着自己,想要闭眼却被女人更加紧地压制了身子,一只纤细的指拉着她的下巴凑近自己:“睁开眼睛。” 他还想闭眼,却又是被云罗严厉冷薄的呵斥声叫住:“听不懂老娘说话吗?睁开。” 此刻这番情景要是让他手底下那些人见了恐怕下巴都要惊讶掉了,这媳妇儿太彪悍了也不好,看看老大这下场,直接被媳妇压着欺负,太有伤老大威严气度了。 “……”穆枭:有媳妇儿就不错了,我要威严气度来干嘛?送给你你能找到媳妇儿吗? “……”众单身狗手下:扎心了,老大。 穆枭无奈,心知也是躲得了和尚躲不了庙,于是乖乖睁开了眼睛,眼睛里的赤色也在此刻晕开,仿佛鲜血淋漓,仿佛烈焰灼烧…… 穆家把他藏起来就是因为这双传说中会带来灾难的红瞳,他讨厌这双眼……因为这双眼就是他跟穆迟唯一不同的地方。 是他被抛弃关押在后院最正当的理由,这个让他魔怔的理由让他极其厌恶这双与众不同的眸子。 “穆迟,你是不是不是穆迟?” 一个名字而已,很重要吗? “穆迟,你是不是不是穆迟?”穆云罗挑眉,张扬地挑着穆枭的下巴看着穆迟。 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她也觉得荒谬,但是见惯了灵异事件的云罗觉得很有可能是穆迟身体里面进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具体真的为什么会有这种情她应该好好跟沉姜商量商量。 “宝宝,我不是穆迟……那么谁才是穆迟呢?”穆迟勾唇,邪肆的笑意晕开,看似温和但却蕴藏着与温和平精争锋相对的锋利暗涌。 在他轻轻扬起眉梢的那一刻血色翻涌,愈加浓郁的赤色翻腾,而与此同时天边忽然闪过一道闪电,随之而来天边黑色的乌云翻滚而来。 一切来得太突然,刚刚还一脸懵逼站在一边的“不正经和尚”晨染赶紧招呼着门口几个也跟着看热闹的香客往寺庙里躲。 “穆姐姐,先进庙里吧,变天了……看来要下暴雨了。” 他叫着云罗,而一回首刚好看着高大俊逸的男人已经把娇小但是气势张扬把自己按在门上的小姑娘抱了起来,往寺庙里走。 天变黑色一点点蔓延过来,电闪雷鸣的时候也刮起了大风,大颗大颗的雨滴砸下来,不少香客也没能下山,都躲进了寺庙,找这个样子看,怕是都要在寺庙里住上一夜了。 云罗被穆枭抱着,一双手没有像往常一般勾着他的脖子,而是冷冷地凝视着她,亲眼看着他的红瞳一点点刺入艳红色如血液一般的色泽,她没有尖叫也没有逃,而是十分冷静地待在穆枭的怀里静静地看着他。 “别怕,我不会伤害你。” 穆枭知道有的东西冥冥中他已经无法控制了,就如这次天上忽然生起的异像,他有感应,这是他的瞳孔里的“东西”在作乱。 云罗也是看得清清楚楚,只是远远眺望过去,看着天那边绵延过来的黑雾和电闪雷鸣里乌云里夹杂着的赤色。 那赤色是自然现象不可能产生的,反而跟她刚刚在穆迟的眸子里见过的那一闪而逝的赤色或者那在他眸子里晕开又肆无忌惮炸裂的赤色十分相似。 只是更加庞大,更加浓烈,这般异像要是归结为自然现象是不可能的,太诡异了。她跟着沉姜见过太多鬼神莫测的东西,可以断定的是就算是现在的穆迟身体还有温度还跟正常人一般有心跳,但是绝对不是人。 换而言之,真正的人穆迟应该在沉姜的预言里的二十五岁时就已经死了,至于为什么眼前的这个人也叫穆迟,要不就是被“东西”附了身子,不人不鬼了。要不就是冥界的“东西”复制了穆迟的身子。 不过在她眼里这些都不重要,她根本不在乎穆迟是不是人,她这个人很奇怪,当初迟尽一无所有她只要喜欢他那就会不会在意任何外在条件跟他在一起。 而现在也一样,既然要跟穆迟交往,那么穆迟就算不是人又如何?在她眼里也是跟人一样的,她不会因为一个身份的落差而离开穆迟,除非她“玩腻了”或者被劈腿了,那也是人与人之间正常的问题分手。 仅仅是因为穆迟不是人,还不足以她放过他,不要他。 “怕?要是这里不是寺庙,真想亲亲你,让你知道,我是不是真的怕!” 云罗挑眉,习惯性地调戏他。雨滴一点点落下来,穆迟抱着她加快了步伐到了一处亭子落足,刚才还彩霞环绕天空,忽然就下起了暴雨,很多人都在抱怨天气预报不管用,然后拿着手机想要发个朋友圈什么的,却发现根本没有信号。 陆陆续续不少刚刚下山去的,走出去没多久看着大雨又跑上山在庙里躲雨的,那几个学生也在行列之中,急急地冲进了正殿的佛庙里。 他们在的这处亭子很宽,但是始终没有寺庙暖和,是以也就晨染跟云罗和穆迟到了这边,晨染本可以找其他地方躲的,但是穆姐姐于他有恩,他还是跟着穆云罗走了。 “宝宝,我说我是穆迟,你还信吗?” 他搂着她,修长白皙的指一点点收紧,脸上已经又是一点点褪去了人类该有的颜色,病白一点点爬上,那般白,如一具死尸,而眼底的赤红也再次藏匿。 不远处天边乌云里面夹杂的赤红也在一点点褪去,但是电闪雷鸣是免不了的,天空越来越黑,不过两刻钟的功夫已经全黑,寺庙四处点起了灯火,但是这边的亭子依旧很黑。 狂风大作,四面通风的亭子根本不可能点灯,晨染站在云罗不远处,他看出来了这个男人有些反常。 但是穆姐姐那么淡定,他也不敢轻举妄动,能做到的最基础的陪伴也是尽了自己最大的能力。 “一个名字而已,很重要吗?”穆云罗扬唇,冷薄又带着她天生张扬肆意的口吻说着,几丝邪魅几丝慵懒,还有几丝不屑。 仿佛穆迟这个问题就是一个笑话,一个在她眼里不值一提的笑话。 如此仅仅一句话,在这样电闪雷鸣四周黑暗翻涌的夜色里,狂风拂乱了女孩儿的长发,凌乱之中又丝毫不失她本身的风情万种。 如今的她宛若一朵摇曳在冷风中的烈焰玫瑰,高调的绽放,历经风霜雨雪依旧能够最惊艳地绽放。 眼底好似能看到她踩着红色高跟鞋一步一步从楼梯上走下来的样子,微卷的墨发披散在白皙若雪的肌肤上,女人红唇勾起。 一双狐狸眼微眯,长卷的睫毛美艳地卷翘弧度,宛若蝶翼飞扬,一双魅惑妖娆的眸子直直地盯着自己的猎物,莞尔起一丝狡猾艳丽…… 让人仅仅一瞬,便跌入她给你布置的无间地狱,偏偏,为了她,谁都心甘情愿。 滚尼玛一边去,别打扰老子装逼 “……不重要。”穆枭缓缓道,肤色才一点点回归正常,天边的乌云也渐渐消散,只是大雨还在倾盆而下。 今晚要下山是不可能的了,他缓缓把云罗放下来,穆云罗脚掌落地的瞬间转眼看向了晨染,只见晨染浑身都湿漉漉的,站在她的不远处,一副随时要冲过来保护自己的模样。 见他这样可爱,被大雨淋湿以后,脏兮兮的脸也恢复了原本的面貌,十分清秀,肌肤跟f刚刚剥开壳的鸡蛋一般白皙滑嫩,见他这样她倒是越发好奇他这般打扮是为何了。 “穆姐姐……姐夫,看这天气今晚你们也走不了了,我现在就给你们安排禅房吧,委屈你们在这里休息一晚,山间夜里虽然凉……但是……额,佛门清静之地,建议你们还是分开睡。” 晨染说得十分尴尬,说到底也只是个小和尚,这种事情知道些但也觉得自己年纪小无法直接开口,说出这番话已经花足了勇气,现在已是赤红爬上了耳际,看起来格外可爱。 “要是冷,我会多给你们几床被子的。” 话余又赶紧加了一句,让云罗忍不住“噗呲”笑出了声,看着他莞尔:“嗯,你先下去安排吧,把你这身邋邋遢遢的行头给换了,老娘看着不舒服。” “穆姐姐……你都是有家室的人,要文明一点,何况……佛门……”他还想说直接又被云罗拍了一下脑袋,只是习惯性地拍,并没有下重手,以她现在的力气,一掌要是用了十足的力下去,这小子连命都没了。 “好了好了,做了和尚还变唠叨了,你先去收拾收拾自己吧。” 在云罗一番催促下晨染不甚放心地离开了,这里黑灯瞎火的,四面都是淋淋雨幕,不远处是寺庙的敲钟声,大雨淋漓的声音加上正殿方丈点灯讲学做夜课的声音相辅相成,倒是听来十分舒服。 佛门向来清静,没有红尘万丈的繁华似锦,却独成一方修习的好去处。能让人心绪宁静,不再被外界的那些花花绿绿的世界所叨扰,这样的地方,光是待着就十分心旷神怡。 云罗见晨染走了,这才踱步到那个高高大大的立在那处的人影处,夜色很暗,稍微走远一些便看不清人,只是一团不甚清楚的黑影,加上穆枭穿的黑色风衣,更让人有些看不清,云罗走到他身边开口:“穆迟,你信佛吗?” 这里是寺庙,寺庙里面有各种神佛,人人敬仰他们膜拜他们,佛是他们的信仰,他们前来朝拜是希望佛能够给他们带来好运,希望他们的希望能够得以实现。 她却是因为这里的宁静,这里远离尘世的纷扰而喜欢这里,尧山其实并不是什么佛山,相反,这里之所以有寺庙有佛驻守于此是因为山里面压了什么邪祟。 沉姜曾让自己少来这里,毕竟她经常跟她混迹,身上的气息难免互相沾染,夜里最是招惹些邪祟之物,所以夜里万万不能来尧山。 她本来想着来静静心就走,但是不过一会儿功夫就忽然邪乎地下起了大雨,又是这晴天霹雳大雨倾盆的,今晚看来只能在这里睡了,要是让她一人在一处睡着怕是真的会出事儿,沉姜是这方面的行家,她说的话不会有错。 所以晨染说的什么分房睡恐怕今晚云罗得当成耳边风了。她自己倒是无所谓,什么邪祟她怕过? 今天跟穆迟待在一起太久了,还亲亲抱抱过,他身上定然也沾染了自己的气息,他既然是自己的男人那么云罗打心底里就会把他化为己有,当然要保护他。 就算他不是人,万一干不过厉害的邪祟怎么办?云罗皱眉,已经决定好了今晚要保护好自己的男人了。 “……”穆枭:媳妇儿,难道不是应该我保护你? “……”穆云罗:滚尼玛一边去,别打扰老子装逼,我是攻,小子,做我的男人要有被保护的认知能力,这是你的荣幸。 “……”穆枭:好的媳妇儿,是的媳妇儿。 “信佛?……不信。”穆枭缓缓摇头,看着天边渐渐消散的如血海一般的赤色,神色悠远:宝宝,我不信佛,我只信你。 云罗,我没有国,没有家,所有你以为我拥有的一切都不是我的,我唯一拥有的就是你……只有你。 信仰?那种东西早就被他抛之度外了,跟他有什么关系了,他被关在穆家阴暗的牢房里受罚时他信佛佛会救自己吗? 信神神又会救自己吗?他只相信自己,只相信实力,只有足够强大才有资格活的更好。 “我也不信,但我喜欢这里,很安静……”云罗粲然一笑,小手勾住了男人的指尖,她不怕他不是人,她要让眼前这个人知道,穆云罗是这样一个人,让他知道真正的穆云罗是什么样子的。 —— 天边的云彩骤然褪去,四方盘踞的势力蠢蠢欲动,但却在这一刻噤若寒蝉,那样可怕的力量,那翻涌的赤色如此显眼,仿佛在昭示着一种觉醒,红色棺木里有尸体睁开了双眼。 地下千万里的万古陵墓里忽然伸出一只白皙的手推开了棺木,而沉允站在云端上,黑色的羽翅张扬开,一双红色的眸子乍然开想要吞噬一切的赤红,这红十分让人胆颤,美则美,又透着金戈铁马的血腥蔓延。 天降异兆,宋家的众长老站在自家门口看着天象唉声叹气,看来这现世又要动荡了,这可是远古洪荒记载中的魔王觉醒的前兆。 这么多年,上千年未曾出现过的天象再次出现也不知道对现在岌岌可危的现世是福是祸?原本冥界的大门就松动了,跑出来了不少妖魔鬼怪,宋家家主宋沉姜起码十年以内都是劳碌命。 偏偏现在出来这样的天象,这可是宋家有没有下一代传人的问题了,宋沉姜的确是几百年来难得的好苗子,但终究年纪尚小,对付冥界还堪堪有余,可是现在……魔君莅临现世,世界会不会被搅乱回洪荒时期还不得而知。 简直太恐怖了,几个宋家老人表示心脏要承受不住了,赶紧跑回房间找了几粒极速救心丸吞下才缓了缓。 宋沉姜穿着黑色的大长裙站在帝星娱乐的高楼顶上,飓风撕扯着她的长发和长裙,长裙在狂风里猎猎作响。 四周黑雾蓦然凌乱,忽而包裹住女人,然后忽然黑雾炸开,一个黑衣男人落在她的身边一把抱住了女人,厮磨在她耳侧道:“天冷,要是感冒了我会心疼。” 沉姜,愿意为我长生不老吗? 四周黑雾蓦然凌乱,忽而包裹住女人,然后忽然黑雾炸开,一个黑衣男人落在她的身边一把抱住了女人,厮磨在她耳侧道:“天冷,要是感冒了我会心疼。” 沉姜知道是谁,所以没有动弹,任由他抱着,他是魔,身子没有什么温度,但是被他拢在怀里就是十分舒服温暖,这大概就是爱情的感觉吧。 就因为是他在身边,就算他冷冰冰也无所谓,她的心是炙热而温暖的。 飘逸的长发依旧在肆意地飞舞,天上的异象越演越烈,他们都是内行人知道这天象是不祥之兆,是魔君临世的象征。 这世界以后是继续存在还是毁在那位即将出世的魔君手里还未可知,最重要的是宋沉姜的身份……她注定就是跟邪魔势不两立的。 而沉允,他是魔,若魔君降世他就有自己的使命需要听从于魔君。 驱魔师跟魔本来就是没有未来的,从古至今无数的情侣妄图跨越那条接线,人妖恋,神魔恋都是没有好结果的,因为宗族种族的不同,道义的不同,很多情侣走到最后也不过是两败俱伤,成为下一对妄图越界的情侣的下场警戒。 此刻沉允拥着怀里的女人,心中却是异常地坚定,喜欢一个人为什么要注意那么多?他是大战里“侥幸”活下来的魔,因为性子不问世事所以免于大战。 可是终究他的血性决定了他必须要听从于强大的魔君,魔君若是复活那么相对的当初被魔君一同诛灭的诸神也总会有苏醒的。 正邪黑白,世界上有光就有影子,有善就有恶,有阴就有阳,所有的事情都会有个平衡点,魔君临世,转世的神女也必然会现形。 想不到万年过去了,还能在现世遇见如此邪乎的天象,沉允莞尔,心里已经有了自己的盘算。 “你来了。” 宋沉姜用脑袋蹭了蹭他的肩膀,小姑娘黏糊起来倒是让沉允有些怔愣,不太习惯,虽然她总是霸道地说喜欢自己,但其实心里还是个没长大的小女孩儿,那些执着也像是小姑娘得不到糖果的抗争夺取。 但是宋沉姜用不着懂什么是真正的爱,只要他自己知道,骗了那么个乖巧的姑娘跟着自己就好。 “嗯,在看什么?”沉允的黑衣轻易地裹住了两人,他大掌一挥一道透明的屏障便为两人挡住了狂风,看着天边的翻涌红色,还有那噼里啪啦的电闪雷鸣。 这种天气站在高楼之顶其实从现代人科学的角度那是自己招雷劈,但是两人都不是普通人,雷电在他们的眼里宛若尘埃,确切地说在沉允的眼里不值一提,而沉姜被沉允裹在怀里就更不虚了。 “明知故问,真是风雨欲来,挡都挡不住呢,冥界的事儿都忙死我了,现在还多了那么一桩异象,天下就要大乱了……” 宋沉姜一边说一边眺望着远方,只见远方的天空如一方裹挟着飓风的门,翻涌着一卷往里旋转的门的样式,看起来就是一方门户,里面……应当就是魔君栖息的地方了? “乱也挺好的,反正你再忙也解决不了什么问题,不如跟我走,我庇护你。” 沉允说得很认真,他希望宋沉姜能够认清现实,现在现世的灾难已经不是一个小小的宋家能够解决的了,宋家说得好听是千年世家,可是在他眼里,在魔君眼里,宛若蝼蚁。根本奈何不了他们做任何事情。 “不行,我是宋家的家主,没有下岗之前,我永远有责任守护我要守护的一切。沉允,你会怪我吗?” 沉姜把手一点点沿着他的腰抚摸过去,然后紧紧地箍住了他,她不想放手,她的执念她从小就惦念的沉允,好不容易拥有了的,她舍不得放手。 但是一边又是宋家,她有责任有义务应该拼死守护的地方,她是驱魔师,她的使命永远是跟沉允对立的。 两方她都不想放弃,但是她也清楚,如果一直纠结下去,不管是对宋家还是对沉允都是一种伤害。 “安啦,你想得太多了,魔君陨天就算是复活刚醒的时候也是很脆弱的,待我先找到他……将他杀了便是。” 沉允渺若烟尘的嗓音仿佛缠绵着香烟的迷离一点点蔓延入她的耳朵,缓缓的却又带着不容置喙的狠厉。他是魔,魔没有心,如今虽有却也只是给沉姜的,旁的什么他都无法顾忌,也不打算顾忌。 “可是,魔君不老不死,他迟早还是会复活的,彼时……你怎么办?我是人,我只能陪你数十年,以后的日子……” 她望着他,说得真诚,她们都有自己的路,道不同不相为谋的人就算是相遇交错,往后也只能走着离彼此越来越远的道路。就是因为他们都懂,所以才会各有所思。 “沉姜,愿意为我长生不老吗?” 一颦一笑都是妖娆到颠倒众生 而另一边,异界动荡,很多妖魔鬼怪也在此时仰首,看着天上那赤红色的天象皆是出于本能地直接屈膝跪在了地上。 魔君不是异界的主宰,但是那是连冥王也不得不屈首的王,异界这些小妖小怪就算是爬出了异界此时在现世见到了这番景象还是有不少顺着通道裂缝躲回去了的。 银煞本来在闭关养伤,却也是被这天降的异象给惊动了,他站在窗口处,戴着一张面具,黑色的斗篷遮住了他大半张脸,能够露出的怕就是那一截弧度锋利的下巴。 完美的菱角勾勒出他下颚的线条,就算是看不到整个人的面貌,也能看出来此人器宇不凡,面貌应当也是俱佳的。 “三哥,此事你怎么看?” 慕白站在门口,外面风云翻涌,**裸的暗色覆盖下来压抑得他们喘不过气来,他们道行还算高,能够顶一顶,可是九月和孤予已经跪在地上做出了对于魔君最原始的敬畏了,如果这天象还要继续下去,他们俩孩子就快现出原形了。 那可怕的威压都在用最绝对的力量告诉天下群妖群怪,魔君即将复苏,现世他们也是待不下去了。 异象出现在现世,那么过会儿天象过去异界的大门不知道会有多挤,灰溜溜被吓辉老巢的恶鬼定然不会少。 “让九月和孤予回去躲躲,这现世……有得好玩儿的了~” 银煞开口,远眺这不寻常的天象,原本就受伤了的身体也在一点点愈合…… 魔君麾下的魔,就算是残存游丝化作冥鬼,在魔君气息威慑下也能得到魔君的福泽,这样强大绝对的力量,对下面的小妖小怪来说可怕至极,对他来说却也算是滋补良方。 “冥主不可啊,异界动荡,现在现世也会迎来劫难,比起这里,异界我们通达,定然没有危险。” 慕白知道没有用,但作为属下他不得不提出这个问题,看来风雨欲来,在哪儿有什么区别?该来的还不是会出现,在哪儿又有什么紧要的? “罢了,都留下,异界如今躲回去的东西太多,反而更乱,且在此处待着,魔君还未觉醒,勿要自乱阵脚。” 他缓缓道,天上的云彩里血色终于褪去,只是大雨倾盆继续下着,一直湿漉漉的白猫从二楼跳下来,一副受了惊吓的模样,电闪雷鸣……九月怕是对此心有余悸。 高大的黑袍男人掀掉了沉郁的黑袍,高大修长的身子露出来,穿着正式的黑色马甲,笔直的西装裤包裹着男人的大长腿,马甲里面的白村衣有些紧,把男人强劲的肌肉弧线勾勒出来。 只是半面黑色的面具依旧遮着男人的面孔,还能看清楚的是他那双沉冷的眸子,一双眸子并非一个颜色……看似都是黑色,但是一边透着血统纯正的冰蓝色,而另一只瞳孔。 往日明明都是冰蓝色,此刻却有半只充斥了血红,与天边的赤红那样的相似……却是弱了几分。 男人把瑟瑟发抖的小白猫抱进怀里,不顾猫儿身上的雨水染湿了他的马甲西装,将它搂着走开了阳台进入了内室。 “平日便让你勤加修炼,现在现出原形了才知道后悔了?” 他语气冷冰冰,也是面无表情,但是九月缩在这位九幽冥主中传闻中最嗜血的冥主的怀里却觉得十分暖。 她不知道的是因为她太怕威压,但是银煞有魔的游丝对于魔君的威慑没有感觉,反而于他有益处,她在他怀里自然可以收起尖利的猫爪子,收起防备慵懒地打瞌睡了。 银煞半晌没有听到这猫儿叫,低首一看才发现九月已经睡着了,倒还真是心大,身子还是湿的睡着了也不怕干嘛? 他干脆直接提着猫尾巴一把扔给了站在一边有些躁动不安的慕白,缓缓道:“找个吹风机给她吹干,我去洗个澡。” “主子……你的伤?” 慕白有些懵逼,发现现在的主子一点没有受到魔君的威慑,反而比之从前更为灵活,哪里有点受伤的样子? “无碍,你下去吧。”银煞摆摆手。 “……是。”慕白抱着还“睡”得跟猪一样的九月,下去了。他不知道的是九月并非是睡着了,而是在瞬间离开了银煞庇佑的瞬间,反差太大冲击了神经导致了短暂的休克。 银煞看着慕白抱着九月出去了,才又走到了窗台处,远远眺望那处已经开始消弥的天象,薄唇微勾,眼前一片山河永固,遥想沧海覆灭天下,那个穿着黑袍的男人站在苍河之顶,巨大的羽翅仿佛要覆灭天地。 黑袍上暗镀着赤色靡艳的彼岸花,男人生得俊美无虞,仿佛苍天最完美的杰作,这位出生在洪荒里的魔君,的确是受上古偏爱的产物,全身上下每一寸都是最完美精致的存在。 而无望海的另一边站着一位神女,她是天神的祭司,穿着大红色的华袍,站在海的另一边远远地眺望着他们这边。 神魔的界线越来越近,他们的距离也越来越近,多少次他都能看到魔君站在苍河之巅遥望那位天神的祭司,仿佛想要把她夺过来占为己有一般。 祭司偶尔也会回眸看他一眼,她们都不是人那么弱小卑微的物种,远远便还是能一眼看清楚对面的人,他看着那位向来驻守边界的大祭司开口:“司溟,我要定你了。” “……”彼时的他:一脸懵逼。 “好~”而站在苍河之巅的魔君粲然一笑,微微颔首,道了一个“好”字。 他没有见过这般张扬邪肆的天神,与其说是神,气质倒是比魔更为邪魅,一颦一笑都是妖娆到颠倒众生。 父亲?你也配当我父亲?(妖精慎订) 男人理所当然的调侃让妖精忍不住皱眉,她跟这位从前可从来没有过交集,只是刚好有了交集以后倒也不否认外界对于这个男人评价。 的确是个痞帅撩人,一举一动都荷尔蒙爆棚的男人,他有着一双狭长的桃花眼,细细眯着你看的时候会让你忍不住有种要沉沦在他陷阱里的错觉,不过妖精却不是一般女人,对于迟尽的危险心知肚明。 这是一个强大到可以颠覆帝国的暗夜猎手,如果说总统统治着一个国家的白天,那么迟尽就是那个主宰着黑夜的男人。 这样的男人危险又诱人,特别是那张足以让人神魂颠倒的神颜,透露着一股子阴郁颓废。 偏偏那双潋滟的桃花眼只要一转,便又是邪肆锋利,他像个古墓深处的旷世宝藏,想要了解他?可是得跨越死亡禁地才行。 很不巧,妖精没这个兴趣拿她的命去赌,跟这个腹黑强大的男人比起来,她更感兴趣的是他许诺给自己的东西——沉欢。 那是一块消失在东南亚海沟沉船的一块黑水晶,那是世界传奇故事记录里有史以来世上最大最纯最完美的一块黑水晶,而且据记载,沉欢有着神秘的力量,能够生死人肉白骨。 传说故事里的确有故意夸大的成分,不过妖精不在乎,她一直在找沉欢,这块黑水晶对她意义重大。 捡她的那个变态老男人曾经告诉过她,沉欢里面隐藏着她的身世秘密,那时候她已经被他磨砺成了一把最锋利的剑,剑身血迹斑斑。 不过这血自然不是她的,而是她手下杀过的人的,她是杀手,杀人……本就是她的天职。只是她喜欢把一件事情做到极致,杀人是,绝情亦是。 那晚她被那个变态养父蓦然压在身下,他那双充满**的眸子死死地盯着她,黑欲翻滚,粗糙的手不由分说地就要往她衣服里钻,那个被她敬重了十八年的男人一夜之间颠覆了她十八年来堆砌起来的认知。 她虽然被关在只有杀戮与无止境的训练求生的小岛上训练,看起来与世隔绝,但身边来来往往被那个变态老男人抓回来送给岛上的初级杀手做训练用的人。 他们是见过外面大千世界的,她一直向往外面的世界,偶尔也会在猎物临死之前折磨玩弄他们的意志,看着他们在她的刀刃下精神崩溃,顺意告诉她外面世界的模样。 那个老男人以为自己不懂礼义廉耻,不懂世俗伦常?其实她早就感觉到了养父对于自己近乎畸形的爱恋。 所以冷血如她,怎么会容忍被这样一个变态疯子侵犯?她早就不是这个老男人可以握得住的利刃了,她锋利到接近她十米都会被虐杀的地步。 “孩子啊……你今天就十八岁了……来……让父亲看看你的身体……看你发育得成熟饱满的样子……父亲来教你……教你如何成为一个女人怎么样?” 那个变态老男人死死地压在她身上,整个人巧妙地扣住她的四肢,她的所有都是他教的,要怎么对付她他很清楚。 只是他不知道,他身下的小妖精已经不是一把能够被他掌控的刀刃了,而是一把可以把他剥皮拆骨的血刃。 “父亲……我爱我?”只见身下的小女孩漂亮精致至极的小脸蛋儿还未褪去青涩的婴儿肥,这样妩媚一笑双颊上还有两粒醉人的酒窝。 她嗓音浅浅,仿佛是一只受了惊吓的小白兔,但一瞬间又如一条勾人撩魂的毒蛇。 她很美,他曾经教过她……美,也是她可以利用的刀刃。 那么现在,妖精勾唇……死在自己打磨出来的刀刃上也是一种幸福吧?父亲? “爱……妖精……你就是只磨人的小妖精,来……放松一点……把腿张开……今天父亲给你讲新的一课……怎么侍奉男人……妖精,你记住……美丽是你的利刃……而动刀的最好时机便是男人最放松最没有防备的时候……” 男人粗糙的指挑开了妖精胸前的衣扣,说着便要将大掌钻进她的衣服里,她那处饱满丰润,让他早就垂涎三尺了,这个女孩儿是他捡来的,他白白养了她十八年,总该给自己回报了呢~ “是……这样吗?”女孩单纯的嗓音传来,变态养父的手指还停在她的衣扣上,而胸口上已经被结结实实扎了一刀。 那刀是特制的,刀锋凌厉削铁如泥,刀柄上有机关,只要切换,里面还会伸出倒刺,紧紧地扣在猎物的**里,再按另一个开关,倒刺便会转动起来,如一只疯狂的绞肉机一般,将猎物的心脏剁碎,让最好的心脏科医生都无法拼凑起他完整的心脏。 那变态老男人一脸难以置信地盯着身下笑得还单纯可爱的小女孩,今天是她十八岁生日,她的养父想要猥亵她,而很抱歉的是……她活学活用用他刚刚教过自己的话切实地实践在了他身上。 “妖……妖精,你疯了?……我是你……父亲。” 男人被插了一刀,那锋利的刀子准确地扎在他的心脏上,妖精杀过那么多人,可是特地学过如何一招毙命的,只是现在那顶着一张青涩的小脸笑得诡异莫测的女孩儿却故意偏差了距离,一刀扎死你……那怎么好玩儿呢? “父亲?……是啊,我的父亲大人,您看我这样算不算挑准了男人最没有防备的时机下手?还有……女儿很美是吗?这把”刀“我也很喜欢呢~哎呀,父亲大人疼吗?别怕……乖……女儿马上送你下……地狱……” 女孩儿青涩的嗓音,娇软的身子,还有唇边醉人的酒窝都那样纯洁……偏偏她不是天使……而是一只被他亲手调教出来的杀人工具。 “别……不要……妖精……你……”男人眼睛里炸满血丝,心脏里的锋利刀刃蓦然伸出倒刺狠狠地扣住他的血肉。 温热的血液顺着刀刃缓缓流泻下来,熟悉的血腥味充斥了整个房间,小女孩勾唇的弧度恰如其分,这是她的第二把刀,她自然要好生利用。 “别?为什么不?父亲不是说爱女儿吗?那么女儿想要你的命,你会乖乖给女儿的吧?”女孩儿双眸含笑,手底却是冷冰冰地按住了下一个开关…… 啊……没错,就是这个声音,心脏被搅碎的声音很熟悉呢~ 父亲是不是也很喜欢这样的声音?反正她可是很喜欢,血肉横飞,刀刃搅碎了他的心脏,黏糊的肉泥一点点顺着血水蔓延到她的身上,身上的男人死死压在她身上,已经没有了呼吸。 十八岁的这天夜晚,她耐着性子一刀刀把那个老男人的肉一片一片切下来装好放进冰箱里,那把他特意为她打造的刀刃被她随意扔在血水里。 女孩满眼充斥血丝,笑得迷媚癫狂:“呵……呵呵呵……哈哈哈哈……父亲?你也配当我的父亲?让我搅碎你吧,不然女儿看着你肮脏的身子会做噩梦的哦~” 迟爷要冒充穆云罗的前男友 迟尽拿着云罗的手机,此刻已经上了备好的车子,坐在后车座上,他忍不住摸出了那款简单大方的黑色手机,手机没有密码,手机里的联系人没有几个他认识的,指尖停留在一个姓名上,迟尽的手一顿……蓦然颤抖。 鹿生?那个他捡来的孩子,阿狸对他很好,一转眼四年多了,他也该上大学了吧?在他离开以后阿狸还是照顾着他吗? 狭长的眸子落在那串号码上,瞬间记住了号码,他知道不应该翻她的手机,可是他忍不住,忍不住就是想要知道这几年阿狸发生过什么,做过什么,身边又有些什么人,他迫切地想要知道,心尖疼得发颤。 暗浔开着车,扫了后座的迟爷一眼,忍不住皱眉,主子向来爱穿黑色,就算是身上受了伤也看不到血迹,当初他跟着迟爷出任务,那时候的迟爷格外嗜血残忍,刚刚从华国归来,像是一条没有感情只会杀戮的狼。 眼底都是要把全世界扯下地狱陪葬的杀戮。端的是自己舅舅的老窝,就算是身上受了再多的伤也不会有人能够注意到,只有回去以后他对着他点了点头,让他跟他进去卧室,他愣愣地跟上去,身上也有伤。 卧室里迟爷的医生早就侯在那人了,他走进去,让他坐在沙发上:“他伤重,先给他处理一下伤口。”说完就自顾自地走到一旁的书桌处拿着一些文件翻看,那时候的迟爷不仅要端迟家那些吸血鬼一样的“自家人”的窝,还要在拉斯维加斯立足,明天他基本上看不到迟爷休息,晚上回来还要处理他手底下游戏公司的文件。 迟爷让他服,并非是铁血手段,更多的是这个人的人格魅力,他做任何一件事情都有自己的想法,够野够狂有他自己的做事儿风格,或许不为人认同,但是结果往往都是出人意料的。 这次端的是迟家人的窝,也因为是自家人,居然中了套,虽然还是剿灭了迟勇的窝,但是迟爷也负了伤。 他的伤口处理完以后,在那边看文件的男人才慵懒而冷漠地抄着裤袋晃过来,一点受伤的样子都没有,但是他注意到了迟爷脚底下已经蓄了不少血…… 黑色的衣服掀开,里面伤痕累累血肉模糊,所以就算是这样他也能够装作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迟爷的忍耐力他见识过,所以此刻见迟尽一副若无其事把玩着那枚乔狸落下的手机时,便还是担心起了迟爷的伤势。 “迟爷,去别苑还是去医院?”他心里也在打鼓,但是作为手下又不得不说。 “去……云家。”迟尽冷眼拿着手机晃悠,他在手机里翻到了一个乔狸频繁联系的人“云老大”。他虽然没有在华国混,但是云家那位叫云老大他还是知道的,那位云老大跟阿狸有什么联系?为什么阿狸会跟这个传言里嗜血乖戾的云家云老大扯上关系? 他皱眉,又翻转着手里的手机,若有所思,暗浔担忧地通过后视镜看着自家老大,实在很想提醒他应该先处理伤口。 “迟爷,若是要去云家我们也得有万全之策才行啊,况且您还受着伤。”他心里默默祈祷,希望迟爷能够听的进去他的话。 “无碍,现在开车去云家,我自有办法找医生看。”迟尽目光如炬,绯色的唇蓦然勾起,又问道:“云敖的女儿叫什么名字?” “穆云罗,在凤城风评很差,听说前男友无数……总而言之,是个嚣张跋扈水性杨花的女人,迟爷有什么打算吗?”暗浔一脸懵逼,反射性地回答迟尽的问话。 “无数?那么穆云罗恐怕自己都记不清楚自己的前男友长什么样了吧?呵~” 男人勾唇,小腹的伤口撕扯到了一下,但是他却丝毫没有表现出痛意。云家他早就想了解了解了,现在阿狸又跟云敖扯上了关系,那么他正好一石二鸟去试探试探那老匹夫。 “所以,迟爷您的打算是要冒充穆云罗的前男友去探一探云家的底?迟爷,云家可不是那么好进的,他能够在凤城雄霸一方都是有盘根错节的关系的。我们还是小心为妙。” 暗浔一副操碎了心的模样,一想到那穆云罗的风评,也有些忍不住啧啧称赞,一个女人能把名声弄坏到一座城乃至一个国家的高层都知道她的行事作风放荡不羁,也是个大佬级别的人女流氓。 “那么我们冒充她第几任?”暗浔一想,又忍不住道,冒充第几任?这是个问题,都是无数了……还能算出第几任?如果是一般尔尔的云敖或许根本就不会把他放在眼里,那么哪一任能够让人记忆深刻又能让云敖放下几分警觉的呢? “我们?”迟尽缓缓开口,吐出这两个字的时候有些危险意味。狭长的桃花眼微眯,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个“我们”他就有些不舒服,在暗浔提及穆云罗时他心底居然有种微妙的感觉在发酵。 “不不不,是您。”暗浔一看不对劲儿,赶紧改口。 “嗯,冒充初恋……”迟尽手底下翻转着那枚手机,心思诡谲,长睫掩下一片细碎阴影,十分有韵味,意味深长。 “纳尼?”暗浔脚上一歪,差点把车开翻了……迟爷,您确定那位水性杨花的大小姐初恋不是在幼儿园就好上的? “……”迟尽:就他妈是幼儿园才好冒充啊! 最喜欢被你制服(乔狸土味情话) “有问题?”迟尽挑眉,瞥了一脸日了狗表情的暗浔,眼神中带着几分打量。 于是暗浔赶紧坐好驾驶座好好开车,但是心里有点想要吐槽迟爷的不要脸,连那种女人的前男友都冒充?我们家迟爷那么帅那么有钱有势有权,要是到时候被穆云罗那个妖女盯上了怎么办? 要知道穆云罗那风评里可是只要是在凤城的帅哥权贵都跟她有一腿,这凤城应当是挑不出比我们家老大迟爷更帅更有型的男人了吧?那这要是被穆云罗盯上了,听说云敖还是个宠女成瘾的老男人,要是被穆云罗霸上了留在云家当压寨姑爷可怎么办? 迟爷厉害,想跑也未尝不可,但是云家在凤城的势力是囊括所有的,在别人的地盘上终归是无法像在自己地盘上那般做事儿游刃有余,况且要是让迟家的人知道迟爷忽然来了华国凤城云家,不知道又要作什么妖。 他们来是没有暴露行踪的,所以万事都要小心翼翼,不能泄露身份,这般来看更是难免束手束脚。 “没……没问题,迟爷的决定定然有您的用意,属下妄自揣测,请迟爷责罚。”暗浔眼底滑过一丝凉意,看来差点触及了迟爷的禁忌了,他作为属下就该做自己应该做的事儿,妄自揣测迟爷的用意,简直是大逆不道。 “嗯,我就罚你给我查到阿狸的住处,然后买下她隔壁的房,这件事做小心些,勿要让阿狸知道是我。”迟尽表示近水楼台先得月这事儿他也懂,所以在这件事儿上他必须要花心思花功夫。 “是,属下一定小心完成任务。”暗浔领命,这次很果决,知道迟爷心里最深处的姑娘还是那个清纯可人的少女。 虽然现在的乔狸看起来有点恐怖,直接用皮带抽自家主子就算了,还直接用指甲刺入迟爷的肉里面抠挖,现在这一般女人还真的干不出来这么残忍的事儿,简直是让他大开眼界。 “嗯,先去云家。”迟尽道,尔后便不再说话,翻看着云罗的手机,他急切地想要知道这些年他的阿狸生命里到底出现了些什么人,那么她的眼里心里可还曾有自己的影子? 他想要点开相册,却看到了设置的密码,毫不犹豫便输入了阿狸的生日,可是没有解开,他思绪一转,又输入了自己的生日,但还是没有打开,兜兜转转试了不少次,还是打不开。 脑海里突然出现阿狸窝在自己怀里,抱着自己半只胳膊的模样,她极其喜欢蹭着自己的胳膊撒娇,她青葱玉指覆在他的手上,看着他笑得很是开心。 他有些莫名,然后捏了捏小姑娘的鼻尖,低沉沙哑略带烟草味的嗓音缓缓吐出口:“怎么那么开心?嗯?” “阿迟,你知道我最喜欢你的是什么时候吗?”女孩儿微微一笑,笑声不大,但却如铃儿般悦耳,听在耳朵里如春风细雨,舒润他的心田。 “哦?我我抱着你的时候吗?”他说着手底下也没有闲着,大掌环着她细致的腰身将她往怀里带。 “不是,是很俗很俗的那个相遇,你相信一见钟情吗?”她依靠在他的胸膛上,小指很调皮地在他胸上化着圈圈,一副小精灵的灵动模样,他低首看着她,一时间居然看入神了。 他自然也是忘不了那天的相遇,她穿着纯白的校服被捆绑在椅子上,几个地痞流氓拿着相机,还有的想要去撕扯他的衣服,他本来可以不管。 事实上他本来就是一个不喜欢管闲事儿的男人,谁知道救了这小妮子,自己这就直接栽在她身上了。 在乔狸的眼里,最是迷恋的就是那初遇,她从来没有见过那样一个男人,痞帅又慵懒,那双漂亮狭长的桃花眼每每睨着她都让她有种要被他卷入漩涡的感觉。 最是让她记忆深刻的是他从废墟里走出,穿着一条褪色破洞牛仔裤和一件洗得有些发白的黑色T恤衫,腰上系着一件灰色的格子衬衫。 他很高目测有一米九,正好够她攀着他的身子吊着撒娇。两条大长腿简直逆天,他就那样站在那里就无形中给人一种沉郁的压抑感。 戴着一顶黑色的鸭舌帽,帽檐压得极低,帽檐下的侧脸线条很是棱角分明,但却长着一双勾魂摄魄的桃花眼。 他信步走来,每一步都像是踏在她的心跳上,他微勾的唇莫名就是给了她安全感,让她不再无助不再恐惧。 “哪来的混小子?我劝你赶紧滚蛋,不然别怪老子不客气。”那些流氓大汉道。  谁知那男人根本不想理他们,而是视线一扫,落在穿着高中校服被绑在椅子上,脸上眼泪都还没干的穆云罗身上。那时候的乔狸未经世事,虽然知道九哥和爹地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却依旧有些心有余悸。 “哟,今天这妞儿很正。”他慵慵懒懒的嗓音落在她的耳畔十分舒服,她抬眼看他,明明就是没有什么特效的相遇,却是每每在她心里一次次过滤中增添了光彩,她眯着眼看他,居然微微勾起了唇角,不再像刚才那般害怕。 “那可不,你小子要是不多管闲事,等哥几个爽完了,也让你骑骑。” “御林高中?学生妹也不放过?”他轻挑眉梢,从包里摸出一包烟抽出一支点上,深深吸了一口然后轻飘飘地吐出,只见白色的烟雾散开,他把烟叼在手上,走近了打量起她来。 穆云罗抬起头,刚好看见他刀削般凌厉的下巴,那双狭长的桃花眼似笑非笑,似醉非醉地睨着她。 她嘴角一翘,心想要是真的要**,她死也不会让那些恶心吧啦的男人得逞,但是眼前这个男人嘛,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浓郁的雄性荷尔蒙,靠得近了她还能闻见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 “我要被上也不会让你们上,我选他。”这大概是她一辈子最大胆的宣誓那时的她想。现在跟身边的男人提及这件事儿也让她有些害羞,而迟尽只是摸着她的小脑袋瓜子微微一笑:“当时就很有眼光。”  “选我?小妞儿,挺有眼光啊。”男人削薄的唇边漾起一抹坏笑,长腿往后一蹬刚好将一个想要偷袭的男人踢在地上,他扬手又深深吸了一口烟,然后把烟往地上一扔,一脚踩灭,轻飘飘地吐个烟圈道。那时候的他也曾这么说,她想,那样难忘的相遇,就算是俗,但是在她心里一样是与众不同的存在。 他的嗓音太过撩人,穆云罗的脸皮本就薄,刚刚那话已经花完了她所有的勇气,此刻的她只觉得一股子血浆直冲脑门,烧得她晕晕乎乎,脸红得要死。 那天迟尽把那些人全部打趴下了,然后慢条斯理地走过来给她解开绳子。 “谢谢你。”她赶紧道。她的校服刚刚被撕坏了些,看起来十分禁欲性感,还是校服play那种,迟尽微微移开了目光,然后把腰上那件灰色的衬衫解下来披在她身上。  “小事儿,走吧,送你回去。” 可是她之前被人打晕前崴了脚根本没办法走,她看着他渐渐离去的背影赶紧道:“大哥,我走不了,脚崴了……” “大哥?”他抿起唇,日有所思,觉得这词很有趣。“我看起来很老?”他问道。  “……没有,没有。” “我叫乔狸,你叫什么?”她问。  “迟尽。”他去而复返,走近她道。那嗓音落在她的耳侧,微微的痒和蔓延到她全身的酥麻,她只觉得好似被一道天雷劈中,只能痴痴地看着他。 “愣着干嘛,上来吧!”他蹲下身,穆云罗赶紧顺势爬上去。 “迟尽,谢谢~”她又道。 “别谢了,女人就是麻烦。”她站起来也只能到他肩膀的位置,此刻被他背着更是显得小鸟依人,她的身上穿着他的灰色格子衬衫刚好能当裙子穿,他身上有着浓郁撩人的烟草味和淡淡的麝香味,闻着十分舒服安心。 迟尽把她送到了学校附近的小诊所,然后就要离开,她赶紧扯住他的衣角。  “怎么了?”他回头。 “你……我……我想要你的联系方式。”她不想让自己后悔。“你别误会,我就是……你救了我,我想报答你。” “不需要。” “小妞儿,今天的事儿尽快忘了。还有,找点保镖跟着,长得那么漂亮,不安全。”说完迟尽就十分潇洒地离开了,留下穆云罗红着脸,失神地坐在病床上。  “……”穆云罗这十六年来追她的男人无数,却从来没有一个人能够撩得她脸红心跳,她待人从来温和有礼,但是这一刻她觉得自己完了,她沦陷在了一个叫做迟尽的漩涡里,难以抽身。 那样的经历一次次在她心底蕴上暖色,她喜欢他,而最喜欢的是他那天踏着张狂而慵懒的步子毫不犹豫地向她走来,乔狸靠在迟尽的怀里,蓦然听到那个沉默了许久的男人缓缓开口:“从前不信……见到你之后,我信了。” 这句话其实很烂大街,但是那时候的乔狸就是一片身心都扑在那里了,现在回首想想,怀里的小姑娘忽然绽开了笑容,噗呲一笑,道:“阿迟,原来你也会土味情话啊?” “土味情话?”迟尽表示很懵逼,于是乔狸十分热情地给他科普道。 “迟尽,你怎么总是弄乱我的东西?”乔狸狡黠道。 “我……有吗?”迟尽一脸懵逼,有些get不到怀里的小姑娘的点。 “你怎么总是弄乱我的心呢?”见迟尽那么呆,乔狸又道。 “……小东西,哪儿学的?”迟尽:忍住,忍住~ “嘤嘤嘤,不告诉你。”乔狸躲开,又开始了土味情话课堂第二步:“阿迟,你知道什么酒最容易喝醉吗?” “……什么酒?”迟尽最终还是有些好奇,一副要看你怎么回答的模样。 “与你天长地久~”可爱的小姑娘抛了个媚眼过来然后赶紧跑开,直觉告诉她自己摊上事儿了。 “……你。”迟尽脸色有些红,看着跑远的小姑娘一副我很飘的模样,虽然知道是她顽皮地开玩笑,但是心底还是暖暖的。 “别急,还有还有……你知道我最喜欢什么衣服吗?”乔狸又问道,这次跑得更远些,她还有一大堆土味情话没说出口呢,可不能那么快被抓到。 “校服。”迟尽一本正经道,大多数时候乔狸都是穿着校服跟自己在一起,于是他开口道,自认为这是最接近答案的答案。 “不,是被你制服~”乔狸话一落,某个男人已经踏上了要去制服她的道路。 眼看着迟尽就要抓住她了,乔狸尖叫道:“等等,最后一句。阿迟你最近是不是重了?” “没有。”迟尽如实道,然后一个大步过去,抓住了淘气的小姑娘。脑子里还绕着她那句最喜欢被你制服……为什么这话有点羞耻呢?这小妮子最近怎么那么不学好? “不,你就是重了,不然你怎么会在我心里的重量越来越重呢?”乔狸最后挣扎了一句,便一把被男人又一次拖进了小巷子…… 低沉的嗓音环在她的耳侧,乔狸被撩得寒毛竖起,耳侧是男人如被烈酒咬过被香烟吻过的嗓音低缓:“喜欢被我制服?嗯?” ------题外话------ 哈哈,情话是跟我们编辑部辣条大人学习的,土还是撩?求评论~ 绝对不能让阿狸跟云敖在一起 低沉的嗓音环在她的耳侧,乔狸被撩得寒毛竖起,耳侧是男人如被烈酒咬过被香烟吻过的嗓音低缓:“喜欢被我制服?嗯?” 乔狸这才意识到自己到底做了什么,有事没事干嘛这么撩拨阿迟? 这男人在她眼里始终是个没有自制力的,她现在未成年,他没有动她,连唇他也只是眼睁睁看着吞口水最后把吻落在她的脸上。 迟尽这个人都是看起来又痞又坏,但是特别有自己的原则,他跟她在一起总爱抱着自己,始终不会做越矩的行为,在他眼里她还是个未成年的小丫头,他还没有丧心病狂到侵犯未成年,他说抱着她就像拥有了全世界一样。 彼时的乔狸虽然没有成年,但是已经遥想着成年以后会嫁给他,可是,谁也没有想到未来的一切会让他们这么绝望,绝望到撕裂了两个人美好的曾经。 —— 迟尽的手顿在那处,密码输入了他们初遇那天的时间,十月十日,她说最爱那一天,他却并不是最爱那一天,他喜欢跟她在一起的每一天。 当初对他来说只是一时兴起的举手之劳,说到底,要是乔狸不是乔狸,他也不会出手相助,毕竟他不是什么大善人,也是瞧着这小姑娘漂亮才心软的。 打开了相册,里面只有寥寥无几的照片,有那条他见到的那条白蟒的,有小姑娘穿着睡裙躺在床上比着个鬼脸手臂上趴着一只白色鞋子的,明明那么萌那么可爱,偏偏喜欢这些杀伤力极强的品种。 他瞳孔一紧,这只白蝎子他见过,那是迟老爷子派去打探云家底子顺便给下马威派去的一支小组织。 他倒是对这种组织不屑一顾,但是那几人会傀儡催眠之术,所以也是不可小觑的,用来对付云家可以说是绰绰有余,但是那个流云组织却是有去无回,最后传来了全军覆没的消息。 所以,这件事儿跟云家绝对脱不了干系,而现在……恐怕跟阿狸也扯上了联系,再次见到她的时候她眉宇间的狠厉,做事儿如此雷厉风行,跟他的做事风格倒是很像。 这些年她经历了什么他没有参与,但是从这些蛛丝马迹里他也感受到了她骨子里的狠。 但是白羽手底下的宠物居然能够这么乖巧地服从于阿狸,他皱眉,这一刻感觉阿狸离他越来越远了。 再往下翻下一张居然是阿狸跟云敖的合照,合照里面背景是一处格外豪华的庄园,庄园里面处处琳琅,云敖站在一株葡萄架下面,葡萄架很高,但是云敖依旧差点顶到葡萄架。 云敖的作风他还是很欣赏的,够狠厉懂取舍,只是最近金盆洗手以后盘踞凤城,野心也没有从前那么重,而与此同时也是他势力最集中的时候,基本上全部盘踞在凤城,就如一个集中营一般,只有少许精锐在其他地方。 所以说云敖现在主宰着整个凤城一点也不为过,而云敖这个人霸气侧漏威风凛凛,本人就算是年过五十也是身子硬朗,长相俊逸,妻子死后一直没有娶妻。 虽然是听说都是被自家的女儿穆云罗闹事赶走了新娘子,但是迟尽是何许人也,他透过这层表象能够看到云敖就是个钟情种,根本就没有打算二婚。 不然他那个女儿怎么闹他作为云老大想要娶到一个女人多么简单,何必搞得那么兴师动众平白让穆云罗去砸场子? 他知道的并不多,但清楚云敖这个人宠女如命,对待自己这个唯一的宝贝女儿那是有求必应,所以才会在凤城出现那么一个臭名昭著的大小姐,就算是为所欲为也没事儿,反正自己家老爹会收拾烂摊子。 打着这位云大小姐的名号去云家也是有他的打算的,云敖对于自己的女儿关心则乱,他希望能够利用这个破绽深入云家探探底。 虽然危险,但是男人狭长的眸子轻挑,有的事情自然是越刺激越有趣,他倒是很期待与那位传说中水性杨花的大小姐见上一面,听说长相妖媚,是个狐狸精一样的女人。 在他心中唯一担得上小狐狸精的就是他最爱的阿狸,除了这只狐狸,还有谁能有狐狸精的风韵?他,拭目以待。 照片里男人高大威武,就算是上了年纪,岁月也是没有薄待他,五十多岁的人还三十多岁四十岁左右的男人一般。 而最吸引人的是他的气质,仅仅是站在那儿就已经霸气侧漏,有黑帮老大骨子里的无所畏惧和什么都不放在眼里的睥睨之感。 但是与这身气质不相符合的是他眼底的宠溺温和,他穿着一件纯黑色的毛衣,下身搭了一条十分新潮的宽松牛仔裤,脚踩一双高帮绑带的米色牛皮长靴,看起来十分有范儿,嘴里叼着一根棒棒糖,脸上挂着舒缓的微笑,看起来十分放松。 而乔狸被他单手搂在怀边,女孩儿穿得十分帅气,戴着一顶米色的棒球帽,漂亮的小脸儿不施粉黛,粉唇扬起一抹帅气的笑容。 脚下也踩了一双跟云敖同款的长靴,上衣是一件印花白体恤外搭一件黑色皮衣马甲,金属的链条特别有质感,增添了几分帅气痞坏,下面是一条黑色的超短裤,十分完美地衬托出了她那条又直又细又白的大长腿。 她一副慵懒痞气的模样,微微斜靠着云敖,嘴里也叼着一根棒棒糖,笑起来坏坏的,跟云敖居然迷之般配…… 迟尽压下想要砸手机的冲动,越发觉得云敖这个人留不得,云家吗?很好,敢跟老子抢女人,准备好接受惩罚吧。 “迟爷,您……这是怎么了?”暗浔见迟爷脸色变黑,最重要的是那股子蔓延过来的冷意让他下意识打了个寒噤。 “云家……留不得,该给灭了。”迟尽压抑住心中的怒火,眼底又是,阿狸被他抱在怀里,他身上伤痕累累,然后阿狸脱口而出的那句话:“松开,我已经有未婚夫了。” 未婚夫?阿狸,不管是不是误会,这个云敖跟你走得那么近,他要是你未婚夫我也可以分分钟让你恢复单身。他不服,这次既然回来了,那便要削尖脑袋试一试,就算是死,死在阿狸的手里他也甘愿。 “啊?迟爷,云家是老爷盯上的,若是除了,那不就是助老爷一臂之力吗?” 暗浔惊讶道,迟爷可是最不爱管闲事的,何况,这件事涉及老爷,这对父子吵吵闹闹几年了,迟爷从来不会帮老爷做掉什么人,就算是刚好抓住了老爷的死对头,那也是宁可把人放了也不顺便动手杀了,非要跟老爷呕那一口气的人。 如今居然突然要对付老爷盯上的云家,太不可思议了。 “老爷子倒是难得跟我同一战线。”迟尽把玩着手机,懒散地瘫坐在车后座,跷着二郎腿,狭长的眉眼锋利至极,看似慵懒,实则是一把毒刃。 “……迟爷,那么现在还去云家?”暗浔问道,既然要跟云家过不去,那么还要去云家干嘛?现在就可以找个地方处理伤口,然后联系自己人来端了云家的窝。 “去,我们去云家蹭个医生处理伤口先。暗浔,老子帅吗?”迟尽说着说着又觉得心里不爽,看着照片里男人搭在阿狸肩膀上的手就想剁了那只手,未婚夫?他就不相信自己还比不上一个五十多岁的老男人…… “……”云敖:很好,你已经成功得罪了你臆想未来的岳父大人。 “迟爷,您很帅,特别帅,是我见过最帅的男人。”暗浔来不及懵逼,嘴巴已经求生欲强烈地开始拍马屁了。 “那我跟他比呢?”一枚手机被递到暗浔的眼前,这边城郊路宽人少,开慢些还是不容易出事故的。暗浔手脚上减速,眼睛瞥到那张照片。 不得不说……这照片拍得很好,两人看起来居然十分般配,两人都叼着一根棒棒糖,衣服的颜色很搭,看起来十分默契……只是年龄不太搭,其他都十分完美。 但是迟爷的颜值可是正值盛年的盛世美颜,跟云敖的接近暮年却依旧俊逸的确要更胜一筹。 “迟爷,自信一点,您的帅哪里是云敖能够比得上的……不过这……卧槽,这不是乔狸……不不不,这不是迟嫂吗?”暗浔觉得自己的三观收到了撞击。 “绝对不能让阿狸跟云敖在一起,我要抢人。” “……”云敖:小子,老子把话搁这儿了,你抢不过我。 ------题外话------ 云敖:听说你想端我们云家的窝?女儿,嘤嘤嘤,求呵护…… 云罗挑眉: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迟尽:误会,误会,这绝壁是个误会…… 有人自称是云罗小姐的初恋 “绝对不能让阿狸跟云敖在一起,我要抢人。”迟尽缓缓开口,俨然一副把云敖当成了情敌的模样。 “迟爷,我支持你,迟嫂那么漂亮,就该配迟爷才完美。”暗浔瞥了一眼迟尽舒展的眉梢,暗自庆幸自己这个马屁拍对了,想不到当年根本不听人拍马屁的男人现在只要夸他爱的那个人就和颜悦色,迟爷……您这个跟头栽得呀,他都不好意思吐槽,一栽就是栽进天坑里,挖都挖不出来。 “嘴甜,回去给你升职。”后座的男人微微漾开懒散笑意,道。 “……谢谢迟爷。”暗浔诚惶诚恐道,整个人都快飘了,我的妈耶,看来抱紧未来嫂子大腿他就能在迟爷这大魔头身边安安稳稳活下去了。仿佛看到向来随心所欲的男人脖子上蓦然多出一根链子,他知道……这叫弱点,也叫牵挂。 希望迟爷能够不要步了当年的后尘,被迟家所有人针对,还被迫离开了华国,回去以后还受了那么多苦,他是看着迟爷站起来的,如果再栽了,那么这些年的努力可都功亏一篑了。 在这个时候好端端的天空突然变了,忽然间电闪雷鸣,仿佛跟电视里有妖怪要渡劫一般,最是奇怪的是那天上黑色的乌云里赤色闪烁,十分怪异,迟尽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已经快接近云家了,正好避雨和疗伤。 “迟爷,我们怎么进去?”远远便看到了云家那华丽的建筑,跟他那满是古董金丝玉帛的古堡也是不相上下,看来云老大还真是个有钱的主。 这云家修葺得那么好,当真没有辜负当初绑架了那么多国际知名建筑设计师筑造的。对比了自己那虽然价值不菲但是黑黢黢的古堡。 迟尽皱眉,觉得该把自己那地盘改敞亮些,从来没有想过未来的迟尽第一次开始为了未来考虑,而且是考虑两个人的未来,在他的眼里,阿狸就是一切。 “开进去。”迟尽轻启唇角,暗浔领命开车到了云家门口,不出所料,刚刚踏入云家的防御距离他们就已经进入了云卫的狙击范围。 然而就算是生命受到了挑衅,迟尽跟暗浔也是面不改色,不慌不忙地进入了云家的地盘。 守门的云卫腰上别着枪支,在迟尽的车靠近的时候十分利落地拔枪,利落地装上子弹,上膛和狙击动作一气呵成,一个云卫持着枪走过来,敲了敲车窗:“有请柬吗?未知车辆禁止入内。” 车窗打开,迟尽的俊颜出现在了云卫的视线里,云卫在这里做了几年,凤城的权贵个个眼熟,却是的确没有见过这样一个人物,一眼就看出来是个大Boss,帅成这样来云家? 要是被大小姐盯上,怕是又要换男友了,不过这种想法云卫只敢自己随意琢磨琢磨,对于云家父女的敬意却是永存的。 “我来找你们大小姐。” 迟尽缓缓开口,狭长的桃花眼懒散地打量了那云卫一眼,刚才他看了他们上膛的动作,十分标准,然而在标准的基础上又更添几分狠劲儿,云卫的确有点儿意思,不过要让他侧目还差火候。 “大小姐?大小姐不在云家,你下次再来吧。”云卫一见这人就不是等闲之辈,回复也算是规整。 “那么云敖在吗?”迟尽又问道,他直呼云敖其名便让那个云卫皱了眉梢,但是云卫个个都有理性理智,不会没脑子地轻举妄动,只是冷冷地看着迟尽。 这个男人一眼过去就是个看似不学无术的小痞子,还坐没坐相,语气狂妄,说话神态上居然跟大小姐有些相似。 “云老大在云家,不过您要是没有请柬,也是不能进去的。”那云卫一副秉公执法的模样。 “没有请柬呢,不过我可是你们家大小姐的初恋,要是不放我进去,你们家大小姐回来……” 迟尽说了半句,后面就很意味深长了,大家都知道他们家那位大小姐招惹的男人可不少,这位一看就不是什么好惹的货色,他在云家那么多年,形形色色的人看过不少,看人着实很准。 在迟尽说自己的大小姐的初恋时他心一提,要知道他们都被九哥和穆老大灌输过一种思想……在云家绝对不能提及一个人的名字,迟尽。 那个宛如禁忌的名字当时他好奇心重,就打听了一下,旁敲侧击才知道原来是大小姐的初恋。 听说大小姐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都是为了那个叫迟尽的男人,他盯着迟尽看了一眼,赶紧低下了头,这男人妥妥就是大小姐喜欢的菜啊,可是你还敢回来不怕被老爷打折了腿吗? 就在云卫十分纠结的时候,天降异象,刚好开着车回云家的云九到了云家门口,不管电闪雷鸣,他打开车门走了下去,云九皱眉,看着那个车里面的后脑勺……十分眼熟。 “怎么了?”他开口,作为云卫长,他威严又气度不凡。 “九哥,这里有人自称是云罗小姐的初恋,想要进云家。”云卫如实作答。 “哦?叫什么名字?” 他挑眉,见过冒充各种身份想要混进云家的人,倒是头一次遇上冒充云罗初恋的,恐怕大家都觉得云罗那姑娘浪得那么欢,不会有什么初恋。 但是他却是清楚,清楚那段改变云罗的过去里不可或缺的男人。 “我是迟尽。”迟尽打开了车门,大长腿一迈,踏出车门,与此同时,天边电闪雷鸣,不过一瞬间,倾盆大雨倾倒而下…… 敢挡你姑奶奶的去路,让你们魂飞魄散 就算亭子外是狂风骤雨,但是见惯了大风大浪的女人依旧在这般天气里面不改色,夜幕降临了……大雨里仿佛有“人”在窥探着,云罗警惕地望过去却什么都没有。 但是她知道今晚的尧山不会安宁,她身上的气息终究会惹来那些不干净的东西。 这佛庙的威力这般弱了吗?这些脏东西都镇不住了? 云罗挑眉,一把跳到穆迟的身上,穆迟虽然还没搞清楚她想干嘛,但是宝宝要投怀送抱他自然乐得自在,手臂有力地收紧,十分轻松地接住了宝宝,公主抱什么的他早就轻车熟路了。 云罗十分自然地搂住了他的脖子,缓缓开口:“抱着我走,我们先去佛庙。” 穆枭侧首,赤色再次流泻,他刚好瞥到了云罗刚才看过的地方,雨打芭蕉而那处阴暗的地方仿佛有个黑影在虎视眈眈,他眸色一厉。 知道又是出现了那些怪东西,搂着云罗的手指收紧,与此同时,那黑黢黢的地方蹲守着的东西莫名被一道赤色的力量击中,在这样水雾朦胧看不清路的夜色里瞬间化作虚无。 长睫遮住了男人的深沉心思,却是掩不住他眼底的嗜血乖戾,所有妄图伤害他怀里这小姑娘的东西都得去死。 他隐隐感受到尧山这个地方的不寻常,待在佛庙里身体也有些莫名的压抑之感,穆枭皱眉,迈开修长的大长腿闯入渐渐变小的雨幕里,长长的风衣裹挟住了怀里的女孩儿,可是走到半路,他的脚却莫名顿住了。 云罗也听到了有很多东西包围在他们四周,踩踏着雨水,和雨水击打在它们身上的声音,这些应当就是闻着气味过来的尧山漂泊无定的孤魂,看来今晚她还真的免不了要动动筋骨了。 刚刚窝在穆枭怀里乖乖巧巧的小姑娘在一瞬间跃起,穆枭抬眼看着挡了他前路的鬼东西还没有注意到怀里。云罗一个帅气的空翻轻巧利落地落地。 半跪在地上时唇角张扬肆意地扬起,与此同时,没有了穆枭外套的阻挡,大颗粒的雨水落下,瞬间染湿了她披散开的长发,而单膝跪地穿着白色校服的女孩儿在落地的一瞬间从怀里摸出了炽血鞭。 长鞭一扬,修长而艳丽毒辣的鞭子如一条嗜血的毒蛇一瞬间示威一般地吐出蛇信子。 长鞭一甩,“啪~”打在地上,地砖瞬间被炸开一条裂缝,而在那一瞬间,天边惊起一道闪电,跟炽血鞭同步。 电石火光间,地面上被云罗一鞭子摔下去的地方迸发出火光,仿佛一种昭示,那就是你们最不该招惹的人……来收割取命了。 “敢挡你姑奶奶的去路,是要我亲自让你们魂飞魄散才舒服是吗?” 纯白无瑕的小姑娘蓦然站起身,修长纤细的指挑弄着手里那条不知道吞噬过多少恶鬼杀过多少人的炽血鞭,嗓音低缓。 有些娇软柔嫩的小奶音,偏偏吐出来的字句都是张狂御姐范儿,分分钟攻气十足,女孩儿无意间撩拨了一下细碎的长发过耳,露出白皙巧丽的小脸。 那邪肆的勾唇着实有些阴暗腹黑,看似是个不懂世事的软萌小姑娘,实则是个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狠厉御姐。 穆枭下意识地走到她的身边,却是没有站在她的前面做她的保护伞,也没有站在她的身后落在她的保护区里,而是大长腿一迈,不偏不倚刚好站在她的身边,他们……应该是并肩作战的关系,他尊重她的能力,欣赏她的能力。 宝宝,你手无缚鸡之力我可以做你的保护伞,你强大到独霸一方他也会站在她的身后默默成为她的背景墙。 而不管是爱情里还是合作伙伴,他更愿意保持这种感觉,尊重你的能力,尊重你的张扬,成为陪伴你装逼虐渣的同级。 他的女孩儿,不管变成了什么模样,他都给她自己心目中最该给她的尊重,不管在什么状态下,他都觉得,爱就该尊重,不管云罗喜欢做什么,他都会陪着她。就算是个爱吃人的小怪物,那么他也是爱得起养得起的。 云罗侧了一眼走到自己身边的男人,蓦然皱眉,穆枭伸出一只大掌落在云罗湿漉漉的头发上,也是蓦然皱眉。两个心情不太妙的男女瞬间爆发。 云罗直接瞥了穆枭一眼然后一把推开他:“卧槽,能不能让老子好好装个逼,踩着我鞭子了……” “……”刚想教训云罗把头发弄湿了的穆枭一脸懵逼,眼神扫在地上,果然见刚才他站的地方一条赤色的长鞭扬落在那儿。 于是尴尬地站在那儿,被媳妇儿收拾,他自然乖乖受着,媳妇儿说的都对,顶嘴是不可能顶嘴的。 “宝宝……”穆枭一脸委屈,身子高高大大,这委屈起来反差萌超级有爱。 云罗愣了愣,对于穆枭的颜值她是垂涎过多次的,这被他美男计一忽悠,当即爽快一挥手:“罢了,看在你是我男人份上……” 话还未落,云罗眸色蓦然卷起万丈雷霆,手腕灵活而快捷,张扬的长鞭宛若阴毒的蛇蝎,在云罗眸色微转的一瞬间飞出去,沾染的雨水撒开化作飞快的雨水利刃,长鞭瞬间甩到了穆枭的脖根边上。 穆枭没有动,只是站在原地不动,在云罗甩了鞭子过去时的一瞬间,天边风起云涌,仿佛又有赤色涌动…… 穆迟,我们玩儿个游戏吧? 穆枭没有动,只是站在原地不动,在云罗甩了鞭子过去时的一瞬间,天边风起云涌,仿佛又有赤色涌动…… “还是护着你好了。” 女孩儿莞尔,长鞭之巅在那一瞬间撕裂了他身后的一个黑影,然后长鞭十分灵活地一转。 云罗敛眸,将长鞭卷曲回到手里,在她的鞭子触及他身后的黑影时,黑影瞬间化作烟尘。 炽血鞭可是沾了沉姜的血的鞭子,对付这些小喽啰不过是分分钟的事儿,只是她现在不想惊动了佛庙里面的人,她招来的怪物,自然要由她亲手解决。 而炽血鞭收回的瞬间女孩儿一个灵巧地翻转躲开了一只黑色怪物的袭击,大长腿夹着十足的凌厉在地上一扫。 地上被溅起的水珠仿佛瞬间有了生命一般,化作锋利的水刃在一瞬间飞出,长鞭与此同时飞舞而出,看似是缠绕在她的身上,实则炽血鞭已经在云罗念出咒语的一刹那飞出了红色的道符,道符出现,红光流转仿佛要冲破天际一般。 云罗也在这时利落站起身,大长腿因为刚才在地上扫过水珠而弄得湿漉漉的,炽血鞭仿佛一条嗜血乖戾的蛇在虚空中缠绕着云罗,云罗被红光包围着,那双潋滟的眸子目光如炬。 一道道刺入那些邪肆妖魔的体内,让它们魂飞魄散不过一瞬间。 墨色的长发虽然被淋湿了,但是转身间更是多了几分撩人风情,她不是魔,却比魔更能蛊惑人心。 穆枭站在原地,看着云罗发挥,而在云罗身后忽然出现一只宛若猎豹一般的黑影时,男人赤色的眸子翻涌,人也在一瞬间移到了云罗的身后,手底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了一把瑞士军刀,轻易地勾了一张飞在空中的红符下来,高大的身影瞬间划裂了黑色怪物的喉咙。 红符的力量加上穆枭的军刀,只听到“咔嚓”一声,穆枭的脸上居然瞬间被飙了一脸血红。 那只黑色的猎豹忽然嘶吼一声,仿佛在召唤着什么,云罗眸色一冷,暗道一声遭了,然后突然甩开了鞭子,红符四散,驱散了那些黑乎乎的东西。 这些都是尧山的恶灵,沉姜说恶灵没有眼睛,都是靠鼻子闻到了她的味道,才会发疯一般地要来找她,而这一栋佛庙也不是无缘无故修在此处的,传说中尧山之中有一座巨大的陵墓,当时国家科考队在这里发现了它。 尔后就是为期几十年的科考工作,可是陵墓都是老祖先死后的安息之地,容不得后人亵渎,人总是这般自私,打着要为国家考察古迹的名号在陵墓里可算是跟强盗没什么区别。 当时的华国还处于动荡不安时期,急需要钱来填充军库,所以也根本顾不上那么多,华国大大小小的陵墓都无可幸免地遭到了破坏,死后本该长眠的各种鬼魅恶灵也在这个时候被放出来了很多,若不是有宋家镇守华国,估计后果更加不堪设想。 而尧山这个地方最是邪乎的就是,有进无出,所有进去考古的教授和跟随着的随从全部无一幸免,华国高层找了很多人去下去找人,换来的却是越来越多人有去无回。 上面人没有办法了,华国便找到了宋家人帮忙,那时候还是沉姜的爷爷掌家,他去了一趟以后立马要求封锁了洞口。 尔后便要求不曝光这件事,在这里修一座佛庙,一方面是为了那些死在地底下的人超度,还有一点便是借着香火和人们来来往往的福愿来压制地底下的东西。 至于下面到底是什么东西,至今没有人知道,但是从沉姜沉重的表情可以看出,里面的东西定然很难应付,而这些恶灵应该就是当初被这方陵墓吞噬了的那些教授。 都说搞科学研究的人都是疯子,沉姜曾经告诉过她,之所以要封了那里,是因为那些人其实没有死,而沉姜的爷爷这个要求其实是对陵墓里面死去的那个人一个交代,如果把那些教授带出来了,华国便会有毁灭的危险。 宋家人世代盘踞华国,自然要护好这片土地,宋家不是善不是恶,他们必要时可以为了善变成恶,模棱两可,在阴阳游走,却是被阴阳所不容的存在,不过宋家千年底蕴,也不是谁想推翻就能推翻的。 沉姜的爷爷选择了用血祭来安抚地下的东西,建造这座佛庙也是想要超度那些不情不愿死去的亡灵,可是他没有想到,那些人死去以后堵了一口恶气在胸口,几十年过去,渐渐化成了恶灵,只要闻到了宋家人的气息,就会狂化。 她们亲身经历过那个暗无天日的夜晚,只是当时有沉姜在,现在只有她和穆枭在,对付鬼神她是外行,但也算半步内行。 她从来天不怕地不怕,鬼神而已,人她都能面不改色杀掉——做人她都能分分钟杀了,她就不相信这些人死后当了鬼就牛逼哄哄了? 做人不会是她的对手,死了也没有什么挂好开的,她追求刺激,这次既然来了,那么就好好享受这次的旅程吧。 云罗处理了那些恶灵,转身蹲下,地上匍匐着一匹凶猛的黑色猎豹,猎豹浑身都仿佛燃烧起来一般,黑色的烟飞舞起来,这不是猎豹,而是一只魂兽。 转眼看着穆枭手里的瑞士军刀和那张碎掉的红符,云罗毫不犹豫地抢过他手里的刀,红符在那一瞬间炸开红光,可是小姑娘眼睛都没有眨一下,一刀扎入已经奄奄一息的魂兽体内。 那条魂兽在死前眼睛蓦然大睁,居然是望着穆枭流下了一行清泪。 云罗冷漠地手起刀落,天边蓦然一道闪电闪烁,一个穿着朴素气质却十分脱俗穿着和尚服的老者远远站在屋檐下看着着一幕。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他低缓地念道。整个人仿佛沐浴在佛光里,慈眉善目,留着长长的花白胡子,手里杵着一根金色法杖,他就站在那里,眼睁睁看着一场血腥发生。 云罗跟穆枭自然注意到了有人靠近,但是他们无心理会,更确切地说,他们根本不放在眼里,两人都不信佛,都是沾染杀孽罪过的人,对待和尚他们可以敬,也可以不敬。 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也不觉得自己需要救赎,他们是彼此的救赎就够了。 而在红光散去的瞬间,那条魂兽化作了一粒黑色的玻璃珠,瑞士军刀削铁如泥,直接插入了地下,那枚红符消散不见了。 云罗没有理会,执起了珠子,她满手是血,穆枭脸上都是溅起的血点,虽然看起来很重口,但是颜值耐折腾,这么一瞧,云罗居然觉得穆枭更帅了,邪魅又冷漠。 黑色的珠子被云罗执起,琉璃珠在她手里流转,她仔细一瞧,里面居然要赤色流转,远远看上去仿佛就是一颗普通的珠子,但是云罗却能够感受到珠子的温润,它还有温度。 她通兽语,没想到这魂兽她也能够听懂它刚才的心语:“您终于回来了……” 那个您,难道是指穆迟?穆迟的眼睛里的血色跟她看到的这颗珠子里的赤色这般相似,那么是否就意味着他们之间有什么联系? “穆迟,我们玩儿个游戏吧?”云罗执起珠子观赏着,忽然弯起了唇角,笑得清纯而妩媚,仿佛烟波浩渺。 穆枭半蹲在地上,看着她,大手覆上她软软的发顶,这一刻他想,只要是她想要的他自然是竭尽全力也会陪她,玩游戏吗? 这么多年,还只有小时候跟宝宝在一起的时候她拉着自己玩儿过游戏,二十一年转眼一瞬间,再次跟他提出要玩游戏的还是她,时光还有缘分真是个很奇妙的东西啊~ “好。”他几乎是想都没想就点首答应,抚弄着她头发的手都忍不住颤抖了一下,骨节苍白。 “那么就说定了,我们今晚玩儿的游戏叫做——盗墓。” 头可断血可流,发型不可乱 “那么就说定了,我们今晚玩儿的游戏叫做——盗墓。” 云罗挑眉,纤细的指捻着那粒温润的珠子揣进包里,抬眼看着穆枭,看着他的眼睛已经恢复了浅色的淡棕色,白皙的脸颊上还有飞溅的血迹,雨势虽然变小了,但是他们身上还是不可避免地淋湿了。 穆枭的头发偏短,此刻被雨水浸湿反而有几分性感。 云罗提着鞭子站起来,天色昏暗,但是她这一身白衣在浓浓的夜色中十分扎眼,与她差不多扎眼的还有那个穿着金衣法袍还杵着根金色法杖胡子花白的老者。 她站在雨幕里,冷冷地看着他,忽而道:“青灯长老看了还一会儿戏了呢,怎么样?我的本领可有长进?” 那穿着法袍的老和尚见云罗如此道,抚着自己的花白胡子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样:“施主本领通天,的确比之从前,更为尖利。只是贫僧想要提点施主一言:凡事太尽,缘分势必早尽。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青灯长老,我不是沉姜,对你的见解着实不敢苟同,你们都是道中人,而我是红尘中人,我只知道要用力抓住我所在意的一切,做事喜欢尖锐,做人也偏执。” “再说了,我对出家没有兴趣,所以这些佛法长老可以跟我那个不讨人喜的弟弟晨染多说教说教。” 云罗一边说,一边收卷着鞭子一步步靠近青灯长老,一步一步,仿佛是一只看上猎物的毒蛇,在收卷着自己的蛇信子,下一刻就要吞了着宁静温和的老和尚一般。 “施主,上次宋施主的失踪,小院着实抱歉,今夜又是疾风骤雨,希望施主早些歇下,莫要……” 那老和尚欲言又止,远远的,山雾缭绕,仿佛有阴翳降下来,常年佛光普照的寺庙一瞬间被围绕得密不透风,四周都是缭绕的山雾,让人更是看不清路了。 “莫要?老娘偏要。青灯长老,带路吧,我们要下墓。”云罗皱眉,懒得跟这老和尚瞎逼逼,和尚都是那么啰嗦的吗? 上次她跟沉姜来这里根本就不是为了拜佛,沉姜有自己的派系,自然不信佛,而她自然更加不信,只是香火缭绕又宁静安和的地方着实舒服,她挺喜欢这山里的风光和作息的。 有时候蹦迪几天太累了,也会来尧山透透气,而沉姜叫上她一起来尧山有事儿的时候她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没想到这一来便在尧山出了事儿,虽然后来沉姜也安稳地出了地底下的这方墓穴,但是却奇迹般地把里面发生了什么全部都忘记了。 这地方如此邪乎,太久没有追求刺激的女人兴奋地勾唇,她就不相信自己下去也不能探出来什么门道。 在生死边缘磨惯了的姑娘,过久了安逸的生活就会思念那些刀口舔血的日子,因为每个能够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杀手,骨子里都是狂野的,这是压抑不住的本性。 “施主,恕贫僧无能为力。”那青灯长老看着云罗那副感兴趣唇角扬起嗜血乖戾的笑容时,原本宁和的容颜蓦然一颤,抚着花白胡子小声嘀咕了一句:“不对呀?” “什么不对?老娘长得那么美,要看你就光明正大地看,又破不了戒。” 云罗感受到了他的视线,冷冷瞥了他一眼,而后抚弄着前襟一缕半湿的发丝,有些妩媚地调笑道,说到底还是有几分孩子心性,穆枭走过去,眼底嗜满无奈,有些不爽地揉乱了她的发丝。 云罗本来站在那里好好的跟青灯长老谈判,谁知道突然脑袋上多出来一只大掌,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把她的头发抚得乱七八糟,刚才还有几丝媚态的小姑娘现在顶着一个鸡窝头,鼓着嘴一双漂亮的狐狸眼死死盯着穆迟,那哀怨的小眼神看起来像是撒娇一般,可爱极了。 青灯长老原本手都执起来准备念经了,忽然见到这个男人走近,他很高,穿着黑色的风衣,整个人仿佛夹杂着一股凛冽又血腥残暴的气息。 在他站在他的面前时他下意识地就想要往后退,他的气场太强烈了,风衣扬起的弧度都是张扬又狂妄的,明明是睨着眼底的云家大小姐,可是一转眼瞥向他又是杀气腾腾的。 “……”青灯长老:我佛慈悲,我佛慈悲,贫僧六根清净,怎的惹到施主了? “是挺美~”把云罗的头发弄杂乱了以后,见小姑娘仰着头望着他一副气鼓鼓的模样,于是安抚也是发自内心道。 可是显然云罗根本就不打算接受他的赞美,老娘漂亮还需要你来鉴定吗?这可是整个凤城家喻户晓的事儿。 云罗翻了个白眼,直接拳招呼到穆枭的小腹,眼神凌厉:“老公,今天教你一句话——头可断血可流,发型不可乱。” 我跟宋沉姜可不一样,她杀鬼,我杀人 云罗翻了个白眼,直接拳招呼到穆枭的小腹,眼神凌厉:“老公,今天教你一句话——头可断血可流,发型不可乱。” “我错了,我现在就给你弄好。” 穆枭表示自己求生欲也是十分强烈的,当然,媳妇儿都叫老公了他自然要有个老公的样子,媳妇儿的话就是圣旨。 小腹被云罗这么一击,虽然云罗也是随意用了力道,若是落在普通人身上定然也是够呛,但穆枭身强体健,对此表示毫无压力。 反而赶紧要哄一哄媳妇儿,十分细心地为云罗把头发抚顺,没有梳子,头发也是湿漉漉的,他修长的指代替梳子,在她的发间穿梭,偶尔还会故意抚弄到她的耳垂,惹得云罗又是一个眼刀飞过去。 “……”青灯长老:年轻人能不能节制一点,看不到这里有个老和尚?狗粮也不是这么撒的啊。 “……咳咳。”青灯轻咳了两声,提醒一下面前你侬我侬的情侣注意一下作风。 听到咳嗽声,云罗才继续看向青灯长老,任由身后的男人帮她抚顺头发,一副十分享受的模样。 “青灯长老,我们也算是老熟人了,你应该知道我的作风,今晚佛庙里很多人留宿吧?……要是死了一两个,还是寺庙的和尚做的,你说……你这儿的香火……”云罗说得巧妙婉转,也是实实在在在威胁青灯,她这个人本来就是蛇蝎心肠,也是懂怎样才能蛇抓七寸对付青灯。 这位长老常年在山中修行,无欲无求,她要是把刀抵在他脖子上也是没有用的,反而,他及其疼爱自己的徒儿,且还是在这佛庙里长大的,对于这里的重视程度不言而喻。所以一开口,就已经抓住了青灯的所有弱点。 “施主,莫要一错再错,杀生实乃罪过啊!”青灯虽然老了,但杵着法杖还是一副硬朗的模样,他是佛门中人,吃斋念佛,对于杀生自然有自己的理解,他觉得这种罪恶的,可是云罗却只是讽刺地挑眉。 罪过?她这辈子都造了那么多孽了,还怕什么报应?云罗莞尔:“青灯,我跟宋沉姜可不一样,她杀鬼,而我穆云罗杀人。” 她笑起来的模样甜甜的,没有丝毫咄咄逼人的模样,白色的校服上满是血迹,手上也还有血液顺着她纤细的指一点点落在地上,那是刚才她抢过穆迟手里的瑞士军刀杀了那只魂兽时沾染的鲜血。 从前有人说过,穆云罗的笑容的魅力是没有人能够抵挡的,她可以妖娆魅惑的笑,让你失神失魄,她可以娇俏可爱的笑,让你纵然知道是假的也心甘情愿地沉溺在她的圈套里,而她讽刺挑衅的张扬一笑时,你会有一种瞬间被帅到的感觉。 反正,她就是妖精,没有男人能够拒绝她的魅力,此刻她笑意浅淡,却是纯白里面裹挟着腐朽的暗黑。 明明是一副天真无邪模样的俏脸,却可以让人觉得脚底一股子寒意顺着身体一点点往上爬上他的脊梁,只是几秒钟,青灯的袍子里的后背居然起了一层薄汗。 见青灯长老握着法杖的手指都在打颤,云罗扬起的唇越发上扬了,手底下的炽血鞭在一瞬间抵上了青灯的喉咙,女孩儿的笑意越发张扬邪肆,狠厉道:“所以,乖乖给老娘带路。” 女孩儿意味深长地拍了拍老和尚的肩,青灯长老皱眉,执起手上的佛珠,念叨道:“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施主跟贫僧来吧,这是作孽啊……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云罗了然,随意甩了甩自己的长发,湿漉漉的头发和湿漉漉的衣服着实不舒服,又是皱眉道:“等等,先带我们去换套干衣服,上次我跟云罗落下的箱子还在吗?” “在的在的,云罗姐姐,你跟我来……”谁知道话音刚落,晨染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钻出来,拉着云罗就想带她走,云罗一愣,甩开了他的手,挑眉:“哟,小兔崽子,什么时候偷偷摸摸过来的?也不怕你师父教训你。” “他不是我的师父,云罗姐姐,你别去,别跟他走,他是个坏和尚,他……” 晨染还想说什么,却是忽然被青灯一个眼神甩过来,明明是慈眉善目的面孔,倒是想不到会有这样凌厉的眼风。 云罗看在眼里,跟穆迟对了个眼色,心有灵犀地点点头。 云罗长鞭一挥甩到了青灯的身上,而穆枭也在与此同时一脚踢到青灯的腿上,让他跪在了地上,两人配合默契,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云罗难得跟人那么默契,心情一好就朝着穆笑眨了眨眼,又帅又媚,连站在一边当壁纸的晨染都看呆了。青灯没有料到两人忽然的动作,一下子倒在了地上,被炽血鞭死死捆住,而且他只是个老和尚,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晨染,说清楚。”云罗扯着晨染的耳朵扯到身前,然后放开他让他看着地上的人,抱着手臂一副要看好戏的模样。 “云罗姐……姐,你这也太彪悍了吧!”晨染竖起大拇指,一副惊恐样儿,但其实穆云罗更凶残的样子他都见过,不过还是小声嘀咕了一句:“这么凶,以后谁敢娶你啊?” “你这小(兔崽子)……”云罗刚刚大长腿飞出去就被一只大掌握住了小腿,抬眼便撞进了穆枭的浅色瞳孔里,见过它浑浊黑暗赤色翻涌的样子,此刻清澈又冷清的眸色让她下意识皱眉,心里直腹诽自己太重口味了,就喜欢他那双红瞳。 穆迟温和地把云罗的腿放到地上,然后学着她的样子揪住了晨染的耳朵扯到面前来,绯色的唇半弯不弯:“小兔崽子,叫声姐夫听听。” “……姐夫。”晨染表示屈服于这位大佬的淫威,要得起蛇蝎美人穆云罗的男人肯定是个了不得的人物,反正在他眼里,一般人是配不上也要不起云罗姐姐的,她太厉害太拽太炫酷,甚至很多男人都比不上她张扬洒脱,做事干脆利落。 “嗯,可以。”穆枭表示如愿以偿,完全无视了云罗那一脸鄙夷的表情,这男人给点阳光就蹬鼻子上脸了,真是……挺可爱的…… “得了,你先给老子说清楚,为什么说他是坏和尚?” 云罗蹙眉,只觉得这件事特别蹊跷,作为一个足不出户一直待在尧山的和尚,虽已垂老,但眉宇间却没有什么疲态。看起来根本不像个老年人,而且刚才远远站在那处看着他们杀鬼,看他们亲手了结了一只魂兽也面不改色。 这些死灵一直都飘荡在寺庙里,以往来香客的冤枉和香火为食,沉姜曾经告诉自己,这里的和尚因为在寺庙里呆得久也会看得见那些死灵,只是出家人以慈悲为怀,所以不会伤它们,反而还会在晨间傍晚为它们念经超度。 可是刚才青灯长老站在那处眼睁睁看着她杀了那些死灵,让他们魂飞魄散却没有丝毫动容,一个出家人,不说悬壶济世,最起码的慈悲之心他都没有表现出来。 还有,她一开始就有些好奇,他提到了沉姜的失踪时虽然看起来诚恳道歉,但是眸底的厉色让她瞧见了,一个出家人是不可能有那么重的戾气的。 而却青灯长老她是见过的,仙风道骨,说话特别慢,说话时喜欢抚摸自己的花白胡子,虽然刚才青灯也有摸,但说着说着也会放开手,显然不是特别习惯这个小动作。 “姐姐,这老和尚是不是要带你们下墓?姐姐,那墓千万不能下啊,我亲眼看见过他杀了人往墓穴里面扔,好像是在里面养了野兽一般,偶尔还会对着那洞口说话……”晨染一五一十说道,也顾不得地上那长老的印堂越来越黑,原本温和宁静的颜越发扭曲,俗话说:相由心生,看来这青灯可能早就被墓穴里面的东西控制了。 活人血祭?如果不是这个老和尚变态就是被什么邪祟夺舍了身子,因为青灯的身体垂老但是因为常年待在寺庙里所以可以在寺庙里随意进出而不伤内魄,所以才被墓穴里的东西盯上了? “说下去。”云罗低首看着地上表情越来越扭曲的老和尚,这种事情她不是没有经历过,上次在医院遇上殷凛上了邵东棋的身,她的炽血鞭控制不了他多久,那么现在也就意味着她的炽血鞭可能也控制不了青灯多久。 一想到刚要去换衣服结果又停在了这里云罗就巨不爽,索性一脚踩在地上的青灯身上,不屑地挑眉:“给老娘老实点,小小邪祟还想忽悠你爷爷?胆子倒是大。” 云罗行事作风张狂惯了的,如今只是蹬那地上的邪祟一脚睥睨之势便席卷而来。 “冤枉啊,不是您要下墓的吗?我只是在成全你,你明明知道尧山下面是什么地方还要去送死,劝你是你不相信,逼我让我带你去的……这也怪我?” 某只被踩在地上被不知名的神器捆着的怨灵表示很委屈,他本来也是感觉到了这两人的来头很大,所以特地推辞不想让他们下去。 两人刚才杀鬼的动作那么狠厉,特别是连墓里跑出来的魂兽都能制服,简直就是对他来说可怕的存在,这才劝他们别下去。 毕竟普通人下去了他好做掩护,这个女人叫穆云罗啊,他在这老头的记忆里翻到了这个女人,跟宋沉姜是好友,还是凤城不得了的黑帮老大的独生女,这么大的背景,他自然是不想惹麻烦。 可是是他们自己要咄咄逼人下墓的就不关他的事儿了,可是为啥一揭开不对劲儿的地方就是他背锅?他很冤啊。 “好像的确不怪他。”云罗粲然一笑,偏头看着穆迟,一副小委屈的模样,穆枭一看心都软了,大长腿一伸,直接踩在青灯的肚子上,穆枭的力道就大多了,一脚下去就听到男人“噗”一声,似乎直接给踩吐血了。 “我媳妇儿说是你就是你,怎么,还敢反驳?”穆枭浅褐色的眸子冷冷扫在他身上,已经是一副看死人的眼神了。 “……”晨染默默蜷缩,果然……能跟穆云罗有一腿的男人都不是什么好惹的货色。 “噗……呃……咳咳……贫僧,贫僧错了,是……”地上的人还想挣扎着求饶,谁知道云罗又是一脚踩下去,女孩儿一点也没有留情,厉色道:“贫僧什么贫僧?你死前是个和尚?” “不……不是。”那鬼表示头一次遇上这么强盗一样的人,两个人都跟寨子里的土匪一样,说打就打,没有一点道理打人完全是随心所欲,看心情来的。 “说,墓穴下面到底有什么?”云罗霸气侧漏道。 “有……大红色的棺材……里面是……” 活着?哥哥啊,你早就如愿以偿了 “有……大红色的棺材……里面是……”青灯长老正要说出口,不料却在没有任何征兆的时候忽然毙命。 而与此同时云罗敏感地感觉到了仿佛有一股气流从远处飞射而来,那股感觉根本不可能是人为,太过诡异。 穆枭也发现了端颐,跟云罗一起转首望过去,同时看到了远处的青瓦上站着一个黑影,因为黑雾缭绕,纵使他们眼睛再好也看不清楚那到底是什么人。 云罗只能看到依稀的斗篷状衣服被夜风掀起,而穆枭却是愣愣地看着那一处,那个人的气息他太过熟悉,熟悉到那就是自己的感觉,他知道,是穆迟……他回来了。 那个总是碍他路的弟弟,他该杀了他,还是留着他呢?穆枭手指骨节咔嚓咔嚓作响,云罗忍不住回首看他,一把握住了他咔嚓作响的拳头,然后抬眼看着他:“乖点,我会护着你的,别怕。” 对于云罗这么攻气十足的话语,穆枭突然有些开不了口说话,这小丫头片子倒还真是没有找准过自己的定位,她是女孩儿,再强大,也该给自己一点儿发挥空间吧? 不过被云罗这么照顾着他心里还是很舒服的,能勾到媳妇儿才是最重要的,脸皮什么的都是浮云。于是某个大男人一把圈住了云罗的脖子靠在她的肩上,缓缓吐息:“嗯,媳妇儿要一直护着我。” “……”晨染觉得这一幕简直不堪入目,侧开了圆溜溜的大眼睛,表示本人已瞎,啥都看不到。 “……得了,别箍着我了,去看看这人是不是真的死了。” 云罗觉得被他那撩人的嗓音一灌,浑身酥麻,好像喝醉了一般,脸颊也泛起了微微的浮红。 不过虽然脸上是有些害羞,脚下却力量丝毫不减,踢了踢青灯那没用的尸体,已确认到底那东西还在没在他的身体里。 “好。”穆枭也知道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放开了云罗走到青灯长老的尸体处把手伸在他的脖子处探了探,向云罗点了点头。 “这么快就死了?” 晨染一副惊恐的作态盯着地上已经死去的青灯长老,这老和尚虽然平日里看着慈眉善目,暗地里做了不少害人的勾当,而且这一切都跟尧山地底下的陵墓有关。 他来这儿的时间虽然算长,半路突然做了和尚也是有原因的,他发现……这尧山哪里是人呆的地方? 他穿着道服修行时,总是被山间的妖物骚扰,若不是宋姐姐送他的护身符,他在这地方根本就活不下去。 后来他发现只要是这安尧寺的和尚就不会见到那些神神叨叨的东西,于是一咬牙剃了度,跑去安尧寺参拜,让方丈为他重新赐名。方丈为他赐名法号空尘,意在让他了却尘事,不恋往昔。 自此他成为了安尧寺里的小和尚,可是后来他慢慢发现,这里根本就不如他想象的那般干净,总会有小和尚不知不觉地失踪,偶尔还有虔诚日日来上香的香客忽然就再也没有来过这里。 在他不断的观察里,发现这些都是青灯长老做的,他亲眼看着青灯把一个小和尚捂死然后拖走,他跟上去,发现他把人拖去了后山,那里是尧山的禁地,他亲眼看着他把人扔到那个陵墓洞口里,然后匆匆忙忙离开。 在他离开以后他悄悄走过去想要查看,可是还没有走近就听到有东西咀嚼骨头的声音,那声音就是从洞里面传来的。 他想要救那些人,可是没有人相信从来慈悲为怀的青灯长老会是个杀人的恶魔。 经过他的观察,被带走的都是拥有一颗纯善之心的和尚和香客,他们虽然被害死,可是却没有人去查他们失踪的原因,就像死了一个人对他们来说根本就是那个人从来没有在这个世界上出现过一般。 所以他扮疯扮傻,把自己搞得脏兮兮的,偶尔还傻乎乎地用石头砸香客,这样的他青灯长老看不上有邪心的肉身,才让他在这里苟活了那么久。 他也看到了云罗姐姐杀人,看到青灯长老再三阻拦他还松了一口气,反正云罗姐姐蛇蝎心肠,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可是他想不到云罗姐姐这样执着,非要去那么危险的地方,果然是出了名的爱追求刺激。 “不然你觉得呢?死得倒是快,本来还想知道这地底下到底有什么来着,现在想来,不知道也是缘分,我们先去换衣服吧。” 云罗斜了晨染一眼,对于地上的死尸没有兴趣处理,反正这个青灯长老跟她也没什么交情,上次见面还敢跟沉姜神神叨叨地叫板,死了也不可惜。 “小子,上次我的行李箱放在哪儿来着?”她做事向来说走就走,利落洒脱。 说不管就不管,抬开了刚才还踩在尸体上的脚,刚才她踩的是鬼,现在那东西散去便是青灯长老本来的肉身,她虽然狂,但是该尊重死者的地方她会注意。 “在贫僧的住处。” 晨染道,说完就带着云罗和穆迟去往他的住处,走到拐角处的时候他忽然忍不住回首看过去,居然看到这位“姐夫”披着一顶黑色的斗篷站在尸体面前,勾起邪魅的笑意。 “……”晨染瞬间觉得背脊凉飕飕,然后一脚绊到陆另一只脚差点摔下去,一只大掌接住了他,抬眼……正是刚才站在尸体面前的男人,蹙眉看着他,似乎是对于他的磕磕碰碰很是不满。 原来他差点扑到云罗姐姐身上了……而为什么会落在穆枭的臂弯里,自然是某个男人不容许自己的媳妇儿被旁是男人碰了,和尚也不行。 “……你……你你……”晨染吓得语无伦次,回首再看过去,哪里还有那袭斗篷的身影? 而眼前这个男人根本就没有戴什么斗篷,一直是他看到过的打扮,脸上还有血迹,那么刚才那个男人是谁?晨染心尖一颤,直觉得自己是不是快要爆发心脏病了。 “我?”穆枭挑眉,大掌很不客气地把人扔了出去,根本就没有继续接着他的意思,云罗翻了个白眼,在晨染快要落地的瞬间炽血鞭飞出去缠绕住了少年的腰身,把人给拉了回来堪堪站住。 “好些走路,我还赶着换衣服呢?发什么病?”云罗瞥了他一眼,率先走在了前面,晨染被云罗这么一教训赶紧乖乖跟上她的步伐,有些心有余悸地离穆枭远些。 而刚才还一副风轻云淡模样的男人在他们转身离开以后回首,冷眸落在青灯长老的尸首面前,薄唇微启:“想不到你还活着,不过作为哥哥,我还是希望你死了……” 冷漠地说完,穆枭踩着冷沉的步子缓缓离开,而在他离开以后,刚才还空无一物的地方蓦然一道黑烟溯起,黑色的斗篷里裹挟着一个硬朗伟岸的男人,男人下颚微扬,身子笔直,这是长期训练养成的习惯,军人才有的习惯。 即便是穿着遮挡身子的黑袍,他身子也没有弯下去半分,刚正挺直,一双深黑的眸子凝视着刚才男人离开的方向,蓦然勾起唇角,那张跟穆枭一模一样的脸上忽然露出了冷而沉的笑意:“活着?哥哥啊……你早就如愿以偿了。” 冷薄的嗓音带着轻微的颤抖,沙哑地仿佛许久未开口说过话的哑巴,或是刚开始学说话的婴儿。 他低眸,眼睁睁看着不知何处伸出来的枝桠藤条,一点点攀上青灯尸体,然后牢牢地缠绕住,尔后便是把尸体飞快地拉入浓浓的夜色里。 后山的山洞里忽然又是坠入了一具肉身,是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这段时间常来庙里虔诚的香客,不过小姑娘刚落入洞中便有一只白皙如死灰的指一点点覆上她的脸颊,漆黑的陵墓里,只有那个洞口透进来一点微弱的光。 忽然,洞口又扔下来一具尸体,洞口出现一个人影,那人蹲在洞口缓缓道:“多吃点……多吃点……” 又是一只腐烂到死白的皮肤都融掉的手蓦然抓住了青灯的肉身,整个洞里都是骨头被啃得咔嚓作响的声音,渗人得紧。 妈蛋,老子要去会会那王八犊子 “我是迟尽。” 迟尽打开了车门,大长腿一迈,踏出车门,与此同时,天边电闪雷鸣,不过一瞬间,倾盆大雨倾倒而下…… 云九悠然地踩着步子走到他面前,在看到迟尽的时候明显一愣,他自然是认识他的。 只是云九当初都是在暗处保护云罗,更多时候也有自己的事情做,所以根本没有正式跟迟尽见过面,所以迟尽一副慵懒痞气的模样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一眼就认出来,这个人,真的就是迟尽。 这般气质,也就那丫头心心念念了多年的人才有,慵懒痞气看似对一切都无所谓,但是却也是个桀骜不驯,骨子里犟得要死的脾气。 他自然是不了解迟尽,可是光是从云罗身上就能看到这个迟尽是什么样的人,脾气犟,狂妄又张扬,做事利落不拖泥带水。 既然这么利落,那么为什么还要回来?云九皱眉,倾盆的大雨落下,有云卫赶紧为云九撑上了伞。 云九打量着迟尽的同时,迟尽也在打量着他,这个男人眉宇冷硬,看似攻击力很强硬,但举手投足之间又有几分贵气,看起来可不仅仅只是个保镖的样子,这个男人的身份应该与众不同,不过高手过招,一切都是不露于色的。 “初次见面,我们家大小姐找你很久了,请进。”云九掩下眼底的深沉,对迟尽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然后便见前方大铁门缓缓打开,坐在驾驶座上的暗浔再次懵逼,就一个名字?一个名字就能进云家? 他皱眉,始终觉得有诈,看向坐回了后座的男人,迟尽的发丝沾染了雨水,湿漉漉地散乱着,而即便如此还是丝毫没有削减他的气质,反而带着一种性感的迷离。 “迟爷,小心有诈。”暗浔感觉自己自从来了华国,跟个老妈子一样天天在迟爷面前瞎逼逼,可是迟尽一来这里做什么事儿都那么出乎意料,简直是每次都让他惊心动魄,感觉要犯心脏病。 “无碍,开进去。”迟尽瞥了一眼前座的男人,直接利落道。都到了门口了,现在不进去反而是心虚的表现,且不说这个云九为什么看到他居然一点没有拆穿他,直接让他进去就很诡异。 虽然也有可能这个云九没有见过穆云罗的初恋,他只是瞎猫碰上死耗子捡了个便宜。 不过迟尽可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什么事情是那么巧合的,云九刚才让他进去他不觉得奇怪,毕竟颜值耐打,对于穆云罗他是不屑一顾的,要是能帮他打入云家那倒是个可以利用的角色。 反而让他意外的是云九那句:“我家大小姐找你很久了。”让他微微蹙眉,这句话为何这么让他不舒服?找了他很久? 开什么玩笑,他跟穆云罗从来没有过交集,他的初恋是乔狸,御林高中最漂亮的校花,他最爱的栀子般清丽脱俗的小姑娘。 这辈子他都不可能背叛阿狸,所以穆云罗这个女人就算是被外人传得再神乎其乎他也不会放在眼里。 “是。”暗浔服从命令,开着车进入了戒备森严的云家,云家的建筑处处精美,一路开过去,光是那些让人望而却步的精美雕塑就是市面上几千万的作品,而这些,还只是外院的雕塑。 暗浔跟着迟爷混地下场子的,对于好货的鉴定得益甚多,这东西好不好贵不贵真不真他一眼就能看出来。 所以他算得上是看着快要流口水一般地开入云家内府的。 而眼睁睁看着车子驶入云家的云九,从包里摸出了手机,微微一笑,拨通了电话。 “喂?”祝旭此刻刚刚收工,刚才好好的在拍戏,可是谁知道中途居然突然下起了暴雨,所以剧组急急忙忙地收工,这边还在卸妆手机便响起了,他一边配合化妆师拆假发,一边翘着二郎腿执起手机一看,大发,居然是云家专用号码。 这号码他认识,虽然没有存,但是大多数时候要联系云罗难免要贿赂贿赂云罗这位“保镖大哥”,所以看一眼就记下来了。 于是祝旭以最快的速度接起电话:“喂?九哥?” “嗯,是祝先生吧~”四周雨声太大,云九回到了车里打电话。 “我是,是云罗找我吗?有没有空有空……告诉她,她找我我随时都有空的。” 祝旭那叫一个兴奋啊,这般架势让在他VIP专用休息室里帮他整理资料的,帮他熨戏服的,帮他拆头发卸妆的各种助理手皆是一抖,一脸惊奇的表情,简直跟见了鬼一样。 “看什么看,都出去。”祝旭也觉得有点毁形象,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人给撵出去,然后门一关,继续讲电话。 “九哥,是不是云罗找我?”祝旭又问道,那死丫头有些日子没找他玩儿了,天知道他有多想她。 “祝先生,请问您有空来云家一趟吗?我以云家的身份邀请您。”云九一副严肃认真的公事公办的话语说道,这倒是绕懵了祝旭,不过祝旭可是个人精,一下子就察觉到了其中的不对劲儿。 “九哥,有话直说,大家都是聪明人,不用给我兜弯子。”祝旭长臂往沙发背上一扫,一副大爷坐姿。 “迟尽回来了,言尽于此。”云九恰到好处地掐断了电话。 而祝旭握着手机的手一滑,一个激灵站起来:“妈蛋,老子要去会会那王八犊子……” 云九挂断了电话,再次拨出了一个电话,手机上显示——左岸。 果然是凤城最有名的红颜祸水,女人公敌 而祝旭握着手机的手一滑,一个激灵站起来:“妈蛋,老子要去会会那王八犊子……” 祝旭气势汹汹地在化妆台上拿过他的车钥匙,门口几个探头探脑的助理还贴在门上,祝旭直接扯掉了脑袋上的假发,利落短发的有些凌乱,还穿着帝王的戏服。 一脚踹开了VIP包间的门,几个助理赶紧退开,只见平日里虽然脾气坏,但是从来不乱发脾气的国民男神一脸阴沉,仿佛要跟外面奇异的天气融为一体一般。 “旭哥,您要去哪儿啊?”化妆师助理贴过来,那假发是特制的胶水贴的,要用特殊的药水来处理才能脱除,可是现在看到祝旭脸颊的绯红,显然是被他直接撕掉了,那得多痛啊。 “有事儿,跟余威说一声,明天的行程取消。” 祝旭说完,然后直接甩着金黄的衣袖风风火火地拿着车钥匙,大长腿步伐如风,矫健地踩着步子往停车场的方向而去。 “……”众人一脸懵逼,刚才的祝男神太阴暗了,那双眸子仿佛嗜着暗黑的火焰,谁在这个时候挡了去路怕是要被他烧得魂飞魄散。 而还坐在车子里翘着二郎腿的男人,十分悠闲地摩挲着手机的屏幕,屏幕上显示着左岸的名字,电话很快被接通。 左岸正在公司参加董事会,高耸的凌霄大厦上,某个办公室里面男人正拿着文件仰首看着底下的经理做着报告,男人一身正式的黑色西装,衣冠楚楚,手机被随意地扔在办公桌上。 银色的眼镜框架在高挺的鼻梁上,颇有几分斯文做派,偏偏坐姿懒散,仿佛是来喝茶看戏一般。 而那双平日里无赖又带着几丝冷薄的眸子此刻却是犀利如风,让正在上面做报告的经理背后冷汗横流。 “以下就是我对公司未来发展的意向,请在座的各位多多指教。” 站在上面的这位经理是左家的表亲,仗着有几分血缘,在公司可以说是十分猖狂,学历也是有的,就是为了太傲,喜欢惺惺作态。 只是对于左家这位新晋的接班人十分恭敬和畏惧,这个男人总是给人一种看似懒散的漫不经心,但是实质上是心子有多黑,多蛇蝎心肠,只有在他底下做事儿的人和对手才会明白。 果不其然,在他做完报告以后,男人只是冷漠一笑,不置可否,挑眉看向窗外,透明的玻璃墙外面可以将天空收入眼底,只见天边乌云密布,而乌云翻涌间里面还有赤色的光在缠绕翻涌。 长睫投下一片阴翳,若有似无地把玩着手里的文件夹,道:“公司的未来,跟外面的天色可是如出一辙呢!对此,你们怎么看。” 清冷的嗓音略带懒散,在空洞的办公室里飘荡,没有人说话,仿佛一个个大气都不敢出,气氛一度剑拔弩张。 懂形势的人都知道这是这位新晋的总裁在给这位总是在公司仗着元老身份作威作福的表亲下面子,他这是在提醒那人,公司的形势他看在眼里,所以不要妄图给他下门道。 “……左总,公司……” 那经理正想说话,放在桌上等我黑色手机忽然震动起来,在这样剑拔弩张严肃的环境里显得分外突兀,左岸蹙眉,他一向对待工作认真严肃负责,在外面玩乐是一码子事儿,而工作期间他就只是总,根本不会做那么不专业不负责任的事情。 手机在他开会期间都是静音,不可能突然变成了震动,除非有十分紧急的事情不得已,才会在他手机里设置名单里成为特别的存在。而刚好,若是手机在这个时候震动,那么便是云罗找他,或者是云罗通过云家的人跟他联系。 于是刚才还懒懒散散的男人一下子坐直了背,修长的指毫不犹豫地拾起桌上的手机,就在会议室里就接起了手机。 而还在开会的场面再次寂静,比之刚才,他们已经吓得心跳都快停了。 要知道这位新任上司十分凶悍,看似没有攻击力,短短一个月把下面弄得服服帖帖,手段狠厉赏罚分明。 对于管理有自己的一套逻辑,真是让那些长辈股东们叹息后生可畏,这是要把前浪拍死在沙滩上的节奏。 而与此同时,这样严谨严苛的新任总裁怎么可能在这样严肃的大会上公然接电话?肯定是有什么大事儿,不然左总怎么可能这么激动? 难道是公司熬不下去了?不可能啊,刚才左总虽然这样形容公司,但是作为行业的商业巨头,他们虽然比不上云家有钱有势,但在凤城也是排的上名号的,不可能这么快凉凉。 “喂?”男人接过电话,清冷的嗓音难得的温和。 “左总在开会吧?在下云九,云家的保镖,我们见过。” 云九说得冠冕堂皇又客气,十足十地让还在开会的众人倒了一口凉气,云家?云家在凤城只手遮天,早就听说云家那位大小姐曾经跟这位左总有过一段儿,只是在凤城的商业名流帅气的男人谁没被穆云罗那女妖精染指过? 这样优秀的左总会被那位大小姐青睐也是情理之中,而云家这位云九先生,人称九哥,一直是云老大的左右手。 凤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啊?只是这位大佬居然突然给自己总裁打电话?可别是想要收购了左氏。 而且那位连他们在开会都知道……太神通广大了吧?云家的力量果然不容小觑,太可怕了。 “原来是九哥啊,我还以为是云罗那丫头,九哥有什么事儿?正开着会呢~您也知道,公事儿私事儿我一般不喜欢混淆。” 左岸皱眉,对于云九还算恭敬,只是心底不爽,云罗那丧心病狂的女人,也不知道多久没有约他出去玩儿了,好不容易来个云家的电话还是云九打来的,他自然不高兴。 “呵……左总公私分明有目共睹,不过我云九也是个无事不登三宝殿的,我就开门见山吧,今晚,云家见。” 云九沉冷的视线穿过车窗,看向远处黑压压的天象,心里堵着的一口气不能疏解,没事儿……迟尽,初次见面,我便不亲自动手,咱们来日方长。 再次见这个男人便惊觉他的与众不同,当初的小混混根本就不是什么小混混他看得出来,只是他是什么身份他一直就没有查出来,现在自己送上门来,他自然要好好试探试探。 看着前面豪华而森严的建筑,迟尽……迎接你的可远远不止这些,希望你能受得住我的挑战。记忆里云敖语重心长地说:“阿九啊……不要步了迟尽的后路。” 迟尽的后路?他倒是希望能有条路步上他走过的路,至少他才是云罗真心喜欢爱恋过的男人,这些年她身边人来人往,他从来就没有警惕过,那些男人只是泛泛之辈,云罗自己都记不清名字,他何必当回事儿? 可是他回来了,这个禁忌突然出现在云家,光明正大地冒着大雨走入他的视线,他说:“我是迟尽~” 绯色的薄唇微微勾起:呵,迟尽么……既然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那就别怪老子手下不留情,本就是跟着云敖混黑混精了的男人,心肠自然歹毒,而最擅长的更是挑拨离间,这么多年来,他在云敖身上学到的,人心人性才是制敌的关键。 那么,先让你见见云罗这几个出众而记仇的前男友吧。初恋吗?也只是个称呼而已,充其量也只是大小姐众多前男友其中的一个。 “云家见?”左岸挑眉,实在有些猜不透这云九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简直是出人意料得很,他跟他又不熟,而且还不是云罗的邀约,他以什么身份去?左氏的新晋的总裁?那么如果去了,是不是就意味着左家的繁盛会被云家扼杀? “对,我以云家的诚意诚挚邀请您今夜来云家赴宴,当然,左总可以不来,那么……不好意思,后果自负。” 他说得风轻云淡,但是谁都知道,云家的人向来说到做到,特别是威胁人时的话,若是真的有人敢忤逆云家的权威,不好意思……你会死得很有艺术感。 “九哥,我会去,不过再问一句,云罗在吗?”左岸还有些不死心,反正爱咋咋,他也不是个爱工作的人,左家家财万贯,把公司搞破产了他也还有老本吃。 而且,凭他跟云罗的交情,云家若是对他乱来,云罗也会为他把属于他的找回来,虽然这种想法很怂,但是交情至此,也没有什么好不好意思的。 而现在大家都在偷听着,怕这件事影响公司,可是谁知道他们的总裁居然**裸地问人保镖穆云罗那女魔头在不在?这是摆明了要去送死吗? 穆云罗的脾气那么差,要是左总没有从了那位大小姐他们公司不是玩儿完了吗? “云罗不在……不过……左岸,迟尽在。”兜了半天圈子终于把最终目的甩出去的云九大尾巴狼表示心情舒爽,他都能想象到左岸在屏幕后面的表情是什么样的,于是再次心安理得地挂掉了电话。 迟尽这个名字……岂止是云家的禁忌?在这几个一直对云罗虎视眈眈的男人眼里可不还是个梗吗?跟云罗在一起过,看似得到过,但是却还是一场空,身体没有捞到心也没有捞到,反而赔上了自己的一颗心,这交易怎么看怎么亏。 对于那个得到过他们梦寐以求的东西却还是不珍惜弃如敝履的男人他们自然如鲠在喉,反正他们对于迟尽的敌意可是一点都不比他小,有了这么个想法,云九十分心安理得地开始拨通下一个电话。 “……啪。”手机被一把摔在了地上,那些还没有听到最后一句话的经理元老们表示瑟瑟发抖,以为云家这是盯上了左家的地盘,要知道比他们厉害的几个企业在最近两年都被相继吞并收购,听说还有人因为承受不住打击跳楼自杀的。 不过这些都是大家谣传的,真相是什么无人知晓,反正在凤城活下去的第一法则就是:不要惹关于云家的一切,最重要的是,不能惹云家的大小姐穆云罗。 “左总,左总,您今晚要去云家吗?这事儿一看就是……”几个元老想要劝左岸收拾收拾,准备好后事再去云家,可是一对上男人那嗜血怨毒眸光瞬间闭嘴了。 “李秘书,去取我车钥匙过来,快……让你快,不会跑吗?给你一分钟,慢了老子打断你的腿。”男人就着桌子上的文件一扫,发泄了一下心中的不爽,尔后全办公室再次安静,连掉根针恐怕都能听见。 “是……总裁,我马上去。”李秘书逃命一般地去拿车钥匙,而办公室里的高管们集体沉默,各怀心思准备跳槽,还有的直接想开完会就去卖股份。 而左岸则是脑子一片空白,他认识云罗不算最久的,也不是最了解她的那个人,但是他跟其他人不一样,他知道云罗根本不是传言里的模样。 说到底,也只是个受过伤的小姑娘,他心疼她……可是越是心疼她,久而久之就又要心疼心疼自己的爱而不得。 他抓了抓头发,烦躁地扯开了原本打得工整的领带,一双冷桀的眸子扫了四周的各位一眼,冷哼:“都出去,我脸上有花?看什么看,滚出去。” “……”众人:卧槽,看来真的要破产了。 于是,某条通往云家的郊区大马路上又出现了一辆快捷如风的炫酷跑车。 云九相继播了十几个电话……还是觉得不死心,想着反正都请了那么多了,干脆明天在云家搞个宴会,把云罗给叫回来,给她一个惊喜,让她见一见迟尽,而那么多前男友在场,想必……她对待迟尽的态度会有所转变。 他心里很虚,他怕云罗像从前他千百次看到的一样,她踩着轻快又急切的步伐,飞奔到那个男人的怀里,他就是自私,他就是……想要迟尽彻彻底底在云罗的世界里成为过客,成为无关紧要的人。 他就是要逼她,逼云罗在众目睽睽之下,让迟尽难堪,赌那个男人的贵气和自尊在受到践踏的时候会放弃,会再次彻彻底底地消失。 与其让他离开,再次拥有见到云罗的机会……不如让他来主导这次相遇,不如,让他来毁了这个男人对云罗这个心里白月光的念想,当年的云罗清纯可人。 那么迟尽,你还能接受这个仿佛千帆过尽,风评那么差,水性杨花的女妖精穆云罗吗?他赌得决绝,与其说是腹黑,不如说是他心胸狭隘,他自己得不到的东西,云敖让他放弃的东西。 对,他放弃了,那么……迟尽也别想再次得到,那份爱,他宁可眼睁睁看着它流血溃烂死去,也不要亲眼看到它复苏再次开花。 云九修长的指在黑色的屏幕上翻动,蓦然想起自己当初让陆隐把云罗这些年交过的男友的名字和背景家世全部记下来,那份名单现在陆隐应该还有吧? 于是他再次打出了陆隐的电话:“陆隐,现在立刻马上把当初我让你记录的云罗历任男友的名单发给我……以最快的速度联系下去,明天的宴会,还在凤城的这些人给我全部到场,绑也得绑过来……结婚了的就不用了。” “……”陆隐刚好在整理资料,于是从抽屉里慎重地摸出了那一沓厚厚的名单…… 暗自腹诽:大小姐果然是大小姐……这凤城上下光是名流里就有半数以上的优质男人是他们家大小姐玩儿剩的。 这不算什么……问题是这群男人至今还单身等着大小姐回心转意的还不少,果然是凤城最有名的红颜祸水,女人公敌。 “是,不过九哥,为什么啊?”陆隐表示十分好奇,这好端端的要干嘛? “你不用知道。”云九冷冷道,眼底已然一派漠然,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怎么也得有个了结。 于是他拨出了最后一个电话:云老大云敖。 就登最大的版面,爆料老子明天再婚 于是他拨出了最后一个电话:云老大云敖。指尖在手机上滑动,他静静地凝视着那三个大字“云老大”,这个人是他的主子,也是他的救命恩人是他这一生最该敬重的人,可是他刚才自作主张地安排了这么一场宴会,针对的是云家禁忌的人物。 这可是他第一次先暂后奏呢,那么多年循规蹈矩,什么都听云敖的指挥,就算是他提前做了什么也是在云敖的可容忍范围内。而他刚才的举动着实让他自己也觉得意外,看着那个男人桀骜慵懒的眉宇,和周身独特而深沉的气质,那一刻,他疯了。 一时间,他想要赶走他,可是赶走了呢?他阻止不了他们相遇的,电石火光间,他突然就转而一笑,把人迎入了云家,既然都是要见面的,怎么见面,在什么样的形式下见面都由他来主导吧。 电话接通,正在云家书房里处理文件的男人伟岸的身子微弓,戴着一副金框的眼镜,端正地坐在办公椅子上看着文件。 云家涉猎的商业来往甚广,而每一个重点的决议都要经过云敖的手亲自批阅才能实行,他只处理关键巨大,最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案子,可是光是这些也够云敖忙活了。 偏偏这个年过半百的男人,头发里虽然有了几根白发,可是整个人面对这些繁杂的文件却是慢条斯理又从容不迫,与此同时还能兼顾质量,看起来慢条斯理但是却分分钟搞定一个案子。 别人要花几天处理的文件,他一天不到就能全部弄完,不得不说,穆云罗这学霸头脑也不是上帝给的,是她老爹就是个狠角色。 基因优良,生下来的孩子自然头脑灵活,美貌更是结合了他跟罗敷的最好看的结合,从生下来就是个美人胚子。 一直从小美到大,站在哪里都是最扎眼人群里最突兀靓丽的一幅风景画,不过大家都以为美人如玉,奈何现实与理想是有差距的……是美人如蛇蝎。 电话响起的时候,云敖正好签完了文件扔在桌面上,然后取下了架在鼻梁上的金丝框线的眼镜,有些疲惫地揉了揉眼睑。在外人眼里风风火火霸气侧漏的云老大,在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面处理完文件以后也会揉着酸涩的眼睛,响起自己那个常年不在身边的女儿。 他白手起家,一路走来黑白两道都纵横过,到头来也不过落得妻离子散,家不成家,自己那个不省心的妹妹又是个败家子,只知道对着外人坑云家,这些年他为什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不是瞎子,不是看不到云幂的意图。 可是他一个男人,几十年的拼杀,妻子死了,女儿跟自己永远不对盘。也只有这个见钱眼开的妹妹还会时不时来看看他,就算是为了钱他也挺愿意养着云幂的,想他云敖风风光光的大人物,黑白两道谁敢不给他面子?居然落得需要用钱来买一份亲人的关心的下场。 反正他什么都没有,钱和权都一抓一大把,散一些给妹妹,还能有个人时刻惦记着自己,这是多么微妙又苦涩的交易啊?可是云幂居然敢跟他的女儿叫板,云罗是他的掌中宝,纵然有再多的误会怨念,到底是血脉相连的独女,自然是比心心念念都想着要帮着外人挖空云家的云幂重要得多。 这样想着,他站起身想要去地牢看看自己那个不争气的妹妹,他们是一家人,杀了云幂他做不了那么狠,虎毒不食子,她好歹也是云罗的姑姑,所以只是收押了地牢,还没有处理。 手机响了,他有些疲倦地继续揉眼睛,然后划开了手机接起电话,是云九,算着时间这个时候不是早就该到云家,然后上来给他汇报进度了吗?难不成出事了?云敖面无表情地接起电话。 “老爷,云九有事儿要汇报。”云九恭敬道,他得赶紧说,不然迟尽都到人跟前了他还没打完电话就很迷了。 “说。”云敖看着云九长大的,当然知道这孩子的秉性,难得的失控还有难得的心虚,他可是个老人精,什么不知道,只是不动声色,冷冷道了一个说字。 “云九擅自做主在云家办了一场宴会,宴会邀请的,都是大小姐这些年历任前男友……”他有些难以启齿,云罗什么德行大家心知肚明,可是这话说出来却是极其轻蔑的,语气诚恳,可是这字面上摊开可不就是明明白白写着穆云罗这个女人人尽可夫水性杨花吗? 虽是如此,但云敖也依旧什么都没说,只是微微皱了皱眉,道了两个字:“原因。” “老爷,他……回来了。”云九知道这个名字是云家的禁忌,在云老大面前,他没有说出那个名字,可是两个人都心知肚明,那个人就是迟尽。 迟尽回来了?云敖难得地挑眉,整个人眼底仿佛都蕴着紫色的烈焰,他的掌上明珠啊,自己含着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着的宝贝儿小公举。在他那儿居然就是弃如敝履的败絮?简直就是明明白白跟他过不去。 他这笔账一直就记着呢,不过迟尽这个人他没有见过,当初是他忙于道上的事儿,根本没有时间管云罗的事儿,只是偶尔派云九这小子好好去替他看看云罗,也只是在暗中,时局动荡,那三年他从来没有尽过一个父亲该尽的责任,他跟云罗的隔阂那么深也是有原因的。 等他恍然醒悟的时候,迟尽已经成了云罗心里的一道伤口,溃烂生蛆得不成样子,他从来没有教过她杀人,可是云罗仿佛天生遗传了他跟她老妈的逆天嗜血因子,杀起人来手起刀落眼睛都不带眨的。 那时候他才知道,那不是她第一次杀人,而她第一次杀人,第一次抽烟喝酒,第一次……自残,都是因为那个叫迟尽的男人。天下没有过不去的坎儿,作为他云敖的女儿,云罗从来没有让他失望过。 她走出了阴影,变得强劲洒脱,对一切不屑一顾嚣张跋扈,水性杨花。他没有觉得这样的云罗不好,反而十分欣赏,凭什么隔壁谁谁家的儿子花花肠子就只是被大家随便调笑几句,而他们家千金宝贝儿多玩儿点男人就会被诋毁谩骂? 开什么玩笑?云敖怎么可能让别人有这个机会诋毁穆云罗?那是他的女儿,她所做的一切都在他的眼里,在他所允许的范围内,她喜欢胡闹?好,老爹给她撑腰,不喜欢的场子你随便砸随便烧,老爹赔钱。看不惯谁谁谁家千金,好,你随便打,我来收拾残局。 他从前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他现在一点点补回去,只是那个一直让他耿耿于怀又素未谋面的男人真的是他心头肉里的一根钉子。 现在这人送上门来了,他作为东道主作为云罗的老爹自然要为女儿撑起场子,让她亲手手撕这个渣男,出一出心里那口恶气。 于是在云敖听到云九说他回来了的时候居然从心里泛起了一股子兴奋,没错……他又有理由把那兔崽子糊弄回来了,然后再给她这么一个惊喜,到时候他把迟尽那小子捆起来绑着做成礼物送给女儿解气。 “哦?迟尽回来了?不错,你这事儿做得漂亮,不过还不够,历任前男友怎么够?给我把凤城能联系过来的青年才俊全给老子抓过来,老子倒是要让那瞎眼的男人看看,我云老大的女儿有多抢手!” 云敖说得轰轰烈烈,云九本来还以为会受惩罚,想不到,他聪明一世却糊涂一时,云敖是云罗的父亲,宠女如命,他恐怕更希望这个宴会搞得轰轰烈烈。 某个坐在车里正在让暗浔给自己包扎伤口的男人突然打了个寒噤,暗浔也背脊发凉,为什么感觉这云家阴森森的? “是,属下这就下去把阵势搞大点……”云九扶额,表示云老大不愧是云老大,放大招都比别人狠些。 “对了,云罗肯定不会自己回来,去登报纸发新闻……就登最大的版面,爆料老子明天再婚!” 这位先生就是大小姐的贵客? “对了,云罗肯定不会自己回来,去登报纸发新闻……就登最大的版面,爆料老子明天再婚!”某位大佬表示杀手锏重出江湖,计不在多,管用就好。 “……是,老爷。”云九回道,心里却在嘀咕着云老大莫非是忘了每次登报纸跟召集令一样的下场,每次云罗回来都来要跟他斗一斗。 上次把他迷晕了把场子分分钟转了场,还直接把那“新娘子”逼走了,云老大就没想过这次还用会有什么“惊喜”等着自己吗? 不过这些想法他自然是自己随便想想就好,虽然正好合了自己的心意,这样就算出事儿了也是云敖背锅,不过云罗太过聪明,他在这其中的所作所为迟早都会被她知道,就算因此有了隔阂他也无所谓了。 云罗,他得不到的,迟尽,也别想重新得到,至于迟尽……今晚,就留在迟家好好过,等着明天的好戏吧。 “不过老爷,云九还有一事要说。” 云九话题一转,觉得很有必要让老爷知道他现在可能一转头看窗外就能看到他最如鲠在喉的男人正大摇大摆地往云家走。 “说。”云敖皱眉,觉得云九肯定又搞事情了。“老爷,现在迟尽已经来了云家,说不定已经到楼下了,属下联系了祝旭他们过来……希望今晚,我们暂且可以按兵不动。” 云九暗搓搓地说道,实打实地暴露了自己的腹黑属性,明天的才是大餐,今晚,还是先让那几个在凤城在华国都有极高影响力的男人来会会这个迟尽。真正的大餐,他会为这位迟先生准备好的。 “来云家?就他一个小混混?摆宴刺激他我没有太大兴趣,我只想把云罗那小没良心的忽悠回来,迟尽送给她随便处理就好。你直接把他放进来是安的什么心思?” 云敖狐疑道,他知道云九从小就有自己的心思,在这件事情刚好关乎云罗,云罗跟云九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感情可是比他这个父亲还好。 但是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云九这小子打的心思他自然懂,不然也不会旁敲侧击地要他放弃。 云罗的性子不是云九能够把控得住的,而且云罗对云九也没有那个心思,不然这些年身边来来往往换了那么多男人,怎么就没有勾搭上云九? 这点原因他知道,因为云九在云罗心里重要,所以云罗根本不愿意用自己敷衍的态度去伤害自己在意的人。 人人都以为穆云罗狠厉嚣张是他云老大惯出来的,是他云敖在背后给她撑场子,实则不然,他有撑,但是云罗现在的性子那是随心所欲到就算没有一个叫云敖的爹,没有一个叫云家的背后庞大势力,她也能够稳稳地立在凤城,也能够活成她喜欢和想要的样子。 这才是他的女儿,他的骄傲。 云敖白手起家,没有倚仗一路杀过来的,他的女儿也当有他骨子里的狠,骨子里的倔,他们是父女,血脉相连,云罗的性子大多的还是随了他,永远不会服输。 要不然当初她读书那会儿明明知道自己那逆天成绩会惹来麻烦还是直接轻轻松松爬上去把底下人踩得心肝痛,说到底,那会儿的性子就已经在随她爹了。 不管三七二十一,老子该天下第一的时候绝不退让,反正你不服可以啊,我再考个高分碾压你。老子就是比你厉害比你强势,不服?来考过我? 云敖就是站在死人堆里冲着对面想要落荒而逃的敌人狂翻白眼,狂鄙视的男人,总得逼得对方忍无可忍扑过来再轻轻松松把人干倒,然后用实力证明:不好意思,老子是最帅最厉害的男人。 父女俩那自恋又狂妄的个性可以说是完美遗传,只是后来云罗跟迟尽在一起后,让她骨子里那股劲儿更加浓烈了。 “据我所知,他不可能只是个小混混,开了一辆幻影过来,看起来倒是有几分……道上人的风范。” 云九虽然不愿承认,但是不得不说,他看到迟尽的时候就有那种感觉,感觉这个人根本就是道上的人,气质和气势得天独厚,举手投足间不用言语就已经透露出了无与伦比的高贵和睥睨。 “道上?”云敖这下倒是笑出声来,他倒是想不到云罗喜欢的那个男人身份还挺诡异,不辞而别让他都找不到,再次出现直接来云家,气质卓然,居然让云九有这种感觉,那么想来也不是简单货色。 “那倒是巧了,老子今儿倒是真好无聊得紧,祝旭他们几个来之前,就让老子来好好会会这个迟尽。” 云敖粲然一笑,尔后转首看向窗外,果不其然,两个陌生但是却端正修长的人影一点点逼近,徐伯在门口敲门,他瞥了徐伯一眼,道:“好生接待,那是云罗的贵客。” “是。”徐伯有些狐疑,但是却十分利落地下去准备,引着一大群佣人,瞬间有序走出大门,站好在大门两端,就跟上次云罗带穆迟回来时一般,十分热烈。 原本还慢悠悠整理了一下身上衣服的男人抬眼间瞬间被这阵势搞懵逼了,这阵势怎么搞得好像他跟暗浔在结婚走红毯一样?太诡异了吧? 徐伯穿着英式管家服走了出来,然后十分有礼地走向迟尽,十分有大管家应有的风范,行走间虽然看得出来脚步有些虚浮,应当是内体不稳,但是那气势和气质,都十分稳重而严谨,看得出来,也是个狠角色。 “这位先生就是大小姐的贵客吧?欢迎来云家做客,先生怎么称呼?”徐伯十分有礼地问道。 “管家客气了,我叫迟尽。” 迟尽特地换了一身西装,在车里简单处理了伤口,此刻看起来俊逸非凡,举手投足之间也是慵懒痞气不再,多的是卓然贵气和眉宇间几不可见的睥睨,虽然轻微,但却十分凌厉。 “原来是迟先生……迟先生请……咦?卧槽,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徐伯表示有点不对劲儿,一个不小心直接爆粗口,这名字怎么那么耳熟……忽然一双眼瞪起,心里一股子不祥的预感散开,莫不是那个迟尽? “……”迟尽皱眉,背脊一股子凉意升起…… 怪不得当初岳父大人要派人暗杀自己 “……”迟尽皱眉,背脊一股子凉意升起……不过还是重复了一遍:“我是迟尽。” “……”忽然,刚刚还端端正正站在路两边的仆人都下意识地投来了惊诧的视线,而徐伯则是黑了脸,看着迟尽的样子居然充满了怨毒。 不过徐伯也是在道上摸爬滚打过的,看样子老爷也是知道这件事儿的,所以这是要循循善诱然后再下重手的意思? 多年的兄弟了,他们之间也是有默契的,徐伯可知道云敖这个人的心思向来毒辣,对付仇人那都是放大招,而在放大招以前往往都不给出一点提示。 跟你称兄道弟,让你仿佛忘记跟他还有仇怨,与此同时,在你放下防备以后,再切切实实给你致命一击。 他那睚眦必报的性格绝对不可能变,那么肯定就是引蛇出洞,现在在做铺垫?说不定明天云罗那姑娘就会风风火火地被老爷勾回来见证他给她准备的惊喜呢! 仅仅一瞬,徐伯的心里万重巨浪涌过,面上却渐渐压下了暴躁,依旧是那副不露声色的管家形象。 “迟先生就是大小姐的贵客吧?有失远迎,迟先生莫要见怪。今日大小姐不在家,迟先生怕是要白走一趟了,不过来者是客,迟先生先请进,我们家老爷在家……” 徐伯一副恭切模样,不过却是不谄媚,有着一个专业管家从容不迫的气质。 在邀请迟尽进去的一刹那,佣人们微微恭首:“欢迎迟先生~” 迟尽这才眉头微微舒展,不过他可很清楚,这云家对他来说虽然不是龙潭虎穴,但是却处处露着古怪,他不过是报了自己的名字出去,不管是外面的云卫还是这个管家他们眼底都仿佛掩藏着什么。 云家的人聪明,但是迟尽也不是等闲之辈,沧龙不是只有在自己的黑水潭里翻云覆雨才是沧龙,龙生浅渊却照样可以飞龙在天,为何? 龙就是龙,不管在哪里,实力和气质气势都是不可复制的,迟尽在拉斯维加斯可以为所欲为,来了凤城看似束手束脚,但其实那都是暗浔眼里的迟尽。 这个男人虎视眈眈那么多年,怎么可能说走就走毫无准备来到华国?来了的第一个任务就能设计到野园逼得邵东棋把阿狸的位置告诉自己?甚至是刚到凤城就能用自己的方法见到阿狸? 他心甘情愿地受伤,也是因为心里有乔狸,否则,在凤城,谁能够伤的了这个养食人鳄杀人不眨眼的男人? “麻烦管家了,初来乍到未曾准备什么好礼,这枚”金垣“是晚辈的心意,初次拜访,有劳管家招待了。” 迟尽慵懒的烟嗓吐露出的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一种贵气的蛊惑,西装革履的他掩去了小痞子的颓懒,黑色的西装裤包裹着他那条常年穿着破洞牛仔裤的大长腿,倒是让他有些不太习惯。 “金垣?迟先生客气了,这哪是什么小礼物?几个亿的东西市面上都快绝迹了的传世金垣被迟先生当做个见面礼送给了云家,迟先生果真豪爽……大小姐的朋友,果然不同凡响。” 徐伯接过了从暗浔手里递过来的“金垣”,这东西在黑市已经炒到了天价,可谓是千金难求的宝贝,他说的几个亿其实也只是保守估计,黑市里一拍卖,还不知道怎么个水涨船高法。 物以稀为贵,这几年这金垣因为提取制作此物的实验室被恐怖分子炸毁了,而金垣是一种极其稀缺的药物,对于老年人来说服用以后可以延寿十年,保持青春靓丽。 只是提取的过程太复杂投入特别大,刚出来时就算是供应得出,那也是天价,而且华国没有供应,只有极少的有钱有势的人才能垄断购买。 因为金垣的确物有奇效,让十分多的人更加疯狂的追求,不惜花大价钱购买,可是提取太难,对于科学家的身体素质和专业素质要求极高,提取万粒也不一定能有一粒成功,所以就算再贵也没有几颗在市面上流通。 后来听说有恐怖分子想要得到金垣,潜入了实验室,杀了那几个核心科学家想要带走还没提炼出来的不纯的金垣出去卖和食用,遭到了科学家的反对。 不纯的金垣都是有毒素和辐射的,拿出去只会害了更多人,于是启动了实验室的自爆系统。 世界上唯一一处研制金垣的实验室被炸毁,提炼方法无人可知,也没有那么先进的技术继续那项研究,而最开始流通在黑市里的金垣也不翼而飞,再也没有上过拍卖台。 大家都是道上的人,云敖自然知道这件事儿,他当初也是花钱准备买一粒的人,只是华国的黑市搞不过来那么贵重的东西,只有M国拉斯维加斯的地下黑场里有拍卖过此物几次,每次都是天价卖出。 徐伯掩下眼底的惊诧,且不说这东西是不是真的,光是迟尽知道金垣,而且还送出了这枚金垣就知道这个人的来历绝对不凡。 拉斯维加斯这座不夜城,也是赌城黑城,能在那里混的下去的人哪个不是人中龙凤? 而且能够进入拉斯维加斯那位夜帝的场子的人个个都必须有一个绝对不凡的身世家族或者天赋异禀,普通的暴发户就算是有钱也是进不去那样高级的场子的。 “管家,小小心意不足挂齿。既然云罗不在,那么可否让晚辈见一见云老大。” 迟尽一想到那张照片里这个老匹夫搭在阿狸身上的手他就想要把他的手给宰了,那是他的女人,自然容不得旁的男人染指。 阿狸是他的命,他可以为了护着她回到拉斯维加斯把迟家搞得天翻地覆,也可以回来不择手段地……再次夺回她。 若是她永远不肯原谅自己,那么他也不介意,死在她的手里,被她做成玩偶,放在漂亮的棺材里,永永远远陪着她。 他的爱……偏执残忍,他就是地狱里的蛟龙,盘踞在深渊,静静凝视着那束光,光若是永远消失了,那么他愿意永远沉睡,是死是活有什么所谓? 陪着她,她还活着,还能体会着他希望她得到的一切才是最好的。 “老爷还在处理公务,迟先生刚到,风尘仆仆,若是不介意,我先为您安排房间休息休息,晚些时候老爷忙完,我再为您约见。” 徐伯虽然是在问,但是言辞间难免是对迟尽的推辞,刚才云敖没有说要安排他分迟尽见面,所以在老爷没有明确表态之前,他还是现把人安顿了。 “那么,麻烦管家了。不过还需得管家帮我找位医生过来,路上出了点事故,简单处理了,还需医生复检一下。” 迟尽抬了抬眸,对于徐伯言语间的推辞不置可否,也没有拆穿,他就知道那老男人没有那么容易见他,不过没事儿,他不急,还是先解决了眼下的伤势比较好。 “那么迟先生先去客房休息,医生我会立马联系。” 一个合格的管家是不会随意去问那么多废话,反正他可以通过眼线得到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外面的雨越来越大,佣人们都进来各忙各的了。 他着了两个佣人带迟尽跟暗浔去客房,然后派人去联系医生,自己则是暗搓搓抱着“金垣”的盒子要跑去书房找云敖好好商量商量。 他们眼里迟尽就是个小混混,可是眼前这个迟先生很显然根本就不是一个小混混能够比拟的,莫不是搞错了,只是重名了? 他心下怀疑,在迟尽能够给出“金垣”这件事儿里面他就看出来端颐了,迟尽的身份绝对尊贵无比,且极有可能还是个家世权势能够跟云家媲美,或者比云家更胜一筹的家族。 这个世界上名字相重的人那么多,许是他搞错了,这个迟尽根本不是那个迟尽,是他老糊涂会错了云敖的意了? 于是他敲开了书房的门,云敖让他进去,果然,那老狐狸正盯着房子里的监控打量着那个沉郁贵气的男人,论外貌,还挺有资格跟云罗配一配的,云敖几不可微的点头,居然对于这个男人有了几分欣赏。 见徐伯进来,赶紧把人给拉过来:“老徐啊,你来看看迟尽这小子,是不是有几分老子当年的风范?” “……真有点像。” 徐伯瞧着那慢条斯理的身影,迟尽从远处走进来的时候,还有几分痞懒,那步伐带着从容不迫,一看就不是一般人。 关键是,他的这分痞帅正是当初的云敖也有的,世人皆知云敖白手起家,却没有人提起过——云敖混出名堂以前,也是个名不经转的小混混,也这般痞这般帅。 “云罗随她妈,当年阿敷就是吃我那一套,被我骗回家做了云太太,跟着我这么多年毫无怨言……却是命薄……” 云敖说到这里的时候心尖一痛,他遇上罗敷的时候,罗敷十六岁,不懂世事,在学校里是出名的校花,德才兼备,常年霸榜年级第一没有下来过。 所以云罗在学校里从来不愿意藏匿锋芒,她的母亲就那么优秀,她……也该那么优秀,成绩优异是她自己的天赋和努力。 她做事张扬肆意,其实也是随的她的母亲罗敷,当初罗敷跟他在一起以后,看似温和实则是个很有主见和意志的女孩子,她也陪自己在街头巷尾吃过硬馒头,也陪他挤过狭小的公租房。 他们相濡以沫,罗敷从来没有瞧不起自己过,他那时候真的就只是个小混混,而为了让“大小姐”罗敷跟着自己不受苦受累,他走上了不归路,每天在刀口舔血,从来不觉得苦累。 而罗敷也从来没有因为他在道上混而厌弃过自己,而是一直一如既往地跟着他支持他。 在罗敷死后,妻离子散云罗又恨他,又在糟蹋自己游戏人间的时候,他幡然醒悟,毅然决然地金盆洗手,成为了凤城的一方霸主。 然后查到他缺失云罗青春的这几年,云罗生命里出现了又忽然消失的那个小混混迟尽……跟当年的自己,太像了。 想不到云罗遗传了她母亲的美貌就算了,连那看男人的眼光都遗传了,可是在经历了罗敷的死以后,让云敖清楚地知道……还好那个人消失了。 他们太像,所以知道,就算是迟尽拼尽全力想要让云罗幸福平安,也是不可能的。 他就是另一个迟尽,也看到了罗敷亲眼死在自己面前,他不可能让自己的女儿走上罗敷的老路。 所以,在穆烨华投来信件和信物的时候,他毅然决然地决定了这门婚事。 穆迟是跟迟尽,是跟云敖完全不同的一类人,希望他能够给云罗带来不一样的命运,能给他带来幸福。 “所以,老爷您怕悲剧重演?”徐伯一语成谶。 “云罗这辈子,注定了跟这个男人不会再有瓜葛,她能嫁的人,只有穆迟。”云敖厉色道,心里莫名感叹怪不得当初岳父大人要派人暗杀自己…… 这就是风水轮流转。 暗自脑补了一场基情十足的主仆恋 “可是老云,你有没有想过,要是当年有一个跟穆迟出现在夫人身边,她会选择继续爱你还是换人呢?老云……我们都老了,小一辈的感情跟我们当年不一样了,何况,这个迟尽到底是不是当年的小混混还未可知。” 徐伯语重心长的开口,他才是最清醒的那个人,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徐伯远远比云敖要看得通透。 “而且,云罗不是当年的夫人,这位迟尽虽然跟你性情相似,可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或许结局也并非有你想的那么坏。何况,儿孙自有儿孙福,你我都老了,云罗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决定,我们不能永远左右她的人生。” 徐伯站在云敖的面前,他的夫人早逝,再也没有娶过续弦,身下也没有子嗣,一直都把云家当成自己的家,把云罗当成自己的女儿照顾。 云罗的性子跟夫人虽然很多地方相似,但是云罗毕竟跟夫人是完全不一样的,他能够看出来,云罗更加执着更加有主见。 夫人虽然跟着云敖经过很多大风大浪,但是在感情上一直都是跟云敖一路扶持过来的,她是幸福的。 而云罗比起夫人,经历了太多,性情也变得叵测了很多。 “是啊,儿孙自有儿孙福,且先看着吧……”云敖叹了一口气,他的性子不如一直养在云家休养的徐伯那般看得开,他还是习惯了腥风血雨,习惯了掌控旁人的性命的威严,也难怪云罗不愿意回来。 即便回来了对待他和对徐伯的态度都截然不同,他老了,也想要享儿女之福,只是让他拉下脸面求着云罗回来显然不可能,他们这一家子的性子都犟,云罗更是随她,甚至比他还犟,所以家里的冷清是必然。 “刚才迟尽给你的金垣,你拿去给云九,让他找人鉴定鉴定。”云敖又道。 “是,那我先下去了,老云,你我多年兄弟,听我一句劝,既然都退下来了,你这犟脾气也该改改了,父女俩哪儿有隔夜仇啊……唉!”徐伯叹了一口气,然后拿着金垣下去了。 与此同时,迟尽跟暗浔分别被安排在了相邻的两间房间,不得不说云家的所有房间的装修风格都是独树一帜,怎么看都是别有一番风韵。 迟尽越发看这云家的装修顺眼了,心里考量着什么时候弄到云敖当年绑架的那些设计师的名单,他也绑架他们一次,给他也建一处这样的府邸。 然后接阿狸住进去,他的古堡血腥杀戮太重,跟阿狸在一起,自然是要住温馨的房子才好。看来阿狸也是爱养宠物的,到时候他就在家里的后院特地准备一处园子给缪斯还有那条蟒蛇乖乖住。 “……”乖乖:谁他妈要跟食人鳄住了?蛇命也是命啊…… 云家的办事效率一向很高,不一会儿私人医生便走进来了,迟尽也没有遮掩,直接脱掉了外套扯掉了领带把白色的衬衫顺着扣子一点点解开,整个过程行云流水而且还十分性感勾魂。 守在门口的暗浔和走进去的医生同时吞了吞口水,然后一脸诧异地看了对方一眼,一副十分怀疑对方性取向的眼神对视了三秒。 直到迟尽有些慵懒的嗓音飘过来,暗浔才惊恐地移开视线,这医生是不是gay啊?千万不要觊觎我迟爷的美色啊。 而医生也打量着暗浔,暗自脑补了一场基情十足的主仆恋…… 迟尽狐疑的视线投过来,两人都有点心虚地走过去,医生叫王珂,是云家客人的专属医生,一年到头可是为不少大人物处理过伤口,不过见到迟尽身上的伤口时明显一愣。 “迟先生您好,我是王珂。”王珂走过去把医药箱放在一旁,简单介绍了一下自己。 “王医生,我这只是简单处理了一下,下面的就交给你了。” 迟尽坐在床边,刚才穿着西装时里面的白色衬衫就已经染上了鲜血,只是黑色西装扣着扣子,不然早就露馅儿了。 他身上有浓郁的古龙水气息,王珂没有觉得意外,来云家做客还受伤的人都不是简单角色,这香水味显然是用来掩盖血腥味的。 只是他只是个医生,做好份内的事儿才是最应该的,其他的都与他无关。 只是他把迟尽身上的绷带解开以后明显一愣,这种伤口也太诡异了,而且以他的经验来看,那伤口溃烂的肉应该是女人挖的,指甲刺入血肉里的痛,他看了一眼这个看似慵懒实则冷漠的男人,十分惊讶。这样的伤,换旁人早就痛哭了。 “我先为您消毒,这伤口太大,需要缝针,还有打破伤风,近期少活动筋骨,伤口在腹部,再深些怕是要伤及内脏了……” 王珂说着,觉得这伤从现在这种情势来看,十有**是云家那位嚣张跋扈的大小姐干的,反正穆云罗别的名声没什么,打人什么的都是凤城一霸。 上次当着一众名流的面直接把虞家大小姐掀翻,把高跟鞋往人脸上碾,害得人毁容的事儿到现在还在广为流传。 而这个男人出现在云家,刚才看下人的意思应该是穆云罗的客人,看着伤势还是女人做的就知道肯定又是这位不省心的大小姐。 果然是出了名的毒辣,这伤口原本就已经很深了,还用指甲去抠挖,简直就是丧心病狂啊…… 明天的局,希望九哥能好好撑住 云九看着被云敖挂掉的电话,知道重点要放在明天,但是今晚估计也不会那么容易过去,祝旭那个人,看似只是个娱乐圈的国民男神,一个光环围绕的巨星。 实则背景惊人,是帝都军门的少爷,跟穆迟和向御都有关系,是军方的人,虽然没有涉及接管自家的背景。 但是红色背景摆在那里,做事自然十分随性,在娱乐圈可以说是翻云覆雨,在贵族圈子里也从来没有人敢惹他。脾气看起来吊儿郎当,实则诡谲多变,根本让人摸不清楚他的想法。 这次把他找过了也是知道云罗在他心里的的确确有很重的分量,对于迟尽的恨意恐怕不会比自己少。 云九不想在今晚就把事情闹大,不然明天还要怎么演下去?于是通知了云卫拦截了一部分还要冲来云家的人,让他们明天过来。 而祝旭左岸他们几个已经快要过来了,以他们的性子,拦是拦不住的,不如放纵着。反正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他不急,他站在一旁看戏就好。 男人十分悠闲地转着手底下的手机,抬眼间就见不远处一辆艳红的跑车以极快的速度飞驰而来,跑车如一道红色的光影不到片刻到了他的面前。 车灯照耀下还能看到丝丝绒绒的细雨飘零,云九穿着制服,撑着一把黑伞站在云家大门前,看着车上穿着一身帝王服饰,却剪着一头利落短发的男人。 祝旭被称为国民男神不是空穴来风的,这颜值果然是到哪儿都吃香,而且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都是十分撩人性感的,准确来说就是扎眼。 第一眼便是惊艳,偏偏之后的每一眼都能把你的视线全部拢在他的身上,祝旭自然没有这个心思在意自己的颜值,他其实根本没有外界看起来那么在意颜值,对于梳理打扮从来懒得自己收拾,都是助理和经纪人帮他处理外形。 毕竟一个人深刻意识到自己怎么打扮都有人夸你帅,看着你就尖叫的时候,对于自己蓬头垢面依然耐看耐镜头捕捉的俊颜,祝旭也表示十分无奈。不怎么打理,只是简单地蓬着头发就十分扎眼了。 “九哥,你说迟尽回来了?” 祝旭一把打开车门,拖着靡长又碍事儿的帝王服走出来,整个人气宇轩昂,慢慢贵公子的张扬邪肆,偏偏明黄色的帝王服十分带有威慑力,看起来俊伟高大。 居然引得不远处的云卫都悄悄侧目,这男人真的很招人妒忌,特别招男人妒忌。 帅就帅吧,还一天天招摇过市,惹得所有女人都对他趋之若鹜,个个把他当梦中情人。此刻这里要是有男人,估计要被如此俊逸卓绝的男人眩晕了。 “对。”云九点头,与此同时皱眉微微侧开了视线,这男人平时出门不是还戴墨镜戴口罩吗?这是一点也不在意被曝光了吗? 要知道路上也有很多狗仔专门偷拍这些明星,就算是你在驾驶座上,也免不了要被偷拍。 