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相公我爱你   作者:蝴蝶翩翩舞   作品相关   致长期热爱穿越事业并有志于穿越的亲们~~   此文素有“穿越宝典”之称,是一部不可多得的穿越必备之考证文献。另备穿越禁忌十八项与必备要素十八条,可加qq群:250978654单独传授进行中,验证:书中美男名字,木有验证的亲,一律不予受理,所以还请亲们能见谅哈~~~   毕竟这穿越也要讲究天时地利人和不是?所以看完文文的亲,可以单独戳我,待我施法,嗖,五彩炫光一闪,亲您可就梦想成真了哟!还等什么,时不可失,失不再来啊!   这般好的穿越名额,全球限量发售仅仅三枚,一枚赐给了晴川,成就了她与八阿哥的旷世姻缘,一枚赐予了若曦,成就了跨越千年的爱恋,想想就热血沸腾鸟~~仅剩下的一枚名额,亲们可不要错过鸟~~   若是亲们,问这么好的事,你丫的怎得不穿啊!我会告诉亲们,我是舍自己而渡有缘人啊~我要穿了,那谁将亲穿越后的光辉事迹收录在文献呢?所以,为了写作事业,蝶儿还是满含热泪将这仅有的名额,忍痛割爱了,呜呜呜……   不得不佩服蝶儿的唠叨神功盖世啊!本来想在文文右上角的作者公告上唠叨这些话的,但这毕竟是个隐秘之事,所以,有缘的亲们,自会点击进来一看的,所以,那个幸运的人,也许就是你,不要左看右看,说的就是你,那个顶着个小帽,手里还抱着一只乖乖猫咪,就是你,请这位美女站到台前来。   只见这位美女带着疑惑与不解的走到台前,未等出声,就见蝶儿,手掌相合翻转,五彩之炫光从掌心散出,口中大喝一声:“走你……”   周遭被炫光笼罩,待炫光消逝,只见蝶儿依旧立在台上,那位美女以嘴巴半张着能塞进一个鸡蛋的架势傻愣在那里,只是手中抱着的那只猫没了踪迹。   台下一片哗然,无数的香蕉皮什么的也向着台上扔了过来,蝶儿左躲右躲,依旧不能幸免,还是在闪躲之中,踩在了香蕉皮上,摔了个驴啃泥。   待挣扎着爬起,那位美女不干了,揪着蝶儿的衣领,让她赔她的猫咪,这可急坏了蝶儿,以前学着穿越法术之时,不是睡着就是三心二意,怎的没有听到师父教过这再穿越回来的法术啊!   好在用钱能解决的事便不是什么大事,赔了这位美女几个钱,算是草草了事。   但这只猫咪穿越异世又会发生什么有趣的故事,这个暂时保密,待蝶儿下部的文文里极有可能提起,待我好好思量思量,下部新戏的名字,如果所料不错,应该会叫《猫妖异世旅行记》·····   趁着过节欢天喜地的气氛,蝶儿抛却了正文,跟各位看文的亲们,好好拉拉关系,无厘头的这些,只为增添一些节日气氛哈~~还望亲们不要给我丢臭鸡蛋或者香蕉皮,毕竟刚摔了一跤,不想再来一回鸟~~~嘿嘿~~~~~~~   内容正文   第一章——穿越前的故事   六月的天气真的如孩童的脸般的变化无常,刚才还艳阳高照晴空万里,霎时天空竟想被黑布遮住一般暗沉了下来,路上的行人开始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可这瞬息万变的天气好似没有打搅到一个正在街上闲庭信步的阳光少女,她此时的心里正惦念着刚刚看的一部穿越题材的电视剧。   安静躺着睡大觉的一颗小石子也被她无意的一脚踢醒,骨碌碌的向前滚去。   话说最近穿越风盛行,什么雷穿,死了穿,甚至睡觉都能穿过去。穿越啊!真是太COOOOL了,要是自己也能穿越那一定要比她们更惊天动地啊!唉,不行啊,我的宝贝老公怎么办,云舒遥发愁了,唉!大不了一起穿越啊,哈哈哈!   一处立于郊外的豪华别墅里空旷静寂,此时的一个略带沙哑低沉的声音打破这这份静寂:“事情办好了吗?不会出什么岔子吧?”只听见一个似是年轻清朗的男子毕恭毕敬的回答了一声:“都安排好了,万无一失。”   “那就好,哈哈哈!”在沙哑低沉的声音中结束了这简短的一问一答,硕大的别墅又恢复了那份有丝瘆人的静寂!   云舒遥到别墅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因为自己的死党小米第68次失恋了,为了庆祝第68次失恋,小米拽上了云舒遥疯狂购物去了。虽然云舒遥非常想回家陪她的亲亲宝贝老公,但她也不愿背上一个重色轻友的骂名,只好给她的亲亲老公马其打电话说自己在陪小米要晚回家了,回家再陪他过相识一年纪念日。   小米心情很糟,情绪极度失控,堂堂名牌大学的高才生也暴起了粗话。每次都是全身心的投入感情,为什么换不来真爱啊!“他妈的,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以前夸我美若天仙,现在说我太幼稚,不现实,额呵呵,我他妈就是不现实,你TMD现实,一个三十多的老女人,就因为她有钱,能让他开豪车,住豪宅,穿名牌用名牌,就把自己卖了,唉,真TMD贱啊!”   “遥遥,真是老话说的好啊,男人要想靠的住,母猪也能爬上树啊!遥遥,你小心你家马其啊,不要和我一样赔了夫人又折兵啊”   “呵呵,我家马其不是这种人,他今天还打电话说要一起庆祝相识一年纪念日呢!”   “你丫还是小心着吧,你们家这么有钱,我怕这小子没安好心,骗财骗色啊”   云舒遥明亮的眼睛里露出坚定的神采“不会的马其不会的,我认识他的时候,他根本不知道我是云氏集团的唯一继承人,要不是他我可能早就没命了,那还有今天,还能陪着你逛街”。   话说云舒遥和马其的相识比较符合剧情片,就是一日云舒遥放学回家,刚出校门,一辆刹车失灵的车就向她开来,她吓得呆住了,不知道跑也不知道躲了,这时候一个年轻的身影一把把她抱住滚到了一边,云舒遥没有受伤,但那个男人却摔的过重,胳膊骨折了,这个男人就是马其,她们由此相识以至相恋。   到了家都十点了,马其还没睡,在卧室等她。“遥遥宝贝,快点洗白白吧,我都等急了!小米真是的,居然霸占我的宝贝这么久。”   “唉,她又失恋了,都快成愤青了,看天下的男人都不是好东西,还提醒我要小心你呢,你说马其你会不会骗我啊,呵呵”云舒遥一边洗澡一边说,却不能看到床上的马其露出了一丝别样的笑容。但他的这丝笑转瞬即逝,随即换上了迷死人不偿命的微笑对着那正哗哗流水的浴室大喊了一声:“当然不会了,我负天下人也不会负我的遥遥的,你不相信我吗,宝贝!   “呵呵呵,呵呵呵,相信你,比相信我自己都相信你”。清新爽朗的娇笑声从浴室传来。   大约十分钟后,云舒遥身穿一件紫色真丝睡衣缓缓走到床前,宽松的睡衣丝毫也不能遮盖她那玲珑有致的身材,紫色更加衬托出她白皙的皮肤,她的头发还微微的湿,发尖上的水滴在灯光的映照下发出晶莹的光,一缕卷卷的湿发顽皮的垂在额前。   马其看到这样的云舒遥他呆住了,以前只看到她可爱顽皮的一面,像这样诱人,这么性感的云舒遥是他所不知的。   “遥遥,你真美!我想要你,行吗?”马其抚着她那额前的卷发,在云舒遥的耳朵边,一边哈气一边异常温柔说。   “我害怕”脸上挂着抹娇羞的红晕,她其实以前就想把自己全身心的交给马其,可每次到了关键时刻就异常的害怕,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害怕。   马其脸色稍稍一暗,但语气更温柔似水。“宝贝,别怕,我会很小心很小心的,不会弄疼你的。”   说着用他那灵巧的舌尖从云舒遥的耳边轻舔滑过,无言的默许让马其心悸更为之激荡,辗转流离来到那樱红的唇瓣轻舔慢吮,缠磨游离!   不自主的时轻时浅的喘息声更加刺激着马其的神经,他的舌敲开了她的齿,与之纠缠不休,那只大手慢慢的抚上胸前的柔软轻捏慢揉,一轮疯狂的掠夺即将拉开帷幕……   正当两人都迷失在迷茫的森林的时候,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响来。“喂,是云小姐吗?你的一位朋友在酒吧喝多了,你能不能来接一下啊!”   “好的,她在哪儿,我马上就来。”云舒遥说着就快速的穿上衣服。一边穿一边看向一脸郁闷的马其说小米在酒吧喝多了,我去接她,去去就来。马其满脸黑线咬牙切齿的说了声小米真是他的克星。   抚了抚马其俊朗滑腻的脸庞像是补偿性的在那光洁的额头上啵了一口,娇笑着对他说,等着我回来补偿你。   云舒遥刚走,马其的电话也响了。“该死,这个时间是打电话时间吗”。只听一个男人略微沙哑的声音带着一丝的气愤语气清冷的问道:”你准备什么时候,你不会反悔了吧?你说的那个数我已经打到你的帐上了,余下的事成之后付给你。你要是反悔的话,你知道结果会是什么。哼!”马其恨恨的把手机摔在了床上,自言自语的说该死的,但看了看床上的紫色睡衣露出了一丝不易觉察的诡秘笑容,接着自己也穿上衣服,开车出去了。   云舒遥到酒吧的时候,她的闺蜜加死党小米同学正在那发表义正言辞的对待男人论呢!   “小米,该回家了”看到云舒遥,小米呵呵一笑说,遥遥你真是我的最爱,我决定了以后不在喜欢臭男人,我爱上你了遥遥,就你对我最好了。”   “好了,小米,别闹了。”   “遥遥,我决定了我要穿越,我要穿越到女尊国,收一大堆美男,天天折磨他们,鞭打他们这些臭男人,呵呵呵”。   边上的男人听了小米的话不乐意了,说美女,你被那个男人搞大了肚子甩了吧,哈哈哈!小米一听有男人接话更火了,说TMD谁啊,你妈才被搞大肚子甩了呢,说着就和那男人厮打在了一起,场面顿时热闹起来。   看热闹的和拉架的人都拥在一起,不知从何处飞来一个瓶子,不偏不倚的打在了云舒遥的头上,血顿时涌淌了出来,云舒遥的意识渐渐模糊,嘴里还说着别打了,她的目光渐渐迷离,迷离的目光仿佛望向了远方,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真的很熟悉很熟悉啊,这就是云舒遥对自己最后的记忆。   不知过了多少会,她的思想开始清晰起来,她坐了起来,可是发觉自己好像有种漂浮在空中的感觉。   她抬眼望去另一个自己还在哪儿躺着,小米的酒好像也醒了,正抱着她大哭呢!我这是怎么了?云舒遥傻了,难不成自己死了,那躺在地上的是自己的身体而这一个是她的灵魂。哦,不要,我不要死,我的马其还在等我呢!这就是云舒遥首先想到的,马其马其那个她最爱的男人。呆坐了一会,她想到了一句话,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于是她决定要自救。   天上的神仙最近特别闲,下面风调雨顺,五谷丰登。每天的香火不断。就一个调皮的猴子也让他们忽悠着取经去了,实在是太闲了。   不知是那位IQ和EQ高的大仙组织了一场别开生面的比赛。比赛的规则基本是这样的,就是参赛的大仙分别在两个时空找到两个将死之人将她们互换灵魂,看她们谁在异世发展的最好,就算那位大仙赢。特别有一个补充条款是绝不许大仙自己使用法力帮助自己选定的人。   说来各位大仙也真真的是太闲,每位都千千万万岁,不老不死的。用这种无聊的比赛打发他们那生命中的几亿分之一的时间也是可以理解的,就是不知道那位同学该倒霉了。   云舒遥就是被北斗星君看重的人,本来星君没打算选她,觉得她这人没有趣味性,不太适合这次比赛。   但正当星君要走开另选他人的时候,就看到云舒遥的自救行动正在进行中,只见她自己先是小心翼翼的坐在了自己的肉身上,闭着眼睛慢慢的躺下,然后在缓缓的起来,可是不行,还是没有合二为一。   怎么回事啊,云舒遥暗暗嘀咕,电视上的演的都是这样的啊!哦,可能是的趴着,也是云舒遥第二次的站起来,啪的一下趴在她自己的身体上,活动了一下身体,还是不行。她NND,怎么回事,我在也不相信电视上的东西了,太悲催了,谁来救救我啊!   大仙,大神,主啊,耶稣啊,所有的她知道名字的神不管是中国的还是外国的,她都祷告了一遍可好似所有的大神都放年假一般都没空搭理她!   正当她慢慢有点认命的时候,一个一身白衣,飘飘欲仙的男人出现在她的面前。”你是谁?   “你不是祷告我们来帮你吗?怎么我来了,你反到不认识了,”男子语带严肃骄傲的说。   云舒遥的大脑高速运转,想着刚才自己都是求了那位神人啊,可自己求的太多了,自己也记不清了。   但云舒遥也是个会看脸色的主,她想着别管他是谁,先说说好话,救她一命在说。   靓丽的脸上荡漾起她那甜死人不偿命的微笑,语气轻柔的像是一块奶油蛋糕腻腻的说:“这位大神,你真的好帅啊,帅的简直无法形容,我都不知道用什么语言来表达了。大神,请问尊姓大名啊?”   想他北斗星君在天界也是四大帅哥之一,也是神见神爱的主,一向自命潇洒惯了的,但被一个凡人夸也是第一次,也不禁面若桃花羞涩了。   但神就是神,虽然心里美的什么似地,脸上基本的恢复正常了。   傲慢的眼神似是不屑的看着云舒遥,缓缓的说道:“我是天界的北斗星君,就是来救你的。”   “救我的,那就好,呵呵!”云舒遥说着就又躺在了那具身体上。说:“那,星君,就拜托你了,你可以开始了。”   第二章——认命的穿越   一向见多识广的北斗星君也被云舒遥搞得一头雾水莫名其妙,“你这是在做什么。”   云舒遥露出了甜腻的笑靥柔声说道:“那个那个什么什么星君,不是说要救我吗,那就快点啊,不是电视上演的都是这样还阳的吗?(星君:“汗。。。。我是北斗星君,不是什么什么星君。小时候没学过古诗上的“朝看太阳辨西东,夜望北斗知北南”吗?我就是北斗星的北斗,哼!蝶儿:“什么古诗啊,好像是一年级学的儿歌吧!您老就不要给遥遥计较了。谁遇到这么个突发事件能泰然镇定啊!”好了,北斗星君也不是太小气的一神,就不和她计较了)   白皙如玉的手指撩了撩他那略显凌乱的长发,看了一眼还在地上躺着的云舒遥说似是轻蔑的说道:“我是说要救你,但不是说能让你还阳。而是让你穿越,穿越你懂吧!最近挺流行的,我是让你在另一个时空以另一个人的身份和身体而活下来。”   听到北斗星君的这句话,云舒遥的大脑高速运转起来脑海中浮现出美男,绝世武功这些穿越小说的情节。(蝶儿:“什么美男,绝世武功,谁说的穿越小说必须有美男啊!我就偏偏不写美男,这就是我蝶儿的个性,哼!”众女:“好了好了,都散了吧!她这儿没有养眼的美男可看,我们都去别的地去看吧!”蝶儿闻听此言,也不耍个性了,急忙抱住某女的腿说:“别走,别走,我写我写,我写还不行吗?我就是给大家开个玩笑。你们的心我懂得,我其实也是传说中的色女一枚啊!呵呵!众女:“废话太多,快点把美男给我们呈上来:)   不行不行,我走了,我的亲亲老公马其怎么办啊,他不得难过死啊!云舒遥在这个时刻还能想到马其,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她很爱很爱马其滴!在面对美男和诱惑面前她的立场没有动摇。   想到这里,脸上溢出阳光般的笑意看向北斗星君说道:“那个星君啊,虽然我知道就凭我的能力和我这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美貌在异世一定会混的风生水起,一鸣惊人。但我还是不穿了吧!因为这儿有我的亲人和我的爱人啊!他们要是知道我不在世上了都得难过死的。你老就送佛送到西,送我还阳吧!你的大恩大德我一定会铭记于心的。”   北斗星君用鄙视的眼光看着在自说自话的云舒遥“见过自恋的,没见过你这么自恋的,谁说的人家会难过死啊!有可能人家还巴不得你永远离开呢。在说了,你的寿限已到,你是没法活过来滴!”   真是叔可忍婶也不能忍啊!我还一肚子郁闷憋屈呢!我招谁惹谁了,她NND,接了个电话,来到这儿还没有五分钟,就被不知道从哪儿飞来的瓶子砸死了,真是不偏不倚,比中了彩票还TMD准。   云舒遥一生气后果很严重,只见她一个鲤鱼打挺就跳起来了,叉着腰,眼中闪现出愤怒的小火苗,咬牙切齿的恨恨的说道:“谁说我没人喜欢没人爱,你tmd才没人爱呢,你们这些活了千千万万年的神仙,活了这么久还不知道什么是爱吧!还有脸说我。”   原以为云舒遥是一个乖乖女类型的女孩,在被云舒遥一顿抢白之后,突然觉得自己好像看走眼了,云舒遥还是很有个性很有潜力可以发掘的嘛。于是他不光没怒反而笑了。不愧是他选中的人,这样他就能放心了。   看着就像一只小刺猬一样竖立起根根的硬刺对向自己,北斗星君摇了摇头轻叹了一声。他原本也不是无情的神仙,知道不让云舒遥知道一些事实她是不会了无牵挂的走的。   于是手中的玉扇一挥皙白修长的掌中竟多了一个十分精巧别致的盒子,如玉的手指一启,一个发着五彩缤纷的炫光的珠子映入眼帘。   他轻道了一声“大”,那珠子瞬时变得宛如手掌般的大小,随又叽里咕噜的不知道念了什么咒语,那绚丽的珠子上面竟然浮现出一些活动的画面,画面竟映现出她的亲亲老公马其。   就见马其在她走后好似也接了个电话,随后开车出门到了这个出事的酒吧里。她看到自己一边扶着小米,一边还在喋喋不休的劝小米快点回家。也不知什么时候马其的手中多了个瓶子,只见他竟举起了手中的瓶子朝着她的方向掷去,瓶子”啪嚓”一声落地,她也流着血倒在了血泊里,马其竟然连看也没多看她一眼的甩手走去。   不会的,不会的,她的马其怎么会这样对她,虽然云舒遥心里没有接受这个事实,但她没有忘记在她死去之前是看到一个很熟悉很熟悉的身影的,现在知道了,那个熟悉的身影就是马其。   云舒遥的心好似正滴答滴答的滴血,痛到极致就觉不到痛,已然麻木了所有痛的神经。   画面还在继续,马其快步走出了酒吧的门,打了个电话“你说的事我已经办完了,余下的钱你打到我的账上.”   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传入了云舒遥的耳中:”哈哈,很好很好,没有被发现吧?”   “没有,场面很混乱,他们根本不知道是谁,呵呵……”   “那就好,我会尽快把钱打过去的,一分钱不会少你的。我已经给你联系好了,过两天你就去美国吧!记着永远不要再回来!”   这个低沉沙哑的声音云舒遥也是极为的熟悉,那就是他在世上唯一有血缘关系的亲人,她的二叔,云暮天的声音。云舒遥怎么也不明白,为什么那个疼她,宠她的二叔会害她,还是和马其为什么?为什么?回想起以前的种种,难道都是一场精心策划好的阴谋?   北斗星君看到已然呆滞茫然的云舒遥,不知为何竟然心中有一丝的心疼。从未有过的柔和声音轻吐出声:“你既是知晓了事情的始末,便不会在留恋此地,不如就随我到异世去,也许你在异世会遇到你的良人也不可知!。   阳光般的如花笑意不在,脸上如寒夜般的冰冷“我永永远远也再不相信爱情,我再也不会相信任何人。”说完竟无力的蹲在了地上,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她的心里始终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北斗星君看到她那颓废的样子,心中有了一丝不舍,轻声说道:“我知道你看到这些会很难过,会很痛,但是你要知道失去一些有可能会拥有的更多!既然是我说要帮你,就帮到底吧!你又什么愿望吗?我可以满足你两个愿望。”   可怜的遥遥用力的甩了甩自己的头,捋清自己的思路,认清了这个残酷的现实。“我不能被打倒,我一定要活着,只有活着我才能报复那些可恶的花言巧语的臭男人”。   唇角抽搐苦笑了一声,已然煞白的小脸上挂着一丝冷漠的笑容恨恨的说道:“好,我可以依你之言穿越到陌生的异世,但你说能满足我两个愿望,我只要一个愿望,就是我要穿越到女尊的国度,将那些该死的臭男人踩在脚下狠狠的蹂躏他们!”   北斗星君看着这样云舒遥,心想她真的受的打击忒大了,这么一阳光单纯的女孩竟然想要这样,但还是点了点头答应了她的要求。   月白色的宽袖一挥一转,顿时一抹云彩飘了下来,手中的玉扇也适时的炫动翩转,云彩越聚越多,越聚越黑,天瞬时变得漆黑无比,远处却有一个闪亮的光圈不断的旋转。北斗星君一声“走”字出口,云舒遥的身体,不,是灵魂就轻飘飘的飞了起来,飞进了那光圈中,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等云舒遥醒来的时候,就看到了自己已经躺在了床上,那个床绝对的是古色古香的床,是用极是罕见的花梨木做的,(蝶儿:“你怎么知道是用花梨木做的啊!”遥遥:“不要小瞧我,我怎么也是云氏唯一的接班人嘛,这些鉴赏之类的东西我还是懂点的啊!”)上面雕刻着好看的牡丹花,床四周是雕刻了花纹的圆木杆子撑起了一顶桃粉色垂有流苏的纱帐。   云舒遥一点也没有别的穿越猪脚的惊慌失措,因为她预先就在星君那知道了自己穿越的事实,所谓即来之着安之。   “殿下,殿下,你醒了,太好了,殿下醒了!”云舒遥刚看到一个可爱的穿粉色衣服的女孩,还没等问话,一晃就不见了人影。接着就见一个太医样的人给她号了号脉,对刚才那个女孩说了句已无大碍就提着药箱出去了。   “遥儿,遥儿,我的遥儿终于醒了!”一个欢喜又悦耳的声音唤道。云舒遥皱起了眉头心想这又是那位啊?她放眼瞧了过去。。。。。。一张俊美而又华丽的脸慢慢的凑近了她,那人简直有天人下凡般的气质,眉目如画,眼如幽坛,云舒遥就觉得自己的呼吸好像要停止了一般,好美的男人啊!   云舒遥想着北斗星君说话还蛮算数的嘛!说美男还真不是一般的美男啊!我云舒遥的游戏人生现在就要开始了,我要猎遍天下美男,让他们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可男人的一句话差点没把云舒遥给雷死“遥遥,我的宝贝女儿,你快把皇父给吓死了,还好,你终于醒了。”   俺娘滴,竟然你自己的爹,幸亏云舒遥还有点少女的矜持,不然要是对自己的爹动手动脚的不糗大了嘛!这该死的星君,真是误导我了(众人:“管人家星君什么事,明明是你不长眼的。”遥遥:“汗。。。。。。。快点把我的美男呈上来。蝶儿:”快了快了,好戏就要开始了,你就慢慢享用吧!)   第三章——见到俊美四夫君   云舒遥正呆愣的不知神马情况,美男看到云舒遥眼中的迷茫,以为还是身体不舒服,焦急的问道:“乖遥儿,怎么样,是不是不舒服啊!我已经派人请你母皇了,想必她也快来了,到时定会让你母皇给你个交代的。”   随后美男爹爹俊美的脸上竟露出一丝狠戾之色,语气一改刚才的和风细雨,冰冷的说道:“该死的雷莫,竟然把你扔入荷花池里,以前他们那些小打小闹我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和他们计较了,但这次他们玩的太大了,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云舒遥纵是知道这穿越的事实但头脑也有点些短路,神马神马,原来的那位是被一位叫雷莫的人给扔入池中淹死的,她才以穿过来。那个像丫鬟的女孩叫我殿下,那证明原先的这位的身份是一个皇女(遥遥:“怎么这么没创意也是皇女啊!怎么穿越来的百分之八十的都是皇女啊!那古时得多少皇女啊!蝶儿:“看你在二十世纪的家庭这么优越,你那小小的心灵又备受摧残,就给你了女猪脚皇女的身份,你丫的还不领情,好了,我改,改成:云舒遥睁眼望去,自己在一个破破烂烂的小棚子里,那棚子太破了,就像古时得马棚。”遥遥:“蝶儿姑奶奶,我错了我错了,你老还是继续写吧!您老这么高贵的一人就写皇宫的事吧!牛棚马棚的也不符合你高雅写女的个性啊!呵呵!蝶儿:”这还差不多,没事别捣乱,打断我的写作思路。“))   正当云舒遥满脑子浮想联翩的时候,只听一个尖细的声音喊道:女皇驾到……   云舒遥就见一个身着明黄色云锦织袍,头戴凤制王冠的女人缓缓向她走来。这位女人很美,想她云舒遥也是在二十世纪混了二十年,看到的天然美女和人造美女数不胜数,也不禁暗暗咂舌,简直无法用语言来形容她的雍容华贵和高雅脱俗。想必这就是原主的亲娘陛下了。   女皇侧坐在云舒遥的榻上,温柔的手抚了抚云舒遥额前的碎发,目光柔柔的说:“怎么样,还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怎么办,怎么办,我的美男爹爹和美女娘都给我说话了,我怎么回答啊!(我们的遥遥同学入戏了,已经认下她的异世爹娘了)这不能被淹一下,变哑巴了吧!这也太离谱了,哦,对了,我失忆了,人家别人穿越不是就说失忆吗,还屡试不爽的,好,就这么办。   “额,额,”云舒遥可能太久没有说话,刚张开嘴竟发出这种声音。那美男爹爹一看,顾不得叫丫鬟,忙不迭的给他宝贝女儿倒上了一杯水递与云舒遥的面前,云舒遥也真的是渴了,接过杯子“咕咚,咕咚”一口气就把水喝光了。   随后眨了眨她那双天真无邪的眼睛看着美男貌似纯真的说了一句:“你是谁,?我这是在那啊?”他的这位美男爹心里承受力太差,听到她说的这句话,刚接过来的空杯子咣当一声就掉在了地上。   “遥儿,你怎么了,你不会不知道我是谁了吧!”如幽坛般的眼眸看着云舒遥。   “哦,你是谁啊!”云舒遥继续用天真的声音问。   呜呜呜,美男爹爹竟然哭了起来,还是女皇陛下泰然镇定,让她的丫鬟小月快传太医过来诊治。想哪太医也没走远,就在偏殿侯着呢,一会的工夫就急急忙忙的赶了过来。他可知道这位皇女殿下可是女皇的掌上明珠,稍微跑的慢了,女皇一生气,人头随时都可能落地!   “快点给皇女诊治一下,她好像什么也不记得了。”女皇看向跪于地上正一脸诚惶诚恐状的太医威严的说道。   可怜那位太医战战兢兢的又给云舒遥号上了脉,看她脉象平稳,落水时头部也没有受创,不可能失忆啊!可他那敢给女皇说这些啊,他想了想,随后对女皇说可能是皇女殿下落水时窒息而造成的大脑受损,这类病症不好治愈,微臣先开上几副药让殿下服下,有可能对病症有所缓解。   云舒遥听到太医的话,暗暗给此太医竖了竖大拇指,暗道了声老狐狸。   女皇听到太医的话,紧忙的让太医去抓药去了。他的美男爹爹却又哭了起来,他最最疼爱的女儿竟然不认识他了,他怎么能不伤心不难过。“桓儿,别哭了,这么大一人了,哭哭啼啼象什么样子啊!遥儿身体没有什么大碍,就是不记得事情了,太医又没说不能治好。你放心我一定会让太医把她医好的。”   美男爹爹听到女皇的话,拭干了脸上的泪水,似是想到了什么,语气清冷的对女皇说:“雷莫把遥儿推入荷花池中,不知陛下如何决断。”   “雷莫这次太胆大包天了,要是遥儿这次真有什么意外,我定会让他全家给她陪葬。可现在遥儿也无大碍,你知道的,我们不能杀他。但这次也不能轻饶了他,也给其它的三个敲敲警钟。”女皇略蹙紧了眉头想了想,随就下了道命令,给那胆大包天的雷莫五十大板,小惩大戒。   该说的说了,该罚的罚了,女皇吩咐了小月好好伺候着,便拉着云舒遥的美男老爹翩然离开了。   她们一走,云舒遥那踹踹不安的小心肝才立时的放松下来。看了看她的丫鬟小月一眼,那孩子长的还不错,一看也不是很有心机的人,云舒遥清了清嗓子说:“哎,那个小月,你也知道了本殿下忘了一些事情,我想问你点事你要如实的回答我。”   小月也是一乖巧的孩子,微低下头,一副受教的乖巧模样。“殿下你问奴婢就行,奴婢一定会如实相告的。”   云舒遥问完了小月,知道了这是一个叫云月国的国家,非常的富有,她们的女皇陛下叫云冰音。自己的父后名叫司徒桓,是本朝的皇后。好像冥冥之中皆有定数一样,就是在这一世她的名字也叫云舒遥。她还有两个同母异父的姐姐和一个哥哥。她是最小的一位公主,所以也更备受宠爱。她还有四位俊美的夫君,虽然还没有夫妻之实,但名义上是了。一位主夫叫-风萧,三位侧夫分别叫雨寒,雷莫,和电宇。(遥遥:“还风雨雷电啊,难不成还是四大天神,呵呵!蝶儿:“虽然不是四大天神但也不是一般的人物,你以后就会知道了。”)还知道了这次溺水事故也是拜雷莫夫君所赐。云舒遥问了小月为什么这几位夫君这么对她,小月同学支支吾吾也没说出来。好了,不管了,反正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大不了给姑奶奶我卷铺盖走人。   想到这儿,云舒遥不禁伸了伸懒腰,许是躺了太长时间,身体各处都躺的酸疼,随起身站了起来,吩咐小月去准备饭菜,因为她真的有点饿了。   她缓缓的打量起这间古朴醇香的房间,鼻翼间充斥着淡淡茉莉的香气很是清新宜人,古色古香的床,雕刻精美的玉桌旁立着一面古朴雅致的铜镜。看到铜镜,云舒遥一怔,对了,还不知道自己还是不是原来的样子,她急忙奔到镜子前,清亮幽黑的眼睛,高挺小巧的鼻子,樱桃般小巧的嘴,白皙的皮肤,简直的一个绝世的古典美女映在铜镜之中。   以前的云舒遥谈不上很漂亮只能称的上阳光甜美,而现在镜中的这个是一种有点弱弱的我见犹怜拭人心魄的美。云舒遥对这份相貌很是满意,最起码没有穿到一个丑女无敌的身上,还是很值得庆幸的。就是不知道那位该死的雷莫美男怎么对这位我见犹怜的美女下的去手的,哎,不想了,有待研究考证。   这时小月已经张罗了一桌饭菜,因为遥遥同学的心情好,吃饭嘛也吃的香,一会的工夫我们的遥遥同学就吃了一碗饭两碗汤,在她毫无形象的打了两个饱嗝的时候结束了她穿越而来的第一顿饭。   吃饱喝足,我们的大美女云舒遥带着对异世的好奇之心便让小月带着四处走走转转看看。   云舒遥让小月陪着漫无目的的走着,一处院外屋中传来时轻时重咬牙忍痛的呻吟声,云舒遥不禁放慢了脚步,看了小月一眼,小月心领神会,告诉她这儿是雷莫公子的住处。雷莫,雷莫不就是这次的始作俑者吗?说来云舒遥还是要谢他一谢的,要不是他,她还不能这样活着。还白白的让人家雷公子挨了顿板子,想必这是打完了五十大板了。想着是什么人胆敢将堂堂的皇女扔入池中,好奇心促使着她想见识一下传说中的雷公子,于是就信步走进了屋子。   只见在榻上趴着一个人,那人长的真是好看,小麦色的皮肤散发着光泽,鼻子坚挺,虽然闭着眼睛也不难看出他的眼睛应该很大很迷人,但他似乎很痛苦眉头紧皱,一头如瀑的发丝已经被汗水打湿,可能是有小厮为了方便涂药,已经把裤子褪去,露出了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的屁股。   第四章——夫君个个不省心   云舒遥轻轻的走到门口,吩咐小月找来金创药,又快步进去了,那人不知是痛的昏迷过去还是没有想到会有别人进来,依旧的闭着眼睛,不时的发出呻吟。   云舒遥轻坐到塌边,用点棉花蘸了点金创药轻轻的给他在伤重的屁股上涂抹着,许是伤处太痛那人不禁呻吟出声说了声:“冬儿,慢点,哎,哎,真的很痛!“   云舒遥依旧耐心的涂着药膏,没有说话。床上的人可能觉得有点不太对劲,睁开了他那双宛若星辉般的眼睛。当看到云舒遥的时候,他几乎就要跳起来。“你在做什么,把你扔到河里还没把你淹死吗?你给我走开,冬儿,冬儿呢,把她给我赶出去。”   云舒遥心想虽然长得不赖,但脾气太坏,自己真是好心做了个驴肝肺。“我不知道以前我对你做过什么,但是我从醒来就失忆什么也不记得了,我也是无意走到你这儿的,听到你的呻吟我才进来看看的,我并没有要对你做什么,只是看你很痛苦就给你上上药,你要是不想看到我我这就走。”   说完云舒遥就把手中的金疮药放在了桌上出去了。   走出门的时候,一个小厮低着头差点和她撞到一起。小厮看到是云舒遥,吓得急忙跪了下去说公主殿下饶命,公主殿下饶命。云舒遥想他可能就是雷莫口中的冬儿,就问他怎么没在公子身边侍候着,冬儿说他去给公子抓药去了,云舒遥看那冬儿也是一个眉清目秀的乖巧小童,就嘱咐他好好服侍你家公子,说完就带小月离开了。   冬儿还没从惊恐中醒来,殿下是怎么了,好像换了个人,撞到了她还没有打人,要是原先早一个大嘴巴子抽过去了,现在不光没打没骂还语气很温柔的让他尽心侍候公子。   不光冬儿在发呆,雷莫同学也被雷的不轻,这是什么情况,怎么会失忆了,不会是装的吧!可看她的样子也不像是装的啊!那难道真的不记得了,要依原来的性格她怎么会这么温柔的对待他啊!(雷莫同学还看到遥遥的温柔一面,说明眼光还是很毒滴!)   云舒遥从雷莫处走后,继续漫无边际的走,不得不说这儿真的是很大,云舒遥走的都累了,单单她的公主府邸还没转一圈呢。   云舒遥看到来回在做事的丫鬟和小厮,那些人都对她投来害怕和恐惧的目光。他们也是能躲就躲,实在躲不过的,就只好眼一闭,胆战心惊的跪下。谁不知道他们的命就提在公主的手中啊,一个不留神可能就身首异处了,还是小心点好。   上次就是一个小厮在雨天的时候走过就溅了公主的软靴上一点水,公主就让那小厮用舌头给她tian弄脏的鞋,舔完还不算完,还把那小厮的舌头给拔掉了,说是那人的舌头把鞋弄的更脏了。   我们的遥遥同学那知道这些个事啊!就看到众人看自己的眼神就像见鬼了一般,再想到刚在雷莫那碰了一鼻子灰,不禁也怒了,我是吃人的老虎还是妖怪啊!这么怕我!   “不用这么动不动就下跪的,又没有做错事,我又不是老虎还能把你们吃了不成”(z众人心想:你丫还不如老虎呢,老虎吃人还给人一个痛快,你丫是慢慢的折磨人活活的把人折磨死啊!)   就算云舒遥刚才的游园的心情有多好,兴致有多高,现在也是兴趣全无,不行我还是回去好好问问小月这是怎么回事,这样未免也太被动了,丫丫的,什么事嘛!   云舒遥快步往回走,就想快点回去搞清一些事情。经过一个凉亭的时候,一曲悠扬的琴声穿了过来,此琴声缠绵空灵,仿佛能诉说出弹琴者的心声般,云舒遥被琴声所吸引,带着好奇,缓缓向琴声的源头走去。   只见一位身着白衣的男子坐在石桌前,柔和而又俊美的脸配上精致的口鼻加上清冷的眼眸给人一种清冷儒雅的感觉,他的一头齐肩黑发自然的垂在脑后,只在耳边分了两缕用穿有玉石的丝带束着。   徐徐凉风吹来,那一头黑发就翩翩飞扬起来。那男子专注于抚琴,丝毫没有察觉来人,云舒遥不知听琴声听的痴了还是看眼前绝美的男子看的痴了,又或许是不忍心打破这份清雅的气氛,也没有弄出一点声音。   那男子用他那细白修长的手专注的抚动着琴弦,那行云流水般的琴声就在他的指尖流淌开来。   可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打破的这个清雅的气氛。“你在这儿做什么,速速离开,这儿没人欢迎你。”那人语气极其冰冷的说。   只见来人莫约十五六岁的样子,身穿一袭黑袍,黑色的衣服让他穿出了别样的气质,原本这人就长了一张冷酷无比的脸配上这黑衣竟然这么的契合。想当初云舒遥也是学过服装设计和服装配色搭配的,心想原来穿衣也要配合个人的气质啊!要是抚琴的男子穿上这样的黑袍一定会很怪异吧!   当看到那男子挑衅的眼神的时候云舒遥甩甩了甩脑中的浮想联翩,定定心神说:“你是谁?这儿好像是我的地盘吧,我想去哪儿就去哪儿,难不成还要给你打报告不成。”   那白衣男子停下手中的琴弦,用深究的目光看着云舒遥,没有说一句话,站起身把琴抱在怀中走了。只剩下云舒遥和那黑衣男子大眼瞪小眼。   云舒遥心想:你NND,显摆你眼大啊,眼珠子瞪得都快要掉下来了,你丫的不是瞪吗,姑奶奶我就陪你,想当年我就是和小米比瞪眼,看谁先眨眼谁就算输,就会罚谁请客吃饭。我还怕你一个古人不成。想到小米云舒遥还真是有点想她了,不知道她过的好不好。   雨寒听说了云舒遥醒来的事,第一个就是想要告诉他们的大哥风萧一声(他们四人都不是自愿来的,他们在这几个月时间里结成了兄弟般的友谊,没事喝喝小酒,比比剑,吟吟诗,只要不看到云舒遥,他们的日子过得也算惬意。本来以为云舒遥被淹死了,那成想这个祸害又活过来了。)就在听到大哥的琴声赶来的时候,就看见那祸害一手扶着廊柱,不知道又在想耍什么鬼主意。   话说他两个瞪了莫约一盏茶的工夫,雨寒的贴身小厮秋儿就过来传话说皇后找他几个有事要说。于是一袭黑衣帅酷无比的雨寒公子也拂袖走人了。   云舒遥见人已走,就赶快的眨了眨有点酸涩的眼睛,用手在眼睛四周做上了眼保健操,心想真不是好活啊!幸亏他被人叫走了,要不在多撑半分钟她就得眨眼睛。(蝶儿:谁说的不许眨眼啊!只是你自己一厢情愿和人家比的啊!遥遥:。。。。。。。吼吼。。。。)   小月见云舒遥没有要走的意思,就说:“公主殿下,你身体刚好想必这一路你也定是走累了,奴婢就扶你回去休息吧!”   “小月,不要奴婢奴婢的叫自己,我们俩单独在一起的时候就姐妹相称吧!对了,你几岁了?”   小月向看到怪物一样看着云舒遥,公主虽然以前对她比对别的下人好,但也没有这样啊!还要姐妹相称,公主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啊!   “奴婢,奴婢不敢。”小月怯怯的说。   “我是公主,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你听我的就行,不能反抗我。”云舒遥摆出了自认为严肃的面容对小月说。   小月哪敢不听云舒遥的啊,随后就用几乎是蚊子嘤嘤般的声音告诉云舒遥她今年十四了,比云舒遥小两岁,还在云舒遥的利诱和恐吓中,交代了一些原来的那个云舒遥干的鸡鸣狗盗,心狠毒辣的事,云舒遥这才知道为什么自己这么不受夫君待见,下人为什么如此害怕她。   看她这个我见犹怜,柔柔弱弱的皮囊竟然能干出这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迹,也不免让现在的云舒遥刮了好几下目啊!真是自作孽不可活,看样是老天爷把原主给收了。   在经历了一些前尘往事,云舒遥虽然有点愤世嫉俗,但她的内心不坏,那些毒辣的事她也做不来。(蝶儿:你还是做原来的自己吧!只要小心不要被男人骗,呵呵!遥儿:你又揭人家的短。)   走到了自己的房间,云舒遥一屁股就躺在了床上,许是太累的缘故,闭上眼就睡着了。等到她醒来,小月已经准备好了晚饭。”公主殿下,奴婢服侍你用饭。”   “咳咳咳,小月,我说的什么来,你忘了吗?”   “哦,殿。。遥姐姐,奴。。。。小月服侍你用饭。”   “这还差不多,没有别人你就陪我一起吃吧!”说完云舒遥就净了净手,准备开吃。   一个急三火四的小厮跑了进来,一下跪在了地上,“你在做什么,公主正在用饭,你竟敢闯进来,要是搅了公主的好胃口,你担得起吗?”小月不向原来那可爱的模样,对那跪地的小厮斥责道。   云舒遥这才认清他是服侍雷莫的小厮冬儿,想他必是有事,就问:“你找我有事?”   “殿下,求你看看我家公子吧!他浑身发热,嘴里还老喊着冷,去求着太医看了,太医给开了药,但公子就是喝不进去,冬儿实在是没办法了,就想求着殿下随冬儿去看看。”   第五章——安抚受伤美男雷莫   云舒遥接着就想到雷莫看到她那憎恶的眼神,心说你家公子这么不待见我,我不想去讨嫌啊!但毕竟人命关天啊,还是起身随冬儿去了雷莫的住处。   一进雷莫的屋子,满屋子都充斥着中药的苦味,云舒遥闻着都要吐了。看到雷莫还是趴在床上,身上盖了好几重厚厚的被子,可嘴里还喊冷。仅露出的俊美的面容烧的通红。   云舒遥在房里来回的-渡着步子,心想这样可不行,总这么烧着,烧不死也烧傻了。这么俊美的一人烧傻了岂不可惜了。   云舒遥看到桌子上有熬好的汤药,就让冬儿端来,自己侧坐到软榻上,把雷莫的头微微抬高,把那碗药凑在了那被烧的都干燥开裂的唇上,缓缓喂了进去,可是那榻上的人儿已经烧的迷糊了,根本不知道咽下药,药都从嘴边流了出来。一旁的冬儿看到,,那眼泪就如断了线的珠子般的掉了下来。云舒遥也不禁动容,这么心疼主子的下人她还是第一次看到。   管不了那么多了,虽然云舒遥很讨厌这股中药味,但还是把药含在了口中覆上了那干涩的唇轻轻的把药渡进了雷莫的口中,可这时的雷莫根本毫无知觉牙关紧闭,云舒遥只好用她的小舌慢慢的起开了他的贝齿,一小口一小口的把药灌了进去。纵是昏迷不醒的人在云舒遥的小舌的一通肆虐下来,也不免出于本能的勾起了她的小舌,口中还发出了“嗯嗯”的声音,云舒遥不禁也脸红起来。   经过这一通折腾,云舒遥头上都渗出了细密的薄汗,一旁的小月用帕子给云舒遥擦了擦额前的汗珠。云舒遥的脸色有点苍白,因为她满嘴里都是那药味,胃里犹如翻江倒海般的难受,忙让那冬儿端来一杯水漱了漱口,才缓和了她那娇嫩的小胃,没有吐出来。   心中暗暗腹诽古时得医疗条件的落后,要是在原来一针退烧针就办了的事,现在还得喝这么苦的药,还不知道有用没用。看那雷莫少爷那一张俊脸还如煮熟的虾米一般,又嘱咐冬儿打来了热水,原本想告诉冬儿办法,让冬儿侍候着。可一想好事做到底吧!还是自己侍候这位大爷吧!(蝶儿:哎,你怎么这么好心啊,不向你的风格啊,不是说把人家美男统统踩在脚下吗?遥遥:咳咳咳,挠挠头发尴尬的笑了笑,无语。。。。。。)   云舒遥把帕子在热水中qin湿,轻轻的挤干多余的水分,把帕子覆在了雷莫少爷的头上,那榻上的人儿好像觉着了温暖般的没有在喊冷,如此反复的弄了多次,手都酸了,看那脸上的红才褪去,用手摸了摸已经不烫了。云舒遥就想起身离开怕那人醒来又对他大喊大叫,在说刚才还没吃上饭,就被叫到这儿,肚子早就饿了。   这时的雷莫已经逐渐恢复了意识,恍惚中觉得有一位很美很美得仙女在照顾他,把他的心填的满满的,他好像还在梦中,感觉到身边的仙女要离开,“别走,别走!”雷莫迷糊的说,还伸手拽住了云舒遥的衣服。   云舒遥刚要离开就听见榻上的人儿不让她离开,她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还是小月机灵,知道云舒遥这通折腾下来定是饿了,就给云舒遥眨了眨眼说给她把饭端过来。   云舒遥是在榻上吃完的这顿饭的,因为没法夹菜,所以吃的很少。倒是小月看她不方便想过来喂她,她毕竟没在古代生活习惯,还不习惯这种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生活,就没让小月过来伺候。   风萧,雨寒,电语被皇后叫去,给他们训了好一通话,无非就是以后小心着点,三殿下是他们的妻主,要好好的对她,绝不能有二心。这次是雷莫,就轻罚五十大板,要是以后再犯定不轻饶。随后还告诉了一个雷到他们三人的事情,就是他们的妻主大人在这次落水后失忆了!   他们三人满脑子想着失忆的事,竟不知什么时候走出了皇后的寝宫的,他们需要慢慢的消化消化。   “大哥,你说是怎么回事,是不是那妖女又耍的什么手段啊?”雨寒率先打破这份平静。   “其实在皇后宣我们之前,不是在凉亭遇到她了吗?我就看出她和原先不太一样,却不知是什么地方不同,刚才的她的眼神不是那般阴狠,反倒有几分纯真。”风萧略想了想说。   “纯真,就她还纯真,莫不是大哥看走眼了吧!这妖女不定又想怎么祸害我们呢!”虽然雨寒这么说,但细想想刚才,那女人确实和原先有所不同。要是原先看到他们几个不是说那种下流话,就是想赚他们的便宜,那向刚才啊,就瞪瞪眼睛完事。   “我们去看看雷莫吧!被打了这么多板子定不会好受吧!随便也把这事告诉他。“一直很木讷的电语同学说。   当他们走到雷莫的住处的时候,竟看到那女人的侍女站在了门外,难道被打了板子还不行,还得跑到这儿兴师问罪。   可当他们走到屋子里的时候,就看到云舒遥在软榻上坐着,目光柔柔的看着还在昏睡的雷莫,这是神马情况,众三人当场石化了。   云舒遥看到他们三人,有两人已经见过了,另一人长的也很美,古铜色的皮肤配着硬朗的五官,让人感觉英气逼人。想必这几个就是她传说中的四个夫君吧!还真是各有千秋啊!但香水有毒,美男也有毒,知道他们不待见自己,就不在这儿讨人嫌了。轻轻的抽出被雷莫抓住的衣服,没有多看众美男一眼,转身离去,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蝶儿:可别拽词啦,你丫倒是想带走云彩,人家云彩也不待见你啊!遥遥同学咬牙中)   第六章——血蛊   云舒遥只从离开了雷莫的住处,日子过的风平浪静,其间被她的美男爹爹叫去,好一通嘘寒问暖,要不是自己的爹爹,估计云舒遥早上下齐手的把美男给吃了,有原先的被抛弃到现在的被嫌弃,让云舒遥摊上这么个疼她的爹爹,叫我们的遥遥同学怎么能不感动。   以后的一段日子里,云舒遥同学都在捉猫斗狗,没事拿小月和一些下人开开小涮中度过,日子过得平凡而又惬意。她对她的四位夫君也是能避者避,能躲者躲,虽然那四位的大脑有点短路,对她的巨变不能适应,特别是雷莫同学听冬儿对他说了云舒遥为他做的那些事后,脸上就如一个调色板般的变幻无常,在讲到他拽着人家遥遥同学的衣服不放的时候,雷莫同学怎是一个囧字能够形容了的。   反正云舒遥对男人也没什么好感,他们四个爱咋地咋地,姑奶奶我才不陪你们玩这些猜心游戏呢!   可云舒遥不想招惹美男们,美男却找上门来了。   一天,云舒遥正在无聊的看地上的蚂蚁搬家,心血来潮的让小月拿来罐蜜糖,在地上画了个笑脸娃娃,只见那蚂蚁闻到了糖的味道蜂拥而至,竟然在地上拼成了一个黑黑的笑脸娃娃,云舒遥非常满意她的这个成果,连小月也觉得真的太神奇了。云舒遥白了小月一眼,心想古人真是不知说是单纯还是说是呆傻,那蜜糖这么甜,蚂蚁当然要往上爬了,真是头发长见识短啊!(因为遥遥觉得古人不论男女,头发都很长的额)接着对小月说了声今天看样有雨啊!说的小月一头雾水,天明明好好的,怎么会下雨啊!反正觉得云舒遥这次醒来就怪怪的,又和气又温柔,还懂得很多东西。虽然有时也恶作剧一下,但也在小月可以接受的范畴之内。只要以后不挨骂不挨打,小月同学就觉得阿弥托福烧高香了!   一袭白衣的男子手拿一把玉扇向她信步走来。清冷还不失文雅,清雅脱俗,翩翩欲仙。   风萧来到云舒遥住的庭院的时候,心里还在琢磨着云舒遥的这些变化,自从那次离开他就没有在见到她,这几天他也派自己的小厮去打探过,据他的小厮讲:云舒遥这几天几乎不怎么出院子,偶尔出去也是皇后传召,没事就浇浇花,拔拔草,看看猫狗打架。这不是她一贯的作风啊!风萧真的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蝶儿:你们四个是不是脑子被驴踢了,原先人家招惹你们,你们不高兴!现在人家改好了,不招你们了,招猫招狗去了,你们还不行啊!风萧:呵呵,不是不行,就是有点奇怪,有点不适应啊!)   他缓步走近了云舒遥,云舒遥看到了风萧也是一怔,随即站了起来,风萧这才看见地上不知何时竟爬了这么多的蚂蚁,竟然还组成了一个笑脸的摸样,想那云舒遥就是在捣鼓的这些。云舒遥看风萧看她的大作,不禁尴尬的笑了笑,因为她自己都觉得自己太幼稚了。可是谁让古代太落后了,没有电脑也没有电视,我们的遥遥同学也是太无聊了啊!   想他风萧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忙问他有何事啊?只听那仙人般的人儿终于说话了,美男就是美男,连声音也这么好听,宛如泉水的叮咚声在耳边流淌。“明日就是十五了,不知殿下作何安排?”   神马情况,你让我安排什么啊!云舒遥一头雾水。“哦哦,风萧是吗?我可以这样叫你吧!你也知道我记不得一些事情了,你能给我说说是什么事嘛?”   “你是我的妻主,当然能直呼风萧的名讳。”看来嫡仙美男也不是这么不近人情嘛!云舒遥心想这是一个好的开始,我一定会使出浑身解数让你臣服的,呵呵呵!(蝶儿:你丫的还在这儿乱想,一会你小子就笑不出了!遥遥:么事,么事?)   “每月的十五,妻主都是让雨寒来侍寝,这次风萧看妻主失忆了,怕妻主忘记了,特来提醒一声。”   “什么,侍寝,我没听错吧!还是让那冰块侍寝!哦!我不要。”(虽然我们的遥遥同学有点小色,但也局限在拉拉美男小手,揩揩美男小油上。让她和美男**oo的,遥遥同学还真没做好思想准备。就是和马其,也是点到为止。说道马其,遥遥真的庆幸没和马其成事,要不让那小子骗财又骗色的,自己可亏死了!!!)   ‘“你连你给雨寒下了血蛊的事也忘了吗?”   什么,血蛊,那是什么东东啊!云舒遥倒是在一些穿越小说中听说过“蛊“这种东西,反正就是什么什么蛊虫钻进人的身体内,总之很恶心啦!难不成这”血蛊“也是这。。。。。那原主还真是只有想不到,没有她做不到的啊!   “你难道真的忘了,那血蛊还是你亲自给雨寒下的啊!”风萧语气冰冷,那“亲自”二字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自己做的好事,难道就因为失忆就不做数了吗?你不是把雨寒往死路上逼吗,?你一句不记得了,就让雨寒承受蛊虫嗜咬血管的痛楚和血管爆裂的危险。不行!既然雨寒尊称我一个大哥,我就不能不管,她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想到这里,风萧内心的波涛汹涌才慢慢安抚下来。   “反正我已经告知妻主了,希望妻主能顾及一下雨寒的感受!”风萧说完就依旧迈着儒雅的步子走了。   到这会,云舒遥的心里真是一团糟,这怎么办?我不找事,事找我啊!明日就是十五了!怎么办啊?   云舒遥现在一点招猫斗狗,捣鼓蚂蚁的心都没有了,只想着自己怎么能过了十五这一关。   觉着小月也是可信之人,就贼头贼脑的把小月悄悄的叫到了屋里,轻掩上了门。   小月不知道公主是怎么了,有点摸不着头脑。   “小月,你知道我原先给雨寒下血蛊的事吗?”   “奴。。小月知道的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公主原来很喜欢雨寒公子,是为了留下他才给他下的血蛊。以前,每月的十五,公主都去雨寒公子那里过夜的。”   “那你听没听我以前说过,有没有什么破除血蛊的办法啊?”   “据说那血蛊是西域的喇嘛给下的,公主只要找到他,可能就能找到破除的办法。”   我怎么没想到呢!想我云舒遥调教出来的丫鬟就是不一样啊!那叫一个聪明!(蝶儿:丫的,那是你调教的吗?你还是想想你自己吧!遥遥:好的都是我教的,坏的就是原主教的。呵呵!蝶儿:你丫的现在还笑的出来。)   可云舒遥马上又想到一个实质性的问题,暂且不说西域喇嘛能不能破除血蛊,就是能的话,那喇嘛在哪儿呢?不知道啊!等找到他老人家,还不知道猴年马月呢!眼下这关就过不去啊!   到底我们的遥遥同学能否度过十五这个难关呢!且听蝶儿下回分解。(众女:怎么是难关呢!我们还求之不得呢!蝶儿:淡定,淡定   第七章——血蛊发作   云舒遥还在房间里不停的踱步,脚下的软靴都快磨掉底了。心想:丫丫的,我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不行我就三十六计走为上策啊!出去避避风头在做打算。正好还没出去逛逛呢!没准出去就能捡个大帅哥,然后和帅哥双宿双飞,羡煞旁人!呵呵!!!(蝶儿:醒醒,醒醒,别在这儿做春秋大头梦了!遥遥:家里的四个帅哥不搭理我啊!要不我会舍近求远吗!)   想到这儿,就把小月叫来,交代的一下,收拾行李去了。小月一听不愿意了,非让云舒遥带着她,美其名曰能贴身照顾她,其实是小月想着公主殿下不声不吭的走了,她是云舒遥的贴身丫鬟,无论是皇后还是主夫问起来,都没她的好果子吃。最起码现在的云舒遥是无害的,跟着她也没什么坏处。   云舒遥就不这么想了,还沾沾自喜的认为自己的人格魅力征服和感动了小月同学,而对她不离不弃呢!   带了几身换洗的衣服,抓了把首饰盒里的首饰,心想这些首饰到了外面也能换几个钱花花,云舒遥的行李包就打好了.小月的更简单,就带了一身换洗衣服。   说走咱就走,趁着这月黑风高夜,我和我的小月私奔喽!(蝶儿:“哎,哎,我答应了读者这节要吃肉的,你走了,我们看谁吃肉去!你怎么连性别取向也变了,还和小月私奔!遥遥:我管你吃肉还是喝汤啊!我就知道我要不走,连骨头都剩不下了。”“要不你去吃肉吧!蝶儿姐姐!”“你,你。。。有种就别回来!”)   她和小月探头探脑的在门口看了看,见没人,随即轻掩上门,轻手轻脚的出去了,哪知刚跨出院子,就被两个长相那叫一个英姿飒爽的女侍卫拦住了。   “不知殿下这么晚了要去哪儿?”其中那个最对不起观众的女侍卫冷冷的说。   NND,难不成知道姑奶奶有此一招,在这儿等着我呢!   “本殿下去哪儿,还要和你禀报不成!”   “属下不敢,属下只是奉主夫之命在这儿保护殿下,殿下要去哪儿,我们在身边保护着就行。”   她NND,风萧啊风萧,原以为你温润如玉,清新儒雅,没想到你竟然派人监视着我。随即给小月递了个眼神,小月马上心领神会,说了声:“看,那边是什么?”迅速转移了俩肥女的视线。此时不走更待何时,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云舒遥如百米冲刺般的冲了出去。   一边跑,一边还不忘向后看看有没有追上来。也亏着了小月,竟然还会几手武功,和那俩肥女缠磨着对打起来。   “小月啊小月,真不愧是本公主调教出来的,看你这么忠心护主的份上,我回来一定会好好犒赏你的。”   所谓乐极生悲就在于此吧!云舒遥还没暗暗笑完,迎头就撞上一个人,抬头刚想骂去,就见那人白衣胜雪,负手而立,来人就是大名鼎鼎的风萧风大公子。   “这么晚了,你干什么去?”“哦,哦,我去散散步,呵呵!!!”   “散步还用带着行李?”   “呵呵!出门带着金银细软才放心嘛,不用担心被别人偷走,最近治安不太好。”   风萧看到云舒遥那捉狭的样子,心说哪个不要命的敢在皇宫偷东西啊!明明知道她在说谎,也没有揭穿她她。   “好啊!那为夫就陪妻主散散步吧!”   “哦,好啊,好啊!”云舒遥的一张瓜子脸瞬间变成驴脸。   走了一会走到了一座院子前,风萧停住了。“就散到这吧!这是雨寒的住处,你今夜就在此歇息吧!”   云舒遥心中暗暗叫苦,NND,兜兜转转我还是没有逃脱魔爪啊!   说完就把可怜的云舒遥带到了雨寒的门口,雨寒的贴身小厮秋儿正站在门口脸露焦急之色。“主夫,我家公子快受不住了,好像这次的血蛊发作的更猛烈了。”   风萧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是多余的,唯一的办法就是云舒遥。“血蛊是你下的,我也看出自从这次落水以来你变了好多,但是你一直很喜欢雨寒,你也不忍心他受到伤害吧!”“那个,我真的不行,我。。。我。。。。”   “你进去看看他就知道了。”说着就把云舒遥推到了房中。   进了屋子满鼻间就充斥着好闻的紫檀香的味道久久不能散去,想不到一向冷冽的雨寒竟用如此温润淡雅的香。那屋中的摆设及其简单,足以看出此屋的主人也是简单而不张扬的人。   只见那房中有一个大木桶,桶里赤裸裸的蹲着一个男人,你男人有如羊脂玉般细腻的皮肤上泛着不一样的红,那男人紧闭着他的眸子,脸上露出了极度痛苦的表情,   牙齿及力的咬着他的唇,竟硬生生的把唇咬破,那血顺着嘴一直滴答的流到了木桶里。那颈上和手臂上的血管都突现出来,浑身有如秋天的落叶般的抖动不停。   这是一种多么蚀骨的痛,纵使云舒遥在憎恨男人,也不免的心疼起来。为了留住一个男人,竟做出这么狠毒的事。真是该下地狱!   “你怎么样?要不要传太医?”云舒遥忍不住怯怯的问。   那男人这才挣开了眼睛,看到了最不想看到的人。“你给我滚出去,滚。。”   “好,好,我滚,我滚!”云舒遥说着就要离去。只听身后一声“噗”声,云舒遥忙看那男人。不知怎么了,那人竟吐出了一大口鲜血,晕倒在了木桶里。血把木桶里的水都染红了。   “你怎么样?醒醒啊!”云舒遥焦急的问。那人一动不动。   “有人吗,快来人啊!”云舒遥想让外面的人过来帮一把,把人弄床上去。喊了几声都没人应,看来是让风萧给支出去了。没有办法云舒遥只好连拉带扛得把人弄到了床上,用帕子把人儿身上的水珠拭去。   折腾了一通,云舒遥也快成了落汤鸡了,那鹅黄色纱衣紧贴在身上,弄得云舒遥很不舒服。不行,得回去换一身衣服,难受死了。可开了开门竟从外面给锁上了。   “NND,还把门锁了,纯心不给姑奶奶留活路啊!”   心里想着,趁着那人还没醒,先脱了湿衣服,换上包袱里的衣服吧!应该没什么事。   雨寒是因为看到了云舒遥,一时急火攻心昏了过去,他醒来的时候,鼻间还能闻到一种少女般的香味,缓缓睁开眼睛,就看见一个女人赤身裸体背对着他。   那胜雪的皮肤上还有没有拭去的水滴在红烛的照耀下散发着晶莹剔透的光,浑圆紧致的圆臀,修长白皙的双腿,更加衬托出她那玲珑有致的曼妙身姿。   雨寒本身受了血蛊就受不得这些(在这儿做一下说明:中了血蛊,就如中了五十包春药的剂量)看到了这些,只觉得身体里似有一团火在不停的煎熬他,他发出了一声犹如野兽般的低吼,从后面抱上了那女人。   云舒遥还没有擦干身体,就被人一个猛的抱住,不禁大叫出声。。。。。   第八章——痛苦的吃肉过程   云舒遥此时的喊叫声更加的刺激了雨寒绷紧的神经,把她往胸前一带,双手摸上了那胸前的柔软,那人不禁抖动了一下。   “混蛋,放开我,放开我。”云舒遥极力的挣扎着想从雨寒的怀中逃出。。   雨寒沉着他那深不见底的黑眸望向了满眼怒意的云舒遥,用那几乎沙哑的嗓子说“你不是一直希望我主动一点吗?怎么现在害怕了吗?”   “哦,不要,你不能。。。。。。”   “现在好像已经晚了。”雨寒极力的忍着那份痛楚和那几乎要把他烧成灰的欲望。   他的思想渐渐混沌起来,满眼都是那轻盈曼妙的身影。他的呼吸越发的急促,只想快点浇灭那心中火焰。把那身前的人儿打横抱起,扔在了那软软的床上。   “你,不要。。。。”不给云舒遥继续说下去的机会,雨寒就用那炙热的唇堵在了云舒遥的唇瓣,恨恨的啃吮着,撕磨着。   云舒遥极力的咬住玉齿,抵zhi着他霸道的入侵。雨寒恨恨的咬上了云舒遥的唇瓣。   唇上的痛让云舒遥的玉齿一松,他立刻霸道的卷袭了他的唇舌,夺走了她的呼吸。   在舌于舌的交缠中,云舒遥一口咬住了他那正满嘴肆虐的小舌,吃痛和口里的血腥更加刺激着雨寒,使之更加疯狂的掠夺。   他的唇,随着粗喘顺着她粉脖一路往下,那胜雪的肌肤上留下了啃吮下的青红斑痕。轻轻重重的咬吮着那尖挺娇乳,热tang的呼吸引来了她的阵阵颤栗。那双大手也在那曼妙的身上揉捏嗜虐。   又痛又痒,令云舒遥轻轻一颤,使劲推着身上的男人,可那男人却死死地压着她的身上,一动不动。   那带着哭腔的哀求“雨寒。停下……”,那身上的男人浑然不觉。只觉得这么揉着她,吮着她,心中那炙热的火焰在慢慢消褪,对她的渴望却是越发的高涨。   她呼痛的低喘落在他耳中,身上更加灼热,握着她胸前的柔软,体内一股热潮滚动。   云舒遥到了此时,也见识了血蛊发作的可怕,知道越是挣扎换来的越是他粗鲁的压覆,啃咬。   她听见耳边传来浓重地呼吸声还有那摸遍全身地大手也越发的灼热。   他的唇一路向下,来到了那满是花香的蜜蜜花园,那茂密的黑森林,搅得那一双黑眸变得通红。握紧她的纤柔的腰身,强硬的挤开她颤着的腿,硬硬的抵着她,寻着她的柔软,没有怜惜没有试探,蓦地一沉腰,直直的抵进她的窄紧,干涩紧烫至极,绞裹得他发痛。   云舒遥‘啊……’的一声绝望的惨叫,指尖陷入他的肩头,在他浑圆的肩头留下血印,强忍着地泪如断线的珍珠,滚落下来。   撕心裂肺的痛,象是被锐器生生的穿刺着身体,他每进一点,就更痛一分。疼得额前冒出了点点汗珠,吃痛不住。低了头,咬向他的肩膀。   没有怜惜,只有疯狂的律动,不断的奋力冲刺,驰骋,享受着幽蜜花园所包裹着的紧致快感。只想将体内的火熄灭在那美好的幽蜜花园。   云舒遥地神智越来越模糊,闭上眼不看在她身上纵横驰骋的男人,身上除了痛,还是痛,痛白了脸,咬破了唇,点点冷汗浸湿了她的身。   只想他快些结束,然他眼中的火却越燃越旺,呼吸越来越促,他的手几乎掐断了她的腰,身下的动作却丝毫不见减缓,越来越快,越来越狠,一下一下穿刺着她的身体。象发疯的野马,狂奔纵横!   他将自己死死抵入那幽蜜花园的尽头,痛得无法呼吸,额角冷汗点点滴下,沿着玉颈到了锁骨散发晶莹剔透的光华。   身体虽痛,体内烧得灼热的火焰瞬间得到缓解,暖暖融融,说不出的舒服,喘息了一阵,猛的退出,又狠狠刺进,痛得他浑身一颤。只剩下面内一波强过一波的融融暖意,搅得他无法自持。   