祝旭本人吊儿郎当,但是其经纪人一向做事严谨,所以一直都是把他的**维护得很好,他这么什么都不戴自己开车过来,还是直接从狗仔成堆的片场戏服都没换杀过来。 这一路上恐怕早就被盯上了,不过狗仔的车可没有祝旭这车那么好的性能,而且就算跟上了,看到是往云家走,恐怕都得被吓回去。 “他还敢回来?人呢?在哪儿?老子今天不去会会他我就不姓祝。” 祝旭气势汹汹,那张扎眼的俊脸慌得云九眼花,虽然很难以接受,但是云九还是不得不承认,他对云罗这些前男友的颜值是十分服气的。 由此可见,云罗这小姑娘玩儿归玩儿,还是个妥妥的颜控,可惜祝旭虽然长了这么一副好皮囊却依旧得不到云罗,浪费呢。 “稍安勿躁,人已经在云家了,祝男神要不要先去换身衣服,明天我准备了宴会,云罗会回来……希望今晚,祝男神给个面子,别现在闹大了。不然明天云罗回家……” 云九一顿,点到即止,却已经把话说得很明白了,就是让他今晚在云家做客可以,但是要闹就留到明天闹,毕竟云罗还没有回来,若是云罗还放不下迟尽,眼睁睁看着迟尽被他们欺负去了,大发雷霆起来谁都没有好果子吃。 “我知道……九哥,你的城府很深呢,不过劝你一句,云罗最讨厌被人算计了。今天你算计我我愿意中这个套,不过明天的局……希望九哥还能好好撑住,不然云罗生气了,怕是要不认你这个哥哥了。” 祝旭又不是傻逼,他自己就是个不怀好意的主,对于云九的心思那就是粘贴复制,他的心思细腻,云罗说他是老狐狸,没错,这一点祝旭承认,但是他从来不把那些招数用在云罗身上。 云九对云罗多重要他知道,只是没想到云九今晚不但给自己摆了一遭,还给云罗设了局,他这样做连他都能看出来,何况是云罗。 他拍了拍云九的肩头,浅笑:“对了,你们没有血缘关系,兄妹?你们算不上呢,既然没有血缘关系,存了别的心思也是很正常呀,毕竟穆云罗这样的女人……哪个男人舍得放开?” 祝旭说完,十分狂妄张扬地回到车里,猛按了几下喇叭,车子油门一踩,冲进了云家。 与此同时,不远处,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极速驰入云家的地盘,远处更多的车灯闪耀……左岸开着车,忍不住猛按了几下喇叭,对于后面尾随过来的几个人哪里能不清楚身份? “卧槽……这是组团去找迟尽麻烦的意思?” 难不成想留在这里看我换衣服? “卧槽……这是组团去找迟尽麻烦的意思?”左岸看着不远处静静撑着伞站在细微雨幕里的男人,身形笔直,气势独成。只是他的脸色仿佛要融入这夜色,看起来十分冷漠。 云九漠然,眼睁睁看着祝旭扬长而去,也对,祝旭说的话没有什么错,他云九就是存了心思,他阴暗又深沉地布了这一步棋,他心里苦涩又觉得恐惧。 他的所作所为看似是在为云罗报仇为他打抱不平,看似是要让云罗彻彻底底看清楚那个人,但是祝旭一针见血就能知道他的心思到底打在哪里。 他跟云罗青梅竹马,这些年一直是他陪在她身边,她要去锁魂门他送她去,她回来时他亲自去接她,她说自己喜欢上了一个小混混让他不要告诉云老大,他心中苦涩却也真的没有跟云敖透露出过半句。 他们一起长大,云罗对他的感情他很清楚,亦师亦友亦兄,就是没有那种可能。那又如何?他不在乎,只要云罗活得开心肆意,他做什么都好。 但是她不开心,所有人都知道迟尽负了云罗不辞而别,但是没有一个人比他见到云罗崩溃时的样子多,他亲眼看着一向温和可爱的小姑娘穿着白色的校服,一双灵动的眸子光彩不在,眼底凝着死寂与冷漠,手起刀落快准狠,她在杀人…… 而后来,她不仅仅杀人,她抽烟喝酒,终日纵情声色,白天已经容不下她了,每一个夜晚她都穿着亮晶晶性感妖娆的小短裙,踩着锋利的高跟鞋化着浓郁的烟熏妆在出现在凤城各种风月场所里。 她变了,惹了她的人她能够眼睛都不眨地把人拉进小巷子活生生捅死,偏偏她也有恃无恐。 大概是一种默契,从第一次见到她杀人以后,云九每次都会不动声色地帮她收拾残局。云罗也越发放肆,若不是那年云家出了巨变,云敖命他送云罗出国避难,恐怕这凤城早晚要被她弄翻天。 她也看破了,在被他送去国外那晚,她来找他,说要去锁魂门,道上的人都知道,那里是人间地狱。 但是活着出来的个个都是精英,听说锁魂门门主是个嗜血残暴的男人,他不忍心送她去,但是太了解她的性子了,他不同意也没有用,云罗性子犟,迟早会自己摸进去。 与其让她走那么多弯路,他答应了下来,也为她准备了不少武器,为她打造了一面精致的狐狸面具。 在他的眼里,云罗太美了,美丽不是毒药,但却有毒药的作用,他要掩去她的锋芒,可是奈何……在他接她的时候就明确的发现,现在的云罗比之从前,更为锋利,她毫不掩饰自己的美丽和魅力,因为……她早已有了资本对这份容姿充满自信。 虽然离开了三年,但是每年生日他都能收到她的礼物,原来她知道自己会离开,所以在一个地方存了三年的礼物,在他每年生日那天寄给他,这样的云罗,让他怎么可能不动心?只是可惜……云罗就如云敖所说,不是谁都高攀得上的。 今日祝旭的话深深地刺激到了他,他凝眸:也好,让你看到我的算计,看到我的阴暗……也好。 直到左岸的车停在他面前按了两下喇叭,云九才回过神来,他看着左岸,这个男人矜贵潇洒,闪着一双忽亮的眸子看着他。 “九哥,这局布得不错啊,叫了那么多人……深藏不露的原来是你啊。” 左岸是大智若愚,并非跟沈从云那般只是个游戏人间的纨绔公子,他也会在外面逍遥玩乐,而另一边他还是左氏的总裁,在商场上摸爬滚打的人若是没有一点城府要怎么混下去? “呵,左总好眼力。不过这件事恐怕还轮不到左总来置喙,今夜就歇在云家吧,我已经命人准备好了房间。明天有宴会……云罗会回来,希望在此之前,左总可以克制自己。” 云九挑眉,他是云卫的云卫长,在地位上,可以说是这些总裁大爷什么的都没有资格与他媲美。 “明天云罗要回来呀?”左岸状似十分惊讶,其实在知道迟尽在云家的时候他就料到了,云九怎么着也会把云罗给骗回来,他倒是也十分好奇,云罗再次看到迟尽会是什么表情。 云罗的性格强势霸道又倔强,这个背叛了她的男人再次出现到底会不会被云罗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羞辱虐打? 想想还有一点小兴奋呢,他的确喜欢云罗,但是云罗从来就不缺追捧和喜欢,他在她眼里恐怕就是跟那些跟她随意在一起过的男人一样,根本没有什么感情。 可是那又怎样,至少他还能以他前男友的身份出现在云家,能够看到那个他一直耿耿于怀占据云罗所有青春的男人到底是个什么货色。 听说是个小混混……他轻蔑一笑,就算是小混混,能让云罗看上的人,那也是不容小觑的。他倒是越发好奇了呢~ “自然……九哥都发话了我自然遵从,只是希望九哥不要好高骛远,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左岸说完,开着车进去了,后面屡次有车开入,云九让人一一对他们说明了情况,自己却是回了云家,还没有去云敖所在的书房汇报,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间,拿着手机安排明天的事宜。 要说那么多人心里都憋屈得慌,那么最开心的怕是徐伯了,徐伯觉得自己又是很久没有办宴会了,当晚就开始着人准备,明天的宴会事宜都被他捋得十分有条有理,可以说是一应俱全。 左岸跟祝旭的话一直萦绕在云九的耳边,自从迟尽不辞而别以后,云罗最讨厌的就是说谎,还有言而无信。 当初迟尽就是答应了她会一直陪着她可是却莫名其妙消失的,所以她心底深处是存在记恨的。 而他这次的行动无遗就是在自己踩水坑,能不能在雷区里踩到地雷就看他的运气了。 —— 云罗跟着晨染到了他以前住的道观里,道观不大,但是打扫得很干净,很显然刚刚才打扫过,内室只有一张床,而地上整整齐齐铺着一张地铺。 很显然,这小子没有办法,房间不够,寺庙那边又有很多香客要住,只好把他们安排在道观里。 偏偏道观里只有一张床,晨染怕他们在佛门之地乱来,趁早给穆迟把地铺都铺好了,而她之前放在这里的一只颜红色的行李箱,行李箱放在房间的角落里却没有落灰,她走过去十分熟练地打开箱子。 扫了一眼傻站在那里的两个男人,道:“晨染,难不成你想要留在这里看我换衣服?”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云罗姐姐……不是,女施主,失礼失礼……” 晨染洗干净后很有一副小鲜肉即视感,看起来白白嫩嫩,十分可口的样子。也难怪要拌疯拌丑,他这样的成色,她要是妖怪也是第一个就把人抓去吃了。 “得了,出去吧,老娘要换衣服。”云罗一边说,一边拉开了校服拉链,把白色的长款校服上衣扔在地上,衣服上满是血腥味,她不喜欢。 “好的,姐夫,跟我出来……”晨染一副要拉着穆枭一起出去的势头,穆枭哪里会愿意,学着云罗收拾这小子的样子一巴掌扇在他脑袋上,下手不重,但是却带着一点惩罚意味:“都叫我姐夫了,还不懂意思?” “……懂什么?姐姐要换衣服,我们是男人,非礼勿视……”晨染一副认真又正经的模样一时间倒是让穆枭气笑了,这少年榆木脑袋吧? “我媳妇儿我哪儿没看过?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别影响我跟你姐感情发展。” 穆枭实在忍无可忍,干脆直接把人给扛起来扔肩膀上然后十分轻松地迈着大长腿把人给扔出去了。 云罗在内室收拾,懒得管他们打打闹闹,从箱子里找出来了当时带过来的衣物,她那时候很喜欢红色,虽然小时沉姜告诉自己红色招鬼,但是她不怕鬼怪,自然是随便穿。 “姐夫,你今晚千万别跟姐那什么呀……佛门之地,你们最好禁欲一点……就当给我个面子呀!” 青灯长老的尸体不见了 “姐夫,你今晚千万别跟姐那什么呀……佛门之地,你们最好禁欲一点……就当给我个面子呀!” 晨染弱弱道,对于眼前这个高大冷漠的男人,他心里面有一种畏惧感,或许是因为他跟云罗姐姐在一起的原因。 在他眼里云罗多彪悍,能够制得住,或者经得起云罗姐姐糟蹋的男人定然是人中龙凤。 “我跟我媳妇儿上不上床你都管?还有,小子,凭什么给你面子?”穆枭邪肆一笑,只觉得荒谬,他一个大男人自然知道在这里不能做,何况他倒是想,但是宝宝连亲都不让他亲,还需要打报告,这上床的事儿,恐怕更加遥远了。 不行,得加快速度,先把人拐到自己窝里才能吃干抹净不是? “但是这里……”晨染还想说什么,却听里屋传来声音,是云罗冷而厉的嗓音传来,原本清丽迷人的嗓音有些尖锐,威慑力十足,直接让站在外面的两个男人闭嘴了。 “晨染,你先回去,穆迟,你给老娘进来……”语气里不乏冷漠,穆枭只觉得背脊微凉,他刚才没说什么吧? “……好的,云罗姐姐。”晨染递了个幸灾乐祸的眼神过去,然后暗搓搓地溜走了,从刚才云罗姐姐那嗓音来看,云罗姐姐一定是生气了,至于为什么生气,反正他溜走了,剩下的就看姐夫做了什么让姐姐生气的事情了。 今晚寺庙里被迫留下来的香客很多,晨染走去了寺庙,寺庙里香客们都在自发地在大殿里面打坐,跟着方丈一起诵经。 他已经安顿好了云罗姐姐跟姐夫,所以还是先回去把青灯长老的尸体收拾了,至于到底怎么解决,还是明天早上起来以后再看情况。 他在这里提心吊胆呆够了,这次云罗姐姐过来了,他也决定还俗跟着她下山,自己找份工作做着,总比在山上一天天看着有人死去得强。 他知道这寺庙下面一定镇压着什么,一定是什么可怕的东西,如果再待下去,保不准下一个死去的就是他。 他一个人提着个灯笼走在寺庙走廊里,外面的风雨已经渐渐停下,只留下滴滴答答不大的雨声在夜里敲出凉薄又阴冷的节奏。 一阵夜风吹过,阴冷的风一下子吹灭了灯笼,晨染蓦然愣在原地,赶紧摸出了打火机准备把灯笼再次点燃,不远处就是刚才青灯长老死去尸体留下的地方。 他颤抖着双手蹲下身子用打火机打染,然后借着灯火望向不远处刚才青灯长老尸体停留的地方,夜色微微颤抖着,惹得晨染整个身子都快缩成了一团。 因为他远远望过去,刚才尸体躺着的地方什么都没有,而地板上还有血液拖曳的痕迹,要知道,他每次都是看着青灯长老把人弄死弄晕然后把人带走扔进地穴里。 对于这个看似慈祥和蔼的老和尚,他心里一直都有一种惧怕感,折损在他手里的命太多了,而他看见过太多次,对于青灯长老这个人就打心底里的恐惧。 偏偏现在夜色已深,这寺庙本来就是清幽之地,夜里更是冷清,不远处仿佛有个黑色的影子晃动。 原本还蹲在地上的晨染打了一个寒噤,然后提起灯笼就想要跑,打火机的光早就被寒风吹熄灭了,而寺庙各处的房间都暗着,大家都在正殿祈福,后院根本就没有几个人在。 “啊啊啊……云罗姐姐……”晨染吓得只往他的道观跑,可是兜兜转转走了一路,他根本就逃不开这里,他越是跑越是发现又回到了刚才那个地方。 地上还有拖曳的血迹,而走廊上也有微弱的咀嚼骨头的声音响起,那声音他听过,那是有东西在啃噬人骨的声音。 “……跑呀,继续跑……小和尚,你知道的太多了,今晚就留在这里陪你的师傅好好叙旧吧。” 阴暗的嗓音响起,不远处有个黑影立在夜里,晨染一个急刹车住了腿。 那个背影他及其熟悉,那声音他也听到过,这个人一直就呆在这座寺庙里。他想,青灯长老根本就不是罪魁祸首,而这个穿着黑袍的男人,才是那个吃人的恶魔。 “你……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害人?寺里面那么多人,那都是活生生的人命啊,佛门之地怎么能容得下你这种邪祟作恶?” 晨染看着那个背影,心里也是气急败坏的,不远处的黑袍男子只是背对着他,今晚没有月亮没有星星,只有远处大殿那边微弱的光火映过来才让这条路不至于黑不隆冬。 而这样也让晨染能够更清楚地看清楚眼前的男人,身材高大峻拔,只是一个背影,但是晨染仿佛已经料到了什么。 他一边说一边走,终于走到了那袭黑袍的身后,他大着胆子扯住那男人的黑袍,想要看清楚他到底是不是他想象的那个样子。 他记得青灯死了以后,他回头时看见过一个男人,黑袍被揭开,男人笔直的身影伟岸傲立,微微侧首看着这个胆大包天的小和尚,眼底暗色翻涌,仿佛要吞噬掉这细皮嫩肉的小娃娃。 只是身上却绑着一股子浩然正气,仅仅是看着他伟岸的肩膀,便很安心……那是一个军人,那是一份责任,那个男人曾经爱国爱民,甚至是死……也是为国捐躯。 邪气与正气相互排斥着,回首间竟然给人两种不同的感觉,安全感和胁迫感…… “姐……姐夫?”晨染看着那张跟穆枭一模一样的脸,心里打着拨浪鼓。 小和尚,借你身体一用,我想抱抱她 “姐……姐夫?”晨染看着那张跟穆枭一模一样的脸,心里打着拨浪鼓。 “呵……姐夫?若是我没死,还真可以做你姐夫。”男人阴沉沉的眸子冷冷地睨着这个小和尚,手底下翻涌的暗色雾气凝聚。 原本想要吸食他元气的指微微收缩,终究还是放开了,那句姐夫让他微微叹息,眼底是小云罗穿着粉嫩嫩的小裙子在他面前蹦蹦跳跳的模样。 她粉嘟嘟的脸凑到他的耳边悄悄跟他说话:“老公,妈咪说老公就是要陪宝宝一辈子的人,老公要一辈子陪宝宝玩儿哦。” 那时候的穆迟微微点头,一副小老头的模样,原本就是俯下身子听她瞎叨叨,索性一屁股直接坐到了草地上,一把把小姑娘搂过来,一本正经道:“宝宝,你知道什么是老公吗?” “老公就是你,你就是老公呀。你怎么那么笨呀?”小云罗软软的身子窝在他怀里,乖乖巧巧的特别可爱惹人垂怜和疼爱。 “宝宝,你记住,红太狼是灰太狼的老婆,灰太狼是红太狼的老公,他们相亲相爱感情很好……所以,能不能把你带来的平底锅还给刘嫂?” 穆迟有点绝望,为什么小云罗要拿平底锅打他?打就打嘛,为什么没有打哥哥,每次都跟认准了一样,就收拾他一个人? 穆迟的性格跟穆枭截然不同,明明是亲兄弟,但是他们除了长的一模一样,性格和爱好都不一样,要说还有什么一样的,那就是对于宝宝的宠溺了。 他们都特别喜欢这个小姑娘,七岁的男孩子了,虽然不懂爱情,但是小孩子本能里是有占有欲的。 他看到小云罗偶尔提及他从来没有做过的事情笑得欢快他也会嫉妒,只是这感情还算不得年少时的感情,他没有放在心里很久,毕竟云罗只是他一生中的一个匆匆过客,他得到的东西远远比穆枭多。 他可以去上学,在学校里有很多追求他的女生,虽然比不上宝宝的盛世美颜,但是随着年龄增长,他也没有把那段小时候的旧事儿放在心上了。 再长大些,他进了军队,他有他的信仰,他是穆家的骄傲,他是穆家的家主,为国争光为民服务,缉毒,特战,都有他的参与,他的心思都在这华国大好河山里,他维护的是穆家和华国的荣耀,可是他的亲哥哥穆枭却与他截然不同。 穆枭一直被关在后院,后来被带走去了连他都不知道的地方训练,他很难见到他一次,后来再见面他跟穆枭站在了对立的两方。 亲兄弟为了彼此的信仰和坚守成为了敌人,但是穆迟没有觉得不对,直到死,他还是守护着穆家,守护着华国。 因为他求了穆枭顶替他,交易的代价……就是消失多年杳无音讯的宝宝,他从来没有想过穆枭可以真的替他成为穆迟守住了穆家,更没想到……他已经找到了宝宝,要用他的身份,跟宝宝在一起…… 看到宝宝跟他若有若无甜丝丝的互动,穆迟眼底的暗色更为浓烈,他已经被邪祟控制了,正气在一点点被吞噬,眼底的浓黑越发浓烈,让他打心底的堕落黑化…… “你……你到底是谁?我告诉你,云罗姐姐可厉害了,你别想打她的主意,不然我死也不会放过你。”晨染恐惧这儿,但是一想到这个恶魔可能会伤害到云罗姐姐,他又忍不住继续坚持,大有要跟他同归于尽的事态。 只是他不知道,穆迟的灵魂强大霸道,根本不是等闲用什么符咒阵法就能消灭的,何况这晨染只有一串佛珠护体,抵不了什么左右。 “伤害?……我当然舍不得伤害宝宝,所以,小和尚……借你身体一用,我真的很想再抱抱我的小姑娘呢~” 话音刚落,暗黑的走廊里哪里还有穆迟的身影,只见刚才还瑟瑟发抖的小和尚缓缓站起身,从地上捡起打火机把灯笼点亮,然后提着灯笼一步一步,步伐干净利落,身子笔直,脚下生风颇有军人风范。 他一个人走在暗黑的走廊里,不远处有死灵想要过来作乱。只见晨染抬眸,对着不远处的死灵粲然一笑,邪肆的笑意看得人瘆得慌,眼底的暗色涌动…… —— 穆枭被叫进了屋子里,云罗一把扔了一件男士衣裤过去,两人的身上都是湿漉漉的,云罗已经拿着毛巾在擦头发,让穆枭走过来又递了一张粉色的毛巾给他。 穆枭接住,没有说话,但是看样子是不愿意擦的,这是云罗跟宋沉姜的箱子,这粉色毛巾一看就是女人用的,毛巾上还有浅浅的馨香,虽然这香味很撩人,毛巾很柔软,但是这是被人用过的,而且极其可能是宋沉姜的毛巾……他顿了顿,始终下不去手用。 “干嘛呀?先擦干你头发,再把衣服给换换,那是我九哥的衣服,能不能穿你都先穿着,你手上的毛巾是我的,我手上的才是沉姜的,一个大男人磨磨蹭蹭什么。”云罗仿佛早就看出了他的纠结,三下五除二搞定了他的疑虑,然后自顾自地脱衣服换衣服。 白色的校服里面包裹着她玲珑有致的身段,校服很严实,浸水了也不会透,不过女人直接一屁股坐在床上背对着他,把白色的短袖上衣校服给脱下来的瞬间,男人的视线一下子就黏了上来,道观里的灯光有些昏暗,但是云罗雪白的肌肤一露出来,穆枭觉得整个房间都亮堂了。 他拿着毛巾一边擦头一边靠近云罗,云罗的后背十分漂亮,雪白的肌肤柔嫩胜雪,软腰柔细,没想到白色的校服里面是黑色的内衣,黑色性感风格的蕾丝内衣包裹着呼之欲出的浑圆,偏偏她背对着他,他只能看到黑白对比强烈,十分惹眼的后背与内衣后扣。 男人喉结滚动,地上湿漉漉的水滴声在提醒着云罗身后男人的靠近,只见小姑娘纤细白嫩的指勾住后扣的一瞬间,内衣蓦然解开,整个白皙如玉的肌肤大片大片地露出来,穆枭没少对云罗动手动脚,但是从来没有这样单纯地欣赏她裸背完美的风光。 就在他还想要靠近的时候,女人冷薄的嗓音响起:“穆迟,听说过灵蛊吗?再敢向前一步,灵蛊的丝线就会穿透你的血肉……” 不知何时,那些透明却比刀刃更加锋利的丝线早已经结结实实地谱了一张巨网把男人隔绝在外,而里面的女人,则是头也没回,拿过行李箱里拿出来的浅粉色女人慢条斯理的穿上,不远处的男人无法,只能眼睁睁看着那细腻的肌肤,修长的指抚过她的美背扣上了内衣扣子…… “……宝宝,我是你男朋友。”穆枭表示不服,他明明都上位了,为什么还不给肉吃?他要抗议。 “哦。”云罗冷漠回应,头也不回地拢了一条艳红色的裙子在身上,长裙遮住到她的小腿处,然后他眼睁睁地看着女人的手臂伸入裙子里起起伏伏……他知道她在脱什么,但是见到那撩人的动作他就忍不住想要立刻扑倒这只妖精。 想要伸入裙摆里的手变成他的,感受她细腻的肌肤柔嫩的触感,想要覆上她娇软的山丘……想要将她的冷漠将她的甜腻气息全部吞噬进他的檀口。 云罗才没有管穆迟要怎么yy,很是利落地把里面的衣物都换掉了,用毛巾小心地擦拭了身体,浑身终于不再湿漉漉的,这下心情才好了不少。 不过刚好收拾好,一回头,男人也在换着衣服,准确来说……是只脱不换,小腹的肌理十分完美,穆云罗媚眼微闪,眼底滑过一丝难以琢磨的难耐,打量着穆迟腹诽身材不错,手指微微勾起,那些锋利的丝线瞬间收回,刚刚收回丝线云罗就被一个黑影扑倒压在床上。 红艳艳的裙子在大床上铺展开来,仿佛一朵娇艳欲滴的玫瑰。偏生这烈焰玫瑰是不同的,只见刚刚还被扑倒的女人大长腿一勾,搂着男人的脖子十分利落地反转。 再看过去,已经是云罗压着穆迟……一副女攻男受的体位…… 你要体谅我,体谅我等了你二十一年 再看过去,已经是云罗压着穆迟……一副女攻男受的体位…… “穆迟,你什么时候看过我身体?”云罗压在他身上,穆枭**着上身,穿着长裙的小姑娘就这样结结实实坐在他**的小腹上,裙底只穿了一条轻薄的内裤。 长裙铺展开钱,遮住了裙底的春光,可是肌肤相接的地方让两个人都愣了一下,只觉得那里的肌肤灼热得紧。 穆枭裤子没有特别湿,刚才淋的雨也不大,裤子还算干爽,云罗觉得别扭干脆地往他有裤子遮挡的地方挪,可是往下一移,更加不妙。外人都传穆云罗花枝招展不知道跟多少人睡过,定然阅男无数。 可是云罗却根本跟外面的传闻截然相反,当初认认真真跟迟尽在一起的时候虽然你侬我侬,可是那时候她还没有成年。 迟尽纵然很爱她,但也是个君子,对她顶多就是缠吻她的脖子,抱着她就跟宠一个小妹妹一样,两人都保留着心底最纯粹的感情,只是身体上从来没有越矩过。 后来她受了情伤,对于男人打心底里有种抵触感,就连帅炸天凭借一张帅脸成为国民男神,受全国女人追捧的国民男神祝旭那张俊俏的脸摆在那里向她索吻,她都没有下去嘴。 偏偏在那天阴暗的车库里迷迷糊糊跟穆迟接吻了,她没有抵触也没有恶心,反而觉得他的唇很软,很适合接吻。 此刻妖精一样的女人,就算是素颜,穿着这大红色的裙子也被衬得有几分张扬魅惑,只见云罗刚挪着臀坐到穆迟的下腰处,男人闷哼一声,哪里还听的进去刚刚云罗在说什么,大掌一把按住了云罗的腰身,把她箍在他的下腰处。 云罗皱眉,只觉得身下有东西/硬/硬/的,硌得她极其不舒服,穆云罗忍不住俯下身一把掐住了穆迟的喉咙,没有用力,但却威慑力十足。只见女人粉唇微启:“扣着我的腰干什么?你的皮带扣硌着我了。” “……宝宝,你确定那是皮带扣?”男人浅浅又带着撩人性感的嗓音传来,大掌摸索着她纤细的腰身更加爱不释手,他躺在床上,**着上身,女人原本坐在他下腹处,裙下细腻的肌肤摩擦得他心猿意马,大掌死死地扣着她的腰,不准她逃掉。 偏生云罗还俯下身要掐他的脖子,长裙的设计十分性感撩人,那就是特地为云罗设计的款式,上身是十分凸显身材的紧身设计,把她凹凸有致的身材暴露无遗。 胸前的起伏圆润而白嫩,被大红色的裙裾包裹着,前襟虽然不是大胆的开叉设计,可是奈何云罗身材太好,平常看起来原本只是露出了性感漂亮的蝴蝶骨和白皙若雪的天鹅颈,偏偏此刻她俯下身,刚好那雪软呼之欲出地映入穆枭的眼帘。 穆枭哪里还会注意云罗在掐他的脖子?整个眼珠子都快定在她那柔软若雪的大白兔上了,特别是裙子还是大红色的,更加衬得云罗肤若凝脂,简直就是只吃人的尤物。 “不然……是什……”云罗皱眉,越发觉得大腿根那处的凸起在缓缓肿大……而且灼热又一突一突地仿佛是活物一般,云罗脑子里忽然炸开一簇烟花,嫩白的脸蛋儿瞬间绯红。 她好歹也是大姑娘了,又不是十几岁的小姑娘连这个都不知道,可是刚刚她一门心思根本没有放在这上面。 现在回过神来,发现已经擦枪走火了,柳腰还被穆枭刻意地箍在那儿,她转眼看他,这男人眼底赤色再次翻涌,眼底透着的都是浓郁的占有欲和兴奋。 仿佛一头蓄势待发的野狼看上了自己的猎物,眼底是慢慢想要将猎物拆吞入腹的占有欲。 “宝宝……你觉得呢?”见云罗终于意识到了,男人坏心眼儿地下腹微微往上一顶,其用意简直不要太明显,云罗原本掐着他脖子的手被穆枭一把拉下,趁着女人还没反应过来,牵制住她的双手,让云罗刚好落下扑倒在他的胸膛上。 那软嫩之处蓦然撞上他坚硬的胸膛,穆枭邪肆勾唇,眸底闪过一丝狡黠,薄唇勾起,顺势又一把把身上的姑娘给翻转下去,一把把她按在床上。 一只手扣着云罗的两只手,另一只手修长的指尖覆上她娇俏的下巴,云罗被他这样限制住不但没有皱眉,反而微微舒展了眉梢,粉唇微微勾起,笑起来:“穆迟,你是不是憋太久了?”女孩儿的嗓音清丽中带着几丝娇媚,笑声宛若铃儿声悦耳勾人。 穆枭撑在她身上,见她柔若无骨地根本不打算反抗,一副娇娇弱弱的模样,不过他可不敢忘这个女人是何等厉害。 云罗不及当年,现在的她睿智果敢思维敏捷身手不凡,可以把自己伪装成清纯的校花,也能踩着高跟鞋如他第一次见她那样,张扬狂妄到为所欲为地处理人。 “宝宝,嫁给我。”就在云罗以为这男人还要干什么的时候穆枭却什么也没有做,只是抚着她的下巴,略微粗糙的指在她细腻的下巴处留连,不前不进。 红艳艳的裙子扑散在素色的大床上,独成一段绝艳风华。 穆枭粗略又带着压抑的沙哑性感的嗓音贴着她的耳朵流入她的心田,却让她浑身蓦然僵硬,她可以陪他玩儿,她觉得自己不讨厌他,身体跟心理也没有抵触他,以为这样就可以说服自己,可以好好的开始新的感情。 可是在刚才穆枭难耐地嗓音低缓传来,那突如其来的求婚传来时她心底蓦然覆上了一层冰霜,她知道……她在抵触。 她可以跟个妖精一样勾着他沉沦,可以肆无忌惮地勾引穆迟,说要他娶自己,可是在他认真地勾着她下巴,一双狼眸热切地注视着她时,她却没有了底气。 她今天才见过迟尽……如若没有见过他,她应该不会这样反常,也不会遇上这场突兀的求婚不是笑着答应继续跟穆迟开玩笑而是冷然地侧开了头。 迟尽,是她结了疤又被残忍撕开的伤口,今天她拿着皮带抽了他,可是也是在自己的伤口上撒了盐,看似是除菌恢复伤口的良方,实则是让她更加痛不欲生。 “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穆枭哪里看不出来她的抵触,刚才灼热的温度骤然冷凝,他俯下身,在她的唇角落下一吻。 薄唇一点点蔓延,轻轻地在她的唇角触碰,痒痒,没有多余的动作,可是却是无比小心的,一点一点的轻轻触碰,那是小心翼翼地呵护,是把她放在心尖上疼的人才会这般动作的。 云罗心里默默觉得愧疚,纤细的手臂蓦然勾住了穆迟的后颈,然后把他往下一拉,粉唇微微一侧,刚好覆上他在她唇边小心翼翼探吻的唇,两唇相接,蓦然天雷勾动地火,热烈地缠吻起来。 云罗心里有些惭愧,穆迟是她的男朋友,她怎么可以心里还想着迟尽?她做事儿一向果决,心里一旦打定了主意万头牛都拉不回来,既然已经跟迟尽说清楚了,那就要有放下的觉悟。 她卖力地吻着身上这个把她捧着呵护着的男人,因为心中有愧,因而格外热烈。穆枭享受着云罗难得的热情,绯色的唇扫过云罗被他舔得湿漉漉亮晶晶的唇,软滑的舌伸进云罗的檀口勾着她的小舌热舞。 空气在升温,男人的大掌在不知不觉中一点点伸入了云罗的裙子里,抚摸着她细腻光滑的大腿一点点往上攀,眼底滑过一丝得逞与满足。 云罗的心思性格他都很清楚,今天一定发生了什么,肯定还跟那个跟他打电话的男人有关,但是那又如何? 现在云罗不是照样躺在他的身下,装可怜虽然卑劣,但是只要能够得到云罗的青睐,那就是好办法。 宝宝,你要体谅我……体谅我等了你二十一年……我很馋呢,男人眸底滑过一丝难耐,喉结滚动…… 打破你的脸,再陪你去整容 这一晚注定会是一个不同寻常的夜晚,雨幕不大,几辆名车依次驶入了云家,左岸走进云家,徐伯照旧引他到了前厅坐下,夜幕降临,云家灯火通明,豪华精致又不失大气,左岸实现落在大厅里已经落座的男人身上,眸色微闪,眼底滑过一抹了然。 果然,这云九就是打了拿他们当枪使的主意,不远处的祝旭已经去换了一身裁剪合贴的白色西装,整个人闲适地坐在云家大厅里喝茶,见到左岸来了,懒散地向他招招手:“许久不见,左总一如既往地意气风发呀。” “哪里哪里?哪里及得上祝男神众星捧月?”两人寒暄了两句,落座。他们玩儿得一般般,最重要的是他们也是竞争关系,都是对云罗虎视眈眈的男人,自然没有什么好多说的。 只是面上的关系还是要维持住。都是聪明人,不会给自己无缘无故结仇,对于对自己没有利益冲突的人大多数聪明人都喜欢把那些人转化成朋友。 穆云罗那看起来和谐美满的前男友团队实则跟宫斗剧差不多,看起来一派和气,底下早就闹开了。 “说笑了,左不过只是个在娱乐圈瞎混的富二代,哪里有左总那么年轻有为,不过二十五就已经是左家的顶梁柱了,左氏发展那么出色,也是左总的功劳。”祝旭皮笑肉不笑地跟左岸聊着天,云家的大门又打开了,唐逸领着一堆人走进来,看到祝旭跟左岸在寒暄没有半分惊讶,瞬间扯开了笑脸迎过去。 “哟,今儿怎么这么热闹?” 唐逸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笑得儒雅斯文,言语间又有几分风趣幽默,唐逸是个科学家,当初云罗入狱他还特地给她送去了自己特地研制的面膜,被云罗和宋沉姜称为移动百宝箱。是云罗前男友里面宋沉姜最为看好的一位。 这就不得不提唐逸的过人之处了,他是一位科学家,却不是为国家工作,家里是华国最大的医药集团,而唐逸从小就爱眼睛奇奇怪怪的东西,长大以后也是直接献身了科学事业,研究药剂。 但是他并不拘泥于只研制药剂,反而杂七杂八的什么都爱研究发明,偏生研究出来的东西都十分实用,已经多次代表国家获得国际化的科学研究类奖章,是华国有名的科学家,当时他的照片年龄被曝光的时候,在华国引起了巨大骚动的。 长得很帅,性子温和却不失风趣,最重要的是什么都会,上得厅堂下的厨房,去得了实验室,下得了格斗场,堪称华国少女眼里的完美男人。 云罗瞧上他也是通过报纸,那天她刚刚甩了前男友,百无聊赖拿起了报纸瞧上了他,结果当天晚上就出现在了某个深山老林的绝密实验室里,拿着一把在附近村子里顺来的菜刀一把搁在唐逸的脖子上,那叫一个土匪本色。 牛仔裤包裹着她的大长腿,女人一脚搁在他脸颊旁边,一边拿着刀威胁他,漂亮的狐狸眼闪着兴趣十足的光。 简直赶上电视剧里的土匪抢亲,于是某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科学家就这样逼迫屈服在云罗的淫威之下,成为她的一众前男友之一…… “今晚可热闹了,瞧瞧,我们的大科学家连研究都给搁下了,难得呀难得。” 祝旭阴阳怪气道,对于唐逸,他打心底里就有敌意,谁让云罗是跟唐逸分手后跟他在一起的,他不知道云罗为什么跟唐逸分手,反正当时趁着云罗不在,这小子居然跑到他私人公寓把他打了一顿…… 他军门出身,纵然不学无术,也不至于会输给这个看起来文雅温和的男人手底下吧,偏偏就是那么奇怪,唐逸就是一把把他给打趴下了,后面他想要反攻都被他按下来,他这张帅的人神共愤的脸呀,也不知道这个男人怎么下得去手糟蹋。 “呵,我当是谁,原来国民男神也在呢?刚才眼拙,还没看到你,失态失态。” 唐逸温文尔雅道,透明的眼镜片滑过一丝微光,眼底的阴翳微敛,跟着一众人走进了前厅,云家的前厅气派宏大,再来人也是坐得下的。 徐伯自然知道云敖和云九在打什么主意,所以直接走过去先照理着这群二世祖,不说旁的,能让云罗瞧上过的男人,个个都是人中龙凤,所以都算得上贵客。着了人备茶水甜点,然后就随他们发展,先去看看迟尽怎么样了。 徐伯刚走,几个男人就聊了起来,跟着唐逸过来的几个男人都跟云罗在一起过几天,虽然只有几天,但是现在还没有放下,这次趁着云九打电话,正好可以过来观望观望,看看还有没有机会能跟云罗重归于好。 不过一来就遇上那么多“前辈”情敌,瞬间觉得来了就是自欺欺人,人国民男神颜值搁那儿,唐逸全能技能搁那儿,左岸公司和人脉还有一片痴心搁那人,跟他们这些本来就游戏人间的二世祖一比,虽然都是高富帅,但是豪门跟富豪也是有区别的。 “的确眼拙,老子这么帅你都看不到,不是眼瞎是什么。” 祝旭也不是省油的灯,聪明归聪明,发起火来该呛人的时候也绝不含糊。 “呵,这么久了,祝旭你以为还是靠着一张脸就能让云罗回心转意?” 唐逸翻了个白眼,他也穿了一身白色的西装,看起来文雅大方,十分有气质。 反观祝旭,也是一身白色西装,却是领口大开,翘着二郎腿一副二世祖的悠然洒脱模样,关键是无论他怎么收拾,那张脸的神颜都晃得在坐的人眼花。 “不然呢?靠你那万能的技术?唐逸我告诉你,老子特地去特战队练过了,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今晚老子不把那一局扳回来老子不姓祝!” 祝旭性格看似冷漠懒散,其实打心底里有自己的想法,对于自己的尊严特别在意,早就想要找唐逸的麻烦,谁知这小子根本就不好找,在各种秘密基地的实验室辗转,根本抓不到人。 这次仇人见面,狭路相逢,正好可以报个仇,找回场子。这也是云罗当初看上他的地方,帅而且作风张扬肆意,跟她的性子很像。当初跟祝旭在一起的时候,连徐伯都说云罗眼光好,两人性格和长相都很登对。 奈何云罗那放浪性子,根本就不是个能够停下来的,随便找了个理由,就跟祝旭分了,继续在风月场子里晃悠,像飘零的落叶,永远落不到地面,永远找不到归宿。 “祝男神,怎么?你们俩有过节?” 左岸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模样,妥妥的幸灾乐祸,偏偏还作出一副关心祝旭的模样。在商场上混的都是人精,此刻看戏,反正没有他的事儿,他自然要煽风点火,瞧这好热闹。 “这你就别管了,前辈们的过节,你自然不清楚。” 祝旭懒懒开口,斜睨了左岸一眼,他想看戏他可不想跟猴一样耍花枪给他看。 “……”左岸以及跟着唐逸来的几个吃瓜群众:前辈?后来的又怎样?好歹爱过同一个女人,能不能嘴下积德? “……”祝旭:嘴下积德是不可能的,散了吧! “祝旭呀祝旭,都是国民男神了你还那么小心眼儿?我不就是把你这张脸打破过吗?男子汉大丈夫,别跟女人一样看重一张脸,一张皮而已,要是坏了我陪你去整容。”唐逸风轻云淡道,丝毫不把祝旭的挑衅放在眼里。 “既然如此,那么我打破了你的脸,再陪你去整容怎么样?”祝旭勾唇,怒极反笑道。 “真想打?我奉陪。”唐逸微微一笑,仿若谦谦君子却之不恭站起身,对着祝旭却是扬起了张扬而不屑的笑意。 “稍等,各位是想比试比试?我让佣人带先生们去大小姐的私人武馆,另外……我这里还有一位客人,在房间闲着也是闲着,不如一起去瞧瞧热闹?”徐伯走出来道。 “这位是迟先生。”迟尽跟暗浔从走廊那边的暗处走出来,大厅里一众人竖起了寒毛,这凛冽的气息,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各位好,我是迟尽。”迟尽穿着一袭宽松的黑色丝绒衬衫,下搭了一条破洞牛仔裤,还穿着一双夹板拖鞋…… 一副看似邋遢而慵懒痞气的打扮,男人身材高大,唇角痞坏地上扬,宛若撒旦在人间。 有趣,鄙人倒是很期待明天的宴会呢 一副看似邋遢而慵懒痞气的打扮,男人身材高大,唇角痞坏地上扬,宛若撒旦在人间。 “你就是迟尽?” 祝旭皱眉,这熟悉的压迫感扑面而来,这个男人长相十分刁钻,仿佛每一个菱角都剑走偏锋,但是每一个细节都完美到让人叹为观止。 偏生他气质孤绝带着几丝懒散痞气,你完全不会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他的脸上,如此气质气势,简直就是一出现就夺走了在场包括素有盛世美颜之称的祝旭的光辉。 祝旭皱眉,有这样的男子成为云罗的初恋,也难怪云罗可以眼睛都不眨就跟自己分手了,原来是早就见过大风大浪了。他这般光芒万丈的颜值搁在这儿完全掩盖不了迟尽的光彩。 这个男人的出众地方根本就不是颜值,他跟祝旭不同,祝旭是精致又十分有攻击性的颜值,往往把脸往那儿一搁就有很多人舔屏,而迟尽的帅很锋利很张扬,邪肆中带着几丝尖利的狠,艳丽独绝又仿佛孤绝万里的千山万水,似水墨柔和似牡丹艳绝天下。 明明是这样截然不同的气质,却偏偏可以在他身上完美融合,而且给人以绝对的惊艳感。绕是在座的都是男人,都忍不住为之侧目,何况女人见了他,怕是更加疯狂。 而他打扮也不似在坐的人那么正式,穿着黑色丝绒的衬衫,破洞牛仔裤,休闲又十分新潮的打扮在一群西装革履的人里面算是一股清流,最让人无法接受的那这男人在别人家做客还穿着一双夹板凉拖…… 简直不要太与众不同,祝旭颜值在被狠狠碾压的同时,瞬间感觉自己翘着二郎腿的那几份懒散跟他比起来简直是弱爆了。 而唐逸则是冷冷地凝视着这个男人,眼底滑过一丝讶异,他的身份十分贵重,是华国国宝级的科学家。自然,偶尔也会出现在某些非正式的地方,而拉斯维加斯的地下赌场他去过几次。 虽然没有见过夜帝的真面目,但是这一身与众不同的打扮却是那位的经典打扮,很多人见到破洞牛仔裤和夹板拖鞋就会第一时间在脑子里蹦出来这个危险的人物。 而唐逸自然也不例外,他皱眉,深深地凝视着迟尽,他记得云罗的初恋只是个小混混,根本不可能在短短几年里成为这般大佬吧?虽然他在怀疑,但是还是把怀疑压在了心底,不动声色。 云九已经交代了让他们今晚不要轻举妄动,大家都不是会乖乖听话的主,不过在看到迟尽以后一个个都乖乖巧巧地听了云九的话,因为这本人跟他们想象中相差太大,如若真的只是个小混混,一个个早就撸起袖子冲上去揍人了。 可是这个缓缓从阴影里走出来的男人,不论气场容貌还有周身的气质都是万里挑一的,怎么看也不可能是个不学无术的小混混,身后还跟了那么一位随从,随从看似冷漠的站在迟尽身后,但是步伐很轻,周身裹着寒冰,一看就不是简单货色。 现实与想象相差太大,让原本跃跃欲试的人都不动声色地打量起迟尽,没有心情践行自己刚才规划好想要做的事儿。 再说了,云罗不在,他们擅自做主打了迟尽,要是后面云罗维护他,那么他们不是死翘翘了?都是人精,自然没有人愿意铤而走险,于是现场明明暗地里打几百架了,面上却又是一派和气。 “是,我就是迟尽,先生难不成认识我?”迟尽缓缓抬眸瞥向长相不俗的祝旭,眼底闪过一丝了然,祝旭这张脸可不是只是在华国火热,在国际上也是有名声的,他偶尔也会翻看杂志,是以见过祝旭的照片。 看他的架势,来云家应当是有事儿。虽然不清楚这个男人为什么对自己藏有敌意,但是迟尽也是不动声色,唇角半弯不弯,道。 “据说你就是云罗的初恋,幸会呀……我们都是云罗的前男友!”祝旭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对着迟尽眨了眨眼,似乎是在跟他打招呼。 “嗯,恐怕云罗的前男友不只这么点吧?”迟尽落座,有佣人送来了茶点,暗浔站在迟尽的身后,心里只觉得这样的场面十分荒谬,心里对于那位荒淫的穆云罗大小姐着实没有什么好感。 果然是名不虚传的凤城女妖精,男人可真多,委屈了我们家主子还得来伪装成她的众多男后宫中的一位。 主人应该只是阿狸小姐的,阿狸小姐要是真的成为了那狐狸精的后妈指不定要被怎么欺负。 他在心底给迟尽加油打气,不管怎么样,一定要打探清楚那云敖算盘里打的什么主意,为什么要招惹他们主子的女人。 “自然不只,我们不过先到了,明天宴会,大家都会过来。” 左岸道,实现落在茶杯上,表面上没有看迟尽,实则是在观察身边这群人的表现,所谓敌不动我不动,没人愿意当出头鸟,何况这里还是云家,要闹事,也要看看自己身份够不够格,偏生够格的都不动声色,其他人自然静观其变。 “哦?有趣……鄙人倒是很期待明天的宴会。” 迟尽琉璃般的眸子一转,落在唐逸身上,薄唇微敛,狭长的眸子笑意潋滟,遇上老熟人了呢~ 真没想到会在华国云家遇上唐逸这只老狐狸。 不会让阿狸年纪轻轻就当人后妈的 面上虽然这样说,但是迟尽心里面对于这位素未谋面的妖姬一般的穆云罗着实没有什么好感了,而且他今天挑的什么日子过来? 这刚好是穆云罗的前男友俱乐部会员日吗?突然间那么多前男友上门,还要在云家搞宴会邀请的全是穆云罗的前男友? 真的是活久见呀,真的是鸟大了什么林子都有,迟尽真的对于穆云罗这一串美男后宫没有什么好感,一群男人追着个女人跑就算了,这门子宴会都参加。怪不得刚才自己说是穆云罗的初恋分分钟就进来了,原来是有宴会,来的人还不少。 在坐的人对他都有明显的敌意,只是不表于色,而各自之间也都有若有若无的敌意,偏生是他认识的祝旭跟唐逸之间的敌意分外浓烈,看来今晚有好戏看了。 “巧了,我们也很期待。” 唐逸是见到迟尽以后第一次开口,带着温雅的笑,透明的镜片掩去了他眼底的锋利,整个人仿佛就是一个透着一身书香味儿的研究学者。 唐逸勾唇,在他看来迟尽应该还不知道自己已经中了云九跟云敖的套,对于云家这样的做法他倒是很有兴趣看戏,他最好奇的是依穆云罗的性格,再次碰上这个男人的时候到底会不会挥鞭子。 同样他也很讶异和怀疑,穆云罗有那么多前男友说明什么?说明在这个男人之后她风流逍遥,游戏人间。 如果这个男人真的很爱她,那么见到他们一定不会这样风轻云淡,根本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这样的态度只有两个原因,要么就是穆云罗在这个男人的心目中根本就没有份量,他根本就不爱她,或者这次回来就是为了利用云家。 而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这个男人压根就是冒充的,虽说大家都知道云罗的初恋叫迟尽,但是没有人见过本人,也就是说,除了云罗以外,没有人能够切切实实地认出来他到底是不是云罗的初恋,他们耿耿于怀的那根刺。 还有,两人除了名字,千差万别。他们听说的那个迟尽是个街头小痞子,听说皮相不错,但是流离失所并且有的时候连饭都吃不起。 当初云敖还在外地,旁敲侧击地被告知了云罗的状况,因为当时他也自顾不暇,所以只是派了人阻止他们在一起,他觉得一个小混混是配不上他云老大的宝贝女儿的。 云敖杀戮果决,自然是派人杀迟尽,因此云罗跟云敖也有了间隙。 唐逸这个人就是一只狡猾的狐狸,看似是被云罗胁迫威逼利诱跟她在一起的,其实一早就料到了她会来找自己。 报纸是他故意上的,而时机也是算好了穆云罗的空窗期,还买通了她身边的几个狐朋狗友挑唆,是以才有了穆云罗直接去实验室提人的事情。 他狡猾多变,城府极深,如今看到迟尽,反而有一种看不透他的感觉,这个男人的贵气根本不是一般人能够冒充得了的,若非是上位者多年,执掌权欲生死的王,根本不可能拥有这样的气势。 不过单单从穿衣打扮和他的气质和气势就断定他不是迟尽,或者猜想出他是夜帝他没有那么疯狂,聪明人看出来了什么也是会不表于色的。 “刚才出来就听见你们说要比试?可以继续吗?我本来就是来凑热闹的,若是没有了热闹,夜色已晚,也该歇下了。” 迟尽二郎腿一翘,坐姿慵懒散漫,话语间烟火气十足,根本看不出来这个坐没坐相的男人的位高权重执掌拉斯维加斯地下暗局的掌控者。 他这一言说出来刚好对上了祝旭,这话就是在激他,迟尽自然知道祝旭的身份,军门世家的子孙不好好为国效力反而投入了浑浊的娱乐圈搅弄风云,着实让迟尽觉得新鲜。 他很好奇这位与众不同的国民男神对上这位深藏不露的科学教授唐逸会有什么好戏看,迟尽不知道的是自己才是被围观看戏的那个,偏偏自己散漫的要死,还想看旁人演戏给他瞧。 “比试?不,我跟唐逸可不是比试,咱们新仇旧恨一起算。”祝旭薄唇一勾,对着唐逸挑衅一笑,两人达成共识站了起来。 “祝男神这张脸可得珍惜着点儿,要是伤着了,你的小老婆们可是要心疼的。新仇旧恨?我跟你可还没有添新仇啊。” 唐逸的毒舌是出了名的,当初是在研究会上公然怼学术界泰斗,后来是跟云罗吵架不依着她两人还要吵起来,这次见到祝旭凑过来让他打他心情一变就又开启了怼人技能。 “新仇,就是你明目张胆的来,说……你是不是还对云罗念念不忘?” 祝旭本来是个聪明至极的男人,偏生碰上了唐逸就跟火星撞地球一样失去理智,谁让他最引以为傲的脸曾经被这个男人抓花过。 偏偏他一个大男人还不可能把这事儿告诉云罗说自己被打了,还是被她前男友暴打,连脸都给打坏了。 神他妈知道他有多憋屈,这些都是拜唐逸所赐,早就想要找他算账了,可是他却经常不在,在各种秘密实验室周转压根抓不到人,这次碰上了他自然是来劲儿的。 “跟你有关系?祝旭,自己下来多久了记不得吗?得了,要打就打,奉陪到底。” 两人剑拔弩张的氛围让看热闹的众人十分兴奋,众人也跟着站起来,祝旭率先跟着佣人指引往楼上而去,云罗特别喜欢舞刀弄枪的,她的私人武馆就在她房间转角过去特意修建出来的巨大武房。 一群人跟上他们的步伐准备去看热闹,虽然对于迟尽有敌意,但是说白了,他们相互之间也有敌意的,何况云九发话了,他们自然要给面子,于是也没把迟尽当回事儿。 迟尽见他们吵吵闹闹走在前面,跟暗浔使了个眼色,两人跟上人群一直走在最后。这条路也是琳琅满目的,设计精巧,偏生有一间房间门口挂了一串紫色的风铃,风铃飘摇,因为众人路过,铃儿被扫过的风带起声响,十分悦耳。 迟尽皱眉顿足,步伐原本悠闲懒散,却在此刻蓦然定住,云家的下人都十分训练有素,旁的时候都不会打扰主人和客人,各做各的事儿,所以就只有前面佣人领着一众人过去云罗的私人武馆。 而迟尽却是站在门口,眼神一凝,趁着前面的人在攀谈,不知不觉地打开了们遣了进去,暗浔自然也悄然跟上去了。 只是他还是不知道为什么主子突然要进这一间房间,可是刚刚走进去就看到床头那一副巨大的少女写真眼神蓦然一顿,直想夸主子威武,这般厉害,走进来就刚好找到了阿狸小姐的房间。 不过仔细一琢磨又觉得不对劲儿,这里为什么会有阿狸小姐的住处?这房间一看就不是一天两天腾出来的,虽然看似一切崭新,但是那副画像却不是新的,怎么也有几年的样子了。 意思是阿狸小姐在这儿住过?还是几年?那么阿狸小姐说的未婚夫难不成真的是云敖? “……”暗浔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大跳,然后反射性地看向迟爷,迟尽走到了落地窗前掀开了帘子,外面很黑,天空里也没有星星。 他记得从前他拥着乔狸在自己的小破屋的窗台上坐着,他的住处很简陋,但是阿狸从来没有嫌弃过他,反而为他添置一些家用,怕他不接受,她只是买一些自己喜欢的娃娃抱枕或者好看的小玩意儿填补着他的空间,让他的房间有人的味道,不再是冷冰冰的一处破屋子。 她在他的门口挂了一串紫色的风铃,她说她喜欢紫色的风信子,风信子的花语很多:幸福、浓情、倾慕、生命、永远的怀念。 而紫色风信子的话语并不好,是负面的:悲伤、忧郁、妒忌的爱。她说她喜欢的不是它的花语,而是它表达的意思:得到我的爱,你一定会幸福快乐。 他得到过,也幸福快乐过,这个时候看到那串当时他没有带走的紫色风铃出现在云家阿狸的房间门口的时候,蓦然哽住了喉,根本不知道作何反应。 “阿狸在云家过得还不错,不过很抱歉,云敖,我是不会让阿狸年纪轻轻就当别人后妈的。” 感觉两人的相互试探不在一个频道线上 “阿狸在云家过得还不错,不过很抱歉,云敖,我是不会让阿狸年纪轻轻就当别人后妈的。” 迟尽环视了四周的陈设,各处妥帖干净,看得出来云敖对阿狸的用心,只是他还是不服,纵然是他放手的,他也没有资格再去过问阿狸的未来。 可是在他的心里,她一直是最重要的,现在回来了好不容易见到了阿狸,纵然她还怨他,可是他做不到眼睁睁看着他爱之如命的阿狸成为一个年过半百的老男人的小娇妻?他做不到袖手旁观。 “迟爷说的是,阿狸小姐这么漂亮,可不能让云敖这老男人糟蹋了,而且这云敖在外的名声就不好,暴戾又还是个女儿奴,要是以后阿狸小姐跟着云敖。” “指不定会被穆云罗怎么欺负?我可听说了那女人有多么嚣张跋扈,阿狸小姐现在的性子刚硬,要是两人遇上了指不定要打起来,到时候云敖自然偏袒他的女……”暗浔一个劲儿的说,迟尽微微皱眉,眸色一厉:“闭嘴,再说老子割了你舌头。” “……”暗浔乖乖闭嘴,也意识到自己话太多了,明明不该他管的事儿他激动个什么劲儿? 而且迟爷最是讨厌聒噪之人,他要是现在在古堡早就被迟爷着人拖下去喂缪斯了,还好这里是华国云家才让他保住了性命。 不过他也看出来了,迟爷自从见过了阿狸小姐以后一直魂不守舍,小腹上的伤口才刚连好敷了药膏,本来就不宜走动,可是在管家来找他的时候他直接就出去凑热闹了。 搁了往常他根本就不会出门,想当初迟尽在古堡怎么一个懒字了得,若非大事儿谁能劳烦得动他,现在却直接走出来。 原来一开始他的目的就不是凑热闹,而是来看看云家是不是真的有阿狸小姐的容身之处。 偏生刚好就撞见了,而这房间里的味道香香的,迟尽闻得出来,这是阿狸身上的味道,他今天才抱过阿狸,自然记得她身上的味道,这里的陈设很艳丽,其实跟他记忆里的女孩儿有很大的出入。 若不是门口的紫色风铃和床背面的墙上那一副巨大的海报,他也确定不了这就是阿狸的房间。 “走吧。”迟尽看了一眼四处的陈设,没有打算再停留,这里是云家,他消失太久势必会被人发现。 “是。”暗浔皱着眉头跟上迟爷,最后转身打量了一眼这房间的陈设,居然发现这里的户型还有很多家具的摆放方式都跟迟爷在古堡的卧室如出一辙。 迟爷会在阳台上养一株薄荷草,从来不喜欢花花草草的男人居然会亲自去照料那株薄荷草。 而这里的阳台跟古堡那里自然是不同的,设计得偏女性化,偏生也种了薄荷草,晚间风凉,加上刚才迟爷拉开了窗帘,让暗浔能够闻到薄荷草微微弱弱的清新气味,十分安神。 想来这两人都是还念着对方的吧,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的相似之处,不过他眼珠子一转看向那副巨大的海报,海报里的姑娘媚眼如丝,哪里有他看见的照片里那个清纯女神模样?那就是他见到的威胁他赔她一个亿的女人,嚣张跋扈偏偏还厉害得要死。 暗浔不动声色地带上门,他身上的伤刚才拖那位医生给包扎过了,现在他跟迟爷都是带伤在云家走动,所以一定要小心翼翼,不能落了人把柄。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了云罗的房间,跟上那个方向摸索着去了穆云罗的私人武馆。与此同时,云敖跟徐伯在办公室里看着这一幕,云敖扯了扯唇角,望向徐伯道:“这下总能确定他就是迟尽了吧。” 这是云敖跟徐伯设的局,云罗的风铃早就被她扔到了杂物间,那些东西徐伯知道她舍不得扔,便一直帮她留着,这次拿出了紫色的风铃挂在门口也是在试探迟尽到底是不是他们觉得的那个人,毕竟差别太大,他们可不想明天云罗回来搞出来大乌龙。 然而迟尽不出所料地走进了云罗的房间,那么多间房,为什么迟尽不去别的偏偏要去这一间,定然是认出来风铃才会推门而入的,他们在里面干了什么云敖看不到,穆云罗的房间谁敢装监控呀? 所以他们并不知道,其实迟尽的心思远比他们想象的更深,他在里面的时候就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劲,他跟阿狸分开那么久了,那风铃不可能刚好被挂在门口,阿狸的性子他知道,这次见了面则是更能理解她的极端。 不管是出于什么心态,阿狸都不会把那支风铃大刺刺地挂在云家的门口,这里算不上她的家,一看就是不经常住的。 这样一看,他也算欣慰了些。 这东西不用想也知道是云敖做的,看来他应该是被识破了什么,特地挂了风铃引他进阿狸的房间这是在示威吗? 迟尽走出房间以后对着监控那边邪肆一笑,慵懒的笑意缓缓漾开,仿佛梨花向晚,看似温和实则暗藏锋芒,那眼神似乎在说:走着瞧~ 他眼底暗流涌动,云敖这个举动实在是太剑走偏锋,看来他应该已经知道自己跟阿狸的关系了,所以是在用这个方式让他放弃?呵,他可不会就此放手,云敖,咱们一点儿一点儿来。 徐伯望着监控,突然就看到了走出房间的迟尽那乍然漾开的笑意,背脊一凉:为什么感觉云老大跟这个迟尽的相互试探不在一个频道线上呢? “可是老云呀,明天要是真开了宴会,小公主定然又是要生气的,何况你还是又来再婚这一招。”徐伯对于这对父女的互耍阴招早就了然于心。 “气吧,能回来看看老子,我也是知足咯~”云敖一副洒脱模样。 “……”徐伯:倔吧,犟吧,反正犟不过自家闺女儿,也就现在嘚瑟嘚瑟。 老子对格斗没有兴趣,只对杀人感兴趣 迟尽跟暗浔到了武馆,台上已经打起来了,左岸支着下巴看着上面十分激烈的格斗,有些兴趣盎然地转而看到刚才消失现在又突然出现的迟尽,迟尽跟暗浔都不是寻常人,出现得无声无息,台上正打得火热,自然没有人注意到他们。 而偏偏左岸从一开始就发现迟尽跟他的小跟班没有跟上来,是以留了个心眼,所以才分分钟就瞧见了一副姗姗来迟状的迟尽。 他走过去跟迟尽打招呼道:“听说迟先生是云罗的初恋,说起来倒是我们在座的所有人的老前辈啊,不知道迟先生有没有兴趣跟我做个朋友。” 左岸是个商人,能够迅速看到人身上的利弊,而迟尽这个男人偏生给他一种很奇妙的感觉,没有那种让人觉得神秘偏生又十分神秘的感觉。 试想一个小混混真的能够在四五年崛起,开豪车穿着看似休闲邋遢,但是光是那一身衣服就是平常人一辈子都不一定能够得到的财富。 最让人觉得琢磨不透的是他身边的男人,脚步行走间根本就不是普通保镖能够拥有的能力,明明长着一张帅脸,站在迟尽的身后,只要他不说话,就没有人会注意到他,这很显然就是暗卫。 就如云九的属性,他这几年张扬很多(跟云罗脱不了干系),所以算是暴露在阳光下了,很多人认识他。 可是在云家没有公开要金盆洗手之前,云九就是云老大的贴身暗卫,这样的人即便皮囊出众,但是只要他们愿意,那就是跟在主子后面的影子,根本让人注意不到。 迟尽,由他初步判断来看,就是混道上的,而且,极有可能是个大佬,这次回来指不定就是找云敖的麻烦,对云罗……或许根本就没有想法。 不然这个男人肯定会先找云罗这个人,而不是直奔云家,初步排除情敌可能以后,左岸觉得这个人值得做朋友,这个朋友自然不是自然的朋友,而是商业交际中的朋友,商人重利,一切可以对他有益的人都可以做朋友。 左岸伸出一只手,十分诚挚,说到底,这里的人都是老狐狸成精了的,要不是最大的两只老狐狸对上了,还轮不到左岸来结交他,他能看出来的,其他人自然也看得出来。 “没有兴趣。”迟尽冷漠地撇开头,骨子里的桀骜不驯十分带感,他是拉斯维加斯的夜帝,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跟他结交的,这些人打什么算盘他哪里能不清楚。 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在拉斯维加斯时舒服日子过惯了,改不了那奢靡张扬的作风,衣服裤子看似十分休闲简单,实则都是大牌,而且还是设计师为他量身定做的。 有人会觉得这个衣服既然很简单,为什么还要搞得那么复杂,还要请大师设计,还要用最好的料子? 迟尽跟云罗都一样,性格张扬又桀骜不驯,他既然有钱那就要用最好的,那么有钱为什么要将就? 他们的价值观里面没有退而求其次的说法,他自己就是最好的,自然一应所需都要配得上他,他们又狂妄又傲气,整个人从上到下都散发着张扬自信从容倨傲。 左岸皱眉,原本搁在空中的手十分尴尬,干脆假意抬起来抠了抠后脑勺,眼底却是滑过一抹暗色。 左家虽然及不上云家,但是在这凤城甚至在华国都是有一席之地的,他左岸上任CEO以来可从来没有被这样甩过脸子,此刻心里那根弦仿佛蓦然崩断。 他居然被一个传闻中名不经转的小混混给蔑视了,偏偏是他自己腆着脸上去自取其辱的,左岸黑了脸,却没有动作,在云家在云罗不在的情况下他还没有狂到敢在云家砸场子的地步。 不过古来有句话叫祸水东引,他不能收拾这个狂傲的男人,但是不代表台上那两人不能,他们无论身份地位还是能力都是被云敖认可过的,要是他们两个来闹事,就可以很容易给迟尽难堪了。 偏偏这两位大佬见面就要打架,也不知道有多大的深仇大恨,原本可以好好同仇敌忾的,现在却变成了窝里斗,看着他就来气,不过不得不说这祝旭看着吊儿郎当。 唐逸看着温文儒雅,偏生这两人对上都是尖利的主,每一个招数都带着尖利的刀刃给,处处过招都冲着对方的命脉而去,而对方却能够在最危险的时候风轻云淡的躲开。 只是把这场打斗看成是杂耍的就是迟尽了,他手底下培养出那么多鬼猎手还有暗影古堡外面就是狩猎场,见惯了屠杀,反而对于这种根本不见血的比试不来电,直接带着暗浔在一旁摆了桌子喝起茶来。 祝旭是军门之后,虽然当初学艺不精加上根本没有料到会被祝旭打击报复所以才抓花了脸,后来特地又进了军营特地训练过,就是为了这一天逮着唐逸跟他一决高下。 而现在跟唐逸打起来却还是有些吃力,这个男人一直深藏不露,能够让宋沉姜都夸奖的男人寥寥无几,唐逸能够做到这一点也是个厉害角色。 在跟祝旭打斗搏击的过程中,他瞬间擒住了祝旭飞过来的拳头,近身搏斗讲究技巧和速度,两人速度都不慢,甚至可以说是佼佼者。 然而祝旭毕竟只是个混娱乐圈的,而唐逸不同,唐逸是个鬼才,脑袋灵光,在打斗过程中找准了祝旭的弱点,前面的花招都是引诱祝旭入坑,尔后给予他致命一击。 在祝旭倒地的那一刻,原本还在打扫卫生或者路过的女佣人都毫无例外地发出了尖叫,国民男神祝旭呀,谁不爱这个男人?偏偏他刚才那样帅气地跟对手过招,明明是节节相逼,偏偏最后却被唐逸给绕进去然后被打倒在地。 脸上被打了一拳,疼得祝旭直抽气,他感觉脖子里有浓稠的液体流出来,伸手一摸……留鼻血了,要是照一照镜子,指不定还能看到自己破相了,鼻子都快被打歪了。 唐逸毫发无损,白色的西服刚才被扔在地上,里面的白色衬衫被扯出来松松垮垮的样子,倒是有几分斯文败类的感觉。 而他踩着步子走到祝旭面前蹲下身,微微一笑,一把把人给拉起来,替他拍了拍肩膀上的灰,风轻云淡道:“祝男神,要我陪你去整容医院吗?费用我包~” 这话桀骜不驯,偏生是这样一个在谁的记忆里都是文雅书生即视感的嘴里蹦出来,格外的格格不入偏偏又的确如此。 “滚犊子!”祝旭一把拍开唐逸的手,伸手抹了抹流出来的鼻血,笑的坦荡:“老子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唐逸你给我等着,老子迟早找你算账。” 祝旭虽然不爽,但是对于唐逸的武力值还是十分尊重的,愿赌服输,输了并不丢人,丢人的是自己放弃了给自己找回面子,反正这事儿搁那儿没完,他迟早还会找唐逸算账的。 话说完了,他也不多留,身上有伤,加上他最引以为傲的俊颜被破了像,于是走下来把迟尽旁边搁着的茶水喝了一般,扬长而去。 “行呀,奉陪到底。”唐逸从台子边上把挂着的白色西装外套扯下来披在身上,明明十分帅气的动作,他做出来却斯文养眼,把搁在一边的金丝眼镜拿过来戴上,瞬间回归儒雅斯文的研究学者形象,一点儿也看不出他上一刻在台上是如何雷厉风行地将对手打趴下的。 “等等,我挺说迟先生也是性情中人,对于格斗也十分感兴趣,既然人都来了,不如跟唐先生比试比试。” 左岸适时开口,原本已经收拾好走下台的唐逸那双狭长的眼瞥向迟尽,冷漠又带着几分打量,光靠衣着和习惯他自然不能断定这个男人是不是拉斯维加斯的夜帝。 但是如果能够跟迟尽过几招,或许在招数里面他能够探清门道。 “哦?想不到迟先生也是个格斗爱好者?有没有兴趣切磋切磋,权当练练手。” 唐逸既然有兴趣,自然把话给接了过来,至于上不上就看迟尽的意思了。 他对于迟尽可没有好印象,如果能够在比试中断定他不是夜帝,那么唐逸可不会手下留情。 一个小混混,他想要碾死不是十分容易的小事情吗? “老子对格斗没有兴趣……”迟尽眸色一转,邪肆而性感,带着几分缭绕的迷魅。他是夜帝,对于这种小打小闹自然没有兴趣,他只对杀人感兴趣! “不过,乐意奉陪。”绯色的唇角一弯,偏生连唐逸都觉得背脊一凉。 迟爷果然是迟爷,他担心个锤子? “不过,乐意奉陪。” 绯色的唇角一弯,偏生连唐逸都觉得背脊一凉,迟尽既然能够在拉斯维加斯地下猎场立足且称霸一方,自然有他的过人之处。 准确来说,他的武力值不可限量,谁也不清楚这个男人有多么的可怕,在拉斯维加斯,他杀人从来不亲自动手,可是谁都知道,如果是让夜帝亲自动手,那么必然是让人生不如死。 这个男人有个变态的爱好,杀人喜欢放血,喜欢看着活人像畜牲一样挣扎,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血液流尽。 不过在这里,迟尽自然会抑制自己的残暴本性,跟唐逸对决吗?他刚才在下面边喝茶边看的时候就已经看到了两人的破绽,也知道一直是唐逸在勾引祝旭进入他的圈套,然后再给他一个反杀打击。 祝旭是军门世家的公子哥儿,说到底看似心思深沉但是在他们这种人的眼里还是太过单纯,唐逸是个科学家,涉及的东西千奇百怪,思维灵活且跳跃。这样一个只需要动脑的人为什么会格斗? 这一点就很值得人深思了,不过看样子根本就没有人在意这一点,文武双全全能型的唐逸到底是何方神圣尚无定论。 迟尽缓缓起身,黑色的衬衫袖子被他慢慢挽起来,动作缓而帅气,勾唇的弧度恰好,他的帅毋庸置疑,然而更加惹人注目的是他周身沉冷而张扬的气势。 一个人的能耐如何光从外表看尚无定论,可是一个人的气势和气质都是日积月累出来的,迟尽这个人骨子里透出来的轻蔑和淡定都是骗不了人的。 左岸忍不住皱眉,背脊发凉,感觉这个人仿佛是从阴暗的地狱里爬出来的魔鬼一般,对这里的一切虎视眈眈,特别是对他这个刚才故意抬杠想让他上台被唐逸羞辱的人的虎视眈眈。 而在台上的唐逸已经开始把刚才穿上的西装外套再次剥了下来,薄薄的镜片下眼神冷漠而充满探究,说到底,他对于这个迟尽没有太大的把握。 如果他是一个小混混,绝对接不下他三招,而如果他真的是他猜测的那个人,那么他根本接不下他一招,这就是差距,这就是他们之间的区别。 迟尽一边在挽袖子,一边在踏着悠闲散漫的步子走向唐逸,他从来都是这样从容不迫,就算是前方是地狱他也依旧能悠然自得地走进去,他属于黑暗,属于可以吞噬一切的黑暗。 就在在一意孤行要上去时,暗浔眼底滑过一丝担忧,主子身上还有伤,刚刚包扎好以后医生说了最近不能做剧烈运动,要安心静养,可是这才刚刚包扎完迟爷就要去跟人PK,这也太不把自己身体当回事儿了吧。 “主子……”他作为迟爷的暗影,自然要做好份内的事儿,对于迟爷的身体也是要有考究的,不能让主子把自己置身险地。 “我自有分寸,你看着就好。”迟尽哪里不知道暗浔的想法,他转眸看向他,眼底的警告意味十足。 “是……”暗浔心脏一紧,刚才迟爷眼底的不悦十分渗人,最近他的确有些不知所谓了,迟爷要做什么哪里是他一个下属能够置喙得了的? 迟爷有自己的考量,而他只需要不管在任何时候都保持着自己应该保持的警惕状态,做好护卫的职责就好。 “怎么,小护卫担心迟先生会输?” 有人随声附和道,说到底还是因为有唐逸跟左岸撑腰在对付迟尽,不然在云家他们也是不敢轻举妄动的。 “呵!”暗浔撇开眼根本不打算回复那个妄图挑衅的人,迟爷的权威从来容不得人挑衅,他心下不屑,压根就不把这想要挑衅的人放在眼里,对他而言都只是小喽啰的东西,迟爷更不会放在眼里,跳梁小丑而已。 “怎么,一个小跟班都敢跟我们叫板?等下你们主子败了你就知道你们招惹的是什么人了。” 那人还是幸灾乐祸,都是些二世祖,家里有矿的人自然不知道什么人坚毅果敢,而台上的人不同,他们都是一类人,狠厉又霸道,只是各自掩饰自己的皮囊不同。 迟尽站在台子上,笑意微敛,看向对面的男人,男人刚才还斯斯文文,如今又如一条淬毒的毒蛇,那双阴狠的眸子没有了薄薄的镜片阻挡,直视着他,眼底的兴奋和阴毒也是毫不避讳地落在他的身上。 “那么,走着瞧吧。” 暗浔冷漠地扫了他们一眼,根本就不把他们放在眼里,一群无知之徒而已,根本就没有资格知道迟爷的实力。 “唐逸?我听说过你。”迟尽张扬一笑,一边说一边慢条斯理地挽着袖子,半分没有危机感。 “是吗?能让迟先生记得,是我的荣幸。” 唐逸莞尔,笑意里分明淬着毒,半分不掩饰对于迟尽的杀心。只不过这里是云家,他好歹要给云罗和云老大面子,不然早就动这个“负心汉”了。 他可记得自己是怎么跟云罗分手的,他太过自信,以为自己是特殊的,在云罗面前提起了这个男人,可是第二天完全没有预兆的就被甩了,云罗转个背就跟祝旭好上了。 那个时候他才明白是自己高估了自己在她心里的份量,她根本就没有心,根本就没有把心思放在他们任何一个男人的身上,至始至终都把心留给了那个“负心汉”,也就是他眼前这个男人。 “哦?那么被我打倒,也会是你的荣幸,开始吧!” 迟尽话音一落,人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窜到了唐逸的身后,直接一击落在了他的后背上,格斗讲究技巧跟速度?不,只要拥有最快的速度,那么杀人不见影,技巧哪里又有什么用武之地? 唐逸的破绽他在下面早就看出来了,走上来根本不用试探就能把他打倒,压根不废吹灰之力,唐逸刚才还一副蓄势待发的模样,此刻就已经被迟尽打倒在地,在座的众人没有一个人看到他是怎么突然瞬移到唐逸身后的。 底下一片倒吸气的声音,根本没有人料到会出现现在这一幕,而刚才还打倒了祝旭的男人已经趴在了地上。 只是一招,一击即倒,而只要是懂行的人都知道,如果这个时候迟尽身上有刀的话,或者迟尽只要起了杀心,唐逸根本没有还击之力。 这就是高手过招,一招就能抓住对方的死穴并给予致命一击。迟尽的眼睛又狠又毒,但却不表于色,掩于深色瞳孔底的暗色汹涌,脸上却是让人琢磨不透的慵懒痞气笑意,这才是高手,不露声色就能让人置之死地。 “嘶……”众人:卧槽,一定是我眼睛花了。 “……”暗浔扶额:迟爷果然是迟爷,他担心个锤子? 迟爷的实力如何他自己记不得吗?怕是亲眼看着迟尽被阿狸小姐抽了皮带就忘了这个男人是拉斯维加斯的王,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动动手指头就能让无数人身首异处。 大家以为这样把人打倒就算了?不,迟尽完全不是那么低调的人居然在唐逸躺在地上的时候一脚踏在他的背脊上。 白色的衬衫上瞬间出现了某人夹板拖鞋底子上印出来的印子,印子不深不浅,但是着实让人觉得屈辱,偏偏某个男人抬了脚就没有打算放下。 一脚踏在他的背上不说,还俯下身缓缓道:“唐逸是吧?现在还觉得荣幸否?” 他张狂惯了,虽然知道这里不是自己的地盘,但是自刚才紫色风铃的试探,他知道云敖一定怀疑或者已经确认了他跟阿狸的关系,反正迟早都会暴露,何不张狂一些,让那老匹夫知道自己的厉害。 这倒是苦了倒在地上浑身无力痛不欲生的唐逸,想他威名远扬,是华国数一数二的科研大佬,居然被人打趴下动弹不得,还被人踩着背的耀武扬威,简直是脸都丢到太平洋去了。 祝旭原本是要去处理伤口的,可是在走的时候听到了左岸的挑衅,干脆就去而复返又折回来打算看好戏了,琢磨着到时候跟迟尽一起去包扎伤口也有个伴儿,顺便还能跟他套套话,谁知道见到的是这样的情景,简直是大快人心。 “迟先生厉害,唐逸愿赌服输。”唐逸眼底的狠厉越发深沉,可是他足够聪明,知道以退为进,账可以先记下,以后慢慢算。 “哦?唐先生……你认出我了吧,我们可是老熟人呢~” 迟尽抬脚,把人从地上拉了起来,蓦然凑到他的耳畔缓缓道。 “……夜……夜帝……?”唐逸一脸懵逼,眼底的暗色蓦然炸开,他赶紧敛下,暗道了一声:完了! 我就问一个问题,你喜欢男人吗? “……夜……夜帝……?”唐逸一脸懵逼,眼底的暗色蓦然炸开,他赶紧敛下,暗道了一声:完了! “是我,想不到我们这么有缘,还能在华国见面。” 迟尽缓缓道,说完便转头走下了台子,唐逸有些狼狈地站在台子上,刚才把祝旭打倒的那股子狂傲全部被消磨得干干净净。 看着迟尽的背影他忍不住背脊发凉,这个男人的来历他绝对不能透露出去,夜帝已经认出了他,又这么明目张胆地直接跟他打了招呼,那就是**裸的威胁。 不过他心里总算是放宽了些,被夜帝一招打倒总比被一个混混打倒强的多吧。而且他输的心服口服,依夜帝的实力,他那点功夫连班门弄斧都算不上。 迟尽打完人直接扬长而去,他没有理由再待在这里,刚才那些冲动的行为都是他故意而为之,虽然云敖一直没有出现,但是今晚他的试探已经透露了他的怀疑,现在指不定就在哪里看着他。 他就是一想到阿狸跟这老匹夫有问题他就火大,于是就这样示了威,迟尽自我感觉良好,唐逸表示想要撞墙。 “……”唐逸:老子不要面子的呀?成为单方面“情敌”斗争中的牺牲品的他容易吗? 唐逸一拐一拐走下来的时候刚好看到祝旭在一边幸灾乐祸地看着他,于是某个作死的男人眉头一扬,道:“兄弟,一起去包扎包扎?哎呦你瞧瞧这小可怜,没破相吧?” 说着祝旭就一把把手往他脸上凑,要蹂躏他的脸颊,偏偏祝旭刚一上手,一双手都怼到唐逸脸上,挤着他的脸用力扭曲他的五官,谁知道惊喜来得那么意外,刚一蹂躏,唐逸刚好一口血气汹涌而出。 “噗……”一口鲜血喷涌而出,喷了祝旭一脸血,唐逸吐完,从身上摸出一张方巾擦了擦唇角,绽开了一抹笑:“不好意思呀,这口血憋太久了,吐出来舒服多了,不然我陪你去洗个脸吧。” “妈蛋,唐逸……老子跟你没完。” —— 夜已经渐渐深了,迟尽回了房间,暗浔突然造访,他刚才在厕所的时候习惯性刷新闻,谁知道刚好刷到了云家的大新闻,那就是凤城地头蛇大佬云老大要二婚的消息,刚好看到的时候他手一抖,差点把手机给扔飞了,不管那么多先要去告诉主子。 “这么晚了,还有什么事儿?” 迟尽正裹着浴巾走出浴室,身上的绷带没有沾水,看起来是小心清洗了自己,只是刚从浴室出头,头发上沾着湿气结成的水珠,脸颊也带着浅浅的绯红,**的上身虽然缠着绷带,但是依旧英俊性感,暗浔站在那里感觉看哪里都不对劲儿。 眼神漂浮,耳根子居然也红了,他现在真想扇自己几巴掌,就算迟爷皮相再勾人,咱作为下属的能不能专业一点,要稳住,他不能弯呀~ “咕咚……”暗浔吞了吞口水,神色躲闪,耳珠翻红。 “……”迟尽一边用毛巾擦头发,一边走过去坐到床上,把暗浔的反应尽收眼底,眼底滑过一丝复杂。 “暗浔。”他叫了一声。 “属下在。”暗浔赶紧竖起耳朵,要好生听主子的吩咐。 “你跟了我多久了?”迟尽缓缓打量着暗浔,问道。 “回禀迟爷,再过两个月,便有五年了。”他如实交代道,记得自己的根本是迟爷教导的,他什么时候顺服于迟爷是他必须要记住的,那是他的根,是他作为迟爷的护卫的起点,也是本心之处。 “啊……都五年了,我也没关心关心你有没有对象,是我的疏忽。”迟尽缓缓道,一直在打量着暗浔的反应。 “迟爷,属下不敢,属下该死,属下跟着迟爷以来一直兢兢业业,绝没有半分隐瞒,属下一直侍奉迟爷,没有对象。” 暗浔被吓得跪下了,他以为是迟尽不想要他了,这次这样说是想要处死他,毕竟最近他实在聒噪,还屡屡犯错,要是在古堡他早就没命了。 “我知道你乖,不会有隐瞒,所以我现在有个严肃的问题要问你。” 迟尽懒散地拨弄自己的乱发,纤白的指宛若上帝最完美的杰作,骨节分明修长有力,在墨发间穿梭简直太性感迷离了。 “迟爷尽管问,属下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得不说暗浔的求生欲还是很强的,此刻低着头看着地面,差点忘了自己来的初衷。 “嗯,我就问一个问题,你喜欢男人吗?” 迟尽表示被自家属下惦记的感觉太酸爽,看他每次对自己火辣辣的眼神,还有那红透的耳根,让他这个主子不想想歪也给想歪了。 “……啊?”暗浔一脸懵逼,觉得这个乌龙简直不是要太大,迟爷这样问,难不成是怀疑他对主子的感情里面有“**”成分? “说呀。”迟尽见他一脸懵逼,当下也知道自己可能搞错了。 “迟爷,我是直的,直挺挺的直呀!”暗浔委屈,他哪里做的不好,居然被自家主子怀疑了性取向? “哦,其实你要是弯的也没事儿,我不会歧视同性恋的。”迟尽道,心里却是松了口气,他还以为自己魅力无边男女通吃呢! 他在M国长大,思想开放,在他眼里同性恋很正常,但是……他只爱阿狸,所以身边要是有个弯的对他“虎视眈眈”,他会背脊发凉的。 “迟爷,我是真的直,就算是同性恋,那我也是攻。”暗浔:遭了,他刚才说了什么? “……”迟尽:果然是弯的! 结婚?礼炮自然要给的响亮一点(一更) “嗯,你放心,你要是觉得不好意思我不会告诉别人的,不过,暗影的兄弟你看上谁都行,我只爱阿狸,你趁早死心,不然我不介意杀人灭口。” 迟尽缓缓道,看着暗浔局促地站在那里,耳根泛红的样子,脑子里的确有点糨糊,暗浔跟着他那么多年,情谊是有的,不然他也不好屡次原谅他的失误,可是那是一回事,这又是一回事。 “……迟爷,我真的是直的。”暗浔欲哭无泪,抬眼看着迟爷那咄咄逼人的视线,自己心里分外委屈。 “好了,不说这个了。你这么晚了来我房间,有什么事儿?”迟尽明显已经认定了暗浔的身份,压根就不打算看暗浔那无谓的挣扎了,直接开门见山道。 他知道,这么晚了,如果不是有大事儿,暗浔是不会擅自闯进他的房间的。 “迟爷,属下探到了一件大事儿,云敖明天再婚,而这些人来参加的宴会不是一般的宴会,而是云敖跟阿狸小姐的婚宴。” 暗浔战战兢兢把话说完,然后把手机递给迟尽看,上面的的确确写着大字:“帝国集团掌门人云敖云董事长将于每日在云家设家宴婚礼,新娘尚未公开。” 新娘尚未公开,但是站在迟尽的角度上来看他已经能够知道谁是新娘了,一想到手机上那张照片,两人穿着“情侣装”那样亲密无间地靠着,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阿狸那样放松的时刻了,咬着根棒棒糖,可爱洒脱帅气,着实炫酷迷人。 不过要是站在她身边的人换成是他,那么就更好了,对于明天的宴会,他心里膈应得厉害,不行……这个场子他砸定了! “呵,婚宴?不过蝼蚁还敢娶我的女人,暗浔,通知下去,驻扎在郊外的队伍明天全部给我往这儿调配,让他们检查库房,炸药要用最好的,结婚?礼炮自然要给得响亮一点。” 某个男人眼底滑过一抹阴桀,这次他要名正言顺地把她抢回来了,他迟尽从来不打没有准备的仗,以他的心思怎么可能直接毫无准备就来云家? 其实在云家外已经有无数暗影在暗自活动监视着云家,只要他有危险,只需要拉响一根特殊的礼炮,那么外面的暗影就会全部整装待发来到明处直接跟云家摊牌,或者直接杀进去。 迟尽从来不打没有准备的账,他早就计划好了要回凤城,所以凤城看起来丝毫没有他的势力,可是他暗地里做了多久的准备无人可知,在城外准备了秘密军火库还在这里布置了自己的一大队人马。 就是准备着等时机一到他就派人截胡,反正他就是这样一个张扬不择手段的男人,除了阿狸,他可以放弃一切。 “迟爷的意思是?”暗浔抬起头,见迟尽停滞在脸上的邪魅笑意,要知道迟爷的手根本就没有伸到华国,更勿论凤城,可是现在迟爷明令他去调队伍?明明他们带的人基本都在野园全军覆没了呀? 他心下一紧,这才百转千回意识到迟爷从一开始就有打算,看似只是带了一小队人马暗搓搓地来凤城,不想让迟家人知道他的动作,可是迟爷的行事作风哪里会有那么拘束?他打从一开始就不怕被迟家的人发现,并且迟爷现在的实力雄厚,已经不怕迟家那些狼犊子的威胁了。 倒是可惜了小小姐,要是当初迟爷没有那么谨慎,而是把小小姐留在身边,或许就不用那三十年的寿命去换取“沉欢”,白白辜负了迟爷的寿命,而且还让小小姐再也回不来了,也不知道那颗旷世黑水晶会把小小姐送去哪里? 他只记得迟爷当时说:“谁知道呢?也许是过去……也许是未来,只要她活着,这场交易……就很值。” 阿娆小姐的命倒是保住了,只是亲兄妹一生就见了一次面,还是第一次见面就是永别,他虽然当时很不理解迟爷的做法,可是他眼睁睁看着迟爷将阿娆小姐送走时眼底的肉和我,毕竟血肉相连,迟爷那么优秀,相信阿娆小姐亦然。 迟家所有参加了围剿阿娆小姐那次刺杀的人全部被迟尽一点一点剔除,或者带回古堡折磨至死了,而迟爷这一生也不会再有至亲血肉了。 迟爷孤绝傲慢,其实都跟迟家的节节相逼有关,若不是迟家那些人,当年迟爷怎么可能匆匆回M国,再也不敢回凤城见阿狸小姐? 那些陈年旧事虽然过去了那么多年,可是他一直记忆犹新,一个国家的耻辱我们尚且需要铭记万载,就是为了以此为教训,以后再也不要为人所践踏。 而一个人的耻辱,一个人不堪的过去我们也应当时时记住,因为要铭记住那时候的痛苦,只有知道痛才会知道反击,这几年迟爷一直活在杀戮里,就是为了扳倒迟家,名正言顺做他们觉得他不能做也是威胁他不能做的事儿。 如今迟爷再也不是当年可以任人践踏的少年,他隐忍多年,也该是爆发的时候了。这一次,不管迟家还有再多的理由想要打击他,那也要看看迟爷有没有那个心情陪他们绕圈圈,没有心情便可以直接把那些嘴漏风的都给杀了。 这一刻,他感觉到了迟爷的蜕变,他已经完全脱离了迟家的掌控,即便在华国,他也能够我行我素张扬肆意了。 “我的意思是,在凤城不用遮遮掩掩,迟家那些人,我有门道应付。” 迟尽缓缓道,从床头摸过来一包烟,那是华国廉价的红万,这烟不及那些名贵的香烟细腻,但却是陪伴他最久的烟。 他还记得阿狸最爱看他抽烟的样子,她总会痴痴地看着他,笑意里透着一种迷离的崇拜和浅浅的羞怯欢喜,他爱惨了那样的她。 然而他叼着香烟一转眼便对上了暗浔略带崇拜的视线,刚才心里的那个人影蓦然散去忽然换成了暗浔,迟尽没切换过来,着实被暗浔吓了一跳,被还在嗓子里的烟呛到了猛地开始咳嗽:“咳……咳咳……” “……迟爷,您……”暗浔原本跪在地上,一见迟尽咳嗽,忍不住跪着往前,想要照顾他,可是却被迟尽抬脚踹开。 暗浔被踹开的身子瞬间稳住,都是训练有素的暗影,主子真的要惩罚他一脚下去可以要了他的命,可是迟尽显然没有用力,只是为了发泄他心里的不快。 “别碰我。”迟尽厉色道,天知道他刚刚思及阿狸时的画面多么美好,谁知道一转眼就撞上暗浔那“含情脉脉”的眼神,他真的感觉自己要被气死了,身边留着暗浔这个隐患迟早要出问题。 “是,迟爷。”暗浔被踢开,麻利儿的在不远处跪好,看起来格外乖巧,迟尽看着他忍不住捏了捏自己的太阳穴,只觉得刚才被暗浔吓得现在太阳穴还突突突的,而且盯着这样“乖巧”的暗浔,迟尽皱眉,这“给里给气”的样子还好意思跟自己说是攻,他瞧着明明就是受…… “……咳咳……咳……咳……”迟尽明显被自己的想法给吓到了,暗浔是攻是受关他什么事儿,他爱的是阿狸,他是钢铁直男好吧?千万不能因为身边有个弯的他就被掰弯了。 “迟爷,您身体不舒服就早些歇息吧,至于在城外的队伍,不知道迟爷带来的是第几杀?” 迟爷手底下有无数支暗杀组织,他们都是以他为分支在各个地方有自己的势力,当初M国迟家一家独大,可是后面慢慢被夜帝吞噬,夜帝才是M国明里暗里黑白两道的王,迟家现在只能算是没落的贵族。 而在迟爷手底下的暗杀小组里,有九十九杀,九十九杀每一队有九十九人,九十九人里面,会再分下去九个人一小队,有一个领头的叫主杀,而组织里一般会叫这个领头人“朱砂”。 朱砂必须是九十九杀里面那一杀里最厉害的存在,统领下面的九十九人,而同理,九人里面的队长也必须在实力上最为出众,每三个月便会换一届朱砂和小队长,每个有能力的人都可以有机会做人上人,只要你有那个实力。 就跟魂师一般,永远都要有进步,永远都要有新鲜血液的输入,保持着这个组织的绝对强大。九十九杀是夜帝手下最出众的组织,到了令人闻风丧胆的地步。 “除去需要驻扎在拉斯维加斯的三十支杀队还有一些散在外面的十五支杀队,其余全部都在城外……还有两队已经包围在云家外面了。” 迟尽缓缓道,目光深远,谁能够想到他的准备如此充分,根本就是有备而来,给自己留有大把的退路和进攻的可能。 怪不得大家都怕夜帝,他可怕的地方不是弑杀成性,而是在他顶上你的那一刻就已经盘丝结网,挖好了陷阱等着你跳。 你以为识破了那陷阱就能保住命?不可能,你会慢慢发现你在逃跑的过程中他早就在给你挖第一个坑的时候就已经把你所有的退路堵死,然后眼睁睁看着你抵死挣扎不会告诉你死期,享受地看着你绝望挣扎以后毫无希望的死去。 而换成他自己置身险地的时候他同样会盘丝结网,把所有的危险,所有的意外堵死,做事滴水不漏万无一失,这样的人才是最可怕的,看似漏洞百出慵懒不问世事,实则早已把一切盘算好了,不动声色,连暗浔跟在他身边那么久都看不透他。 他可以毫不犹豫地算计身边的任何人,就算是自己一手调教出来的锋利刀刃曼罗,他也可以眼睛都不眨一下地将她杀了,仅仅是因为她妄图伤害阿狸,还是刺杀未遂。 “迟爷,原来您早已有了计划。” 暗浔俯首,这才明白,他自以为是地担心在迟尽的眼里是多么的可笑和愚蠢,他侍奉的主子怎么可能会连他都想得到的事情都想不到?迟爷做事向来滴水不漏,来华国的决定明明看起来是忽然决定的。 可是这边准备这么充分,怎么可能是一日之功能够做全的?迟爷的心思果然诡谲,他的段位太低,压根就没有能够看透迟爷的心思这个技能。 “怨我吗?”迟尽扬唇,不把暗浔突然的卑微看在眼里,他从始至终是什么样子谁又看得清楚?他这是在教暗浔,看事情不能光看表面,更别低估了自家主子的实力。 “属下不敢。”暗浔磕头道。 “起来吧,我不告诉你也是因为你跟着我太久却没有太多头脑,杀人倒是一流,但是琢磨人心,你还需慢慢来。” “这是令牌,下去准备吧,云家的防卫漏洞我已经找到了,凌晨一点,往南走,武馆后墙那边有人接应你。”迟尽说完,挥了挥手,开始赶人了。 “是,迟爷。”暗浔起身接过令牌,然后乖乖下去做准备,一般的防卫他可以直接神不知鬼不觉地逃出去,可是这里是云家,云卫的实力不是唬人的,一般人想要接近云家根本就是自找死路。 纵然是他,在云家行走,也需要看准时机,小心行事,还需得有人把风接应。 “阿狸,明天见到我,你会不会开心呢?不开心也没关系,能见到你,我很开心呢~” 低沉的烟嗓缓缓响起,在这凉薄的夜色里,空冷的房间里显得分外冷清落寞。 没有解决出来是很伤身体的(二更) 这一晚城外动荡,云家也是一个不眠夜,倒是两个在道观里面缠绵的穆枭跟云罗十分快活,要是穆枭没有直接被云罗一手刀给劈晕了,那今晚怕就是要擦枪走火了。 云罗看着刚才还跟自己在床上缠绵悱恻的男人,为他盖上了被子,然后直接起身从行李箱里翻出了另一条干净的裙子,刚才的红裙在厮磨间被他给撕坏了,这男人怕是属狼的,见什么咬什么,她的脖子上被种满了粉紫色的草莓。 这里虽然简陋,但是好歹还有个梳妆台摆在床对面,她起身走过去坐在梳妆台前,梳妆台上还有镜子,看起来很古老,在昏黄的灯光下映得她的小脸模糊清丽,她长相五官偏邪魅,偏偏不施粉黛的模样又带着几丝清纯唯美,是以被那么多男人追捧。 可是美色财势她都有,也不稀罕一个男人能给她带来什么,她什么都不缺,好像如此模样已经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了,可是每个人所处的位置不一样,追求也不一样。 夜深人静了,外面的雨也渐渐小了,隐隐的还能感觉到空气中的冷湿。她坐在梳妆前,仿佛有一种穿越到了古代的错觉,这里古色古香,十分有古代文人雅客风流潇洒的味道。 梳妆台前有一盏琉璃灯,原本昏黄的灯光映出她的俏脸在镜子里十分模糊,可是这盏琉璃灯在她看向它的时候蓦然亮起来,她抬眼,居然看到原本映照着自己的昏黄镜子里她的脸蛋越发清晰,而服饰妆容居然也蓦然古色生香。 她看不出这装扮是什么朝代的,但是很美,镜子里的她化着娇艳的艳妆,发髻娇而不媚,穿着大红色的裙袍,十分艳丽美好,华丽的裙衫无论怎么看都知道这是罕见的珍品。 而她的身后,一个男子穿着黑色的长衫,气质孤傲而沉冷,只是她看不清他的脸,就好像在梦境里一般,她蓦然回首,居然看到那人真的就站在他的身后,穿着黑色勾金丝的宽大衣袍。 他很高,是个天生的衣架子,等她回过神来,发现周遭事物都变了,不远处居然是皑皑白云似雪,这里是一方宫殿,她抬手,发现自己真的穿着一身艳红色的裙裾,而眼前那个着黑衣的男人已经消失在了原地。 她提步一步一步走出去,穿习惯了高跟鞋,穿那么一双漂亮的平底绣花鞋她倒是不太适应,走着步子有些趔足。 走着走着便也适应了,头上的发髻不高,但是戴着一头精美绝伦的饰品,着实让她有些累,于是边走边摘,还很任性地蹬掉了脚上的绣花鞋,脱掉了十分奇怪的袜子赤脚走出了内室来到大殿,大殿十分宏伟,看起来倒是比她那琳琅满目钱堆出来的云家还要高大上。 她拖着长长的红裙走出大殿,往外一看,大发……一望无际的云海,不远处还有一些天宫殿宇,看起来格外肃穆豪华,她赤脚一步一步往外走,惹得脚上的金铃铛叫得欢快,不一会儿就有人闻声寻了过来。 “快来人啊,快来人啊……神女不见了……” 有几个丫鬟打扮一样,但却穿着十分精贵的女孩儿跑过她的身边,她躲在暗处,早已褪去了大红色的袍子,里面是一件艳红色的里衣,比之拖曳得靡远华而不实的衣裙,她更加喜欢这样利落的打扮。 听着声音渐渐远去,云罗站起身,往外跑,这里的宫廷楼宇十分奇怪,跟她学过见过的古代楼宇大不相同,毫无疑问地,她迷路了。 眼看着不远处有一片梅林,因着她衣裳是红色的,在繁华盛开的梅林里便十分难辨,她一步一步走近,脚上的铃铛也叫得欢快,前方仿佛有人在说话,她赶紧蹲下身,脚上的铃铛响亮,惹来了那人的注目。 她抬眼,那袭墨色的衣衫那样眼熟,分明就是刚才站在她身后那个男子的衣袍,墨色的勾线,纹理精致细密,倒不是凡品,看来这个人的身份定然不凡。 “祭司躲在这处作何?” 那人的嗓音带着一股子穿透人心的凉薄,云罗抬眼看他,眼底滑过一抹经验,男人唇红齿白,穿着宽大的黑色金丝勾勒大朵彼岸花的长袍,举手投足间贵气十足。 而最让她惊讶的是他的那双眼睛和容颜,那明明就是……穆迟。 “穆迟……”她惊诧,可是身子却仿佛忽然被人抱住,她感觉意识越来越清醒,在渐渐从这里抽离,她定定地看着那个男人,她知道他不是穆迟。 穆迟看着她的眸子里载满了炙热,而这个男人的眸子里载满的是凉薄,看着她的眼神不仅凉而且还透着一股想要把她扼杀掉的狠厉,她不甘示弱,瞪了他一眼,可是却在下一刻醒来。 晨曦的光线穿过窗户照进来,这里是寺庙,不远处有和尚敲钟的声音,渐渐的还能闻到飘散过来的香火味。 穆迟撑着半个**的上身看着她,眼底滑过一丝担忧,他捧着她的脸颊凑到她的面前,额头抵着她的额头,略带沙哑的嗓音十分性感勾人。 “宝宝,做噩梦了?” 这样熟悉的嗓音唤回了云罗的心神,她这才觉得浑身酸痛,思绪回溯才惊原来昨晚她跟穆迟要到最后一步的时候她一手刀把人给打晕了,然后在梳妆台那里坐着睡着了,至于怎么又回到了床上,应该是穆迟把她抱回来的。 “不算噩梦,只是有些头晕。” 她也的确头晕,在梳妆台那儿趴着睡着了,要不是穆枭根本就没有晕,起身把她抱回了床上,恐怕她会更晕。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昨晚的事情两人都没有提,但是相对而坐却免不了尴尬。 而且云罗**的肌肤上全是被这个饥渴的男人种上去的草莓,一颗颗靡艳而饱满,一看就是耐着性子细密舔吻以后坏心思地给种上的。 穆枭看着她漂亮的天鹅颈上满是他的作品,忍不住喉结滚动,一把拉着被子替她遮好,然后背对着云罗起身穿衣服。 因为昨晚太激烈,衣服被扔得到处都是,穆枭只好起身先找到自己的平角内裤穿好,然后再起身从她的行李箱里给她找干净的内衣裤和裙子。 “先换上,洗漱好以后我送你回去。” 穆枭把他找到的裙子裹着内衣裤放在床上,让云罗穿,昨晚云罗就穿着一条被他撕掉的裙子在梳妆台那里睡着了,今天这裙子也是不能穿了,索性还好箱子里还有衣物。 “穆迟……抱歉。”云罗斟酌了很久,还是开口道,昨晚擦枪走火的是两个人,偏偏是她打了退堂鼓,一把把他给劈晕了。 听说男人在最“激动”的时候要是没有解决出来会很伤身体的,她昨晚那样做会不会让他以后做“事”都有阴影啊? 要是这样的话那么她就太缺德了,云罗捂脸,在穆迟渐渐转黑的脸色里突然又道:“突然这样把你打晕会不会给你留下心理阴影啊?要是以后你……呃,起不来怎么办?” 云罗话音一落,刚刚还站着那里穿着西裤的男人直接一把把人扑倒在床上,大掌揉弄着她的发丝,唇角扬起邪肆笑意:“起不起得来,要不要试试?” 低沉性感的嗓音十分撩人,灼热的气息落在云罗的耳畔,勾得她痒痒的,云罗向来是个胆大的人,哪里容得了他调侃,纤细的指居然一点点蔓延顺着他**的上身,那一块块条理优美的腹肌人鱼线一点点往下滑。 穆枭的裤子提好却还没有穿好,哪里知道小姑娘根本不管那么多,纤细白嫩的指抚上他的(自己猜,我怕被屏蔽),眼底滑过一丝狡黠,媚眼如丝地伸出了另一只手勾住他的下巴,笑意缓缓:“嗯……能起来……” “……”穆枭:媳妇儿这是在主动撩我? 压根没有意识到自己话里的歧义(三更) 云罗并没有继续,而是在撩拨了某人以后一个翻滚逃开了穆枭的怀抱,刚才还媚眼如丝的女人,跟个老嫖客一样,穿上裤子瞬间不认人了。 拿过穆迟给她的衣服,直接背对着他开始换衣服,而穆枭也没有自找没趣,站起身继续提裤子,看着下身那处刚才被那小女人拂过的地方,只觉得一股子血气往大脑上冒,不过很好的被他压下去了。 他站起身,把裤子扣好,然后穿上白衬衫,这正装,毕竟不是他的衣服,穿着有些紧,他比云九更加高大,只是有些紧的正装刚好凸显了他傲然的身材,要是下身别太突兀了就更完美了,也怪那小丫头太皮,捣乱一样的乱摸。 偏生他最是经不起的就是她的撩拨,有些无奈地看着自己下身的不自然,还是决定出去洗把脸先,可是刚刚穿好西服要往外走的男人被女人突然的叫声吸引回头。 “啊……”云罗正在穿内衣,昨晚穆迟直接把她的内衣扯掉扯坏了,明明可以慢慢解开,偏偏男人就是手残,不会解。 解了几下弄不开干脆直接把它扯坏了,可是这边扯坏了还没事儿,问题是箱子里的内衣裤虽然都是新的,可是码数却不一样,偏大的才是她的。 她记得她跟沉姜来的时候根本没有打算多待,所以只是一人带了一套衣物,她喜欢经常换裙子,所以就多拿了一条裙子,不然还真的没得穿了。 刚才她就没有注意,穆迟搁在床上的她拿着就开始穿,可是码数却不对,一直扣不上,刚才一个不小心那扣子还磕到了她的肉,着实让她生气。 “怎么了?”穆迟转头,刚好看到某个小姑娘背上还有他吻下的深紫,原本白嫩的肌肤后面磕到的地方瞬间就红了,云罗不是个娇生惯养的姑娘。 在基地的三年她完全抛却了从前的坏毛病,可是一回来又被云敖给捧着养,养得娇娇嫩嫩的,像是水做的一般,连她自己都舍不得磕碰到自己那娇嫩的肌肤,只是疼自然是不疼,但是心里很烦躁是真的。 她方才一边换衣服一边想那个梦境,可是内衣一直扣不上,她心下烦躁,才自己磕到了自己。 “……扣不上。”云罗心烦气躁道,但是话一出口,又觉得那语气居然委委屈屈,像是个在向人讨要糖果的小孩子。 冥冥中倒是更像小云罗天真可爱的模样,撅着小嘴看着小穆枭,眼底委委屈屈,就等着“老公”去哄她。 “别动,我帮你。”穆枭无奈,自己还没解决好,看小姑娘心情不佳又走到她的身后,坐到了床上,床不软,但是云罗能够感觉到穆枭坐下来以后身边的凹陷,和他熟悉的气息一点点环伺过来,一点点占有她的感官。 “……这是沉姜的尺寸,都怪你,昨晚把那件弄坏了。”云罗思及此,又觉得这事儿就是穆迟的错,不然她到底怎么也不至于连件内衣都得穿不合身的。 “……咕咚~”男人吞咽口水的声音传来,穆枭跟云罗同时一愣,只觉得脑子里炸开了烟花。 云罗没有说话,静静地感觉着男人略带粗茧的指腹抚上她娇软的脊背,在她的背后乖乖地扣扣子,感觉到前面的嫩肉被紧紧地挤在一起,后背那只手还十分认真地想要帮她扣好,可是拉了几次都扣不好…… 气氛蓦然有些尴尬,云罗捂住了胸口,躲开了男人还想再次尝试的手,道:“扣……扣不上就算了。” “不,我再试试!”某个男人突然对于这件事迷之执着起来,倒是让云罗觉得有趣,不过一直被小号的胸罩挤着胸部真的很难受,还不如把昨天的内衣拿来穿,至少还能舒服些,不至于那么紧,被撤掉的带子换成这一条就行,等回了凤城再换。 “不给试了,这size太小了,我36……”D……的胸,太小的胸罩对她来说根本就是灾难。 “36?36什么?” 穆枭没有再动作,而是一下子把女人搂进了怀里,并没有做越矩的行为,只是揽着她的柳腰,贴着她的后背,侧首薄唇含住了她的耳珠,轻轻的舔舐。 “宝宝,我尊重你,但是为了你以后的性福着想,撩起来的火要自己灭掉,不然你以后要退货,可是概不退换的~” 他贴着她的耳朵一点点啃噬,他很尊重她,但是他是个男人,这火被撩起来要是不灭下去,就这么憋着,次数多了真的会影响他们以后的性福的。 “我刚才是真的没有撩你,是这……真的太小了。” 云罗被他环在怀里,侧首对上了他的眸子,借着透过窗帷的光,她能够看到他眸子的颜色浅浅的,没有了昨晚的翻涌赤色,仿佛昨晚她见到的一切只是一场梦一般。 “嗯,我知道……你很大。”穆枭想要逗她,凑到她面前,啄了啄小姑娘的鼻尖。 “噗……你才大呢!”云罗习惯性的还嘴道,压根没有意识到自己这句话的歧义。 “嗯,看来宝宝对我很满意。”穆枭表示十分满族,眼底载满了对小姑娘的眷恋。 “……”云罗:刚才摸了……的确挺大,她也没说谎呀,但是为什么她觉得自己浑身燥热,呼呼~ 砸场子砸惯了,是时候给他来点惊喜(四更) “把我昨天的找出来,虽然肩带坏了但还能穿,我回凤城以后换。” 云罗道,试图转开话题,穆枭自然知道宝宝虽然看起来放荡不羁,实则对于男女之事十分生涩,连接吻都是两人慢慢摸索的,也没有打算继续跟她**,这大白天的,还是在道馆里,总归是不太好。 他把外套脱下来披在她身上,然后站起身从床上翻出了她被扔在一边的内衣,然后十分绅士地出去了,刚好有电话打过来,他便走出去接电话。 “什么事?”他走到外面,雨已经停了,他看了看时间,八点半的样子,四处来来往往的和尚倒是不少,昨天就一直爱黏着云罗的晨染倒是不见人影。 “穆老大,出事儿了。” 电话那头是鲸鱼,他原本就是被安插在医院执行任务的,上次任务完成以后就随晨筱去了日本,才刚回来就看到了凤城铺天盖地的广告牌还有报纸头条和手机里的热门头条。 而头条的内容都是老大的岳父大人要给他娶个岳母的事情,他还没来得及脑子思考就已经打电话出去了,还好老大直接接了电话。 他可是记得嫂子最讨厌的就是云老大私自二婚的事情,这件事不是秘密,毕竟云老大今年第四次要办二婚了,前几次云罗大小姐砸场子的热闹大家都还在口耳相传,这次恐怕也躲不了被砸场子的命运。 “说。”穆枭站在门外,光线照在他的俊颜上宛若给他镀了一层浅浅的光晕,宛若天神临世。 “云敖要二婚这事儿现在在凤城传遍了,各大媒体都在竞相播报这件事儿,我们家嫂子是不是已经提着战斧挥舞在来的路上了?” 鲸鱼似乎已经能够想到穆云罗提着大砍刀往婚礼现场狂奔的画面了,仿佛那杀气腾腾到可以透过他的想象给他一刀,反正他上次见过嫂子那帅气又霸道的操作以后已经是嫂子的粉丝了,嫂子要去砸场子,他很乐意去当个撑场子的。 “……”穆枭回首,只见房间里的小女人刚刚换好新裙子起床穿上大红色的高跟鞋,然后踩着高跟鞋一步一步向他走来,那闲散的步子不紧不慢,看起来根本还不知道云敖要二婚的消息。 不过要说云罗知道以后会不会挥着战斧杀气腾腾去砸场子?他倒是十成十地相信她能做的出来。 “时间?”他随口问道,反正不可能刚好是今天吧?穆枭腹诽。 “今天呀,你们不知道吗?就在今天晚上,婚宴会在下午举行,听说是取自黄昏爱情的意思……”鲸鱼觉得自己似乎说错了了什么,原本打算让老大带他去砸场子的,怎么着老大居然根本不知道这事儿。 “穆迟,这是毛巾,这里东西有限,等回了凤城再仔细收拾吧。”云罗的声音传来,鲸鱼耳朵贼灵光,听见了女人的声音但却不能断定那是穆云罗的,毕竟上次见面在嘈杂的酒吧里,他根本就没有听清楚嫂子的嗓音和声线。 “卧槽,老大,你出轨了?这样怎么对得起嫂子呀?这天底下你还能找到嫂子那么美的女人吗?”鲸鱼激动道。 “不能,你嫂子最美。”穆枭好心情地扬唇,不期然就撞上了云罗疑惑的目光,知道她好奇,干脆直接把电话递给她。 “谁是嫂子?”云罗狐疑道,总感觉这穆迟笑得有些心虚,刚走到他身边,穆枭直接就把手机交给了云罗,示意她接电话。 “喂?”她接起电话,有些懵逼道,但终归是个厉害的女人,见到穆枭眼底的调侃之意,刮了他一眼。 “喂?你是谁?我们老大是有女人的,我劝你赶紧离开他,我嫂子可厉害了,小心她知道你勾引他老公扒了你的皮。”鲸鱼也是个缺根筋的二货,专业素质方面是数一数二的,只是情商可能被狗啃了。 “你嫂子是谁?还敢扒了我的皮?”云罗挑眉,看穆迟那幸灾乐祸的模样就知道这人被坑了,不过她也乐得喜欢看人出糗,所以还算配合。 “我嫂子是穆云罗,就是凤城最帅最媚最厉害的女人,你跟她抢男人那就是在跟母老虎抢食,最后把自己作死了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而且今天云老大二婚,嫂子心情肯定很不好……” “……云敖又二婚,他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吗?老娘今天……” 穆云罗原本还听得好好的,谁知道刚好听到云老大又要作死的消息,气不打一处来。 就算是知道他那是个局,但是她还是容不得云敖娶妻,她嘴上可以好好的说希望云敖能够得到自己的幸福,毕竟老妈已经死了那么多年怕,可是她觉得心酸心累,母亲的死就是她跟云敖之间的鸿沟,云家主母的位置只能是母亲的,容不得外人践踏。 “……卧槽,你你……你……不是,您……您不会就是嫂子吧?”鲸鱼表示懵逼,完蛋了,他刚才说了什么? “对,我就是你口中的母老虎穆云罗,你说云敖再婚,是什么时候结婚?”穆云罗抓住了重点,反正她又不是没有砸过场子,这次她就玩儿点新花样来砸场子。 “今……今今……今天……”鲸鱼话音刚落,云罗就挂断了电话。 “你也知道他今天再婚?” 她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把手机还给穆迟,但是眼底还是滑过一抹逞强,她争强好胜,很大的影响都来自于云敖,而她的优秀,在她看来跟云敖这个父亲没有半分关系,真正让她成长的是母亲还有迟尽。 云敖这个父亲做的的确不怎么称职,那么她这次就好好的给这位不称职的父亲玩儿个好玩儿的游戏。 她跟母亲有七分相似,眉眼间温和动容是母亲,灵动闪烁是她,她还有母亲的照片,照着里面画出个**分相似没有问题,加上神韵的契合,恐怕很容易能够装扮出那个逝去的但却永远美丽的女人——罗敷。 “刚刚知道,如果你心里不舒服,我带你去砸场子,好吗?” 穆枭看出来她眼底的神伤,这对父女在凤城原本就饱受争议,父亲宠女儿宠到无法无天的地步,而女儿却放荡不羁从来不会听那个叱咤风云的云老大一句话,什么都是跟他对着干,让她往东,她可以南西北全跑一遍就不去东边。 “不需要,这件事儿我能好好处理,砸场子我也砸惯了,是时候给他来点惊喜了。” 云罗勾唇,笑得邪肆慵懒,仿佛变了一个人一般,谁都看得出来,她是在乎云家的,不过谁也不知道云敖跟穆云罗到底有多大的仇怨,明明是亲父女却宛如仇敌。 “你想给他什么惊喜?”穆枭问道,但是人已经拉着云罗走进了房间,让她坐在床上,然后把四处的一应物品收拾好装进行李箱里。 “我母亲的婚纱在凤城的展览厅里,现在电话给我,那婚纱我要取回。” 云罗挑眉,心里已经有了主意,云敖不是要娶吗?那就娶,看她扮成老妈回来会不会好好收拾你,反正还是那句话,你的婚宴办多大老娘给你砸多惨。 手机不见了她昨天就发现了,应该是落在野园了,她也不想回去拿了,索性再重置一支就行。 “你要穿婚纱?”穆枭皱眉,心里有些不情愿,宝宝要穿婚纱不应该这辈子只穿给他一个人看吗?要是提前穿了,那么他多亏,让那么多人见到她穿着美丽的婚纱扮作新娘的样子。 “对,我要让云敖透过我这张脸好好回忆我母亲罗敷的风采,不是什么阿猫阿狗能够轻易替代的。” 未过门的后妈已经躺在棺材里了(一更) “对,我要让云敖透过我这张脸好好回忆我母亲罗敷的风采,不是什么阿猫阿狗能够轻易替代的。”云罗厉色道,她的脸蛋儿清丽脱俗,美丽但却棱角锋利,她不是好惹的角色,至始至终就不是。 云敖屡次三番地在她的底线上徘徊,那么就别怪她直接放大招。 “……”这件事没有穆枭置喙的余地,他应该体谅云罗,云罗跟一般女孩儿不一样,她漂亮自信,有自己的坚持跟信仰,她不依附男人,甚至比很多男人更坚强。 穆枭欣赏这样的她,她是穆枭看上的女人,不管是柔弱无辜需要他给予他肩膀的小女人,还是傲视群雄的女王,他都愿意成为她的后盾,做她的肩膀,即便她根本就不需要,但是他一直在。 他把手机递给云罗,从云罗的角度,她坐在床上,看着穆枭有些委委屈屈的模样,心下一软,突然把手机扔在床上捧起他的脸颊,俏丽漂亮的小脸凑到穆枭的面前勾唇:“吃醋了?” 万草丛中过的女人,她哪里不知道穆枭在想什么,她是穿过婚纱的,原本就不是第一次穿,只是他没有见过而已。 “有点。”穆枭眼底滑过一丝难耐,喉结滚动,还是如实道,有些像撒娇,有些像一只没有吃到糖果的小孩子在闹别扭。 那样霸气侧漏的一个男人,现在跟只小奶狗一般委屈,倒是让云罗有些无措,明明知道他在装,但是却很无奈,因为一直强势的性格,知道她性子的人都知道她吃软不吃硬。 “那么我告诉你,婚纱我得穿,也必须由我来穿。你也不用吃醋,我早就穿过婚纱了,当初帝国集团有次高级珠宝展览,当时的镇店之宝檀生的模特。” “那老匹夫觉得没人能够胜任,所以花了两个亿让我去顶的,那时候我刚好看上了一块地皮,手头紧差点钱。” 云罗缓缓勾着他的脖子跟他解释道,她好强,从前从来不依靠父母,父母的情况特殊,也没有时间照顾她。 回家往往只有徐伯和一张可以无限刷的卡,或者就是一箱子钱,他们每次匆匆回家也是给她带各种各样珍贵的礼物,却因为匆匆一面,连一杯热茶的时间都待不够。 这样自小就养成了她独立自主的性格,她独来独往,朋友看似来来往往很多,但是能交心的只有沉姜和花娰。 不过后来沉姜出国留学,花娰家破人亡不知所踪,这茫茫华国凤城那么大,她却好像根本就找不到一个属于自己的地方。 直到遇见迟尽,她仿佛回到了小时候,记忆里模糊着,但却渐渐清晰的梦一般,她被宠着,被呵护着,那是她一直以来再也难以得带的关怀。 “所以你已经穿过你母亲那件婚纱了?”穆枭道,眼底闪过一丝不忍,他的女孩儿看起来很嚣张跋扈,但没有人在意她真正的样子是什么样的,都是一群人云亦云的人,以讹传讹。 “穿过一次,当的是檀生的模特,画的复古妆,那老匹夫说那时候的我最是像我的母亲,你说他要是见到我,会不会以为是母亲回来了?” “穆迟,我懂我的母亲已经死了,但是我只想要保住她最后一份尊严,云家的主母只能是罗敷,只能是跟云敖并肩作战多年的罗敷。” 云罗义愤填膺,越说越觉得心里不舒服,见穆迟收拾好了行李直接从床上蹦起来,穿好高跟鞋,拿起手机,扯着他就要往外走。 把行李扔给穆迟,她直接打电话给陆隐安排,陆隐接电话的时候战战兢兢的,他的周围,云敖坐在办公桌上看着他,云九也坐在旁边看着他,而更加夸张的是徐伯,正边准备外面的宴会,边送了点心过来让他们打发时间。 这个时候全城头条全部换成了云老大的婚礼,应该很多人会知道,云家外面经过特许,已经有不少记者在周围晃悠等着抓拍第二天的头条了。 为了响应今天的头条,云家外面已经准备得十分漂亮,妥妥是按着婚礼现场这样的方式布置的,四周都是洁白的白玫瑰,如此铺陈了一条宽大的拱桥形式的花桥笼罩着现场的红毯,布置精美绝伦,一看就是下了大功夫的。 不过像云老大这样身份的人,随便办个小宴会就是这样的排场,只是这次因为云罗小姐要回来所以更加重视,做得更为认真华美,说到底还是有钱。 烧钱这种事儿,云罗就是跟自己败家老爹学了个百分之一万,所以整个现场来看十分精美,算是普通豪门需要准备十天半个月才能布置出来的隆重婚宴现场。 因为消息已经放出去了,所以在请客上面云敖也是下了功夫,让云九不用做那么明显,云罗的前男友中现在身价不能过亿的全部剔除,还有有女朋友的,有媳妇儿的全部剔除。 而剩余的人之中,也要让他们给我包装好看一点,照云敖的原话来讲就是卖相不能太差,给他的女儿撑场子的男人,门面就不能差。 云罗是云敖的女儿,她想干什么虽然他不能全部猜出来,但是知道她十有**会找云九和陆隐,所以一大早就把人给找来了办公室,然后直接两个人的手机搁在办公桌上就等着云罗打电话过来,期间云九的手机响了几次都是别的要紧事儿,全部被云敖拂开不管,让他等着云罗打电话过来。 果不其然电话来了,但是却是陆隐接的自己的电话,他没有穆迟的手机号,但是云九过目不忘,他存过穆迟的号码,瞥的那一眼就已经记下了号码,而他一看陆隐手机上的号码不是别人,就是穆迟,她皱眉,实在不懂这个时候穆迟怎么会给陆隐打电话。 不过正是因为这样,穆迟根本跟陆隐没有交集,但是却突然跟陆隐打电话,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那是云罗打来的,而云罗知道了云敖要二婚的消息居然没有第一个给他打电话,意识到这一点,云九心里如鲠在喉,久久咯不下去那口气。 “喂?”在云九跟云敖虎视眈眈的注视之下,陆隐乖乖接起电话,电话那头果真传来了云罗那熟悉的清丽声线:“陆隐,你现在马上去展厅去我母亲的婚纱到时代国际去,给你两小时时间,做不到老娘回来收拾你。” 陆隐还来不及说话,电话已经被挂断了,刚才开的免提,大家都听清楚了她说的话,而云罗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谁也没有摸清,没有人会料想到云罗会自己穿着婚纱去砸自家老爹的场子,都是一群看热闹的,以为云罗大不了就是怕云老大结婚脑袋有包要动罗敷的婚纱。 毕竟这种事情不是没有发生过,前几次是真的找了女人来的,那些个女人心里没有逼数,居然敢长着云敖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公然去了展览厅,仗着云敖未来夫人的身份非要占用罗敷的婚纱。 谁都知道云家主母罗敷的这套婚纱是无价之宝,是已逝的世界级设计师萨罗设计的,其中的宝石和布料全部是采用最好的由云家提供。 那个时候是云家的巅峰时期,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什么样的宝物弄不过来?地下卖场里面的宝物琳琅满目,都是云家拿出来拍卖的,而最珍贵的他们没有拍卖,都拿去为云家主母做这一件倾国倾城的婚纱,耗时三年,财富尽散。 檀生是帝国集团珠宝业的镇店之宝,其实更加出众的是这一条婚纱,它的价值远远比檀生更为厉害,是帝国集团的象征。 一直被保护在展览厅里,四周围的都是云家最顶级的云卫轮班把守,更加让人耐人寻味的是他的地点,是在当年地下城的中央展厅里,那里虽然已经废弃了,但是其安保系统还是凤城数一数二的。 穿过那件婚纱的只有两个女人,一个是罗敷,还有一个就是她的女儿穆云罗。罗敷嫁给云敖的时候,云敖一无所有,所以云敖发誓出人头地以后一定要给罗敷一场最盛大最美让这个世界上所有女人都为之动容的婚礼,这件婚纱只是其一。 当年那场浩大的婚礼堪称凤城历史上最宏伟,最烧钱,最让全世界女人都羡慕向往的婚礼,当时的车队每一辆都是价值千万以上的豪车,总共有上千辆的豪车送行。 凤城的主干道全部被包下来,整个凤城的人都在电视直播上见证了这一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婚礼。那是云敖送给罗敷最后的礼物,那时候云罗十二岁,像是见证了这个世界的奇迹。 只是那场婚礼以后没过几年云家便没落了,母亲跟着父亲四处奔波,听说是敌方想要带走母亲,因为那场浩大的婚礼太张扬,有人认出来母亲,所以才有了后面的事情。 她听到的也是因为有次徐伯说漏了嘴,到底发生了什么,云家为什么会突然遭了劫难,为什么母亲会死,为什么云家明明已经那么厉害了,可以说是华国的一方黑道巨头了还会受到那样的打击?最后还害死了母亲,这几年又匆匆洗白? 她不知道,每次问云敖,他只是说他常在河边走难免湿鞋,惹来了杀身之祸。可是她不相信,最近云家明明已经没有再像曾经那么张扬了,偏偏还是有人来试探他们。 她亲手杀死的那流云组织就是一个开始,看来云家的劫难又会重新掀起,云家想要安稳,但是终究还是道上混过的,想要金盆洗手,还控制着帝都那么多港口码头,迟早还会招来杀身之祸。 她知道,但是如今的穆云罗早已不是当年的穆云罗,这云家,云老大老了,她穆云罗照样还能顶起一片天。 那时候那个不知死活的小婊砸想要穿着罗敷的婚纱嫁给云敖,可是在她还没有触及婚纱之前,就已经有人通知了她,她过来就把那个女人挑断了手脚经脉,还送了她一件婚纱。 “想要做云家的当家主母?我倒是想看看你还有没有那个命。” 她笑,漾开邪肆妩媚的笑意,亲自拿着匕首放她的血来把白色的婚纱染红,亲眼看着纯白的婚纱被女人的鲜血一点点染红,最后云敖第一次二婚,穆云罗直接穿着一身性感的皮衣皮裤,开着一辆帅气的重甲机车来到婚礼现场。 云敖走出来看到她的时候把外套脱给她,让她重新穿一件衣服再来参加婚宴,可是谁知道穆云罗直接拍开他的手,把云敖给她的衣服扔在一边,用机车肆无忌惮地把那件白色的婚服西装外套碾脏。 然后张扬一笑,拍拍手:“新娘不在呢?云老大结婚怎么能没有新娘呢?我这就把她送过来。” 在她拍手的同时,一方棺材被搬出来,前面还有云罗雇的丧葬一条龙在吹吹打打拿着丧旗花圈什么的一路敲打着抬着棺材走过来,而满满当当的一众的豪门贵族就这么眼睁睁看着这一对父女相对而立,杀气腾腾。 云敖根本就不用走上前,就能看到那个他原本打算娶过门做云罗后妈的女人已经躺在了棺材里,黑色的沉木棺材里,女人姣好的面容苍白,穿着大红色的婚纱,大婚纱明显是血液染红的,棺材揭开,一股浓郁的血腥味飘散开,十分扎眼和扎心。 这老爹结婚,当女儿的直接把新娘杀了,抬着棺材吹吹打打在他的婚礼上横行霸道,普天之下怕就只有穆云罗敢这么干了。 哼,那我就勉为其难回家一趟吧(二更) 所有人都以为云老大会发火,会震怒,会让穆云罗付出代价,毕竟这是多年以后云敖公开要娶的第一个女人,可是谁知道云敖只是风轻云淡地走到棺材面前,一脚把棺材踢碎了,棺材破了,里面的“尸体”滚了出来,因为里面装了满满的鲜血,新娘子就那么浸泡在鲜血里。 棺材一片,血液四溅,到处都是鲜血,云罗利落地从机车上跨下来,紧身的皮衣勾勒出她完美的身材曲线。 只见云敖走过去,洁白的一身婚服踩着大片鲜血,看起来十分突兀眨眼,可是那么多人站在那里,眼睁睁地看戏,不远处云九皱着眉头,这事儿闹那么大,到处都是媒体,四处都是花圈,还有穿着丧服的人,一看就是云罗雇来砸场子的。 只见云敖走到“尸体”面前,一脚踩在新娘的小腹上,蹙眉道:“这女人晕血?” “……”众人沉默,有的还一脸懵逼,完全不知道为什么云老大居然会这样对自己的新娘,且不说今天穆云罗这砸场子的效应,还有在他婚礼现场直接把人弄死了抬着棺材来砸场子,更严重的是云老大是混黑的,怎么一点面子都不给自己留? 可是事实就是云敖根本就没有找穆云罗的麻烦而是皱眉这样问道,没人回答,云九走上前回禀道:“老爷,没有听说过继夫人有晕血症。” “继夫人?九哥,她这个样子还怎么嫁给我老爹?难不成还给她立个灵位上去?” 穆云罗撩开缠绵在她前襟的几缕长发,绕在纤细白嫩的指尖上一卷一卷的,看起来风情万种,有着不符她年龄的美颜与妩媚,化着夸张的烟熏妆,偏偏一颦一笑还是勾魂至极。 “云罗,既然回来了,把戏就给我玩儿大点,老子纵横场子多年,鼻子还没退化,人血跟猪血还是分得清的,阿九,叫救护车把她送走,既然我云敖唯一的女儿不喜欢她,那么她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醒了给些抚慰金,此事作罢。” 云敖气定神闲道,在众人下巴都要惊掉的眼神里走到穆云罗面前,直接把路过的一个云卫身上的西服给剥下来盖在云罗身上,替她拢了拢衣服,然后和蔼道:“今晚回家,老爹亲自下厨给你做宫保鸡丁?” “……哼,那我就勉为其难回家一趟吧。”穆云罗看着四处一团乱麻的场子,原本好好的婚宴全部被她毁得干净,棺材被踢碎在婚宴门口,里面的新娘子穿着全是猪血浸泡的婚纱,人已经晕死过去了。 这一切都大大的满足了她的心理,一想到母亲还是云家的主母她就放缓了心理的防备,点点头。 她前科很多,但是也没有过火到害人性命,这次云敖坐在办公桌那儿,云九坐在陆隐身边,听到云罗要提走那条婚纱,倒是都以为是云罗担心又有女人觊觎那条裙子,毕竟上次有个女人便擅自做主差点毁坏了主母的婚纱。 “老爷,我现在就去调取。”陆隐起身,他要去完成他应该做的工作了,在云家,云老大是他们的老大,但是作为凤城带着他们耀武扬威惯了的云罗大小姐,她也是云卫的直系命令者,她下达的命令他们也必须遵从。 “好,你下去吧。”云敖皱眉,这次云罗要耍什么花样他倒是真的没有猜出来,每次这丫头都会给他不一样的惊喜。 今天又会有很多达官显贵聚集,只是云家的声誉本来就不怎么样,所以对于云罗这样大肆挥霍图个热闹的砸场子方式,云老大表示自己还是受得起的。 只是他没有想过,这次的惊喜会如此“巨大”,让他完全措手不及。 云九坐在办公室里,手机始终没有响,他神色渐渐黯淡下去,云老大哪里不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到底他还是云罗的父亲,云九是什么样的人。 他看着他长大,一路把他养大,自然知道他的秉性,只是这次也是他做事太急躁了,出发点还是为了云罗,所以他才没有怪罪他。 但是云罗到底对他是什么样的心思他这个做老爹的很清楚,他劝过云九,旁敲侧击告诉他他配不上云罗,不要妄想跟迟尽一样,迟尽只是一个小混混,哪里配得上云罗的身份。 但是他没有说,他知道自己女儿的秉性,跟云九相处太久,如果真的有别的感情,怎么可能还不跟他在一起? 这一年来云罗身边的男人来来去去,可是她都没有跟云九在一起过,云九很优秀,因为跟云罗青梅竹马长大各方面都很了解云罗,他也特别看重他,可是没有缘分就是没有缘分。 “你也下去吧,她应该不会打电话过来了。”云敖缓缓道。 而这时手机蓦然响起,还是那一串熟悉的号码,云九赶紧拿起来,瞬间接起,仿佛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云罗,他有问题,别带他下山(三更) “喂?云罗吗?”云九感觉自己呼吸有些急促,眼神里带着一种坚毅,仿佛有火花闪耀,可是下一刻却被冷漠又沉郁的男嗓打破:“云九?我是穆迟。” “……有事吗?”云九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语气里面的失望,云敖坐在那里看着他眼底的希望瞬间熄灭,不知道要作何感想。 “今天云老大再婚,云罗要给他一份好礼,但是我们刚刚才知道消息,你告诉我地点在哪儿,我好让人送礼过去。” 穆枭缓缓道,眼底的冷漠满满,他刚好把行李放在后备箱里,看着不远处把手机甩给自己,却一副笑靥如花模样在跟晨染攀谈,看起来气色十分不错,哪里还有刚才得知云敖再婚时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不悦。 所以要查到地点这件事儿就落在他身上了,云罗把云九的号码打出来以后按出去就把电话递给他,然后去跟晨染攀谈了,偏偏他还要接电话,没有空一心二用去探听他们在嘻嘻哈哈什么。 “哦,地点就在云家,你们什么时候回来?”云九在看到号码的时候就知道铁定云罗跟穆迟在一起,看来昨晚应该都是在一起的,他眼底的星火黯淡下去,然后一点点熄灭,有种说不出的落寞。 “晚些时候,我跟云罗现在还在尧山,等下她会先回去收拾收拾,婚礼前应该能到,我看了头条,是在傍晚五点?” 穆枭皱眉,直觉这个时间点有些太过随意,哪有人结婚会选择在傍晚?太与众不同了吧,虽然看着头条上面说取自黄昏恋之意,但却太过诡异了,让他觉得一点也不正式。 只是他初来乍到,从前也没有调查和在意过云家,所以不知道。如今凤城的人听到云敖要结婚都是忍不住想要戴安全帽去参加婚礼的,偏偏还不得不去。云家的场子谁敢不给面子?都知道迟早会遇上个砸场子的,可是却躲不了,必须要迎难而上啊。 “对,傍晚五点,你们掐好时间过来。” 云九跟穆迟根本就没有什么话好说,把该说的话说完了就挂断了电话。在云敖打量的目光里起身,给他说了一句,便下去了。 云敖看着他落寞的背影,站起身回首,他的办公室后面是大片的落地窗,刚好可以看到下面的人在做什么,他办过那么多次婚礼,倒是没有在云家大肆办过。 当初跟罗敷重新办一次盛大的婚礼是在他旗下最大最豪华的盛世荣华里面举办的,也可以说是处处琳琅。 对于云家的女人,云敖从来都是舍得的,毕竟赚再多钱也是用来花的,他一个大男人也没什么追求,有钱有势,钱也花不完,不拿给子孙后代挥霍那给谁挥霍? 这次是引云罗回来,云罗提起了罗敷那件婚纱,那是他对于自己的女人的一份真心,那不是钱能够衡量的,但是云罗是罗敷的女儿,那是除了罗敷以外唯一一个有资格穿上那件婚纱的女人。 一转眼云罗也二十四了,是该结婚定下来了,他老了,也希望早些抱孙子,看来让云罗早些去帝都看看也是刻不容缓啊,他的亲家可是几次三番地打电话过来说是想要见见云罗这孩子,索性这次的事情了了,替云罗出了这口气,就让云罗代表云家去见见那两位公公婆婆吧。 他身份特殊,自然不可能明目张胆地去帝都还**裸地跑去军门世家晃悠,黑白两道都有自己各自的规矩,云罗跟穆迟结婚已经是坏规矩了,不过他已经金盆洗手了,应该也不算扰了规矩。 —— 穆枭接完了电话走过去,云罗转头看他,然后两个男人的视线蓦然在空中交织,仅仅一瞬,穆枭瞳孔蓦然收紧,明明眼底的少年是个光头的小和尚模样,长相清秀俊雅,但是偏偏却让人生出了敬畏之感,这种铁血正气的凛然气质他只在一个人身上看到过,那就是穆迟。 谁知道晨染见他看着他,眼睛转向了别处,刚刚还有几分凛然瞬间收敛仿佛还只是昨晚那个乖乖巧巧要一直跟在云罗身后的羸弱少年。 “怎么了?开车回去吧,我现在就要走,以最快的速度送我去时代国际。” 云罗说完直接打开车门钻进了车里,昨晚雨大,车在外面淋了一夜,看来有点损坏,不过还能开,看来该换一辆了云罗打量着车,心下如此想。 她一坐进车里,原本蜷缩在车座底下的乖乖和小乖立刻爬了出来,缠绕上云罗的身子,她打开了窗子头晕。 回首突然看见晨染一副虎视眈眈又防备的眼神看着她身上的乖乖,想来是晨染没有见过乖乖,她养白蟒的事儿知道的人不多,因为乖乖一直放在野园,一直都有邵东棋养着没有跟着她,所以有人不习惯也正常。 “别怕,这是乖乖,是我养的宠物,还有这儿,这是小乖,也是我的宠物。” 云罗说着,介绍了乖乖还不够,转首捞起了趴在她肩上休息的小乖放在手臂上给晨染看,说到底云罗年纪也不大,沧桑不属于她,这样带着几分欢颜的才更适合她。 “怎么样?”云罗微微一笑,看向晨染,像是要他夸奖她一般,这样的亲昵是云罗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昨天她对晨染的态度很凶,就是大姐姐在收拾小弟弟的模样,而现在却不一样,方法她才是年纪小的那个。 这样的转变云罗没有注意,她做事儿有时候喜欢靠感觉,而此刻她就感觉晨染突然给她一种很安心的感觉,气定神闲又让她安心舒适。 “……我怕。”晨染道,往后退了退,有些瑟缩,看起来真的是很怕这些冷血动物,可是穆枭却看见他步子很稳,看起来瑟瑟发抖,但其实眼底根本无波无澜,跟昨晚的那个小和尚简直……判若两人,隐隐的他还觉得他更像是他认识的那个人,那个杀戮果伐的少校,特种兵长。 “怕吗?没事儿的,我告诉它们了,不会伤害你的,上车吧。” 云罗道,继续把玩着乖乖的脑袋,知道昨晚放它在车里面肯定吓坏它了,昨晚打雷那么厉害,它们今天跟她撒撒娇也是正常,便由着它们在她身上缠着。 “他也要跟着我们走?”穆枭原本刚好开车门上车,蓦然听到云罗的话,眉头一皱,眼底滑过一抹不悦与探究。 “嗯嗯,晨染继续待在这里我不放心,而且昨晚我们”杀“了青灯长老,他待不下去了,我们先带他下山,这里的一切,改天我会跟沉姜讲,迟早还是会再回来的。” 云罗道,眼底平淡无波,这里到底蕴藏了什么秘密,她知道肯定跟沉姜接触的那个世界有关,而昨晚那个梦…… 或许,这里也跟她有关系,跟在沉姜身边耳濡目染,她是相信前世今生的,那么也就是说,她梦到的可能根本不是一个梦,而是她的过去?朦朦胧胧她也分辨不清楚,但是时间仓促,这件事儿暂且往后搁便是。 “云罗,他有问题,别带他下山。”穆枭冷沉的眸子看着那个看似羸弱无害的少年,缓缓道。 “我认识晨染多年,就算他身上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我也会带他下山,他是我带来的,也该由我带他离开这里。” 云罗定睛看着穆枭,两人第一次为了一件事情争执。大家都是聪明人,都有自己的考量,只是站的角度不同,所以想法和看法也不同。 “云罗,你也发现了?”这下子穆枭倒是讶异了,他以为云罗没有看出来,可是以云罗刚才的话来看,怕是早就看出来现在车外的少年根本就不是晨染,更确切来说,他身上附着了东西。 “嗯,我早就看出来了,不过我还是要带他走,你别拦我我会把她放在沉姜那里,尧山的古墓有问题,宋家会管。” 云罗说完,直接下车把晨染给“连哄带骗”拖上车,他看起来很怕乖乖和小乖,于是云罗直接坐到后面去,让他坐前面。 三个人在车里各自有各自的想法和考量,一起回了凤城,云罗尚且不知道,仅仅一天时间,凤城已经翻起了滔天巨浪,有很多“惊喜”在等着她。 与此同时坐在前座的晨染眼底滑过一抹得逞,视线蓦然与正在开车的穆枭对上,转而又是一副羸弱小和尚的模样,天真中带着些许浩然正气。 换杀伤力最强的,我要让他万劫不复(四更) 穆迟把车开到了时代国际跟云罗一起下车了,陆隐已经等在时代国际了,晨染也跟着下车了,云罗身上缠绕着乖乖,手臂上趴着小乖,直接走到陆隐面前。 陆隐眼睁睁看着这样霸气侧漏的云罗大小姐一步一步走过来,眼睛瞪得死大,又不敢跑路,只是死死站在原地,不敢再多说一句话,害怕自己发抖。 可是云罗走到了他跟前,他上次之后虽然也在努力克服那种畏惧感,但还是忍不住有些颤抖道:“大小姐,姑爷。” 抬眼看到居然跟着他们过来的人里面还有生面孔,有些好奇,那是一个白白嫩嫩的少年,只是剃了度,是个小和尚打扮。 他来不及多看,云罗直接把身上的乖乖缠在他身上,然后一边跟他交代道:“把乖乖带回去给徐伯,告诉他先养在我房间,乖乖昨晚受了惊吓,让他找……邵……邵东棋配点药。” 尽管不愿意提起这个名字,但是目前来看最快捷最好的办法就是让邵东棋安抚安抚乖乖,毕竟乖乖一直是他在养着,而她昨晚太疏忽,把它门带下车也没有好的安置地,平白还让它吓人,不带下来也是万全之策。 “……是。”陆隐颤抖道,想着让大小姐赶紧交代完他也好赶紧把这凉飕飕的东西从身上扒拉下来,毕竟这是大小姐的爱宠,他可不敢怠慢了。 “婚纱呢?”云罗又问道,毕竟这小乖曾经是流云组织里面的利器,十分厉害,没有乖乖那么娇气,云罗这几年把它当皇帝供着,倒是磨灭了它几分该有的凶狠毒辣。 “大小姐,婚纱已经准备好了,在莉莉安那里,请问大小姐还有什么吩咐吗?”陆隐小心翼翼道,生怕自己因为声音太大吓到了这凉飕飕的大蟒蛇,然后被咬脖子。 “你派人把晨染送去帝星,亲自交给沉姜,告诉她,这是我给她的人,好生照看先,回头我再去找她。” 云罗说完,便走到晨染的面前,身上的炽血鞭蓦然飞出,戾气翻飞而起,墨色的长发飞舞,美得出尘绝艳,炽血鞭瞬间缠绕上晨染的身子,然后蓦然把他勾近她面前。 女人不施粉黛的小脸近在咫尺,而穆迟只是凝视着云罗,从小姑娘的眉眼间还能看得出她曾经稚嫩可爱的模样,笑起来可爱极了,分外讨喜,让他爱极了揉弄她的小脑瓜子,只是一晃二十多年过去了,倒是没想到能够见到长大以后的宝宝。 她还是那么乖,小时候母亲就说云罗是难得的美人胚子,所以打小就给他定下来了,现在来看,阮烟倒真的是个有眼光的婆婆,早就给她自己找好了最美丽的儿媳。 对于突然被云罗用鞭子绑住,他没有感觉到意外,云罗小时候就聪明,而他的哥哥跟自己心有灵犀,自然早就看出来了自己的破绽,准确来说他根本不打算隐瞒。 他上晨染的身就是料定了云罗会到他下山,他本来就没有禁锢,待着车里只是想好好多瞧瞧他的宝宝,长大以后的宝宝真的变了很多,眉眼间的绝狠,倒是跟哥哥很像。 云罗裹住他的身子,直接甩了一张定身符在他身上,然后狐疑道:“你看起来倒是一点也不意外。” “你很聪明,宝宝~”他叫宝宝的时候很温柔,带着一种宠溺的深情,让云罗蓦然一愣,转眼看向穆迟,而后者也看像晨染,皱着眉头,似乎是下意识的抵触。 “你也很聪明,我定了你的身,沉姜会好好查你到底是什么,等我处理完事情再去找你,顺便……” 云罗挑眉,蓦然勾起他的下巴,张扬一笑又道:“你有些对我胃口呢!” 这样**裸的调戏让穆迟下意识地皱眉,十分不悦,而周围陆隐调过来的云卫早已习以为常,云罗大小姐就是这样一个洒脱张扬的女人。 她不会在任何男人身上多花心思,原本大家都以为穆迟是不一样的,现在来看,或许这个未婚夫在云大小姐眼里也跟那些男人一样,是件随时可以换掉的衣服? “宝宝……?”穆枭眼底暗流汹涌,很明显已经动怒了而云罗只是漠然看着他,路过他身边的时候挑眉,唇瓣微微一翘,道:“你不是穆迟吧,这个宝宝……你也叫得名不正言不顺,乖些跟着我,还能跟我结婚,多好?” 她像是一只没有心的妖精,那些看似温和纠结又有感情的穆云罗,那个在尧山上夜晚与他缠绵的妖精仿佛褪了筋骨,变了一个人一般,回了凤城她又变回了那只没有灵魂没有感情的女妖精。 “……该说的我都说明白了,下面……各部门准备,把婚纱熨好,我要沐浴更衣!” 她踩着大红色的高跟鞋一步一步走向时代国际,炽血鞭甩在地上,在地板上打出一个大骷髅,原本有些放松的氛围蓦然紧张。 这里是凤城,是她的主场,女妖精穆云罗永远是这里的女王,她肆意潇洒。 话音落下,手里的炽血鞭收回,女人没有化夸张的烟熏妆,可是那双潋滟的狐狸眼里透出来的都是丝丝绕绕得迷离魅惑。 等她重新收拾好,穿着那袭最为美艳华丽的婚纱走出来的时候,众人倒吸了一口气,深怕自己多说一句话都是对她的美的一种亵渎。 时间还早,但是婚礼现场已经不止妥当了,云罗的一众前男友,还有凤城各大豪门贵族和市长各大高官都如约而至。 云老大的场子没有人敢迟到,什么最厉害的都是压轴出现的这种派头,大家都把这个机会留给云老大,要说敢比云敖还来得晚的,除了穆云罗,根本就没有人敢。 迟尽今天打扮得也稍稍隆重,他从来不穿白色,就连暗浔也只见过他穿过一次白衣,那就是那件古风长跑,白袍穿在这个暗夜一般的男人身上没有多余的修饰,却可以最好的把他的气质反衬出来。 看得出来他不是什么好人,偏偏穿着一袭白衣充天使,有种斯文败类的感觉。而今天他穿着白色的西服,身上没有过多的修饰,相较于云敖更像是一个新郎,潇洒俊逸,股子里的痞懒并没有因为白衣而被遮掩,反而更加让人捉摸不透。 婚礼现场十分华丽,不少人穿着正式,但是服装上都下了大功夫,还有人带了随从过来,提着几个安全帽跟在那些贵妇老爷的身后。 说是下属是骑摩托来的,需要安全帽,其实大家心知肚明,每次来云老大的婚宴大家都做好了陪死的准备,谁知道他那个宝贝女儿穆云罗会搞出来什么花样? “迟爷,人都已经准备好了,还有炸弹定位在右边的山头还有后花园的空旷区,不会伤到人。”暗浔暗搓搓摸到了迟尽身边汇报工作,一切都安排好了。 “还有呢?”低沉等我男嗓带着几分耐人寻味的琢磨,似丝丝缕缕的靡烟一点点侵蚀入暗浔的内脏,暗浔心头一紧,居然耳根子又开始红了。 他心里在打鼓,昨晚在迟爷面前就失态了,现在居然又失态,心脏砰砰砰地跳得没完没了,连暗浔自己都要开始怀疑自己的性取向了。 “还有十杀已经准备在云家外面埋伏了,飞机也准备好了,随时准备抢亲。炸药也有定位云家建筑和宴会场面的,只是攻击力不大,要换吗?” 暗浔问道,昨夜出去的时候果真有人接应,他那个时候才发现迟爷的远见远远不只他看到的那么冰山一角,这个男人看上什么真的就认定了。 “换……换规模最大杀伤力最强的,我要让他……万劫不复~”男人冷而锋利的嗓音带着几分撩人心弦的柔和,只是一闪而逝,仿佛从未来过。 叱咤风云,我任意闯万众仰望(一更) “换……换规模最大杀伤力最强的,我要让他……万劫不复~”男人冷而锋利的嗓音带着几分撩人心弦的柔和,只是一闪而逝,仿佛从未来过。 “是,我这就吩咐下去。”暗浔点头,这次他不敢再质疑迟爷,爷对于自己想要做的事情都有预判。 在一个方案实施以前,都有无数个方案可以解决第一个方案会发生的失误的解决方法,他做事儿滴水不漏,对他来讲简直就是神一般的存在。 “嗯。”迟尽穿着正式,站在婚宴上不一会儿就成了万众瞩目的人物,他长得太帅而且眉宇间的贵气和他的懒散痞气,带着几分慵懒,仿佛根本就不把这一场婚宴放在眼里,总结下来就是一个字“狂”。 能够在云家的地盘上保持这份气势,不得不说还是有两把刷子,至少赶在云家装逼也是个牛逼的人物,要知道凤城装逼界的大哥大可不就是云家的大小姐穆云罗吗? 她帅气张扬,分分钟碾压所有想要跟她过不去的所有人,从前贵族豪门里可不少少爷公子哥爱装逼的,一个个全部被穆云罗收拾得服服帖帖,看到穆云罗过来还会恭恭敬敬叫一句:“大小姐。” 穆云罗可不止是云家的大小姐,毫无疑问,她更是凤城的大小姐,这个男人眉眼间的狂傲倒是跟大小姐威武霸气时透露出的霸气很相似,都是压根就对这里不屑一顾的狂,按道理说他这么狂,在云老大的婚宴上还敢穿这么正式,这打扮跟新郎差不多,怎么看怎么像个来砸场子的。 大家就静静地看着他,在场子里面交际,偶尔会看看这个与众不同的男人,反正今天的婚宴也不可能顺利进行,大家就当来看个热闹。 顺便云家的场子里自然很多贵爵老总,所以也算是一门交际学问,有能力的已经开始各处攀谈结交商业伙伴了。 那些是吃瓜群众的想法,而被云九用一个信号叫来的各路穆云罗前男友大军早就已经对迟尽虎视眈眈,在他的四周左右布防,眼底闪过的都是讶异和惊恐。 “那就是迟尽?就是那个居然敢甩穆云罗这只女妖精的男人?”有人在窃窃私语。 “自然是,我已经打听过了,他就是迟尽,昨个晚上就到了,皮囊倒是出奇的帅,我本来以为祝旭这个国民男神的颜值就是云罗审美世界的巅峰了,没想到啊没想到,怪不得云罗会把祝旭都给甩了……这是曾经沧海难为水啊!” 云罗的很多前男友都是随便玩玩儿的,都是些不学无术的二世祖,用云九的话来说就是云罗结交的狐朋狗友,仗着有钱有势有颜值,一天到晚花天酒地,没一个正形的。此刻一众人围在一起自然是要讨论讨论他们的公敌的。 “倒还真是帅,不过跟穆少校比起来也不逞多让嘛。” 又有人说到,在云罗的前男友历史里,祝旭是公认的穆云罗的审美巅峰,她的前男友个个都是高富帅,都很帅自然就没有什么大的起伏对比了,偏偏祝旭成了最后的赢家,可以说是云罗前男友团队里面的颜值担当。 后来穆迟出现了,那位军哥哥不怎么在大场合露面,但是沈从云沈公子也是圈子里出了名的花花大少,自然狐朋狗友一大堆,上次穆迟在他的生日宴会里出现过,还跟穆云罗有极其暧昧的互动,所以大家都认得他。 穆迟的颜值跟祝旭完全是两种风格的,穆迟很帅,但是你跟他在一起会更加被他身上的凛然正气和冷漠中带着一丝暗色的沉郁所吸引,他很帅,但是气质更加锋利凛冽。 而祝旭常年混迹娱乐圈自然有些粉头白面的感觉,这样一比较下来,自然是穆迟完胜。 “我倒是很好奇这男人到底是什么来历?我听说昨晚祝旭跟唐逸打起来了……” 有人欲言又止,看了看四周,其实男女都有八卦之心,何况这件事儿还刚好是他们最感兴趣的,于是就悄悄退到暗处扎堆儿讨论起来。 “打起来了?不至于吧?云家守卫森严,而且再怎么狂也不至于在云老大的家里公然砸场子吧?” 其中一个二世祖拿着一碟瓜子凑过去,然后默默地一人发了一小把,一群人一边嗑瓜子一边继续八卦昨晚的事情。 “的确不敢呀……咦,云家也忒接地气了吧?还给瓜子吃?老子纵横宴会那么多年,还没见过这么高端的场子会散瓜子儿的。” 都是一群跟云罗混迹惯了的男人,算起来也是有几分流里流气的模样,云罗喜欢纵情声色那会儿这群哥们儿可没少帮着灌酒,只是云罗一贯都在云巅喝酒,云卫遍布的地方谁也不敢对喝醉了的穆云罗做什么。 “切,瞧你这没见识的,云大小姐的地方……你忘了?