也不知那男人纵横驰骋的多少次,只觉得心中的火焰在一点点的熄灭,最后一次的挺进她的柔软,再不动弹,喉间发出一声声低吼,象是极致的欢愉,又象是极度的痛苦。   那身下的女人早已痛得惨白的小脸,虚脱的昏死过去!   屋外院中,一抹白色的身影负手而立站在月桂树下,不知已经站了多久。那如瀑的黑发上竟沾上了露珠。俊美清雅的面容无一丝血色,煞白!听到屋里的人儿发出的求救和呼痛,心中竟有一丝不舍一丝心痛,真想冲进去把她拥入怀中。   风萧被自己心中的想法惊了一跳!竟不知何时心中有了那份柔软,是在凉亭她那纯真的眼神,还是在捣鼓蚂蚁露出的天真烂漫的笑容,或者还是刚才被揭穿掩盖似的尴尬的笑和滑稽的解释。(蝶儿:哈哈!我们的风萧同学入戏了!遥遥:实在太痛,没法理你!对了,这不是女尊国嘛,不是我要在上面好好的嗜虐美男吗?怎么我反被折磨!你丫的是不是憋着坏整我呢!人家弄的女尊国的男子都娇弱无骨,你丫弄得什么啊!我看个个都健壮有力。哎呦,我的妈哎!可疼死我咧!那北斗星君也不是好东西,我强烈要求要穿回去!!!蝶儿:宝贝,宝贝,别着急,面包会有滴,娇柔无骨的男子也会有滴!你姐不会亏待你滴!)   夜是疯狂的也是漫长的,我们的雷莫公子也整夜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看着天上圆圆的月亮,知道今夜是雨寒的血蛊发作的日子,不知道那女人去没去。那女人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为什么要想她。雷莫把被子蒙住了头。可满脑子都是冬儿的话。说那女人对他多么温柔多么体贴。难道不知何时自己的情动了!(毕竟是女尊国的男子,也是希望自己的妻主能够温柔体贴)   四人之中最泰然自若的就数电语了,本身自己就是侍卫一名,被赐给了三殿下,也没什么太大的欢喜但也没有多少排斥,就是在听说了和看到了那女人做的一些事,觉得有点不屑。反正这女人现在也不来招惹他了,他也就得过且过,随遇而安吧!   第九章——冰块化成水   雨寒幽幽醒来,只觉得头昏脑胀,脑海里浮现出刚才的种种。再看那身下的人儿赤身裸体,一头如墨的黑发散落了满床,一张精致小巧的脸已然煞白,那樱桃般的唇被咬破,那血已干涸在唇瓣上。身上到处都是青紫的齿痕。纵使觉得那女人有多可恶,也不免懊恼自己干的禽兽行为。那双修长白皙的手抚上了那斑斑点点的青紫斑痕,要不是指腹穿来的温暖,雨寒都认为那女人已然死去!   想起了她的忍痛呼救,想起了自己的疯狂掠夺,心中竟对床上的人儿有了一丝怜惜,一丝心疼。为什么明知道血蛊发作的可怕,为什么没让他服下一副可以抑制血蛊发作的药呢!以前的几次,明知道那缓解的药会逐步的残嗜他的身体,但她每次都会让他服下。因为那女人心里只有自己,不会在乎别人的感受!为什么?是当真忘记了吗?还是。。。。。。。。   穿上了自己中衣,到门口唤来了秋儿,打来了热水,给那床上的人儿细细密密的擦拭起来,轻柔的怕再弄痛了她。当手拭到那幽谧花园的时候,就见那处已红肿不堪。更加懊恼自己起来!   云舒遥醒来的时候,只觉得有只温柔的手抚摸着自己那遍体鳞伤的身体,有点痛疼也有点舒服,缓缓睁开那妩媚的杏眼,映入眼帘的是那冷酷的脸,那神情不似以往冷冽,眼中满含深情!但身体的痛疼让她清醒的记起了他的掠夺索求,身体猛一激灵,慌忙的一把拉过床上的锦被盖到自己的身上,只露出一双明亮的大眼在看着雨寒。   雨寒没有想到云舒遥会这么的怕极了他,心里微微的叹息了一声。取过交代秋儿准备好的衣服递给她,把头别开来。   云舒遥忙手忙脚的穿上了衣服,一刻也不愿多呆,急忙跳下床来。可小腹一阵剧烈的痛疼让她不禁痛出了声,身体也如深秋的残叶般的瑟瑟发抖。   雨寒看那摇摇欲坠的人儿,一把把她揽入怀中,疼惜的问:“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不舒服?”   “肚子好痛!!”在雨寒的怀中,云舒遥竟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   想到由于自己的疯狂,而让眼前的人儿这么的痛楚。雨寒心痛的双臂紧了紧用力的箍住了那人,疼惜的几乎想要把那人儿揉进骨子里。把人从又抱回床上,使劲的搓了搓自己的双手,把搓热的手放在了云舒遥的小腹上,用自己的手暖着云舒遥的肚子,也暖了她的心。   也不知重复做了几次,只到云舒遥说了声好多了,雨寒才微微抽出那双手。看着云舒遥竟不知所措起来。   知道那男人亦然情动,云舒遥那肯放手,抓住那人的衣襟向下一拉,使之脸对着脸,鼻对着鼻。轻轻的送上了自己的红唇,轻轻重重的啃吮起来。双臂搭上他的双肩,舔过了他的耳垂,“啊。。。。。。”毫不掩饰地发出快慰的呻吟,舌于舌之间的缠绵不休,也让雨寒不禁呻吟出声,紧紧地抱住了她。   正当满屋春意缭绕,浓情蜜意时,一阵不合时宜的“咕咕”声叫了起来。是云舒遥的肚子发出了抗议的声音。云舒遥脸不禁囧的通红。(蝶儿:嗨!关键时候掉链子!遥遥:NND,你以为我想掉啊!我也想把美男吃抹干净!)   “想必你定是饿了?”雨寒也从沉迷中清醒过来,意犹未尽的说。   云舒遥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痞痞地说:“待我们吃完饭,继续可好?”   雨寒听了,却是一丝红霞漫上了脸,颌首低眉,没了以前那冷冽的样子。   吩咐了秋儿准备几样清淡小菜,全都是以前见那女人经常夹得,心想必是云舒遥爱吃的菜。不忘让秋儿给风萧带话,说自己不过来和他们一起吃了,就在自己的院子吃。   在一间硕大的房间里,一张紫檀木雕花的桌子旁,围坐着三个男人,就是风萧,雷莫,和电语。   满满的一桌菜,五颜六色,荤素搭配极好,但听到云舒遥和雨寒不来吃饭的消息的时候,桌上的两人明显坐不住了,草草的扒了几口饭就走了,只有电语还在那儿品尝那各色美味佳肴,心中也不免腹诽道,这两人怎么了,在这儿等了足足快一个时辰了,竟吃这么几口!   于其风萧,雷莫二人的食不知味。显然云舒遥和雨寒都吃的十分的畅快,气氛也十分的轻松。   云舒遥看那雨寒经常夹那清淡的小菜,就狗腿的给雨寒夹了几片糖醋藕片,说了声:“你看你这么瘦就多吃点!’   雨寒见云舒遥竟如此温柔的给他夹菜,竟又不好意思的脸红起来,道:”“在外人看来还过于健硕了,不似别家的男儿一般的柔弱纤细。莫不是妻主嫌弃雨寒,故意这么说取笑雨寒。”(要知道在云月国都只有男人侍候女人,吃饭的时候给自己的妻主布菜,夹菜的。除非自己的妻主爱极了自己,才会抛下世俗规矩,许主夫或侧夫同桌用饭,在外人看来这种做法是会被耻笑的。另外,在云月国男儿是以柔弱无骨和纤细窈窕为美的,但在现在我们的时代会觉得那样的男子是很娘的!)   云舒遥见雨寒全然一副小男儿的娇羞之态,心中顿时升起一种大女人的英雄气概,想要好好的保护这个男儿,不让他受到一丝伤害。(蝶儿:你丫的,要武功,武功不会;要计谋,计谋不懂;你怎么保护你的男人。你生在这个时代也就是废物一个,还是让你的男人保护你吧!遥儿:NND,你以为我不想会这些啊!人家的女猪脚都是有绝世武功,还有仙丹灵药,长生不老的;我有什么?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丫的还好意思说我!蝶儿尴尬的笑了笑:面包会有的;绝世武功也。也。可能会有的。遥儿:啊!我呸!)   在轻松愉悦的气氛下吃完了饭,云舒遥的心情大好,毕竟收服了在异世的第一个绝世美男啊!   “雨寒,可吃好了?”   “嗯,妻主可曾吃好了?”   “吃好了,有美男陪着吃饭就是不一样啊!饱的我快把肚皮撑破了。”说着还朝雨寒调皮的笑了笑,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肚子。   雨寒不禁又脸红起来,可能是自己的心境不同还是云舒遥改变了,听到这样的话,竟不觉得气愤,反而觉得很甜蜜!   “那我们都吃饱了,我们出去散散步吧!”云舒遥狗腿的提议道。心中不免想如此良辰美景和美男手牵手在月下散步是多么惬意和浪漫的事啊!   “既然妻主如此提议,雨寒必定相陪。”   云舒遥听到雨寒左一个妻主,右一个妻主的,也不免头大起来。心想这女尊国也不是这么好,要是夫妻二人都这么墨守成规的,还有什么浪漫和爱情可言。   “雨寒啊!不要一口一个妻主的,以后就叫我遥儿或者遥遥可好,我们是夫妻,这样妻主妻主的叫着,不免太显生疏了,我不喜欢这样。以后也不要说话这么规规矩矩的,我要的是我们的心灵相通,不是形式上的,你可懂?”   也不知雨寒是否明白了她的话,反正她有的是时间改变这个心中已然化成一滩春水的人儿。随换上一袭白衣,用丝带把头发束成一个马尾,牵着雨寒的手走出了房门。   ,   第十章——两人的惬意时光   牵着那修长白皙的手,云舒遥感到从未有过的踏实。信步穿过假山来到了凉亭中。看到那圆圆的月亮偷偷的爬到了天空,不禁心中有了一丝感叹,随吟道:昨夜圆非今夜圆,却疑圆处减婵娟。一年十二度圆缺,能得几多时少年。   雨寒听到了云舒遥吟的这几句诗,知云舒遥必定想到了一些事,才会发出这种感慨。   把自己和云舒遥的手十指相扣举到了胸前,目光柔和而又不失坚定地望着云舒遥,两两相对。“遥儿,不管以后怎样,你都有我,我会一直一直陪着你的。”   在这个时刻,听到这样的话语,孤单的云舒遥觉着好温暖好温暖,那明亮的杏眼里有了星星点点,那晶莹的泪珠一颗颗打在了紧紧相扣的手上。雨寒把她轻拥入怀,云舒遥在那温暖的怀中哭的稀里哗啦,毫无形象可言。把上一世的伤心难过和这一世的孤单无助都哭了出来,那双温柔的修长白皙的手轻轻的给她顺着背。   云舒遥轻轻的啜泣。“以后我们要向平常人家的夫妻一样,好好相处,相扶相持,白头到老。’”   “好,好,我们都好好活着,哪怕都老的白了发,掉了牙,我们也会相扶相持的,就怕你到时会嫌弃我老态龙钟,毫无美貌可言。”   “难不成你以为我是老妖精不成,也不会老的。”   “呵呵!”雨寒挠了挠头笑道。   轻拥着云舒遥,坐在凉亭中的石凳上,下颚抵在云舒遥的颈边,闻着那专属于云舒遥的淡淡的女人体香,闭上了眼睛,用心感受着这份不易的幸福。   石桌上不知是谁放了一把古色古香的琴,云舒遥略闭眼想了想,随轻弹出来,那琴音缭绕,低声咛唱。细听下来却是苏轼的水调歌头。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清天。   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   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   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凉亭一旁立着一抹白色的身影,太专注于听那美妙的琴声和歌声,以至于身后不知何时站了一个人都不知。一曲终了随要走开,才见雷莫不知何时竟站在了自己的身后。那双漆黑明亮的眸子注视这那轻声吟唱的身影,夜风吹动了她的发丝,那眉目如画,宛如九天仙女下凡一般。在看到那把仙女拥在怀中的男人,竟羡慕起那男人来。   “雷莫,你在此做何?”   “大哥在此作何?”   “我有事刚好路过此处。”一向光明磊落的风萧如是说,但自己那飘忽不定的眼神出卖了他。   “我了解大哥的心意,我也有此心意。但我不会如大哥一样默不作声,我会为自己竭力争取的。”雷莫注视这那如仙女般的人儿,语气坚定地说。   以后的几日,云舒遥都在雨寒的院子,双宿双飞,羡煞旁人!虽然雨寒还有很多不自在,毕竟以前和风萧他们站统一战线的,现在竟每日流连温柔乡。   此刻的云舒遥正侧躺在雨寒的榻上,一只手撑住自己的小脸,笑看着雨寒。   “我脸上有花了不成,总盯着人家看。”雨羞涩的说。   “脸上没花,但寒儿的脸比花还好看,我就是不吃饭,不睡觉,觉得也总是看不够呢!你说是为什么呢?哦,难不成寒儿你练了什么摄魂大fa,把我的魂都勾走了。”云舒遥看雨寒脸红的样子,更加想要捉弄与他。   “你竟胡说,我那有练过什么摄魂的法术,明明是你自己好色,还这样说我。”   云舒遥笑了笑,轻啄了一下雨寒的唇瓣,知雨寒不经逗,忙说:“好,好,是我好色,是我好色,我有这么一个宛如嫡仙的夫君,我怎么能不洋洋得意呢!好,我以后多加注意就是了。”   “你,你,真是的。”雨寒直接无语了。   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绪,雨寒还是觉得要为云舒遥做点事,虽然自己那么的爱着云舒遥,真的不想让别的男人来分享这份荣宠和爱。但雨寒知道,云舒遥的身份特殊,以后会遇到很多始料未及的事,只他一力,不可能保她周全。主夫的家世和计谋他们无人及得,以后还得他为云舒遥献计献策。雷莫就不必说了,单纯开朗,尤其是他幕后的天下第一钱庄,虽然还没能弄清他在钱庄的身份,但不难看出身份不可小觑。再说那电语,虽然有些木讷,但那份忠心无人能比,就算以前如此不喜遥儿,但也几次三番的替她挡刀,险些送命!个个都是人中龙凤,都如此优秀。雨寒想到不禁心中一暗,不知自己这么做对自己而言是对还是错。但理智最终战胜了自己自私的心。   “遥儿,我们今天同风萧,雷莫,电语一同用晚饭可好?”雨寒一边用纤细的手指撩正躺在榻上闭目养神的云舒遥的发丝,一边说。   “他们都没有我的寒儿这么的可爱,我在不愿去讨他们的嫌。”云舒遥微微撅起她那樱红色的朱唇,全然一副小女孩不堪世事的可爱模样。   “他们都很好的,不是你想到的那般,只要你真心的待他们好,他们也一定会真心对你的,相信我,相信他们也更要相信你自己。”   云舒遥心想逃避也不是自己的风格,管他呢!且看看再说吧!合则来,不合则散,反正她还有雨寒陪在身边。随即说了声:“好吧!”   吩咐小月给自己拿来一套白色的衣裙换上。自从来到这儿,云舒遥几乎都是穿白色的衣服,那白色的衣裙配上她那胜雪的肌肤,精致的面容,加上玲珑有致的曼妙身姿,简直就如天女下凡般的纯美无暇。就算知道自己的遥儿是世上最美的女子,但也痴痴的看着挪不开眼。   “寒儿可会挽发?”   “以前的嬷嬷倒是教过怎样侍候妻主挽发髻,就是没怎么练过,不知道能不能弄的好!”   “不防事,只要是寒儿帮我弄的发髻我都喜欢!”云舒遥轻笑道。说着就把自己如瀑的秀发散落开来。   雨寒一双纤细的手指轻柔着那柔滑的秀发,左手捻一缕,右手辫一股,手指上下翻飞,不一会的工夫,一个云凤髻就挽了出来。   云舒遥看到铜镜中的自己,心中也不免得意起来。如柳叶般弯弯的眉毛,明亮而又纯净的杏眼,坚挺小巧的鼻子,樱红色的朱唇,再配上雨寒挽的发髻,耳边各留了一缕碎发,活泼而不失典雅,柔美而不失高贵。就想一支白莲般的清新脱俗,纯美自然。   “遥儿,觉得可好?”   “寒儿的小手真巧,经你一弄,我就向换了一个人一样。以后寒儿都为我挽发可好?”云舒遥拉起了雨寒的手,轻抚慢捏道。   “遥儿不嫌弃我粗笨,我当然求之不得啊!”雨寒略红着脸说。   “我已命秋儿带话过去,说要一起用饭,想必他们已经在等着了,我们也快点过去吧!”   “好,我们快点过去吧!我担心我再看着你那娇羞的摸样我一个把持不住,不吃饭改吃你了,呵呵!”云舒遥踮起了脚尖,趴在雨寒的耳边一边呵气一边痞痞地说。雨寒一张刚恢复原色的脸就又变成了一个大红脸。   第十一章——和美男共进晚餐   手牵手来到了饭厅,只见风萧,雷莫,电语三位美男早已落座。云舒遥随露出那甜腻迷人的微笑。“不好意思,来晚了一点,让大家久等了!”   风萧三人抬眼望去,只见云舒遥身着一袭雪白宫纱云锦罗裙,墨色的发丝简单的挽成一个髻,发间是一支玉质华美发簪,身体曲线玲珑有致,肌肤粉白鲜红透着莹莹的水嫩,眉目间尽是灵动而娇俏的意韵。如此纯美犹如仙女般的女子竟是他们的妻主。这么多日来竟然没有细看过她,竟不知她的美能如此的嗜心夺魄。   见那三人竟一瞬不瞬的看着她,云舒遥心中竟然有了一丝紧张,觉得自己的脸有了少许的发烫。(蝶儿:NND,真没用啊!在女尊国竟被小男儿看羞了,传出去不是奇耻大辱嘛!人家各位看官还不得笑话我怎么选的女猪脚,我还怎么放心把网罗美男的任务交托与你啊!遥遥:这不是还不习惯嘛,以后习惯了就好了!呵呵!)   “如此的良辰美景,满桌的美味佳肴,怎可没有美酒相陪。”唤来小月为各位斟满了满是桂花香味的美酒。   “今天能聚在一起吃饭,我很开心,我们一定要把酒言欢,把以前所有的不愉快都统统抛开,以前有得罪各位的地方还请不要怪罪。”云舒遥有点语无伦次的把话说完。   “好,既然妻主如此说来,我们就不醉不归。”俊美如尘的风萧听到云舒遥的话,唇角扬起弯弯的弧度。   雨寒见各位没有和云舒遥针锋相对的意思,也不禁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以后不要叫我妻主了,就和雨寒一样叫我遥儿吧!现在我是你们的妻主,虽然是名义上的,但要是你们不乐意,我是会放你们走的,绝不会再纠缠于你们。”云舒遥用那双漆黑明亮的杏眼看着三位美男,语气极其认真的说。   她的一席话说完,桌上的三人内心犹如波涛翻滚。竟然要放了他们,以前是多么的盼望她能说出这句话来,可时至今日,心中不知何时竟有了一丝牵挂和不舍,也对她的这番话有了懊恼之意。   雨寒见各位脸色有变,急忙打了圆场。“好了,不说了,我们喝酒,吃饭,我都饿了!”   “寒儿,可是饿了,都怪我不好说这么多话,寒儿可喜欢吃那清炒笋片,我给你夹来?”云舒遥一边充满柔情宠溺的看着雨寒,一边给雨寒夹菜。   这几日的相处,雨寒虽然知道云舒遥对自己的宠爱,但在大庭广众面前,他还是很不自在。脸红的犹如三月的桃花一般,轻低下了头。“我自己夹就好。”   一旁的三人,看到这场景,都心中不是滋味起来。唯有电语一副事不关己的局外人的姿态。风萧虽难掩脸上不经意间露出的一丝恼怒,但一向儒雅不喜于色的他还是举起了酒杯。   “既然妻主都说了要抛开那些烦恼之事,不如我们就干了此杯酒,把以前所有的疙瘩和不快都忘了,以后好好的相处下去。既然女皇把风萧赐予妻主,那风萧永远都会以妻主为重,无有二心。”   “好,爽快,我们就干了此杯!”云舒遥说完,也如江湖儿女般的豪爽大气,杯中酒一饮而尽。接着雨寒,雷莫,电语也饮下了此杯酒。   喝下了这杯酒,云舒遥就有点晕乎乎的,感到自己犹如飘飘欲仙,飘到天边一般,不能怪我们的遥遥同学的酒量不佳,只是这古代的酒就是烈。原先遥遥同学和小米也经常泡酒吧,中国的,外国的,啤酒白酒都没大醉过,但不知为何,这一杯酒下肚竟找到了做神仙的感觉。难不成是看到众位美男对自己没有夹枪带棒,酒不醉人人自醉!   带着微醺的醉意,云舒遥提议每人出一个节目以助酒兴。说着竟翩然起身立在了厅中。   只见那雪白的水袖在玉臂的挥动下射向上空,裙带轻盈飘逸,一双灵巧的双足跳跃在柔软的地毯上,玲珑有致的曼妙身姿翩跹起舞,她那扭动的柔软的腰肢配合着灵动娇俏的神情,动作轻盈纯熟,那慵懒的发髻在来回的旋转中飘散开来,如墨的发丝随着水袖飞扬飘零,如那花间的蝴蝶一样翩然起舞,浑身都散发着勾魂摄魄的耀眼光辉。一舞终了,转身向众美男抛来了一丝妩媚至极的微笑。   “跳的可还入得各位的法眼。”云舒遥由于剧烈的运动,那高耸的酥胸更加的起伏不定,脸上渗出了细密的薄汗,在红烛的光晕照下镀上了晶莹的桃粉色,就向那熟透的仙桃一般的让人想要采撷。众人看了不禁醉了,痴了!   “遥儿,你跳的真好,就向九天玄女一般飘然若仙。”雨寒目光里装着满满的柔情和痴迷。   “妻主舞的极好,风萧从没见过那个女子能把舞舞的如此的轻盈曼妙。”风萧从来不喜夸赞别人,被他夸赞的人定是极度出类拔萃之人。   “雷莫和电语觉得可好?”见那雷莫和电语只在那儿观看,都默不作声的没有说话,云舒遥不禁轻声问道。   “一个大女人家的,在这儿扭腰摆臀的成什么样子啊!”雷莫同学就是一个典型的欠抽的想要引起云舒遥注意力的主。   “你丫的,欠抽啊!我舞给我的夫君看,你不想看就走啊!又没人留你!哼!”云舒遥发怒了,本想着和众美男已经冰释前嫌了,那成想雷莫在这儿等着呢。   “好了,雷莫,这么好的气氛就让你破坏了,你可开心了?”风萧摆出了主夫的样子呵斥道。   本来说好的每人出一个得节目也没能再继续下去,都回到了饭桌旁默不作声的吃饭。   那雷莫也真是别扭,看那云舒遥爱吃什么菜,就让冬儿给他端过来,说自己爱吃够不着。眼见云舒遥的一双竹筷就要夹上那冰糖葡萄,他急忙一把端了过来大吃特吃起来。云舒遥气的那叫一个七窍生烟,满腔的火把脸憋的通红。   众人都看出了端倪,“雷莫,你不是平时最不喜欢吃甜食吗?”雨寒也不免觉得雷莫做的太过分了。   “我现在又喜欢吃了,不行啊!”雷莫挑衅着看着雨寒,愤愤的说。不知为什么今天就是看雨寒不顺眼。   “你。。。。”雨寒没想到雷莫竟会顶他一句。   “寒儿,疯狗天天有,今天特别多,来,尝尝这个红烧茄子合不合你的胃口。”云舒遥斜睨了雷莫一眼,夹了一块红烧茄子就送到了雨寒的嘴边。“张嘴,啊。。。。。。”   第十二章——吃了雷莫   雨寒的脸腾的就红了,星眸闪烁,荡起了层层的水波,咬了咬下唇,刚想张口,云舒遥就收回了竹筷,把茄子放进了自己的嘴里了。   雨寒本就羞红的脸刷的就黑了,就似乌云遮盖了天空一般。哪知云舒遥竟俯身过来,一双玉手轻轻的抱起了他的头,把嘴凑了过去。雨寒还傻愣着没反应过来,云舒遥的舌头就如滑动的小蛇一般连着刚刚那块没吃到的茄子一起卷进了他的口中。   “你……”雨寒脸红的向块大红布,嘴里还有那香舌送来的茄子,他是嚼也不是,吐了也不是,含在了口中。   “怎么不吃,不喜欢吃?要是不喜欢就还给我吧!”说着云舒遥就把唇送上去张开嘴准备把那块茄子要过来。   雨寒听到这话,嗔怪地瞪了云舒遥一眼,急忙把菜嚼了嚼吞到了腹中。想不到这般清冷之人害羞起来的模样倒是可爱的很。   接着云舒遥又剥了虾子壳蘸着料递到了风萧的面前。风萧吃着云舒遥剥好的虾,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意。“好吃嘛!好吃我再给你剥!”云舒遥看着依然儒雅俊朗的风萧,暗自心想:古时得男儿还是很好哄得嘛!(蝶儿:你看你对面身穿一袭紫色锦袍的男子正恨恨的看着你呢!你丫的,古时得男儿还好哄,你倒是给我哄哄看看!遥遥:那雷莫就是一古时得另类怪物,油盐不进,刀枪不入啊!)   云舒遥这顿饭可是没怎么吃好,知雨寒喜欢吃清淡小菜,随给雨寒送上那个素炒三鲜;看风萧夹了两次什锦小丸子,忙狗腿的用汤勺盛了丸子放入风萧面前的白玉小碗中;看那电语对着荤菜黑亮的眼中大放光辉,随给其加了块红烧肉;殷勤的给众美男夹菜布菜,累得她那双小胳膊都酸了。   有人欢喜有人忧啊!比起桌上那满含幸福笑意,吃的香甜的三个男人,雷莫只能暗自恼怒自己刚才为什么要那么说话,看那三个一脸幸福甜蜜的样子,就想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子。对着面前的那冰糖葡萄一通猛吃,仿佛和那葡萄打仗一般,吃罢葡萄,随手拿起一玉壶,也不顾里面放了什么就对着汤里一顿猛倒。“公子,你怎么放如此多的醋啊!”冬儿见雷莫往碗中加了这么多的醋不禁好心提醒道。   “休得多嘴!”雷莫说完双手端起汤一口气喝了下去。   云舒遥看到雷莫还在制气,心想这小子气性还真是大,这么多的醋喝进去,一会还不得胃痛啊!自己连着上一辈子活的二十年加起来都有三十多岁了,就不和一个小男儿制气了。“喝这么酸的东西,一会还不得胃痛啊!冬儿,你快去给你家公子煮些红糖姜水来。”冬儿听了,快步去煮姜糖水了。   雷莫还想嘴硬,但肚子里传来的疼痛迅速侵蚀了他的全身,胃里犹如针扎一般,一张小麦色的脸庞瞬间变得煞白,那光洁的额头上渗出了豆大的汗珠。   云舒遥看那雷莫痛成这个样子,忙吩咐小厮把雷莫送回到他住的听雷阁。嘱咐风萧,雨寒各自回去就行,自己就快步跟上来到了雷莫的住处。   帮冬儿把雷莫扶到了软榻上,“还逞不逞能了,痛成这样,我看真是活该!”云舒遥一边恨恨的说道,一边用帕子把雷莫脸上的汗珠拭去。   “你这个该死的女人,你……哎呦……”雷莫痛得几乎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话虽是这样说,但云舒遥还是双手轻扶起雷莫的身子,用枕头将其垫高,接过冬儿递过来的姜糖水。   “好了,张嘴,喝了就不疼了。”云舒遥用自认为还算温和的口吻淡淡的说,因为对待雷莫这种少爷脾气,她真的感到无所适从。见那雷莫竟犟着脾气不喝,云舒遥也生气了,这人脾气怎么这么扭啊!全不是男儿该有的姿态。遇上他也算是她云舒遥倒霉,每次都得侍候这个少爷,唉!郁闷!   “喝不喝,不喝别怪我不客气了啊!”说完,就唚了一口姜水俯下了身子唇对着唇渡进了雷莫的嘴里。   雷莫被云舒遥的这种做法震呆了,竟不觉得痛了,满嘴里都是那香舌香甜腻滑的味道。心中竟也痴愿着那灵巧的香舌永远不要离开。满脑子都是那抹舞动宛如精灵的白色身影,顿时觉得自己的脑中就向炸开了锅一样,呼吸渐渐浓重,身体变得发烫,一双手攀到了她的发顶,微微抬高了自己的身体,把自己那性感的唇凑到了那香甜的源头。   云舒遥也本是个自控力极低的人,看到美男主动地**,也不禁意乱情迷起来。   云舒遥灵巧的舌尖探入了他清新的口中,带着柔腻一点一点的侵占着那性感的唇,唇舌之间犹如鲜甜的蜜zhi卷入了他的口中,让他欲罢不能,迷醉沉陷。她的唇好柔软,好甜美,没有一点唇红的脂粉味,清淡自然的让他就此沉沦。下腹的灼热和坚挺时时的提醒他要和她鸳鸯戏水,共赴极乐!   感觉到了他的灼热坚挺,看到他的迷离目光,云舒遥粉润的指尖探上了他的领口,沿着衣领一点点下移,手指滑过之处,那如麦色的肌肤散发着金色的光泽,光华润洁,在红烛的投映下韵致生姿。   两人都被这排山倒海般的曼妙感觉侵占了理智,一阵阵波涛滚滚,天旋地转的qing欲侵袭了他们的周身。   云舒遥急等不得,一把扯开了他的外衫,“莫儿,我等不得了!”紫色锦袍应声而落。   当把那份坚挺注入紧致的体内的时候,他清亮迷离的黑眸中折射出耀眼的晶亮,“妻主。。。。”   随着他的一番时进时退,上下律动,那双宽大的手掌抚在那如玉脂般的肌肤上,来回的爱抚摩挲。那性感的唇一遍又一遍的吻着她的眉心,一遍又一遍的在她的耳畔轻呼这她的名字。幽香漂浮,窗幔摇逸。   床外星光旖旎,月光投映在飘摇的纱幔上缠绵妖娆。。。。。   初经人事的雷莫根本就不懂得适可而止,一遍又一遍的眷恋索取。直到二人都累得精疲力竭才直接昏睡过去。   清晨的一缕阳光打在了窗幔上,点点的余晖投射在硕大的软榻上,娇美可人的女子纤长弯曲的睫毛微微煽动,眼帘掀开,一双慵懒而又迷人的杏眼中裹着一丝妩媚。   睁开眼睛的一霎那,映入眼眸的就是那阳光般的俊颜,晨曦里,那俊美的脸上泛着柔和的淡金色,他和煦的目光中透着温柔的笑意,正一瞬不瞬的看着她。   “莫儿,你醒的好早……”云舒遥那双杏眼水波浮动,迷人的笑容挂在了唇角。   雷莫圆润的手指摩挲着她那粉嫩的脸庞,微撅着小嘴轻声说道:“以后我就是你的人了,绝不可负我,不能向昨日那般气我。”   “好,我云舒遥就是负了天下人,也不会负了我的莫儿。莫儿最好了,不气了啊!可觉得身体还倦乏,要不我给你锤锤腿,捏捏背。”云舒遥脸挂一副谄媚的笑,狗腿的说。   “你竟会逗我开心。”雷莫边说边斜靠在了云舒遥的怀中,手指把玩着云舒遥散落的秀发,眼中满含深情。   “咚咚咚”一阵急切的脚步声跑了过来。只听小月略带焦急的问正站在门外不知是否要进去的冬儿。“殿下可起床了?”“好像还没起吧!里面没什么动静。”   云舒遥知小月必是有要事,不然不会来此询问,忙起身开来。“小月,可有什么事?”   “殿下,女皇陛下刚刚传来了口谕,让你即刻到重华殿觐见,说有要事相商。”   “哦,我知道了,你下去吧!”说着就披上中衣,宠溺的看着雷莫。那粉润的手指滑过麦色的胸膛,引来了一阵轻颤。俯身在那性感的唇上印上一个甜蜜的吻。   “本来想陪着莫儿多睡一会的,现在看来不行了,莫儿你再多睡一会,休息够了,待会回来我再收拾你,呵呵!”伏在雷莫的耳畔边呵气边说道。   雷莫不禁羞红了脸,斜斜的嗔瞪了她一眼,这一眼却是透着风情无限。   嘱咐了冬儿给雷莫准备了早饭,自己连茶都没喝一口,就上了步辇向重华殿赶去。暗自心想这多日女皇也没有传召过,日子过得那叫一个惬意舒心,早把自己的身份忘到九霄云外去了,今日不知何事竟传召与我?唉!以后的逍遥日子怕是过到头了。   第十三章——月如烟   来到了重华殿,不得不佩服古时的建筑是如此的宏伟壮观。那红墙青砖无一不显示出它的庄严,飞檐上的凤凰活灵活现,似欲腾空飞去,金黄的琉璃瓦在晨光下闪耀着金色的光芒。里面更是金碧辉煌,奢华大气无不透出它的王者风采。   白玉桌,紫檀椅。光看那张金子铸造的金銮椅就如此的神圣庄严,只见那椅背上雕刻着一只呼之欲出的凤凰,那神态活灵活现就向真的一般,眼睛是用两颗紫晶宝石镶嵌透露着它的神秘庄严。   云舒遥被这奢华的宫殿振呆了,看花了眼。直到女皇连连唤了她两声才听见。   “遥儿,这重华殿可有什么不妥,竟让你看了这么许久?”女皇还如原先见到的一般,雍容华贵,一袭金黄的云锦皇袍,或许是因为厌倦,只有几缕流苏做点缀。略施粉黛,神情淡然。   云舒遥挠了挠头,尴尬的呵呵笑了两声。“儿臣只是看着好看,不禁多看了两眼。屋内的陈设再豪华也不如母皇的风采光彩照人啊!”   看来拍马屁的话在什么时候都管用,女皇那淡然的脸上露出了点点笑意。“就你会说好听的哄母皇开心!”言语中透着母亲看待孩子的慈祥和宠溺。   “母皇许久不传召儿臣,不知今日为何传召儿臣啊?”云舒遥那双圆圆的杏眼望着女皇,眼波处尽显调皮于纯真。   “你这孩子,这段日子不是担心你身体不好吗?你那个性从不喜入朝为官,便让你疯玩了几天。母皇不召见你,你就不能来拜见母皇嘛?”女皇面露笑意嗔怪道。   “还是母皇了解儿臣,儿臣就想做个逍遥王爷,和我的美男夫君潇潇洒洒闯荡天涯!”云舒遥靠近女皇坐了坐,把头枕在了其肩膀上,语气甜腻的撒娇道。   “你这个性母皇怎么放心把江山交托与你啊!”云冰音宠溺的轻揉着云舒遥的发丝。   “不是有两位姐姐嘛!大姐英勇善战,谁不服她的率兵才能,一身武功更是威震天下;二姐嘛足智多谋,辅佐母皇这多年来无有疏漏。放着这两位绝佳的人不选,为什么非得把我这块烂泥巴扶上墙啊?”云舒遥为自己辩解道,她可不想做什么狗屁女皇,天天处理一大堆的朝廷政事,没有一点自由!她还要和她的美男们行走天涯游戏人间呢!   女皇听到云舒遥的话,脸色微微暗了下来,毕竟是历练的太少,还是太天真单纯了啊!那两位女儿的小动作她不是不知道,都巴不得自己传位给她们,也只有云舒遥对这皇位无欲无求的着实难得。心想罢了罢了,凡事也顺其自然,随遇而安吧!云舒遥的羽翼还不丰满,也还需再历练历练。   “好了,不提这事了,传召你来,是和你商讨明日风月国使臣来访之事,风月国历年来与我云月国无甚交集,不知为何竟派来使臣来我国请求两国联姻之事,这事甚是蹊跷啊!派出的探子也没有报来确切消息。”女皇轻蹙起眉头,面露庄严之色。   “联姻,和谁联姻啊!既然两国毫无瓜葛,那也不需要联姻来维持两国关系啊!这,这事还真让人费解啊!”云舒遥并不是笨孩子,只是不屑使用她那天才般的大脑。   “具体和谁联姻还没有定,据探子来报说风月国的二王子---月如烟,也悄悄扮成使者一起来我云月国,据说是对风月国女王软磨硬泡,让他自己来选自己合心意的妻主的。”   “月如烟?”云舒遥就觉得得此名字的人必是个风轻云淡,飘渺如烟,性子和煦温顺之人,,自古男儿的婚事要父母之命,而皇子的婚事更是没有一丝的任意自由。而他却是在这男儿没甚地位而言的女尊国度自己挑选妻主,此番作为着实难得。云舒遥对这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对月如烟,我也不是太了解,只是传闻他有着惊于天人之貌,琴棋书画无不精通,更为叫绝的是他的医术,堪称是神医在世。要是我云月国得此佳人也定是我云月国的福气啊!”女皇露出了赞许和期盼的神色,仿佛和月如烟联姻的是她一般。   “莫非母皇对这佳人感兴趣,不如母皇就再为遥儿选一个父妃如何!“云舒遥一双皎洁的小眼滴流乱转,眼睫毛扑闪扑闪,满脸调皮的笑意。   “你这孩子真是没大没小,我都这般年纪了,如何再觅佳人啊!就是能觅,说句实话我也不敢啊!单不说别人,就你父后,那眼泪像断线珠子般的掉下来,我就招架不住,还别说还有几口大醋缸呢!”女皇眼波里满是甜蜜笑意,虽然对家里的大醋缸有所不满,但心中还是荡起了层层的深情甜蜜。   “想不到母皇还有怕的啊!呵呵呵!”云舒遥笑的清新爽朗,一副小女孩的可爱模样。   “明日你和你二姐都要出席这个宫宴,你大姐还镇守在云天关不能回来,这次宫宴你和你二姐就是主角,一定争取把月如烟给我留下。他既然决定悄悄的来暗访,我们就顺势装不识得他。你可知晓?”云冰音摆出了一贯的清冷神态。   “好,好,我的母皇陛下,我一定把月如烟王子如大爷般的侍候着,让他感到宾至如归,有如春天般的温暖。但要是人家月王子看不上我,可不能怪我哦!我看母皇还是把宝押在二姐的身上吧!我一无才能,二无美貌,连家里的四位夫君都招架不了,我就别淌这滩浑水了!”云舒遥虽然对月如烟很感兴趣,但她牢牢地记得‘美男有毒‘这句话,越美的美男越有毒啊!刚刚收服了两位美男夫君的心,她可不想节外生枝,横生枝节,破坏这来之不易的幸福!   “你只管去准备,别的话不要多说!”女皇被云舒遥气的不轻,一向清冷淡然的脸满含怒意,真是一块扶不上墙的泥巴啊!   见女皇要震怒,云舒遥忙退到一边。“母皇叮嘱的儿臣都谨记于心了,要是无别的事,儿臣就先退下了。”   “好,你且退下吧!”女皇真的是拿这个古灵精怪的女儿没什么办法。   前脚刚要跨出殿门,后转身翩然一笑“母皇,儿臣明日想带夫君来见见世面,可好?”   “你,你,好好!”女皇被这个孩纸气的着实够呛!   第十四章——美男+帅哥   想必这月如烟王子的名气真的很大,当云舒遥回到家中跟众夫君提起的时候,竟一个个呆怔着俊脸有如魂离一般。   雷莫这个爱吃醋的小男人率先打破了这份诡秘的平静。“你这个色女人,不准你多看月如烟一眼,要不要不我就就不理你了!”雷莫憋红了小脸厉声说。不是他不大度,只是刚和云舒遥恩爱甜蜜没两天,一个月如烟就要掺和进来,他的心里着实不好受。再说那月如烟有着惊于天人之姿,那大色女见了还不口水流满地啊!(蝶儿:雷莫啊雷莫,你小子就是这么看你们妻主大人的啊!那云舒遥再不济,也不能向淫贼一般吧!遥遥:蝶儿姐姐,您老可算是说了一句公道话啊!)   “什么,什么嘛!莫儿可是对我不相信还是对自己在我云舒遥心中的分量不自信啊!”被男人争抢的滋味是蛮好的,云舒遥看到雷莫那涨红的俊脸,忍不住戏耍道。   “妻主,那月如烟于我云月国毫无来往,为何要来此联姻?风萧不能说是有惊天的阴谋,但也不似表面上的那样简单。妻主还是小心为好,切不可强出头啊!”一向儒雅稳重的风萧如是说。   “好,都依你们,我绝不多看那月如烟一眼,我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他,行了吧!你们一个个的小男儿心事我会不知?就算我看上人家,人家未必看上你们妻主我啊!你们以为我就是一块宝啊!人人都要抢的。我有你们几个就觉得老天待我云舒遥不薄了,不敢奢望太多啊!”云舒遥想到了上辈子的点点滴滴,对现在的生活真的是很满意,天天有美男陪伴,有时看看美男吃吃小醋也是很不错的。   美男夫君见云舒遥这样表态,惴惴不安的心才放进了肚子里。   二日,云舒遥为了表明自己的决心,故意的没有细心的装扮自己,身上穿了一件高贵但不张扬得淡白色的宫装,青丝挽了个流云簪,发丝随意的洒在肩上,簪上没插发簪,。但就是这样的装扮也难掩她美眸顾盼间华彩流溢的出尘气质。   带上她的四位俊美夫君前去赴宴了,倒是四位夫君向商量好的一样,全都是盛装出席,唯恐落于人下。只见一个个精神抖擞,或温润如玉,或帅气冷冽,或阳光明媚或器宇轩昂。各有千秋,平分秋色!   来到殿前和众夫君向女皇和父后,父妃行完跪拜之礼后就在那左边的金丝楠木椅前落座下来,此时她的二皇姐云舒晴早已携她的众夫君安然落座,随向二皇姐福身问了声好。“二皇姐来的好早啊!”   “哦,是啊!一般宫宴的时候还是早到点好,要是来晚了,岂不是让人家风月国取笑我云月国礼数不全。”那云舒晴一边用那纤纤玉指捋着云鬓间的碎发,一边轻蔑的瞟了云舒遥一眼。   看来这本主和她的二姐也不是很兑付嘛!NND,不就是比你晚来一会嘛!人家风月国的使者又没来呢!至于这么上纲上线嘛!在女皇面前这样说不是摆明了让我难堪嘛!   “二姐教诲的极是,舒遥知道今日宫宴的重要性,必当对自己和夫君们要求的严格了些,精心挑选了服装穿着,觉得不能失了我云月国的威仪。二姐觉得我和夫君的装扮可好!倒是二姐,你穿的一袭红衣真的和你的气质不是很配哎!虽然今天的宫宴是很热闹,但你要是穿这红衣就有点不妥了,红衣太张扬俗艳,体现不出我云月国皇女的华贵大气。要是二姐觉得今天一定能抱得佳人归,直接入洞房,那红衣就再合适不过了。”云舒遥连气都没喘一下,抢白云舒晴道。敢和我二十一世纪青春无敌美少女云舒遥叫板,活的不耐烦啦!   “你,你你。。。。。。”云舒晴顿时被云舒遥气的脸红脖子粗,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一声尖细的声音响起“风月国使者觐见。。。”声音迅速的转移了大家的视线,大家齐齐的看向殿门。   只见缓步走来两男一女“风月国使臣葵木郎,月炎,清姿拜见女皇,愿女皇福寿绵长!万寿无疆!”三人齐齐向女皇俯跪下来,神色清明神圣。   哪个是月如烟呢?云舒遥不禁想,两个男人都如此出色。只见一人身如玉树,俊美绝伦,身着冰蓝丝绸锦袍,上面绣着的雅致竹叶花纹的雪白滚边和他头上的羊脂玉发簪交相辉映。巧妙的烘托出一位艳丽贵公子的非凡身影。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面如桃瓣,目若秋波,好一个天人之姿,嫡仙之人!   而那天人旁边的这位竟然一头银白色的长发,那灰白的发和那古铜色的肤色是如此的契合,显得那样的狂野不拘,邪魅性感,他的立体的五官刀刻般俊美,轮廓分明而深邃,犹如希腊的雕塑一般,那幽暗深邃的冰冷眸子让整个人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邪恶而俊美的脸上此时噙着一抹放dang不拘的微笑。   来的女子也是如此的美艳动人,身着一身淡蓝色的纱衣,腰上系着一个蝴蝶结。简单的发髻上插着一支梅花小簪,长长的头发犹如黑色的瀑布一直垂到腰间,朴素而不失优雅。   见云舒遥看着来人眼睛竟一眨不眨,一副痴傻之相,“这个色胚!”雷莫不禁在桌子底下踢了她一脚。   “啊!”云舒遥不禁轻呼出声。看到了身旁侧坐的雷莫,顿时明白了,定是雷美人心中又冒出了许多酸泡泡。   云舒遥见众人都看向自己,用手捻了下鼻子,尴尬的笑了笑。还是她的母皇老娘替她解了围。   “你们的女王陛下可安好?”女皇神情自若似是柔和,却透着一丝的威严。   “我主女王陛下身体康健,多次提起和女皇陛下的姐妹情深,对女皇甚是想念。”那天人般的人儿说出的话也是如此的动听,像清泉汩汩流淌般的轻灵悦耳。   “想来也有十多年没有见到轻扬姐姐了,回想起以前,还真是怀念啊!”女皇向是想起了什么往事,轻叹了一声。   那身形健硕的灰发男子神情一片倏然,一双深幽而又冰冽的眼环顾四周。“女皇陛下,久闻云月国地大物博,人杰辈出,这二位皇女也是天姿国色,一看就是人中凤凰!我奉我主陛下之命来此为我风月国皇子商讨联姻之事,想必在座的也听说了我们二皇子有着天人之貌,琴棋书画,医术无不知晓。我们皇子想自己选择他的良人,不看美貌,不重身份,只看与之心灵是否契合!”   女皇脸上挂不住了,历来是女选男,姑且不说她的两个女儿有多么优秀多么好,也不能让一个男儿来挑肥拣瘦的啊!虽然心里不甚高兴,但多年的不喜于色脸上还是保持着雍容之态。“你且说说,怎么才算心灵契合?”   那灰发男子唇角微微上扬,邪魅一笑,从怀里掏出一张纸,只见上面不知密密麻麻写的什么东西。“臣来之前,皇子交托给臣,说是对上他的诗的女子就是他的良人。”   “哦!”底下的众位大臣也在下面窃窃私语,女皇和众人一样,有点好奇!   “你且念来听听!”女皇玉指一挥,宽大的金丝云锦袖带来了一股淡淡的沁香。   “上句是:虎贲三千直扫幽暗之地”灰发男子轻颂道。   咋看此句甚是好对,但细想想一句话含着动物,数量还有地方名,要对的对仗工整,还真是颇费脑筋啊!底下的武官都高昂着头,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心想老子就是出去带兵打仗的,那文人酸不拉几的诗就让那几个整日里无所事事,光会溜须拍马的文官看着办吧,嘿嘿嘿!(奸笑几声,早想看那几位文官出糗吃瘪的样子了!)   第十五章——美男倾心   且看那底下的文官们都一个个摇头晃脑,口中念念有词:“虎贲三千直扫幽暗之地,虎对什么呢?对马还是对牛呢?唉,这个月王子还真是别具一格啊!”继续苦思冥想中!   再看那云舒晴一副胸有成竹,势在必得的模样,正和她的主夫清凌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呢!只见她站立起身,一只玉手负于身后,一手扇动玉扇,摆出了一副翩翩女儿郎的潇洒形象。“虎贲三千直扫幽暗之地,我对的是:马奔千里直达山水之间,各位觉得可还工整?”   一语言毕,女皇微微吟首,露出了赞许的笑容。下面的百官也看着云舒晴笑的一脸的谄媚。“二皇女果真天资过人,微臣佩服佩服啊!呵呵呵呵!”   云舒遥一看到那些溜须拍马的马屁精就气不打一处来,要是眼神能够杀死人,估计底下也遍地尸野,所剩无几了!   身着冰蓝丝绸锦袍的嫡仙人儿用宛如水晶珠般清澈纯净的眼睛看向云舒晴,满眼中都映现出云舒晴那张英气逼人的脸,不得不说云舒晴长得非常符合女尊国的审美要求,身形有些健硕,那高挑的一字冷眉,炯炯有神的大眼,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镶嵌在那圆圆的脸上显得那么的英气逼人!难道她就是我的妻主!我月如烟的一生就要依附于这个女人身上。想到这儿,月如烟那弯月般的柳叶细眉拧了拧。   相对于女人而言月如烟还是比较喜欢柔美一点的女人,向那桌边的那个女人,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一双圆圆的杏眼皎洁而又纯真,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看是风轻云淡,实则动人心魂。一袭清淡的白裙更加衬托出了她的出尘气质!   长的不是自己心仪的女性形象还好说,主要就是云舒晴那双火辣辣,赤条条的像是猎人见到猎物般炙热目光和那急切的神情,让月如烟对她心生轻蔑之意,自己的夫君在旁边,就这般火辣无忌的看别的男人,定是一个好色之人!   而此时云舒遥正跟他的美男夫君眉目传情呢!一双杏眼滴流乱转,在月如烟的眼中又是一番别样的风情!这女人是云月国的三皇女,好像叫什么云舒遥。为何她没有对诗呢?难不成是空有其表的酒囊饭袋不成!还是说人家心里压根没有对自己动心思,且看她身边的夫君个个如此俊美,环肥燕瘦,各有千秋!   自始至终云舒遥除了在月如烟等人刚进殿的时候看过他们一眼外,碍于夫君个个都冒出的酸泡泡都快把云舒遥泡成酸菜了,云舒遥一直不是低头就是和夫君们神聊几句。其实云舒遥心里还是很着急滴!毕竟像这嫡仙之人不可多得,就是多看几眼饱饱眼福也是很不错滴啊!   但云舒遥的种种,看在月如烟的眼中,就认为了云舒遥不是以貌取人的女子,不会为了一个俊美绝伦的人儿忽视自己的夫君,在外人面前对自己夫君的尊重,也足以证明她是一个好妻主。   见那云舒遥毫无对诗之意,月如烟心急如麻,为了自己以后的幸福,月如烟王子决定放手一搏,就搏自己的眼光独到没有看错那云舒遥。   随站立起身,向面前的众位拱了拱手,唇角向上弯起美丽的弧度,一双清润的眼眸看向云舒遥,白皙hua润的脸上透出别样的胭脂桃红。“不知这位皇女殿下可有什么上好的佳句可对?”   云舒遥见那美男眼波流转,小脸绯红,就如七魂被勾走六魂般的心神不宁。早把答应美男夫君的话忘了一个干净,心里还为自己辩解道:那天人之姿的嫡仙之人定是偷扮成使者的月如烟,我云舒遥本无意,怎奈那月王子有情啊!我就勉为其难的接着吧!(蝶儿:我呸!还勉为其难,你丫的也别为难了,我这个编剧要重改剧本,把那嫡仙之人许给云舒晴!看你那说话不怕闪了舌头的样子就生气!遥遥:别价啊!姐姐!)   心中略微想了一下,“我倒是心中想了一句,众位且听听,可入得众位的尊耳!”   “虎贲三千直扫幽暗之地,凤飞九舞重开云月之天。不知可好?”云舒遥说完,挑衅的看了一眼正眼巴巴等着看笑话的云舒晴。   底下又是一阵窃窃私语的骚动,大臣们兵分两派,有赞成云舒晴的也有不少看好云舒遥的。   “那虎和凤都是我云月国的开天瑞兽,用凤对虎是再贴切不过的了,凤飞九舞重开云月之天,这句极好!寓意着我云月国有瑞兽的庇佑会更加的风调雨顺,强盛不衰!”说话的是风萧的母亲丞相大人,不愧是见过世面的丞相啊!几句话就把这诗的寓意说的如此的冠冕堂皇,光彩流放!   丞相风敬语在朝中有很大的威望,她的一句话说完,众人都点头称是,看向云舒遥的眼睛充满了别样的目光,似不解,似迷惘,不知这三皇女还这么学富五车有才华,看来以后站队的时候还是要思虑周全想清楚啊!   月如烟心中一阵欢喜,那女人真的是自己的良人,竟把无人对上的诗对的这般的工整且寓意深远!   那灰发男子见云舒遥竟也能对出这等绝句,心中还真是有点震惊!进殿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她看到美男的痴傻模样,原以为必是一个酒囊饭袋似的人物,竟想不到。。。。   月如烟看那云舒遥的眼波流转,柔美异常的俊脸露出了浅浅笑意!随口吟道:一心只在看蕊头,无限深爱护轻柔。人道高意仙风韵,温意绵绵共扁舟。”   四位夫君就属凤箫的文采出众,听到了月如烟的这几句诗,心里不禁想:以前不觉得这女人有什么好,现在看来她还真是一个宝啊!一颦一笑和几句诗就让传说中心高气傲的月如烟芳心暗许了!月如烟的这几句诗看似一首表达爱慕之情的诗,实际上是一首藏头诗,诗中的意境悠远缠绵。   云舒遥岂会不知月如烟的心意,以前毕竟也是名牌大学的高材生,一首藏头诗还难不住她。唇角露出丝丝笑意,清纯而又甜美!“一心深怀无忘却,爱巧交织思忆灵。意境在春花含笑,绵柔千日永世情。”   诗与诗的交流,心灵与心灵的碰撞,让眼前的两个人儿四目以对,忘却了时间,忘却了地点也同时忘却了身份。看向对方的眼眸中透着那甜腻的柔情!没有说话,只用心语在交流,此时的两人的眼中只有彼此!   还是那灰发男子的轻咳声打断了这心灵交流!月如烟首先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毕竟自己是冒充使者来的,怎么在这儿和人家皇女眉目传情,不扯不休!其实也是月王子自己掩耳盗铃,就凭那用所有华美语言也无法形容的绝美面容也不难猜出他是月王子本人。   灰发男子深邃的眼眸看向正一脸绯红低头不语的月如烟,“想必女皇和在座的各位都已经看到了,三皇女文思出众,对上了我们二皇子的绝句,我回去以后会尽快的回复给我主女王陛下和二皇子。这真是我们两国的一大幸事,对我们两国的和睦交好也意义非凡啊!还望女皇也尽快商榷准备迎娶二皇子的有关事宜!”   一切皆在女皇掌握之中,女皇依旧淡然雍容的脸上也有了点点的笑意!“好!听闻风月国的如烟皇子天姿国色,才高八斗,我得此乘龙快婿,我心里甚是高兴啊!回去还请葵大人给轻扬姐姐说,我云月国得了她的宝贝儿子,聘礼方面一定不会少的,呵呵呵!”众人也都随声附和的笑着,唯有云舒晴一脸愤恨的样子看着正做着花痴梦的云舒遥。   “李大人,你素来掌管天象月历,你且看看何时是黄道吉日?”女皇如水的笑意挂在唇边。   那李大人是一位长相干瘦蜡黄的女人,只见她略微的闭眼思虑一番,轻启出声:“禀陛下,微臣细算下来下月初六就是极适合嫁娶的黄道吉日。”   “好!那就下月初六,到时定让舒遥去你风月国迎娶如烟皇子。”女皇笑的一脸的坦然。   “陛下,我们来此云月国,还有一事?”那灰发男子看向女皇,从怀里掏出一个镶嵌玛瑙宝石做工极其精美的金匣子。   第十六章——瑞兽现世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金匣子上,只见那灰发男子用那双深邃冷冽的目光扫视了一遍所有人,一张邪酷的脸上显现出严肃的神情。他一手托住匣子,一手缓缓的按下了那匣子上方凸显的一个散发红色光晕的宝石上,按动宝石,只听“啪”一声,匣子应声打开。   里面显现出一个黑不拉几如焦炭般,不知是石头还是木头的东西。众人不禁大失所望,以为在这精美的匣子里面会有什么旷世宝贝呢!岂不知竟是如此难入得眼的东西。   “这是何物?”女皇也心生怀疑,不知那葵木朗是什么个意思。   那灰发男子对着女皇微微一笑,“回禀女皇陛下,你们别看它如此的不起眼,它可是我风月国的国宝啊!三年前我主女王陛下在机缘巧合之下才得此宝贝!”   云舒遥也用那探究的目光看那所谓的宝贝,丫的,不就是一块黑炭吗?难不成在风月国,黑炭成旷世珍宝了?仔细的看向那黑炭般的东西,在云舒遥目光集中在那黑炭上面的时候,云舒遥不知是眼睛一花,还是什么的!就觉得那东西竟发出了一丝晶亮的光芒抖动了一下!随揉了揉眼再看了看,还是那块黑炭。   显然那灰发男子也看到了那东西的细微变化,抬起头用审视的眼光看了看云舒遥。   “既然是宝贝,那可否让我们一观这宝贝的稀奇之处啊?”女皇对那东西也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此宝贝其实是一只远古的瑞兽,唤作“麒”在最近的一万年都没有在出现过,只是在三年前,我主女王的一次梦中,有一仙人把它交给了女王,说这只瑞兽会保佑我风月国国泰民安!但这只瑞兽只有遇到它的主人才会被唤醒。我主醒来以为是一场梦呢!岂不知枕边竟看到了这匣子里的东西,初见的时候,他的周身笼罩着如梦似幻的淡青色的光晕,还抖动了几下,可从那以后就再没有动过,就如一块黑炭般的不动声响!”   此话一出,众人皆被雷到了,那知这黑炭般的东西竟是活的!真是太不可思议了!云舒遥心想刚才也许不是自己眼花了,那东西确实是动了动。   连一向淡定自若的女皇也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那谁会是它的主人啊!你们女王就没有去寻过吗?”   “这三年来,女王从没放弃过找寻!可我风月国的所有人几乎全都试过了,均没有一丝的反应。只是在半月前,那东西竟向着西南方不停的抖动,发出了一丝呜咽声!我主女王细想起来,我风月国的西南方不就是云月国嘛!那东西是不是告诉我们它的主人就在云月国啊!所以,我主女王派我带它来验证一番!”灰发男子边说边把那黑不拉几的东西放在了他的掌中,那东西好小啊!竟不及他手掌的二分之一的大小。   “现在看来,它的主人确实在云月国,你们也许没有发现,刚才这东西动了一下,想必它的主人定在这大殿之上。女皇可准我带这东西验证一下?”葵木朗望向女皇,询问道。   “也好,你且验证一下,朕也想看一看有什么稀奇之处!”   那葵木朗捧着那宝贝,缓步走向女皇,皇后和众位妃嫔,那宝贝纹丝未动。随即又走向了众位大臣,还是悄无声息!当走到云舒晴那儿的时候,只见那云舒晴一双眼睛发出了晶亮的光芒,心想美男没有弄到手,弄只瑞兽回去也不错!可显然那瑞兽没能理解她的心意,也没给她面子,还是保持一贯的沉默!   只剩下坐在左手边的云舒遥和众夫君,葵木朗一身邪酷冰洌之气缓步走过。说来也是稀奇,当来到云舒遥面前的时候,那宝贝竟不停的抖动起来,还发出了呜咽之声!   云舒遥和众位夫君也十分的好奇,云舒遥清亮的杏眼满是光芒,伸出了那如脂玉般的手指戳了戳那东西,真的是软软的呢!可也太难看了吧!一点也不可爱漂亮,还不如小泰迪狗可爱呢!   在那玉指戳上那东西的瞬间,那如黑炭般的东西竟发出了五颜六色,五彩缤纷的炫光,把整个大殿照的光芒万丈!那东西就如睡醒了一般站了起来,口中含糊不清的呜咽着,乌黑淡淡退去,里面竟包裹着一只很小很小的金黄色的如小老鼠般大小的动物,一双乌黑晶亮的眼睛里面还有刚刚睡醒的一层水雾,一个小小的圆鼻头,粉嫩的小嘴唇煞是可爱,尤其是它正歪着它的小脑袋瓜用它那黑亮的小眼睛骨碌碌打量众人的神情更是萌到了不行。   “太可爱了!”云舒遥重没见过如此可爱的小动物,刚才说过的泰迪小狗远不及它的十分之一,云舒遥有了想据为己有的心思。(蝶儿:这只是假象,假象啊!遥遥同学!)   “那,那,葵木朗葵大人,你也看见了,我就是你们要找的瑞兽的主人,你看它这么小,还是它的主人我照料它比较好!呵呵呵!”云舒遥嘴角挂着痞痞地笑,摆出一副无赖的样子!   现在的云舒遥可是整场的焦点,说不上是万众瞩目也算得上是全场的风头人物。众人有惊讶的,有称奇的,还有眼热的,反正是一个羡慕,嫉妒,恨,无所不有!尤其是那二姐云舒晴一张原本就无血色的脸上更是气得煞白,牙齿咬得咯嘣直响。   那深幽的目光不复存在,葵木郎眼底流露出柔情的目光“这自不必说,女王陛下早已向微臣讲明,找到瑞兽的主人,就把它交与主人,着也是仙人的嘱托,也算是功德一件啊!”   听葵木郎这样说,云舒遥的心里乐开了花,随把那瑞兽放在了自己的手掌之中,那瑞兽仿佛和主人心灵相通般的讨好的用那粉嫩滑腻的小舌头轻舔着云舒遥的掌心。   “呵呵呵,母皇,你看这小东西竟舔wo,呵,真痒啊!别舔了,我知道你喜欢你主人我,但你要是再舔,我要是痒起来把你摔了可别怪我啊!”云舒遥脸上带着娇俏可人的笑容,那清亮纯真的眼神一刻也不愿离开那小东西。   ‘今天朕甚是欢喜,我云月国竟得了你风月国两件宝贝,一个是琴棋书画无所不能的绝代佳人月如烟皇子,另一件就是这只绝世瑞兽!呵呵呵!传朕旨意,我云月国国民普天同庆,以恭贺这双喜临门!”女皇纵是再淡然也难掩那合不拢嘴的满脸笑意。   “传旨下去,特赐三位使臣”和平使者“的称号!以后在我云月国任何地方可随意进出!再加赏黄金万两,以感谢使者的不辞辛苦!”   大殿上一派欢庆祥和的景象!(蝶儿:除却那正和自己的玉牙在较劲的云舒晴云舒晴:NND,你是不是受了云舒遥的好处啊!怎么什么好事都有她的份啊!你老实实在在说个数,不管多少钱我都给你!太TMD憋屈了!偶也要当女猪脚一号啊!)   “传朕口谕:摆驾凤鸣殿,美酒佳酿,歌舞助兴,来款待远方而来的风月国贵宾!”女皇铿锵有力的声音在大殿上回响!   一会的工夫,众人起驾来到了凤鸣殿上,只见那雕花的紫檀长桌上摆放了各式各样的琼汁蜜液,美味佳肴,各种各样的点心和水果更是让人看得眼花缭乱!殿中央的舞姬们衣着淡薄,轻纱裹身,光鲜亮丽,身材婀娜,舞姿曼妙!乐声,笑声,响彻在大殿之上!   真是悲催啊!又是停电!本来想多写点的,结果没有保存就停电了。现就写这些吧!各位亲们,不是蝶儿不努力,是我们小区的电不给力啊!可怜我忙忙碌碌了一晚上就弄出这么几个字啊!强烈控诉小区电工,控诉供电局,控诉分管电力的市委领导!抗议!抗议!   亲们,就看着我如此可怜悲催的份上,您老们就赏几张票票吧!没有票票,收藏和评论,蝶儿也是会感激不尽的啊!   云舒遥得此瑞兽后,又会发生什么有趣还是悲催的事呢?这瑞兽又是有何来历呢?蝶儿在下一节继续给亲们说书分解。望锁定zonghengTV,耐心的等待,广告之后,马上回来!不要走开哟!   蝶儿偷笑中,洗洗睡觉觉!惩罚一下不积极留言和收藏的亲们!   第十七章——电语的情怅   云舒遥在欢乐祥和的气氛里度过了一个心情愉悦的晚宴,美男在怀,瑞兽护体!特别是看到云舒晴的一张苦瓜驴脸那叫一个爽,心情好,不免胃口也好,那美酒入口就如蜜zhi般的清甜,云舒遥不禁贪吃了几杯。   那肤若凝脂的小脸上已满是绯红,一双盈动水润的杏眼里水波流转,唇角上扬露出皎洁剔透的贝齿,口里还含糊不清的嘟囔着:“好酒啊!真是好酒!”   被众位夫君连拉带扛得弄回了家,“这个色女人,今儿得了个月如烟就如此的高兴吗!喝的像个醉猫似地!”雷莫看到云舒遥就生气,走时交代的好好的,那色女见了月如烟就把说过的话全忘到爪哇国去了。   风萧轻柔的把云舒遥散落的发丝拢到了耳后,看向眼前那倾国倾城的绝美容颜,心中一阵轻叹!竟想不到这女人有这般的出众,抚琴,唱歌,填诗,一个个的种种,让风萧对她刮目相看,她就如一个宝藏般的,越是往下发掘就越是觉得她的美妙!女人睁开那如梦似幻的眼眸,痴傻的呵呵笑着,一脸的纯真无邪!“萧儿,你真好看!”闻听此言,风萧的脸上淡起了一层红晕,叫他萧儿,想她心中定是有他的吧!风萧的心海里就如投进了一颗石子般的荡起了丝丝的涟漪!   把云舒遥轻放在软榻上,用手抚着那滑腻光洁的额头和那魅惑众生的脸庞,一向冰冷如霜的雨寒的眼底里满是温纯和柔情,这女人如此优秀,竟会有多少个男儿倾心与她啊!我该怎样守护属于我们两个的幸福!   “今天,妻主喝的有些醉了,小月也不可能近身侍候,你们看,谁留下来照顾她啊?”作为主夫,风萧摆出他的大哥架势看向众人。   “我!”“我来吧!”雷莫和雨寒同时出口,而又纷纷的脸红的微低下了头。   这种情形,风萧始料未及,略思怔了一下,随清润柔和的说道:“依我看,就电语在这儿吧!”虽然风萧心底里的里的声音喧嚣着,呐喊着想要他留下来,但作为主夫,他不可能和他们争宠,这也是主夫的无奈和悲哀!   “哦……我”电语怎么也没想到竟会让他留下来。可多年的侍卫生涯让他只知道服从和忠诚!   望望那床上睡意正酣的人儿,凤箫对电语交代说:“这儿就交给你了,好好照顾她!”说完转身知会着雷莫和雨寒迈出了房门。   “放心吧!我会照顾她的!”电语对着那转身的背影如是说。   轻轻的坐在了床榻上,凝望着那一张纯美自然如三月桃花般的绝美容颜,不禁伸出了一双由于常年握剑磨的有些老茧略微粗糙的手抚上了那柔软的秀发,一缕一缕的梳理着。那有些微颤的手指摩裟着那光洁如玉的额头和那如弯月般细长的眉。心中微叹,也只有这时,那人儿睡着的时候,他才能真正的表露出他的心声。他喜欢这个女人,从见到她的那一刻,就醉倒在她那绝美的容颜里了。她就像那天边的月亮,看到它那么的皎洁,柔和,想伸手触碰却永远遥不可及!他一次次的做着同一个梦。梦里和那绝美的人儿手牵着手,漫步在竹林深处!可他只是一个卑微的侍卫,也只能远远的望着她而不敢触摸。   一次次的用生命在呵护她,爱她!那胸膛上,背上的一个个触目惊心的疤痕就是见证!他有时竟有些变态的想就这样为她死去,她会记得他的好吧!只是单纯的想要她能记得他,记得他那卑微的爱而已!别无其他!   记得儿时的她是那么的调皮可爱,竟趁侍卫不注意,悄悄的逃出了皇宫。等到他找到她时,她正和乞丐厮打在了一起,因为那几个该死的乞丐抢走了银两和头饰。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竟把那精致的小脸弄成了一张花猫脸,不仔细看几乎都不会认出是她。见他来了,她那双小鹿般的水润眼睛里充满了期待和依赖!