上次云罗非要嗑瓜子云家的宴会上没有,云老大特地买了半个城的香瓜子放仓库里,每次宴会都会散很多出来,云家到底是黑蝎子(黑帮)出生,哪里有那么多贵族的讲究?” 有人叫唤道,仿佛知道这么件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十分厉害一般,不过大家都是二世祖出生,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孩子与生俱来都有一分与旁人不一样的优越感。 好像别人在宴会上嗑瓜子就很低俗一般,从来不看看自己只是一只傍着家族啃噬的蛀虫,哪里来的资格瞧不起旁人? “呵,虽然如此,但是现在凤城谁敢动这只褪了黑皮的白蝎子?云罗那么厉害,还不是有云家这个后盾撑着,不然她那样的皮相……” “哈哈哈,想得倒是很美,是谁忍不住出去偷腥,结果被抓着了还赤手空拳也打不赢云大小姐的?你可别嘚瑟了,小心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有人在一旁警告道,他们不知道的是,不远处有隐在暗处的云卫皱了皱眉头,已经记住了刚才那个人的面相,等着婚宴结束,或者等这个人自己一个人去上厕所的时候估计就有好果子吃了。 云大小姐教过他,打人要打脸,如果始终觉得脸都打瘸了,那么就打下半身,只是下半身哪里,大家都心知肚明。 “的确的确,大小姐那脾气,跟她在一起的时候都没有摆过好脸色,更别说现在……” “切,你跟她在一起一天就被踢了,要是我,我也不会给你摆好脸色,也不知道当初是谁死皮赖脸地追着云大小姐要当她男朋友,人家愿意让你如愿以偿一天已经不错了。” “……谁又比谁厉害了?你他妈两天你就骄傲了是不是?” “……”几个人不负众望地吵了起来,谁说只有女人才会攀比,男人在觊觎同一个美好事物偏偏爱而不得的时候,被人戳了痛脚,自然也会嫉妒和气愤,近而引发大战。 “……好了好了,和气生财,刚才讲到哪儿了?”有人出来打圆场,感觉要是再不打个圆场,这现场直接要成凶杀案前期现场打起来了。 “……刚才好像讲到昨晚祝旭跟唐逸打起来了?”沐重光继续拿着瓜子散人,长着一张娃娃脸,看起来十分讨喜。 “的确是打起来了,你们猜猜昨晚谁输谁赢?”昨晚在现场的一位富二代循循善诱道,都是一个圈子里的人,大家混熟了话自然也多,说着说着就聊到了**。 “祝旭吧,祝男神可是军门世家祝家出来的,纵然没有进入军营但是听说小时候也是送进去练过的,反观唐逸,唐逸就比较斯文,看起来就柔柔弱弱还戴副眼镜框子,就是个科学家而已。” 有人循着自己的印象和对于这两个人的了解来分析道。 “不对,祝旭虽然是祝家人,但是他挥霍在娱乐圈的时间可比在军营里训练的时间多得多了,不然那些演技怎么来的,他能在娱乐圈占得一席之地可不是靠祝家,而是靠自己爬上去的。” “的确,祝家虽然对自己的子孙入伍的事儿看得十分宽松,但是对于教养孩子,还是很严格的,祝旭现在的位置也不是靠祝家得来的,要知道他刚出道也是黑红黑红的,自从大火以后被扒出来了军事背景才没有人敢再揭他的黑料。” “……我说你们一群大男人,怎么跟女人一样那么爱八卦娱乐圈的事情?” 冷亦然一边嗑瓜子一边接过沐重光又递过来的一小把瓜子道,这话一出,大家都不自觉得吞了吞口水…… “国民男神,国民男神,国民里面可包括了男人……这祝男神可是男女通吃的,他们会关注……也是正常~” 沐重光凑到冷亦然的耳边道,虽然是这样,但是大家都听到了他的话,而更加让人绝望的是。 他们居然看到沐重光凑到冷亦然耳边说话时,一向冷清寡言寡欲的冷亦然居然耳朵微微泛红,还十分难耐地吞了吞口水,喉结滚动……莫名性感撩人! “嗯……的确……正常……咳咳咳……咳咳,你凑太近了。” 冷亦然脸色有些不自然道,在众人讶异的眼神里推开了沐重光凑在他耳边的脑袋,反而这样欲盖弥彰的动作更显得突兀,大家眼底闪过一丝了然。 “别在意我刚才的话,大家……继续……继续……”只是这下子冷亦然的话在大家眼里已经没有说服力了,不过大家都心知肚明,国民男神祝旭那是男女通吃,为什么他们这群大男人都对他那么关注? 那就是……他们也粉他……嘤嘤嘤…… 不然这无缘无故的谁会注意到他的家庭背景还有他的奋斗历程,刚才他们那话可是实打实的在维护他们的爱豆呀! “好了好了,我们继续……你们都猜错了,事实就是……祝男神输了!” “卧槽……我要跟唐逸拼命!” “……”众人:为什么我感觉好好的男宠后宫斗争被他们活生生演绎成了**剧?什么仇什么怨? “得了吧你,后头还有好戏呢。” “什么好戏?”一众男人凑过来,明明都是衣冠楚楚,个个装扮整齐,凑在一起嗑瓜子都是十分赏心悦目的,谁能想到这么严肃正气的一群男人凑在一起不是讨论合作方案,而是在讨论别的男人的八卦,要是让喜欢他们的小姑娘知道了,怕是要哭死在被子里。反差太大,简直无法接受。 “祝旭的确输了,唐逸看起来斯文,实则战斗力爆棚,而且……迟尽挑战了唐逸,我当时怎么也没有想到刚刚才看见祝旭被打伤走下来的男人会直接想都不想就上去了。” “对对对,我都看懵了。最主要的是这男人够狂,我能在他身上看到云罗的影子,那狂傲又桀骜不驯的模样,简直如出一辙。” 这边的人话音刚落,一群人视线一转看向刚才迟尽站的地方,他们原本就对这个男人有着触碰灵魂的敌意,要是知道他昨晚被唐逸打伤,身上还有伤,现在冲上去一人踹他一脚能不能把他搞残废? 一个个眼神如狼似虎,偏偏当事人继续做在那儿静静喝咖啡,一点都没有被他们突然齐刷刷而来的视线所打扰,反而稳如老狗继续喝茶吃点心,闲适中带着几分耐人寻味的慵懒,仿若与生俱来的贵气。 “直接告诉我答案,老子要去踹死他……”有人跃跃欲试,已经开始捞袖子了。 “答案?答案就是……唐逸……卧槽……你们干嘛?回来回来?老子还没说完~” 奈何一群人已经气势汹汹挽着袖子一副黑帮大佬横扫街头的霸气侧漏,要是配上音乐,那就是一曲《乱世巨星》,可是让人想不到的是,这里一群人冲过去了,另一边坐在楼上云敖办公室里的云九跟云敖正好跷着二郎腿一副看好戏的模样俯视着下面的情况。 与此同时,云九从茶几边摸过自己的手机,直接打给后台做司仪的那边控制台,缓缓的嗓音悦耳又带着几分沉冷的腹黑:“放我刚才点的那首歌——乱世巨星。我要把他们的热情都给点燃起来。” 云敖听到他的话,侧头看向他,笑得十分意味深长:“阿九啊阿九,果然有你的一套,论腹黑呀……你倒是深得我心,比起云罗,就属你的心思最有名堂。” 云敖这话似褒似贬,云九倒是不管那么多,他已经走到了这一步,总不能在这个时候退缩,那两个在那儿怂恿着他们跟迟尽斗的男人早就被他威胁加收买,套得死死的了,目的就是挑唆他们之间的斗争。 今天来了现场的男人起码有一百多个是曾经跟云罗好过的,原本人会更多,奈何云敖又加了一条需要身价上亿的人提高了要求,自然又削掉了些千万户的小土豪。 不过那些人来了也不成大器,就昨天迟尽那张狂的劲儿,连唐逸都被他掰倒了,那些不怎么厉害的来了也是炮灰陪跑。 而今天来了的其实都已经默认了被云九利用,只是有的脑袋着实不好使,那么就让云九来撒这条饵线,让你们撕咬,然后一点点上钩。 而刚才根本就不只冷亦然那一团的男人在讨论这件事儿,这些都是事先安排的人,而最终的目的自然是要找迟尽的麻烦,迟尽气定神闲地坐在那里喝茶,其实已经感受到了四面八方滚滚而来的杀气。 抬眼间,忽然纯音质的喇叭里传来熟悉又激情澎湃的歌声《乱世巨星》。 叱咤风云我任意闯万众仰望 叱咤风云我绝不需往后看 翻天覆地我定我写尊自我的法律 这凶悍闪烁眼光的野狼 天生我喜歌傲慢做本性 忘形言行失敬那管你 万世巨星这是摔性…… 伴着激情澎湃的歌声,云罗的前男友团们纷纷从四面八方各各角落而来,踩着自认为帅气又霸气的步子,有的直接脱掉了外套一只手拎着搭在肩上,气势威压丝毫不输电影里的古惑仔~ 不要再妄图挑战哥哥的权威(二更) 与此同时,云罗已经收拾好了,她拖着长长的婚纱,一步一步从时代国际里面走出来,时间已经到了中午,但是为了婚纱好看,她没有吃饭,走出来的时候所有人都再次惊艳了。 要知道穆云罗的装扮平时就十分张扬艳丽,往往一出场就抓住了众人的眼球,只要是她出现的场子,那都是万众瞩目下走出来的。 她倒是早已经习惯了这般追捧爱慕的眼光,而穆迟的眼神,较之旁人更为浓烈,她仿佛又在他眼底看到了即将泛滥而出的薪火。 他也换了装,一袭黑色的正装,看起来倒是有了几分她第一次见他时的那种气质,明明眼神里透着无求无欲的凉薄和丝丝绕绕的邪魅,但是身上却是裹挟着一身傲然正气,这才是军人身上该有的感觉,一种久违的让她有些怀念的感觉。 她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这样的穆迟了,言行举止里面的冷漠疏离和周身的气场凛冽,穆云罗踩着水晶高跟鞋拖曳着最美最华丽的婚纱走到他面前,勾住了他的臂弯,道:“这婚纱很美吧?” “美……人更美~”穆枭凝视着她,只见白色的婚纱宛若冰雪裹在她傲然的身材之上,她的肌肤本就细腻雪白,柔嫩的触感他昨晚还一点点蔓延舔舐过,怎么会不知道这小姑娘的皮肤有多滑嫩。 婚纱是抹胸的,可以露出她完美的蝴蝶骨和气质卓然的天鹅颈,那漂亮的脖子上原本还被他种满了一颗颗青紫色的小草莓,那是他爱抚过的痕迹,这个女人只能是他的。 可是他又想起来她进去之前说的,她已经开始怀疑他的身份了,而刚好,还有三天,他答应穆迟的三年到期,届时,不管怎么样他都不会再让自己只能躲在弟弟的名字后面爱抚自己心爱的女人,让她连叫自己名字的可能都没有。 穆迟已经回来了,他能够感受到,既然如此,如果他不遵守诺言把宝宝给他,那么他不介意采用强硬的手段。 他的女孩儿以后只能是他的女人,今天的事情解决了,他会好好的给他来点惊喜,弟弟啊……不管你到底还是不是活着,我都有一万种方法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所以……不要再次妄图挑战哥哥的权威。 我能让着你一次,那便只有一次,机会给你用完了,我们之前的情谊也算尽了,三天以后,各凭本事。 “你倒是会说话,这是我母亲的婚纱,你猜猜它值多少钱?” 云罗纤细白皙的手臂还勾着他的手臂,蓦然歪着头跟他撒娇道,仿佛刚才那个厉色说他不是穆迟的女人不是她。 但是他们都是聪明人,云罗既然有这个反应,自然是已经察觉到了不一样,他跟穆迟是双生子,但是瞳孔的不同,预言的不同决定了他们不同的人生轨迹。 他跟穆迟只是长得一样,脾气和气质心思都是大相径庭的,所以其间漏洞太多,真的很难遮掩,除却没有遇上云罗的那两年多,他的确能够好好的扮演好穆迟这个角色。 他的演技天衣无缝,可是偏偏在遇上宝宝以后乱了分寸,他不想用一个完全不一样的自己去接近她,他想让她爱上的是穆枭,不是穆迟。 而且三年的期限越来越近,他也该好好想想怎样从这个身份脱离出来,重新以穆枭的身份站在她的面前,不管她能不能接受,反正这辈子穆枭赖定穆云罗了。 “三千亿?”穆枭缓缓道,这件婚纱他听说过,名字叫做“永恒”,是国际顶级设计师耗时三年,用最好的一切珠宝和最好的纱料做出来的,婚纱包括了水晶鞋还有头纱捧花,捧花是用宝石篆刻,做工精美绝伦。 而刚好这位设计师萨罗也在完成这件婚纱以后寿终正寝,他在他的遗书里面写到,这是他花尽毕生所学,和他一生的造诣心血所做的婚纱,是要给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所做,并且是量身定做。 云罗的母亲罗敷的身材就十分的刁钻,怕是世界上没有几个人拥有她那么完美的身材,柳腰纤细,身材凹凸有致,而整个设计都是按照这个尺寸做的,多一分找一分的身材穿着都会紧或者松。 云罗抬眼看着穆迟,她没想到穆迟居然在这件事儿上还留了心思的,当初婚纱出世第一天M国就有知名金融家珠宝行业领袖还有各种设计行业领域的巅峰人才在讨论和估价,最后得出来这个惊人的价格:“三千亿。” 要知道正常人一生都碰不到赚不到一个亿,而一座城市的人恐怕也赚不到也花不了三千亿,这个价格出现的时候,云敖已经在大婚,重新给罗敷一场举世无双的盛世婚礼,那场婚礼真的是凤城乃至华国历史上绝无仅有的盛大婚礼。 那是云敖送给罗敷最美也是最用心的承诺——“永恒”。 大佬大佬,惹不起惹不起(三更) “嗯,三千亿,把十几座城穿在身上,你觉得我老妈当时是不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云罗又问道,只是一边问,一边挽着男人的手臂往外走,时代国际外面早已经准备好了加长版林肯。 穆云罗出门一向将就排场,所以云卫都很自觉的准备了几十辆豪车夹带相送,而且今天是云敖再婚,门面上云家的车都绑了丝带,而车子前面也贴了一大盘白玫瑰,看起来倒像是来接亲的车队一般,云罗看着这排场,眉头微皱。 她这一皱不要紧,底下的云卫以为自己没有办好惹了大小姐不快,于是赶紧又以最快的速度准备了红毯铺过来,刚好铺到云罗的脚边。 时代国际里面的工作人员哪里敢让那么贵的婚纱受损,都是给她牵着那靡长的曳尾,看起来倒还真有几分新娘出嫁的模样。 时代国际的化妆师都是她惯用的那些,让她们给自己化之前给檀生拍广告片用的妆容什么的很快就画好了,不得不说,云罗那么美当真是有个漂亮的妈,基因好,她跟罗敷化妆以后有**分相似。 罗敷是清新淡雅气质卓然的美,而云罗是张扬跋扈娇媚的美,此刻刻意扮作罗敷的妆容偏淡雅精致,倒还让云罗多了几分清澈娇柔的韵味,感觉像是不施粉黛的乔狸画上了娇艳的妆容,非但没有掩去她的清纯,反而更加清丽迷人,脱俗雅致。 “伯母爱伯父吗?爱就幸福,并不是钱能够衡量的,宝宝……伯父给伯母打造的这个婚纱不是因为它贵,而是他想要给伯母一份骄傲,给他自己能够力所能及得到的最好的献给她,这是一种爱……不是一件婚纱的价格可以衡量的。” 穆枭牵着她的手踏上红毯,慢慢地跟她讲,云罗从小最不缺的就是钱,因为不缺所以从来不在乎,对于金钱的价值也没有实质性的理解。 她在最懵懂的年纪爱上迟尽,明明知道他穷,一无所有,但还是爱他。因为钱在她眼里根本就只是几张纸,她的生活里可以说根本用不上钱。 一切她需要的都是云敖跟罗敷给她准备好的最贵最好的,她看不出来跟别人的东西有什么优劣等级,在她眼里她跟迟尽一样一无所有,只是迟尽是彻彻底底的一无所有,她是缺失了爱。 爱跟金钱有恒等吗?在云罗眼里,或许云敖对罗敷的爱就等于这些钱,但是……这三千亿已经是那个时候的巅峰价格了,放在现在,一件婚纱三千亿……你再爱一个女人,也有能力去买,那么你舍得花这个钱给媳妇儿吗? “那么你爱我吗?我值几座城?” 云罗蓦然绽开了笑意,她值几座城?其实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就她身上就能穿十几座城,她自己就已经能够走到巅峰了,为什么还要去在意一个男人对你的估价?她穆云罗原本就价值连城了。 “你是全世界,这个世界上你想要的一切,只要你要,我就能给!” 穆枭缓缓道,他知道云罗受了刺激,心里情绪有些不稳定,云敖屡次三番用罗敷在这个世界上最后最尊贵的席位来跟云罗较量,而云罗最爱母亲了,所以次次都会乖乖回去,只是不同程度的砸场子是不可避免的。 “穆迟,你是不是觉得我拜金呀?我穆云罗不缺钱……我最爱的男人曾经就是个穷光蛋小混混,不过现在变了……一切都变了。” “他说过会回来的,结果一去不复返,消失了快五年我都等得麻木了他回来了,我可能原谅他吗?穆迟……我知道你不是穆迟,别骗我,我最讨厌骗我的人了……你,别骗我。” 云罗踩着高跟鞋一步一步走向加长林肯,手边是穆迟略微凉薄的手牵着她,而两人的对话内容却是剑拔弩张,云罗是魔怔了,她心情特别糟糕,她也是人,会有七情六欲,最近什么事情都堆到了一起,让她打心底里烦躁不安。 而最是让她不安的不是这婚纱,不是云敖突如其来要办的婚礼,而是越是靠近要回到云家,去婚宴现场,她心里就仿佛在打鼓一般,有种发自内心的抵触感。 他们坐进了车子里,里面很宽,云罗就着婚纱与穆枭相对而坐,她的那双清澈漂亮的狐狸眼紧紧地盯着他。 她心底发虚,她长那么大没有怕过什么,一个人在基地里面对那些凶神恶煞的同僚,面对那些杀人不眨眼的恶徒都没有这种让她不寒而栗的感觉,偏偏现在,越是靠近云家,她的不安感越强烈。 穆枭仿佛知道她在怕什么一般直接坐到了她身边将她一直跟橡皮筋一般紧绷的身子揽过来抱在怀里,轻轻地拍着她的脊背。 缓缓道:“没事儿了没事儿了,我的确不是穆迟,到底是谁我会在三天后告诉你,宝宝,你相信我……我不会伤害你的,而那个让你受到伤害的男人……” 我会将她从你的生命里抹去……不,是从这个世界上抹去。 他不是什么好人,在回来代替穆迟的这三年以前,他也是阎罗一般的人物,杀人对他来讲就是剁碎一块肉一般,根本不足为惜。 他迟到了她的世界二十一年,这些年里面他没有涉足她的人生,她有太多的喜怒哀乐他没有参与,这样的遗憾让他觉得很难受。 就像是一块玻璃碎掉了,想要把它修补好可以,但是再次修补好的也会有漏洞,破镜不能重圆,就如他如何去了解她的过去也无法参与她那段人生。 “他的事……我自己来。” 云罗窝在穆枭怀里,心里安心了很多,那股子烦闷也渐渐消散,刚才的她就像一只坐立不安的虫子,上蹦下窜就是烦躁不安。可是在穆迟的怀里她隐隐有了安全感,她从来没有这样浓烈的不安过,直觉告诉她,云家一定出事儿了…… “给我开快点,我要以最快的速度回云家。”云罗从穆枭怀里支出一个头来,催促着司机赶紧回去,云家一定出事儿了,不然她怎么会这样不安? “是,大小姐。”司机从后视镜里看到大小姐跟姑爷在车里面相拥着,看起来极其和谐美好,很自觉地把隔板升起来让姑爷跟大小姐继续蜜里调油,自己吃了一把狗粮动力十足,自然就踩足了油门往云家冲。 另一边,刑非跟一众交警队的队员穿着制服执勤,眼睁睁看着云家的车子“目不斜视”地往云家的方向而去,而去最重要的是这车还是排成一大排。 全是豪车,十分扎眼,拴着礼花还有扎了白玫瑰花束挂着,一看就是婚车,结合今天的特大头条,主干道上基本没什么人在。 大家都不想跟云家过不去,而去基本上能出来嘚瑟的富二代全部都一早就开着车去云家了,这主干道上是干干净净,根本没几辆车在跑。 “老大,你说这就是云家的婚车吗?里面应该是个貌美如花的大美女吧,不然怎么可能把云老大都迷倒了,要把人娶进门啊?上次那云大小姐的厉害我可见识了,这活生生一个后妈送进去……不会竖着进去横着出来吧?” 一个新来的小交警有些紧张道,看到云家标志的车子压根大气都不敢喘。 “你以为穆云罗没有干过这种事儿吗?直接给云老大横着抬进去她都敢,这次这个女人怕是又是花钱雇来的炮灰。” 刑非叼着一根棒棒糖,蹲在大马路边上,交警服被他拴在腰间,看起来倒是有几分痞帅。 自从对穆云罗这个女人感兴趣以后,他可是花了大价钱翻了她的老底的,不过也只是翻到了一些她在凤城最张扬的事迹,其中就包括她跟云老大的仇怨。 老爹结婚,女儿直接送了一具装着新娘子的棺材吹吹打打过来,问题是新娘子还被泡在血池里面……虽然是猪血,但是也很触目惊心了好吗? “那么牛逼的吗?大佬大佬,惹不起惹不起~”那小交警一听,老实了。 只是刑非却望着绝尘而去的一行婚车陷入了沉思,穆云罗啊穆云罗,据说是消失了三年,那三年杳无音讯,虽然记录上说是在国外留学,但是他叫兄弟查过了,那边根本就没有这个人出现过…… 而让他更加胆惧的是,云罗出去留学那段时间,刚开学那个时间很蹊跷,不是正常开学时间,而跟它恰好对上的是锁魂门收学徒的时间…… 锁魂门那边,听说温恒看上了一只小猫咪,后来逃走了……逃走的时间,又跟云罗回国的时间恰好吻合~ 穆云罗啊穆云罗……看来你你倒真是个深藏秘密的宝贝疙瘩~ 叙旧,我们来一盘麻将可好?(四更) 云家 云九跟云敖都忍不住站起身看向下面的混乱场面,刚才一个个跟牛巅子一样冲过去要收拾迟尽的人尽数被放倒在地,而以迟尽为圆心过去,已经瘫了十米的人,原本还打算过来看热闹的贵族名流们赶紧戴上了上手下准备好的安全帽躲在角落里或者桌子下面,而刚才还耀武扬威的男人们一个个直接怂成一团缩在角落里。 喇叭里的乱世巨星还在播放,这首歌十分慷慨激昂,让人燃起汹涌热血,只是现在一个个都趴在地上装死,本来就是打架全靠场子压的二世祖们,真正动过枪子儿的人都没有,跟迟尽比,简直是自取其辱。 云九看着这一倒倒一片的场面,那心情十分难以言喻,明明是要他们来碾压全局的局面偏偏变成了被迟尽一个人掰倒的一锅乱场面,作为东道主,云敖不得不出现了。 可是就在云敖打算下去给大家一个解释一个台阶下的时候,云九拉住了云敖,让他顺着底下众人的视线望过去,只见原本不会出现在这里的一个人出现了。 只见婚宴大门口出现了一个穿着黑色风衣,高挺的鼻梁上驾着一副金丝眼镜框,看起来斯文儒雅,飘飘欲仙。偏偏一身黑衣的打扮,让他平白填了几分肃杀味道。 他身上缠着一根白色的巨蟒,身后跟着陆隐,男人不是别人,而是云家人都很熟悉的,在云罗众多前男友里面跟云罗走得最近的男人——邵东棋。 只见他踩着悠闲的步子走进来,看着躺了一地的“尸体”,蹲下身摸了摸他们其中一个人的心脉,招呼着默默守在四处却按兵不动的云卫道:“都没死,只是晕了,抬下去吧,就这么躺着多难看。” 迟尽冷然的眉眼看着这个突然闯进来的男人,大刺刺的指挥人把人拖下去,他自然是认识邵东棋的,只是不明白他为什么也会出现在云家,而且看起来云家的人根本就不抵触他,反而还真的按照他的话把人给拖下去了。 “是。”有云卫上前真的把人给拖走了,迟尽皱眉,看向邵东棋道:“你怎么来了?” “迟尽啊,真是太巧了,你是穆云罗的前男友?这不是这个婚宴跟云罗的前男友party一起搞吗?野园已经毁了,我正愁没地方去,正好可以来蹭一蹭饭。”邵东棋的语气明显变了,更加圆滑世故,更加知道开玩笑变通。 只是迟尽哪里有那么好糊弄,他身上挂着的蟒蛇明明就是阿狸带走的乖乖,这样是不是说明邵东棋见过阿狸? “你是不是见过阿狸?她去哪儿了?”迟尽走上前,心情尚且还算不错,没有直接跟从前一样脾气来了直接扯领子。 “我不知道,是乖乖病了,阿狸拖我先照顾乖乖一段时间。先不说那么多了,你我难得再见,快五年没见了,昨天匆匆一面来不及叙旧,不如我们来盘麻将如何?” 邵东棋摸着乖乖的脑袋,视线传过人群,蓦然锁定了脸上包了绷带带着口罩墨镜在鬼鬼祟祟张望的祝旭,和他身后不远处一副高冷做派但是腰挺得笔直的唐逸。 “你们俩过来,今天我们不跟迟尽比武,比武谁能打得过他呀,我们来打麻将如何?唐逸你会不会?不会就下去让左岸上。” 邵东棋道,话音才落不久,就有云卫在红地毯上给他们安置了一方机麻,那是那天大小姐买来放在房间里的,这次刚好可以派上用场。只是这一切都是站在落地窗前把下面的状况看得清楚的云老大默认的命令。 “我会。”唐逸直接坐上桌子,霸了一方,而作为麻将高手,除了在穆迟那儿讨了败局的祝旭战无不胜的麻将大王祝旭自然赶紧找了个位置坐下来,邵东棋也顺其自然找了一方坐下。 左岸知道自己的牌技是什么样子,所以根本不打算参与,这项活动最先由祝旭发起,结果他们都爱玩儿上了,所以已经被发展成为了云罗前男友团队偶尔聚会斗嘴斗不过就是以麻将定胜负。 但是迟尽站在麻将桌前却没有坐下,他看着邵东棋,在琢磨他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偏偏邵东棋刺客跟夏夜正在天人交战,达成了公识要对付迟尽,所以是有备而来,铁了心不想让迟尽知道乔狸就是穆云罗,穆云罗就是乔狸的事实。 “我不会打麻将。”迟尽如实道,他在M国长大,对于麻将只是听说过没有见过。而暗浔此刻已经执行完任务回来了,直接让迟尽坐下,不能让自己主子丢了这个面子。这个邵东棋摆明了想要跟主子作对,那么他倒是必须要在这个时候好好突出一下自己的作用了。 “迟爷,您会打麻将,听我说:ABC*x+DDD*y+EEEE*z+FF。(其中:ABC为顺子,DDD为刻子,EEE为杠子,FF为一对将牌,x+y+z=4,x、y、z可为0。)” 期待嚣张跋扈的云大小姐跟迟尽对上(一更) “迟爷,您会打麻将,听我说:ABC*x+DDD*y+EEEE*z+FF。(其中:ABC为顺子,DDD为刻子,EEE为杠子,FF为一对将牌,x+y+z=4,x、y、z可为0。)” 暗浔暗搓搓地凑到迟尽身边,缓缓道,他说的这个是麻将公式,其实打麻将很容易,只要知道这个公式,大概的麻将操作就已经一目了然了。 “嗯,简单。”迟尽缓缓勾唇,这样简单的计算他自然能够明白怎么打麻将了,只是他皱眉,对于这来不来就上了打一盘麻将的规矩有些懵逼,为什么说是叙旧他就必须陪他们来玩儿一盘麻将? 他是迟尽,对于这些一眼就能看破怎么玩儿的小玩意儿不感兴趣,他更加感兴趣的是云敖怂恿这些男人攻击他到底存的什么心思。 而邵东棋忽然出现在这里又是为什么?乖乖在邵东棋的身上,那么阿狸在哪里,昨天她来了脾气也让他不敢继续跟着。 来了云家也是原本打算探一探云家的底子,可是谁知道会解开了相册发现阿狸居然跟云敖有那么一种关系。 所以他今天原本准备的全身而退并没有实行,而是选择了从来没有打算过的那一条路,他在忍,他在等,等新娘出现,带她离开。 阿狸是他的,就算是阿狸永远放不下心结要他死也行,但是让他眼睁睁看着阿狸嫁人,他做不到。 “不过以打麻将这个环节来叙旧?不好意思,老子没有兴趣。” 迟尽打量着已经坐好的三人,眼底的不屑与傲慢那样浓重,仿佛在他看这些人的动作跟跳梁小丑一般,男人根本没有理他们三人,而是在一边找了一处椅子坐下,翘起二郎腿。 手一伸……暗浔赶紧摸出了烟盒,给迟尽递上了一支红万,红万这烟在他们这里一众贵族眼里都是十分廉价的烟。 通常是有人递给他们他们也不会伸手去接,更别说抽了,可是眼看着这个男人修长白皙的指夹着那根烟,暗浔摸出打火机为他点上香烟,烟雾缭绕而出。 廉价的香烟自然不及那些名贵的香烟那么细腻,口感那么好,这烟很烈,仿若烈酒,带着一股可以呛破心肺的浓烈。 气氛一时间陷入了尴尬,云敖觉得是时候出现了,不然到时候下面到底会发生什么他就控制不住了,云九这次也没有拦着云敖。 要知道云敖在凤城这些人的眼里就是霸王,现在场子公然被这么个男人大肆地砸,而凤城有头有脸的人物全部都仿佛被迟尽踩在脚下一般窒息。 这个男人敢在云家的地盘,何况这里不是别处,而是云家,是云家彻彻底底的权威核心,却被这样一个来路不明他们从来没有见过的男人公然挑衅。 祝旭跟唐逸那都是华国有头有脸的人物,不说在凤城就是在云家也是让云家人以礼相待的人,可是这些人在这个男人面前仿佛透明一般。 他狂妄跋扈的模样像极了凤城嚣张跋扈惯了的穆云罗,大家都知道今天穆云罗一定会出现,而穆云罗最讨厌的最在意的就是云家的权威。 在穆云罗的字典里,云家的一切都容不得外人挑衅,他们记忆可深着呢,上次有人敢在云家的地盘云巅拔枪。 当时穆云罗在场,直接起头第一个召集着云卫把人教训得服服帖帖,还把那人的下属加上本人都给带进了云家的地牢,听说当时还直接用枪废了他的两条腿的。 穆云罗的彪悍他们是懂的,而云老大和云九加上云家所有人都是护着这位大小姐的,所以她才能如此张扬跋扈。 可是现在,连云家的人都不敢动弹,云卫明明已经把这里包围得死死的,偏偏还是没有人敢上前把人给弄了,让他知道云家的厉害。 如此说来,那是不是就意味着这个男人的绝对狂傲并不是空穴来风,而是背景斐然,连云家都不敢动他? 大家越想越热血沸腾,在他们一些人眼里,穆云罗可不是那么有脑袋的人,说不定就是没有想到原来云家来了这么一位“大佬”,而直接冲动的跟这个男人对上? 那么不就是来了更加热闹的一场大戏吗?看来他们这次带安全帽过来果然没有带错,等下要是真的闹大了事儿,他们躲在角落里戴着安全帽反而在心理上更有安全感。 “那么你对什么感兴趣?” 邵东棋云淡风轻地站起来,现在这样的状况倒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原本以为迟尽多少会给他一点面子,让他拖延拖延时间。 可是他错了,迟尽不是祝旭不是沈从云左岸之流,他甚至可以比穆迟更为危险,他的桀骜不驯皆是有自己的自信,他的能力手腕都是全世界为之畏怯的。 这样一个男人远远比他想象的更加难以对付,而他明明知道穆云罗就是乔狸,乔狸就是穆云罗还知情不报,特意过来看他的热闹,等他知道了答案,等他知道了他一开始就是欺骗他,知道他早就知道这个秘密还特地来看热闹。 那么以迟尽这样一种唯我独尊的心态狂妄的男人一定会找他麻烦,除非这次云罗让他吃了大亏,或者云罗直接杀了他……他的眸色一点点变深,两个意志在他的心底争吵起来。 “对呀,引诱云罗杀了这个男人最好,邵东棋啊……你可不知道老子有多厌恶这个男人,就是因为他认识乔乔比我早,不然在乔乔心里的人一定会是我。”夏夜邪魅又略带危险邪气的嗓音响起。 “引诱云罗杀迟尽?夏夜,你倒是真的敢想,云罗那么聪明,你想要做什么,有什么目的她会不知道?何况……现在我在云罗那里已经没有了信誉,若不是乖乖需要照顾,她断然不会再找我们!” 邵东棋的清冷的嗓音响起,对待邪魅的夏夜,他向来喜欢一击即中他话里面的漏洞,和他贪婪的想法里面的不可能。 “呵……那是你的事,上次乔乔警告的人是你邵东棋,可不是夏夜。” 夏夜懒散魅惑的嗓音宛若撒旦一般蛊惑迷离又带着几分幸灾乐祸道,天知道他即将吞噬完邵东棋听到乔乔说不会答应邵东棋杀了他的时候他有多高兴。 只是他知道邵东棋那些话就是想要激他,那是邵东棋残破意识的一种自我保护,他要让乔乔说出那句话来刺激他,让他留他一命,让他可以苟延残喘,不用被他那么快的侵蚀他的神智。 让他就算得到了这个身体,也会一直在心里怀有一个会被乔乔亲手杀死的观念,而这样他的意识就会有漏洞,给他可乘之机。 他们斗了二十多年,他最了解他了……自然知道邵东棋的打算,可是乔乔没有让他失望,乔乔怎么会舍得杀他呢? “呵……别忘了我们的交易,现在,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我们共同的敌人是迟尽。” 邵东棋冷漠又带着丝丝入扣的狠厉嗓音传来,两人的心智在渐渐融合,他说完那句话,盯着迟尽,想要知道他的想法。 这个时间他会尽力拖住,他跟迟尽的接触并不多,当初为迟尽挡了一刀也是阴差阳错之下他怕乔乔受伤才这样做的。虽然是替迟尽挨的,但是他的初衷是什么他自己清楚。 “我对什么感兴趣?邵医生想必很清楚,又何必这么似是而非的试探呢?” 迟尽慵懒的嗓音裹挟着浓烈的香烟味道一点点丝丝缕缕流入在座的人的耳脉。 明明那样精致的皮囊,那样勾人的嗓音,偏偏这个人根本不如他的表象那么美好,反之的,他跟皮囊是反比的,他的阴暗在一点点散布出去。 而在场的人里面最清楚迟尽是谁的男人跟祝旭一样,直接戴了个口罩还有墨镜,就差再找个帽子把自己遮起来了。 但是即便如此他还是感觉自己能够感受到夜帝身上传出来的威压,这样的男人,是天生的王者,就该被人顶礼膜拜。 “我知道你感兴趣的是什么……阿狸……她就是……” 不是要还我吗?把命给我怎么样?(二更) “我知道你感兴趣的是什么……阿狸……她就是……” 邵东棋蓦然绽开腹黑的笑意,原本就是穿着一身肃穆的黑衣而来,连周围的云卫以及唐逸他们都看出来了,此刻的他根本就没有往日的儒雅干净,反而像是被一团黑色的瘴气包围着,整个人说不出的邪肆。 “是什么?”与此同时,一声突兀的嗓音插入进来,这样大声狂傲,带着几分深沉的内敛,那是长期执掌权欲的男人沉淀下来的气势磅礴。 今天云老大一改常态,穿着一套干净利落的白色精致的婚服,居然奇迹般地仿佛跟迟尽撞衫了一般。 他是长期侵淫黑白两道的大佬,走路自然霸气生风,自他走出来,刚才还仿佛凝滞的空气,瞬间火药味十足。 迟尽原本还叼着跟香烟,回首便看到这个男人一副霸气侧漏的模样从云家的别墅里走出来。 婚宴办在空旷的后院,后院被装点得十分恰当,反正没有一处低调的,平常人一见到这样的场景定然会惊讶这里的物欲横流,但是很抱歉,这还不是云家顶级的宴会。 “哇,这算不算撞衫了?”有人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在角落里窃窃私语? “天哪,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来历,云老大那气势原本我以为是无人能及的,偏偏这个男人……我能感觉到空气里滋滋滋的火药味,但是现在这状况看起来气势相当是什么鬼?” “他们一定有过节,而那位先生……你们说他叫迟尽?看起来倒是个了不起的人物,看打扮也不像是商人,也不像是军人……倒是有几分……有几分……” “有几分黑帮老大的感觉?”有人见身边的人不敢轻易说出那些话,便悄悄咪咪道。 “对,他的气势跟云老大,甚至跟穆云罗身上的都很像,而且他就算是穿着白色的西服我也看不出他是个好人……他身边那个护卫,看起来也不是简单货色。” “得了……大佬们的对决,我们还是默默缩角落保密要紧,云家势力那么大,自然能够化险为夷,我们跟着凑什么热闹?” “那倒是不一定,云家洗白的这几年虽然停了很多恶事,可是那气焰还是那么嚣张,我觉得云家那么狂,迟早会……” “迟早会什么?闭嘴吧,你还要命吗?” “……”众人闭嘴,紧了紧头上安全帽的绳子继续默默张望。 “哟,云老大?幸会幸会~” 在几乎凝固的氛围里,迟尽倒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散漫模样站起来,看似恭敬的话语偏偏透着一股子讽刺与不屑,迟尽怎么可能待见云敖,他现在可是把这个年过半百的男人当成情敌对待的。 “迟尽是吧?的确是幸会,老子的地盘,你玩儿得还爽吗?” 云敖也不是省油的灯,他能在道上混起来也是有他自己的手段的。 现在的确退了黑也正式宣布了金盆洗手,可是骨子里有着他所坚持的傲气与威严,哪里容得了迟尽这个欺负了自己女儿,还敢来云家耀武扬威的男人还在他的地盘上“作威作福”? “呵……还行……”迟尽勾唇,扬唇的弧度恰好的轻蔑,他不是看不起这个男人,云家能够让迟家那群豺狼虎豹忽然惦记定然有他的过人之处,而这个云敖能够一个人统领这么偌大一个云家。 这两年看起来动作十分单一,那就是除了赚钱就是宠女儿给女儿撑腰,这样一个男人其实从能力和手腕上他很欣赏,也有兴致跟他交个朋友。 偏偏这人碰什么不好,碰了他的底线,不管怎么样,今天这婚他不会让他如愿以偿,远远的山谷里,已经有十杀匍匐在前线,后方准备了炸药坦克,还有直升机随时准备将迟爷和乔狸带走。 而与此同时他们还有一个任务,在迟尽跟乔狸离开以后毁了云家,这样便可以断绝了迟家想要窥探这里的动作,虽然云家这样一个集结了众多设计师呕心沥血的创作热情的完美作品。 毁掉了会十分可惜,可是在他们这些死士眼里,根本就没有金钱的概念,M国那么多瑰宝在迟爷手里不也是不值一提的吗?华国的东西他们更加觉得不值一提。 “迟尽,老子老早就想要找你算账了,奈何你简直跟人间蒸发一样看不到人影,这次既然回来直接就来云家我还以为你是来赎罪的……倒是想不到五年不见你胆子倒是肥了,还敢在老子的地盘上砸场子。” 云敖字字珠玑,与此同时云家的云卫也在第一时间掏出了枪,整齐划一的声音,直接上膛举着手枪对准了那个桀骜不驯的男人。 两个男人都很高大,气势相当。虽然云敖老了,但是保养得好,就是个帅大叔的模样,跟三四十岁一样,就是个很有荷尔蒙魅力的男人。若非不是云敖这么帅看起来那么有攻击性,迟尽哪里会想到阿狸会跟这个男人有关系呢? 是男女关系而不是父女关系呢?都是云敖保养得太好,纵然大家都知道他五十岁都有了,但是看着那张俊逸帅气的脸,和气质气势还透露着浓郁的成熟男人魅力。 要是放在平常人身上,他根本就不可能想到那么一出,感觉他会跟阿狸是未婚夫妻的关系。 “哦?早就想要找我算账?老匹夫……你以为你算老几?” 迟尽说着,已经走到了云敖面前扯住了云敖的领带,提着他的领子,满眼的乖戾狠毒,他妒忌……他容忍不了别的男人跟阿狸有别的关系,谁都不行。 “迟尽,你他妈把手给老娘放开……长脸了是吧?还敢来我家闹事!” 穆云罗踩着水晶高跟鞋,一步一步踩着红地毯,提着长长的婚纱裙裾走向两个纠缠着眼看就要打起来的男人,四周的云卫都提着枪对着迟尽,云罗不知道这一刻看到迟尽这个样子是什么样的心情。 她在来的路上就一直在紧张,感觉到云家一定出事儿了,加长版林肯在云家大门口停下来。 她坐在车子里看着云卫们正抬着许多“尸体”走出来,不远处停着无数量闪着红蓝灯的救护车,云卫们都是惯犯,跟着她没少欺负人,也没少处理这种场面。 可是最要紧的是,今天不是云敖结婚吗?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她十分眼熟的男人一个个穿着正装然后以这么惨淡的姿势被从婚宴现场抬回来?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没有多想,她直接提着婚纱下车,眼睁睁看着这些眼熟的男人陷入了沉思,这些男人都是她的前男友之一,她虽然“滥情”,但是不至于对他们毫无印象。 明明是云敖的婚宴,莫名其妙那么多她的前任在场,要说不是预谋都没人相信,这件事儿到底是谁在搞鬼她暂且不管,但是也知道跟云家那几个爱搞事情的男人脱不了关系,可是最让她好奇的是他们为什么会有把那么多她的前任集结在这里? 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云敖云九他们都不是没有理智的人,忽然设这个局引她回来定然有他们的目的。 她拖曳着长长的婚纱一步步走向现场,一路上有云卫想要跑去高密都被她一个眼神杀回来了,有的老一点的云卫看到她居然忍不住要跪了下来,叫着“夫人。” 云罗吞了吞口水,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她现在的打扮的确很像母亲,母亲罗敷陪着云敖走南闯北在杀戮里求生。 从一个不谙世事的少女变成可以跟云敖比肩的传奇女子,这一切都担得起云家主母的称号,她要做的就是守好母亲最后的尊严。 不管云敖耍的什么花样,今天她就要让云敖断了以后再拿这件事儿来“威胁”她回来的念头,事不过三,这是第四次也是她要给云敖重击的一次。 可是她现在站在现场,脚下是猩红的红毯,拖曳靡远的尽头,她看见两个穿着白色类似都是婚服的男人站在一起,她怎么可能认不出,两个男人都是她生命里十分重要的存在。 这时,她终于知道自己急躁不安的源泉来自哪里了,看着那个熟悉的背影,看着他的手居然一下子抓住了云敖的领子,她居然有种错愕感。 她回思过来,一直以来迟尽都不知道她是云敖的女儿,他根本不知道……她就是穆云罗,他心里的人是纯洁可爱的乔狸不是她这个臭名昭著的穆云罗吧? 手心冒着热汗,她指节僵硬,提着婚纱闭了闭眼,不过一瞬便乍然睁开眼睛,此刻的她已经仿佛完全换了一个人,褪去了柔和,整个人锋芒毕露,直接拦截了迟尽的动作,然后踩着高跟鞋,走着她一向自信跋扈的步子,锋利如刃。 她要告诉迟尽,她就是穆云罗,根本就不是他眼里的那个干净的女孩儿,她就是臭名昭著,私生活混乱,前男友可以排排站可以绕云家一圈的女人。 “迟尽,你他妈把手给老娘放开……长脸了是吧?还敢来我家闹事!”云罗红唇微抿,话音刚落,整个婚宴全部的目光都聚集在她身上。 她仿佛天神降世,踩着稳稳当当的步子,虽然打扮温和精致,可是穆云罗就是穆云罗,到哪里都能锋芒毕露,耀眼如天上的太阳,独一无二且光芒万丈。 迟尽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放开了提着云敖领子的手回首,只见靡长的红毯尽头,一个身材婀娜,穿着盛世婚纱的女孩儿站在那里,捧着精致的水晶捧花。 身上的婚纱是量身定制的美好,很美,清纯婉约的外表裹着她妩媚张扬的灵魂,她踩着水晶高跟鞋一步一步向他走来,像是一个靡长的梦境,美好的根本不像现实。 他根本来不及探究她话语里的意思,一双原本冷冽慵懒的眸子蓦然燃起了炙热的火焰,仿佛眼底绽开了星火光芒万丈,此刻他的眼里只有她,她的眼里只有他一般。 他就像一个等待到新娘出现的新郎,惊喜兴奋,整个人身上仿佛镀了一层光晕一般,他惊喜道:“阿狸,我的阿狸~” 女人踩着稳稳的步子,在听到他独特的嗓音时身体不自觉地颤抖,她想了一个青春的梦。 在今天……在这样一个阴差阳错的情况下,穿着母亲的婚纱走向一身正装宛如新郎的他,他们接受着万众仰望,接受着这蓦然想起的婚礼进行曲。 这场景美好地像是一场梦,一场他们都做过偏偏从来没有结局就醒来的梦,可是事实呢? 现实跟梦境的区别总是残忍的,迟尽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到云罗面前一把把她拥入怀里,云罗在他的怀里听到了他加速的心跳,和搂着她的指尖微颤,他……很怕吧?怕这是一场梦? 而她已经不再是乔狸,她是穆云罗,是云家的独女,是凤城嚣张跋扈的女妖精,不是被他肆意抛弃的乔狸,云罗在他的怀里贴着他的心脏……蓦然从背后摸出了一把从暗卫手里抢来的枪。 “砰……”毫不迟疑地按动了扳机,没有消音,就是那样一声惊天动地的枪声,是穆云罗拿着枪对着迟尽的心脏认认真真地按动了扳机…… 不是要还我吗?把命给我怎么样? 七杀准备,开炮云家别墅(三更) 迟尽最后能够感受到的就是心脏那处传来的灼热痛苦,而他的手即便了颤抖地冒着冷汗,还是紧紧地搂着她,死也不愿意放开。 他忍着最后一口气,绽开了满足的笑意,一只手搂着她的腰身,一只手抚上了她的脸颊,仿佛要将她的样子永远刻在心里,修长的指尖点上她的鼻尖,带着宠溺和缠绵,他舍不得闭上眼,可是……心脏很痛。 泛白的薄唇轻启:“我要睡在最……漂亮的棺材里……永远陪着你。” 届时四下完全没有人敢上前,谁也没有想到会出现这样大的变故,穆云罗果然是个狂妄的战斗机,一来就把这个狂妄的男人弄死了。 只是为什么他们看到原本张扬跋扈的穆云罗身子微微颤抖,手指一松银枪落地,女孩儿的脸颊上蓦然有晶莹的水晶一点点蔓延而下。 她抬着头眼睁睁看着迟尽深沉地凝视着她,她穿着价值百亿的婚纱,任由他心脏处流出来的鲜血沾染上洁白的婚纱。 云敖站在不远处……心脏隐隐作痛,他仿佛看到了一个轮回,云罗就是罗敷,而迟尽就是当年的他,他从来没有想过,如果当初的罗敷没有跟他在一起,他会变成什么样。 在这一刻,他看见迟尽爱惜又微微颤抖的手落在云罗鼻尖时眼底的落寞与眷恋,仿佛就突然间感同身受了。 迟尽为什么会离开?他那么爱云罗,为什么会突然离开呢? 这是一个谜,但也是一个伤口,是云罗缝缝补补了五年都没办法释怀的伤口,他在反思,他真的爱这个女儿,真的明白她想要的是什么吗? 他曾经在她酩酊大醉的时候给过她耳光,她是他云敖的女儿,必须要有自己的尊严,为了一个小混混要死要活,成什么体统?那个时候的他似乎忘了……曾几何时,他也只是个不学无术的小混混。 谁又比谁高贵?谁又比谁低贱?云罗尚且比他看得透彻,这些年跟他闹也不是无厘头的,她有自己的想法自己的追求,他却觉得自己发达了……便也忘了初心,忘了当初不学无术在大街小巷瞎混遇上了罗敷尔后蜕变的自己。 “棺材……么?呵……迟尽……你凭什么觉得你死了我就能原谅你?凭什么呀?凭什么就我一个人痛苦,凭什么我等了你五年你才回来?凭什么你回来了我就乱了?……凭什么,我不爱你了呀……我不爱你……迟尽……” 云罗颤抖着哭着,没有人见过她哭的样子,永远最张扬最得意的都是她,这一场“战役”也是她赢了,明明是她自己亲手开的枪,可是为什么她的心那么痛? 她崩溃了,眼睁睁看着迟尽闭上了眼,他胸口的鲜血越来越多,她用手去堵,可是血液却根本停不下来,一直在往外溢。 她手上身上都沾满了他的血,迟尽已经在说完那句话以后没有了力气倒了下来,云罗赶紧接住他,她穿着漂亮的洁白的婚纱坐在地上。 迟尽被她抱在怀里,面色苍白,她知道……他身上的伤口很多,昨天她拿皮带抽了他,今天直接用枪对着他心脏开了一枪,她是恨他的吧?可是为什么看到他要死了,感觉整个世界都变了。 彩色的世界瞬间变成黑白,就如他跟她一起玩的游戏一般,那游戏整个页面的所有花草树木生灵全部崩裂溃败化作靡烟。 耳边是他颤抖沙哑带着他惯有的慵懒味道的嗓音,他让自己把他撞进最漂亮的棺材里,一直陪着她…… —— 记忆里 “阿迟,如果真的有那一天,你要告诉我,因为我不是死缠烂打的姑娘,你说你不喜欢我了你不要我了,我就会死心,不会等你了。” “如果你敢一声不吭地离开,我会恨你一辈子,记你一辈子。如果你敢悄悄跑了还敢回来找我,我会……杀了你……” 乔狸一边说杀了你的时候,手也跟着比划,纤细的指比做一把刀,然后狠狠地刺向迟尽的心脏,迟尽低首,见她还是一副乖乖巧巧笑着的模样。仿佛刚才那些话根本不是出自她的口。 “你舍得吗?”蓦然地,他鬼使神差地问出口。 “舍不得啊,所以杀了你以后我要把你做成玩偶,放在最漂亮的棺材里藏起来,想你的时候就可以第一时间去看你,让你一直陪着我,一辈子都陪着我,只属于我一个人。让你死了也不得安生,只能陪着我……” 只是当时,在她没有注意的时候,男人薄唇微动:“好。” 那是他答应她的,如今他没有做到,那么他愿意来赎罪,不管当年发生了什么,他应该陪在她身边的,既然没有做到,那么就好好地接受最坏的结局吧。 —— 谁也没有见过这样崩溃绝望,仿佛被全世界抛弃的穆云罗,她伏在迟尽的身上,抱着他的身子贴在他的胸膛上,温热的血液沾染上她白净漂亮的脸颊,晶莹的泪水与温热的血液混杂开,她哭了…… 这么多年,除了罗敷死的那天她哭过,此后的日子里,就算是迟尽不辞而别失踪那么多年她喝酒蹦迪纵情声色来麻痹自己也好,她从来没有流过一滴泪。 就算是在基地里,在每一个死亡的边缘,她都没有哭过。可是这一刻,她泪如雨下,明明是她自己开的枪,明明她的动作那么明显,可是……迟尽没有躲,她亦是决然。 两人像是默契一般,一个要取命,一个甘之若饴。 “迟爷……迟爷……”暗浔反映过来扑过来时,迟尽食指微动,就是这微微一动,让暗浔冷静下来,他记得迟爷说过:“事情越急,越要冷静。” 现在外面到处都是炮筒炸药,还有一早就准备好要劫走新娘的直升机,他反映过来,原来阿狸小姐不是穆云也不是乔狸,她是穆云罗,就是云家的那位嚣张跋扈风流潇洒的千金大小姐穆云罗。 迟爷……死得值得吗?他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阿狸小姐伏在迟尽的身上,哭成了泪人,他不懂情爱,可是这一刻他居然有些动容。 从第一次见到穆云,他就知道这个女人不简单,一看就是冷情薄兴之人,再见到她用皮带抽打,用指甲刺入迟爷血肉里的时候更加坚定了这个想法。 可是现在看着这个完全不理会外人看法,扑在迟爷身上的女人,他忽然相信,从始至终都不是只有迟爷爱过,阿狸小姐的心里也是有迟爷的。 那么既然如此,阿狸小姐既然那么爱迟爷,又害死了迟爷……那么,便用命来偿还迟爷所受的罪吧。 暗浔的眼底闪过一丝暗色,耳麦连接着最前线的炸药设备,不过是个云家大小姐,不管你是乔狸还是穆云罗,杀了迟爷,迟家都不会放过你,迟爷那么爱你,自然不忍心你再卷入纷争,那么他能够做的就是先带走他们。 “七杀准备,开炮云家别墅。” 冷漠又有些机械的嗓音通过耳麦传到杀队那边,杀队为了隐藏好,都驻扎在离云家较远的山里面,而那些坦克也怕动静太大,连夜从郊外的山林里悄悄从山脉里开过来的。 “收到。”七杀的朱砂凉薄的眸子盯着显示屏上的定位红点,吩咐下去,准备开始轰炸,而他们这些早就习惯了杀戮的人,眼神凉薄,对于这么一栋珍奇的大别墅的覆灭内心毫无波澜。 “十杀,安排好的直升机可以启动了,另外,三十三杀三十四杀三十五杀全部攻入云家,把这里给我搅成一滩浑水,掩护主子跟……少夫人离开。” 暗浔冷漠的嗓音悄悄地传到了另一边早已埋伏好的杀手前线。 在这里唯一知道迟尽身份的唐逸,在看到迟尽被云罗一枪蹦哒的时候差点被吓晕了……那可是夜帝呀,拉斯维加斯的地下霸主,云家根本没有能力与之抗衡,杀了他便是赔上整个云家也不够! 而至始至终,没有人看到,穿着一袭黑色正装的穆枭一直站在那门口,看着云罗拖曳着长长的婚纱一步一步走向迟尽。 他一直看着她背着的手里握着一把银色的手枪,婚礼现场为了漂亮,布置了巨大的镜面投影。 所以……在迟尽的角度,其实早就看到了云罗明明稳稳地踩着高跟鞋走向他,可是背着的手却微颤地握着一把枪。 他看到了,却还是走向了她…… 穆枭站在那里,视线落在云罗伏在迟尽身上微微颤抖的背脊上,蓦然绽开了一抹笑意:“死了吗?倒是省了我动手。” 繁盛的云家就此被夷为平地(四更) 穆枭站在那里,视线落在云罗伏在迟尽身上微微颤抖的背脊上,蓦然绽开了一抹笑意:“死了吗?倒是省了我动手。” 而在他话音刚落,远远的山头突然一声巨响,大家都顺着声音望过去,却见山那边白色的烟雾缭绕而上,看起来倒像是山头失火了,可是这才什么时节怎么会突然山头失火? 而且云家这低选的就是山清水秀的地儿,山那边是有一条小河流淌的,若说平白起了山火,也太离奇了。 然而更加离奇的事情瞬间发生,只见有什么东西黑乎乎的,好像就是从山那边过来的,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突然一声巨响“轰隆”~ 仿佛是一声惊雷,仅仅一瞬间,云家别墅的一角被炸裂,巨大的蘑菇云出现在天际,那响声太大,很多人都被震得耳朵流血,然而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只听远处山头又是几声巨响…… 大家再迟钝也该明白发生了什么,真的是活久见,有生之年居然能见到有人敢用炮弹炸云家的。 云敖回首,原本在原地的云罗跟迟尽都不见了,只见地上一滩污血和四处逃跑的贵族高官,钱越多的人越是惜命,现在云家突然出了这种变故,大家幸灾乐祸的同时第一想到的的逃跑,先保命要紧。 可是这些远远没有完,原本守卫森严的云家蓦然被撕裂了一道口子,而与此同时还有杀手直接堂而皇之地闯入云家,一个个带着尖锐的刀刃,见人就杀。 原本戴着安全帽躲在暗处暗自庆幸带了安全帽过来躲过了炸弹的蚕食,偏偏目光所及之处出现了一双黑色的高筒靴,他还没来得及尖叫就被人用弯刀割了喉脉。 云家别墅突然就变成了火葬场,到处都是死人,云卫们得了云老大的命令,在混乱中寻找大小姐的身影,炸弹还在不断地飞过来,目的地很明显,就是要炸毁云家,可是谁有这个胆子,并且还能这样轻而易举的做到? 要知道云家方圆百里都被布置了探测系统,这种弹药刚进入云家的监控范围就该被发现被摘除,可是偏偏这么邪门,在这炸弹出现的前一刻大家都还惊异,可是下一刻就真的有那么荒谬的事情发生了。 “云卫听令,先撤退,控制住人员伤亡!至于云罗,她是我的女儿,我去找,你们都是我的兄弟,都有家人,不要在这个时候涉险。如果我死了,云家所有事物都交给阿九打理。” 云敖看着一众云卫死伤惨重,心里很不是滋味,那些黑衣人一看就是没有打算来杀人的,可是即便如此,混乱里也死了很多人,云罗跟迟尽的尸体都不知所踪,迟尽带来的那个护卫也不见了。 原本被誉为最豪华最精致处处琳琅的云家别墅被烈火灼烧着,有的人被冲进来的黑衣人杀了,有的直接被淹没在火海里。 刚刚那么盛大精致的婚宴已经完完全全被这场灾难变成了人间地狱,可是这一切远远没有结束。 云敖从来就不看重金钱,云家别墅没了那便没了吧,但是云卫都是他过命的兄弟,有的跟他多年,如今也老了,他不能让他们去送死,就算没有找到云罗,也要先保住他们的命。 云家的大火燎原而上,浓烈的黑烟遮天蔽日,云敖情急之下直接喊了撤退,保证将死伤降到最小,他本就是白手起家。这些财势都是虚的,兄弟们的命才是最珍贵的。 他们撤到了空旷地带,很多活着的高门贵族也在云卫的保护下带了出来,他们远远看着那座山头,还不断地对云家别墅投放着炸药。 刚才那些黑衣人也在不知不觉中撤退,仿若从未来过,更让人胆战心惊的是,他们死伤惨重……而那些黑衣人没有留下一具尸体,做事这样天衣无缝?还是那些黑衣人根本就没有一个人受伤或者死亡? 云家洗白以后还是有很多妄图挑衅云家的人上蹿下跳,可是云家都能很好地守住自己的权威,能够在凤城扎根,哪里没有点手腕,可是今天的事情一看就是早有预谋……可是他们却一点破绽都没有发现。 这不是他们不厉害,而是对手……更狠厉,是个绝顶的高手,碾死云家对他来说或许就是轻而易举的事儿。 “云老大,老大,我们跟着你多年,愿意为您卖命找回大小姐。” 所有的云卫跪成一片,不管伤势多重都坚毅地直视前方,他们不怕死,他们是云家最忠心的护卫,他们要用命用信念守护好云家。 “不必多言,如果还当我是你们的老大,就听我的安排,老子没有时间陪你们煽情,都给我好好呆在这里。” 云敖说完,原本被烤焦成黑色的白色风衣被一把扔在地上,男人背影坚毅而伟岸,向着那处火场而去,可是他刚刚踏出去,原本瞄准云家别墅攻击的炸弹忽然转了方向,婚宴现场突然被一颗炸弹击中。 “砰!”平地惊雷,比之炸别墅的炸弹威力更猛,原本繁盛的云家……就此被夷为平地,而云敖被突然过来的炸弹的余波击中。 “……老大……老大……” 再敢动手,莫怪老娘翻脸不认人(一更) “砰!”平地惊雷,比之炸别墅的炸弹威力更猛,原本繁盛的云家……就此被夷为平地,而云敖被突然过来的炸弹的余波击中。 “……老大……老大……”云卫们都慌了,不远处的云家已经被烧成一片废墟,却始终看不到大小姐的身影。 谁也没有想到会突然冒出来这样的变故,山那边烟雾缭绕,很明显除了放炮出来的烟雾,还有的是有人故意用来模糊视线的。 而云老大刚刚冲出去,那婚宴现场的地方原本是没有被烈火灼烤的,偏偏就刚好炸开了火焰,飞灰四散,大家都赶紧趴下,与此同时也在互换着那个蓦然冲入云家废墟的男人。 他虽然年过半百,但肩膀依然很宽,身形依然伟岸,他的头发虽然在渐渐白去,可是他的信仰他的坚持永远都在。 他是英雄,这一刻他没有退缩,里面失踪的人是他的女儿,这一刻他不是云老大,不是帝国集团的总裁,而是一个女孩儿的父亲,一个父亲的本能就是要保护自己的孩子。 “……咳……咳……咳咳,卧槽,老子一定要逮住这些人,老子可以死,但是云罗,我的女儿不能葬身死地……” 大家顺着刚才云敖消失的方向看去,刚才那个伟岸帅气的男人正从地上爬起来,身上的白色衬衫已经劣迹斑斑,他站起身,身子有些歪斜,但终归是稳住了身形。 远远的,他们看着云敖伸手抹去了额头上磕破的额角,手臂很脏,血迹被擦在他的手臂上,看起来触目惊心至极,只是这样的场面对于云敖来说也不过是小灾小难。 在道上混了那么多年,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并非是这几年突然的金盆洗手,甩手不干养出来的颓靡,他的股子里还是泛着野,泛着狂。 “老大……云老大,别去了,炸弹还会飞过来,大小姐她……大小姐……” 有云卫道,然后蓦然起身,他不得不说,如若云老大就此死了,那么大小姐要是还活着心里会有多痛苦? 他是暗卫之一,他见过大小姐诡谲多变狠厉的手段,他想象这样的一场空炸要不了大小姐的命,大小姐那样厉害,定然已经离开了,如果老大再进去“送死”,那么不是平白让云家失了主心骨吗? “别说了……云罗是我的女儿,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后血脉相连的亲人,作为父亲,我必须找到他。” 他如此说道,便又转身步入了那处随时可能会被再次投弹的危险区域。 这一刻,刚才那个想要组织云敖进去的云卫蓦然站起身:“云老大,骆戈的命是云老大救回来的属下愿誓死相随。” 话音一落,他便扎进了那黑色的烟雾缭绕的婚宴现场,原本干净精致华丽的现场,婚宴的中心被炸了一个大坑,此刻尘土飞扬,四周还有无数被黑衣人捅死的尸体,个个都是一刀毙命,杀人这般干净利落定然是专业的杀手。 而这些人来的目的却并非针对云卫,反而是把整个场子搅浑,一时间现场乱成一团,自然没人发现蓦然不见了的迟尽还有云罗,唐逸在这次袭击里也被一个黑衣人打伤了。 那黑衣人行动十分利落,看来根本就是冲着他的命去的,可是唐逸好歹也是练家子的,随即避开了要害,与此同时将身边一个不认识的贵妇推了出去,然后跑了出去。 这时见着云敖跟本不懂状况,现在还要不自量力进去找云罗,心里的畏惧被难得的良知所覆盖,在众云卫跪在地上对着云老大诚恳请求要一起去“送死”的时候,他突然站起来走到了最前面。 他的目光仿佛穿透了黑色的瘴气,看到了一个父亲略微佝偻的背影,在云卫众唤:“属下愿誓死跟随云老大!”的整齐划一的呼喊声里突兀道:“都闭嘴,云总,你不能进去,迟尽的身份……足以毁了云家,你们现在就是以卵击石,云家斗不过这些人的,养精蓄锐重整旗鼓方是上策啊!” 只见天色渐渐暗沉下来,遮天蔽日的烈火灼烧而出的烟火似一道通天的巨型屏障,灰色还带着赤色焰火在急急地往上窜,不远处还有红色的火苗蹿得比人还高,前面简直就是烈焰坟场,四处还有烤焦的尸体。 很多人是他们前一刻还相顾一笑的人,人命在这些上位者的眼里当真是最不值钱的东西,云家为何会遭此变故尚不可知,偏偏还把大小姐搞丢了。 “以卵击石?唐先生定然是知道了什么才会这样说吧?” 云九第一个反应过来,这个唐逸向来就是只老狐狸,从他此刻的反应和异常的举动来看,他定然是知道是谁在袭击云家。 “你们惹上了不该惹的人,迟尽就是夜帝,是拉斯维加斯的地下操盘手……” 他的那边基本上没有那些贵族妇孺公子哥儿,他说得声音也恰到好处,刚好可以让底下的云卫听的清清楚楚。 云家纵横黑白两道,而云卫更是云敖的得意之作,可是现在突然落到这副田地他才明白,原来云家在那些绝对权威的大佬手里是这么轻而易举就可以一举掐灭的萤火。 “夜帝……”云九皱眉,他自然知道夜帝的身份代表着什么,那哪里是小小的云家可以得罪的人物?云家在凤城纵然可以横着走,在华国也有他的话语权和方寸之地。 可是在国际上,谁不知道夜帝?夜帝就是M国的王,所有的商业明里暗里控股集团公司和各种各样的证券交易所,只要是有钱赚的,不管黑的白的他都有涉猎。 “云九,听我一句劝,先让云总回来,我想象你也知道她的身上,自保是完全没有问题的。”唐逸缓缓道,他泄露了迟尽的身份,不管迟尽会不会找他麻烦,这个账已经摆在那里了。 “想来你们都知道,偏偏云老大不知道云罗的身手?云罗不会有事的,我相信她。”唐逸看着不远处飞灰缭绕的地方,完全想象不到往前一个小时,这里还是布置得精美华丽的婚礼现场。 “迟尽……是夜帝?……呵,难怪……哈哈哈哈……难怪呢!迟家的人,找上门了,那么阿敷,你在哪儿?” 听到了唐逸的话,云敖疯疯癫癫地笑开了,迟尽……迟尽……迟家? 他以为那老匹夫便是试探试探就够了,想不到居然这样堂而皇之地着了炸药来轰他们云家的老巢,几十年不见,倒是长本事了。 而这时,天边突然出现了无数架直升机,它们从山头那边盘旋过来,起码有好几十架飞过来,在云家废墟的上空盘旋,直升机的螺旋桨扫出飓风,倒是吹散了不少天空中的飞灰火焰,只是大风狂刮着,火势也被扫得越演越烈。 不管这火势怎么样,反正都是身外之物,云敖不甚在意,但是他的宝贝女儿他在意,云罗是阿敷留给他最后的礼物,他宠着她惯着她,是因为他是他跟她的孩子,云罗是罗敷最牵挂的女儿,是他跟阿敷之间最后的羁绊。 狂风席卷之下,一条绳梯从一架直升机上放下来,云罗穿着靡长艳丽,还沾染着大片鲜血的婚纱站在空旷的平地上,仰着头看着暗浔把迟尽的尸体捆在腰间,然后攀上了绳梯。 一步一步利落有力,可是她还是眼睁睁看着鲜血在从迟尽的伤口里流出来在半空中仿佛是绽开的血莲,竟有几滴落在了她已然染上血渍的白皙面颊上。 把迟尽放上去以后,暗浔站在飞机上,冷漠地俯视着还站在原地的穆云罗,无疑的,这个女人很美,皮囊仿佛受尽了上帝的偏宠。 格外的靓丽美艳,只是漂亮的女人注定都是有毒的,看看他们家主子,昨天被甩了几皮带还没解气,今天直接穿着婚纱带着枪来杀主子…… 女人啊,总归是感性的动物,他希望穆云罗能有点担当,不要放下迟爷不管,况且云家被夷为平地。 迟家迟早会知道这里的不对劲儿,届时一定会去古堡找迟爷,若是发现迟爷……成了这般模样,那么拉斯维加斯的地下城以及主子辛辛苦苦构建的人脉就会被切断,到那时……迟爷所有的努力都会变成一场空~ “云大小姐跟我们走吗?你还恨迟爷吗?在打了一枪以后可有解气?……迟爷昨夜吩咐过,若是他死了,定要我带你去一个地方,死者为大,我希望云大小姐能够满足迟爷最后的遗愿……” 暗浔这话说得伤感,他没有逼云罗,而是就这么站在那里,大风吹刮着他的脸颊,吹乱了他的发型,却扰不乱他眼底的坚毅。 穆云罗站在空旷的场地里,不远处是烈火灼烧的云家,那里是她的家,如今却被弄成了一片残败废墟。 她是乔狸没错,可是她更是穆云罗,云家现在正是生死攸关之际,而这一场祸端的罪魁祸首保不准就是这个她初次见面觉得单纯可欺的杀手暗浔搞出来的名堂,她一出现便没有过问太多便出手杀了迟尽。 至于迟尽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会穿着正装等在那里她心里一团乱麻根本就没有搞清楚过,转眼间,云家玉石俱焚。 遥远的山脉里明显驻扎了精锐的杀手,炸药和直升机一看就是事先准备好的,这一切……应该是迟尽准备的。 可是她知道,迟尽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穆云罗,那么他来到云家到底想要干什么,还有这些绝对精锐的武器,这些炮弹瞬间将云家置身于水深火热之中,这些她都来不及琢磨,她看着迟尽在死在她的手里,忽然就乱了…… 但是她是云家的长女,她是云家人,这样任由外人调戏了去,她云家今后还如何在凤城立足,还如何在华国立足? 原本脸上满是鲜血却一点没有掩去她美貌皮囊的女妖精蓦然扯掉了自己的头纱,她身上的任何一块宝石扯下来都价值连城,可是在这样的关头,再珍贵的东西都没有人命没有云家的权威尊严重要。 她说过,她不会步母亲的后尘,她要做云家的支柱,不会成为云敖的拖累,反之,她要比云敖更加耀眼,只是一瞬,她已然有了答案,迟尽已经死了……也搭上了云家那么多条命还有着一栋华丽的别墅做祭品,想来迟尽黄泉路上必定不会孤单吧! “你问我打这一枪可算解气?若我说没有呢?……暗浔,你可知道,你触了我云家的底线!” 穆云罗抬起纤细白皙的手腕擦掉脸上的鲜血,伴随着为迟尽所留份那些泪水一并抹去,仿佛是要抹去什么刻骨铭心的东西一般。 她下手极重,半边脸都被她弄得绯红,加之血色浸染……竟然愈加糜艳,这一刻的她,纵然是穿着纯白的婚纱也难以掩饰她股子里透出来的邪肆妖冶。 “你想要带我去的地方我来日再去,我就……不跟你走了~” 云罗靡长的婚纱曳尾被火星点燃,一点点蔓延过来,她像是一只即将涅槃重生的凤凰,说出那句“不跟你走了”的时候眼角一滴清泪滑落,一双眸子紧紧地盯着被暗浔放置在直升机上的迟尽,他的胸口还在流血。 她黯然勾唇:就当这是我此生最后一次为你流泪吧——我的青春,我的过去,我的……初恋…… “穆云罗,若你不跟我们走,迟家不会放过你,还有……云家也护不住你。” 暗浔站在直升机上,明明是他在俯视着她,偏偏穆云罗给他一种是她在俯视他的错觉,她的睥睨不屑,看着他宛如在看一只蝼蚁。 他从来没有这样凉过,感觉浑身的神经蓦然紧绷,一滴冷汗从他的额上滴落,他背脊很凉,转眼间原本还站在那里捏着那一截绳梯的女孩儿,细腻柔软的手腕一转,居然直接让粗结牢固的绳梯断成了两截。 云罗手底的透明丝线蓦然从她纤细的指尖飞出去,她的灵蛊许久没有好好吸食人血了,这次反正也死了那么多人,那么她不介意好好给灵蛊准备一场饕鬄盛宴。 指尖透明的银丝飞靡长,在暗浔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蓦然缠绕上了开直升机控制室里面的男人,透明的银丝吸食着那人的血肉。 蛊虫丝丝缕缕注入那人的体内,只见原本还稳稳当当的直升机蓦然摇晃起来,那人直接被云罗勾着喉咙一用力…… 细腻且锋利的丝线瞬间便取了男人的首级原本好好在控制室里呆着的杀队人马号称是夜帝手下最得力的助手虐杀队伍。 就这样轻轻松松被云罗神不知鬼不觉地解决掉了,而暗浔一直看着她,他看不到她身上的丝线,但是能够感觉到穆云罗的招数格外奇异……倒是很像锁魂门那群乌合之众的手笔。 他眼睁睁看着一颗人头在他的眼前被摘掉,刚才的绳梯忽然不知不觉断掉也应该是穆云罗的手笔,原来是意在要跟他们划清界限吗? 可是穆云罗,既然敢胆大包天杀了拉斯维加斯的暗场大佬夜帝,若是他不带她走,你以为自己还能够多活几天? 迟家的人从来就不是吃素的,那些人迟爷尚且花了几年来分解离间他们再一一剔除,可终究腐根扎的太深,难以真正连根拔起。 在那位开直升机的男人脑袋落在地上滚了滚的那一刹,暗浔已经直接把直升机的门关上,无缝连接一般地扒开了尸体,操纵着直升机,看着那个跋扈的女人对着他张扬一笑,笑意宛如烈焰玫瑰竞相开放,美不胜收。 “谁说我需要云家护着了?暗浔,差我的一亿自己找个时间给我打在卡上,还有……从今以后,你我井水不犯河水。” “云家是我的地盘,是我穆云罗护着的场子,若你再失礼敢在这里动手动脚,莫怪老娘翻脸不认人!” 穆云罗挑眉,整个人张扬气焰横生,踩着水晶高跟的大长腿一迈,纤细的皓腕直接一把撕开了纯白的婚纱曳尾。 与此同时原本没有显山露水的逆天大长腿下面包裹着一双精致的水晶高跟,白嫩修长的大长腿暴露在空气中,分外扎眼勾魂。 云罗里面穿着帅气的牛仔超短裤,大腿上绑着两只黑色的绑带,而绑带上便是她的炽血鞭还有魅影毒针,当然还有她从赤练那处坑来的黑色塔罗牌。 白纱被撕碎飘逸,白嫩的大长腿暴露在空气中,女人撩人一笑,长卷的墨发直接被她用手随意地挽起。 然后从地上捡起一支枯枝插上,红唇扬起,霸气乖戾,带着一股子即将狩猎的兴奋感! 胜算?那都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二更一) 然后从地上捡起一支枯枝插上,红唇扬起,霸气乖戾,带着一股子即将狩猎的兴奋感,她身体里的灵蛊才吸了一点血腥就无比兴奋,她刚才用锋利的丝刃割断了那绳梯就是明确了自己的选择。 她不会跟他们离开,她要站在云家这一边守护云家的威严,所以……得罪了呢,迟尽,不管你打的什么心思,我们又站在对立面了。 一支枯枝插在她墨黑的卷发间,因为挽起了长发,美丽的天鹅颈露出来,白皙若雪,仿若婴儿皮肤那边细腻柔嫩,看起来便是极品中的极品,而这般娇媚的女人也只是看起来娇媚,骨子里确实透着邪肆狂妄和无与伦比的自信张扬。 白皙修长的大长腿两边突兀地绑着各一边一个黑色的绑带,是专门装东西携带暗器的,平日里云罗就有这个习惯,爱穿长裙,凸显婀娜身段,而更加方便她藏匿暗器。 她长裙里面一般都会穿一条外搭的超短牛仔裤,把暗器绑在衣袖或者大腿上,若是遇上危险她能够第一时间撕了裙子保持她卓然的身姿气质,当然更加重要的是——这样看起来比较帅! 枯枝插在发间,却平白落了两缕细卷的发丝在她的颊畔,让她看起来更加妩媚勾魂,这样一条价值连城的婚纱就被她撕毁了。 上身是抹胸设计,她用撕掉的一条长长的沾染上鲜血的纱裙布料扯过来拴在她的柳腰上,时尚感十足且带着一种利落大方张扬自然的美,正常人看到她都会忍不住为之倾倒。 “阿狸小姐,道不同不相为谋,不过我还是想要劝你跟我走,云家……再待下去对你没有一丝好处。” 暗浔皱眉,他的话都是真的,云家这次动静闹那么大,迟家一定会查到是迟爷这后面捣鬼,那么云罗的身份要是被扒出来是当年的乔狸,又会是什么不堪设想的事情发生呢? “我说了,这里是我的家,是我要守护的地方,直升机是吧?我不动你是因为迟尽的尸体在你那儿,但是其他人的命……老娘要了。” 云罗挑眉,原本就妩媚的眉眼更是烟波浩渺,她从绑带里取出了毒针,这些针都是特殊材质做成,只要沾染了人类的皮肤就会让皮肤溃烂并且毒素也会随着皮肤感染的地方一点点蔓延如心脉。 最后蚕食掉心脉让人五脏俱焚而死……这是极其阴毒的毒针,可是她看着不远处的婚宴上,死伤的云卫,有的人刚刚还在叫她:“夫人好~” 可是一转眼便什么都没有了,她不能复活他们,但是她可以拉人下去陪他们,一直以来,云家的防御系统都十足十的厉害。 突然造了到了这样的攻击,大家都乱了阵脚,而且云家别墅都炸了,那么库房里的武器炸药全部都排不上用场了? 不,弹药管理这一块是她跟着施工的设计师一起规划设计出来的,为的就是万一有紧急情况也可以事急从权,解决掉威胁者。原本以为永远不可能用到的炸药就在她的脚下。 可是要拿到它们并不容易,需要进入云家别墅里面才能进入地下室得到这些东西,可是她已经来不及了,做事儿不能磨磨蹭蹭,必须要在最快的时间里找到最有益于自己的方案,否则就是给自己的敌人多一分对你的威胁。 “穆云罗,我知道你很厉害,我也见识过了,不过现在这盘旋在云家上空的四十四架直升机每一架里面都有炸药,如此,你还觉得自己有胜算?” 暗浔有些沙哑的嗓音带着微微的颤抖,看着后座躺在那里全无生气的主子,内心漾起了丝丝入扣的仇怨。 如果不是穆云罗,迟爷怎么可能死?他要替迟爷报仇吗?可是迟爷这样看重穆云罗……他自然不敢受害主子喜欢的女人。 “胜算?……那都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 穆云罗敛眸,周遭看似一无所有,但是云罗埋了机关在此处,只要她找到,那么就有十足十的把握把这群老虎不在家猴子成霸王不顾及自家主子吩咐擅自对云家下手的人除掉。 可是她忘了在哪里,就在她有些急的时候,一只温热的大掌蓦然握住了云罗的小手,他勾住了穆云罗的小手将她瞬间扯入怀里。 “宝宝,我在。”低沉性感的嗓音带着几丝恍然如梦的迷魅,熟悉的味道潜入她的感官,让她刚才一直积压在心里的紧张,如芒在背都缓缓放松下来,云罗知道……这是他的味道,能够让她放松,让她安心的味道。 他说,我在…… 不知道为什么,云罗突然就觉得鼻尖一酸,她想,定然是今天的日子跟她不对盘,或者是刚才的眼泪还没流干净,这会儿又溢出来两滴而已。 她从来什么都是自己一个人扛着,好像习惯了一般,独立洒脱特立独行嚣张跋扈,这些词像是她的代名词那般,可是谁又知道,曾几何时,她也是个躲在角落里需要母亲陪伴的小女孩? 她眼眶微微泛红,许是穆枭身上的味道太熟悉熏染到了她,不过她却比任何时候都清醒,穆云罗是云家的大小姐,既然背负这个名头,就要担起这个名分。 欲戴皇冠,必承其重,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穆迟,我想杀了他们!” 你说小可爱会在鸡头还是鸡屁股?(三更) “穆迟,我想杀了他们!” 她缓缓道,高跟鞋蓦然摸索到了那处机关,那是指纹解锁的,所以云罗蹲下身直接按上了那处防御系统。 蓦然间……云家地底下仿佛有什么可怕的东西要汹涌而出,带着排山倒海之势,气势磅礴堪比八级地震。 “那便都杀了。”男人平淡无比的嗓音仿佛没有起伏,然而与此同时,天上的直升飞机已经准备开始扔炸弹。 可是穆枭搂着云罗移动速度之快,根本就没有一处炸弹能够炸到他们,反而,云罗刚才所在的那处地面有东西在缓缓凸起,穆枭直接把她搂起来,然后拥着她离开了那处波动频率很高的地方。 “知道这下面是什么吗?” 云罗在穆枭的怀里缓缓勾起唇角,她这个人总归是念着云家的,在设计之初就已经料到了云家不可能一直平平安安地过那种金盆洗手以后安然的日子。 这件事儿她在遇上流云组织的时候就已经又开始找人改装了,只是当时只是为了以防万一,根本没有想过会有人敢堂而皇之地进入云家别墅而且还发炸药将云家夷为平地,这是可忍孰不可忍的事儿她穆云罗可吞不下那么一口恶气。 “炸药?”穆枭轻启薄唇,云家的底子本来就黑,有这些东西也很正常,穆枭了然,而他话音刚落仿佛是为了验证他的猜想一般,地面的土被锋利的金属刀刃拱开,然后有黑色的金属质地精致的炮筒支出来,可是这根本不止一根,随着大地的颤动,不断地有火药炮筒从地底下钻出来。 看起来尤为恐怖,而穆云罗只是眼神定定地看着那些想要离开逃跑的直升飞机,她直接走到一处炮筒面前,高跟鞋压住它后方的方向锁定仪,然后蓦然一松。 黑色的炮筒蓦然震动,云罗很利落地闪开,眼底张扬肆意挥霍而出,那一炮很吉利地开了一个一杀,一架直升机就这样被打下来,对云罗来说,连操作难度都是小儿科。 与此同时,无数的炸弹跟放烟花一样飞出去一打一个准,而那些被上面投下来轰炸下面她跟穆迟两个人的人炸药都被他们灵巧地躲开了。 而另一边根本不清楚情况的众人明显吓了一跳,他们没有靠近还在燃烧的废墟,也不敢直接去那处危险最大,头顶上盘旋着无数带炸药的直升飞机下面的空旷地带上,可是突然操作变了。 从他们的角度看,刚好有个直升机抛下去了一枚炸药,那炸药还没有反应,直升机就直接地上“反弹”回去的一颗炸弹击中,然后开始坠落,巨大的机身正在往这边滚滚而来,大家赶紧闪躲。 同时云敖云九的眼神皆是一边,敢这么嚣张跋扈炸飞机的还能是谁,这不就说明云罗还好好的活着吗? 如此便好如此便好,可是云家越来越大的形势压迫下来,也是岌岌可危的,云家虽然在华国势大,可是终究跟夜帝不是一个水平线上的人物。 如今摊上了云罗杀了夜帝这么一件大事,云家想要自保都是问题,不过云敖暗暗松了口气,还好找了个好女婿,实在不济,穆家军门世家,对于迟尽这种“歪风邪道”到底也是能压一压的吧? —— 而另一边,某个穿着休闲白袍,一副仙风道骨打扮的男人坐着贵宾级的私人飞机正在逍遥地翘着二郎腿执着一杯红酒晃荡。 司泽站在他的身边小心翼翼地伺候着这位大佬,作为魂师的一员,他也是能够出去外面的世界转转的。 倒是温门主,怕是已有十年之久没有出过那处牢狱了,现在突然出来,若是消息传了出去,怕是又要引得大家心惊胆战一段日子,毕竟温恒这个名字虽然低调,但是锁魂门这个名字在道上却是一道辛密一般的存在。 锁魂门的魂师都是自由的杀手,他们平日里跟常人没有区别,可能是你们够。公司的总裁,可能是天桥下的乞丐,可是他们一旦接到任务就会化身修罗,对你毫不留情地索命。 就算是你现在已经是魂师的妻子,只要锁魂门传来的命令要的是你妻子的命,魂师都不得违抗命令,否则便会被带回锁魂门,从最低级的杀手重新做起,然而在温恒这个男人的地盘上的规矩又哪里能是那么简单的? 门主会吸取了你的能量能力,然后让你从一个普通人一样重新开始。 一般能够做到魂师位置的人出去享受了自由再回到这处暗无天日的地狱里挣扎总共是会崩溃的,于是基本上违抗命令的魂师都没有好下场很多都是精神萎靡不振自杀而死的。 大家当然都会这么觉得,但是传言跟现实自然是有差别的,那些所谓的抑郁自杀,也不过是某个无聊的男人闲暇时用来陪养蛊虫的肉躯。 蛊虫蚕食他们的意志和精神,渐渐的他们根本就没有体力能够与旁的同僚比较,而死……温恒这样有好奇心的人怎么会让人轻易死去呢? 都是他用梦蛊控制了他们的心智,最后导致他们抑郁的也是因为精神力被蚕食殆尽,自然就活不下去了。 “司泽,你来看看这只鸡……你说小可爱会在鸡头还是鸡屁股?” 等着主子来捉你回你的温猫窝吧(四更) “司泽,你来看看这只鸡……你说小可爱会在鸡头还是鸡屁股?” 温恒又将那张世界地图摆在了桌面上,一双冷薄的眼盯着地图上那一角,他其实已经让世界上所有的魂师都去查了,锁定的范围自然是华国,而华国的魂师已经有了她的踪迹的反馈。 “鸡头吧……小六做什么都爱出头一些,拖拖拉拉在后面可不是她的风格。” 司泽站在一边,根据自己的印象猜想道,其实他虽然出任务也出过基地,可是他没有来过华国,貌似他们温雅如玉的温门主也是第一次来华国。 温恒已经十多年没有出过锁魂门了,面对坐飞机居然倒是有几分兴致,直接倚着窗口看着窗外,手上却也一直攥着那张世界地图。 他要是没有记错,这世界地图是小六留下来的,那标记也是她画上去的,当时她来的两手空空。 除了脸上的一张精致狐狸面具还有一条棉麻白裙子,她还带了命和一腔孤勇过来,而这张世界地图是从前挂门主实验室里面的,偶尔他都能看到这个冷冰冰的小姑娘默默地盯着那幅世界地图看。 “喜欢?若是你这次任务表现得出众,我便求门主将它赠予你。” 那时候他是这样说的,在基地里,门主就是天,就是锁魂门的王,锁魂门里所有的东西,包括人包括命都是他的,所以这虽然是一张小小的不起眼的世界地图,他也需得门主许可才跟取下来赠予小六。 可是当他见着小六根本没有出任务,反而是答应给门主准备一周吃食就能得到那张地图的时候倒是挺讶异的,温门主对待自己向来最是不吝啬,可是下属们的开销一律需要有严格的记录。 而这般一张图纸不过是小玩意儿,他若是不看重一个人连多让他呼吸一口空气都吝啬,若是直接送给小六也是正常的,偏偏是要小六为他下厨? 司泽皱眉,却不敢多言,这是门主的私事儿,他没有资格置喙,他只是个杀手,听从命运才是他的本分。 “师兄,你看这里……是不是很像一只雄鸡?”届时六六六已经是门主身边的大红人,也是跟着自己进出门主身边,两人的接触比较多,所以渐渐感情深厚,她开心地拿着地图走进门的时候他刚好找她有事儿,在她的房间等她。 锁魂门没有男女大防大家忙着保命要紧,男人们对待女人都格外的警惕,怕自己中招被拉下去,而女人们也有这样的顾虑,可是说来也怪。 当初进来的也就三个女孩儿,敢来的都是勇者,而活下来走出来,蜕变成人人望而生畏谈性色变的魂师六六六的只有穆云罗一人,也就是说,整个锁魂门只是她一个女人。 偏偏这个女人比大多数男人更为可怖,所以压根没有人敢打她的主意,纵然见这小姑娘越长越标志,身材越来越风韵饱满,偏偏没有人敢动她半分。 她可是罗刹阎罗一般的存在呀,总而言之,有门主的庇佑,六六六算得上锁魂门历史上最为特别的存在,连出逃还没被抓回来也是锁魂门历史上的有一份儿。 “为什么是雄鸡不是母鸡?” 直男癌晚期的司泽开口道,盯着那只鸡,观察着这只鸡的“下面”,似乎是在研究它到底是公的还是母的。 “……”一旁的六六六:我能说什么?我也很绝望啊。 “额……这话我没法接!” 六六六如实道,拿到了地图她心情尚可,居然缓缓给他提起了华国这个地方,司泽是华国人,但却从来没有涉足过那方土地。 在六六六的讲诉里,那里似乎是个很不错的地方,他都想着什么时候徇私去华国溜达一圈,看看什么是古韵古风,诗词歌赋?原谅直男癌晚期的司泽只知道什么是高数代数……诗词歌赋根本就不是他需要了解的。 人人都说锁魂门是暗无天日的地狱,其实有人的地方便有感情,亲情友情爱情,人有七情六欲,哪里会有什么真正的地狱。 这一点是她终于在一次昏迷中突然转醒里意识到,她被平时看都不屑多看她一眼的温恒抱在怀里,恍惚间她似乎还看到了他唇角扬起的笑意。 “这里是你的家乡?”司泽问道。 “对,这是华国,历史悠久文化底蕴深厚,是我们的家……师兄,你虽然没有去过华国,但是你也是华国人。” “即便在最遥远的地方失去自我,我们也要记住我们的国家,那是一个人的根。” 那时候的六六六修长却带着薄茧的指尖在地图是摸索,然后突然跑去房间拿出来了一只笔,把他们的国家圈了出来。 司泽站在温恒身边,看着这张地图,心底感慨万千,心里也隐隐有些激动,华国?那个他从来没有去过,但是却是他的根的地方吗? 温恒自然不会注意司泽在想什么,他悠然地打开了平板电脑,然后转而看向司泽:“七三一汇报了最新信息,小可爱在华国凤城,到了帝都我们马上转机,还有……现在联网,给我查查穆云罗这个人。小可爱这个名字倒是奇怪了,明明父亲姓云,为何唯独她……却要姓穆?” “……门主?”司泽皱眉,也觉得很奇怪。 “罢了,许是个捡来的,谁家父亲会愿意把女儿往我的锁魂门送啊?小可爱肯定是捡的……那么正好我也捡过她,要不我也给她起个名?” “门主……喜欢就好……” 司泽表示自己真的没有插嘴的余地,门主是主子,他该做的就是本分照顾好门主。 另外……查一查这个穆云罗的底,虽然还没动手指头,但是司泽感觉自己已经能预感到这个人一定黑历史无数了。 毕竟六六六当初在锁魂门就已经是风云人物了,还敢公然跟门主作对,坑骗门主得以逃出生天,这些动作放在其他任何人身上都够他们死千万遍了,偏偏六六六命硬,就是怎么着温门主也把她当宝贝疙瘩一样宠着。 要说宠着吧,平日里也不亲近,就是不远不近跟着,真正让他觉得门主待六六六有所不同的是,六六六几次差点死在了“乱葬岗”那边,可是每次都会是温门主“恰好”经过,把她捡回来。 要说天下间的缘分都是稀罕事,哪里有那么多的刚刚好,若是觉得频率太多不正常了,那一定不是上帝在捉弄你们……是其中有个人早就心怀不轨虎视眈眈了。 “你说……是跟着我姓还是我再随意给她起一个?”温恒仿佛忽然来了兴致,他手里的白玉佛珠被他修长白皙的指腹缓缓地摩挲着,温润的触感从指腹一点点传入心尖,所谓十指连心……他脑袋里蓦然灵光一闪道:“便叫温止如何?” “……蚊子?”某个直男癌晚期综合症患者再次被嫌弃…… “……”温恒:就当风没吹过,老子没来过~ “那么我再想想,温……我感觉她一点也不温……”温恒说着说着心理有点绝望,他眼里那只猫可是格外欢脱的,跟着他姓温倒是一点也不符合她作为猫儿的气质。 “门主……万一小六不是捡的呢?这么贸然给她取名……” 司泽也的不想让温恒绞尽脑汁地去想名字,本来就懒,还是个典型的起名废,当初锁魂门一众门下那么多人,也没见他给起过一个名字,全是代号编码便搞定了,哪里能有小六这般讨主子喜的待遇呀。 “就是捡的,穆云罗……她父亲姓云,母亲姓罗,云罗云罗,名字就这么来了,随便至极……前面加个前缀还牛头不对马嘴……定然就是捡的。”温恒分析道,说得倒是头头是道。 “如此说来,倒还真的是……”司泽默默心疼小六,实则不知道穆云罗到底在凤城是怎样恃宠而骄的人物。 “父母给她取名这样随意,作为她主子我自然不能亏待了她,不如就叫……” “……叫什么?”司泽好奇。 “嗯,叫温猫好了~”温恒十分满意道。 “……咕咚……”司泽吞了吞口水,掩下了眼底的幸灾乐祸,六六六呀六六六,等着你家主子来捉你回你的温猫窝吧! 麻利儿地滚去医院,别让云罗担心(一更) “是云罗,一定是她,全体云卫听令:保护这些人离开,你们的大小姐没有那么容易受伤,阿九跟我一起过去。” 云敖看着那边炮火连天跟放烟花一样的现场,已经料定了那边的人一定是云罗,能够打开云家别墅后院的弹药装置的只有他跟云罗的指纹。 这么说云罗没有事儿,这几年虽然他可以忽略,但是很多时候的确蹊跷,其实那次在云家后山突然出现的杀手组织忽然死得那么惨,他心里所有疑惑的。 云家的云卫他了解,杀人利落干净,怎么可能这么残忍,而且大家都以大局为重,怎么可能会当着云罗的面杀人这样残忍,直接摘掉人的头颅,简直就是在屠杀。 而云罗那天也出乎意料的乖巧,他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云罗的性格他这个做父亲的自然了解,她一般是撒了谎或者做了坏事才会突然乖巧那么一下下。 云罗定然不似他看看起来的那么无害,他一直坚信云家不会灭,云家几年前受到了那么大的冲击不是一样安然无恙,再次成为凤城一霸?这次也是一样,他们云家父女定然不会让云家就此覆灭,不管是谁在打云家的主意,云家的信仰就是:永恒。 他云敖一日不死,那么就绝对不容许云家的权威,云家的荣耀遭到挑衅,与此同时……不只是他,就算是他死了,那么云家还有云罗,云罗会代替他成为云家的王,会替他守护云家的一切。 这是罗敷跟他一起创建起来的帝国,他们都是云家的帝王,是云家的主宰,也是云卫们的庇佑和信仰。 “老爷,我们相信大小姐一定会没事儿的,您受伤了,那边弹药翻飞还是太危险,还是我跟九哥去吧,您先去医院。” 陆隐站了出来,完全没有在云罗面前看到乖乖和小乖的恐惧呆萌模样,他眼神坚毅,背脊笔直,他是云卫里面暗卫的领头人,他有资格也有义务守护好云家的一切。 “老爷,您先去医院吧,我想云罗要是回来看到你身体受了伤还不好好医治定然会生气的。” 云九也严肃道,直接跪了下来,云敖的身体看似还如当年硬朗,可是他一直跟着云敖,怎么会不知道这些年云敖身体已经垮了,一日不日一日的事情。 云敖年纪轻的时候走南闯北受了不少伤,当时年轻自然不会在意,受了伤也没能及时处理。偏偏年纪现在大了,留下疤的地方,骨头受过伤的地方都会疼,只是他怕云罗担心,从来没有告诉过她,而且父女俩跟仇人一样,根本没办法好好静下来说话。 “是啊,既然大小姐没事,请老爷宽心,放心去医院处理伤口。”云卫们跪下,对着云家他们是发自内心的拥护。 在他们心里,云家不只是一处庇护所和拥护的对象,而是家,云罗跟云敖是他们最重要的人,他们把云卫当初兄弟,当成亲人。这样的感情不是普通的上级跟下属能够做到的。 “不行,我看不到云罗放心不下,你们中间也有很多已经有孩子了,能够理解我这个做父亲的心情吧,儿女平安在我眼里才是最重要的,云家没了没什么,我云敖又不是没有白手起家过。” “云罗……才是我还有你们最该好好保护的,她现在是我们云家唯一的女人。” 云敖一番话,让云卫们哑口无言,的确,大小姐现在就是云家唯一的女人,是他们所有人的掌上明珠,是云卫们都应该用命去保护的女人。 “是,小公主是我们都该好好保护的女人,可是云罗一定不会有事,老云啊……你老了,收收心吧,你愿意让云罗回来看到你躺在病床上病殃殃。” “我还舍不得让云罗替你这个犟脾气活该躺病床的老男人担心的,麻利儿滚去医院,这里那么多人在,还能找不回小公主?” 这里这么多云卫,敢这么教训云敖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衣服都被烧了个大洞,蓬头垢面却依旧眼睛晶亮目光如炬的老年人徐伯,他跟云敖的欢喜更像是兄弟,更像是长者跟小辈。 徐伯跟云敖认识几十年,早就不是一句兄弟能够拖得起的感情,他们更像是亲人,这里谁都要听从云敖的命令。 可是徐伯就是敢明目张胆地拒绝,然后直接把人给带走去医院。 “……咳咳……这么多人在呢,老徐你能不能给老夫留点面子?” 云敖有些不自然道,在云家,云罗跟他的大小事务都是徐伯管理,而且管理得井井有条,徐伯原本应该跟他并肩作战的,可是这条腿也是为了云敖折的。 他的夫人更是死在了云家的敌人手里,他年纪都那么大了,膝下却没有子嗣,终身未娶,大半生都折损在云家了,可是他照样天天开开心心,把云罗当成自己的宝贝照顾,把云家当成自己的家打理。 云敖跟云罗都打心底里的要对徐伯好,所以在徐伯说话以后,云敖刚才还一副死活要去看自家小宝贝的倔强老爹形象,立马变成了心不甘情不愿但还是要乖乖上医院的云家大佬形象。 “面子?宣布再婚那会儿怎么不想想要面子,云家现在已经这样风雨飘摇了,你性这个当老大的能不能让云卫们省点心?我陪你去医院,我相信……阿九能够处理好这里的一切。” 徐伯说完,走到云敖身边,将他从危险区域那边拉了回来,云敖的背景里身后是炮火连天,不停的有直升机被炸下来坠毁,可以说是十分壮观了…… 阴谋,穆迟跟云老大早就秘密会面过(二更) 云敖被徐伯拉回来的瞬间,后面突然一架直升机被炸弹从天上打下来,刚好落在刚才云敖站着的不远处的地方,若是徐伯不把云敖拉走,定然又是要出事儿的,看到徐伯要带云老大去医院,大家悬着的心才总归要放下来了。 “老徐,你简直是我的救命恩人啊。”云敖回首看着那处被炸出一个大坑还在冒着黑色烟雾,废掉的直升机残害还在冒着烟烧起蹿得非高的赤色烟火,发自内心的感慨道。 “得了吧,身体还挺得住吗?” 徐伯没有云敖那么伟岸,但是身子骨这些年一直在云家养着,也是十分硬朗的。 刚才云敖被第一颗炸药波及的时候他看的清清楚楚,这个男人在灰黑色的炸药烟雾里吐了血,但是赶紧擦去了,他知道云敖爱逞强这犟脾气,父女两都犟,所以那么多那死结才会越来越紧。 “能行。”云敖闷哼道,他不能倒下,这云家是他一步一步闯出来的,他是领头人,在这样的时刻他更不能有任何受伤的迹象,他在,云卫们就安心,就有力气去搏。 “那就好,外面还有车,我们先去医院。” 徐伯搀扶着云敖离开,身后还是炮火连天,可是这一路下来,便是几十年的历程,他们搀扶着在这烈火废墟里闯出来一片天,时间很快,两人都老了,可是情谊不会变,他们坚韧的内心不会变。 “好。”两个男人皆是年过半百,但是他们的心永远是年轻的,他们过命的兄弟就是要相互扶持,走出他们别样的人生,回首往昔,时间一点点飞逝而去,原来人生已经过去大半,年龄到了这里,什么才是最重要的,已然明白。 “云卫听令,把他们都送去医院,陆隐跟我去找云罗。” 云九看着两个男人相互扶持离开,这样的背影他看过无数次,小时候徐伯带着受伤的云老大回别墅,根本不敢让年幼的云罗看到,所以都是悄悄在书房处理。 云罗怨云老大不疼爱她,其实……他们这样特殊的身份,云敖对待云罗的爱自然会跟跟平常的父亲不一样。 “是。”云卫都是训练有素的,所以在接到命令以后立即开始了他们的任务,而云九跟陆隐却迟迟没有动,他们站在原地看着云家别墅的残骸和烈火四处吞噬,四处是烤焦的残肢,而更加危险的是天上的直升机在不停地往下抛炸药,偏偏又会被下面的弹药打下来坠毁了。 这场景哪里还是云家的战场?这快比得上是世界大战级别的了,只是规模更小,两家都是不差弹药的主,轰炸起来跟放鞭炮一样。 还好云家别墅在郊区,若是在市区,怕是整个凤城都会被波及,那样定然会惊动华国高层,如此……怕是会把事情闹得更加一发不可收拾。 “看来九哥根本不打算过去。” 陆隐凉薄冷漠带着几丝探究的嗓音传来,一双坚毅的眸子紧紧地凝视着那边的战场,看起来特别刺激。 在陆隐成为云卫暗卫统领以后倒是第二次看到云家收到那么大的挫折,不过云家能够爬起来一次,那么就能爬起来第二次。 “还记得上次后山的事情吗?” 云九也看着远方,他们站在高处,虽然看不到整个云家别墅,但是却能够看到夷为平地成为一片废墟以后的云家有多么的残败。 这才是人生,前一刻可以是辉煌的巅峰,下一刻可以坠毁至地狱,而云家大起大落已经是经历过的了,所以没有人心疼云家别墅就此化为废墟,云家的家产遍及全世界。 有钱有势有人,总归还是能够再次站起来的,可是这次的轰炸来得突然,偏偏是云家到处头条二婚的消息遍布,搞得火热热闹的时候出的纰漏。 当时云家外面就有很多记者,现在恐怕云老大出去也会被围得水泄不通吧,云家这次想要从根本上翻身怕是很难了。 社会舆论上,还有凤城那么多高官那么多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在云家被炸死被炸伤,如此严重的伤势。 首先要赔偿的就不是钱和财产的问题,云家如果还是以白道的身份站在凤城,那么就势必成为所有社会舆论的攻击对象。 还得打官司……帝国集团将成为众矢之的,到时候云家定然会被逼得不得不重新进入黑道。那么受益者会是云家的哪些敌人,他们又为什么要这样做,云家洗白以后没少被人在后头捅刀子,所以云家看似洗白,实则背后还是会有不干净的事情要做。 本来白道也没有白到哪里去,这个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所有的黑白都是相对的,若你掌握强权,那么你说你是白,你就是白,强才是这个时间的王道,人类进化了那么多年,淘汰了那么多东西…… 唯独无法淘汰的是本性,七情六欲和天生的兽欲——我们要活下去,我们要争取很多得不到的东西。 高考也是欲,我们想要上更好的大学有更好的未来,而吃肉也是欲,要更好的生活,更好的营养,对于一些杀人犯而言,活着也是欲……因为如果不抢钱他就会被饿死…… 这个世界不是白的,反而,它藏污纳垢,人人心底都有一处阴暗之地。 “记得。”陆隐缓缓道,他这么可能忘记大小姐是怎样杀人怎样张扬地用黑塔世界将人秒杀,这样的大小姐,现在说她抱着炸药在轰炸直升机他也是相信的。 “云罗……不是普通的豪门大小姐,她背负的更多,云家以后迟早是大小姐当家,她注定会是个强者……所以,我们要放任她成长,今天的难,我们不去解决。我要云罗自己去看,她以后将要面对的是什么。” 云九语重心长道,他有自己的考量,原本打算让云罗先收拾了迟尽,给她找回场子,奈何刚刚云罗才动手杀了那个男人,这边便出了变故。 “大小姐到底为什么会这样厉害?一个普通的豪门大小姐自然不可能那么厉害,她们只需要学琴棋书画插花礼仪,将来找个不错的夫家成为家族的联姻工具就好……” 陆隐缓缓道,看着又是一架直升机被炸药击中,然后坠毁到云家烈火灼烧的废墟里,瞬间又是一声震耳欲聋的大爆炸,把破碎的直升机怕是连残渣都不剩了。 “而我们大小姐注定不可能有这样的人生,云家在凤城已经是巅峰,根本不需要大小姐联姻。” 陆隐又道,陷入了沉思,他们是云卫里面最卓越的领头人,理应看清楚云家现在的局面。 “那么老爷为什么要承认大小姐跟穆迟少校的婚约,云家洗白还好,但是经此变故保不准云家将会被推在悬崖边缘,不得不回重新入黑……” 陆隐皱眉,对于这件事儿他越想越觉得有问题,当初他们云家鼎盛,是凤城的一霸,也是张扬地金盆洗手了的,这样的云家跟f帝都的军门世家穆家虽然算不上门当户对,可是也不算高攀。 上次云家遭了难,有人来试探云家,那几个晚上云老大书房的灯就没有熄过,其实在大小姐还没有发现云家被试探,那个流云组织出现以前……云家就已经收到了好几次这样的挑衅。 只是云老大一直掩着,没有让大小姐知道,在云老大整整七日待在书房考虑以后,没过多久就有了大小姐的现任男朋友影帝顾祁出轨刚好被云九发现透露给大小姐的事情。 当时他还没有多想,可是在大小姐跟顾祁刚分手,就突然间被云老大提起了云家跟穆家早有婚约的事情,军门世家的掌门人穆迟少校跟凤城黑霸云家独女穆云罗大小姐有婚约这件事,其实……早就有眉目,但是云老大从来没有理会,反而在避讳。 偏生在多次被人有心挑衅以后就答应了穆家,而更加巧合的是刚好大小姐跟顾祁分手,紧跟着穆迟就出现了。 一切看上去仿佛是缘分,顺水推舟,但是有的事情,发生得看似顺其自然,实则早就已经有所预谋。 所有人都以为云敖跟穆迟第一次见面是在沈从云的生日宴会上……可是他这个做暗卫的曾经秘密保护着云老大跟穆迟本人在凤城外的军事基地……会过面。 上面的直升机,全给老子炸了(三更) 所有人都以为云敖跟穆迟第一次见面是在沈从云的生日宴会上……可是他这个做暗卫的曾经秘密保护着云老大跟穆迟本人在凤城外的军事基地……会过面。 云老大想的长远,难道早就知道云家迟早会有劫难,而利用云罗小姐攀上穆家,军门世家的掌门人穆迟不管是在什么方面那都是一顶一的厉害,那么云家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如果不想再次入黑,攀上穆家是最好也是最快的办法。 “不得不入黑么?穆少校怎么会见死不救?好歹是老丈人,他定然会有动作,穆家历年来最年轻的掌门人,若是没有什么手段,怎么可能坐上那至尊之位?” 云九缓缓道,倒是觉得云老大这步棋下得恰到好处,云家这次怕是要跟穆家扯不清楚了,不过穆家终究不是穆迟一个人的穆家,他要帮云家渡过难关,在舆论在站稳脚跟,定然是要跟穆家那些元老商量的,可是云家的底子谁不知道? 看似最容易攀附,最好用的一步棋子,实则也是步步生险,既然已经有了现在的第一次对战,那么敌人怎么可能那么容易放手,后续定然还有动作,云家现在毁了,敌人在暗我们在明,看起来反而根本就被人按得死死的,宛如俎上鱼肉。 “你是说……云老大早就已经布好了这步棋子?而穆家跟云家已经有了不得不有的联系?我看穆少校对大小姐那么好,应当是用了真心,若是知道这是局,是美人计,倒是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陆隐道,云家岌岌可危,现在只是第一步,之后还会面临什么谁知道?云家利用了穆家是事实,而作为掌门人的穆迟又不是傻子,会看不出来云敖早早就是要把他牵扯入这一趟浑水里? “老爷去军事基地那几次都是你跟着的……你觉得穆迟这个人像是容易中计的人吗?只是环中环,各自收利而已。” “穆迟早就已经盯上了云家,或者说早就已经看上了大小姐,跟老爷的交易或许砝码就是大小姐,而当时大小姐跟顾祁在一起,所以他才会突然派你去做顾祁出轨的证据,让大小姐跟那戏子分手……然后,名正言顺的把人推给穆迟?” 陆隐照着云九的说法分析着,居然发现这件事从一开始就很不简单,云家看似是受益的一方,看似是他们在攀附和设计穆家,可是……从一开始就是穆迟在控制。 他根本就是早就觊觎了穆云罗,所谓的第一次见面,所谓的突如其来的信物,都是事先安排好的,穆迟没有别的所求——他问云老大要的是穆云罗这个人。 而代价则是他来做云家的保护伞?所以刚才云老大那么慌忙的要找到大小姐,穆云罗不仅是他的女儿,更是云家崛起的砝码,或许父女的感情崩裂根本就不是主母夫人的死,还有云老大对云罗大小姐的爱里面参杂了太多的利益纠葛! “看来你还不算太笨,我跟着云老大那么多年,他这个人,到底还是很难把感情跟利益分开,云罗恨他……是因为云罗太聪明,她太懂云老大每一步对她的好里面参杂了几分的利益。” 所以说,太聪明也未必是好事,因为知道,因为在意,所以才会总是若即若离,她那样看重亲情,怎么能够容忍那感情里面的杂质,既然云罗能够看透云敖的利用,那么……她也应该能够知道穆迟的时候出现也是预谋吧? 只是穆迟的目的单纯到让人妒忌,那就是要她——要穆云罗,娶穆云罗,让穆云罗成为自己的女人。 “那么这么说……穆迟怎么可能对云家这次的事情熟视无睹?”陆隐道,有些琢磨不透。 “自然不会坐视不理……你听……”云九低缓的嗓音在炮火声里夹杂着,可是陆隐不是常人,他更加敏捷,地底下的震动他自然感受到了,双眸蓦然睁大,他听到了什么。 “是军队,坦克……远远的天上……那绿色的影子是军用战机吗?” 陆隐吓得不轻,穆迟哪里会眼睁睁看着云家出事?只是事发突然,这是临时调过来的,他抬手看了看表,事情发生了一个半小时了,而从军事基地过来,最少也该要三个小时,除非是紧急调集令才会以最快的速度先调能过来的。 “穆少校果然名不虚传,他手底下最厉害的赤焰可是特种部队里面最神秘最厉害的存在,想不到……居然被他秘密早就调到了凤城。” 云九道,话音刚落,天际的战机直接炮轰了一架直升机,在这样的空战里面,直升机怎么抵得上军用战机? 而事发前线,穆迟的特种部队赤焰已经开着机甲战机,和坦克前来志愿,宏伟的队伍仿佛踏一步都能够震碎山河,这是军人跟杀手的区别,军人保卫山河,是国家的守卫者,他们慷慨正义,胸怀天下。 而跟他们比起来,杀手就是夜猫,他们狡黠自私,眼里只有杀戮。 穆云罗一直被穆迟互在怀里,明明他们在爆炸现场,可是穆迟从来没有让云罗收到一点爆炸波的波及,成功地避开所有想要炸到他们的直升机,还能很好地操作着炸弹打下上面的直升机。 “穆少校,属下来迟。” 轰隆隆的响声,这些从大山里来出来的机甲战队,明明浑身是泥和草,谁的打扮都狼狈不堪,偏偏背脊笔直,身上正气凛然,眼神里也仿佛载满了星子。 “废话那么多,你们的三十度方向有个窝点……给老子端了,上面的直升机,全给我炸了。” 穆迟抱着云罗长身而立,整个人沐浴在炮火里,纵然看起来狼狈,护着怀里的小姑娘的手臂也被弹片射中,在缓缓流血,背上也有被弹火灼烧的痕迹,衣服破裂,跟个叫花子一样。 反观他怀里的女人,除了粘上了灰色的飞灰,毫发无损,这一刻,他是一个男人,是一个军人,是一个女婿,是云家的少姑爷,他既然要了宝宝,那么宝宝想要守护的一切就是他要守护的一切。 云家的确是云罗在意的,所以作为云罗的男人,云家也是他的家,他本来不想那么快显山露水的……就要脱离这个身份了,却还是在最后关头用了穆迟的兵! “是。” 下面震耳欲聋的声音,一个个都是华国最尖锐的特种兵,在收到了命令以后立刻开始了行动,黑色的机甲战机驶入山脉,他们针对的方向就是七十七杀驻扎的地方,那里有数十辆坦克,一个个炮筒都对着云家。 而现在,是数十辆精锐的机甲战机,还有坦克的炮筒对准了那个方向,虎视眈眈气拔山河地开往了那处窝点。 而与此同时,七十七杀也意识到了远处而来的军队机甲,只是他们没有后推的余地,现在迟爷生死未卜,还在跟暗浔队长在天空中盘旋,他们必须要掩护迟爷离开,这是他们的忠心。 “朱砂,我们真的不撤退吗?”有杀队队员目光凝视着那些雄赳赳气昂昂往他们这处山脉开过来的坦克和机甲战机,那些要是他们没有看错,都是目前华国最高级的作战战备,而那些人……是穆少校麾下的人就不会弱,更加有可能的是——这是穆少校麾下最厉害的特种部队赤焰。 早年就有关于穆迟的传言,穆迟是军门世家穆家的掌门人,深得华国高层的重视,年纪轻轻就已经是陆军少校军衔,偏偏两年前就可以升级少校军衔,却被穆迟拒绝。 而这个人远远不止这么厉害,他更加厉害的是他独自培育出了最厉害的特种部队,跟着弑杀一方,曾经灭过华国最厉害的毒枭,而且是直接端他的老窝。 就是在国际上……也是让人闻风丧胆的一支军队,更让人生畏的是,他们的主帅领头人穆迟就在下面。 “不能撤,没有迟爷的命令,我们谁也不能走。” 朱砂命令道,大家严阵以待地准备作战,下面的就算是赤焰又何妨?他们是夜帝的九十九杀之一,也是夜帝麾下最完美的勇士杀手,他们要……誓死保护迟爷! 一个死人,还没有资格让你妒忌(四更) 朱砂命令道,大家严阵以待地准备作战,下面的就算是赤焰又何妨?他们是夜帝的九十九杀之一,也是夜帝麾下最完美的勇士杀手,他们要……誓死保护迟爷! “开炮吧,谁怕谁?”朱砂命令道,与此同时,七十七杀的大炮全部对准了赤焰的部队,谁都是尖锐的部队,真的对上谁又会差过谁,大家心知肚明,于是这场较量就此拉开,赤焰也在队长的命令里向那一处窝点开炮。 “蛇鼠之辈,同志们,这是华国的毒瘤,我们要除之而后快,开炮。” 在队长的命令下,双方谁也不怕谁,开始了生死对决,与此同时……朱砂抓紧了时机调令道:“传令下去,全部分散布署,把伤害减少到最低。” “收到,收到。”于是上面阵仗发生了变化,分散布署以后,他们本来就占领了绝佳的位置,炮轰起来也是对他们更有利,可是看着天上盘旋着的所剩无几的战机,他们知道自己别无选择,迟爷没有下达撤退命令,那么他们就必须死守前线。 一时之间战火纷飞,战争已经不是云家被炮轰那么简单的了,而是云家的炸药开启了反击,与此同时还有了华国最尖锐的部队助阵,一时之间,两边已经开始了巅峰对决,黑色的焰火在大山里面冒起朵朵云烟而地势处于劣势的特战部队以为机甲强硬,暂时没有死伤。 穆云罗在穆迟说出要炸毁天上的所有直升机的时候眼底闪过一丝暗色,她蓦然抓住了穆迟的手,眼神坚定:“穆迟……他死了,我想给他留一句全尸,你让战机先别动,我来处理。” 穆云罗最终还是不忍心,那是她爱了一整个青春的男人,就算是放下了可是她还是不忍心让他死无全尸或者死无葬身之地。暗浔还在天上盘旋。 他想要带走穆云罗,可是现在已经死伤惨重了,又来了那么多华国尖锐的部队,穆少校也在下面,如果再打下去便上升到了国际斗争,他皱眉,最终还是决定撤退…… 可是与此同时,他的黑色直升机上突然出现了一只白皙的手,白嫩的指抓住了直升机的底,然后攀附而上。 在上千米的高空中,直升机上突然爬上来一个人,吓得暗浔差点操作失误,飞机明显晃了晃,然后一只手直接打开了外面直升机的门,一个纤细娇小的女人爬入了机舱。 这样惊天动地爬上千米高空的女人不是别人,就是穆云罗,她在穆迟的怀里征求了穆迟的同意。 战机的弹药停手,而其实直升机基本全部坠毁,只有一架直升机还在高空盘旋,那是云罗刻意没有去攻击的一架,里面载着的是迟尽的尸体。 “你想怎么做?”穆迟看着怀里的小姑娘,见她为了别的男人而让他停手,他心里是不爽的,可是……看着女孩儿眼底的恳切,他不忍心让她失望。 “我要护他……的尸体完好无损。” 她这样说,蓦然从穆迟的怀里退出来,指间的灵蛊以最快的速度飞出,缠绕上了高空上那最后一架直升机,直升机因为太高,而且盘旋的频率很高,用炸药来轰他很难,不是炸不到,而是为了一架直升机耗费弹药十分没有必要。 “宝宝,若我让你去,你还会……回来吗?”穆迟的手一揽,把穆云罗重新拢入怀里,他深沉的眸子越发泛红,他不能失去她,不能让她冒这个险,上面那个男人是迟尽,他查过。 他妒忌这个男人,是他拥有宝宝那几年刻骨铭心的青春,他不曾参与的青春,因为未曾参与,更加让他妒忌。 而云罗待他的不同谁都能看得出来,虽然他看着她亲手了结了他,但是他的眼里容不得沙子,一个死人,已经死了还让云罗这么惦记,他妒忌得发狂,可是……不能让宝宝失望。 “你吃醋了?”云罗勾唇,纤细白皙的臂膀勾住男人的后脖,他们的身后是还在冒烟的废墟,他们的四周都是坠毁的直升机的残骸,甚至云罗水晶高跟鞋踩着的地面都是烧焦的,还有灼热的温度。 “对,我妒忌。” 他坦言,对于穆云罗的占有欲,对于穆云罗的觊觎他从来没有掩饰过,从他堂而皇之出现在凤城,出现在她的世界里,他就是带着满满的枷锁而来,他要把宝宝套牢了,不只是她的身,还有她的心,他要得到她。 “穆迟,一个死人……还没有资格让你妒忌,乖……我会回来的。” 穆云罗凑近他,在穆枭的唇上留下了一吻,那一吻,她破天荒的没有浅尝则止,而是很主动地缠绕着他的脖子,踮起了脚尖,将软嫩的唇送上,小舌头勾起他的舌,一点点魅惑地引他进入她这段妖娆的深渊。 她是肆意美好的,从来不会许下承诺的她既然说了自己会回来,那么就一定会回来,穆枭突然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他爱她,给他自己的尊重,给她空间。 他知道,穆云罗天生就该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因为有他在,他会给宝宝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一切。 穆云罗在穆迟想要反客为主将她压下的时候风轻云淡地放开,然后手里的灵蛊飞出天际,与此同时,让人惊异的事情发生了,云罗的灵蛊是透明但是坚硬锋利的,她顺着丝线飞上天空的时候,所有人都懵逼了。 对面山头上还在作战的杀队都不自觉地看着朱砂,朱砂是他们的主心骨,于是两边居然同时暂停了开火,不自觉地都把炮筒对上了那一架黑色直升机和那个上身裹着白纱,穿着超短牛仔裤的女人。 “……朱砂,那女人好像要登上迟爷所在的直升机,我们要不要灭了她?迟爷可不能有危险。” 有杀队队员道,他有些愣,惊异于那个女人居然还能飞,那么美的一个女人莫不是是个神仙? “那个女人就是阿狸小姐?果然容姿出众,怪不得能得到主人的青睐,打什么打?那是迟爷的女人,我们的主公夫人,以后的帝后,怠慢不得。” 那朱砂也是有眼力见的,也还好昨晚暗浔去找他的时候给他看了阿狸小姐的照片,他跟暗浔向来交好,不然根本不可能知道阿狸小姐长什么样,主子会为了这样一个女人而派他们来凤城也是无可厚非的,这个女人一看就是红颜祸水级别的人物。 “哇,那么她应该是放心不下主子,要夫唱妇随,话说刚才暗浔怎么不好好将夫人给接上去,现在还得劳烦夫人自己飞上去,主子定然饶不了暗浔。”那杀队队员道。 而另一边,赤焰的人也把炮筒对准了上面那架精美的直升机,这架直升机很显然跟其他的直升机不一样,更加高级,看起来更为强悍,怪不得那么多架飞机都被打下来了,偏偏这一架能够成为最后一架。 “队长,空军战机没有攻击那架直升机,难不成是出故障了?我们轰吗?” 有队员严肃道,在他们眼里,那最后一架这样别致,一看里面的人就是老大,打下他们定然就除掉了对面的老大,可是那个飞上去的女人明明就是刚才在穆少校怀里的女人,那女人一看就是个红颜祸水…… 放在军营里定然是个祸害,他们不敢怀疑穆少校的专业素质,但是还是不自觉地把炮筒对上了那个往上“飞”的娇小女人。 谁知道那队长一巴掌甩在那队员脑袋上,都是军痞子这样的动作都是日常:“我看你是脑子出故障了吧?那个女人应该就是云家大小姐穆云罗……穆少校的未婚妻,你敢轰就轰,到时候老子可不敢跟你求情。” “……哇,少校艳福不浅啊,不过这女人身份低微,居然还能让少校瞧上,定然是皮囊加分。” “少在这儿瞎逼逼,别忘了这里是哪里,云家在凤城叱咤那么多年,这个穆云罗又岂是什么简单货色?” “好了好了……继续打对面山上的,天上那位是嫂子,军嫂……谁他妈敢轰一个试试,老子管他叫爸爸!”队长厉色道,于是两边进入正轨,又是炮火纷飞。 “……九哥,九哥,你看……那是大小姐吧?”陆隐一脸懵逼,看着那个白色的身影在虚空中往上“飞”,都怀疑自己眼花看见神仙了。 “云罗?那是灵蛊……看来温恒对云罗果然有所不同……” 你啊你,总是改不了那股子痞子样儿(一更) “云罗?那是灵蛊……看来温恒对云罗果然有所不同……” 云九眼睛微眯,看着悬在空中往上面的直升飞机“攀爬”的绝色美人,眼底闪过一丝暗色,送她去锁魂门他就已经做好了失去她的准备。 可是她回来了,他可还记得那个清晨在那块空旷的场地里给云罗送行的男人,他就是温恒——锁魂门的门主,是那里的主宰。 若是温恒那天逮着不放,云罗定然是走不了的,就是是他搬出了云家也定然走不了。更加让人奇怪的是,他不仅放她走了,而且这一年多他都没有再来找麻烦,他可记得魂师都需要拥有过人的武力值。 而云罗回来以后虽然没有显山露水,但是仅仅是在飞机上敢直接给下面的温恒扔手榴弹这种事就已经是极品中的极品了,这般胆色,怎么又会是一般人? “温恒?……九哥说的可是那位?” 陆隐惊诧道,那是目前世界上最神秘的一个组织,看似低调从不滋生事端,而且没有追求,给钱就出任务,可是他们在不知不觉中早就已经掌握了整个世界的罗网,不管是消息还是杀手都遍布世界各个角落。 “嗯,锁魂门门主温恒,可不是什么简单角色,若是我们云家能与之有几分瓜葛,控制一座小小的凤城何须那么多人威慑?不过,云家有云家的运作,我听说温恒从来没有离开过噬魂岛,想来有生之年再也见不到如此卓然出众的人了。” 云九缓缓道,对于温恒,他心里倒是有几分崇拜,那样一个不在江湖却可以将江湖惊扰,可以在江湖遍布他的人,虽然不动声色,但是从来没有人敢去挑衅他的权威,看似低调,实则就是一种变相的张扬。 “你刚才说大小姐跟温门主?他们哪门子能够扯上联系?” 陆隐看着那个纤细的身影轻而易举地爬上了飞机,心里居然在发虚,总感觉大小姐进去以后……会有变故,这种感觉很微妙,但是却十分无厘头。 “都是些陈年旧事,以后都不会有牵扯的人,我也是随口提及,这里既然有云罗和少姑爷在,自然没有问题,我们走吧。” 云九最后看了一眼那抹虽然娇小但是强韧的女人直接翻进了那架直升机,也不知道作何感想,这样一搅和也好,至少她暂时没有那个心思去研究这场婚宴的来龙去脉。 “是。”陆隐也再瞥了一眼那个蓦然消失在机舱外的白色身影,大小姐不是谁都能够驾驭的,她是天生的女王,有自己的想法自己的尊贵,她上去……定然也有自己的原因,毕竟大小姐处理事情就算是带足了云卫也是喜欢自己撕人的。 没有别的原因,她就是觉得自己撕起来比较爽快,这些年跟在大小姐身边,惹了她的人从来没有好下场,不管是谁,都是被她弄得死去活来的,手上的人命更是数不胜数,谁家的大小姐会有这样让人闻风丧胆偏偏还被那么多男人趋之若鹜? 放眼整个凤城,整个华国,整个世界,怕是就只此一人了吧? —— 暗浔的黑色直升机上突然出现了一只白皙的手,白嫩的指抓住了直升机的底,然后攀附而上。 在上千米的高空中,直升机上突然爬上来一个人,吓得暗浔差点操作失误,飞机明显晃了晃,然后一只手直接打开了外面直升机的门,一个纤细娇小的女人爬入了机舱。 刚刚爬进去飞机就乱晃,云罗赶紧抓住了机门稳住了身子,然后赶紧把机舱的门关上,直升机上,迟尽还穿着白色的西装,只是西装已经被大片的鲜血沁湿,看起来格外触目惊心,他的面色格外苍白,连平日里会邪肆勾起的绯唇都褪去了血色。 穆云罗呼吸一窒,感觉心肺里的空气都要被抽干了一般,整个人的腿都瘫软了,原本就是鼓足了一股劲儿爬上来,看到曾经总爱把她抱在怀里跟她一起看日落的男人这样静静的躺着,知道他已经死了,可是她却怎么也不愿意相信…… 明明是自己亲手开的枪,再回首想想,居然心脏也会抽痛:“呵,都死了还没个正形,你啊你……总归是改不了那股子痞子样儿。”穆云罗走到他面前,看得出来他被仓促地绑在座位上,衣服凌乱,头发更是被风吹散得散乱,可是即便如此他还是很帅。 看到她这样,云罗忍不住坐到他身边,为他把遮住他额头的乱发给拂开,他的脸还是一如既往的好看,她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他时他眼底的纨绔张扬,那样帅……让她一眼就认定了他。 时间匆匆,像这样静静的两个人坐在一起怕是还是几年前她放学回家,他将她拉去咖啡厅温习功课时的时候,在他面前她总爱蹦蹦跳跳,难得才回静下来陪他安静地这么坐着,仅仅只是享受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光。 她还记得那天昏黄的阳光染上了一点点淡粉和紫红,那是格外漂亮的彩霞呢。迟尽牵着她的手走进了一家高级的咖啡厅。 他们点了两杯价格于他们而言稍贵的咖啡,然后就这样坐着,她拿出书本静静翻看,透明的玻璃能让她看到马路上匆匆而过的行人和车流,还有天边映彩的晚霞。 而更美好的是对面穿着黑色体恤,默默拿着菜单为她选甜品的男人,他的头发总是微微蓬松散乱。 他的右耳上还打了一个耳洞,带着一颗蓝宝石的耳钉,他的来历一直是一个谜,可是她从来不在乎他从何而来,只要看到他她的眼里就是载满星星的。 “听说你们女孩儿都爱吃提拉米苏,就要一份这个……服务员,你们这儿还有什么小女生喜欢的甜点吗?” 他的嗓音带着独特分慵懒痞气,打扮休闲但是缺一点也妨碍不了他的盛世美颜,是以他们刚刚走进餐厅就吸引力了很多人的视线,俊男靓女,到哪里都是焦点。 “先生您对你女朋友真好,我们这里最近刚好推出了最新的情侣套餐甜品,十分适合女孩子特别是这位小美女这个年纪的口味,先生看看?” 那服务员也是个小女生,看到迟尽这么帅又贴心,双颊红红,有些羞怯,只是一看这迟尽对面坐着乖乖,长相清纯可爱又十分惊艳的小姑娘心一下子就凉透了。 “嗯,就这个。”迟尽说完,把点餐单给了那个服务员,撑着手臂看着穿着校服乖乖,偶尔会偷偷看他的小姑娘。 在乔狸偷偷看他的第十八次的时候刚好就被男人意味深长的视线逮住,餐点都上来了,乔狸收了手里的书,干脆直视着迟尽微微一笑:“阿迟果然义气,赚钱了第一个就请我吃好吃的。” 她调侃道,其实这样的食物她在家里也是极其挑嘴的,上好的提拉米苏都是从外国空运回来,最新鲜的摆在她面前让她品尝,这样普通又甜腻的甜品她向来不爱吃,反而爱极了迟尽偶尔见她叽叽喳喳就往她嘴里塞的草莓味棒棒糖。 五毛钱一根,却可以让她叼很久,便宜好吃,比提拉米苏好多了,她既然喜欢他,那么就能接受他的一切,陪他在后门悄悄一起吃冷硬的馒头,喝冷淡的白粥,她可以为了他做不喜欢的事儿,而他也在为了她而改变,听说他找了一份工作准备安定下来,攒钱以后娶她。 “阿狸,这是第一步,我不会让你跟着我吃苦的。”迟尽略带薄茧的指抚上她的脸颊,带着点点眷恋。 “阿迟,你这是准备攒钱娶我?”阿狸眼眸蓦然一弯,甜甜一笑,像是一朵娇艳的玫瑰绽放,浓郁的香味泛着爱情的味道。 “自然要娶你,阿狸……你快成年了,我终于可以拥有你了~” 他这样说,修长的指沿着她白嫩的脸颊一点点蔓延划到她的下颚处,在阿狸惊诧的眼光里,粗略的大拇指压上她红润柔嫩的红唇,眼底是近乎浓烈锋利的势在必得。 他把拥有咬得慢条斯理又慵懒魅惑,那双狭长的桃花眼似笑非笑地睨着她,眼底的占有意味不言而喻,果然让手下的小姑娘软软的耳朵染上了粉红。 棺材上刻着两个精致的大字迟尽(二更) “那你快点攒,我不贵的,我们不吃这个了,你省着点花才可以早点娶我。” 乔狸有些急,有没有那么一刻,你面对一个人,想着未来都是他的,没有其他想法,就是单纯的想要跟那个人有一个未来? 迟尽倒是有些惊讶了,挑眉笑起来,勾着她的小下巴道:“阿狸,你记住,你是最宝贵的,以后我一定会用最盛大的仪式娶你回家。”他的全世界怎么可能不贵呢?他爱的人自然不能让她受了委屈,该给她的一切一样都不能少。 “我不要最盛大的仪式,我不要,我只要你,阿迟你知道吗?自从做了那个奇怪的梦,我梦到我杀你我就总是很害怕,我怎么可能会杀你呢?除非……”她漾开了浅笑,如纯白的茉莉栀子。 “除非什么?”迟尽用小勺子舀起一点点巧克力喂到小姑娘的唇边,看着她吧唧着嘴把巧克力吃下去,目光如炬……真想尝尝在她嘴里化开的巧克力是否有别样的滋味呢!但是现在不能,她还小,不能吓坏了她。 “除非你出轨,或者不要我了。”小姑娘说得义愤填膺,还用叉子比划着向他的心脏刺去,只是要沾到衣服的时候,她自然顿住了手。 悻悻然收回了手,歪了歪脑袋,分外讨巧可爱:“不过我知道你不会,我那么乖,你怎么舍得不要我呢?还有啊……要是我那么漂亮你都出轨,那么肯定就是你眼瞎。” “小不要脸,怎么这么自恋?” 迟尽眼底都是小姑娘软软的身子和讨巧温和的眸子潋滟波光睨着他,忍不住又是伸手刮了刮她的小鼻尖。 透明的玻璃外,晚霞一点点淡去,黑暗一点点吞噬过来,他们结了账走在略微凉薄的大街上,天上星星点点,但是两个人的心却是紧紧地挨在一起。 那个时候他们如何能想到在几年后的这一天会有一场阴差阳错的婚礼,新娘是她,新郎是他,他们在万众瞩目下相拥,看似温情的相遇实则是带血淬毒的刀刃。 云罗坐在迟尽的身边,将他额前的发丝拨开,为他整理着白色的西服又是苦涩一笑:“倒是从不见你穿白色,这般突兀,还是黑色好……至少我看不到你流血。” “阿狸小姐,那是主子特意为了你穿的,说是最像新郎服,他说不能娶你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你……看着你……嫁给……” 暗浔通过后视镜看着穆云罗在为迟尽整理遗容,倒是分外用心,这下子阿狸小姐上了飞机,他倒是不慌了,总归还是要完成迟爷留下来的任务将阿狸小姐带走。 尽管阿狸小姐就是穆云罗,但是事已至此,云家已经炸了,迟爷也走了,他现在还是应该带着迟爷的部下完成保护阿狸小姐离开的任务,不管怎么样,阿狸小姐若是继续待在云家那就是送死。 “嫁给云敖?所以迟尽也觉得我穿着婚纱而来是因为乔狸就是云敖的二婚新娘?你们脑洞怎么这么大呢?不是很厉害吗?怎么没有查我?怎么就没有查到我是穆云罗?”云罗苍然一笑,继续为迟尽整理遗容,从旁边的机舱后备里取出了手帕和一些纸巾,然后为他拭去脸上的污垢。 “阿狸小姐,迟爷这些年也是有苦衷的,您不听他解释没问题,要打他没问题……可是你这众目睽睽下的一枪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吗?迟爷是拉斯维加斯的夜帝,是M国迟家的少爷,你这是在给云家招来灭门之祸啊!” 暗浔语重心长道,他不知道迟爷跟阿狸小姐有什么牵扯仇怨,可是就此来看就是相爱相杀的戏码,两个人心里都有对方可是就是嘴硬。 “……是吗?这就是你离开的原因吗?” 穆云罗手上的帕子蓦然落地,她盯着他沉静而苍白的脸,嘴角却是连冷然的笑都勾不起了。 “这条命是他自己要给我的,我取了便是取了,云家的劫难?迟家早就跟云家牵扯不清屡次派人来试探挑衅,若是他们真的有能力灭云家,那么尽管来好了,我穆云罗拭目以待。” “还有,别叫我阿狸小姐,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乔狸这个人,我是穆云罗,是凤城臭名昭著的穆云罗,是个不折不扣的坏女人。是你们主子年少的时候眼瞎看上我,我前男友有多少我相信你已经看到了吧?他……不过是万众尘寰之一而已。” 穆云罗站起来,透明的丝刃飞出,直接伸到了暗浔的面前划破了他的衣服,却没有继续行动:“我随时可以杀了你,为我这云家千百孤魂陪葬,不管你是何目的要炸毁云家,我云家跟……迟家的梁子算是结下了。” “阿狸小姐,在我眼里你就是阿狸小姐,是迟爷的未婚妻……从你踏入这直升机开始……就乖乖做迟爷的鬼新娘吧~” 暗浔眼底闪过一抹暗色,唇角上扬,阴沉沉的宛如恶魔,根本就没有在野园初见穆云罗时的呆萌单纯,跟着这样一个阴毒的男人还能活那么久,暗浔定然也是个……深藏不露的男人。 “鬼新娘?”穆云罗眉头一皱,惊觉不好,背脊一凉,她回首……只见宽大的直升机后面的暗门蓦然被打开。 一盏漂亮精致的棺材竖斜着放在机舱里,而那棺材盖子上蓦然刻着两个精致漂亮的大字“迟尽”。 “阿狸小姐,跟我们去拉斯维加斯吧……迟爷还吩咐让我们带你见见他养的宠物缪斯呢~” 迟爷的棺材,自然要由您来守着的(三更) “阿狸小姐,跟我们去拉斯维加斯吧……迟爷还吩咐让我们带你见见他养的宠物缪斯呢~” 暗浔的嗓音带着微微的冷漠,没有人知道……暗浔那么怂那么叉包的男人怎么可能拥有那么狠厉的眼神和谋略? 他根本就不是暗浔,夜帝手下人才辈出,怎么可能只派一个小小的护卫暗浔跟着,此刻一个穿着黑色劲装的长得跟暗浔一模一样的男人正站在穆云罗的身后。 云罗回首,只见刚刚还站着她身后的男人直接吊挂在直升机的顶部,暗浔驾驶的这架直升机跟其他的直升机都有所不同,炸弹都炸不破的,这架更加宽也更加精美更精致,细节处理和功能自然也是凌驾于其他直升机之上的。 这是迟爷私人驾驶的直升机,自然安保功能还有各方面都是不同的,而且……迟爷出事,怎么可能身边只带了暗浔? 这架飞机里原本就不止驾驶座上面那一个,暗浔能够风轻云淡踢开那个普通的驾驶员也是因为那个人根本就不重要,夜帝身边的护卫一个比一个厉害,就现在倒挂在机顶的跟暗浔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就是其一。 “你是谁?”穆云罗这才发现自己根本就不应该上来,本来想要上来把暗浔杀了然后劫走迟尽的尸体,可是现在这里发生了什么,神秘的棺材,棺材上的铭文为什么有迟尽的名字。 这棺材这么精美,一看就不是突然冒出来的,定然准备了很久,上面的“迟尽”两个字字体那样熟悉,这是迟尽亲手刻上去的。 “你好啊嫂子,我是千面狐秦尤,你也可以跟迟爷一样叫我骚狐狸。” 只见刚刚还是男身的秦尤蓦然从上面跳下来,一张黑色的布落下,再看去已然是个明眸皓齿的小娇娃,这是身材婀娜长得跟她一模一样,眉眼间尽是风情万种的女人说着让她叫她骚狐狸的时候穆云罗瞬间觉得寒毛都竖起来了…… 这他妈看着一张顶着自己脸的女人让自己叫她骚狐狸她还真的叫不出口。 “秦尤?你就是千面狐狸?幸会。” 穆云罗绽开一抹浅笑,主动上前要跟她握手,不过这狐狸的确是个狡诈的,勾唇间睨着她的狐狸眼轻挑道:“握手便罢了,我知道你有灵蛊,倒是想不到温恒那男人舍得把自己的灵蛊给你,果然是红颜祸水呀。” “呵,你算老几,容得到你置喙我穆云罗?” 穆云罗挑眉,对于这个秦尤没有什么好感,笑面狐狸而已。只是让她惊讶的是明明刚才她进来的时候什么都没有,怎么突然出现这个人她没有感觉,这个秦尤既然是迟尽的人,那么迟尽死了,被她所杀她难道不会报仇? “你是帝后,我们做下属的人自然不敢拿你怎么样,不过迟爷的死迟家定然会找上云家,若是你在……一不小心被碾死了可怎么办?” 秦尤笑得欢快,却是不查穆云罗根本不想跟她瞎逼逼,直接从大腿上扯出了炽血鞭凶狠一扬,在地上和这些钢铁上划出一道火花呲呲地响,却是没有像在地上一般落出一道入地的划痕。 炽血鞭飞出,直接扫向用着她的皮相在矫揉造作的女人,秦尤眼神一厉赶紧躲开但还是被炽血鞭的余**及,手臂瞬间裂开一道划痕,因为没有触及皮肤裂开的,是被鞭子的内力所伤,所以没有立即溃烂**。 “我云家自然有我护着,用不着你操心,迟尽的狗……主人都被我杀了,你还是少嘚瑟些,老娘的鞭子甩起来向来吃血搅肉,小心你身上的皮被老娘给扒干净了。” 穆云罗直接踩着高跟鞋站在秦尤的面前,她的脸上挂着不屑的冷嘲,对于这个看起来狂得很还敢跟自己呛嘴的女人没有半分好感,千面狐狸?不过是懂几分幻术和易容术就在她面前班门弄斧,简直是要让人笑掉大牙。 秦尤半跪在地上,手臂火辣辣的疼,抬眼看着穆云罗,到底是她低估了这个女人,她还以为不过是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女人,纵然皮相出众也是不足为惧的,可是这个女人的气场和眼底的狠厉都骗不了人,她若是真的要想杀她定然能够做到。 想她千面狐狸最得意的就是换脸隐藏打探消息,真的杀人并不是她擅长的,而且穆云罗身份摆在那里,那是迟爷的女人,就是她的主子,她要闹也要有个分寸,是以半跪在地上不敢再造次。 “都以为我叫乔狸?我现在正式澄清一下,我是穆云罗,凤城云家的女儿,迟家若是想要对云家做什么尽管来,老娘从小到大还没怕过谁。” 穆云罗张扬肆意,根本不把这些人放在眼里,她要带走迟尽的尸体,本来打算杀了暗浔就行,既然多了一个不要命的女人,那么她不介意再杀一个,反正她今天一定要带走他。 她瞥向那盏漂亮的棺材,耳边又是他低沉沙哑但是性感至极的嗓音:“阿狸,把我放在最漂亮精致的棺材里……我要永远陪着你……” 尸体都是会腐烂的,现在这个天气有些热,她须得抓紧时间了。 “阿狸小姐,乖乖跟我们会拉斯维加斯吧,迟爷的棺材……自然要由您来守着的。” 暗浔操作着飞机蓦然被秦尤换下来,然后他走向后面被拴在座椅上胸口潺潺流血的男人身边,穆云罗自然地把他推开,居然下意识地护住了迟尽的尸体。 “暗浔,你是嫌老娘鞭子不够红,想要自己提供染料?滚开……我不让你碰他。”穆云罗提着鞭子站在迟尽身边。 “阿狸小姐误会了,我只是想给你看看……这个。”只见暗浔走到了棺材面前,伸手直接掰开了棺材盖…… 骚狐狸本性别在老子面前卖弄(四更) “阿狸小姐误会了,我只是想给你看看……这个。”只见暗浔走到了棺材面前,伸手直接掰开了棺材盖…… 穆云罗忍不住紧紧盯着棺材盖被移开,她心下急躁,没有注意到秦尤悄悄触及了一个机关,然后地下突然喷出了一种无色的气体,一点点蔓延而出,她跟暗浔还有迟爷都是提前喂了解药的,所以没有事儿。 而穆云罗正好盯着棺材,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已经被暗算了,她果真是高瞧了迟尽手下的人,狐狸自然是狡猾的,惹上这种事儿自己解决不了,那么用点暗器又何妨,手段虽然卑劣,但是能够达到目的的手段就是好手段。 暗浔的手一点点推开棺材,而云罗却突然觉得自己手脚仿佛被什么东西勾住了一般,眼底滑过一丝了然,原来是声东击西,他们使诈,想不到夜帝的手下居然会这样狡诈,也是她自己没有注意,居然这样就入套了,而且还是她自己爬进来的,怪得了谁。 而偏偏更加可怕的是,她眼睛越来越疲惫,站在那处扶着那处座椅靠背,眼睛越来越花,她还在盯着那棺材,棺材一点点推开……里面居然真的有一个人。 也不知道是人还是尸体,她用尽权力揉了揉眼睛,然后看清楚了暗浔打开了棺材以后里面到底是什么,她背脊一凉,那棺材里明明就装着一个小姑娘,是当年的乔狸的身形,比她现在矮一些,可是还是能从相貌中看出来……这是乔狸。 穿着白色校服的乔狸,她的皮肤吹弹可破,看起来白皙滑嫩,面色还很红润,精致漂亮仿佛只是一个睡着了的高中小姑娘,这明明就是真人?她眼眸不自觉睁大:“暗浔,她是谁?” “阿狸小姐还看得不清楚吗?这自然就是您自己呀~” 暗浔缓缓道,眼睁睁看着她的眼神越来越空洞,最后腿软了要滑下去,就在这时,一只大掌蓦然揽住了云罗的柳腰,然后很自然地把她往怀里一带,苍白的唇蓦然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 穆云罗浑身一僵,一种熟悉的气息侵入她的感官,她想要睁开眼睛,可是却没有一点力气,她能够感受到男人的大掌缓缓地抚弄着她的腰络。 而他的气息更是喷洒在她的脖颈间,熟悉的气息裹挟着那熟悉的性感撩人的烟嗓传入她的耳际:“阿狸乖,睡醒我们就到家了~” 穆云罗浑身一紧,仿佛意识到了什么,可是她已经没有力气去思考,思绪渐渐没入黑暗,没有了知觉感官。 “迟爷您真是料事如神,说阿狸小姐会上来她就真的来了,看来我们盘旋了那么久没有徒劳。”暗浔跪下,他刚才吓到了阿狸小姐,虽然是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但是迟爷若是要怪罪他也是无话可说的。 “把棺材盖上,若是再敢让这娃娃吓到了我的阿狸,老子不介意把你扔进黑潭喂缪斯。” 迟尽皱眉,看着睡着的宝宝脸上都是紧绷的神色,忍不住伸手拂开她的眉间褶皱,他跟阿狸才是天生一对,用什么卑劣的手段都好,至少他得到了她。 他堂堂夜帝怎么可能这么容易死,虽然出其不意发生了意外,平白炸了云家,但是这些他都会补偿回来的,既然云敖是她的父亲,那么他倒是省得担心她嫁给别人,不过……阿狸就是穆云罗吗? 那么多前男友都该死呢,他当时就该下狠手把那些人都送去见阎王,阿狸就只是阿狸,他只要阿狸,不管她是什么身份什么名字,对他来说,她都只是他的阿狸。 “迟爷,属下知错。” 暗浔埋头,对于迟尽的话都记在心里,说完便起身把棺材盖盖上,他看着里面这个跟真人一般的娃娃,然后再看了一眼迟爷怀里抱着的昏死过去的女人,果然是不一样的,虽然貌似,可是五年……谁有能保证保持当年的自己一丝不变? “骚狐狸,自己去处理处理伤口,另外,通知杀队撤退,九十杀的战机队伍可以预备了,既然要跟我来硬的,那么就别怪我收下不留情。” 迟尽抱着穆云罗,眼底满是信心满满和张扬肆意的野心勃勃,他懒散地抚摸着云罗的长发,少女曾经笔直的墨发微卷,倒是增添了她几分成熟的韵味。 “是,迟爷。” 秦尤挂着张云罗的脸从驾驶室移开出来,暗浔顶上去继续在天空中盘旋,他们的下方,双方战争已经到了白热化阶段,七十七杀守护的山头都快被炸塌了一半。 “迟爷,您的伤口还是及时处理吧……那弹药终究是穿入了心脏,虽然您带了互金甲,但是那么多血,定然受了皮外伤。” 秦尤关心道,她还顶着穆云罗的脸,以为这样就能得到迟尽的半分青睐或是怜惜。 可是迟尽看都没有看她一眼,继续跟摸着小猫儿一般抚弄着云罗长卷的墨发,越是抚摸越是心安,她终于回来了,终于又被他抱在了怀里。 阿狸啊阿狸,乖乖的陪着我……我们一起实现当初许诺过的那些诺言,今天的婚纱很美不过却破了,过些时候,我再给你做一条更美的。 “老子没事儿,你这骚狐狸本性就别在老子面前卖弄了,换下这张脸……以后都不准再用。” 爷,您莫要忘了老夫人是怎么死的(五更) “老子没事儿,你这骚狐狸本性就别在老子面前卖弄了,换下这张脸……以后都不准再用。”迟尽从来就是个毒舌的主,要说真的对哪个女人温柔,怕也就乔狸享受过他的温和照顾了。 “是,迟爷。”秦尤不情不愿地跪下,直接撕掉了那张肉皮露出了她的本来面貌,面若还算清秀,但是却没有什么特色,倒是有些清汤寡水,不过那性子倒是跟她的相貌截然相反,够浪够洒脱。 “吩咐下去,今天老子怎么着也得带阿狸离开。” 迟尽眺望着外面那边快要被炸毁的山头,他对于这个军队不是很了解,也不知道阿狸的身份就是穆云罗,这突然知道,反而有些措手不及。 他没有刻意查过穆云罗,但是听的最多就是这个女人有多浪多张扬跋扈,多潇洒霸道,想不到他不在的这几年阿狸倒是活得肆意,不过那些都是过去,阿狸以后只能有他一个男人…… 他看着远处跟放焰火一样的战场,眼底滑过一抹刺激的危险,呵呵……他倒是很久没有遇上过那么强劲的对手了,倒是突然激起了他的斗争欲。 云罗好斗倒是有些迟尽的影响,不过她也只是复制了个五六分而已,迟尽这个人看似散漫,实则骨子里的争强好胜远远不是他皮相掩饰下那么懒散无所谓。 “暗浔,下面那些人可是云家的人?居然能够调动军队,倒是老子小瞧了我这个岳父大人。” 迟尽十分不要脸道,自己倒是忘了之前怎么想着弄死自己岳父大人的,存在好奇起来他的能力做派了,云家是混黑洗白的,跟军队怎么可能有沾亲带故的联系,这般对战倒是让他觉得诡异。 “迟爷莫不是忘了,阿狸小姐就是穆云罗,而穆云罗现如今是有未婚夫的,他的未婚夫就在下面,而那军队是华国最尖锐的特种兵部队赤焰,天上的空军战机还包围着我们,坦克大炮咱们有的人家一样没有落下,今天想要离开,怕是还得费些力气。” 暗浔额边滑下来几根汗水,没想到迟爷倒是心大,居然直接就当是忘了之前怎么想要弄死自己这个岳父大人,搞出乌龙我们暂且不提,可是把自己未来媳妇儿的老爹当成情敌就过分了,这还不算。 