是的,那就是一种依赖的目光,当时她就十一二岁的样子吧!他帮她打走了那帮乞丐,她在他的怀里后怕的哭了起来,一张花猫脸就更是锦上添花了,轻搂着那娇小的身子,电语的心里真的被填的满满的,暖暖的!从失去所有的亲人的那一刻,电语的心就没有如此的温暖过。就在那一刻,他决定要做她身后的男人,永远的呵护她!   就这样默默的爱着她,他以为就会这样一直下去。等到了他年满十六,正值风华正茂的男儿时光。云舒遥也出落成了十五岁的大姑娘,女皇不知为何,竟把自己赐给她当了侧夫。他的心儿真的是从未有过的开心和感谢!终于能名正言顺的和她在一起了,那几日,电语都是在笑声中醒来的。   那绝美的人儿真的是长大了,出落的更加的亭亭玉立如出水芙蓉,少了一份青涩而多了几分娇媚!   可后来发生的事绝对是电语始料未及的,他不知道,她竟是那么的不喜他,厌恶他!看他的眼神满是轻蔑和憎恶!他想,时间长了,她定会知道他的好!可这女人竟把他那谨小慎微的自尊践踏的一丝不剩!   在娇媚的引诱他之后,竟偷偷的给他服下春药,他的身体就如火烧般的灼热和干渴。可是她,就是自己默默爱了多年的女人竟把他的衣衫全都扒光,又让别人绑上了他的手脚,硬是逼迫着一个宫女和他做那不耻之事。幸亏那宫女也是一个刚烈之人,宁咬断了自己的舌头死去才保全了自己和他的清白!见没有什么可玩的事,就命人松开了他的手脚,粲然走了!   他用那锋利的刀子在自己的腿上和身体上不知划了有多少下,才慢慢的平复了那春药蚕食身体的灼热和那满腔的怒意!仿佛那刀割的痛能减轻一点那嗜心的痛楚!他恨她,可以不爱他,但不要践踏他的自尊,虽然他只是一个卑贱的侍卫!之后的几天,他不停的发烧,心里想要就这样死了吧!心里真的觉得生无可恋!   可不知是老天怜悯他还是作弄他,在烧了有半月之余竟渐渐的好了,既然老天不让自己死,就行尸走肉的活着吧!再看那女人做的任何事,都觉得和自己无关!只做好自己的侍卫的职责,仅此而已!心已死,什么都是惘然!   想到了这里,那双轻柔的手力道竟重了好多,床榻上躺着的人儿轻蹙起了眉头,发出了“嘤嘤”的声音!不安分的手想要把那叨扰她美梦的东西拨开!   睡梦中将在脸上抚下的软软暖暖的东西搂在了怀中,随顿觉心安的继续沉沉睡去。   电语的一只手被云舒遥搂在了怀中,敷在了那高耸柔软之上,那一上一下的心跳和那如仙桃般的柔软所在,竟让电语沉寂的心跳动的心快了几拍。电语为自己的反应暗自懊恼,自己真是无可救药了,被她伤的,痛的还不够深吗?抽离了手,远离了那柔软所在!   觉得自己怀中的宝贝拿走,云舒遥的娇软的身子扭了扭了,口中嘟嘟哝哝不知说了什么。   第十八章——进狼窝   静谧的黑夜,只有天幕中几颗寥落的星斗闪着暗淡的光芒,月亮也不知道隐藏到了哪个角落。有风阵阵袭来,树的影子就如同鬼魅,张牙舞爪,让人更心生寒意。   只见一个和夜色毫不相配的灰色诡异的光影快速的炫动来到了云舒遥的房门口,那光影越来越清晰,待看那光影竟汇聚成了一个人影,一个高大邪魅的身影。   一袭灰白色缎制锦袍,诡异的是他那头发也如锦袍般的是灰白颜色,那灰白色的发丝没有任何的修饰,随意的铺散在肩头,微风吹过,那发丝竟如有了生命般的迎风飞舞!没有一丝的不和谐,只觉得只有这样的发才能和他那邪魅的个性所契合!一身的灰白之色在夜晚更是显得如此的诡异和神秘!   一张棱角分明,邪魅无比的脸,那如千年冰泉般深幽的眸子在夜色中更加的晶亮,唇角挂着似有似无诡异的笑容。转瞬间那灰白身影来到房中,看向正在那硕大奢侈的床榻上沉睡的女人,那硬朗邪魅的脸上露出了邪魅无比的笑容。   只见他用手指向那女人,那人就如腾云驾雾一般漂浮起来,周身像是被一团黑雾笼罩起来,手指微动,瞬间,那黑雾消失了,那女人也了无所踪!再看那灰发男子环顾了一下那女人住的房间也不知所踪。   电语从外面回来,就见那床榻上的人儿已经不见,顿时慌了神。急步来到了凤箫的住处告知主夫。凤箫一向不喜于色的温和面容也有了一丝慌乱之色。但还是强作镇定的说:“先别着急,马上派侍卫们去找找,兴许是酒醒了见没人就出去了,你去雷莫和雨寒处去看看在不在他们那儿!”说完忙招呼侍卫们分头去找了。   雨寒和雷莫是在电语近乎疯狂的砸门声中吵醒的,穿上中衣,睡眼惺忪。当听到云舒遥不见的消息,顿时的睡意全无,浑身冰冷!顾不得穿上外袍就要一块去找,那冬儿和秋儿忙把外袍给他们披上。“夜深露重,公子要小心自己的身子啊!侍卫们都在找,殿下吉人天相定不会有事的!”   “这个女人,怎么这么不省心,喝多了乱跑什么?”雷莫心里虽急,嘴里还是数落道。   雨寒那清冷的眼眸看向正暗暗自责的电语:“怎么会不见,你不是在她身边吗!以你的身手,不可能是被歹人掳走啊!”   电语挠了挠自己的头,懊恼的说:“我去了外面一趟,回来,回来她就不见了。”   闻听此言,雷莫和雨寒的两张俊脸都如挂了黑线般的黑了下来。两人竟异口同声的问道:“你去外面做什么?”   “我,我,恕电语不能告知二位!”电语眼神中有了一丝慌乱。   “什么事不能告诉我们,你有事出去了,妻主也不见了,真的是好巧的事啊!那时我和雨寒都想留下来,可大哥说让你在身边侍候着,我们没说什么,因为我们都是好兄弟。你有事,可以给我们说啊!也不会是你办完事人就不见了啊!”雷莫一直是一个直心肠的男子,说话从不遮遮掩掩。   “我,我,对不起!我保证我一定会把妻主给找到的。”电语的脸涨得通红,结结巴巴的说。   “好了,都少说两句,现在还不能确定是不是被人给掳走!有可能是虚惊一场呢!不要因为此事,让我们兄弟之间有了嫌隙!想必电语心里也不好受,你也少说他两句!”一向清冷的雨寒望了这两人一眼,冷冷的说道。   此夜的皇宫易于平常的热闹,一队队的侍卫围着偌大的皇宫大海捞针般的找寻着,那四位绝美的夫君也一夜未合眼,在房间里来回的踱步,期盼着找到人的好消息!   相较于众位的焦急与烦躁,云舒遥可算得上是一个舒坦!此时的她正躺在一张皮毛做的毯子上悠哉悠哉的睡大头觉呢!睡的那叫一个香甜啊!从唇角那还没拭去的透明状液体就足以看出。   许是那酒劲消散,胃里有了干渴的感觉。云舒遥不禁嘟囔出声:“小月,给我拿点水来!”好一会没有一丝回声,云舒遥这才不情不愿的睁开了她那水波流转的晶亮眼眸,看向这个恐怖的地方,是很恐怖,云舒遥在睁开眼睛的一霎那,恐怖这个词就充斥着她全身一根根的神经。   那房间异于平常的灰暗,在里面竟不知是黑夜还是天明,屋里唯一的摆设就是一张简朴的不能再简朴的木质圆桌,在那木桌之上放有一个还算有点精致的烛台,那红烛发着微弱的光,摇曳不定,好像随时都要熄灭,继续这无穷无尽的黑暗之中!屋里酸臭的味道一阵阵混进了云舒遥的鼻腔,引得她好一阵的干呕!   这是在哪儿?我为什么会在这儿?云舒遥不禁用力的锤了锤自己的头,“哎呦!还真疼!”这就证明了这绝绝对对不是酒醉未醒,不是一场梦!   隐隐约约记得自己喝多了酒,被夫君们弄回了家,最后的记忆停留在看到风萧的那一刻,好像自己还花痴的说了声人家真美之类的话,怎么一朝睡醒竟身处在这破地方!正想到这儿,只听那好久未修葺的木门“嘎吱”一声开了。微乎其微的光线几乎看不清什么,隐约的是个高大的身影。黑暗之中,就看见有两个绿幽幽的光亮来到了她的面前。云舒遥紧绷的神经霎时崩溃!“鬼啊!”纵是经历了诸多离奇之事,云舒遥也不禁吓得大喊出声。   “喊得这么大声,想必是还有力气,那就不用去吃饭了!”那绿眼睛的怪物说。   会说话,还让我去吃饭,说明还是个好心的鬼。待仔细打量了一下那鬼,灰白锦袍,银色的长发,一脸的邪魅,这是谁呢!好熟悉!哦!那不就是什么风月国的使者叫什么郎的嘛?刚才还这么大声的叫人家鬼,真是把脸都丢到姥姥家了。   尴尬的笑了笑:“那个,什么狼?”“葵木郎!”那邪魅男子纠正道。   得亏着光线不是很好,没有看见云舒遥的那一张大红脸,一会叫人家鬼现在又叫人家狼,自己究竟在说些什么啊!   “哦,葵木郎,是你把我带这儿来的?”云舒遥把那疑惑问出了口。   恍惚间,那男子唇角微微上扬露出邪魅的笑容看向云舒遥“是”。   闻听此言云舒遥就更是疑惑了:“你不是风月国的使者嘛?带我来做何?”敢把她一个皇女殿下带离皇宫,还来到这个阴森恐怖的地方,胆子真是太肥了!不会是把瑞兽送给她又反悔了吧!哦!对了,那只小家伙呢?   “那只瑞兽是原先说好送与我的,你可不能反悔!”云舒遥眨着她那天真无邪的眼睛提醒道。   “便是送与你,岂能再要回!”葵木郎虽然对云舒遥小脑袋瓜里想的这些个,感到很好笑,但还是冷冷的说道。   “那你带我来这里干嘛?”云舒遥皱着自己的小鼻子头,恼恨的看着葵木郎,要不被带到这,自己不定在那个夫君那儿逍遥快活呢!   “你随我来!”话没说完,那葵木郎就翩然走去。云舒遥只好在后面狗腿的紧跟着,毕竟人生地不熟,跟着葵木郎,看他能耍什么把戏!   出了房门,顿时觉得天也大,地也阔,空气是如此的清新!那满园都是翠绿的竹子,绿意盎然。让人觉得说不出的舒服!清风扫过,竹叶轻轻颤动,竹林轻轻摇曳,发出有节奏的鸣响。(蝶儿:你丫的,还有空看沿边的景致,不是刚才吓得哭爹喊娘的时候了!遥遥:哪有这么夸张啊!也没有哭爹喊娘啊!就是,就是,有点要尿裤子!蝶儿:我眼睛是鸡眼了啊!苍天啊!我蝶儿一世英名竟会选了个如此没用的女猪脚!北斗星君呢!你丫的误导我了!北斗星君在天界狂打喷嚏……)   沿着小路,走进了竹林深处!“我们去哪儿?”跟着东拐西拐的,云舒遥不禁问道。那葵木郎向是丝毫没有听见般的继续快步向前。丫的,我就看看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云舒遥边咬牙边心中腹诽道。   见那竹林深处竟有一座用竹子搭建的竹屋,绿殷殷的,矗在这儿很是安静和煦!葵木郎推门进去,云舒遥也快步跟上。   看那竹屋里的陈设就定是知道那是女人的闺房,有股淡淡的幽香,陈设虽很简单但却看得出煞费苦心,就拿那一个个的小竹凳子来说,就是用那刚采的翠竹刮片削尖,一片片上雕刻着花鸟景致,在那上面穿上眼,再用那刮出的竹丝一片片的固定绑牢.。那桌子和镜子之类的更不必说,无一不透出它的做工精细,颇费用心!   走进了内间,一张天然的寒玉床散发出阵阵的寒气,一股股冰冻的寒白之气笼罩其中。那玉床上竟蜷缩着一只小动物,走进看去,竟是一只雪白的小狼。狼,这样的动物在云舒遥的脑海里就是凶狠暴烈的动物,可是那只小狼,睡在那玉床上是那么的安稳,宁静和恬美!丝毫也看不出她竟是这么一种凶残的动物,云舒遥不禁想要抚摸她那光滑洁白的皮毛。   “这是……”云舒遥想也许这是这葵木郎养的一只宠物吧!毕竟人千奇百怪养什么的都有,在现代也不是没见过有人养蛇和蜥蜴的,还有养鳄鱼的!真是五花八门,不足为奇!   第十九章——雪狼妹妹   书接上回,云舒遥问出那玉床上为什么竟躺着一只神态恬静安详的小狼。葵木朗许久的没有回答,只是在那竹桌上提起紫砂茶壶为自己倒上了一杯清茶,轻抿了一小口。   云舒遥本来就干渴的难受,见那葵木朗丝毫没有给自己倒一杯的意思,也顾不得矜持了,提起那茶壶也为自己续上了一杯!“咕咚,咕咚!”倾倒进肚。   葵木朗看向云舒遥那毫无文雅可言的喝茶姿势,不禁轻儊起了眉头,语气清冷,无一丝的表情,轻吐出声:“她是我妹妹!”一语言毕,云舒遥刚喝进口里的清茶顿时被惊得喷了出来。你丫的还真是够特别,够变态,够个性啊!长得如此的别具一格也就算了,怎么连那嗜好也是如此的与众不同啊!云舒遥看向葵木朗的眼神中满是困惑和不解,这真是一个怪人啊!   由于云舒遥刚才那一系列的喝茶,喷茶的动作,使的当时的气氛略微的有些尴尬和压抑!   见那邪魅无比的男人坐着一动不动,仿佛定住了一般,云舒遥干笑了笑:“你的爱好还挺特别啊!竟认一只狼做妹妹!呵呵!”   男子看向那蜷缩在床上的雪白小狼,眼神是如此的坚定和疼惜!“她不是我认的妹妹,她是我的亲妹妹!”   云舒遥那脆弱的小心肝颤了颤,NND,这人有病了不成?怎么满嘴的胡话啊!伸出那如玉似脂般的白皙小手敷在那邪魅男子的额头感受那额上传来的温度,不热啊!没发烧啊!   葵木朗被云舒遥的举动弄得一愣一愣的,知道她定是不相信他的话。他也在人世中生活了一段时间,知道自己的话,那些人类听到会觉得很滑稽和可笑。但为了救自己最最心爱的妹妹,葵木朗觉得还是要告诉这个女人。“你不相信吗?要不要我恢复成本尊的样子?”说着那一双冰洌幽邃的眼眸发出了绿色的光芒。   云舒遥那脆弱的小神经实在禁不住这样的折腾,吓得那两条腿就像筛糠般的哆嗦不停,几乎就要站立不住摔倒在地上!   葵木朗鄙夷的看了眼脸色煞白,四肢发软的云舒遥。“云月国的皇女竟是这般的没用吗?亏我还以为你不似平常的女子呢!”   丫的,你个妖精还说此大话,我的心里承受力算是够强的了,要换成别人兴许早就吓死过去了!心里虽这样想,但看到那绿幽幽的眼眸还是不仅哆嗦嗦嗦的说道:“你,你,你抓我来不会想吃了我吧!”   ,不知这葵木郎君是喜欢先咬断人的脖子吃啊!还是一口一口咬掉人家的肉啊!好像原先听过别人说狼喜欢先把脖子咬断在慢慢的品尝美味。要是那种死法还行,最起码比一口口被咬掉肉的痛楚要来的痛快些啊!(蝶儿:你个没用的东西,于其想着怎么个死法,不如好好想想怎么逃离这个狼口啊!真是笨的够可以的了。罔我一世英名,竟毁在你个蠢女人的手中了啊!遥遥:你丫的再骂我,我TMD还不干了呢!好了,我不演了,姑奶奶我还就不演了!你换人吧!蝶儿:哎呦,我前期的钱都投进去了,现在怎么换人啊!小姑奶奶,我可知道你的厉害了,可不敢招你了。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翘翘滴!说完赶紧飘走!)   云舒遥吓得都要尿了裤子,再看眼前这邪魅无比的葵木朗却是悠哉悠哉的品着小茶,深幽的眼眸扫了一眼吓得哆嗦的云舒遥轻语出声:“你觉得呢?”   别管怎么说,先保住自己的小命要紧。自己被抓到这儿,夫君们不定有多着急上火呢!不能死!自己相亲相爱的幸福小日子才刚刚开头呢,还没和夫君们游山玩水,潇洒走天涯呢!不能就这样……   反复的呼气吸气深呼吸,极力的平复了自己此时正拼命发颤的小心肝,捋清自己缤纷凌乱的思绪,让自己显得自然些,安定些。   “葵,葵木郎大人,一看您的相貌如此的出众,绝对不是一个凶狠残暴之人,您修了多少年才修出个人形,切勿再杀生了!”看那葵木郎压根就无动于衷的表情,云舒遥继续为自己的小命极力的争取着,干巴巴的挤出几滴清泪!“可怜我上有七十老母无人侍奉,下有嗷嗷待哺的婴孩无法哺育啊!噢噢噢噢,您就高抬贵手放了我吧!你的大恩大德,我嗯,嗯……定不会忘记得!”   真的难以理解这个女人,一点骨气都没有,罔那月如烟还挑中了她,真是被猪油蒙了眼睛啊!“好了,别再演戏了!你有没有嗷嗷待哺的婴孩我不得而知,但那女皇陛下我也是见过的,有七十多这么老吗?嗯!”   被一只修炼成精的狼当众拆穿,云舒遥也囧的不行!“哦,哦,是有点夸张啦!但,但我不也是被吓得没办法了吗!”那声音愈来愈小,到最后几乎如蚊子嘤嘤。但狼的听觉是敏锐的,葵木郎还是听到了,觉得她定是被吓得不轻,自己还要有求与她,还是不要再吓她了。“我说要吃你吗?如你所说,我在修炼,是不能杀生的。我把你请来,是有件事要你帮忙!”   “帮忙,我能帮你做什么?”云舒遥晶亮的杏眼望着葵木郎一脸的疑惑。   “我本是雪狼族的族长,每年的七月初七我都要去山上修炼一月,在我去山中修炼的时候,我狼族的败类郎冰勾结了其他几个堕入魔道的妖族杀了我两名护法长老,把我打伤,妹妹也被他捉住,受尽了他的百般虐待和欺辱。   到最后竟用妹妹要挟与我,逼我交出了族长之位。我交出了族长之位后,这个狼族小人竟言而无信,对我们痛下杀手,妹妹我了救我被那小人打伤形神俱灭。我耗尽了三百年的修为才保得她的元神不散,但要想活过来,就必须要用那玄天之血滋养七七四十九天方可痊愈。”葵木郎一瞬不瞬的看着云舒遥。   云舒遥心想你丫的说这些与我有半毛钱的关系吗?但只要这只狼不吃掉她,她也不太介意听他讲他那陈谷子烂芝麻的陈年往事。“哦,我知道了,你是想让我帮忙找那具有玄天之血的人!放心吧!包我身上!”   “你这女人为什么总是自以为是,不耐心的把别人的话听完!”葵木郎真是弄不懂这个女人。“这个人我已经找到了。”   真是的,看到那雪白的小狼奄奄一息的可怜摸样,真觉得那个葵木郎既然找到这人还不快点为她救治,真是的!虽然就在此处见了那雪儿一面,看到她那安静平和的样子,紧闭着眼睛,那长长的眼睫毛一根根均匀有致的扑闪在眼帘上,那小巧的鼻头粉粉嫩嫩,让人忍不住的想要捏一下,一张粉红色小嘴紧抿着,神情是那么的可爱和乖巧,云舒遥是越看越是喜欢这个叫雪儿的小狼。   “既是找到,就快快为她医治啊!还等什么啊!”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啊!   深邃的目光看向云舒遥:“那人不是别人,就是你!”   “哦,我,你没有搞错吧!怎么会?”自己穿越到这不知名的国度就够离奇的了,现在葵木郎又惊了她一下,自己活了二十多年竟不知自己还有此潜能,身上的血还与众不同!   到底葵木郎有没有搞错呢?我们的女主云舒遥会不会为乖巧可爱的小雪儿献出她的一腔热血呢?之后还会发生什么离奇古怪之事,我们拭目以待!说了这么多,终于有好心的亲们为蝶儿的这部文文留下了脚印,希望亲们能多多支持蝶儿啊!您们的支持和鼓励,能让脆弱的蝶儿有如神助般的一天两更或三更啊!只是各位亲们不积极,蝶儿也就有点颓废不前了啊!   第二十章——献血光荣   “绝对不会错,那瑞兽认你做主人,就足以证明你就是玄女转世,体内拥有神秘力量的玄天之血!”虽然葵木郎丁点也没看出云舒遥有什么与众不同,相反的还认为她在这个女强的世界里是那么的不和谐,胆小懦弱无能!但瑞兽的认知能力不会错的,他也不得不相信这个事实。   “只要是没有弄错就行!我是不介意用我的血救你妹妹的,就是不知得用多少啊,不会把我的血给放干了吧!”偶尔的献一次血还是对身体有益的,云舒遥在大学里每一年都要去献血,毕竟人人都说:“献血光荣嘛!”原来的献血最多也就400CC,多了身体也承受不了。现在这古代人又没有针管什么的,到底需要多少也不知道啊!云舒遥虽然知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个道理,但经过了一次的生死抉择,云舒遥还是很惜命滴!   “莫在此讨价还价,需要多少不是你说了算的,只要能救雪儿,我就算是冒下杀生的罪孽,遭到天谴,我也在所不惜!”葵木郎冷冽的看着云舒遥。   这只狼怎么说翻脸就翻脸啊!刚才明明还好好的呢!现在又这副凶神恶煞的摸样。   只见葵木郎双手一拍,立时有一个男童开门走来,想必这也是幻化成形的妖怪,可这只妖却一点也不似葵木郎般的冷冽,皮肤很白皙,一双眼睛红红的躲躲闪闪不敢看人,好像很胆小的样子。   “兔儿,你去准备些水和碗来.。”葵木郎看向那毕恭毕敬,近乎谦卑的小童吩咐说。   兔儿,难不成是只兔妖,对,有可能,看那眼睛红红的,性子懦懦的。(蝶儿:孺子可教也!你丫的胆子练肥了啊!不错,不错!呵呵!遥遥:我连狼妖都看到了,还怕只胆小的兔妖不成!哼!)   那只兔妖也真的是胆小,见那云舒遥直勾勾的看他,他竟边乖巧的答了声“是”边往外退步走去,在那进门的门抬前一个不小心竟摔了一个踉跄,云舒遥不禁“扑哧“笑出声。那小兔妖就不光眼睛红连那张白皙的小脸也羞得通红。等到他拿来水和碗时,那脸上的红还没有褪去。   刚才还吓得哆哆嗦嗦,现在竟能笑的出声,这个女人真是不知道怎么来形容!“水已经打好了,你快去净手。”葵木郎命令道。   还没有把饭菜端来,就让人洗手吗?云舒遥早已经把救人之事抛到了脑后,以为那葵木郎狼心发现,让她净手用饭呢!   “把手伸过来!”葵木郎把云舒遥的手拽到了面前,金光一闪取出一把薄刃小刀,就要向那如玉似脂的小手划去。那小手握在掌中是那么的柔软和温润,指甲修的圆滑工整,上面还发着粉色的光葵木郎竟也不忍心破坏那双娇嫩的玉手。玉手使劲一挣。“你做什么?”云舒遥看到那发着寒光的小刀就心里发憷。   “不划破,怎么取血!”葵木郎又恢复了以前的冰冷。   云舒遥心里也是清楚的,葵木郎把她弄来,说好听点是请她帮忙,其实是这忙帮也得帮,不帮也得帮啊!再说那只叫雪儿的小狼也是可爱的紧呢!与其这样,还不如眼一闭,心一横,争取个积极地态度,葵木郎一高兴,兴许完事之后还能把她给送回去,最起码能告知夫君们一声,不要让他们太多挂心啊!   往上撸了撸那宽大的云袖,如英雄英勇就义一般的说了声:“来吧!”   刀片轻轻的在那腕上一划,那皮肉裂开,鲜红的血一滴一滴争相的涌了出来,淅淅沥沥的流在了玉碗之中。   待见那碗中已有半碗,云舒遥已紧咬住唇瓣,脸色苍白。一双大手紧按住伤口,快速的用早已经准备好的丝布缠住了那还在往外渗血的伤口。   “你先休息一下,我以命兔儿去准备饭菜了,一会你吃些好的补补!”还算葵木郎有点好心,没有再恶言相向。   把那雪白的小狼抱在了怀中,轻端起那碗神圣的玄天之血慢慢的倾倒在那粉嫩小口中。似是血很美味,奄奄一息的小狼竟有了动静,那溺在唇边的血也被小舌轻舔进了口中。葵木郎惊于那细微的举动,内心一阵的狂喜,雪儿有了知觉,动了动。   看那葵木郎的一张冷脸竟也有了笑模样,难道真是有了反应。云舒遥顶着些许的晕眩,微站起身来到玉床前,看那小狼的眼睫毛扑闪扑闪的动了两下。   “啊!她动了,她动了!”云舒遥不知为何竟很是的兴奋,激动的几乎要跳起来。   “是的,她有了反应,传说真的所言不虚,真能起死回生!”葵木朗一双宛如深海碧潭般的深幽眼眸晶亮无比柔和的看着云舒遥。   云舒遥不禁被这样柔和的葵木朗打动了,着男人不凶的样子还是蛮好看的嘛!非常符合现代的青春美少女云舒遥的审美标准,属于邪魅帅气型。这要是在现代和这样的男人一起出门还不被街上的女人火辣辣的目光给戳死啊!   正在自己心猿意马之际,那雪儿的周身竟发出微红色的光芒,光芒闪动,竟朦朦胧胧的幻化成一个莫约有十三四岁的可爱小萝莉的模样。   那鹅蛋形的小脸水水嫩嫩的就像在清晨采摘的苹果一般有着一层水晕,让人忍不住的想要咬上一口。这就是雪儿以前的样子吧!怪不得葵木朗每次看她那眼中都闪着宠爱温和的光芒。这样可爱的小女孩,没有那个人会不喜欢和不宠溺与她吧!就连云舒遥看向如此可爱的雪儿也禁不住想要伸手去抚摸她那水嫩的小脸。   手还没有触碰到小脸,那红光消失,雪儿又恢复了小狼的模样。“怎么回事?怎么又变成这个样子了?”云舒遥一脸焦急的问道。   “这只一日是不可能恢复人形的,需要七七四十九日方可痊愈!”还是葵木朗够沉稳淡定。   “哦,还要这么久吗?”云舒遥嘟着个小嘴有了一丝不高兴。在原先有个死党小米,现在在这儿连个说悄悄话的闺蜜都没有。小月到是很乖巧懂事,但就是和朋友还沾不上边,只会点头服从。从看到雪儿人形的样子,云舒遥一眼就认准了雪儿。觉得雪儿乖乖柔柔的样子肯定能和自己交上朋友!   “是觉得还要这么多天用血喂食她,心里不舍得,不高兴!”葵木朗看向从刚才的一脸兴奋到现在一脸失望的云舒遥。   “不是,雪儿这么可爱,有谁会忍心不救她呢!我只是,只是没有一个朋友,只是想她快点好起来能和我一起说说话,逛逛街,象好朋友一样。”云舒遥说完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这是个什么样的女人,真的让人琢磨不透。时而才华横溢,出口成章;时而胆小如鼠,性格乖张。现在那晶亮的眼睛又闪耀出那么柔美无邪的光芒!到底那一面才是真实的她。   正思踌间,兔儿已在那竹桌上布满了饭菜。云舒遥看向那满桌的饭菜,真的是两眼冒光,要不是还顾及着皇女的身份,那嘴里奔腾汹涌的口水就要流到唇边。葵木郎知道这一通折腾下来,她定是饿了。看向云舒遥的眼眸中少了份冷冽多了分柔和。“过来坐下吃吧!”   云舒遥听那狼君发话了,紧忙的坐到了竹凳上,拿起筷子夹向那早已在心中呼喊千百遍的清蒸乌骨鸡了。可竹筷伸向那肥硕的鸡腿的时候,就感觉一束幽绿的光线射了过来。忙讪讪的笑着看向那幽绿光线所在。“你不吃吗?”   真是悲催啊!昨天又是停电!本来想多写点的,结果没有保存就停电了。   亲们,就看着我如此可怜悲催的份上,您老们就赏几张票票吧!没有票票,就留言吧~   接下来是和狼族败类郎冰斗智斗勇的桥段了,望锁定zonghengTV,耐心的等待,广告之后马上回来!不要走开哟!   第二十一章——都是鱼刺惹的祸   云舒遥听那狼君发话了,紧忙的坐到了竹凳上,拿起筷子夹向那早已在心中呼喊千百遍的清蒸乌骨鸡了。可竹筷伸向那肥硕的鸡腿的时候,就感觉一束幽绿的光线射了过来。忙讪讪的笑着看向那幽绿光线所在。“你不吃吗?”   “哦,我不吃,你吃吧!再说我也不吃这些。”葵木朗看向云舒遥语气里竟是出奇的温柔。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一向不喜太多言语的他竟这般心平气和的和那女人说了这么多。   竹筷上下翻飞,云舒遥吃的那叫一个畅快淋漓,唇角流油!暗自心想:真是天大地大不如肚皮大啊!肚子饿得瘪瘪的,什么凌云壮志,什么脸面身份,统统都TMD见鬼去!看向那菠萝清蒸鳕鱼盅,好像很不错的样子,随把竹筷伸了过去,夹了一块鱼肉放进了嘴里。微闭杏眼,沉寂在鱼的美味与鲜香里。菠萝的微微酸甜和那鳕鱼的淡雅鲜香溶为了一体,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真真的是妙不可言!“真是好吃啊!我原以为皇宫里的御膳房里做的饭菜是天底下最好吃的,想不到你这儿更胜一筹啊!你真是太有口福了!”云舒遥那灵动的舌尖舔了舔唇角一边说。   葵木郎就这么呆呆的看着云舒遥,看着她那根本不符合皇女身份的吃相,竟没有一丝的厌恶。“觉得好吃就多吃些!”眼中盛满的宠溺。   “我真想见识一下是谁做出如此美味的饭菜来的!”那小嘴一刻不闲的边吃边看向一脸柔和的葵木郎。   “是兔儿做的。”   “哦,兔儿,想不到,他竟能做出如此好吃的饭来!兔儿是个什么妖怪?哦,我不是歧视妖怪啦!就是想问一下,是不是兔妖?”   葵木郎觉得和这云舒遥相处的还挺和谐愉悦的,不知为何,自己就是只看着她吃东西的样子也觉得很满足很心安。“兔儿是只已有五百年道行的兔妖。”   云舒遥灵动晶亮的杏眼眨了眨,一手托着香腮,一手拿着竹筷抿在口中,“有空我一定让兔儿教我几手,待我回去给寒儿,莫儿做几道,他们定喜欢的不得了!”想到寒儿和莫儿,云舒遥还真是有些个想他们了,俗话说的好: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云舒遥现在也就一夜没见而已,就觉得在这儿好像过了好长时间的样子。   “寒儿,莫儿,是谁?”葵木郎不禁问道。   真是不得不惊叹爱情的魅力是如此的巨大,当听到这两个名字的时候,云舒遥的一双眼睛弯成两道月牙,眼眸中满是柔和和幸福的光彩。“他们是我的夫君啊!呵呵!对了,你也见过他们的,就是在那次做我旁边的啊!”一想到自己竟然有了两位俊美的夫君,云舒遥心里就是两个字代替——“甜蜜”。(蝶儿:你丫的也太容易满足了吧!每隔一段时间我就会空投一个美男,你可给我接好了。遥遥:蝶儿姐姐,您老投的时候看着点,别让那美男下来把我砸扁喽!)   葵木郎不知为何听到夫君二字,心里竟觉得憋闷的难受,再想到这个女人还想学做饭菜给他们吃,心里更是有了一把无名邪火,噌噌的往上窜!脸色一黑,口气负气般的异常冰冷:“兔儿不会教你的。”   “为什么不肯教?”   刚才柔和的眼眸不见,那寒冰幽dong般的眼眸冷冷的看向一脸疑惑不解的云舒遥,语气冰冷。“因为我不许!”   看那葵木郎如六月的天一般变化无常的脸,真的让我们的遥遥同学无法招架啊!我说错什么了吗?怎么一阵风一阵雨的啊!真是的,妖怪就是妖怪,不能用人类正常的思维看他们啊!   好了,不教就不教,我还是和我最爱的鱼鱼作战去,那竹筷又伸向了那盘鲜美多zhi的鱼里。一阵的无语……   “你是不是会很怕我,觉得我很难看?”许久,葵木郎轻启出声。   云舒遥正在和那盘鳕鱼作战,猛不丁的听葵木郎出声,“哦,哦,奥……”话没讲完,那口里的鱼肉忘了吐刺竟咽了下去。要是咽进去也就罢了,可偏偏是上不来又下不去卡在了嗓子里。“嗯,咳咳咳……”那白皙小脸不知是羞得还是咳得竟是通红。   葵木郎看到了异样,“你怎么了?”“鱼刺卡住了,嗯嗯。”   “怎么如此不小心!”葵木郎站立起身,一只手托起了云舒遥的下颚,“张嘴!”云舒遥竟也十分听话的张大了散发淡淡光泽的樱唇。“卡在中间了!快喝口汤冲一冲会不会好一点!”说着顺手端起一碗汤递到了云舒遥的面前。“咕咚,咕咚”好几口,只喝的碗见了底,那口中的鱼刺也没下去。“嗯,嗯……”云舒遥急的都要哭出来了。   见那云舒遥要哭的样子,葵木郎也手足无措起来。“别急,别急,你先张大嘴别动啊!”眉头紧蹙,双手合十,微微张开翻转,那两掌中凝结成一个莫约鸡蛋大小的绿色光团,抬起手把那光团推入了云舒遥的口中。只听”咕咚“一声,那堵在喉咙里许久的鱼刺竟下去了。猛咽了几口口水,觉得顺畅了,云舒遥才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你看,我还真是没用,吃个鱼还给卡住。哦,对了,那绿光团是个什么东西啊?”   见那作祟的鱼刺下去了,葵木郎心中暗舒了一口气。“你不用管那光团是何物,只知道它不会害你就行!”   丫的,谁知道会不会害我啊!你都给我吞进去了。难不成能抠抠吐出来啊!(蝶儿:你丫的真不识好歹啊!你知道那绿光团是个什么东西吗?那可是人家葵木郎修炼千余年的内丹啊!就因为你小小的鱼刺卡在喉咙里,人家就给你了,人家对你可不错哦!看样你们两个有戏!遥遥:好姐姐,你就别作了!我是原先和那北斗星君讲过条件,但只是说要美男啊!没说妖怪男啊!