还直接把岳父家拿着坦克轰炸机夷为平地了,谁家岳父还敢把女儿嫁给你这种女婿,迟爷想要跟阿狸小姐结婚怕是还有很多坎坷呀,岳父这一关估计就被这炮给轰没了。 “穆云罗的未婚夫?是谁?不管是谁,跟老子抢女人就是敌人,我能炸一个云家自然……也能炸了他的军事基地。” 迟尽这话说的狂妄,但是他却实实在在有这个资本去狂,拉斯维加斯的夜帝为何让人闻风丧胆?他的手腕财势都不是重点,更加可怕的是他们不择手段,他们就是暗夜滋生的毒瘤,做事只求成功,阴险手段什么的都是屡见不鲜。 可是这个社会这个世界本就是弱肉强食,谁又比谁君子?他们从来不走伪君子的一道,只要能够达到目的那就是好计策,这次……也是不择手段,但却达到了他所需要的效果,只要能够成功,那就是好方法。 “他叫穆迟,是华国帝都军门世家穆家的独子,现在是穆家的掌门人,军衔少校但是能力和能够派动的军队都是在华国最大最宽松的,深得高层信任。不过这次调动军队看起来仓促,应该是私自调用的。” 暗浔冷静分析道,这军队姗姗来迟,而且装备虽然很好但是都是特种兵,弹药作战倒是大材小用了,而且,他们自己的杀队也不是吃素的,打了那么久还不分高下,看来这华国最尖锐的特种兵部队也不过尔尔。 “穆迟?就是他跟本座抢女人?这个名字,老子记住了。”迟尽眸色深远,暗浔不敢探寻主子的想法,默默开着直升机继盘旋。 “迟爷,战机已经准备就绪。杀队我已经联系上了朱砂,死伤并不惨重,双方势均力敌,只是弹药不太够了,还能撑两个小时。”秦尤已经联系上了那边,汇报道。 “两个小时都不用撑,让他们撤退,是时候来次炮轰表演了……让战机出发。” 迟爷倚着靠背,怀里搂着穆云罗,看着她恬静的睡颜想起来他被她击中的那一刻她眼底的决绝,可是他倒下以后还有意识。 他能够感觉到她伏在他身上哭了,他当时是真的受了伤,那子弹虽然是那样穿过心脏,但是心口的护甲并没有完全挡住那子弹的冲击…… 那些血都是真的,他也以为自己会死,可笑他连棺材都准备好了却没能用上,他是在直升机上的炮火声里醒来的。 秦尤给他注射了一种药物,能够暂时麻醉胸口的疼痛,而暗浔告诉他,他真的主上有求死之意,所以……听从闵殺的话在他的西服里加了东西,他苦笑,只觉得天意弄人。 可是他既然没有死,那么便是上天给他的一次再次得到阿狸的机会,他的命还是阿狸的,纵然没有死……他还是会备好那棺材,阿狸想要,他就给,这是他欠她的,他不能够食言。 知道真相以后他当即掀翻了那棺材,他的所有准备都成了一场空,他还活着,那么阿狸知道以后会怎么看他?他不仅不辞而别还欺骗她,还诈死? 真是世间万恶,他每一步都踩在阿狸的禁区上。 “迟爷,您要理解属下的一片苦心啊……拉斯维加斯不能没有夜帝,而您众目睽睽之下在云家被少夫人一枪毙命……迟家定然会抓住这一点再次伤害阿狸小姐,迟爷……以大局为重吧,阿狸小姐还需要您的照拂,迟家虽然这些年安分了,可是云家终究不是迟家的对手。” 暗浔跪下赎罪道。 “滚……到底老子是你主子还是闵殺是你主子?四年前我就是以大局为重失去了她,偏偏我回来了……却连给她我一条命的资格都没有,真是……可笑……可悲……” 迟尽苦笑,外面炮火连天,可是他的心却是一场平静……仿若一潭死水。 “迟爷,您……生而不同,注定是王的命,要做王……便得舍弃至爱,抛却一切能成为您弱点的人,爷……您莫要忘了老夫人是怎么死的啊~” 云家惹上了赤焰无法插手的大人物(一更) 暗浔悲恸道,一时倒是让迟尽哑口无言,他颓然地倒下,看着直升机外面混乱战火连天的场面沉默,不管这次他有没有真的算计阿狸,可是这件事已然成了定数,就让他做个背信弃义的人吧。 不管怎么样,至少……他能够得到她,会恨我的吧?不过,能再见你已然足矣,时间还长,那就先带她回拉斯维加斯吧,云家被炸成这样,势必会引来迟家的探视和打压,她留在云家太危险了。 不管你是阿狸还是穆云罗,你还是迟尽尽此生全力要护着的女人,阿狸,别哭了……阿迟会心疼。 “她知道我死了,定然会来寻我的尸体……你们……做好埋伏,我要带她走,去拉斯维加斯看看缪斯,看她那么喜欢乖乖,以后见到了缪斯,定然欢喜也会喜欢的。” 迟尽颓然,胸口的血还在蔓延着往外流,他是真的受伤了,只是没有伤及心脉,暗浔为他小心处理了一下,迟尽便继续倒在座椅上装死,他知道……她定然舍不得自己死无全尸或是曝尸荒野的。 他料的果然没错,阿狸不管用什么办法也是要来找他的,她的指为他拂去额前乱发的时候格外温柔,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好好的安静地坐在一起了。 他的阿狸终究还是放不下他的……只是这次他没有预料到她的身份平白炸了云家,之后要让阿狸原谅他恐怕是十分困难了。 不过既然阿狸是云敖的女儿,他平白将老丈人的房子炸了怕是要出问题的,等他回了拉斯维加斯一定要准备些大礼来哄哄岳父大人,对了,他还提了云敖的领子……这么着还想把阿狸骗回家恐怕须得些周折。 不过不管怎么样,他都是要先回去控制住迟家以免他们过来跟云家动手,现在云家就是他需要保护的家族,迟家那些人早年间还敢为所欲为,现在他已经权势在握,若是再让他们欺负了去恐怕是丢人,回去以后……他定要让迟家付出代价。 这么多年的隐匿,是时候该把身份抬到明面上了,一个个还以为他是可以任由迟家人打压的羸弱闲散少爷? 迟尽眸光一点点暗沉下去,像一只隐匿在暗处的猎豹。 —— “两个小时都不用撑,让他们撤退,是时候来次炮轰表演了……让战机出发。” 迟尽勾唇,还是一副闲散悠然的模样,可是在他话音一落之后,早就准备在七十七杀后面几个山头里的战机瞬间起飞。 它们蓦然冲上天空,与此同时所有人都懵逼了,那么炮火连天里,赤焰军队一边开炮一边看着,红艳艳的炮火浓烟里,升起无数的黑红色的战绩,那标志分明就是M国拉斯维加斯最有名的猎杀战机——獠牙。 他们面对的到底是什么队伍他们一开始根本就没有探究,他们信心满满,个个都有着钢铁一般的意志,他们都是让人闻风丧胆的铁血战队。 经历的战争无数,可谓是弑杀一方,可是他们第一次遇上装备与他们一样精良而且队员一个个也是特别强势的,他们打起来就如两军对垒一般,谁也不让谁。 谁都是最尖锐的部队,战起来两边都打得很爽快,倒是生出了一点惺惺相惜的感觉,不过他们终究是对手,纵然是佩服对面的作战能力可是最终的目的也是杀死对方。 不过赤焰的旗子倒是挂起来了知道对方知道他们的身份,可是七十七杀可没有那么容易暴露身份。 不过在獠牙战绩飞出天际的时候答案就一目了然了,这是来自M国的顶尖战绩獠牙,而更加让人望而生畏的是……獠牙战绩背后的男人,那是M国的王,大家都叫他夜帝,是拉斯维加斯这座不灭城的黑道神话。 “队长,那是獠牙……我们的敌人恐怕不是那么简单的队伍,我们弑杀果决,看起来倒是有几分那人手下的九十九杀的作风……”有队员认出来,赶紧报告队长。 “我知道,这样的能力,能够跟我们赤焰一拼高下的,放眼这个世界,也屈指可数。只是想不到会遇上M国的杀队……看来此事不简单,云家惹上的怕是我们都无法插手的大人物。” 那队长叫权夜,是赤焰的领头人,他目光如炬看着天际的獠牙战机一时间居然能够感受到他们身后强大的气势,那个男人的战机战队向来所向披靡,看来他须得跟穆少校报告情势了。 “你们顶住,减少死伤,莫要强战,我去去就回。” 男人扯过军帽奔向了穆迟所在的方向,那个男人向来懂得军纪,是他们的王,他正派执着正气凛然,都是他们眼里仰望的战神,可是这几年,他却仿佛变了个人一般,做事出任务更加狠厉毒辣。 杀人时也毫无怜悯之心,跟他们认知里的穆少校简直是相差甚远,不过人都是会变的,他们没有资格去怀疑自己的上司,他们是军人,军人的使命是服从,保家卫国。 他带着他们深入毒枭老窝,获了一个个军功军徽,上面已经明确了很多次要提拔他,而穆少校却跟老顽固,坚持守住这枚军衔,不管上面三番五次的提携,照样带着他们出生入死,只是手段更加锋利,完全没有了当年的浩然正气,非要光明正大对战的沉冷,而是带着他们直捣敌人内部杀人越货比土匪更加土匪的做派。 虽然这样的确很有效,敌人都是万恶之徒,可是他们是军人,这样不免做的过于狠毒,偏偏他每次都在最前面,就像是一道光,指明了他们的方向,也教会了他们……达到目的才是关键,他们是特种兵,战争是残忍无情的,如果他们对那些万恶之徒心怀怜悯那么谁又去怜悯那些死在这些人手底下的人? 战争都是残酷无情的,活下去,打败对方你才有资格去怜悯,若是连命都保不住那么何谈维护和平? 只有在阴暗的地方长出来的花才向往阳光,而被阳光一直沐浴着的花都是习惯阳光的这个世界上不是那么太平你过得那么安乐也并非是你的生命就是安乐的,而是有人在为你负重前行。 他们是军人,就该担起这份责任,那么肩负重任的他们就更不该心慈手软,他们走的每一步都是为了国家的安定,是以,前方再黑暗,有多少魑魅魍魉他们也要冲锋无畏。 曾经的穆少校更像是一个在和平年代里出来的将军,他们教他们正义无畏,他们的任务是维护和平。 而如今的穆少校更像是一个身经百战的战国将军,他懂得战争的残酷,教会了他们在战争里面,不是敌死就是我活,他们不能够怕,黑暗都在光明的背面,既然选择了背负黑暗,就要习惯黑暗,征服黑暗。 权夜迈着军步走到了仰着头看着天际那架盘旋的直升机的男人,他没有穿军装的样子格外沉冷森然,半分没有军人身上的凛然,不过更多的是一个上位者该有的气质卓然,他背着手,不远处是他们的战场,炮火声音很大,而穆少校却仿若未闻。 天空里的战机明明已经久违,却没有半分要打那唯一一架盘旋的敌机的意思,看来大家都知道那是军嫂所在的敌机,根本不可能有人敢擅自动手。 而那一架直升机的装备看起来更为精细,与其他炸毁的直升机有所不同,而且更加大更加华丽,这里面的人……他拧眉,赶紧甩掉了自己的猜测,那位怎么可能出现在华国? 这可是在军事上一场旷世奇异的对战,如果那里面的人是拉斯维加斯的夜帝,是M国背后的领袖,那么他这么明目张胆地在华国为所欲为定然就会升级到国际争端,这是想要强行打破世界和平的格局挑衅华国的意思? “报告,赤焰特总部队队长权夜,有话对少校报告。” 他军姿卓然,背后是炮火连天,地下是烧焦的土地,怎么看怎么惨,可是军人就该在这种地方,成为战场的勇士。 “说。”穆枭没有穿军装,看着权夜这样正式的报告并没有好好回答,他既然已经递交的退役书,虽然上面没有批准,但是在他心里他已经不是军人了,这次调动赤焰也是情势所逼。 很快他要告别这个身份重新做回穆枭了,穆迟这个早就该死去的身份也该像是蛇褪去旧皮一样,被它扯掉了,穆迟……这次真的该死了,如果死在这次战争里面难免连累云家,他会找一个合适的时机诈死的。 “报告少校,前方发现M国新型战机獠牙,据悉这獠牙战机都被一个人控制在手,那就是M国的真正掌门人夜帝的手下,可是这次突然出现在了云家……或许是纯粹打压云家,可是云家到底是华国的地盘,国之领土岂能容忍被M国的人如此侵犯?” 权夜说的很义愤填膺,这云家被化为焦土了没什么,可是这云家好歹也是华国的领土,这么堂而皇之地被M国的人践踏,简直就是对华国国土和尊严的践踏。 “那么,你想如何?” 穆枭还是忍不住看着天空中还在盘旋的那架直升机,云罗的嗓音还在耳侧,她说她一定会回来的,可是上面的尸体是迟尽的,她心里到底看清了到底爱谁了吗? 云罗打小就是个糊涂精,要让她自己看清楚又哪里是那么容易? 小时候明明觉得不对劲儿可是还是没有分清楚他跟穆迟根本不是同一个人,可是现在时过境迁,她是不是还跟以前一样小糊涂,她能够下得去手杀迟尽就是对她自己过去的一个交代。 早就放下的人,为什么还会有那么多的过场需要去维护,他的尸体如何她在打下那一枪的时候就不应该再去在意了,而且……迟尽这个人他没有接触过也没有调查过,这些事情里的关联他还没理清就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 只是时间过的那么快自然云罗应该比他看得清楚,这场灾难,炮轰来得那么恰当,而迟尽的尸体还被搬上了飞机,想来要炸云家的人也跟这个迟尽很有关系。 或者,迟尽就是那个要炸云家的人,至于为什么要炸?他没有眉目,时间上来不及去探究,但是他会着手去查。 “少校是国家的栋梁,吃的是军粮穿的是军装,就该担起重任保家卫国,这次M国这样**裸地炸云家,在华国的土地上大动干戈,摆明了不看重我们的国威,属下认为,我们继续要上报国家,对M国进行武力裁决。”权夜很正派,说的头头是道,倒是让穆枭勾起了唇。 “权夜,你还记得我教你的什么吗?” 穆枭笑起来,穿着礼服的他更像是个谦谦公子哥儿,邪肆散漫没有半分作为军人的硬脊梁。 “少校说过,军人上的是战场,特种兵上的是……暗场。”权夜如实回答。 “那你说暗场是什么?” 穆枭凝眸,眼看着天空上的机甲战机“獠牙”蓦然击中了他们军队的一架战机。 宝宝,骗我可是要付出代价的呢(二更) “那你说暗场是什么?” 穆枭凝眸,眼看着天空上的机甲战机“獠牙”蓦然击中了他们军队的一架战机。 “走最危险的路,做最危险的任务。”权夜道,眼底掩不住的波澜,他也眼睁睁看着他们的一架战机被击中,然后有人跳伞落下来却直接被獠牙的弹药击中,死在空中,顺着降落伞,残破的尸体一点点往下坠落。 “……不,是做明面上国家不能做的任务,他危险并且还不会有名分,你所做的一切虽然是国家的荣耀,但是注定无法被公之于众。” 穆枭冷冷道,这是他的观点,每个国家都有掩藏在后面不为人知不可告人的秘密,而这些秘密必须要有人去完成,哪怕粘上污水,被黑色掩盖也行,他是孤独的,但也是荣耀的。 穆家从前培育了他,便是让他替穆家做那些腌臜之事,他们都是人,虽然知道不应该成为裹着污秽却荣耀的皮的暗夜之灵,但是不得不说,穆家必须有这种人存在,就算是没有他也会是其他人,而一个国家也是,就算是没有赤焰,也会有其他人来去完成那些不可告人的任务。 “可是赤焰人人都知道,我们是光明的象征。”权夜皱眉,在他眼里,他们还是华国保卫生死荣辱的荣誉战队。 “那么你们的任务又是在做些什么?不必多说,我已经退役了,私自调遣军队的责任我会担,现在你是队长你记住我的话。” “对面的队伍想必你也见识了……他们是夜帝麾下的九十九杀中的杀队,你们暂且不是对手,若是硬碰硬则会两败俱伤,保存实力,我相信今后赤焰定能超越他们。” 穆枭缓缓道,虽然在跟权夜说话,但是还是盯着天空中盘旋的直升机,军队战机已经在反击,而在众多獠牙战绩的拥护下,那直升机正在准备撤退…… 云罗到底在想什么?以他对她的了解,上去定然是先杀了控制室的人或者威胁他迫降,然后带走尸体,可是以现在的现象来看,根本不可能是云罗在做主,难道云罗被挟持了?云罗的身手那么厉害不可能会被一个小小的护卫所伤,或者绑挟持。 那么难道是她自愿的?难道刚才她说的一定会回来是骗他的?他手指咯吱咯吱作响,眼底暗色翻涌,血红色的光蓦然闪现,天空也在渐渐浑浊变色。 “少校,这是我最后一次这么叫您……既然已经退役,这次调遣也是未有批准的,那么……权夜以及赤焰没有义务为了云家与九十九杀拼杀,所以我决定撤退。” 权夜道,他们没有理由跟夜帝的九十九杀抵死拼杀,而且还是为了一个一直被上级视为毒瘤的云家跟夜帝作对,事已至此,他们撤退保证伤亡是最好的选择。 “你以为我叫你们来干嘛?……难得遇上这么好的对手,若是不拿来练练你们的手永远都不知道战争的残酷和对手的实力,趁着他们既然已经来了,那便好好研究研究他们的作战优缺点,难得的正式军事演戏,可别浪费了~” 穆枭缓缓道,看着赤焰们越来越果敢勇猛,找对了漏洞很门道在跟杀队的对峙中已然学到了很多东西,作战越来越稳,也知道学习对面的优点,找到自己的不足并且立即解决,人只有在绝对的逆境里才能被激发出无限可能。 这是他作为穆迟最后一次给这些特种兵上课,毫无疑问他们都是绝对优秀果敢的,只是这样的实战演练真的千载难逢,带他们来见见世面顺便吸收吸收敌人的优秀作战门道也是不错的,演练也是有伤亡的,若是凭借这个能够有所长进那就很值得。 “少校……!”权夜一时觉得自己无颜再面对穆少校,本来就是为了他们战队好,可是却偏偏被他误会,险些撤退浪费了穆少校的一片心意。 “……去吧。”穆枭:一石二鸟而已,能让你们提高又能给云家长长威风何乐而不为呢?何况,这赤焰本就不是他的麾下,穆迟这个弟弟不是回来了吗?哥哥这样作践你的特战队,怕是会发飙的吧? “是,穆少校。”权夜退下,组织着一众特种兵把这次对战当成演戏,需要有进步有突破,而穆枭……看着直升机渐行渐远,眸色越发阴暗。 “宝宝……骗我可是要付出代价的呢~”他嗓音轻缓却带着一股沁人心脾的冷,让人毛骨悚然。而另一边,在獠牙战机的掩护下,迟尽已经带着云罗离开了凤城,天大地大,他会带她去她应该在的地方。 心里有鬼的人容易遇上脏东西(洛纱) 一个月后,凤城。 洛纱回到酒店,收拾好行李就按着云九给的地址回家。 没想到新家离寒山别墅那么近,也离从前花家那么近,她不禁想云九这样安排到底是别有目的还是巧合?毕竟九哥都是替云罗张罗,而云罗那人古灵精怪,也不知道现在在哪儿玩儿得开心自在。 花家与现在的别墅“缪斯庄园”只隔了一条公路的距离。有时对面的花家还会有车驶出,看来那花嵘阶早就已经住进了花家,而且住得十分心安理得呢! 洛纱参观了一下这栋别墅的格局,没有花家大,可是该有的什么一样不差,只是没有客房,只有一间主卧室。 从书房推开窗,窗外是楼下的私人泳池,还有修剪得精致漂亮的花圃,远方是高耸入云的寒山,而陆寒枭和顾湫就住在寒山半腰的寒山别墅。 以前她总会时不时地开着自己的爱车飞驰而上,去山上看他。 他也仿佛早已习惯了她的不请自来,总会看着她眉眼温和地说:“四月来了?” 洛纱甩了甩脑袋,想要甩开这些回忆。她一把把窗户关上,离开了书房。 她得先去花家会会花嵘阶,就凭昨晚她大刺刺地当着那么多上流社会的人单方面公布了自己的身份,她就不相信到了今天花嵘阶还没收到消息。 不趁热打铁不是她的风格,就现在去会会他,她倒要看看她这个叔叔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明明没有花姒的死讯传出,陆寒枭找他来也是暂管花家安抚花家的元老级人员,可是他一来就大肆换血,几乎把她和爷爷的心腹剔除殆尽…… 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人尽皆知,她现在回来了,她倒要看看花嵘阶会是什么表情,人人都以为花家废了,其实只是花家原本的一家人家破人亡改嫁的改嫁,暴毙的暴毙,葬身火海的葬身火海而已。 花家历史悠久,光那宅子里就存了那么多恶灵,他们该祈祷没有触碰到她从沉姜那儿带回来养在花家的家鬼才是。 特别是她的房间里,那暗室里封的哪一个不是凶灵,要不是沉姜特地封了封印,还不知道要翻出多大的风浪。 当初她跟宋沉姜也是好友,只是沉姜孤僻,有一天突然来告诉自己陆寒枭跟别的女人在一起了,她当时接受不了,心情郁结跟她大吵了一架,所以才回来凤城那么久也没有再见面。 她跟云罗和沉姜的关系不同,她曾经跟着沉姜学过玄学和术法,所以她不怕鬼甚至,她也是个隐藏的捉鬼**oss。 所以那些人最好不要有人动了她的房间,不然她发起威来把恶灵放出来就有他们好受的了。 花嵘阶虽然是她叔叔,但是自幼送离花家的儿女其实就已经丧失了花家的继承权,自然不会花家的术法。 但是她花姒作为花家嫡女有着绝对的继承权,就算是她现在的身份是洛纱,她也有办法拿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洛纱回房间换了套体面的衣服。不得不佩服云九的能力,什么都安排好了,连衣柜里的衣裙的风格品牌都是按她的喜好准备的。 —— “叮咚~” “您好,请问您是?”开门的是个中年妇女,穿着围裙面容和蔼。 “我是对面新搬来的住户,过来走动走动,想见见新邻居。麻烦你去给主人家说说。”洛纱站在门口,说话得体端庄。她特意挑了套白色的连衣裙,简洁大方不失礼数。 什么时候她回自己家还得通报,这笔账洛纱又暗暗的记在自己的小本本儿上了。 “好,那么请问小姐贵姓?” 妇人小心翼翼道,她在这里做事也有些年份了,这里的住户可都不是好应付的主,谁会无名无故来走新邻居的? “我姓花。”洛纱并不介意这仆人的心眼,她来的目的就是见花嵘阶,本就要坦白身份的,早点晚点都一样。 “您等等,我这就去通报。” 那妇人脚力还是挺好,不一会儿就出来给她开门,十分热情地把她请了进去。 “花小姐这边请。”妇人引着她走过她最熟悉的地方,这里一点没变,陈设也没有更新的迹象。一点也不像花嵘阶对待公司的态度,那简直是换皮换血。 “好~”那妇人引着她上了二楼书房,一路走过来佣人她倒是见了不少,却没有见到一个主人,难道都在书房? “花小姐请进,夫人和小姐都在里面。”洛纱留意了一下她说的话,难道花嵘阶不在? “嗯。”洛纱走进书房,果然见着这家里的主人了。 只见一个着装华丽十分暴发户的女人坐在沙发上喝茶。身旁也坐了个姑娘,跟她年纪一般大,长相是花家女子一贯的妩媚风情,穿着黑色的运动衫和热裤,卷发被随意地撩起扎了个马尾,眉眼温和地整理着茶具。 果然不见花嵘阶的身影,看来她来早了,这个时候花嵘阶应该还在公司。是她心急了些,不过先会会这对母女也是没问题的。 “你们好,我是对面新搬来的住户。我叫花妖。” 洛纱故意编了个名字,她不想那么快透露了身份,既然来了,可不能浪费了九哥特地为她准备了花家原来的住址的对面这样好的位置。 “花小姐请坐,真是巧呢,我也姓花,我叫花倾妍。”花倾妍放下茶具,看了一眼母亲,站起身邀花妖坐下。 洛纱坐下后,花倾妍十分自然地给她斟上茶,眉目平淡如水,没有一丝波澜。 “这是我的母亲余悦。” “花夫人好。”洛纱从善如流,她倒是想看看这对母女要怎么把这出戏演好。 “你是新搬来的邻居啊,既然隔得这么近,那就多来走动走动。”余悦把茶水轻轻搁桌上,那沉甸甸的金镯子晃得花妖眼花。 “这是自然,况且花姓并不常见,我们难得是家名,说不定我们是亲戚也是有可能的,是该多走动的。”洛纱笑道。 “花小姐说笑了。”花倾妍看着她,唇间含着三分笑意道。 “也是。”洛纱也顺坡而下,你们愿意装傻充愣我也不拦着。 “平日里嵘阶总是忙着处理公司的事,也没人陪陪我,要不是今天妍妍下班早,我这更是一个人独守着这宅子。”余悦说道。其实是在提醒她花家已经被他们这家人掌控得稳稳的了。 洛纱别开眼,心道:在家里还戴那么惹眼的金银首饰,老公女儿估计只有在外边才能免受你对他们眼睛的毒害吧! “花董事长忙着公司的业务忽视了家里人的确很不应该。管了花家三年,是该好好休息休息,回家陪陪老婆孩子。”洛纱道,既然你怪他忙于公司,那么我就让他多回来陪陪你,只是到时候他花嵘阶愿意不愿意陪你就另当别论了。 “是该忙着的,男人应该以事业为重。”余悦看着她,心里其实已经突生了恐惧,这女人的眉眼骗不了人,只有花家的女人才会有这样精致妩媚的眉眼。 她见过她婆婆的照片,那女人就是生着这样的一副面孔,眉若远山,眸若桃花潭水,仿佛时时刻刻都有无限心思,狡黠而明媚。 “花董事长这个点应该下班了吧,我们难得这么有缘又是邻居,应该见见家主的。” “爹地还在忙公司的事,晚点还有应酬……”花倾妍道。 “既然这样,我就敞开天窗说亮话,不陪你们绕弯子了。” “花小姐应该很忙,我们就不送了。”花倾妍站起身,像是没听到洛纱的话一样,准备送客。 她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劲,这个人很像死去的花娰,可是眉眼间的沉冷又是花娰根本不可能拥有的。 洛纱心中了然,看来这两人葫芦里早有东西,她也站起身来,手包却“意外”地掉了下去,刚好掉在桌子上,包没有封好,包里的文件也“意外”地散落出来,刚好露出大半张合同。 合同上明明白白地写着,花氏股份转让书…… “听说家里来了客人?”花嵘阶推门而入,颇有风尘仆仆的味道。花嵘阶虽然四十几了,但是身姿伟岸,无形中会给人以压力。 洛纱并不意外花嵘阶的到来,绽开一抹乖巧的笑:“叔叔回来了?” “再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花娰,不过为了方便,我换了名字,现在叫洛纱。这几年有劳叔叔帮忙打理花家了,既然我回来了,自然要替叔叔分担分担花家的重担。” 洛纱直视着花嵘阶,她不相信花嵘阶辩不出她的身份。 “前些日子便听说你回凤城了,洛小姐。”果然姜还是老的辣,一开口就在她名字上大做文章,分明是在讽刺她的身份,质疑她不是花娰。 “既然如此,那就当我不是花娰,不过前些日子花娰给我寄来了这个。” 洛纱没有管花倾妍这对母女毒辣的眼神,自顾自地把合同从包里取出来递给了花嵘阶,要演戏?那么她不介意跟他一起演。 “花氏股份转让书?花姒手里60%的股份自愿转让于其妹妹洛纱?”花嵘阶讶异。 “不错,我想叔叔应该明白我想做什么,更该晓得爷爷当年去世还偷偷给我留了15%的股份和花家底下的几处房产。” 洛纱很清醒,她一早就准备好了这些东西,就是为了回来以最快的速度拿下花家,她离开以后,已经很久没有以花这个姓氏生活了,只是……花家本来就该属于她,莫名被人霸占了去,总归是硌得慌。 所以第一步她必须快刀斩乱麻,快准狠地名正言顺拿回花家,她本来就是花姒,股份转让书自然是她自己签的,她筹备好了这个,现在就算是需要笔迹鉴定,也是她花娰的真实笔迹。 “怎么办,就目前来看,我貌似是花氏最大的股东了。您说我是不是该好好替您打理好花家?刚刚婶婶也说了,您忙着公司的事也没好好陪她,最近叔叔就在家好好休息休息,好好陪陪婶婶也是好的。” “花娰,你别得寸进尺!”余悦一听她提起刚刚的事,耐不住地站起身,吼道。 “婶婶,我刚刚便提醒了你,我姓花,或许还是您的亲戚呢!你瞧着,真是巧,对不对?” “好个伶牙俐齿的丫头,你以为就凭这份来历不明的文件就能翻起什么风浪,丫头,你还太嫩了!” 花嵘阶轻蔑地看着手里的文件,当着花妖的面一点点把它撕成粉碎。完全忘了刚刚是他承认了洛纱就是花娰的身份。 洛纱的脸色有些难看,不过她还是忍住了,不愧是只老狐狸。 “叔叔高兴尽管撕,我那还有成千上万份,改明儿都给您寄过来,您喜欢怎么撕就怎么撕!”洛纱还嗜着笑意,目光凉薄地扫了一眼地上被撕成粉碎的碎纸片。 “不必了,你不过是个来路不明的小丫头,嘴里叫唤着是花姒?你也不查查,花姒失踪了三年,是不是尸骨无存还尚不定论,就这份股份转让书?谁知道是不是仿造的。”花嵘阶不愧是坐了花家家主三年位置的人,说话掷地有声。 无形中给人带来压力,只是洛纱本就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物,睨着眼看他,眼底满是凉薄与嘲讽。 眼前这个人明明是她的亲叔叔,却是个极其盼着她死的主,也难怪这样迫不及待地清理掉花家的旧势力。就是早打算好吞了花家,让她花姒就算是失踪回来也无法做家主。 “这位小姐,且不说你跟我们家是否有血缘关系,您这样上门攀亲戚的人这些年来过不少,像你这样狮子大开口的人还是第一个。我念你是我们家的新邻居就不撕破脸皮了,是你自己离开还是我让管家送客?” 一直站在旁边“看戏”的女人花倾妍终于发话了,洛纱这才正视起她,果然,这个女人才是个不简单的货色。 “不过是个死丫头,你现在可以滚出花家了。”余悦更是巴不得送走这个女人,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个女人是正宗的花家人,来者不善。 “我可以走,不过我还是友情提醒一下各位,我当初在花家这宅子里养了不少恶鬼,听说心里有鬼的人最容易撞见那些”脏东西“了~” 大家都知道她当初跟着宋家那位学了不少奇奇怪怪的东西,当下都背脊发凉。 洛纱勾唇,也不停留,挺直了背一步一步离开。花家,她迟早要名正言顺地要回来。 一张道符不动声色地飞入花家,洛纱看着对面那栋自己无比熟悉的宅子,勾起一抹坏笑:今晚就让你们好好尝尝待在花家的滋味有多“**”…… 报纸作假,看来云家真的出事儿了 “嵘阶,怎么办?她来了,我认得出,她就是花家的女人,那面孔我永远也忘不掉。” 洛纱一离开,余悦就慌了。她可是好不容易才熬出头过上了富太太的生活,花娰一回来不就意味着她的那些生活都会成为过去~ “妈,您说什么?您确定那女人真的是花娰?”花倾妍也有些担心,毕竟她也是凭着父亲接管花家才真正进入了京都的上流社会,但这些毕竟像是偷来的生活,并不属于她。 如果真的让出了花家家主的位置,那他们一家人的地位多尴尬?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这个女人,不能活着。 花倾妍眼底滑过一抹狠色,哪里有一点她在公众面前大家闺秀的娴静优雅形象。 “我确定,当年的花姒就长得极像你姥姥,眉眼间继承了你姥姥的美貌,那长相除了花家人,不可能还有人有这样的容貌。”嵘阶的母亲花遇雪是个传奇人物,在最美的韶华去世,死因成迷。 她也只是见过花遇雪的黑白照片,却依旧惊为天人。 “闭嘴,别跟我提那个女人。”凭什么他就是被抛弃的那个?她倒是死了一了百了了,他被她抛弃在孤儿院那么多年,吃了那么多苦。 凭什么被留在花家的哥哥的女儿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得到花家?明明花姒都死了,为什么还有个洛纱来跟他抢花家,这花家就该有他花嵘阶的份,这是花家欠他的,他要整个花家完完全全属于他。 “好,不提。嵘阶,那么现在我们该怎么办?那花娰一看就是有备而来。如果那份文件是真的,我们……” “死人,是没法跟我们抢家产的。”花嵘阶说完这一句话,就离开了书房,看来他得去公司一趟,必须稳住公司的人,不能让任何人接触到花娰,他得确认好哪些才是他值得信赖的人。 只有真的清理干净花家旧党,他才能安心。 “爸,那么晚了您还去哪儿?”花倾妍也跟了出去,见花嵘阶提着公文包往外走。 “公司,你好好陪着你妈,让她放宽心,我会处理好这件事。”花嵘阶说完转身离开。 “好。”花倾妍应下,长睫在眼底投下一片阴影,转身走到静寂的楼梯口,她知道父亲一定会在今晚动手,那么她也得好好帮帮忙,她将手机摸出来,拨通了一个加密号码。 “我的大小姐,有什么吩咐?”森冷低哑的声音传来,带着戏谑与阴冷。 “帮我杀一个人。” “人类?” “对,我爸一定会先一步动手,你只需要协助他,亲眼看到那女人死了就好。至于报酬,老规矩。” “女人?有趣。能让花家家主亲自动手的女人,是个狠角儿吧!”冷冷的笑意传来,花倾妍甚至能想象出对面的人勾起的那抹兴味~ “不是个简单人物,不过对你来说还不是掐死个蚂蚁那样简单?”花倾妍笑道,花妖,我不会让你有夺回花家的那一天。 “行,这活儿我接了。” “那么,合作愉快。”花倾妍收起手机,回了书房继续做她的乖乖女。 缪斯庄园。 花娰回了别墅已经饥肠辘辘,她除了中午起来喝了点清粥,什么也没吃。 估计九哥知道她喜欢独居,没给她安排保姆,她在国外就一直自己住,可是自己可没动过厨房,偶尔会去朋友家蹭饭,其他时候要么自己出去吃要么就是外卖解决。 此刻看着空荡荡的冰箱她有点崩溃,好歹放点能吃的东西啊,零食总得放点吧,全是纯净水是什么鬼! “算了,出去吃。”花妖上楼提了包随便拿了把车钥匙,走到车库开了辆白色的宾利出来。 凤城现在哪里的餐厅比较好吃她已经不知道了,而且三年凤城改了不少道,花娰直接打开导航打算去曼黎餐厅,当年她就爱跟乔璟然去这家餐厅吃火锅。 她一边开车一边想着……已经一个月了,云罗旅游也该回来了吧?话说上次云家别墅被夷为平地上报只是说云叔叔不喜欢那别墅了打算炸了重建,那天的声音那么响,而且炸了那么久,想来不像是单纯炸房子重建,倒像是被仇家找上门轰炸了。 报纸上的东西一般都当不得真,云家那么厉害自然会买通了报纸做文章掩盖,可是到底发生了什么恐怕只有云罗和云家众人知道,知道的人怕也是被塞了钱堵住嘴或者……直接灭口了。 那天九哥过来给她别墅钥匙的时候还一副有心事的样子,恐怕云家真的出事儿了…… 建国以后不许成精,知道吗系统君 曼黎餐厅是乔璟然的大哥乔昊然的私人财产,所以乔璟然总是带着她来蹭他哥的饭。 洛纱开着车来到曼黎餐厅,抬眼便见曼黎餐厅古色古香的大门,门前种了不少绿色植物,看着便十分赏心悦目。 洛纱把车钥匙递给门口的泊车小弟,踩着高跟鞋走了进去。 因为马上到返点了,所以人来人往的,上流社会圈子里的人也是不少,毕竟乔昊然的地方保密性也是十分好的,明星大咖也是不少。 洛纱刚走进去,就有服务员过来。 “这位小姐,请问您是坐大厅还是包厢?” “包厢。” “请问是几个人用餐呢?”不愧是乔昊然手底下的人,不卑不亢,井井有条。 “一个。” “好,请跟我来。”服务员微笑着把她引到了二楼的包厢,又道:“不好意思小姐,小包厢都满了,我们这里还剩个大包厢,如果小姐觉得不妥,我们只能给您安排大厅的座位了。真的很抱歉。” 洛纱知道,很多人来曼黎餐厅都是两三个人过来,用不上什么大包厢,她现在很饿,哪有力气挑剔。 “没事,就大包厢吧!” “好的,谢谢小姐体谅,为表我们曼黎餐厅的歉意,今次的消费打八折。”洛纱不禁感叹乔昊然做生意的手段,来这里的哪个人会缺钱,不过这样的手段却是很符合这群时时以自我为中心的顾客。 “嗯,不用看菜单了,给我来你们店里的招牌鸳鸯锅。”洛纱坐下,说道。 “好的,这款鸳鸯锅,配菜都是配好的,稍后送到。”服务员说完,下去准备了。 “谢谢。”洛纱等得无聊,就摸出手机玩游戏,当初那款被乔璟然爱得死去活来的游戏王者盟约现在已经火爆得一塌糊涂了。 她从那场大火以后再也没有登陆过那个账号,可是手机里一直都下载了王者盟约。现在王者盟约已经开发得比较完善了,有电脑版烧脑点的,依洛纱对乔璟然的了解,他必定已经转战电脑版了吧! 那她悄悄登陆手游应该不会被他发现吧,这么想着,洛纱忍不住熟练地输入了账号和密码。 —— “您的特别关心花狼君上线。”乔璟然手机突然响起了一条特别关心提示音,他赶紧摸出手机,打开游戏便突然跳出这条消息。 “终于回来了么~”乔璟然收紧了手中的手机,心跳止不住的加速。 “乔哥哥,你怎么了?这么开心,手机里有什么?”沐颜儿好奇地凑过去,整个人都快贴乔璟然身上了。 “没事,不是要吃饭吗?带着大家进去吧!”乔璟然不动声色地退后一步,躲开了沐颜儿。 “那好吧,我们定了二楼的大包厢,你记得过来哦!”沐颜儿知道乔璟然非常抵触跟她在一起,也不勉强,带着朋友们上了二楼。 乔璟然眼里的星星都亮了起来,这死丫头片子,知道回来了?失踪这么多年他一直在找她,他知道她没死,一线牵还有感觉,他能确定花姒还活着。 “您的特别关心乔美人已上线。”洛纱刚打开了游戏开始做基础任务,就看到乔璟然上线的消息,吓得她手机一抖,这TM也太巧了吧! 靠,她居然忘了他们的账号是乔璟然开的元老级账号,特地互相关心了,谁上线另一个人都会收到消息。 当年乔璟然的用户名叫“天下第一帅的乔二少”,花姒的用户名是“花家的小丫头片子”。 这是乔璟然故意改的,后来她无意中抽中了个永久改名药水,分分钟把两人的名字都给改了,乔璟然自认为十分威武的名字被改成了“乔美人”,花姒把自己的号改成了“花狼君”。 她还记得那时候乔璟然可被气着了,跟着她嚷了一天,说自己一世威名都被她毁了。 “小丫头片子,知道回来了?”她还没反应过来,乔璟然就迅速地发了消息过来。 洛纱看着,指尖放在手机上的打字键,却不知该怎么回应他。 “我知道你还活着,不管你现在在哪里,我只想知道你过得好不好。” “小四月,没事的,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站在你这边。” “小四月,我等你回来。”一条条消息蹦出来,洛纱手足无措地把手机扔在桌子上。 乔璟然,我已经不是你的小四月了,要怎么回来? 洛纱没有回他,匆忙地下线,关掉了手机。 小四月,我等你回来。 乔璟然,你等不到她了,我该不该告诉你,你的四月已经遭遇了不测。 也就你像个傻子一样,还相信她能回来。 服务员把鸳鸯锅端了上来,配菜都准备好了,全都是她爱吃的菜。当初这个招牌菜鸳鸯锅就是乔璟然让曼黎餐厅给她定制的,都是她爱吃的菜就免了她再点菜。 洛纱下线得快,却不知她这次上线引起了多大的轰动,曾经的国服第一花狼君那可是怒霸三年的排行榜第一,游戏里的老人可都认识她。 虽然她三年没有上过游戏,但是王者盟约里关于她的传奇那可不少,特别是大家最关心的那段风流韵事。 当年名震网游江湖的花狼君退隐,他公认的媳妇儿乔美人也跟着隐退了,只是乔美人好歹偶尔出来虐虐渣,好稳居排行榜第一。 可是花狼君可是再也没有上过线,这次花狼君一上线,世界上就闹翻了,大多是王者盟约的老人,谁知花狼君刚出来乔美人二话不说就跟来了。夫唱妇随啊是不是? 世界 嚎什么嚎:“求大神们科普,花狼君什么人物啊?一上线系统还在世界上放烟花,什么鬼……” 奴家不要沉塘:“这个可就说来话长了,花狼君可是王者盟约第一批注册的用户,而且连续三年霸占国服第一强的位置,这人当时可狂了,花了大价钱买来的神装,只要他一上线系统就自动提醒然后放烟花雨。那时候天天都放烟花,没想到过了三年还能再见到这样的奇景。” 败家娘们儿:“这圈子里都传啊,是花狼君跟我们现在的国服第一乔美人分手了,所以才不再上王者盟约了。” 就怕杀虫剂思密达:“败家娘们儿,你哪儿听说的,明明是乔美人移情别恋花狼君心灰意冷才离开王者盟约的。” 真相帝(°Δ°`):“真相只有一个。” 奴家不要沉塘:“真相帝,看来你又真相了?” 真相帝(°Δ°`):“那就是,花狼君要和乔美人结婚了。” 嚎什么嚎:“噗!” 奴家不要沉塘:“噗~” 就怕杀虫剂思密达:“兄台,我倒是真相了,你他妈是智障~” 系统:“就怕杀虫剂思密达因语言粗俗涉及辱骂他人内容,禁言十分钟。” 真相帝(°Δ°`):“感谢系统君保佑hhhhh~” 系统:“不客气,维护世界和平是我的使命!” 奴家不要沉塘:“系统已成精……” 嚎什么嚎:“建国以后不许成精,知道吗系统君思密达~” 系统:“……”太高级也怪我? —— “什么?没有位置了。”沐颜儿站在二楼包厢门外,身后还跟着那么多朋友。 “不好意思沐小姐,您没有预约,今天生意好,所有包厢都有人了。实在抱歉。” 服务员也很无奈,知道这些人都是常客,但是沐小姐没有预约,他们也没有给她留包厢。 这时刚刚端锅底的服务员走出包厢,沐颜儿刚好看到那么大的一个包厢,里面就只有一个女孩在吃饭。 “哎~等等。我想问一下这间包厢里是只有那女孩儿一个人吃饭吗?” “是的。”那服务员说完,就忙其他去了。 “你也听到了,这么大的包厢那女孩儿一个人就霸着了,我们这里这么多人来了还没位置坐,不如跟那女孩说说,我跟她换换,今天她的用餐费我出。”沐颜儿看着身后那么多朋友,毕竟不好让大家一直这样站着。 “这样也好,不过这事还得争取那小姑娘的同意,毕竟她先来。”服务员也没办法,能够适度调座对大家都好。 “那好,我去跟那女孩谈谈。你们等等我,我马上回来。”沐 先是打折现在直接来个冤大头让她宰 “那好,我去跟那女孩谈谈。你们等等我,我马上回来。”沐颜儿对朋友们说完,就走进了包厢。 于是洛纱正在等锅底烧开,就看到一个穿着讲究的女人踩着高跟鞋走进来,洛纱皱眉,出于良好的教养,并未开口,等着这女人说明来意。 “这位小姑娘,是这样的,我们那边来了十几个人,餐厅没有合适的位置,你这包厢这么大又只有你一个人在吃饭,我就想着能不能跟你换换。你放心,我不会让你白换,你这一餐我来付。” 洛纱转转眼珠子,今天出门运气这么好?先是打折现在直接来个冤大头让她宰? “好啊,我没问题的。”洛纱站起身,马上就有服务员走进来帮她把锅底和上的那些菜搬走。 其实大厅也很好,装修的古色古香,每桌也有画屏隔着。 沐颜儿的朋友呼啦着进来,几个男的直接眼睛都贴洛纱身上了。 “正点哟~” “这女孩怎么这么眼熟啊!”李竣看着洛纱提着包离开的背影,陷入沉思。 “你呀,是个美女你都眼熟,你告诉我你看谁不眼熟?”周钦拍了拍他肩膀,意味深长道。 “也是哦~”李竣笑道,找了位置坐下。 “不对~”刚刚坐下来的李竣突然站起来。 “那个女人是不是花姒?” “开什么玩笑?……我靠,居然真的有点像耶~不会真的是她吧!”周钦也站了起来,一脸不可思议。 “你两嘀嘀咕咕什么?”沐颜儿安排大家坐下,却见这两人鬼鬼祟祟的好像受了多大刺激似的的样子。 “没……没事。”李竣冷汗都出来了,努力平复好情绪坐下来。 “不行,我得去看看。”周钦可没那闲工夫装下去,他直接夺门而出。 “他怎么了?”沐颜儿越想越觉得不对劲,逼问李竣。 “嫂子,你情敌回来了。”李竣喊完也跑了出去。 颜沐儿一脸懵逼,但是也很快反应过来,跟着跑了出去。 “情敌?李竣你给我说清楚,谁是……”沐颜儿还没说完,就愣在了原地。 大厅里,刚刚那个十分好说话的女孩子被她的未婚夫搂在怀里,乔璟然的脸死死地埋进洛纱的发间,汲取着她独特的味道。 洛纱也手足无措了,她可以对陆寒枭做到冷情冷心,那是因为陆寒枭本就有负于她。 可是乔璟然,那个跟她一起捣蛋的男孩,他们一起在星空下畅所欲言喝酒吃肉,他们是最好的朋友,没有任何秘密。 可是现在却……她有她的秘密,不能告诉任何人,她不能告诉他自己是花姒,不然她这三年的伪装不就功亏一篑了,她要先拿回花家,才有资格重新以花娰的名字站在大众视野里,她要让顾湫那个女人也尝尝众叛亲离,死无葬身之地的感觉。 “我饿了。”洛纱不想骗他,只好转移话题,毕竟她是真的很饿了,来餐厅吃个饭都那么多舛。 “好,我们一起吃饭。” 乔璟然松开她,笑得像个地主家的傻儿子,洛纱悄悄看他,除了笑得一样骚包,其实已经变了很多,他穿着一身黑色的休闲装,十分风流倜傥。 “乔璟然。”沐颜儿忍不住喊了一声。李竣跟周钦本来悄悄躲着看,结果听到耳边的沐颜儿大喊了一声乔璟然,差点吓得魂飞魄散。 洛纱顺着声音望过去,却见刚刚那个要跟她换座位的冤大头女子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看。 “有事?”乔璟然一只手插包里,一手拉着花妖,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沐颜儿。 “我……她是谁?你为什么抱她。”沐颜儿走下楼梯,颇有一番咄咄逼人的架势。 李竣跟周钦认命地跟上。 “跟你有关系?”乔璟然是个被惯坏的大少爷,哪里会允许别人质问他。 阴森森的目光扫向沐颜儿身后那看戏不嫌事大的两人。 李竣跟周钦装死ing。 “怎么没关系?乔叔叔都来我家提亲了。”沐颜儿不死心道。 “我是你未婚妻,为什么不能管你抱哪个女孩子?” “我有承认?他去你家提的亲他怎么不娶你?” 乔璟然本就不承认这门亲事,不过是商业联姻,牺牲了哥的幸福不够,那老爷子居然还把手伸他身上来了。 “你……李竣说我情敌回来了,你喜欢这女孩?”沐颜儿一副委屈兮兮的模样瞧着乔璟然。 李竣缩缩脖子,他不是故意的呀…… “这是我的事。”乔璟然皱眉,冷冷的目光再次扫在李竣身上。 “这位小姐,你误会了。这位先生跟我没有关系,我只是长得像他的一个故人,他,认错人了。” 洛纱终于开口,她虽然不忍心,但是却不得不开口解释。 如果现在把这事闹大了,那不得让所有人都知道她是花姒?指不定还猜测她借尸还魂呢~ “小四月。你别躲我,我知道你就是小四月。”乔璟然慌了,赶紧拉住她的手,像是怕她再次消失一般。 “这位先生,你真的认错人了。你口中的人是我的朋友花娰没错,你仔细看,我跟花娰只是长得有些相像而已。” “啊哈哈哈,我就说嘛,只是长得比较像嘛!”李竣打哈哈道。 “就是就是,璟然啊,我们认错人了。”周钦走过去,想拉回乔璟然。 洛纱不想欺骗乔璟然,两人靠得近,洛纱干脆暗暗掐他的腰,低声说道:“你先走,我会找时间跟你解释清楚。” “四月。”乔璟然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但是还是收起了眼底的思绪。 “看来的确是我认错了人,不好意思,我先走了。” 不愧是这么多年的朋友,乔璟然知道她这样一定是有自己的苦衷,她既然答应了会跟他解释就一定会来找他。 不急于这一时反倒给小四月添了麻烦,乔璟然侧身走过沐颜儿的身边,独自上楼。 “乔璟然喜欢的人,是三年前无故失踪的花家家主花姒?”沐颜儿问道,可是没人回答她。 原来李竣跟周钦早就麻溜地跑路了。 而洛纱也找了位置坐下来,开始涮火锅了。 沐颜儿也不自讨没趣,转身上了二楼。一顿饭吃得那么波折也是委屈洛纱了,所以这顿她吃得格外多,好好慰劳自己饿了半天的肚子。 因为怕等下再遇见乔璟然横生枝节,她快速吃完就悄悄跑路了。 不过是个替人解毒的药罐子(红韶前世番外) 红韶做了一个梦,据珏泠所说是她的前世,公孙潋烟,不过那时候公孙潋烟也不过是一个没有灵魂的血罐子——名唤花枝…… 花枝的软轿端端正正地停在了摄政王府的大门口。 因为云戈怕花枝再大开杀戒,便将所有的暗影都唤到了明处,此时数人拥护着一枚软轿端端立在摄政王府门口,便是吸引了好多百姓的注意。 管家也是急急地迎了出来,幻花山庄以血药立足于世,相传便是养着个血可以解百毒的女子。如今人家都把人送到了府上,他哪里敢有一分怠慢,这可是王妃的救命稻草啊! “众位便是幻花山庄来者吧!来者是客,各位请随老夫入府。”管家客客气气地出来迎接。云戈见状,亦是颇为有礼,摄政王府如今在凤城是何种地位,如今愿意对幻花山庄以礼相待,便是颇大的荣幸。 “管家大人客气,云戈这便请出小姐,随大人入府。”云戈一派恭敬,礼仪也是十分周道。 “小姐,王府到了。” “好。”花枝清浅地应道,纤弱的身子慢慢映入眼帘,气质清冷,再不付之前出现的明艳,只是个身子羸弱,面色苍白的小姑娘。 敛去芳华,收起周身气质。变得内敛冷清,仿若一朵刚出水的芙蓉,惹人怜惜。 摄政王府大门十分气派,红漆高墙,上好的琉璃瓦铺陈在高处,仿佛遥不可及的高权,无人可及。大门两边共有十只栩栩如生的白玉麒麟,每只麒麟生态各异,却是高大威严,守护着着摄政王府的庄威。 她纤细的身子站在高大威严的王府大门下,形成鲜明的对比。让她看起来愈加地楚楚可怜,被自家人出卖出来,的确是个可怜的女子呢! 远处下朝归来的摄政王宋九司远远便看到了他气派的王府大门前那个羸弱的女子被一大群人拥护着进入王府。 花枝在云戈的搀扶下徐徐进入王府,但是却感受到了一抹探究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她侧头寻找,直直地撞入那人的眸子,深沉而莫测。 她只是微微蹙眉,便随着云戈的搀扶进入了王府。 “王兄看了这样久,可曾看出了什么不妥?”宋九钦摇着手里的扇子,风流倜傥,调侃道。 “刚刚城外的杀戮,是这女子的杰作。”宋九司敛去那丝探究,答道。还难得有人能勾起他这样大的好奇心,不过是个病入膏肓的羸弱女子,却是有这样大的能耐,这很难让他不为之侧目。 “何以见得?”宋九钦好奇道,刚刚他也仔细看了看这女子,除了清冷羸弱,倒是没有什么旁的感觉。毕竟只是个被王兄求来救王妃的药罐子,倒是没什么稀奇。 “刚才,你可闻到了异香?” “未曾。”宋九钦仔细想了想,刚才他的确未闻到什么异香。 “据暗影汇报,她摆了迷阵。”宋九司眯起眼,让人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这个臣弟倒是听说过,以香味摄魂,离间人心。不过这样的一个小女子,怎会有这样大的能耐。再说了,她身边的那丫鬟脚步轻盈,一看就是个高手,为何王兄却不曾怀疑那女子,却是把这样大的一场杀戮直接栽在那个只剩一口气的女人身上?”宋九钦分析道。 “你会相信。”宋九司也懒得向他解释,反正那女人在他王府里,依宋九钦的尿性,一好奇就得打破砂锅问到底,他自己自然会去查证。 “她若真有那么厉害,留她在府里,你就不怕她对王嫂动手?”宋九钦倒是来了兴致,若这女子真是猝了毒的娇花,那他那王府里横行惯了的王嫂可算是遇到劲敌了。 这女子一看就是个好欺负的,可是骨子里又不是个好惹的姑娘。那么她倒是很期待两人谁比较厉害。 “阮朝云不是她的对手。”宋九司说完便率先离开,回了王府。 宋九钦这个爱看戏的当然义不容辞地跟了上前,刚才隔得远。他还没好好看看那姑娘长什么样呢! “既然王嫂都敌不过她,那么王兄把她招来,可就是为了下堂王……阮朝云?”他向来大言不惭,不过此刻却是十分认真地问道。 宋九司步子一顿,深沉的眸光落在宋九钦的身上。墨袍加身的他此刻看上去十分沉郁,嘴角依旧挂着温润的笑,但是却让宋九钦背脊一凉。 纵然王兄待他是弟兄们最好的,可是他不容别人猜测他的心思这一条却是禁忌,就算是他也是不容打破这暗忌的。 “王兄,臣弟冒昧。”宋九钦面上一派恭敬,心底倒是撇撇嘴,他知道只要自己态度端正,王兄便会饶过他。 “别装了。”宋九司知道他这王弟向来是个没心眼的。自然不与他计较,不过他倒是仿佛受到了一点提点,提步回了王府。 “哎,王兄等等我。你看,我刚才也是随口一说是吧!再说了,那女子刚出山庄,往日是什么模样王兄怎会晓得。”他这话倒是没说错,宋九司眸色微凉,如今倒是多了个难以掌控的棋子落入手中呢! “还跟来做什么,回去。” “不要,我还得去探探那小姑娘呢。” “随你。”宋九司懒得拦他,反正也会灰溜溜地回来。 对宋九钦,就得让他自己去闯闯,吃了苦头便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了。 花枝跟随管家大人一路进了浣花阁,云戈发现花枝要有油尽灯枯之兆了。倒是闪得十分的快,反正庄主的吩咐便是把人安全送到王府。她已经大功告成,便寻着理由要离开。 “管家大人可否多派些丫鬟照顾我家小姐?小姐身子不爽,近来怕是要烦恼大人多担待着了。云戈还得回山庄复命,便也不宜多呆,望小姐保重。”一番话下来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甩下人便要走。 花枝也不留她,放她在身边也不过是多了个祸患。 “姑娘说得哪里话,花小姐能来王府,便是王府的荣幸。老夫自然不敢担待了小姐。”管家那可是个人精,要比说场面话,他可是信手拈来的。 “花小姐舟车劳顿,自当好好调理身子。今日便先着四个丫鬟在此处伺候,洛春、洛夏、洛秋、洛冬,好好照顾小姐。”管家话一落,四个与花枝年纪相仿的丫鬟便从他身后探出身子,规规矩矩地向花枝行礼。 “那么老夫便先退下了,若姑娘有什么不便,尽管吩咐丫鬟来找老夫。” “小姐保重,云戈告退。” “下去吧!”花枝说完,一屋子的人就都一一退下了。只剩下那管家为她安排的四个丫鬟了。 她的确只剩最后一口气了,若非如此,那样自私自利的花无极怎会放她下山?不过就算如此,至少她得到了自由。 “替我熬些补血的汤药来。”花枝走向软榻,坐下,随口吩咐道。 “是。”两个丫鬟下去准备了。 “我乏了,你们在门口守着吧,两个时辰后叫醒我。”花枝说完便一头栽进了床榻,她实在是太累了,如今可以暂时彻底放下心防,松了口气,乏累自然袭来,便也顺着心睡着了。 等宋九钦蹦蹦跳跳地打算来探探情报,花枝刚好是睡得昏天暗地的时候。好歹宋九钦还算有些良心,知道她舟车劳顿便也没来打扰,摸摸鼻子,离开了。 花枝体质特殊,身子自然会生出香味,那异香时而浓郁时而寡淡。此刻花枝睡得香甜,身子自然生出了浓郁但却沁人心脾安神的香味。窗外含苞待放的花儿都悄悄地盛开了。 洛秋洛冬守在门口,都有些昏昏欲睡。那香味让她们极为放松,这几日的劳累身子的不爽也都一一扫去。洛冬忍着困意,突然发现枝头的花都在竟相开放。 “秋儿,快看。”她忍不住扯扯差点睡着的洛秋道。 “怎么了?两个时辰到了?”洛秋头脑还有些懵。 “不是,你看枝头的凤鸢花~”洛冬指着枝头。 “哇,我不是做梦吧!凤鸢花可是六月盛开,这四月草长莺飞,它怎么就开了啊!不过真的好美啊!”她们心思单纯,自然没有留意到那丝丝甜腻的香飘浮在空气中。 “而且好香呢!”洛冬道。 “莫不是为了迎接我们这新主子才开的?”洛春端着汤药一路走来,她自然也是看到了枝头凤鸢花开的奇景。 “主子虽然戴着面纱,但是我敢断定,主子定然是个美人。”洛夏笑道。 “你又晓得了?”洛春调侃道。 “时间差不多了,去叫醒小姐吧。不然等下汤药凉了。”洛夏知道怎么回答,便直接扯开了话题。 洛春推开门,进去叫醒了花枝。 此时花枝的面纱已经揭了下来,纤弱的身子自然地躺在云锦软榻上,被子的颜色偏鲜艳,却是夺不走她一点风华。 娇小的脸蛋,云髻颇有些散乱,看起来又是别样的慵懒。虽然身子还未张开,可是亦有了微妙的曲线,甚是撩人。 “小姐,这是备好的汤药。趁热喝药效会比较好。”洛春端着药到花枝身边。 洛夏洛秋洛冬候在一旁看着,等待吩咐。 “谢谢。”花枝支起身子,对她感激一笑。她孤生在幻花山庄,因着花无极刻意地恩宠,人人对她阳奉阴违,她脾气善变。人人对她都是当面一套背地里一套,没有一人真心待她。 但她却能看得出,这丫鬟是真心待她的。她们有着单纯的心地,真是叫人羡慕。 “小姐使不得,照顾小姐本是春儿份内的事。”她们不过是个奴婢,怎么受得起主子的感谢。 “今后在我身边,不必注意规矩。”她本就是个不大在意规矩的人。从前在山庄,便是无比向往无拘无束,如今出来了,自然要过无拘无束的生活。 “可是……”春儿十分为难,她自小便被教育着守规矩,若没了规矩,她活得过几日? “没有可是,备膳食吧,清淡些。”她要好好养着自己的身子,慢慢调理起来,毕竟她可不想自己真的活不过几日了。 窗外血红的凤鸢花愈加妖冶,阮朝云看着那不合时宜盛开的花朵,繁盛的花瓣层层叠叠,仿佛一场艳丽的盛典,陷入沉思。 看来这个突然被王爷请来的药罐子也是个颇有能耐的女人。 “绮月,今日入府的那女子是何名讳?”阮朝云站在窗口,看着檐前开得妖冶的朵朵繁复的花朵,心中越发沉闷。 “回王妃的话,那女子名唤花枝,奴婢遥遥看了一眼,身子纤弱,蒙着面纱,看起来气色不是很好。”绮月低着头小心翼翼地回应道。 她们的王妃,虽然常年病着,可是却是个颇自私毒辣的人,惹到她的下人,大多身首异处,尸骨无存。 明明是草长莺飞,天色最好的四月天。阮朝云却裹着狐裘,金丝勾勒着富态的牡丹盛开在她的衣裙上。及腰墨发铺陈而下,并未怎么打理,小脸苍白没有血色,初初一瞧,却是个绝色美人。 “派人盯着,莫要出了什么幺蛾子。”她吩咐道,颇有当家主母的派头。 “是。”绮月应下,然后退了下去。 阮朝云压下心底的不安,不过是个王爷为她买来的药罐子,该是翻不起什么风浪的。可是她刚刚接到线报,那女子在城外被围堵,如今那边围劫她的人全军覆没,这厢这么个羸弱的女子却是端端正正地走入了王府,这让她不得不防。 如果不是那女子有什么大的能耐,那便是她极为受到重视,或是花无极,或是王爷。 初到王府,花枝便已经感受到,她被盯上了,毕竟这几日王妃的身子尚好,自然是用不上她这血罐子。 她也是乐得清闲,每日赏赏花,调养着身子。在山庄时她便在研习医术,毕竟久病成医,她的医术已然十分精湛了。 但是她从不用在自己身上,任由好好的身体被掏空,残破败坏再无生机。被各路“神医”断定活不过一月,这才被卖出了山庄,得了这来之不易的自由。 虽说还是明面上替人解毒续命的药罐子,但是能光明正大地自己调理身子了,她自然也得了续命的机会。她要抓住所有有利的机会活下去。 “秋儿,替我去仓库拿些药材,这是清单。”花枝将自己事先写好的清单递给秋儿。王府就是好,有个常年病弱的王妃,府里时常备着药物,而且都是上好的药。既然她进来了,自然是不用白不用,借这机会好好调理好身子。 “是,小姐。”秋儿下去准备药材,心里却是十分心疼这主子,这些日子她也听到了些传言,说她家主子是被王爷买来府里的,为的就是以她的血来续王妃的命。 怪不得小姐身子这样虚,有这样的体质,怕是经常被逼着取血吧!她无法想象这些年小姐是怎样过来的。 花枝倚着软榻,悠悠闲闲地吃着春儿备好的水果,这日子过得一如往昔,仿若受尽娇宠。 “看来你这日子过得倒是不错。”软榻前突升起一团黑雾,黑雾幻化成一团人影,一顶巨大的黑色斗篷笼着一团黑雾,那帽子遮住了本该有人脸的地方。 若是细瞧,定会发现里面什么也没有,只是一团黑色的雾气。那黑雾里的“东西”对着花枝说道,声音沙哑,雌雄莫辨。 “你们先下去吧。”花枝瞥了那黑影一眼,便遣散了丫鬟。 “是。” “老鬼,你怎么来了?”花枝依旧倚着软榻,只是近日气色偏好,脸色倒是红润了些,看起来愈发地娇艳欲滴。 “那幻花山庄里没人看得见我,无人同我吵嘴,闷得慌。”声音依旧沙哑,但是隐约有些抱怨的味道。 “想我了便是想我了,何故这样别扭。”花枝难得地笑道。到这王府已经几天了,倒是还没笑过。 “你这小娃娃,老鬼这样大的年纪了,怎么由得你打趣。”老鬼也是个没规矩的,一屁股坐在花枝身旁的软榻上。 “好了,这几日可有人上山寻仇?”花枝慢条斯理地吃着水果。然后好心地把盘子推在老鬼面前。黑色的斗篷忽然把盘子连同水果一起卷入麾下。 “味道不错,不愧是王府的水果。”一个盘子安然无恙地被一股黑雾托出,老鬼感叹道。继而又道:“不过这几日往山上冲的人马真心不少,倒是难得看到花无极这样焦头烂额。” “那便最好。”花枝微微一笑,窗外繁花似锦,花瓣被风刮起散落,纷纷攘攘地飞入窗台。花枝伸手接过一瓣,柔嫩的花瓣静静地躺在她的手心。 “不过小丫头,才下山便出这样的狠手,就不怕花无极记恨?”老鬼难得地一本正经道。依花枝现在的状况,的确没必要那么快与幻花山庄结仇。 “为何要怕?摄政王府岂是谁人都闯得进的。”她轻抚着花瓣,轻笑道。既然花无极把她卖入了王府,那么她的生死自然再也与他无关,要动她,他自当看看现在她上头是谁。 “妙哉,这王府的确是个好的避难所。老夫也要在此好好调理调理,这是幻琉瓶,若是惹了什么事,打碎它我自然会出来帮你。”老鬼把幻琉瓶递给花枝,自己便幻化成黑雾钻入了幻琉瓶。 花枝将这小小的幻琉瓶系在腰间,面上一派平和。仿佛刚才并未见过老鬼一般。 老鬼刚走,花枝便感受到一股不寻常的气息袭来。浣花阁的大门被秋儿推开:“小姐,王……王爷驾到。” 话音未落,只见一袭黑袍映入眼帘,那人眉眼间英气逼人,眸子深邃,黑不见底。薄唇微抿,一双鹰眸紧紧地锁住软榻上还来不及起身的女子。 花枝的确没有准备好,刚刚那慵懒散漫的身姿还未收敛。她静静地看着出现在她闺房门口的男人,男人身姿伟岸,一出现便是夺去了屋子里所有的光彩,让人情不自禁地只看到他,眼里只有这样一抹清冷卓绝的身影。 她没有慌乱,只是见到他时被他的风华吸引了片刻,便端端地整理起裙裳,然后扶着床榻慢慢站起来。 一番收拾行云流水,并未有一丝慌乱,从容不迫得紧,仿佛根本没有受到这不速之客的干扰。 花枝徐徐起身,这才直直地注视着宋九司,微微露出一抹端庄的微笑道:“花枝不知王爷造访,有失远迎,还望王爷见谅。” 宋九司微敛神色,眼里多了一抹深沉,看向眼前这羸弱女子多了几分欣赏。 能在他的注视下处变不惊从容不迫地打理好自己,又睁眼说瞎话地施施然行礼,语言恭敬却委婉地表达了她对他私闯闺房的不满。倒是个颇有魄力的女子。 “花枝?名字倒是不错,可愿做本王的侧妃?”宋九司走到花枝身边,直直地坐在软榻的另一边。 “坐下吧。”宋九司又道,示意她坐下。 花枝扫了他一眼,并未露出一丝情绪,听话地坐下。 “秋儿,备茶。”花枝看着一旁一脸被雷轰了的表情的秋儿吩咐道。 “是。”秋儿僵硬着身子,走了出去,一路恍惚。 见秋儿离开,花枝这才看向身旁这个风华绝代却又深不可测的男人,男子弱冠如玉,眉眼间尽是温雅。可是花枝却看得背脊微凉。 “传闻王爷待王妃极好,更是遣散了府中姬妾,独宠王妃一人。自王妃入府,府里更是未添过一名妾室。花枝自问并未有出彩之处,王爷是怎么看上花枝的?”花枝低着眉眼,轻轻道。 “你很聪明。”宋九司看着眼底的花枝,莫名其妙地来了一句,也不知是夸她哪里聪明,亦或是因为她的聪明而看上她。 而花枝倒是听懂了的,宋九司在说她善于利用王妃来拒绝他,表面是在说王爷情深意切不该辜负王妃。其意便是表达自己的不愿。 这宋九司想拿她当枪使,她自当是不愿的。没有好处反倒惹得一身骚。 “花枝不懂王爷何意。” “那便订下了。”摄政王的威严自然不是摆着看的,他的决定一直是不容置喙的。即便是花枝婉拒,依然无法改变已定的结局。 花枝没有反驳,她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她不过是被宋九司买入府的药罐子,哪里有说不的权利? “花枝谢王爷怜惜。”花枝收紧了手,那枚娇嫩的花瓣被她捏碎在手心。鲜红的花浆沿着手心流出来。不动声色,暗潮汹涌。 宋九司有些看不下去她那虚伪的面目,一点点凑近她。待花枝反应过来,只感觉到一抹温热的气息落在她的脖颈间。 花枝心思再缜密,却也依旧是个未经人事的少女,何时与一个男人靠得如此近过,脸一瞬间便烧了起来。 宋九司见她脸颊微红,勾起了一抹得逞的笑。 “莫怕,本王自会怜惜你。”温热的触感落在她的天鹅颈上,花枝浑身僵硬,一脸惊讶地望着宋九司。 “王爷……”阮朝云突然闯进来,正好撞见花枝被宋九司半搂在怀里,宋九司的唇正好落在花枝的脖子上。 阮朝云身后带着一大批丫鬟婆子,一副气势汹汹的模样。此刻见到这番暧昧的场景,也是愣在了原地。 花枝的脸色也并不好,因为常年体弱,她的力气自然抵不过宋九司。此时就算想起身也起不来。宋九司直接扣住了她纤细的腰肢,让她不得动弹。 一众人就这样尴尬地被晾在一边,看着宋九司在花枝的脖子上种上了草莓。 “放开我。”花枝有些羞恼,被怎么一大堆人看着,脸都快丢完了。 而且王爷,你亲爱的王妃可是站大门口看着,你这样还对她下得去口。难道传闻里摄政王独宠王妃阮朝云是假的? 宋九司见花枝脸色不好,这才放开。 “王爷这样做是什么意思?”阮朝云这才开口,声音软软的,仿佛受了莫大的委屈。 “今后,花枝便是你的妹妹,本王的侧妃了。”花枝都快要给宋九司鼓掌了。被妻子撞见轻薄别的女子没有任何解释,反而直接把结果摆给阮朝云看,她将不会是王府唯一的女主子了。 “既然王爷喜欢,该早些告诉臣妾,妾身也好为王爷安排不是。”阮朝云压下心底的妒恨,一派主母不在意相公纳妾的模样。她暗暗剐了花枝一眼,面上却是个温柔识大体的王妃。 花枝这下才仔细打量起了这传闻中独占恩宠的王妃。或许是常年病弱,脸色苍白。可是五官却是极其俊俏的,属于端庄柔美的女子。此刻身裹狐裘,锦缎细软包裹着她凹凸有致的身子,却透着说不出的妩媚勾人。 倒是个极有资本的女子,花枝感叹。待她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仍旧在宋九司的怀里,便是不悦地挪了挪身子。 “先回去吧,什么时候你也这么没规矩了。”宋九司这才微微松开花枝,瞥了一眼站在一旁亭亭玉立的阮朝云。 “王爷恕罪,是朝云不懂规矩。臣妾告退。”刚才气势汹汹的一大群人跟着阮朝云一路退下,看起来倒是颇为壮观。 花枝看着阮朝云离开的背影,陷入沉思。是什么样的女子,才能在看到自己相公搂着其他女子时不动声色,恭顺地接受这样的事实。 “别看了。”宋九司拉回了她的思绪。 “王爷满意了?”花枝挑眉,娇柔的身子稍稍靠向软垫。 “阿枝,你何必跟我摆脸色。”宋九司看着她,仿佛要将视线深深探入她的身子,看看她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王爷说的哪里话,花枝怎敢跟王爷摆脸色。”花枝暗暗翻了个白眼,不再看他。 “是我的错,这些年让你受苦了。”温润的脸一如往昔。只是眼前这男子眼底多了沧桑,伟岸的身姿也是愈发成熟宽广。 他在她面前一向不会自称本王,只是瞧着眼前这小女人还演上了,便也极其配合她。 “宋九司。”花枝唤他,一时也不知为什么突然会叫他的名字。 “我在。”宋九司却是浑不在意,温和地回应。 “我不要做侧妃。”她回神,又道。 “好。” “为什么要把我买来?”花枝已经看出了端颐,那阮朝云对他服服帖帖,宋九司必定不似传言所言,待这王妃极其恩宠。 “真要我说?”宋九司的眸子颜色很浅,又喜眯着眼睛,潋滟着别人看不出的风云。狭长的眸子时常危险地酝酿着暗色。 此刻花枝也只是静静地凝视着他,眼前的男子,分明是记忆里熟悉的眉眼,此刻却是让他无比陌生。 大概这就是太聪明的代价,所有的事情都要反复思量,酌衡利弊。事事都会往复杂的地方想,反而没了乐趣,没了信任别人的勇气。 “阿枝,我很想你。”也要救你,若我不出手,是要你死在幻花山庄吗? 花枝突然绽开一抹笑意,干净存粹美好,仿若枝头悄然绽开的凤鸢花,料峭春寒。 宋九司宽大的身子自然地靠近她,不动声色地把她搂入怀里。他的女孩,受着旁人从未想象过的苦她的身上长着刺,不想伤害任何人,只是单纯地想要保护自己罢了。 悲剧再次循环,什么时候才是个头?(红韶) 自那日宋九司当着阮朝云的面许了花枝名分后,人人都晓得了这王府新来的小狐狸是个勾人的货色,才入府几日便把王爷勾走了。 下面的人有妒忌的有冷眼旁观的亦有嘲弄的。但是不管他们怎么看待府里多出来的女主子。不可否认的是他们这下人见着她都得规规矩矩恭恭敬敬地问安。 自那日后,花枝便是多了个兴致,一无事便在院子里的花藤下休息。她对于花香有独特的掌控之道,知道如何利用花香调理她的身子,平和她的内心。 让她意外的是阮朝云,按理说她这厢可是个威胁她位置的女人。那边在她刚来时还会派人来看看,真有了什么倒是销声匿迹了。 转眼之间过了一个月,花枝的气色越来越好。在她的精心调养之下,身子的气色很大。看来要逃出去的事也该提上日程了。 “春儿秋儿,昨日厨房做的鱼不错,给王爷送些过去。” “可是,昨天厨房没……”春儿耿直道。 秋儿一把捂住她的嘴:“好的,夫人。” 虽然宋九司没有明面上给她名分,但是在下人里,大家都会称她为夫人。 宋九司会经常过来看她,带很多小玩意儿来讨她的欢心。这些都被大家瞧在眼里记在心里,对这新来的小丫头也是愈发恭敬。 “日子过得太好容易忘记仇恨。”枝头繁花之上,白衣男子依托着一片花瓣立在虚空里。眉眼清冷,骨子里都是摄人的凉意。 “白落,记着你的身份。”那人说完,便幻化成风,连一丝气息也不曾留下。花枝知道那是那人的幻影,只是连他也出手了,看来云州大陆不会安宁下去了。 摄政王宋九司把她保护得再好,也挡不住宫里的觊觎。 “夫人,夫人。宫里李公公来了。”春儿进来禀报,花枝只是放下手里的水果,好整以暇地等着那李公公来。 “有请。”花枝勾唇。 李公公是皇上跟前的大红人,什么样的世面没见过,来了浣花阁却也是一惊,好大的金丝笼。 亭台楼阁各处都是极其精致的,内行的都看得出些门道,看来外面传言摄政王如今独宠新买的女人所言非虚。 李公公也是个有眼力劲儿的,之前打算好摆的架子瞬间收敛。切切实实地正视了这浣花阁的女主子。 来摄政王府不过几日便勾去了王爷的魂,如今一月过去,王爷对她的恩宠只增不减。是个棘手的人物,李公公极速转动着他的脑瓜子想着。 “奴才小李子,给花侧妃请安。” “李公公莫要折煞了花枝,该是花枝向李公公请安的。”花枝嘴上虽然说得客气,却是没有一分要向他行礼的样子。依旧慵懒地倚着软榻,看起来柔弱温和。 “花侧妃哪里的话,洒家此次来是奉皇上之命,邀侧妃入宫一聚。” “可有过王爷的耳?” “这个……洒家不知,洒家不过是个奴才,只是奉命。”李公公眼观鼻鼻观心,说得脸不红心不跳的。 “既然是皇上的旨意,那花枝便恭敬不如从命了。”花枝虽是年纪小,可是能在幻花山庄活到今天,还成功的离开了那里,自然不会是个简单角色。 “花侧妃这边请,轿撵洒家已经备好。” “还是李公公心细。”花枝经过这段时间的调理,身子已经好了很多,也丰韵了不少,容貌也渐渐张开,初露倾城佳色。 李公公眼力劲儿十足,自古红颜皆祸水,看来这云州大陆是要变天了。 花枝很配合地进了宫,宫里自然是金雕玉砌,各处透着精致与华丽。 “宣幻花山庄花枝小姐觐见。”门口的太监嗲这嗓子一号,花枝鸡皮疙瘩都出来了。不过入了宫廷那便是步步惊心,端庄静雅的身姿丝毫不乱。 心里边寻思着这称呼背后的暗示,果真是皇族中人,李公公一口一个花侧妃叫得好不热闹,进了宫这嗓子一号立马变幻花山庄的小姐了,看来皇族并没有承认她的身份。 花枝一步一步稳稳地拾阶而上,仿佛每一步都踩着皇族的尊严。 “幻化山庄花枝拜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她很正式地行礼,一切行云流水,态度不谄媚不高傲,让人挑不出一点毛病。 “起来吧!”年迈的皇帝宋明瑞扫了一眼大殿前端庄到让人挑不出一丝错的女人。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赞赏,年纪不大,礼数却是如此周道,看来是个道行深的丫头。 “谢皇上。”花枝起身,不卑不亢。皇上不说话她也不急着问,两人僵持着,花枝没有一般在这个年龄段应有的浮躁,反而有岁月沉淀下来的沉静温和。 “听说摄政王许了你侧妃之位?”年迈的老皇帝慢悠悠地开口。 “是王爷失了分寸,花枝身份卑微,配不上侧妃之位。陛下英明,自有决断。” “倒是个聪明的孩子,九司年轻气盛难免出错。如今国务繁忙,若要立侧妃也不是时候,丫头你能如此识大体朕心甚悦。” 花枝心里暗骂了一句老狐狸,福了福身道:“能为皇上分忧是花枝的福分。” 皇上会突然招她入宫,无非就是传言过甚,为了保全皇家威严特意招她来立威。 只要她有自知之明,不贪恋那侧妃的位置,皇上为了大局考虑,为了给阮朝云留个药罐子也是不会动她的。 “难得有个这样知书达礼的姑娘,近日皇后身边也正好缺个贴心照顾的姑娘呢!”这老皇帝是在给她送路,若是她不应,必然会有觊觎侧妃之位的嫌疑,这条路她必须走。 要在宫里活下来,脑子够灵活不够,还得善于解读人心。抓住了对方的软肋才有反击的机会,她现在一无所有,要活下去只能顺应上位者的安排。 “若是皇上不嫌花枝笨手笨脚,花枝愿意留下来照顾皇后娘娘。” “好孩子,你有这份心很不错。你身子欠佳,还是先住在九司府邸吧!”皇上低眸俯视着她,这样聪明的姑娘,若是让她成长起来必然成为云州大陆的一大祸害,留不得! “谢皇上关心!” “先下去吧,不然九司就得到我这儿要人了。” “花枝告退,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走出大殿,花枝手脚冰凉。看来这老皇帝已经打定主意不会放过她了。 她得想办法离开摄政王府,不然必然招惹上杀生之祸。 如果是当年的她一定不会虚弱成这样,沦落到任人宰割的局面。 可是现在这具身子实在太虚弱,她不确定宋九司到底值不值得相信,只是在花枝的笔记里得知这宋九司当年来幻花山庄求过药,宿主之于他有些恩情。 这次她能下山宋九司已经还了人情,她是个不喜欢欠人人情的人,这件事她得靠自己。 如今的她定然不知道,自己有一天会被逼至绝境成为艳绝天下的城主公孙潋烟,死得凄惨淋漓,珏泠是老鬼送给她养的兽,需要用她可以续人命的鲜血喂养,珏泠待在她身边多年,早就吸取了她的精血,所以不仅能让人长生不死,更能救人续命。 缘分让它找到了公孙潋烟也就是花枝的下一世宋红韶,救回了她的命也给了她永生的痛苦,一世一世百转千回,红韶得不到解脱,珏泠也很痛苦,看着自己的主人一天天沉湎忧郁,心里也会冤责自己。 红韶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她还在山上宋煜生与小红韶行至一方荷塘,田田的叶子碧方千里,延伸到天际。 宋煜生指尖轻点触手可及的荷叶。只见荷塘如云雾般散去又破开一道狭窄的小道,宋煜生牵着她的手一步步踏入,“那只是幻境,你不用怕。” 小红韶仰头看他,小小的瓜子脸红彤彤的,显然早已被这样奇幻的景致所吸引。根本没有一丝对这么奇怪的现象感到害怕的样子。更别说听见他的安慰了。宋煜生摸摸鼻子,牵着她继续前行。 这迷蒙幻境渐渐消散,眼前变成了另一方景致。红楼碧池,白玉铺地,湖中锦鲤游曳,四周雾雨蒙蒙。远处亭阁楼宇有白纱飞舞。最美的是整个行宫都被桃花树填满,微风过处,桃粉的花雨散了满园。 更神奇的是,在外边是夜晚,来这里却是青天白日。小红韶从未见过这样华丽的殿宇,她的小茅屋是万万比不上的。 那是她那时候最美好的回忆,没有算计没有阴谋,不会被莫名其妙的前世劫数所束缚,宋家第一任家主师父宋煜生还活着没有被她害死,一切都是刚刚好最好的模样。 时过境迁,千年转瞬即逝,她坐在夜晚的台阶上仰望着星空,蓦然看到万千星宇,还有蓦然乍现在天空中的血色乌云。 天空中天雷滚滚,那翻涌的血色她尚未见过,可是……珏泠见过,她心口一痛,望着天空中变幻的天空,血色弥漫了半个天际。 这异象那样不正常,看来现世定然发生了什么,只是她根本没有心思去管,她活了那么久什么样的大风大浪没有见过,此时却蓦然被珏泠叫起来。 “主人,主人……”珏泠的声音仿若就在耳侧。 “怎么了?珏泠。”平常珏泠都在睡觉,只有在发生大事情的时候才会蓦然苏醒,看着天空中的异象,她越发觉得不对劲,她穿着简单的体恤衫,不远处是一个剧组,顾祁在不远处的椅子上休息,平时工作太忙,拍戏太投入的他总是会透支精力。 此刻恐怕是累了在补充精力,浅眠,她跟着他来到了这里的剧组,因为根本找不到家谎称自己失忆赖上了他。 跟她从前每次再见到他一样,她总是会用各种各样的身份,各种各样的借口去接近他亲近他,她就是这样执着的一个人,永远都要奔赴在找到的路上。 若不是还有这么一个念想,她想,自己恐怕早就沉睡万年,永不苏醒了。 “主人,出大事了。”珏泠道。 “跟这天象有关?这大片大片的红,跟血一样,还有着滚雷也跟平日里不同,倒不像是妖怪的召唤……”她狐疑道,火了那么多年,她见过的妖魔鬼怪也是不少,还认识了一只魔,那魔说自己叫沉允。 几十年间倒是来跟自己送过几次吃食。 “这不是妖怪,异界的妖怪纵然是冥主都没有这个能力,几千年的修行哪里有这能耐……是魔,是魔君……”珏泠冷漠的语调里居然有些苦涩。 “魔君?我在师父的典籍里看过,洪荒里便已经祭了天地,难不成他还有能力复活?”红韶这样跟珏泠交流,抬眼间看着不远处大家都在收拾东西,眼看着要下雨了,看来今晚的夜戏也是拍不下去了。 “魔君是天地之初最完美的结晶,怎么可能死?几万年够他重新凝形……看来,现世的麻烦来了……”珏泠苍然道。 “魔君……”红韶还想说什么,可是不远处的顾祁已经拿着剧本站起来了,身边的助理在收拾东西,他四处看了看,似乎是在找她的位置。 红韶挑眉,蓦然绽开笑容,美得不似凡人:“阿祁……我在这儿。” “……”珏泠:悲剧再次循环,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题外话------ 这里通知一下,颂颂最近在改稿,主线剧情通过读者调查大家都不爱看虐,所以颂颂在重新构建剧情,尽量不把你们喜欢的迟爷虐死,有什么关于后续剧情的希望大家可以提出来,我正好全面完善,爱你们,评论区见~ 华国最好的摸金校尉接下了活儿(花娰) 凤城的夜灯红酒绿,星火斑斓。 此时凤城最神秘的酒吧story里更是狂欢的盛宴。story最有特色的是“封存过去”。 也就是把自己的故事,不堪的,痛苦的,甜蜜的,心酸的,想要甩掉的过去写下来,封入story的专柜。 故事会被装入各种各样颜色样式的玻璃瓶子里,然后放入防弹玻璃隔离起来的玻璃墙。 成为story的装饰品,封存者每次来story都可以透过防弹玻璃清晰地看到自己尘封起来的过去,却也只能看着,永不能触碰…… 因为这些故事里都隐藏了太多秘密,所以想要毁掉story,拿出秘密的人也不少。 “你确定墓穴的地图被邢风封进了story的专柜?”一个臂膀上满是纹身的男人一把提起面前的男人,恶狠狠地问。 “萧爷,小的就算有上百个胆子也不敢骗您啊!您想想,这世上比银行储存柜还安全的地方不就是story的专柜吗?小的亲眼看到刑风那小子拿着地图鬼鬼祟祟地进入了story的封存室。” 那个被萧九提起来的男人,脑袋一缩,愣是不敢说半句假话。 “此事我会报到上面去,至于你……”萧九眸子微眯,眼底闪过一丝狠厉。直接将那男人的头掐了下来。 “只有死人,才能让我放心。”萧九接过一旁候着的手下递过来的毛巾,擦拭手里的鲜血,他喜欢用白色的毛巾,纯白色被鲜血染红,真是美极了!萧九咧嘴一笑。 “萧爷,此事事关重大。先禀报主公吧!”萧九也知道这事拖不得,也顾不得自己被溅得满是鲜血,起身离开了阴暗的小巷。 “尸体处理干净些。” “是。” 三年前 story夜夜笙歌,是个城市人空虚时消遣娱乐的逍遥处。story是一整座楼,每层楼的酒吧风格各异,每层楼的消费也是依次递增。 花娰在最顶层的vip包厢里吞云吐雾,媚眼如丝。 “今次的事,你怎么看?”江晚吟斜倚在真皮沙发上,浑身就像没骨头一样柔软,软软地靠在沙发上,沉静的眸子深不见底。 “能怎么看?”花娰挑眉,勾魂的凤眸闪着零星的光。修长的腿闲闲地搭在玻璃茶几上,慵懒的吐出几分飘渺的烟雾。 “也是,为了个这种货色的女人跟你解除婚约,眼睛也是够瞎。”这才缓缓坐起身,语气轻蔑,眸子狠厉。 “这是我的事,江小姐还是管好自己的事吧。”花娰轻笑道。 她可是如今华国除了宋沉姜以外最厉害的女法师,华国多少豪门贵族巴着她要她帮忙捉鬼除妖看风水的。但是她花娰做事只看心情,心情不好再多钱砸过来她也不屑一顾。 其实在顾湫当年害死她之前,曾是个死人,是她自己用沉姜教她的逆天改命之术救活了她,可是偏偏……还将自己彻彻底底地搭了进去,沉姜救了她,可是命运就是这样造化弄人,她复生了也终究还是被顾湫这个女人设计在火海中葬身。 她跟沉姜闹掰也是因为沉姜恨铁不成钢,平白失去了她这个好朋友,后来便也更不愿跟她有交集,比起她这么玛丽苏一样为了陆寒枭失去一切都好的自己,宋沉姜还是喜欢跟干脆果决的穆云罗玩儿。 —— 陆寒枭便是为了护住那女人的最后一丝气息来求她并且答应娶她的。 真是个够狠的男人,那女人死后,他便单方面悔婚了,青梅竹马这么多年,她到底是了解他的脾性,没哭没闹自然放手。 两人也算是和平分手相安无事。 可是最近黑市传言凤城有处上古墓穴,墓里有生死人肉白骨的灵珠。只要找到墓穴地图便能找到墓穴的位置。 花姒觉得这样的传言不可信,便也没理会。可是他信了,他要找出墓穴,找到灵珠复活那个女人。曾经的他何曾这样任性过,如今有了心上人果真不一样了…… “墓穴地图在你手上的事,我已经散播出去了。”江晚吟看向对面零零散散抽着烟的女人。 花姒很美,娇艳如玫瑰,亦神秘阴郁如彼岸。她只倾慕过一个男人,那便是陆寒枭,凤城的新贵豪门大少。 “你说,他会喜欢这份礼物吗?”花姒微微一笑,掐灭了指上的烟,痴痴地看着眼前还来不及散去的烟雾,真是迷幻又抓不住的东西啊! “花姒,你又是何必?”江晚吟有些看不下去,她与花姒算不上朋友,大家在商场上混,自然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三分真七分假的话说得贼溜,早已不知道付出真心是什么滋味了。 可是她此刻却偏偏心疼起了她这个合作伙伴,早闻她爱慕陆家家主,甚至为了陆寒枭替他喜欢的女人续命。 做如此有违天道的事,她可知道自己会受到天罚。法师若是泄露天机或者妄想逆天改命,必然会受到天道刑罚,她能承受? 宋沉姜愿意叫她术法也是跟她签过血契的,若是坏了规矩,便会付出同等的代价。 “江晚吟,你不会懂的。至于江家的事,我会想办法。”花姒说完,便离开了vip包厢。 江晚吟为她送来了墓穴地图,她也该筹划着江家那位被附身的太太的事了。看她的形容,那可不只是只厉鬼,怕是是只已经被怨气吞噬的恶鬼了。 花姒收下心思,怀揣着墓穴地图去找陆寒枭。这是最后一次帮他了,花姒暗下决心。 花姒一路飙车到了寒山别墅,寒山别墅占地三座大山,寒山别墅就建在中间最高的寒山的半山腰,这里是个难得的风水宝地,当年修建时也是花家掌家给陆家看的风水,是个旺子兴家的好地方。 花姒的红色保时捷一路飙到陆家大门口,里面的保镖一见车便知道了来人,大门也随即打开。 花姒将车停在了陆家外院,开门走了出来。她肤白貌美,身姿娇柔,走到哪里都是一条靓丽的风景线。 “花小姐请回吧,少爷今天不舒服,不见任何人。”前来的人是陆寒枭的贴身助手洛冬辰。 洛冬辰是陆寒枭的助理,他知道这番说辞必然拦不住花姒,但碍于陆寒枭的命令又不得不说。 “但凡我要见他,他哪次不是身体不舒服?”花姒撇嘴,挎上手包,避开了洛冬辰一路往大厅走。 洛冬辰一见她要往里闯,并且一打的保镖都是见到她就像见到鬼了一样,能避开就避开。 开玩笑,花姒上次打他们留下的淤青都还没散呢!而且谁都知道花姒的心意,根本不可能会伤害陆寒枭,还有,惹来这位大小姐,连云家的云卫都可能被招来收拾他们,这样得不偿失的事情,大家都不是没有眼力见的人。索性也就没有拦她,反正拦不拦结果都没有区别。 少爷,您可别怪我们玩忽职守啊!我们也很绝望啊,打不赢啊思密达。 洛冬辰见拦不住,自然而然地跟上了花姒,还好心地提醒花姒陆寒枭的位置:“花小姐,少爷正在书房看文件呢!” “谢了!”花姒招招手,熟门熟路地往书房而去了。 花姒站在书房门口,一时也不知该不该推门而进。 偌大的寒山别墅此时极静,不知何时洛冬辰也离开了。面前的门像是一条枷锁,把陆寒枭牢牢锁在里面,她想尽一切办法都无法撼动这把锁,并且永远找不到钥匙。 因为钥匙,已经落入了别人的手中。 此刻,紧锁的门被人从里面打开,花姒抬眸便撞入了陆寒枭深沉的眸子。 “进来吧。”他的声音很平静,少了平时刻意的冰冷。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平平静静的说过话了。 花姒听话地跟在他的身后,一起进了书房。陆寒枭很高,花姒看着他高大宽阔的身影,脑海中浮现出的画面竟然是他将顾湫拢入怀中的样子。 “陆寒枭,墓穴地图在我这里。”她从来不会叫他的名字,她从来只叫他寒枭或者寒枭哥哥。 “我知道。”陆寒枭没有看她,只是走到了书房的真皮沙发上坐下。 花姒一直盯着他,盯着他好看的眉眼,鹰桀的鼻梁,冷漠的薄唇。她忽然绽开了一抹笑,只是笑意难达眼底。 “那你知不知道,这是我送你的礼物。” 陆寒枭似乎并不意外,只是眼底滑过一抹无奈。 “开个价吧。”他是陆寒枭,怎么可能不知道花姒是怎么得到这张地图的。江家的太太整日疯疯癫癫,最近更是天天吐血还“错手”杀了好几个佣人。 想来这次不会是个好解决的恶鬼,不然江家也不可能会用这么珍贵的地图来求花姒出面,大家都知道宋家家主性情古怪,要不要接这门子生意纯粹看心情。 花娰跟宋沉姜交好,既然宋沉姜知道江晚吟手里有花娰要的墓穴地图,自然不会接那门子生意,所以墓穴地图如今在花娰手里一点也不奇怪。 “送你的。”花姒走过去坐到他的身边,她刚好一米六,在他一米九二的身高下只是小小的一团,轻轻地靠在他的身边,更是让人感受不到什么重量。 “四月,把墓穴地图还回去。” “不还,这是给你的礼物。”花姒看着他,心中有执念,她想要叫醒他,让他不要留恋一个已去的人。 可是她哪里有立场,她连当初他答应的婚约都是为了那个女人续命勉强来的。 “我不需要礼物。”他终于转头看着她,她的眼里有星光,被她沉沉的心事敛入浩瀚的深海,却依旧有星星点点的涟漪溢出她的眼眶,是洒落的珍珠,是迷路的星火。 “是啊,就像你也不需要我一样。陆寒枭,我今年二十岁,我们认识二十年。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 她有自己的骄傲与倔强,她从来不会在他面前低头,就如此刻,明明心碎到想哭,想破罐子破摔。 但是依旧保持着她良好的教养,不会撒泼打滚地质问,不会让他有哪怕一丝的为难。 “对不起,这些年耽误了你。”他是陆寒枭啊,谁担得起他的一声道歉?可是他对她说对不起,他说他耽误了她。 “我要嫁给你。代价是,我能复活她。你知道的,我是花姒,华国除了宋沉姜唯一有那个能耐的人,而陆寒枭,只要我摇头,你觉得宋沉姜可能帮你吗?你别无选择。” “会有什么代价?”陆寒枭突然侧身搂住了花姒,眼底有莫名的情愫在流动。 他知道她跟宋沉姜学了那些东西颇得真传,但是凡事都会有代价,更何况要复活一个人,那会是什么样的代价? “能有什么代价?代价就是你陆寒枭将来会跟一个你不爱的女人在一起过一辈子。看,这代价多大啊,我可是狮子大开口,一点也不留情啊!到时候顾湫活了,就算活了,她也不能拥有你,你会是我花姒的老公,谁也抢不走。怎么样,恶毒吧!” 花姒被陆寒枭搂在怀里,她陈述着,一句一句带着嘲讽带着绝望。她终于忍不住歇斯底里地咆哮,想要推开陆寒枭,却推不开他半分。 “陆寒枭,我就想问问你,我哪里比不上顾湫?”她是天之骄女,哪里会是一个管家在外生的私生女能比得上的?但偏偏就是那样一个私生女,她得到了她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 “四月,你是最好的。” “陆寒枭,准备婚礼吧!我知道你会娶我的。”就算只是为了另外一个女人的命。 “放手,我让你放手。”花姒推不开陆寒枭,挣扎着要离开,却被陆寒枭紧紧地禁锢在他怀里。 “告诉我代价是什么?”他的声音很冷,冰冷的气息靠近她的脸颊,让花姒忍不住地战栗。 “宋家重刑,我会跟沉姜请罪的。”她轻轻开口,宋家重刑是她能想到唯一能说服陆寒枭的借口。 “我来受。”他放开了花姒,似乎找到了解脱的出口。 “好啊。”花姒站起身,站在他的面前,从包里拿出那张墓穴地图。地图被她胡乱地塞进包里,扯出来的时候皱皱的。花姒直接将地图扔在玻璃桌上,转身离开。 像是每一次的不欢而散,仿佛随着年龄的增长,他们的交集也越来越少,直到现在的每次见面都不欢而散。 “我会找到灵珠,到时候辛苦你了。”陆寒枭收起地图,对于花姒来说不珍贵的东西,却是对他而言弥足珍贵的东西。 花姒离开的步子顿了顿,应了一声,打开门走了出去。 谁知门一打开便见洛冬辰站在门口,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 “有什么事想问的就问,别憋坏了自己。”花姒扫了他一眼道。 “花小姐,我替阿湫跟你道歉。”洛冬辰是顾湫的哥哥,两人同父异母,关系却是异常的好,顾湫能近陆寒枭的身,少不了他这个哥哥的推波助澜。 “没必要道歉,陆寒枭从来就不是我的。也不存在什么抢走不抢走。”花姒顺手关上了书房的门,隔绝了里面与外面的联系。 “你还是这个样子,讲到什么都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不然呢,要我寻死觅活地巴着陆寒枭不放吗?冬辰,你知道的,我花姒最不屑活成那个样子。好了,我走了。”花姒没再停留,开着自己的爱车回了花家。 洛冬辰目送着花姒离开,又接到陆寒枭的电话让他进去书房。 “刚刚在跟四月聊天?”洛冬辰刚进去便见陆寒枭拿着一张破旧的地图在看。 “嗯,随便说了两句。”洛冬辰走近,便见那张地图上复杂的图案。 “她说了什么?” “花小姐说少爷你从来就不是她的,要我不用为湫儿那丫头道歉。” “还有呢?” “还有……花小姐说她不会对您寻死觅活巴着不放,也不屑于这样做。”洛冬辰一句句说完,已经感觉自己被凉意包围,几乎要被陆寒枭凉薄的目光给冻死。 不屑吗?果真不是巴着不放,而是合作关系,她救湫儿他娶她,什么都算得清清楚楚。 “立即在公司策划部组织一个组,要用公司最好的人员。” “少爷打算做什么?” “为我策划婚礼。”陆寒枭修长的指划过地图,随意地将地图卷起来。然后递给洛冬辰道:“另外,让莫裕负责拿下灵珠。” “少爷这么做,都是为了湫儿?”洛冬辰的语气并不算好。 “是花小姐提的要求?”花姒要嫁给陆寒枭?两家的确门当户对,最初还有婚约。可是陆寒枭不是喜欢湫儿吗?湫儿才离开多久,他就要另娶。 “她能给顾湫一条命。” —— 她一路飙车去见了从小到大最好的朋友乔璟然。 怎样才是开心?是小时候陆寒枭递给她的糖果,还是现在陆寒枭答应娶她? “怎么?不想嫁了?不想嫁就不嫁了,我们四月这么漂亮又不愁嫁。”乔璟然见花姒不说话,一脸欠扁地凑过来。 “璟然,我有东西给你。”花姒饮尽手里酒,这里场面火辣,刚刚坐在这里的人都很有眼力劲儿地去舞池蹦迪了。 “什么东西?” “看过仙剑奇侠传吗?” “卧槽,你还敢提,以前是谁挽着我看了三十几遍的……”乔璟然一想到这里,心中都在哀嚎往事不要再提~ “好吧!”她当时是挺迷恋来着。 然后花姒从手腕上取下一根红绳。“那你是知道一线牵咯!这个就是。”花姒把红绳拉着在乔璟然面前晃晃,颇为得意。 “一线牵~还真有这东西?我还以为是骗小孩的呢!” 乔璟然对此自然深信不疑,花娰会鬼神之术,有些神神秘秘的小玩意儿也不奇怪。 “给你,这个一线牵可以绑住两个人的灵魂,拴住两人的同一个手指,如果有一方有危险或者消失不见了手指也会有感应。”花姒将手里的红绳递给乔璟然。 “我怎么知道你这个灵不灵啊!”乔璟然十分感兴趣地接过红绳,在手里摆弄,悄悄地绕在自己的小指间。 “咦,陆寒枭怎么在这里?”乔璟然一脸惊奇地望向花姒的身后,花姒背脊一凉,僵着身子转头。 乔璟然趁其不备,将红绳的另一头绕上了花姒的小指。只见红绳就这样消失不见了,乔璟然忍不住勾了勾小指,却见花姒的小指也受到感应一般地动起来。 花姒刚刚转头没看到陆寒枭的身影,却突然感觉到小指被什么拴住,接着就是被牵引着动起来。不用脑袋想也知道是谁干的好事。 “乔璟然~” “四月,我只想试试这个灵不灵的,你看,还蛮厉害的。”说着又勾了勾手指,看起来特欠扁。 “宋家的东西自然是灵的。”花姒也懒得跟他计较。 “差不多了,我送你回去。”乔璟然一脸嘚瑟,心情十分不错。抬手看了眼表,见时间都要一点半了,平时花姒作息良好他是知道的。 看着时间也晚了,起身就要送她回家。“你喝了这么多酒,别把我命给送没了。”花姒一脸嫌弃,某人扯了扯自己花里胡哨的衣服,一本正经道:“这么不相信我?嘿嘿,那还是让杰森送我们吧!” 乔璟然的确喝高了,虽然不至于倒下,但开车的话他还真的没底。 “我们?”花姒挑眉。 “对啊,我得看着你回家才放心。” “随你。” —— “下墓的事准备得如何?”陆寒枭倚着沙发,四周是乌烟瘴气的群魔乱舞,舞池里尽是摇晃的身子迷醉的人们。唯独他的四周,没人敢靠近,只有洛冬辰站在他对面不远处。 “已经联系好了,华国最好的摸金校尉魏朗接下了活儿。” “让他尽快动手。”陆寒枭冷眸不时扫向舞池,修长的指轻轻地敲击着玻璃桌,不紧不慢却是刺激得洛冬辰提心吊胆。 “好,我会尽快安排下去。”洛冬辰不禁顺着陆寒枭的目光望过去。刚好看到乔璟然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花姒一脸嫌弃却还是任劳任怨地扶着他往外走的情形。 今晚的花姒很不同,扎着减龄的花苞头,性感冷艳的一字领包臀裙裹住她曼妙的身子。一举一动都是一条靓丽的风景线,因为头发被绾起来而露出了她漂亮的天鹅颈和诱人的蝴蝶骨。 花姒什么时候变得这样明媚而性感了?连他的视线也情不自禁地跟随着那抹娇小而性感冷艳的身影。 “咳咳……”一抹冰冷的视线扫过来,洛冬辰尴尬地收回视线。 “少爷,花小姐似乎更漂亮了。”其实那女人本就是个美人胚子,只是从前打扮得比较禁欲保守了些。 只是当初那副打扮也撩去了不少人的心魄,更何况现在的花姒好似解除了封印一般,尽情地绽放着自己的美,又有谁能抵挡呢? “是陆夫人。”陆寒枭将酒杯搁下,交叠的双腿慵懒地搭在玻璃桌上,眸子却深不见底。他的位置极偏,很少有人会注意到这边,所以刚刚花姒也不曾看到他,但是他却是早早便看到了她。 一听到陆夫人,洛冬辰惊异地抬头。少爷这是承认了花姒的位置?即便是只是为了语儿? “阿辰,你跟了我多少年了?”陆寒枭突然不急不缓地问了一句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话。 “少爷,七年了。” “七年,你觉得你了解我吗?”陆寒枭沉眸打量着洛冬辰,语气莫测。 “属下不敢妄自揣测少爷的心思。”洛冬辰被吓得一脸冷汗。 “跟晋臣交接工作,你去管理他手下的事务。”陆寒枭漫不经心道,凌厉的视线收回,说出的话却是毫不留情。 “是。”洛冬辰只能从命,他知道自己当初仗着是湫儿的哥哥便以为陆寒枭不会动他,他的确忠心耿耿,但是亲眼看到自己的妹妹在少爷的怀里死去,少爷为了救她愿意答应跟花姒结婚。 他一直以为语儿会是特别的,所以为了湫儿其实也在处处提防着花姒,他越矩了,就该受到惩罚。 ------题外话------ 最近没有走主线剧情的原因我已经通知了,希望大家有什么建议和希望都在评论区里告诉我,我正在斟酌后续剧情,你们的建议对我很重要哦~ 也该让你尝尝被鬼魅纠缠的滋味(花娰) 陆寒枭来找花娰去试婚纱,可是她却从名都的试衣间后面逃跑了。今天变数太多了,陆寒枭失常地来找她,带她来试婚纱,准陆太太在试婚纱期间居然逃跑了…… 他正打算打电话给花姒,就收到了她的短信。 “答应你的事我会做到,婚礼筹备着吧,我想我还没准备好,让我再好好想想吧!” 花姒发完短信就把手机关机扔包里了。 “我说乔璟然,你办事速度不得了啊!” “那是,也不看看小爷我是谁。”乔璟然一脸痞气地转着方向盘,咧嘴一笑。 “哟,说你胖你还喘上了。” “怎么?小爷那可是牺牲了自己宝贵的补觉时间出来帮你逃跑的。你就说义气不?”某人一脸傲娇。 “义气义气,兜风去~”花姒突然站起来,敞篷超跑上女子鲜红的风衣被风卷起,她明艳的脸上满是动人的神采。 “四月,说实话啊!小爷我眼光也是够毒辣的,一眼就看出来你穿什么衣服好看~啧啧,这才像个女人嘛。”乔璟然开着跑车渐渐放慢了速度,侧头看着那个明媚如朝阳的女人,眼底心里都是她的模样。 “你这也怕是经验之谈吧!”花姒也侧头看向他,她发现乔璟然的眼里有星光,像是把她装入了他的眼里,慢慢都是她的身影。 “哪里哪里,你还不知道我的。”乔璟然见花姒看着他,笑道。 “夜店小王子,我还不知道?” “哪次没叫你了?要我说你还是夜店小公举呢,咱俩刚好配一对,嘻嘻~” “璟然,谢谢你。”花姒坐下来,娇颜粉嘟嘟的,看起来十分可口。 “谢我什么?” “什么都谢,这些年如果没有你也就没有活得这样畅快,可以突然肆无忌惮放下花家责任的花姒。”乔璟然之于她是救赎,是她暗无天日里的一道光,他教会了她什么是开心,什么是生活,什么是精彩。 “你没怪我把你带偏我都是万幸了。”乔璟然别扭道,耳根居然惊现一抹暗红。 “四月,你今天有些反常。”平常打打闹闹居多,怎么会突然说感谢他之类的话。更是不可能逃掉陆寒枭带她去试婚纱这样好的机会。 “没有,只是昨晚玩太晚,今天这么早起,头脑还有点懵。” “再吹吹风,带你回去补觉。” “好。”对不起,瑾然,我怕是要骗你了。 花姒被乔璟然送回她的公寓时,阳光正好倾斜至她的肩头,她穿着火红的风衣从乔璟然骚气的跑车上下来,头发被风吹得零零散散,看起来蓬松而略有凌乱,却是多了一分楚楚佳人的味道。 “我走了。” “上去吧,小爷我也要回去补觉了。对了,饿了就叫外卖。”虽然外卖味道一般,也许还不卫生。但是为了花姒的安全着想还是不要让她下厨为好,免得出人命。 “知道了,拜拜。” 花姒刚提着包转进楼梯间便被一直大手扯进了怀里。 “去哪儿了?”明明在她面前乖乖巧巧的少女,什么时候已经不是当初的模样了? 花姒刚想喊人,手都摸到了自己藏在腰带里的刀片了才惊觉这低沉好听的声音不是别人的,而是陆寒枭的。 “陆寒枭?”花姒被他拢在怀里,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忽然觉得自己的心跳乱了步伐。 “怎么?几个小时不见,陆太太便认不出陆先生的声音了。” “没有。”花姒不动声色地退出他的怀抱。 “去哪里了?”陆寒枭低眸看着眼前的小女人。 “兜风。” “跟谁?” “乔少。”她不想牵扯到乔璟然,乔家不止乔璟然一个儿子,他还有个大哥乔昊然,事业有成手段了得,在商场上有着绝对地位,是完全跟乔璟然这样的一天天玩世不恭的花花大少不同的男人。 陆寒枭要是猜估计也会猜是乔昊然,毕竟两人在生意上有不少往来,再加上乔璟然那层关系,花姒跟乔昊然的关系也是很不错的。 “四月,这婚是你许下的。如今我应下了,你便是名正言顺的陆太太。婚纱你不想在外面试,那就都搬到寒山别墅,你一件一件的试。” 陆寒枭声音很冷,花姒知道他此刻心情一定很不好,因为吃醋吗?她不认为,早点结婚她才能早点复活顾湫,陆寒枭到底不是她的人,虽然早有认识,她也止不住地心凉。 “日期定好了?” “后天。” 后天结婚,她花姒才开始试婚纱,对于婚礼的一切一无所知。她知道凭陆寒枭的能力就算是明天结婚那也是办得妥妥当当挑不出一点毛病的婚礼,反而十分完美,完美到只是一场婚礼范本。 “如果觉得太急,可以推迟些。”陆寒枭又道。 “不用了,就后天。”花姒说完,转身去按了电梯。 花姒的忐忑不安那样明显,陆寒枭怎么会看不出来。 “四月,你会是唯一的陆太太。” 花姒知道这是陆寒枭的承诺,如果洛冬语真的复活了,他也不会抛下她,同时她也难以猜测他承诺的是陆太太的位置,还是陆先生就只是她陆太太一个人的。 “寒枭,你会反悔吗?” “不会。” “答应跟我订婚的时候你也说过不会反悔,但是订婚那天,你没来。”那是她最颜面扫地最丢人的一天。虽然后来陆寒枭公开表示了道歉,但是看她笑话的人真的不少。 “不过我还是相信你,寒枭,后天,我希望你可以不要缺席。”花姒说完,扯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转身进了电梯。 陆寒枭站在电梯门口没有进去,他清清楚楚地看着花姒眼里的期许,在电梯合上的最后一刻开口:“不会缺席。” 花姒回了房间就把八卦仪翻了出来,她当初帮顾湫续命时便用八卦仪将她的魂魄强行封在体内,如今想要苏醒魂魄必须用另一个魂魄的精血来滋养。 她取下罗盘上的红色朱砂凝出的血珠,咬破了自己的手指,把血按在这处,血一点点地流入罗盘,然后消失,一点点化成红色的星光灌入八卦仪中。 以灵魂之血来供养灵魂是极其费心神和身体的,加上昨晚熬夜今天一早又是试婚纱又是兜风的,身子自然熬不住了晕倒在床上,罗盘落地,散发出微弱的血光。 —— 陆寒枭与花姒喜结连理的婚讯终于在婚礼开始前被曝光了,大批记者想尽一切办法要挤入会场想独家报道这样一次盛世豪门婚宴。 陆寒枭虽然没有亲手着手婚礼,却是派出了手下最得力的一批助手。而且也是乐于在婚礼上铺张烧钱的,可以说这场婚礼会是每个女人的梦想。 光是现场铺设的白玫瑰就花了一个亿,红地毯也是印度皇家织匠手工制成。婚礼办在洛特皇家酒店,这里是出了名的有钱有权才能进的保密性极强的帝都第一酒店。 这一天,凤城名流但凡排得上号的都来了,天王巨星、将军司令、书记局长、富商贵族更是络绎不绝。 陆寒枭自然地在众宾客里从善如流,不会拒人千里也不会给人有套话的机会。 “想不到最后还是花家那位小姐嫁给了我们凤城的新贵大少陆寒枭。” “不过她这一路也是坎坷,当初订婚宴被放鸽子是个人都忍不了,她花家不是没有资本跟陆少斗,花小姐却是生生咽下了这口气。这气量才担得起陆家主母夫人的位置啊!” “不过传言里那个不知哪里来的女人,叫什么顾湫,当初这陆少可宝贝着呢,赵总之前鬼迷心窍动了她一点就被搞破产了。” “不过是场商业联姻,花小姐愿意嫁怕也是因为有了陆少的后盾,花家才是真真切切的不可动摇,毕竟花家早就支离破碎,现在倒是只靠她一个小姑娘撑起来,着实繁累。” “现在的男人三妻四妾多正常,家里娶个正夫人,外面样一群小三小四,享齐人之福多好。”孟曲儿冷笑。 “对啊,就算陆少娶了花小姐,那宝贝着的顾湫养在外边不就好了。就顾湫那身份也就只够当个情妇。” 豪门看着光鲜亮丽,个个都是高门贵府,私底下有多肮脏谁又知晓? 孟曲儿可不认为这帝少娶了花姒是什么好事,不过是场长期交易而已。 “看来各位对陆少的家事十分关心呢!”江晚吟拖着一袭黑色的抹胸长裙缓缓走来,纤细的手指夹着高脚杯,手里腥红的红酒色彩靓丽地在杯子里翻滚。 “江小姐何出此言,大家不过是好奇而已。难道江小姐不好奇,这顾小姐突然失踪现在陆少又要娶……” “赵无双,无凭无据还是少开黄腔,以免惹火烧身。”江晚吟道。她与花姒没什么交情,不过是等价交易了一场她没必要为了花姒出这个头。 不过此刻眼看着脏水就要往花姒身上泼,她还是忍不住要撕回去一局。 “江晚吟,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把自己父亲亲手送进监狱,你就不怕遭天谴?” “看来赵小姐还没弄清楚状况,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父亲犯了错就得接受惩罚。那么赵小姐,如果刚才的话被陆少听去了,你觉得你会受到什么惩罚?” 赵无双被怼得哑口无言,她自然是惹不起帝少的。 “好了好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今天是个大喜日子,大家都给陆少个面子,若是起了什么事端,怕是大家都落不着好。” 有人站出来圆场自然是极好的,江晚吟本就是一时兴起过来,此刻也是十分从善如流地去了别处跟几个公司的老总处处关系。 酒店正中间被布置成了礼堂台,下面会场准备好了佳肴美酒好好的伺候着。大家都三三五五围成一团地攀着关系。 吉时到,陆寒枭站在花架下,白玫瑰浅淡的清香拢着他,他穿着熨帖妥当的白色手工西装,胸前的口袋里插着几朵粲然绽放的白玫瑰。 那狭长而冷薄的眼让人看不出他的丝毫情绪,高挺的鼻梁浅淡的薄唇,绝对俊美的男人站在花架下,迎娶他的新娘。这是多么令人羡慕嫉妒的场景,偏生他要娶的女人与他门当户对,连颜值也是极其登对的。 即便有人妒忌不满也挑不出花姒配不上陆寒枭的地方。 婚礼进行曲响起,女人穿着白色婚纱,手里捧着一捧白玫瑰。前面是四个可爱的小花童在撒花,女人提着白色裙纱缓缓走上红地毯,一路紧紧地撮着裙角。 她的面容被白纱遮住,隐隐约约的反而别有风情,她缓缓走到陆寒枭的面前,纤细的手轻轻放在陆寒枭的手上,把自己的一生幸福荣辱都交给眼前这个男人。 他是她未来的丈夫,是她最爱的男人。 陆寒枭收拢了手心,把她的小手握入手心,眸色一厉,突然放手。 女人没有料到会这样,加上裙子过长她不小心踩到了裙裾,摔倒在地。全场一片哗然,这是闹得哪一出? “她呢?” “我不知道。”女人出声,声音委委屈屈。她一把掀起头上的白纱,真容露了出来。 这下在众的人热血澎湃了,明明是陆寒枭与花姒的婚宴,新娘却是临时换人,问题是这样偷天换日的事还被当众揭穿,丢的可不是一点点脸。 最劲爆的是这个女人不是别人而是一早被陆少捧在手心里宠爱,失踪多日的顾湫。 顾湫摔倒在地泪眼婆娑:“花小姐只告诉我,寒枭你要娶我。” “你下去休息,晋臣,立刻派人寻找花姒下落。” “寒枭,你要娶的人是她?” 陆寒枭只是看着满是宾客的会场,耳边响起花姒的话:“答应跟我订婚的时候你也说过不会反悔,但是订婚那天,你没来。” 他没来,因为顾湫生死未卜,他放心不下,如今顾湫活生生地出现在他面前,他才担心。 复活人是有代价的,现在她不在这里一定是出了什么事。 “是她。”陆寒枭冷声道,却是压不下心底的恐慌,四月,你不要有事才好。 “不用找我了。”花姒逆光而来,她穿着一条妥贴的红色包臀礼服,秀发卷成云烟,明眸皓齿亭亭玉立地走入会场。 “四月,今日要跟我结婚的女人是你,只会是你。别闹脾气了,我让人带你去换婚纱。” 陆寒枭只知道自己从来没有这样恐慌过,像是要失去生命里最重要的东西了,他无力挽回。 但是此刻他真的慌了,明明那样明媚的女人就站在会场门口,他却觉得她已经不在了,他连挽回的余地都没有。 “陆寒枭,我是个坏女人,我要你这一生都记着我,不管是愧疚还是什么别的。”花姒说完,一步步踏着红毯走向他。 从前她心心念念的人是他,今后她要他心心念念的人是她。 我要你一辈子都忘不了我,忘不了今天最美的我,忘不了今日绝望而明媚的我。 会场极静,花姒一步步走着,高跟鞋下一点点渗出血来。 婚礼进行曲一遍又一遍地放着,却是没有一点幸福的味道,会场上白玫瑰渐渐变色,像是被鲜血染红,一点点一点点变红,会场的白玫瑰都一点点变色,变成了宛如烈焰的红玫瑰。 宋家术法神秘莫测,能够让花变红也不是很稀奇,可是这样多得白玫瑰,她每走一步,那花便跟随着她的步伐变色,像是一种吞噬,像是身后卷着烈焰要将这里覆灭。 众人看呆了,这样的奇景哪里能见到? 陆寒枭眼底是一片腥红,没有人能比他更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当年花姒的母亲就是这样一步步走到花姒面前,然后再也没有醒过来。 “四月,到底怎么了?” “我要你永远记着我,想着我,一辈子也不许忘了我。” “好。”陆寒枭在花姒倒下的最后一刻接住了她。 花姒只觉得身体越来越轻,她被红光包裹着,身体一点点化开,化成了无数血色的花瓣飘散在风中,她伸出手想要描摹出陆寒枭的眉眼,抬手间手指却一点点化为花瓣,消失不见。 陆寒枭一直紧紧地抱着她,可是依旧挡不住她的消逝。 在她消失的最后一刻她飞出一道符,让所有人忘记刚才发生的一切,血红的玫瑰也褪去血色变回纯净的白玫瑰。一切回到原点,仿佛刚才的所有一切都不过是一场幻觉。 “怎么回事,陆少怎么跪在那里。” “这下凤城有热闹看了。” “要是花家与陆家闹翻了,这才是好戏。” “……” 顾湫这才从地上爬起来,她没有忘记刚才那一幕,陆寒枭抱着花姒,眼底是化不开的温柔与痛苦。 陆寒枭站起来:“晋臣,将消息压下去,带顾湫回去休息。” 说完便独自离开了。 顾湫看着那抹孤寂的背影,心底满是怨恨。看吧,花姒,你始终不及我半分。就算陆寒枭想通了想要娶你了,可是你已经没命受了。 花娰最没有死,在婚礼上的那一场也是幻术所致,宋沉姜为她用莲藕做了一副身子暂时锁住了她的魂魄,待找回了她在花家放在棺材里的身子才嘘了一口气。 帮她重新魂魄归位,宋家从来不是什么名门正派,他们以捉鬼除妖为己任不错,但是却以为家族背负凄苦命运而没有几个愿意做好人。 宋沉姜这个人极其护短,此刻见花娰如此,终归还是十分心疼,着了几只恶鬼炼化出了一瓶子的怨念之气给她沐浴,然后再把她的灵魂强行注回体内,虽然花娰做了违逆天伦的罪过之事,可是总归是阳寿未尽,而且宋沉姜还用怨气给她遮掩了人气,所以复活了身子。 原本就是活人,只是身上怨气比极厉的恶鬼更为浓郁,在第二次死劫以后她身上怨气更加浓厚,在作为洛纱的那些年这样嗜睡也是有迹可循的,她身子已然坏了,与其说她那时候是嗜睡不如说是在吸取日月精华来聊补她平日里消耗的精力。 事不过三,她为了陆寒枭死过两次了,如今她回了凤城,定然不会再被他利用,若说原谅,正如那日云罗在场时替她挡开了陆寒枭那张让她忍不住心软的脸,她跟他已经完了,而陆寒枭也结婚了,他既然跟顾湫已然修成正果,那么就别怪她报仇伤及了他。 她原本也是个乖巧可人的少女,她那样爱他,用一整个青春的时间认清了他的为人,他这个人就是那样软弱,看起来果决霸道,实则只要顾湫那个女人略施小计装可怜就能蒙蔽他的心。 顾湫,老娘既然回来了,断然不会让你好过,既然你仗着当年的事情没有人证物证便以为我拿你没办法? 那么不好意思呢……别忘了,花娰虽然没有宋沉姜厉害,深谙捉鬼除妖之道,但也是个可以控魂之人,那么……夜夜被鬼魅相缠的滋味,也该让你尝尝了。 陆大少与顾湫实锤未领证,疑似婚变(花娰) 谁都知道陆寒枭跟顾湫结婚那天半路杀回来了一个对外宣布已死多年的花家家主花娰,虽然很多人不相信,但是婚礼虽然照常举行了但是最近又在谣传……其实顾湫跟陆寒枭根本就没有领证,是以在法律上根本不算是夫妻。 —— “小姐,这边。”保镖小心翼翼地拨开人群,给洛纱让出一条道。 洛纱一身束腰紧身的长裙,柔软的卷发披散开,茶色的墨镜挡住了她大半容颜,却依旧看得出是个绝色佳人。 她手里拿着保镖刚刚跟她买来的报纸,报纸上是一张大幅面的婚纱照。俊男靓女看着还真是赏心悦目呢! 板面大字写着 “帝都军门公子陆寒枭痴迷十八线女星顾湫。” “凤城陆少独宠贫家女。” “军门大少陆寒枭为爱拍下”真爱之吻“,豪掷千万只为美人一笑。” “军门陆少与贫家女顾湫上演灰姑娘与王子盛宴。” “爆料:陆大少跟其新婚妻子顾湫实锤结婚未领证,疑似婚变。” 板面的话语多种多样,婚纱照其实也是P出来的。但是各大报社敢这样报道京都帝少却没被封杀就足以证明陆寒枭不介意与顾湫捆绑,并且让顾湫踩着他的地位往上爬,也是,他们已经结婚了,何况顾湫想要进军娱乐圈,这样的版面对她来说有益无害。 洛纱把报纸递给了保镖,弯腰钻进了车里,她现在要做的事只是抢回“花家”。不让花家百年基业毁于一旦。 很多次洛纱都会照着镜子看着这张与当年的花姒有八分相似的脸,神色恍惚。 三年前她为顾湫输送精血却不慎遭到反噬,原来她的死本来就是个局,当初她帮她续命便锁住了她的魂在躯壳里,若不是沉姜,她早就命丧黄泉了。 那天她死前以意识控制了她的血木偶去跟陆寒枭道别,她以为此生真的就会这样结束了。 可是她再次睁开眼,她还活着,重新回到了她放在花家棺材里的身体里。 花家有家规,长女继承花家,其余子嗣都会遣散出去不准再踏入花家半步,这也是她的叔叔为什么不能继承花家遗产的原因。 这样是为了保证血统纯正,亦然是不希望家族会有自相残杀的事发生。当年父亲母亲生下她以后便将她留在了花家再也没有回来过,她是被爷爷一手带大的,当然姥姥也教了她不少东西。 当年花家家主失踪,花家无长被各方势力当做块大肥肉抢走想要瓜分。 是陆寒枭保住了花家,还请来了她失散多年的叔叔回来掌家,虽然叔叔是花家血统可是野心勃勃,如今就差把花家变成他的财产了。 当然花家的忠臣老人自然不希望花家大权旁落,可是没人能找到花姒,不过现在她以洛纱的身份回来,已经私下联系好了那些花家的老人,有的虽然早已被花嵘阶赶了出来,可是心还是向着花家的,自然入了洛纱的麾下。 在暗自安排下,洛纱只要拿着那份股份转让书就正式地被花家历来的老人请回了花家。 “小姐,九哥已经给你安排好了酒店,盛世皇庭606房间。”这里是花家底下的资产,不过不管是谁,大家在凤城大家基本上都唤云九九哥。 洛纱刚回凤城,在凤城的起居基本上都是云九在安排,虽然云罗给她准备的房子已经给了她,可是她这个人喜欢捣鼓,自己重新设计了格局,最近在施工,自然云九就替她安排了酒店。 “据我所知,今晚盛世皇庭有宴会。”洛纱的复仇已经开始一步步展开,自然是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她知道今晚是顾湫的生日宴会,并且极可能的,陆寒枭也会来。 “不瞒小姐,不过是个小人物的宴会,小姐身份尊贵,那样的宴会不去是最好的选择。当然,若是小姐喜欢,请柬九哥已经备好。” “那女人身后有陆少撑着,也算小人物?”洛纱倒是好奇了,什么时候花家已经到了眼睛高到连陆寒枭也不放在眼里了。 “我只是个保镖,只负责九哥安排下来的事。不过既然花小姐已问,我就实话实说了,这凤城现在属云家最大佬,花小姐既然是云罗小姐的朋友,那么这些人物在您这儿也不过是小人物。” “嗯。”洛纱点头,不再追问,到底是云家坐大的奉承人,瞧不上这些小人物也是应该的,听说之前云罗亲自给了顾湫跟陆寒枭下马威,可惜她不在场,不然当场看着定然解气些。 转眼看向窗外,三年其实不长不短,只是在她的心里像是过了一整个世纪,回来地那样猝不及防,再见了云罗,倒是成就了现在不再优柔寡断的洛纱。 凤城变化很大,短短三年又新冒起了不少高楼大厦,道路也是变了很多,她要是自己开车怕是还会走错路了。 “我回酒店收拾收拾,你替我准备礼服,还有请柬。”洛纱突然出声,倒是有些让保镖意外。 “是。”保镖答应下来,安安静静地开着车,心里却是泛起了嘀咕,九哥让他要特别照顾这位洛小姐,照理说她是宁城过来的大户,可是为什么这么对陆家的事情感兴趣? 把洛纱送到了酒店房间,路遇沉这才松了口气,要不是他输了云九那家伙几百万,他才不会憋憋屈屈地来给人当保镖,还得装作十分敬业十分恭敬的样子来接这位云罗大小姐的好朋友。 “喂,我说云九,你让我接的这女人不简单呢!” “如果简单,我会交给你去办?”云九坐在落地窗前,品着美酒。 “那我还得做几天的保镖?”路遇沉直截了当道,心里倒是嘀咕着怎么讨价还价。几百万对他来说其实不算什么,但是关键是欠的是云九的,道上的人都知道,云家混的是哪条道。 他云九偏不收他的钱他也是没办法,这不,只能肉偿变身劳动力咯。 “做到洛纱满意为止。” “啥?纳尼?没开玩笑?”连个期限都不设,碾压劳动力啊? “你觉得呢?” “没开玩笑。”呵呵哒,云九你这个老狐狸~ “洛纱有什么交代你得办好。” “知道了知道了,洛纱想去参加今晚盛世皇庭的宴会,让你给她挑件礼服送过去。” “知道了,随时保护她的安全。” 云九挂断电话,白皙的指划过透明的高脚杯,杯子里的血液浓郁而香甜,是女子特有的处女香味。 浓黑的眸子渐渐褪去暗色,变成了深不见底的黑色深渊,云九这才起身整理起刚刚拉松的领带,洛纱是云罗那丫头的好朋友,如今开始筹谋复仇他答应了云罗要好好助她,可是都过了一个月了,洛纱都活跃在报仇前线了,你这小妮子在哪儿? —— 洛纱在酒店里简单收拾了一下,服务员已经把她需要的礼服送了过来。 她打开一看,这是一件款式复古却又融入了不少现代元素的旗袍,旗袍稳重端庄,可是鲜红色的旗袍是并非流俗地绣着端庄华贵的牡丹花,而是妖冶魅惑的彼岸花。 洛纱不禁皱眉,这九哥给她送来这样一件旗袍是什么意思?这一朵朵妖艳的彼岸仿佛有生命一般透出暗红色微弱的光。 她是花家嫡女花姒,跟着宋沉姜研习了不少奇门遁甲不少,据她所看这旗袍怕是邪物…… “告诉九哥,这礼服我不喜欢,帮我换一套白色的。”花姒叫来酒店经理把礼服还了回去,虽然知道九哥不可能害她,但是万一是有心人动了手脚也说不定不是? “好的小姐,我们马上处理。” 盛世皇庭的办事效率很高,很快就送上来了几套白色小礼物还有配饰高跟供洛纱挑选。 洛纱挑了条简单大方的一字肩白色礼裙,简单化了个粉嫩嫩的淡妆。本就妖冶的相貌却端端多出了几分娴静大方,掩去了花家骨子里带出来的妖孽气质。 想来晚上的生日宴会当是十分惊喜的呢! —— “顾姐姐可真是倾城佳人啊!陆总有福了!” “林小姐哪里话,寒枭跟我已然是夫妻了,自当是我有福气。” 顾湫经过上次被穆云罗当着面的羞辱以后,穿衣都怕显老,于是这次穿着淡粉色的公主裙,妆容精致,脸上挂着从容淡雅的微笑,得体而自信地回应道。 “顾姐姐就别谦虚了,陆总这样在乎你,今日的生日宴会也是特意为你准备呢,陆总这样疼姐姐,顾姐姐可真是幸福。”林琳一脸调笑,巴不得把这马屁拍响点巴结上这深受陆总宠爱的女人。 “顾小姐命真好呢,陆总这样用心,洛小姐当惜福啊!” “寒枭待我确实好,只是……”自从上次在云巅被穆云罗那狐狸精羞辱以后,他便对自己冷淡了不少。 “陆总这样体贴您,顾小姐自然是特别的,只要对您好那不就是阖家幸福了么?” 一群人围着顾湫各种阿谀奉承,顾湫嘴上虽是各种推辞谦虚,心里却是乐开了花。 可是背地里少不了看不起她身份的人。 “这顾湫倒是个狠角儿啊,当年可是眼看着花家家主就要嫁给陆总了,都在当天给黄了。” “那可不是,当天那么多名流贵族,当众把新娘子都给换了,陆总那脸都青了。” “厉害就厉害在这,顾湫还真的挤走了花家那姑娘,要论才貌,那花姒可是样样聚占啊,都没斗过这女人,想来这女人的手段还真的不得了。” “这些年陆总身边的女人除了她还真的没有了。也是,连凤城第一名媛都被斗下去了其他小虾米还不是分分钟挤走……” “……” 毕竟只是个十八线的小明星,虽然有陆总撑腰但是毕竟不是名媛贵族,自然叫不来这些商场名流。 个个都不是冲着她来的,架子稍大的都不怎么理她,自顾自地跟相熟的名流交谈。 “寒枭,你什么时候到啊?”时间差不多了,其实可以主持开始了,主角虽然是她顾湫,但是陆寒枭没来,就不能开场。 “马上。”陆寒枭凉薄的声线淡淡的,透着骨子里的冷傲。 “那好,我们都等着你呢。” 盛世皇庭的宴会厅是名流们除了云巅最爱包来组织聚会的地方,处处都透露出上层贵族的奢靡。 其实要说聚会云巅自然是首选,可是上次他们已经被云家拉了黑名单,陆寒枭自然不会去自讨没趣。 洛纱穿着酒店重新送来的白色礼服,踩着晶莹剔透的水晶高跟,白色一字肩礼裙紧紧得包裹着她婀娜多姿的身子,如瀑的长发自然地铺散开,随着她的一举一动摇曳生花。 一路走来倒是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那是谁啊?”有人已经按耐不住想要一探究竟了。 “哟,想不到来次宴会还能瞧着这样正点的女人。” “哎,别跟我抢,刚刚她一下电梯我就看上了。”刘渝川赶紧打住身边这群恶鬼,他可是第一个瞧上这女人的。 “开什么玩笑,刘少口味可跟我们不一样,您不是喜欢清纯可儿的货色吗?” “怎么?我就是喜欢这个口味的不行?这种天使的面孔魔鬼的身材的女人简直世所罕见,我就一见钟情了!” 刘渝川是圈子里出了名的花花公子,今天难得正经一次来参加宴会也不过是看上了是个小家碧玉的美人的生日才答应了父亲过来应酬,虽然知道是陆寒枭的女人,但是到底身份低微,在他眼里就是他这样三流之辈随意觊觎的女人而已。 平时要找他那可不是酒吧就是酒店,吃喝玩乐无一不精。看女人的眼光也是毒辣得不行,所以他一眼就看上了洛纱,人间极品的女人啊! “刘少,赶其他女人我们兄弟一场肯定让给你。可是这美女……兄弟那也是打一眼就看上了。” 几个公子哥如炬的目光紧紧地盯着洛纱,洛纱自然早就感觉到了,当年还是花姒的时候这些男人她都认识,倒不算熟,可是一大半都是来她面前刷过存在感的。 “这位小姐,你很美,可以认识一下吗?”刘渝川还没来得及动手就见已经有人捷足先登了,可是仔细一看便失了上前找茬的勇气。 “你好,我是洛纱。”洛纱一眼就认出了宫爵,宫家二少,军区上尉,心中虽然犯嘀咕,却也是很配合地自我介绍。 宫爵眼底滑过一抹惊艳,刚刚这个女人进入会场的时候他就被吸引了,姣好的容颜冷淡的气质,在那么多人注视下依旧轻轻浅浅的姿态,闲散间又隐隐透露出她的自信靓丽。 他宫爵向来眼高于顶,若非真的看上眼也不会这样迫不及待地过来唐突。 “洛纱?”宫爵皱眉,总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萦绕心头。 “有什么不妥吗?宫二少。”洛纱察觉出来他的沉思,不动声色道。 既然来了这里,打定了主意要重新回到这个圈子,自然不怕身份泄露。 “看来洛小姐认识我。”宫爵挑眉,眼底滑过一抹暗色。 “宫爵上尉年少成名,名声在外。试问在凤城或者整个华国有谁不知道宫爵的大名?” “过奖,倒是洛小姐,倒是长得有些眼熟。”宫爵不自觉地多了一丝防范。 “不瞒宫二少,云罗是我朋友,许是宴会间咱们见过一两次而已。”洛纱说完就抬手拿起一旁路过的服务生盘子上的高脚杯,轻轻地抿了一口。 洛纱故意小声地说,只有宫爵本人听到了。她小心机地看到宫爵严肃的俊脸上突然收缩的瞳孔。 “……”宫爵还想说什么,却见宴会厅里突然嘈杂起来。 洛纱抬眼看过去果然见到了那抹俊拔高挺的身影,三年,他眉眼依旧,她换皮换骨,上次婚礼一别的决绝还历历…… 他背着光一步步走过来,像是一幅慢慢自她眼前铺卷而开的画卷。 她知道他们已经回不去了,命运总是这样的戏剧,像是每部肥皂剧都会出现的画面,曾经无比亲密熟悉的两个人总就成了形同陌路的陌生人。 “陆寒枭。你……”顾湫惊讶地捂住了嘴,眼里心里都是满满的难以置信。 “四月,你来了。”不是猜测而是肯定的声音,温热的气息还轻轻地拂过她的耳蜗。 洛纱回神,这才惊觉,她想象中的擦肩而过并没有发生,此刻她被他搂在怀里,他清浅地嗓音还停驻在她的耳侧。他说:四月,你来了。 “怕是陆先生认错了人,我不是四月。”四月已经死了……花姒的命已经抵给了顾湫,现在活着的人是洛纱,只是洛纱,她上次说得很明白。 洛纱多少次期待着再一次的见面,她幻想过无数种再次相逢的场景,无非是形同陌路擦肩而过,毕竟他们上次已经说好了两清。 可是他没有擦肩而过,他笃定地抱住了她,不顾所有人的目光。这一刻,她抑制不住地心动,可是她还是要推开他…… “我不是四月,我叫洛纱,宁城洛家的大小姐。”这句话洛纱说得掷地有声,像是要让陆寒枭认清真相一般,用力地推开他。 “我知道我跟花娰长得很像,不过花娰已经死了,谁害死的我就不提了,不过我好心提醒你们,她会回来索命的。还有,花家的一切用不着你们帮忙管,我会替花娰一点点拿回来。” 果然,全场一片哗然。 这消息可震撼了啊,当年花家家主失踪,花家差点被各大门阀吞并瓜分,是陆寒枭力挽狂澜保住了花家,将花家交给了花姒的叔叔打理。 这些年花嵘阶大力清理花家旧势力,大有要一人独占花家的势头。 若是如今正主回来了,那边的一切可就是名不正言不顺了。换句话说,如果洛纱以花娰的名义要求转移财产,那么花家的继承权将直接落到她头上?而不会是这个早该退出花家权利中心的叔叔。 “还有,陆先生既然已经有了娇妻,那么便不必再挂念着花娰了,她会觉得恶心。” 是谁说过,人越是脆弱得不堪一击的人,越是会想尽办法伪装自己。表面上看起来无懈可击,可这又未尝不是保护自己的一种姿态呢。 她说了那么多,陆寒枭都没有回她一句,只是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一动不动地盯着她,像是淬了毒的刀剑划过着她话里的细枝末节,仿佛她稍不留意便会被他一针见血地打破这个谎言。 “是啊,寒枭!认错人了,如果是花小姐她一定不会推开你的,她那么爱你。” 顾湫走过来拉住了陆寒枭的衣袖,那么多人看着,确实不是追寻身世的时机,而且她的话也是暗藏讽刺,她跟陆寒枭已经结婚了,若是还说花娰爱他,那么不就是摆明了骂花娰是小三想要插足别人的婚姻吗?果然不是简单角色。 陆寒枭不动声色地避开了顾湫的手,收回探究的目光。他知道,四月生气了,所以再也不会认他…… 她那么爱逞强的人,当初不也是因为婚礼仓促而且他没有用什么心而直接逃走不试婚纱了吗? “四月,你今天很美。”陆寒枭说完,径直走开了,他们青梅竹马,时过境迁,却是明明咫尺之遥却如隔天涯,可悲亦可叹。 “……”洛纱苦笑:美吗?可是这张脸却是张残破后修复的容颜,真正的花娰已经同那场大火一起覆灭了。 ------题外话------ 明天剧情会进入正规,大家期待已久的云罗会跟迟爷去拉斯维加斯还是被穆枭半路拦截呢?你们猜? 当然,顾湫跟我的仇你也少插手(花娰) 在场的人也有很多人是认识花姒的,只是当年的花姒比较寡淡,在这样的宴会场合也是一身黑色的职业装,看起来呆板无趣,虽然容颜姣好却不是很多人愿意搭理她。 有了对比自然有了伤害,现在这个容光焕发从脚底到发顶都透着精致的女人真的是花姒?那他们还是愿意相信这个女人是花姒的。 “哎,谢谢大家赏脸来参加我的生日宴会,这么多年来我要谢谢我身边的这个男人,谢谢寒枭这些年每年都陪我过生日,有你在,我真的很开心。”暧昧不清的话让陆寒枭蹙眉,只是现在顾湫是他的夫人,他也无力反驳。 “顾湫,这里就麻烦你打理了。”毕竟顾湫救过老爷子,该给的面子他也是会给的,说着便想要继续跟洛纱纠缠不清,可是顾湫好不容易才爬上现在这个位置,哪里那么容易放弃? “寒枭~”顾湫忽然拉住了陆寒枭,凑近他用只有两人能听清的声音说:寒枭,你还是爱我的,对吗? 两人凑得那样近,像是情人在耳语,根本插不入其他人。 “别说这种胡话了。”陆寒枭退开身,低声道。 “陆总跟顾小姐真是恩爱啊!”宫爵调笑道,他是个军人,平时严肃惯了,突然这样开玩笑倒是让场面一度尴尬。不过人家身份摆在那里,一群人自然地跟着附和,直接把陆寒枭想要解释的话挡了回去。 陆寒枭下意识地寻找花姒的身影,可是刚刚还亭亭地站在那里的人已经不见踪影了。 他想要去找却被顾湫拉住。 “寒枭,花娰明明就已经死了,这个洛纱接近你就是别有所图,你别傻了。” “放开。”陆寒枭冷声。 顾湫不敢再拉他,放开了他的衣袖,十分受伤地退回了原来的位置,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十分惹人怜惜。 “看来传闻里深受陆总青睐的顾小姐也不过如此啊!”孟曲儿轻蔑道。 “孟小姐见笑了,寒枭只是因为不想让我愧疚当年的事才这样迫不及待地找花姒,毕竟三年前花小姐是为了成全我跟寒枭,才没有出现在婚礼现场。” “顾小姐想象力实在丰富,也对,像顾小姐这种以破坏他人婚姻为荣的人,的确是喜欢炫耀这样的战绩。”孟曲儿说完,转去其他地方跟人聊天了。 宴会其实最重要的作用就是积累人脉,觥筹交错里谁又是真心来祝福这个当日寿星的人? 孟家主要经营餐饮房地产,在京都也是有一席之地的大富豪。加上孟曲儿是孟家唯一的女儿,所以被宠得无法无天。 当年她苦追了乔璟然四年,最终还是没有结果,混得还没有一直以朋友之名跟乔璟然厮混的女人花姒好。她妒忌过她,却也是敬佩过这个处处比她优秀的女人。 她这样看好花姒,结果这花姒如今却混得这样凄惨,婚礼当天被换了新娘子,然后失踪几年杳无音讯。活得这样怂,倒是辜负了她当初拿她当情敌的眼光。 因为刚刚发生的事,宴会厅里大多数人都在交谈花姒。 无可避免地提起当年名动京都的那场婚宴,虽然陆寒枭花了不少心思把事情压了下去没有被报社大肆报道,可是当年那么多人在现场亲眼见证了那场荒谬的婚礼。 洛纱静静地站在花架后面,斜倚着花架,清新淡雅的花香悄悄地探入她的心神,让她的心慢慢地静下来。 因为位置偏僻,没人注意到这白色花架下还轻轻地倚着个佳人。 她刚刚被陆寒枭拨乱的心神还有些紊乱,那一刻,她从未想象过的事情发生了,他直直地走过来拥住了她,她甚至能清晰地闻到到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能感受到他拥住她的激动的微颤的身体。 她承认,那一刻,她乱了心神。她好想回抱他。可是现实是,她必须推开他,她也比陆寒枭更记得清楚,他已经结婚了,不管有没有领证,在她眼里这个男人都已经不干净了,她洛纱要不起这个男人。 —— “洛小姐。”听到声音,花娰下意识地抬头。 男人一身白色手工西装,从她这个角度看过去是背着光的,她小小的,穿着高跟鞋也只能到这个男人的肩膀。 “你认识我?” 一张俊脸直直地凑过来,她这才看清眼前这个男人,她忍不住深吸了口气。 她自问这么多年见过俊男无数,光陆寒枭那颜值就已经是颠覆级别的范本了,她也已经有了一定的免疫能力了。 可是眼前这个男人,简直是被上帝亲吻过脸颊的幸运儿,无可挑剔的精致,一眼就有足以让人沉迷的资本。 深邃如墨的眸子里透出几分戏谑,一只手撑着花架,把她娇小的身子半拢如怀。 洛纱果然是个见过大世面的人,阅历智商是一直在线的。眼前这个有着天人之姿的男人一见面就壁咚她,她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他——轻浮。 “认识。”男人眸子微眯,唇角一扯拉出一个坏坏的微笑。 洛纱一个不小心又沉入了那个漩涡般勾人沉沦的笑容。 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动不动就颜控我,这样真的好吗? 洛纱内心是拒绝的。 “你是?”花妖终于挣扎着开口,这么勾人的男人真的是人吗?她见过那么多妖魔鬼怪,也有妖娆魅惑的男妖怪,却是不及眼前这个男人半分。 男人习惯性地勾唇,又贴近了花妖几分:“慕九司。” “花小姐,我是你的贴身管家。”一道惊雷劈下来,洛纱已经浆糊了。 “开什么玩笑,这么帅的男人混不走了啊?被富婆保养也好啊?居然沦落到出来当管家了?” 一个不小心,洛纱就说出了心里话。好吧,场面一度尴尬。 “没有,我的意思是如果可以,我其实挺乐意帮你找个好买主的。”好吧,场面再度尴尬,花妖这几年在国外呆着十分的放飞自我,有什么说什么,现在倒是一点也不掩饰她“污神”的本质。 慕九司眸色更深,眼底是这个小女人娇俏的容颜,这女人看着人畜无害,倒是个狠厉的角色,能面不改色地把曾经爱如骨髓的男人推开,识大体够理智。 而当他刚刚认为她只是个理智知性的女人时,现在这个娇俏着打趣他要帮他找女买家的女人又是哪里来的? 看来以后的日子也不会无趣,至少眼前这个小女人是个足够有趣的玩具。 “不必,我其实更乐意洛小姐能成为我的买主。当然,洛小姐现在本来也是我的买主。” 洛纱已经放弃挣扎了,这个男人的道行可不是一般的深啊!她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他的来历,总总迹象都显示着他只是个普通人,但是她直觉这个慕管家远远没有表面上这么简单。 而眼前这个自称是慕管家的人,有着上帝之手创造出的完美脸颊,虽然行为有些轻浮,但是也没有她要查的诡异之处。 这句话暧昧不清,连洛纱都觉得眼前这个男人不是她的管家倒是像她养的小白脸了。 “你你你……”花妖卡机了。 “我怎么了?小姐,我们现在可以回家了。” “回家?”回哪里?她现在不是住酒店吗?新家还在翻修。 “嗯,属于花娰的家。”不是酒店,也不是被她素未谋面过的叔叔强占的花家大宅。 说完,慕九司还颇有管家的样子一本正经地放下撑着花架的手,仿佛刚刚那个壁咚人家姑娘的男人不是他一样。 属于花娰的家?对啊,她现在就能回去?可是这个慕管家到底什么老头? 想着还十分可惜呢! “慕管家,我会自己去。” “这是钥匙。”没想到慕九司只是挑眉,然后塞了把钥匙在她手里,然后又是挑眉:“阿狸小姐的朋友果然个个如花似玉的,让我都忍不住想要下手呢~” 洛纱握紧了钥匙,感受到钥匙上冰冷的温度,皱眉。 他很高,低着头凑过来时,还能清楚得看清他睫毛的弧度,他的身上没有温热的体温,只有冷冽的冰凉。 明明那样轻佻,却让人觉得被他拒之千里,仿佛他只是个冷漠的路人,眼底没有温度,机械地冷漠地看着她,就算是勾唇轻讽她,她也看不出他眸子里丝毫的情感。 慕管家?难道这个人是……乔乔的朋友? “阿狸小姐?你到底是谁?云家出了那么大的事情,乔乔不可能不知不觉地出去旅游了,那么乔乔到底去了哪里?你……又是谁?”洛纱皱眉,知觉告诉她,这个男人绝对知道乔乔现在身在何处。 “放心呢,阿狸小姐很安全,我们迟爷自然会护她平安。”说完慕九司很快离去,给洛纱留下了一个伟岸的背影。 洛纱起身,准备回酒店房间收拾东西然后搬到慕管家准备好的家去。 刚走出宴会厅就被堵住了。 “四月。”他还是找来了,花姒叹息。 “陆先生。”花姒是过去,现在的她无法叫他寒枭或者寒枭哥哥,跟他青梅竹马长大的人再也不是她,她现在只是他的一个陌路人。花姒这样告诉自己。 “我们谈谈吧!”他承认他疯了,眼前这个人明明就是四月,虽然眉眼间确有些不同,但是气质甚至给他的感觉都是那样的熟悉,熟悉到他觉得眼前这个人分明就是花姒。 “好。”花姒应下,两人一起去了隔壁的咖啡厅。 “陆先生有什么事就快说吧!” “四月当真要这样绝情?”陆寒枭仍不死心。 “陆先生,我想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声音淡漠到没有任何起伏,仿佛现在坐在陆寒枭眼前的女人真的就是刚认识的陌生人。 “不管怎么说,是我对不住你,以后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来找我。”他缓缓道。 花妖握着咖啡杯的手指僵硬着,继而笑道:“那就谢谢陆大少抬爱了。” “这些年我并不知道你……会回来,所以找了你的叔叔暂管花家。现在你回来了我会帮你夺回花家属于你的一切。” “谢谢您的一片好意,不过花家我会自己夺回来,不劳陆先生费心了。”洛纱是真的不想再跟他有交集了。 “叫我寒枭吧,你以前也是这样叫的,就当是……” “陆寒枭,你不是不爱花娰吗?当初那么决绝,现在做出一副好人嘴脸给谁看?”花妖忍不住讽刺道。 她承认现在不该这样冲动,但是她真的快被逼疯了,当初她那样苦苦守在他的身后他都不屑看她一眼。 两个人结婚也是一场等价交易,其实他是不爱她的吧?可是为什么时隔三年,他这样重视她?因为可怜她?因为愧疚?她花姒何曾需要人可怜同情了? “陆寒枭,当年不愿娶我的人是你,被那个顾湫迷得团团转的人是你,答应娶她也是交易,我们青梅竹马,你有多了解我?我就是简单的想要一场属于自己的婚礼你也做不到,那算是什么婚礼?你以为是你公司新设计的婚礼模板吗?好了,就聊到这里吧,陆先生,麻烦以后见到我请绕道,我洛纱不需要你的同情。当然,顾湫跟我的仇你也少插手。” 洛纱说完抓起包直接离开了,没有泼咖啡没有撒泼打滚,她安静的理智的陈述着,眸子平淡如水。 陆寒枭无法反驳,目送着花妖离开,撮紧的拳头迟迟无法松开。 ------题外话------ 下面就是主线剧情了,可能会有点出乎大家预料,大家握好自己的刀片,不要误伤了颂颂哦……嘤嘤嘤…… 我就爱叫你阿狸,你说怎么办呢?(主线) 拉斯维加斯地下暗河边,云罗翘着二郎腿坐在早就准备好的白色真皮沙发上,暗河里缪斯正在用餐,刚刚就有人扔了个活人下去,云罗翘着二郎腿欣赏着里面鳄鱼撕咬猎物的声音,水被拍打地哗哗作响,暗浔站在不远处守着这位大小姐。 只见云罗穿着华丽的大红色裙裾,连墨色的长发里也挑染了几丝暗红色,看起来倒是增添了不少她独特的风情。 她漂亮的狐狸眼扫向不远处最近一直待在她身边监视她一举一动的暗浔,冷薄的红唇蓦然讽刺勾起。 算算日子,她来这里也有一个月了,再次醒来她便一直浑身无力,恐怕是迟尽知道她能力斐然特地在她身上做了手脚,不过以为这样就能让她原谅他了? 她最讨厌谎言,如今直接被他用诈死骗来了这肮脏之地,倒是让他有一种回到了基地的感觉,到处都是暗无天日的黑,而她自己纵然是穿着纯白恐怕也摆脱不了这地狱的色彩。 “暗浔,我记得,你还差我一个亿,什么时候还?” 云罗一边欣赏着水里缪斯的吃相,一边媚眼一扫,媚丝丝地盯着暗浔,笑得妩媚多情,从她来到这里以后就仿佛变了一个人一般。 主子原本以为阿狸小姐会郁郁寡欢或者跟他闹脾气,可是这些阿狸都没有做,她只是笑得很美,盯着迟尽看了很久,蓦然吐出来一句话:“很好,迟尽。” 那话很冷漠,睨着迟尽的样子仿佛只是看着个陌生人,那一刻迟尽却是哭了,暗浔站在一旁,有些看不懂。 他眼睁睁看着迟爷的伤口又蔓延出了血液,虽然那一枪没有要了他的命,可是还是实实在在打在了他的身上,伤及了心脉,虽然没有大碍,但是也须得疗养白日。 为了怕阿狸小姐,他们都会在晚上悄悄给阿狸小姐注射药物,让她四肢无力无法逃离这里,这也是为了防患于未然,毕竟他见识过穆云罗这个女人的身手,的确是敏捷不凡,杀人越货不在话下,怕也是个厉害角色。 最近迟爷身体不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们须得保证一直把阿狸小姐控制在这里。 但是显然他们低估了阿狸小姐的实力,有一天晚上他亲自去阿狸小姐的房间给她注射药剂,阿狸在他注射的途中蓦然睁开眼,微微一笑道:“你的手法倒是不如昨日来的那位小白脸灵巧。” 她明明是笑着的,可是笑意却丝毫没有达到眼底,她被关在这华丽的古堡里已经半个月了,但是总是乖乖巧巧的呆着,平日里也是跟迟尽有着一墙之隔相处着,都知道对方在墙的另一边,但是却从来没有主动见面过。 阿狸小姐在这里的大半个月一应所需都是最好的,只是他们怕是忘了,乔狸就是穆云罗,穆云罗这位大小姐什么好玩儿的没有见过?什么贵的东西会觉得稀罕? 也不过是在她这儿班门弄斧罢了,要说好玩儿的,倒是有个阿狸小姐最爱的东西,没到缪斯吃饭的时候她都会来到地牢里陪着它,看着它吃肉的模样,暗浔偶尔还能看到阿狸小姐眼底的兴奋。 他的心脏砰砰砰地跳着,觉得自己简直是要跟着阿狸小姐变成个小变态了。 这一个月来,阿狸小姐不声不响也没有说过要走,他们给她注射药剂她也不反抗,一点也不像是在凤城的时候他遇上的那个张扬肆意的穆云,或者那天看着那么多炸药要将云家夷为平地直接上炸弹跟他们作对的穆云罗。 她太安静了,沉默着仿佛就是在跟迟尽冷战一般,那天迟爷当着她的面倒下,阿狸小姐明明站在最近的地方却是根本没有伸手扶一下,她冷眼看着倒下的男人被暗浔扶住,然后根本没有给他们一个眼神直接离开了,她已经被注射了软骨素,不可能从这偌大的古堡逃离,所以他们一般都不管她在古堡里行走的。 毕竟拉斯维加斯这里的这一座古堡危机四伏,且不说到处都是暗影,更加可怕的是外面那方林子,阿狸小姐纵然身手不凡,但是被他们注入了软骨素,根本没有能力在他们那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逃跑。 “阿狸小姐还记得这件事儿啊。”暗浔腹诽,想不到那么久了阿狸小姐居然还惦记着他包里的钱,暗浔表示委屈。 “别叫我阿狸小姐,我姓云,我是穆云罗,你记住了。” 她冷漠开口,视线却是蓦然一转看向了从黑巷子口转出来的男人,男人十分高,背脊有些弯,穿着宽大的黑色卫衣,下搭一条一成不变的破洞牛仔裤,穿着一双破旧的人字拖,看起来仿佛有几丝邋遢。 可是那张俊颜却是丝毫不被这样随意的装扮所拖累,反而更加有韵味,性感颓靡。 他拖着人字拖走过来,一路上还飘着白烟,原来是手里夹着半截烟,他走着走着抖了抖烟灰,任由烟灰飞出去,狭长的桃花眼睨着穆云罗,沉寂的眸子仿佛冷波微漾。 “阿狸,我就爱叫你阿狸……你说怎么办呢?”他挑眉的模样这般眼熟,落在穆云罗的眼里却是泛起了恶心,她冷漠地别开眼,仅仅一个动作,便是宛如给迟尽判了死刑。 ------题外话------ 是不是出乎意料?哈哈哈哈……你们被套路了,别打我,我错了~ 为了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三更) “阿狸,我就爱叫你阿狸……你说怎么办呢?”他挑眉的模样这般眼熟,落在穆云罗的眼里却是泛起了恶心,她冷漠地别开眼,仅仅一个动作,便是宛如给迟尽判了死刑。 她呆在这里一个月了,除了第一天跟迟尽说了四个字,其他时候都是零交流,他倒是想跟她说话,可是每次跟云罗说话云罗都会避开他的视线或者直接径直离开,仿佛在跟她说话的是空气一般。 跟第一次在凤城见到他的反应简直大相径庭,云罗曾经看过一句话:“大张旗鼓的离开其实都是试探,真正的离开是没有告别的,扯着嗓门喊着要走的人,都是最后自己把摔了一地的玻璃碎片闷头弯腰一片一片拾了起来,而真正想离开的人只是挑了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裹了件最常穿的大衣出了门然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她曾经大张旗鼓地用皮带抽他,她的确心痛,她打他也是自己心不甘情不愿,她觉得不值,心理却还是有他的一席之地的。 可是现在,经历了云家那次大战,和他的诈死,她对迟尽这个人已经彻彻底底死心了,冷漠和无视才是对一个最大的打击,她现在连恨都不愿意给他了。 若是恨,不甘至少她的心里还有这个人,有爱才有恨,她现在已经恨都恨不起来了,她知道……自己现在才是彻彻底底的放开了。 曾经千百次的作践都已经成了笑话,她自己何尝不是个骗子,从前骗别人冷血无情是个万草丛中过的女妖精狐狸精,那么现在她何尝又不是个骗子,她说过一定会回去的,一定会回去见穆迟的…… 但是她却耽搁在了这一处,根本离开不得,一个月了,她已经成功的把这里摸清楚了,这里比云家别墅的防卫更加森严,哪里都有监控或者暗卫把手,要想从这里出去,必须要摸清楚这里的环境,她既然已经死心了,那么对于迟尽她自然不会再有什么怜惜之情了。 如果她想要走,这里就算是全方位死守她也能够轻松跑出去,她任由这些人给她注射那些药剂就是为了放松他们的警惕,她是聪明人,求爹爹告奶奶地让他们放自己出去根本不可能,说不定会把防护加得更牢还会不让她自由出入。 而她这样忍辱负重继续待在这里,就是为了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迟尽啊……既然你们炸了我云家,我穆云罗若是不送你点礼物岂不是太失礼了? 自古以来礼尚往来嘛,如果不是为了想办法要炸了这迟尽的老窝,她早就神不知鬼不觉地跑了,这一个月来她已经摸清楚了这里所有的暗线,还有暗卫接班的岔洞时间。 这里的人倒是老狐狸,每天的换班时间都不一样,如果不是待了一个月,她才不会知道这古堡森严的交班都是一个周一次轮回。 在这一个周里面每天的值班时间都不一样,倒是个聪明的时间点,不过遇上她算是这古堡里所有人走霉运了。 她等这一天很久了,一个月了,她该做好的准备都已经做好了,就等着今晚来次好戏了,她依旧坐没坐相地倚着沙发看着不远处在吃肉的缪斯,这缪斯果然是迟尽的宠物,居然比她养的乖乖还霸道几分。 上次在飞机上暗浔说迟尽让她看看这缪斯宠物的时候她还以为他会养只小狐狸或者猫儿什么的,倒是想不到直接在暗河里养了这么个庞然大物,五六米长,雄伟又帅气,想来骑着它去见穆迟定然十分霸气。 突然思及了穆迟,她眼底滑过一丝忧郁,她在这里已经一个月了,她跟穆迟说了自己会回去的,本来计划的是找着机会就溜,可是她自己的家被迟尽的人给炸成渣渣了她作为云家的独女怎么可能忍得下气? 本来就是睚眦必报的性格,既然刚好到了迟尽的老窝,若是不给炸了,岂不是辜负了他特地带自己回老巢?穆云罗睨着缪斯的方向若有若无地寻思着,这个时候身边的沙发蓦然下陷,她知道是迟尽坐到了她身边。 但是她依旧没有回首,自顾自地看着不远处的缪斯,缪斯吃肉吃得正好欢快,激动之下,扯着血肉水花四溅,居然还将血液都给潵飞出来,溅到云罗面前。 迟尽一直看着云罗,见她脸上污了血迹便摸出了一方帕子想要给她擦,可是却被云罗冷淡地拂开了,他们最近的相处总是这样,他很爱过来看她,坐在她的身边也不说话。 原本就是他的错他无力反驳,只能好好地陪着她,看着她在自己的身边越来越虚幻,比起在凤城有血有肉他尚且还能拥抱的女孩儿,现在的她更加冷淡无情,对待他怕是比对陌生人更加冷漠。 他知道原因,也没办法强求。 “阿狸乖,你脸上染了血,我把手帕放在这里,你自己弄吧。这是你当初送给我的,我一直带在身边,看看……一晃我们认识快八年了,它……也旧了。” 迟尽无奈,把帕子放在一边,自顾自地跟云罗说到,看着她白皙的脖子上几点殷红这般耀眼,与她身上的红裙甚配。 她的脸上也沾染了几滴血液,他眸色微深,那死人卑微的血迹怎么可以沾染上他心爱的阿狸的身子? 于是某男冷沉的视线落在津津有味吃肉的缪斯身上,冷漠的嗓音带着几丝沙哑:“罚你一个星期没有肉吃。” 未婚妻吗?她当是什么牛鬼蛇神(四更) 于是某男冷沉的视线落在津津有味吃肉的缪斯身上,冷漠的嗓音带着几丝沙哑:“罚你一个星期没有肉吃。” 缪斯原本十分欢快,忽然就停了下来,一副“忧伤”的模样,仿佛是在抗议一般,它缓缓向云罗的方向游过来,在暗卫的眼里就仿佛是缪斯要抗议所以想要吃了阿狸小姐,暗浔第一个反应过来直接去拉云罗。 可是却被迟尽抢先一步,之间刚刚还一副慵懒痞气模样的男人已然挡在了云罗前面,冷漠凶狠的视线落在缪斯身上。 警告之意不言而喻,而他因为刚才的动作幅度太大,拉扯到了伤口,疼得他头皮一紧赶紧捂住了胸口,面露痛苦之色。云罗至始至终坐在他的身后,连动作和神情都是一点没变。 “下去,不许作恶,她是你的女主人。” 迟尽冷漠的嗓音传来,除了暗浔所有人聚是一惊,这个女人是被他们主子带回来的,但是至始至终都没有给她名分也没有跟大家说过这位就是女主人,只是主子对她的关心大家都看在眼里,知道她定然是不同的存在。 可是现在迟尽直接道出了她的身份,在他们看来,这个女人的皮相的确美艳,可是迟爷明明已经有了婚约,虽然迟爷一直没有承认,可是到底迟家那边他们不从也无法交代,毕竟迟凛还没死,他还是迟家的家主,是他们主子的爹,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何况,每个月的这一天晚上,也就是今晚,迟老爷子都会来古堡一趟,听说迟老爷子还会带上白月白小姐回来,那么这位美人在这里会是多么的名不正言不顺? 缪斯被自家主子这样瞪了一眼,不敢造次,默默叼着还没啃完的肉食潜入深水里,不再在这里被自家主子嫌弃恐吓了,这主子居然喜新厌旧,为了这个新来的女人就不再疼它这只宠物了,意识到这一点缪斯表示很伤心,默默潜水换个地方吃肉去了。 云罗盯着男人的背影,短短一个月,迟尽清瘦了许多,看起来不如从前健硕,更多的是几分病态的苍白,但是如今她看着他,熟悉的气息萦绕在她的身边她心里却平淡无比,连他蓦然说出她是这里女主人这种话的时候她都已经没有了愤怒,只觉得好笑。 没有跟他说话,也没有拾起那张帕子,她直接伸手,拭去了脸上的血迹。 见阿狸还是那副模样,迟尽微微叹了一口气准备离开,离开之前又道:“今晚迟凛会来,阿狸是云家大小姐,想来对这个人的名字自然很熟悉,今晚随我见见他吧,好好收拾收拾。” 在他清瘦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以后,云罗才缓缓移开了视线,心里回想着迟凛到底是什么人物?莫不是……他就是云敖口里的死对头? 她记得云家的仇家很多,当初很多组织来挑衅云家,有一天晚上云家隔壁的别墅烧起了大火,而那边也是传来爆炸声,她穿着夜行衣跑了出去。 看着云敖冷冷地把一个作案者踩在脚下,一旁的九哥摸出了手枪抵在那人的脑袋上,狠厉道:“说……是不是迟家人派你来的?” 迟凛她倒是没有听说过,但是迟家她曾无数次听到这个名字,那天的婚宴上,暗浔也提到了迟家,说她如果继续留在云家,迟家的人定然饶不了她? 呵,她今晚倒是想要好好看看这个迟凛到底什么来历,居然跟云家有那么大的梁子,屡次三番地要挑战云家的权威? 迟尽的身份她已经知道了,暗浔无意间透露出来的,想不到他就是拉斯维加斯的夜帝,看来迟尽这几年过得很不错呢,怪不得不去找她,他这样的身份……云家独女的身份怎么配得上? 看着迟尽离开了,云罗站起来走到暗浔面前,大红色的裙裾十分惹眼,看起来分外妖娆艳丽,像是个勾人摄魄的妖姬,让暗浔忍不住心神一紧。 “迟凛?是谁?”一把勾住了男人的衣襟,红唇微启,一双媚丝丝的狐狸眼十分危险地眯起,盯着暗浔,直让暗浔觉得心神不宁,他可不敢逆了这位大佬的意,现在虽然迟爷没有明说,但是谁都知道,她就是古堡的第二个主子,人人对其敬畏有加。 “迟……迟凛是迟爷的父亲,也就是M国最大的家族迟家的家主……”他如实道,其实要不是迟爷默许他哪里敢把这个身份透露给阿狸小姐? “……迟尽的父亲?”云罗缓缓道,她认识迟尽那么久原来其实都是认识了他的一部分,他跟自己一样掩藏了太多东西,他们都有自己的苦衷,可是无一例外地是他们都欺骗了对方一段感情里归根到底只剩下谎言的时候,其实已经无力挽回了。 “原来他不是孤儿,还是迟家这个大家族的少爷。” 云罗莞尔,怪不得当初那么多人追杀他,怪不得他那么厉害,对谁都一副不屑一顾的模样,当初她跟着他到处闪躲,也跟着他学会了杀人,如果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她其实还应该谢谢迟尽,如果不是他,她哪里会那么快长大,那么快懂得维护云家? “阿狸小姐,迟爷这些年一直都很冤责,当初……”暗浔还想说什么,却蓦然被刚走进来的暗卫打断:“暗浔队长,主上有请。” “……知道了。”暗浔挥挥手,看了云罗一眼不再多言,有的时候两个人之间不是单单有缘就能在一起的,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并非天时地利人和,最后分开了虽然是迫不得已但是那也是迟爷在两个人之间选择了放弃。 “阿狸小姐,主上吩咐,带您去梳妆,今晚的家宴……白月白小姐也会过来,阿狸小姐是主子许下来的女主人,可不能被艳压了。” 这古堡里虽然男人多但也并非没有女人,鱼枯是暗浔手下里难得的女眷,当初还有曼罗,但是心高气傲蛇蝎心肠还敢僭越的曼罗已经被主子亲手解决了,所以只能让鱼枯这古堡里难得的女眷照顾着阿狸小姐。 穆云罗看着眼前这个女孩儿,她刚才过来的时候她就已经发现了她,她脚步轻盈不易察觉,看来也是个暗卫,云罗暗躇着,点点头,跟着她一起去她的房间收拾打扮。 她走在前面,一边走一边打听起了这个白月的来历,她平日里虽然不怎么说话,但是在这里的人在的她都眼熟,基本上都认识,倒是没听说过有白月这么一号人物。 “白……白月小姐……”鱼枯到底是个女人,有女人的地方就有八卦,她也是个爱八卦的姑娘家,况且年纪尚小,倒是容易被勾搭出话来。 “别结巴啊,你也知道你们主子有多看重我,既然让你照顾我那么我就是你的主子,既然我是你的主子,那么我问你话你就得据实以答,说吧……白月是何方人物?” 见她支支吾吾,云罗已经料到了其中猫腻,迟尽啊迟尽……你口口声声说爱我,还回来找我,莫不是已经结婚了? 而这个白月就是你的夫人?那么你把我穆云罗放在什么地方?很好……很好……看老娘今晚不炸了你这老窝老娘就不姓云……不对,我就不姓穆…… 咦……她到底姓云还是姓穆啊?她到底是不是老爹的亲闺女啊?给自己取个名字这般随意…… “回少夫人……”鱼枯道。 “打住,我不是你们的少夫人,叫我云小姐吧,我是云家人。” 她冷漠道,一边打住了鱼枯的话一般提着烈火一般的裙裾往阶梯上走,不得不说这处古堡倒是修葺得十分华丽,跟云家倒是有不相上下之势,她也是个有眼力见儿的,这些东西都是价值连城的她也看不出来。 “是的,云……阿狸小姐……” 原本要叫云小姐却蓦然被路过的暗卫打了个眼色,鱼枯赶紧叫回阿狸小姐,云罗知道这些人都被吩咐过的,因为迟尽似乎很排斥她穆云罗这个身份,云家跟迟家有仇不说,穆云罗是个水性杨花的贱货……他不喜欢也是正常的。 但其实是迟尽不愿意接受他的阿狸已经有了未婚夫这件事,他不想失去她,他只想她永远做他的阿狸,他一个人的阿狸。 云罗转头看着鱼枯那咄咄逼人的模样摆明了让她说出白月到底是谁这件事。 “阿狸小姐,其实白月是主子的未婚妻……这门亲事是老爷定下来的,主子一直都没同意,但是今晚……老爷会带着白小姐过来古堡用餐~”鱼枯鼓起勇气说了出来。 “哦,未婚妻吗?” 云罗妖娆一笑,她当是什么牛鬼蛇神,女人都是有好胜心的,她倒是想要看看这个白月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值不值得今晚把她也给解决了? 看她爱砸什么,挑最贵最好的给她砸 “哦,未婚妻吗?” 云罗妖娆一笑,她当是什么牛鬼蛇神,女人都是有好胜心的,她倒是想要看看这个白月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值不值得今晚把她也给解决了? 鱼枯见她表情平淡但是面无表情的模样又十分瘆人,跟在她的身后,小心翼翼地跟着,她发现她根本看不透这个被主子带回来的大美人。 比起白小姐这位小姐的一举一动贵族气质丝毫不差,行为举止间又妖孽又透着几丝优雅清贵,简直让人分不清楚她是妖娆的彼岸花还是清新可人的栀子芳华。 若是旁人被主子这般惦记,被主子这般小心翼翼照顾着,如此重视怕是都要兴奋激动死了,偏生这位美人从她来到这里以后就从来没有好脸色。 偏偏她面无表情不说话的模样都极其漂亮,让她忍不住生出一股敬畏,特别是她冷冷盯着一处看的时候,冷艳至极,这世间居然有这样风华绝代的女人,也难怪能入主子的眼。 鱼枯跟在云罗的身后犯嘀咕,而云罗却在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这四处的防卫布署和暗影们的强弱,一般她能从一个暗浔气息的强弱走路的轻重就能分辨出这个人能够接下她几招,她杀人如麻,虽然许久没有动手了,可是不代表她就跑不出去,这个牢笼看似严密非凡,但是到底还是有漏洞的,她已经悄悄在四处埋了炸药。 在这里蛰伏了一个月,今晚以后,她要彻彻底底地摆脱这里,更加让人兴奋的是她要把这个男人加注在云家的全部还回去?迟尽,不管你什么身份,至少你不应该动我云家,我们本来是最亲密无间的恋人,走到这一步我们都不愿意见到。 可是造化弄人,我要是不炸了你的老窝,如何能够解气与你一别两宽? 云罗提着大红色裙裾顺着回转的楼梯穿着大红色绑带高跟鞋一步一步踩着金丝红毯往上走,她看着大家开始忙活着撤掉了很多名贵的画,继而摆上了赝品,忍不住背脊一紧,觉得定是有故事,不由地再次看向鱼枯。 “阿狸小姐,这是老爷要来了的常态,主子与老爷向来不合,每次他来必然会跟主子吵架,这一来二去不知道砸坏了多少名贵物什,虽然主子并不看重钱财,但是主子说了,花在老爷身上总归是不值的。” 鱼枯低首道,对于这位美人,她越发觉得深不可测,总感觉说完这句话以后这位大小姐脸色都变了,白皙的肌肤居然泛起了嫩粉,眼底都是兴奋的光芒。 之间云罗直接身子一转,拖着裙子往下走,靡长的裙裾拖在地上格外的美艳,长卷的墨发里夹杂着几丝艳丽的红,格外魅惑撩人,让鱼枯瞬间看呆。 “那么你说……花在我身上可值?”云罗笑起来,只是眼底没有一丝暖意,她冷薄的美颜明明媚眼如丝,凝结出来的是都是冰渣子,让人望而生畏。 “自……自然是值得的。”鱼枯赶紧跟上这位姑奶奶,深怕她这飘然的模样会崴了脚,但是云罗可是连出任务都能穿着十几厘米高跟鞋上蹿下跳的女人,怎么着也不可能穿着高跟鞋摔倒了。 “那么我不喜欢这些东西要全部砸掉呢?”云罗妖娆道,整个人仿佛浴血凤凰一般,整个人都沐浴在烈火血色里,靡艳动人却也是裹着蜜糖的毒刺。 谁都看不懂这个漂亮至极的女人在想什么,可是大家都明白,这个女人是主子捧在心尖上的女人,若是照顾有一分闪失他们都免不了会被挫骨扬灰。 “……”众人:大小姐说什么他们没有资格反驳,只能默认。 这些都是主子的心爱之物,哪一件都是价值连城的精品,每个藏品都是旷世孤品,可是在这里,什么名贵的东西都不够名贵,因为这里的这个男人拥有这些身外之物多如乱麻。 东西就是以稀为贵,有的东西一旦多了那么就没有太大的价值了,而这位刚刚来到古堡的女人,他们知道,她的价值在主子心里绝对胜过这里的所有珍宝。 “哦?默认?”云罗粲然一笑,踩着高跟鞋一步一步走向大厅上悬挂的一副巨型名画,名画是编织的,镶嵌了许多宝石。 云罗踩着锋利的高跟鞋直接从一边的烛台上把华丽的灯罩给取下来扔了,然后直接走过去一脚踢在落地画框的玻璃上,快准狠,一脚就踢翻了玻璃,然后拿起烛火直接扔在地上,看着那副名画被烈火一点点吞噬。 火红的身影一转,拿起旁边的青花瓷瓶往地上轻飘飘一扔,只听“啪”地一声,瓷瓶化为碎片,云罗蓦然扬起一抹张扬的笑,刚才还在准备换名画和瓷器摆件的暗卫通通愣在原地。 云罗踩着锋利的高跟鞋走到他们面前,直接从他们手里夺过了瓷瓶和名贵的琉璃盏什么的就砸…… “快去告诉主子。”鱼枯忍不住叫了一句,总算是唤回了几个暗卫的心神,想不到平日里从来不笑面无表情的阿狸小姐笑起来这样漂亮?简直是要把他们的魂都给勾去了。 有人反应过来往楼上跑,谁知道他们以为对此事一无所知的男人正倚着栏杆,慵懒地抄着手在裤袋里,狭长的桃花眼居然泛起了满足的笑意,看着下面砸得高兴的乔狸,眼底慢慢的欣慰与满足是什么鬼? “……主子……”那暗卫跪在地上十分懵逼,不管是主子还是楼下的那个女人,都是绝对的颜值暴击,让他们这些做暗卫的总是忍不住为他们神魂颠倒。 “嗯,阿狸难得砸得那么高兴,你仔细看看她最爱砸什么,然后去仓库选同类的,要最贵的那种,阿狸的手指白嫩,可不能让她碰了那些粗制滥造的物件。” 迟尽如是道,整个人的心神都在楼下那一片火红里,这些天她总是面无表情的,根本不理他,跟他从一开始醒来以后说了四个字以后就再也没有对他开口说过话。 她喜欢砸那就砸,若是能够因此看到她的笑颜,那么一切都是值得的,对他来说……钱,原本就不是重要的东西。 “……啊……啊?”暗卫跪在地下,下意识地掏了掏耳朵,以为自己听错了。 “照我说的去做,阿狸手指青葱,你若是选了便宜货或者粗糙的物件划破了她的手指我拿你是问。” 迟尽低沉邪魅的嗓音带着丝丝缕缕的烟草味,他指间还是夹着那半根香烟,此时已经烧到了底,他看着烟灰一点点散落在空中然后随着那一点点重力一点点往下飘落,他的视线忍不住落在上面。 看它一点点飞起飘落,蓦然飘落在了大厅里砸得欢快的云罗大红色的裙裾间,他看到这里,乍然笑起来,苦涩一点点侵蚀着他的心脉,他忍不住蓦然护住了心脉……定然是他身子还没好,不然为什么会疼的那么厉害呢? “……是,主上。”暗卫领命,突然想起来一个古代妖姬妹喜,妹喜是有施氏之女,为夏桀所宠。 商汤灭夏,与桀同奔南巢而死。一说桀伐岷山,得二女,她遂为桀所弃,因与商伊尹相结而灭夏。据传,妺喜有三个癖好:一是笑看人们在规模大到可以划船的酒池里饮酒;二是笑听撕裂绢帛的声音;三是喜欢穿戴男人的官帽。 而这个喜欢笑听撕裂绢帛的倒是跟现在的这位阿狸小姐有异曲同工之妙,只是如此这般主子还是宠着顺着这位大小姐的,说不定这位大小姐真的能够比白小姐更得老爷的心,许给主子也说不定。 老爷看似不宠主子,可是他不一样为主子挑了个背景那样好的未婚妻每个月都回来看迟爷一次啊,这般看来,迟爷想要换未婚妻老爷应该也是没有办法的,下面那个妖姬一样的女人如果不出意外肯定会是他们的少夫人无疑了。 只是这个少夫人貌似不爱笑,这是他第一次见她笑,却是砸东西才会笑吗?也亏的是主子娶她,平常人哪里那么多钱财用来挥霍无度? “阿狸,只要你喜欢的,我都会给你,我都能给你了……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浅浅的叹息裹挟着浅淡的无奈传来,刚才倚着个黑衣慵懒少年的地方已经没有了人影,原地只剩下半根烧灭了的烟头还冒着一点点白色的靡烟…… 你怎么知道我看上你了?(二更) 浅浅的叹息裹挟着浅淡的无奈传来,刚才倚着个黑衣慵懒少年的地方已经没有了人影,原地只剩下半根烧灭了的烟头还冒着一点点白色的靡烟…… 云罗站在狼藉里,蓦然抬首看向找楼上,她刚才明明感觉到了一股视线若有若无地缠绕着她,但是一抬首又不见人影,其实她猜的出来是谁,只是……她根本不想面对他。 这一个月以来她天天都在筹谋着怎么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把这里炸了,倒是没有仔细想过……他明明真的受伤了,没有死而已,她自己认为他死了,那么也算是诈死吗?她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这样强行地认为他骗了自己其实是一种强硬的耍流氓。 实质上对他来说是不公平的,她的确要他的命,但是她自己开枪的时候也感受到了有阻碍,只是他说让她把他放在最美的棺材里的时候她就乱了,她想起了他们的曾经,她说过如果他不辞而别就会给他惩罚…… 而他这样甘之若饴,居然让她有一丝的不忍,时间过得好快呀,一晃眼他们都认识八年了,这八年来,她曾经无数个夜晚里想的都是他,可是……冷淡或是放纵的这五年呢?她怎么过来的? 或许就是: 一杯热水,你没在前十分钟喝掉,它就冷凉;一份热爱,你没有在期望的时间内回应,它就冷了。 我可以为你变得出类拔萃,看你喜欢的电影,听你偏爱的歌曲;我可以跨过千山万水去找你,也愿意在原地为你画地成牢。 但我心里有个付出的期限,一旦到达时间,我就必须得走。 我给了你四年多的时间,我等你……可是人总是要往前走的,就当跟你在一起的那几年是一场梦如今变成了一场空吧,到了时间,我遇上了良人,该放下你了……你回来想要跟我重新开始,迟尽……你觉得还有可能吗? 当热茶变成了冷茶,当对你带着浓烈爱恋的乔狸变成了张扬洒脱的穆云罗,你觉得……我还回得去吗? 云罗站在原地,四处都是破碎的玻璃或是残破的瓷片,果然是好东西,就算是砸,落在地上的声音都是那么的清脆。 那幅巨型的宝石画被一点点烧成灰烬,宝石变成了黑色落在了灰烬里,再也没有了耀眼的美感,闪烁的宝石蒙了尘也不过是一颗裹着黑色灰烬的小石头而已。 大红色的高跟鞋踏着碎片,踩着地上的瓷器碎片发出清脆的响声,有的暗卫忍不住侧开了脑袋……他倒是闻到了味道,那是金钱被践踏的味道啊……惨不忍睹。 就在这时,云罗一个人也闹够了,她是个识货的人,不贵的还不砸,那些被准备出来的赝品好好的摆在那里她愣是看都没看一眼,就挑着贵的砸。 暗卫们收到了吩咐,已经去又运来了上好的瓷器,这一批都是白瓷里面的上品,每一件都是极其有意义的东西一看就是大家之手的东西,摸起来就细腻滑润,定然不会磕碰到阿狸小姐的手。 当暗卫们拖着一大堆上号瓷器过来的时候,云罗眼底原本兴奋的光芒忽然闪了闪,她看得出来这些都是好货,而这些暗卫把东西都拿出来定然都是迟尽的授意,真是想不到,那么多年来她还能在他身上享受到这个待遇?她可是跟他一起在学校后面啃过冷硬的馒头,喝过冷粥的姑娘。 谁会想到,一向穷苦的孤儿混混,最爱的事情就是每天接自己的小女朋友上下课,最爱的就是陪她躲在后门,坐在铁门的两端,喝着同一碗冷粥,吃同一个冷硬的馒头的他有朝一日可以拿着那么多的名贵瓷器让她砸,只求能够得到她的欢颜? 明明当初,她的笑,只需要他的一个回眸一个挑眉就能让她笑起来,她会穿着白色的校服走着悠闲的步子跟在她的身后,笑得可爱腼腆。 然后前方穿着黑衣,背微微驮着的男人会蓦然转身一把把矮小的小姑娘抱起来,直接给她一个大大的公主抱然后在她粉嫩的脸颊上落下一吻,低沉沙哑的嗓音传来,裹挟着他独特的烟草味,熏染得她满眼小星星。 他凑到女孩儿的耳边,缓缓道:“故意跟着我,可是因为看上了我?” 他原本就只是个小混混,根本就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会博得这位御林高中校花的青睐,原本就是玩笑话。 他向来吊儿郎当没有正形,正常人都知道他不是什么好归宿,可是原本就是被整的那个小姑娘却蓦然勾住了他的脖子,脸都红到脖子根了,清雅的嗓音带着几分羞怯:“你……你……怎么知道……我看上你了?” 女人,你成功引起了本总裁的兴趣(三更) 他向来吊儿郎当没有正形,正常人都知道他不是什么好归宿,可是原本就是被整的那个小姑娘却蓦然勾住了他的脖子,脸都红到脖子根了,清雅的嗓音带着几分羞怯:“你……你……怎么知道……我看上你了?” 那时候的感情纯粹清冽,他明明知道自己这个时候根本不适合谈恋爱,他是个亡命之徒,没有钱没有势,根本给不了她未来,可是他抱着怀里的姑娘,看着她耳根都是嫩嫩的粉色。 鬼使神差的,他就甩掉了那副吊儿郎当的嘴脸,蓦然将她往坏里勾了勾:“小姑娘,我刚才可是在调戏你……被人调戏了你不该喊救命打臭流氓吗?” 迟尽皱眉,眼底都是对于怀里小姑娘做法的不赞成,亏得是他亲的,若是换了别人这样做,他怕是想要把人的祖宗十八代都给问候一遍,顺带把人打成大傻叉。 可是是他自己作案,他只觉得亲对了,她的脸颊嫩嫩的,此刻小小的一团被他横抱在怀里更是软糯可人,让他总有一种想要再亲一口的冲动。 “你不是臭流氓……你救过我,你忘了吗?那天我喝醉了还是被你捡回去了的。”乔狸微微一笑,继续搂着他的脖子,说什么都不放手,她瞧上的男人那么就是她的,乔狸是个执着的姑娘,认准的事情向来不愿意轻易放手。 “……没忘。”迟尽忍不住想要扶额,他怎么听乔狸这么一说就像是他是个捡尸的,她喝醉了被他给捡回去了?那天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不过是第二天他就把人送走了,他那贫民窟一样的地方哪里容得下这么个小姑娘?还是个未成年,他没有那个癖好。 “那么你看看我们多么有缘啊,第一次我被人绑架你救了我,第二次我喝醉了你恰好就遇上了还把我捡回家了,这就是爱情呀……”乔狸胡搅蛮缠道。 “下去,我对恋爱的腐臭味没有兴趣…… 迟尽放开她,想让她从自己身上下去,可是乔狸跟缠在了她的身上一般,搂着他的脖子不肯下去,迟尽放开了手她不算高就干脆攀着他的肩膀,小小的脚丫子直接踩在他的脚背上,死活就要缠着他。 “怎么会没有兴趣呢?你刚刚还亲我呢~”乔狸摸了摸脸颊,故意道。 “我那是调戏你,我是流氓,是坏人,你这样的小姑娘离我越远越好……”他拒绝着,直接大力地把人扯下去,然后让乔狸站端正了,俯下身看着她,认真道:“听我说……我对电线杆不感兴趣。” 他故意用轻蔑的视线瞥了一眼她飞机场一样的身材,云罗的内心大受打击,虽然胸小,但是她年纪也小啊,回去以后一天天就让徐伯给她准备木瓜炖雪蛤。 平时最爱吃的荔枝都被她抛之脑后,最爱吃的水果变成了木瓜,就因为迟尽的一句话……某人成年以后上次火爆天际,36D可不是谁都有的,云罗每次看着沉甸甸的胸口,想起木瓜的味道都想吐…… 徐伯见云罗爱吃,告诉了罗敷,罗敷以为小姑娘是爱漂亮对自己身材不满意,于是更是找了不少药膳偏方给张姨让她监督云罗的饮食,怕是的菜里面也难免加了丰胸的药膳,这36D果然都是大家一致养出来的。 “迟尽,我最近都在吃木瓜的,肯定会长大的……所以,你必须做我男朋友!”她信誓旦旦,迟尽看着小小的姑娘,难得的心软,可是他又没有恋童癖,这没成年的小姑娘打死也不碰…… 他故意让她看到自己去酒吧,他故意左拥右抱想要甩掉这个执着的小姑娘,可是乔狸就是跟云敖一个犟脾气,一旦有了目标就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你年纪太小了……” 他躺在沙发上,喝着廉价的酒水,但是他的手拿着普通的酒瓶子都仿佛拿着名贵的红酒一样,身边的女人都是主动投怀送抱过来的,这已经反过来了,明明很多人都是来嫖鸡的,可是这些女人居然颜控,不收钱都想要上了身边的这个男人。 “但是我漂亮呀,你仔细看看我,我长大以后肯定比她们漂亮的,我是潜力股,你养我养大了就能看到差距了。” 乔狸直接甩了一沓钱在酒吧老板那里,然后直接包场,分分钟就人都走完了,这里只剩下了云罗跟迟尽两个人。 “你这么有钱,老子养不起。” 迟尽撇过头,手里掂量着一瓶啤酒缓缓道,那就是摆明了不退让,他不是不动心……但是他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这个乔狸,不能成为他的变数,他注定就不属于凤城,不属于这安宁平凡的世界。 “我有钱,我养你啊~” 云罗想都没想直接开口,然后坐到了他的身边,她眼底是慢慢的势在必得,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强烈的占有欲了,她从来就不缺什么,钱?名贵的项链宝石钻石?名牌包包?傲人的成绩? 她什么都不缺,早就对这个世界存在了厌倦,看什么都稀疏平常了,可是这个男人……让她拥有了强烈的征服欲,她就是看上了他,就想要她。 沉姜说她这是“霸道总裁爱上我”的男女颠倒版,她想,颠倒就颠倒吧,当个霸道女总裁强要了这个“灰姑娘”流氓混混也未尝不可呢~ “钱不能买到所有?少显摆你那点臭钱。”迟尽翻着白眼,云罗却在他的身边笑开了……果然很像“霸道总裁爱上我”的套路呢,“灰姑娘”对钱财不屑一顾,然后……然后会是什么剧情呢?云罗陷入沉思。 对,是壁咚?然后说:“女人,你好特别,成功地引起了本总裁的兴趣?” 被世俗削去了棱角,又误入了温港(四更) 对,是壁咚?然后说:“女人,你好特别,成功地引起了本总裁的兴趣?” 云罗这样想着,居然一个出其不备把迟尽给压了下去,双臂之间,男人的表情平淡无比,但是云罗已经听到了男人不稳定的心跳,她坏坏一笑,粉色的唇蓦然勾起:“男人,你好特别……成功引起了……” 还没说完,只见局势翻转,迟尽一把就把人给按在了身下,男人原本嘴上还叼着一根烧了一半的香烟,此刻他伸出一只手拿掉了烟,扔在桌上,然后长臂勾住云罗的后脖把人往怀里带了带。 “我说过,别惹火……小姑娘,是不是本大爷好好教教你什么是流氓本色?” 迟尽眼底暗色翻涌,这个小姑娘他不是没有感觉,这样可爱漂亮精致的小姑娘说人见人爱也不为过,他想要做个特殊的,却在一天天相处里忍不住望向她会过来的方向,原来……有那么一个小姑娘,早就在吵吵闹闹蹦蹦跳跳里跳进了他的胸口里,在里面为所欲为了。 —— “阿狸小姐,您累吗?要是累了我们可以帮你砸,你在一旁听声音就好……”暗卫表示服务得很贴心,但是……让他们亲自动手他们也是很绝望的。 “他让你们给的?”云罗转眼看向楼上,那里刚才本来应该有个人影的,此刻却是空空如也,她乍然笑开了,笑得有些疯癫,让在场的暗卫一度怀疑这位被主子带回来的美人是不是个疯子,这样漂亮的皮囊,若是个疯子……该有多可惜啊? “迟爷说:阿狸小姐难得砸得那么高兴,让我们仔细看看您最爱砸什么,然后去仓库选同类的,要最贵的那种,阿狸小姐的手指白嫩,可不能让您碰了那些粗制滥造的物件……” 那暗卫倒是复述得很认真,云罗却是笑得更为疯癫了,她直接走过去将他们带过来的瓷器都拿起来砸,看着满地的碎玉,她笑得开怀,眼底却好像回忆起了他离开以后自己那段暗无天日喝酒蹦迪的时光,那时候她就是那样的绝望孤独,仿佛全世界崩塌…… 她用力地砸,眼底满是决绝,好像是要把她跟迟尽曾经的一点一点全部都放进这些名贵的瓷器里一样,纵然昂贵,但是她还是毫不犹豫地砸了。 “我让你们派人去凤城的人……可是已经去了?”云罗一边砸,忽然想起来什么,蓦然道。 “是,九司少爷已经去了,阿狸小姐的朋友定然能够好好复仇的,不过阿狸小姐,我们明明可以直接派人碾了那人的老巢……可是为什么……?”有暗卫好奇道。 “你懂什么?报仇……自然是要过程……足够爽快,才是报仇呀~”云罗说完,又是一声瓷器破落的声音,配上云罗妖媚邪肆的嗓音,仿佛是有魑魅魍魉在耳侧阴沉沉的吹起,让人背脊一凉。 坐在书房里看着监控的男人蓦然背脊一凉,他知道……阿狸说的不仅仅是花娰的报仇……更是说他…… 阿狸要报仇?他也是甘之若饴的,这一个月能跟她朝夕相处那么久,他已然满足。 —— 华国凤城 洛纱做了个很长的梦,梦里她还是十六七岁的模样。清晨暖暖的阳光透过窗帷,她缓缓苏醒。 床头挂着她和陆寒枭小时候一起去海边看日出拍的照片,她穿着白色的公主裙,陆寒枭还是个毛头小子,拉着她的手在沙滩上奔跑。初阳的光彩照到两人的脸上,明媚而幸福的笑容仿佛要溢出相框,感染了看照片的人。 洛纱伸了伸懒腰,下床洗漱。 下楼张妈已经做好了早餐,热腾腾地摆在桌上,父母生下她以后就出国了,她长这么大也从来没有见过亲生父母,她只知道她是花家唯一的继承人,所以做什么事都要考虑到花家的利害。 可是她向来不是个安分的主,她叛逆、自私、暴戾、无恶不作。无非是想要明明活在世上的父母回来看看她,可是不管她做得好与坏,他们都从来没有回来过,一直都是爷爷一手把她养大。 “小四月,走走走,还吃什么饭啊……”乔璟然一脸傲娇加激动地跑进来,下人们还来不及问好乔璟然就已经蹦跶到花姒面前了。 花姒正叼着个包子抬起头看着他,乔璟然跟她一样大,可是身高却是比她高一个头,也不过十六七岁的样子,脸上的婴儿肥刚刚消下去,渐渐长开,初初吐露出少年锋利的菱角。 可是花姒就不那么幸运了,十六七岁的花姒还没褪去婴儿肥,虽然瘦但是小脸软嘟嘟的,笑起来还有两个深深的酒窝,十分可爱迷人。 此刻咬着半个包子,瞪着大眼看着乔璟然倒是让这小少年红了耳朵。 花姒慢吞吞地把嘴里的包子消化下去了,再慢条斯理地喝了口牛奶这才打量起乔璟然。 “一大早的慌什么啊?作业没写?今天周六啊,要赶作业也得明晚赶啊!” “谁要跟你讨论作业了,走走走,新出了款游戏,限量版的,我花了好大力气才弄来两个号,游戏初始的元老级账号哦。” 一听到花姒提作业,某少一脸嫌弃。一个比他还懒的人也好意思提作业,他好歹还知道抄抄应付老师,她花姒才是大爷,直接不交,都叫请家长多少次了,没一次家长去了的,到后来老师直接不管她了,扔后排跟他这个纨绔小少爷当同桌。 第一天同桌就轰轰烈烈地打了一架,也光荣地一起住进了医院,出院了也没调座,三天两头打架居然还打出了革命友谊。 就这样两个人臭味相投成了死党,有什么都一起分享,一个电话就能分分钟让对方过来陪打游戏陪喝酒。十六七岁的年纪,叛逆的青春期,他们天不怕地不怕一路闯荡成了名副其实的混世小魔王。 “什么名字?我怎么不知道最近有新游戏上市。” “王者盟约。你当然不知道,小爷我是谁?游戏终结者,我知道的可比你这小丫头片子多。” “得了你,少臭屁,快把账号给我。” “得得得,你是老大。” “吃早饭没,我让张妈再做一份。张妈,再给乔二傻做份早餐。” “没呢!张妈做的东西最和我胃口了,谢谢张妈。”乔璟然没别的能耐,最特贫,装乖巧也是一级的。 张妈之前见乔璟然来了,就跟着下人退下了,见花姒叫她这才支了个头出来回应。 “哎,二少最爱喝我熬的皮蛋瘦肉粥吧,我刚刚煮了马上就好。” “还是张妈好。”乔璟然乖乖巧巧地回道。然后抢了花姒的最后一个包子吃,一脸傲娇。 见张妈退下去了,乔璟然这才道:“我说小丫头片子,说了多少次不准叫我乔二傻,你还叫,欠收拾是不是?” “乔二傻你还说我,谁是小丫头片子,我只比你小一天,哼!” “就小我一天都矮成这样,再小一天你得多矮啊?” “想打架是不是?乔二傻。” “小丫头片子,打架多没意思,来王者盟约一决高下!” “who怕who啊!” “来了来了,小姐二少爷这是刚熬出来的皮蛋瘦肉粥,有点烫先凉凉再喝。” “谢谢张妈。” “张妈手艺真好。”两人立马“冰释前嫌”在张妈面前拍起了马屁。 张妈一走,两人立马原形毕露。 “乔二傻,可别怪我手下不留情。”花姒舀着粥,边吹吹,边送了个“不屑”的眼神过去。 “小丫头片子,那是张妈给我做的,你一大早吃那么多不怕撑坏肚子啊,给我。” “不怕,这是张妈做给我的。”花姒送了一口入嘴,美味的粥入口某吃货幸福地眯起眼,十分懒散而可爱,像是只慵懒地晒着恰到好处的暖阳的猫咪。 “吃货。”乔璟然骂完,也自顾自地喝粥,吃饱了才有力气……打游戏。 真正收心不再放纵,大概是爷爷去世,花姒才觉得自己真真正正地变成了孤儿。 十八岁的花姒不再放纵不羁,收敛了锋利的爪牙,乔璟然被家里人送出国也再没人陪他疯闹,她开始专心地学习怎么当一个合格的花家继承人。 她退学离开横行霸道了三年的高中,空降到早就安排好的大学,谁都知道她是花家继承人,当时花家危机未除,豪门贵族的继承人大多都在这个大学里,谁逮着她都能欺负她。 她原本可以冲动地欺负回去,可是花家经不起四面楚歌,她再惹祸花家怕是难以撑下去。 她小心翼翼地伪装,一点点砌起心防,却猝不及防得重新见到了小时候心心念念的寒枭哥哥。 他在她最狼狈的时候为她出气,不嫌弃她满身的黑狗血,十八岁的花姒哪里有多坚强,她也不过是个小女孩,被欺负成这样也忍不住红了眼。 “怎么?不记得我了?”陆寒枭抱着她,腥臭的血液沾染上他洁白的衬衫,他却一点也不嫌弃,抱着她的手也未曾松半分。 “寒……寒枭哥哥?” “嗯,四月,以后再有人欺负你就来找我。” 横行霸道的小霸王被世俗削去了锋芒,如今又误入了温港。 他喜欢有能力的女人她便努力学习,一步步走入花家铺好的路,一点点肩负起花家的重担。 “四月,我想你误会了。我只是把你当妹妹。”多生硬的套路,让她以为自己走错了片场,这只是某部泡沫肥皂剧里的狗血剧情。 “这是顾湫,我的未婚妻。” “四月,只要能给她续命,要我做什么都行。” “如果我要你娶我呢?” “可以。”花姒只是没想到自己一直心心念念的幸福居然是靠交易换来的。 陆寒枭一直就不是一个喜欢拖泥带水的人,知道了她的心意便果断拒绝她了,是她执迷不悟死缠烂打,走到了绝路其实是早已注定的劫数吧! 好像在幻梦里又回到了那一刻,陆寒枭不顾众人的眼光把她抱起来,她身上的黑狗血蹭上了他的白衬衫,细碎的阳光斑驳上他的发梢,那一刻仿佛时间静止,岁月里青涩的少年啊,曾是她青葱岁月里遥不可及的梦。 眼前白光一闪。 男人一身白色手工西装,从她这个角度看过去是背着光的,她小小的,穿着高跟鞋也只能到这个男人的肩膀。 “你认识我?” 一张俊脸直直地凑过来,她这才看清眼前这个男人,她忍不住深吸了口气。 她自问这么多年见过俊男无数,光陆寒枭那颜值就已经是颠覆级别的范本了,她也已经有了一定的免疫能力了。 可是眼前这个男人,简直是被上帝亲吻过脸颊的幸运儿,无可挑剔的精致,一眼就有足以让人沉迷的资本。 深邃如墨的眸子里透出几分戏谑,一只手撑着花架,把她娇小的身子半拢如怀。 洛纱果然是个见过大世面的人,阅历智商是一直在线的。眼前这个有着天人之姿的男人一见面就壁咚她,她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他——轻浮。 “你是?”洛纱终于挣扎着开口,这么勾人的男人真的是人吗?她见过那么多妖魔鬼怪,也有妖娆魅惑的男妖怪,却是不及眼前这个男人半分。 男人习惯性地勾唇,又贴近了花妖几分:“慕九司。” “慕九司?……何方妖孽?”洛纱沉在梦境里,忍不住嘀咕道。 “我是人,能够给你带来绝对利益的人。这样大年纪了还蹬被子?阿狸小姐的朋友倒是跟她一样可爱,那么我就勉为其难……做你的强大助攻吧,陆家?花家?一个都躲不掉哦~” 男人站在洛纱的床边,绯色的唇微挑,走过去给她掖好被子,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了酒店的窗台处…… 那叫一个来无影去无踪…… 不明显?特么就老娘有这个胆子(一更) “你懂什么?报仇……自然是要过程……足够爽快,才是报仇呀~”云罗说完,又是一声瓷器破落的声音,配上云罗妖媚邪肆的嗓音,仿佛是有魑魅魍魉在耳侧阴沉沉的吹起,让人背脊一凉。 这时古堡门口走进来几个面无表情的保镖,一看那穿着和气质就跟云卫和这里的暗卫不一样,云罗抬眼看去,脸上的笑意还没有收回,不远处的迟凛携着白月一起踏入了这方古堡。 却被这里的一片狼藉吓得不轻,只见满地的残骸不算什么,迟凛最爱的一幅画居然被砸坏烧毁了,差点把他的心脏病给气出来。 而罪魁祸首穆云罗正好青葱一般的指落在白瓷上,大红色的裙裾靡艳无比,跟穿着一身白色宫廷风的白月更加有贵族气质,她的脚下,玉片成堆,从这一切行径来看就是这个无端端多出来的女人砸的,而这一切烧毁的画也定然是这个十分扎眼的女人做的。 古堡里向来没有几个女人,当初有曼罗在,她喜欢迟尽所以没有少从中作梗减少这古堡里女杀手的数量,鱼枯也是在暗浔手下做事儿才得以没有被那个女人妒忌得解决掉。 “古堡女人稀少,听说曼罗死了,倒是想不到古堡除了那个贱婢,又出了个美人?” 白月粉色的唇蓦然扬起,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她身份地位摆在那里,不管这个女人是谁,她还有伯父撑腰,至少adonis也会站在她这一边,不过她意想不到的是这个女人的美貌居然在她之上。 旁人都说她是花瓶,她从来没有觉得这是一个贬义词,至少有一点大家都是承认的,她虽然懂的不多,但是从小在白家长大,大家闺秀的身份,大家闺秀的修养礼仪,什么都是最好的供养着,比起旁人她总归是有一种傲然感的。 在她眼里,adonis这样完美的男子只有她才能配得上他,可是见到这个女人以后她才发现什么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她太美,跟自己完全不一样的韵味,她的一颦一笑都裸露着媚色,她笑起来的时候眉眼弯弯,居然有种特别勾魂摄魄的感觉,让她有一种……想要沦陷的感觉。 她的话看似只是问了问曼罗的下落,实则是在讽刺这个女人的身份不明不白,想来也是个贱婢,是迟家的一个下人,可是看看这场面,哪个下人有这个待遇?穿这样好这样美的裙子,还有那么多的价值连城的罐子搬出来特地给她砸? 只听又是啪的一声,又是一件瓷器落地,云罗莞尔,丝毫不心疼:“呀,来客人了?鱼枯,把人请进来吧,这里也打理打理,不能让外人见了笑话去。” “……谁是外人了?这里是adonis的家,我身边这位就是迟老爷,是adonis的父亲,这里也该是伯父的家才是……我看这位小姐走错地方了吧?这里还不是你能够指手画脚的地方。” 白月面露妒色,想当初她来这里,大家的目光都会时不时地看向她,她虽然不得adonis的喜欢,但是至少大家对她还算恭敬,喜欢她的暗卫会听她安排的暗卫还是不少,可是现在怎么大家的视线都落在这个该死的女人身上了? “哟,这里哪里来的狗?主子还没说话,你就汪汪叫了?” 云罗粲然一笑,然后提着裙子一扫,大红色的裙裾漾开,锋利的瓷器碎片瞬间从她的裙裾里裹挟着飞散了出去几片,而这碎片好巧不巧就是冲着白月而去,她穆云罗说话还轮不到别人置喙。 只要她不高兴,她现在就能引爆了这里埋藏的炸药,毁了这里,她有这个力量她需要给谁面子?就连迟凛她也没有好脸,他就是迟家家主? 看起来倒是跟迟尽有几分相似,迟尽那样的皮相,父亲有这个颜值倒也不奇怪,居然跟自己老爹一样包养的那么好才是她觉得厉害的。 看起来倒是真的有几分帅大叔的感觉,不过云罗也只是瞥了一眼,歪头看向楼梯的拐角处,照理说迟凛和白月都来了,迟尽也该出来了吧?怎么还不见人? 那玉片直逼白月门面,迟凛眸光一闪赶紧将白月扯开才救回了她的脸,锋利的视线刺向穆云罗,云罗被他这么一瞥,冷漠勾唇,一副无所畏惧模样。 “伯父?你看她,也不知道adonis怎么会突然带回来这么一个乡野村妇,不识抬举得紧~”白月气极。 “稍安勿躁,谁来告诉我这画是谁给老子烧了的?” 迟凛倒是淡定,安抚着白月,人已经走到了画面前,有些惋惜自己喜欢的画作,当初可是见迟尽那小子喜欢才割爱送给了他,可是谁知道这小子居然如此糟蹋暴殄天物,让他简直气不打一处来。 “啪……是我砸得不明显吗?他们谁敢烧?特么就老娘有这个胆子。” 穆云罗踩着锋利的红色高跟鞋碾压着一路碎片走过去,大红色的裙裾拖曳在碎玉上,十分靡艳~ 我就是你未婚夫,我们现在结婚(二更) “啪……是我砸得不明显吗?他们谁敢烧?特就老娘有这个胆子。” 穆云罗踩着锋利的红色高跟鞋碾压着一路碎片走过去,大红色的裙裾拖曳在碎玉上,十分靡艳~ 迟凛怎么可能注意不到这个女人,她太过扎眼,穿着一身大红,青葱的手指拿着一盏名贵的白瓷摆弄着,尔后更是毫不留情地砸向地上一点糟蹋名品的心疼都没有,倒是像个被宠坏了的大小姐,浑身上下的气质也是绝对的张扬邪魅。 这都不算什么,最让他觉得刺眼的是那张脸,眉梢微弯,妩媚里带着几丝帅气,漂亮的狐狸眼亮晶晶的,烈焰红唇张扬肆意,整个人气场大开,跟他记忆里那抹黑色沉寂的身影奇迹般地重合…… 这两张脸居然奇迹般地那样相似,他眸色冷沉不动声色,但是已然摸到了她的一点底子……这个女人,怕就是云家的人,听说当初阿敷还给云敖那个卑贱的男人生下过一个女儿…… “你姓云。”迟凛回首看着她,眼底是刺眼的红,一点也没有当年阿敷的沉稳内敛,只是身上杀戮的味道极其重,倒是这一点跟阿敷很像。 不是问句而是陈述句,云罗一愣,下意识就知道这个男人没有那么好对付,这个男人是迟尽的父亲,可是迟尽当年为什么会流落华国凤城三年?既然父亲尚在总该找儿子吧? 看来这个迟凛是个厉害货色,迟尽花了那么多年爬起来莫不是就是为了赢这个男人?她皱眉,却是不想知道太多当年的事情,既然已经跟迟尽走到了尽头,越是知道的多,那么她怕自己不忍心炸了这里…… 冤冤相报何时了,奈何她就是个睚眦必报的主,这一报还一报,今晚这古堡她非炸不可了。 “哦?……这位……嗯哼……老男人?” 云罗打着马虎眼,既然迟尽都不喜欢这个男人,看起来就是有仇的样子,那么他很有可能就是突然把迟尽带走让她连个告别都没得到的人,她这个人向来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怀疑了他,自然对他不会有好脸色。 “……”众人:咳咳……咳……老爷保养的这样好也会被说老男人?这位阿狸小姐果然厉害,看起来跟老爷以后的公媳关系就很敏感了呀~ “我不姓云,我叫乔狸,你儿子的……初恋女友。” 云罗毫不避讳道,只是把自己的名字掩去了,这个男人知道她姓云恐怕是跟云家有关,她不能让云家出事儿,怕夜长梦多,今晚要炸的人名单里加上这老男人好了。 “初恋女友?” 白月踩着高跟鞋优雅地走过来,穿着白色的贵族宫廷风礼服,头上戴着个夸张的头饰白色羽毛模样的,云罗之前乍一眼看还以为是个鸡毛掸子,虽然行走间倒是步步生风,倒是有几分贵族模样。 云罗看在眼里,倒是确认了这个女人的身份定然不是什么好惹的,不过她这个人还就是天生反骨,不厉害的人物她没有兴趣惹,她追求刺激,既然已经惹了迟凛,那么扎堆着去惹也是无所畏惧的。 “听说初恋是最让人难忘的,她大概是忘不了我才把我掳来吧,不过我是有未婚夫的,怕是难以跟他再续前缘,听说你是阿迟的未婚妻?劝劝他吧,强扭的瓜不甜,我未婚夫还在家里等着我呢~” 云罗故意道,这个女人看起来就胸大无脑极其容易被骗,且让她来闹闹场面,她再添几把火,待这夜色降下来了她就动手炸了这里,把这里的一切都化为灰烬,出来那么久了,穆迟肯定想自己了…… “你是被掳来的?”白月忍不住瞪大了眼睛,很是惊讶。 而暗卫们纷纷低着头,他们都知道这位阿狸小姐的确是主子强行带回来的,就看她整天在这里面神色恹恹的模样就知道这姑娘十有八九心根本不在主子身上,不过主子这么优秀居然还有女人不喜欢他? 他们猜想着这女人这么漂亮,看起来年纪也不大,怎么会瞎了呢?就迟爷这条件放眼整个世界也没有几个人能够有能力与之比拟的。 “对呀,我未婚夫他……” 云罗正想说,拐角处居然直接走下来另一抹赤色张扬的身影,大家都惊艳得放缓了呼吸。 那是谁?那还是迟尽吗?见过黑衣冷艳颓靡慵懒痞气的迟尽,见过白衣楚楚看似公子如玉实则斯文败类的迟尽。 唯独……没有见过他一身烈火般的赤色,烈焰一般张扬魅惑的模样,男人穿着一袭大红色的袍子,走下来,从头到脚都是扎眼的赤色,跟云罗同框就如两个古代结婚的新人一般。 云罗愣了愣,看着他的眸子微微缩了缩,眼见他往她的方向走过来,她蓦然往后退了退,这样明显的排斥众人都看在眼里,这样的排斥骗不了人…… 这个女孩儿的确是被adonis给掳来的,初恋女友吗?的确是个让人欲罢不能的绝色,不过有些事情是强求不得的,看不到人姑娘根本不愿意跟你纠缠吗? 白月难得的一次怀疑人眼瞎,第一次想要跟人争男人却直接被将了一军,这女孩儿看不出来长得不错眼神倒是挺差…… “未婚夫什么?阿狸,我就是你未婚夫,我们现在结婚。” 被我一个怪物看上,不是好事(三更) “未婚夫什么?阿狸,我就是没未婚夫,我们现在结婚。”迟尽本就白皙,此刻穿着大红色的喜服一样的袍子更加显白,居然比之云罗多了几分病态的妖娆。 “结婚?呵呵……不可能,你好好陪你的客人吧,老娘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嫁给你的,迟尽,你死心吧,OK?” 云罗怒极反笑,对于迟尽的脑回路她算是见识到了,穿个红子就想跟她结婚?最搞笑的是他当着自己未婚妻的面要娶别人的未婚妻?不好意思,她穆云罗没有这个癖好陪你疯闹。 “阿狸,再给我一次机会……” 他拉住了云罗的手,云罗讽刺一笑,张扬的红裙撩起,脚底的高跟鞋碾压碎了玉片随即一踢飞了起来,直接向着迟尽拉着她的手击去,可是迟尽不闪不躲眼看着就要吻上了他的血肉。 “……”暗浔侧头:怕是又要流血了,他不忍心再看,反正在他眼里主子见到这个女人以后每次都是血光之灾,不是被她用皮带抽就是被她用枪打,这些伤都还没好完全现在又要被穆云罗用锋利的玉片伤害,他一个见惯了血腥场面的大男人都快看不下去了。 可是眼看着迟爷要被玉片划伤了,却突然冲出来一个女人挡住了迟尽的手,白嫩的手瞬间血液四溅,云罗有几分诧异地看着白月,想不到这个女人虽然看起来胸大无脑,但是还是个肯付出的。 她这样自私的女人可一点都不适合迟尽,若是他跟这个白月在一起也未尝不可,反正她对他已经心灰意冷了。 “啊……疼……adonis……”白月瞬间被白瓷碎片划伤,可是迟尽还是不依不饶根本不愿意放开云罗,仿佛白月的受伤根本就不是他该考虑和在意的问题,云罗抬眼看着他,他的眼里全是她……满满的,只有她,白月连个边边角角都没有! “阿迟,阿迟,你拉着人姑娘干什么,没有看到你的未婚妻受伤了吗?”迟凛终于看不过眼了,怒斥道。 “未婚妻?这是你定下的未婚妻你自己娶啊,迟凛,你别忘了,当初如果不是你我跟阿狸怎么也走不到这一步,现在她回来了……既然我抢回来了,那么怎么也得抱紧了不会再放手一分,我当初在迟家大开杀戒等我时候就说过,让你们不许再动阿狸!” 迟尽道,目光如炬,整个人如一把突然绷紧的弓,他的大掌箍着云罗的手忍不住的加重了力量,他警告过那些人,不许再打扰阿狸,可是他不知道乔狸就是穆云罗难道他们也不知道吗?这两年他屡次打探试探云家,真的是跟云家有利益冲突吗? 他不是小孩子,没有那么好骗了。 云罗忍不住回首看向迟尽,他在说什么,当初他离开真的是为了她吗?自从她知道迟尽的身份以后她都没有那么大的怨念了,反而释怀了,现在旧事重提,云罗觉得自己仿佛又要被扯回当初的漩涡里。 “迟尽,你别忘了,是谁给你的命?老子永远是你老子,给你老子说话你最好注意分寸,你姓迟,你的一切都是老子给你的,你只能娶白月,这个女人老子不管她从哪里来,给我扔了……什么阿狸阿狗的?不过是个介入人婚姻的小三而已。” “你喜欢包养老子给你在外面找更好的,这个女人太危险了,连你都想伤害留下来有什么用?你看看白月,她才是真心为你的,为了你连刀都能为你挡。”迟凛大发雷霆道,脸上都冒起了绯红,看起来一副怒极攻心的模样。 云罗眼底暗色翻涌,盯着迟凛的眼神愈加的危险阴沉,她是小三?论起来她跟迟尽连一句分手都没说过,到底谁是小三?当她是包养的女人吗?她这样的,还根本就不屑去攀附男人而活。 阿狸阿狗?那么她便要让这个老男人看看,狐狸急了可比狗更凶残。 云罗直接用另一只手扯住了迟尽的手,然后手底的银丝飞出,直接划破了迟尽的手指,血色飞溅,迟尽还是受了伤,暗浔撇头,他就知道:不是不到,时候未到,只要阿狸小姐在,这血光之灾在所难免。 “老娘就让你看看阿狸阿狗之辈的厉害,老子混迹凤城那么多年,还没遇见你这么诋毁我的,小三?这个名头老娘受不起,还给你如何?” 云罗直接一个后空翻,只见赤色的身影翻滚,不远处的一个暗卫直接被劈倒,云罗把他身上的墙摸出瞬间上膛,然后隔着十米的距离举着黑色的枪,气势冷冽,漠然地看着迟凛,光是那眼色就是一副看死人的模样。 “迟凛是吧?骂我小三,老子这辈子最讨厌小三,我是绝对不可能活成自己最讨厌的模样,这大概要让你失望了。” 云罗粲然一笑,直接按动了扳机,子弹飞了出去,直指迟凛,与此同时,暗卫们没有收到命令都不动声色。 可是她没有想到的一幕发生了,那子弹居然在要接触到迟凛的时候蓦然拐弯射了回来……云罗诧异,正在怔愣间蓦然被迟尽搂入怀里,再抬眼,迟尽居然抓住了子弹,低眸看着她……眼眸居然变成了银灰色…… “迟尽,你……”她诧异,这银白色的眸子宛若姣姣月色,看似冷薄实则清寒…… “阿狸,其实我是个怪物,迟家的所有人都是怪物,你一个小姑娘,被我一个怪物看上,不是好事……”迟尽缓缓道,眼底却是覆满了决绝。 停下啦,有人在呢(四更) “阿狸,其实我是个怪物,迟家的所有人都是怪物,你一个小姑娘,被我一个怪物看上,不是好事……”迟尽缓缓道,眼底却是覆满了决绝云罗侧首,看着他的指间碾成粉末的子弹一点点飘散在空气中。 “迟尽,跟这个女人透露身世,你不要命了吗?”迟凛想要冲过来,可是却被迟尽蓦然撑起了一道屏障推开。 “这么多年,我一直知道我想要什么,阿狸,我不要占有你了,我要你好好的活着,我知道你藏了炸药在古堡……我放你去点燃……然后带着离开这里,一直往前……别回头,别想我……” 迟尽附在她的耳边厮磨着,他的怀抱还是有淡淡的烟草味,是她喜欢了一整个青春的味道,可是现在……终于他们都走到了尽头,这短短的一个月,他们已经相处够了,也该放她离开了。 透明的屏障外全是迟凛的暴怒之声,迟尽最后拉着云罗在她耳边落在浅浅的吻,眼底的决绝仿佛要溢出来,他推开了云罗,将她扔向暗卫那边,他回首,看着云罗头也不回地钻出去,欣然一笑。 尔后炸药横飞……到处都爆炸开了,方仿佛一场极致的盛宴。 —— “沉姜姐姐,你在干嘛?”晨染走到宋家的祠堂门口,看着宋沉姜穿着一身黑色的港风裙子独自坐在那处摆弄一款镜子,看起来倒是有些玄乎模样。 “这是悬世境,有些年头了,云罗不知去向那么久了,连我的鬼蜮魔军都没查到她的踪迹,总归这个宝贝应该还有几分办法,我特地去云罗的公寓找来了她的发丝,这次一定要把这个修好了……这世界上就没有我宋沉姜找不到的人。” 宋沉姜十分执着,她念叨着,平日里她才是冷清的那一个,可是自从跟沉允在一起以后,她倒是时常爱笑爱撒娇,人也开朗了许多,这也许就是爱情的滋润吧…… 晨染走过来,盯着悬世境看起来,里面很是模糊,恰如此时,云雾破开,只见一个玄衣男子自云雾中踱步而来,倒是个俊逸的男子,眉眼间尽是待客的温润微笑,清酒一看便知他的身份。 不待那女子说话,那男子已然开口:“姑娘便是拢月阁阁主?”其实一切不言而喻。 女子看着他,他的声音很好听,像是被温水沁过心尖,一阵麻麻的舒畅感。不似她曾经认识过的任何人,很特别,很舒服。他不仅温润而且神秘莫测。 肤色很白,一种长期不见光日的病白。她突然来了要探寻这里秘密的好奇心。她倒是想看看,如此死城,他是怎么还在这里当城主的。 “想来阁下便是靈渊城主了!”女子看着他,紫衣被寒风撩起?,在冷雾中猎猎作响,墨发翩然,脸上白凤泛着诱人的荧光,美得不似凡人。靈渊看着她,眸色暗了几分?,隐在袖中的手不自觉地收紧,然后又释然般地放开。 “正是在下!阁主若是不介意,不妨移尊至在下陋舍再行商讨。”他的眸子很亮,泛着柔和的光彩。女子看着他,竟在一瞬捕捉到一抹银光。那到底是什么? 那女子看起来不怕死,甚至巴不得死,所以根本不怕什么危险不危险。 “城主客气了,叫我妁清吧!” “那阁主不介意便叫在下靈渊吧!”仿佛意识到了什么,又改口道:“妁清姑娘若是不介意的话可叫在下……” “靈渊是吧?我这个人熟络得快,我们赶紧去你府邸吧,赶路得有些饿了。”女子说出这句话又有些后悔了,不过她确确实实在那一刻看到了从前的自己。那样真实。 ?????靈渊被她抢了话,有些诧异。这女子倒是有趣,随即勾唇一笑。大大方方地给女子带路。 果不其然,府邸亦是一片死寂,不过倒是有人在这府邸的,他们无声无息地各自做着该做的活,没有表情,眼中也没有一丝神采。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活死人? 女子看着走在她前面的靈渊,只见那人走路亦是悄无声息,“靈渊?或者,该叫你什么?”直到来了此府邸,才真正应了清酒的猜想。这座城其实就是一座死城。 五年前的居馫城不是这样,那样繁荣,她从苏城嫁到滇京途中便经过了这座城。还在驿站休息了一宿,那时的这里根本不是这样,五年,变数太多,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果然不是寻常人?,哈哈!此城早在一年前就被封印了。你居然还能在不毁结界的条件下进来,真是有趣!” 只见靈渊转身过来,看着她的样子莫名地可怖,但那俊逸的容颜却是依旧的蛊惑人心。眼中的银色更甚。眸子在变,须臾之间,已是银眸银发,看起来居然更加灼灼不凡。 “活死人?果真是活死人啊!”女子看着他,兴意盎然。 “看来妁清不怕。这倒是让靈渊佩服。”银眸银发的他在这片薄薄的迷雾中风华尽显,温润不再,而是一种放肆的邪魅。 “是生是死,或者活死人都不重要,不会影响我们的交易,只要你要救的那个女子是你的挚爱便可。”女子犀利的眼风扫过那些无声无息的下人。又转眼看向放肆地探寻着她的那个男子。满眼的无所谓。 “倒是个豪爽的丫头,希望你真的能救她。不然,你不可能活着走出居馫城。”靈渊威胁道。 女子笑了,她巴不得不能活着走出去。 “带我去见她吧!” 靈渊带着她推开一间石室的门,里面很大,寒气刺骨。中间躺着一具红棺。红棺?红棺聚阴气,招魂招邪。看来有人想要妖化这具尸体。 靈渊带着她走近,只见那女子容貌艳美,额间一朵血莲绽放得妖艳无比。即使死了,也有勾魂摄魄的本事。不是风尘中的艳俗,而是一种无与伦比的妖艳。不过要宋红韶相提并论,那还是不够格的。 棺中女尸凤冠霞帔,她看向靈渊,他是要娶她的吧!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不解,但也不急。她自袖中摸出一个小小的青花瓷瓶,瓷瓶里当然是她照师父的教导和那张书卷上的秘术两相结合所酿出的酒。 “此为执引酒,执死人之念,引生人之痴。她会醒来,好好地活下去。但是今后,你们相逢陌路,再也不认识对方,你可愿负此代价救她?”红韶将手中的小瓷瓶递给他,她能感觉到这个男人深沉的神思。直觉告诉她,他会选择相忘于江湖…… “或许,她真的会忘了我,我也会忘了她,但我知道,会有比我更好的人会陪她,陪她到老。这便是我这个活死人唯一的心愿了。”说着,他毫不犹豫,一口饮尽手中的执引酒。 有些人就是这样,明明知道没有结果,却还是奋不顾身!她惋惜,她悲慨,她亦开心,救了一个人,散了一段姻缘,她便离死更近一步了。 靈渊醉倒在了红棺前,红韶坐下来,双腿盘坐,嘴里念着复杂的南巫蛊咒,只见她双手舞动见带起的雾气都凝成了团团光晕,自指尖弹出,一条似银线的光线注入红棺女尸的眉心,另一条注入靈渊的。 一瞬间……整个时空撼动,逆转乾坤,回到他们的曾经,他们难以忘怀的前尘往事中…… “干嘛呢?入神了?”宋沉姜见晨染死死地盯着悬世镜便一巴掌拍在她圆溜溜的脑袋上,心里一片了然,自然知道他被镜子里的景象勾了去。 “沉姜姐姐,这里面的人是谁,我居然觉得沉姜姐姐跟里面的那个穿古装的女人有几分相似。”晨染不懂,于是问道。 “女人?那么极其有可能是我们宋家的第二任家主宋红韶了,她……倒也是个传奇人物。”宋沉姜道,心里也忍不住犯嘀咕:的确传奇,传奇到宋家千年基业都被她见证完了,到现在还活着……不老不死不生不灭,倒也真的传奇。 “那有什么好看的,你知道什么是穿越吗?我现在用悬世镜给你看看,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穿越存在。”宋沉姜说着,直接手往悬世镜上面一扫,蓝色的光晕铺展开,果真出现了一幅画面。 安玖玖趴在自家梳妆台上,心里那叫一个叫苦不迭。她不是安玖玖啊!什么琴棋书画安玖玖会,她可不会! 但明日就是安玖玖十四生辰,她怎么也必须露面,不能让别人看出什么端颐。古代人就是麻烦,不过就是过个生日,偏偏要弄得这样盛大,深怕别人不知道她生日吗? 没错,安玖玖死了!准确地说,真正的安玖玖已经死了。死因不明,而现在活蹦乱跳,担心东担心西的人是来自另一个时空的絔绡绡,来自21世纪的现代人! 安玖玖,不,是絔绡绡!她不过是和同事们去挖墓嘛!对于这个职业,絔绡绡一直不愿承认,盗墓贼这个职业虽然听起来是于死人打交道,但是絔绡绡却不这样认为,她可是一直在与钱打交道啊!陪葬的那些东西可都是忒值钱的了。有钱拿,什么职业在她心里都升华得神圣了! 当然,她虽然才二十几岁,但对于盗墓,那可是个行家。可她万万没想到,自己与几个“同事”走散后居然发现了一个十分隐蔽的墓穴,是不是墓她可是一眼就能辨得出。是以,就带着工具十分得意地挖宝去了。 可这墓穴也忒诡异了,不深不大,但却极其阴寒,墓室中间就放着一个极其大的红木棺材,她也不管什么红不红,绿不绿。看着这足以容纳三个人的大红棺材就满眼的金元宝了。 她赶紧打开随身带着的工具箱,好不容易将棺材打开,诡异的事情发生了,棺材里居然躺着一个大活人,这样密封的棺材,一个人被这样关着一定活不了几天。可那个男子,银发银眸,在阴寒的墓室里说不出的妖魅冷艳,男子灼灼的眸子紧紧地盯着她,看得她心里一阵发虚,腿都软了。 当即心中暗骂:妈的,盗了那么多年的墓还就真没见过这样诡异的情况。当然,絔绡绡可是个狠角儿。 她之所以敢从事盗墓行业,那可是有实战经验的,她是不祥之人,母亲是在死后入棺后生下的她,本来村里人都不敢救她,都等着她入土后被憋死。他们也确实这样做了。小村子落后的思想就这样差点使她夭折。 还好有个盗墓贼不知是不是挖坟挖木纳了,居然挖到了她母亲的坟,母亲的坟那样简陋甚至于就是一个小土堆。那盗墓贼发现她后不是吓得逃走,而是笑得诡异无比。然后便抚养了她。 她从小跟着这个现成的师父挖坟掘墓,倒是过了不少好日子。 但偏偏那老头子在世的时候她与他一同时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情况,后来便是遇上了一道强光,直接被吸入了棺材,再醒来就已经到了这个地方。 絔绡绡感慨了十几天已然想开了,毕竟她在现代也无父无母,来这里捡了这么一大帮亲人也不错。不过她还是致力于要在异世将她的老本行发扬光大。 十四岁的生辰日就这样在絔绡绡的慌慌张张中到来。 那日,红毯铺就十里,家家户户一派喜色。人人都道“安家有女初长成,十里红妆嫁良人。” 絔绡绡就这样躲在轿子里?,早上丫鬟们在她还未睡醒就开始在她脸上涂涂抹抹,一个多时辰才准备好,想来加上这本就美极的容貌更是不得了吧,以至于她都不敢撩开窗帘看外边。 从小到大,她可从来没被那么多人关注过呢! “小姐,到了!”喜宴尽头的高台是那样耀眼,她恍恍惚惚地下轿。感觉到周围此起彼伏的抽气声才回过神来。 不是因为她一人,还因为那个面容如天神般的男子,他白衣如画,站在不远处的台阶上看着她笑。眉眼弯弯,据说,这个人会是她的夫君…… 靈渊站在台阶上注视着那个传闻中倾国倾城的娃娃亲未婚妻。 淡蓝色的水雾般的轻纱在风中微微摇摆,青丝纠缠,额心一只若隐若现的蓝蝶,神秘迷幻。倒是个难得的美人,他勾唇一笑,眸色却是隐讳不明…… 絔绡绡十分淑女地向高台走去,长长的水蓝曳尾拖曳委婉,倒是风姿绰约美好。 可惜好景不长,刚行至靈渊身边?对他委婉一笑。便不慎踩着了曳尾,一下子扑倒在地。就……在靈渊面前…… 絔绡绡抬眼,见那个传说中的未婚夫没有一点要扶她的意思。于是直接爬起来一脚踢在了靈渊的小腿上。他们的孽缘就结在这一脚。 “你……你……还是不是女人啊?他是你未婚夫啊!”靈渊的书童义愤填膺地站出来,已经气得口齿不清了。 絔绡绡莞尔一笑:“未婚夫吗?那看到自己的未婚妻跌倒在地还袖手旁观的未婚夫不要也罢。” “不巧,本少倒是觉得安小姐有些意思。这个未婚妻你可要好好当。”靈渊看着她,眸色隐讳。 絔绡绡皱眉不语,哼了一声傲娇地离开。她最讨厌自以为是的人了。而这个人倒是有足够的资本自以为是。 淡蓝色的水裙风采依旧。看热闹的人倒是来了兴致,从此,他们的初遇也在话本子里被演绎得传奇而美好。 她的额心有一只若隐若现的蓝蝶,不知由来,却美得摄心…… 额心的蓝蝶散出微微的光晕,絔绡绡眉眼凌厉起来,却也没说什么。毕竟自己并不是真正的安玖玖。也不清楚真正的安玖玖面对这样的事情会怎么做。 她现在还不能暴露身份,多做多错的事她还不屑去做。 “小姐,这边请。”絔绡绡跟着丫鬟到了主桌。面对安父安母她并不熟。也没见过几次。 —— “这不是刚才的那个活死人吗?这个穿越女不就是棺材里面的那个女人?悬世镜想要告诉我什么?”沉姜眼底一片迷糊,玩这个镜子已经玩了一下午了,倒是看了不少话本子一样的故事,可是却总归只有过去,开启不了找人的功能。 就在她蹙眉之际,蓦然被男人伟岸的身子拥入怀里…… 男人低沉沙哑的性感嗓音落在她的耳畔,小心地舔舐着她耳根的软肉,呼吸凝重着,一看就是欲求不满…… “嗯啊……嗯……停下啦……有人在呢……”沉姜害羞地往他怀里凑了凑。 于是某魔王眸色一冷。 “……”晨染脚底抹油:卧槽,单身狗活不下去了…… 死了也不安息,要我送你一程?(一更) 男人低沉沙哑的性感嗓音落在她的耳畔,小心地舔舐着她耳根的软肉,呼吸凝重着,一看就是欲求不满…… “嗯啊……嗯……停下啦……有人在呢……”沉姜害羞地往他怀里凑了凑。 于是某魔王眸色一冷。 “……”晨染脚底抹油:卧槽,单身狗活不下去了,不,他哪里是个单身狗?他明明是个和尚,没钱没势还要被猛鬼附身被魔王威胁的小和尚。 宋沉姜眼底漾起丝丝迷离,纤细的双臂搂住了沉云的脖子,那晚在天台他们赤诚相见,后来滚到了办公室内室的床上,她已经彻彻底底属于了他。 只是没有想到这只魔不仅仅是魔,还是一只色魔,成天就爱逮着她做运动,宋家的事情那么多,云罗还不知所踪,就他一天天跟个没事儿人……额,没事儿鬼一样,大白天都想把她拉床上去。 沉允缓缓在她的耳后亲吻,缠绵的勾人的,不急不缓,就是耐着性子磨她,这里是宋家祠堂,祠堂里跟他乱来沉姜还没有那么心大,一巴掌飞过去挡住了他还想往她衣服里钻的大掌。 “让你别乱摸,这里是祠堂,你近日胆子倒是越发大了,在我宋家的地盘上都来去自如,不怕我宋家的祖宗棺材板压不住跳出来找你?”宋沉姜逮着他的大掌,小手细细地在他的大掌上划弄,虽然是嘴上说着威严的话,但是语气却不甚威严。 “你们宋家的人,也就红韶跟你两个女流入我的眼一些,一个执着却深情,另一个……还好跟宋红韶有几分相似,我倒是怕你清冷惯了再也不主动了。” 沉允又是凑到她的耳边作乱,大掌牢牢地箍着她的柳腰,不进不退却暧昧异常。 “云罗性子就活跃,还好有她在我身边我才有了现在的几分活泼,这次她失踪,我就算是弄碎了我的道行,也要把她找回来,种种迹象都表明这可能就是迟尽干的,迟尽已经是死人了……为什么还要带走云罗?” 宋沉姜心情有几分郁结,道。 “你可算了那迟尽的命数?上次就是不辞而别,这次真的不可能是诈死为了带走你那位朋友?你的那位朋友好像叫穆云罗吧,不知道为什么,见着她我总有一种前所未有的熟悉感……” 沉允冷冷道,也是陷入了沉思,忽然,黑色的羽翅蓦然张开,黑雾弥漫开的瞬间,祠堂后面的那么多的骨灰盒果然开始震动。 不远处在外打理院子的纸人也纷纷往这边赶,与此同时,黑色的浓雾包裹着宋沉姜和沉允一起消失在了原地。 不远处的纸人飞到了祠堂落地化成了人类模样,四处张望,结果这里平静无比仿佛什么都没有出现过,他们走到祠堂面前为灵位都各上了一炷香,然后跪在地上诵着经文,宋家的人都有个传统,死后根本不能土葬,祠堂后面的骨灰盒全部都是宋家人的,他们的血肉太过招鬼怪惦记,是以根本不能土葬。 “快看,那是什么?” 有个纸人直接掀开了祠堂后面的帘子,蓦然看到有个披头散发的女人趴在地上,她的旁边有个骨灰盒的盖子落在地上,灰也飞出来了一些散落在地上…… 那个女人双目泛白,两个深深的眼窝,直径有十厘米左右,各自有横径3厘米的血流下来,她嚎啕着,整张脸是变形着的,像崎岖的山脉与山谷呈现在你的面前,它的牙齿尖利的,然而,并不完整。 一时间,你从她身上,她的空洞的眼里看到了你自己的恐惧,惊慌,动容,忿恨,怨悔,黑暗,邪恶,仇恨……等等所有的负面情绪…… “哦,这女鬼是不是走错了片场?” 那纸人站在那里冷冷的看着女鬼,他们没有魂实没有身体,所以根本不怕鬼混,哪怕地上的是只千年老妖他们也不用怕,他们的魂实都在长老们那里,即便被烧毁了他们也能重生继续守护宋家。 “不对劲儿,这里是千年宋家的祠堂,根本不可能有女鬼……” 他们忍不住背脊一凉,直觉背后阴沉沉的风拂过来,他们看到地上的女鬼尖利的指插入地表直接划破了地面,而指尖也是溢出来无比多的鲜血,看起来格外触目惊心。 “救命……救……救我……”那女鬼抬眼盯着那几个纸人,哭诉着,惨叫着。 “救……救你?谁把你害成这个样子的?你告诉我,宋家的长老们会帮你的。” 他们颤颤巍巍道,看着这个女鬼这样凄惨居然有几分背脊发凉。 “不会的……宋家……宋家就是个魔窟,宋家人都是恶魔,如果不是这骨灰盒被震开了……我一定会被这些恐怖的东西吃掉的,宋家传说中的降妖除魔都是假的,他们自己就是恶魔,他们降妖除魔就是为了吃魂魄延续自己的寿命……哈哈哈哈……其实宋家的人都活不过二十五岁,你看宋老活了七十多岁,那都是吃生魂和炼化恶鬼的怨气所……啊……” 那女鬼还想说什么,却在这时原本被震开的骨灰盒又是没有风就飞出来了几缕,那女鬼吓得赶紧往前爬,却蓦然被一只血淋淋的手给抓住了残破的头发…… 一声低叹沙哑而沉重:“好饿啊,小东西,还敢跑?看老子不好好吃了你。” 现在不仅是女鬼,连纸人都被吓得不轻,那骨灰盒里面的是什么他们很清楚,那是宋家的先灵,宋家就是一个被诅咒了的家族,宋家看起来风风光光实则被人冥两界所唾弃,根本没有它表面看起来的风光。 而更加让人捉摸不透的是这千年来,宋家的实力,当年觉得它羸弱了想要欺负的时候它又有无限的潜力,当你觉得它坚不可摧时,那一任家主看起来又是顶级的无用。 是以,没有人捉摸得透宋家,包括宋沉姜,她就算是宋家这百年来难得出现了一个顶级的女驱魔师。 可是宋家偏偏恰好就是风雨飘摇,她再厉害也会刚好的应对不及,一切都是命数,他们宋家的命数已经定下来了,而这件事……沉允却刚好对宋家略知一二。 既然自己的媳妇儿是宋家人还在犹豫要不要跟他长生不死,那么他就得下一剂猛药,宋家的人,不管是谁哪一任家主其实都活不过二十五,为什么看起来大家的寿命参差不齐? 因为有的人已经选择了出卖自己的灵魂捕捉生魂活下去,如此才能延续生命,而生魂……其实就是没有死的人的魂魄,这样跟害人姓名续命没有什么区别。 宋家千年传承,这种续命方法一直都有流传,看各人的选择,宋沉姜现在二十四了,还有最后一年了,如果她不愿意吃生魂害人性命那么就要在这最后的一年里面生下继承人…… 他神出鬼没宋家,前几天就已经听到宋家的长老们找宋沉姜商量这件事儿了,沉姜是他的女人,他绝对不会让她为了给宋家传宗接代而跟别的男人在一起。 她知道宋家必须要继承人,而宋家历代都是男人当家,一般在二十五岁以前就生下了继承人,那个时候才能保证宋家人血脉的纯粹和宋家的骨血不被害人生魂的罪孽沾染。 宋家人已经没有退路了,千年传承,不能因为这一届的宋家家主是女人就例外,宋家家主宋沉姜必须在二十五岁以前生出宋家的嫡系继承人,否则宋家就面临着断绝传承的危险。 这就是为什么宋沉姜要睡了沉允还不愿意跟他一起永生的原因,她是宋家人,要想永生不知道要害死多少人,吞噬多少生魂,更加变本加厉的是她时日无多。 最近长老们总是往她房里送男人,不管那个男人是谁,他们只要宋沉姜怀孕,生下继承人为先! 而沉允碰见过几次已经忍无可忍了,那么……就摊开牌面让沉姜彻彻底底看清楚她爱重的宋家到底是多么的扭曲吧。 就在那女鬼被拖入骨灰盒的瞬间,一袭黑裙显露出来,黑色的高跟鞋踩出噔噔噔的响声,听起来气势卓然。 一根红线飞出去直接伸入了骨灰盒里,套住了那女鬼的身子将她拉了出来,宋沉姜握着的驱魔棒蓦然被甩开变成了一根长长的剑,红色的光直接化开一道金光,几张黑色的符咒飞出来围住了整个祠堂里面的骨灰盒。 宋沉姜冷漠的站在正中央:“死了还吞生魂,我宋家何曾有你这种家主为祸一方?死了也不安息,看来是要我送你一程了。” 妈耶,你跟什么乱搞来的孩子(二更) 宋沉姜冷漠的站在正中央:“死了还吞生魂,我宋家何曾有你这种家主为祸一方?死了也不安息,看来是要我送你一程了。” 只见蓦然只见,宋家祠堂黑风宛若凛冽的龙卷风吹起来,宋沉姜站在原地任由大风撕扯着她的长发和黑裙,她站在原地沉默着,眼神定定地看着全部的宋家先辈发火,那些蹲在里面的魂魄都是宋家先祖,哪里容得了她一个小辈置喙? 她眸色一转,视线落在那一缕残破的灵魂上,伸手把她收入掌心,这生魂都快被逼成怨灵了,她的这些老祖宗到死在干嘛?死了还作妖? 死后为了怕尸体被有心人利用已经火化了,可是火化了这骨灰还是出了问题,看了一切都没有那么简单,宋家千年底蕴,盘根错节,她短短待在宋家二十几年,掌家也不过几年时光,对于宋家她了解真的不算多。 “宋沉姜,别忘了你的姓氏,你惊讶可以,这也是你的命数,宋家的家主哪里有那么好当,连做鬼都有命数,沉姜……迟早有一天你也会成为我们中的一员……” 那是她曾祖父的声音,沉姜怔愣,怎么也想不到宋家人会做这种见不得人的勾当。 “我不会成为你们的,你们做梦去吧,不是都催着我绵延子嗣吗?我告诉你们……我怀孕了。” 沉姜的话不仅让一众骨灰盒盒盖飞起,更是让隐在她身后的男人眼底止不住的兴奋,怀孕吗? 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也会有孩子,魔是孤独的,就算是一对魔结婚,千万年也不一定会有子嗣,所以魔极其稀少,死亡率不高但是出生率更是出奇的低,神魔人神魔的繁衍能力都不够人类那样可怕,他们很难有子嗣,但是寿命延长。 他从来没有想象过自己也会有子嗣,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是儿子他一定要教他怎么做一个合格的魔,给他一方大展鸿鹄的旷宇,是女儿的话,那么她一定会是他最爱的第二个女人,是他的小公主。 “怀孕?极好极好,你什么时候怀的,可是我让云鹤他们送你的那几个男子的?他们血统纯正,我看过了,生出来的孩子定然质量极佳!”那骨灰盒的的年迈老者道,有几丝欣慰的感觉。 可是宋沉姜知道他在欣慰什么,他们要的根本就不是一个好的宋家驱魔师,只是要一个能够血统纯正的宋家继承人,她爱不爱那个男人嫁不嫁人都不重要,这些就是她的家人,没有半分血缘宗亲该有的样子。 “所以我也是你们这样随意让父亲找个女人生下来的产物吗?父亲不能进宗祠是不是因为他不愿意吸取生魂才短命的?爷爷能活那么久……他也在吃生魂?” 宋沉姜死也想不到,原来她拼死想要维护的宋家居然是这样的肮脏,怪不得连鬼见了她都是又怕又厌恶,他们对宋家有畏惧却没有半分敬。 看来这件事儿真的绵延了千年,以她一己之力根本难以撼动,人都是贪生怕死的,她还有一年的寿命……如果不吃生魂,她也得面临死亡,在死亡面前一切都是虚的。 “哈哈哈哈,小姑娘呀,想不到我宋家子嗣会绵延到你这一代别无选择只能让你一个人背负,这也怨你父亲,生了你以后其实想要掐死你呢……还好你爷爷拼死拦下来才有了现在的你,你别不识好歹,谁对你好,谁养大的你,你最好清楚一点。” 又有一个年迈的嗓音响起,他说完却让宋沉姜更乱了,原来她一出生就是个劫,父亲想要杀了自己定然是不想让她跟他一样成为宋家这个恶心的家族里面的一员,他们都说她的父亲是生病死去的,其实是父亲不愿意吸食生魂而死去的。 他的膝下只有她一个女儿,所以她理所应当的成为了下一任的宋家家主……那么现在呢?历史重演? 她也要抉择了,是繁衍一个继承者然后死去还是跟他们一样吸食生魂和怨气活下去,看起来继续降妖除魔,实则……自己就是魔,她……纠结了。 “不过你还算识相,已经怀上了孩子,只要孩子健健康康长大,你就可以选择了今后的人生,是继续做家主维护宋家还是直接顺应天命死去都是你自己的选择。” 苍老的声音响起,让宋沉姜莫名其妙冷静下来,她不怕死,可是在她有了爱的人,懂了爱之后让她死她做不到……可是让她明明知道吃生魂就是在害人还做她也做不到,这样的她摇摆不定,一时间目呲欲裂。 “宋家的继承人纯粹的血脉是指什么?这个孩子不是你们送来的男人的。” 宋沉姜皱眉,她承认自己跟沉允在一起就已经决定好了一起面对宋家的反对,天命的训诫和宋家绵延千年的诅咒。 但是孩子是无辜的,这个孩子她也刚刚才知道,她不想那么快透露出去,可是今晚知道了宋家的肮脏,她更好奇她的孩子生出来会有一个什么样的未来,宋家那样肮脏她不能让自己的孩子成为宋家的牺牲品。 “这个孩子到底是什么?”一道黑色的雾气蓦然飞出骨灰盒,黑烟妄图钻入宋沉姜的肚子探一探却蓦然被一道更为浓烈的黑色浓烟挡住,护住了宋沉姜的肚子。 “妈耶……你跟什么乱搞来的孩子……他……他他……绝对不是人类……” 若是生下来成何体统?(三更) “妈耶……你跟什么乱搞来的孩子……他……他他……绝对不是人类……”苍老的声音明显被气的不轻,也是吓得不轻。 骨灰盒都被吓得差点从架子上摔下来,堪堪稳住了但是看起来格外危险,偏偏老者的嗓音沙哑又颤抖,动作还很猛烈,直接把隔壁几个骨灰盒都给吓得晃了晃。 “你们……猜?”宋沉姜冷漠地勾起唇角,根本不管他们怎么讨论,护住了肚子,不管怎么样,这个孩子既然有了她就要了,就算是魔的孩子又如何,这是她爱情的结晶,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只是她最近总是做那个梦,她穿着黑婚纱跟沉允在地狱一样的地方,到处都是血红色的彼岸花,连教堂都没有了肃穆圣洁的感觉仿佛一个阴森的魔窟一般。 “造孽啊……这是要宋家亡了的前兆,当初你的父亲宋清冽就是个看起来温和不近人情的,实则脾气特别犟,你倒是学了个十成两百,宋家败在你身上你承受得起上天的惩罚吗?” “呵,宋家若是这样肮脏的地方,我宋沉姜也懒得维护,现在异界的结界越来越不牢固,来了多少妖魔鬼怪为祸人间,你们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我不管,毕竟你们死了,但是还浑水摸鱼给我添乱,死了还要人给你生魂供养?你们可还有一点点作为宋家人的羞耻心,看着旁人敬重你们降妖除魔保护他们,你们不觉得良心不安吗?” 宋沉姜气炸了,原来她一直辛辛苦苦维护的宋家会是这样一个魔窟,爷爷从小教她要一心向善,要为了人界的和平去驱邪收妖,现在告诉自己,原来她的爷爷也是这些害人精的其中之一,而且还是个重刑犯,他活了七十多岁呢…… “良心?宋沉姜……我们的命都是值得的你知道吗?如果没有我们他们或许死得更多,可是我们只需要几个生魂就能救数以千计的人,这样值的交易,宋沉姜……以后你就懂了,这个孩子你打了,我会再让云鹤长老他们给你送男人过来,你得怀个血统纯正的继承者。” “对呀对呀……若是生下来这成何体统?” “那簇黑烟到底是什么?刚才从她的肚子里出来挡住了老祖宗的试探,或许并不是什么容易对付的角色。” “……”一众骨灰讨论开了,他们虽然死了,但是骨灵还留在祠堂里,他们要保佑宋家一直绵延不息,一些魂灵都消散了,还有执念深的留在此处。 其实是吸食的生魂太多的罪孽太重的必须要上百年才有资格离开这里,而且吃生魂有副作用,会让人产生依赖,虽然他们现在已经死了,可是到底还是好那一口,所以定期的……宋家都有长老悄悄地在外面捉来生魂给他们解馋。 而这一次恰好让宋沉姜发现了而已,她年纪太小,宋家底蕴深厚,根本不是她一个小女孩儿能够左右的。 “这个孩子我不会打掉,你们送来的男人你们要是喜欢就自己享用,孩子我已经怀了,那么我就是他的母亲,我是不会抛弃他的,不管他生出来是什么,我都认,你们最好别再在我眼皮子底下再乱搞。我宋沉姜脾气不好,若是你们想被永远封锁在骨灰盒里去神魔井里走一遭,我也是不介意成全你们的。” 宋沉姜凉薄的视线落在一个个敞开的骨灰盒上面,突然了冷冷一笑,摸着自己的肚子,黑符纸蓦然展开变大我,她手里的赤色驱魔棒蓦然展开,飞出甩开成长鞭,直接一甩卷起地上的各个骨灰盖往骨灰盒上一甩,一盏盏骨灰盒回归原位。 顺便被她加了几层封印,宋沉姜侧头,刚好看到那几个愣在那里的纸人,干干脆脆地走过去,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个打火机,“啪”地一声点燃,灯光闪烁:“你们是谁叠的纸人?” “……”纸人:……可怕的女人,我们不说。 于是火苗蓦然一蹿,又是高了几分。 “是云鹤长老……长老……派我们守祠堂的……”纸人:我们也很绝望。 “哦。”宋沉姜扶额,一副不甚在意的模样,纸人正想松口气,却蓦然被宋沉姜手里的打火机一碰,身子立马烧起来,明火很旺,宋沉姜站在原地看着纸人一点点燃烧成灰烬,缓缓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云鹤长老,几个小纸人放在这里就想成什么气候?有本事自己来这里坐着看他们吃生魂啊?这群老东西,果然得清清门户了。”宋沉姜冷漠道,原本清冷独华的容颜覆上了冰霜。 “姜姜,别气,动了胎气怎么办?怀孕了怎么不告诉我?你想隐瞒到什么时候?” 沉允蓦然踏着黑色的烟雾从虚空中走来,整个人神清气爽,看起来春风得意的很。 “……”沉姜一愣,回首便见沉允从虚空中踏步而来,黑色的烟雾裹挟着他的容颜和身子,这一刻,她真的感受到了他们之间的差距,他是魔……是不老不死的魔。 而她宋沉姜,如果不靠吃生魂和怨气来维持,只能活到二十五岁,宋家历代家主能够活那么久都是吃生魂而来的,那么活得越久的那个罪孽就越深刻? 她很爱沉允,但是一想到为了跟他在一起要牺牲无数人的命,她就有些退缩了,从小爷爷的教育都是让她要看重人命。 她捉鬼除妖都是为了保住人命,她可以不去救人,但她也不想成为一个害人的妖怪,那么她跟自己要捉要杀的那些东西有什么区别? “沉允,我不想陪你长生了……” 孕妇的脾气,果然说来就来(四更) “沉允,我不想陪你长生了……”沉姜忽然道,没有泛起泪花,仿佛只是偶然提起,并没有多大的味道,只是平常一句。 “好,我寻你下一世便是,你喜欢就好,我知道你怕什么,我会帮你克服的。”沉允走过去把她拥入怀里。 “你不是想问你的朋友穆云罗在那里吗?悬世镜是一面调皮的镜子,起初是不会告诉你真的地点,你需得陪她看几个故事,她才能给你答案。” 沉允带她蓦然消失在了祠堂,出现在了一处教堂的天台顶上,看着夕阳西下,她越发觉得自己离不开沉允了。 “我来吧,悬世镜属阴,你身上煞气比我还重,定然是会被它整的。”沉允拥着她坐在天台上,两人的大长腿半挂在风中,悠闲得不像话,两人拿着悬世镜,更像是一对小情侣在黄昏里一起看电影一般。 沉允小心地护着她的肚子,黑烟润过镜面,一个以女人视觉展开的故事开启: 那时候你说:“你是天下的王,不该被情爱束缚,你的爱该给天下子民。” 如今,我做到了,将爱给予天下天下苍生。你很明白,当所有人都对你同等重要时,便谁都不重要了。便也无情无心了…… 我坐在帝撵里,看着你匍匐在轿撵下,刚正不阿地叩拜:“臣拜见陛下。”面容俊朗?,一如当年你来珠玉坊寻我时,那时你白衣翩翩,公子如玉。 在那棵刚抽芽的柳树下长身而立,远远地看着我?,我拖曳着姑姑特意为我准备的七尺长裙徐徐而来,柳絮纷飞间,那抹儒雅的白居然就这样住进心里,刻进心里。 此时的你一定没想到吧?你亲手培养出来的女帝,你们也会有这样一天。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华氏右相私自调运军火意图谋反,其罪当诛。但朕念其开国之功臣,特网开一面,将其发配边疆,永世不得回朝。钦此。” 身边的贴身太监趾高气扬地念完,狗仗人势地俯视跪在地上接旨的华息。 我依旧坐在帝撵上,却是漠然地看着这一切。华息,你教过我,身为天下之主,要铲除身边所有不利于皇位的人,如今天下已然太平,人民安居乐业。 你的地位,你在天下百姓中的地位,我不在乎,我甚至高兴你所得的民心。然而一个帝王,绝不允许一个臣下有比自己高的威望。 “你可还有什么话说?” 我看着他,弄不清自己为什么会这样问。或许,这是我们的最后一次对话了。眸色扫过宫婢太监,他们皆识相地退下。 御花园总是种着各种各样稀奇珍惜的娇艳花朵,每个季节都开得无比艳丽。而唯独少了大街小巷随处可见,带着眷恋的柳树。我想将御花园全部种满柳树?,在那个柳絮纷飞的时节里,重新认识他。有些恍惚,突然想起了他第一次给自己送男宠。 他总是那样义正言辞,那一次也一样。他跪在龙座下,叩首那样的诚恳:“陛下,国不可一日无后,为了家国的兴旺,请陛下收下臣绵薄的心意。” 我看着站成一排姿色各异的男宠,其中不乏比华息好看的男子,但不知为何,华息站在那里,我的视线就再也移不开了。 “我不喜欢他们。”我定定地看着他。那时的我涉世未深,竟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我喜欢你!” 所幸只有那些男宠听到,你又一次义正言辞地拒绝了我。其实,自登基那日起,我便知自己与你再也没了缘分…… 三年前,你爱上了一个女子。来向我请旨,那晚,我静静地站在宫中唯一一棵柳树下,努力地忘记你在柳絮纷飞中长身而立的身影。但越想忘记越是清晰。 小顺子说从未见过那样静的我,好像濒临死亡的寂静。我想,那个晚上,我的心该是很痛的吧! 利用皇权,我将那女子许给了他人。我看着你恭敬冰冷的眸子死死地盯着我,那是我第一次送你入狱。 我强迫自己不去看你,硬是撑了十日,那女子与他人完婚后才将你放出来。你看着我,第一次少了那些繁文缛节:“云缳,一切都晚了……” 我知道,我知道一切都晚了,我与你晚了,你与她晚了。 我不知道心中是悲是喜,只是踩着平稳而有力的步子离开,留给你一个高贵而威严的背影,这就是皇权!你给我的皇权。 华息,你可后悔过将我送上皇位?你可后悔让我泽被苍生却变得无情无心?第二次,不顾礼节。你站起来,手中明黄的圣旨那样刺眼。我微眯着懒眸,心口微痛。 “还是忍不下心吗?” 熟悉的声音,此刻仿佛要将她打入深渊,我承认,我还是忍不下心杀他。 “还恨我吗?”我站起身,随着陪伴的岁月拉长,在他面前我早已不用“我”字了。而是一个代表威严皇权的“朕”字。此刻这样自称,我竟解脱了不少。 “恨!”他的语气,他的语言,他的一切,我总是那样熟悉。连这个恨也不例外。 我笑了,不知道这个笑意味着什么。从前在珠玉坊,常听坊间一些说书先生讲:喜极而泣,悲极惨笑。 我在悲伤吗?一个无情无心的帝王能有什么悲伤?华息要我爱万民,所以我兢兢业业地做好一个称职的皇帝。 爱苍生,所以不能将太多的情感只给一个人,可你从未想过,我是一个人,有血有肉有情感。 “那便继续恨下去吧!”我笑道,与从前一样,步履平稳,给你留下一个高贵而威严的背影…… 终于,你就要离开这里了,这座城终于只剩下我一个人了。终于,终于,终于我还是登上了城楼,狂风撕扯着七尺曳尾,裙裾在风沙呼啸中猎猎作响。 我紧了紧披风,视线所及,不过是城楼下衣服单薄,手搏枷锁的你。我命了贴身的护卫送你离开,这一路你该是不会吃多少苦头的。 “送件狐裘过去。” 我还是不忍心,再次放下皇家的威严忍不住去关心你。可是,城楼里奔出来的那个女子,她为你披上厚重温暖的狐裘,你的眸那样清澈,那样专注。 你们旁若无人地拥抱着,我输了!自你将我送上王位时,我便再也没了爱你的权力。 摆了摆手,有些多余的东西还是撤下去吧!我看着你踏着苍劲的步子,信步离开,你向她许了一个到不了的未来。你们那样相爱,而我,终于成了一个无关紧要的看客。 边疆苦寒,华息是知晓的,可他所至之地却是那般富庶,押送他的侍卫给了他十万两黄金,一张令牌,一封信。 抬眼便见他爱的女子站在不远处一座府邸下笑看着他。府上苍劲有力的笔锋“华府”明明是出自云缳之手。 他撕开手中的信,“华息,我知道在我登基的那日起便没了爱任何一个人的权力。但我爱你,自始至终都爱。 所以,我给你自由,这深深宫闱还是让我一个人承受吧!这是我爱你的方式,去吧,她在等你……” 他踏开步子迈向他朝思暮想的人儿。却不知为何,心里好似缺了一处。怎么也补不回来了!云缳站在湖边的一棵柳树下,清风拂过柳间,柳絮纷飞,她好像又看见那抹白,那样儒雅,看着她笑,仿佛一眼万年。 十年后,云州大陆千百年来的第一位女帝云缳猝,同年,前右相华息猝。 坊间所传,女帝在世时将后宫的所有珍惜花卉都换成了柳树,每年春天,柳絮纷飞的季节,她都会一个人着一身白衣站在风中许久。 那是同前右相华息之间的一件风月往事,当年种种已经消散在满天飞絮中…… 沉姜跟沉允看完了第一个故事,有些不太明白悬世镜想要告诉他们什么,可是无遗的,这是一个悲剧……莫不是在提醒他们继续下去会是个悲剧? “沉允,悬世镜有灵,这是提醒着我们走不到最后,还是云罗有危险?”沉姜侧头,柔软的头顶蹭了蹭男人的脸颊,有点撒娇的味道,像是浑不在意,可是眼底却是覆了几丝焦虑。 “放心吧,悬世镜向来调皮,再看下去,我相信定然会有你朋友的下落,这位穆云罗我倒是很眼熟,总感觉几万年前或许见过……”沉允缓缓道,疑惑得紧。 “几万年前?那么久都够云罗转世几百几千次了,云罗那么美,许是你认识的仙子也说不定,我们继续看吧。”宋沉姜蹭着男人的颈窝,挑了个舒服的地方躺着继续看: 近日,我来醉月阁的次数越发地多了。 醉月阁是凤城最好的青楼,轻纱曼舞,珠玉在侧,是一处极好的风流去处。而这几日恩客却是极少,来的都只是寻常富商。但凡与政治扯上关系的官宦都不敢来。 因着我前几日告发了十几个朝廷政客逛窑子,他们皆被父皇处罚了。 唯独他,根本不在乎这些,依旧日日寻花问柳,夜夜笙箫。我每日都会去各处青楼寻他 毕竟,他是我夫君。 其实,在嫁给他之前,我便知,这不是一段好姻缘。那时,父皇逼他娶我,迫于压力,他终于还是娶了我。 新婚之夜,我犹记他掀开喜帕的那一瞬怔愣。世人皆传凤城静安公主貌如皎月,行若清风。我亦深知我的容姿是所有男人都难以拒绝的。而他却只是冰冷地吐出几个字:“我不会碰你。” 我看着他,不语。那一刹,我只想好好记住他的样子。面前这个人是我的夫君,他有好看的眉眼,他有傲然的气势,他亦有一颗冰冷的心。我起身,大红的裙裾晕开朵朵艳丽的涟漪。 风拂过大红的纱帘,掀起云雾般朦胧的喜色,行至桌案旁,我认真地为他斟酒,至少一国公主下嫁该有一杯像样的合欢酒吧!我将酒递予他。 他看着我,神色复杂?,却始终未接过酒,我抿唇一笑,将酒置于嘴边,浅酌了一口,酒很烈,烧得我的喉咙一片火辣。 终究,我饮下了那杯象征我的婚姻的合欢酒。而他那杯,冷冷的放在大红喜色的桌案上,凉凉地沁入我本凉薄的心。 目送着他离开的背影,我抿唇一笑。享受着离开皇宫的时光,没有新郎的新婚夜…… 我的脸毁在那一场大火中。 传说中已容貌倾国而著称的静安公主,终于不再貌美。 魔鬼般高蹿的火苗,狠狠地舔舐着院子的每一寸角落,本以为会死的,奈何,他来了,即便是毁容,还是活下来了,这就是静安。 “公主这样娇好的容颜,怕是就这样毁了。”他们还是叫我公主,从无人将我当过他的王妃?,入府三年,我只见过萧楚一面,即是新婚那夜。 不管外面怎么传闻,我依旧不悲不喜。 父皇多次打压也没有结果,也便放弃了,毕竟,我只是一个公主。不能与他的社稷江山相比拟。 我一直不知,他们在讲这句话时,他就站在一旁冷笑,终归是重重叠叠的纱幕阻隔了我的视线。 “毁了便毁了罢,皮囊而已!”我轻笑,心中如是想。 他们告退后,?留下些婢女为我上药,背上的疤怎样我不知道,右脸上的伤永远不会消除了,我知道。 从此,我便躲在层层叠叠的黑纱后。无人能见,父皇来过几次,亦被我拒之门外。他心中只有皇权,曾经依靠母妃的身份得到皇城大半的军权,坐稳了皇位又后将母妃弃之敝屐。 我恨他,从前恨,现在恨,今后也会恨。他逼死了母妃。他的爱妃逼死了母妃,他还为了巩固皇权而不顾我的意愿将我强嫁他人,他送了我一场什么都没有的空壳婚姻。 三年没有出过这方院子,今日不知怎么就想出去走走。厚厚的黑纱遮住了脸颊。只留了一双已算不上潋滟的眸子四处顾楚。 一只五彩的蝴蝶飞过她的视线消失在斑驳的花墙中。我忍不住迈开步子去追,为什么会追我也不清楚。大抵是想抓住一点点残存在我视线中的美好吧。 我……还是见着她了,妖艳美好,嘴角嗜着幸福的笑。四周彩蝶翩飞,她提着一个精致的篮子采摘着艳丽的玫瑰花瓣。 这方院子远比主苑精美,我从不知她早已践踏着我主母的地位荣宠万千。 突然好嫉妒,嫉妒她虽为青楼女子却有一个爱她的王爷,虽不是正妃却与她同一日入门。 他在不远处的凉亭里自己下棋。这是我三年来第一次见到他。大家都道主苑走水是他救了我,而我醒来却从未见着他。 那女子挎着篮子步入凉亭很自然地坐在他的腿上,而他亦自然地搂住她的腰。当他的手覆上小肚上,我才大彻大悟。 什么主苑走水是意外,其实每个人都懂,王爷的长子不可能为庶,所以我理所当然地成为了他们之间的阻碍。 “现在可明白了?”身后传来熟悉的调笑声,我没有回头,早该知道萧楚不会救自己的吧!又何必自欺欺人呢? 她记得五岁那年,那时母妃刚刚去世,她一个人跑了好远好远,来到了一方碧潭,她觉得全天下的人都抛弃她了,母妃那样美,那样温婉的女子都逃不过命运,她又怎么可能逃过。 碧潭中开着许多婀娜多姿的莲花。她喜欢莲花,出淤泥而不染。她喜欢水,上善若水。五岁的小女孩不该这样成熟,但那时她便看清了自己在宫中的局势。 要么死,要么依附着父皇的疼爱活下去。 那时的她选择了死,水慢慢地漫过她的脚踝,她突然听见有人慌张地叫她:“妹妹,妹妹?,不要?……????”她回首,他就站在不远处的岸上慌慌张张地跳入水中。 她得救了,准确地说,她根本就没开始寻死。 “你为什么要寻死?活着不好吗?”他看着她,眸子那样黑那样亮。仿佛要照亮她的整个世界。 我是个哑巴,自然没有应答。他却不依不饶,我无奈用石子在地上划出了我的名字“静安”。 浑身湿漉漉地离开时,他就在她的身后大喊:“妹妹,妹妹,我叫萧楚,萧楚的萧,萧楚的楚。”她侧头看他,阳光照在他的脸上,那样刚硬的弧度,转身,淡蓝色的宫装消失在石子路尽头…… 女孩叫静安,男孩叫萧楚。 身后的男子叫莫绍之,是我的师兄。“师父研制出了新药,要你试试。我本来没兴趣救你的,但若你死了,谁来帮那老头子试药啊!”他总是那样口是心非,我却不怪他。 我伸出手,师兄深深看了我一眼,将新药放在我手上。我知道,他是关心我的,这三年,他偶尔也会带一些新药过来,顺便也是来看自己的吧! “活下去,静安。”不知道为什么,眼睛有些酸涩。师兄到底还是记挂着她的,在这个世界上,原来还是有人在乎静安的。“你为什么要这样做?”这一天还是来了,即便不是我做的又怎样。所有人都认定是我。我在他的眼里只是尘埃。 我慢条斯理地铺开宣纸,沾墨:“不是我。”复又填上一句:“信也好,不信也罢!”萧楚,你明知道父皇不会甘心让你冷落我,还要这样独宠她,是你将她送入火海。一尸两命…… 那女子死了,你终日寻花问柳。每次我都小心翼翼地出入各处烟花之地寻你。寻到醉如烂泥的你然后带回家。我不会说话,却将你的痛苦看在眼里。苦涩,在心底漫开,我以为你会记得静安的。我并不是不会玩弄朝政的女子,相反,为了搞垮他的帝国,我暗地里培养了很大的势力。终于,城门破开,一切好似都不重要了。你是我的父皇,是我一生最恨的人。利剑入心,抽出时带出漫天的血滴。我看见你解脱的微笑,好想问你,爱过母妃吗?却终是开不了口。 我不可能成为女帝,你理所当然地继承皇位。皇后吗?萧楚,你值得拥有最好的新娘,而那个人永远不可能是静安。 护城河中是谁发白的尸体,皇位上是谁颓靡的身子…… “萧楚,你记得静安吗?”只是,天注定,她永远也说不出话…… —— “这是什么意思?不过我倒是听说云罗从小跟穆迟很熟,难道这预示着穆迟会出轨喜欢一个”鸡“?然后抛弃我们家云罗?”宋沉姜冷漠道,一张脸都拉了下来。 这时候他们的身后翻涌气一波黑色漩涡,一个黑影蓦然出现跪在地上:“回禀主子,地魔这几天都在监视穆迟这个人,而今发现他去了”心醉酒吧“……” “那不是鸡窝吗?他去那里干嘛?我家云罗才离开一个月他就按捺不住了?悬世镜果然有用,沉允,跟我去抓奸去……” “……”沉允:孕妇的脾气果然说来就来。 无赖,非要骗走别人家的宠物(云罗) “那不是鸡窝吗?他去那里干嘛?我家云罗才离开一个月他就按捺不住了?悬世镜果然有用,沉允,跟我去抓奸去……” “……”沉允:孕妇的脾气果然说来就来。 没办法,自己的媳妇儿自然是要宠着的,他让地魔监视穆迟也是有原因的,是沉姜授意的,这个男人自己的未婚妻不见了也不见着急,居然调集着军队回了帝都,好像是要去出什么紧急任务,自己未婚妻都顾不上了吗? 那个时候他们都不在,云家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沉姜也着手查了,虽然知道的不多,但是穆迟的表现他还是很欣慰的,毕竟为了云家做到这种份上定然是个难得的痴情种,可是在云罗失踪以后他跟个没事儿人一样,这一点就很迷了。 当初抵死纠缠的是他,追云罗那会儿还跟她怼,可是现在她不得不再去怀疑他的身份了,那天云罗给她送来了晨染明明说他身上有什么邪祟。 可是她看过了什么都没有,反而是穆迟这个人,仿佛整个人都恢复了当初她在国外见过时的模样,一看就是个军官,且还是一身正气缉毒特战的那种。 “心醉酒吧?那地方不是云家的地盘,算得上有些三教九流,那么穆迟去那里干嘛?”沉姜狐疑,但是直接跟着沉允裹挟着黑雾就来到了心醉酒吧,这里把守森严,但是跟云家比起来的确就是个三教九流之地。 “沉姜,你何必管那么多?肚子里的宝宝要紧,这件事儿你放心交给我,我就不相信穆迟一个人类还能有怎么个变法。”沉允担心沉姜的身子,他从来没有过女人为他怀孕,自然都不懂要怎么照顾一个怀孕的孕妇,只知道护着她定然是没错的。 穆迟的确变了很多,他只见过那个男人一两次,他可记得在郊外的小别墅外面,那个男人明明一副莫测模样,眼底居然还隐隐有红光闪烁,一看就不是正常人,是妖还是魔?尚无定论。 “人类?我早就怀疑他的身份了,从前有云罗护着我不便查他的底细,可是现在……对于穆迟的底细,我倒是好奇得紧。” 宋沉姜道,肚子没有显怀但是她已经换下了高跟鞋,穿着一双舒适的平底鞋走在嘈杂的酒吧里,男人大手一挥,这里等我烟酒味一并散去留下的是淡淡清新的花香。 “沉姜,悬世镜……亮了……”沉姜跟沉允正好走到穆迟所在的包厢外时,悬世镜蓦然闪起灯火,她赶紧把悬世镜举起,只见一道强光把这里的人都直接催眠了,一副巨大的画面蓦然闪现,而他们身后的门也正好打开,里面的男人穿着正经的军官服,眉眼间尽是浩然正气。 他抬手,蓦然看到了那副巨大画面里的女人,女人穿着烈焰一般的大红色裙裾,那人不是别人就是对外出国旅游实则已经失踪一个月的穆云罗…… 一个红袍男人手边推开了一股银色屏障,屏障外全是另一个稍年迈的男人的暴怒之声,迟尽拉着云罗在她耳边落在浅浅的吻,眼底的决绝仿佛要溢出来,他推开了云罗,将她扔向暗卫那边,他回首,看着云罗头也不回地钻出去,欣然一笑。 尔后炸药横飞……到处都爆炸开了,仿佛一场极致的盛宴。 云罗没有回首,她握着手里的枪直接找了个她埋藏了炸药的地方打了一枪然后从长发里勾出来一把……打火机。 在大家的人眼神都惊恐地飞过来的时候,大厅中央蓦然炸起了一声惊雷,穆云罗蹲在那里,眼睁睁看着迟尽跟迟凛都被那股巨大的热烈的光波弹开,而后大红色的长裙直接一路熟门熟路地跑着。 身子纤细的她蓦然钻进这里的地下室,地下室里面没有什么旁的物什,只有一条十分暗黑又可怕的暗河,暗河是接着外面的,谁都知道,可是因为暗河里有迟尽养的缪斯,何况还是五六米长从小被喂人肉长大的。 这样的大鳄鱼对于人类的气息更加敏感,此时云罗刚刚跑到地下室,那暗河里的大鳄鱼就浮出了脑袋看向她,云罗踩着高跟鞋走过去,这里也是有人把守的。 不过直接还没接近到穆云罗就被她手里飞出的灵蛊给取了命,尔后云罗就这样直接穿着大长裙,晃悠着穿着锋利红色高跟鞋的大长腿坐在河边,而她的不远处两三米的地方,缪斯蛰伏着,一双幽凉的眸子紧紧地盯着她。 古堡上面已经炸开了花,到处都是炸药炸毁的声音,眼看着大火弥漫,没有人要从上面下来,有几具烧焦的尸体从地面飞到了暗河里,缪斯没有犹豫就直接游过去捡尸了,耳边是两种声音,岸上面炮火纷飞,她甚至能够想象她到底有多暴殄天物,那个迟凛以为一幅画就是限度了?她穆云罗的能耐真的不是他们看到的那么简单,每天一管针剂就能压抑她的爆发力? 那可拉倒吧,幻术和灵蛊控兽都用不着那些虚无的武力值,只是,身后是炮火连天,她甚至都能感觉到热波在烘烤着她的头发,而另一边……河里的缪斯也是吃的欢快,那么多烤熟的尸体飞到水里,够他大快朵颐。 “缪斯,别吃了,过来。” 云罗的高跟鞋落在黑色的江水里,因为这里阴暗,暗河里到底是不是只有缪斯她不确定,但是想要离开这里,只能从暗河走,现在它会不会带自己走,就看那么多天跟它的相处关系有没有到位了。 河里的大鳄鱼原本正在搅弄着河水,撕扯着一具尸体的大腿吃,突然在战火交加的火药味与爆炸声里一个清丽的嗓音呼唤着它,原本在远处吃的正欢的缪斯蓦然侧头看过来,望着穆云罗,还有血在它的脑袋上,看起来格外恐怖,它长着大嘴,尖利的牙齿上还有肉渣和血液还有河水。 云罗的后面是无尽的火海,前面是黑色的河水,喝水里还有凶猛的大鳄鱼虎视眈眈,但是云罗是谁啊,她养过的冷血动物那么多,鳄鱼倒是没有接触过,可是也是及其喜欢这种进化了万年还在地球上生存着的物种。 她叫了一声以后,果不其然,缪斯乖乖的游了过来,它潜伏在水里,云罗的裹着高跟鞋的脚落在水里面蓦然被一个硬硬的东西顶了上了,可又不是真的硬,带着一些肉皮的软,云罗知道,是缪斯游过来了。 果然,大鳄鱼已经游在了她的脚边,她刚才落在水里的高跟鞋此刻正好踩在缪斯的头上,这一幕若是拍下来倒是一种极致的惊恐美艳。 身后是耀眼的火光,穿着红裙的少女坐在石阶上,脚底落在水里,正好踩着一条半浮出水面的巨鳄的头上,怎样看都是极致的美艳,她没有发现,大火里,一个红衣男人根本没有被大火吞噬,他站在大火里看着女孩儿宛若妖孽一般地用高跟鞋勾着缪斯的脑袋,诱惑着它长大大嘴。 果然,缪斯退后了一些,半浮在水里,火光掩映里,它长大了嘴,它十分巨大,一张嘴这么张着仿佛可以整个把云罗给吞下去一般。 云罗却是俯下身捡起一根手边的干涸的人骨替它把牙齿里残留血肉给剔除了,她可以感应到动物的所想所感,有的人肉终究纤维不够嫩,缪斯吃了粘牙也是正常的。 她帮它把牙齿里残留的人肉给剔除以后直接把自己的大长腿给搁在它的嘴里,尖利的高跟鞋抵着它的牙缝有些感慨道:“也不知道迟尽怎么照顾你的,连你这么小的不舒服都不知道,不如你别跟着他了,跟我走吧……” “……”缪斯:纳尼? “……”火海里静静凝视着云罗跟缪斯的男人:敢情你待那么久是为了拐跑我的缪斯?早知道就再养几条缪斯,让你多待几个月也是好的。 “别怕,我早就看上你了,你这次是从也得从,不从也得从。” 云罗直接抽出了大长腿,一个大跨步,纤细的少女居然直接跳到了缪斯宽厚的鳄鱼背脊上去稳稳地踩着高跟鞋站得如履平地。 那样子无赖极了,典型的非要把别人家的宠物骗走,缪斯一脸懵逼,云罗很轻对它来说根本跟没有重量一般,眼见这那妖娆可爱的小姑娘不见了它便要沉回水里…… 云罗站在它的背上,踩在缪斯身上的脚接触的水越来越深,她意识到缪斯这智商…想要直接说通它恐怕行不通。 于是她一脚狠厉地踩在缪斯的背上一手飞出了灵蛊绑住了岸边的一处凸石飞了出去:“缪斯,你主人已经死了,我现在就是你的新主人,不管你愿意不愿意,都得跟老娘走,老娘就是看上你了,跟我回去我绝对不会像迟尽那样给你这样又老又硬的肉给你吃,还让你粘牙。” 云罗飞到了岸边的一处凸石上站着,身后还是漫天火海,她就是不慌不忙,一副事要把缪斯给收服了才会离开的模样,她完全可以控制了缪斯或者直接强迫缪斯带她出去,可是没有驯服的过程,这宠物养着有什么意思? 难得的,虽然迟尽这个地方那样不入她的眼,但是好歹这宠物是深得她心的,她第一天醒来了之后是不能到处走的,她也没有那个心情,可是一个周以后她一直一副无精打采根本不把任何事看在眼里的模样。 迟尽看不下去,想起那天见她养了蟒蛇叫乖乖,说不定她会喜欢自己也养的冷血动物鳄鱼,他的这个鳄鱼是杂交品种,凶猛异常,从前还用上好的牛肉羊肉喂养,有一天有个从林子里跑出来的小孩子落入了暗河,他眼睁睁看着缪斯蛰伏在水里然后一击把那个小孩吃了…… 后来他再投食羊肉牛肉它都没有什么胃口,于是他便开始喂养它人肉,反正那林子里一天会死多少人都有的,那鲜嫩的人肉还是不要浪费了,给缪斯解馋也是极好的。 吃了人肉以后的缪斯更加残暴了,平时除了他谁都近不了身,连暗浔见着缪斯都吓得冷汗直冒,可是他带着阿狸来到了暗河,他亲眼看着那死气沉沉的姑娘眼底蓦然亮起的兴奋和浓浓的占有欲,他想他赌对了。 缪斯是他从小养到大的,能被阿狸喜欢以后让她养着照顾着,能让她到它就想起自己也是不错的,想了半天才觉得自己活的居然还不如一条鳄鱼,想着想着居然格外的心酸。 缪斯……我的姑娘,以后便要拖你多加照顾了,就算你死,也不许让她受到一分伤害,你知道吗? 遥想有那么一个晚上,迟尽在暗河边蹲着,抚摸着缪斯强硬的皮肤,吩咐着,看着不远处的石板处,石板外有一点点火药粉末,他哪里不知道阿狸想干什么……只是,她想做的,他都愿意陪着。 缪斯沉入水里,蓦然又在云罗面前的水里浮出来,然后对着她张了张嘴,尖利的牙齿整洁明亮一看就是呵护得当的,仿佛是在告诉她,迟尽对它很好,牙齿洁白有力,刚才被黏了肉也是它自己贪吃跑去吃了烧焦的人肉,不怪迟尽。 云罗原本站着,然后又直接一屁股坐下来,穿着高跟鞋的大长腿搁在它的长长的嘴巴上面,小手摸索着抚上它尖利的牙齿,蓦然笑起来:“想不到他平时对你照顾得不错嘛,难怪你不愿意跟我走。” 缪斯晃了晃尾巴,倒是有几分温润的模样。 “我当初也跟你一样,他待我那样好,我也舍不得走,可是……他先走,他先不要你了,你又不舍什么呢?” 云罗摸着它尖利的牙齿,心里跟明镜一样的,迟尽定然是跟缪斯说了什么,它迟早都是她的。 缪斯跟她一样,先放手的都是迟尽,是他自己先走的,所以……她跟缪斯都没有理由留下来,云罗摸着缪斯的尖牙,她知道……这里只有迟尽自己一个人可以肆无忌惮的靠近缪斯,所以这样整洁干净的牙齿定然都是迟尽亲力亲为替它保养的。 感情倒是的确很好,只是迟尽的意思她懂,缪斯也懂,她这一个月在这古堡里倒弄了炸弹她不相信迟尽本人不知道,她的确可以做到万无一失,可是她故意在墙角洒落了一点点火药就是在告诉迟尽……这仇一报还一报,该来的总会来。 他们心知肚明,但也是顺应着天命一般,彼此懂彼此也……恰到好处的放手。 “所以,乖一点,跟我离开,我会对你好的,这里已经没了,你的家……也没了……” 她没有继续说下去,炸了这里的,毁了它的家的是她,不顾它的主人死活的人也是她,她没有后悔,反正她穆云罗做人就是要睚眦必报。 人犯她一分,那么她就百倍千倍奉还,这古堡跟云家别墅的价值恐怕差不多,因为底蕴深厚恐怕这古堡更加值钱,可是这都不重要了。 “跟我走吧,他养了你多少年,以后我也养你那么多年,这样不就扯平了?看你这么健硕,起码也有一二十年了吧?愿意陪我走就摇摇尾巴。” 云罗见它有些郁郁寡欢,也不打算继续逼它了,这个世界万物都讲求一个缘字,既然缪斯不愿意跟她离开,她自然不会强求,反正要出这里也不是非要走水路,她想离开,有的是办法。 火海里的男人眸色一深,赤色的衣袍翩飞而起,一簇银白色的火光蓦然落在某只鳄鱼半浮出水面的尾巴,缪斯的尾巴蓦然被烫了一下,于是它忍不住摆了摆尾巴。 “我就说嘛,走吧~” 云罗粲然一笑,大长腿原本搭在鳄鱼的眼前,现在直接踩到了它的背上,然后一个起身落座在它宽厚的背脊上,长裙落了一点点在水里,小姑娘欢快的表情映在水里,火光掩映里,她至始至终都没看到火里面裹挟着的男人…… 可是浮在水里的缪斯蓦然看向那处熊熊烈火燃烧的强光处,仿佛看到了男人眼底的警告…… “……”缪斯:我去我去,主人,我去还不行吗?别瞪我了,我定会好好照顾阿狸小姐的,我会一直记着你的嘱托,拼死也要护卫阿狸小姐…… 宝宝,我来带你回家(主线) “……”缪斯:我去我去,主人,我去还不行吗?别瞪我了,我定会好好照顾阿狸小姐的,我会一直记着你的嘱托,拼死也要护卫阿狸小姐…… 云罗坐在缪斯的背上,缪斯载着她滑过暗河一点点往外去,有个地方上面全是琼岩,挡住了大半的路,云罗只好跳入了水里,扯着缪斯的尾巴游在它的后面,这里很黑,她能够感觉到水越来越凉,她游泳潜水一向了得,当初在基地她水下作战也是一流的。 此刻她莫名感觉到四周仿佛有陌生的气息萦绕,连缪斯也有些紧绷了身子,云罗感受到了缪斯的紧张于是更加紧紧地跟着它,可是在她突然的一蹬脚蓦然踩到了一个硬硬的又有点带着血肉感觉的东西,这个感觉似曾相识得紧…… 她刚才把脚伸入水里的时候缪斯蓦然从水里顶出她的脚就是这个触感,这样的触感让她憋气的空档蓦然伸手从大长裙里的长腿的绑带里抽出了尖利的匕首。 她穆云罗什么大场面没有见过,没有见过的那么就用从前的经验去解决了它,不就是鳄鱼吗?她就看上了一条缪斯其他的鳄鱼她可没有兴致去染指。 而且穆云罗可以御兽根本不怕动物类的,但是这里太阴寒,在冰冷的深水里,她根本没有办法用眼神或是动作去跟它们交流,如果缪斯跟它们打起来,那么无遗的,她就算是作为看起来力量最小的人类也是绝对要跟这些鳄鱼决一死战的。 可是游了一截,这些鳄鱼都没有别的动作,云罗拉着缪斯的尾巴往前攀,直接溜到了缪斯的腮帮子旁,抓住了它在滑动的大掌,缪斯张开大嘴,云罗的小手赶紧攀住了他的大牙齿,没有挡住它的滑行,前方有刺眼的亮光。 她憋气也有几分钟了,身体的力气也越来越小,因为刚才潜入了深水里,压强太大让她有些不舒服,借着前面的亮光她干脆睁开眼睛,这一看不要紧,看了吓得她掰着缪斯大牙的小手差点松开了…… 只见深水里暗黑的地方一点点被强光透析出一条条巨大的鳄鱼,且还不止一两条,一看就是一群,而刚才她在水里踢到的无遗就是鳄鱼,那一片深水区里聚集了一大群鳄鱼吗?云罗觉得这个发现让她后背发凉。 她想说话,但是根本说不出来,在这样凉的水里,她看着鳄鱼群们虽然看见她了但是却没有一直呈现攻击状态,懵逼的同时也没有继续防备,直接一气呵成地把匕首放回了大腿上的绑带里。 前方越来越亮,缪斯也游出了那条暗河把她带出了那里,直接浮出水面,云罗直接一个翻身从水里跃出来翻出来坐到了缪斯背上,缪斯也半浮在水面,不远处的很多鳄鱼都纷纷从水里浮出来,看起来颇为壮观。 这条河是一条观光河,穆云罗刚刚从水里翻出来就被旅游区的一些游客看到,然后拍了出来,她原本就生得漂亮,穿着湿漉漉的大红色长裙坐在一条巨大的鳄鱼脊背上,她的身边很多鳄鱼浮出水面。 吓得有些迷信的人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然后赶紧跪拜起来,有人直接把这一幕拍了下来,格外惊艳的一幕不过几个小时就成了时代周刊的封面,所有人都在找这个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在科罗拉多河畔的巨鳄女神。 云罗看到很多人拍照,原本打算在河中央休息休息的,结果还是没能如愿以偿,一个翻身落入水里,然后带着缪斯一起潜入水里,在一大群巨鳄的护送下终于找到了一处无人问津的河岸。 云罗半躺在水里,坐在河边的石头上,身边一大群鳄鱼躺在四处的沙地或是植被里面,还有在不远处水里潜水和捕捉鱼吃的鳄鱼,她的身边是缪斯,一直在护着她,现在就算是出来了也对她寸步不离的守着。 “刚才水里是不是有什么?你紧张了。”云罗侧头勾住了缪斯的牙齿玩闹一样的敲击,一副悠闲模样。 “……”缪斯晃了晃尾巴。 “有水鬼?所以你才带了你那么多兄弟护送我?” 云罗抚摸着缪斯,眼底滑过一丝感激感动,水鬼其实是有形也有无形的,刚才那里的水那样凉薄冰冷,而且及其寒冷,有水鬼也是可能的。 而且迟尽所在的地方杀戮太重,落在水里的尸体多的是,在那样的地方恐慌无奈或者带着怨念死去的还在水边死去的,会成为水鬼。 这些水鬼在那样阴寒的地方发酵出来的定然十分凶猛,连缪斯从那里过都有些紧张或许是数量太多了,在古堡里死去的人不说十万也有一万有余吧,一人一点怨气积累起来也是不得了的。 而他们很多都是被缪斯吃了的,被鳄鱼杀的就会怕它们,而那一处水湾可能是水坟,也就是缪斯和这一群鳄鱼吃掉食物以后堆骨的地方。 因为怨气太重数量太多,缪斯还带着她,所以才叫来了那么多鳄鱼保护她,在他们眼里她是人类,所以……需要重点保护,刚才在黑色的深水里,她会踢到鳄鱼也是因为它们在保护自己,所以挤挤艾艾把她圈在里面。 “你倒是能耐了啊,背着你主子养了那么多兄弟,难怪迟尽感慨你饭量足,一天天的要吃掉不少人。” 云罗玩着她的牙齿,抬首间居然看到了不远处的河面上有一辆黑色的直升机,一条鳄鱼在那直升机下面虎视眈眈,眼看着就要跳上去把那直升机带下来。 而云罗蓦然站起身,她没有看错,直升机上,男人穿着一身休闲马甲,样子倒是憔悴了不少,但是仍然挺正峻拔,他一双赤色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半坐在水里被一大群鳄鱼围在保护圈里的女人。 “宝宝,我来带你回家~”他大喊,一个纵身居然直接跳入了河水里…… 最大的错,错在爱错了人(迟尽迟娆) “宝宝,我来带你回家~”他大喊,一个纵身居然直接跳入了河水里…… 悬世镜在这一刻蓦然被一股莫名的力量弹破了境景,沉姜眸色很冷,一眼瞥过去看向穆迟,这个人是穆迟,那么那个在直升机上叫着云罗宝宝的红瞳男人跟他长的一模一样的男人是谁? “你到底是谁?”一把刀蓦然架在了穆迟的脖子边,沉姜神色复杂。 “你觉得我是谁?” 穆迟冷然一笑,盯着沉姜的神色冷漠而咄咄逼人,沉允护着自己的媳妇儿自然不会让人那么猖狂地瞪自己的媳妇儿,所以他作势就要去了剜了穆迟的眼。 与此同时穆迟往前走了一步,沉姜的刀锋很厉,直接一刀划破了他的喉咙却没有一丝血液流出,而沉修长的纸戳过去却蓦然戳掉了它的真身。 一个死人娃娃,在他剜他眼的时候瞬间化作纸片被烧成了灰烬。 “沉允,我们被骗了,不过这娃娃很眼熟,很像是宋家的死对头巫族的鬼脉娃娃……他们用鬼脉娃娃来冒充穆迟难道只是为了掩饰穆迟不在凤城的事情?” 沉姜皱眉,知觉这件事儿绝对极其不简单,只是她现在怀孕了而且跟宋家也算是闹掰了,那么到底还管不管这件事儿呢? “我让地魔去查,你现在是孕妇,不要焦虑,现在穆云罗也找到了,我就知道她这个女人看起来就不是简单货色,今次倒是让本座刮目相看了。” 沉允发自内心的赞叹道,他是魔他知道水坟有多厉害,那些鳄鱼那么有灵性保护他们离开,可以说是十分厉害了。 —— 云罗离开以后,迟尽看着到处被烧成一团乱麻的古堡,粲然一笑,在这古堡里住了那么多年,他倒还真有几分舍不得。 他第一次见到自己唯一的妹妹,最后一次见到他唯一的妹妹都是在这座古堡里,虽然是匆匆一面,但是他觉得很知足,他们从出生就是与众不同的,所以背负的命运不同而艰辛他也认了。 “迟爷,您明明知道阿狸小姐埋了炸药,为什么还要由着她胡闹?” 暗浔原本就穿的浑身漆黑,此刻被烧了一遭倒是浑身没有一处好的,连脸都被熏得更黑了,放在夜里,恐怕压根就找不到人了。 “这是我欠她的,暗浔,你们拖住了我现在的命,可是你别忘了……我少了三十年寿命,我这一生杀戮那样重,本来就是福薄之人,强求阿狸在身边万一我死了她该怎么办?趁着一切还不晚,我放她走。” 迟尽缓缓道,一屁股坐在了古堡外的公路对面的土地上,眼睁睁看着大火吞噬着古堡,然后归于沉默。 暗浔站在他的身后,这一刻他觉得主子似乎苍老了很多,的确……他似乎忘了,迟爷为了小小姐,用了三十年寿命给小小姐换了一盏可以逃离迟家的宝贝,自己却选择负重前行,为了阿狸小姐的安全,为了阿娆小姐的幸福,为了谁……也没有为过自己…… “可是迟爷,阿狸小姐走了,你就真的一无所有了,阿娆小姐也离开了,你真的打算孤苦一生?”暗浔心疼道,这个男人什么都往自己肩上抗,那么阿狸小姐跟阿娆小姐有谁理解过他? 特别是阿狸小姐,迟爷都这样惨了,她还尽往他心坎上捅刀子,当年……如果不是阿狸小姐缠着主子让他爱上她,后面哪里会有那么多变故? 可是主子有过半分怨言吗?是他先走没错,可是这一切都是为了阿狸小姐的命,他有什么错? 最大的错恐怕就错在……爱错了人。 —— 那是四年前的寒夜 迟尽高大的身影缓缓从暗色里走出,男人刚刚洗完澡,穿着一件黑色的丝绸睡衣站在她的身后,凌乱的发丝遮住了眉脚却丝毫掩盖不了他含满烟火人间痞气的眸子。 宽肩窄臀,黑色的睡衣微微敞开露出诱人的锁骨和点点白皙精壮的胸膛,整个人裹在颓靡的氛围里,慵懒地倚着侧墙。 一双狭长的桃花眼潋滟着懒散的微光,面对眼前这个享誉国际的杀手,仿若只是接待一个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人一般。 他的嗓音带着独属于他的荷尔蒙气息,仿佛缭绕着惑人的烟草味,又仿佛是被陈年烈酒啃噬过,低迷又性感,配上那张俊美无虞的容颜,堪称人间绝色。 “迟爷的地盘果真名不虚传,我不过是为了活动活动筋骨而已,不知迟爷有没有想好要杀谁?” 妖精眯着一双狭长的桃花眼,随意瞥了一眼迟尽,媚眼扫出的便是丝丝入扣的缠绵悱恻。 妖精这个代号不是空穴来风,她人如其名,就是只勾魂摄魄的妖精,吸人魂魄勾人心脏,杀人不眨眼偏偏又披着美颜皮囊,完美如一件绝世艺术品。 受尽追捧却始终无人敢试探靠近她,这样邪祟一般的蛇蝎美人,欣赏可以,要是占有,那便是自己踏上阎王路。 “眼里除了杀人还有什么?瞧你那点出息。”迟尽懒散地倚着门框的身子站直,痞坏的唇微勾,瞧着妖精的眉眼没有往日的凉薄,而是透着一股子温和。 “我是杀手,杀人不过是维持生计而已。何况……不对杀人感兴趣,难不成应该对你……感兴趣?” 妖精狭长的眼尾上挑,那双潋滟的桃花眼居然跟迟尽这双盛满凉薄的眸子十分相似。 “哦,那你还是继续对杀人感兴趣吧。” 男人冷漠却又沙哑性感的低哑烟嗓随意一句话吐出口都能撩得人起鸡皮疙瘩,那强大的荷尔蒙气息裹挟着冷厉的气势,简直Man爆了。只是嘴上却不是啥会积德的主。 “有挑到好苗子吗?” 男人缓缓道,拖着双旧夹板拖鞋从妖精身边走过,明明是一副屌丝装扮,偏偏放在他身上就是痞帅慵懒,一举一动都让人忍不住被勾走了视线。 “有两个还行,也只是还行而已。” 妖精回答道,迟尽让她为他挑杀手苗子也不知道又要做什么缺德事儿,不过她也不是什么好人,何故管别人缺德? “既然没有最好的,那便让他们全部自生自灭吧。” 男人凉薄的嗓音不带任何感情,人命对他来讲也根本不值一提,这样冷血的人不仅知道自己在找沉欢,而且还直接抛出了沉欢跟自己做交易,这其中到底有什么门道? 她虽然武力值爆棚,但是对付迟尽这种老狐狸道行还是不太够。 “迟爷果然名不虚传。”她挑眉,对于外面那些人命也不甚在意,对她来讲,除了有人让她去动手杀人会让那些小东西值点钱,如今这般,她也是不屑一顾的。 说到底,她跟迟尽倒还真是同一种人。 “过奖。”迟尽随口接下她阴阳怪气的讽刺,他对妖精显然比对曼罗更为有耐心,曼罗是他一手栽培出来的刀,他宠她却也仅仅只在她作为一把刀刃的范围以内。 但是妖精,所有人在看到妖精跟随迟爷回到古堡的时候都是讶异的,迟爷那样随意懒散的人居然穿着正装,让妖精的手挽着他的手臂回来,这般不同,让众人下巴都快惊掉了。 不过个个也是不动声色,谁敢在后面说道迟爷那就是极其找死的表现。 “沉欢里面有着特殊的力量,我现在给你,出了古堡的门,便一直往西走,我为你准备了船离开M国。你听话点,便不会出事儿。” 迟尽走到房间的衣帽间前,转动了机关按钮,里面突然打开一道暗门,男人走进去,不一会儿便带着一个黑色的古老藤蔓缠绕着的盒子出来,看起来古老而神秘。 里面的东西应当就是妖精要找的沉欢,那个传说记载里迷失在东南亚海沟的黑水晶,传说中有着神秘力量可生死人肉白骨? 男人迷离的烟嗓娓娓道来,他让自己拿了东西立马离开?还让她离开M国? 开什么玩笑,她妖精向来不会言而无信,她还没有替迟尽杀人,而且她还不能确定里面是不是真的沉欢。 “我向来不懂什么叫听话,做生意也一向喜欢人账两清,迟爷还没有说要杀谁。” 妖精莞尔,对于迟尽说的话半信半疑,毕竟她跟迟尽萍水相逢,算不上熟悉。她这个人一向不喜欢扯不清楚,人账两清算得清楚才是她做事的法则。 “行,我给你任务,现在出这里一直往西,路上遇上的任何人……都杀了,不管是谁。” 迟尽缓缓的嗓音带着几丝撩人的烟草味,然后面无表情地把沉欢塞给了妖精。 妖精睨着他,蓦然勾起红唇,娇软的唇轻启:“迟爷果然与众不同呢,有趣~” “是吗?希望今晚以后,还能有你的消息,妖精小姐。” 迟尽深冷的视线浅淡的收回,嗓音宛若陈年老酒,带着几丝缠绵悱恻的意境。妖精挑眉,迟尽这样的男人果真很有魅力,让她很感兴趣呢。 只是这男人太冷,看似慵懒痞气十分接地气,甚至还穿着一双夹板拖鞋到处晃悠,但实实在在是个冷血薄情的男人,那双眸子……凉得刺骨,倒是跟她有几分相似。 “自然~”妖精说完,一跃而起,几个大步就从窗口跳了出去,动作利落而干净。 迟尽看着妖精离开的方向微微一笑:“喜欢不走寻常路的毛病,还挺像我。” “阿娆,永别了。”浅淡的嗓音裹挟着几丝无奈与邪魅,男人悠着步子走到阳台,往下看早已见不到女孩儿离开的背影,真是不舍呢……第一次见面便是永别…… “迟爷,您明明知道迟家那边做了埋伏,为何还让阿娆小姐冒这个险呢?”暗浔皱眉,对于迟爷的做法十分不赞同。 “传说中,沉欢会在它的主人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带走她,阿娆与其在这里成为迟家那些虎狼的眼中钉,不如……让哥哥送她离开~” 迟尽粲然一笑,却是笑得苍白而寂寥,妖精的能力虽然的确十分出众,但是迟家才是这里的霸主,连他都尚且只能自保,又怎么能让阿娆入了他们的虎口? “可是迟爷,阿娆小姐会被送去哪里?” 暗浔皱眉,对于这位美艳帅气的迟小姐,他能够看到那跟迟爷相似的眉眼下浓重的阴诡,阿娆小姐应该能活下来吧? 迟爷现在羽翼未丰,能为阿娆小姐做的就只有这些了。 妖精的名号虽然很响,她也绝对厉害,可是迟尽特地跟她交了手,他们的厉害都是对全世界而言的,而迟家人从小都天赋异禀,后面的势力更是诡谲。 他们……暂且还是俎上鱼肉。 “谁知道呢?也许是过去……也许是未来,只要她活着,这场交易……就很值。” 男人脚步有些虚浮,原本绯色的唇也苍白干裂着,他用三十年寿命换来的沉欢,希望能带阿娆找到幸福…… “迟爷……迟爷,您这又是何苦……你们素未谋面,只是有个血脉牵着……”暗浔不知道怎么说下去,毕竟说到底这是迟爷的家事,他无从过问。 “妹妹,很像我呢……”迟尽目光深远,微微敛眸,看起来仿佛一只要破壳而出的恶魔。 “乏了,你下去吧。”迟尽道,坐在床上把暗浔赶了出去,慢悠悠地从床头柜里摸出了一副老相框。 相框里女孩散着墨黑的长发,眼里像是载满的星子,干净纯粹地笑着,穿着白色的校服,精致的脸上未施粉黛,笑起来甜甜的,像是个得了糖的孩子。 “阿狸,你还好吗?……再等等我,再等等,我会来赎罪的。” 我要让最爱的女人变成你的后妈(主线) “可是迟爷,阿狸小姐走了,你就真的一无所有了,阿娆小姐也离开了,你真的打算孤苦一生?” 暗浔心疼道,这个男人什么都往自己肩上抗,那么阿狸小姐跟阿娆小姐有谁理解过他? “孤苦一生吗?我还有一生可以活的话?孤苦也罢了,只要我还活着一天,就会护着阿狸一天,暗浔,扶老子起来,古堡没了,那么便先去赌城,听说最近拉斯维加斯来了个赌神,我倒是想知道……是什么人敢在我的地盘上撒野。” 迟尽伸手,暗浔赶紧拉住他站起来,大红色的袍子被烧的到处都是黑色的飞灰和破洞,可是却丝毫掩不住他身上慵懒随意但是却带着几丝贵胄名流的气质,眼前是被烈火灼烧的古堡,那里纵然有很多他的记忆,但是好歹……最重要的东西已经被他带了出来。 男人从怀里摸出了一个相框,相框一如既往的干净漂亮,这是他特地重新为照片挑选的琉璃相框,也亏的这名贵又典雅的相框包住了照片,让他在大火里找到了相框以后,还能拿到完整的没有损伤的照片。 暗浔说他一无所有后半生怕是要孤苦终老了,可是他哪里知道,他还拥有很多东西,他拥有阿狸的一整个青春,他们之间快乐明媚的回忆,他还有这张照片证明着他们爱过,有那么一首歌这样唱过:“我们,爱过就好~” 对啊,他们的曾经如何未来如何又怎样,至少在五年前,他曾牵着她走过无名的街道,一起上下学,一起坐在地上啃过馒头喝过冷粥,他们风雨无阻的约会过,他们在寒夜里相互依偎过,他们还在漆黑的暗夜里为了活下去一起杀过人…… 这些回忆,足够伴他一个人回味这一生,半身沉浮让他渐渐有了城府,可是这个陪他沉浮过的女孩儿他绝对不允许自己对她用这些城府,她……值得他真心相待。 “迟爷,阿狸小姐从水路走定然会遇上危险的,缪斯那样可怕,你都不怕它把你心尖上的女人给吞了?”暗浔近来倒是越发老妈子了,自从上一次在凤城暴露本性以后,他突然很难改掉自己这个习惯了。 “缪斯还没有那个胆子,它虽然只是一只鳄鱼,但是却十分忠诚乖巧,我让它吃谁它定然会吃,我让它护着谁它也没有胆子怠慢了,至于你……暗浔,在凤城不顾我的吩咐擅自在我的衣物上做手脚,这件事儿我不跟你计较是看你护主心切,但是还是提醒你,记住谁才是你主子。” 