要不你把北斗星君找来,我们三面对质啊!北斗星君……北斗星君,你快点出来!蝶儿:我是导演,是可以根据观众们的需求和卖点适当的调整一下剧本的,你既然已经签约,就必须按我的思路好好的演下去,不演就告你违约!遥遥:北斗星君,你个混蛋!把我穿回去啊!我不要这只大尾巴狼啊!呜呜呜……)   经过了这一通的折腾,要是在平时,什么样的人不会被她吵醒啊!可那玉床上的可爱小狼竟是文思未动,还如初见时的乖巧模样蜷缩在床上。   远处传来一声声高亢浑厚的叫声,细听下来竟是此起彼伏的狼嚎声,那一声声忽远忽近的声音让人听了不禁汗毛倒束,心惊胆战!待看那葵木郎神情一脸的凝重,不知是气场太为强大还是内力澎湃使然,那一头灰白的发丝飞扬开来,眼眸中的绿光闪亮,甚是骇人!稍一转身竟不见了踪影,留下一句:“我去去就来。”回荡在空中。云舒遥正好也吃得差不多了,无事可干就在桌上拿了把篦子为雪儿梳理皮毛。   循着那声音,葵木郎光影一转,来到了一座山前。那山不是很高,但是陡峭异常,一块块的石头尖利突兀,凹凸不平。尤是在这夏意炎炎的夏天,那山上也是光秃秃的没有一丝绿意。山脚下倒是有一道小溪汩汩流淌,但看那溪水竟是浑浊的墨色。想不到在这如此文雅的竹林旁边竟也有这般偏凉和诡异的所在。   一位白发的驼背老者立在山下,身穿一身粗布灰衣,虽已驼背但看那脸色竟十分的红润,一双眼眸甚是有神,一撇八字白胡子让这位老人看上去异常的平和。见葵木郎到来,那已驼背的腰更是弯了下去,双手抱拳立于面前。“雪狼族左护法郎心拜见族长。”   葵木郎负手而立,一如原先的邪魅冷厉。“可是有何动静?”   老者略微的抬身,一脸的激动之色。“这郎冰已经进入了雪狼谷中的禁地,他抓了众位长老的家眷相要挟,长老们已经把我们雪狼族的修炼秘籍交给了他。幸我桀骜一身,无牵无挂,才被大长老嘱托将此事禀明与族长啊!这几日,他便要长老为他护法修练那天狼变。长老们请族长速速赶去雪狼谷去阻止啊!待那郎冰练成天狼变,我们雪狼族将永无宁日啊!”   脸上呈现狠历之色,一双幽绿的眼睛微眯,复转身去信步来到溪水边,软靴抾着那被溪水冲刷的很是光滑的卵石,思量了片刻。“即使他得到了秘籍也修炼不成天狼变,修炼必须要和修为心法所结合,心法只有历代的族长所知晓。再说郎冰早已犯下杀戒更是修炼不成。”   老者用手抚了抚那撇白花花的八字小胡,听到葵木郎的这番话,神情渐渐平复下来。“既是这样,我就去告知诸位长老不要太过担心了。但族长,郎冰一日不除定后患无穷啊!所以还请族长三思啊!”   “那依长老之见,该如何是好啊?”葵木郎看向郎心长老,语气舒缓了不少。葵木郎还是很尊敬这位长老的,这位长老平时就闲云野鹤的四处漂泊,一年中也在雪狼谷待不了几日,但子凡是在谷中,他便会传授一些修炼之法给葵木郎,不得不说葵木郎修炼如此神速是和郎心长老的点拨密不可分的。   略微思踌了一番,郎心和葵木郎考量出了一个关门打狗的好办法。就是郎心长老把那郎冰引到雪狼谷禁地,那禁地里机关重重,待洞门一封,就来个关门打狗。虽然作为族长,葵木郎是知道些机关布置,但此禁地里的机关经过了雪狼族历代长老和族长的精心设计和布置,葵木郎也没有多少把握。虽然此举异常的凶险,但也是把伤亡降低到最低的唯一办法。要是葵木郎掌握不好时间,就有可能永远被困在那洞中。   第二十二章——禁地密道   葵木朗和那郎心长老又反复的推敲了一些细枝末节,于是决定赶早不赶晚,明日就一举消灭那雪狼族的败类郎冰。   待葵木朗回到竹林居的时候已经是日落黄昏了,夕阳西下,大地沐浴在余晖的彩霞中,竹林居在彩霞的映照下呈现出一层金黄色如梦似幻的光晕,清风吹过那竹园竟能闻到那竹子的清新雅致的沁香,让葵木朗觉得是如此的心旷神怡!不知为何,从葵木朗踏入竹林居的那一刻,脚步易于平常的轻盈,竟把明日的凶险异常忘了一个干净,好似自己的心爱的妻主正翘首以盼正急等着他的到来。   走进那雅致的竹艺小屋,竟看到这么甜蜜温馨又哭笑不得的一幕。云舒遥正怀抱着雪儿呼呼大睡,手里还拿着一把篦子,再看他可怜的小妹雪儿那头顶处洁白光滑的皮毛上竟用红红绿绿的丝线绑了好几个粗细不匀的小辫子,看上去非常的滑稽和可笑。   想到要是让雪儿知晓了这个呆女人竟把一直引以为傲的光洁皮毛弄成这般丑陋可笑,就定会让这女人好看的吧!雪儿可是个爱美的丫头,自可以幻化成人形的那一刻就不时的在那铜镜上乱照,边照还边心花怒放般的缠着葵木朗问可觉得她最好看最漂亮。直到听到那句:“我们雪儿是最漂亮的小公主。”这才放了葵木朗。   想到这儿葵木朗竟不自觉的笑了笑。想必是给雪儿梳理那怪异的辫子太过的劳累,那个呆女人竟拿着篦子就睡着了。许是对自己的杰作十分的满意,也或是正做着香甜的美梦,唇角上扬,露出甜美的睡容。她那凌乱的发丝也不比雪儿好上多少,本就梳了个蓬松高耸的云凤髻,在经历了她的两次沉迷大睡之后,早已经是凌乱不堪,东一缕,西一撮,要是在把那脸儿弄花,就像一个街头讨饭的疯婆子。   没有想要吵醒她,只是拿了一个毯子给她们盖上就又轻手轻脚的坐到了竹凳上。想是兔儿来收拾过,桌上已经整洁妥当。   就这样久久的凝视着玉床上熟睡着的女人过了一个时辰,夜幕已经降临,天边几颗惨淡的星光闪烁,那女人在伸了伸懒腰醒来,捋了捋如鸡窝般的头发,坐立起身看到雪儿还是酣睡不醒,那头顶顶着一撮撮歪三扭四的小辫子不由得轻笑出声。“呵呵呵!扎上小辫子才更漂亮嘛!”   “漂亮?”葵木郎冷不丁一出声吓得云舒遥一个哆嗦。她根本不知道葵木郎已然坐在了竹桌旁。这个男人真是的,整天的神出鬼没的出来吓人玩。   呵呵的干笑了两声,起身下了床榻。“不漂亮吗?这样多可爱啊!是吧!呵呵呵!”   “你只要是不做伤害雪儿的事,这些个我是不会介意的。”葵木郎语气清冷的说。   “雪儿可是我的血喂养的哎,我怎么会伤害她呢!她的血里也流着我的血哎!你以为只有你对她最好啊!别说是用我点血,要是遇到危险我这个做姐姐的也会罩着她保护她的。”云舒遥义愤填膺的说,瞧不起她的人可以,但是不能瞧不起她的人品。(蝶儿:你丫的太自来熟了吧!人家雪儿神马时候说认你做姐姐了啊!我这个做编剧兼导演的都不知道啊!你不能随意的改台词!遥遥:多说的这句算友情赠送的还不成吗?真是的。蝶儿:友情,你这么有友情就别要片酬了,行吗?遥遥:无语……)   “既是你说的,我就把雪儿暂时交托与你,我要去族里处理一些事,可能过两天才能回来,你切莫忘了用你的玄天之血喂养雪儿!”葵木朗看向云舒遥,语气里不含一丝表情。   “你要回族里,要几天啊?不是有个叫什么郎冰的坏蛋在吗?你回去会不会有什么危险啊?”经过一番的接触,云舒遥觉得葵木朗虽然有时的喜怒无常但还不是个坏人,不免关心道。   看到云舒遥关切的眼神,葵木朗的心里有了一股暖流穿过。“多者六七天,少者两日便可回来。我只是回族里取一些东西,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云舒遥傻愣愣的说:“哦,那你就去吧!放心,雪儿有我呢!”   不知为什么,葵木朗会如此的信任云舒遥,每当看到她心里都觉得暖暖的很舒服的感觉。这个竹林居很是的偏凉,一直以来都是兔儿在照料,交代了兔儿一些事后,他的一颗心才算放下。   一夜的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天就大亮,远处又传来了一阵阵的狼叫声。葵木朗知道是狼心长老在召唤与他,又去看了妹妹还有那个女人一眼,就翩然的离开了竹林居。   雪狼谷周围皆是一座座高矮不齐的雪山,而它就在四面环山的洼地上,由于四周都被雪山所包围,在谷中常年难见到一丝阳光,整日的青雾缭绕,寒冷无比。   也就是雪狼一族能在此栖息,武功高强的人有内力护着还能勉强在此,要是普通人是一刻也呆不下去的。没有过多的停留,灰白的锦袍翩然一转,来到了一座洞府门前。   那洞府咋一看去就有一种阴暗恐怖的感觉,整个洞是用一块块如砖头大小的青色大理石堆砌而成,在那洞门正上方的石头上工工整整的刻着“狼牙洞”三个字,门口左右两边都有一个威风凛凛的石头雕刻的狼所把守,雕刻的简直鬼斧神工远远的望去就如两只真的狼在尽职尽责的守卫着此洞。   和郎心长老默默的对视了一眼,随双手合十念动口诀,周身绿光乍现,那沉重的石头洞门缓缓打开。   刚一入洞中,铺天盖地数不清的毒针就向他们飞来,幸亏葵木郎和老族长就是他的父亲来过几次早已做好防备,不然不被万针射死也会被那毒针给毒死在洞中。洞里的烛台上虽已掌着灯,但因为洞中十分的灰暗,那光又影影烁烁的看不清,只听见有滴答滴答的落水声!   葵木郎和郎心长老不知在洞中摸黑走了多久直到前面无路可走。不对啊!这郎冰早已进去没有在出去,这可是我亲眼看见的啊!有着八字撇胡的郎心长老暗自心想。“这里是不是还有什么密道?我明明看着郎冰进来的啊!”   从进到洞中的那一刻,葵木郎的心里就惴惴不安,一时没有看到郎冰他的心就放不下,不除去这个心腹大患他始终不能心安。“兴许是吧!我们在细找找看吧!”   在周围墙壁上摸摸索索想要找到一个进入密道的洞口,突然一个比起别的石头略微的突起一块的石头吸引了葵木郎的注意。借助灵力之光看到那石块上竟有几个看不清楚的符号,不知道是个什么意思。双手抓握住那个突起处转动了一下,还没等葵木郎反应过来,脚下竟悬空掉在了一个洞中,郎心长老见葵木郎掉了下去忙生死与共,患难相同的随身跳了下去。   这一掉下去倒是不打紧,可好巧不巧的一屁股就蹲在了葵木郎邪魅清冷的俊脸上。砸的葵木郎那叫一个疼“啊!长老快快起来!”   那白胡子长老顾不得慌乱赶忙的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沾着的灰尘把葵木郎也扶了起来。“这是什么地方?”长老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一声声狼忍痛呜咽之声,同为狼族郎心长老听出这就是大长老的声音。“不好,大长老有危险!”   在黑暗的洞中,有两束幽绿的光是越发的明亮,他们在找寻着刚才发出声音的源头。声音听的越来越真切,把耳朵贴在石壁上还听到郎冰凶残暴戾的声音。“你这个老不死的,竟戏弄与我,说与我的修炼之法配合这天狼变竟差点让我走火入魔。我郎心有个规矩,就是不为我所用者必杀之!”郎心张狂的笑道。   好似听到大长老说了声:”你给我个痛快,杀了我吧!”   “哈哈哈哈,杀了你岂不太过可惜,你有所不知我早已修炼成了吸灵da法,你少说也有几千年的修为及灵力的吧!既是想死,不如在死之前把你几千年的灵力送与我,也不枉修炼一场啊!哈哈哈哈!”一双细长的三角斜眼看着大长老,既是修成了人行,那满口的獠牙也撑得厚厚的嘴唇合不上,由于那嘴合不拢,一开口说话那口水就顺着唇角不自觉的流了出来。原来内心丑陋的幻化成人形也是青面獠牙甚是丑陋,一看郎冰的样子就是一个奸诈之象。   葵木郎二人在外面急的团团转,先不说大长老已经危在旦夕,就说原本那郎冰就不知在哪儿学了魔功,就不甚好对付,要是再加上大长老几千年的修为和灵力,那他们绝绝的是没有一丝胜算了。顾不得许多,耳朵贴在那石壁之上,找到了最接近声音的那面石壁,葵木郎使出了全身的灵力击向那坚固的石壁,只听“咔嚓”一声,那石壁便应声坍塌下来。   看到葵木郎和郎心长老郎冰根本没觉到危险逼近,像是早预料到了一般。“哈哈哈哈!来的正好,今天我就一块收拾了你们。”一手掐住了大长老的脖子拽到身前。   大长老不知经受了郎冰的多少折磨,奄奄一息,早已不能维持人形,那毛皮之上血迹斑斑,尤其是那脖子上一道血红的皮肉已经撕裂开,现被郎冰的一只利爪掐住,那血就从伤口处晕染开来。虽已几近昏厥,但仍气息微弱道了声:“族长!”   第二十三章——生死相搏   葵木郎心中百般不是滋味,身为族长连自己的属下也保护不了。众位长老不是他的叔叔辈就是爷爷辈,都是看着葵木郎长大的,葵木郎现真恨不得一下就扑上去咬断郎冰的脖子。但理智告诉他万不可这样做,大长老还在他的手中,要是轻举妄动,大长老就必死无疑。   “你放了大长老,我随你处置。”现在的葵木郎的一双眼睛不似以前的幽绿而是气急成了红眸。双拳紧紧握着,一双手被攥的“咯啪”直响。   “哈哈哈哈!你还以为自己还是族长呢!处置你,你还有什么可处置的啊!上一次你的修为就减了还几百年,你现在也只不过就是一个有几百年修行的小妖而已,在我眼里也就是废物一个啊!哈哈哈哈!”郎冰继续无耻的说道。   “那怎样才能放了大长老?”   “放了他,我怎么会放了他呢!我已经闻到他身上灵力香甜醇厚的味道,几千年的灵力就是不一样啊!待我吸干了他的灵力,再把他交给你啊!哈哈哈!”说着郎冰的一只说掐上了大长老的头顶,手掌发出黑色诡异的光,略一使劲,就见大长老体内一股淡绿色清甜的气体融入了掌中。   “不好,他真的练成了吸灵da法。”郎心长老率先看出了端倪,使出了浑身的解数企图阻止那灵力的吸入,葵木郎掌中也发出幽绿色光线击向郎冰。可郎冰和大长老就向外面有了一层防护罩,由是光线强烈也是射不进去分毫。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灵力从大长老的身体里被郎冰一点点的抽走。   不能就此坐以待毙,两人对视了一眼,随变成原身的样子。他们本是雪狼,幻化成人形时的灵力自不比狼形本尊施展的开。一白一灰两只健硕的狼露出锋利的牙齿,牙齿在外面竟发出瘆人的寒光,扑向那隐形的光罩。   内力之大真的就冲破了郎冰的保护光罩,一下就冲开了二人,使之灵力不能在传入。可大长老此时的灵力早已被那郎冰吸得所剩无几,看样是油尽灯枯了。(蝶儿解说一下:灵力就想人的灵魂,没有了灵魂人就没法活。潜心修炼的妖们要是没有了灵力也就是活死人一个了,不对,是活死妖一只了!纠正一下。)   葵木郎身形一动宛如奔雷,带着滔天威势冲身而下,目露凶光,露出尖利的长牙咆哮出声,一声声只觉得洞里仿佛地震般的地动山摇。一道道极光,杀意弥漫,荡漾而出,如涟漪,似海浪,席卷十方,地都快碎裂了,那掌中灿灿生辉,射出一道神光,向郎冰斩去。   逼得郎冰只能慌忙后跳,也是他的运气,居然躲开了这煞世之气。   此时郎冰周身笼罩着黑色的狠戾之气,瞬时变回原身,抖动他那有些灰黄色的皮毛。“今天我就送你们一起上西天!”顺势挥舞着他那双厚重锋利的爪子无耻的向葵木郎的脑门拍去。葵木郎灰衣翩翩,抽掌微挥,轻轻一拂,使得郎冰狼爪一阵酸麻,这一掌竟拍不下去。强大的掌风里,“受死”随着一声咆哮,密密麻麻的幽绿光线从葵木郎伸出的大掌中涌出,忽如激光扫射,刹那将黑暗的狼牙洞映得绿光转炫,一下子是将郎冰淹没在其中。黑光和绿光纵横交错,难分彼此。最终那黑色光线无法抗衡,郎冰一屁股滚落在地上。“你小子还真有点本事,我还真是小看了你!”   随缓缓站起身,面目狰狞,亦如上古凶兽,狂暴到极致的凶气肆无忌惮的喷洒在了这狼牙洞中。   葵木郎嘴角一挑,邪然一笑,“速速束手就擒,我也许能绕你一命。”   “哈哈哈哈!笑话,黄口小儿,谁饶谁一命还不一定!”双爪犹如来自鬼门炼狱的冥神,在空气之中划过一道狠戾的弧线,便重重向葵木郎胸前拍去。葵木郎见势不妙,一个疾步翩转,躲开了这锋利无比的狼爪。   “郎冰,你这雪狼族的败类,在这禁地之中,岂能容你如此放肆!”郎心长老说着,周身一道白色气焰发出,气势犹如皓月当空,不可直视。黑.白.绿三种光线此起彼伏,相互纠缠!三只硕大的狼厮打在了一起。   “好了,玩够了,就此送你俩上西天!”只见郎冰周身一转,那灰黄的毛霎时长了三寸,身形扩大了两倍,一双眼眸通红有如火烧一般。同一瞬间,轰雷并奏,火光乱舞,无数道赤丽的光芒纵横交错,穿透滚滚黑云,罡风似怒,呼啸着朝他们怒射而来。   葵木郎和郎心长老只觉血脉就此逆流,一口鲜血从口中喷涌出来。郎心长老还好有灵力内丹护着经脉还没有受损,略微调息一下就好了许多。葵木郎此时就感到力不从心了,冷汗直流,灰色的皮毛已被那汗水浸湿。因为云舒遥被鱼刺卡到,一阵心急竟把内丹给了云舒遥。原本没有想到郎冰会有如此厉害,想着合着郎心长老之力定能制服与他。没有想到郎冰不知练成了什么魔功,竟如此强大!没有内丹护着,如此下去,简直就是必死无疑。   郎心长老也看出了葵木郎的异样,暗指心想此地不宜久留。趁着郎冰对付葵木郎之际,那白光化作一把尖利的飞刀向郎冰的眼眸射去。   郎冰顿时吃痛不得,嚎叫出声,凄厉之极,捂着那汩汩出血的左眼在地上滚动不止。   郎心长老忙搀起葵木郎向那洞门跑去。“族长,你怎么样?”见葵木郎浑身抖动不止,忙关切的问道。   “我,我没事。”话没说完,口中一阵惺甜的鲜血迸出,两眼一黑昏死过去。“这可如何是好!”   远处一位身形有些健硕的女子疾奔过来,看到昏死过去的葵木郎,一脸急切之色心急道:“听碧儿说看你们去了禁地,我便去阻止,可还是晚了一步啊!族长怎么样?”   郎心看向那肤色略微偏黑,但丝毫不减那清丽的容颜,心知这玉儿姑娘一直对族长关心备至,体贴异常,哪知族长不知是不解风情还是有什么别的原因,迟迟的没有表明自己的心意,他们这些个老一辈的看着都心急啊!哎!老啦!真是管不了,他们这些年轻人的事了,遂他们去吧!“族长受了内伤,我要去一处僻静的地方为他疗伤。”郎心长老焦急的说道。   “族长伤成这个样子定是伤的不轻,我看也不宜太过走动,长老如若不嫌弃,就去我的院子为族长疗伤吧!”玉儿看到葵木郎那原本古铜色的皮肤已然变得毫无血色,心中有了一丝抽痛。   见郎心长老有所犹豫,玉儿一把将葵木郎抱在了怀中,虽是现是狼形,但也就是这时玉儿才能和他如此亲近,心中觉得如此很是温暖。“好了,长老事不宜迟,我们快去吧!”   光影一闪,郎心长老在玉儿的带领下来到了一间收拾的很是整洁干净的房间里。轻手轻脚的把昏厥不醒的葵木郎放在床榻上。玉儿知道长老要为葵木郎疗伤,便关门出去,在门口把风。   只见长老气沉丹田,双手一挥,掌中白光将葵木郎笼罩其中,那白光忽隐忽现,一个白色闪亮的光珠在葵木郎的周身盘旋,时上时下,最后竟不受控制一般跌落下来。郎心长老不明所以,怎么会这样?按说筋脉受损,体内的内丹必是也伤到了极限,他用自己体内的内丹把葵木郎的内丹召唤出来以此疗伤。但怎么葵木郎体内的内丹竟毫无声息呢!手掌抚向那脉搏之处,虽然一些微弱但还有脉搏啊!手掌又轻抚在葵木郎的头顶之上,闭眼,想要用灵力感应内丹的存在,神情霎时凝重起来,眉头紧蹙,只感到那体内空荡荡,毫无内丹的气息。   (题外话:恶搞妖孽相公我爱你剧组)   蝶儿导演头戴一个瓜皮小帽,翘着个二郎腿,面容带笑,暗指心想:都有点小小的佩服自己啦!多么出色的编剧加导演啊!从来不看武侠和玄幻小说和电影,在这一章竟有了这么多的武打场面!气势之宏大,场面之壮观,声光电全面结合,真是大成本大制作啊!亲们看的怎么样啊!现在什么都要全能型的,小时候老师教导我们要做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孩子,现在本来是纯穿越的古言剧,现被拍成及武打,玄幻,穿越,言情于一体的不知道叫个什么的片了。反正是情节的需要和本剧的一大看点嘛!   这时身形如冬瓜一般的剧务,狗腿的跑了过来:“蝶导,蝶导……”   蝶儿导演眼睛一瞥,怎么回事,跌倒了就爬起来嘛!咋咋呼呼什么样子!“谁跌倒了啊?”   剧务嘿嘿的笑道:“我是喊得蝶导你啊!张艺谋人称张导,冯小刚人称冯导,那你叫蝶儿,不就称作蝶导嘛!”   “蝶导不好听,还以为谁跌倒了呢!我的全名叫蝴蝶翩翩舞,以后就称我蝴导吧!”话说完,蝶儿怎么觉得也有些个不对劲啊!   “对了,剧务,让你联系的投资方联系了没有啊!就说我们这部戏已经上了zonghengTV的首页上的黄金强档了,让他们多投几张票票进来嘛!投资的回报还是很大的嘛!”眼睛看向场中正休息着的众位演员,计上心来。   “给他们说,只要多投票票,什么都是好说的嘛,不如想邀请哪位帅哥或美女出去品品小茶喝喝咖啡的都是可以的嘛!”   剧务腆着个大胖脸,讪讪的说:“好的,蝴导,我马上就去和投资方交涉!就是风萧他们几人都很是清高的,不去怎么办啊!”   蝴导唇角一撇,冷笑一声“不去!不是演员的片酬还没给他们结清嘛!不去,就拖着不给他们结。”   “葵木郎在刚才的爆破中受了伤怎么办?要不要送去医院啊?”剧务有点恐惊天上人的轻声问道。   “让医务室包扎一下就行了,只要不是弄坏了脸就行!”   不知该着蝴导倒霉还是悲催,前面喊话的话筒竟是没关,场上的众位演员都呼呼啦啦来到了导演室,说要退组,罢演!这可急坏了我们的蝶儿大导演,哄了这个又劝这个,刚才气势凌人的尽头消失不见。   到底故事会不会继续,我们的蝶儿大导演又是如何化解这次罢演风波的呢!我们……   好了,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亲们且不可和上面的故事结合在一起!说这些主要是这几章似乎有些沉闷,蝶儿只为搏诸位一笑!让亲们在工作压力和学习压力下能轻松一下心情!   第二十四章——重回竹林居   时间分分秒钟过去,玉儿两只手绞在一起在门外等的焦急,不敢冒然进去。   可此时远处一阵急切又沉闷的脚步声传来,屏住呼吸,鼻间嗅到一股异于雪狼一族的气息。随身形一动,隐于树后。   原来竟是郎冰带了几个喽啰来到了她的院前。心中一暗,这该死的混蛋怎么来了。现在已经没有时间告知郎心长老了,怎么办?也只能如此了,   想着就快步来到郎冰的面前。“那阵风把郎冰大人刮过来了!哟!大人的眼睛怎么了?”盈盈一笑对郎冰说道。   要是从前,玉儿能给他一个好脸色郎冰就阿弥托福了,可今天除却眼睛钻心之痛,让那葵木郎二人得以逃脱,郎冰的心里恨得一阵发颤!看着玉儿,直接漠视了玉儿异于平常的温柔。   眼睛凄凄历历的痛,让郎冰本就丑陋的脸越发的狰狞。“可有看到葵木郎的踪迹?”   “族长回来了,在哪儿呢?”玉儿装傻充愣。   一只还没完全化为人形的黄皮臭鼬精谗着个脸伏在郎冰耳前一阵的嘀咕。好似听完臭鼬说完话,郎冰冷笑了几声,目露凶光看向玉儿:“快快把葵木郎交出来!”   玉儿轻蔑的看了郎冰一眼“交什么交,没见到怎么交!”打死了一副死撑到底的样子。   “既是如此,就休要怪我无理了,给我进去搜!”说着递给了臭鼬精一个凌厉的眼神。   见他们要来硬的,玉儿一步奔到门前,双臂一伸拦在了门口神色慌张,厉声问道:“你们,你们要做什么?”   郎冰手指翻转,一股黑色的光影就挡在了玉儿的面前,玉儿顿时觉得浑身无力,脚步如定住了一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郎冰和那臭鼬精进了房间。   把那房中的柜子翻了一个遍,连那床榻之下也没有放过,可还是没有看到葵木郎的踪影。臭鼬精黑亮的小眼珠滴流乱转,吸吸鼻子,“大王,房中还有他们留下的气味,想是没走多远。”   这次且不能再让他们跑了!郎冰想到此,恨得差点将那一口獠牙咬断。追随着气味身形一转不见了踪影。只留下玉儿傻愣愣的不知个所以然。原来在郎冰来到院门的时候,郎心长老就察觉了郎冰的到来,早已悄悄的离去。   那竹林居虽在千里之外,郎心长老因为真的是想不到还有何好的去处,光影流转,带葵木郎翩然来到的绿意深深的竹林居。   话说自打葵木郎走后,这三日中云舒遥对雪儿真的算得上尽心尽力,除了手腕处传来丝丝痛楚,云舒遥在这儿一副老虎不在家,她这只猴子当大王的神气模样。这不刚喂食完雪儿,就扯开大嗓门:“兔儿,兔儿,我快饿死啦!今我还要吃菠萝鳕鱼盅,你快去给我做来。对了,在给我熬碗鸡汤,我要好好的补补血啊!”兔儿低眉顺眼的点了点头快步出去。   这几日兔儿真的如同过了几年,指使他做着做那也倒是没什么,就是说的那些话,简直能让他找个地缝钻进去。“兔儿,你的皮肤好白啊!”“兔儿你为嘛不敢看我啊!莫不是我长得太难看。”“兔儿,姐姐长得美不美啊?呵呵呵!以后就跟着姐,姐罩着你,”“兔儿,和我说话怎么还发抖啊!我能吃了你不成!”每每想到这些,兔儿脸红的都到了脖子根。   看到兔儿几乎如抱头鼠窜般的快步离开,云舒遥呵呵呵轻笑出声。在这儿就她们三人,雪儿还没有转醒,兔儿有这么无害,要是不找个乐子解解闷,岂不太过无聊。   等待好菜上桌的时光是漫长滴!云舒遥竟无聊之极的学了声驴叫,惊得在柴房做饭的兔儿一跳,手中的木碗几乎就掉到了地上。此处没有别人啊!什么时候来了个驴妖。   稀里哗啦有如狼嚎般的歌曲串烧唱了好几首,兔儿还没把饭全都做好,就先把做的鱼给端来上来,不是怕云舒遥太饿,而是自己那耳朵实在是禁不起如此摧残啊!兔子的耳朵本就灵敏,云舒遥这一番鬼哭狼嚎下来,兔儿便感到耳朵里嗡嗡作响。只想快点把她的嘴给堵上,拯救自己悲催的耳朵。   云舒遥丝毫不知自己的歌声如此不受人待见,还一脸的春光灿烂。“兔儿,姐姐唱的还不错吧!一会待姐姐吃饱喝足了,给你唱几首拿手的。”兔儿顿时一脸苦逼之象。   郎心长老来到竹林居就见一个女子背对而立,一会恰腰,一会摆臀,嘴里还阵阵有词,“一二三四,二二三四……”不知是何咒语。其实是云舒遥这个没出息的吃的太撑,在院中做广播体操呢!   知道竹林居的没有几人,这女子又是何人,为何在族长的竹林居中,还如主人般的在院中扭腰摆臀。顾不得许多,忙疾步走到了内屋,把葵木郎放在了榻上,气沉丹田,将自己的内丹轻轻吐出使之在葵木郎的周身盘旋。随又走回院中。“请问姑娘是何人?”   云舒遥急忙停住那来回晃动的屁股,转过身来,就见一个白胡子老人清清冷冷立在院中,“哦,我嘛?我是,我是被请来做客的,就是这主人忒不地道了,撇下我,好几日不见踪影!”   这位女子到底是人是妖,说是妖吧!身上丝毫没有一丝妖气,说是人吧!好似体内还有灵力。这令郎心很是费解。   云舒遥回答完问话,就觉得这个老人非常奇怪,来时轻飘飘的,说不准也是个妖怪。“你又是何人?”   “我是雪狼族的四长老——郎心。”老人用手捻了下胡子,自持清高的说道。   云舒遥像是听到很有趣的事,极力忍着不敢笑出声,一张精致的小脸憋得通红。因为她觉得这位老人的名字,竟让她想到了狼心狗肺这个词。要是被郎心长老知道云舒遥竟取笑他一向引以为豪的名字,他一定会气死过去。   平复了一下缤纷的思绪,云舒遥才想到了正事。“长老来此是有事?可葵木郎不在这儿。”   “族长受了伤,我这次是专程护送族长来的。”   “葵木郎受伤了,在哪儿呢?”不等郎心说话,云舒遥就奔到了葵木郎的房间里。那里看到葵木郎的身影,只有一只灰色皮毛的狼蜷伏在床榻上。那皮毛不甚光滑颜色已然暗哑无光,想定是受伤颇重。   “这是葵木郎?”云舒遥不敢相信这就是被自己划为帅哥一类的邪魅男子。   郎心长老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唉!也是我们疏忽轻敌了,不知那败类修成了什么魔功,族长才会伤的这般重!可我也很是疑惑不解,按说族长虽失了五百年的修为,也不至于伤的如此严重啊!”   雪儿还在沉睡不醒,葵木郎在有个好歹可怎么行。“他伤的到底怎么样啊?”   “要是在平时,以我的灵力不日即可痊愈。可是不知为何,族长体内的内丹竟无一丝反应,好似不存在一般。”郎心长老满目狐疑之色。   “什么是内丹啊!就是这旋动的白光团吗?”云舒遥看到一直在葵木朗周身盘旋的光团不禁问道。   “是啊!我们需潜心修炼五百年才能修炼出内丹,随着修为的不断提升,内丹也会越来越强大,遇到危险也能保护我们把伤害降低到最小。”郎心长老苦口婆心的给云舒遥讲解道。   云舒遥听得一愣一愣的,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那内丹有没有绿色的,就如鸡蛋般大小。”   “看内丹之色就能判别修为的高低,一般的内丹分为四个颜色,就是黄,紫,白,绿。内丹呈现为绿色,修炼那肯定是到了最上一层,修为一定也是很高的。”   云舒遥基本能确定当日葵木朗定是把内丹给了她,心中暗自骂了葵木朗一声笨蛋,如此重要的东西就这么轻易的给别人吗?   郎心长老看到云舒遥阴晴不定的脸,觉得这其中必有事情。“姑娘见过绿色内丹?”   云舒遥不想让人知道自己干的糗事,头一歪,挠了挠散落的发丝。“哦,哦,长老你能不能看看我的体内是否有内丹呢?呵呵呵!那日,就是那日,我也不知葵木朗放我嘴里一个东西,我竟不知是他修炼的内丹。真是的……”   “初见姑娘,我就感到你体内涌动着灵力,我还以为竟是看错了。待我把族长的内丹引出来,族长就有救了啊!”说着长老就盘腿而坐,微闭双眼。云舒遥就感到全身一阵的燥热,身上竟发出了绿光,那光影愈来愈亮,一会的工夫那绿光团就崩出体外,那份燥热的感觉也紧跟着消失了。   说来也真是神奇,那绿光团在房中饶了一圈,仿佛能认清它的主人一般,就隐入葵木朗的体内,紧接着葵木朗就又变为了人形。“太好了,有此,族长不日就可痊愈。”郎心长老终于是松了一口气。一脸慈祥的看向云舒遥,刚才由于太过紧张,竟没有看出这个女子简直就如画上的仙女一般绝美动人,想是族长竟把最为珍惜和重要的内丹给了她,一定是心仪与她才会对她如此情深意重。   在家靠自己,出门靠朋友,蝶儿初到贵宝地,还望各位亲人,朋友多多关心支持一下啊!多多收藏+票票打赏啊!好的坏的评论有木有啊!蝶儿觉得情节似乎进展太慢啦!亲们觉得呢?给蝶儿留个话,蝶儿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啊!   第二十五章——云舒晴的计谋   “啰啰嗦嗦的说了这么多,竟然还不知姑娘的名字。”郎心长老看向云舒遥。   云舒遥狡黠的眼睛一眨,脸上挂满了春风笑意。“长老,我呢!叫做云舒遥,我原本是云月国的三皇女,不是雪儿受伤了嘛!葵木郎就把我给找了来,说是我能救雪儿!”云舒遥对这个有着两撇白胡子的老爷爷心存好感,便把自己怎么被葵木郎给弄来的始末给一一道来。   郎心长老真的不敢相信这天下真的有玄天之血的人,原以为只是传说,现就见到了真人。