迟尽的脸色很差,脸上有黑色的灰却依然遮挡不了他英俊的面容,他斜了暗浔一眼,暗浔跟了他那么多年,主仆情谊是有的。 他做什么都是为了他好他也知道,但是既然是主子跟下属,那么就该让他记住,谁才是他真正的主子,别忘了本,不然他随时有手段要他的命。 “是,迟爷,暗浔谨记。” 暗浔跪地,他从来没有忘本,谁是自己的主子他心里跟明镜一样,他听从了迟爷的朋友的吩咐完全是想要包住迟爷的命,他自认为对迟爷的心绝对忠诚,但是他没有理由忠诚地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主子去送死。 “起来吧,我们走。”迟尽看着不远处西装很乱,手边还拖着个拖油瓶一样的白月的男人,那是迟凛,他们迟家的人都天赋异禀,所以他完全不担心那老匹夫的死活,迟凛站在不远处,衣衫褴褛,难得的见到这个从来衣冠楚楚的男人这样失态的模样,思及此,迟尽蓦然勾起了唇角,一扫刚才的颓靡,眼底的幸灾乐祸不要太明显。 “你这个臭小子,给老子站住,那个女人到底什么来历你要这样护着她?” 迟凛一把把原本晕厥过去被他从火海里提出来的白月给扔在地上,然后一副凶神恶煞的样走冲着迟的方向过来。 “不是说过了吗?她叫乔狸,是我的初恋女友,是我的人,炸的也是我的古堡,摔的是我的瓷器,毁的是我的画,这一切跟你没有半毛钱关系,所以……你别想找她麻烦,顺便给你说一句,我现在不再是可以由着你们这群老匹夫指手画脚的公子哥儿,所以不要再妄图安排我的未来,你已经没有了这个资格。” 迟尽慢条斯理地道,眼睁睁看着眼前的老男人被气的一副要怒火攻心模样,眼底的张扬笑意确实越来越大,像是个病态的小丑,五年前他是任人摆布的布偶,现在……他是有血有肉的王,他的能力让他有绝对的资格狂傲。 “不孝子,我是你爹。” 迟凛一把抓住了迟尽的衣袖,可是迟尽却直觉顺势一把摸出一把尖利的刀刃把他扯着的袖子卡擦一下给割断了。 他张扬地扬起唇角,眼睁睁看着迟凛往后退了两步,然后把匕首往地上一扔刚好匕首直接擦到了泥土里,利落干净,正如他想要断掉的关系。 他姓迟没有错,但是现在这个字给他的感觉这只是一个姓氏,而不是“家”。 “不孝子?你先当好了父亲再好好想想自己配不配得上父亲这个名字再来指责我这个不孝子吧!” 迟尽微微一笑,疏离里带着冷漠,直接一把把这条线单方面切断,迟家对他来说从来只有束缚和危险,没有给过他一点家的温暖。 而更让人失望的是这个父亲,就因为那个女人说美美的背上有诡异的黑色图案就说这是不详之兆要把阿娆扔掉! 最可笑的是他眼前这个色厉内荏的男人居然相信了如此荒谬的话,自己的血亲骨肉都可以这样轻而易举的割舍还有什么是舍不得割舍的? 他的眼里从来权势重要,那么他就一步步踩上去拥有他最喜欢的东西,掌控他所有的**,可是终究是完了,他终于走到了这一步,阿狸没了,阿娆也没了,他一生中最重要的两个女孩儿都没了…… “阿迟你听我说,我是向着你的,云家不简单,你这次炸了他们家,这个女人说不定根本就是个他们送来的烟雾弹,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不管怎么样,那个女人逃到了哪里父亲都会把她揪出来,为你报仇的。” 迟凛显然过不了心里这道坎,他纵横M过那么多年,何曾被一个小姑娘这样指着枪瞄准过?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儿子不给自己面子便罢了,反正这臭小子那么多年根本没有给过他好脸色,他也习惯了。 可是他堂堂迟家家主被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这样被一个小姑娘羞辱,而且在下一刻还直接被炸药炸,这在他眼里就是**裸的挑衅。 他看得出来这个女孩儿绝对是云家的人,她长得太像她的母亲罗敷,他见过那个女人,在那个年代里也是惊为天人的女神,只是他跟罗敷都已然婚配,不然他定要追上一追。 倒是不想便宜了那么个没钱没势的小混混云敖,虽然云家现在做起来了也是雄霸一方的云老大,但是在他迟凛的眼里也不过只是个小喽啰,几次三番的试探都让他觉得对待云家就像是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可是……明明只是最后一次挑衅他派了流云组织去除掉云家,偏偏就这最关键的一次,让他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云家居然悄无声息的除掉了流云,好几次他都以为是流云还在蛰伏没有下手所以云家才依旧这样风平浪静安然无恙的。 可是直到他们故意将尸体给露出来,才让他们发现,这件事儿没那么简单,流云组织虽然在国际上算不得什么十分厉害的组织,可是对付一个小小的云家定然是十分容易的,可是……偏偏就是那么邪乎。 正当他还想动作的时候,云家居然被他的儿子带着炸药轰炸机啥的夷为了平地,这下不光是云家,迟家本来应该作为罪魁祸首的迟凛都懵逼了,可是他这老狐狸也是个能忍的,到了今天才来古堡,原本的打算就是想要打探点云家的消息。 可是刚进门就看到那个女孩儿,那眼熟劲儿,她是罗敷的女儿,迟凛眼睛没有花,那一刻他居然以为自己见到了当年巾帼不让须眉,看似冷漠端庄,实则杀戮果伐的罗敷。 那个……他心心念念,想要据为己有的女人的女儿,想不到啊想不到,他的运气这样好,既然她的母亲他无法拥有,那么把这个女人带回去也是好的。 那一刻,他怀的是这样恶毒又变态的心思,要是迟尽知道恐怕第一个要宰了这个老匹夫。 反正他威胁云敖那么久那个男人都舍不得把罗敷的尸体交给他,就算是他说自己有能力让罗敷复活他也不愿意,男人啊……果然都是自私的生物,明明可以救活罗敷但是一旦罗敷不再属于他……他宁可守着个死物过活,真是可怜呢~ “我再说一遍,阿狸是我的女人,她喜欢炸就炸,老子还不至于连她的爱好都满足不起,如果让我发现有你的人找她,那么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还有……地上那个你定下的未婚妻,你喜欢就你自己娶,老子不需要。” 迟尽说完,带着暗浔上了早先准备好的车,他的身后无数从大火里跑出来的暗卫,其实人都没事儿,就是东西没了,能在这场大火里死去的恐怕早在林子里就该死万百遍了。 大家没有事儿,但是眼看着那样珍惜的古堡在他们面前化为乌有也难免惋惜,比起那些瓷器,恐怕这个古堡更为价值连城啊,就这么被那个女人过家家一样烧毁了,他们心里难免有些不舒服,太暴殄天物了,不过迟爷自己都不心痛,他们有什么好惋惜的? 终归迟爷自己的地盘那么广,要再购一座古堡也是极其容易的。 目送着迟尽离开,迟凛的大掌一点点收紧,咯咯作响,听起来倒是渗人得紧。 “迟尽,你现如今倒是翅膀硬了,便想要翻天了吗?我告诉你,姜还是老的辣……这云家,老子非处理了不可。而且不管是罗敷还是那个穆云罗,这两个女人……老子都要了,我等着看你最爱的女人变成你后妈时的表情……呵呵~” 男人低沉又带着冷意的嗓音在滋滋作响的大火背景里不甚清楚,但是躺在地上原本晕厥过去,手腕还在流血的女人眉头微微一皱…… “……”白月:原来那个女人叫穆云罗吗?她倒是没有听说过,但是云家的名字她在一次偶然的机会在父亲的书法门口听到他们讨论在威胁云家…… 原因却是渗人得紧,居然是为了得到一具死去多年的女尸…… 穆少校,我们很不适合(主线) 而云罗蓦然站起身,她没有看错,直升机上,男人穿着一身休闲马甲,样子倒是憔悴了不少,但是仍然挺正峻拔,他一双赤色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半坐在水里被一大群鳄鱼围在保护圈里的女人。 “宝宝,我来带你回家~” 他大喊,一个纵身居然直接跳入了河水里,河水里正好有鳄鱼徘徊,一见有人跳了下来,那叫一个兴奋,直接一张大了嘴巴想要把人给生吞了,可是云罗的灵蛊直接飞出去缠绕住了穆枭的腰际,想要把人给搂过来。 “穆迟,你怎么来了?”云罗踩着高跟鞋直接踩着鳄鱼的背在河面上如履平地飞奔相那个姗姗来迟的男人。 云罗展开的笑容极其漂亮,此刻她浑身湿漉漉的,大红色的大长裙上蹭上了稀泥,和一些野草,穆枭被她控制着灵蛊勾到了一条宽大的鳄鱼的背脊上,刚好避开了那条想要吃穆迟的鳄鱼的血盆大口,这里天光正好,她盯着这些鳄鱼,特别给缪斯使了个眼神。 “……”缪斯:前主子吩咐了要好好照顾阿狸小姐……但是怎么没有讲万一有其他男人来截胡我们应该攻击还是顺服? 看着阿狸小姐似乎很高兴的模样,缪斯划入水里,给兄弟们都打了打交道,现在阿狸小姐是它的主人,所以在迟爷没有其他吩咐的情况下它要听从阿狸小姐的指挥,只是为什么它越看越觉得这个男人不顺眼呢? 云罗收起灵蛊,然后直接抽出了一把长鞭把刚刚站立好的穆枭给勾到了身前,原本明媚的笑意瞬间收敛,被男人一个用力扑倒在一只巨鳄的大脊背上,穆枭在抱到怀里的小姑娘的时候,心里蓦然便如释重负了,这一个月,他花了穆迟所有的人力物力在到处找她,可是她就像是凭空蒸发了一般。 凤城没有人,华国没有人,他的势力从国内开始蔓延到国外,一天天他的神经都紧绷着,他从前根本跟这个迟尽没有接触,他发疯了一样的寻找,云敖告诉了自己云罗极其可能被迟家的人带走了,迟家么?……他的女人他们也敢动,那么便不要怪他下手没有个轻重。 那天在场的人都以为迟尽死了,所一根本没有想过迟家后面还有个夜帝悄无声息的蛰伏着,看着有那么个人全世界的寻找他手里的阿狸,迟尽愿意放手,迟凛会来古堡找迟尽都是有原因的,上次迟尽跟迟不欢而散以后说好了断绝父子关系了。 可是出于很多利益纠缠,迟凛还是会腆着脸去找他,而这一次还带上了白月完全是以为迟家被莫名其妙根本找不到原因的攻击来,他损失惨重,还以为是迟尽的人干的。 可是这一切都是穆枭在搞鬼,因为现在穆家还没有彻底安定,所以不得不让南柯用巫族的鬼脉娃娃暂且幻化出来一个穆迟掩人耳目。 南柯精于此道,而且对穆迟十分了解,做出这个鬼脉娃娃以后几次三番都有一种穆迟没有死,还在她身边的错觉……而她趁着穆枭不在,还做了大逆不道的事情,心中有鬼的人做出来的鬼脉娃娃最为魅惑人心,可让人鬼迷心窍。 偏偏南柯就是个容易鬼迷心窍的女人,她太爱穆迟这个人了,穆迟死了那么久,她原本以为自己放下了,可是说到底,爱一个人哪里有那么容易放下?所以,当她控制的鬼脉娃娃是穆迟的时候,她本人……鬼迷心窍了! 穆枭根本没有心思去管国内,在M国用各种办法攻击迟家,从而也发现了迟家的一个秘密,这迟家的人个个天赋异禀,有着常人难以想象的强大力量。 今日他终于查到了迟凛那个老匹夫想要去的地方,打算在那里解决了他或是威胁他,可是那里在男人进去以后不久那方古堡就烧了起来,看起来火势极其旺,他正打算在他们烧死完以后再去看看形式,毕竟他也不确定云罗是否在里面。 可是没多久就有人在景区的河上拍到了一组十分美艳野性的照片,晨筱在第一时间定位追踪了那群鳄鱼,他也以最快的速度赶去,他在直升机上看着那组拍好的照片。 河水汹涌的大河中央,一大群鳄鱼露出了半个头半个身子浮在水面上,而一条巨大的黑甲巨鳄的背脊上,一个红衣女孩儿浑身湿漉漉的随意的坐在鳄鱼背上,淡定得跟这里不是河中央鳄鱼群里,而是在某咖啡厅里和小酒一般…… 额……是在咖啡厅里喝咖啡一般…… 见那么久没有见到的宝宝那样闲散便知道她没有什么事儿,心下也松了一大口气。云罗被男人扑倒在大鳄鱼的背脊上,心里有些不爽快,那么久了才来找她,还是她自己跑出来以后,她这个未婚夫是根本找不到自己还是碍于迟尽这个人的势力阻挡,她心下有些隔阂。 但是刚刚好逃出生天就遇上他也太巧合了吧,云罗心里有些不爽快,但是到底是她自己答应了穆迟一定会回去找他偏偏自己还食言了等着他找过来的。 心下也是抵了那股子气焰,一把搂住了男人的脖子,在大河中央,在一条巨大的鳄鱼背脊上,女孩儿勾着男人的脖子往下一拉。 红唇附上了他的耳畔缓缓道:“穆迟,一个月没有见,有没有想我?” 她媚骨天成,原本就是个小妖精,此刻蓦然施展妖术便更勾的人找不到东南西北了。 不过穆也不是等闲,此刻把她狠狠的压在身下,眼底是浓重的阴翳和赤色的漩涡,大长腿夹住云罗的蛇尾巴免得她再想作乱,呼吸浓重又带着几分兴奋和惊魂未定,大掌狠狠地搂着她的腰络,仿佛在保护一件十分珍贵的宝物一般。 “宝宝,我想你,很想很想……” 穆枭附身在她身上,没有忽略掉她眼底的一点点抗拒和冷漠,一个月了,他的确来晚了,有的事情他必须去解决,这一个月。 穆迟回来了,他不能让旁人知道,特别是南柯,想要无声无息除掉他谈何容易,他是怕的……这个身份本来就不是他的,他跟宝宝的婚约就像是一场梦,这一切都是穆迟的,但是他控制不住自己,这些都是他应该得到的,宝宝必须是他的,那么他跟穆迟就总要死一个。 他自然不会是那个失败者,那么突然再次复活出现在现世的穆迟就必须死,他让南柯用鬼脉娃娃冒充穆迟在凤城,看起来是给自己做掩护,实则也是怕真正的穆回去以后就要趁他不在作乱。 “想我还一个月才找到我?穆迟,你知道的,我的身份很特殊,如果我遇到危险你都无法第一时间救我于水火,那么我该有什么信心把自己的余生给你?穆少校,你有没有发现,我们很不适合?” 云罗虽然是勾着他的脖子,在他耳边娓娓道来,仿佛只是个局外人讲故事一般,动作看起来亲密无间,但是她的语气和表情都无疑透露着疏离,如果是邵东棋在这里眉头一蹙就知道这是穆云罗的老毛病犯了的前兆…… 跟穆迟在一起也有一段时间了,她原本就是只摇曳的彼岸花,烈焰一样的色泽,却空心冷血,没有什么心情去探寻一段感情,穆迟的确帅的确各方面都适合自己……可是她有点厌倦,平时她还没有愿意理由就直接甩人。 这次面对穆枭深情的注视,她再三委婉的告诉他,她不想伤害他,她自己就是个没有心的女人,生如浮萍,本就漂泊无依,在遇见穆迟之前就是这个性子,那么凭什么她要为了穆枭而去改变呢? 云罗肆意惯了,这样一种陌生的去哪里都有个人被她牵挂在心上的感觉熟悉而陌生,她这样早早抽身对她自己很好,免去了跟穆迟纠缠,让她平白耽误了穆迟这么好一个男人她会觉得暴殄天物。 “……”众人:您暴殄天物的还少吗? “有什么话,你直说。” 穆枭皱眉,隐隐猜到了云罗想要表达的事情,她退缩了或者可以说是厌倦了,她想要分手…… “我们分手吧!”云罗勾着男人的后脖子,在这大河的中央,在众鳄环绕的巨鳄脊背上,他们呼吸叫错,彼此视线错开,云罗冷漠的嗓音带着一点点冷颤。 “好!” 我说分手,你就答应?(主线) “我们分手吧!”云罗勾着男人的后脖子,在这大河的中央,在众鳄环绕的巨鳄脊背上,他们呼吸叫错,彼此视线错开,云罗冷漠的嗓音带着一点点冷颤。 “好!”穆枭的嗓音比她更冷,云罗发现穆迟勒得她的腰身越来越紧,他的眼底血色越发汹涌,天边蓦然一道惊雷劈下来,天气说变就变,原本在河中央的直升机都忍不住晃了晃,鳄鱼们也悄悄地掩藏入水里,只是他们身下的鳄鱼被云罗控制着没有动静。 “我说分手你就答应,怎么跟他们不一样啊?” 云罗这下子倒是有几分散漫模样,推嚷着穆迟的身子坐起来,然后继续勾着他的脖子把他掰过身子看着自己,倒是像个长不大的孩子在赌气一般。 “他们?”穆枭皱眉,对于这个词汇有些排斥,他们?他知道云罗有过很多前男友,但是他根本不在乎,他说过,只要是她想要的,他都会答应“好!” 不过真的怎么做他可没有说,左不过先糊弄着,反正云罗是逃不出他的手掌心的,小时候就定下的姑娘他怎么忍心放手? “我的前男友们?每次我提分手一个个全部都是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你是没有见过……不过说来也是,男人嘛,就要拿得起放得下,这样才帅嘛。” 云罗拍了拍男人宽厚的肩膀,打心眼里看穆迟顺眼,虽然他说好的时候她心里有些不舒服,但是她难得遇上一个这样利落分手的男朋友,着实不容易,给她的好感度十分高。 “一哭二闹三上吊?倒是有些意思~” 穆枭冷冷清清勾唇,看着她的臂膀勾着自己的肩膀,忽然觉得隔离战术也不错,这小家伙要玩儿他不介意陪她玩儿,反正不管怎么玩儿他也放不了她。 “我们先回去吧,一个月了,云敖肯定……额,九哥肯定会担心我的。” 云罗脑子一转,赶紧改口道,她跟云敖的关系还是不咸不淡,看起来没有突破,其实都是血肉至亲怎么可能割舍得掉。 “嗯,我带你回去。” 穆迟点头,比起之前的热切,他居然是更快冷漠的那一个,他站起来十分绅士地对云罗伸手,不远处的直升机见状,赶紧控制着飞过来,云罗伸手给他两人牵着手站起来,郎才女貌倒是格外般配。 云罗很容易便攀上了直升机,而后拉着穆迟上去,可是她看着河里的那么多鳄鱼,这些鳄鱼都是她的救命恩人,就算是她有能力另寻出路,可是既然路过水坟被他们护送出来,她就应该感激。 “我要带他们走。” 云罗缓缓道,说得认真又坚定,而后就一个俯身又扎进了河水里,缓缓被缪斯从水里叼出来,甩到背上,云罗坐在缪斯背上,有些感慨……那么多鳄鱼,怎么带走呀? 穆迟是军人,定然不会苟同她的做法,所以这事儿得悄悄联系九哥来做,反正这种鸡毛蒜皮并且犯法违规的事儿,云九做的那叫一个得心应手。 “何必如此麻烦,我会买下这条河给你喂养着他们,你放心!” 穆迟站在直升机上,宠溺而无奈道,这小姑娘倒是跟从前没有长大一般的骄纵,想一套是一套,做事儿也是执着得紧。 “纳尼?你这么有钱的吗?” 云罗懵逼,倒是不知道穆迟一个小小的少校,在异国他乡居然会这样豪言壮语要买下一条河,且还是拉斯维加斯这寸土寸金的地方的公河,她觉得好笑,但是冥冥中却相信他真的有这个实力。 “所以,跟我分手,你亏大了。” 男人低沉而迷离的嗓音冷冽而沉郁,一双沉冷的眸子盯着河面上浑身湿透的红裙女孩儿,明明看起来冷漠无情,可是眼底是她便宠溺满满。 —— 南柯是个有执念的女人,因为执念,所以不管她多坏,在她的心里都已经原谅了自己。 十年前南柯回国的这个夜晚很冷,寒风呼呼地往她脖子里钻,提着单薄的行李在路边等车,夜是那样寒,晚上的机场冷清得凄凉。 她看了看腕表,凌晨三点半。这个点除了刚刚下飞机的乘客,就只有几个值夜班的工作人员。再望了一眼空荡荡的公路,确定不会有车子过来,才拉着行李回到了机场,至少里面有暖气,不会那么冷。 她拿起手机,点开通讯录,里面寥寥几人里没有他的。是啊!她出国后他们就已经断了联系。刚刚开机,就有来催促的电话,她接起放在离耳朵大概十厘米的距离:“南柯,开机了是已经下了飞机了吧!” 南柯懒得理会他的废话,直接了当地说:“林伯,您老可开了车过来接我?” “刚到,你在哪里?” “这边。”南柯看见了风尘仆仆来接她的林伯。 “快走吧!老爷都快把少爷打死了。”林伯冲过来,让保镖接过她手里的行李,直接奔向车子,直到坐到了车里,南柯才反应过来。 “林伯,穆迟现在是什么情况?”她哑着嗓子问,刚刚在路边吹了凉风,嗓子有点不舒服了。 “唉,你不是不知道少爷那倔脾气,从小到大老爷没少打他,可那脾气越打越倔。这次老爷是真的生气了,下手就没轻过。少爷已经被关了两天了,他伤势那么严重,老爷又不许我送药和食物上去。我想来想去就只有你能劝住他们俩,这才急急让你回来。” 果然上了年纪的人都少不了啰嗦的毛病。南柯索性不再问,静静等着回去。黑色的凯迪拉克疾驰在公路上,在凌晨沾着湿意的凉风里奔回迟家。 夜那样黑,南柯却看到了黎明。就要见到他了……她在心底默念,心底竟然缓缓升起了暖意。 凯迪拉克开到了迟家大门口,林伯拉着她进了迟家。 凌晨的天空那样黑,把整个穆家拢进了畸形的夜色里。南柯眯着眼,看不清那扇窗里是怎样的光景。她注意到,窗子加了防护栏,看来伯父是真的要把他困住。她忽然想,他会以怎样的姿态待在那间屋子里? 夜已深了,林伯怕吵醒人,道:“我悄悄带你上去,南柯,你可一定要好好劝劝那孩子,他从小就倔,也就勉强能听进你的话。” 林伯带着她悄悄往楼上去,南柯忽然有些迷茫,他真的听得进去她的话吗?如果真的会听,他们大概就不会分别这么多年了吧! “别愣着了,这是外伤药膏,还有这个,这个,消炎的。吃的也带点进去……”林伯抱着大大小小的瓶瓶罐罐,药膏绷带什么的。都一股脑地往南柯怀里塞。 “别忙活了林伯,我会让他自己出来用这些东西。”南柯说完,便拿过林伯手里的钥匙,打开了眼前这扇门…… “老林。”一个沙哑苍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惊得林伯背心一阵凉爽,他故作镇定地转过身,手里还抱着一大堆医疗用品和速食:“老爷,这么晚了您还没睡啊!啊,对了,我只是在梦游……额,我一梦游就喜欢到处翻东西……呵呵……呵……”有乌鸦从他头上飞过。 尴尬,充斥了整个空间,他暗想自己果然老糊涂了! “我已经看到了,小柯那丫头回来了吧!让张嫂把早餐做丰盛点。”穆烨华看着他,无视林伯的紧张。这人都跟自己差不多年纪了,却还是活得像个孩子。 “老爷,您……” “其实我也希望小柯能回来劝劝他,我的话他总是听不进去。”想想,他这个父亲也做得挺悲哀的。 “回了吧!现在回去还能睡会儿。” 穆烨华微微蹒跚着离开,他这段日子身体不太好,再加上穆迟不省心,更是让他怒极攻心,是以,气色特别差。 林伯看着他,心里凉凉的,叹了口气,也走了。 外面发生了什么南柯不知道,她推开门就顺手关了门,摸黑找到熟悉的开关,把所有灯都打开,把整个房间照得亮如白昼。 果不其然,到处是砸坏的物什,被单也被撕成了碎条,到处都有血迹,她在衣柜前捡到了一根沾满血的藤条,她认得,这是迟家行家法才会用的。 “出去。”落地窗帘的后面传来一声呵斥,沙哑而低沉,像是极其不耐烦地泄愤。 南柯皱着眉走过去,这样颓废衰败的声音是他的吗?可是在这间屋子里关着的只会是他。 “你饿不饿?”她下意识地问,听徐伯说他已经被关了两天,不吃不喝现在一定很虚弱吧! “我让你出去,你是聋子吗?把灯关了,晃得我眼花。”那人气急败坏地说,气息却明显微弱了。 南柯心口一窒,冲过去拉开了落地窗帘,她简直不敢相信这个人是她记忆里那个笑起来总会微佻眉梢的少年。 他的脸简直不能称之为脸,被打成了个猪头样。右眼青肿得吓人,双颊像是包着好大一颗糖一样肿得不像话。 白色的衬衫被血染成了红色,这是她所见过他最狼狈的一面,这一切,都只是为了那个女孩儿。 “迟早,我回来了。”她说,视线却忽然模糊了。 那个刚刚还气急败坏的男人忽然愣住了,他讶异地看向她。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会叫他“迟早”。 忽然时间就静止了。 —— “你这样还掏鸟蛋,只会掏到鸟屎。” 男孩趴在墙头看着小女孩在树下拿着长杆在树上捣弄。 “才不是呢!你看,那里有条蛇,我不想小鸟被蛇吃掉才想用这个去赶它的。”树下的小女孩望着墙头的男孩微微一笑,煞有其事地继续捣鼓。 男孩想问女孩怕不怕,可是看见女孩兴奋的样子,缄默了。他翻身跳下墙头,和小女孩一起赶走了那条小蛇。 —— “别哭了,爱哭鬼。我已经把他们打跑了。”男孩鼻青脸肿地站在小女孩身边,做各种奇怪的表情逗她。最后扯着脸上的伤口,痛得龇牙咧嘴。 小女孩噗嗤笑出了声音,眼角还挂着眼泪,却已经不再哭了。 “呐,以后呢,你就跟着我穆迟混,到哪里只要你报我的名字就一定没人敢欺负你。”那时候小女孩只觉得这个男孩笑起来很好看,即便已经被打成了大花脸。 “好。”她笑着说。 —— “喂,你是谁啊?”女孩迷茫地看着眼前眉眼深刻的少年。 “我是穆迟!你这丫头就喝这么一点酒就醉了啊,以后我还怎么敢带你出来玩儿啊!”少年扶着女孩,嘴上抱怨,却还是无怨无悔地把她拖着走。 “迟早?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名字啊!嘻嘻嘻~”女孩双脸酡红,笑着要去揪少年的脸。 少年赶紧躲开,“我说我是穆迟,这么喝醉了脑子也坏了呢!” “就叫迟早。” “是穆迟。” “迟早。” “穆迟。”少年纠正。 “穆迟。” “迟早。”天啊,他刚才说了什么?怎么会被这个小丫头给饶进去了呢! “就叫迟早,哈哈哈~”女孩得逞地笑着,昏黄的路灯模糊了她和他的脸颊,忽然惊醒,他们谁都回不去那段无忧无虑的时光。 “南柯,怎么……突然回来了?”他开口,却找不到话题,只是干瘪瘪地乱问。 “林伯给我打了电话,我都知道了。”所以她放弃国外的一切赶回来了,她想,却没有说出口。 “很狼狈吧!”他扯了扯嘴角,却扯到了伤口,疼得他倒抽气。 南柯看着他的样子却忽然笑出了声音,记忆里那个因为她而被打成大花脸的男孩与眼前这个男人重叠。还是那个囧囧的样子啊! “笑什么?”他问。 “没什么,只是想起了小时候。你那次也被打得很惨,还要咧着嘴逗我笑。”她蹲下身,坐在了他的身边,淡淡道。 “还好意思说,还不是为了你。” “可这次却不是为了我啊!”南柯看向他,他的眸子像是深潭,沉寂着什么她从来都没摸透过。她想既然口不择言说了出来索性就说下去吧! 穆迟身体微僵,靠在他身旁的南柯已经明显感觉到了他身体的变化,果然,在他这里,最提不得的就是她。 “迟早,你放手好不好?去部队,完成伯父的安排?我想你的小未婚妻应该也希望以后见到一个有责任有担当,保家卫国的男子汉未婚夫。” “南柯,你知道吗?我想找到她……只想找到她,因为……哥哥……”因为哥哥不见了,哥哥那么爱宝宝,找到了宝宝定然就能找到穆枭,可是在穆烨华眼里,他们根本就不把哥哥当成自己的儿子,哥哥跑了,他的世界……也快崩塌了。 女神,您真的是嫂子不是女神吗?(主线) “所以,跟我分手,你亏大了。” 男人低沉而迷离的嗓音冷冽而沉郁,一双沉冷的眸子盯着河面上浑身湿透的红裙女孩儿,明明看起来冷漠无情,可是眼底是她便宠溺满满。 “就算你买下了这条河,我也不会把他们养在这么远的地方,特别是缪斯,我要带它回凤城的。”云罗有些犟,可以说她的性子一直就犟,她喜欢这条大鳄鱼就要把它带回去。 “好,都依你,你想全部带走我也能做到,不过宝宝,下面凉,你先上来,我现在就吩咐人来运鳄鱼。” 穆枭看着她浑身湿漉漉的趴在缪斯这条大鳄鱼的背上,眼底又是担心她感冒,虽然知道这小姑娘长大以后倒是没有小时候那么可人娇气,但是小姑娘终究还是用来宠的。 “不用你麻烦,我会联系云家的人帮我带它们走,我们现在已经不是男女朋友了,你没必要这样帮我。”她趴在大鳄鱼缪斯的背上,一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模样,浑然不在意自己浑身湿漉漉的狼狈和落在穆枭眼里的关心。 “没必要吗?宝宝,我们可是名正言顺的未婚夫妻。” 穆枭觉得自己迟早要被这个女人气死,从前倒是不知道她那么能耐,又是御兽鳄鱼保护自己又是炸弹反击那些攻击云家的人。不过不管她怎么能耐,他也要让她明白,有他在,她根本不用那么辛苦,云家的事儿他可以处理,甚至这里的一切他也可以帮她处理得干干净净。 “我们明明分手了。”云罗皱眉,怪不得她说分手穆迟答应的比什么还快,原来是早就留了一手,在跟她玩儿文字游戏呢! “是吗?” 穆枭挑眉,眼底覆满了寒霜,有的人,就是要好好收拾收拾才能意识到一些话不能轻易说出口,这次见她这样狼狈还那么爱蹦跶他就饶过她,这事儿得记账上,之后回了凤城回了帝都再慢慢算。 “……”云罗愣愣点了点头,对啊?什么叫是吗?他刚刚明明就答应了分手,转眼就变卦的从来都是她穆云罗,怎么着现在就直接变成了穆迟这匹野狼说变就变? “嗯,祝你分手快乐!现在给我爬上来,小心感冒了。” 他说话说得理所当然,云罗在水里泡的时间太长了,居然被他绕了进去,直接跟缪斯商量了去留问题就乖乖握住了男人伸下来的手把她拉了上去。 刚刚被男人拉上去,穆枭的大掌就缠上了她的蛇腰,凑到了她的耳边缓缓吐息,她最是受不了他身上的气息,总是这样的好闻又突兀。 每每被他靠近她就忍不住想要蜷缩身子,他的气息太过霸道要侵蚀她的所有感官,偏偏还那样温润柔和,包裹着她的同时,连她反射性的抗拒都会被他化作绕指柔。 “那我也祝你分手快乐。” 云罗没好气道,这男人她居然越发看不懂了,当初一天天牵着她缠着她叫着宝宝,对她上下其手,一副死心塌地模样的男人,在她失踪以后不见踪影,怎么着他也是华国少将,自己未婚妻不见了还会找不到的? 见到她以后虽然还是很温柔,突然脱离了那处古堡第一个见到的人是穆枭的确让她很感动,可是这也渐渐暴露了他们之间的感情基础薄弱的问题。 她居然在这样激动感动的时刻,对他怀有几分怀疑和疏离,她问自己……这是为什么呢?在凤城的时候她那样依赖这个男人,她总感觉这个男人是不一样的,在尧山上的那个晚上他们擦枪走火差点就生米煮成熟饭了。 她这个人向来对人疏离冷漠,如果不是放下了心房,怎么可能突然对一个人的态度变得这样快?在他抱着自己的时候她甚至感觉到他身上气息的不纯粹…… 她提出分手了,他还能云淡风轻的答应,那一刻她能够感觉到那个声音不是穆迟说的,但是……怎么会不是他呢? 这样的事情她不是没有遇到过,看来回去就要找沉姜好好看看穆迟身上是不是沾染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那气息虽然混杂在穆迟的身上仿若浑然一体,但是她跟着沉姜的时间那么久,对那些东西的敏感力十分强。 穆迟自己定然没有发现,因为连她也是出于直觉才觉得不对劲儿,穆枭的确这几天都很不舒服,气色很差,身子也羸弱了一些,大家都以为是他思虑夫人所致,都没有注意到他偶尔身上气息的变化。 可是云罗曾经跟穆枭朝夕相处半滚过床单的,感觉到了不同的气息,还不忘试探他,果然有些不同。 一个人性格会变,但是气质却没有那么容易改变,而现在的穆枭眼底虽然还是标志性一般的隐有赤红,可是气质却十分浑浊,让她有些迷茫。 她一上直升机,穆枭便拥紧了她,两人身上都湿漉漉的,大河至上是相拥的恋人,大河之下是巨鳄环伺,可谓是十分壮观的景象,开飞机的男人表示自己这灯泡忒亮了,赶紧侧开了脑袋。 “坐下,浑身那么湿,先裹着,这里我来解决。” 穆枭沉冷的视线落在她湿漉漉的发梢山,皱了皱眉,从飞机隔间里拿出了一卷新的大毛巾给她裹上。 云罗没有反驳,她心里有自己的思量,一个月,她到底错过了多少外面的时光,现在是得补回来了,还是先给九哥打个电话吧,这里的一切都是她个人之力不好解决的…… “给我手机,我给九哥打个电话,云家在我我离开以后变成了什么样儿我必须知道。” 云罗明明舒展的眉眼蓦然冷冽,炸了云家别墅的仇她也报了,那么现在云家情势如何她必须知道。 她裹着灰色的毯子,在水里跑着在外面蹦跶了着倒是没有觉得冷,现在爬上来了,浑身湿漉漉的被冷风一吹倒还真的有几分冷了。 她裹了裹身上的毯子,仰着褦襶看着站在直升机边上倚着打电话的男人,他的身姿伟岸,高挺的鼻梁从她这个角度看上去十分性感,让她忍不住想要伸手去摸一摸。 “燕九,给夫人电话。” 穆枭打着电话,似乎就是在联系人来这河里面运鳄鱼走,而这条河也在他的三言两语间已经被谈下来属于私人财产了,这一点倒是让惊讶了一下,总所周知M国是夜帝的地盘,而拉斯维加斯更加是他的不夜城,在那条狡猾的巨鳄肚子里抢肉可没有那么简单。 燕九开着飞机,本来心理素质是练出来了的,但是一直盘旋在河中央低飞就算了,现在还要保持平衡停在河中央,河下面无数巨鳄环伺,指不定有那么一条就会出其不意跳起来把他们全部拉下去做食物了,唯一让他有几分安全感的就是这个突然找回来了的巨鳄女神。 他看到这河面上那么多鳄鱼原本就吓傻了,可是更让他觉得不可思议的是那河岸上一抹突兀的红色,一个红裙少女就这样大刺刺地被巨鳄环绕在中间,正在一条五六米长的大鳄鱼身边坐着,而那条大鳄鱼还大张着嘴,从他的角度看,这少女分分钟就可以被那巨鳄吞下肚子。 可是这可怕的事情没有发生,反而是诡异至极的事情发生了,这个女孩儿居然直接坐在鳄鱼背上就被他们伏着走,这样的景象着实诡异。 但是更加让他觉得惊艳的是这个女孩儿的容颜和胆识,野性性感,勾着自家主人的模样十分熟练,看来他们家主子栽的不是没有道理,这样一个勾魂的女妖精盯上了你,谁能够控制住不被吸引? “燕九,是呆在我身边太久胆子肥了吗?我的女人你盯得那么紧想干嘛?”穆枭冷厉的视线落在燕九身上,带着几分打量,看起来倒是有几分打趣的味道。 “……”燕九:继续盯……越看越美…… 云罗鞭子一甩勾住了他的咽喉,粲然一笑:“喜欢看?小伙子,电话递给老娘以后再慢慢看。” 云罗就是个急性子,直接炽血鞭一甩,怎一个帅字了得,站起身,鞭子勾着男人的脖子往上,媚眼如丝道。 “……巨鳄女神……女神,您真的只是嫂子不是女神吗?”燕九信仰宗教,云罗的做法太邪乎,直让她觉得自己见到了女神。 随我回帝都,我父母要见你(主线) “……巨鳄女神……女神,您真的只是嫂子不是女神吗?”燕九信仰宗教,云罗的做法太邪乎,直让她觉得自己见到了女神。 “你想的太多了,我不是你嫂子也不是什么巨鳄女神,恐怕是你神话故事看多了吧,快点把手机给我。” 云罗有些不耐烦道,反正她跟这个人也不太熟,而她也向来高冷惯了,不在乎这个人对她的看法,她只是凤城摇曳的一朵“交际花”,被捧着也被踩着摔着,名声她从来也不看重,所以一切都是无所谓的。 而且她刚刚才跟穆迟分手,什么嫂子?她才不是他嫂子呢! 燕九见云罗的表情冷漠而带着几丝满不在意,有些悻悻然,看得出来这个女人高傲惯了,连主子她都不放在眼里何况是他一个护卫。 “给。”于是他把手机递给了穆云罗,然后继续小心翼翼地护着飞机,看着下面的巨鳄一条条居然都乖乖巧巧没有半分逾矩倒是再次惊讶了。 云罗接过手机,眉眼间难得的蹙起,云家这次被炸十有**都是因为她,既然是迟尽做的,那么就是她带来的无妄之灾,她向来看重云家,云卫们这次怕是死伤惨重了,她心里也十分过意不去。 纤细的手指拨出了熟悉的电话号码,可是却无人接听,她的眉头更加皱得紧了,直觉告诉她云家恐怕出事儿了…… “您所拨打的的电话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云罗握着手机的手一紧,她这段时间在古堡也思量过了云家那天的事故,那么多前男友聚会,恐怕是云九跟云敖故意所为,只是这件小事儿跟云家别墅被炸比起来简直就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儿。 “宝宝,这里我已经联系好了,不管是你要把它们养在这里也好,要把它们带走也好,现在就决定,我让人过来带。”他说的风轻云淡,仿佛这样不容易的一件事儿在他那里不过是举手之劳,但是云罗看着他,莫名的就觉得他就有这个能力。 “嗯,我就带缪斯走,就是这里面唯一一只黑甲的,那条……看起来最凶的。” 云罗指着下面半浮在水面上的缪斯,见它一直守在直升机下面,展颜道。 她刚才跟缪斯交流过了,这里的其他鳄鱼都是这景区河畔里的鳄鱼,他们都有专人投喂食物进河里,只是偶尔过去找缪斯跟他一起分享人肉,实则还是不愿意跟她离开这河流的,但是缪斯自己自然是要誓死跟着阿狸小姐的,它可是一只有嘱托在身的大鳄鱼~ “这条鳄鱼看起来倒是更为强健,看起来倒不像是野生的。”穆枭盯着在河中央虎视眈眈的缪斯,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只是一条鳄鱼,偏偏他看它就是极其不顺眼。 “不是野生的,是人养的。”还是人以人肉喂养的,云罗想着,却碍于燕九的小心脏没有继续说。 “我会招呼它让他被乖乖运走的,可不能磕碰了它,我们现在就准备回华国吧,我觉得云家出事儿了。” 云罗道,她早就担心云家现在的形式了,明明是凤城最为威严的一个门第,偏偏现在突然被炸了,而且还是云敖二婚当天,很多名流贵胄都在这次爆炸里面丧生,云家突然受到攻击,上面定然会在这里做文章,云家原本就是黑道洗白的,突然出事儿,倒是让华国高层有一种坐收渔翁之利的感觉。 电话还联系不上,那么就尽快回去,云家到底怎么了,她要第一时间回去维护住,说到底她还是不够信任穆迟,他们身份悬殊那么大,她不能在一个少校身上赌云家的未来。 “云罗,你就这么不相信我?云家现在很好,舆论我也压住了,只是……这次惊动了穆家,作为穆家家主这样倾尽全力的保了云家,我给的理由是我要护着我的未婚妻,云罗,这次……不管你愿不愿意,都得随我去帝都一趟,我的父母想要见你一面。” 穆枭娓娓道来,他出动的力量太多,要保下云家没有那么容易,云家这么多年来狂傲惯了,而云家的确是树敌太多,现在预报家就如树倒猢狲散,而虎视眈眈云家想要趁着云家这次的灾劫浑水摸鱼造势的人大有人在。 “云家没事儿?云家这些年那么狂,就我一个人就带来了了那么多敌人,云家突然被炸,肯定会被大做文章,这些你都压下来了?” 云罗狐疑,她明白这一切的艰辛,云家的敌人太多,而最想要除掉她云家的人恐怕还有穆家,可是穆迟却选择了站在她的这一边,替她解决了那么多的问题,她扪心自问,居然有一股暖意从心间冒出来。 她跟穆迟的差距那样大,正邪不两立,她从来没有觉得云家跟穆家能够真正的结亲,可是他却一次次用心动告诉自己,他爱自己,他的爱……真的好几次让她动摇了。 她原本就打算孤苦一生游戏草丛就好,可是遇上了他,就像是凉薄冰冷的冰山遇上了火山,纵然她不相信爱情,也在一次次碰撞里被他的灼热感情融化了。 人的一生会遇上很多人,有人会如惊雷惊艳了你年少的倾城时光,可是惊雷那样闪那样快,也那样遥远,一闪而逝。 此后余生,你以为自己再也不会遇上这般美好的事物了,可是时光蹉跎……总有一个人会出现在你残缺的岁月里,静默地替你填补伤口,温润你的余生静好…… “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穆枭站在那里,河面上的风吹过他发梢,他看着外面,缓缓吐出这样一句话,有些无奈有些宠溺,原来在他的心里,她早就被他划为己有。 ------题外话------ 最近万更,颂颂被榨干了……有点灵感枯竭了,你们可以告诉我你们后面想要看什么样的进展吗? 评论区告诉我,从今晚开始算,有二十条我就……爆照一天! 你的高傲呢?你的自由不羁呢(南柯) “南柯,你知道吗?我想找到她……只想找到她,因为……哥哥……” 因为哥哥不见了,哥哥那么爱宝宝,找到了宝宝定然就能找到穆枭,可是在穆烨华眼里,他们根本就不把哥哥当成自己的儿子,哥哥跑了,他的世界……也快崩塌了。“南柯,你从前不是这个样子的。”从前?她都快要忘了她是什么样子的了。 “一年,有什么是不能改变的呢。”大概是对你的感觉,你对她永远固执的爱。 “南柯,你一点也不像南柯了。”他说,语气已经变凉了。 “穆迟,你也好不到到哪里,你的高傲呢?你的自由不羁呢?你一点也不像穆迟了。”她回嘴道,很久没有和他针锋相对过了。 她转身站起来,直接冲了出去,穆迟想要抓住她的衣角,手上却只有她离开时衣服带起的凉风。 过了一会儿,刚才气急败坏离开的女孩去而复返。他还没反应过来,便是一阵透心凉,南柯手里的水盆还滴着水,她看着被自己浇成落汤鸡的男人,微微勾唇,却是一个颇讽刺的笑。 “我现在只给你一个选择,去部队,我帮你找云罗,等你有能力脱离穆家了,就去找她。” 这个时候的她才好像有了南柯的样子,纵然咄咄逼人,可是眼里是有光彩的。 “穆家不会放过哥哥。”他陈述道,被打成猪头一样的脸上看不出是什么表情,就算是找到了宝宝有什么用?哥哥不见了,穆家不会让知道那么多东西的哥哥带着那么多机密活在外面。 “知道我为什么会出国吗?”穆迟抬起头,眼里映出她苍白的容颜。 她不给他回答的机会,继续说:“我喜欢你,这么多年来我不相信你看不出来。我不怪你不回应我,可是你不该抛弃我离开。” 他明明知道她的身边就只有他,却还是那样毅然决然地离开。 穆迟无话可说,是他自私,都没有想过他的离开对于南柯意味着什么。他不知道南柯为了能让他安全离开去找穆枭付出了什么。 “所以,你必须去部队,这是你欠我的。”她尽量让自己的话听起来理直气壮,却知道这一切意味着什么。他们之间,纵然青梅竹马,却注定各奔东西了。 “好,我答应你。”他像是想通了,毫不犹豫便答应了下来,反正宿命如此,他跟哥哥,或许就注定会站在对立面,纵使他总是想要避开进入军队,可是……宿命仿佛早已写好。 可是南柯那样了解他,又怎会不知道他们之间已经存在的隔阂呢!可是那又怎样,只要他能好好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答应了就好,你起来收拾收拾,我先去睡了。”南柯故作轻松地耸耸肩。 “南柯……”他下意识地叫住她,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对了,我的房间还在不在?不在了我就回去睡。” 她化解了这份尴尬,笑着问。南柯真的变了,那份笑根本就不是她的,她从来照顾不到别人的心情的。 他看着眼前这个女人,优雅端庄气质宜人,穿着一件淡蓝色的风衣,黑色的卷发静静地披散在脑后,越发地静雅,像是他能在任何场合见到的名媛淑女。 “还在,张嫂一直有在打扫。”他说,嘴巴鼓鼓的,话还说得有点口齿不清。 “迟早……” “嗯?” “没事,我就想再叫你一声。”以后就没必要再叫了,她叹息,有点留恋,迟到了一年的诀别真的该到来了,既然回来见到了他,那么她也如愿了。 “我会帮你找到她的,你放心。赶紧换件衣服吧,别着凉了,我去把家庭医生叫来。”语毕,她头也不回地走了。她走着走着忽然就笑了,因为释然了。 人生在世,何苦抓着回不去的时光不放?一个女人爱自己的方式应该是让自己变得更好而不是堕落消沉。 她去叫醒了张嫂,张嫂虽然讶异于她的回来,却更关心终于想通了的穆迟。 “那么张嫂,您张罗好穆迟这边,先别吵醒了伯父,有什么事明早再告诉他,我很困了,去睡会儿。” 她去门口拖回了行李,直接扔在床边,跳上床滚了几圈睡着了,是真的太困了。 她接到电话就直接定机票回来,都还没来得及辞掉那边的工作。算了,什么事都在她睡醒后再说。她挠挠头发,钻入了柔软的被子里。 房间的格局一点也没变,以暗紫色为主调,到处是骷髅图案,墙壁上有一大幅她的写真照,女孩染着微卷的酒红色长发,披散在**的锁骨处,锁骨上纹了一只金色展翅欲飞的蝴蝶,美得惊心动魄。像是暗夜里的美艳吸血鬼,有着最妖娆惑人的容颜。 南柯醒来已经是大中午了,她翻身起床在去衣橱找衣服,里面清一色的暗色系让她微微蹙眉。 然后直接转身去行李箱里随便找了一套衣服进了洗手间,昨晚太累没有洗澡就直接睡了,现在她只觉得浑身黏糊糊地不舒服。 洗漱好后,她走出浴室,被那幅超大的写真照吸引,还在啊!她讶异,昨晚太黑,她没有注意房间的样子,现在细细一扫才发现一切都跟一年前一样。 压下心底翻腾的情绪,推开门下楼去找吃的了。 坐在楼下茶厅里喝茶的老人望过去,见南柯从楼梯上下来,老人沉静地品着茶,眸子里却掩不住地开心。 南柯已经看见了穆烨华,加紧了步伐走过去,定定站在他的面前:“伯父,我回来了,因为是凌晨到的,太晚了,所以没敢打扰您休息。” 她每次看见这个威严的男人都会不自觉地紧张,可能是因为穆烨华首长的身份,给人的气场就是不一样的。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南丫头啊!先坐。这几年在国外过得还好吗?” 平时严肃的首长在这个女孩面前竟然少有地和颜悦色起来。 南柯坐在了穆烨华的对面,抬起头偷偷看了一眼穆烨华的表情。见他没有生气的迹象,开口道:“过得还行,不过还是在自己土生土长的地方生活着比较舒服。” “怎么?不去了?”穆烨华咀嚼出她话里的意思,问道。 “不去了。”因为已经答应了穆迟要找到云罗和穆枭就暂时不能离开帝都,她心想。 “不去就好啊,这几年啊,你不在,那臭小子也经常往外跑,留下我一个孤寡老人在家里,真的很可怜啊!” 他调侃道,但是神情已经有些落寞了,只是南柯知道穆家这个大家庭哪里可能让他落寞? 有阮烟伯母和穆青鱼那个洒脱可爱的小姑娘陪着,穆烨华哪里还会无聊? “您放心吧,穆迟已经答应了我会去部队了,等他伤好了就去。” “看吧,还是南丫头制得住那兔崽子。”穆烨华放下手里的茶盏,笑道。 “也没。您去看过他了吗?” “看着就来气,怎么敢去,我都怕自己心脏病复发。”穆烨华调侃道,其实他身子健壮着呢。 “伯父,您别说笑了。”她回道。心想,伯父大概已经去看过了吧。 “好了,我也不耽搁你了。饿了吧,我已经让张嫂做好了饭菜,去吃吧。” “好的。”南柯站起身,对穆烨华恭敬地点了一下头,才走出茶厅。 林伯站在饭桌前,对南柯笑得一脸谄媚,拉她过去坐下,还细心地布菜,南柯是真的饿了也没拘束,吃过了才细细打量起极其不正常的林伯。 “林伯,您是不是有什么事要问我?”她开门见山道。 “看你说得,我没事就不能对你好点啊?不过呢,其实,你看这,林伯一大把年纪了,还这么辛苦得张罗。” 南柯瞥了一眼活蹦乱跳的林伯,腹诽,您真会睁眼说瞎话。不过还是极其给面子地说:“问吧。小女子一定知无不答,言无不尽。” “南丫头,你还喜欢我们少爷吗?”看吧,林伯都看得出来。 “林伯,有客人来了。”言下之意是,您先去忙你的吧! 这是真的来客人了,她坐在餐桌隐约能看到一个灰色的衣角,应该是一个男人,穿着灰色的套头休闲毛衣。 林伯已经过去了,她在这里也算是个客人,她起身准备上楼回房间收拾一下行李,这里是穆迟的家,不是她的。 “南柯,你快出来,看看谁来了。”听到林伯颇为兴奋的声音时,她恍惚了一下,看来是遇到故人了。 她停下要上楼去的步伐,转而走向客厅。穆烨华坐在那里,一个男人坐在他的对面,因为是背对着她,她一时也不能确定是谁。 “伯父,是我认识的人吗?”她礼貌性地问。 男人听到她的声音,侧头望过来。在视线碰到她的时候顿了一下。俊朗的脸上绽开一抹笑:“南柯,好久不见!” 男人一身休闲装扮带着几分慵懒,眉峰笔直微挺,鹰一样锐利的眸子此时沉静莫测,唇边含着三分笑意。那张高岭无比的脸上突然绽开了雪莲,倒是让她猝不及防。 “付冬深。” 初见付冬深是那个于她而言兵荒马乱的年纪。南柯眸子一顿,道:“好久……不见。” “什么时候回来的?”付冬深犀利的眸子刺得南柯有些不自在。 “昨晚……今天凌晨。”南柯不敢看他那咄咄逼人的视线,尽量冷漠以对,他们之间怎么就变得这样陌生了? “是啊,这丫头一听我家这混小子出事了就慌慌忙忙回来了。这不刚回来才倒完时差起来,要……” 穆烨华话还没说完,突然被南柯打断。 “伯父,我有点不舒服,想先上去了。”她现在只想离开这里。 “嗯,不舒服就先去休息,晚上我让张嫂给你炖鸡汤补补。”穆烨华关心道。 “付先生,不好意思,我先上去了。”南柯低着头道,也不再看他,独自扶着扶手上了楼。 付冬深看着南柯离开的背影,神色不变。继续与穆烨华聊着家长里短,多多少少地触及一些公事。 “那块地皮的审批很快就下来了,你这小子可又要大干一场咯。哪像穆迟,这一走就是一年,为了一个根本找不到的女人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想想我都觉得丢人。还好还有南丫头在,不然我这老头子打死他也不见得有什么成效。” 穆烨华向付冬深抱怨道,他何尝不想那个小姑娘,可是他都找了那么多年了,云罗就跟人间蒸发一样,他也没有办法啊! “穆迟现在怎么样了,我想去看看他。” 付冬深突然道,他眼窝深邃,看人的时候很迷人,穆烨华自然欣然答应,付冬深是他见过的年轻人中少有能入他眼的人。 南柯一上楼就赶紧跑回自己的房间,怎么会这么巧? 刚刚回来就遇上付冬深。付冬深在她生命里是怎样的一个角色?大概是生命里的过客,可是他这样的男人,在任何人的生命里大概也做不了什么不重要的角色吧! 南柯在大床上打了一个滚,阳光透过窗影影绰绰地照到大床上,慵懒的风也吹进来。她一时就忘了各种烦心的事情。 穆迟就躺在隔壁房间,但是南柯却突然一点也不想看到他了,她从前的成全从来不是让他这样消沉堕落,这样想着,伴着微暖的阳光,她就要渐渐入睡。 然而此时却响起了敲门声,外面的人敲得不紧不慢,南柯赶紧从松软的大床上直起身子。 这样的敲门声? 她从前一贯我行我素,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付冬深的每个动作在她的记忆里都十分清晰,诸如此刻,她在一瞬间就能知道外面的人是付冬深。 南柯有些紧张地过去开门,卷发滑至颊边,挡住了她大半张脸。“付先生,请问有什么事吗?” 付冬深看着南柯,眼神讳涩不明:“邢风他们知道你回来了,让我转达,今晚大家在御灏给你弄了一个接风宴。” 南柯抬起头看他,他还是从前那个样子,只是多了几分冷漠,对她也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了。 “你告诉他们的?” “要知道你回来,对他们来说很容易。”的确,他们那群小霸王,谁踏入这个地盘他们不知道?有钱的公子哥儿们最爱瞎折腾了,刚知道她回来就接风宴都备好了。 “我有拒绝的可能?”南柯调侃道,想起那群人,心中突然暖暖的。唇角勾起一个靓丽的弧度,娇艳美好。 “等下跟我一起过去。”付冬深站在于浓的面前,高大伟岸的身影笼罩着南柯娇小的身形,两人看起来是那样的般配。 南柯的“不”字就噎在了喉咙口,却见付冬深已经推开了隔壁的房间走了进去。 那是穆迟的房间…… 付冬深推开门看到已经辨不出人形的迟尽,眸色平静。他好像已经睡着了,静静地躺在床上,更像是一具木乃伊,没有一点生气。 南柯跟了进来,看着床上的穆迟,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昨晚他那样的伤,被包成这个样子已经算好的了。 她心底里的人啊,却为了另一个女人伤成这个样子,可是她却根本没有立场去指责,因为那个人是他名正言顺的未婚妻,但她却什么都不是…… 南柯心中微叹,转眼看向付冬深。 正好付冬深也望了过来,平静的眸子里似乎隐有戏谑。南柯有些不甘心地瞪回去,然后头也不转地离开。 付冬深愣了愣,唇角却奇迹般地弯起,她还是从前那样急躁傲慢。 他又扫了一眼床上躺尸的木乃伊,在他的眼里,南柯肆意张扬的生活里唯一的软肋就是这个人了,连这次回国也是为了他。 也不知道站了多久,回忆总是需要时间去怀念,而曾经站在你面前时,你又可否回去追忆曾经原本的模样? “怎么还在这里?”南柯已经收拾好准备出门的装扮,只是一件简单地红色风衣,素净的脸上略施粉黛,看起来十分清新,然而却依旧带着几分惑人的魅力。 毫无疑问,眼前这个女人拥有最吸引人的狐媚脸蛋儿,当初在圈子里呼风唤雨,引得一群公子哥儿如狂蜂浪蝶追捧的女人回来了。 “准备好了?”他正了正身子,收回思绪,认真地打量起南柯,他倒是第一次见到于浓画这样素雅的妆。看来时光真的很奇妙,能让人在岁月的流逝里渐渐改变。 “嗯,我们走吧!”南柯看着他,冷漠地转身,率先走下楼。付冬深看着她笔直傲立的背影有些无奈。 付冬深轻轻拉拢房间的门,房间里躺尸的迟尽突然睁开了眼睛。他的眼神那样坚定,木乃伊渐渐在床上移动,努力往床边靠。 —— 从前南柯便喜欢看穆迟开车的样子,她喜欢他嘴角坏坏的笑,带着她行走在各种极限挑战中,可能是她本质上就是个好动的女孩儿,所以对于那些刺激的运动都颇为爱好。 只是后来的这样一个喜欢刺激极限挑战的男孩儿终究变成了一个循规蹈矩一身正气的军人,好笑的是这一切还有她的一份功劳。 而此刻的她只能侧首看着驾驶座上不紧不慢开着车的付冬深,嘴巴砸吧砸吧几下都开不了口让他加速。 这个人总是喜欢不紧不慢地做事,做所有事都从容不迫的样子。她在他身上看不到任何激情的影子。 虽然此刻欣赏付冬深的侧颜是一种无比舒服的事,但是她还是忍不住皱眉。付冬深在南柯“苦大仇深”的眼神里依旧保持着那副淡定的样子,徐徐从嘴里吐出几个字:“市中心,必须慢行。” 没错,御灏在帝都最繁华的地带,其中人来人往车来车往不在少数,这种地方的确不是极速赛车的场地。 南柯耸耸肩,表示自己明白,然后转开视线看向窗外。 不得不说,帝都发展很快。一年光景,她已经找不到这里从前的模样,首都总是这样“风云变幻”的,事务的变化总是比她想的大。 冰冷的建筑物林立的繁华都市,还有什么是不变的?眼前这个男人不也在变,现在看着她的眼里,除了冷漠还是冷漠。 凯迪拉克行驶到御灏门口,南柯不等付冬深过来给她开车门,径自打开车门走下来。 美丽的女人总是像发光体一样,她在的地方就自带特效,仿佛被拢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惹得每个人瞩目,南柯挎着LV名包走到了门口。 从前这里便要特级卡才能进去,她是一个例外,出入的次数多了,也就直接刷脸了。 也不知道现在刷脸还有没有用,她踩着八公分的高跟鞋走上前,果不其然被拦住。 她自然地转过头寻找付冬深的身影,见他就在她的身后注视着她,看不清楚表情。 付冬深直接走了进去,只是在路过门侍的时候交代道:“她是我朋友。” ------题外话------ 我知道你们会说什么,可是颂颂真的走不了主线,第一次写那么长的文,没有存稿,天天裸更,是个人脑容量也撑不住,走副线很抱歉,我都有标注,不喜欢副线的可以跳过。 欺负我的人欺负惯了吧?(南柯) 付冬深直接走了进去,只是在路过门侍的时候交代道:“她是我朋友。” 果不其然,那门侍换上了谄媚的笑,迎着她进去。南柯微微感慨,付冬深这行头摆明了经常来,看看侍者那态度,也摆明了把付冬深当冤大头宰的。 朋友,他们也算是朋友吧!这样想着,两人已经一前一后地进了大厅,御灏是名流会所,向来只招待有权有势的达官贵人。 所以大厅十分豪华,可是覆盖于豪华之下的颓靡恐怕只有南柯能够深刻感受到。不为别的,她从前就是其中之一。 南柯跟着付冬深到了包厢门口,她一时顿在那里,在她犹豫之际,付冬深已经率先推开了包厢的门,果不其然地接受了一桶冰水的洗礼。 “真是没趣,又整到阿深!我说南柯,你怎么每次都只知道躲在阿深后面?” 同样的话,她听过无数次,可没有一次像现在一样震惊。她以为付冬深会知道这个老把戏,然后走后面的,毕竟他们已经连朋友都不是了。 要是当初的南柯,一定会抄起手边的酒瓶气势汹汹地指着曾若袭,吼道:“居然敢欺负我家阿深,找死是吗?” 然后便是两个女人无休止的争吵。 而现在的南柯已经没了当初的气势汹汹。她赶紧从包里摸出方巾为付冬深擦拭,细软的方巾一点点被浸湿。 南柯有些着急地问:“还好吗?让服务员给你再准备一套衣服换上吧!” 然后在众人错愕的目光下,踮着脚为他继续擦拭。付冬深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很配合她。 “搞什么?你还是南柯吗?”邢风搁下手里的高脚杯,黑着脸走过来一把把南柯扯了过去,然后捏着南柯的脸认真地问,还示意洛南赫也过来瞧瞧。 “如假包换,你别捏我脸啦。”南柯皱着眉脱离邢风的魔爪,然后抄起手边的酒瓶指着曾若袭:“老把戏玩了这么多年一次也没整到我是不是很遗憾?”她冷笑道。 “是啊!南柯,每次可都是阿深帮你挡过的。”曾若袭看着一脸不屑地看着她的女人,心底有些没有底气,却依旧傲娇地回嘴。 “欺负我的人欺负惯了是吧?要不要我来教教你锅是不是铁造的?”南柯是个急性子,脾气一来十头牛都拉不回去。大概是她一直跟穆迟混在一起的原因,没人敢惹她。玩得好些的怕就是在坐的几个人了。 在南柯眼里曾若袭就是仗着男友洛南赫的宠爱混迹在他们圈子里的暴发户。从前便喜欢各种恶搞别人,南柯没有在意是因为每次都有付冬深帮她挡下。 可是此刻,看着付冬深冷若冰霜的脸,她突然暗躇,付冬深从来就没有义务替她挡下这一切。 南柯看着曾若袭的眼神灼灼如火炬,曾若袭明显被吓到了。求救一般地望向洛南赫,洛南赫自然是要出来圆场子的。 他踱到南柯身边:“若袭也不是故意的,她只是比较爱玩。你看在我的面子上就别计较了。过来喝酒,今天可是为了给你接风洗尘的。”然后不由分说地拉着南柯上了酒桌。 南柯知道洛南赫会护着那个女人,也不愿再追究。但是看着被冰水淋湿的付冬深她还是有些不舒服。 邢风看出了她眼里的情绪,打电话让服务员带了干净的衣服过来。 他一时也好奇,向来以穆迟为中心的南柯居然会为了其他男人而生气? “我没事。”像是在跟南柯说,又像是要大家不用为了他扫兴。南柯捏着酒瓶的手指一僵,人家都不在意,那么她干嘛那么在意。 包厢里的人都是从前玩得好的,她也不想伤了谁了面子。然后把酒瓶搁回了桌上,“喝就喝啊!那么久没有一起聚了,今晚不醉不归!”她豪气地挥手,很自然地坐下来。 面前的高脚杯里被邢风倒上了红酒,邢风坐到了她的身边:“呀!南柯,一年了,还是这么貌美如花,看看我们这群朋友,被岁月都摧残成这样了。” “邢风,你变帅了!” 当初跟在她身后为她鞍前马后的少年已经褪去了青涩,看着他眉眼间的英气,突然有种吾家有男初长成的感觉,虽然只是一年相别,但是这一年她经历了太多东西,纵然容颜不变,但是心理也老了许多。 邢风故作潇洒地抚上额前有些凌乱的头发,放了个电眼给于浓:“那是,怎么?看着小爷变帅了有没有什么感慨?比如,后悔当初没跟我在一起?”他开玩笑道。 但是现场本来觥筹交错的情境突然静止了三秒,每个人都不自觉地竖起了耳朵。 当初追南柯的人那样多,邢风算是里面最执着的,每个人都知道他护南柯如命,却也清楚南柯的心里只有那个叫穆迟的男人。 南柯也讶异了,一年了,邢风应该放下了的。“是啊!后悔了。”她半开玩笑地接嘴,并没有看到坐在沙发一角的男人阴森森的眼神。 “后悔当初太执着,现在好像释然了。穆迟早就是别人的了,也不知道当年的南柯在固执些什么。”她轻嗤,带着嘲弄的笑意,干下了手里的红酒,早就该明白穆迟是个有婚约的男人,是她自己跟个傻逼一样的凑过去,现在受伤了也怪不得旁人。 对于南柯这种转换话题的行为大家没有追究,反而有些慨叹,从前在南柯面前最是提不得穆迟和那个女人,而现在她却自己提出来,而且坦言已经放下了。 十几年的爱慕真的能在朝夕间放下吗? “知道自己傻就对了,咱们今天不谈这些,尽兴喝酒。首先,我们一起欢迎南柯我们的南大小姐回国!掌声在哪里?”一群人开始吵吵闹闹,觥筹交错间,虽然邢风为她挡下了不少酒,但是南柯还是有些醉了。 她恍然间回首,便见付冬深坐在沙发上抽烟,他已经换了衣服,是件浅色的衬衫,从前他便喜欢穿浅色的衣服,看来这么多年喜好还是没变。 付冬深沉冷的眸子突然望过来,撞进了她的眸,两人一时也就那样望着。 南柯突然想起安瑞拉之前打电话跟她讲过,付冬深已经有女朋友了。也是,这样优秀的男人,想上他的女人一定很多。 “南柯,怎么样?不能喝了就告诉我,我叫司机送你回去。”邢风有些担心地揽过她的肩,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却见付冬深默默抽烟的身影。 “还能喝,我过去敬阿深一杯。”南柯道,一口饮尽高脚杯里的红酒,笑得妖娆。 重新倒了两杯酒,走向付冬深。邢风想要说什么,却被那群哥们儿拉着灌酒去了,根本无暇顾及这边。 付冬深皱眉,看着摇曳着身子过来的于浓,很显然这个女人已经喝醉了,她脸颊浮上酡红,看起来更是风韵无穷。 “呐,介意一起喝一杯吗?”她把酒送至他的手边。 付冬深接过酒杯,南柯笑笑,坐到了他的身边。他的身上还是这样清新的味道,淡淡的烟草味夹着一股清冽的味道。于浓把它定义为十分醒酒的味道。 “阿深……”她正想说什么,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她从衣兜里掏出手机,只见屏幕上闪现着几个清晰的大字“最亲爱的”。 估计又是小樱闹着玩改的昵称,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付冬深也看了过来,清晰地看到了那几个大字,最亲爱的,国际长途。 南柯,是我高估了你对穆迟的爱吗? 付冬深移开视线,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指间的烟吞噬上来,烟灰洋洋洒洒地落了一地。 “不好意思,我出去接个电话。”南柯打了个招呼,然后捂着手机踩着高跟奔向了门外,付冬深眸色一深,也掐灭了香烟,走了出去。 ------题外话------ 瓶颈瓶颈,颂颂快猝死了 大晚上带个不三不四的女人回家过夜(南柯) 不正常啊!阿深平时对洛枝小姐也是爱理不理,什么时候居然面对一个女人这么的……无奈和宠溺? 付冬深很敬重雪姨,皱眉微舒,放开了南柯,南柯虽然有脾气,却也知道在长辈面前收敛。 她的酒量其实很好,只是今晚被灌了各种各样的酒,不同的酒在她的胃里起了什么化学作用她不知道,只是忽然很清醒又忽然很晕眩分不清东南西北。 现在她也有些清醒了,既然来了,若是不打个招呼也是失礼,索性就顺其自然。 “雪姨,这是南柯,我的……朋友。她喝醉了,您去厨房给她熬点醒酒汤吧!” “雪姨好,我是南柯。”南柯咧嘴一笑,人本来就生得漂亮,此刻娇俏的样子更是惹人爱。 雪姨暗躇:难怪阿深这样宝贝,还从没见过他这样对一个女孩呢! “好好好,好孩子,先跟着阿深进去,我这就去给你熬汤。” 雪姨越看越觉得南柯顺眼,漂亮又懂事,最重要的是难得有阿深不排斥的女孩子。真好!这样想着,脚步都不自觉轻快了些。 看着雪姨有些欢快的背影,南柯咧着的嘴角一抽,为什么雪姨那么高兴? “现在该进去了吧!”付冬深看着有些怔愣的南柯,有些好笑道。 “进就进,怕你啊!”卧槽,什么时候自己这么幼稚了?果然酒不能乱喝…… 南柯有些挣扎了,她现在是什么样子她还是清楚的,这个样子进去是不是太邋遢了?没想到自己也有嫌弃自己的时候。 付冬深也不动,就这么看着南柯各种思想斗争。 “不行,不能进去。”南柯忽然抬起头,看着付冬深,眼神坚定,可在下一秒又变得可怜兮兮。 “我的包呢,我要补妆啊!” 付冬深:“……” 付冬深侧靠在车门前,看着在车子里忙活着补妆的小女人,有些恍惚。曾几何时,他也是这样静静倚着,看着她为了出门而忙活。 南柯脸颊红扑扑的,看起来分外娇艳,刚好又穿了一件红色的风衣相辅相成,其实也是极美了,只是之前与付冬深在角落里激吻,弄乱了头发和衣服,连唇上的口红也基本被吃干净了。 抹上口红,南柯对着化妆镜抿了抿唇:“OK,搞定。” 南柯其实是个极其爱美的姑娘,在任何场合都力求绝对惊艳,眼压全场,她的眼里容不得一粒沙子,她要只要有她的地方她就是主角,最美的主角,这一点倒是跟穆云罗有几分相似,难怪后来她在穆枭手底下做事儿的时候,穆枭会说:“你们还挺像~” 这个习惯付冬深知道,只是他不知道南柯这样做却不是因为那个习惯,她早就不是从前那个傲慢如孔雀,美艳如毒蛇的南柯了。 但不可否认,他的眸早就被她紧紧抓在手心了,他的女孩,那样美…… “走吧。”南柯补妆也没花多久,出来便又是个精神饱满艳丽卓绝的俏佳人。 老宅的人已经知道付冬深回来了,而且更加劲爆的消息是少爷居然带了个女人回家,大晚上的带一个女人回老宅,而且还是喝醉了的,想想也知道有一腿。 佣人们不动声色,心中的八卦细胞其实已经要爆炸了。 付冬深进门便看到等在客厅里的二老,他眸色冷冷,并不想看见那两个人,牵着南柯便要往楼上走。 而南柯居然少有地配合他,她知道他在家里的处境,所以才讶异于付冬深奇怪地将自己带回老宅的举动。也不想给他丢脸,忍着头疼也要整理好自己。 “站住,回家也不提前打个电话。到了也不知道要过来问安,你的家教呢!”付国邕坐在沙发上,颐指气使道,看起来颇为气愤。 “国邕,你看看你这孩子,大晚上的还带个女人回家过夜,还是个醉醺醺的,是把家里当酒店了是吧。而且,你这样,对得起洛枝吗?”周佩挽着付国邕的胳膊,四十几岁却依旧风韵犹存,眉眼间也挡不住一股子魅惑。 原来她叫洛枝吗?她好像没听过这个名字,南柯疑惑地望向付冬深,却见他还是那副冷冷的模样,眉间有着一抹难以言喻的冷漠。 “我的家教?那不该问问你这个做父亲的吗?”他终于开口,南柯这才发现自己搞错了重点。 她突然收紧手,握紧了付冬深。付冬深感觉到,低头看着南柯,当触及她眼里的一抹在意,居然就不再那样烦心了。 “你,不愧是野种,他是你父亲,是你能顶撞的吗?”周佩讽刺道。 “都给老娘闭嘴。你,就是说你,老妖婆。” 南柯不耐烦道,不管是三年前还是三年后她都容不得任何一个人欺负他一分。 像是已经深入骨髓的习惯,她极其护短,本来她一开始念及他们是长辈不想计较。 不曾想,那老女人居然越来越过分。反正她也不是什么大家闺秀,骨子里的坏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周佩被这一吼,愣住了,上流社会的人再生气,那骂架也是暗地里互讽,哪有这样抬明面上的。再说,在家里她是长辈,付国邕又是极其疼她,何时被这样吼过。 “付冬深,我不管你在外边怎么玩儿,别把什么不三不四的女人往家里带。现在就让这女人滚出去!”周佩没反应过来可是付国邕可不是省油的灯,立马翻脸赶人。 “玩儿?不三不四?滚出去?那什么大叔你好,我叫南柯。帝都南家唯一的女儿。” 只见付国邕脸色一变,刚才还不屑的神情一下子就谄媚起来。 “原来是南兄的女儿,好些年不见了,真是出落得亭亭玉立,付伯伯都差点没认出来。”周佩很懵,国邕的态度变化太大了,这丫头到底什么来头? “我不想看到他。”南柯不屑道,却是在跟阿深说话,她连一个眼神都不想赏给这对欺负阿深的狗男女。 “好,我们上楼去。”付冬深眸色一柔,拉着南柯往楼上走。 “国邕,这丫头什么来头,这样无礼刁蛮你也能忍。”周佩见二人上了楼,私下悄悄问道。 “帝都南家,南家的人不是我们惹得起的。”付国邕脸色有些不好,他何时在周佩面前失过面子,而且还是因为一个小丫头。 “帝都~南家,南家当家人不是早就……”周佩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这南家她虽然不太了解,可是当年闹这么大的事,她还是知道的。 “还有,你确定那丫头是南家人,万一是冒充的呢!”她做着挑拨离间的准备,凡是跟那个野种走得近的人,她都不会给她好果子吃。 “没人敢冒充南家的人,我记得十几年前的宴会,那南家姑娘就叫南柯,而且年纪也是一般大。”付国邕叹了口气。 如今付冬深跟南柯是什么关系尚且不清楚,不过就这深夜带回家这种事便一定有什么,况且那丫头又肯为付冬深出头,看来,以后不能再那样对付冬深了。 “国邕,你在担心些什么?南家不是早就倒闭了,自南景山死后,洛悠改嫁,南家早已在云城销声匿迹了,这南柯从未在圈子里露过面,想来也早已经物是人非,堕落消沉了。” 周佩刻意将堕落加重,暗指现在的南柯或许已经沦落风尘。她就是不想让柳雯的儿子好过,纵然柳雯终究没斗过自己。 十几年前位于财团巅峰的南家突然垮台,当家人当夜死于非命,而其妻子洛悠在第二天就改嫁他人,其女儿更是不知所终。一切那样蹊跷却没人敢去查,只是顺其自然地让这件事过去了。 “你个妇人家懂什么,南家家主虽然死了,可是留下的遗产富可敌国,那些钱洛悠可是一分钱没要,那么直接继承人只有南柯,况且当初说的是南家垮台,但是你看看南珠大厦一直耸立在帝都市中心,十几年,从未换过名称。这说明什么?” 说明要么就是南景天诈死,要么就是已经委托了人管理南家的产业,反正那一切以后都会是一个人的——南柯。 “好厚的家底。”周佩微叹,这样的女人她一定不能让她跟了付冬深,这样的好事,当然要让她的儿子来。 这样一想,周佩心里便舒坦多了,她一定要让付冬霖娶到这个女人。 “国邕,那么我们一定不能让付冬深得到南柯,不然他一定会压冬霖一头,公司更是没有冬霖的份儿了。” “先别急,我们想想法子吧!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大哥的儿子将所有财产吞走不是。” 南柯站在楼道转角处,默默听着两人的谈话,原来在外人眼里,南家是这样的,父亲才尸骨未寒,母亲第二天就改嫁他人。 “呵!”她冷笑,眼底却是一片冰凉。南家的一切都是她的吗?为什么她却没有一点点的感觉,遗产,她根本不需要。 手心一暖,抬眼便见付冬深还是那副清冷得仿佛发生什么也跟他没关系的脸,她突然觉得有点好笑,还是那么闷骚啊! 不过,付冬深不是付国邕的儿子吗?这样最好啦!那样没涵养的人怎么能教出这样优秀的儿子? “走吧!” 这次南柯是真的跟着付冬深上楼了,楼道尽头那间就是付冬深的房间,雪姨正端着一碗汤站在门口。 “辛苦了,雪姨。”南柯很有礼貌道。 “辛苦什么?快来趁热喝了,这样就不会头晕了,好好睡一觉,明天就好了。” “好。”南柯接过碗,却没有喝,待同付冬深道别了雪姨进了房间,她才找了个位置放下醒酒汤。 付冬深在这个家里的房间很简洁,黑白灰的冷色调,没有人气。南柯皱眉,也没说什么,直接坐到了床上,大床很软,南柯忍不住在床上打了几个滚! 付冬深看着一个人也闹得起来的南柯有点无奈,走过去端起醒酒汤,站在了床前。 “来把汤喝了,明天起来才不会头痛。” “不要,我不喜欢喝。不如,你喂我吧!”南柯打了几个滚,愣是把自己滚得晕晕乎乎的,听着付冬深喊她喝药,她就忍不住耍小脾气了。 好像回到了三年前,原来在他的身边,无论时光过去了多久,她都能那样清晰地记得他们相处的点点滴滴,并且依着从前的习惯待在他的身边。 可是,他们之间是真的回不去了。她那样清楚,清楚着不可能,清楚着这夜以后他们会怎样的陌生。 “怎么喂?”付冬深配合着问。 南柯突然就撑起身子,扑向站在面前的付冬深,凑到他的耳边呼着热气,她喜欢看他被她挑逗得耳朵红红的样子,喜欢看他控制不住地回吻她的样子。 “吻我啊~”付冬深眸色一深,伸手揽过她的纤腰,喝了一口醒酒汤,微凉的唇就印上了那热烈的红唇。 付冬深炽热的舌钻进了她的口腔,要邀南柯同他共赴热烈深海。 醒酒汤的味道有点苦,可是两人近乎狂欢地搂着对方,热烈的迎合,仿佛要将彼此占有到天荒地老。 付冬深放开南柯的时候,南柯已经软软地摊在了他的肩上,舌头麻麻的,是激情后的麻木。 南柯突然心下一狠,直接把付冬深扑倒在了床上,她挑起一抹坏笑,凑到了付冬深的脖子边,突然发狠地咬下去。 付冬深没有动也没有说话,任由她发狠地咬着。南柯却也没再咬下去,俯着身子在他的脖子上种下一颗颗草莓。 待她自己闹够了,付冬深便翻转过去,将这个磨人的小妖精压在了身下。 “南柯,我很想你。” 这次,我真的要放手了(南柯) 付冬深没有动也没有说话,任由她发狠地咬着。南柯却也没再咬下去,俯着身子在他的脖子上种下一颗颗草莓。 待她自己闹够了,付冬深便翻转过去,将这个磨人的小妖精压在了身下。 “南柯,我很想你。” 一向寡言的男人说着情话,他很想她,在她离开他的那一刻,在她消失不见得那一刻,他的世界真的就垮掉了。 “我该回去了,付冬深。回来忘了告诉你,我已经有男朋友了。跟你,只是玩玩而已。”她的眉梢上挑还是那样的弧度,透着一股玩味的轻蔑。 “别迷恋过去了,你知道的,我自始至终都放不下穆迟,自始至终……”她像是嫌刚才的话刺激得不够,又添上一句。 她只想要付冬深死心,她这样的女人早就不值得那样好的付冬深用尽全部去呵护了。 “你,走吧。我从来就不想勉强你。”付冬深面无表情地从她的身上爬起来,冷冷地俯视着面色酡红衣衫不整的南柯。 南柯已经忘了自己是怎么又回了御灏的,大家还在狂欢,但是于她而言,像是过了一个世纪。 她又伤害了他,她真的好坏。 这时已经喝趴了好几个人了,不过在这样的血拼下还屹立不倒的还是不在少数。 比如角落里的钟游,他似乎已经有些晕了,正在抽烟醒酒。 她从前的死党,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一年,真的能改变好多人,她忍不住端了一杯红酒凑过去:“钟游,怎么躲这里抽烟啊?” “南柯,你在M国见过她吗?”这句话他已经憋了一个晚上了。他联系不上她,怎么也联系不上,他知道她有意躲一个人,别人是怎么也找不到她的。 “见过。”南柯坦言,“柳戏她在美国成立了游戏公司,混得如鱼得水,别担心她了。” 尔后又状似无意间说起:“都是要结婚的人了,好好当新郎官吧!会有更好的人替你爱她。” 放不下又有什么用?他们跨不过血缘那条河啊! “是啊,会有更好的人。”钟游喃喃自语道,倒是让南柯心疼了几分。 常有人开玩笑道:“愿天下有情人,都是失散多年的亲兄妹。”可是这种事真的发生了,谁又想过这样带来的痛苦。 她还记得在钟游与靳柔结婚宴上,新娘撩开白纱对着牧师晓得甜美幸福,她说:“牧师,你念错名字了,我叫柳戏,杨柳的柳,游戏的戏。” 那时候最如花似锦的年纪,那时候最冲动的放纵。 “滚!”钟游赶走了她,也杀死了她那颗为他而跳动的心。 “你呢?真的能放下穆迟?” 全世界都知道南柯爱穆迟入骨,可是这一刻南柯也看不清自己的心了,一直坚定的路忽然断了,她,又想起了那个陪她在酒吧里放纵,静静坐在旁边喝着柠檬水的男孩。 “或许吧!” 手机毫无预兆地响起,陌生的号码! “什么?我马上回来。” “怎么了,需要我帮忙吗?”钟游有些担心,南柯从来都是妖精一样地撩人,纵情声色在人潮里,唯一能让她失常的人就是穆迟,看来穆迟又出事了。 “迟早不见了,我先回去了,你们继续啊!”她走得匆忙,钟游有些无奈地摇头。 要从心底抽走一个曾经爱如骨血的人,谈何容易啊! 南柯在知道穆迟不见了的时候酒意就已经完全没了。 穆迟伤成那个样子还能去哪里?她一路上想,都想抢过车子自己来开了。 “去游林。”那里离穆家不是太远,而且是他和穆迟从小玩到大的地方,也是……当初穆迟与云罗玩闹过的地方。 他,大概是太想他那个小未婚妻了,只是在他那样执着的记忆里,有没有那个陪他疯闹打架的小女孩呢? 南柯摇摇头,想要甩掉那些回忆。 那时候南家还没有出事,她是人人捧在手心的公主。而穆家就在南家隔壁,帝都最黄金的地段就住了这两家人。 他们算得上青梅竹马,在她家里出事后,是他一直陪着她。洛悠要她跟着她一起移民M国,她死活不肯,就是舍不得穆迟。 待她大些了,整日跟着穆迟在外面胡闹,洛悠逼她出国,甚至断了她的经济来源。 那时候的她也够犟,就是穆迟给她钱她也不要,她在酒吧做DJ,在餐厅里端盘子来维持生活。 穆迟纵然心疼她,却也支持她的自立。直到她出了事,酒吧本来就是鱼龙混杂的地方,她一个女孩子虽然会些防身术,却也难抵一群找事的人。 那时候他们年纪都不大,穆迟知道有人找事,找了些人来帮忙,却是杯水车薪,他们惹上了最难搞的地头蛇。 她又想起穆迟满身是伤地抱着她,他说:“南柯,你放心,我不会让任何人动你一根汗毛。” 穆迟从小就厌恶当兵,厌恶子承父业,厌恶自己成为与穆枭背道而驰的人,可是命运早已注定,根本就改变不了。 可是那一次,他为了她妥协了,穆烨华派了两个队的特种兵来清理地界,那群地头蛇从此在那个地方销声匿迹。 同时,再也没人敢惹南柯,都知道南柯是穆家认可的儿媳妇儿。 外人欺不得一点,她的日子过得顺风顺水,这些,都是穆迟用自由换来的。 爱上一个人或许是时间长久的积淀,或许是那一刻那一秒那仅仅的一个动作,南柯喜欢上穆迟就是那样的顺其自然。 喜欢得那样理所当然,喜欢得那样义无反顾。 “小姐,到了。”司机道,这个时候已经是深夜了,游林却依旧灯火通明,亮如白昼。到处缠绕着漂亮的彩灯,灯火阑珊里,于浓回过神来。 “好,你在这里等我吧!”南柯径自打开车门走了出去。 凌晨了,夜里的风有些潮湿的凉意,南柯紧了紧外套。三年前,于浓在这里搭上了第一根彩灯,她说:“这样晚上来也不会怕了,还会很浪漫哦!” 她也只有在穆迟面前才会有小女生的一面。 穆迟站在她的身边,开玩笑道:“你要是喜欢,以后我把这里挂满彩灯,这样伤心的小南柯在晚上也有个安静的避风港了。” 穆迟知道她从小到大伤心了都不会说出来,只会一个人闷在心里,然后在夜深人静时来到游林,倚着那棵她在五岁那年和南景山一起种的小树,静静待上一夜。 她说,这是爸爸留下唯一一样有感情的东西。 南柯挎着手包,欣赏着各种各样漂亮闪耀的彩灯,走上那条熟悉的小路,她一时竟然不知道要用什么心情来面对这一切。 明明就要放下了,她不会再抱什么幻想了,她永远忘不了从小待她那样好的迟早决绝离开的背影,早该死心了,于浓。 不管是小时候还是长大后的两个人,都那样了解彼此。她不禁又走近了两步,看到了意料之中的穆迟。 他的脚边满身带血的绷带,原本包得严严实实的一个人,此刻满身的伤口暴露在空气里,看起来可怖至极。 “在等我,还是等云罗或者穆枭?”南柯走过去坐在他的身边,凌晨的空气那样冷,她都能感觉到穆迟身体的微颤,南柯忍不住脱下自己的外套。 “在等你。”穆迟的脸模糊不清,大概是真的血肉模糊到南柯也快认不出了。他声音有些沙哑,带着一股压抑。 刚说完,忽然身上忽然一暖,穆迟转头看向南柯,此刻的南柯只穿了一件纯白色的体恤衫,头发扎成了一个高高的马尾,那样清新脱俗。 “本来就受了伤,还是注意些身体吧!我不冷的。”她笑着说,彩灯的光晕晃得穆迟有些眼花,唯一看得清晰的便是南柯的如花笑颜。 他伸手将风衣拿下来,重新盖在了南柯身上:“我一个大男人,怎么能让女孩为我着凉。” 南柯知道穆迟也倔,便也没有强求,裹着风衣看着穆迟:“在……等我么~” “穆迟,这次,我真的要放手了。以后,会有人等我,会有人照顾我,会有人爱我。对我,你也别内疚。昨晚的话只是为了刺激你,我只想要你好好的,就像当初我们一起在大街小巷奔跑时一样。好吗?”她笑着,却觉出了口中的苦涩,放下一个曾经爱如骨血的人有多难? 她忽然想起在M国时遇见的一对要放开的情侣,女孩绝望地拉着男孩的手,她说:“你吸过毒吗?我吸过,爱上你就是毒,你戒过毒吗?我戒过,我戒掉了,可是我戒不掉你。” 你,戒过毒吗?我戒过,我戒掉了,可是我戒不掉你。那么南柯,你能戒掉穆迟这毒吗? “好,小南柯,我希望你能像从前一样幸福。”穆迟揽过南柯的肩,让她靠在自己的肩上。 南柯就这样靠在他的肩上,她知道,这是穆迟告别的方式,他们,终于要真的分别了。 “我会幸福的。”这夜没有星星,没有月亮,只有满园的斑斓彩灯彩色的光打在两人的脸上,却一一被情绪滤成了灰白。 我们终于长大,在世事沉浮里渐行渐远,然后,决绝离开…… 穆迟,南柯用尽全力也得不到的人呵! 那个女人是谁?难不成厉总裁隐婚了(南柯) 晨光透过透明的纱窗照进屋里柔软的大床,床上的娇柔人儿动了动手指,接着四处摸索,实在是没摸到要找的东西,才不爽地睁开眼睛。 刚刚睡醒,眼睛不能适应强光,她只好眯着惺忪的睡眼,看着淡金色的光铺撒在大床上,昨天发生了好多事情,她细细地在脑袋里过了一遍。 她啊,真是一个坏女人,南柯自嘲地勾唇,然后伸了个懒腰从床上跳了起来,房间里那幅超大的写真静静地贴在墙上,里面的女孩性感魅惑,还有最美的面对生活的热情。 现在的她,真的好累。 她在床头找到了手机,看了一下时间,都十一点半了。她这一觉倒是睡得久,认命地爬起来,洗漱好。随意找了一件白色体恤套上。 今天,可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意料之中的,穆家早已经没有了穆迟的影子,穆烨华很高兴地感谢她,穆迟终于肯去军区了,他已经把穆迟转到了军区医院,相信要不了多久就能康复。 差不多到中午了,南柯才收拾好出门,她不能一直在穆家住着了,找房子可是第一要事,不过在那之前,她需要一份工作稳定下来,然后在离工作地方进的地方买套房子。 她大学为了跟随穆迟,跟着闹到了电影学院,学的表演。那么,她要找工作,就得去找厉灏。走后门纵然可耻,可是当明星要靠身体上位,那不也是一种走后门吗? 于是,南柯“无耻”地去了灏辰娱乐。 中午的阳光火辣辣的烘烤着这座城市,一点也没有昨晚的凉意。像是两个极端,也是南柯心里的极端。 她没有时间消沉懈怠,在M国的存款最多够她在市中心买一套公寓,她还要养小樱,还要在帝都生活下去,不能没有经济基础。 在帝都,好歹也算半个地头蛇,要找工作真心不难。 瀚辰娱乐 南柯打扮清新,像是一个刚入社会的大学生,浑身充满朝气。 美女在哪里都是焦点,更别说是瀚辰娱乐这样群星璀璨的地方,前台是见过世面的人物,阅过明星无数,什么样的美女没见过,可是在见到南柯的时候也是一愣,作为一个专业的前台,她自问这么多年,当真没见过这样好的苗子。 南柯的出现也引起了不少当红明星的注意。 南柯早就习惯了瞩目,就这样坐在前台前面的转椅上等着工作人员的通知,其实她明明可以直接上去,但想想毕竟以后迟早要跟这些明星打交道,不如先露个脸熟悉一下。 “不好意思,总裁现在不在,南小姐可以改天再来吗?”长得漂亮来找总裁的人不在少数,她可不能因为颜值高而区别对待,该拒绝的一律拒绝。 况且这次总裁是真的还没来公司。刚好大中午的,谁没事还会巴着工作做,都想着要休息。这种时候来找总裁,情商是不是太低了? 南柯挑眉,骨子里就有一种魅惑,对着前台笑笑道:“我再等等,他会来的。” 厉灏算是一个工作狂,吃饭的时间都懒得挤出来,胃出血进医院更是常事。大中午能等到他的概率特别高,他又不吃午饭,只有饿得受不了才会叫外卖。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厉灏就从外面进来,周围整整齐齐跟着两排人,助理像是正在报告工作,厉灏严肃地侧耳倾听。 这时候,沉寂的大厅突然就躁动起来,他的出现无疑点燃了无数的少女心。 “厉灏。”南柯站起身,娉婷的身影翩翩,有人倒吸着凉气,在瀚辰娱乐,谁敢直呼总裁的名字?这女人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仗着一张好脸就猖狂了?要知道总裁可是最不吃这一套的,大厅里的人都假装自己很忙的样子,其实早就已经竖起了耳朵等着看好戏了。 厉灏正好在听助理报告,一时便听到女人清脆喊他名字的声音。他忍不住皱眉,在瀚辰娱乐想要巴上他的女人多如牛毛,一开始就胆子这样大的人倒是从来没有过。 他顺着声音寻过去,好看的眉突然舒展开:“南柯。” 好朋友就是这样,不需要太多的语言,浅浅的一个笑容就能默契地明白对方。 “行啊!厉总裁,见你都要预约了。”南柯忍不住调笑道。 “这么多年了,终于舍得回国了?”厉灏一改往日的严肃认真,笑问。 南柯猜厉灏这样忙,应该也不知道迟尽被捉回迟家的事,便也不想提及。 “才一年而已呀,而且这不是想你们了吗。”众人已经苏炸了,总裁什么时候这样温柔地跟人说过话,看来这个女人不仅漂亮,还跟总裁交往匪浅。 厉灏递了个眼神给助理,助理会意地带着身后的工作人员离开。 “还没吃饭吧!我们出去叙叙旧?”南柯忍不住道,今天一睡醒就差不多大中午了,早就饿了。 “好。”厉灏很绅士地伸出胳膊,于浓笑笑,自然地勾住,两人就这样“亲密无间”地离开叙旧去了。 正值午休时间,都说有女人的地方就有八卦,何况刚好又那么多女人凑在一起,就忍不住讨论起于浓。 影后夏梓刚好拍完写真出来,却见人七七八八地凑在一起聊得热火朝天。隐隐约约能听见总裁和南柯这样的字眼。 “阿琳,去打听打听发生了什么事。”其实已经有不少明星悄悄让助理去打听情况了。 作为灏辰旗下的艺人,谁会没有勾搭上这个娱乐圈大佬的心思? 夏梓坐在保姆车里,刚刚拿了影后桂冠的她并没有什么大的情绪起伏,影后又怎样?照样追不上厉灏的步伐,她一定要足够努力,她要他在星光闪烁里看见她最美的一面。 “怎么样?”关于厉灏的事,她总是在意得紧。 阿琳把听到的如实复述了一遍,其间也免不了添加了些那些工作人员的闲言碎语,大概是总裁对南柯不一样的态度,还有猜测南柯这个海归从前肯定与总裁有过一段情。 “南柯?她回国了?”那个被穆家护在手心里的人? “是啊,听说就是叫南柯,总裁对她的态度可不一般了。”阿琳也是讶异,这么多年,在总裁眼里,谁被特殊对待过。 况且谁不知道总裁是个工作狂,居然被一个女人的一句话就牵出去吃饭连工作都不管了,可当真百年难遇。 要说不是特别对待,瞎子都不答应。 “没事,开车吧!下午不是还有通告吗?”夏梓红唇一抿,收拾好心情对阿琳说道,其实心里已经一团乱麻了。 而一起离开的南柯与厉灏已经坐在了餐桌上。 南柯拿起手里的菜单各种点,她回国后可是还没有来吃过正宗的川菜,在国外,她可是想极了这样**的味道。 “这个这个这个,还有这个不要,其他都给我上一份,要小份的。”南柯把菜单递回到一脸惊讶的服务员手里。 “好的……稍等。” 南柯觉得圆满了,一点要把这一年没吃到的辣都补回来。 在等待上菜的时间里,南柯带着厉灏闲扯国外的趣事,只是只字未提南樱的事情。 两人默契地没有提到穆迟,说到底,厉灏还是穆迟的铁哥们儿,当初这个少年没少为她拼架,现在想起,倒是觉得幼稚极了,但是那年少时最纯粹的情谊却是被时光酿造得愈加深刻。 两人说说笑笑间,菜也一一摆了出来,因为菜色太多,餐厅自动为他们换成了特大包间。 南柯提着包跟着厉灏走出去时,却撞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人穿着笔直的西装,微低着头正在跟一个女人说话,那女人拉着他的衣袖,眼神咄咄逼人,带着一股隐约的傲慢。 而付冬深却始终没有什么表情,还是那副清冷的样子,却是极其耐心地没有拂开那女人的手。 南柯隔得太远,看不大清楚那女人的样子,但付冬深那清冷淡漠的身影她却是永远不可能认错的。 “怎么了?”厉灏发现了南柯的不对劲,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便看到了纠缠在一起的两个人。 “没什么。”南柯赶紧收回视线,却一下子没了食欲。 付冬深像是感应到了她的视线,在她收回视线的那一秒,投过来一思视线,像是要透过那一抹眼角余光看透她的心。 “那么我们走吧。”厉灏有些担忧道。 知道南柯身份的人大多都会反对她跟付冬深在一起吧!不过是付家的一个私生子,是配不上南柯的,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况且南家还没到瘦死的地步。 “突然不想走了,我们过去打个招呼吧!”南柯也是个任性的主,做好的决定十头牛拉不回来。而且想到一出那就是一出。 付冬深的女朋友?她倒是想见识见识了。 “南柯。”厉灏拉住了她,“别过去了。”他严肃的眉习惯地皱起,他要拦住南柯,明明就不可能的两个人,南柯怎么就看不明白? “为什么?”南柯抬起头看着他,难道连厉灏也觉得自己现在过去就是第三者?她回来就是个错吗?破坏了付冬深的生活,断绝了穆迟的希望,她,好像真的很多余。 厉灏被南柯这样盯着,反倒不好说什么了?难道要他说,你和付冬深是两个世界的人?他配不上你? 其实不只是厉灏,整个圈子里的人在知道穆迟甩了南柯,南柯便跟付冬深在一起了后,都十分可惜这一对。 所有人都认为穆迟最终会与南柯在一起,可是半路杀出了一个幼年未婚妻,大家不知道她的来头也没见过人,可是听说却被穆迟宝贝得要死。 穆家在找不到那个未婚妻以前,自然不会认可这样的媳妇儿,反对是必然的,毕竟找不到那个女孩儿总不能让自己儿子守活寡吧? 可谁也想不到穆迟会抛下一切去四处找她。 而穆迟毅然决然离开帝都以后,南柯便突然跟付冬深在一起了,护之如命,没人敢在她面前欺负付冬深一分过去。 好好的金童玉女,却被这样拆散了,一个是没有来路找不到人的孤女,一个是豪门私生子。 “不说话的话,就放开我吧!”南柯开口,她不知道她现在与厉灏的动作有多暧昧,厉灏拉着她的手,似乎想要让她不要离开,南柯抬起头看着他,目光有些落寞。 就像一对正在吵架的小情侣,女生生气得要离开,男的皱着眉有些无可奈何地挽留。 本就是俊男靓女,到哪里都是焦点,此刻一个老人在旁边看得有点着急,居然走过来劝和。 “哎,年轻人,小两口吵架都是床头吵架床尾和的,姑娘,别和男朋友计较了。两人在一起幸福才是最重要的,哪有过不去的坎。” 南柯有点懵,倒是厉瀚尴尬起来,赶紧放开拉着南柯的手。严肃的脸难得地有了憋屈的感觉。 南柯看着厉灏吃瘪的样子,“噗~”忍不住笑起来。 “老公公,您误会了,我们只是朋友。”南柯也是个耿直girl,分分钟要解释清楚,她可不想还没进娱乐圈就被人炒出绯闻。 “我知道我知道。”那语气意味深长,简直就是假意敷衍嘛。 付冬深与姜雯也被这边的动静吸引了视线,厉灏是什么人物,寻常百姓不认识,可是大家都是一个圈子里的,姜雯自然认识他,而且十分崇拜。 “那不是瀚辰娱乐的总裁吗?”姜雯讶异道。 付冬深没有回答,只是视线就这样定格在了南柯身上,其实他早就看到她了,她的一颦一笑,她的落寞无神,他都看在眼里。 “他身边那个女人是谁?难道厉总裁隐婚了?” 姜雯讶异道,毕竟在这个圈子里,有头有脸的人也会在事业高峰期选择隐婚,并不是自己的女人见不得光,而且公众人物会选择性的保护自己的**。 从前的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神吗?(悬世镜) 沉姜自那次在悬世镜里看到了云罗,后来也时不时的把镜子拿出来摆弄,她虽然看到了很多画面,但是无法准确定位云罗到底在哪里,位置如何。 这天她又用沾了她血液的手帕擦拭着悬了世镜的边框,抬眼,又是看进了这一方玄妙天地。 —— 微凉的月光,静谧的树林。连平时的虫蛙之声也没有,林子深处隐隐有淡蓝色的微光闪烁,神秘而魅惑。 浮陵静静地躺着草丛里,浑身未着一件衣裳,曼妙的身子魅惑至极。若是有人看到,怕是会血崩而亡。浮陵草本就是魅草。有催情的功效,连神也逃不脱的毒草。 浮陵只觉得浑身酸痛,骨髓被吸干又重新填入的感觉。痛又神清气爽,大抵是刚历了天劫的缘故。妖若要成仙,不仅要修为甚高,还要度过漫漫天劫雷力洗髓。方能褪去妖身,塑上仙体。 浮陵刚刚历了天劫,换了仙髓。此时正是虚弱无力的时候。也无力幻化衣裳蔽体,用灵力探了探附近,发现除植物外无一活物,便放心地晕了过去。“哥,刚刚天劫之浩,看来此次晋升之妖不可小觑啊!”云遥神女看着还未散去的天劫异象,颇为感慨。 三千年未有这种异象了,上次晋升的是凡尘中的修仙之邸法号云牙的凡人。如今已是泰安殿的掌门人,掌管天界五司。着实是个人才!如今这位乃是妖身蜕去,历的是洗髓换髓之苦,此妖定不可小觑。“她既然历了天劫,此后便不是妖了?,云遥。”灏乾目光如炬,若有所思地看着茫茫云海。彩霞仙子补织的云彩将异象覆盖。余下满目的霞光肆溢。 “哥,我知道了。”云遥恭敬回道。她这个哥哥,从来都是那么古板,倒是浪费了这样好看的皮囊。 心中暗忖,也不知仙界的仙子们怎么就巴巴地喜欢这样古怪的人!所以啊,皮囊真的很重要。 或许是云遥的目光太过放肆,灏乾侧头看过来,纤长的眼尾微微上挑,墨色的眸子带着几分淡泊凉意。云遥惺惺移开视线,心中默叹:要死了,美色惑神啊! 待浮陵清醒,已是日上三竿,有些毒辣的阳光覆上树梢。她撑起身子,却发现身上不知何时多了件衣裳。淡蓝色,不旧不新却很干净。浮陵抓起衣裳仔细闻闻,有股淡淡的茶香。 眸子微转,也不矫情,裹着衣裳起身,确定四下无人,散开衣裳转了一圈,微卷及膝的墨发在风中凌乱开来,深紫色的烟雾霎时包裹住她玲珑的身段。 很贴身的紫色长衫,浮陵不禁微微一笑,她现在不是长涯绝境的最后一株浮陵草了!她现在是仙子,纵然是一株毒草仙子。 “这衣裳的主人似乎是个凡人。” 浮陵并不急着上九重天,刚刚晋仙的她神力还很虚弱,看来还得去凡尘走一遭。她倒是很好奇,什么男人能抵得住浮陵草的魅惑,还悄然离去了。 凡尘不是一面,世间有三千凡尘,像是静默铺开的彩色水墨。十丈红尘软软地缠裹着人心,所以凡人总是那样弱小,受七情六欲控制,受生活繁琐所累。 当然,人类也有修仙之人,他们每日修习静心,一心一意地摒弃七情六欲。可是身处凡尘,又怎能轻易地跨出凡尘。 所以凡人修仙很难,而妖因为身上的元气与仙道之力相冲,所以晋仙需要洗髓,洗髓的痛苦比上刀山下火海还厉害。因而很少有妖会冒险,冒险地也有很多会熬不住天雷之劫而魂飞魄散。 浮陵摘下路边一朵野花,眼睛灵动而魅惑。她其实不清楚自己为什么非要晋仙,那样大的风险,现在才放觉可怖。 浮陵现在处于凡尘与妖界的交界处。又要去凡尘,所以要封了法力,凡尘里的人类太渺小,她现在是仙子,段不能伤害到凡人。 西岭雪山有专门通往凡尘的通道,因着西岭雪山地处两界交接处,所以凡人妖怪都有,见着凡人也不奇怪。 而且两者在这里不能相互厮杀,大多都是些有能力的修仙之凡人来此采集珍惜药材。所以还算和睦,浮陵通过通道直入一方凡尘。浮陵隐去容貌,变了张还算清秀可人的脸,在街上乱逛。 东看看西摸摸,一边感慨凡人的玩意儿把戏真多,一边又拿了又放拿了又放,偏偏就是不买。 买东西的人都有些火了:“我说这位小姐,你不买可别在这里挡着我做生意,我家里还有老小要养,经不起你折腾。”这话虽是赶人,但却说得还算客气有理。 浮陵只好惺惺缩回手,抱歉地笑笑,凡尘之大,她好像有点太没见识了。 “这位小姐刚才看上的东西全都给本王……少爷包起来?。”不知何处冒出个翩翩公子,直接就要给浮陵付钱。 浮陵眼睛一亮,心道真是遇上冤大头了。笑眯眯地接过那些小玩意儿:“多谢公子慷慨解囊。小女子在此谢过公子。” 但愿没出错,这些年在妖界可没少找人间的话本子来看,倒是知道这样风花雪月的邂逅,定是那公子对自己有意。 不过她浮陵是谁啊!妖界一朵大奇葩,漂亮,魅惑,但是还很傲娇。 喜欢她的妖可以从妖界排到人界。一点点小殷勤是打不动她的心的。 “能为小姐效劳是在下的荣幸。”看着男子灼灼的目光,浮陵似是而非地抚上自己的脸颊。没变回去呀! 浮陵只是微微一笑,等着他识相地离开。“小姐,小姐,你刚刚去哪儿了?集市里鱼龙混杂,可别再趁乱逃走了。” 浮陵无语地看着突然冒出来扯着自己袖子的小丫头。她是招谁惹谁了,难道自己随便变张脸还歪打正着正好有这样长相的一个人 “我……本小姐知道了。”回答有些生硬。 “刚才多谢公子,小女子还有事,就先告辞了。”浮陵挤出一个自认为还算客气的笑容,从容告别。 浮陵眨眨眼,示意那小丫头帮我把那些小物件抱走,便亦步亦趋地跟着离开。 身后,男子微微勾起唇角,眉眼淡淡:“你果真回来了!”几不可闻的声音带着笃定。颤抖的手和捏碎的白玉扳指却暴露了他的心情。 浮陵跟着那小丫头入了一间客栈,看装潢倒是上好,来此住宿的怕都非富即贵。 “小姐,你要体谅老爷的苦心啊!刑部侍郎的傻儿子你不愿嫁,老爷宁愿得罪他也不愿让你被糟蹋,可是小姐已经及笄,如今又得罪了朝廷重要的官员,我们只有最后一条路了。” 那小丫头循循善诱地说着。浮陵大概也听出了那位小姐出走的缘由。便道:“我出走时不小心撞了头,有些事情记得不清不楚的。你可以一一告诉我吗?” “啊!小姐,你撞到头了,快让乔乔看看,你可是老爷的心头肉啊,不能有一点点闪失。”乔乔一听,吓得站起来,慌忙地想去检查浮陵的伤口。 这本就是浮陵随口胡诌的,当然不能被那小丫头识破:“不碍事,不碍事,就是记忆有些混乱,乔乔,我还记得你叫乔乔的。” 乔乔皱着一张小脸,但还是没有坚持去检查伤口,而是循循地将这位小姐的大概身平讲了一下。 原来,这位小姐名为洛渊雪,是洛城城主的宝贝女儿,三个月前城主洛耀天被一道圣旨召回晋都,新职是右相,丞相一职远不及城主自由,朝廷里风起云涌,稍有不慎就会牵连家族家人。 而洛耀天刚刚入朝,赶着巴结他的大臣甚多,况且他的女儿刚刚及笄,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那宝贝女儿身上,一时间丞相府求亲的人都要将门槛给踏平了。 洛渊雪是名才女,容貌虽算不得倾国倾城,却胜在清新干净。性子很淡泊,发誓只嫁她喜欢的人。是个外柔内刚的女子,大概是家中逼婚,才会将那样淡泊性子的人逼得离家出走吧。 而正如乔乔所说,惹了刑部侍郎,虽是丞相也难已保住她,那刑部侍郎是当今的国丈,大女儿现在是皇后,背后的势力不可小觑。况且那傻子还算得上皇上的小舅子,他这般直接地拒绝,多少会惹来祸端。 为今之计只能谎称洛渊雪爱慕皇上已久,一心入宫侍候才能脱身,毕竟刑部侍郎没敢找理由说自己儿子能比得上皇上英姿。 浮陵心中暗叹,她要是那洛渊雪估计也跑了,皇上啊,皇上是什么人物?话本子里说那都是老态龙钟的人物了,她这才及笄就要嫁个老头子,哪个姑娘家受得了。倒是苦了自己,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嘛,她浮陵从来就天不怕地不怕的。也真好可以见见凡间的皇宫有没有妖界的妖魂殿金碧辉煌。 “我要什么时候入宫?” “小姐,三日后秀女入宫,到时候皇上会亲自来挑选。”浮陵伸手抚上自己的脸颊,问道:“若是我入宫后不受宠会有什么后果?” “小……小姐……” “罢了,我也不为难你。给我置办点浓些的胭脂水粉。备一件大红色的衣裳。” 其实每个人都清楚她进宫若不得皇恩便是死路一条,迟早会被皇后神不知鬼不觉地害死。她可不想死在宫闱里,至少还不想这么早飞升。 三日光景,不过是眨眼之间。 进宫啊!她得想想怎么得到恩宠却又不被皇上老头子占了便宜。 正在思躇间,便听见乔乔叫了声落轿。已经到了,浮陵素手芊芊自己撩开了帷幔。这张脸素来淡泊惯了,除了淡,看不出别的颜色。所以只能算清秀干净,但是经过浮陵的修饰,倒是张极其魅骨的皮囊。加之体内那缕不平凡的灵魂,更添风采。 狭长的凤眸不惊不喜,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中。 红唇微微上挑,颊上梨涡自带三分醉意。“乔乔。” “小姐,奴婢在。”乔乔赶紧过去扶着她的手,今晨小姐起来梳洗时便不同寻常,从前从不用如此艳色的胭脂,如今用了倒不会显得突兀。反而艳丽明媚得不似凡人。 “不是直接进去吗?” “回小姐,轿撵不能入宫,所有随从都不能带入宫中,除了乔乔作为陪嫁丫头以外。” 浮陵倒是不意外乔乔能跟着她,倒是要去那边排队倒是让她挺不情愿的。 众人沉醉在她的一顾倾城,回过神来时她已经入了队伍,眸色清冷。 队伍井然有序地入宫,乔乔跟在后面陪嫁的队伍里。她那一抹红在队伍里格外艳丽,倒是引来了不少小声的妒嫉声,还有猜测她身份的人。 —— “看什么看得如此津津有味?”沉允端着一碗汤药走进宋沉姜的卧房,见她又在摆弄悬世镜,有些不悦道。 “沉允,从前在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神吗?” 宋沉姜皱眉问道,沉允是魔,那么是不是也意味着,从前的这个世界,很久很久以前也有天神的存在?就如悬世镜里的一样? 老公,亲一个就吃一颗好不好?(主线) 云罗坐在回国的飞机上,眼底是万里河山,辗转了一个月她就要回凤城了,身边坐着的男人并没有像从前那样总爱缠着她。 而是选择了既不打扰她,也在一个人慢慢忙碌着自己手上的工作,都说认真的男人是最有魅力的,这一点果然没有说错,穆枭微微皱着眉梢用着手里的平板电脑。 云罗侧头看着他,隐隐觉得他眉间有一团黑雾,他身上一定沾染了什么,她得赶紧回凤城让沉姜或者洛纱给他看看,她对于那方面的东西接触的多,但是总归还是个半吊子,看来以后跟着沉姜不能一味的就在一旁看热闹了,半懂不懂看出端遗却没有具体的办法去解决这种事情最是槽心了。 “穆迟,那天你说三天以后会告诉我你的真实身份,可是曲折了一个月,不知道现在你还有没有话想要对我说?” 云罗抚开了落在前襟的一缕微卷的墨发,如今她已经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纯白色的颜色她也是驾驭得住的,随意地撩起了长发包了个简易的丸子头,双颊边各留了一缕微卷的墨发,看起来格外娇嫩。 因为事出突然,她也没有来得及化妆,这一行都是男人,并没有准备了让她可以浓妆艳抹的化妆品,所以纯素颜的她此刻看起来嫩的仿佛轻轻一掐就能掐出水一般。 要不是身上的白色连衣裙不是很森系可爱的范儿,恐怕跟在穆枭身边就跟个初高中生一般她此刻刚好侧过头看着穆枭,这女妖精不施粉黛的模样居然极其清纯可人,柔柔说话的模样简直就是个还没毕业的高中生。 而且还是校园女神的颜值,原本她就是御林高中的女神校花,她原本还答应了要去御林高中的百年校庆的,这次刚好错过了,恐怕以后都没有机会回那个地方了,现在想起来倒是还有几分可惜,好歹是记录了她整个青春的地方,她总归还是有些怀念那个校园的。 现在不用想都知道沉姜说的那个以她的名义给御林高中捐了一个亿的男人到底是谁了,迟尽居然是迟家的少爷,那么钱定然不少,看来他也是回来找过自己的,只是他回来哪里知道乔狸就是个幌子。 他们都笼罩在谎言里,最后走向陌路仿若早就注定了一般。 “没了。”穆枭没有侧头看她,盯着电脑忙着自己的事情,对于云罗的问话仿若未闻一般,他的冷漠倒是让云罗有些意外的挑眉,原来这个男人对她也不是百依百顺的,刚刚分手了就对她没有了之前的情意了? 倒还真的是该断就断,让她想起了当初纵横凤城草丛的穆云罗,交男友玩玩儿从来只图一时开心,有时候身边的人是谁名字都还没弄清楚就又换了个男人。 不过穆迟的反应倒是真的让云罗有几分不爽,从来只有她甩旁人的面子,耍脾气,可是为什么现在连穆迟都敢对她冷漠了?难不成是她已经没有魅力了? 不对劲儿啊,在凤城毫无疑问这个男人是让她动心了的,只是她自己自由洒脱惯了,见他对自己百依百顺的模样总感觉少了几分刺激,跟平常她交的那些男朋友没什么大的区别,就是比他们更帅更有钱更有势力更有魅力……呃,她好像亏了。 没事儿,反正穆云罗做事儿都是随心所欲的,既然觉得有点亏,勾回来就对了,待回了凤城把他身上的脏东西去了再好好勾引勾引他便是。 云罗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动心的,但是她知道穆迟在她的心里跟旁人是不一样的,初见时的惊鸿一瞥她见到了如此极品尤物,头一次遇上了比自己还能撩人的男人,霸道又不失深情,沉郁又冷冽,跟迟尽是截然不同的风格。 他更为沉郁内敛,但是该出手的时候也能霸气张扬,与从来都张扬慵懒的迟尽大相径庭,可是她以为自己以后再是爱学会爱上一个跟迟尽相似的男人。 不是有这样一句话吗?你走以后,我爱的人都像你。 她留连草丛那些年,什么样的男人没接触过,正太帅哥大叔,成熟有型的,阳光帅气的骚气撩人的,沉郁闷骚的,老狐狸一样让人琢磨不透的……什么样她都见过,可是她蓦然回首,居然发现最入眼的还是穆迟,因为旁的男人有的连她的手指头都摸不着。 但是在尧山那晚,她轻喘着,勾着男人的脖子微微喘息,被他吻得意乱情迷,连裙子都不知所踪了,若是一个她完全没有感觉的男人她断然不会跟他做到这一步。 要知道她跟迟尽也从来没有这样亲密过,她没有处女情结,但是她脾气怪,没有她许可和看得上眼的人她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不愿意给。 毫无疑问,穆迟是她这几年高傲人生的一个破例,一个男人能够屡次碰到美艳的穆云罗的腰肢而没有被剁手的,要说不是被穆云罗瞧上了还真的没有一点点其余理论可以解释的。 “哦。”云罗没有再问,她这个人就是这样,对所有的事情都有些无所谓甚至可以说是随意,但是她只是随意点点头,假意哦了一声,居然下一刻直接把穆迟手机的平板电脑给抢了过来。 下一刻,一个白色的小团子一把扎入了男人的怀里,勾着他的脖子蓦然凑到了他的面颊前,双目交接,女孩儿眼底满是挑衅与张扬邪魅,她就是这样一个人,随心所欲张扬明媚,只要是她想做的就不会憋着半分。 穆枭突然被女孩儿抢走了平板电脑还没反应过来,尔后又被云罗冲入了怀里,软软的身子被他拥入了怀里,下一刻就是云罗漂亮精致的脸颊凑到了他的脸面前,她的眼睛清澈明媚,仿佛孕育着亿万星辰,亮晶晶的,极其漂亮。 他眸色一深,呼吸也忍不住放缓了下来,云罗向来喜欢作怪,偏偏还是个喜欢撩火不灭火的主,每次都害得他一个人欲火焚身,偏偏她自己还冷冷清清的抽身,让他十分无奈。 现在他不想惯着她这公主脾气了,云罗原本是个女王,偏偏回了凤城被自己那个牛逼哄哄的老爹活生生惯成了一个无恶不作的公主攻,随心所欲至极,以后注定是自己的媳妇儿,是时候好好调教调教她了,不然以后吃亏的是自己。 总不能让云罗养成了总爱撩火偏偏还总不负责灭火的坏习惯吧?那样他以后不得憋疯了,活生生被这女人玩儿来憋成阳痿? 自己的女人要自己调教,他可不能让云罗有此陋习。 “下去。”他深深地注视着她,纵然四目相对,穆枭也是稳住了下盘没有率先投降的,他现在倒是摸清楚了这女人的性子,越是顺着她她还要傲娇上天了,自己的媳妇儿他可要好好学学如何驭妻,为了以后的“性”福也是该从现在开始调教的。 云罗攀着男人的肩膀,身子倒在他的怀里,一听到他冷淡的驱逐声,眸色一冷,那倔脾气瞬间出来了,又凑近了他的容颜几分,心跳声居然也蓦然加快和加重着,她呼吸一点点凝重,却感觉着男人丝毫没有乱掉的呼吸,心里越发不爽了。 她穆云罗就是女王,向来只有旁人跟她分手后对她穷追不舍念念不忘还加一个一哭二闹三上吊要挽回她的,哪里有像穆迟这样的男人,居然一分手就对她这样冷淡了?这要是传出去,她堂堂凤城女妖精的脸还要不要了? “不下,你吻我。” 云罗粉唇微微崛起,有些娇蛮任性的模样,倒是真的跟小时候很像,她从前总爱坐在自己的大腿上让自己剥荔枝给她吃,还是个贪嘴的小姑娘。 每次吃完了非要继续吃,院子里的阿姨嘱咐他要少给小云罗吃荔枝,一个荔枝三把火,小孩子吃多了最是容易上火了。 可是云罗从小就是个贪吃又贪玩任性的小姑娘哪里肯屈服啊?直接跪在男孩儿的怀里撒娇,捧着小穆枭的脸,嗲着软萌的嗓音撒娇:“老公,老公,亲亲一个就吃一颗好不好?” “好……”鬼使神差的,他就点头了…… “好……”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穆枭面对撒娇的小云罗,总是忍不住屈服的。 男人都是大猪蹄子(主线) “你说呢?嗯?”穆枭伸手把她挑着自己下巴的手指给撩起来含入了口中,眼底浮光万千~ “刚刚是谁那么冷漠的?穆迟,搞半天你在欲擒故纵?”云罗的手指被他含入唇舌里,他一点点舔舐着她娇嫩的指,一边还用牙齿轻轻咬着她的手指,呼吸间尽是软绵的荷尔蒙气息。 穆枭自然不会承认,直接拉着云罗的手一路往下,眼睛湿漉漉的仿佛受了很大的委屈一般,弱弱道:“宝宝,我好难受……你说了……说了要帮我的……” 言语间几分掩饰,又是几分软糯的沙哑性感的低语,加上那张盛世美颜加持,云罗原本就还沉浸在那股子**里没有彻底出来,此刻又被他含咬着手指还被拉着另一只手往下抚上了他的小穆枭…… 云罗向来吃软不吃硬,此刻蓦然被穆枭搞懵了,他倒是想不到自己也有要用色相去征服引诱一个女人的一天,简直是刺激了,可是如果对象是云罗,他可一点也不觉得这很丢脸,反而……他十分享受这种能够与她缠绵的时刻。 他太久没有见到她了,找不到云罗的时候他都快疯了,可是一边又是穆家的重压他一定要保住云家。 他知道云家对云罗的重要性,所以他一定会付出一切去维护好她在意的一切,另一边他让南柯用鬼脉娃娃来替自己掩护。 却没有料到女人心海底针,南柯居然背叛了所有人,控制着鬼脉娃娃取消了穆迟跟云家穆云罗的婚事,现在帝都和凤城都是一团乱麻。 一边还有人在其他地方见到了穆迟,一瞬间一切都是一团乱麻,他只有时间先稳住了云家,南柯那里不管,穆迟那边也派了人去查,而更多的是被他投入到了找穆云罗的行列里。 终于找到她的时候,看着相片上还悠然地在鳄鱼背上拧干红裙的小姑娘,他悬着的心才终于放下了。 云罗的手被他牵引着附上了那处:“……好大……”云罗讶异,她从来没有摸过男人的那处,此刻被他牵引着附上去倒是让她觉得有几分新鲜。 “满意吗?……小东西~”男人被女人夸这个自然是心底满满的骄傲,穆枭是很满意云罗的反应,谁知道某个小姑娘没有意识,因为他凑到了她的耳边吹气,她一紧张,居然紧了紧手下的那活儿,惹得男人倒抽气:“嘶……” “怎……怎么了?”云罗一副无辜模样跟平日里的霸气女王攻大相径庭,漂亮的狐狸眼湿漉漉的,可爱又软萌,加上今天的装扮,简直装嫩满分。 “……宝宝,别握那么紧,你是想勒死小穆迟吗?”穆枭忍不住道,浑身僵硬着搂着怀里的小姑娘,又亲了亲她的发顶。 “……穆迟,你东西掉了……”云罗额上两条竖线,贴着男人的胸膛,缓缓道。 “嗯……什么……”穆迟心不在焉的,整个人的感官都聚集到了被云罗握着的那处。 “节操……”云罗贴着他的耳朵,蓦然咬住了他软嫩的耳珠,低沉又带着迷离沙哑味道的嗓音如幻如梦。 “对你,宝宝,我不需要这种东西,掉了就掉了吧。”穆枭道,说着已经牵引着她的手开始了…… —— 云罗跟穆枭下飞机的时候,云罗难得的是靠着这个男人下来的,她现在觉得自己已经完全无法直视自己的右手了…… 脚步虚浮的被身边的男人搂着下了飞机,终于到了凤城,这里还是跟往常一样热闹,就算没有云家横行霸道,凤城还是凤城,并没有什么区别,而穆云罗一样,没有了云家,她穆云罗还是该怎么狂怎么狂,而且她还要好好护好云家。 穆枭比起身边有些虚脱的女人就不一样了,神清气爽,整个人容光焕发,在这种事情上果然男人都是战斗机,云罗忍不住腹诽着,有些哀怨的看着穆枭,打心底里觉得这男人居然是个隐形腹黑货。 他那在飞机上的冷漠根本就是装的吧,搞得她被骗的团团转,现在浑身酸痛,特别是手,她觉得自己吃饭都不能正视自己的右手了…… “穆迟,先送我去云家……咦,云敖他们现在住哪儿,我云家多别墅,总不会没了云家就没地儿住了吧?”云罗皱眉,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毕竟她在凤城云家住的日子虽然不多,但是也算是在那里定居了的,如今忽然没了,她纵然还有其他的别墅住,终究有些陌生了。 “放心吧,云家没事儿,一切我都安排好了,今天你也累了,还是先回公寓休息吧。”穆枭提到累了的时候一顿,云罗直接甩了他一个白眼,她这手酸的是拜谁所赐? 一次不行还不依不饶的,果然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这次, 怕是要与宋红韶结仇了(沉姜) “沉允,从前在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神吗?” 宋沉姜皱眉问道,沉允是魔,那么是不是也意味着,从前的这个世界,很久很久以前也有天神的存在?就如悬世镜里的一样? “……有,不过基本都陨天了,你问这个干嘛?”沉允凑过来勾住她的腰,她现在还没显怀,腰肢还是一如既往的不盈一握,分外娇软纤细,惹得沉允一阵心疼,总觉得沉姜作为宋家的传人太过累人了。 “我最近都在研究这个悬世镜,她仿佛在隐隐告诉了我另一个我完全未知的世界,那个世界……有神有魔还有人,我想知道,那个时候是不是也会有魔跟人的孩子诞生。” 宋沉姜十分担忧,她第一次怀孕,而且还是孕育的人与魔的结晶,这是不是意味着……这是史无前例的一次探寻? “……别担心,我听说孕妇的情绪就是这样容易胡思乱想的,你放心,在现世,只要有我在,就没有任何人,然后事情能够伤害到你们母子俩,你怀的不管是什么都是我们的孩子,这是幸福的结晶,姜姜不怕……嗯?” 沉允从身后抱着她,抚着她的脊背安慰她,但是他心里也是没有底的,因为宋沉姜不仅仅是人……她还是驱魔人…… “好的,我信你……沉允,我们一定要保护着他来到这个世界上,这是我们的孩子。”沉姜靠在他的怀里,沉允的羽翅蓦然张开,将她护在里面,仿佛瞬间给了她避风港。 “嗯,一定。”沉允缓缓道,安抚着怀里的姑娘,说到底也只是个二十几岁的小姑娘,第一次怀孕总归是心惊肉跳的,还无法接受自己即将成为母亲的这件事儿。 “不行,我们必须查查悬世镜,以前一定也有人魔的结晶的,沉允,悬世镜是宋家祖上的法宝,我们仔细查查,一定会有资料的。”沉姜道。 “好好好,都依你,我们一起看?”沉允搂着她,现在这种情况,沉姜就是要天上的星星,他也会把陨石给她挖下来摆在她面前,更何况是跟她一起看镜子? 于是沉姜用沾了她血液的手帕又擦拭着悬了世镜的边框,抬眼,看进了这一方玄妙天地。 —— 浮陵倒是不意外乔乔能跟着她,倒是要去那边排队倒是让她挺不情愿的。 众人沉醉在她的一顾倾城,回过神来时她已经入了队伍,眸色清冷。 队伍井然有序地入宫,乔乔跟在后面陪嫁的队伍里。她那一抹红在队伍里格外艳丽,倒是引来了不少小声的妒嫉声,还有猜测她身份的人。 毫无疑问,进宫的五十五位秀女,她最耀眼。 浮陵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掩下她的神色。不知为何,心中竟然隐隐作痛。到底是怎么了?难道度天劫还有后遗症?鼻尖冒出点点细汗,手也不自觉撮紧了袖口。 心,好痛。 “陛下,您瞧着?”皇上身边的小苏子恭敬地询问。龙烨之神色不变,声音冷冷:“谁是右相之女?” 在他眼中没有美不美,能进宫的都是千挑万选的,他只看价值。 “宣右相之女觐见。”小苏子扯着嗓门一呼,倒是作不卑不亢的神色。没有谄媚,没有轻蔑,倒是个人物,浮陵心想。她没有选择离开,甚至直接脱离这个身份。冥冥中好像就注定了她要来到这里,然后见一个人。 硬撑着心口的疼痛,她踏着长长的阶梯,向着咏荷殿走去。咏荷殿,顾名思义,十里田田荷叶,诗情画意。是后宫三千宠爱于一生的莲妃的殿宇。足以彰显皇上对她的宠爱。 甄选秀女此事安排在这里,怕也是个不小的下马威。 浮陵一步一步走得很稳,不似她来时的张扬艳丽,也不毕恭毕敬。很淡然,很干净,有种让人心旷神怡的感觉。“臣女洛渊雪参见陛下,祝陛下万福金安,愿我大晋国泰昌盛。”很端正的大礼,让人挑不出一丝毛病。 浮陵知道,皇后现在肯定是巴着来找她麻烦,自己的亲弟弟被嫌弃了,虽然他的确是个傻子,但是作为亲人却是绝对不会允许亲弟弟被一个不相干的外人嫌弃。 “起身吧。”声音很凉,浮陵不禁打了个寒战。 依旧端正起身,心好痛,就像心被慢慢抓烂碾碎。特别是听到皇上声音的时候,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她敛开眉梢,抬眸望向龙座上的男人,不是她想象的老态龙钟,他眉眼如炬,带着让人寒噤的冷意,高挺的鼻梁?,凉薄的唇。好像一笔笔泼开的水墨,宛如那冷冷宫阙上料峭的寒霜,带着寒意沁入她的心。 一滴泪划过眼角,他,到底是谁?“怎么哭了?很不愿入宫?”龙烨之不知为何,这个女人出现在那长长队伍里时,他就有些移不开视线,他自问不是好色之人,所以也压着心中的蠕动,毅然以大局为重召见了右相之女,未曾想,传闻里淡泊干净的右相之女居然这样艳丽魅骨。 看着她哭了,他心中是有点心疼的。他想,果真是美色误人,这样的女子落泪,又有几个男人还坐得住?不过终归,这个女人会是自己的。 “回陛下,臣女只是喜极而泣罢了。”浮陵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这个男人她敢肯定,在她有意识的几千年里绝对没有过渊源。可为何见到他自己会有这样大的情绪? “喜极而泣?当真如坊间所传,你是爱慕于朕才执意推掉与朕小舅子的婚事?”龙烨之饶有兴致道。 浮陵此时只想说,鬼知道洛渊雪是不是爱慕你。面上却是十分虔诚地看着龙烨之。“陛下,的确如坊间所传。臣女此生立誓要嫁的人便是陛下。”早已准备好了台词,就算上面真的是个老态龙钟的皇帝,她也得这么说。 要是龙烨之知道她心里是这样想的,估计是要吐血了。 心还有些隐隐作痛,但是浮陵毕竟是历过天劫的妖,已经没什么感觉了,至于为什么疼,她想她怎么可能和一个凡人有什么渊源?应该只是恰好遇上天劫的后遗症吧。 —— “沉允,你认识红韶,可清楚她到底为什么能够长生不老?或许,找到了她……” 沉姜没有说下去,她承认自己自私,可是她必须要为自己肚子里的孩子着想啊,有了孩子她便更不能死,她不能在刚刚生下孩子还没陪伴他长大的时间就直接去见了阎王,这样……对沉允还有孩子都太残忍了。 “是珏泠……”沉允沉眸,眼底却是晕开了宋红韶的过去……她的长生不死都是因为有珏泠的神力。 —— 从未想过还会活下来的红韶,纤细白皙的手指轻触冰棺旁干涸了的血迹。她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抿唇一笑,终是起身。 素衣依旧,翩然而优雅。不过是胸口破了一个洞,她能感觉到这颗心不是自己的。更能感觉到皮肤完美地融合,不留一丝缝隙,没有一点疤痕。 待她辨清自己身处之地的不同,已经头脑清明了。 “这是哪里?”她张望四周,没有一个人,空旷而寂静。有些像小时候常去采蘑菇的那座大山,死寂,是一种没有任何生灵的死寂。像是冰川一角的折转处,触眼一片苍茫,却又感觉暗含生机?真是个奇怪的地方。 自然无人应答,连回声也没有。心好似有些慌,但事实是,心没有任何反应。倒是感觉这颗心在指引着她什么。她闭上眼,任由这颗心支配着自己的身体。 衣袖过处,冰雪消融。七尺曳尾过处,竟生生开出了朵朵血色的琉璃花。似冰又不似冰的透明花瓣柔柔地在衣袖翻飞间舒展开。 美得惑人,冷艳到极致…… 她闻到了清新自然的花香,兀地睁开眼,满眼冰花绽放,开得好不盛大。 到底怎么回事?她看着自己的广袖,心中疑惑道。 “主人,呵呵呵……主人真的转世了,呵呵呵……”不知从何处传来有些童稚而阴冷的笑声。她倒是不怕鬼怪,但此时她刚刚复苏,身体虚弱,要真有什么鬼怪她却是无力招架的。 “何人?”她道,眉头微蹙。 “主人何故忘了珏泠,珏泠可想主人了,主人。”珏泠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她感应地很清楚,那声音是从自己的心里传来的。 她的心已无,如今能活下来,完全靠这颗灵兽之心。 她不怎么听得懂珏泠的意思,但心中也放下了几分,珏泠未为她而死,何况珏泠自己叫自己主人,那么身体便自然不会排斥如今的这副身体。 “你便是苏家的灵兽珏泠?可会觉得灵兽之心救一个凡人很不值?”她想知道,珏泠心中所想,好像曾经就与这灵兽有某种联系,所以此时倍感亲切。话语也轻柔了许多。 “主人不是凡人?,珏泠有两颗心,能救主人是珏泠的荣幸。” 心底那个声音那样真诚。连她都要相信自己其实并非凡人了。因为最近那样奇怪的事,死而未死?,游丝尚存。如今又借珏泠心活下来,她开始怀疑自己的身份了。 身体忽然不受控制,她走到冰棺前,冰棺上奇怪的图腾居然闪着不明的银光,那样耀眼冷酷。 她的手指不受支配地沿着图腾勾勒,她感觉到冰棺图腾在她的触摸下慢慢变得炽热,却无一丝要融化的趋势。 真是奇怪,要是其他人一定会吓得尖叫,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不听自己大脑的支配了?她没有,她潜意识里相信着这只从前素未谋面的珏泠灵兽。 忽然图腾烫开一朵血云,白烟滚滚间。她看见一幅图在她眼前慢慢展开。画中女子红衣墨发,独立城楼,眸中是俯瞰天下的傲气。 —— “珏泠只服从于有缘之人,这次……怕是要与宋红韶结仇了,姜姜,为了你为了孩子我都不会让你死的~” 那么,与我有婚约的穆迟在哪儿?(云罗) “放心吧,云家没事儿,一切我都安排好了,今天你也累了,还是先回公寓休息吧。”穆枭提到累了的时候一顿,云罗直接甩了他一个白眼,她这手酸的是拜谁所赐? 一次不行还不依不饶的,果然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不回去,我先去找九哥有事儿,你让人送我过去就好。” 云罗道,在这凤城她该立的威早就立了好了,而云家现在被重创,她既然回来了就要第一时间去了解情况还有解决它,她是个干脆的人,该去完成和负责的事情绝对不会拖沓。 “这怎么行,我陪你去吧。”穆枭皱眉,他知道现在的凤城有多乱,她还来不及去打理一心就是要找回云罗,现在人带回来了,但是凤城和帝都这边打理的就还不够周到。 而且还有南柯叛变,用鬼脉娃娃捏造了另一个穆迟,而真正的穆迟也在这个时候有了踪迹,也不说真的相信穆迟活过来了,可是也是有有心人故意为之,目的还不清楚,云罗一个人在凤城他始终还是不放心的,所以还是陪着她他比较放心。 “不用,这种事情是我云家的家务事,穆迟……我们就此别过,云家跟穆家现在的关系不清不楚,我在M国上飞机以前特地调查过了,新闻上说……你已经解除了我们俩的婚约,而云家可能会再入黑。我们从来立场就没有站在一起过。” 云罗站稳了身子,离开了他的怀抱,她脸上还染着红晕,仿佛还昭示着他们刚才在飞机上做过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 她随性惯了,而穆迟这个人,她总觉得琢磨不透,他隐瞒了很多事情她知道,也没有打算去追究,可是如果两个人真的要在一起,云罗觉得没有必要是自己贴过去霸王硬上弓,虽然很刺激,但是终究没有看清他的意愿。 喜欢是一回事儿,责任和担当也是一回事儿她不否认她对穆迟的感情,现在走到了这一步,她希望的是这个男人的态度,她的身份已经注定了,而穆迟不是……她能够感觉到穆迟并不是穆迟,但是他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她的生命里,霸道地闯入她狂傲不羁的人生? 这一刻,机场里来来往往的人很多,穆枭的身后一大群保镖护卫拥护着,云罗挺直了腰杆站在了穆枭的对面,带着潋滟而不失礼貌的微笑,眸子沉沉的睨着他。 两人的疏离与剑拔虏张和他们刚下飞机的浓情蜜意形成了强烈的反差,燕九站在众多黑衣保镖里,有些疑惑地盯着穆云罗,这个女人果然名不虚传。 在云家遭到了这样的重创以后,难道作为一个正常女人不是应该直接铺在他们主子的怀里哭诉,求呵护求拥抱,求他庇护云家吗? 但是这一刻,明明云罗打扮的清新可人,在这一刻与穆枭针锋相对的瞬间也是气场爆发,明明只是个娇小玲珑的小姑娘,穿着一双平底运动板鞋扎着个可爱的丸子头,白色的裙子微微扬起,十分清新可人,看起来简直就是新晋的校园女神。 没有了锋利的高跟鞋加持,云罗站在穆枭身边更加矮小诱人,刚刚经历过欢爱的姑娘别扭的翻着自己的小手,此刻却是直接把手往白色连衣裙外面的袋子里一揣,看起来干净利落,明明是活泼可爱的打扮,此刻却奇迹般的帅气逼人。 “入黑就入黑,穆云罗,老子就是看上你了,不管你是谁,都注定是我穆枭的夫人。” 穆枭心里早就憋屈完了,一直用着穆迟的名字让他十分憋屈,看着她意乱情迷的时候还喊着自己弟弟的名字,虽然知道她叫的是自己,但他还是觉得极其别扭,现在三年期限早已过了,他还有什么顾虑?他喜欢她,便要用光明正大的身份跟她在一起。 “穆枭?”云罗一愣,随即抓住了一个重点,他说自己是穆枭?他一个月以前就说要告诉自己他的真实身份,现在算是把他的曾经都抖露出来让她了解这个人吗? 云罗恍然间记起了她跟他被预约在在咖啡厅见面,那时候他递给了自己一块方巾,她看着黑底红字的绣帕上,用鲜艳的赤色绣出了一个精美的字体——枭! 穆枭?原来这就是你的名字么! “对,我是穆枭,穆家的长子,穆迟的孪生哥哥。” 穆枭直接上前一步把因为惊讶连帅气造型都没有再摆的女人给拉入了怀抱,低声在她的耳畔道。 “那么……与我有婚约的穆迟在哪儿呢?”云罗眸色一沉,直觉这件事定然牵扯甚广,这可是穆家的家事啊,穆家几代军门,怎么可能在挑选家主上面糊弄?而且她从来没有听说过帝都的军门世家穆家还有一个长子叫穆枭。 “死了。”穆枭在听到她提起穆迟的时候抚着女人的脊背的手指微微僵硬,尔后便是一声低哑的叹息。 你的良心不会痛吗?被狗吃了?(主线) “死了。”穆枭在听到她提起穆迟的时候抚着女人的脊背的手指微微僵硬,尔后便是一声低哑的叹息。 “死了?”云罗讶异,有些半信半疑,但是她现在不想反驳他,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他愿意坦诚,那么她便选择无条件的相信,还记得那天在尧山上,他眼底闪过的赤红。 她既然都不在乎他到底是人是鬼,那么为什么还那么在意他的身份呢?不管他是穆迟还是穆枭,站在她眼前的这个男人曾撩拨她的心迹,让她动心,这就足够了。 在尧山的时候她就曾见他抓狂过,他定然不喜欢这个身份吧?他选择了无条件的相信他,那么他既然是穆家的长子为什么就是在圈子里从来没有出现过这个人呢? 从来没有传言说过,穆迟还有一个哥哥,那天她看着他目眦欲裂痛苦的模样,让她忍不住纤细的指微微蜷缩…… “有区别,我是我,穆迟是穆迟。” 他蓦然握紧了云罗的手臂,眼底闪过一丝嗜血,体内的躁动和快要破体一般的邪恶因子让他十分不舒服,握着云罗手臂的大掌也蓦然加重。 云罗抬眼看着他,不经意便追寻到他眸子里的不安与烦躁……还有一丝十分突兀的血红色闪过,那般扎眼,从他的左眼瞳孔穿过然后直接出现在右眼瞳孔上,虽然闪得很快,但是她却看得清清楚楚,这一刻她很清醒。 又是想起了沉姜给自己的忠告:“云罗,我算过穆迟的生命线,他只能活到二十五岁,而现在的穆迟二十八岁。” 他现在二十八,但却与活人无异,没有一点死人的模样。她吻过他的唇,是温热而热烈的,她咬过他的喉结,也是炙热带着温度的,他是活生生的人,这一点她很确定,但是……那一抹赤色太奇怪了。 现在想想,既然穆迟真的死了,那么一直陪在她身边,闯入她生活的男人就一直都是穆枭,在她眼里名字只是个代号,她更加在乎的是人。 那晚她本就看得清清楚楚,穆枭不是人,他的瞳孔里有别的力量在闪烁,仿佛是一股极其暗黑的力量,居然能够让他在情绪失常的时候直接天降异象。 变黑色一点点蔓延过来,电闪雷鸣的时候也刮起了大风,大颗大颗的雨滴砸下来,云罗被穆枭抱着,一双手没有像往常一般勾着他的脖子,而是冷冷地凝视着她。 亲眼看着他的红瞳一点点刺入艳红色如血液一般的色泽,她没有尖叫也没有逃,而是十分冷静地待在穆枭的怀里静静地看着他。 “别怕,我不会伤害你。” 穆枭知道有的东西冥冥中他已经无法控制了,就如这次天上忽然生起的异像,他有感应,这是他的瞳孔里的“东西”在作乱。 云罗也是看得清清楚楚,只是远远眺望过去,看着天那边绵延过来的黑雾和电闪雷鸣里乌云里夹杂着的赤色。 那赤色是自然现象不可能产生的,反而跟她刚刚在穆迟的眸子里见过的那一闪而逝的赤色或者那在他眸子里晕开又肆无忌惮炸裂的赤色十分相似。 只是更加庞大,更加浓烈,这般异像要是归结为自然现象是不可能的,太诡异了。她跟着沉姜见过太多鬼神莫测的东西,可以断定的是就算是现在的穆迟身体还有温度还跟正常人一般有心跳,但是绝对不是人。 不过在她眼里这些都不重要,她根本不在乎穆迟是不是人,她这个人很奇怪,当初迟尽一无所有她只要喜欢他那就会不会在意任何外在条件跟他在一起。 而现在也一样,既然要跟穆迟交往,那么穆迟就算不是人又如何?在她眼里也是跟人一样的,她不会因为一个身份的落差而离开穆迟。 仅仅是因为穆迟不是人,还不足以她放过他,不要他。 此刻她仰着脑袋看着他,这样角度的他与那天天降异彩时她抬首盯着他的角度一样,他五官有着锋利的棱角,没有表情的样子看起来十分冷酷,偏生那双睫毛修长的眸子每次眨眼都宛若蝶翼飞展,不管凝视着谁都有一点点深情款款的味道。 “……”众人:云罗小姐怕是误会了,他只对你深情款款。 这样一寻思,云罗觉得并没有什么好纠结的,什么黑道白道,什么军人富商?就算是穆枭不是人她也可以接受,那么凭什么接受不了他的一个不同寻常的身份呢?不就是没有被外人公布的身份吗?难道没有人知道他就没有真正的存在过吗? 她仰首,在他有些阴郁的视线里蓦然勾住了男人的腰身,道:“死了也好……穆云罗也死了,那么以后就咱俩这苦命鸳鸯双宿双栖了?” 云罗蓦然扬起了唇角,她总是这般不按套路出牌,她喜欢的永远是独特新鲜,与众不同刺激撩人的,所以……她爱上了一个不是人的怪物也无所谓,她随性率性,这次看上的是人,而不是任何一根插在路边摇曳着等着她宠幸的野草~ “……”众前男友:这样形容我们你的良心不会痛吗?被狗吃了? “……”穆云罗:不痛,我的良心早就被你们吃了。 “……”众前男友:……(汪汪汪) 穆云罗,你给老子滚回来(主线) 她仰首,在他有些阴郁的视线里蓦然勾住了男人的腰身,道:“死了也好……穆云罗也死了,那么以后就咱俩这苦命鸳鸯双宿双栖了?” “苦命鸳鸯谈不上,宝宝,我会给你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一切,别想着云家的事情了,如果云家挺不过去要入黑,那么……我便入赘云家,少校是穆迟的少校,而宝宝,穆枭是自由的。” 穆枭拥着她,总算是把心里头的大石头给放下了,云罗性格实在是太倔,但是她性情真挚,在现在这样的大环境下,恐怕根本没有女人能够接受他这样的怪物做男朋友,可是云罗不会觉得如何,她会用平常心来看待他。 “好了,我们先去找云家的人吧。” 云罗打定了主意要跟穆枭在一起,无条件的相信他,那便自然不管那么多了,先解决了云家的事情再说,孰轻孰重她还是分得清的。 不顾机场人的眼光,两人牵着手的照片直接上了报纸,云家与穆家解除婚约的新闻不攻自破,而当事人此刻已经到了帝国集团楼下,比起当初的盛况,帝国集团的防卫居然松懈了很多很多眼熟的兄弟们都没了踪迹…… 想来也知道云家这次的重创死了那么多人,恐怕很多云卫也没能挺过去,只这一点……她与迟尽也是再也没有可能了…… 云罗难得的从豪车上下来是没有踩着锋利又张扬的高跟鞋,每一步都婀娜多姿张扬肆意的。 这次她穿着干净的白色板鞋和纯白的连衣裙,直接推开了车门走了下去,她这次的打扮较之从前低调了很多,但是那张盛世美颜是搁在哪里都十分扎眼的,她一下车就被不远处的云卫们发现。 云卫们都是训练有素的队伍,从前云罗是什么作风现在也不能够落贱了,是以分分钟里面的云卫还有工作人员便如往日一般,分分钟大红毯子飞出来刚好铺到了她的脚底前,而且几队云卫以最快的速度检阅好自己,站成好几排迎接穆云罗。 云罗第一次穿着运动鞋就直接踩上了这大红毯子上,这种感觉很奇妙,但是毫无疑问,这一刻她觉得不管她是怎样的打扮,至少她的性情她的作风不会变她希望云家也是如此。 当初是繁盛的威吓震慑整个凤城的扛把子,那么现在……他们就算是被炸了个云家别墅,赔了很多钱,还腹背受敌,被当初的黑道同僚捅刀子,明面上还被法院处理,还被特种兵公开监视…… 可是云家始终还是云家,他们的信仰就是威严的延续,她穆云罗绝对不允许自己的家族被这般欺辱,而这一切的源泉都是因为……迟尽! “恭迎大小姐回家。”整整齐齐的嗓音,大家看着这个一脚踏上红毯的女人,打扮的清纯可人,可是那眼底的锋利,和她出场以后浑身八米的气场镇压而来,这是他们家拽上天的大小姐不错了。 在这凤城行事作风喜欢剑走偏锋,张扬肆意的女人就只有穆云罗有这个气质和爱好,毕竟谁没事儿就爱瞎琢磨怎么团灭小黑帮,没事儿还能直接一把火烧了云老大的庄园。 不服云老大娶后妈,直接送来个棺材猪血泡新娘什么的也是只有他们家大小姐能想的出来…… “嗯,云卫听令……从现在开始,我穆云罗回来了,云家有再大的难关,有我在,我不会让任何人有机会染指我云家,在此刻敢给我云家刀捅的……老娘必将千倍万倍奉还!” 云罗站在红毯上,整个人霸气侧漏,对着这群云卫说着的话掷地有声,她眼底的火花,她的气场她的坚毅都骗不了人,这一刻,她的身后没有任何人,她是穆云罗,她带着她的锋利,她的铁血,在这一刻向所有敢与云家作对的人宣战。 都在传言云家现在危机四伏,根本就是十面埋伏都不为过,他们树敌太多,不管是白道还是黑道,甚至军方,想要处理他们的人都太多太多了。 云老大混道上那么多年,他的仇家真的不少,偏偏这个时候那些在爆炸中死去的新旧豪门都不依不饶,军方更是虎视眈眈,一副等着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姿态。 “誓死跟随大小姐,誓死跟随大小姐,誓死跟随大小姐……” 云卫们热血澎湃道,他们不管大小姐是不是真的有那个能力,可是在这一刻她出现,明明只是个大家小姐,在彪悍也是个女子不是,但是她跟旁人不同,她有自己的信仰,她在这一刻愿意站出来,愿意替云家撑起一片天。 不管她有没有这个能力,但是至少,他们看到了大小姐的用心,这就够了! “好了,大家忙去吧,陆隐,跟我一起上去!”