一脸激动之色,嘴唇由于过度的激动竟有些发抖,两撇白胡子也一抖一抖。“果真有此人,果真天下有此人啊!哈哈哈哈……”   有必要如此激动嘛!莫不是这长老得了什么帕金森或是激动的神经了不成。心里小小的鄙视了一下古代人,哦,是鄙视了一下古代妖,想在现代什么稀奇古怪的事不知道啊!电脑上,电视上比比皆是,兴许就是一种比较特殊的血型罢了,碰巧就遇到了她而已,要是换做旁人有可能也行啊!   激动过后,郎心长老平静的下来竟是身体一动不动,眼睛一眨不眨的仿佛膜拜仙人一般的看着云舒遥。云舒遥竟被这不知活了有多少年的老妖怪给看红了脸。“长老,那,那葵木郎这样便无大碍了吧?”一句话,迅速的转移了郎心长老的注意力。   “哦,是啊!有了内丹,我在用灵力为之调息,不日就可痊愈啊!”   “那就好,那就好,长老也定是累了,就去休息一下吧!”实在是不能忍受被一个老人盯着看的尴尬境地了。   郎心长老也确实是累的不轻,所以也没有在推辞,灰袍一转,就凭空消失了。   葵木郎静静的躺在床榻上,神态安详,没有了往日的阴晴不定,清冷邪魅。以前云舒遥还是很惧怕这个妖孽滴!现在这妖孽躺在这儿植物人一个,就只能由着她随意摆布了。   伸出如玉葱般白皙纤细的玉指戳了戳葵木郎的脑门。带着一丝娇嗔训斥道:“你丫还真是一个笨蛋也!我不就是被小小的鱼刺卡到了吗?不用如此破本的把你的内丹拿出来吧!虽然我活着对雪儿很重要,但我活这么大还没听说有被鱼刺卡死的人呐!得亏着郎心长老把你送回来,要是,要是你有个三长两短,雪儿怎么办啊!”   坦率的说,云舒遥的心里也是有一些小小的感动,但是还是生气多于感动,活了也上千年了,竟如此的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身上的衣服早已脏烂不堪,把警醒世人的一句“男女授受不亲”抛在了脑后,取出一套干净的衣物为他换上,看着才顺眼了许多。又浸湿了一块锦帕为他擦拭了一下手和脸,才如释重负的坐在了床榻上。   这几日在这竹林居中可把云舒遥憋得不轻,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和葵木郎虽没什么过多的交情,但也是见到了熟人一个,虽然这位熟人躺在床上不能言语,但云舒遥那三寸不烂之舌终于找到了宣泄口。   从穿越过来的一点一滴,包括自己的俊美的四位夫君一一给这位不省人事的狼先生说了个够。话说云舒遥这才想到自己的四位夫君也确实是不太地道啊!殊不知,这几日宫里已经硝烟四起,鸡飞狗跳啦!   从云舒遥不见的那日起,风萧四位夫君不知被女皇和皇后训斥了几次,朝堂上也是有人担心有人偷笑,担心的莫过于那些个体恤国体的老臣,那偷笑的就是云舒遥的二姐云舒晴一派了。   二姐云舒晴心里一阵偷笑,面色无常,见女皇愁得唉声叹气,乱了分寸,心里更恨不得云舒遥永远别回来死在外面,但还是劝慰女皇道:“母皇,不要太过忧心,要保重身体啊!想哪远古瑞兽都认她主人,皇妹定有过人之处,定会逢凶化吉的。”   众朝臣也异口同声的讪讪说道:“是啊!女皇陛下,保重凤体,皇女吉人天相,定能化险为夷啊!”   “如我们所愿最好!”女皇听到这些话开怀的许多。   下了朝,云舒晴就尾随女皇回了寝宫,“儿臣也甚是担心皇妹,请母皇准许儿臣派儿臣听风楼的高手去寻找皇妹的下落。母皇也知道朝中都不知晓江湖中的听风楼是效力于朝廷的,楼里的高手云集,行动也是很隐迹,不太会被那些个奸妄之人知晓。儿臣觉得派他们比派朝中大臣要妥当的多。”不仔细观察据决计不会看到云舒晴唇角抽动,眼中精光一闪,而那脸上却没有一丝波澜。   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一点也没错。云舒晴自有她的小算盘。想着派听风楼的高手去找寻云舒遥的下落,然后让主夫清凌尾随其后杀了他们,再秘密的找寻云舒遥,找到之后立马咔嚓了。神不知鬼不觉的,想是女皇也不会知晓,在女皇心里还落了个好名声。不得不说云舒晴的这一计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确实是妙。但后面的故事却是始料未及渐渐的脱离了她的掌控之中。   女皇暗指思踌了一番,心道云舒晴还没大胆到敢伤害自己的皇妹,随就准了她的奏。   回到自己的殿中,唤来了主夫清凌,如此这般这般如此的交代下来。   听完云舒晴的这些话,清凌只觉心中一阵冰冷,捧着杯子的手竟瑟瑟发抖。这还是以前那个看见蚂蚁也要绕着走狩猎时连一只兔子也不愿射杀的云舒晴吗?现在的她怎会如此的心狠,竟向自己的亲妹妹下手!   以前清凌也帮云舒晴办了一些事情,但无怪与惩治一些贪官污吏(这是云舒晴说的)但这次竟竟交代他做这种事情。云舒遥他也是知道的,因为是最小的皇女,女皇一直很是宠溺与她,性子有些顽劣。但和二姐是向来井水不犯河水的,虽然也有些言语上的争执这也不是能杀她的理由啊!“晴儿,此事万万不可,这可是杀头的大罪啊!”   脸上一片清冷,看向清凌的眼眸中一阵淡漠清离。“你没有听过先下手为强,后下手招殃这句话吗?此时就是一个绝佳的机会,以往在宫中我们不好动手,现在她在外面,只要是做的干净,谁也不会怀疑到我们的头上。”   闻听此话,清凌心中咯噔一下,原来云舒晴早已有了杀害云舒遥之心,也只是苦于没有机会啊!“为什么要如此?凌儿实在是不明白……”   云舒晴一阵的冷笑:“哈哈哈哈!为什么,你说为什么?从小我就非常用功,想要让母皇多注意我一眼。可是几年的苦读竟不敌她那顽劣成性的小皇女的一句撒娇,事事让我忍让与她。为什么,不就是因为我的父妃不讨母皇喜欢嘛!我早就看出来了母皇就是想要传位与她,先不说她那不学无术只会刁钻顽劣的个性难以委此重任,就算她有本领接下此担子,我也不肯!”原本就清冷的眼中竟盛满浓浓的恨意。   “难道做不做女皇对你这么重要吗?我们这样不是挺好的吗?”清凌是个很容易就满足的男人,只是想没有波澜平平静静的和自己心爱的人过日子。没有什么雄心壮志,觉得现在就很好。   自古就是成王败寇,成事了就是王,不成的话下场就会惨烈而终!云舒晴十分的喜欢那张黄金凤椅,每每看到女皇高高在上,俯览天下的姿态就一阵的心驰向往,仿佛整个天下就在她一人的掌中。心中仿佛着魔了一般,心中的魔在号啕呐喊“我要做女皇,我要做俯瞰天下之人!”   听清凌推推拖拖,心中一阵恼火。“怎么,你不想帮我?”随即又察觉自己用人之际,不能太过的冷冽。   微微一笑落坐在清凌的腿上,手rou搓着清凌的发顶,语气略带温和。“别人我都信不过,唯有你。你在不帮我,我还能靠谁呢?先不说别的,舒遥的主夫是丞相的公子,有什么事丞相也定能帮着,我呢?也就是你会全心全意的帮我了。”   下巴抵着清凌的发顶来回的摩裟。云舒晴真的很会抓住清凌的软肋。清凌自知自己的出身决计和凤箫难以相提并论,人家凤箫的母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当朝丞相,而自己的母亲大人仅仅是一个偏远小城中的城主。   自己在云舒晴的面前还是有着小小的自卑的。当初云舒晴选他做主夫,没有轻视他的出身他在心里是非常的感动和感激的!所以云舒晴交代他的任务,他都会竭尽所能的完成。只为了报答云舒晴的不嫌弃,不放弃!   看清凌的脸色变了又变,知道清凌已然转还了心意,眉头舒展开来。清凌像是内心在做最后的挣扎,到了最后也是咬了咬牙,狠下心来,有违自己的良知说了声:“好吧!”   与其云舒晴的画虎谋皮,心中真正担心她的安危的莫过于在凤箫院中心急的不能平伏唯有不停的走动仿佛才能好过许多的四位俊美的男子。一个白衣翩翩温润如玉的男子手拿折扇,看向院中的三位男子,“听女皇身边的公公说二皇姐已经请命去找寻妻主了,这事很是蹊跷,我们一定要好好的思筹一番,切不可让人给钻了空子。”   面相有些憨实的健硕男子为了云舒遥的失踪真的是心急如焚,恨不得马上知晓她的下落,也免得让那一旁的阳光美男整日的横眉冷对与他。“大哥是不是太过有心了,毕竟多一个人就能快些找寻到妻主的下落啊!我看挺好。”   这几日阳光美男一直是看那电语不顺眼,听到他那没有脑子的话不竟又夹枪带棒的回了他几句。“你的脑子是留着当摆设的吗?不会动一动啊!二皇姐的野心世人皆知,她会有此好心?”   电语本就笨嘴拙舌的,听到雷莫的一顿抢白竟气了脸红脖粗的说了个:“你,你……”   ”我什么我啊!要不是你有什么狗屁事情,我们会在这儿如此焦急吗?”雷莫的小嘴对着电语又是一阵噼里啪啦的狂炸。   一旁皮肤白皙,清清冷冷的雨寒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这几日这两人见面就吵,有两次几乎就要打了起来。“都是为了妻主,与其在此吵闹孰是孰非,不如好好的盘算一下如何是好!”   凤箫赞许的眼神看向不爱说话,但每每说话都能捋清思路说到点上的雨寒。心想道:他们四位中也只有雨寒还能与他相商对策,那二位一个是有如炮仗般的脾气点火就炸,一个呢就似憨厚的可以,也只有雨寒沉稳内敛思虑的长远啊!   第二十六章——响当当的灰太狼   “大哥可是有了什么好主意?”还是雨寒冰雪聪明竟从凤箫的神色中看出他已有了应对之策。那两只公鸡也停止了怒发冲冠的斗鸡状态,齐齐的向凤箫看来。   虽是木讷憨实但也决计不是蠢笨无脑。电语想着凤箫将他们几人唤来定是有事相商,随一脸正色的对凤箫说:“大哥,你也知晓电语听命行事惯了,也没甚主意,但若有什么需要电语去办的事,大哥交代一声便可,电语一定会尽全力办好的。”   雨寒和雷莫也异口同声的说道:“只要能早日找到妻主,大哥,有何事要办尽管知会我们!”   “好,有你们这句话,我就于你们相商一下。这二皇姐有此一招决计不是想早日找到妻主,以我之见她觊觎皇位已经很久了,你们想想是妻主回来她比较高兴呢还是永永远远的不回来。”手中的折扇一收,风萧温润柔和的看向这三位,没有直接的点明,想他们也不是如此蠢笨之人,定会想到这后果的严重。   直脾气的雷莫一脸的激动,知道了云舒遥有危险,那暴脾气又上来啦!激动的说:“难不成她还加害于妻主不成,她们可是一奶同胞啊!再说这可是杀头的大罪啊!”雷莫是想到云舒晴没有什么好心眼,但也没想到会如此严重。   “做为云舒晴来说,任何一个阻碍她走向皇位宝座的人都是她的一块绊脚石,她也会毫不姑息的一脚踢开。别说是自己的妹妹,就算是她的父妃她也照样下得去手。现在的她眼中只有皇位绝无其他!往日就听我母亲大人提起过,这位二皇姐的心思颇深,手段也很是毒辣。朝中之人谁要是得罪与她,表面上是没有什么,可是出不了几日就会查不出任何缘由的暴毙身亡。”   风萧说完此话,那三人都神情越加的激动起来。“那妻主不是很危险,我这就马上回家一趟,告知与母亲,让我们钱庄的各处分庄分头去找。”   风萧沉思的一下“这样也好,天下第一钱庄各处分庄遍布天下每一个角落。他们的信息网也很是强大。你回去一趟也好,但要切记此事不可让过多人知晓。定要选派一些忠实可靠之人。这毕竟关系到妻主的性命,大意不得!”   “大哥我知晓了,我这就让冬儿收拾一下马上就去。”说着雷莫就疾步出门。想他雷莫如此阳光帅气之人这两天也是夜不能眠,食不知味,完全没有了以往的潇洒模样。   电语本就郁闷憋屈,这几日雷莫又时不时的挤兑与他,他也暗自懊恼自己为何没有守护在云舒遥的身边弄出这么大的事,害大家焦虑担心。见雷莫也有了事干,心中更是一急。“大哥,我也去找寻妻主!”于其在皇宫中整日的忧心忡忡,还不如自己能快些个找到妻主,也算是弥补自己的过失啊!   “切莫心急,我知道这几日你也很是懊恼,雷莫的脾气你也知道,就是说话不好听,你莫和他计较。我不愿你们为了此事而产生嫌隙啊!”风萧一贯的儒雅不凡,拿出了自己作为主夫的架势。要对外,必先要安内,往往很多事情就是因为家宅内部没有协调好而生出许多的枝节。虽然云舒遥还没有和他有过夫妻之实,正所谓坐在其位便要谋其政啊!风萧也是个稳妥之人,一贯的把家里的事情处理的井井有条。   电语其实也不怪雷莫如此的毒舌,毕竟他有推卸不了的错。“我知道,他也是心急才会如此。但是大哥我真的不能在这宫中待下去了,我要去找回妻主。”   “你的性子怎么也如雷莫一样着急,找是要去找,但我令有重要的事情交待与你。”他们四人也都是经历过事情之人,什么事情在他们看来也会处乱不惊,但独独对这个女人却慌了手脚,说他们对云舒遥无情又有谁会信呢!   一旁的雨寒本就不喜讲话,一贯冰冷的眼眸看着风萧,等着风萧的下文。“我想二皇姐也定不知道妻主的下落,我觉得就给她来个声东击西,来混淆二皇姐的视线。”   见二人正怔怔的看着他,接着讲道“远在边疆的镇北大将军于我家颇有渊源,她本是和我的母亲同届的文武状元,和我母亲又很是交好。我让母亲手书一封交代一下宫中现在的形势。雨寒还是你办事沉稳些你就带着我母亲的亲笔书信去找镇北将军,在那里做好准备,如果我估计不错的话,定会有人去刺杀与你,你一定要将此人活捉回来让女皇陛下定夺。”   “为什么你会断定有人刺杀呢?”电语本不甚聪明的脑瓜真的是想不通为什么,   风萧轻轻一笑:“因为我在你走后会放出风去,就说妻主已经找到,在镇北大将军那里。那心怀叵测之人就决计会尾随而去刺杀。”   “大哥,真是足智多谋,此计甚好!”雨寒敬佩的人不多,风萧算是一个,虽然没有见过他习武练剑,但从他的身形步法上足以看出他的武功造诣,有才学而不外露。作为主夫又是如此的豁达顾全大局。那一日自己的血蛊发作要不是主夫他有可能逃不过这一劫,有此和云舒遥冰释前嫌甜蜜恩爱就更不必多说。   怎么还是没有自己什么事,电语又着急了。“大哥……”   “电语,你找寻妻主的时候带上那只瑞兽,它既然能认妻主为主人,那和妻主之间必有什么心思感应。记住不可打草惊蛇,要赶在别人前面找到妻主。”神情十分的严肃认真的交代电语道。   见凤箫该交代的都已然交代清楚,雨寒忙站立起身,一贯的冰冷寒冽,全没有往日在云舒遥面前的娇嗔柔和,也只是在那个绝美的女人面前才会露出自己鲜为人知的温柔一面吧!“那大哥就在此坐镇,我们这便收拾一下即刻出发。”   白色锦袍翩然起身来到的桌前,修长玉指打开了安放在桌上的紫檀匣子,从中取出一封早已封好的书信,那书信之上还残存着淡淡的墨香,想是写了也没有多时。原来凤箫早已思虑了周全考量好了一切。把信交给了雨寒,又叮嘱了好生保管,一路小心。一黑一绿两个身影就轻步出了房门。   白袍俊美如斯的人在送走了雨寒和电语二人之后,心里也没有释怀多少反道又有了一丝愁绪,喉间发出一丝轻轻的叹息!在人前要摆出一副沉稳之姿,其实他的内心又是何等的焦急,他也想出去找寻那个让他日思夜想的娇美动人如若三月桃花般的女人,找到她把她紧紧的拥入怀中,再也不能允许她再次悄无声息的离开。他要告诉她他有何等的思念与她,再也不要什么作为主夫狗屁稳重大度的姿态。   而此时他们日思夜想绝美的人儿正喋喋不休的给那床榻上的葵木朗逗笑打趣呢!已经两日了,虽然郎心长老每日用灵力内丹为他疏通经络,但显然那榻上之人毫无知觉,没有苏醒过来的迹象,这让郎心长老很是不解。   一双玉手肆意的在那邪魅的俊脸上施虐,一会揪揪他那如玉般的耳朵,一会用手把那英挺高耸的鼻子向上一按使之鼻孔朝上。呵呵呵呵呵,一串串有如银铃般的笑声响彻了整个竹林居,将竹林居那清冷的意境镀上了一抹柔和的神采。   两只玉手轻扯那邪魅之人的唇角向上一提。一双晶亮的杏眼弯成一个美丽的弧度。“笑一笑,十年少嘛!你看你这样多好看,整天的阴晴不定臭着张脸那有这般好看。”   不知为什么,云舒遥此刻脑海里竟然想到了动画中的灰太狼,口中也轻哼出了那句经典的“伙计,你一定会回来滴!”   不知道是个什么意思,一直在假装昏迷的葵木朗竟是一愣,早在昨日自己就已醒来,看到云舒遥在那铜盆之中清洗锦帕,时而抖动那两瓣丰硕的粉tun时而干嚎两声:“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月亮代表偶的心……”那专注与自己优美歌喉的模样,葵木朗竟痴痴的看傻了眼。直到那女人转过身来的时候,自己竟鬼使神差的又闭上了眼眸继续假寐。   脸上感受到了那双柔软的小手在用锦帕为自己净脸,轻轻柔柔宛如春风拂过,细细密密的是那么的认真。手中传来柔软的温度,那手与手的轻擦慢搓竟有如一股电流酥麻了葵木朗的心窝。隐住自己瘪瘪的肚子带来的饿意,葵木朗觉得只要这个女人在身边就这样即使躺一辈子心里也是甜蜜的。   云舒遥的小嘴真的是一刻不闲,上辈子没说相声算是辱没了这个人才。那樱红的小嘴张张合合那话珠就一串串的流淌开来,说了这么多也不用喝水也没有觉得口干。   点了下头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我决定了,以后你就别叫葵木朗啦!偶给你起个响当当威震四方的名字,以后你出去一报你的名字管保震得他们不行,就叫灰太狼!”   眼中透着狡黠的笑意,那密如扇子般的睫毛扑闪扑闪不知道又有了什么鬼主意。“你别觉得灰太狼这个名字不好,这个名字可是很有名滴!我们那儿的人都知道滴!还有一首歌专门的歌唱他。人人都爱灰太狼,这样的男人是榜样!你听听是榜样哎!多好!”   “你看有又符合你这邪魅的气质,你头发是灰的吧!又是修炼千年的雪狼!灰太狼这个名字真是非你莫属啊!呵呵呵呵!”   灰太狼这个名字还真的是很符合自己的光辉形象啊!葵木朗面色一成不变心中暗想。以后两人独处的时候可以让她唤这个名字,毕竟是她给自己取得,只是给他一人而已,他心里还是很高兴的。要是我们的葵木朗族长知道灰太狼是被自己的女人打得满地找牙,悲催憋屈的受气包形象估计就不会这样想了。   第二十七章——别扭的一人一妖   一大早郎心长老在房中调息打坐,一串串银铃般清脆的笑声在耳边荡漾开来,让近日心情有些郁结的他心中一阵清朗。   这个叫云舒遥的女孩还真的讨他的喜欢,长的好自不必说,性子也和他很是合拍。大大咧咧而不做作,聪明活泼而不刁钻,还时不时的给他这个老头子讲些个笑话,逗得他这个千年的老妖怪笑的那叫一个神魂颠倒,胡子乱翘,几乎把最最重要的族长大人抛到了脑后。   这姑娘虽出身皇家,但毫无皇家装腔作势盛气凌人的姿态,纯美动人,心肠也是极好!为了一个素未平生的一只妖竟日日的喂其鲜血,那腕上的伤口一道道很是骇人,认谁看到都会心疼不已!怪不得族长对她异于平常。   不知为何脑海中竟不自觉的映现出一个清丽的身影,抚了抚自己洁白微翘的胡须摇了摇头轻叹了几声,唉!想是玉儿姑娘怕是要伤心啦!   灰衣一转,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就出现在葵木郎的榻前。“长老你就不能来时先招呼一声,你这样嗖的窜出来是很吓人滴!”长老嘿嘿的干笑了两声看向榻上之人。“怎么还没醒,不可能啊!脉搏呼吸都很正常啊!”   “谁知道啊!躺着像挺尸还得别人侍候着,我是得罪的那路神仙啊!竟然如此的对待我啊!“为了突出自己悲催的人生云舒遥还干脆嚎啕了几声就差没有挤出几滴猫尿来配合此情此景。   心中精光一闪,她还真是在心里骂过北斗星君几次,那是在心里啊又没有出声,难不成神仙如此神,连心念都能觉察。   心中默默念叨:北斗星君您老大人不计小人过,别和我一个小小的凡人计较,放过我让我过几天安生的日子。   话说我们的云舒遥还真是个悲催的命,上一辈子被人抛弃不说,这一辈子刚得了美男四枚就被这假装挺尸的葵木郎给掳了来。(蝴导有话说:你们没听过天将降大任于死人者,必先苦其心志,饿其筋骨,劳其体肤嘛!肥头剧务:“蝴导你好像说颠倒啦!”蝴导的眼中窜出一把小火苗:“你丫的不想干啦是不是,嚷嚷这么大声就怕别人不知道我小学没毕业咋地!”肥头剧务见势不好忙狗腿的给蝴导捶上了虎背:“呵呵!蝴导说的极是!那以后遥遥的戏份里该降大任了吧?”“我为什么做编剧加导演啊?而你怎么就只能跑跑腿打打杂,这就是差距懂不懂!我们要让小虐变大虐,虐她个死去活来,活来又死去,这才有看头,才能抓住观众的眼球不是!”肥头剧务好似明白了忙不迭的点头喊出了“蝴导英明!蝴导真是不愧于蝴导啊!”场上之人一片哗然……)   想到了前生今世云舒遥就一阵憋屈,一双白皙圆润的小手在葵木郎的身上一通的乱拧,葵木郎真是打掉了牙也只能往肚里咽,谁让自己如此欠扁的假装挺尸呢!   “你丫的醒不醒,不醒我就就在你脸上画两只小乌龟在让长老把你带回雪狼谷,让你的那些个族人都瞻仰一下你这个族长的尊容。”说着还真就叫兔儿取来笔墨伺候着。   原以为她只是说说,没想到她还真是做得出。葵木郎也顾不得这么多啦!一个鲤鱼打挺就坐了起来,还装作懵懵懂懂的样子揉着眼睛。“谁啊!在此吵人清净!”   郎心长老一脸激动之色,一屁股就窜到了榻边“族长,你终于醒了!你不知你都昏迷了三日了”   “你丫的还真是巧啊!早不醒晚不醒,我一说给你脸上画只乌龟,你就醒了,你不是装的吧!”云舒遥见那葵木郎醒来也是非常的高兴,到嘴边关心的话就变成这样的话说了出来,也本是说者无心可听者有了意,以为云舒遥发现了他假装之事,竟不自觉的脸色微红说不出话来。   见葵木郎没有讲话以为还是没有好利索,再看那脸色微红,微凉的手指又附上了他的额头。”不烫啊!脸怎么会这么红?”   “饿不饿,你要不要吃些饭?”看那灰色的锦袍已经松垮的可以,想是这几日也没有进食定是饿的不轻,云舒遥关切的问道。   兔儿也是乖巧之妖,见葵木郎已醒,没用嘱咐就去灶房准备饭菜去了。郎心长老也很识趣的道了声:“族长,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一下!”也轻步走出了房门,只留下云舒遥和葵木郎两人,二人却似有些害羞的相对无言。   还是具有现代品质的云舒遥打破了这个局面。“你是不是脑子秀逗啦!为何如此的不懂得照料自己的身体,竟把能保命的内丹给了我。你知不知道这几日我有我有多怕”话没说完,葵木郎竟一把攥住了她的手,难掩急切的神色心急的问道:“你有多什么?”期盼着她说出她很是担心他的话。但此时的云舒遥脸皮竟薄了起来,娇嗔道:“我怕什么!不就是怕你醒不过来,谁送我回家啊!”   本就是妖一只,不会懂得人的口是心非。更断不会懂得女人的话往往反着说。见云舒遥这般说,那热乎柔软的心啪的一声好似碎裂成了两半,紧攥着的小手也霍然松开,她心里是没有我的,她心里怎么会担心我?她只是想快些回家,对,她家里的夫君各各俊美绝伦,风华绝代。人妖殊途,她怎么会喜欢他一个妖呢?心底里冷笑了自己的痴傻。脸色却是变了又变最终恢复了以往的深邃冰冽,语气犹如深海冰谭“既是我死了,郎心长老和兔儿也定能平安的送你回皇宫去,你不必担心!”   即使再粗线条,云舒遥也觉出了葵木郎的变化。“哦,不是啦!我是很很”怎么一到关键时刻嘴就这么笨,说声担心他会死啊!原先的伶牙俐齿和滔滔不绝那里去了,云舒遥都想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看她欲言又止的神情,葵木朗心道我虽是妖类但也懂得人世中强扭的瓜不甜的道理,既是你无意我也决计不会纠缠于你,这点作为雪狼族族长的尊严他还是有的。“好了,我还有点累,我要再休息一会,你先出去吧!”坚毅的脸上清清冷冷,眸中的冰寒仿佛能将所望向之处冰冻上一般。   “哦,好吧!你一会记得用饭啊!”临走还不忘嘱托一声。   为什么要说出关心的话语,让自己怀揣着一丝希翼。肌肉上的发酸和自己此时忧郁的情怀让葵木朗忽觉得房中一阵的压抑,穿上软靴立于窗前双手推开了窗门。   不知何时已然落雨,有如他此时的心里滴滴答答淋漓不停。清冷的风拂过他那灰色诡异的发丝翩翩飞扬起来,夹杂着雨丝吹在那坚毅硬朗桀骜不逊的脸庞,微闭上深幽如谭的眼眸,感受着夹杂翠竹清香的雨心中一阵冰凉!   见兔儿端进去的饭菜没有怎么动筷,真想过去问一问是不是做的不合口味!可前脚刚要迈出房门,后脚就停顿了下来。为什么见他没有吃东西会如此的心慌,没醒来的几日也是焦急万分。   难道在知晓了他竟把自己如此重要的内丹交与他的时候还是自己暗自封他古代帅哥的时候又或者是这几日的融洽相处而让她有了一丝萌动的情意。不行不行,他毕竟是妖我怎能喜欢一个妖呢?再说他修炼千年也是为了一朝得道成仙,怎会为了一个凡人而已悔终生呢!再说他对自己一直是清清冷冷并没有表现出一丝的男女之情。摇了摇头轻笑了自己的胡思乱想的思绪。心道本来也无事她这个庸人自扰之。   以后的几日,二人有如商量好了一般掐好了时间你来我就走,即使是对面遇上了言谈之间也有些不太自在,在一起吃饭也是争先恐后的扒拉几口就撂下碗走人,只留下郎心长老对着满桌子的菜肴呜呼哀哉,长吁短叹!这两个又是唱的哪一出啊!   不知不觉云舒遥已在竹林居过了一月有余,期间对郎心长老威逼利诱让他带自己回皇宫看一下也给众位夫君报个平安。可这个倔老头是说什么都行就是别提回去的事,一说起让他带自己回去一趟,他不是上茅厕就是拉肚子,弄得云舒遥好不气恼。这不见云舒遥真是生气了,小嘴撅的老高都能栓头驴子,想是这个女娃这些日也是憋得不轻,慢条斯理的渡到了鼻孔朝天暗自生气的云舒遥面前,一双老狼眼发出了晶晶亮光老脸上挂着笑就想风干的橘子皮一样。   “嘿嘿!回去也不差这几日嘛!要不我陪你去集市上玩玩可好?”   “不去,不去,我就想回家看一眼又没说不回来,真是的,除了回家我那儿也不去!”晶亮的杏眼怒瞪着郎心,小嘴叠吧叠吧的说道。   郎心长老看似长叹了一口气“唉,不去就不去吧,我只好让兔儿陪着我这个不受人待见的老头子去啦!”最后还跺了跺脚发出一声感慨“这集市上琳琅满目的美食啊我和兔儿来喽!”说完话还不忘用眼角的余光瞟了瞟刚才气势汹汹现在眼珠正滴流乱转的云舒遥。   有好吃的,云舒遥是什么诱惑都能扛得住独独对美食情有独钟,(呵呵呵!当然还有美男啦!)在现代的时候小米就送她个很形象的外号“吃货”现在也是换了具身体但心思和口味还是没有改变啊!   不过云舒遥还是很会控制自己的情感滴!不能再一个老妖怪面前失了皇家的颜面,随若是无奈的说了声:“唉!看你也是孤苦无依我就勉为其难的陪你走一遭吧!”   郎心长老眼睛都要眯成一条缝,口里还符合着说了声:“我就知道遥遥对我最好啦!”一句话把云舒遥雷得不轻,身上的小米抖落下来都能煮上一锅粥。   ————————————————————————————————————————————————————————————————   街市上又会发生什么事,是有趣还是凶险?蝶儿在下一章里给亲们说书分解。文文是不是有些虐啊!亲们对每一章有什么好的坏的的看法都要告知蝶儿一下啊!要不蝶儿永远不会进步啊!觉得文文不错的话就收藏下啊!赏张票票就更OK啦!   第二十八章——馋嘴的代价   看惯了现代街道上的高楼耸立,车流不息,再看这古时的街道上无不透露出纯朴的风情,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吆喝声,讨价声,还有那孩童的哭泣声不绝于耳。自从穿越而来就没有出过门的云舒遥来到这集市上是一阵的激动,看看这个又摸摸那个,觉得一切都是那么的新奇,脸上挂着满足柔和的笑意好似讨到了糖吃的孩童。一身如雪的白衣配上她那纯真无邪的笑容着实成了这集市上的一处美美的风景。从没有见过这等仙女般的身影不少怀春的男子竟呆呆的看痴了眼撞到了树上也不自知。出于女人的强大的虚荣心,云舒遥非常满意这种效果,随向那撞于树上的男子点了下头眉目弯弯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那男子顿时春心荡漾恍若梦中,要不是手抱着大树定是要瘫倒在地上。   郎心长老紧跟在云舒遥的后面就真的是典型的美女与野兽。心道这女子简直比狐狸精修炼的摄魂术还更胜一筹,微微一笑竟能让男人失了神丢了魂。   云舒遥就如一只欢快的小鸟,一会飞到这一会飞到那。当看到有卖吹出来的各式各样的小糖人的时候竟站在那儿拔不开了腿“姑娘要一串吧!好吃又好看,只要三文钱。”一位吹糖人的老人家看云舒遥一副眼睛泛光,仿佛一口就要把糖人吞进去的模样连忙的推销道。   转头望向正把弄着两撇小胡子的郎心长老眨了眨那灵动的眼眸。“呵呵!长老我看这个糖人很好吃的样子,你不买一串尝尝?”   知道这个鬼灵精有什么主意,但就想作弄一下她。“哦,是很好吃的样子,那就买上一串吧!”接着从怀里掏出了三文钱给了那个卖糖人的。轻舔了一下糖人,咂咂出声还故意的露出无比陶醉的神情。“表面晶莹剔透,闻着一阵蜜香,吃起来更是酸酸甜甜甚是好吃啊!”   看着郎心长老一脸陶醉的神情,云舒遥那叫一个羡慕啊!谁让咱一穷二白无钱傍身啊!为了自己肚里的馋虫,只好委屈一下自己的皇家颜面啦!甜腻的喊了声郎心长老还玉指一挥指了指他那正塞在口中的糖人又指了指自己。   口中含糊不清的说:“什么事啊!”要是云舒遥没有看到郎心那抹狡黠的笑意还定是觉得这老头没有领会她的心意,但郎心长老眼中狡黠的光泄露了他的底。这老头明明是戏耍我!哼!随鬼脑筋一动,看了眼那还含在郎心长老口中的糖人惊叫了一声“呀!长老,着糖人上怎么有个虫子啊!”   一听虫子二字,郎心长老条件反射的一手把刚才还夸成花的糖人摔在了地上,嘴里还“呸呸”的把还未咽下的吐了出来,胃里一阵的翻腾。“呵呵呵呵!”轻笑出声,叫你吃独食,叫你耍我,哼!活该!但那吹糖人的老人家不乐意了,一把扯住了云舒遥的袖子,嚷嚷道:“我糖人李卖了一辈子的糖人了,从材料到每一步的吹制过程都是仔仔细细的,从来还没有一人说我的糖人里面有虫子呢!你把虫子挑出来,我赔你三十文钱。”   唉!原本就想报复一下郎心长老,想不到竟得罪了卖糖人的,云舒遥那叫一个尴尬外加无奈啊!“老人家,不是,我我刚才看花眼了,不是虫子不是虫子”满脸陪着笑对着那老人解释道。   老人一听更是愤愤不平,站起来更要与之理论一番的架势。