云罗严肃得紧,她下车以后看到连陆隐都面露愁容就知道现在的云家恐怕真的还有什么掩藏的大事儿在发生,而穆枭对于云敖来说终究还只是个外人,所以他或许就不知道。 “是,大小姐!”陆隐一听失踪了一个月的大小姐回来就找他跟着,心里居然有点受宠若惊。 “哦,对了,差点把我男人给搞丢了……”云罗扶额,刚才顾着装逼去了,居然忘了穆枭还没跟着过来,她一个人习惯了,车门一推开就忍不住踏下去然后踩上独属于她穆云罗的张扬的大红地毯。 穆枭此刻正好倚着豪车一副悠然模样看着远处的白色身影,有些无奈和宠溺,这姑娘……居然还能直接忘了自己也在车上,可以为她开车门这种事。 他刚刚打开车门走下去打算去给身边的女人开车门,绅士一把,偏偏穆云罗像是完全没有看到没有想到身边还有一个男人一般,直接一把推开了车门,一脚就踏下去了,他还没来得及走过去牵她一起走,穆云罗就自己一脚踏上了红地毯,十分威武霸气地给云卫们打气…… 仿佛真的把他这个人忘了一般。 但事实上,云罗就是压根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身边多了个可以为自己遮风挡雨的男人,她一个人习惯了,做事儿也潇洒随性惯了,向来不喜欢规规矩矩,因为……她就是这凤城的规矩。 而此刻云罗回头望去,果然看见穆枭正倚着车子,一脸哀怨的看着她…… “穆枭,过来。”云罗展颜,此刻唯有美人计最是好用的,她的确是疏忽了,刚刚一下车看到大家有几分萎靡,居然就忘了自己还有个男人没有拎下车。 这还是她第一次叫自己的名字,不是穆迟,只是穆枭,是他的名字,是独独属于他的名字,这是不是意味着云罗真的接受他了? 她这个女孩儿总是看起来咄咄逼人,其实她的心思细腻又锋利,从来都有自己的三观,她也是偏执的,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从来分得清自己应该做什么需要什么,理性又偏执,感性又邪魅,是个天生的狐狸精。 被她这么细细一唤,穆枭哪里还有架子,乖乖就走过去了,云罗又不傻,刚才把穆枭给冷落了,现在自然要补偿回来,居然在帝国集团门口直接一把跳上了男人的身子。 修长的大长腿直接盘上了他精壮的窄腰,手臂软软地缠绕上他的脖子,在他的颊边落下一吻,凑到他耳边撩人的吹气:“穆枭,穆枭,穆枭……穆枭……穆枭……” 她细细地唤着他真正的名字,她总是知道怎样去取悦一个男人,可以说是十分的驭夫有道了。 才细细唤了几声,男人就已经被她的亲昵融化了,哪里还敢跟她生什么气啊。 “嗯,我在。”低沉的烟嗓带着几分压抑的性感沙哑,男人喉结滚动,小腹一阵邪火乱窜,云罗自然感觉到了,索性凑上前一下子咬住了男人滚动的喉结,还坏心眼儿的伸出了小舌头舔了舔…… “嗯,我手酸,自己找地方泻火去吧~”在穆枭被弄的浴火乱窜的瞬间,云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个激灵翻身从穆枭身上跳下来,然后分分钟跑进了帝国集团不见了踪影。 “……穆云罗,你给老子滚回来!”一阵咆哮响彻帝国集团大厦的大门口,穆枭双眼通红,感觉自己跟云罗在一起迟早有一天会被她搞来憋死自己! “……”众云卫:我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看见……啊……姑爷那里看起来挺雄伟的……噗……直的直的……不能弯……更不能跟大小姐抢男人…… ------题外话------ 大家,有没有觉得我们枭爷有点飘?可能是最近没有情敌刺激的原因 原来你真的在鸡头啊,让我好找(温恒) “……”众云卫:我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看见……啊……姑爷那里看起来挺雄伟的……噗……直的直的……不能弯……更不能跟大小姐抢男人…… 云卫们在穆枭那要杀人的视线飞过来的瞬间侧开了脑袋,假装在忙着自己手里事情,开玩笑,大小姐这么恐怖,能够征服大小姐的男人怎么说在他们心底也是宛如神祗的存在。 当然,那些只被大小姐亲睐了几个小时就下线的男人自然不在这个行列之中。 “照顾好云罗,我先走了!” 穆枭脸色十分难看,这个女人就是摆明了要在大庭广众之下看他吃瘪,而且,这次的事情也的确如她所说,跟云家的关系甚大,可是他现在的身份是不便参与的,她也是不想让他卷入云家的纷争。 当然还有一个理由,这小妮子可不是吃素的,估计是自己兴趣来了,也想好好收拾收拾那些个不长眼睛的人,给他们些教训。 “是,少姑爷。”陆隐免费看了一场好戏还被猛塞了一口狗粮,此刻还没缓过来呢,他倒是不知道,原来少姑爷还有如此胆魄,居然敢吼他们家大小姐还没被大小姐折回来打一顿,看来这是真爱无疑了…… 只是这大小姐芳心倒是许出去了,那么这凤城那么多青年才俊的心不是碎了好多里地了吗? 反正每次大小姐只要一交男友,云巅能够迎来一波喝酒蹦迪的高峰,而大小姐踢了一个男友又会迎来一波高峰…… 云罗跑进了帝国集团以后直接乘着云老大的专用电梯上了顶楼的总裁办公室,一路上遇上她的人都恭恭敬敬的给她问好,可是偏偏,她居然在这里冤家路窄的遇上了原本应该在云家地牢里被炸死的云画月,这个跟她妈一心想要瓜分帝国集团股份的女人怎么会在这里? 云家别墅毁了她却没有死?看来是云敖网开一面背着她把人放了,云幂不管做错了什么,毕竟还是云敖唯一的妹妹,是血亲骨肉,割舍不掉也是可以理解的,只是蓦然在这里见到云画月倒是让她十分意外。 看来是上次的教训不够,这次狭路相逢,她也不想给她什么面子,这是帝国集团,云家的地盘上她想干嘛就干嘛,云家还没倒这些不三不四的人就跟苍蝇一样的凑上来了,简直是要恶心死她。 “哟,刚刚我还特地揉了揉眼睛,原来真的是许画月小姐啊……我还以为自己看见鬼了呢,原来您还活着啊?”这话可是顺着拐着的找茬,她就不相信这许画月的脑子还能有什么好作妖的。 “我说怎么这么眼熟呢,原来是云罗表妹啊,我看报纸上都说你在舅舅结婚那天带着炸药去砸场子,生生把云家都给毁了呢……” 云画月也是阴阳怪气道,暗自讽刺着穆云罗毁了云家别墅,而云家在这次爆炸里不仅被夷为平地了,还死伤惨重,连云卫都死了很多,她这么说就是把所有等我矛头都指向穆云罗,意在控诉是她害死了那么多人。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云家从来就没有你这个人了,云家如何,我穆云罗如何,都轮不到你管,许家的公司倒了吗?还想让云家撑着你们最好一口气吗?” 云罗挑眉,纵然没有穿高跟鞋,在许画月面前气势也是一点没有被削弱,明明许画月穿着高跟鞋高她一个头,但是偏偏最是云罗站在那处就已经是霸气侧漏的中心地带。 “呵,自然是轮不到我管,你这个女儿当的好,当的好就不会在舅舅生病那么久都可以不知所踪一个月,这偌大的云家若不是还有我跟母亲打理,恐怕早就废了……” 许画月缓缓道,笑的张扬得意,可是下一刻就被云罗给扼制住了下巴,一把被推到了墙边上,而穆云罗已经从裙子里面摸出来了一把匕首抵在了许画月的喉咙口上。 “你……你……干嘛?穆云罗,你冷静……”许画月被穆云罗拿着匕首往脖子上一抵瞬间就怂了,这里是走廊,会有人来来往往,可是一看是大小姐在那里作恶全部都乖乖对着穆云罗问好然后仿若什么都没看到一般走开。 “我很冷静,你刚刚说,云敖生病了?你们母女俩打理帝国集团?呵……你有这个能耐?” 云罗拿着匕首x一点点用冰冷锋利的刀锋去一点点轻轻地划着许画月的肌肤,又移上了她的脸颊,锋利的刀刃在她的脸上轻轻的划弄着。 一边讽刺的笑着,一边又把握着刀柄把锋利的刀刃拍在许画月的脸上,许画月是真的被吓着了,她从来没有见过穆云罗这样邪魅变态的模样。 她盯着她的肌肤,仿佛随时都想用匕首把她的肌肤割开,然后放了她的血,看着她的血液一点点流光,然后享受着病态的刺激感。 “不是我们……是……是有个男人……是他指使我们的,他现在就在总裁办公室!” 许画月被吓得不轻,此刻有什么都直接说了,云罗微微一笑,在她说完真相以后,一把刷着花哨的匕首招式,在她面前变幻莫测,吓得许画月腿软。 “谁?敢在我云家闹事?”云罗皱眉,看着来来往往的人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同的状态,应该压根就没有她口中说的事儿,如果云敖真的出事儿了,那么刚才在下面陆隐为什么不告诉自己? “小可爱……好久不见……几年不见,你倒是打扮得越发水嫩了,倒是让本座差点没有认出来呢~” “……”穆云罗心下一惊:这嗓音带着丝丝入扣的凉意,让云罗瞬间如坠冰窖。 是他,那个在地狱里温润如玉又阴诡难测的撒旦一样的男人…… 这些年她一直想要摆脱在那一处地狱里的挣扎求生的记忆,可是……那样黑的黑暗里……那一抹白太过耀眼,她根本忘不了,她身上的手段功夫基本上都来自于这个男人的精心教导,若是让她跟温恒对上,她就是纯粹的找刺激…… 她看着他那熟悉的眉眼,一瞬间,眼底全是他曾经在暗无天日的锁魂门里孤高又冷漠的身影…… “小可爱,真打算回去?”男人绯色的薄唇轻启,一双冷而厉的眸子此刻居然隐隐掩去锋利。 黑色的西装衬得他更为冷俊清雅,高挺的鼻梁上驾着一副银色的眼镜框,墨色的短发微微疏散,被张扬冷薄的夜风吹得微乱,但却丝毫不减男人举手投足间的温雅气质。 他说话总会从容不迫,面对她时也是温和浅笑,站在夜风里静静地睨着眼底这个娇小可爱穿着纯白连衣裙的小姑娘,云罗不施粉黛的小脸与她眼底已然覆上的暗色格格不入,但却奇异地勾起了男人的兴致。 —— 男人宠溺地抚上冷漠嗜血浑身鲜血的女孩儿**还在滴血的墨发,忽略掉她如一只炸毛的小猫一般的防备,薄唇上绽开一抹温润笑意。 白皙修长的手指落在女孩的发间为她拂去发上的杂叶,眼底覆慢浅淡温和。 动作细致而认真,他总是这般,一举一动都惊为天人,举手投足之间都有一种英国贵族才有的高贵从容的气质。 云罗杀红了眼的眸子微微颤动,还没有从残暴狠厉的杀戮中抽离,直到男人低哑又清润的嗓音若潺潺流水缓缓入耳,才让她微微平复。 眼白上覆满血丝,浑身酸软,突然从极度防备的状态里抽除十分伤精神力,待她回神,男人已经慢条斯理地为她将发稍上沾染的杂草一一摘离。 他的肤色总是异于常人阴郁的病白,穿着一条白色华国风的长衫,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嫡仙,每一个动作都能入画,那双浅色的眸子微转,有些兴味地落在女孩儿沾满鲜血的红唇上。 她记得那次,她终于决定离开那处无间地狱…… “我要奖励。”穆云罗刚刚还虚浮的身子一颤,脱力的身子虽然还软软瘫在温恒的怀里,但是眸子已然清明。 她在这里待了三年,温恒对她的好她自然懂,但是穆云罗向来是个洒脱干净的女人,既然不能给他一个答案,那就不能吊着他。 高大俊逸的男人微微一顿,纤细白皙的手指微微收紧,白衣若雪,如今抱着她确实沾染上她刚刚杀戮回来的点点血迹,血迹在他的白衣上晕染开,绽放出朵朵荼蘼绝艳的血梅。 男人停下了脚步,还是平常温雅模样,只是眸子里却是暗色翻涌。 “哦?我的小可爱……想要什么奖励?” 明明是外表如谪仙般脱俗,病白的皮肤纤冷又细腻,仿佛能看到他脖子上血脉流涌,绯色的薄唇半勾不勾,举手投足间都是让人忍不住驻足欣赏的优雅矜贵。 可偏偏是这样的一个男人,是这个地狱的主宰,人命在他眼里宛如蝼蚁,可是如今……他好像盯上了一只倔犟又可爱的小蚂蚁呢~ “离开……我要的奖励是离开。” 云罗窝在温恒的怀里被血液浸染得不成人样,疲惫憔悴的小脸虚浮苍白,往日亮晶晶的粉唇也皲裂往外冒着血丝,只是那双眸子,即使血丝遍布,也依旧如往日一般狠厉阴沉。 温恒搂着她的手臂微僵,清俊的容颜略显疲态,居然突然炸开丝丝缕缕的笑意。 “为什么突然想离开?” 男人怀里突然一空,却没有丝毫被她威胁到的样子,连表情都不曾变化,只是微微抬手理了理因为抱着云罗而微皱的长衫。 温雅的嗓音如晨雾清新脱俗,绕在谁的耳畔都会让人忍不住舒眉展颜,可是云罗站在他的面前却是蓦然皱眉,浑身是血却也不仅仅只是她手底冤魂的,她只是个杀手,不是神,她满手的伤痕厚茧都是一点点积累起来的。 “因为我不是一把刀,而是一个人。” 穆云罗原本俏丽圆嫩的指斑驳着靡烂伤口,但却勾着一柄匕首在指上飞转,每个动作都精致完美,就算伤痕累累她也要以最高的警惕心来面对温恒。 一双冷沉的眸子似笑非笑地凝着温恒,那天她亲眼看着这个温和的男人戴着白手套擒住那只因为注射了新药剂的小白鼠,那小白鼠挣扎不停本来会被药性侵蚀毒死,却提前被那个穿着白大褂,出尘脱俗的男人手里…… 她可不想成为他的小白鼠,何况,她哪里会有小白鼠那么容易对付? 她是蛇蝎,没那么好制伏,她的骨子里已然延展出暗色倒刺,谁也不要妄图主宰她的人生,挡她者……亡。 “嗯,我知道。”温恒浅色的眸子落在她仿佛被鲜血洗劫过一般的大花脸上,女孩俏丽的容颜有些模糊。 “你走吧,我不拦你。”温恒冷漠开口,沉静的眸子从她脸上移开,还是那副风轻云淡的模样,仿佛刚刚把云罗抱在怀里的宠溺柔和都是虚幻。 病白的肌肤胜雪,他迈开大长腿走向她,无视穆云罗蓦然竖起的尖刺,那炸毛的小野猫模样他极其喜欢,但是现在却一眼也没有给她,硬生生从她身边擦肩而过。 步子悠闲,连走路的姿势都透着一股子贵族气质,穆云罗一双血红的眸子有些讶异地看着他像是根本没有听到她的话一般,一步步走远。 这是这个男人喜怒无常让人捉摸不透的一面,而让她意外的是,唯一一次见他有些可爱的模样,是她离开的那天,晨光乍现里,男人那句出乎意料的大叫:“六六六,你裙子走光了……” —— “好……好久不见……” 云罗第一次觉得见到一个人会这样的让她窒息,这就是强者的威压,她自认为逃出来锁魂门就能摆脱那里吗?她是魂师六六六,魂师看似自由但是在锁魂门有任务的时候不管是要杀谁,他们都必须遵从。 所以,这次温恒来凤城见她,是否是想好了要杀谁?可是他不是从来不离开锁魂门的吗? 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帝国集团?云罗有种前所未有的恐慌与那天离开锁魂门的潇洒不同,她太清楚……这个男人的可怕之处。太多的为什么绕的她脑瓜子疼,而下一刻她居然莫名其妙被温恒揽入了怀里。 “小可爱,原来你真的在鸡头啊,让我好找!”软萌的嗓音传来,云罗再次懵逼。 嗯,要不本座这个门主给你当当? 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帝国集团?云罗有种前所未有的恐慌,与那天离开锁魂门的潇洒不同,她太清楚……这个男人的可怕之处。太多的为什么绕的她脑瓜子疼,而下一刻她居然莫名其妙被温恒揽入了怀里。 “小可爱,原来你真的在鸡头啊,让我好找!” 软萌的嗓音传来,云罗再次懵逼,他记忆里这个男人向来冷漠又白玉一般温润,再不济也是冷薄的仿若锋利的冰菱一般,含着蚀骨的冷意,毫不留情的插入敌人的心脉,他的可怕之处从来不是他表面上的人畜无害。 而且这一刻他明明明目张胆的拥着她,可是回首间又是有人从他们身边路过,可是他们都仿佛没有看到这里有个陌生人一般,低声叫了一声大小姐就悄悄地遁了。 这一切太诡异了,但是云罗知道,只要有温恒在,这一切就是再诡异也是正常的,正如他给她的灵蛊,这东西放在旁人眼里十分邪乎,可是在温恒这里……只是个偷懒杀人的小玩意儿…… 温恒的嗓音十分温润,给云罗带来一种难以言喻的酥麻,她知道这不是真正的他,而此刻修长细软的手将她拢入怀里的男人定然是凝结着一股异常凶横的煞气,她从前便见过他跟个小孩子一样,偏着头笑的可爱非常,仿佛完全褪去了那层冰冷阴暗的外衣。 可是下一刻他就能随意的从长袖里面摸出来一柄带着倒刺的刺刀,直接捅入那人的心脏,他浑身雪白,连拖曳在地上的长衫都仿若高山上的寂雪,不食人间烟火。 偏生,血液飞溅,她看着男人的唇角一点点扬起,唇角越来越上扬,笑意越发肆意,他回首看她,那一刻他的眼底是漆黑一片一无所有……云罗看的很清楚。 “小可爱,我衣服脏了呢~” 他扬起的唇还凝固在那个角度,而他眼底浓浓的黑色却一点点也没有散去,这是一个她从来看不懂的男人,明明那样纯白偏偏在这样红黑的无间地狱里主宰万物生辉。 而他明明是一个医者,可是却杀人如麻,研究出来那么多药剂救人却可以毫不留情的把那些明明可以救人的药物彻彻底底毁掉,他的名声很差,可是偏偏人却长的很美,若万岭千山的寂雪,覆在绵延的山宇上,冷却也极艳。 他喜欢看那些新进来的弱者在这地狱里挣扎求生,甚至欣赏他们的烈性,偏偏,若有一点傲骨是指向他的,他就像是碾死一只蚂蚁一般简单的,灭了那他观察了很久,十分感兴趣的小物什。 穆云罗自问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但是看人也是极其准的,第一个让她栽的男人是迟尽,但是至少她看得懂,知道他想要什么,也知道他的感情。 后来见过那么多男人,她甚至可以一眼看透一个人,因为一句话“曾经沧海难为水”,或许这样用不合适,可是就是这样的一个男人她怎么琢磨也是她猜不透的迷妄。 穆迟一开始她虽然不知道她的身份,可是好歹他对她的用心,她知道那是真的。偏偏温恒,她如何如何都看不透,根本不知道哪一面才是真的的他,遥想她在锁魂门暗无天日的日子里,那里纵然艳阳高照也是看不见太阳的,因为那里的每个人眼里都没有光,每个人的眼底都是空洞的黑,包括她自己…… 可是温恒的出现让她完全否认了这一点,他就是那锁魂里面的一道光,那一抹白色让她在泥地里打滚,让她在血液和泥泞糊了眼的时候都能够一眼看到,她不知道那是什么样的情感,但是她知道,只要是她看到了那一抹白色,那么就可以松懈下去,安安心心的睡一觉了。 因为温恒……会护着她…… 瞧,多么可怕又多么古怪的想法啊,可是她挣扎在最底层的时候就是这样的,她不怕死,她只想在基地出头,因为她是云家的独女,云家这样的家庭里,如果她永远只是个没有能力的小公主,只会霸榜年级第一什么的,跟个废物有什么区别? 云家跟那些豪门不一样,它是在黑暗里挣扎的家族,她是云家的传承者,以后云家就靠她撑着,而且那时候她心如死灰,凤凰还要浴火重生呢,她就是凤凰,只有经历过千万次不幸一步步从刀锋里走过来的人才有资格成为强者。 她一直这样坚定的一个人走,唯一庇护她的是她带在脸上的那面漂亮精致的狐狸面具,她把所有的暗黑都倾泄在外,用那面具遮住了容颜和自己还藏在内心深处的脆弱…… 可是那面具不见了,她隐隐知道那面具去了哪里,那夜…… 她杀完人后倒在血泊里,小小的身子裹挟着泥泞血液还有旁边死尸被砍掉的手臂挡住了她侧在一边的小脸。 大雨倾盆,四处水光喷溅,地上的女孩儿一动不动,手上还死死攥着锋利刀刃,仿若与夜色和血色混为一体,仿若已然是一具死尸…… 他心尖蓦然一顿,本来是个冷漠的看客,看着看着却莫名入戏,他取了一把伞,居然冒着大雨冲进了那片从来是机关累累,遍布血腥杀戮的杀手训练营。 白衣被雨水和泥泞浸染,一向有洁癖的男人却无瑕顾忌,只是步伐加快,四周是暴雨犀利轰然拍打地面的声音,女孩娇小的身子承受着大雨的重击,像个被抛弃的小洋娃娃,在这样的雨夜里孤独地承受着痛苦。 男人撑着伞用脚踢开了挡着他去路的尸体一步步走向他观察了那么久的小猫咪身边,女孩儿精致的小脸上沾染的泥垢和血渍被雨水冲刷得苍白干净。 温恒站在她的面前,浅色的眸子俯视着地上的小姑娘,白皙修长的指蓦然松开,扔了黑伞俯下身盯着已经晕死过去的云罗。 她来了锁魂门以后从来戴着一枚精致的狐狸面具,虽然没有见过她的样子,但是他就是很喜欢她的犟性子。 至于长什么模样?宛如谪仙般沉静温润的男人浑身被淋湿,平日里精致的发丝都被雨水肆意浸透,白色的长衫贴着他细腻病白的肌肤。 天边突然闪电,那一刹那的闪耀,他修长的指直接挑开她面上的面具,仅仅一瞬,她绝美的面容惊诧了他,倒还真是个尤物,温恒冷薄的唇冷然勾起。 然后俯身将娇小的女孩儿抱起来,然后在这样的雨夜里抱着脏兮兮湿漉漉跟乞丐花子一样的小姑娘一步步离开这杀戮之地…… 看似温润如玉毫无杀伤力,但却可以在无声无息中杀人于无形,貌佛内魔便是对他最完美的概括。 只是佛就该慈悲?魔就只会杀戮?谁又能够十足十定义温恒这个人的好坏? 他是医生,也能用那双修长白玉般精致无瑕的手将你从地狱里拉回来。同样一双手,也可以推你入万劫不复的地狱。 他抱着她在雨幕里缓缓前行,男人蹙眉检测了一下她的心脉,加快了步伐。 那晚,百数顶级杀手聚在基地大殿,全因为今晚出了件多年来不曾出现的变数,锁魂门的门主温恒亲自冒着雨从杀手训练场捡回来一个女人,此刻正在手术室抢救那个女人…… 这是锁魂门多年来从来没有过的特例,而且在进手术室之前,据下面人描述,原本冷冷清清宛如谪仙从来都是一丝不苟每个细节都精致完美,洁癖严重的温恒浑身湿透,原本白色的袍子上全是血垢泥泞。 今晚在基地附近可以最快赶到的魂师忽然聚众回锁魂门的大事儿却是温恒进手术室之前冷漠抛下的一句话:“这只猫,直接列入魂师。” “……门主,不可啊,这坏了规矩……” 有有威望一点的魂师老者站出来,跪在地上,眼睁睁看着站在锁魂门高大的台子上的男人浑身湿漉漉的,平日里看似杂乱又十分有型的墨发被淋湿。 男人的手宛若这世间最完美的艺术品,只是上面沾染了无数的鲜血,手上还持着锋利的手术刀。 一双冷薄而狭长的眸子沉沉的落在匍匐在地的男人身上,外面电闪雷鸣,黑色的夜雾一点点弥漫如这空冷又宏大的殿宇里,男人身上穿着纯白的手术服,浑身还是湿漉漉的在滴水,站在那处却丝毫不显狼狈,他就是天生的上位者。 “你这是在忤逆我?”轻轻浅浅的一句话,带着冰棱锥刺,一瞬间数百的魂师瞬间齐刷刷跪地,整个人都匍匐在地上,一时间连地上温恒衣服里的水渍落地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属下……属下不敢,门主饶命……” 那跪地的魂师平日里业务能力不错,深得温恒的赏识,哪里不知道这男人的心性有多高,他自然是断然不敢忤逆他的,他的身边尸体无数,煞气十分重,看起来一天天穿着白大褂装神仙,实则这里没有如何一个人比他更加冷血。 “饶命么?……我还没说要杀你呢,急什么?” 温恒侧头扬唇,明明是一张天神一般的俊颜,却在这样空洞幽静的大殿里越发邪魅无虞。他说话总是这样耐人寻味,带着丝丝绕绕的寂凉和几丝讶异的邪魅苍白,让人想到了住在地狱深处永世得不到解脱的阎罗。 “……属……属下……”那魂师已然抖的不行,但凡能够有资格做上魂师的人都是在锁魂门很多年拼杀出来的佼佼者,而他们能够做上这个位置自然都是温恒给予的,谁对温恒都有一种发自心底的恐惧。 而一个个明明看起来都是战斗力惊人的杀手,但是只要遇上温恒,他们便是再厉害在他眼里也是手无缚鸡之力。 “嗯……要不本座这个门主给你当当?” 男人咧开一抹让人捉摸不透的笑意,玩弄着手里锋利的手术刀,整个人明明是纯白的,却宛如笼罩在纯黑的阴暗沼泽里,他瞧着底下的那个魂师,说出来的话故意压低了嗓音,带着几丝沙哑更为像个鬼魅。 “属下不敢属下不敢,属下该死属下该死……门主饶命……求门主饶命……” 那人快要吓懵了,他的确觉得不妥,在这里他就是个出头鸟,温恒和众魂师都心知肚明,魂师有人仗着年拉拢了不少魂师抱团,现在这魂师看似还是他温恒的,其实内里腐朽,早就该换换新鲜血液了。 长老什么的吗?不就是仗着是老人,温恒瞧着自己父亲几分薄面还没剥削了他们的魂师资格,而那些个经常抱团着,温恒手下新出来的杀手都无法以一敌众把他们怼下来,是以才有了现在的这个局面。 而刚才那个敢出口跟他作对的男人便是那些长老余党,是被放出来的出头鸟,就是要引诱温恒杀了他,然后给闹出来他处事无道的事端,想要推温恒下台。 不过那老匹夫也是个眼瞎的,跟温恒作对的下场那么多人前仆后继他在后面看不清楚,这个时候要跟他作对,那么温恒也没有必要心慈手软……而他也没有心……何为慈? “饶命?呵呵……过来,来……坐上来试试,我锁魂门门主的位置是软还是硬呢……是不是很想试试?来吧,今天我特许你坐一坐……” 天边一道闪电,他们悄悄抬首,刚好看到温恒温雅完美的容颜苍白邪魅,眼底隐隐有幽幽冥火……像神更像魔…… 卧槽 ,来道天雷劈死我吧 天边一道闪电,他们悄悄抬首,刚好看到温恒温雅完美的容颜苍白邪魅,眼底隐隐有幽幽冥火……像神更像魔…… “怎么,还需要本座请你上来?” 温恒歪头又是一笑,配上外面的倾盆大雨礼品卡跑了的声音还有闪电忽闪,殿上的男子冷呵一声,众魂师又是心底一凉,匍匐得更低了,心下默哀这自己不被这位大佬迁怒就好。 “……”那个魂师脸色苍白,整个人都在抖,如果是旁人谁敢这样对他挥来喝去,偏偏这个男人是温恒。 他根本没法顶撞,他是这里的王,纵然有人敢不服他,可是只要被他收拾过,那一个个都是服服帖帖的,甘于效命。 魂师0097因为顶撞门主直接被门主手里的手术刀**解剖过,没有麻药,没有一切仪器,在取走他的内脏一部分还没要完他的所有命的时候。 随意拿了脏土填充进了他的肚子,然后缝好以后丢到了后山乱葬岗,还特地让人把守不能让他在活着的时候被后山的野狼吞了。 而且一点点让他被他填在肚子里的脏土侵蚀恶化而死,但是经过他手的人哪里那么容易死,他肚子里的土壤里明明就放了花种,那是门主最爱的夜琉璃,俗称死人花。 一般只有在乱葬岗的尸体上才能长出来,因为它们需要绝对的养料供给,所以很难开花,现在已经快要灭绝了,不知道门主在哪儿得来了花种,在0097的肚子里种出来。 夜琉璃破土也就是破肚而出的那一天,0097还没死,那种被植物破开肚子的那一天因为太痛苦他痛苦的哭叫已经被割了舌头,这一晚夜琉璃开花会吸收尸气,所以……夜琉璃开,0097必死无疑。 夜琉璃的根会扎根在0097的血脉里汲取养分,它们一贯都是长在死人之地,所以开花的时候无人观赏,一般人根本不知道有这种花的存在,而温恒也是曾经在乱葬岗见过,那样美的,几乎遍布整个乱葬岗在子时绽放的夜琉璃…… 几乎每一座坟墓上爬满了一种白色的藤蔓,那藤蔓挺漂亮的,从叶子到根须都是近乎透明的白,在夜里散发出羸弱的淡蓝色荧光。 月华如水,倾一地雾白……那淡蓝色透明的藤蔓浸在月色里,愈发娇艳欲滴,仿佛要挤出水一般地水嫩迷人。 忽然温恒的眼前那株藤蔓枝桠轻颤,悠悠然自叶下钻出来一颗花骨朵,那花骨朵并非似藤蔓一般透明,而是一抹刺眼的艳丽,血色妖娆,未绽便已成为最扎眼的存在。 那含苞着娇艳瑰丽的花像是一位沉睡的美人渐渐睁开惺忪的睡眼,然后展颜一笑,倾倒整座城池的风月。那样瑰丽魅惑的赤色,在这般寒夜里略显阴寒,处处透着诡异的冰凉…… 那就是夜琉璃,冷艳又阴冷诡异,跟温恒这个人极配,明明裹着冰冷的幽蓝色荧光,偏偏绽开的花朵是染血的诡异色泽,虽美却也危险到极致。 在0097肚子上长出的夜琉璃,在最后即将开花的那一晚,男人依旧穿着一袭白衫站在那人0097的面前。 097十分痛苦,他恨不得自己可以在下一刻死去,可是温恒哪里那么容易让他如愿,之间他眼看着花架上长的甚好的夜琉璃。 顺着漂亮的含苞欲放的夜琉璃寻到了它们的根,那是一个活人……舌头已经被他割了,而因为他想要挣扎,所以温恒亲自把他的手臂和腿全部切除,还用上好的药给他吊着一口气。 他现在就是一个装花的容器,宛若古代被武则天砍断手脚的人彘,而更加可怕的是他很清醒的看着自己被做成花草的容器,手脚被好好的埋入他身边的土里面,他想要死,可是死对他来说都是奢侈。 他已经彻底的沦为了一个花盆,而这诡异的尸花需要尸气晕染,所以今晚……在熬了那么多天以后,终于可以在夜琉璃开花的这一夜死去了。 温恒站在他的面前,修长如玉的指挑起一朵含苞待放的夜琉璃,眼底是沉沉的黑色,他轻启薄唇:“可知错?” “不……不知……我没有错……你这个……魔鬼,你会遭到报应的……” 0097哀嚎在后山的乱葬岗里越来越凄厉,自始至终,温恒都是面无表情的,他瞧着眼底的夜琉璃蓦然勾唇,修长白皙的神之手轻轻点在了夜琉璃那花架上最是糜艳可以立即含苞待放的花骨朵上,轻轻一挑,指尖抚开…… 夜琉璃绽放的一瞬间,淡蓝色的浮光一点点飞扬而出,幽幽蓝光点亮了这一处乱葬岗而在开花的瞬间,那人彘也在一瞬间被这一根漂亮的夜琉璃给吸食完精血而死,在死后的一瞬间散发出的尸气被夜琉璃完完全全的吸收,血色的夜琉璃更加糜艳,那红……真真就是用鲜血染红的。 温恒的脚边,男人的尸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萎缩,瞬间变成了干尸,温恒俯视着这剧干尸,眼底无悲无喜,完完全全就没有把这样残忍的画面看入眼过,这个男人的冷血是谁也无法估量的。 在那时男人挑着漂亮的花朵眼底含笑蓦然回首看向身后的万众魂师杀手,缓缓勾起笑意:“无非是点杀鸡儆猴的招术,若今后还有人敢忤逆本座,单单送你一朵夜琉璃多浪费啊……我这里好玩儿的玩意儿多得很,欢迎你们……一一尝试……” “……”众魂师匍匐在地,眼睁睁看着那具干尸瞪大的双眼瞬间被蒸干,只剩下一个深深的黑色的眼窝,死死的盯着他们的方向,仿若一个警示~ 而他的肚子里盘旋出来的花藤越发健壮了,一副吸得饱饱的模样,温恒勾着那朵夜琉璃,神色满意。 尔后那修长白皙的神之手勾着那多漂亮的花藤,把一朵夜琉璃摘下来,摘下来的瞬间,他们亲眼看着那花茎在被门主折去的瞬间飚了血液出来…… “……”众魂师看着门主渐行渐远不急不缓的背影,默默蜷缩:惹不起惹不起…… 另一边,执行任务奄奄一息的女人倒在血泊里,昏死过去,一个白衫男人从暗处走出来,手里拿着一朵艳丽的夜琉璃,坐在她的身边扯了扯她的头发,见女孩儿眉间紧蹙,仿佛下一刻就要睁开…… 云罗睁开眼睛,她咬紧了牙关,她还不能死,明明刚才感觉到了有阴影靠近,头发还被扯了一下。 为什么没有想象中的重击,而是浅浅的被拉扯了头发的触觉,她觉得自己一定是在做梦,在这个地方,谁对谁都有敌意,为了生存下去,不管遇到谁,都是神挡杀神魔挡杀魔。 她皱着眉头睁开看,蓦然发现身边多了一朵赤色糜艳的花,她从来没有见过这种花,但是在茫茫夜色里闪着淡蓝色的光晕格外神秘漂亮,让她爱不释手…… —— 大殿之上,温恒拿着手术刀,看着另一个想要尝尝0097滋味的魂师颤抖着身子踩着台阶上来,一个轰隆的巨雷劈下来,外面的冷湿气一点点伸进来,他还蓦然笑起来,吓得那个魂师更加腿软…… “门……门主饶命啊……是一,是0001指使我做的,与我无关啊……门主才是锁魂门的主子,是我一时鬼迷心窍了,是我的错,求门主饶命……不不不,求门主赐死我,不要折磨……不要用夜琉璃……求门主赐我凌迟,求求您……” 那魂师依然吓趴了,温恒却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给他,兀自走过去翘着二郎腿坐在了他的座位上,俯视着地上的宛若蝼蚁的魂师。 一道天雷劈下来,众人眼睁睁看着一道白色的天雷劈开了大殿的顶,直直的击中了那个匍匐在地快要吓尿的魂师……在锁魂门,他——温恒就是恐惧的化身…… 与此同时,温恒正好就站在天雷没有劈及的不远处,把玩着手里的手术刀,俯视着大殿里其余的魂师,慢条斯理地开口:“这就是你要的凌迟……对了,不喜欢夜琉璃和天雷地火的……本座可以给他更大的惊喜,你们喜欢什么类型的都可以告诉本座,本座定然都会满足你们的……” “……”众魂师:逆天了逆天了……他们的主子哪里是魔,他就是神祗……地狱的神明…… 一时间,这大殿掉下一根针都能听得清,还有细细的肉被烧裂的滋滋声…… “……卧槽!”就在这样静默又带着几分阴冷的氛围里,一个好听的娇嫩的女声响起,云罗赶紧捂住了唇。 与此同时,万道可怕的目光锁定了她,云罗侧首,蓦然撞进了唯一一束毫无攻击力的视线里:“你会杀我吗?” 女孩儿还算稚嫩的嗓音带着一点变声期的沙哑,她浑身原本也是湿漉漉的,只是为了应急,温恒着人给她换了一套赶紧的衣服,这里的衣服没有男女之别,所以穆云罗现在身上穿的是温恒的白色袍子。 且不说这锁魂门只有温恒能够穿白色的袍子,更加别有不同的是那袍子是温恒的最爱,旁人尚且连衣角都不能碰,可是这个女人居然能够穿,看来她的身份定然从现在开始大有不同了。 云罗小心翼翼的观察着这里的事态,刚刚她的麻药药性刚刚缓了缓她就从手术台上爬下来来了,这里是什么地方她比谁都清楚,在这里只要脑子还有一分清醒就不能懈怠一分。 想要活下去必然要忍常人所不能忍,所以她熬着那强劲的麻药爬了起来,这里很陌生,她刚刚好绕出来,就看到如此劲爆的一幕,天雷滚滚而下刚好劈中了一个人,而刚好站在不远处的白袍男子丝毫没有受伤,地上那位兄台已经安安心心去地狱给阎王见面了。 她一时讶异,居然忘了自己的处境,一句“卧槽……”出口,瞬间成了众矢之的。 她眼尖的认出了那个高台上的男人,他伟岸的身姿在这里宛若天神裁决恶鬼一般,高高在上却有几分温雅如玉,更加让她琢磨不透的是他锁定自己的目光居然带着几分宠溺和不悦…… 她鬼使神差的就说出来这样一句:“你会杀我吗?”她知道自己的容貌也是自己的利器,还有几分天真无邪的问话,她想要赌,赌这个男人会护着她,在看到他跟自己身上同样的袍子的时候她就赌赢了。 “小可爱,过来……”温恒瞧着这个不听话的猫儿有些不悦,但是终归是自己花了力气救回来的猫儿,让她死了倒是可惜了。 “……”众魂师:卧槽,来道天雷劈死我吧?这是什么情况,有没有人翻译翻译? 一向不食人间烟火的门主这是情窦初开了吗?而且这个女人是从何而来?锁魂门什么时候有此尤物了? 主子性取向居然正常,甚是欢喜 “小可爱,过来……” 温恒瞧着这个不听话的猫儿有些不悦,但是终归是自己花了力气救回来的猫儿,让她死了倒是可惜了,不如圈在身边养着,他家的白姮也好有个伴儿~ 完全不知道温恒想法的云罗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温恒当成一只猫儿看了,此刻还是有几分忐忑,这个男人刚才慢条斯理却掷地有声的警告还历历在目这个男人想必就是大名鼎鼎的锁魂门的门主温恒了。 她被点名根本不可能不上去,那么多虎视眈眈的视线看着她,纵然她自诩在锁魂门的这些日子身手颇有精近,可是她面对的那些匍匐在地的杀气腾腾的男人只是一个小虾米,她知道现在在这样的状况下她唯一能够依附的就是那个高台上执掌权欲的锁魂门门主。 踩着台阶经过那处被劈得烧成黑炭的男人的身边时她忍不住斜了个眼风看过去,这一刻她才能够彻彻底底的看清楚在这里活下单单是在底层挣扎只是个基础,要想活下去,最大的忌讳就是忤逆温恒,若是敢惹他不高兴,那就是下场…… 她身上才缝合的伤口因为她上台阶的拉扯一点点渗出血来,染红了白袍,下面跪着的魂师看着这个娇小玲珑的小姑娘赤着脚拢着间主子的袍子走向门主,一时间都快要磕头激动得叫“门主夫人”了。 只是看着她的血液一点点渗出来染红了白袍时,紧张的额头上的汗都快跟外面的疾风骤雨一般飞下来了。 要知道门主最讨厌自己的白袍被人触碰道,而更加忌讳的是白袍染血,门主杀人向来喜欢速战速决,杀人不见血白袍依旧的就是他的典范。 而这个女孩儿穿着门主的白袍就算了,居然敢弄脏了主子的白袍让纯白的袍子上染上了污秽的血迹,要是换成锁魂门其他的门众,恐怕不止是会死翘翘那么简单啊…… 云罗哪里会知道他们的想法,只是赤着脚踩着冰冷的台阶一步步走向高台上的男人,男人白袍外拢了一件白色的手术袍,手里还握着一柄锋利的手术刀,就那样孤冷的站在那里看着她娇小的身子一点点拾级而上,眼底的宠溺更加浓烈。 云罗在离他三步远的地方站定,然后学着她从前学的礼法,就要跪下,在锁魂门,尊卑也是很明确的,实力为尊,强者为尊,她现在是弱者,所以她就应该遵守这个法则乖乖跪下…… “杵那儿干嘛?滚过来。” 就在云罗要跪下的同时,男人略带不耐烦的嗓音传来,云罗抬首,有些看不透这个传说中宰命活阎王一样的锁魂门门主。 她在地下赌场里听说过对这个人的描述,凶神恶煞,杀人如麻,可是现在看着本人,明明是俊美无虞还温文儒雅,带着几分纯净到当人一见就会忍不住怦然心动的俊颜,穿着白大褂,明明就没有半分杀气,仿佛只是个人畜无害的羸弱少年。 她看得出来,他很高,但是身子单薄,皮肤也带着一种异于常人的病白,这本是医者,可是却……仿若自己才是个病人,着实奇怪。 云罗被他低沉阴沉的嗓音吓得一惊,来了这里快一年了,从未发现自己还有害怕的东西,就算是死,一年了,她什么都看淡了看破了,可是这个男人的嗓音却让她瞬间不寒而栗! 她原本打算跪下去的腿瞬间打的笔直,反正她也不想跪,现在正好。于是云罗走向了男人,刚刚一靠近她就被男人拉入怀里直接一把剥开了她穿着的白袍,然后一个轻巧的用力把穆云罗给推到了这锁魂门除了温恒谁也没有胆子坐的高坐上…… “……嘶~”众魂师大气都不敢出,这今晚到底是怎么了,难不成是主子喝多了?这是刚好跑出来个女人就要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来个霸王硬上弓吗? 说实话,谁都没有见过温门主躁动霸气攻的模样,他从来温文尔雅,看起来倒有几分道骨仙风,不似凡人。 可是此刻他拿着手术刀在锁魂门的大殿上把一个小丫头给推倒撕碎衣服仍在高座上的时候,所有人包括当事人穆云罗都懵逼了…… “门……门主……?” 穆云罗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被剥了衣服,虽然只有后背,但是也有些难堪,此刻回首盯着温恒的模样楚楚可怜里带着几分魅惑。 可是她的眼底是掩饰着隐忍和倔强的,旁人以为她在撒娇,可是离她最近的温恒把她眼底的隐忍刨了个七八分,他就喜欢这样的猫儿,懂得审时度势,懂得进退,看似温顺乖巧实则藏着利爪! 她半躺在高座上,后背的肌肤被大片的暴露在这样寒冷的夜里面,那触目惊心的伤口还在淌血,温恒还是那副风轻云淡的模样,但是已经从医师口袋里摸出了另一具手术刀具来,就着这阴冷的大殿,摸出一柄寒刃走向穆云罗。 云罗不知道他到底安的什么心思,可是这一刻她不怕的,在锁魂门要活下去不仅要有身手,更要有手腕和眼色,这个时候不管温恒要不要她的命她都不能退缩。 下面那么多锁魂门的高手,迎面而来的温恒更是这无间地狱的主宰,所以她不能怂,这一刻她很清楚的明白,一个人要想有发言权,要想拥有自我必须要有能够支撑起自己那个狂妄的梦的能力才行。 而这一刻,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她别无选择,这一刻,她又想起了那个人,她一直坚信着迟尽是有难处的。 可是在她这样危险的瞬间,她还想着他,那么他人呢?明明许诺要保护自己一辈子……现在她好怕……好怕好怕,外面天雷滚滚,在这阴冷的大殿里,下面是那么多的高手林立,身边是温恒拿着手术刀虎视眈眈…… 她越发觉得冷,四肢俱颤,她很怕,她在这里唯一能靠的就是自己,而现在……她才发现,靠自己当自己与绝对的势力正面相对的时候,她根本连反手的机会都没有。 “别,别过来。”云罗半躺在高座上,男人冷漠的视线扫在她血淋淋的后背上,眼底没有旁的感情,走到她的身边,直接一手擒住了穆云罗,一只手直接拿着手术刀挖入云罗的血肉里。 麻药的药性被她克服了很多,而现在温恒动刀子根本没有给她一点准备也没有再给她打麻药,就这样直接用消毒过的手术刀挖入她后背的肉里,抠出了一粒小小的子弹。 云罗满脸都是汗,最痛苦的时候都是咬牙忍着的,跟最近的搏击比起来,只是没有麻药取子弹而已,她咬破了唇角,越发的痛蔓延到她的四肢百骸,可是她始终没有发出声音。 温恒拿着夹子,端详着这枚子弹,血淋淋的还黏着云罗的肉丝,他皱眉,直接夹着这枚子弹在云罗穿着的这件白袍上擦了擦血迹。 “嗯,媚魂的子弹?” 温恒皱眉,媚魂是他的一个支部,那个支部以傀儡术最为有大成,而且执行任务向来都有自己的能力卓越,战绩斐然,所以常年来都挺受他的亲睐,只是为什么媚魂的子弹会在这小猫儿的体内,这可是新伤呢…… “门主,我这就去查。” 底下的魂师亲信赶紧站起来叩拜道,这媚魂居然敢攻击他们的门主夫人,简直就是大不敬,是以八八八才会站出来为主分忧,在他眼里,主子为了这个女人破戒那么多,这个来路不明的女人定然就是未来的门主夫人无疑了。 “不用……直接灭了。” 温恒直接手指一松,这子弹就飞了出去,看着匍匐在高座上,咬着牙关的女人,眼底滑过一丝宠溺他走上前抚了抚女人的长发,云罗这时候年纪不算大,身子很是稚嫩,脸上也还有几分没有长开的婴儿肥,看起来分外讨巧。 “是!”魂师八八八领命,这一刻他抬首居然看到主子一脸宠溺地抚着那女人的长发,更加坚定了这位就是未来门主夫人的想法。 反正锁魂门男多女少,他早就担心自己跟门主走太近被诟病了,现在一看主子居然性取向正常,那叫一个欢喜,现在正好可以欢天喜地的去灭了敢伤他们门主夫人的媚魂。 云罗奄奄一息的趴在那里,后背很疼,额上的汗珠大滴大滴地往下坠,唇上也是有血液流下来,看来是咬破了唇也没有叫出来,算是只倔强的猫咪,温恒满意的点头……他果然没有看错猫~ “这是惩罚,下次再敢乱跑,老子连伤口都不会给你缝。” 温恒说着,已经走过去拿着专业的手术针线,坐到了她的身边将人扯过来,就着针线开始给她缝合伤口… 没有麻药,没有消毒,这就是惩罚吗?云罗咬着唇,整个人的感官都集中在后背的伤口处,没有麻药和消毒缝合而已,她……受得住! 知错?我看你这犟脾气也难以知错了 没有麻药,没有消毒,这就是惩罚吗?云罗咬着唇,整个人的感官都集中在后背的伤口处,没有麻药和消毒缝合而已,她……受得住! 云罗咬牙忍着,温恒也没有理她,自顾自地用钳子在她的皮肉上穿着针线,手法熟练,眸色冷冽,下面的众魂师把头低得更低了,这就是门主提到的接替魂师六六六的“猫儿”吗? 这女人看起来可不是猫儿那么简单,居然能够让门主亲手给她缝合伤口,穿门主的白衫,就算是染血了门主也没有怪罪,看来这个女人不管从何而来,那来历都是已经注定了是这锁魂门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啊! 云罗嘴唇都快咬破了,没有了麻药,刚才温恒还在她的后背里直接取了子弹,现在又直接缝合,她都能过想象到到时候伤口恶化流脓的惨不忍睹景象,不过只要温恒高兴,直接用这手术刀要了她的命也是轻而易举的。 只是她有些不明白……她与这个温恒向来没有交集,而且她只是这锁魂门万众蝼蚁中的一只,凭什么这个杀人如麻,冷血无情的男人会救自己? 就在她失神的瞬间,背脊蓦然一痛,是男人故意刺过来的刺痛,“……啊……”背脊的刺痛让她忍不住叫出了声音,深吸了一口气偏头看向男人冷漠又俊美的容颜。 “在本座的怀里还敢走神?小猫儿倒是该长长记性了……” 她眼睁睁看着他偏了偏脑袋,眼底有暗沉一点点蔓延,那是她记忆深刻的眼神,他处死那个魂师手下的时候就是这般笑的,这样的笑带着几分凉薄,明明是宛如神祗般的容颜,可以那样一笑就仿若掩藏了鬼魅,让云罗心脏一紧,慌乱的赶紧全神贯注。 此刻的境遇对云罗来说太危险刺激,所以她根本就没有发现自己趴在男人大腿上的姿势有着一种别样的诱惑,也是……她疼成那样根本就没有心思去想那些。 只觉得自己在这大殿之上仿佛被底下和半抱着她的男人视奸一般,她裸露在外的肌肤,血肉都要翻开了,如今又被男人熟练地用钳子勾针好好的缝合着。 温恒见她的猫儿居然还能在他搂着她的时候走神,这皮肉之痛看起来那样痛,放在常人,那些大汉身上也不一定能够熬过去,她骨气倒是强硬,还能走神? 是以他才故意用手底的钳子戳了戳她的血肉,好好让她长长记性,在他面前走神的下场可是很严重的,温恒冷漠的嗓音居然带着几丝邪魅莫测传入云罗的耳朵,云罗赶紧回神,松开了一直咬着下唇的牙齿,气息微弱,缓缓开口:“属……属下……知错……” 她现在是弱者,就要懂得隐忍,就像有人说过,你要作可以,要在你的颜值水平承受范围里作,如果超出了这个范围,那就会被自己作死。 而在这里,她的境遇也是如此,她要作可以,可以在外面与她能力差不多或者之下的人拼杀。 可是在这里在现在,在绝对的权势面前,她不能作,她只能审时度势,听从隐忍,而这一切都是暂时的……她要是没有死,一定会带着一身耀眼星辉,强势回归,护着云家。 “知错?我看你这犟脾气也难以知错了!” 温恒蓦然绽开一抹潋滟的笑意,语气里居然莫名透着一股子的宠溺,别说下面跪了一地的魂师们了。 就连云罗自己听到这句话的时候都怀疑自己耳朵坏了,这样轻浅的语气,这样宠溺又带着几分无奈当然叹息,真的是这个杀人不眨眼的男人温恒所言的吗? 简直太可怕了,这不可能是温恒,他是绝对的暗夜猎手,看似温柔实则狠辣阴毒,表里不一,笑面虎就是用来形容他的,他现在这样的温柔,让云罗瞬间跟炸了毛的猫儿一般,被吓得更厉害了。 不过心里紧张是紧张,她也不能一直如此,是以强制自己淡定,又是虚荣道:“门主明鉴……” “嗯……”男人长卷的睫毛层层掩映着他幽深的眸子,他低眸看着怀里的猫儿,手下已经快速的把针线缝合好,开始打结,因为逆着光,云罗看不清他的表情,一时间连他的脸是什么样的都模糊了,下一刻,肩膀一痛,便被温恒一掌劈晕了过去。 云罗一晕,温恒才把手里的动作完结了,然后用她身上的白袍把她后背的血迹随便擦了擦,然后把她的后背遮起来。 深沉的眸子细细的打量着底下的众魂师,道:“今日本座杀鸡儆猴,若他日还有人敢质疑本座的决议,便不是天雷凌迟这样简单了,把尸体拉下去做花肥……最近死的人似乎不太多,本座的夜琉璃也该渴了,到时候把媚魂的尸体都扔在后山做花盆吧~” 他说的慢条斯理,一边说还一边轻轻的玩弄着昏死过去半躺在自己怀里血淋淋的云罗的墨色长发,倒是让下面的人俱是夹紧了小腹,他们的肚子可不是用来填花泥的器皿。 “是,属下谨遵门主教诲。” 齐刷刷的跪安,温恒抱着云罗站起身,他很高,只是身子有些单薄,纯白色的袍子上居然因为这个女人而染上了血迹,可是门主没有半分怒意,而是直接抱起云罗开始往之前发现这个女人的方向的通道而去。 云罗的血蔓延了一地,温恒抱着云罗起身的时候皱了皱眉头,这只小猫儿看来得养在身边多多投食才好,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太轻了…… 乖,跟着本座,有肉吃 云罗再次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在自己宿舍的床上了,她浑身没劲儿,看来是麻药还没有散去,整个人都飘忽忽的,她忍不住爬起来去照镜子,她的小房间里有个大大的穿衣镜,是她趁着夜色杀了隔壁间的一个女人抢来的,在这里弱肉强食,只要能够赢能够活下去,什么样的手段都可以用。 她走到那里剥开了身上的白袍,打量起背上的伤口,已经缝合得妥妥当当了,她的背上,浑身伤口都很多,她自己不是医生。 可是为了活下去,不管是受了什么伤,她都要学着自己处理,当初她也是自己熬着用针为自己缝合过大腿上的伤口,只是这跟温恒缝合的比起来就很惨不忍睹了。 她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很多,有的都被缝成蜈蚣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那些伤口在她这次醒来以后居然浅了很多,太过诡异了,她自己身上的疤她很清楚,那样的疤痕太深根本就除不去。 但是平常人除不去不代表温恒不行,他是这里宛如天神的存在,所有的事情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做不到,就如那天雷地火的凌迟之刑,不过眨眼间一个人就没了,而罪魁祸首就站在不远处悠悠闲闲的看着,一副风轻云淡的做派。 这样的男人,看起来无害温顺,实则就是最毒的蛇蝎…… 正这样想着,她忽然听到了门口的响动,赶紧拉起了身上的衣服,就要跳回床上去装死,反正她现在身子还没恢复,如果被发现她已经醒了,免不了又被扔出去抵死拼杀,她现在太累了,身子还需要一个复原期,不能再透支自己的命脉了。 云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跳上床拉过被子盖着继续装晕,呼吸慢慢放缓,装成了一个奄奄一息的病人才有的呼吸,这一点她极其在行,装死她都能控制,更别说只是装一个要死不活的病人了。 温恒推开门走进来,司泽站在外面守着,他不敢妄自揣测主子的心思,但他看在眼里,主子待这个新任的魂师是不一样的,这个女人他看不出来哪里耀眼,但是毫无疑问的是她的样貌在锁魂门这个僧多肉少的地方是上品之中的上品了。 虽然司泽一直在脑子里催眠自己主子不是那么肤浅的男人,可是最近总是陪着主子来这个女人的房间……司泽忽然动摇了……他忽然觉得主子真的肤浅了…… 听到轻轻的开门声,云罗躺在床上有些神经紧绷,原本虚弱的呼吸也在这时候狠狠一抽然后被自己拼命压抑下去。 她不能怂,不管是谁,她的手已经在大腿上的绑带里摸到了尖利的匕首,只要那个人有一丝的杀气,她都会在下一刻就纵身而起……把人杀了。可是她没有感觉到一点杀气,只是感觉身边有个人坐到了床边,然后就闻到了一点点罪人的花香蔓延开来,这香味她觉得十分熟悉,可是却没有太大的印象。 而她也没有感觉到身边的人有丝毫要进攻的状态,她松了口气的同时也不敢放松警惕,两人就这样坚持着,都能开口说话,云罗装死,至于温恒……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云罗装死,也不点破。 云罗一直处于紧绷的状态,所以紧绷了太久这一刻忽然忍不住松懈了,她不管这床边的人是谁,但是他没有半分要伤害自己的事态,所以她也就渐渐放松了。 只是她刚刚一放松就听到了一声浅浅低沉的笑:“呵呵……” 刚刚放松的神经瞬间紧绷,于是她反射性地就摸出了大腿上绑着的匕首,一跃而起,刀锋锋利,直供床边的人的心脉,可是恍然间……入眼是那一抹雪白,她想要刹车已经来不及了。 可是电石火光间,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温恒居然直接徒手接住了匕首不说,还把她的匕首瞬间掰弯然后轻轻一瞧……匕首直接被他徒手卡擦弄断了,毫无预兆的,云罗一阵腿软。 “门……门主,门主恕罪,属下不知是您……”云罗一见是温恒,反射性就跪在了床上,求生欲可以算是十分强烈了。 “呵,这三脚猫的功夫,打得过谁?今后跟着本座,我来教你怎么杀人最快最准最狠。” 温恒瞥了她一眼,见她这样怂怂的模样倒也十分可爱,比起强撑的小可爱,此刻的她还倒多了几分粉嫩嫩的颜色,可爱至极,看来他的白姮有对手了呢,这只猫儿他是怎么看怎么可爱,在这漫漫锁魂门的暗无天日的时光里,有那么个小可爱解闷也是极好的。 “啊?”云罗懵逼了,她悄悄抬头看这个男人,比起大殿之上的冷漠血腥,此刻温雅如玉地浅笑着坐在她的床边,手里把玩着被他轻而易举折下来的刀刃,漫不经心地说话,看起来也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危险。 “乖,跟着本座……有肉吃……”温恒修长白皙如玉的指蓦然覆上女孩儿的头顶,浅浅一笑,宛如浮生若梦…… 不见,此后经年,再也不见 “乖,跟着本座……有肉吃……”温恒修长白皙如玉的指蓦然覆上女孩儿的头顶,浅浅一笑,宛如浮生若梦…… 云罗仰首,只觉得整个天空都暗了下来,无疑的,她这是在无尽的黑暗里找到了唯一的一束愿意照亮自己的这锁魂门里最美最亮的一束光。 司泽站在门外,蓦然听到门主轻声说的这样一句话,透过门缝,看到主子穿着白袍坐在那个女孩儿的床边,修长的指附上了她的发梢。 女孩儿也穿着白色的袍子,女孩儿极其漂亮,但在温恒身边也是极其娇小可人的,这样跪坐在床上,白袍松松垮垮的模样,两人这样的搭配怎么看怎么和谐。 —— 所有人都以为包括穆云罗自己都以为自己在温恒的身边是不一样的存在,可是现实却是温恒待她比谁都狠,最危险的任务也会让她去参与,明明知道她不能胜任还是要百般折磨,最后在云罗拼尽全力奋力一搏奄奄一息以后才姗姗来迟一般,在云罗闭上眼睛以后将人从血肉模糊的泥潭里抱出来。 她是不同的,也是相同的,她受的苦从来都比锁魂门的其他人更多更重,可是她也是唯一一个能让门主轻自抱回去疗伤,唯一一个敢在门主的眼皮子底下逃跑的女人。 锁魂门万众兄弟,短短三年她已经在他们所有人之上,这一切都离不开温恒的专心培养,就连温家从来不传外人的灵蛊都给了这个魂师六六六,而在穆云罗的能力越来越强以后,她也再也不用忍辱负重,当初给过她好看的人一个也跑不了。 她的手段残暴干净,妥妥就是被温恒给调教出来的蛇蝎美人,渐渐的她也会出一些任务。 在M国,在F国,甚至最高端的国安局她也潜入过,不过她也只是为了测试自己的身手,反正锁魂门的魂线遍布全世界,要知道什么根本用不着在国安局找资料。 她渐渐成为了锁魂门里的翘楚,也习惯了那个冷漠疏离又偶尔给予她照抚的男人,可是他在她心里的阴影是一直都在的,正如每个魂师,这锁魂门里的所有人都怕他一般,穆云罗也不例外。 因为温恒在她心里是不一样的,她的一切都来自于这个可怕的男人有那么一句话,他能够给你一切,也同样能够毁了你的一切,而穆云罗从来看不懂这个男人,所以他的诡谲多变才是她最害怕的。 根本猜不透摸不清的人就是最危险的,因为无声无息你根本不知道他对你的态度如何,他会不会在下一刻伸出利爪将你置之死地,一切都未可知。 —— 太多的为什么绕的她脑瓜子疼,而下一刻她居然莫名其妙被温恒揽入了怀里。 “小可爱,原来你真的在鸡头啊,让我好找!”软萌的嗓音传来,云罗再次懵逼。 被温恒搂在怀里的感觉很奇怪,她想起了在那个凉薄的雨夜里,他在大殿上半搂着自己直接用钳子从她身体里挖出来子弹,又想起了在她的房间里,温恒轻柔地抚着她的长发,眼底是满满的宠溺。 在锁魂门里的一切终究是黑暗多于光明的,所以她回来以后就一直把那一段时光掩埋在时光深处,从来不愿意去想,不愿意去记,可是每次一旦要用起了灵蛊,她就还是忍不住想起黑暗里那宛若谪仙一般的恶魔。 那段时光,是噩梦……又是美梦,让她忍不住溢出层层汗液,午夜梦回里……她再也掩饰不住对于那里早就住下的恐惧,就算她依然无所畏惧,可是那一段暗无天日的日子,都让她难以完全释怀。 刚回来那会儿,她每天晚上都要吃安眠药才能睡着,夜里一点响动她就忍不住反射性的弹起来,那时候她才清清楚楚的意识到,从前的穆云罗亦或是乔狸已经彻彻底底离她而去了。 离开那里的那天凌晨风很大,裹挟着寒意,她特地穿了初来这里时的唯一一条白裙子,那时候她以为自己回了凤城照样还能做回乔狸。 她急于摆脱锁魂门,也知道自己这样的做法是极其忘恩负义的,可是这大概就是默契吧……她赌现在时局动荡,温恒定然是愿意放自己走的,如果他心里有自己的话…… 而这一试……居然如此灵验…… 他答应了自己,放自己走,她无论如何也忘不了那一个凌晨,在冷冽的夜风里,他西装革履,那是她第一次见他穿西装,其实她曾经故意无意间提及了这件事儿。 她说想要看他西装革履的模样,因为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个闲散如浮云的男人从来没有见过他严肃起来的模样。 而那天凌晨,在清晨的冷风里,她看着他穿着整齐的西装一步步走向自己,那一刻她鼻尖微微一酸,她知道温恒的心意纵然他们两人都从来没有提及过这件事儿。 但是整个锁魂门不是瞎子,她穆云罗不是瞎子,连注入她体内的灵蛊也不是瞎子,灵蛊对温恒来说意味着什么她不清楚,可是司泽来告诉过自己。 灵蛊是温家的至宝,只传给温家认定的人,而那个认定的人若是男的,就是必须是温恒信任至极的兄弟,而若是女人,就必须是温恒瞧上的……媳妇儿。 她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很恐慌,作为锁魂门的门众根本不能拒绝温恒,而作为穆云罗,她从来有自己的想法。 她不愿意永远呆在这暗无天日的锁魂门做一把残忍收割性命的刀具,做了三年的利刃,她该活回一个人样儿了,也该好好了断了这里的一切回凤城了。 所以她故意杀光了一个队的魂众,假装自己身受重伤,然后偏温恒自己奄奄一息需要救治,在近身给他下药…… 可是当她下完药,威胁完温恒以后见他根本一副不在意的模样一步步迈着不急不缓的步子离开时,心口居然微微一紧,她知道,那一刻她不曾恐惧,她知道……这个男人默认了自己的离开,而且自始至终都在陪她演戏。 她所有的把戏在他的眼里都一眼望到底,可是她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了没有回头路可以选,偏偏在她离开之前……他来送自己了,不是没有微微的心悸,可是她更加清楚的是他的身份。 这个男人是温恒……是锁魂门最残暴的上位者,她不能爱上这样一个让人捉摸不透的男人。 在没有感情深入之前,云罗选择了清醒地抽身,她爱的人至始至终都是迟尽,温恒很好,但她受过伤,连迟尽这样允浩要护着她一辈子的男人都能不辞而别,那么这个可以冷冷淡淡把她推向最危险的境地的男人又有什么好托付的? 她不得不承认,在受伤以后,她就怕了,怕付出,怕再次受到伤害,所以在一切还不晚的时候冷冷清清的抽身是最好的办法。 “阿恒,不见。” 直升机在他们的正上方,桨板的声音很大,风也很大,上面扔下来了一条绳梯,穆云罗在爬上梯子的时候蓦然回首,对着眼前这个还稳稳站在原地,准备目送她离开的男人道。 此刻突然叫,也想是个了断,不见……此后经年,再也不见。午夜梦回,她也希望自己不会再梦到这处人间地狱……以及,此间地狱的主人——温恒。 虽然噪音太大快要淹没女孩儿嫩生生的嗓音,但是温恒却是切切实实听到了,男人难得地扬起唇角,苍白的俊颜如散去冰雪,整个人仿佛沐浴在温润晨光里。 温恒亦是扬首看着女孩儿已经攀上了绳梯,蓦然开口:“六六六,再见~” 是不是那天的那句“再见”就已经预示了今日的相见,她希望再也不跟锁魂门不跟温恒再有牵扯的,可是偏偏天意弄人一般,他来了…… 难不成大师兄居然喜欢温恒? “门主……”云罗被男人拢在怀里,周围都是他冷薄的气息,而他蓦然呆萌的一面让云罗直接懵逼了。 她发现这个男人她真的一点也没有了解过,明明残暴不仁,可是现在居然让云罗觉得莫名的呆萌可爱,而那天她站在直升机上,下面就是温恒,他还有几分潇洒,还有几分痞坏。 “小可爱,我很想你。”在云罗愣愣的瞬间,男人仿若得逞一般,勾着她腰肢更急了,他很高,这样在走廊里抱着她,像个大型的古代牧羊犬紧紧得勾着她,把头埋在她的发间,一副小蝌蚪找到了妈妈即视感的满足。 “属下……”云罗被他搂的很紧,微微侧头,居然看见司泽也在帝国集团里,他恭恭敬敬的站在不远处,在有人想要从这里过的时候拦了拦,眼底暗色翻涌,看见温恒抱着自己,他的眼底居然隐有妒色…… “听说你叫穆云罗?你确定你不是捡来的?这个名字也太随便了吧,我给你取了新名字……期待吗?” 男人凑在她的耳边邪魅道,这一刻却是完完全全褪去了那几分刚刚黏着自己的稚嫩可爱,这是瞬间化身大魔王的节奏吗? 云画月站在不远处,瞬间觉得自己眼花了一般,那个指使自己和母亲控制公司的男人居然在搂着穆云罗,而穆云罗平日里这么狂妄的一个人,谁敢近她的身,只要她不愿意,谁过去都是一个过肩摔或者直接把人打残了。 可是这个男人却可以好好的拥着穆云罗,这里面到底有什么猫腻?而且这个男人极其神秘,一看就不是平常人,能够短短一个月控制了云家的经济命脉把云敖都弄的服服帖帖的男人,居然是个颜控吗?难不成是看穆云罗长的漂亮,所以……? 她站在不远处靠着墙一个人瞪着大眼yy,要是视线不那么**裸都还好,可是她这样锋利的视线让云罗和温恒都极其不自在,就在云罗想要动手的时候,一根比她的银丝更为锋利的丝线瞬间飞出去,云罗还没反应过来,云画月已经倒地…… 云罗探测了一下她的气脉,居然是一招毙命……果然不愧是锁魂门的门主温恒,杀人不眨眼做的很贴切了。 “不知门主有何高见?” 云罗直接推开了温恒从他的怀里退出来,她不否认当初对这个男人有好感,而且一度怕自己泥足深陷所以悄悄跑路,打算一辈子都不再跟锁魂门扯上联系,也希望这辈子再也不要见到这样危险的一个男人。 可是既然已经遇上了,那么她穆云罗也不带怂的,这里是云家,刚刚云画月说他控制了云敖,而帝国集团的那些人似乎根本就不知道温恒的存在一般,这一切她都需要去查清楚,温恒纵然可怕,她也不能用云家作为筹码跟他赌不是? 所以现在她要做的就是以最快的速度,先把温恒骗走,到底要做什么,他的目的,他到底为什么会来凤城,这一切她都要在保下云家以后好好跟温恒沟通。 毕竟也是一起相处了两年的人,她呆在温恒的身边两年,他的性子她虽然一直就没有摸清楚过,但是现在她别无选择,只能赌……不过她更好奇的是,为什么她被温恒抱了一下,大师兄的反应如此激烈?那抹妒色她瞧的一清二楚。 难不成大师兄居然喜欢温恒……? 云罗瞪大了双眼,暗自yy,自己当初还好没有泥足深陷跟温恒有什么,那到时候万一跟司泽大师兄变成了情敌那不就大发了吗? 好歹也是腐女一枚,男男cp什么的太有爱了,她怎么会忍心拆散呢? 云罗暗自yy着,突然被温恒拉住了小手,她想要挣开却发现根本挣不开,然后她故意悄悄看了一眼司泽,见他神色颇为不自在,看起来应该就是她想的那样了,云罗在心里暗躇道。 “温猫~”温恒拉着她,眼底又是那满满的快要溢出来的宠溺,明明是一副不食人间烟火味的风格打扮气质,为什么偏偏要破坏自己的形象做出这样有损形象的事情和说出有损形象的话呢? “纳尼……?”云罗发现自己跟温恒真的很难在一个平台上活动,永远都是两个频道的人。 “你的新名字。”某位门主拉着女孩儿的手,低沉的嗓音缓缓传来,云罗差点被他气晕过去,这算是什么名字?温猫?这也算是名字吗? 而且,就算她是猫她也不温啊,她很强势的好吗? “滚!”云罗反射性道,她在凤城这地界张狂惯了,而且性子早就放养野了,现在温恒这样一句话直接刺激得穆云罗反射性就来一个“滚!”字,还好云罗刹住了车,要不然要是别人敢跟她这样胡言乱语,直接一巴掌过去了…… 不过想想,当初她一匕首飞过去刀都被温恒给徒手掰断了,她要是一巴掌过去,恐怕她的纤纤玉手就不保了。 “……什么?”温恒扬唇,明明是一副谪仙打扮,霸道地扯着女孩儿的手,此刻居然吃瘪被云罗喊了个滚字,一向养尊处优的上位者表示难以接受。 低沉的嗓音带着几丝魅惑,修长的神之偶然缓缓抚入云罗的发间,道:“再说一遍……嗯?” 暗无天日里, 他们是彼此依偎的 “……什么?”温恒扬唇,明明是一副谪仙打扮,霸道地扯着女孩儿的手,此刻居然吃瘪被云罗喊了个滚字,一向养尊处优的上位者表示难以接受。 低沉的嗓音带着几丝魅惑,修长的神之偶然缓缓抚入云罗的发间,道:“再说一遍……嗯?” “……”云罗:什么是秒怂,想不到她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凤城扛把子在自己的地界上还能被别人给威胁了去?简直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不过这里可是云家的地界,她怎么能够在这个时候怂?而且温恒这个男人到底想要干嘛她也没有探清楚,不过她猜到了七八分,她当初逃跑离开的锁魂门,自然……现在温恒是想要带自己回锁魂门? 她不会回去,再也不想回那个暗无天日的地方,那里看起来就恐怖的很,她在那里的三年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熬过来的,如果再待下去她一定会抑郁的。 她离开那里的时候就抱着必死的决心,如果无法离开,死了也无妨,可是她没有料到的是温恒真的会放自己走,这一年多他们都没有寻来她便以为没事儿了。 她比谁都清楚锁魂门的情报网,所以她必须让云家强大,在锁魂门里她就养成了这么个习惯,只有强者才能够活下去,才有资格活下去,所以她强势,她一直是无所畏惧的存在,她把自己的胆怯藏在最冷暗的夜色里,轻易从不触碰。 这一年多她也做到了,在任何时候她都足够清醒,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人生在世及时行乐,吃得好喝的好玩儿的好,她要把自己失去的那三年补回来。 可是再次见到温恒的瞬间,她知道自己很难逃掉了,终归是这几年太安逸了,让她自己忘记了当初怎么一步步从那无间地狱里爬出来的了。 不行,不能再想那些,她必须强大起来,不管能力如何,她都要站起来,精神力也不能输,谁胜谁负都是未知的,这是当初温恒给她说的,彼时他正好带着她去看他养的两只变异宠物,明明看起来弱势的那一方,却也有无限的爆发力。 他侧首瞥了自己一眼,冷薄的眉眼没有多余的情感,缓缓道:“小可爱,谁输谁赢都是未可知的。” 那一刻正好那一只变异的蚊虫一般的甲类虫子将一条巨大的变异毒舌咬死,自己也落在了沙地里,谁输谁赢不是看能力,精神力也是很重要的,正如那个虫子,虽然小,但是次次攻击都爆发力十足而且懂得技巧。 她现在在温恒面前就处于劣势,但那又如何?她不能怂,输人不输阵! “我说……滚!”云罗蓦然直视着温恒,整个人跟个炸毛的小猫咪一样,哪里还有刚才见到他又是懵了又是弱弱的气焰,此刻她气势大开,仿若曾经凤城最张扬的穆云罗,她那么多年的名声可不是空穴来风,这一刻,她明眸皓齿,整个人仿若沐浴在一层浩然的晨光里格外耀眼。 温恒瞧着她这样可爱,冷漠的眉眼载满了温情,只是他自己也不懂,他待云罗的好都不是简单的喜欢一只猫咪,而且另一种他从来没有接触过的情感。 在锁魂门待久了,你会习惯人命如草芥,强者为尊的法则,没有人会在意你的死活,大家更在意的是怎么杀了你,爬上去。 思绪翻涌,他其实在从前就从来没有放弃过对这个女孩儿好。 —— 三年的点点滴滴里,他给她的印象最为深刻,在锁魂门,唯一一个从来没有伤害过她的人,便是温恒。 当时那暗无天日的日子里,谁又会在乎谁的死活?人命,在锁魂门从来明码标价,而杀手的命,却连价都没有,他们抵死挣扎的多,性命分分钟丢掉也是常事。 而她也习惯了那处的冷血薄情,可是唯独出了那么一个意外,是温恒……他总是会偶尔来看看她的死活,看着她活着,就算还剩最后一口气匍匐在地他也不会搭把手救她。 有次她终于忍不住了,疲惫之余居然铁着性子跟他卯上了,拼着最后一丝力气骂了他,然而温恒一如往常,见她没死,便一副事不关己模样,很利落地转身就走。 “来都来了,你扶老娘一把会死?”穆云罗趴在地上,伤口还在往外溢着温和的血液,失血过多导致她脑袋晕晕乎乎,但却仅凭着强大的意志力撑着,整个人火冒三丈道。 她没有注意自己语气里的委屈和理所当然,那是因为觉得温恒值得信任,才会突然的肆无忌惮。若是别人她定然装死拼着最后一口气也要把敌人绞杀了。 可是温恒不一样,他从来没有伤害过自己,她穆云罗也不会作死给自己树敌,何况这位还是锁魂门的老大。 “哦,我嫌脏~”温恒站在她面前,俯视着她,缓缓道。 “……卧槽。”穆云罗要是还有力气一定爬起来弄死这矫情的男人,在这处地方待着的,谁还会在意脏不脏? 只要活着,吃死老鼠的,啃树皮的都有,活下去比什么都重要,偏偏他特殊点……还有洁癖? 不过她的身体透支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去骂他,刚才太激动,气血上涌,居然一口气把自己憋晕了。 晕倒前依旧是她看过无数遍的白衣渐远,那样突兀的白,当真是同这地狱……格格不入啊! 只是昏死过去的穆云罗不知道,明明离开的男人去而复返,站在她面前盯了她一会儿,然后蹙眉蹲下身伸出修长的指戳了戳她软软的小脸,然后低低唤一声:“醒醒?” 见她没有动静,轻缓如春风细雨的嗓音有些犹疑,又戳了戳:“死没死?” “……”穆云罗:老娘晕死了你看不见? 女孩儿趴在地上,跟个破布娃娃一般,早就被他摘掉了面具的小脸嫩嫩的,虽然脏兮兮的,但却丝毫掩盖不了她精致绝美的容颜。 温恒忍不住从怀里掏出来一张白色的方巾,十分仔细地将她脸上的泥垢和血迹擦干净。 看着她精致的小脸露出原本绝美粉嫩的原样才停手,然后很嫌弃地扔了方巾,俯首把小女孩儿打横抱抱起来。 有些无奈地盯着她那微微堵起的唇和紧蹙的眉梢,道:“没用的东西,还有胆子命令孤了?” 虽然如此说着,还是十分认命地把人抱着往医疗室的方向而去,路上见着他的人纷纷俯首,半点不敢多看一眼被温恒抱在怀里的女人,在这里,守本分也是一个存活下去的法则。 其实在冥冥中,在那一段暗无天日的黑暗里,他们是彼此依偎的…… 杀了魂师二百五,让你编号二百五 其实在冥冥中,在那一段暗无天日的黑暗里,他们是彼此依偎的,只是云罗跟温恒都没有意识到这一点,有的东西只有彻彻底底的失去以后你才会发现它存在时的美好。 “我说……滚!”云罗蓦然直视着温恒,整个人跟个炸毛的小猫咪一样,让温恒更多了几分想要亲近她的**,果然这小猫咪够可爱,捉回去继续养着也未尝不可。 “是不喜欢这个名字吗?只是让你跟我一个姓而已,若是不愿……”温恒冷薄的眉梢一点点凝结寒霜,低眸看着穆云罗,修长的睫毛微微上翘,十分蛊惑人心。 “我便让司泽杀了二百五魂师,让你编号二百五。” 男人唇角习惯性地咧起一种张扬而邪魅的弧度,明明看起来纯白无暇宛若神祗,偏偏只要他沉沉的凝视着你,唇角裂开浅笑或者微微偏头看你让你就有一种他随时都会化身邪魔的错觉。 很多时候云罗都忍不住想要拿一把刀把温恒劈开,看看他洁白温润如玉的皮囊之下是不是会劈出一个邪恶凶残暴戾的邪魔?他太过让人捉摸不透,这一点倒是让一向最爱追求刺激的穆云罗都望而却步,她所有的一切都来自于这个男人。 包括灵蛊御兽之术,挑拨魅惑之术,傀儡催眠之术,还有研制那些千奇百怪的药剂,她虽然当时不愿意去学,但是天天看温恒摆弄,也耳濡目染的七八分。 她从来没有看过这个男人动手的模样,他杀人从来都是风轻云淡的,仿佛只需要动动手指就能置人于死地。 他最厉害的就是医术,可是云罗待在他的身边两年,更多的时候都是看他杀人的模样,救人的时候寥寥无几……基本上在她的记忆里,他唯一的患者就是她——穆云罗。 她知道自己是特殊的,可是他也从未给过自己多余的念想,每次都被他折磨的剩下半条命拖进手术室刚刚恢复了一点点又给她安排任务,温恒心里若是有她,那么正常男人不应该对她照顾有加吗?是以,她不确定,也猜不透。 “What?”云罗觉得再次见到温恒以后倒是彻底颠覆了她以前心目里这个男人的形象,有时候她居然会觉得他有些萌萌的,搂着自己问自己果然在鸡头?这是什么梗?而现在又是幼稚的给自己乱取名字?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连温猫这么菜的名字也能想的出来。 现在更不得了,还要杀了二百五改她的编号,这么幼稚的行为,真的难以想象是眼前这个高大俊逸有几分羸弱却风度翩翩到极致的男人所说的。 “二百五……就这么定了。” 温恒见她那一副气鼓鼓不情不愿的样子,瞬间来了兴致,直接走过去没有预兆的再次拉住了她的手,拉着她就要往楼梯那边走,楼梯往上就是帝国集团的天台。 云罗想着跟他去一个安静的不被人打扰的地方聊聊也是好的,毕竟这里人来人往,时不时还有司泽大师兄若有若无的视线探过来,她的确不太自在。 然而她清楚,最让她不自在的就是眼前拉着她手的这个男人,她想要挣开他的束缚,可是刚刚动了动手腕就被他握紧了顺便飞了个警告的眼风过来,云罗只觉得被他这么一扫射背脊凉飕飕的,当下也只得让他牵着。 回首看了看大师兄,果真见他的视线落在他们牵着的手上,她暗地里翻了个白眼,她也很绝望好吗? 大师兄,真的不是师妹不帮你,温恒这样的男人你也敢喜欢?莫不是她不在的这一年多,司泽飘了?当初也不知道谁跟自己一样,在温恒面前就是只乖乖小白兔。 她这是典型的习惯了在温恒面前卖乖讨巧,一时间再见温恒那硬骨头都被自己给说服软了,跟温恒的相处全是本性使然。 临走前,温恒瞥了司泽一眼,司泽会意,在温恒跟穆云罗走后,默默的收拾了云画月的尸体。 云画月死的毫无预兆,是温恒下的手,所以就算是再好的尸检官也是找不到伤口的,灵蛊的力量云罗都还没有彻底探寻透已然在锁魂门里难逢低手了。 可是温恒,温恒才是灵蛊的主子,他杀人不见血,杀人于无形这些都不是吹嘘的,而是确确实实,他的能力已然出神入化至此。 云罗跟穆云罗到了帝国集团的天台上,天台顶极高,此刻阳光不算明媚,天空中白云朵朵绵软,看起来格外可爱,云罗跟温恒牵着手刚刚走到天台,云罗就赶紧甩掉了温恒的手,她不喜欢跟旁人有太亲密的接触。 而这一点温恒知道,而且跟她一样有着同一个毛病,两人心知肚明的毛病,偏偏刚才温恒对她又搂又抱还牵手……云罗原本慌乱的心蓦然就冷静了下来,她到底还是察觉出来了温恒的不对劲儿。 可是始终搞不明白找到了她以后一没有马上处死自己,二没有提起要吩咐给她的任务,三更没有找她提及她擅自离开锁魂门这件事儿。反而是抱着她说:“小可爱,我很想你。” 若不是亲耳听到,云罗都觉得是自己精神不正常了,这个千里迢迢离开从来没有出过的锁魂门来到了凤城找她,不是因为锁魂门的门规,也不是为了清理门户,而仅仅是因为他对她……的思念么? 你若不愿走,那么本座留下来陪你 “门主这次千里迢迢来华国找六六六,想必是有什么吩咐吧?魂师定然会为门主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的。” 云罗回了凤城何曾向谁低过头啊,奈何面前这位大佬的实力着实在她之上,她的能力皆是来自于他,所以要跟温恒硬杠定然是讨不到好处的。 “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么?” 温恒眼见这云罗一个纵身跳上了天台的栏杆,然后见她肆意地侧头看着自己,眉眼间尽是那天在直升机上的张扬肆意,已然褪去了在锁魂门时的婴儿肥,五官长开了,也更加锋利妖娆了,像极了他最爱的尸花夜琉璃。 天台的风很烈,云罗一把将扎丸子头的橡筋给扯掉,任由墨发被狂风撕扯靡乱,虽然也是穿着白色的裙子但也出落得美艳不可方物。 跟温恒在气质上居然奇迹般的契合,温恒盯着她看,越发觉得自己的小猫儿放养着放养着果然长出了利爪,也没有白费他当初将她放走的良苦用心。 这猫儿生性就是没有心的,出来一道倒是果真忘了自己的主子是谁了,在他面前还能装装大爷,他就这么看着,居然觉得有几分好笑。 “是,门主的话,魂师自当万死不辞。” 云罗侧头看着长身而立在那里的温恒,她知道如果是温恒来找自己,那么云敖他们定然没有什么事儿,温恒虽然残暴但是对她却是别有不同的,既然知道她是穆云罗,那么对待她的家人定然不会做出过分的事情。 “云家被炸,我已经替你查出来了,还有你的未婚夫叛婚的事情我也给你处理了,现在你是自由之身,如果本座愿意庇佑你云家,你可跟随本座回去?” 温恒状似不经意的提起,其实他知道他养的这只小猫儿的性子,所以到了这个时候他也只是试探试探,他来找这小猫儿本就是一时兴起,他自己也没有想到他也有离开锁魂门的一天,原本画地为牢的他,竟然为了一只小猫儿漂洋过海来找她。 别说小可爱见着自己的时候一惊,连他自己见到她的那一瞬间心底也是百感交集,原来见着她那种心既然放下安定的感觉,就是他选择漂洋过海来华国的理由吗? 他为了小可爱……果然做的有些冲动了。 “这些我都知道,炸云家的是迟家,而我的未婚夫是谁貌似也与门主无关,至于门主虽说的……要我回锁魂门,抱歉,恕六六六大逆不道,属下不会回去的,您就是杀了……” 云罗没有想过会再见到温恒,连午夜梦回的噩梦她都在避讳想起那个地方,所以她怎么会在这种时候跟温恒回去,这个男人诡谲莫测,而且魅力太大……她既然心里已经住下了穆枭,那么她就再也不会给旁人腾位置。 谁都不知道,云罗其实是个死心眼,当初爱上迟尽义无反顾可以跟他一起住贫民窟,可以跟他一起吃粗茶淡饭甚至饿肚子,她这个人就是那样犟,她不管不顾,只要是喜欢的就要去争取,并且已然得到了就会箍紧。 迟尽不辞而别对她的打击很大,四五年都没有再动过心,好几次想要再触碰感情,又觉得感情这种东西极其不靠谱,让她十分不知所措。 再后来遇见了穆枭,她虽然心里还是有不坚定,可是他的魅力,还有他一直以来对她的态度,虽然她穆云罗不需要保护,可是有那么一个男人不会觉得你的坚强理所当然,会将你视作珍宝,她觉得……该安定了。 我们一生会遇到很多人,有的人注定在你的生命里扮演一个过客的角色,匆匆而过毫无痕迹,有的人出现在你生命里,会给你带来快乐,给你带来伤害,最后教会捅你一刀教会你成长。 还有那么一个人,是在你受尽创伤以后默默守护着你,强势地闯入你的心田,治愈你曾经的伤痕,然后伴你余生安好。 而温恒正是当年给她带来身体上伤痕最多的男人,原本以为再也不可能会见面,谁知道在她早就放下那份心悸以后,再见到穆枭以后,他又堂而皇之的出现在了她的面前,毫无预兆的,又想要带她回地狱。 这个从来没有走出过地狱的男人或许并不知道,一个见过光明的人沉入黑暗跟一个从来没有见过光明永远在黑暗里的人是永远不可能在一起的,他们注定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是以……不论早晚,也会分道扬镳的。 “谁说要你命了?”云罗还没说完,男人低沉的嗓音带着冷冽的风掠过她的耳畔,尔后她就被那个身材修长略有几分羸弱的男人给再次拥住。 温恒很高,云罗坐在天台上他刚好可以搂着她的腰际,长睫之下的沉透黑眸冷冷地盯着帝国集团之下的万众高楼。 “猫有九命,你狡猾得很。若如此,你不愿走,那……本座留下陪你?” 两人都是白衣,此刻拥在一起当然画面格外唯美,都是颜值爆表的美女帅哥,此番的画面像是一张十分唯美艺术婚纱照一般。 云罗被温恒这样反常的一面又给怔住了,这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她觉得温恒变了很多……很多很多…… 难不成是她没在锁魂门的这一年多里面锁魂门里发生了什么大事儿,或者他经常以身试毒,把脑子试坏了? 他们没有发现,这温馨的一幕全部都落入了楼道口的黑衣男子眼底,他蓦然拿着手机,将这一幕拍了下来…… 小可爱的追求者果然不少呢 “温恒,你是不是喜欢我?”云罗皱眉,她不喜欢吊着别人,她现在有自己的归属有自己的选择,温恒是个过客,是她想过也放下过的一瞬心悸。 而如今已然什么感觉都没有了,温恒这个人太让人琢磨不透,就算是她现在谁也不喜欢,她也不会选择这样一个危险的男人来喜欢。 而且在她看来,这个男人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感情,他跟自己不同,他从小就在锁魂门长大,接触到的人和事都很残暴,他心里有没有和平与光明的概念都不得而知,更何况是爱这样的情感? “喜欢?那是什么东西?” 温恒单手搂着云罗的腰际,在这天台上俯瞰着整个凤城,凤城很大,但是在他的眼底,不过一个队就能把这里全灭,他的眼里没有爱……也不懂什么是喜欢,在锁魂门那种地方长大的小孩儿,只知道什么是生存什么是活着。 连云罗走进去在那里的三年都快忘了曾经的自己,何况是温恒这个从来没有触及过感情的男人? “是一种很美的东西,一种在锁魂门里从来不存在的东西!” 云罗看着远方的天际,这次没有挣脱温恒的怀抱,因为她知道温恒根本不懂爱,他对自己的亲昵恐怕也只是像在锁魂门里他养的那只白姮一般,只是把她当成了猫儿而已。 只是心里有鬼的人是她而已,她怕再回去,也怕自己刚刚触及到了幸福就要开始失去。 “小可爱,本座不拦你离开是因为你根本逃不出本座布的罗网,如今看来,你怕迟早要把本座的网咬破,连迟家的迟尽和枭云宗的宗主穆枭都跟你有牵扯,小可爱……你果真是个贪玩儿不听话又惹人爱的小可爱呢~” 温恒放开了她的腰,那样不盈一握的腰络着实让人舍不得放手,不过温恒不喜欢看她蹙眉的模样,与其箍着她,果然他还是喜欢放养,看她生龙活虎的模样。 “枭云宗?” 云罗皱眉,在温恒提及那一处的时候心神一紧,穆枭刚刚才跟自己坦白身份不久却只有一个简单的穆家的身份,并没有告诉自己他背后的势力那样卓然…… “枭云枭云,小可爱的追求者果然不少呢,你说……本座抓着一个你,是不是这些男人都该乖乖为我锁魂门效力了呢?” 温恒说的轻巧,修长的指落在有点点铁锈的斑驳的栏杆上,神色莫辨。 云罗最是讨厌他这般,像一面永远猜不透的魔镜,看似表里如一,实则它的内里有多辽阔有多危险有多少危险重重的东西谁也不知道。 “属下是魂师,门主的吩咐,属下自然听从,只是迟家迟尽少主早就跟属下划清界限而门主口中的枭云宗宗主穆枭属下更不认识,属下的确有未婚夫,他叫穆迟。” 云罗决定跟这个男人打晃子,反正你表里不一,那么她也不想让这个男人看清楚自己的一切。 刚刚再见就把她这些年的底挖了个遍,她可没有那么好的脾气还继续捧着他,让她彻彻底底把自己当成一个诱饵。 “小可爱果然长大了……连本座都敢欺骗了?” 温恒哪里看不出来她的隐瞒,心里一股子难以压抑的怒气一点点漫出来,他微微歪头,迈着步子走到云罗面前,云罗还好好的坐在天台的高高的台面上,若是往后一倒那就是万丈高楼,普通人落下去定然被摔成肉泥了。 他站在她的面前,唇角又是咧开了一抹大大的笑,整个人谪仙一样的气质瞬间被阴暗掩埋,云罗这才发现自己刚才在大不敬,温恒的性子向来莫测,她在他手底下被折磨得死去活来的时候还少吗? 她的恐惧不是空穴来风,此刻看着他这样阴森森地盯着自己,也能料到下一刻会发生什么,只见云罗原本坐在那里好好的,站在她身边刚刚还会搂着她腰际的男人眸色凉薄冷艳:“一年多了,也不知道你有没有长进……” 尔后修长的指便覆上了女孩儿的手臂,然后一个用力,在云罗抬眼盯着他的冷冷目光里,一把把云罗给推了下去,仅仅一瞬间的事情,云罗虽然有这个反应可是她以为自己出来了,这一年多不见了,这刚刚见面他不至于下狠手。 可是在被他推下去的那一瞬间,云罗觉得自己想那么多完全是自作多情,当初自己逃跑就是对的选择,一个可以毫不犹豫把你扔下高楼的男人,可以毫不犹豫把她送进魔窟的男人,其实……她跑对了。 “不许用灵蛊,本座测测你这一年来有没有偷懒!”男人义正言辞的嗓音传来,云罗腾空的那一瞬真的直想骂娘,而她也的确这样做了。 “温恒,我操你大爷……” 滚出去,不管发生什么,都不准进来 “温恒,我操你大爷……”云罗坠落的那一瞬毫不犹豫的骂出口,这温恒定然是在锁魂门待久了一点怜香惜玉都不懂,而且这情商岂止是负分那么简单?云罗都替他着急。 “小可爱,不错嘛,都会讲脏话了?”温恒一个跃身飞上了刚才云罗坐的地方,站在那里刚好可以看到云罗坠落下去的姿态,他虽然说禁止她用灵蛊,但是云罗有的是装备,只是高楼而已,从前她执行任务哪个不是需要飞檐走壁的,现在也是小菜一碟。 不过这样被温恒给一把推下来,云罗还是很气的,一方面还在庆幸自己当初还好没爱上这个男人,不然妥妥会被家暴,而且还是被一个自己压根打不赢的男人压制,想着就很不爽。 她性子那么强,温恒又是个看起来是水,实则是火的人,跟她就是两相相克的性格,早点斩断了对谁都好。 “呵,老子就是会讲脏话了,温恒……你是不是男人?知道什么是怜香惜玉吗?老娘好歹是个女人,你他妈说推就推……” 云罗不爽的很,在下坠的过程中以最快的速度从大腿那儿摸出来了她的炽血鞭,只是没有打算现在用,保持着平衡下坠。 办公楼里面工作着的人有的晃眼看到外面有个白影飞落而下吓得不轻,以为自己眼花了,而有的刚好目睹了在帝国大厦外坠落到底那个人就是他们家大小姐。 这一发现可不得了,云家的帝国大厦几百层高,坠下去也是需要时间的,而且云罗很轻所以坠落的不算快,各部门以最快的速度开始通知人准备好大的气垫。 “卧槽,那是大小姐?大小姐这是想不开吗?这么高的楼,坠下去得那么久……而且落下去她那张那么美的脸可就……” “可就稀巴烂了?闭嘴吧,在云家大厦里还敢妄议云大小姐,你不想活了吗?” “呵,谁不知道现在的云家已经不如当初了,赔了那么多钱还能好好撑着帝国集团的,我就服着云老大的财力……” “云家别墅被炸死的那些人个个都是大佬财主啊,这么死了赔的钱是真的不少,可是云家……现在看似被十面埋伏,偏偏公司该怎么运作怎么运作。” 有人窃窃私语道,办公室的八卦群体从来就是一个庞大的群体。 “云家富可敌国,开玩笑吧,几颗炸弹可要不了云家的命,你看看我们家大小姐的金龟婿,帝都军门一把手的穆家家主穆迟……有这么一层关系,谁还敢跟我们云家作对?” “可是最近报纸上都说穆迟已经退婚了,听说要娶她青梅竹马的一个世家小姐,叫什么南柯?就是帝都一个大富商南景天的独女,那女人的身份貌似也不亚于云家呢……而且人家家室可比云家清白。” 有人唯唯诺诺的吐槽,对于那位帝都的南家大小姐有几分好感,因为她在报纸上见过两人的合照,那叫一个郎才女貌,天生一对。 男人的择偶标准,娶妻娶贤,那个女人长相大气,看去了就是个标准的大家闺秀,一看就是出自世家名门,而他们家的大小姐虽然美艳,但是性子可是出了名的暴戾,前男友还那么多,风评差得在整个凤城乃至整个华国恐怕她敢排第二没人敢排第一。 “哎,那报纸我也看了,那南柯小姐一看就是名门风范,咱们家大小姐虽然颜值完胜,可是终究在性子上免不了吃亏,会被穆少校退婚也是情理之中……” 有人悄悄道,手里还撮着一张报纸,报纸里面,是穆迟跟南柯在南家某子公司开业现场的合照,郎才女貌,看起来极其般配,南柯笑意浅浅,妥妥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 “谁说大小姐被退婚了?这事儿实锤了吗?大小姐明明刚才还跟姑爷在楼下大门口腻腻歪歪呢,两人甜蜜着呢,别一天天看这些没用的娱乐八卦。” 云家的地界上,还是维护穆云罗的人比较多,毕竟云罗在外面怎么混蛋,对自己的人还是极好的,虽然风评不好,但是也没有殴打过云家旗下的人,是以云家下面的人对这位大小姐也是好坏参半,自己的衣食父母,他们自然很多都是捧着这位大小姐的。 “那么大小姐为什么寻死?难不成真的不是大小姐被少姑爷甩了想不开?或者是……云家这次重创……?” 有人蓦然道,他们楼层低,其实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也是上面的人传来的照片,还有通知。 因为气球气垫肯定来不及了,所以下面快速的聚集了不少云卫排排站,将下面布满了人,若是大小姐落下来,砸死了云卫不要紧。 大小姐还活着才是最好的结果,云卫对于云家父女的忠诚早就超越了生命,他们只要能够保护好自己的主子,做什么都在所不辞。 看着帝国集团楼下一大片黑压压的云卫砌成了人墙准备接她,云罗眼底闪过一丝动容,而高处原本站在天台上的男人唇角一勾,也不管不顾地跳了下去,云罗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惊讶了一下。 毕竟这么多年,虽然知道自己半死不活的时候或许这个男人会出现然后救自己,可是从来没有见过他那样帅气的纵身一跃真的陪自己受苦的模样。 男人比较重,所以坠落也很快,云罗见他这样快要追上了自己,眼底一抹杀气划过,不是要试试自己的身手吗?她偏偏不给…… 于是炽血鞭飞出,只见一刀红光瞬间甩到楼层上坚硬的钢化玻璃上,炽血鞭威力无穷,一瞬间刚好将玻璃打碎了。 然后云罗蓦然使力用炽血鞭勾住了那办公桌一一角,这边楼层上正在开会,因为开会要关机,所以根本不知道大小姐跳楼的事情,一下了玻璃碎了,一个白衣女孩儿勾着一条血红色的鞭子飞跃而入。 “霹雳~”一声,云罗一脚踏到他们的办公桌上,炽血鞭飞扬,在空中甩出一个靓丽的弧度,然后只见一个女孩儿提着根鞭子半跪在他们摆满了文件的办公桌上,蓦然抬眼,巧笑嫣然。 原本严肃得厉害的开会现场一时间安静得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见,大家大气都不敢出,而他们一抬眼,见着那个已经一个月不见踪影的大小姐此刻完好无损的站在他们的眼前,而且还打扮的异常清纯可爱,活力满满地挥着鞭子…… “……”众人:救命救命,我是谁?我在哪儿?我在做什么? “嗨……你们继续。”云罗一个挺身站起,悠闲地踩着办公桌从上面踱步下来,没有半分尴尬,做的水到渠成。 “……大……大大大……大小姐……您……”那刚刚还一副要大发雷霆在分析报告的经理此刻看着大小姐直接变成了结巴,刚才的一切趾高气扬全部被他抛之脑后,谁敢跟这位大小姐杠,就算是大家现在都知道云家不比当初的财力,可是照样还没有人敢轻举妄动,更别提敢看不起穆云罗了。 “闭嘴吧你,你们继续开会,不必理会我。”云罗开口,不再管他们,自顾自找了个软座坐下,她算着时间,她知道,温恒马上就会追上来。 “……是……是……大小姐。”那经理尽力开始重新准备分析文件,只是现在气势自然大不如前了,大小姐坐这儿他哪里敢充老大啊。 就在那经理准备开始继续说的时间,刚才被发现破开的玻璃空洞处,无声无息的蓦然出现了一个白袍男子站在那里,可把这一群人吓爽快了,云罗倚着椅子手里还在风轻云淡的摆弄着炽血鞭,开口道:“你们都滚出去,不管发生什么,都不准进来。” 反正也是跳楼,她又不怕这个 破开的玻璃空洞处,无声无息的蓦然出现了一个白袍男子站在那里,可把这一群人吓爽快了,云罗倚着椅子手里还在风轻云淡的摆弄着炽血鞭,开口道:“你们都滚出去,不管发生什么,都不准进来。” 此事一看就不简单,大家还是先撤为快,识时务者为俊杰,不过片刻大家就跑光了出去,云罗坐在那处,看着温恒冷冷的站在那里,他的无官极其俊美,有几分谪仙的不食人间烟火的气息,怎么看怎么舒服。 可惜是个表里不一的家伙。 “小可爱,过来~”他轻启薄唇,吐息出的气息都仿佛带着一股刺骨的凉意。 “……”云罗虽然不情不愿,但是不想现在忤逆他,反正也是跳楼,她又不怕这个。 云罗走过去,蓦然被男人勾住了腰络,然后温恒抱着她瞬间向后倒,两人又是在高楼上往下坠落,云罗被他气得直翻白眼,手里的鞭子也忍无可忍的想要出手伤他。 可是要想伤温恒,云罗的火候还稍有欠缺,炽血鞭甩出去,直接被男人徒手接住,而他那双宛若上帝之手的手毫发无损,没有平常人被她打伤都会伤及魂脉的伤口。 他们一起往下坠落,狂风席卷着,云罗蓦然想起了她离开的那天,她也是穿着白色的裙子,还被她调侃裙子走光,还好她有在裙子下面穿超短裤的习惯,随时可以把裙子提起来一拴,然后干净利落的避免了走光还可以瞬间换个风格。 “温恒,你抱着我是想殉情两个人一起死吗?放开,我可没时间陪你玩儿这种无聊的游戏。” 云罗想着就很气,谁莫名其妙被推下高楼两次还能好脾气?而且她穆云罗从来就是暴脾气,上次他说自己她还妥妥丢手榴弹下去呢,现在也不能怂。只见云罗以最快的速度从大腿的绑带里摸出来一把……额,匕首。 云罗一见着匕首就不爽,想到被这个逆天的男人徒手折断的匕首,云罗果断摇摇头,然后又摸到了黑塔,黑塔索命固然厉害,但是在温恒面前也只是个小儿科,再一摸索,她记得上次为了捉弄祝旭他特地让人私下弄来了些……媚药…… 看来第一个下手对象居然要从祝旭变成温恒吗?这转换也贼刺激了吧? 狂风席卷大地,这片空地的四周都卷起飓风,偏偏温恒如孤松一般稳稳挺立在狂风最为猛烈的地方,不动如山。 只是平时温和的眸子死死地盯着攀在绳梯上的女人,清纯脱俗如出水芙蓉,偏偏还是一副桀骜不驯又自作主张的模样。“六六六,你裙子走光了……”正经得不能再正经,还穿着西装打着领带衣冠楚楚谦谦君子模样的男人突然扯着嗓子吼道。 吓得穆云罗小腿一抖,差点又滑下去……真他妈刺激,穆云罗想骂娘…… 这人真是要在一天之内推翻她三年来对他的印象?来送他的男人爬是个假的温恒吧? “卧槽尼玛,温恒,你他妈变态吧……” 穆云罗气极,刚才酝酿出来那点离别伤感瞬间化为乌有,利索地把白裙一拢,在腰间狠狠一拴,她里面穿了一条牛仔短裤,完全不怕走光好吗? 这么一拴反而更加利落大方,不会碍手碍脚,白生生的大长腿上各处都裹着绷带,若是拆开亦是伤痕累累的,不过这番模样倒是十分洒脱可爱。 她利落地顺着绳梯往上爬,知道温恒眼睛好,又忍不住俯身对着他翻了个白眼:“老娘里面穿了牛仔裤的,再说话,小心我往下面扔炸弹,老娘说到做到。” 温恒站在原地,他视力很好,天边乍起晨光,点点浅白从天边冒出,虽然噪音很大他只能隐隐听到她清丽的嗓音透着一股子火药味。 不过他能从她唇上起伏里看出她在说什么了,当下便隐隐勾起唇,病白的脸色竟然微微泛开红润,笑意里透着一股子宠溺柔和。 “六六六,再见~”男人爽朗一笑,平日里有些病白的肌肤都瞬间焕发光彩般,正好映着晨光升起,晨间薄雾缠绵,幸而有桨片带起飓风吹散了雾气,才能让他多看她几眼。 穆云罗当下蹙眉,一个利落翻身跳进了直升机里,然后直接从后库取了个手雷拔掉拉环往下面一扔,不理九哥的一脸懵逼,一屁股坐在为她准备的位置上翘起二郎腿。 白色的裙子被她随意在腰间打了个结,里面穿了一条牛仔短裤,修长的大长腿上各处绷带还透着血迹,虽美,却也触目惊心。 而明明还是走之前的打扮,墨色的长发披肩,倒是比以前更长了,只是发尾参差不齐,看起来应当是利器直接割的整个人完全没有了当初的青涩懵懂,原本湿漉漉的狐狸眼已然被厉色覆盖,清澈又沉冷。 身手利落完美,心也够狠,跳上来直接找到专门放武器装备的地方,扯个手雷就往下扔,当真是说到做到,一点也不怕下面那位尊贵无比的门主生气。 只听下面一声巨响,然后从窗口往外望已经看不清下面的人和物了,直升机飞到高空里,本来就雾气弥漫,下面一爆炸,惊起烟尘翻腾,巨大的爆炸声惊动了基地的成员们。 他们赶来时,只见平日里白衣若雪的男人穿着工整的黑色西服,西服上沾满了飞灰,但依旧气质高贵,行走间没有丝毫狼狈。 他从爆炸发源地里走出来,脸上也沾上了黑色飞灰,狼狈却依旧风采灼艳,仿佛有什么在改变,众人皆知今早门主会放666走,对此……他们表示:求之不得。 但是搞得那么声势浩大,这666……果然666,没辜负这代号~ 司泽走上前,有些担忧地看着温恒,俯首:“门主,666……” 温恒:为嘛觉得这话很幸灾乐祸,怪不得小可爱不喜欢这代号,早知如此,他应该杀了250让她顶上的! “……”穆云罗:…… “闭嘴,以后魂师里再无666这个编号,现在,全部滚~” 他刚才被震得脑瓜子疼,刚走出来就看这黑压压一片等在这里看戏,当下没有什么好脸色,直接厉色道。 远远的,雾气散去,直升机早已不知所踪,炸弹在他刚才站的地方不远处留下一个大坑,很显然……她并没有想杀他,并且知道他有能力躲开。 瞧瞧,他们还是挺默契~ “出去以后,也不知道她那倔脾气谁能受得了呢~”缓缓的嗓音带着丝丝缕缕的游离与无奈,天已大亮,天空很广很辽,也不知她会飞去哪个方向。 “门主安心,她跟着你学的本事,到了外面指不定怎么翻云覆雨,依她的脾气,受不了也会被她打得受得了的。” 司泽缓缓道,他也算是一路看着云罗爬上来的,只是个小姑娘,有这样的毅力魄力着实厉害,他很欣赏这个有天赋却也够拼命的女孩儿。 “嗯,回去吧。” 沈从云,闪一边玩儿泥巴去 黑塔索命固然厉害,但是在温恒面前也只是个小儿科,再一摸索,她记得上次为了捉弄祝旭他特地让人私下弄来了些……媚药…… 看来第一个下手对象居然要从祝旭变成温恒吗?这转换也贼刺激了吧? 云罗摸到了媚药以后瞬间扔向了温恒,温恒想要躲可是蓦然被他的小猫儿搂住了腰,当下顿了顿正好就被云罗乘机撒了药。 然后长鞭飞出,炽血鞭飞出去,云罗以最快的速度又是破开了一道玻璃,然后炽血鞭快速卷住了一处凳子,碎破离飞下来云罗赶紧搂着温恒闪开。 然后上面忽然传来一声暴躁的喊叫:“谁他妈敢在云家的地盘上闹事?当我不存在的吗?,好端端的这玻璃怎么会碎?” 云罗敛眸,感觉自己的长睫都是一颤,心间一紧,额劲抽了抽,她只想赶紧离开这里,上面那嗓音如此熟悉,这么狼狈的时候又遇上老熟人,太丢人了吧。 温恒感觉到了怀里的小可爱的神色有变,正寻摸着她到底怎么了,只见高楼上那处破碎的玻璃处突然支出来一个脑袋:“咦?……女神,你在干嘛?你这是在模仿蜘蛛侠吗?怎么不带我一个,我也想玩儿。” “……”云罗扶额:哎呦我去,沈从云怎么会在云家的帝国集团啊? 她的身边温恒眉头一皱,直觉这个突然支出个脑袋的男人来历不简单,居然能让小可爱露出这么无奈的神情,他还没见过几个,只是彼时温恒不知道,在锁魂门的云罗根本就不是穆云罗,那就是魂师六六六,自然没有什么情感。 而回到了这个有血有肉的世界以后的六六六才是穆云罗,是个有情感的人,她会对父亲和云家看似冷漠,却暗地里关心着,她会换男人如换衣服,也会为朋友两肋插刀,她从来不觉得自己是好人,也没觉得自己有多十恶不赦。 她就是她,是独一无二的凤城扛把子。 “他是谁?”温恒冷淡的眉眼覆上了几分薄怒,云罗觉得莫名其妙,两人悬在高楼上,下面是黑压压的一大片云卫垫底,云罗越看越气,云卫的忠心日月可鉴,可不是用来这种时候浪费的,她想要推开温恒,可是温恒少了她的护佑就直接落下去了。 温恒摔了不要紧,可别平白砸了他们家的云卫,她舍不得。温恒要是知道云罗是这个想法恐怕会被气的吐血。 “哦,我的朋友,死党。”云罗可没有闲心跟他在这高楼上吊着聊天,干脆一个翻身拖着这个明明比自己高大厉害的拖油瓶,一个翻身跳了上去一把推开了温恒。 “嘤嘤嘤,女神,他是谁?是你的新男宠吗?你怎么这次分手都没跟我讲啊,我又错过了一次机会啊啊啊……唉,我就说穆迟那小子不靠谱吧,换的好!不过女神,这个还需要你来救的男人算什么男人,要不你踢了让我上位吧……” 沈从云是出了名的嘴炮和怼云罗的痴心绝对,是以现在又开始怂恿云罗踢男友了,反正这一辈子能够轮到他得到云罗一次他就知足了。 “……是吗?小可爱舍得踢了我吗?” 温恒眼底没有一点感情,阴森森的盯着穆云罗和突然凑过来缠着穆云罗的沈从云,眼底隐隐有杀气倾泻,沈从云不知道他是什么人不要紧,关键是云罗可很清楚这个男人的来历,当下直接站到了沈从云前面。 “温恒,你来这里到底想要做什么?别跟我扯什么想我了,你连喜欢是什么都不知道谈何思念,我当时为什么会走你应该知道。”云罗盯着她,试图打打感情牌。 “小可爱,我放你走了一年多,这自由的空气你也该呼吸够了,我不是别的男人,我喜欢的东西,喜欢放养就放养,而我现在突然觉得圈养也不错呢……” 温恒还是阴森森的盯着穆云罗,她这个人诡谲得很,云罗根本不知道他到底安的什么心思,一个不爽就把她推下高楼,跟在锁魂门那会儿一模一样,一点也没有觉得伤害她有何不妥。 “休想,我是不会回去的。” 云罗皱眉,刺客站在沈从云的前面跟个炸了毛的猫儿一般,两人剑拔弩张,看得沈从云和这办公室里一大群助理律师什么的一脸懵逼。 “女神,他到底是谁,你别怕,我会保护你的。”沈从云见云罗的手有些抖,连脸色都变了,他从来没有见过云罗这样失控慌乱过,看起来格外紧张,真的很炸毛。 不管怎么样他是个男人,所以直接越过云罗的保护圈站在了云罗面前,他不怕谁,眼前这个男人不过是个羸弱的,手无缚鸡之力的男人而已,就算是什么神通广大到让女神都觊觎的人物他也不怕。 为了女神,他不怕死的。 “沈从云,你闪一边儿玩泥巴去,都什么时候了你别瞎凑热闹。” 云罗皱眉,直接上手扯着他的手臂往边上攥,迟尽和穆枭跟温恒对上能不能赢她不能保证,但是沈从云跟温恒对上必死无疑。 她很美,流血的模样更美呢(真相) “沈从云,你闪一边儿玩泥巴去,都什么时候了你别瞎凑热闹。” 云罗皱眉,直接上手扯着他的手臂往边上攥,迟尽和穆枭跟温恒对上能不能赢她不能保证,但是沈从云跟温恒对上必死无疑。 “不,我不走,女神,我会保护你。” 沈从云心意已决,他从来没有见过云罗这样害怕的模样,他不能让女神在恐惧的时候挡在他的前面,就算他在这个男人面前手无缚鸡之力,但是至少,身为男人,他这个时候不能躲在一个女人后面。 “呵,倒是有几分气魄。”温恒白衣楚楚,怎么看都是个谪仙一般的世外仙人,谁也看不出来他就是个彻彻底底的魔鬼。 “那么……本座便成全你~” 温恒展颜,手里的灵蛊飞出,云罗早就做好了准备,在温恒出手的一瞬间,云罗的灵蛊也飞了出去,蓦然缠绕上温恒的灵蛊。 “温恒,要杀人别在老娘的地盘杀,出了血我不介意跟你拼了。” 云罗此刻满眼的血丝,她丝丝的缠绕着温恒的灵蛊,暗地里使力,对上这个男人……她就算是没有把握,可是好歹,她也能跟他对上几招,不至于跟旁人一样被一招毙命。 “呵,小可爱……你居然敢威胁本座?”温恒眼底暗色翻涌,从前这小妮子在锁魂门可从来没有让他失望过,也从来不会忤逆自己,现在放养出来了,反而叛逆了吗?是时候该剪一剪她的猫爪子了。 手上一用力,直接一刃划断了云罗的灵蛊,然后再回首,他的灵蛊直逼沈从云,在云罗还没有反应过来的瞬间,温恒已经把她身边的沈从云给抓了过去,提着他的领子,一把扔了半个身子出去。 回首有些讽刺的勾唇,那双完美的神之手勾着男人的领子的动作都完美到让人心惊。 “啊啊啊……杀人了……” “保护大小姐……快……保护大小姐……” “大小姐您退后……” “卧槽,救命啊救命啊……这是哪里来的怪物啊……太可怕了……” 有人被吓得浑身发抖,不禁口无遮拦道,云罗侧首盯着那个说温恒是怪物的男人,血色的鞭子蓦然飞出去,只听到“啪”的一声响,云罗的炽血鞭挥舞,直接一鞭子把那个男人的头颅给卷了下来。 “……”众人包括温恒和沈从云:…… 大气都不敢出,站在那个男人身边的人动都不敢动,被结结实实地溅了一脸的血,眼睁睁看着刚才还活生生挂在那里的脑袋咕隆咕隆的在地上滚动,而他们家大小姐手执炽血鞭,那双平日里烟波浩渺误尽苍生的漂亮的狐狸眼此刻覆满了寒霜。 “他不是怪物,听明白了吗?” 云罗手下一甩,又是啪的一声,此刻的场面更是寂静无声。 “小可爱……”温恒歪着脑袋,咧开唇笑着看着她,眼底的暗色波澜起伏,只是混杂着什么尚不清楚。 云罗站在那里,她之所以那么冲动不是因为他们骂温恒,而是那个怪物的字眼太过伤人,她好歹跟了温恒两年,师徒情谊还是有的,她知道这个男人什么都不会表达,跟外面的人想法不一样做法不一样都是因为他从小就没有接触过爱和光明。 与众不同就是怪物吗?虽然现在温恒的做法在常人眼里很偏激,可是在锁魂门,这做法已经是让魂众们惊掉大牙的温柔委婉了好吗? “大哥,你心情激动我理解,但是麻烦你抓紧一点……” 原本是煽情的时候,温恒都有几分动容了,可是奈何沈从云就是个嘴炮,现在分分钟说话就掉链子,温恒是个王,怎么容得了旁人指手画脚,他做事儿向来这样随心所欲。 于是手一松…… “嗷嗷嗷嗷……女神……女神救命啊……女神我会飞了……”沈从云原本以为这个男人好歹是和正常人,哪里会那么容易就杀人了,可是他高估了温恒,温门主在自己的地盘上嚣张惯了,来到华国凤城就以为他真的会转性吗? 连云罗好歹跟他有些交情,几句话惹他不高兴了他那也是说推下楼就推下楼,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妥的,分分钟放手,连个前兆都没有。 沈从云掉下去的那一刻脑海里才是无数只草泥马在奔腾…… “……沈从云?”云罗也还没反应过来,哪里知道温恒真的那么任性,杀人从来就是眼睛都不用眨的事情,人命在他的眼里从来就没有概念。 “……嗷嗷嗷嗷……女神……” 沈从云往下坠落的一瞬间听到云罗有些担心的呼唤,心里的欣喜简直抑制不住,他开始回味自己的一生,他是个在外面不折不扣的富二代花花公子,可是正如言情小说里面的梗一般,再花花公子的人也会遇上个不一样的女人。 而穆云罗就是这样的一个女人,她很美,也很冷,又似火。 对男人来说,爱上她很容易,但是要戒掉她……难如登天。 他沈从云活了二十多年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见过,偏偏就是栽在了这个女人身上,他至始至终都没有如愿成为她的男朋友过,可是他却是她的众多追求者里面最锲而不舍的一个。 有那么一句话: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他做过一个梦,云罗问他:“为什么那么喜欢落日?” 他回答:“因为它像极了我喜欢你的心…” “……?”云罗偏头看着他脸上没有浓烈的妆容清新可人,是他当年爱上她时的模样。 “就算会一点一点沉下去,明天照样会升起。” 他如是道,看着她脸上的表情一点点变冷,然后一点点消散,他觉得自己的爱很卑微,所以用笑容去掩饰着。 但是他又舍不得让这份爱变成玻璃渣,所以一直在她的身边蹦跶,他要一直陪着她,就算是看她在草丛里浮沉,其实他一直知道,他爱上的这个女人是个冷血无情的蛇蝎,可是爱一个人,又不是选择题,每次在灯红酒绿里看她嫣然回首…… 那一刻他知道,自己早已沦陷,再怎么扑腾也只能越淹越深,直到溺死。 我是这样喜欢你的呢,女神~ 他已经闭上了眼睛,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可是却蓦然落入了一个包裹着的大的救援气球里。 “……”沈从云:老子酝酿了这么久的深情满满,你们就这样敲碎了我为卿赴死的决心? 扎心了,云卫大哥们…… 果然左岸说的没错,他的人生果然处处都充满意外啊! 云罗支了个脑袋出去,看到下面已经布好了救援气球,这才放下了心,只是看着沈从云那一脸赴死深情款款的模样,她忽然觉得自己从前的确很滥情。 是一种明明没有感情还要游戏人间的滥情,她无情,所以滥情起来才理所当然,冷静进入冷静抽身,比谁都冷漠,比谁都多情。 她不会跟沈从云在一起,这辈子都不会让他有做自己男朋友的机会,因为她看得出来,沈从云远比那些匆匆过客更入戏,她不能欺骗人的感情,大家都是玩玩儿好说,但是明明知道那个人是真心的喜欢自己还去招惹,她做不出来。 “温恒,你看到了下面的防护气球了?”云罗没好气道,从见到温恒以后的紧绷到现在的无所畏惧有,穆云罗觉得自己纯粹是被他气出来的勇气忤逆他。 “没有。” 温恒如实道,根本没有兴趣看下面,而是走过去跨过那颗血淋淋的脑袋,在大家惊恐的目光里在沙发上坐下来。 “温恒……你这是欺人太甚,既然你知道我是穆云罗,那么我穆云罗的性子你也该知道,六六六会怕你,但是作为穆云罗的我不怕你……” 穆云罗着实很气了,直接把白裙一掀,在腰络上系了个结,然后下面穿着牛仔裤,超短牛仔裤下面绑着一个黑色的绷带一样的储物带,里面一应俱全,杀人的武器很多。 “呵……穆云罗么?我给你取的温猫哪里不及这个名字了?”温恒又是站起来,有人见他忽然站起想要叫,还没来得及出声音,温恒的灵蛊已经飞了出去,瞬间夺命。 “那么……门主,得罪了。” 云罗话毕,直接踩碎了那里的玻璃然后一个飞跃飞了出去,飞檐走壁一直就是锁魂门的必备技能。 而云罗更加高级,她有灵蛊,分分钟就能利用灵蛊不用攀附峭壁也能在悬崖上飞跃蹦跳,然后率先完成任务,毫无疑问,她是幸运的。 云罗飞了出去,下一瞬,白衣翩飞,温恒也飞了出去。 两人在高楼大厦的钢化玻璃上如履平地,几次三番的搏斗,不多时云罗便有些力不从心了,不是她不够强大,而是她的对手就是对她传师授业的温恒,甚至她下一瞬要出什么招他也能够准确拦下。 温恒跟她过招完全游刃有余,而云罗越发的力不从心,每一个招式每一个暗器飞出去都能被男人完美的截住,这就是一场单方面的虐杀,如果温恒愿意下死手的话,云罗估计早就顶不住了。 就在云罗忽然吐血以后,下面的云卫实在看不下去了,摸出了手枪,开始打上面搏击的两个人,大家枪技都是一流,偏偏温恒的速度极快,连子弹都能够轻而易举的躲开,反而是云罗,在力不从心的时候手臂中弹。 “卧槽,猪队友吗你们,都给我放下枪,再敢伤了女神,我要你们好看。” 平时吊儿郎当惯了的男人,此刻心惊肉跳得很,一见云罗中弹,脱口而出就骂了云卫。 其实他不知道,在暗处,一个黑影男人捂着自己手里的手枪,默默捏灭了那丝飘出来的白烟…… 云卫都是专业训练的,而且极其忠心,再怎么也没有那么眼瞎会伤害到云罗,怎么可能会让云大小姐出事儿。 “噗……”云罗又是一口鲜血吐出,蓦然站在了尖锐的一处柱子上,那是公司顶的平坦地带,她半跪在地上,一口脓血喷出来,炽血鞭被她拴在腰间,整个人还是从前那副誓死不屈的模样。 温恒毫发无损的站在不远处,那双狭长的眸子冷冷的落在云罗身上,似乎是在欣赏她狼狈的模样,欣赏她浑身是血的模样,这样看着她,有一种又回到了锁魂门的感觉。 温恒俯视着她,她很美……流血的模样更美呢…… 就在这时,天边蓦然云彩退散,黑色一点点蔓延过来,电闪雷鸣的时候也刮起了大风,大颗大颗的雨滴砸下来,远远眺望过去,看着天那边绵延过来的黑雾和电闪雷鸣里乌云里夹杂着的赤色。 天边的云彩骤然褪去,四方盘踞的势力蠢蠢欲动,但却在这一刻噤若寒蝉,那样可怕的力量,那翻涌的赤色如此显眼,仿佛在昭示着一种觉醒。 不远处的天际上,有个男人站在云端上,黑色的羽翅张扬开,一双红色的眸子乍然开想要吞噬一切的赤红,这红十分让人胆颤,美则美,又透着金戈铁马的血腥蔓延。 正邪黑白,世界上有光就有影子,有善就有恶,有阴就有阳,所有的事情都会有个平衡点。 不远处的天际上,一个男人强大的黑雾羽翅飞展万尺,天际瞬间变成一片混沌,而那个眼底透着血色的男人凌空而立,在黑雾的裹挟里,在所有的暗黑包裹里,瞬间落在了云罗的身边,一把搂住了半跪在地上吐血的女孩儿。 他大掌一挥一道透明的屏障便为两人挡住了狂风,看着天边的翻涌红色,还有那噼里啪啦的电闪雷鸣。 雷电交加里,赤色在云雾里翻涌,这种天气站在高楼之上其实从现代人科学的角度那是自己招雷劈,可是现在雷电在穆枭的眼里宛若尘埃,确切地说在穆枭的眼里不值一提的,他现在就是这里的主宰…… —————— 一处宅院里,情景再现。 高大的黑袍男人掀掉了沉郁的黑袍,高大修长的身子露出来,穿着正式的黑色马甲,笔直的西装裤包裹着男人的大长腿,马甲里面的白村衣有些紧,把男人强劲的肌肉弧线勾勒出来。 只是半面黑色的面具依旧遮着男人的面孔,还能看清楚的是他那双沉冷的眸子,一双眸子并非一个颜色……看似都是黑色,但是一边透着血统纯正的冰蓝色,而另一只瞳孔。 往日明明都是冰蓝色,此刻却有半只充斥了血红,与天边的赤红那样的相似……却是弱了几分。 走到了窗台处,远远眺望那处已经开始消弥的天象,薄唇微勾,眼前一片山河永固,遥想沧海覆灭天下,那个穿着黑袍的男人站在苍河之顶,巨大的羽翅仿佛要覆灭天地。 这样的天际让他想起了一件旧事。 黑袍上暗镀着赤色靡艳的彼岸花,男人生得俊美无虞,仿佛苍天最完美的杰作,这位出生在洪荒里的魔君,的确是受上古偏爱的产物,全身上下每一寸都是最完美精致的存在。 而无望海的另一边站着一位神女,她是天神的祭司,穿着大红色的华袍,站在海的另一边远远地眺望着他们这边。 神魔的界线越来越近,他们的距离也越来越近,多少次他都能看到魔君站在苍河之巅遥望那位天神的祭司,仿佛想要把她夺过来占为己有一般。 祭司偶尔也会回眸看他一眼,她们都不是人那么弱小卑微的物种,远远便还是能一眼看清楚对面的人,他看着那位向来驻守边界的大祭司开口:“司溟,我要定你了。” “好~”而站在苍河之巅的魔君粲然一笑,微微颔首,道了一个“好”字。 时光如梭,万年如此久远,遥想当初,华裳丽影,遥看苍山雪顶,盛开的荼蘼花那样艳丽耀眼~ 男人的红瞳乍现,他蓦然睁开眼,眼底是桃花潭水深千尺是过眼云烟数万里,是呢!这赤色翻涌独属于魔才能拥有的瞳孔,让他想起了尘封万年的记忆…… 站在不远处的男人白衣楚楚,站在那处盯着被穆枭拢入怀中的女人,他粲然一笑:果然,小可爱流血的模样最漂亮~ 只是穆枭蓦然抬眼看他,天空中电闪雷鸣,四周黑雾一点点笼罩过来,偏偏还有赤色的雷电在里面翻涌,一段记忆蓦然注入了温恒的脑内…… —————— 沧弥并非一开始便能吸引荼靡的全部目光,曾经他只是一个散仙,十万年前,他见过她,便再也移不开眼。 他的眼底忽然多了一样东西,他将它埋在心底,情根深种。 十万年后,他从一个届摸不出出处的小仙,成为天地敬仰膜拜的一代战神,天帝赐其名为沧弥神君,那年他长身而立,在她的面前成为一道孤绝的风景。 但她依旧没给他一点点回应,荼靡飞升上神之位,历了天劫,身受重伤,百年沉睡,醒后便不顾一切地投身轮回,她说,她要去寻一个人。 荼靡在历天劫时,是一个凡人为她挡了最后一道天雷,让她得以圆满飞升,她只记得那人白衫翩翩,看着她的眸子漾着难以言喻的深情。 那人其实并不是凡人,而是沧弥投下的一粒佛珠,但是荼靡不知,她要报恩,她坚信她一定能找到那个为她挡下天劫的男子的转世。 她匆匆下界,为报恩。 却被突然抓回了九重天,原是沧山神卷被盗,是魔君司战所为,司战盗取九重天禁术,被众神追杀,在打斗之际,沧山神卷散落人界。 沧山神卷被盗,重罪落在荼靡身上,天帝将她贬下人界,直到找回了所有残卷才能回九重天,因为她是最了解沧山神卷的人,所以这件事只能由她来完成。 沧弥届时还只是个战神,荼靡的重罪他无从插手,于是便折了自己的一缕魂魄随着荼靡下界渡劫寻找残卷。 十五万年前,魔君司溟在沧山种下一粒花种,谁都知魔君是爱花之人,那棵花虽然长得茂盛,却一直不开花。 司溟想找出这株花不开花的原因,便将她带回了魔界,可那株花在沧山受仙气养育,到了魔界没有了仙气,花差点折损在了魔界,司溟无奈,又将它带回了沧山植养,用涣血剑为它挖坑种下,后来有事走得急了,便将剑落在了沧山。 花依附着涣血剑攀附而上,那是春末,在繁花落尽后,它攀附着涣血剑开了,像是春天最后的祭奠之花。 司溟动容,谓之荼靡。 千年后,沧山遍地荼靡,当初被司溟种下的第一株荼靡吸收沧山仙气千年幻化成灵,因为攀附着涣血剑而生,当年司溟没有带走涣血剑。 又因着涣血剑强盛的灵力,直接飞升成仙,虽是成仙,但涣血剑毕竟是魔剑,她的右眼下便一直凝了一颗血痣,亦正亦邪。 她自是记不得自己的由来,从此涣血剑成了她的佩剑,她给它取名为凤骨剑。 司溟每年都会来沧山看满山荼靡,那日无意,却是撞见了成仙后的荼靡站在花海里练剑,凤骨剑过处,一片荼靡花瓣缭绕,妖艳又清丽。 他走过去问她的名讳,她若有所思,脑海里只蹦出了两个字“荼靡”。 或许是因为荼靡是司溟种下的,她能够幻化也是因为司溟,她便有那种亲切的感觉,每年她都会等着他来陪她看尽荼靡花色,陪她在此地看云起云落。 她的爱慕是那样炽热,她从来不会问起他的身世,他也只有每年荼靡花开时才会来找她,就像是一种默契,他们从来没有互诉衷肠,却明白对方心里是有对方的。 直到有一年,她等到荼靡花尽他也没有来,一年又一年,她没有等到他。 却等来了九重天的神女,神女带她入册仙籍,谓之荼靡仙子,驻守沧山,她有了作为仙子的使命,守护沧山一方安定。成为了真正的神女。 她开始行走四海,她要找他,可是寻了千年,也不曾找到那个自她有意识开始便年年陪伴她的那个人。 千年后,她重回沧山。已有飞升上仙的事态,在她渡劫那夜,她看见了司溟,他躺在荼靡花丛中,荼靡未开,寥寥沧山一片绿意,那一抹刺眼的红瞬间刺红了她的眼。 但是那时她不知他的身份,怕那晚的天劫会波及到他,便悄悄离开了沧山,在凡界一处道观渡劫,天劫之后,她陷入昏迷,被一个小道士所救。 因为道观里不能收留女子,他将她安置在后山一处荒废的小屋,他每日都会去看她,为她疗伤。 待荼靡醒后,因为心系司溟,给了那小道士一片沧山灵玉(荼靡心头血所化的血玉),点化他飞升。 便匆匆离去,那小道士便是沧弥,荼靡醒后第一时间回了沧山,却再也不见那夜荼靡花丛里那抹刺眼的红。 她初为上仙,九重天的承天策上有了她荼靡的名字,那日九重天上派了仙子过来给她任务,去魔界给司溟魔君送上九重天的祝礼。 那天,她终于见到了她心心念念了几百年的男子,他穿着张扬艳丽的红袍,眉梢带笑,好不意气风发。 原来……他便是魔君……而且今日大喜,要娶魔界虚化境主之女珑姒。 荼靡心痛,但却不能给九重天丢人,她规规矩矩地递上贺礼,然后悄然离开,却在途中被他劫下,他吻她,他说他爱她,可以为了她抛弃现在的一切带她走。可是荼靡知道,不可能。 他是魔,她是神,初为上仙的她懂得他们之间的距离。 她可以放弃一切跟他走,若是他不曾另娶,她能。 可在她亲眼看着他笑意盎然地拉着新娘的手给众神众魔敬酒后,她哪里还能相信他? 哪里还能给自己一个放弃一切的理由?荼靡离开了,回了沧山,封了沧山,神魔皆不得入。 司溟那年刚从沧山回魔界,魔界大乱,几位魔王妄图加害司战,杀了他,夺魔君之位。 几十年的征战,他平复了内乱,去沧山找荼靡,却不见荼靡踪影,千年来,他每年荼靡花开时都会来沧山等她。 当年为了平复内乱,他受了重伤,魔君之位虽暂无威胁,但是他必须培植羽翼为他所用,以稳固魔界一统之势。 而培植羽翼最好的办法便是联姻,魔界边境总有反他之势,他终于做出决定娶虚化境主之女,得到虚化境的支持。 可大喜之日,他万万没想到,转眼之间竟是看见了白衣翩然,一身仙气灼灼的荼靡,原来,她已飞升上仙,同他还真是背道而驰。 但是他顾不得许多,不管她是什么身份,他只想不顾一切去找她,他已等了她千年之久,他不能再失去她了。 可是他所用的热情都被她的冷漠浇灭,她说:“若早知你的身份,我荼靡绝不会爱上你,就当我们有缘无分,散了吧,你的新娘还在等你。” 待司溟还想留住她,她竟然以性命相逼要自毁内丹,他不得已,只好放手。 再以后他去沧山找她,便再也进不去,原来当初那朵小小的荼靡已然成长起来,成为了上仙。 自古仙魔不两立,数万年来魔界虽与九重天表面交好,可是暗地里少不了明争暗斗,所以他根本不可能娶一个上仙为王后。 他在沧山下守了几千年,再后来便也不再来了。每年荼靡花开,荼靡都会站在山顶上,远远望着那抹绯红,她知道不可能,后来便也淡了,不再强求,虔心修行了。 这一晃便过去了十万年,当年的情爱也沉归沧山皓月,直到荼靡飞升上神那晚,她被天雷劈落凡尘,被一个凡人所救,那人拥着她眸底是深情不覆,让她一阵恍惚。 可在眨眼之间,那凡人便被天雷打中,化为劫灰。 而她,成功飞升上神……她在劫后余生后,第一时间去了地府查那凡人魂归何处,却忽然被天将带回九重天,问罪于她。 原来沧山神卷不见了,而且还是那个她以为会永生不见的人盗的,在她渡了天劫后身体虚弱之际被盗的,她无话可说。 原来是珑姒妒恨荼靡,骗了司溟,说沧山神卷威力无边,里面记载了毁天灭地的禁术,但司战并不感兴趣。 于是珑姒便说沧山神卷可以逆转时空,但是代价巨大,不过结果是他与荼靡可以不再错过,可以挽回这有缘无分的局面。 司溟信了,他信的不是别的,逆转时空,毁灭地他都不在乎,他只知道,终于有了一个理由,可以去沧山,去找她。 他来到沧山时,花灵们都没有阻拦,她们对他有熟悉感,是他创造了荼靡花,他可以算得上她们的祖灵。 时隔万年,司溟再次见到了荼靡,她的身上仙气更甚,她长大了,不再是无忧无虑的花灵,而是可以驻守一方的上神了。 他最终还是盗走了沧山神卷,因为越是见到她,他越是抑制不住地遗憾,他想,若真的逆转了时空,回到十几万年前,他一定不会一声不吭地离开,生生错过了她。 后来他被九重天追杀,神帝殒天同他决战时沧山神卷散落人界,他没有力气再去拾取。 万万年前的旧疾发作,让他败给了神帝殒天,被封印在人界地缝里,着了几座仙气腾腾的仙山压着。 —————— 沧弥第一次见着这样漂亮的姑娘,没有俗念,就是单纯的觉得这样美好纯净的女子,他不能让她死。 道观里不能收留女子,他便将她带到后山的小屋里,没有药救她,他便故意从楼梯上摔下来。 师父便找了大夫来给他看病,开了各种跌打损伤的药,他都藏起来,晚上悄悄去后山给荼靡上药,照顾了半月,那女子终于醒了,她看起来是那样焦急,甚至没有认真看他一眼。 便将一块红色的花瓣状的玉交给了他,在他的额头上一点,他便飞升了,他想,那女子定然是神女,今后去了天上还能见着她吧? 他成了天上的一界小仙,被遣到天门打扫,几千年来一直中规中矩,直到一天,他终于见着了她,她穿着一袭浅色的裙裳,走在最前面,身后无数小仙拖着各种奇珍异宝。 她路过他身边时,他近乎窒息,他希望她能认出他,又希望不要认出他。 他不想让她知道她当初点化的小道士如今是这个低着头只知道扫天门的小仙。他的眼底野心勃勃。 后来他多方打听,终于知道了她的名字,荼靡,她是上仙。 同他们这些小仙是云泥之别,他问及她的名字时被一起打扫的小仙嘲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何况既已成仙,自然必须断六根的,是不能动情的。 他是个意外,并非端端正正净了六根升的天,而是被荼靡点化飞升的,六根自然不净。 他也不想净,他想得到她,不管付出多少,他也要得到她。 他不再只是满足于等在天门前打扫等着能看她一眼,他入了战场,一步步杀出了一条血路,从天兵变成天将,再一步步成为人人敬畏的战神,但他仍不满足。 他要做的是,足够强大,强大到可以另她折服,另她甘愿成为他的人。 他要逆天而行,娶荼靡为妻……若非生而为神的神是不能有仙缘的。 只有站上足够高的巅峰,他才能打破天规,而成为了绝对的权威以后,什么束缚都会成为浮云,他要做的就是不断地变强,超过那些生而为神的尊神,成为众神的信仰。 在他羽翼未丰时,他无法替她受苦,他便抽自己的魂魄陪她。 荼靡,我会一步步,一步步得到你,让你只能是我的人。 “时间太久,我已忘了自己的名字。” “那便再取一个吧,取一个对你而言有意义的名字。” “沧弥……”沧山荼靡,你便是我这一生最有意义的。 原来冥冥中,有的东西早就注定了,万年了……该来的还是来了。 沧弥就是温恒……而穆枭就是魔君司溟。 一个是冷漠的神祗,一个是阴郁的魔君,偏偏现在,嗜血成性的是神,护卫爱人的是魔! 想他跟我一样,永远活在地狱里 不远处的天际上,一个男人强大的黑雾羽翅飞展万尺,天际瞬间变成一片混沌,而那个眼底透着血色的男人凌空而立,在黑雾的裹挟里,在所有的暗黑包裹里,瞬间落在了云罗的身边,一把搂住了半跪在地上吐血的女孩儿。 他大掌一挥一道透明的屏障便为两人挡住了狂风,看着天边的翻涌红色,还有那噼里啪啦的电闪雷鸣。 云罗抬首,眼见着那个平日里沉郁邪魅的男人此刻眼底一片猩红,天空中黑雾翻涌,周围皆是一片暗无天日的黑,只是远处那个男人还是一袭白袍独立风中,天空中雷电交加,大颗大颗的雨滴落下来偏偏温恒站在大雨里却一点也没有受到风雨侵蚀。 而她的身边,穆枭搂着她的腰络,俯身修长的指落在她手臂上的伤口上,远处赤色的雷电交加,她只觉得浑身没有被一点雨沾染到,手臂中弹的地方也没有了疼痛感,只觉得暖暖的,她抬眼看着穆枭,他的五官更加俊美了,是裹挟着一股子邪肆的张扬。 他的后背黑羽蔓延万里,不消片刻,不远处的天际,无数裹着黑袍的男人立在那儿,幽蓝幽绿色的瞳孔在这样渐渐沉下去的暗色里分外诡异。 “穆枭……你怎么来了?” 云罗被男人紧紧地裹在怀里,虽然外面是苍茫的一片混沌,但是这一刻,他拥着她,他将这个女人紧紧的裹在怀里,那分躁动不安就减缓了很多,取而代之的是安心。 他当时还在回去处理穆迟事情的路上,可是还没到那边就接到了陆隐的电话和视频,视频里面是帝国集团里的监控画面,云罗被一个白衣男人一把推下坠楼,这个来历不明的男人是那样的熟悉,那样的眼熟。 可是他想不起是谁,他看着他居然敢牵云罗的手,而且还知道自己的身份,他的宝宝被他护在手心里还来不及呢。 偏偏这个男人看似温雅如玉,实则是个表里不一的家伙,看起来是谪仙一样的男人,眼底却是血光一片,居然欺负人敢欺负到他媳妇儿身上来了,简直……罪无可恕呢~ 在这个男人彻彻底底跟云罗打起来的时候他眼底的赤色再也掩饰不住了:“燕九,回去……马上回帝国集团。” “是,枭爷。”燕九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看主子面色不佳,立马服从命令掉头。 可是就在这时,天边风起云涌,燕九只听到身后一身撕裂的吼叫,燕九回首只见一支被捏的粉碎的手机,而枭爷却无端端的消失在了车后座,他根本就还是懵的,根本不知道为什么主子会无端端的消失。 而正主破空而来,此刻端端落在了云罗的身边,将她整个人护在了怀里,那双冷薄的眸子扫了一眼不远处白衣楚楚的男人…… 正所谓狭路相逢呢……想不到万年以后今天,又见面了…… 情敌——沧弥。 “宝宝乖,睡一觉,我就带你回家,这里交给我。” 穆枭赤色的眸子里的深红越发翻涌浓烈,这样莫名的安全感让云罗十分安心,她再强大也是个女人,在绝对的强大面前有了自己的依偎这样的体验她都重来没有体会过。 在锁魂门的时候,她的蜕变和历练都离不开这个温恒对她的毒辣绝狠,若他不对自己狠,那么以后出任务他不在的时候死的就是自己,虽然温恒这个人的确很坏,手底下人命枯骨无数可是若是没有他也没有现在的穆云罗…… 只是温恒这个人跟外界的一切都是隔离的,他的世界观跟外面这些人的世界观是不一样的,其实他们这样的试探演练在锁魂门是常事。 他一般都会把她打个半死,然后再慢条斯理地把她半死不活的拖进手术室,对她的伤口缝缝补补,用最好的药物保住她的命。 还将她身上的疤一并用最好的药水祛除了,他那时候一边给她上药,一边沉着眸子道:“身上那么多蜈蚣,真丑。以后裂了口子就来找本座缝……这么丑的疤,走出去别说是本座身边的人。” 她那时候年纪不大,被这么一个高大俊逸,偶尔细致入微帅气逼人的男人照顾一下,心里难免动容。 可是偏偏这个男人暴戾的时候是直接把她往死路上逼都不觉得残忍,他开心的时候可以对她温言细语,而他冷着脸的时候,莫名其妙的就会把她扔去地狱。 这是一个让她怎么都捉摸不透的男人,他变态善变,看起来如谪仙,阴沉起来比鬼魅更嗜血,她受不了…… “穆枭,你别杀他!”云罗在穆枭想要冲过去的时候蓦然抓住了他的手臂,这发现自己明明手臂中弹了,可是现在却毫发无损,她讶异,却也觉得这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嗯?宝宝,敢动你的人都不得好死,何况……天神沧弥,并非凡胎肉骨,怎么会死呢?” 穆枭说着云罗听不懂的话,可是云罗向来聪明,在说到天神的时候她蓦然心尖一紧,感觉心里有什么在融化,抬首看向温恒。 他还是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只是那双眸子仿佛在渐渐变成银色……那个银色明明就是她见过的,她永远也忘不了,迟尽就拥有这样一双银瞳。 他还自称自己是怪物,所以……迟尽是神吗? “那就好,其实我就是想要他跟我一样,每次半死不活的时候被救回来,永远活在地狱里……” 感觉自己的人生十分玄幻,就是个坑 “那就好,其实我就是想要他跟我一样,每次半死不活的时候被救回来,永远活在地狱里……”云罗如是道。 “……”温恒一愣:扎心了,小可爱真的是越来越不可爱了呢~ “收到。”穆枭凝眸,在女孩儿的颊边落下一吻,回首盯着还有几分闲云野鹤快意江湖的男人的翩翩身影,见着他这样不寻常的模样也没有半分惧怕,端着那份架子十分坦然自若。 几世纠葛,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宝宝都是他的,她是他万万年前种出来的荼蘼花,而这一世,他纵然姗姗来迟,却也是她幼时的“老公。” 他在这一点上……已经赢了。 —— 暖的金色的阳光铺陈而下,枝梢上落下淡金色的雨珠,啪嗒滴在窗台上,溅起点点水花,更像是突然绽放的佛莲,金光闪闪又充满禅意。 屋里,黑色天鹅绒的大被下露出半截白皙似玉的藕臂,大片微卷的长发裹挟在黑色的软被间。 凑近一些,是一张不施粉黛精致至极的俏脸,娇唇微嘟,脸色也是粉嘟嘟地可爱,长而卷的睫毛像两面天鹅绒毛做的蒲扇,浓密卷翘,明明是闭着眼却还是透着几丝勾魂摄魄的味道。 穆云罗翻了个身,玲珑有致的身子渐渐暴露在空气中,白色的吊带睡裙裹着她的玲珑身段,白皙修长的大长腿微微卷屈将黑色的软被夹住。 女孩纤足雪般皓白尖端一点绛朱,落在纯黑的丝绒被褥上,如同莲生乌池,是足以魅惑人心的妖娆。 阳光懒懒散散地漫过窗帷,床上熟睡的人儿玉臂横陈,娇软的身子挂在床边,仿佛下一刻就要掉到地上了。 云罗躺在床上,睡意朦胧间,似乎回到了小时候…… “阿迟,你媳妇儿又尿裤子了。” “阿迟,你媳妇儿又哭鼻子了,鼻涕都掉下来了……你去拿点纸过来。” “阿迟,你媳妇儿睡不着,快去给她讲故事唱摇篮曲。” “阿迟,这是你未来的媳妇儿你知道吗?不可以欺负她哦~” “老公,宝宝喜欢你。” “老公,向御哥哥扯我的小辫子,呜呜呜~”然后两个小男生毫无疑问地打了一架。 后来向御悄悄骂小云罗:“祸水。” “什么是祸水啊?向御哥哥。祸水能喝吗?好喝吗?” “……”向御摇摇头,他也是一知半解的,然后又十分欠扁地凑过去笑道:“祸水的意思就是会尿床的小鬼……你就是祸水~” “你才是祸水呢,你全家都是祸水。” “老公,妈咪说老公的意思就是以后要一直在一起的人,老公要陪着宝宝长大,一直在我身边哦。” 小云罗穿着粉嫩嫩的蓬蓬裙,扎着两个可爱的羊角辫,头上还夹着两个可爱的蝴蝶结,典型的小公主装扮,说话也是甜腻腻的好听,扯着他的衣角乖乖看着他的样子简直要把他的心都给甜化了。 “好啊,老公一直陪着你。”年少无知,他并不知道老公这个称呼意味着什么,但是看着眼前小姑娘甜甜的笑脸,他就忍不住抚上她毛绒绒的头顶,答应她想要的一切。 “那宝宝每天都要放风筝,老公陪我。” “……可是我还要上小学。” “哼,不理你了。” “那我放学陪你好吗?” “好……不好,宝宝要跟你一起上学。” “乖,你现在好好上幼稚园。” “呜呜呜~我不要走,妈咪,我要把老公也打包带走。” 小云罗哭得惊天地泣鬼神,就那么抱着穆家门口的柱子说什么都拉不走。 “宝宝乖,阿迟是人不能打包哦。宝宝那么喜欢阿迟,以后可以嫁给他,这样你们就能一直在一起了。” “可是我们走了,老公就不能天天带我放风筝了。” “没事啊,妈咪陪你放,天天陪你放~” “真的?”小云罗有些动容,小孩子天性,哭闹也只是一时,这会儿见妈咪答应陪她玩又没那么伤心了。 “真的啊,妈咪什么时候骗过宝宝?” “呜呜呜~可是还是好伤心……” 穆迟放学回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小云罗抱着自家门前的柱子,脸上还挂着泪水。罗阿姨提着行李站在她的身边,正在劝云罗跟她走。一家人都站在门口,有些无奈。 “阿姨好,爸爸妈妈好。宝宝怎么了?” “阿迟放学了啊?快来劝劝宝宝吧,她爸爸回来了,我们也打扰了那么久,该回去了,可是这小丫头就是不撒手,不想走。非让我把你也打包带走……” “呜呜呜~老公你回来啦?”小云罗听到他的声音,哭着跑过去一下子冲到他的怀里,抱着他一顿乱蹭,眼泪鼻涕全给蹭在穆迟的新校服上了。 “嗯,宝宝不乖?” “才没有呢,呜呜呜~宝宝不想走,妈咪要带宝宝回家,回家以后宝宝就再也见不到老公了……呜呜呜~” “乖,不哭。”穆迟抚了抚她软软的小脑袋,然后扯着袖子帮她把眼泪鼻涕擦干净。 “小花猫,哭得好丑。” “宝宝不丑,妈咪说我是小公主。” “阿迟,劝劝宝宝吧,她爸爸还在车站等着我们呢,就快晚了。”罗敷无奈道。 “宝宝先跟阿姨走吧,明天老公就去你家找你玩,好不好?”穆迟道。 “……那我们拉钩?” “好。”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嘻嘻,我走了,叔叔阿姨再见,明天老公要来看我哦。” “嗯,宝宝要听妈咪的话哦~”阮烟这才松了口气,瞧这俩孩子这么处得来她也高兴,赶明儿就送这小子去陪他媳妇儿玩。 “好~”小云罗乖乖地答应得快呢!可是拉着穆迟的手还是紧紧的,舍不得放开。 “那老公明天记得来找我玩哦~” 好,我的……小媳妇儿~“男孩稚嫩俊朗的小脸略有些别扭,微微一笑露出两颗可爱的小虎牙。 小云罗松开了穆迟的手,准备跟妈咪一起离开。 却突然被穆迟重新拉住了小手,六岁的男孩俯身,软软的唇落在小女孩甜腻柔软的娇唇上…… 穆云罗站在不远处,眼睁睁看着小男孩儿耍流氓一样地吻上了小女孩的唇,当即脸颊一红,三岁的小云罗不懂,二十四岁的穆云罗可知道这是在做什么,明明是一个梦境,可是她却感觉自己在重拾自己的过去一般,她的记忆里一直就没有关于穆迟的记忆。 她怀疑这不是她忘记的,而是有人或者什么东西故意删除了自己的记忆不然她怎么可能三岁已经记事了还记得母亲和阮阿姨穆伯伯,偏偏对穆迟完全没有印象。 而且她知道穆枭就是穆迟,那么穆迟明明一见面就管自己叫宝宝,而小时候,她根本就没有见过有红瞳小少年的回忆,她年纪虽然小,但是智商高记忆力很好。 这点事情她绝对不可能忘记,所以要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还需要循序渐进……从她小时候的记忆开始去追寻。嘶……”这一举动吓得几位大人倒吸了一口气,这也太他妈早熟了吧?难道是他们的早教出了问题?还是穆迟这孩子太上道了? 而当事人小云罗只觉得唇上有软软的像是棉花糖一样的感觉,惹得她忍不住伸出软软的小舌头一舔,为什么不甜? 穆迟一愣,只觉得小女孩软嫩的舌头突然伸出来触到他的唇,软软的触感让他大脑一片空白。 他缓缓起身,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粉嘟嘟的乖宝宝,小云罗对他眨眨眼,微微一笑道:“明天见。” “……明天见。”为什么感觉一下子就不同了,他刚才做了什么? “……”穆云罗站在原地,看着阮烟一副满足模样收起了相机……卧槽,被拍下来了?这是个坑吧,她觉得自己的人生可以算是十分玄幻了,刚出生名字就被父母坑就算了,到了时间还直接被坑给了未来老公一个姓氏的字。 跌跌撞撞长到三岁……居然直接被穆迟把初吻给坑走了,虽然那算不上初吻,只是童吻,大家都不懂,可是放在现在穆云罗这个成年人差点眼里,那就是一大片草泥马奔腾而过,堪比沈从云的心崩程度啊…… “穆枭……看你弟弟干的好事,老娘的初……不是,是童吻,这个时候你在哪儿?” 云罗看着穆伯伯跟阮阿姨开开心心的对话找儿媳妇儿心德,见阮阿姨教训穆叔叔道:“你懂什么,现在娶媳妇儿就得从幼稚园开始挑,闭嘴吧你。”的时候,心态很崩…… “……”穆云罗:搞半天我不仅刚出生就被惦记了,幼稚园的时候就已经成内定媳妇儿了 小时候坏心眼亲了小云罗的男孩是穆枭 云罗回首,蓦然发现梦境颠倒,她来到了一方小院子,这院子看着眼熟的很,只是硬要去想她又委实没有什么印象。 这日天气甚好,不凉不热,云罗看见穆迟偷偷穿过了穆家的防护,跑进了穆家的这处院子。 一个跟他长的一模一样的男孩儿正在拖着个大轮胎晨跑,脸上没有一点汗渍,反而一副身轻如燕的样子,这么多年训练下来,他已经习惯了这种重负的生活。 云罗站在不远处凝视着他,看见他眼底忽而会闪过点点血光…… 这应该就是穆枭小时候吧?她想着那时候穆枭眼底的浮光,他说自己是藏在阴暗里的那个,穆家自始至终都没有曝光的一个男孩儿——穆枭。 原来他一直被养在穆家的后院,过着跟穆迟截然不同的生活。 她看着穆迟坐在一边,等着穆枭做完过来,他们是兄弟,有着最深的默契感。 小穆枭跑完了圈,毛巾架在他的脖子上,走过来的时候带起一阵风,爽朗中又带着一种蛰伏在暗的危险,毫无疑问,穆枭虽然年纪小,心智却一点都不小,骨子里的狠劲儿也像是与生俱来一般。 “哥哥,累了吧,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来?”穆迟带来了荔枝,正是荔枝成熟的季节,这样应季的水果才最是香甜可口。 可是这样家常的水果,穆枭却只是死死地盯着,那双覆于黑暗的眼睛忍不住又开始翻涌赤红,随着年纪的增长,他已经在极力压抑那股难耐的凶蛮,以至于后来也愈加清心寡欲。 云罗走过去坐在两个一模一样的少年身边,看着穆枭那少年老成的模样十分心疼,六七岁的男孩子,却连什么是荔枝都不知道,这穆家人到底存的什么心那么狠把那么小的穆枭关在后院天天练拳脚? 他的童年原来如此乏味枯燥,也难怪穆枭给她的感觉那样沉郁,因为背负太多,眼底的感情也会不同。 “这……是什么?”小穆枭的指轻轻地落在穆迟带来的荔枝上,红红的皮表还起伏粗糙,穆枭皱眉,一双眸子饶有兴趣地盯着荔枝,小心翼翼又暗含兴奋的模样让穆迟都忍不住动容。 “这是荔枝,宝宝最爱吃了。”小穆迟道,一副在打报告的模样,他是有使命的,虽然哥哥只比他大几分钟,但是穆枭却有着绝对让人臣服的气势,这一点,是穆迟无法做到的。 “宝宝?她最近还好吗?”眼底是那小姑娘甜蜜蜜的笑,抓着他的手撒娇的样子最是可爱。真是羡慕穆迟呢,怎么他没有的东西他都能拥有呢?太不公平了…… 云罗坐在小穆枭的身边,在他提起宝宝的时候蓦然愣了愣,有什么感情在翻涌,毫无疑问,穆云罗十分聪明,所以猜测也会十分准确。 小穆枭叫自己宝宝,结合替代了穆迟身份的男人出现在自己生命里以后总爱唤她:“宝宝。” 她突然就觉得,自己的童年……定然真的是被谁给剪切抹掉过的,所以她儿时的玩伴到底是穆枭还是穆迟?这兄弟俩打小就在所有人面前撒谎吗? 那么小云罗一直依赖的老公是谁?她不禁想着,修长白皙的指抚上了小少年的小脑袋上,虽然无法真正的触及,但是能够这样见到穆枭的小时候,重新认识他……她很开心。 “上次哥哥收拾了向御,向御不甘心,又来招惹宝宝了,刚刚便一直哭,我哄不好,就想着哥哥去一定行。” 话音刚落,穆枭便直接扯着穆迟带来的衣服开始换,而穆迟也开始以最快的速度换了穆迟脱下来的衣服,两人熟门熟路,很快就换好了。 穆枭一边套着衣服,一个侧身钻了出去,头也不回地跑去前院…… 云罗见到这一幕,眼底闪过一抹了然……所以从小一直护着她的“老公”是穆枭而并非死去的穆迟吗? 穆枭一路转到前院,努力地将眼底的赤色掩盖下去,平复着自己的心情,那是他与穆迟唯一的区别,他不能露出破绽。 果然刚走到前院,就见小云罗一脸委屈地窝在树丛边,脸上眼泪未干,几个仆人围在她身边哄着她,却没有一点办法,小姑娘该哭还是哭,头发乱糟糟的,一副被欺负了的楚楚可怜样儿。 穆枭努力地压抑着自己心里的怒火,走了过去,抚开了几个仆人,直接把小云罗公主抱起来,直接抱着走到了一边干净的石凳上,放她下来。看着她眼角还没干的泪迹,伸手为她擦去,道:“别哭了,再哭就变丑了。” 云罗跟来的时候看到这一幕蓦然就笑了,果然,从小照顾自己的男孩儿就是他……难怪她总是觉得自己少了什么东西,难怪她总是觉得自己童年的记忆是缺失的。 原来……从一开始她就忘记了一个人,忘记了一个没有人替她记得的男孩——穆枭。 只见小云罗蓬头垢面的就开始哭诉:“呜呜呜……老公,向御哥哥欺负我,呜呜呜,他扯我的小辫子,你怎么没有之前厉害了啊?向御哥哥都打不过~” 小姑娘什么都不懂,只知道上次向御哥哥欺负了她,她告诉老公,老公跟向御哥哥打了一架,向御哥哥好长一段时间都不敢来扯她的小辫子。 可是这次,完全就不对,她也说不上哪里不对,就感觉老公变了,没有之前那么厉害了,他一直在她身边哄她她也还是无动于衷该哭还是哭。 “少爷,还是我们来吧,刚刚您也哄了那么久……”一旁的仆人体谅穆迟刚才哄了那么久都没有效果,赶紧上前,怕累坏了自家少爷。而穆枭则是直接抚了她们的意,道:“不用,你们都下去吧,去拿点……荔枝过来。” 宝宝喜欢吃荔枝不是?小穆枭想着凑近了小云罗,直接把她抱过来放在腿上,三岁的小姑娘很轻,对于穆枭来说简直小菜一碟。 小云罗被穆枭抱在腿上,突然就不哭了,一双水灵灵的眼珠子一愣不愣地盯着穆枭看,然后突然扑进了穆迟的怀里:“老公,我们吃荔枝。” 然后展颜笑起来,香香软软的小姑娘抱在怀里尤其顺手,穆枭忍不住抚顺着她那头乱糟糟的头发,心下却是又给向御记上了一笔。 “好。”穆枭点头,虽然不知道荔枝应该怎么吃,但是小云罗喜欢他就会弄给她吃。 “不哭了?”突然意识到这姑娘刚刚还哭得跟小花猫一样,怎么突然就不哭了?这么好哄? “老公抱我就不哭了,哭丑了老公就不会喜欢我了。” 小女孩天真的声音响起,软萌软萌地窝在穆枭的怀里,让他心窝子都软了,那是他第一次发现原来有一种感情,比起那凉薄的亲情,他宁可此生软肋,唯她而已。 小云罗就是纯粹地撒撒娇,窝在老公的怀里分外舒服,软嫩嫩的小手放在石桌上,等着荔枝上来。 不一会儿果真一个仆人端着荔枝过来了,不过眼前的少爷小姐都还是小孩子,于是嘱咐道:“少爷不要让小小姐吃太多荔枝,一个荔枝三把火,吃多了对身体不好,容易上火。” “嗯。”穆枭点头,记下了这句话,原来荔枝不能吃太多啊?看着跟穆迟带去后院里的荔枝一模一样的荔枝,他突然有些懵逼。 云罗站在一旁看他明明慌的一匹面上却稳如老狗的模样,越发觉得这小子从小就是个闷骚货,只是长大了端着那张沉郁的俊颜更加有恃无恐罢了。 见到小时候的他才发现,那么多年过去了,他对自己的细心包容其实重来就没有变过…… 小穆枭心想这东西要怎么吃?刚刚都没让穆迟教教,不过穆枭向来聪明,他不会其他人定是会的。 “先给宝宝弄一个吃。”他稳稳妥妥道,视线则是落在了那仆人怎么剥荔枝的手上,他眼睁睁地看着,仿佛是在奋力地汲取外面这个对他而言吸引力十足广阔而新鲜的世界的知识。 原来红色的荔枝剥开是白色的果肉,原来白色的果肉里面还有一粒黑色的核啊!他目不转睛地看着,懂了以后才取过仆人放在干净盘子里用手套戴着剥开的荔枝,道:“可以了,剩下的我来吧。” “是。”仆人下去了,与往日一样,没有察觉到今日穆迟的不对劲儿。 穆枭想要喂小云罗,但是意识到他刚才拖了轮胎跑了那么多圈,于是直接抱着小云罗去那边浇花的洗手池去放水洗手。 “宝宝,吃东西之前一定要洗手,不然会有细菌的。”穆枭谆谆教导道,对于这小姑娘的教育问题还是下了不少功夫。 “有细菌会怎样?细菌是什么?”小云罗好学得很,软萌软萌地凑近穆枭,蹭了蹭他的脖子窝,亲近他得紧。 “有细菌会变丑……你想变丑吗?”穆枭的回答那叫一个直截了当,唬人功底满分。 云罗站在一旁直翻白眼……原来她的心理阴影就是这么来的吗?从小到大被赞美惯了的姑娘最是怕丑,自然会乖乖吃荔枝了。 “……不想,我要洗手,老公帮我洗手!” “好。”穆枭十分好脾气地给小姑娘洗手,十分受用她的乖巧,其实小云罗很皮,但是在大人的眼里唯一能收拾得了这小霸王的就是穆迟。 可是穆迟知道,能够制得住宝宝的人一直就是哥哥,他每每拿宝宝没有办法的时候,找哥哥出马,那可是堪称神器,穆枭护体,小霸王就瞬间乖巧。 就像现在,乖乖地被穆枭带去洗手,顺便还把那张大花脸给洗干净了,穆枭给小云罗洗了手才自己洗,洗完手,还是直接把小云罗抱着去石桌上吃荔枝。 小云罗在穆枭怀里那就是个小公主,什么都不用动手,只要撒撒娇,什么都送到嘴边。 “老公,还要。”于是又是一小片剥好的荔枝递到小云罗的嘴边,一会儿功夫两人就吃了五六个,因为比较大一个,而且这个不能多吃,穆枭觉得差不多了就带云罗去洗手,不吃了。 穆云罗在穆枭面前的乖巧那叫一个羡煞旁人,刚刚明明不是这样的啊?要是平日是夫人喂荔枝,那是吃了还吃,要是不给吃那就要哭闹还有发脾气的,可是还是阿迟少爷有法子。 果然,这“老公”不是白叫的,意义非凡啊!特殊对待不要太明显。 云罗站在一边,看着两人温馨的画面,突然觉得穆枭对自己一切的感情都有了归属,这小子打小就惦记着自己了……也亏得能忍那么多年才来找自己。—— 画面一转,又是一个场景,这个场景对云罗来说是陌生的,因为她根本就不记得小时候的很多事情了,自然……也包括关于向御的种种。 小云罗是个聪明姑娘,一到了向家的院子就各种婶婶伯伯地叫,叫得又脆又甜,大人们都忍不住想要上前去捏捏,可是穆枭直接抱着小云罗躲开了,那副护犊子的模样让叔叔阿姨们调笑开了。 “哎呦阿迟啊,抱着小媳妇儿不撒手啊?阿姨摸一下都不行?” “阿迟,干脆把媳妇儿藏起来算了,藏起来就你自己看,免得弄得我们心痒痒还不给抱。” “阿迟少爷上次都还把小云罗放在地上自己走,这次怎么直接抱上了?沉吗?要不要让小姑娘下来自己走?” “阿迟……” “……”穆枭额上满是黑线,怎么向家那么多八婆?向家也是军勋世家,仆人自然不少,因为主仆相待亲和,向来说话都没有那么大的尊卑。 况且小云罗和穆迟倒是经常过来玩儿,大家都是玩儿熟了的,一见小姑娘就忍不住调戏。 “不放,我喜欢老公抱着走。” 小云罗一听有人要让老公把她放下去,便是不依,她喜欢让老公抱着,要下去那是不可能的。白生生的小手环住穆枭的肩膀,小脸直往穆枭的怀里缩。 “我的,摸一下都不行。” 而穆枭根本没有理会这群大婶,抱着小姑娘直直地往向家走,他可是来找向御的,可不能亏了还让旁人摸了宝宝去,那他才是真的亏。 “……阿迟少爷这次贼护短啊,小媳妇儿还藏着掖着的。” “对啊对啊,可惜了,那么可爱个娃娃,没摸到。” 终于逃离了一群大婶的包围圈的穆枭抱着小云罗到了别墅楼的一边,上次揍过向御,找起人来那叫一个熟门熟路。 小云罗一脸得意,肉嘟嘟的小脸上洋溢着笑意,更添可爱,更是让人想要捏一捏这漂亮娃娃。 云罗跟着他们走在后面,见穆枭这样护短的模样……觉得这情商……能拿下自己这个万草丛中过的女人不是没有道理的。 这些都是她失去的童年记忆,她在一点点的去吸收去记起。 她走进一个房间,发现是小云罗跟……她也分不清谁是穆枭谁是穆迟,可是看见小男孩有些可爱呆萌的模样,这个……应该是小时候的穆迟吧。 “好了啦,老公给我扎辫子,你明明答应了的。” 小姑娘又是不依,跳到地上,光脚踩着小短腿就跑到一边的写字台十分麻利地坐上去。 之前穆迟倒是没有发现,小姑娘还背着个粉色的小包包,自带梳子和发带。 这可为难死小穆迟了,哥哥也太坑了吧?梳头什么的他哪里可能会,现在把这烫手山芋甩给他,简直是太难为他了。解数学奥数题都比这个简单好吗? “好,你坐好哦~”穆迟这样说,然后飞快地换了鞋子,走到小云罗的身边,看着她软软的小手搁在书桌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着粉色的小梳子,俨然是个软萌可爱的小公主。 当然,小穆迟也不是个乖乖被坑的主,他先试试,要是不行,他再跑路去找哥哥解决,反正哥哥对付这小东西最有一套了,小云罗只要被哥哥一哄,就很乖很乖,那些被大人们惯出来的坏脾气也会随之消失。 相反,他对小云罗这个古灵精怪的丫头,更多的时候是手足无措和小心翼翼,这可是我们家的宝贝,哄着疼着什么都要给她最好的。 对于小云罗偶尔跟他撒娇发脾气什么的也是束手无策。 嗯嗯。“小姑娘点点头,笑得娇俏,一副乖乖女的模样等着让哥哥给扎小辫子。 ”啊……老公,好疼啊……“穆迟手残,一个不小心就扯到了小姑娘的头皮,痛得小云罗大叫,委委屈屈地回头看着穆迟,那可怜兮兮的样子简直就是快让穆迟崩溃了。 ”……我……轻点?“于是小穆迟更加小心翼翼地用梳子给小姑娘理头发,但是奈何小云罗睡觉可以三百六十度打滚。 云罗坐在床边,蓦然觉得自己也头皮发麻,感觉小穆迟扯得自己发顶疼。 不过这个……叫声,大概是她老了,听什么都感觉别有韵味…… 云罗侧头看着两个小孩子这样亲昵,也开始想穆迟是真的死了吗?若真的死了……她大概也是会难过的吧。 从前不觉得是因为根本没有这一段记忆,而现在,她记起来了,对于穆迟和穆枭的感情都回来了,她想……穆迟在她的心里也是有一席之地的。 只是穆枭,因为懂他的感情,所以原本对他的所有质疑都烟消云散了,她是从小照顾爱惜自己的”老公“,穆家对他那样差,他怎么可能会为了穆家对她不利呢? 一直以来,都是她误会他了。 那鸡窝头是真的很难梳,轻点根本解不开那些结,重点又怕小姑娘痛,紧张得小穆迟冷汗直冒。 ”老公,好了没有?“ 小云罗都坐在那里打瞌睡了,小穆迟还摸着梳子难以下手……穆迟望了望窗外,天色渐白,要天亮了!那哥哥应该也睡醒了,得再找外援啊! ”没有。宝宝你先坐在这里,我口渴,下楼喝口水再回来,你等我哦~“穆迟灵机一动,说完就撒丫子跑出去了。 ”老公,这里有水啊?“小云罗看着桌上放着的水,很不能理解老公为什么跑出去喝水。她叫他,但是穆迟跑得太快,已经出去了。 再回来,穆枭推开门,看着坐在书桌上,顶着个鸡窝头嫩白的小脚丫子还在空中一晃一晃的,颇为可爱。 咦,老公你回来啦?” 小姑娘侧头,看着站在门口一双沉寂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她,明明还是刚才那副装扮,可是小云罗却莫名觉得老公好像变了,是那个她喜欢爱依赖着的模样。 小孩子都有着敏锐的洞察力,对待亲昵的人更是,或许因为年纪小她们不懂分析什么的,但是冥冥中的第六感却是异常敏锐。 但是这样子的老公明明还是一模一样的,怎么就好像更亲切了呢? “老公,宝宝要抱抱。” 云罗看着这样和谐的一幕,眼底隐隐有动容,只是她更好奇的是……为什么她会平白无故忘记这一切?为什么? 她站起来推开门,走出去,又看见小云罗缠着柱子在哭泣,她这次的方位有所不同,是站在住宅外面,他看见一个白衣小少年偷偷摸摸看到了里面的情况,然后背着书包悄悄从侧门那边翻墙进去了。 没过多久……跟他一模一样的男孩儿从同一个地方爬出来,她看得很清楚……那是穆枭…… 那天背着书包回来的是穆枭,坏心眼的亲了她的也是……穆枭。 ------题外话------ 突然有一种真相大白可以完结了的感觉…… 呜呜呜,大家还想看什么可以告诉我,我想完结了,开始来个大高潮收尾。 倒是要便宜了那个恋童癖的小子了 没过多久……跟他一模一样的男孩儿从同一个地方爬出来,她看得很清楚……那是穆枭…… 那天背着书包回来的是穆枭,坏心眼的亲了她的也是……穆枭? 她站在墙外,看着他的唇落在小云罗软糯的唇瓣上,脸上的表情的亲切友好,满满都是小云罗的倒影,他们还小,并不懂爱情,可是人类甚至可以说是胎生动物天生的直觉就是喜欢的事物他们会忍不住靠近和亲昵。 那个时候的小穆枭是否也跟她一样舍不得,舍不得她离开呢? 那么她为什么会忽然被带走离开,然后彻底忘了小时候关于“老公”的一切呢?云罗皱眉,沿着记忆的轴线一点点探寻而去,她发现很多细节上,她以为是穆迟的地方,其实都是穆枭,她依赖的喜欢的管得住她这个小魔王的就是穆枭这个大魔王。 有一个晚上,那个她迷迷糊糊躺在云家的大床上,楼下十分多醉倒的云卫,那一晚……那种熟悉的感觉袭来,她仿佛又见到了一个红瞳少年,他看着自己,叫道:“宝宝,叫老公~” 她仿佛到了一个小男孩,他的眼睛是红色的,长得十分好看,她站在原地,想要叫住他,可是又不知道要怎么叫他,就跟在他的身后,但是她却觉得自己迈出来的步伐好短,一伸手发现她纤长的手指此刻变得小小嫩嫩,就是一个小孩子的状态。 “喂~你是谁?”穆云罗越发觉得追不上前面的小哥哥,于是忍不住喊了一声,那男孩回首,红色的眼睛越发诡异,闪着冷凝的暗色,他微微一笑:“宝宝,叫老公~” 穆云罗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看,越发觉得他跟穆迟长得好像,只是眼睛,穆迟的眼睛是黑色的啊…… “宝宝,叫老公~”男孩一步步朝她走过来,好看的眉眼满是宠溺,仿佛她就是他的全世界。 “老公……”她蓦然睁开眼,眼前是放大版的穆迟,他的眸子里流转着赤色星火。穆枭静静地睨着云罗。 没想到她会突然睁开眼睛,想要吻在她眼睑的唇蓦然顿住,两人就那么猝不及防地对视着,穆枭还在她叫的那句老公里久久无法平静。 穆云罗就这么定定地盯着穆枭,眸色还有些朦胧,她大概还在梦里吧,迷迷糊糊间云罗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伸手勾住了穆枭的后颈,咧唇一笑:“老公,宝宝喜欢你~” 穆枭只觉得脑袋里有烟花炸开,美妙得他都不觉得真实。云罗这是……还记得他? 他本来就贴近云罗,被她这么一揽直接吻上了她的眼睑,穆云罗推了他一下,然后凑过去蹭他的脸颊,那是小时候云罗撒娇时最爱做的动作,只要她这么一撒娇,穆枭什么都愿意满足她,此时被放大版的小云罗香香软软地搂在怀里,简直不要太爽。 穆枭有些懵逼,难不成云罗喝醉了酒就能记起以前的事儿,而且这么软萌,难不成还在小时候可爱的状态? “宝宝……宝宝……”穆枭忍不住回搂住了被子里小小的身子,这么可爱乖巧不蹦跶的云罗真的跟小时候一样,软软糯糯讨喜极了。大尾巴狼表示十分受用,十分满足。 “老公,要抱抱。”穆云罗还嫌这样不好,直接把穆枭给扯上了床,白玉一般的藕臂从黑色的被子里伸出,如莲生污池,圣洁又颦魅。 穆枭红色的眸子毫不收敛,但是云罗却一点也没有被吓到的样子,就像是根本不觉得她的老公拥有一双红瞳是不一样的,她亲近地贴过去,搂住了穆枭的腰身,乖乖地伏在他的胸膛。 喝醉酒的云罗酒品很好,也很萌,只是乖乖地躺在他的胸膛上,搂着他睡觉。她身上有沐浴后的清新还混杂着一点美酒的香糯,反正身上香喷喷的,简直是在赤裸裸地勾起男人的食欲。 “好。”穆枭十分有耐心地勾住她软软的身子贴向他,俊美邪肆的脸凑到了小姑娘精致无暇的脸颊旁轻轻地蹭,像是一条孤狼找到了归属,蹭得小心翼翼又满含惊喜。 “别记起来,云罗,真希望你永远也记不起来。” 穆枭搂着她的身子越来越紧,深怕自己一放手就再也抓不住她了。而云罗却是没有听到,乖乖地伏在他的身上,闻着能让她安心的味道陷入的沉睡。 那一晚她隐隐有几分意识,只是为什么穆枭会强调着……让他不要记起来? 为什么不能记起来?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吗? 云罗晃了晃脑袋,甩掉了当时她半梦半醒看到的画面,她一直往前走,这个时候她已经七岁了。 七岁那年……是穆云罗第一次被绑架的时候,作为云敖的独生女,若是一生没被绑架个几十次恐怕都不正常,小时候她被保护得很好,走到哪里都会有云卫暗中保护。 可是云罗的性子很是跳脱,她知道有人跟踪着自己,想要自己一个人去找沉姜玩儿,而且她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老公”了,照理说她三岁发生的事情应该早就忘记了,可是她从来天赋异禀。 小时候发生的一切都记得一清二楚,包括向御哥哥说自己是祸水,祸水的意思就是会尿床的小孩儿这样的无关紧要的细节她都记得了一清二楚,怎么可能无端端就把跟自己最亲近的“老公”给忘了呢? 她一直忘不了那黑色沉下来的库房里,她被拴在了破旧的凳子上,她的小短腿在空中晃晃悠悠,嘴巴没有被堵上,她有些害怕,可是也知道在这种时候越是慌张越是遭了旁人的道,所以越是在这种时候越是不能慌张。 “小姑娘倒是很水灵啊……不愧是云敖跟罗敷的女儿,瞧瞧这小模样,越看越可爱……倒是让叔叔们……好生喜欢……” 一群猥琐大叔围着小云罗一副好好先生的模样,但是内心的肮脏却是在云罗的眼底看的一清二楚。 穆云罗生来就是不一样的孩子,罗敷知道自己的孩子身份是怎样的特殊,父母都是干那一行的,孩子还小难免会被黑心的敌手绑架了去,所以从小就在她身上安装了定位装置。 一旦有异常,不管小云罗有没有意识过来,专管这一块的人就会立即回馈小姑娘变更的行程,立即定位那处被锁定的地点,然后开始叫人围攻这一处地方。 而她从小就教导了小云罗遇到了这种情况应该怎么样做,还有一但意识到这些大叔意图不轨,比如想要扒她的衣裙或者拿着刀靠近,就按应急按钮,这个按钮一旦启动。 她的手环就能最快速度提醒云卫应该立马去救援,不择手段必须把这里一锅端,所以只要她按了……那么没有缘由没得商量的,这些人必然全军覆没。 而且罗敷还教了她许多防身术,虽然她年纪小还没有那么大的力气却完成那些高难度的弑杀动作,可是罗敷教了她不少利用那个装置自保的技能。 云罗年纪虽然小,但是很聪明,一学就会,所以遇上这种情况也没有慌张,这是跟别的小孩儿从来就不一样的童年,其实也预示着她的一生注定与众不同精彩十分…… “是吗?叔叔们也很可爱呢~” 小姑娘穿着漂亮的洛丽塔裙子,粉色的裙裾上点缀着各色的亮片,还有水晶,一看就是个富人家的孩子,云罗从小也算是娇生惯养。 只是从来就是歪着长的,不怪她年龄问题,不怪她家庭问题,这样高的智商和动手能力就已经决定了她生而不同,起点是平常人永远无法企及分。 “哈哈哈哈……这小姑娘居然不怕我们……老四老四过来,看来你的SM施虐欲望不可能实现了这么可爱的小姑娘要不然留给老六那恋童癖的家伙吧,这么可爱的娃娃……老子才舍不得下手。” 那人一见云罗这样可爱一副无辜乖巧的模样,顿时就心软了,小时候的云罗有点点婴儿肥,小脸软嫩细腻,摸起来手感十分好,特别是撒娇的时候会攀着“老公”的肩膀要亲亲,要怎么可爱怎么可爱,要怎么软萌怎么软萌。 一群原本是打算用孩子来威胁云家的一群大老爷们儿遇上了小可爱版软萌的小云罗,一时间推推攘攘谁也不愿意上,而且他们只求利益用不着杀人……但是跟云家谈交易都算的是谋血命的生意。 要是不好好来个下马威,那威信立不起来的,所以……倒是要便宜了恋童癖的那个小子了…… 宝宝不怕,老公会保护你的 一群原本是打算用孩子来威胁云家的一群大老爷们儿遇上了小可爱版软萌的小云罗,一时间推推攘攘谁也不愿意上,而且他们只求利益用不着杀人……但是跟云家谈交易都算的是谋血命的生意。 要是不好好来个下马威,那威信立不起来的,所以……倒是要便宜了恋童癖的那个小子了…… “小朋友乖乖哦,叔叔给你糖吃……”那猥琐大叔走过来,拿着加了药的糖果引诱小云罗,小云罗抬眼看着他们,虽然想要像妈咪说的那样不去畏惧,可是到底还是个七岁左右的小姑娘,所以还是害怕的往后瑟缩。 “叔叔……叔叔是坏蛋吗?”她呆萌又往后缩有些害怕紧张的模样在那恋童癖的老猥琐男老六眼里简直不要太诱人。 “……叔叔,叔叔怎么会是坏蛋呢?叔叔是好人,你看,这是叔叔给你买的糖果,小乖乖……来……吃糖糖……” 那猥琐大叔一脸笑意地凑过来,云罗想要往后缩可是浑身被绳子绑着根本退不了,云罗站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切,反射性的就想要抽出炽血鞭给这群混蛋好看…… 但是潜意识里却在告诉自己,她其实从来没有过这次经历,反而让她印象深刻的是高中那会儿被绑架那次,被迟尽所救,一栽进去就是数年时光。 他从废墟里走出,穿着一条褪色破洞牛仔裤和一件洗得有些发白的黑色T恤衫,腰上系着一件灰色的格子衬衫。 他很高目测有一米九,两条大长腿简直逆天,他就那样站在那里就无形中给人一种沉郁的压抑感。他戴着一顶黑色的鸭舌帽,帽檐压得极低,帽檐下的侧脸线条很是棱角分明,但却长着一双勾魂摄魄的桃花眼。 信步走来,每一步都像是踏在她的心跳上,他微勾的唇莫名就是给了她安全感,让她不再无助不再恐惧。 “哪来的混小子?我劝你赶紧滚蛋,不然别怪老子不客气。”那些流氓大汉道。 谁知那男人根本不想理他们,而是视线一扫,落在穿着高中校服被绑在椅子上,脸上眼泪都还没干的穆云罗身上。 “哟,今天这妞儿很正。”他慵慵懒懒的嗓音落在她的耳畔十分舒服,但是却让穆云罗如遭雷劈,他们……是一伙的? “那可不,你小子要是不多管闲事等哥几个爽完了,也让你骑骑。” “御林高中?学生妹也不放过?”他轻挑眉梢,从包里摸出一包烟抽出一支点上,深深吸了一口然后轻飘飘地吐出,只见白色的烟雾散开,他把烟叼在手上,走近了打量起她来。 穆云罗抬起头,刚好看见他刀削般凌厉的下巴,那双狭长的桃花眼似笑非笑,似醉非醉地睨着她。 她嘴角一翘,心想要是真的要失身,她死也不会让那些恶心吧啦的男人得逞,但是眼前这个男人嘛,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浓郁的雄性荷尔蒙,靠得近了她还能闻见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 “我要被上也不会让你们上,我选他。”这大概是她一辈子最大胆的宣誓那时的她想。 谁知她这一句话一出,那些混混就像被雷劈了一般,感觉自己身为男性的尊严受到了挑衅,摩拳擦掌想要动手。 “选我?小妞儿,挺有眼光啊。”男人削薄的唇边漾起一抹坏笑,长腿往后一蹬刚好将一个想要偷袭的男人踢在地上,他扬手又深深吸了一口烟,然后把烟往地上一扔,一脚踩灭,轻飘飘地吐个烟圈道。 他的嗓音太过撩人,穆云罗的脸皮本就薄,刚刚那话已经花完了她所有的勇气,此刻的她只觉得一股子血浆直冲脑门,烧得她晕晕乎乎,脸红得跟猴屁股一样。 那天迟尽把那些人全部打趴下了,每一个动作都帅气利落,等他停下来,全部地痞流氓都倒在地上嗷嗷叫了,然后慢条斯理地走过来给她解开绳子。 “谢谢你。”她赶紧道。她的校服刚刚被撕坏了些,看起来十分禁欲性感,还是校服play那种,迟尽微微移开了目光,然后把腰上那件灰色的衬衫解下来披在她身上。 “小事儿,走吧,送你回去。” 可是她之前被人打晕前崴了脚根本没办法走,她看着他渐渐离去的背影赶紧道:“大哥,我走不了,脚崴了……” “大哥?”他抿起唇,若有所思,觉得这词很有趣。“我看起来很老?”他问道。 “……没有,没有。” “我叫乔狸,你叫什么?”她问。 “迟尽。”他去而复返,走近她道。那嗓音落在她的耳侧,微微的痒和蔓延到她全身的酥麻,她只觉得好似被一道天雷劈中,只能痴痴地看着他。 “愣着干嘛,上来吧!”他蹲下身,穆云罗赶紧顺势爬上去。 那是她年少时的梦魇,是她一生都抹不去的灵魂烙印,可是也往往跟现在的场景极其契合…… 就在千钧一发之时,云罗的鞭子甩过去几次都无果,这个时候的穆云罗也不过七岁,却被这些人渣拿着摄像机想要拍那些罔顾人伦的低级情趣画面,小云罗闭着眼睛,手里已经按下了母亲给的按钮,可是却还是没有人过来救她。 “吵什么吵?……你们都活腻了是吗?” 只见一个羸弱身材修长的小小少年从废墟后面走出来,穿着黑色的休闲衬衫,腰间拴着一件深蓝色的牛仔衣,带着一顶深灰色的鸭舌帽,拖着一把长长的钢筋从一片废墟里走出来。 “哈哈哈哈……我当是谁呢,原来不过是个小屁孩儿,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兔崽子还敢在你大爷面前拽?看我们不弄死你……” 那一群猥琐大汉见是个小少年,当即也没觉得以多欺少以大欺小有什么,抡起袖子拿起砍刀就要去跟穆枭决一死战。 “老公……老公……呜呜呜,老公你怎么来了,你从前去哪儿了,为什么宝宝找不见你了?” 小云罗现在哪里有心情看他们打架啊,一见到突然出现保护自己的少年就是穆迟,当即就开始撒娇哭诉了,这样楚楚可怜的模样让穆枭心里那团火越发躁动,眼底的血色再也掩饰不住,大叫一声,黑色的羽翅蓦然绽开,眼底的赤色张扬飞泻! 现在不仅仅是云罗看呆了,那些猥琐大叔们更是看呆了,等他们反应过来,开始乱叫,瑟瑟发抖:“啊啊啊……救命啊……有怪物啊……怪物……那个是怪物……” “救命救命……这哪里来的妖怪啊……好可怕……” “老六,棍子呢,我们要杀了这个怪物为民除害……” “披着人类的皮囊就以为自己是人了吗?怪物就是怪物……小朋友你别跟这个怪物说话,他会吃人的,专吃小孩子……” “……”那些猥琐大叔,黑帮的混混们乱成一团,都快吓哭了。 而小云罗此刻也是被吓懵了,她认识穆迟的……可是现在这眼底满是杀戮,十分狰狞,浑身还有黑色的雾气飞腾的少年真的是老公吗? 年仅七岁的小姑娘畏惧了,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老公,她迷茫了,这个眼瞳是红色的少年真的是她喜欢依赖的少年吗? “不不不……老公不是怪物,不是怪物,你们错怪他了……呜呜呜,老公,你怎么变了?”小云罗纵然没有见过这样的穆迟,可是她还是选择相信穆迟,相信他是个人,不是怪物。 可是下一刻……穆枭的手指蓦然长出巨爪,飞向了那些想要玷污小云罗的男人,然后一个个把他们的脑袋都拧下来…… 而这一幕的残忍血腥程度难以言喻,脑浆飞泻,血液更是肆意横流,穆云罗站在不远处,纵然见惯了血腥不禁还是侧了侧脑袋。 “……老……老公……你不是怪物……是吗?” 就在穆枭解决了所有人浑身是血的走向小云罗的时候,小云罗终究还是怕了,她并不知道自己这一退对于穆枭的伤害有多深…… 他走到小云罗身边,浑身是血,蓦然倒在了她的面前,尖利的爪子为她把身上的绳子撕裂掉,然后搂住了怀里的小人儿,低沉又带着青春期小男生的稚嫩嗓音落在小云罗的耳畔:“宝宝不怕,老公会保护你的……” 呜呜呜,老公,这些年你都去哪儿了 他走到小云罗身边,浑身是血,蓦然倒在了她的面前,尖利的爪子为她把身上的绳子撕裂掉,然后搂住了怀里的小人儿。 低沉又带着青春期小男生的稚嫩嗓音落在小云罗的耳畔:“宝宝不怕,老公会保护你的……” 可是小云罗终究还是太小,她推攘了穆枭一下,浑身都在战栗,却不知道这些反应落在穆枭眼底是怎样的伤心。 “没事了……乖……既然不喜欢,那便忘了吧……不记得就可以不怕了,我也不想让你看见这样的……穆……枭……” 穆枭拥着小姑娘,眸边落下了一滴清泪。 穆云罗站在不远处,一时间居然没有了言语,原来如此啊……怪不得自己印象最深刻的就是那时候迟尽从废墟里走来,救了自己的那一幕。 原来,她只是忘记了,曾经也有那么一个人为自己奋不顾身过,他年纪小打不过这些粗汉,所以才为了她而展露出了自己嗜血乖戾的模样。 他的身体里一直住着一只魔鬼,他出生以来的所有不幸都来自于他,虽然他的命运的不幸跟这赤瞳有着紧密的联系,但是这一刻浑身是血的男孩是带着笑的。 他好庆幸,若不是他生而不同如何能够救下他想要永远照顾的小姑娘呢?只是他现在的样子着实很可怕吧,他这样想着,却还是不愿意放开怀里的姑娘。 小云罗缩在他的怀里,触手皆是温热的血液,她知道这血不是他的,而是那些坏人的,可是她还是有些害怕,她见过鬼魅的,只是没有见过这样赤红的瞳孔,这样张扬邪魅的黑色羽翅。 她窝在男孩怀里,身子还有些瑟瑟发抖,小手紧紧的搂着男孩儿的腰,鲜血一点点留下来,她闭着的眼悄悄睁开,可是一睁开她就能够看到不远处的那些被“老公”拧得稀巴烂的尸体。 这样的冲击对一个小孩子来说实在太大,云罗忍不住缩了缩小手,紧紧地抓住了男孩儿的衬衫,原本就是黑色的衬衫其实就是染上了血迹也是不明显的,而那见拴着的牛仔衣却的的确确被染得血肉模糊了。 穆枭害怕吓坏了小云罗,所以趁着着小姑娘愣愣的模样,伸手把牛仔衣给扯下来扔在了一边。 “老公……呜呜呜,老公……你这些年去哪儿了,宝宝怎么都找不到你,妈咪说宝宝以后都见不到你了,我们搬家了……” 小云罗窝在他的怀里,她现在已经七岁了,还是不大明白叫一个异性老公意味着什么,可是她知道自己很想穆迟,很想很想…… 虽然知道自己的确离开了帝都以后肯定都见不到老公了,可是她还是忍不住要抱怨,还要死死的抱紧了身边的大男孩,老公又长高,她明明也长高了,可是怎么样都比老公更矮。 明明自己已经七岁了,可是在老公面前为什么还是小短腿呀?小云罗心里寻思着,只是不知道这时候穆枭并不知道她的想法,还以为她攥紧了他的衣服是因为太害怕了。 作为与众不同的人类,穆枭从小遭受的残忍和苦楚就是旁人的千万倍,他被关在后院暗无天日,若不是还有一个孪生兄弟可以偶尔跟他替换替换身份,还有个活泼软萌的小姑娘黏着他,依赖着他,让他知道这个世界的光辉热度。 恐怕他早就坠入了漆黑孤冷的深渊里爬不出来了。 “乖,宝宝乖,哭的话就不是最美的小公主了~”穆枭安抚着怀里的小姑娘,眼底却是一滩死水,半点没有一个十几岁小少年的稚嫩感,有的人过早的接触了童年不应该去涉及的世界难免早熟。 而穆枭却不是早熟,而且一开始他就不知道何为童真,他跟穆迟是最亲密的兄弟,却也是永远有那么一条鸿沟在他们的中间。 穆家连一个身份都没有都不能够被揭露的男孩儿啊,他的存在就是穆家的一个意外,随着年纪的长大他也越来越明白,如果不是有人语言弟弟在二十五岁死去,或许他早就被扔到乱葬岗自生自灭了。 他们都说自己是恶魔的孩子,他自己也知道自己的危险,他从小到大都不能动怒,因为只要一动怒眼底的血光就怎么也掩饰不住,那时候他还小,并不知道自己的威力。 可是这一次他看到有人居然敢欺负小云罗,是以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成为了一个不折不扣的魔鬼。 明明这是他第一次杀人,可是他却一点也不害怕,反而觉得很是快慰,反而觉得那些死去的人渣都是活该,半点不值得同情,浑身都是血迹的他心很冷,也很热。 这一刻他为自己是怪物可以保护宝宝而庆幸,也为自己这样的怪物怕自己注定会伤害宝宝而感到怅然,他该走了,在这里他只会成为她娇艳的花季里一片黑暗的阴霾,所以……宝宝,我要抹去你的记忆了…… 原谅我的自私,弟弟……原谅我的自私……我要她彻彻底底的忘记这一切,连你也一并抹去,他承认这样很下作,可是一个在阴沟里生活的男孩儿,从来就不觉得伦理道德是什么,他只知道随心而动……他不希望自己在她心里的烙印是不好的,或者是参杂了穆迟的。 他希望用穆枭的身份接近她,用他原本的名字原本的身份,而不是一个仿若从来不存在的身份活在她的记忆里……尔后便是红光灼灼,等云罗再次醒来……已然忘记了所有,包括跟穆迟的过去。 云敖跟罗敷他们赶到的时候着实被这里的场景吓了一大跳,这些人死相凄惨,有的头颅都被拧下来了,而且浑身的伤痕都是粉碎性的,平常人根本造不成那么大的杀伤力。 他们在一处干净的角落找到了晕过去的小女孩儿,他们不知道……暗处有个男孩儿收敛了羽翅,目送着女孩儿被云敖抱走,而他自己却是掩下了红瞳,悄悄的隐没离开。 他受伤的离开,发誓要掩藏今天发生的一切,他还小,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力量,所以杀人的时候才那样的暴戾,他根本无法掩饰自己眼底的戾气,这也是穆家留他活着却还是要把他关起来的原因。 他也怕自己失控,失控杀了人没关系,他潜意识里就是不愿意伤害那个小姑娘,所以以后再也不要做大家眼里的怪物了,他要把这份暴戾收敛,将这无尽的戾气都埋藏于心底,也再也不要来找宝宝了,他怕自己会失控,再让她看到那样可怕的自己。 云敖当时查了很久也没有查出来这些人是被什么所杀,而跟小云罗问起小云罗也是分毫不记得发生了什么,这样一来线索断了而小云罗也还活的好好的,所以还是没有再继续追究下去了。 后来兜兜转转因为云敖跟罗敷特殊的身份家庭情况,云家辗转了很多个城市,也渐渐的,在夜里男孩儿上门想要悄悄看一眼小云罗,却发现她早就已经离开了。 谁的窗口有红瞳闪烁……那么便是有那么一只恶魔在悄悄潜在你的窗口,寻找着自己消失的女孩儿…… —————— 其实千年前他们也是见过的,那时候的穆枭并不爱黑衣,更爱的是红衣翩翩,灼然而立的姿态。 第一世,他是魔君司溟,她是神女荼蘼。 第二世,他被封印在仙山狭缝里,而她是仙山上的失忆小散仙阿迷…… 她落下悬崖的那一次,他总是忍不住万年思念,吻了她。 有的事情早已注定,譬如小穆枭对小云罗原本就存在的特殊吸引,那是万万年后也难以割舍的痴妄。  入眼是一望无际的深红,她躺在一方宽敞的冰棺上,这里仿佛是一处寒冰天地,四处是冻结成各种形状的冰,最诡异的是那冰仿佛是可以孕育生命的土壤,自冰上长出成片成片的不知名的花。 大朵大朵的血红色的花,将整个冰川映成血海一样的无间地狱。 阿迷撑着冰面坐起身,手低的寒冰刺得她手掌发麻,她忍不住低头呵气给暖暖手心,却惊觉她躺着的冰面有奇异之处。 她的身子下是一片暗色,冰面仿佛也染成了夜色。她忍不住好奇心,趴在冰面上看下去。 “咔擦~”冰裂开了…… 掉下去的一瞬间,阿迷忍不住想,她很重? “嘶~”阿迷轻呼,没有想象中的坚硬冰冷,居然还是软软的,略有温度的……尸体?阿迷吓得开始挣扎,想要爬起来,奈何冰面太滑,而且冰棺是一个封闭的空间,只是上面破了个大洞,里面可是依旧完全封死的,她觉得怎么挣扎也没有什么用。 这么一想她居然也不怕了,她落下来刚好在那具温凉的尸体胸膛的地方,是怎样的人的尸体才会放在这种地方?她可没忘记这里是陌崖谷底,这里寒冰累累,绽满冰面的血色花朵,着一袭夜色长衫的冰棺尸体……? 太过诡异了,这一切。而且她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居然一点事儿也没有,还是因为她已经死了?她现在已经不是人了,所以才毫无痛觉? “你要压到什么时候?”伴着寒冰的凉意,这冰冷的嗓音更是摄人,让阿迷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尸体说话了?还是身下的这个人是无间地狱的使者,然后被落下来的她砸中了?她承认自己想得比较离谱,但万事皆有可能,她胆战心惊地抬起头,终于敢正视这具温凉的“尸体”。 “啊~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恶鬼大哥。”阿迷虽然心思缜密了些,但到底还是个初出茅庐的小姑娘,哪里见识过这样的场面,吓得一抖,竟然一下子爬上去了一些,正好跟那具尸体,头对头~ 就是这样一对,阿迷才发现她居然能跟身下的人对视,那是一双怎样的眸,如果说师父的眸蕴着温和细腻的暖意,那么这双眸便是卷着寒冰般坚硬且化不开的森冷。像是深不见底的潭水,表面平静,里面怎样的暗流涌动也无人可知。 “你……”身下的男子原来是这样的惊为天人,如此娇嫩细腻的肌肤,那样裹挟着寒冰白雪的深眸,还有那没入鬓角的剑眉,抵着她俏鼻的高岭雪山……这世间原来竟然有这样冷清幽暗,冷却世间万般颜色的绝色! “恶鬼大哥?”身下的男子宽大的墨色衣衫下,修长白皙的指一点点爬上阿迷的细腰。 “你……你干嘛?”阿迷感觉到有一双泛着寒意的指一点点一点点顺着她的腰轻抚而上。 她想挣扎,却已经吓得没了力气,腿也麻了,就像是一只可以任人宰割的鱼,死愣愣地躺在那儿~ “吻……你……”凉凉的嗓音刚落,那只爬上她细腰的指刚好落在她的脑后,将她往下一压,正好唇齿相接! 阿迷觉得这个世界玄幻了,第一次吻她的男子居然是一个素未谋面,刚刚见面且诡异至极的男子。还有,虽然从这张惑人的皮相来看,是她赚了。但是,这身子底下压着的男子到底是人是鬼啊? “你……你……啊~”阿迷到底是个烈性的女子,被一个素未谋面的男子这般轻薄,她已经愤怒了,虽然腿麻却还是极力地挣扎。 在她开口想要骂他之际,身下的男子忽然一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还乘机将微凉的舌探入她的檀口。 他的吻霸道而不容置喙,冰凉的指紧紧地箍着她的脑袋,不断地加深这个吻,仿佛在汲取这世间最美好的甘泉,沉醉而迷乱。 阿迷只觉得自己的舌尖被轻轻地啃舐,那充满寒意的唇齿一点点地席卷着她的口腔,根本不给她一点拒绝的余地。 而另一双大手也没闲着,修长的指摩挲着她的细腰,竟是毫不费力地解开了她的腰带,衣衫散开,嫩雪般的肌肤渐渐映入眼帘。 靓丽的蝴蝶骨美丽动人至极,映得男子的眸光愈加地炙热深邃。 阿迷被吻得意乱情迷,本就没什么力气,此刻更是乱了思绪。 趁着男子渐渐细碎地亲吻上她的脖子,她这才得空可以说话,刚想开口,又觉得舌头发麻,竟然一时失声。 空气愈加稀薄,阿迷觉得四周火红的花好像都是一簇簇火焰,烧灼着她的肌肤。 “住……手,登徒子。”若不是她此刻浑身无力,毫无反击之力,她定要这个男子后悔刚刚做的一切,巴不得重新投胎…… “你来了,终于来了……”男子没有在意她眸子里燃烧的抵抗,细心地为她裹上衣衫,将她紧紧地拥入怀中。 他说:你终于来了。那么她从前是否有负于他?她忘记了一切,连为什么忘记都记不清了,只是有些感觉却忘不了。就像他凉薄的唇猝不及防地与她唇齿相依时,她愣住了,第一反应居然不是推开他……“你……是谁?” “司溟。”司溟勾唇,眼底蕴开一抹难得的温柔。 阿迷迷糊了,抗拒着,微微与他拉开了距离…… “那么,我是谁?”这是她无数次午夜梦回会问自己的问题,她是谁?没有过去的人生是不完整的人生,她想,在过去的岁月里,她也会有父母疼爱,会兄友弟恭,姊妹情深,或许她还会有个心上人,悄悄地放在心上,默默地思念,浅浅地爱恋。 既然眼前这个人或许是识得她的人,她也想知道,知道自己的过去。 “荼靡……你叫荼靡……我的荼靡……”司溟眸底的温柔更甚,差点让她沉溺进去。 “我是……你的?”阿迷不信,她虽然不知自己的年岁,却也知道自己年纪并不大,应当是还未嫁娶的。 “嗯。”司溟用仅有的温暖,去蕴暖她,让阿迷有些不知所措。 “你到底是什么人?”她还不能硬碰硬,估计是在落下的过程中耗费了心里,才致使她浑身没劲,现如今沦落到任人宰割的地步。还被无耻地轻薄了去。 “我不是人。”司溟坐起了身,怀里的阿迷被他轻拢在怀里,眼看着那坚硬无比的寒冰棺材一点点融化掉,棺材边角上开着的大朵的艳色花朵也随着寒冰的融化一点点消融…… 阿迷浑身僵硬,吓得不轻…… 一世一世的轮回,变的是身份,不变的是爱,她是他手底种出来的荼蘼花,再怎么轮回千回百转……也是逃不了他这个主人的手掌心的。 在这里云罗以为是一个梦境,实则全都是真的,是她的一个个过去,也是穆枭最是难以忘怀的过去。 他的女孩儿,经历千万年的等待,魔界和神界都覆灭了,但是他对她的执着永世长存。 一个个的,以为她穆云罗提不动刀了? 这是一个靡长的幻梦,也让云罗知道了很多很多的真相,再回首,她终于知道自己自始至终找的那一份挚爱其实是穆枭早早就定下的。 女孩纤足雪般皓白尖端一点绛朱,落在纯黑的丝绒被褥上,如同莲生乌池,是足以魅惑人心的妖娆。 阳光懒懒散散地漫过窗帷,床上熟睡的人儿玉臂横陈,娇软的身子挂在床边,仿佛下一刻就要掉到地上了。 门外有些响动,云罗皱了皱眉头,睁开朦胧的睡眼,她发现这里的一切格局居然跟她的家一模一样,这里分明就是爆炸前的云家别墅吗? 可是她分明记得,云家别墅已经毁了,迟尽也没有死,那么她现在是在哪儿,为什么她会听到外面有人在哭泣。 貌似还是男声,而那若有若无的啜泣声她分外熟悉,应该是她认识的人的声音,云罗掀开了被子想要下床,这才发现自己身上受伤了,手臂上的伤口被爆炸得十分稳妥隐隐还有血丝溢出来,只是她自己却一点疼痛感都没有。 这样诡异的场景,窗外昏黄的阳光照进来,让她有种仿若来到了末日一般的寂凉,她利落地拆开了手臂上绑着的纱布,居然发现里面藏了血包,实际上她的手根本就没有受伤,在那场与温恒的对弈里她明明就受了伤的。 哦,对了,她还见到了穆枭,她曾看过一句话:“我的意中人是个盖世英雄,总有一天他会踩着七色云彩,身披金甲圣衣来娶我。” 而她不同,她的意中人不是英雄不是将军,而是一个从小就觊觎自己的小野狼,长大以后干脆直接化身暗夜孤狼飞奔而来,将她狠狠地揉进血肉里。 只是这里的一切都太诡异,她的记忆只停留在了那天她被穆枭救下来以后,之后发生的事情她就彻彻底底不记得了,她的记忆这般错乱难不成又是穆枭在搞鬼,抹去了她在那天的记忆,就如小时候那般……因为怕吓到自己所以把自己的一切从她的记忆里抹去吗? 真是用心良苦,不过她已经什么都记起来了,也该去找他了。 云罗掀开被子下床,看见了床下的那双熟悉的粉色兔耳朵棉绒拖鞋,一时间居然鼻尖微酸,她回来以后除了见到了陆隐,云家的九哥,云敖还有徐伯他们她都没见着人,反而见到了突然又出现在她生命里的地狱之主温恒。 踩着粉色兔耳朵拖鞋走出去,云罗这才发现这里根本就不是云家,只是那个房间的格局跟她的房间一模一样,走出去她终于看到了在啜泣的人是谁,只见沈从云脑子上拴了个白条,穿着孝衣,面前搁了个烧纸钱的火盆子,火盆子里的飞灰四处飘散。 他跪在蒲团上,不远处的天际看起来十分昏黄,仿佛整个世界都被绑在哀痛里,这样的场景着实让穆云罗懵逼了。 “沈从云?……你在干嘛?我还没死呢……你烧什么纸钱?” 云罗轻飘飘地走到了他的身后,忽然拍上了男人的肩头,笑意嫣然,她以为沈从云是因为担心她所有才哭,其实她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哭心里也一紧一紧的难受。 沈从云在她的生命里也算不上过客,而是一个值得深交的好友,她喜欢同这样有趣欢脱的男生玩耍,至少她心是苦的,见他笑的欢快也能被他勾出几丝甜意。 她从来没有见过他哭,更没有见过这个从来喜欢欢笑的男孩儿哭得这样压抑,她都能够感受他的隐忍和压抑,他定然也是不想让自己看到这一幕的吧,只是她还没死,沈从云这又是烧纸钱又是穿丧服跪着哭的到底是闹哪样? “……女……女神……你醒了?” 沈从云回首,见她还好好的,赶紧擦干了眼泪站起来,却没有像从前那样会想要对她动手动脚要抱抱,虽然每次云罗都会佯装嫌弃地躲开,然后递杯酒给他聊表相逢之意。 可是他突然这样反常而绅士的跟她说话,倒是把云罗给搞懵逼了。 “沈从云,你……怎么了?” 她总感觉有些不对劲儿,因为天色太过昏暗,所以她刚才没有注意到这外面的房间全部布置成了白色的灵堂,她以为是沈从云以为自己死了,所以才哭。 可是她分明看到了不远处有个大黑沉木的棺材,里面躺着一个女人,因为棺材还没盖上,所以她瞥过去的时候看到了,是个年龄稍大的中年妇女…… 她仔细一看,那中年妇女穿着丧服,怀里还抱着个灵位,一脸安详,看来已经死了,她原本是不信鬼神的,奈何跟沉姜认识那么多年,她知道这个世界上的灵异事件实则都是真实存在的。 否则宋家不可能在华国立足千年不灭,他存在就有他存在的价值和意义。那女人她看着倒是极其眼熟,她跟沈从云他们一路人鬼混风评很差,所以也没有见过他的父母,也免得这些长辈看着她槽心。 可是她见过沈从云的钱包里他们家的全家福,看来,那人便是伯母……既然如此,那么那个排位难不成是伯父的?……穆云罗何其聪明,那天云家别墅大火她虽然没有看到伯父在场,可是沈家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必然会到场。 那天死了那么多人,帝国集团最近定然在着手赔款还有后续的事宜,她当时正在跟温恒纠缠不清根本没有时间去寻思,可是现在细细思量过来,简直细思极恐…… 沈从云为什么会莫名其妙出现在帝国集团呢?而且他的身边还有帝国集团的律师团,所以……是她间接的害死了沈从云的父母吗?要不是沈从云还是那副见了自己就满嘴跑火车模样她定然也有所察觉的。 可是偏偏他就还是从前那副样子,愣是让她没有看出端疑,而且还一直要挡在自己前面,最后被温恒这么直冲冲的抓着扔到了帝国集团楼下,要不是有云卫们做好的救援气球,恐怕他也要命丧黄泉了。 为了那么一个她,沈从云不值得这样做的,他明明知道自己身边从来不差人鞍前马后,虽然多是屈服于她的淫威之下的一群人,可是她身边来来往往从来也不差人的。 偏偏沈从云每每都这样对自己竭尽一切的喜欢,就算是父母死于云家的爆炸也没有忘了照顾自己的感受还要保护自己,他怎么就那么傻呢?他明明就该是一个永远不知人间暗黑的逍遥公子,游戏人间,看遍人间倾城色。 他就该永远是个无忧无虑的富二代,永远活在快乐里,而不是因为她而失去父母,现在不得不被迫长大。她没有见过他哭的模样,因为随时随地他见着自己都尽力保持微笑的…… “没怎么,只是些家务事,女神,你身子好些了吗?我现在就打电话让邵东棋那小子过来,他虽然是兽医,但其实也是个专业医生,他来了我才能放心你的身体……” 沈从云很高,虽然没有穆枭迟尽他们那样修长的身材高挑,但是站在穿着双粉色兔耳朵拖鞋的云罗面前也是极其有存在感和伟岸的。 云罗这也发现了,沈从云真的变了,当初只知道花天酒地不知人间苦累的富二代花花公子代表沈从云公子哥儿也有了眸色深沉的时候。 而且她也发现,这偌大的家仿若空空如也,连个下人都没有,这栋别墅里只有她跟沈从云在,而相反的是隔壁那边还有一栋楼,那边灯红酒绿好不欢快…… 分明跟这边的凄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沈家有两个儿子,沈从云是弟弟,他还有一个兄长叫沈晔,是沈氏集团的继承人…… “为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伯父伯母去世的消息?他们是在云家的爆炸里去世的吧,沈从云……那你在帝国集团的时候为什么还要挡在我前面,我死了不就可以为伯父伯母偿命了吗?不管那爆炸是不是跟我有关系,他们是在云家死的,是我的责任,我们就该是仇人……” 云罗站在他的身边,仰头看着沈从云,她这才发现沈从云脸色苍白,面色也不正常得很,看起来倒不像个活人,有种油尽灯枯的兆头。 “……沈……沈从云?”她忍不住扯了扯他的袖子,却发现他俯首定盯着她,仿佛要把她的样子永远刻入脑海里。 “女神,我……爱你……你那么聪明,自然是知道的吧?只是很遗憾呢,临死都没办法正正经经做一次你的男朋友,不过这一辈子能够遇见你……我很开心……别担心,我只是随我父母离开了而已,我不怕死的~” 沈从云仿佛突然间换了一个人,再也没有了那份欢脱古怪,仿若一夜之间成熟了很多,唇周围等我胡渣都长了出来,平常的他哪里会有那么不注重自己仪表的时候? “不……你不会死的,沈从云你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这里发生了什么?我明明在帝国集团为什么会忽然出现在这里,为什么一转眼……你就变了?伯父伯母走了没事儿的,跟我去云家,以后云家就是你的家,你不怕……你还有家人的……我就是你的家人……” 云罗嗓音微颤,她开始害怕了,这样一个美好的眼底满满都是阳光的男人,此生最浓烈的阴霾都来自于她,她果然跟温恒说的那样吗?在地狱里走过的人,哪怕是路过也最终会因为沾染了血腥杀戮而成为在乎的人身边的毒瘤。 果然,她还是因为自己身份的特殊连累了无辜的人,伯父伯母死其实她是冷血的,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 可是他……他是沈从云,是她的好朋友,是每次见到她都会眉开眼笑,一直在意自己,不管自己怎么冷落也舍不得离开的欢脱小奶狗。 “女神,不用担心,我已经给邵东棋打过电话了,他应该快来了,发生了什么他都会告诉你,你忘了一些事情也好……只是有些谜底我等不到给你揭晓了,去了另一个世界我会想保佑你的,保佑我的女神永远永远是最美的女王……咳咳……” 沈从云说完咳嗽着,云罗十分担心,从身上摸出来一张手帕给他,结果便看到了他咳出来了不少血,血液里夹杂着一些黑色的血丝……这明明就是中毒的征兆。 “为什么……是谁给你下毒了?沈从云,你别死啊……你这样的性子是不可能自杀的,告诉我是谁敢给你下毒的?我定然杀了他给你陪葬……” 穆云罗眼里血丝遍布,整个人都在发抖,在崩溃的边缘,她这个人向来护短,沈从云跟她认识了那么多年,他们之间虽然没有发生过什么,就算是没有爱情,友情也是十分深厚的。 照她这样睚眦必报的个性,她断然不会让自己身边的人有被旁人伤害了之后还敢逍遥法外的事情,沈从云是她的朋友,要她眼睁睁看着他死她做不到,既然救不回来,那么她便要让敢伤害她穆云罗朋友的人全部下去陪葬。 “女神,别怕,我会一直陪着你的。别追究了,一切都是命……” 刚刚话音一落,男人蓦然倒下来,云罗来不及接住,赶紧把一个软软的蒲团给踢过去,以免砸到他的脑袋,然后赶紧凑过去用手帕给他把唇角的血迹拭去。 “沈从云……你明明不信命的,等着,你手机呢?我打电话给医院,现在让救护车过来,邵东棋古灵精怪杀人的玩意儿多,救人他根本就不在行。” 云罗这样说着,便看到不远处的天际有很多人在放烟花,似乎是在庆祝着什么重要的事件,那些出场的人都是些豪门贵族,明明就是办的丧礼,那边也张挂了不少白绫,可是氛围却十分热烈。 根本没有半点在办葬礼的自知之明,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是在办寿宴或者有人结婚呢?人死了还放烟花庆祝吗?这怎么能让人死得瞑目? “女神,我很喜欢我的名字呢……沈从云沈从云……是不是早就已经注定了我的终点就是你这个妖精的坟墓,爱你……是我这一生做过最痛快也是最痛苦的事情,看着你身边的男人一个一个的换,我总是在想……凭什么我跟你那么近却永远都无法触及你,凭什么我连一个你刚认识几分钟的男人都比不上?” 沈从云又吐了一口血,云罗赶紧替他拭去了血迹,眼底却是孕育着冷漠与冷冽的波浪,她不是不知道沈从云的爱意,正因为如此她才不能那么残忍明明知道他的喜欢还去糟蹋。 她很多次的拒绝他,可是这个男人永远都宛若一个不懂事的大男孩一般,假装看不懂自己的拒绝,也痴痴傻傻的在她的身边等待着。 没有结局的事情为什么还要这样折磨自己呢?那时候邵东棋这样问过沈从云,那时候沈从云正好在酒吧里,左拥右抱着身边美女无数,喝着小酒叼着香烟,好不惬意自在。 这样游戏人间的花花公子为什么偏偏就有一颗这样执着的心呢?明明他看起来就这样花心,见一个爱一个。偏偏他的身边女人换来换去没有一个重样的唯一一个会永远重样的就是穆云罗。 他叫她女神,因为在他的心里,她早就超越了人类美的极限。 她是他的女神,是他追寻半生的缪斯,她总是游戏花丛,那么他也陪她游戏花丛。 但是只要她一分手,哪怕一分钟他也会凑过去,他锲而不舍,执着得要命……谁也看不懂明明这样一个局外人都看得清楚的一场没有结局的爱恋,而沈从云却仿佛永远都看不懂。 “沈从云,你跟他们不一样的,只是……我穆云罗不是什么好人,就是个丧门星,你看你跟我走得近……遭报应了吧……” 云罗半开玩笑道,却是搂着他的半个身子一时间远处灯火阑珊,他们在狂欢,看的云罗直想拿着炽血鞭过去好好扫荡一番。 “能跟你在一起……遭了报应又有何惧?只是女神,此生沈从云怕是没有机会了,但愿来生,沈从云还能再心从你吧……” 话音一落,天边绚丽的烟火也散去了,四周又回归了冷清,而云罗怀里的男人的体温也在一寸一寸地凉下去,云罗低头看着他的脸。 沈从云其实很帅的,花花公子的资本是十成十的足,只是如今瘦弱了很多,眼底也覆上了青霜,连一向爱干净的他脸上都长满了胡子拉碴没有去刮。 那间房间的布置格局跟她云家的房间一模一样,甚至是被褥的花色的触感都是一模一样的,还以为云家别墅被炸以后,自己此生再也找不到一个能够让自己安定的场所了,可是在他这里,她又感受到了家的感觉。 这是他什么时候修建的呢?是早早就为自己准备了的房间吗?一定是这样吧……不然这一个月的光景他怎么可能准备那么齐全呢。 她的用品都是顶尖的物什,很多国内都没有货的,要收集那么多限量版的东西也很不容易吧?这个房间也是特意为她准备的吗?只是现在……已经什么都没有意义了,他死了~ 其实这么多年,在云罗的眼里生死都不是很重要的东西甚至她从前还把这个当做交易,在锁魂门那会儿,旁人的生死都在她的一念之间,她也没有感受过真正一条鲜活的生命从她手里流逝是什么感觉。 原来……并不是往日刀起刀落的快感,原来一条命在自己手里结束也是会有痛感的,只是比起那天她以为自己彻彻底底失去迟尽的时候更为简单。 沈从云死,让她眼底的弑杀欲望瞬间崛起,她一定要报仇,而沈从云会死,这件事绝对跟受益最大的那个人有关系。 那么这个人是谁呢?……云罗漂亮的狐狸眼里满是血丝,眺望过去,只见夜色沉下来,不远处的那个灯火通明的别墅还有优雅的蓝调播放着,很多人把这丧礼过成了宴会,明明这边才是主场却一个人也没有,除了沈从云在守灵,根本就没有人过来祭拜。 沈晔是吗?就算你是沈从云的长兄,也是难逃制裁的,老娘要你三更死,定然不会留你到五更。 不管到底发生了什么,她想要一个人消失从来就是简简单单的事情,只是她身上穿着的并不适合那个场合,看来……该她穆云罗明艳归来叱咤风云的时候到了。 这凤城的王道永远都是云家,最吸引人眼球的名媛大小姐永远都是她穆云罗,她到哪里哪里就是她的主场,就算是嚣张那么也是她有那个资本嚣张。 已经很久没有动筋骨了,若是不再好好的这凤城立一立她云大小姐的威风,一个个的怕是以为她穆云罗提不动刀了? 沈从云,原来这个名字就注定了一生所爱 已经很久没有动筋骨了,若是不再好好的这凤城立一立她云大小姐的威风,一个个的怕是以为她穆云罗提不动刀了? 云罗站起来,把沈从云的尸体摆正,然后就找了一块白色的布把他的脸遮起来,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越发有股子浓烈的杀气在她的心中沉积。 这件事十有八九都跟沈晔有关,那么大的日子,家里频繁的白事,他不在灵堂跪着却在外面摆了宴会放烟花庆祝? 庆祝什么?庆祝自己的父母双亡,弟弟死了,然后沈氏的所有的一切都属于沈晔了吗?她在想这个沈晔是不是早就知道自己在这里?不然怎么那么有能耐,敢这么支开人让沈从云在这里自生自灭呢? 云罗收拾好了这一切以后走进了那间房间,跟自己家的格局一模一样,她找到了熟悉的衣柜,衣柜打开,鼻尖终于忍不住了酸涩,她的生活多奢侈她知道,她家里的东西,一切用度都是最好的。 所有的衣服包包都是限量的,很多还是独一无二的个人定制,所以要还原她的衣帽间可不仅仅需要有财力那么简单,还需要有过人的交际能力。 毕竟她的东西不是什么他都能过copy过来的,不过能够做到这一步也委实花了大功夫啊,沈家不比云家,什么都有,花钱如流水的穆云罗从来就没有买不起的东西,她狂妄不是没有资本的,谁有她这样的背景和父亲恐怕都会那么拽吧。 她的衣服都是穿了一次就直接扔了,云家有专人管理和处理她的衣帽间,云罗从里面找了一件她之前穿过的大红色长裙。 穆云罗收拾好,化了个平时比较常化的烟熏妆,她喜欢这样的妆感,魅态横生颠倒苍生,涂上烈焰红唇,瞬间若地狱里绽开的红艳艳的曼珠沙华,魅得独树一帜,果真若一只妖精般勾魂摄魄。 换上一条贴身的红色波西米亚风格的吊带长裙,前凸后翘身材十分火爆,还露出漂亮的蝴蝶骨,长裙侧开了一条缝,直接开到大腿外侧,笔直修长白皙柔嫩的大长腿若隐若现,仿佛诱人探寻的妖精,正常人看着都会忍不住吞口水。 穆云罗自衣帽间取来一双样式简单的红色高跟鞋穿上,长腿加上锋利的高跟鞋,更是美得惊心动魄。 因为一身红,穆云罗又特地挑了个银色亮晶晶的手包,她对于穿搭一向讲究,若是再拿个红包难免显得俗气,但这一点闪亮的银色若点睛之笔,恰到好处,这样一搭配简直就是完美。 这些都是那天她杀那群不知好歹的人所穿的衣裙,她并非极其喜欢艳红色,只是这样张扬魅惑的颜色更能让她清楚的看到自己的韵味。 她喜欢杀人的快感,刚好那天遇上了流云组织的挑衅,她也是手痒,才会这样张扬的当着云家暗卫这样血腥残暴的把那些人置于死地。 因为穿着大红色杀人,那鲜艳的血色落在群子上也不会太明显,反而让裙子更鲜红更美艳,她喜欢这种感觉,把所有的蝼蚁不自量力的人都踩在脚下,让他们彻彻底底的臣服。 又画上了那面具一样艳丽魅惑的烟熏妆,整个人气势大开,蓦然回首她早已褪去了青涩的面容,整个人都竖起了锋利的棱角,踩着银色的锋利高跟鞋踩着扶梯从楼上走下来。 一步一步,而她的身边仿若有锋利的倒刺一点点生长出来,一点点蔓延包裹着这处灵堂,她要给沈从云报仇,既然沈从云死了,那么她就要这些来欢呼的人都陪葬。 明明人家家里办的是丧事还一个个这样欢呼雀跃,放烟花吗?血液迸发的时候也很美,不知道能不能及得上那些烟花美艳。 她踩着高跟鞋一步一步走向那处张扬的灯火通明的别墅,那别墅边上明明摆了那么多的花环,花环上还有悲痛的奠文,可是与之格格不入的是一个个都带着笑脸在跟身边的人寒暄。 云罗直接从大门走进去,她这张脸就是来门卡,谁能够不认识这位张狂多年的云家大小姐?她张狂风靡凤城的时候很多人还名不转经呢,现在有不少人因为云家的事故狠狠的捞了一大笔。 这时候就是在沈家这里庆祝,因为沈家的家主沈霍在云家的宴会那场灾祸里死去,云家赔了沈家几个亿,只是沈氏嫡子人心不足蛇吞象,觉得d死了一个人就被补偿了那么多钱实在是很值,顺便就害死了自己的母亲。 把自己母亲的抑郁症的药换成了维生素,这段时间又刚好是沈夫人痛心欲绝的时候,突然病发却没有药物治疗减缓,所以一命呜呼了。 这事儿经过沈家人自导自演的再买通了媒体报道,直接在凤城闹的沸沸扬扬,云家原本就是在四面楚歌的时候,所以决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又送了几个亿过来。 而且还给了沈家百分之五的股份,这可不是一般公司,这可是云家的帝国集团的股份啊,鬼知道这百分之五一年下来会是几百亿的收入。 所以现在沈家可以说是大发了,在凤城也算得上耀武扬威可以排得上号的大家族了,只是死了两个老的就有那么多好处,在沈晔的眼里都是那么的淡定从容理所当然,而且还很高兴,这明目张胆的趁火打劫不但没有人谴责,反而更多的贵族跑来巴结沈家。 反观云家一个个根本没有心思理这个男人,想着不过是几个亿而已,而且那段时间云敖身体抱恙,云家大小姐又不知所踪,兜兜转转不知道为什么是云家的两个外戚一样的人物云幂和云画月来到了帝国集团掌权,对于底下人的赔偿问题搞得一团乱麻。 几个亿而已的申请递到了温恒那儿,温恒哪里会有什么金钱概念啊,一看只是几个亿而已,直接就签字把文件扔下去了。 反而是沈从觉得不对劲,在秘密查证这件事儿,所以才会出现在帝国集团带着那么多律师过来,父母惨死家里又一直是哥哥掌权。 他一个不学无术惯了的二世祖根本没有人愿意跟随他,沈晔自然知道沈从云这小子跟云家大小姐穆云罗那些幺蛾子,要是让他知道是自己从中作梗自然会出问题,所以他在家里直接就被沈晔让人给关了起来。 沈从云别的不在行,作为一个合格的豪门公子哥儿花花公子别的不行,喝酒蹦迪翻墙撬门还是一流的功夫,所以很快就逃跑出来了。 他好歹也是有一堆狐朋狗友的,何况左岸本就是个大总裁,对于这方面很是了解,见到此事牵扯到了云家原本不愿意去管,可是这是穆云罗的事情,他根本没有理智可讲。 所以就找了几个靠谱的律师让沈从云带着他们还有收集的资料一起去帝国集团,好让沈晔无法得逞。 后来遇到了云罗,就又搁置了。可是这件事儿终究被沈晔知道了,所以就有了今晚这一场预谋,沈从云被关在了这边的别墅守灵,而他支开了所有人给沈从云下了毒,有的事情做了一次,后面坐起来就十分轻车熟路了。 他的打算人尽皆知,弄死了这个弟弟,不但没有人再给他抢家产,更加可以再次瞧云家一笔,反正现在云家根本在这种大势之下不会轻举妄动,对他们这种小虾米不会过于的投注精力,再去捞一笔也是有可能的。 云罗之前在帝国集团受了惊吓,而且身体也受了伤,穆枭跟温恒有更大的问题要去解决,所以先把云罗托付给了沈从云,沈从云这个人看起来不靠谱,其实也是很靠谱的。 他秘密地把云罗带回了沈家,但是却如同羊入虎口,还好沈晔已经飘了根本没有发现他的弟弟已经把一个强大的毒瘤带了回来,一切阴谋照常进行,在沈从云发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还好在临死之前还能再见她一面,这也是让他知足了。 沈从云沈从云,是不是注定就要跟从云罗的,沈从云,原来我的名字就注定了我的一生所爱~ 敢挡路?老娘让人割了你命根子 她踩着高跟鞋一步一步走向那处张扬的灯火通明的别墅,那别墅边上明明摆了那么多的花环,花环上还有悲痛的奠文,可是与之格格不入的是一个个都带着笑脸在跟身边的人寒暄。 云罗直接从大门走进去,她这张脸就是来门卡,谁能够不认识这位张狂多年的云家大小姐? “云……云大小姐……?”门口的侧侍看见这么美丽的一个佳人出现的时候还流口水来着,云罗的美是所有的男人都为之垂涎的,只是云罗自己知道,她并不在意这些人的眼光,在她眼里,很多的人根本就不是人,而是蝼蚁。 “云小姐,您……您有请柬吗?”那个站岗的人恭敬的鞠躬,然后结巴道,这位大小姐可是出了名的暴脾气,他不敢轻易招惹,可是也不敢玩忽职守,要知道那些名单虽然他们记不清楚,可是这位大佬来沈家的葬礼吗? 沈晔他们的大少爷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会请这位大小姐过来,这位大小姐虽然张狂,但是也是出了名的聪明,所以他们这些心知肚明的狂欢盛宴在她的眼里恐怕分分钟就会被识破。 可是这位大小姐不是失踪了吗?怎么说出现就出现,最是诡异当然是她居然是从他们家的院子里走出来的,他要是没记错那边可是灵堂呢,灵堂……?遭了,这位云大小姐不会知道了什么吧? “老娘来这里还需要请柬吗?知道我是谁就给我滚开,挡了我的路,老娘让人割了你们的命根子。” 云罗眸色很凉,直接直视着这群狗仗人势的看门狗,以前她到哪儿会有人敢问她要请柬,谁不是听到了她来了主子马上就迎出来了?现在居然还敢在她这个最能摆谱的主子面前摆谱,呵呵,果然是这位沈家大少爷飘了吗? “……是,大小姐。”那群人赶紧让开,并且赶紧夹紧了裤裆,在穆云罗说要割了他们命根子的时候,一个个都感觉自己裤裆空空荡荡的,一股子凉意瞬间从那处升起。 旁人说他们自然不在意,可是这位大小姐可是出了名的言出必行,可不能让她真的起了那个心思。 要知道他们没钱没势的人跟这位大小姐对上就是死路一条,云家就算是散财了那么多出去,可是他的财力真的无可限量,听说几百亿打水漂出去了帝国集团都没有被撼动分毫。 毕竟云家不是干不下去,他旗下的子公司还有各种各样各行各业都涉及了的,就光是云巅开业一天的收入也是让人望尘莫及的。 所以虽然赔了钱,但是钱又生钱,云家一时半会看起来萎靡了,但是还是凤城一霸无法撼动,谁都知道云家现在四面楚歌,可是却没有一方的人敢轻举妄动,开玩笑,云老大的威压这么多年立在那里是谁想要做什么也要掂量掂量自己份量的。 “呵……”云罗冷笑一声,踩着银色的高跟鞋哦走进去,一时间瞬间成了各路来宾的焦点,毕竟生的美,而且来别人的丧礼还穿的那么妖艳,那抹艳丽的大红色在白绫四挂的大厅里是如此的张扬狂妄,正如穆云罗从来给人的感觉谁也不敢上前跟她搭讪。 不少女人妒恨的目光落在云罗身上,然而她直接熟视无睹,因为只有处处不如你的人才会妒忌你,因为你美你有钱你的家室了得,她们都及不上所以才会这么妒忌,而且这样的目光她早就习惯了,泛泛之徒而已。 而那些爱慕的眼光更是不必理会,因为长的漂亮,早就在读书那会儿她就已经彻彻底底习惯了这些或羞涩的暗恋或张狂的炽热视线。 反正她就跟猫儿一样,不管你有没有钱帅不帅,她都对你爱答不理,反正你再有钱也没有她有钱,再帅她还见过更帅的,连祝旭这种极品都是她的前男友,所以她根本就没有什么没有的需要觊觎的东西。 她走到大厅中央,成为了万众瞩目的焦点。 艳红色的身影带着一股强劲的戾气,红袍飞舞,宽大的裙袍被风吹起,裙子侧开的另一边被穆云罗掀开,大腿上绑着专业的黑色绑带,绑带上有最锋利的瑞士军刀和一些应急处理伤口的绑带和止血药。 锋利的红色高跟鞋被她踢开,她宛若鬼魅般潜离,不止徐伯,看到场景的下人们皆是目瞪口呆,那抹艳红的身影仿若真的鬼魅又如唯吾独尊的女王,气势大张,只余他们想要屈服的膝盖微微颤抖。 连潜伏在云家负责保护这里的暗影都忍不住为之一惊,他们何曾见过这样暴戾的大小姐。 她是嚣张跋扈目中无人的,她是慵懒妩媚夺人心弦的,她是张扬洒脱魅惑万生的……可是现在,却像个嗜血的女魔头…… 穆云罗赤足站在丛林间,纤足如玉,绛红的蔻丹刺眼妖娆,眉眼间哪里还有之前的戾气,看着突然走出的男人,只是略微抬眼,满含轻蔑与不屑,仅仅是一个眼神就让刚刚那个自得的女人恼羞成怒~ 穆云罗勾唇,冷冷一笑,微微侧身,将左手握着的手枪一扔,后面的陆隐赶紧接住,只见红袍飞舞,魔魅一般的女子亭亭玉立在原地,侧头看向赤练,眼底是居高临下的蔑视。 而那张黑色的塔罗牌此刻尚好完整地被穆云罗叼在烈焰红唇间,极致的鲜红中一抹阴沉的黑,若淤泥里爬出绽开的蔷薇,美到极致~ 疼吧,下一个进棺材的就是你 穆云罗勾唇,冷冷一笑,微微侧身,看向沈晔,红唇轻启:“呵,沈大公子幸会啊……这好好的宴会这么华丽,沈公子为什么不邀请我来玩儿玩儿啊……好歹你也是从云的哥哥,你请我,该给的薄面我也是会给的。” 论娇蛮轻狂,她穆云罗还没输过~ 她这话说的十分狂妄,别人的场子她过来,还说别人应该邀请她她给几分薄面才会过来,果然是骄横惯了的女人,明明是那么恬不知耻的话但是从穆云罗的嘴里轻飘飘的说出来倒是让大家都觉得的确如此。 人家云大小姐是什么身份,能够过来也是给你面子才会过来,不过他们这主场可是丧礼啊,要是没有记错,这丧礼的主角还是被云家害死的沈家夫妇,这……穆云罗来参什么热闹。 不是摆明了要让人死不瞑目吗?穿着这么一身大红色的礼裙,那惯画的张扬的烟熏妆让她更填魅惑妖娆,这样一只妖精出现在丧礼上确定不是来勾魂摄魄杀人的?这可是怎么看怎么诡异啊。 “云大小姐大驾光临……小生着冥堂果然熠熠生辉,只是今天这是家父家母的冥祭,并不是什么宴会,看来大小姐应该是误会了,这丧礼向来是晦气的,所以大小姐要不要移步离开,免得脏了大小姐的气运?” 沈晔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一段话说出来看起来恭恭敬敬,却是绵里藏针,处处在贬低穆云罗的不是。 把别人的丧礼说成宴会,在别人的丧礼上华光熠熠,摆明了就是来砸场子的,是以劝阻她离开,看似谦卑,实则也是咄咄逼人的。 而且最后一句免得脏了大小姐的气运分明就是在威胁穆云罗,现在云家的状况众所周知,一看就是没有好兆头的意思,偏偏这位沈大公子还这样膈应穆云罗大小姐,看来也是个有点名头被几个人夸一夸就飘了的人物。 云家气运最近的确滑下来了,但是还轮不到一个外人对云家指手画脚,何况云家再怎么烂下去也比沈家有荣光,富可敌国的财富不是几个高门贵府挖一挖就能够搬空的,不过还有……要给她也只给应该得到这笔钱的人。 云家可以赔钱,看在沈从云的面子上,她再加钱,再给几个亿都没问题。可是受益人是这么个人模狗样的东西的话,那么就别怪她翻脸不认人,这种野狗也敢跑到他太祖坟前撒尿了? 那么他老祖宗就得好好教育教育这么一个不孝子孙,云罗很聪明,知道这件事儿一目了然就是跟这个沈晔脱不了关系,看他现在人模狗样的模样穿着倒是得体,行为举止也是大家风范,偏偏谁都不知道这样一个男人居然是个连狗都不如的败类。 连自己的亲生父母还有亲弟弟都能轻易的为了利益而且杀害,简直就是丧心病狂。 看他那嘚瑟样,估计是真的以为云家现在四面楚歌所以完全没有那个功夫去管沈家这个漏网之鱼,只是他不知道沈从云跟穆云罗的关系亲近。 若是沈从云还在,沈家便不至于被灭口,而现在连沈从云这个底牌都被他弄死了,那么今晚也就意味着沈家将彻彻底底的从凤城消失。 “呵,沈大公子果然是个好儿子,父母都死了还能把丧礼办的跟宴会一样热闹,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今天结婚呢?烟花都放上了,这是有多盼着伯父伯母死呢?” 穆云罗站在大厅中央,而沈晔站在她的对面,两人就这样对立着,谁也不让谁,但是沈晔明显腿在抖,且不说云家的势力还是凤城所有人不可撼动的,再者还有这位大小姐的身手他是见过的。 那利落劲儿,想着当初这位大小姐做过的荒唐事迹他就忍不住腿抖和吞口水,明明应该是个世家千金,偏偏无恶不作到让人发指的程度,当初他就不认同自己当然弟弟跟这个女人走太近,毕竟跟云家交好纵然是好的。 可是云家有多蛮横狂野他们也是知道的,俗话说得好,伴君如伴虎……他最怕的就是万一哪天惹了云家这位脾气暴躁的大小姐,到时候他们想哭都没地儿哭。 “大小姐说的什么话,家父家母为何而死您不应该最清楚吗?如今你来砸场子可是想要让家父家母死了都不安宁?算我求求您……我父母已经去了,你若是还有良知就应该懂得退让,不要伤了死者的心,让他们死不瞑目。” 沈晔期期艾艾,刚刚还一副唯我独尊就差给他也放一曲《乱世巨星》当背景音乐了,现在穆云罗一出场他又开始装好人。 这有什么好装的,一切的一切穆云罗都看在眼里,她又不是瞎子,这么明显的庆祝跟那边别墅的冷清黑暗相比简直就是两个世界。 家里死了人氛围不但不沉重,反而跟张罗自己八十大寿一样香槟美酒烟花美人的,这他妈告诉自己他这是丧礼? areyoukiding? 能不能要点脸?还说她这样来砸场子会让伯父伯母死不瞑目?你这么明目张胆的开party,伯父伯母就能够死得瞑目了?同样是沈家的子孙,怎么差距那么大呢? “呵呵,沈大少爷真是厉害,巧舌如簧吗?那么老娘割了你的舌头给你下酒如何?还有……今天这宴会立刻停止,全部给我披麻戴孝去灵堂跪着。” 穆云罗气势大开,长裙之下的黑色绑带被穆云罗蓦然掰开,扯出了她惯用的炽血鞭。 炽血鞭十分嗜血,那天用炽血鞭跟温恒交战之后,除了要了一个人头还没来得及饮血,之后一直没有吃到温恒的血,所以它现在饥渴的很。 长鞭往地上一甩,只听到雷电一般的一生轰鸣,“啪~”的一声,地上直接被这炽血鞭甩出来一条靡长的黑色印子。 不过很多人看出来了那根本不是印子,而是那鞭子威力无穷直接甩到地上把地板打穿的,还直接深入了地下,黑色的则是她甩出来的太快太厉摩擦出来的火花,留下的黑黑的印子。 这样强大的威力,简直是让众人望而却步,吓得话都不敢说,原本沈晔还想反驳什么,可是一见穆云罗甩鞭子了,立刻就噤声了,他虽然没有跟这个女人正面交锋过,但是看过她收拾人的时候可不少。 比如在云家的宴会上,穆云罗直接把她旁亲的一个小舅子的命根子给折了,比如影帝顾祁向她求婚,然后直接被这个男人过肩摔摔断了两根肋骨。 比如她还在云老大的二婚现场,把人新娘子装进棺材里,打晕了泡在猪血里面吹吹打打抬着人家的婚礼现场,如此如此,种种种种……这位大小姐的花样层出不穷,他一个吃瓜的群众都看得眼花缭乱。 而现在突然这种事情落在了自己身上,作为一个一路走来看尽别人如何在这个女人的手里生不如死的人,他觉得自己有必要为了自己的前途好好求一求穆云罗。 这个女人简直就是母夜叉啊,要不是有那么一张美艳的皮囊遮掩着让那么多的男人魂不着调,恐怕早就是凤城最大的毒瘤,现在虽然她也是凤城的最大毒瘤,但也是个好看的毒瘤,让人难以忘记的美艳妖精呀。 “……”众人静默,对于穆云罗说的话想要屈服可是大家都是凤城有头有脸的人,有的年纪还不小力气,这么被一个小丫头指手画脚还要被逼着去跪灵堂,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偏偏看着地上那鞭子落下的痕迹还有那隐约间传来的烧灼了地面的糊味,一时间,根本没有人敢忤逆这个女人。 穆云罗见这些人都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主又是一鞭子飞出去,她可不是什么善茬,所以这一鞭子直接就落在了沈晔的背上,只听见“啪~”当然一声,接着就是男人蓦然一声突兀的嚎叫:“嗷嗷嗷嗷……救命……大……大小姐这是什么意思?我招惹您了吗?” 他很委屈,但是此刻被鞭子打中也只能认了,要知道穆云罗从前就在凤城嚣张跋扈的宣布过,她做事从来跟随自己的喜好,打人从来不选日子,想打杀了谁那也是片刻之间的事情,如果谁不服,那么他就是下一个受害者。 穆云罗承认自己就是这么一个残忍自私的坏女人,她浑身都是毛病,可是这个沈晔运气就是那么不好,这次直接踩在了她最是不愿意发生在自己朋友身上的事情,她护短,她的朋友旁人欺负都欺负不得,更何况这个男人还敢对自己的亲弟弟下手。 她残暴吗?不……这只是个开始,那么快弄死这个男人不是特别没意思?她要亲手折磨他,让他死了反而是便宜他了,她要好好的让他尝一尝惹了她穆云罗的朋友的下场绝对不是死那么简单的。 穆云罗挥着鞭子蓦然收回了,卷在手里,看着被她打在地上的这个男人,炽血鞭并非平凡的鞭子,这是杀人的利器也是杀鬼的利器。 这个炽血鞭落在人的身上会让人皮开肉绽而且永远也好不了,那处伤口不但无法愈合而且会越来越溃烂,而这鞭子是有灵气的,落在皮肉上它会长出倒刺勾住皮肉一直往肉里面钻,直到触及骨头才肯罢休,所以一鞭下去即是蚀骨的疼痛。 而这还没有完,这个伤口永远不会愈合,而且它不仅仅是伤及你的肉身,连灵魂也不会放过,是最深入骨髓的疼痛,所以现在穆云罗就这么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沈晔被打的在地上翻滚。 伤口入骨,而且是触魂之伤,云罗有时候也会觉得这个利器太嗜血,威力太大所以对有的人她不会轻易的使出,比如迟尽那一次……其实如果是用炽血鞭,而不是用皮带抽他的话,可能真正的迟尽已经死了。 对付沈晔云罗半分也没有留情,所以那一鞭子下去的痛感可想而知,血液也是在鞭子落下去的瞬间喷涌而出,隔的他比较近的人直接被甩了一脸的血渍却一句话都不敢说。 “招惹?不……你招惹了我的朋友,沈晔啊沈晔,疼吧……下一个进棺材的就是你,现在我宣布,沈家在凤城彻彻底底被我云家封杀,谁敢跟他沈家来往就是跟我穆云罗过不去,跟云老大过不去,跟我帝国集团跟我云家上下那么多云卫过不去,至于给沈家的赔偿……我穆云罗尽数收回。” 穆云罗提着鞭子站在那里,蓦然有风轻轻拂过她的发梢,她脸上的表情绝狠快意。 俯视着地上如蝼蚁一般的沈晔,眼底隐隐有几分动容:沈从云啊沈从云,我穆云罗不会让你这个名字白叫的~ 被迫被这位大小姐上了一堂思想教育课程 穆云罗提着鞭子站在那里,蓦然有风轻轻拂过她的发梢,她脸上的表情绝狠快意。 俯视着地上如蝼蚁一般的沈晔,眼底隐隐有几分动容:沈从云啊沈从云,我穆云罗不会让你这个名字白叫的~ 此情此景莫名让沈晔想到了自己弟弟生日宴当然那次,这个女人的威风真的不是盖的。 当时虞家不知道天高地厚的那个女人挑衅穆云罗,虽然这种情况在他的眼里直接归类为这位虞家大小姐不知天高地厚主动送人头,但是他没有举报送人头,而是乖乖的做一个吃瓜群众。 —— “穆云罗是吧?”虞可歆轻蔑地看着穆云罗,但奈何穆云罗本来就比较高还穿了十厘米的高跟鞋,虞可歆只能仰望她,那样轻蔑的眼神配上她的言行,倒像是个跳梁小丑。 “有何赐教?”穆云罗随时从一旁的服务员盘子里取过一杯酒,一口饮尽,然后面无表情道,连正眼都没给虞可歆一个。 “听说你在凤城很猖狂,你算老几?不过是个水性杨花万人骑的贱女人,你这种烂货也配出现在这里?保安难道闻不出骚味,还让这种烂货进来?” 虞可歆用语恶毒,自以为十分了不起,傲慢的样子恶心至极。 一旁打算看戏的祝旭都听不下去了,正在打游戏的邵东棋眉头一皱,清冷的脸上微起波澜,收了手机,站了起来。 沈晔跟这群公子哥儿玩的不好,毕竟是自己弟弟的客人,他也只是招待在一旁,看着这场结局已定的戏码。 “啪~”待众人回过神来,虞可歆已经趴在了地上,而穆云罗正用锋利的高跟鞋踏在她的脸上,仿佛只要再用一点点力就可以划破她的肌肤,毁了她的容。 “你……你,你竟然敢动我……”虞可歆怨毒的眸子盯着穆云罗,因为刚刚莫名翻出去现在都还浑身酸痛,脸上更是火辣辣地痛得厉害,更何况还被穆云罗用脚踩着脸,那又长又尖的细高跟刺在她的脸上,让她一时动弹不得。 “在这凤城还有我不敢做的事?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虞可歆。”一旁有人完美卖队友,这一打高低立现,自然是要攀着穆云罗这位大佬了。 “虞可歆?原来虞家人啊~”穆云罗挑眉,笑得冷艳。“知道……知道就赶紧把我放了,不然我爹地来了,是不会放过……过你这个小婊子的……” “哟,跟我拼爹?”穆云罗冷艳一笑,轻蔑之意流泻,在场的人都知道这次虞家恐怕要遭殃,云家是凤城的顶级豪门无疑,但它无疑还有一个身份,那便是金盆洗手后的黑道大佬。 土匪从良了,你还是会怕他抢劫杀戮,婊子从良了,你还是会怀疑她水性杨花,狼说我不吃羊了以后就吃草了……谁信? 云家在凤城的绝对权威从来没有变过,虽然最近两年云老大的确没有再做涉及那方面的生意,但是猛虎沉睡也容不得老鼠作乱。云家,从来就不是好惹的…… “……”众人。 论拼爹,您云大小姐才是得天独厚的老大,凤城最嚣张跋扈的女人可不得有最强硬的后台才敢如此张狂吗? “……是,就是跟你……拼爹,我是虞家大小姐,虞忠是我爹……” 虞可歆不死心道,在她眼里自己的父亲是凤城一霸,谁不知道她虞家的威风,凭什么今天她就被个小丫头片子给收拾了? 在虞可歆不自量力的还敢跟穆云罗叫板并且扬言要拼爹的时候,吃瓜群众们纷纷为这位勇气可嘉的送人头选手点上了一炷香,希望她能够走的安宁平和些,毕竟敢这么跟穆云罗叫板的人,要么没出生,要么就是死了。 而现在已经躺在地上的这位送人头选手其实已经凉凉了。大家默默又为她唱了一首凉凉…… 可是虞可歆就是个猪脑子,心里想着,况且,这穆云罗能有什么来头?在凤城撑得起台面的几家顶级豪门里根本就没有姓穆的。 普通豪门里倒是有姓穆的,是帝都那边豪门新贵的旁系,根本没资格跟她虞可歆叫板。 “哦,你爹叫愚忠啊,也是够愚才能生出你这种孽种。” 穆云罗轻轻用力,尖利的高跟鞋刺开了虞可歆的脸,血液喷涌而出,血腥味悄悄散开,娇生惯养长大的虞家大小姐已经哭花了脸,狼狈不堪。 而刚刚有些担心站起来的祝旭和邵东棋此刻也算放下了心,坐了下来。作为东道主的沈从云十分从善如流地贴过去挨着祝旭坐下,喝酒看戏起来。 这种手撕女人的戏码他们这些大老爷们儿还是坐着看戏比较好,毕竟要是帮忙难免失了风度。 “跟我拼爹?你……还不配。”穆云罗抬脚放开,眼底的火光熄灭,媚眼扫过那堆喝酒看戏的“前男友”,额筋一跳,闭眼揉了揉太阳穴,对着比那群“前男友”还闲的保镖道:“还不滚下来收拾?” 这样一番打击下来,吃瓜群众们赶紧自己这是被迫被这位大小姐给上了一堂思想教育课程,至于这个中心思想,本课堂的主线吃瓜群众里面的战斗机沈晔同学可以总结一下。 大概就是,在凤城,惹了阎王爷也别惹这个可怕的女人,因为下场……是非一般的残暴~ 这一副画面已经深深的烙印在了他们的脑海里,可以说是梦魇一般的存在了…… 再不去,下一个毁容的就是你(回忆忆前世) 沈晔可没有忘记,当时虞可歆被带回了虞家,因为太过丢人根本就没送去医院而是找的家庭医生,云卫下手太重,让人昏死了一天一夜才醒过来。 而这一切远远没有完,跟穆云罗为敌的下场简直就是惨不忍睹…… —— 虞可歆一睁开眼就感觉自己脸上火辣辣的疼痛,喉咙里也是干哑得厉害,她微微动了动指,手上还挂着营养液。下人过来照顾才发现虞大小姐醒了。 “……水…水…”她现在头痛如被剥开了一般,喉咙也是干涸得厉害,颤颤巍巍地开口要喝水,简直可怜至极。 谁曾想这向来嚣张跋扈的虞大小姐也会有这么一天,被人当真那么多人的面毒打不算还被人用高跟鞋踩在脸上戳破了脸皮,这戳破的可不只是脸皮,而是她的严与骄傲。 虞可歆恨极,穆云罗这个贱人,居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羞辱她,她定是要她不得好死,虞家在凤城猖獗了那么多年,她云家不过是个新晋的豪门哪里来的骄傲挑衅她? “大……大小姐,喝水。”佣人见她那狠毒的眼神忍不住后退了半步,但又怕被虞可歆发现迁怒,是以还是颤颤巍巍地走过去把水递到虞可歆干裂皮的唇边。 她根本不敢看大小姐的脸,那里有一条长长的肉都翻开的裂痕,虽然现在已经缝好包扎上,但是大小姐刚刚被运回来医生在她脸上动刀子的时候她偏巧也是在的。 此刻站在虞可歆面前都忍不住手抖,依大小姐那暴戾的性格若是知道自己毁容了,定是要闹翻天吧! “还要。”虞可歆脸上虽是火辣辣的疼但是迫于口渴还暂时没有迁怒他人发脾气。 “是……是的。”那佣人赶紧接过水杯再去倒水,而虞可歆只是呆呆地坐在床上,脑海里是那个女人张扬肆意的妖精脸,凑近她喜欢已久的祝旭,媚态横生~ “这妖女,待我伤好,定要弄死你。”虞可歆心有不甘道,心里的怨恨简直爆满,怒气积怨全都散发出来,散着头发脸上裹着白布,眼神阴毒,让人不寒而栗。 “你要弄死谁?”虞忠面无表情地走进来,问道。 “爹爹,女儿不喜欢穆云罗,我要弄死她才能解我心头之恨。”虞可歆见父亲来了,赶紧撒娇道,平日里父亲最是疼她,她的要求爹爹一定会满足她的,只要穆云落到她手里,她定要让她比她现在还要惨千倍万倍,她要找人把这个万人骑的贱货先奸后杀,还要毁了那人妖精一般勾人的脸,看她还怎么勾引祝旭男神。 “虞可歆,你照照镜子,你这个样子……拿什么报仇?”虞忠怒极,这个女儿从小被他惯坏了,现在惹了招惹不起的人还死性不改,简直顽固不化。 “我……我会好起来的,佳云,给我拿镜子来……” “大小姐,家里的镜子都……都被收走了。”佳云刚好倒好水走进来,根本不知道怎么回答虞可歆的话,家里的镜子的确按老爷的吩咐都藏起来了,现在老爷却直接说让大小姐照照镜子,以大小姐那对脸的珍视程度,若是知道自己毁容了,那不得跳楼? “别照,看了你会想死的。歆儿,回了凤城那么久你就没有听说过云家的穆云罗最是招惹不得吗?若是这次不是我虞家跟云家还有合作,当日撕破脸我们虞家怕是要被灭门。” “什么?云家有这个胆子?” “胆子?不仅有胆子还有那个实力,在凤城你招惹谁不行偏偏是云家?老子都得巴结的云家,你他妈居然敢去惹云老大的独女……云老大当年在国际上为虎作伥时你还不知道在哪儿待着呢?现在回了凤城落根看起来是个新贵豪门,暗地里想巴结上云家的人数不胜数。” “可是爸爸,是穆云罗她勾引祝旭,我不过是看不过眼随口说了几句,她便伤我至此,这样恶毒狠辣的女人不是人人除之而够快吗?”虞可歆毫不死心,云家厉害又如何?他们虞家在凤城那么多年,百年大家族何惧一个新晋的豪门贵族? “愚昧,云家黑白通吃你以为那么好除掉?穆云罗再不堪又如何,只要云敖在一天,就没人敢动她一份,纨绔放荡又如何,她有这个资本。但是虞可歆,你……没有。以后给我老实待着,不许出去兴风作浪给我招惹旁的麻烦。” 虞忠可是老油条了,他哪里不知道女儿的脾性,这次被那穆云罗这般羞辱,心里是怎么也放不下这仇恨的。 但是云敖这个男人又岂是好惹的?这次好不容易拿下了云家的大项目,那可都是自己走了多少关系才求来的买卖,成了那可是上百亿的收入。千万不能让虞可歆毁了这笔买卖。 “凭什么?难道我这样被欺负了爸爸都无动于衷?我还是你的亲生女儿吗?当年你亏欠我妈的你说过会在我身上补回来的。虞忠,这口气我咽不下去。” “啪~”虞忠一巴掌甩在虞可歆包着纱布的脸上,一巴掌十分响彻,就在一瞬间虞可歆就吐出了一口恶血,脸上的纱布更是瞬间被鲜血晕染,看起来十分可怖。 佳云唯诺地站在一旁低着头,压根不敢看这两父女一眼。大小姐都这般了为什么老爷还要打小姐?平日里老爷不是最宠爱大小姐的吗?为何这一夜之间全都变了? “这一巴掌是给你顽固不化的教训,佳云,去仓库拿镜子,我让这孽女看看自己现在是什么鬼样子。”虞忠的话冷漠无情,平日里的和颜悦色一分不在。 “老……老爷,不可啊,大小姐会受不住的。”佳云不敢忤逆,但也觉得大小姐太过可怜,本就毁了容却还根本报不了仇,而且老爷对大小姐的态度也在大小姐毁容之后变得十分微妙了。 “再不去,下一个毁容的就是你。” “……是,老爷,我这就去拿。”佳云赶紧道,明显被吓到了。 “……毁……毁容?”虞可歆抚上自己缠满纱布的脸,这张脸可是她最引以为傲的资本,她的高傲她的自信很多都不是来自家族优势,而是那张漂亮精致的脸,她对自己容颜的呵护程度十分用心,可是现在,她毁容了? “对,虞可歆,你毁容了。”虞忠冷冷道,神色凉薄,冷漠无情。 “爸……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你从前明明最疼爱我的,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的脸……我的脸……” “要怪就怪你惹上不该惹的人,还弄毁容了,你这样谁还会要你?我还怎么让你去攀上新贵,助我虞家更上一层楼?” “原来父亲一开始的疼爱根本就是假的,你养我那么多年就是为了让我联姻为你带来好处?” “哪个豪门里养出的女儿不是这个作用,你现在已经没用了,认命吧。你还是我虞忠的女儿,纵然毁容了但也不会让你嫁得太差。” 虞可歆已经绝望得瘫软在床上,她从来高高在上,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但是自从遇到了穆云罗,她的人生她所拥有的一切都在慢慢远离,穆云罗就是她的魔障。 虞可歆因为好不容易振作起来,可是这一切永远没有结束,她整容归来,却直接被云卫给抓走扔了小巷子找人轮奸了,毕竟一个以为找了云家的敌对方上了床就能够跟大小姐作对的女人实在是需要好好教育一下。 沈晔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四肢僵硬,只觉得寒意狠狠的灌入他的毛孔,让他忍不住的颤抖,云家势大是事实,而云家洗白了也是事实,关键是云家洗白了还是有不少腌臜事儿埋着,这一点足够让军方注意。 可是偏偏云家这位大小姐还杀出来一个军门未婚夫妻,简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偏偏……就是这么邪门。 —— 穆云罗的前世今生都出现过那么一个男子,只是那时候让另一个人抢先了她的世界,不过魔君司溟自然不会甘拜下风,着了一缕魂魄去了凡尘,寻找已然化作人类的荼蘼——也就是叶家大小姐叶荼蘼。 不得不说,不论前世今生……穆云罗都是富贵团宠的命数,只是命运劫数总归不是在身体金钱上的美满上。 钱和权都是她一直以来不缺之物,而总是缺的,是感情,是爱! 初见 叶荼靡拉着叶锦又穿过一方帘子,这才见着这里真正的主子。 那人一袭红袍,红袍之上暗金镀出一朵朵沧靡的花,看不清是什么花,却是极其艳丽,仿佛末日之前的孤绝暗绽,美得惊心动魄。 而男子青丝未绾,闲散地披在红袍上,红袍松散,露出几分撩人的春色。眉梢清冷,眸子沉静,可是那般绝世容颜,已然勾人心魄,仿佛要将人拉入深渊,永远沉迷…… 连见遍了绝世美男的叶荼靡也难得地失魂,当年艳满冠华的公子那般华姿历历在目,可这世间,居然还有能与公子一较高下的男子,真是不枉此行,叶荼靡想。 而她在打量红袍男子的同时,那人也在打量她。女子眉若远山,眸含水色,虽然着一身男装,可那胸前微妙的弧度却是出卖了她,青丝半绾,眉宇间竟是难得的英姿飒爽,笑眯眯地看着他。 嘴角的梨涡浅浅,让人沉醉,可那明眸里却是沉静的审视,倒是个极其……好看的小丫头。 后来,再见面是在一处水池。 “出来吧!他走了。”叶荼靡对着虚空开口,声音冷漠凉薄,仿佛刚才那个心有千千结的女子不是她一般。 “你……怎么发现我的?”亭子底一只苍白的手爬上来,稳稳地抓住扶栏,诡异而森冷。 那人的嗓音十分沙哑,应当是在水里泡了有些时候,指尖都皱皱的。叶荼靡蹙眉,却不动声色地拉住了那只苍白的手,她能明显感觉到那只手忽然的僵硬。 不过她可没那么多心思想那么多,手底使力一把将那人拉了起来,一抹触目惊心的血色映入眼帘,嗜血的,阴寒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这个人虽是离开了水底,此刻却是一点气力也没有,直接倒在了地上。 叶荼靡没有放开那双手,因为她已经定住了,那是怎样的一双眸,仿佛被血色浸染,阴诡而嗜血,却是出奇地魅惑人心,美得猝不及防。 “你的眼睛……”她忽然道,手底冰凉的手再次僵硬,虽使不上力却是明显地疏离抗拒。 “很美。”叶荼靡展颜,有一瞬她竟是觉得这双眼可以媲美公子那双明澈的眸子。 只是那双眸子再无颜色,而这双眸还能有情绪,还有所波动,虽是森寒冷意,却是灵动的,有灵气的。 “你怎么会出现在叶府?”叶荼靡又问,这人她是见过的,虽是一面之缘却惊为天人,是以记得十分清楚。 只是那日那双眸子明明是浓烈的黑,此刻是邪魅的红。 “你……不怕我……杀了你?”那人冰冷的唇轻启,眸色沉静,无波无澜。可在这样寂静的春夜里,是带着寒意的,令人瑟缩地阴寒。 “有那个本事再说,今日不该听到的都忘了,我便留你一命。”叶荼靡伏身,红衣拖曳在地,与少婴的湿凉的红衣交缠在一起。 “你可真是个……有野心……咳咳……的女人。” “呵~或许。”叶荼靡笑,看着一个无关紧要的男人评判自己,没有反驳,只有轻讽。纵然这世间无人了解她,那又如何? “在湖里泡了那么久,去我那儿暖暖吧!”若是寻常女子这般说,必然绮丽万分。可叶荼靡说出口却没人会往那方面想,仿佛多一分那样的思绪都是一种亵渎。 “你,可当真特别。”少婴说,这个女子,不问他来历名讳,还有目的,这样一个寒夜里,陌生男子身受重伤潜在她家的院池里,她一丝不问,救了那男子,想来也是诡异。 可他现在的状态的确需要暖暖,他没有拒绝,是叶荼靡扶着他巧妙地躲过了巡卫到了她的房间。 平日里她的房间是不允闲人进入的,就算是丫鬟也得在院里请示了才能进来,是以,这里十分安全。 少婴的红衣湿漉漉地拖了一地的脏水,叶荼靡也不恼,寻了套宽松的白衣给他,是极好的蚕丝面料,袖口绣着几多极其冷艳的梨花,此外再无饰物。 纵然少婴再糊涂也知这是一件男子的衣服,而那一朵朵惟妙惟肖的梨花极其精巧,看得出来绣这花的人的用心。 “浴池在帷幕后面,先去泡一下吧!”叶荼靡说完,然后背过身子去了窗前的软榻倚着,夜风吹动窗外的柳枝,她静静地看着,也不知是梦是醒。 为什么要救他? 或许,是因为那双与公子一般美的眼眸吧,她想。 少婴也不矫情,拾起白衣便入了浴池,那方浴池应当是引的温泉水,他褪去衣衫走进去时舒服得眯起眼。 他查过这个女人,但目前来看,他查到的怕是皮毛中的皮毛。到底是怎样一个女子,帝王亲许后位却毫不动容。 “洗好了?”听到身后的响动,叶荼靡开口。 “嗯。” 叶荼靡回首,眼底忽然泛起了泪花。 翩翩白衣,如若故人归。这是她给公子做的衣衫,因为公子喜天蚕丝锦,她寻遍四国才做出这样一套衣衫,而袖口的梨花,天知道她练了多久的手才真正敢在这衣衫上绣花,一针一线皆是绵绵情意,一丝一帛满是仰慕爱恋。 “你走吧!”叶荼靡敛起心绪,又背过了身子。 睹物思人吗?这个男子一点也不像公子,眉眼间有狠厉有阴桀有城府深深,没有公子宛若清风明月般清冷的眉眼,不像,一点也不像。 指尖泛白,冷得她颤抖,望着那轮清冷的月,怎么突然变了形状? 脸上有微微的暖意,伸手一摸,可是下雨了?房檐上有冷冷冰霜,却唯独没有细雨 倾覆。 “叶荼靡。”少婴从未见过这样的女子,这样特别的女子,不问缘由地相救,也不甚在意地放走一个形迹可疑的陌生人,救他仿佛只是一时兴起,放他走也像是一时兴起。 “嗯。”叶荼靡没有觉得意外,自那日在临水阁见过这个男人她便知道,这个男人一定会查她,知道她是叶荼靡简直太过简单。 “我叫少婴,记住这个名字。”他说完,不再停留,身上虽有重伤,但安然无恙地离开这里的能力还是可以的。 与此同时,仿若还有一个声音在说话:“我叫穆枭,记住这个名字。” “我叫司溟,你的主人。” 想慎多了,是劫你的富济我的贫(回忆慎订) 少婴少婴,明明是翩翩灼艳的王,终究还是一次次拜在了叶荼蘼的石榴裙下,那恍如年少迷魅的梦境里,其实穆云罗不知道……自己的前世今生,早已注定了与这个男人相逢。 在她还是个散仙阿迷的时候,他的魂魄就已经无声无息的走入了她的世界,只是那时候她未曾得知,只当做是一场异样美艳颓靡的艳遇…… —— 阿迷现在身无分文地站在荒郊野外,还好自己跑的时候还知道顺了双鞋子,不然那画面才美,她不敢看。 刚才逃跑的时候路过一家卖猪肉的店,阿迷一时好奇,直接顺了把杀猪刀走,身无分文便罢了,好歹也得带点武器防身来着。 师父说山下男子流氓多,见了她这样标致的姑娘大多是要调戏调戏的,是以是不允许她下山的,她也只能在北顾山周围几座山转转,混得开了才知道原来人间的男子当真是好色的。 居然还有强抢民女的戏码,山精们经常同她讲山下的世界,说人是种很可怕的动物,会残杀同类,还会吃各种动物的肉,杀死了动物就算了,还要用它们的骨头用来装饰,用它们的皮毛挂在身上炫耀…… 其实她也是个人,人的心里都住着恶灵,她不否认山精口中可怕的物种是她自己,但她也尽可能地不去穿所谓的狐裘。 她或许是个坏人,但又坏得并不彻底……真是个纠结的人呢! 阿迷想着,掂量掂量自己手里的杀猪刀,她的凤骨剑在她落下山崖后便不知所踪了,她也问过云姮,她只是道是在河边捡到她的,她的身边根本就没有佩剑。 如今阿迷算得上是啥也没有了,看来得想办法给自己找个生路了。 等明天见着了传说中的父亲,回到了相爷府,还愁没银子花?还愁没衣服穿?还愁没武器……要是真的凤骨剑在手,打死她也不会想不开顺一把杀猪刀掂在手里。 于是这样一幅画面在官道上展开。 一个娇娇弱弱穿着红衫的姑娘,披散着三千青丝面色红润,微微气喘,……叉着腰倚着一棵树端详着手里的……杀猪刀。 那杀猪刀应当是常年打磨,但宰杀了不少猪头,所以刀锋有不少细细的缺口,而且刀身还有不少干涸的猪血,这画面看起来要怎么诡异有多诡异。 虽然是大白天,但要真有人路过,怕是胆都得吓破吧! 阿迷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她想了想,既然自己这样穷,应当让有钱人接济接济自己。 想着阿迷赶紧从身上撕了半条红纱往面上一蒙,遮了半张脸,她现在既是通缉犯又是嫌疑犯,自然不会往大路走,但是一般有钱人进城那都是八抬大轿抬着走的官道。 明日便是百花节,其实已经有很多人早早地到了苏城,赶来苏城的官道上从几日前的挤挤挨挨,变得宽敞了许多,只是偶尔才会有个轿子经过,那也是匆匆忙忙地赶着要进城,也不知一个百花节哪里来的那样大的魅力。 阿迷整理好了裙衫,检查好了自己的脸是不是被捂得严严实实了,才偷偷摸摸地摸到了官道上…… 正是要到黄昏的时候,阿迷左等右等终于等到了个看起来十分气派的轿子,一看就是有钱人啊! 阿迷微叹,然后十分严肃地扯了扯裙子,一下子跳到了路中间。 那马车夫见前头突然冒出来一片红影,赶紧勒马,一阵晃荡,马儿总算有惊无险地停到了阿迷眼前一寸左右。 阿迷瞪了那马一眼,闪开了些,抬眼望着这方十分气派的红色轿子,嘴角勾起一抹兴味,难不成是个小美人儿?看看这样惹眼惑人的颜色,跟她这身装扮还挺配的。 突然想到了正事儿,阿迷一反刚才的漫不经心。 “打劫……”提着把杀猪刀挡在官道上。 “姑娘这是……?”马车了钻出来一个脑袋,是个年纪不大的少年,歪着脑袋饶有兴趣地盯着她,道。 “劫富济贫。”阿迷极其不喜欢有人用那样探寻的目光盯着她,狠狠地对着他翻了个白眼,大喝一声。 “姑娘侠肝义胆,在下佩服,霖云,拿银子。”那少年的眸子亮晶晶地,好像遇见什么了不得的宝贝,看着她的眸子愈发炙热。 那赶马的男人应当就是霖云了,生得倒是不错,不过五官太过冷硬,一看便是个老实八交不懂风情的主。说拿就拿,从怀里掏了块银子就要往她那边扔…… 阿迷一脸懵逼,然后道:“你们想多了,是劫你的富,济我的贫。” “……”少年,霖云。 阿迷虽这样说,却是俏眉一挑,在两人还在懵逼时,一把夺过霖云手里的银子,满眼放光地看着手里的银子。 终于有钱了,阿迷感叹,亲昵地把宝贝银子揣怀里,然后转头看向马车上的两人。 艳红的轿帘被风吹起,一股奇异的梅花香自轿子里散出,阿迷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轿子,在帘子缓缓落下之前,偏了偏脑袋,还想看看里面的绝色美男…… “哇~少年注意身体哇,那什么多了伤身体,看人家小美人累得……” 阿迷醒了醒神,又恢复那副吊儿郎当地模样。刚刚那轿帘突然飞起,她清楚地看见里面有个红衣男子微微侧着头浅眠,那张脸完全当得上风华绝代啊,红衣如血,青丝墨发抚过那张脸,竟是让阿迷倒吸了口气。 原来这人间还有这般男子?跟师父的温和冷薄不同,与无名的静默细致不同,他的风华完全浮于尘表,说明白点,就是皮囊特吸引人,让见惯了师父那般仙君的人都微微失神…… “你……你这姑娘家,好不知廉耻。”那少年应当是个涉世未深的,骂起人来居然这般难以启齿? “我要是知廉耻,还会来抢劫?”阿迷挑眉,就随口逗逗他。 不过她也知道不能太过分,既然挑中了这方轿子来抢,自然是看中了这里面的人非富即贵,所以换句话来说,还是个她惹不起的大爷,她已经惹上了这么多债,虽然不差这一笔,但多一批人追总归是不舒服的。 暂且忍着,等她发达了,要挥土如金,好好享受享受这种让别人看一眼就知道不好惹的感觉,哈哈哈~ “看在你是女……”那小公子还想念叨,阿迷却几个越身,跳上了树梢消失在了官道上,纵然第一时间霖云便追了上去还是扑了个空。 “霖云,连你也跟不上?”那小公子一改刚刚那副逗趣的模样,皱了皱眉,有些严肃地问道。 “回禀小王爷,此女,不简单。其轻功已入化境,怕是……主子,想要追上也不容易。”霖云如实回答。 “还有这等事?”墨少羽挑眉,阴着一双鬼气森森的眸子,看着阿迷离开的方向,陷入沉思。这世上还有这样的女人?大摇大摆地来抢这一看便是皇亲国戚的轿撵,问题是劫了五十两银子就跑,难道不嫌少? 墨少羽考虑的问题,阿迷自然也考虑到了,此刻正抱着银子哀哀戚戚,后悔自己没大着胆子翻轿子里去翻银子呢~ 墨少羽掀起帘子坐回了马车里,倚着手臂闭目养神的墨少婴睁开眼,淡淡地扫过墨少羽。 “皇兄。”墨少羽唤道,严肃而认真。 “听到了。”少婴瞥了他一眼,很明显不想跟他说话,扫了一眼有些无措的霖云,道:“你讲。” “是,禀告主子,刚才那突然拦路抢劫的女子轻功了得,瞬移之法出神入化,大摇大摆张扬至极,但很明显并无敌意。倒像是……只是为了银子来的。” 霖云也很迷茫,说到底,真要为了银子会仅仅只满足于这样一锭银子?但若不是又没有其他动作,着实奇怪。 “嗯,启程吧,先进了苏城再说。”少婴垂下眼帘,像是累极了,又倚着手臂浅眠。 墨少羽沉冷的眸子亦是垂下,转而看了一眼还杵在门口的霖云,示意他退下,继续赶车,而此刻的心底却是浮现了一个娇软的姑娘穿着大红色与他相得益彰的裙衫扛着一把杀猪刀站在官道上的画面。 还有她惊诧于他的容颜而偷偷歪头偷看自己的模样,那样鲜活讨喜……完全就是他喜爱的模样。 不知道为什么内心微微悸动,果然……这个素未谋面的姑娘便是他要找的人? 真是不早不晚刚刚好……他的小姑娘。 叶荼靡慢条斯理地踏入房间,便隐隐感觉这里有着陌生的味道,难不成外面的异动是因为真的有人擅闯叶府? 看着地上拖曳的水色,她更加能够确定这里来了外人。她只是不动声色地走进去,取了火折子点上,房间顿时亮了起来。 荼靡也不管其他,拖着长而华美的衣裙走到梳妆台前坐下,一点一点开始取下头上的步摇。 纤细的指在碰到那朵血色荼靡时一顿,然后轻轻将它取下,发丝散开,墨发笔直柔美,散发出淡淡的异香。 红袍拖曳得太长,阿靡想脱下这繁琐的衣裙,想着屋里还有别人,便轻轻道:“出来吧,这里很安全。” 她是不怕的,那人若有杀心,早在她进门的时候就该动手,而非蛰伏那么久还不动声色,除非他受伤了?倒是不像,没有血腥味…… “又被你撞见了,叶荼靡。” 那人自浴池的帷幕后走出来。叶荼靡只觉得这嗓音很柔却透着一股子邪魅,冷冷的语调勾勒起一片冰霜雪原,熟悉又陌生。 她回首,只见一个红袍男子自浴池后走出,顿时一室都染上了淡淡的血腥味,这人……受伤了。只是泡在浴池里的确是个好主意,血气不容易散在空气里自然也没那么容易被发现。 红袍沾了水,变成了暗红色,看起来靡丽倾颓,自他出现就化了满室的梅香,他像梅花那般艳而孤,叶荼靡忍不住瞪大了眼,一股子熟悉的感觉袭上心头。 他的墨发披散,因着刚刚从水里出来带起点点白雾,朦胧中带着妖娆颜色,他的眸子染着嗜血的红,仿若梦境里开得极其眼里的九翎枯骨,美得不似凡人,却也不若仙人的脱俗清冷…… 那是一种接近妖魔的鬼魅,那张艳丽的皮相都仿若成了背景,眼中的红划开迷离水雾直直地盯着她,像是一只蛰伏许久的猎豹盯着自己的猎物,眼底迸发出野性的光。 “……”这一刻她只觉得这样一双眸子十分惊艳,那样的赤红,天地间恐怕只有那么一双独一无二的眸子…… 这一幕,跟穆云罗再次见到穆枭的红瞳一个反应,看起来木讷让穆枭或者说是墨少婴以为是自己被嫌弃了,实则……不管是云罗还是荼蘼,她都是沉醉在了惊艳之中,无法自拔而已。 —— “招惹?不……你招惹了我的朋友,沈晔啊沈晔,疼吧……下一个进棺材的就是你,现在我宣布,沈家在凤城彻彻底底被我云家封杀,谁敢跟他沈家来往就是跟我穆云罗过不去,跟云老大过不去,跟我帝国集团跟我云家上下那么多云卫过不去,至于给沈家的赔偿……我穆云罗尽数收回。” 穆云罗提着鞭子站在那里,蓦然有风轻轻拂过她的发梢,她脸上的表情绝狠快意。 众人皆屈服在穆云罗强硬的命令里,原本离沈晔比较近的人赶紧挪开了步子,要知道现在的云家虽然看起来失势,但是只要帝国集团还在,人家穆云罗就还有资格狂拽,谁都根本无法奈何她,她还是凤城的女王。 就冲着她不减当初当然战斗力,简直就是抽人毫不留情的典范,沈晔直接被一鞭子打在地上毫无反驳之力,也完全不敢反驳,这位大小姐的话现在这凤城可以说是堪比圣旨。 沈晔匍匐在地,根本没有办法拒绝,她说要收回他根本没有反驳的余地,这么多的商寮贵族可是长期被云家侵淫惯了的。 怕够了一个人,突然让他们改掉也是不可能的事情,何况现在的穆云罗实力就摆在那里,端端的就是仗着家室和武力压迫他,可怜了他只得在地上趴着,只觉得背脊火辣辣的痛,仿佛入骨了一般。 “穆云罗,你欺人太甚,父亲和母亲就是因为你云家而死,今天是他们的丧礼,你不好好来祭拜便罢了,居然还公然砸别人的丧礼,你到底是什么居心,又是什么样的蛇蝎心肠啊?” 见自己处于弱势了,沈晔没有办法只能打感情牌,他选择处于劣势,那么他只要扮柔弱,让大家都觉得自己是受害的一方,找到舆论的偏向,所以就应该做一朵精致的白莲花,博取大众的同情。 众人看着穆云罗,免不了又是指指点点,原本这就是沈家的家务事还是丧礼,凭什么要她一个外人过来指手画脚,你来了便罢了,居然还直接在丧礼上做出对死者不敬重的事情,还打伤了沈家大公子,简直就是无恶不作,毫无羞耻心,仁慈心的蛇蝎美人。 “呵,本大小姐赏你一鞭子你不快活的受住还骂骂咧咧个没完是什么意思?老娘打你是给你面子,你不主动把脸伸过来让我打,你又是什么居心?” 穆云罗说的头头是道,一时间不少人直接被她搞懵逼了,什么叫做应该要把脸伸过去让她打?什么叫不让她打就是何居心?他这也太冤了吧…… “……”众人:这是什么神操作? 大小姐果然是大小姐,连打人都需要人把脸伸过去给她打,惹不起惹不起~ 杀不杀你, 我早也早就脏了 大小姐果然是大小姐,连打人都需要人把脸伸过去给她打,惹不起惹不起~ 沈晔趴在地上装白莲,可是就算是有人想要同情他现在也半分不敢跟这位大小姐过不去,反而人人自危,能躲多远就躲多远。 “就问你服不服?” 穆云罗站在那里,宛若女王临世,手里的鞭子赤红,宛若还沾染着沈晔身上的血液,大家都忍不住往后退开,尽量离这个女魔头远点。 与此同时,有人也想要趁乱悄悄遁走了,可是穆云罗哪里有那么好忽悠的,就在有人想要悄悄遁走的瞬间,一张黑塔飞出她的指尖,然后直接削掉了那女人头上礼服做造型时加的配饰。 配饰是个精致亮晶晶的装饰帽,偏偏穆云罗的黑塔刚好飞过她的头顶,把整个的帽子都给削掉了不算,还把她d透顶的头发贴着头皮削掉,然后只听到一声尖利的惊叫声:“啊啊啊……” 之间黑塔安安稳稳的扎进了大厅雕花石柱里,而那个想要逃跑的女人直接受了惊吓高跟鞋一歪摔了一跤,然后眼睁睁坐在地上看着自己的头发和精致的装饰帽落在地上,头顶十分凉快……直接秃了。 “……”众人:…… 此刻大厅瞬间寂静无声,连根针掉在地上都清晰可闻,穆云罗踩着高跟鞋,走向那个瑟瑟发抖头顶一片秃白的女人,暗自啧舌自己的完美距离和力度,刚刚好没有伤到她的血肉又把头发都削下去了,这刀工,果真是更上一层楼了。 “想跑?听不清楚本小姐说的话吗?” 高跟鞋的声音咯噔咯噔的一路向坐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女人而去,那个女人已经彻底懵逼了,还没反应过来自己的头发都被削掉了,已经是秃顶了。 她原本想要偷偷摸摸离开这里,毕竟这位大小姐实在太恐怖了,想着这里那么多人,怎么着也不会发现少了一个人吧,可是偏偏自己那么倒霉,刚好就被发现了,要知道自己落在穆云罗的手里肯定讨不了好处,所以还是赶紧认错,至少还有一点回转的余地。 可是她听着咯噔咯噔高跟鞋过来的声音完全不敢开口,只能默默的闭嘴,悄悄地匍匐在地,完全不敢再开口。 穆云罗走到了她的面前,手里的鞭子仿若在滋滋作响一般,原本沈晔还有些怕自己成为众矢之至,现在一看有人陪了,乐呵着呢。 背脊上的疼痛正在一点点蔓延入骨髓,疼的他倒吸气,可是却没有半分敢发出声音,毕竟怕重新吸引了穆云罗的注意力自己又受苦。 沈晔有些搞不清楚,明明他才是那个穷凶极恶之徒,可是每每跟穆云罗对上都感觉自己是小白兔,而且,这件事对于云家来说原本就是件极其小的事情,几个亿而已,对于富可敌国的云家来说根本就是沧海一粟。 可是为什么穆云罗会出现在沈家,还在他父母的丧礼上这么搞?摆明了就是来砸场子的,可是他对于这个穆云罗也是小有了解,她从来不会无缘无故的去打杀谁,除非这个人真的惹到她了。 那么……他到底哪里得罪了这个小姑奶奶? 他不知道的是他做的那些事儿足以让他去死个千八百遍了,穆云罗之所以还没有动手都是因为觉得让他死太便宜他了,她要让这个男人生不如死,比沈从云惨上千万倍,最好尸骨无存。不留着他一条命怎么去折磨他呢? 她会永远记住那个场景,她迷蒙的醒来,发现自己有人在哭泣……她怎么也想不到从来天真无邪的大男孩也会有如此悲伤的一天,这一切都是拜这位哥哥所赐。 只见沈从云脑子上拴了个白条,穿着孝衣,面前搁了个烧纸钱的火盆子,火盆子里的飞灰四处飘散。 他跪在蒲团上,不远处的天际看起来十分昏黄,仿佛整个世界都被绑在哀痛里,这样的场景着实让穆云罗懵逼了。 “沈从云?……你在干嘛?我还没死呢……你烧什么纸钱?” 云罗轻飘飘地走到了他的身后,忽然拍上了男人的肩头,笑意嫣然,她以为沈从云是因为担心她所有才哭,其实她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哭心里也一紧一紧的难受。 沈从云在她的生命里也算不上过客,而是一个值得深交的好友,她喜欢同这样有趣欢脱的男生玩耍,至少她心是苦的见他笑的欢快也能被他勾出几丝甜意。 她从来没有见过他哭,更没有见过这个从来喜欢欢笑的男孩儿哭得这样压抑,她都能够感受他的隐忍和压抑,他定然也是不想让自己看到这一幕的吧,只是她还没死,沈从云这又是烧纸钱又是穿丧服跪着哭的到底是闹哪样? “……女……女神……你醒了?” 沈从云回首,见她还好好的,赶紧擦干了眼泪站起来。 “沈从云,你……怎么了?” 她总感觉有些不对劲儿,因为天色太过昏暗,所以她刚才没有注意到这外面的房间全部布置成了白色的灵堂,她以为是沈从云以为自己死了,所以才哭。 可是她分明看到了不远处有个大黑沉木的棺材,里面躺着一个女人,因为棺材还没盖上,所以她瞥过去的时候看到了,是个年龄稍大的中年妇女…… 她仔细一看,那中年妇女穿着丧服,怀里还抱着个灵位,一脸安详,看来已经死了。 她见过沈从云的钱包里他们家的全家福,看来,那人便是伯母……既然如此,那么那个排位难不成是伯父的?…… 穆云罗何其聪明,那天云家别墅大火她虽然没有看到伯父在场,可是沈家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必然会到场,沈从云的父母之死定然与云家有关。 偏偏沈从云每每都这样对自己竭尽一切的喜欢,就算是父母死于云家的爆炸也没有忘了照顾自己的感受还要保护自己,他怎么就那么傻呢?他明明就该是一个永远不知人间暗黑的逍遥公子,游戏人间,看遍人间倾城色。 他就该永远是个无忧无虑的富二代,永远活在快乐里,而不是因为她而失去父母,现在不得不被迫长大。她没有见过他哭的模样,因为随时随地他见着自己都尽力保持微笑的…… “没怎么,只是些家务事,女神,你身子好些了吗?我现在就打电话让邵东棋那小子过来,他虽然是兽医,但其实也是个专业医生,他来了我才能放心你的身体……” 而且她也发现,这偌大的家仿若空空如也,连个下人都没有,这栋别墅里只有她跟沈从云在,而相反的是隔壁那边还有一栋楼,那边灯红酒绿好不欢快…… 分明跟这边的凄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沈家有两个儿子,沈从云是弟弟,他还有一个兄长叫沈晔,是沈氏集团的继承人…… “为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伯父伯母去世的消息?他们是在云家的爆炸里去世的吧,沈从云……那你在帝国集团的时候为什么还要挡在我前面,我死了不就可以为伯父伯母偿命了吗?” “不管那爆炸是不是跟我有关系,他们是在云家死的,是我的责任,我们就该是仇人……” 云罗站在他的身边,仰头看着沈从云,她这才发现沈从云脸色苍白,面色也不正常得很,看起来倒不像个活人,有种油尽灯枯的兆头。 “……沈……沈从云?”她忍不住扯了扯他的袖子,却发现他俯首定盯着她,仿佛要把她的样子永远刻入脑海里。 “女神,我……爱你……你那么聪明,自然是知道的吧?只是很遗憾呢,临死都没办法正正经经做一次你的男朋友,不过这一辈子能够遇见你……我很开心……别担心,我只是随我父母离开了而已,我不怕死的~” 沈从云仿佛突然间换了一个人,再也没有了那份欢脱古怪,仿若一夜之间成熟了很多,唇周围等我胡渣都长了出来,平常的他哪里会有那么不注重自己仪表的时候? “不……你不会死的,沈从云你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这里发生了什么?我明明在帝国集团为什么会忽然出现在这里,为什么一转眼……你就变了?” “伯父伯母走了没事儿的,跟我去云家,以后云家就是你的家,你不怕……你还有家人的……我就是你的家人……” 云罗嗓音微颤,她开始害怕了,这样一个美好的眼底满满都是阳光的男人,此生最浓烈的阴霾都来自于她,她果然跟温恒说的那样吗? 在地狱里走过的人,哪怕是路过也最终会因为沾染了血腥杀戮而成为在乎的人身边的毒瘤。 果然,她还是因为自己身份的特殊连累了无辜的人,伯父伯母死其实她是冷血的,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 可是他……他是沈从云,是她的好朋友,是每次见到她都会眉开眼笑,一直在意自己,不管自己怎么冷落也舍不得离开的欢脱小奶狗。 “女神,不用担心,我已经给邵东棋打过电话了,他应该快来了,发生了什么他都会告诉你,你忘了一些事情也好……只是有些谜底我等不到给你揭晓了,去了另一个世界我会想保佑你的,保佑我的女神永远永远是最美的女王……咳咳……” 沈从云说完咳嗽着,云罗十分担心,从身上摸出来一张手帕给他,结果便看到了他咳出来了不少血,血液里夹杂着一些黑色的血丝……这明明就是中毒的征兆。 “为什么……是谁给你下毒了?沈从云,你别死啊……你这样的性子是不可能自杀的,告诉我是谁敢给你下毒的?我定然杀了他给你陪葬……” 穆云罗眼里血丝遍布,整个人都在发抖,在崩溃的边缘,她这个人向来护短,沈从云跟她认识了那么多年,他们之间虽然没有发生过什么,就算是没有爱情,友情也是十分深厚的。 照她这样睚眦必报的个性,她断然不会让自己身边的人有被旁人伤害了之后还敢逍遥法外的事情,沈从云是她的朋友,要她眼睁睁看着他死她做不到,既然救不回来,那么她便要让敢伤害她穆云罗朋友的人全部下去陪葬。 “女神,别怕,我会一直陪着你的。别追究了,一切都是命……” 刚刚话音一落,男人蓦然倒下来,云罗来不及接住,赶紧把一个软软的蒲团给踢过去,以免砸到他的脑袋,然后赶紧凑过去用手帕给他把唇角的血迹拭去。 “沈从云……你明明不信命的,等着,你手机呢?我打电话给医院,现在让救护车过来,邵东棋古灵精怪杀人的玩意儿多,救人他根本就不在行。” 云罗这样说着,便看到不远处的天际有很多人在放烟花,似乎是在庆祝着什么重要的事件,那些出场的人都是些豪门贵族,明明就是办的丧礼,那边也张挂了不少白绫,可是氛围却十分热烈。 根本没有半点在办葬礼的自知之明,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是在办寿宴或者有人结婚呢?人死了还放烟花庆祝吗?这怎么能让人死得瞑目? “女神,我很喜欢我的名字呢……沈从云沈从云……是不是早就已经注定了我的终点就是你这个妖精的坟墓,爱你……是我这一生做过最痛快也是最痛苦的事情,看着你身边的男人一个一个的换,我总是在想……” “凭什么我跟你那么近却永远都无法触及你,凭什么我连一个你刚认识几分钟的男人都比不上?” 沈从云又吐了一口血,云罗赶紧替他拭去了血迹,眼底却是孕育着冷漠与冷冽的波浪,她不是不知道沈从云的爱意,正因为如此她才不能那么残忍明明知道他的喜欢还去糟蹋。 她很多次的拒绝他,可是这个男人永远都宛若一个不懂事的大男孩一般,假装看不懂自己的拒绝,也痴痴傻傻的在她的身边等待着。 没有结局的事情为什么还要这样折磨自己呢?那时候邵东棋这样问过沈从云,那时候沈从云正好在酒吧里,左拥右抱着身边美女无数,喝着小酒叼着香烟,好不惬意自在。 这样游戏人间的花花公子为什么偏偏就有一颗这样执着的心呢?明明他看起来就这样花心,见一个爱一个。偏偏他的身边女人换来换去没有一个重样的唯一一个会永远重样的就是穆云罗。 他叫她女神,因为在他的心里,她早就超越了人类美的极限。 她是他的女神,是他追寻半生的缪斯,她总是游戏花丛,那么他也陪她游戏花丛。 但是只要她一分手,哪怕一分钟他也会凑过去,他锲而不舍,执着得要命……谁也看不懂明明这样一个局外人都看得清楚的一场没有结局的爱恋,而沈从云却仿佛永远都看不懂。 “沈从云,你跟他们不一样的,只是……我穆云罗不是什么好人,就是个丧门星,你看你跟我走得近……遭报应了吧……” 云罗半开玩笑道,却是搂着他的半个身子一时间远处灯火阑珊,他们在狂欢,看的云罗直想拿着炽血鞭过去好好扫荡一番。 “能跟你在一起……遭了报应又有何惧?只是女神,此生沈从云怕是没有机会了,但愿来生,沈从云还能再心从你吧……” 话音一落,天边绚丽的烟火也散去了,四周又回归了冷清,而云罗怀里的男人的体温也在一寸一寸地凉下去,云罗低头看着他的脸。 沈从云其实很帅的,花花公子的资本是十成十的足,只是如今瘦弱了很多,眼底也覆上了青霜,连一向爱干净的他脸上都长满了胡子拉碴没有去刮。 这个单纯地爱着自己的傻男孩,终究还是不在了,如果她连给他报仇的能力都没有,那么她还有什么资格被他一直唤着女神二字? 她发狠了一般地走过去,抽出了黑塔,什么叫杀鸡儆猴,她并不是不怜惜生命,可是她的这一生不管是身份还是经历都告诉她……强大才是唯一的真理。 弱者……终将成为强者的牺牲品,那么……不管你是谁,杀了你能够威慑众人,我就没有亏。 穆云罗踩着高跟鞋走到那女人面前,俯视着她匍匐在地的身影蓦然勾唇,讽刺一笑:“既然有胆子跑,那么怎么没有能力躲过我的黑塔?胆子大固然好,不过很抱歉,你的能力跟胆量可不成正比~” 纤细白皙的手指落在黑色的塔罗牌上,黑色的塔罗牌扎进了白色的柱子十分显眼,一时间人人自危。 穆云罗轻而易举地抽出了黑塔踩着高跟鞋走到她的面前,锋利的高跟鞋宛若有倒刺一般,踩在了女人趴在地上的手指上,然后只听到咯吱一声……手指……断了…… “啊啊啊……大小姐饶命大小姐饶命,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是我没有眼力不听话,求大小姐饶命……” 那人原本还稳着想要逃过一劫,可是终究低估了穆云罗这位大小姐的耐性,手指咯吱一声,血液蔓延出来。 白色的瓷砖地面上瞬间出现朵朵红梅,倒是与穆云罗的红裙相得益彰,将这位大小姐的容姿衬托得更为美艳诡谲。 “哦?你错了?”穆云罗红唇轻启,微微一笑,颇有讽刺意味,脚上却更为变本加厉,又是咯吱一声,地面尚且经不起她大力的鞭笞,那么这血肉之躯自然更不够她玩儿的了。 “嘶……啊啊啊……大小姐……是我的错,我错了我错了……大小姐饶命啊,不知者无罪,我……” 那人已经疼的手指没有知觉了,匍匐在穆云罗的脚底用力的磕头,请求她的原谅。 而手指也还被穆云罗的高跟鞋压着,能够明显感受到自己的手指在穆云罗的高跟鞋的荼毒下被磨成肉酱了,可是她根本无力反驳,只能磕头认错。 “错了?那么我问你,你何错之有啊?” 她说得极为邪魅,仿若是地狱深处爬出来的厉鬼在轻轻的叹息,虽是没有用力过度的吓人,可是也能让人背脊凉飕飕的,吓得完全不敢再生出其他念想,要么死……要么屈服于她…… “我不该想要逃跑的……是我一时鬼迷心窍了……都是我作,是我的过错……大小姐要我的手指也是理所应当的……只求大小姐饶命……杀了我,脏了您的脚啊……” 那人已经是涕泗横流,快被穆云罗给吓尿了。 穆云罗俯视着她,眼底一片苍凉,这一切远远不够……她要让这里的人全部去给沈从云忏悔,她要彻彻底底的毁了沈家沈晔,给沈从云一个交代,让他安息。 “可惜……”穆云罗站在那里,黑色的塔罗牌从她的指间滑落,就这么直冲冲的插在了那女人的脑门子上,瞬间毙命…… 穆云罗眼底一片赤红:可惜……可惜我早已满身疮痍浑身是血……杀不杀你,我也早就脏了。 那么就走向地狱吧……至少快快活活,至少屠戮万众可以护自己所想要保护的所有人,这买卖……不亏。 回家家滚好吗?车里太窄,放不开 “可惜……”穆云罗站在那里,黑色的塔罗牌从她的指间滑落,就这么直冲冲的插在了那女人的脑门子上,瞬间毙命…… 穆云罗眼底一片赤红:可惜……可惜我早已满身疮痍浑身是血……杀不杀你,我也早就脏了。 那么就走向地狱吧……至少快快活活,至少屠戮万众可以护自己所想要保护的所有人,这买卖……不亏。 一张黑塔结束了那个女人的生命,穆云罗站在那里,红唇勾起,然后转身走向沈晔直接用炽血鞭勾住了他的咽喉,低声道:“滚去换丧服吧……若是不想现在就去陪葬的话。” 沈晔吓得瑟瑟发抖,被血红的炽血鞭勒住了喉咙,整个人仿佛脱力了一般,点点头。 既然是丧礼,那么自然是准备了丧服的,只是大家都顾着漂亮高贵,谁愿意去给一个不太熟悉的夫妻跪拜和披麻戴孝的? 可是现在一个个却是抢着抢着的要穿那丧服,仿若病态一般疯魔,深怕晚了穿不着丧服沦为穆云罗手底下的另一缕孤魂。 大家穿好丧服,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往 隔壁的那栋洋楼而去,相较于这边的富丽堂皇,另一端的孤冷别墅便仿佛是另一个世界一般,不仅冷清还阴森森的,很多人走到门口就已经怕的不敢往里面走了,大厅的灯他们按了几次也按不开,人群列队让开,穆云罗踩着高跟鞋一路踏进去,眼见那一个孤白冷落的“奠”字,心情难以言喻。 “点蜡烛,若有人敢趁着夜色逃跑,那么下场就跟刚才那个女人一样,或者男人我不介意不给剃头……而是剃你下面……” 穆云罗说话狠辣不说,偏偏她是个说到做到的主,那么多年的威信摆在那里,她说话一向都会做到,所以没有人敢反驳,反而男人们两腿一夹,赶紧感受一下自己那东西是不是还在。 一个夜晚,所有人披麻戴孝为沈家逝去的三人守夜,而接受着灵魂拷问跪在最前面背上还有触及灵魂的伤痛的沈晔已经晕倒了几次然后被水泼醒,再次被甩一鞭子乖乖跪着继续受苦。 几日下来忙着将人入俭,然后火化花了云罗不少心里,心里也总算是对沈从云有个交代了,邵东棋始终没有来,或许邵东棋已经不在了吧,那天以后穆枭也再也没有出现,穆云罗虽然面上看起来十分无所谓,忙里忙外的琢磨了沈从云的丧礼以后,反而觉得空落落的。 她回了云家,那一片残骸每每都让她看的眼花,缪斯也送回来了,云敖伤势早就好了,温恒离开以后对他的催眠也消失了。 云老大仿若苍老了许多,让云九给云罗准备了一套海边别墅,一切的装横都跟在云家的房间一模一样,连海报上的女孩儿洋溢的笑容也依旧存在,只是她的心始终空落落的…… 那个男人仿若失踪了一般,就如在她生命里消失了一般,在飞机上的缠绵悱恻仿若梦境一场。 这天穆云罗开着高调的跑车飞驰在高速公路上,张扬跋扈的飞车是她一贯的风格做派,忽然一个黑影出现在车前面,她紧急刹车,可是却还是猝不及防地撞上了那抹黑影。 天色灰暗,她推开车门打算下去看看,可是刚刚踏下地面就被一只大掌扶住了腰络勾进了怀里。 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男人沉郁冷寂的烟嗓落在女孩儿柔软的耳根处,微痒:“宝宝,我来娶你了~” 话音刚落,天际灰暗的浮光蓦然炸开,一条彼岸花铺就的花道浓郁的花香一点点飘散在空气中,男人勾着她断然腰,凑到了女孩儿的脸颊边,薄唇微勾:“宝宝……可有想我?” 穆云罗被这么勾着,气不打一处来,现在想着找自己了,失踪那么久没有个解释的话就等着受死吧…… 只见穆云罗一个翻身压倒穆枭,直接一把扯住他的领口,纤细白嫩的指勾住他的下巴轻微挑起,媚眼如丝,一派风流:“滚……” “好,我们……回家滚好吗?车里太窄,放不开……” 男人邪魅一笑,躺在穆云,罗的身下却毫不羞恼,反而一副甘之如饴的做派,扯着女孩儿的手指放入唇间……含住……轻舔…… 本文完 ------题外话------ 有喜欢的cp留言告诉我,我会加番外 成为第一个敢拒绝她的男人东(邵东棋番外) 邵东棋 我自小身体里就住着另一个人,他与我共享着这具身体,我很害怕,每次都在不知不觉里被人夺取了身子,再次醒来或是在荒坟野冢挖尸体,身边放着个满是污泥的铲子,或是在阴暗的小巷子满是伤痕的苏醒。 后来我才知道,这不是另一个人,他不是人……他是鬼魅是恶魔,他血腥残暴无恶不作,几次三番差点让他失去了性命,父亲说:“东棋乖,去学医吧,医者自医……” 所以……他成为了一个兽医…… 可笑,甚是可笑~ 他总是梦到自己被关在小房间里,有一个跟他长得一模一样的男孩站在他的面前阴沉沉的盯着他,笑得可爱又阴冷:“我就是你……你就是我……邵东棋你好啊……我叫夏夜……哈哈哈哈……” 小男孩的笑声总会在他的耳畔响起,让他不知所措,慌乱异常,他在学校里拼命的看医术,研究过精神疾病,甚至试图把自己关进疯人院,可是这一切都被大家当成一场笑话。 “邵东棋,你是天才,天才在左疯子在右,因为他的存在才成就了你……你别忘恩负义呢~” “邵东棋,你这个怪物,只知道发疯,你差点杀了你的母亲……滚出去……我们邵家再也没有你这个儿子……” “邵东棋啊邵东棋……别怕,我是夏夜,就让我来接替你的未来,成为你的主宰吧,卑微的主人格……” “……” “不要……不要……不可能,滚……给我滚啊……” 他夜半惊醒,浑身都是冷汗淋漓,这一刻面对着无际的夜晚,他慌乱又无措,可是他没有选择,他只能接受……因为这具身体不是他一个人的所有物,那个男人也会占用他! 那一天他走在校园里,蓦然看见了低一届的学妹校花乔狸盯着他走了一路,他知道或许又是一个见过夏夜那个男人的女孩儿,这些年他欠下的风流债他从来不会还,他极爱黑色,那么他就爱极致的白,他们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 后来莫名其妙夏夜居然跟这个女孩儿勾搭上了,那是毕业以后的很长一段时光以后,他曾经也对这个别具一格的小姑娘感兴趣,可是他从来不会跟夏夜喜欢一样的东西,就算是女人,他亦然不会。 他喜欢喝酒,那么他便爱喝茶,他爱蹦迪那么他便清心寡欲,他纵情声色那么他便冷情薄幸,明明是同一副面容,可是别人一眼就能看出来两人极致的变化。 他们都不屑对方,却偏偏必须依赖于对方,说到底也是一种悲哀。 一步步走下来,强行将夏夜用药力控制然后再提出跟穆云罗分手的是他……因为他希望,他在她的眼里只是邵东棋,而不是那个披着邵东棋皮囊的夏夜。 只有跟她分手成为第一个敢拒绝她的男人他才能让她深刻的记住他这个人——邵东棋。 “你这又是养蛇又是养蝎的,果真是蛇蝎美人啊~” 邵东棋调侃道,在他眼里女孩子不都喜欢小兔子这些没有攻击性软绵绵乖巧的动物吗? 偏偏他认识的这个女人简直不是人,养条几米长的黄金蟒还不算什么,这又弄来一只快要灭绝了的十几岁的毒冰蝎养着。 “谢谢夸奖,我还真是个美人。”穆云罗笑道,蛇蝎美人吗?她喜欢这样的称呼。 “……”别说,你这皮囊还真的不错,足有单单凭这皮囊就让人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魅力。 “所以,邵医生是不是后悔跟我分手了?” 穆云罗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他愣了愣……果然,他还是不后悔,只是原因,他希望云罗这辈子都不知道~ “然而并没有。”邵东棋冷冰冰道,这就是他的答案,他不后悔……一点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