“既是这样你刚才嚷嚷的这么大声,不纯心搅我的生意嘛!你看那几个买糖人的听了你嚷嚷都走了!”   郎心长老看云舒遥被囧的粉脸一阵红一阵白的,忙从怀中掏出了一小块碎银子递到了那卖糖人的面前。“好了,你这也就还有五串糖人我都包了,这点银子就不用找了。”   看到了银子,老人说话的口气缓和了许多。忙把那糖人一串串取下来递到了郎心长老的手里随一把把那块碎银子揣在了怀里。临了还送上一句“吃着好吃下次再来啊!”   云舒遥忙如被挤到尾巴的猫一样急急的向前窜去,一路奔一路向着郎心长老撇下一把把的眼刀,早要是能多买上一串,自己哪能这样的丢脸到家。郎心长老似是丝毫没有感到撇向他的冰冷眼刀,还拿着那几串在云舒遥的面前晃悠还不看脸色的说道“别管有没有虫子了,先吃串消消气吧!”气的云舒遥的鼻子呼哧呼哧的冒出了一股股的白烟。   “好啦,好啦!别生气了,你先吃着口糖人,一会想吃什么,我都买给你如何?”郎心长老嘿嘿的笑着狗腿的紧跟着云舒遥喋喋不休道。街上的行人都暗自惊奇,这一老一少的是干什么的?那老人少说也到了花甲之年,怎得如孩童般的举这个糖人追着一个年轻的女子不放,那女子好似还很气恼的模样。又几个多事的人刚想上前拉住老人问问他为何追这个姑娘不放,但就看到那女子竟接了那老人的糖人和那老人并肩吃着还有说有笑起来。   云舒遥是气来的快去的也快,糖人的甜甜的味道一传入口中,满脑子就是这糖人酸甜的味道,把刚才的糗事统统忘到了爪哇国去了。   有了给自己买单的长老云舒遥更是肆无忌惮的狂扫吃食,看看那那微微凸出的肚子,不知道的人定是觉得她怀有身孕呢!肚子溜圆那手中还没有闲着,左手拿着个冰糖葫芦右手又举着个芝麻球球,口中还含着个黄梅果脯,再看看郎心长老也是双手满满的提着各类小吃,真的感叹小米同学的那个“吃货”一词放在云舒遥的身上是这么的符合。   兜兜转转的在这集市上也转了大半晌午看也看了,肚皮也圆了,云舒遥心道也是时候回去了,出门时也没有告诉葵木郎一声,不知道他会不会找他们。殊不知葵木郎在他踏出竹林居之时就已经知晓,要知道郎心长老不经过他的允许能光明正大的把她带出去?本来想她们不在甚是清净。修炼天狼变已到了突破第九重的关键时刻,只要突破这第九重就能达到天狼变的最高境界,这也是能不能打败郎冰的最后的一招。随许了长老带她去集市上转转,但从他们走后,自己的心好似也被那女人带走了一样,浑浑噩噩的竟不知道做什么才好。调息打坐竟满脑子都是那娇美轻灵的身影,耳中也荡漾着那清脆的笑声。   光影一转追随着二人都身影也来到集市之中,就算是远远地看着,心里也不再空落落的很是满足。竟是怕他们发现与他,只能远远地跟着。心中也暗笑自己堂堂一位雪狼族的族长竟干起了偷窥别人的行当。葵木郎不知道要是在面对爱情面前也能保持住理智那就不叫做ai情。见那女人在街上也吃得不亦乐乎,幽深的眼眸竟发出柔和的神采,唇角上翘露出淡淡的笑容。看到别的男人觊觎她的美貌秋波盈盈春心萌动,就又恨不得把那些男人的眼珠子抠出来再狠狠的踩上两脚。见卖糖人的老人扯住了她的袖子,虽然远远的不知什么原因但还是冲动的想要过去询问究竟。   和郎心长老说着要回去,眼角一抹绿意却让云舒遥放慢了脚步,随在一处卖玉饰的小摊前驻足下来,原来那抹绿意就是一支雕刻着荷花花瓣的玉簪泛着的点点绿色光晕,雕刻甚是精细,那玉色又是极为的清翠没有一丝的瑕疵。云舒遥一眼就喜欢上了这只玉簪,问了问玉簪的价钱,竟要二十两银子。云舒遥并不知道二十两银子是个什么概念,只知道自己和郎心长老逛了一上午买了这么多吃食也只是花了二两银子,这二两和二十两相差着十倍,说明这支玉簪也很不便宜,随摇了摇头将那玉簪又放了回去,拉着长老向前走去,回头又看了眼玉簪心想要是我带着银子就定要买下,因为一直都是郎心长老在买单,云舒遥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等那二人走的不见了踪影,葵木郎一个箭步就来到了那个玉饰摊前问了问刚才的女子都是看的那件东西,摊主刚想着刚才的女子很是喜欢这只玉簪,满以为定是能卖出去,想不到那女子竟没有买,正低着头心里郁闷着呢!见有人又来问这玉簪,忙抬头向来人望去,见这男子一身灰衣锦袍一看就是有钱家的公子,忙笑逐颜开的把那支玉簪递了上来,竟是一只刻有荷花的簪子“刚才那位姑娘就是看中的这只簪子,这位姑娘也真是好眼光,着至簪子是我家祖传下来的,说是我奶奶的奶奶的奶奶出嫁的陪嫁首饰,但看这做工如此精细再看这玉又是如此的纯净,这样的好物件实在是难得的紧啊!以后怕是再也找不到啦!要不是我急着用钱我也断断不会拿出来卖啊”摊主边说还边露出一副爱不释手,忍痛割爱的神情。没有理会那摊主的啰里八嗦问了问多少银子,忙从灰袍中掏出张银票递给了摊主。摊主顿时的两只小眼放光,乐的那大嘴几乎都要扯到了耳根!   第二十九章——郎冰来袭   晚风吹动树叶,发出了沙沙的声响,似是大自然弹奏的一首美妙的曲子,让人心生淡然安宁之感。圆圆的月亮又为竹林居抹上了一层柔和的光彩,整个的竹林居在夜色的笼罩下分外的迷人恬静!   三月的春夜还有丝微冷,一直以来和雪儿在一个床榻上,一是雪儿柔柔暖暖的皮毛为她驱走了夜晚之寒;二是能和她做伴。只是今日在喂食完雪儿玄天之血后,雪儿竟然恢复了人形。虽然雪儿还是一副沉睡的神情,但若是两个女人继续在一张床榻之上,云舒遥竟还觉得有丝别扭。   看着云舒遥在床榻边磨磨蹭蹭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葵木郎的心中一阵清明,让兔儿带她来到了另一个房间。   来到了房中一股熟悉的茉莉香气充斥着云舒遥的每一根神经。一样的茉莉香,一样的粉色窗幔,桃粉色的床单,连着那玉桌竟也是一摸一样。一下扑倒在那硕大的紫檀木雕花的软榻上打了个滚,心中一阵的甜蜜与满足。想着定是葵木郎按着以前在皇宫中寝殿的摆设为她所精心布置,心中一丝别样的情愫淡淡的滋生。虽然葵木郎整天摆着一副冰冰冷冷,生人勿近的表情,但内心竟会如此的细腻,竟然清楚的记着寝殿中的每一件摆设和位置,再将此布置的这么美好。殊不知此时云舒遥心底里的一处角落一枚叫做ai情的种子已然在此深深的扎下根发出了嫩嫩的小芽。   而另一处房中,身着着中衣中裤的男子手里攥着一支玉簪正愣愣的发呆脸上竟显现出与他那幽寒清冷的气质所格格不入的柔和神采。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竟轻叹了口气,随将玉簪压在了枕下,和衣躺下身来。   远处一团黄色的光影在竹林居外盘旋轻转,一会竟变成一个瘦小的身影鬼鬼祟祟的在院外筹措徘徊,那倒三角般的小眼睛正不怀好意的滴流乱转。这会是谁?深夜来此又是做何?   久违的熟悉的感觉让云舒遥一夜好梦,沉睡到了正午方才醒来。心情愉悦的哼着个小曲,选了件蜜粉色的衣衫匆匆罩上,把自己那散落的毫无章法的发丝拢在了脑后随意的弄了个蓬蓬松松的花苞头梳洗了一番就镀出了房门。   兔儿早已准备好了饭菜只等着云舒遥醒来。睡得好心情也好,云舒遥一脸的春风得意,连看向兔儿的目光也是甜腻的化不开的柔美。“兔儿,早啊!”   心里虽是腹诽着这都到晌午了还早呢!但还是微低下头腼腆的道了声“早”   没有用早已备好的筷子,直接就玉指一夹把一个包子就放进了口中。嘴里嚼着香汤满口的包子,笑盈盈的看着兔儿“怎的没听见那老头儿的动静,要是以往不是早就站在院中练他的破锣嗓子了吗?”   “长老和主人在天明时就出去了,嘱托我告知你一声,中午和晚上就不回来用饭了。”依旧的面色绯红,不敢直视她那双晶亮清澈的眼眸,不知为何每次望去总忍不住的全身发烫,那颗小小的心竟毫无规律的咚咚乱跳。   口中噙着半个包子含糊不清的哦了一声,心想这两只妖精又鬼鬼祟祟的干什么去了?一大早就不见人影。但想着没人就是那雪儿的痊愈的时日,心中一阵的欢喜雀跃。终于不用再受这割腕之痛了也终于能够回去见自己的俊美夫君啦!想着想着竟不自觉的呵呵呵笑出了声。   刚喂完雪儿,云舒遥一阵的面色苍白,头昏乏力几乎就要瘫倒在床上。一阵激烈的打斗声传入了耳中。来到了门前见兔儿已被一黑一黄两个身影团团围住难以挣脱。那里见过这种阵仗,云舒遥不禁慌乱的想要躲藏起来,但太是心急竟把竹凳撞倒在地发出了很大的声响。那一黑一黄的身影就要疾步奔到房中,兔儿拼力的想要缠住对方,无奈是两个打一个,而且兔儿原本道行就甚浅,越发的感到吃力起来。那黑色身影向是很不耐烦,长袖一挥一个黑色的光团就袭向兔儿,兔儿感到一阵阵的灼热遍布自己的全身,终于是招架不住的倒在了地上,口中大口大口的血涌了出来。“你个小小的兔妖竟也敢挡我们的路,快快把玄女给我交出来!”那黄色的身影拿着把长剑指着早已没有反抗能力的兔儿。   想不到兔儿虽是胆小腼腆,在和这二人交锋的时候竟是如此的大义凛然。“要杀便是,不必多言!”眼中依旧通红,可这不是害羞的红而是心中的恨和身体的痛所交织成的红。   黑影一转,暴戾之气立时笼罩在了竹林居上空,低沉沙哑的咆哮出声:”房里的人你听好了,你若是自己出来,我就放了其他人,如若不然我先杀了这只兔妖再把你给揪出来,反正我已知晓你就藏匿在房中。”   听了听房中的动静,随又沉声喊道:“大王我脾气不好,数上三个数,你要是还不出来就莫怪本大王心狠手辣。”哈哈的冷笑了几声看向拿着长剑狐假虎威的臭鼬精。“臭鼬精,一会这只兔子就给你打打牙祭!哈哈哈哈”   一身臭气熏天,鼠头狗脑的臭鼬精眯着那倒三角的小眼睛随声附和道:“那臭鼬精先谢过大王啦!嘿嘿嘿嘿!”说着竟把长剑刺进了兔儿的腹中。   云舒遥趴在那桌子底下,手脚发冷,身体不自主的抖动不停。听到了兔儿忍痛的低哼声,心道自己要是不出去,她们三人谁也逃脱不过,还不如牺牲自己到还能保全两人。忍住了巨大的心慌于害怕。走到床榻上颤颤抖抖的把雪儿推到了墙角处再用被子盖得严严实实。   深吸了一口气,颤颤巍巍的走到了门口,看向那两个面如狰狞的半人半兽,忽觉得胃里一阵的翻滚,刚吃的包子就要全数的呕出来。平复了些许,抱着大不了一死的决心,竟不似刚才那般害怕了,莹亮的眼中一阵的冷漠,厉声喊道:“放了兔儿,我跟你们走!”   兔儿已经是奄奄一息,神魂游离,但见云舒遥走出房门还是挣扎着想要起来。见乖巧可人,胆小腼腆的兔儿竟然一身血色,白皙的脸上挂着一道道的血珠,云舒遥的心里一阵的抽痛。一把扶住了正挣扎着腰站起身来的兔儿,抚着兔儿的手拍了怕安慰道:“别担心,我不会有事的!”向着兔儿露出了如花儿般的笑意。   郎冰和臭鼬精早已打探到葵木郎和郎心长老不在这竹林居,才敢来此把云舒遥给捉去,要是和葵木郎硬碰硬虽然是练成的吸灵da法也不见得能讨到多少便宜。幸亏臭鼬精还算机灵,打探出了雪儿正被玄女医治,有听说这玄女之血能增加修为提升内力,就瞅准了这个时机。把玄女捉走,一来雪儿没法救治葵木郎最是心痛这个妹妹,郎心就让他用妹妹抵他那眼瞎之痛。再用玄女之血提升自己的修为,想必用不了多久他郎冰必能称霸妖魔两界。想到这里,郎冰那狰狞可怕的面孔更是的狠戾,那血盆大口一张哈哈哈的大笑了几声。   葵木郎和郎心长老本是选了一处僻静之处想要修炼突破那最后一层,因着已到了瓶颈葵木郎还差一丁点的火候就能冲到天狼变的最高一层,原本是想要在此住上一宿,明日定可冲出瓶颈练成神功。但不知为何,葵木郎心中一阵阵的隐隐作痛,脑子里闪现出那抹白色娇美的身影。暗道了声不好,急忙收功喊着郎心长老急急忙忙的向竹林居赶去。   还没到竹林居,一种不祥的预感就映现在葵木郎的脑海中。鼻翼间嗅到浓重的血腥味,快步来到院中,就见兔儿倒在了一片血泊之中,一把扶起了兔儿,焦急的问道“兔儿,醒醒,醒醒!”没有一丝的回声,搭在那脉搏上几乎没有了脉搏的跳动。手掌抚在兔儿的后背一阵阵热气从背上传出。兔儿缓缓睁开了眼睛,看到是葵木郎,不由得一滴滴红色的眼泪滴落下来。”主人,兔儿不好,玄女被被郎冰捉去了。”说完忽觉一阵眩晕袭来又昏厥了过去。   葵木郎脸上一片冰冷,周身游走着一团团的狂暴之气,灰发竟一根根的竖立起来,眼眸中两束幽绿的光芒闪动,双唇紧抿,棱角分明的脸上布满了一层寒霜。   郎心长老把兔儿接过抱到了床榻上,为他输入了灵力,那伤口处汩汩流淌的血才给止住,为兔儿包扎了伤口,看了看还算正常随来到雪儿的房中。葵木郎已然一把掀开了被子,雪儿还如原先一般的躺着宁静恬美。想是云舒遥为了不让郎冰等人找到她才将她盖得如此的严实。一想起这个女人竟然为了雪儿不顾自己,现在还不知郎冰会如何残忍的对待与她,心里就是一股宛如翻江倒海般的痛楚。   第三十章——被关地窖受虐   以前就成提起过雪狼谷周围四面环绕着常年积雪不化的雪山,整日的青烟缭绕,甚是冰寒潮湿。而此时云舒遥已被那只臭不可闻的臭鼬精带到了雪狼谷底一处废弃已久的地窖之中,地窖甚是宽敞但也是异常的森寒幽冷。只着几件薄衫的云舒遥蜷缩在地窖的墙角处,冷意一阵阵传来,牙齿不由自主的冷的打着寒战,由是抱成了一团也难以抵御那嗜骨之寒。手上脚上所缠绕的铁链无疑又给悲催的云舒遥平添了一分冰寒。   她的意识还算清醒,因为此时她还没有忘记两瓣已然冻得有些发青的嘴唇一张一合,一口玉牙仿佛打架一般的咒骂出声“NND,这是什么地方,郎冰你个又秃又瞎的秃尾巴狼竟敢把本皇女带到这种地方。改……改明你姑奶奶我出去定把你刮肉剥筋,挫骨扬灰,把你那只狼眼也抠出来当琉璃球弹着玩。”一股股的热气从口中散开,身上犹如又抽走了一丝温暖。   想到此时自己身在这个鸟不拉屎,鸡不生蛋的鬼地方,葵木郎和郎心长老也不知道会不会找到这个地方救她出去,心中又对这次她得以穿越的引导者北斗星君一阵的痛骂。本来想着到了这儿好吃好喝穿金戴银的心里还挺美呢!自己的四位夫君的小嘴还没香一个遍就被杀千刀的葵木郎给掳了出来,刚想着就要大功告成回家抱抱亲亲自己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么多日不见如隔了百余秋的夫君大人。哪成想自己竟然如此的悲惨可怜又被这个该死的郎冰如货物一般的带到了这种地方。北斗啊北斗,你老小子也忒不地道啦!就这种活法您老还不如一棍子把我打死来的痛快。就算您老许我美男在怀我也没命消受啊!   夜色如墨,人们都已卸下一身的疲累沉沉睡去,而远处一匹汗血宝马竟在黑夜中马不停蹄的继续向前奔去。马上之人一身的墨绿长衣神色凝重,眼眶之处隐隐发黑想是彻夜前行没有休息。怀中一阵蠕动一声呜咽让那男子神色一怔收紧了缰绳停了下来。从怀中无比虔诚的捧出那蠕动的小东西。“你可是感觉到了妻主的气息?”   那小东西说来也是奇怪好似能听懂着男子的问话般的竟点了下头,黑珠子一般的晶亮眼珠在夜色中更是格外的闪亮。“这儿有妻主的气息,妻主必定到过这里,可能就在周围没有多远!”绿衣男子一脸的凝重之色,随又跨上了马疾奔前行。   远在边陲的凤鸣城是云月国最北方一处小城,因为地处在云月国和星月国的边界,而那星月国近几年来屡屡挑起战争使得这个边陲小城成了星月国的一个最近的突破口。所以驻防在凤鸣城的是女皇最最欣赏也是几次三番击退星月国进犯的镇北大将军雷鸣。自从雷鸣将军坐镇在此,那星月国也如老鼠见到猫的规矩了很多,城中百姓也生活得很是安逸祥和。   没有敌人来犯,雷鸣将军也是无聊的紧,整日的不是断了张三偷鸡的案子就是判李家公子调戏赵家媳妇这等鸡毛蒜皮,碎碎叨叨的小事,这让一直驰骋沙场,戎马铁骨的雷鸣很是心烦憋屈。这不喊来了阿毛阿狗的几个将士竟石桌一摆,小骰子一掷赌起了大小点。雷将军今日的手气似乎特别好,猜大就大,买小开小,本是浑厚高亢的嗓音更是笑得爽朗。“今本将军心情好,输了算我的,倘若赢了银子就归了你们。”众将士一听情绪更是高涨,谁不想多赢几两银子在那醉红楼中喝喝小酒,听听小曲,戏耍戏耍小美男。   玩的正是兴头,就见副将快马赶来,见副将一脸的焦急之色,忙站立起身。“你们且先玩着,一会本将军再和你们这些小辈战上几个回合!”说罢,便和副将来到了房中。副将从怀中掏出一封信,当看到信上面的字迹的时候眼中精光一闪。打开信笺寥寥数语但意思也很是鲜明。刚才的玩乐笑意不见脸上一股肃杀之气犹然而生。转身向那副将问道:“传信之人现在何处?”   “不知为何竟是一位男子送来的书信说要见你,我怕其中有诈,把他安排在了驿馆,先把书信呈了上来再凭将军定夺。”副将一向是小心谨慎之人,雷鸣性子比较粗犷而副将心思细密,她们二人组合在一起真的是相得益彰。   “速速将此人带来。”脸色恢复如常,言罢摇了摇头低叹了一声这天下怕是要动荡了,副将没有多言就退了出去。不一会的工夫就将一袭黑衣的冷冽男子带到了雷鸣的面前。雷鸣看向这名男子心感到有丝熟悉但又是想不起来。黑衣墨发,白皙的面容带着幽深的清冷。“你是何人,是谁让你带信与我?”对着男子问出了心中疑问。   依旧的面无异色,清冷幽遂。“是丞相大人让我来此拜会将军,一直听闻雷鸣将军有勇有谋侠肝义胆,今日一见还真的是所言非虚啊!”虽身材略微清瘦,穿着也不甚起眼,但也隐不住周身震慑出的皇家威严。雷鸣终于是记起了那年前的君臣晚宴,端坐在三皇女的旁边的清冷的男子可不就是面前的这位男子吗?脑中仿佛短路了一般呆愣了几秒,随双膝跪地双手撑地叩首行了个跪拜大礼。“臣雷鸣拜见皇女妃,皇女妃吉祥!”一旁的副将见此情形,也忙不迭的跪下鸡啄米般的叩头,想着刚才竟把皇女妃拦在了城门口,心中一阵恶寒,额前大滴大滴的冷汗顺着脸颊流到了脖子里。“皇女妃,小将小将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皇女妃,还请皇女妃见谅。”   “这是云月国的边界,关乎这一方水土的平安,你们如此的认真细致便是对我们万千百姓的安危负责。要是今日你们松松垮垮的,我定是要制你等几人的渎职之罪。”眼神似是温和的看向二人,随轻扶起身。“不必拘礼,二位将军都请坐吧!想必现在朝中的形势风丞相在信中已经写的很清楚了,风丞相告知我雷将军是可信之人,雨寒也就不绕弯子了。”   雷鸣见雨寒没有一丝狂妄高傲的架子,心中已然亲近不少。“皇女妃有何事吩咐便是,我雷鸣便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定会把事情办好!”   “也不必上刀山也不必去火海,我来此就是想让将军配合着我演上一出戏!”唇角微微扬起,露出了点点笑意。   二人都被这清冷绝美的男子弄的找不着南北。“演戏?”驰骋沙场的将士只会奋勇杀敌,怎会演戏?   收敛了那份清淡的笑容,黑亮的眼眸中闪现着一种坚定地执念,语气恢复了以往的清冷。“三皇女失踪的事想必二位也已知晓,现生死未卜,下落不明,但我们相信皇女定会有凤凰庇佑避过此劫。可我们打探到消息有人想在皇女不在宫中之时暗自下手除去皇女。”话没说完,直脾气的雷鸣将军就沉不住气问道:“谁,如此大胆,敢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   “这就是我让你们演这场戏的重点,谁我也不便说出,待戏收场你们便知。”   “您想让我们怎么做?”一直没有言语的副将轻问出声。   摆了摆手,让他们附耳过来,耳语了一番直到两人渐渐悟出了语意。“我的身份暂时还不要公开,越是云里来雾里去的让他们琢磨不透便是最好!”   “是,皇女妃,我们二人马上下去布置。”说完双手抱拳跪拜作揖退步而去。   雨寒就站在这空落落的房中,心底里好似有块大石头压在了上面,憋闷又有些压抑。“遥儿,你到底在那里,你可曾想念寒儿,可曾还记得我们的点点滴滴!”   冻得几乎要失去知觉的云舒遥竟是猛的一个激灵,脑海中映现出雨寒的影子,仿佛耳边还能听见有雨寒那满腹愁绪的叹息!“寒儿!”   咣当一声铁门打开,一声声冰冷暴戾的笑声灌入了云舒遥的耳中。“哈哈哈!在这里过的还好吧!我们的玄女大人!哈哈哈哈……”每一次见到郎冰和那只臭鼬精那狰狞恶心的嘴脸,云舒遥就忍不住的一阵干呕。偏那郎冰还不自知,竟还围着云舒遥转了几圈。   臭不可闻的味道弥漫着整个地窖之中,那瘦小的臭鼬精竟还扭着个半人半兽的身子来到云舒遥的面前,那小爪子挑起了云舒遥的下巴,喷着一口口臭气啧啧道:”我当有什么特别之处,不也如人类一般的丑陋!”   云舒遥极力忍住胃里不舒服的感觉,尽量忽视他们两个妖精,眼睛看向头顶,“你们想要干什么,快点放了我!”   “放了你,真是笑话,本大王费尽心思把你抓来怎可就这样白白的放了你!哈哈!”许是獠牙在外,嘴巴合不上,郎冰的嘴边始终滴滴嗒嗒淌着一滩口水,真的是恶心至极!   “臭鼬精,你说我是咬断脖子喝血好呢?还是把她的胳膊扯下来呢?”原来郎冰在云舒遥身边转了几圈就是想着从哪里下口合适,云舒遥听了不禁心肝颤了颤,想着自己还不如就此昏死过去。   臭鼬精眼珠一转,不怀好意“大王,要是咬断了脖子她就没命了,以后若是再想饮这玄天之血可怎么好!”   “哦,是啊!莫不如我就把她的胳膊咬下来我喝血,你就吃肉如何!哈哈哈……”“那就多谢大王了,我臭鼬也想尝尝玄女的肉是不是更加的美味啊!嘿嘿嘿嘿!”他们二人竟对着云舒遥谈论起了她那如玉葱般的胳膊的归属,云舒遥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随后惨叫了一声:“救命啊!”就吓昏了过去。   我们的女主遥遥会不会成为断臂维纳斯呢?遥遥又会受到多少残酷的虐待?到底是虐还是不虐,还希望各位亲们能给蝶儿一个回答哈!蝶儿一定会酌情考虑的!O(∩_∩)O谢谢各位亲的支持和票票!   第三十一章——两个男人的战争   逐渐恢复了冰冷的意识,全身只感到嗜骨的冰寒,手腕处被那铁链磨戳的很是痛疼。感觉到痛云舒遥脑中第一个反应就是自己的白白嫩嫩的胳膊还在。地窖之中本就灰暗看不清究竟是晚上还是白天,更不知道究竟自己昏迷了多久。   而雪狼谷中处处都弥漫着诡异凶暴的气息.空气中散发着压抑的感觉.那感觉仿佛扼住了喉咙一般让人窒息!嗖嗖的冷风好似喧嚣着一场恶战的来临!   一抹挺拔健硕的身影负手而立,那竖立直上的发和那深邃冰冽的眼眸无不透露出此时他内心的风暴残云。一声咆哮响彻在整个谷中,好似听到召唤一般,霎时谷中竟聚集了成千上万只雪狼。   “我就知道你会来,但没想到怎么快!哈哈哈!看样这个女人在你心中的分份量不轻啊!”低沉暴戾的声音响起,一只很是高大强健的狼疾步奔了出来。谷中所有的狼见这阵势竟分成了两帮,分站在他们的两旁。   仰天长嚎,灰衣翩转幻化成更是凶猛矫健的狼,抖了抖那光滑油亮的长毛,双眼闪耀着幽绿的光芒,周身散发着不怒自威的王者霸气。“郎冰你这个败类,违背雪狼族的族训,嗜杀成性,我今就在此了结了你!”   一如以往的张扬跋扈气势嚣张,哈哈冷笑了几声,眼中也迸发出狠戾的气焰。“好大的口气!”嗖的一声就窜到了葵木郎的身前,锋利厚实的狼爪就要拍到葵木郎的胸前。族人们纷纷的屏住呼吸,看葵木郎怎么接下这快如闪电般色一爪。没有见到身动,绿光转移竟来到了郎冰的身后大啸一声那尖锐锋利的牙齿就已镶在郎冰背上的肉中。一股浓重的血腥问弥漫开来,一种肃杀之气笼罩着整个山谷。   郎冰忍痛挣扯开来,背上的一块皮肉硬生生的撕扯下来。背上的痛疼灼红了他孤零零的左眼,怒极的咆哮一声,瞬间黑光乍现,飞沙走石,火光四溅,有一些修为比较低的竟被这暴戾之气抑制住喘不上气来。   心里惦念着云舒遥的安危,想着可以快些结束这场战斗。随把所有的灵力凝聚成团给予掌中向着那团黑光射去。一声凄厉的惨叫声震荡在空中,郎冰一头栽在了地上,临死也没有闭上他那唯一的眼睛。至死也不明白葵木郎明明失了五百年的灵力和修为怎还会这么厉害,殊不知本没有突破这最后一重天狼变,但由于葵木郎见郎冰将兔儿打伤抓走了云舒遥,心一痛气一急,竟使得血脉倒流冲破了胸中的幽冥命门而修炼到了天狼变的最高境界。   见郎冰一死,原本的那些喽啰纷纷四散逃开,葵木郎也没有再赶尽杀绝随放了他们一条生路。   一声尖利的叫声传来,绿光一转葵木郎就已消失不见。原来葵木郎也没有必胜的把握,想着自己在前面引开郎冰的注意力让郎心长老去打探云舒遥被郎冰关在了什么地方。叫声就是信号,想是郎心已找到她的下落,心中那块沉重的大石终于是落在了地上。   一抹娇小的身影蜷缩在一个幽黑的角落里瑟瑟发抖,一双眼睛空洞洞的看着前方,娇美的脸上还挂着没有拭去就已成冰的泪滴。葵木郎心中一种针扎的刺痛。指尖轻轻一点,那捆缚着手脚的铁链就断落下来。把那抖动的厉害的身体拥入了怀中,颤抖的双唇竟发不出声。就这样紧紧的抱着她护着她再也不允许她在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让我进去看看!”一个富有磁性的声音传来,说着一袭绿衣的俊美男子就已进来。看到了葵木郎怀中那个熟悉而又思念的身影,急切的唤了声:“妻主!”   一切都是那么的不真实恍恍惚惚如在梦中,刚刚郎冰那恶心的口水都要滴落到她的脸上,而后一刻她又在谁的怀中,那么温暖,温暖的就此死去也是心安!唇边风轻云淡的浅浅一笑,闭上了柔美的眼睛。   “遥儿!”“妻主!”两个男人同时心急的抱住了那摇摇欲坠的身体。   两个还没有表明自己心声的男人心底里竟不谋而合的呐喊着一个声音““不要!你不会有事!我不允许你有事!”紧张的摇晃着她的身体。“醒来!醒来!”   所谓关心则乱可能就是如此,郎心长老看着这两个失声痛哭嚎啕出声的男人摇了摇头,心想就是没死让你俩给晃死了!快步来到云舒遥的身旁撸起她的袖子那被撕裂的伤口还在流血,想是流血过多昏了过去。   “你们打算让她把血流光吗?”俩个男人才齐齐的向手腕看去,一看心中又是一阵抽痛。   葵木郎轻握着那圆润白皙的小手,一股清澈纯净的灵力顺着掌心传入到云舒遥的身体,随着轻抱起身,绿光一闪不见了影子。   一切发生的如此之快,电语还没等反应过来妻主和那莫名其妙的男子就不见了踪影,刚想叫喊,那白胡子老人竟抓住了他的手。“不必担心,族长是带云姑娘回去疗伤,你跟我来!”   这究竟是人是神还是妖,怎会眨眼之间竟来到一片绿意悠悠的竹林院落里。电语想着这也许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绝世神功“斗转星移”。   来到了房中,云舒遥已然静静的躺在床榻上,那腕上的血也已止住。那男子深幽的眼神看着妻主,一只手还紧紧的握着云舒遥的小手。电语心中好不气恼,他这个正牌的夫君还没有如此,你又是何人,刚才就又搂又抱的现在还抓住不放手了呢!怀中的瑞兽也瞪着溜圆的眼睛看着葵木郎的手,闪身从电语怀中挣出,跳到榻上对着葵木郎的手就是一口。“啊!你这小东西这么快就把我忘了!”   闻言电语又细看了葵木郎几眼,这才认出他就是风月国的使者。“你是风月国的使者,怎会在这里,难道妻主是被你掳来的?”边说边走到榻前把云舒遥的小手从那狼爪中抽出。   看出了电语对自己的敌意,“我是有事请来遥遥相商!”说完还挑衅似地把云舒遥的另一只手握在了掌中。   电语一看真是有点急红了眼睛,一副想要干仗的架势。瑞兽也似是给电语助威般的怒瞪向葵木郎。正当房中战火味醋酸味交杂在一起就要迸发的时候。云舒遥轻哼了一声,迅速的把两人一兽不对是一人两兽的视线吸引过去。   “妻主!”抚了抚那苍白瘦削的脸庞,心中一阵酸楚,要不是我妻主怎会受这么多的苦。   睁开那清澈纯净的眼睛,一张俊美的面容映现在眼中,樱唇轻启“电语,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电语眼中噙满了泪水在这句话说完就滴落下来,心中更是充满了愧疚!“妻主,是我不好,若不是我离开,你也不会到这种地方受这种苦楚!”   葵木郎心中一阵的冷冽,冷哼了一声,心道别说就算你在就是整个皇宫的侍卫都在,我也能把她给带出来。也学着嗓音降了八度柔和的说道:“要不要喝水!”说着在杯子中蓄满了水端到了云舒遥的面前,还双臂一展把云舒遥轻扶了起来坐于床榻上就要喂给她水喝。   这是神马情况,葵木郎老兄啊!我们还没有熟到这个份上好不啦!怎么脑子坏掉啦!对着我的正牌夫君这样温柔似水的对我不是存心让我找不自在吗?虽然我是对你有丝动心啦!但我们也没发展这么快啊!   电语急急的就要把杯子夺过来,“这种小事,就不劳烦葵大人了,妻主还是我来照顾比较好啊!毕竟我是她的夫君,照顾起来也方便一些。”电语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来,特别在夫君二字上更是加重了口气。   葵木郎眼睛一眯,身上狂暴的气息就要宣泄出来,但眼珠一转,竟更是柔媚的说了声。“都是一家人,何必这么客气啊!”一下子把云舒遥和电语都雷得不轻。   “葵,葵木郎,我们,我们……”   "我们,我们什么,你是不是想告诉你的这位夫君,我们这几日相濡以沫,感情极度升温哪!”   “妻主,罔我们如此担心你,你竟……竟……在这儿……和他……”电语一张脸瞬时黑了下来。   绝对的大尾巴狼啊!吃人还不吐骨头咧!我是崽在这个大尾巴狼身上了!怎么想到栽他身上没有一点气愤还好似心中还有些隐约的期待啊!狠狠的敲了敲自己的头,自己在胡思乱想什么啊!   到底后续又会有什么精彩的故事泥!葵木郎和我们的遥遥能不能修成正果泥!我们一起拭目以待吧!   今天真的很开心,已经签约了,亲们打赏和票票一块向我砸来吧,蝶儿扑闪着小翅膀接着呢!在此谢谢各位亲的支持和厚爱哈!谢谢小晚的关怀,谢谢陌小奇亲人的打赏,谢谢然然的票票,谢谢执着的孩子给偶设计的封面,还有等等等等亲们的支持……拜谢!   第三十二章——清凌被擒   月黑风高,凤鸣城中一处硕大的官邸外,一袭夜行衣装扮的身影在那屋顶上如履平地的疾走,忽又如蜻蜓点水般的脚尖一点跃上了一棵枝叶茂盛的大树。他在此守候了三日之久,早已打探好了这个时辰是侍卫换班的时间,此时将军府的防御也是最为薄弱。   一切都向往日一样,在左边第二个门前还是有两个侍卫在认真的把守,凭他多年做刺客敏锐的感觉,此时应该还有三个暗卫在保护着这个房间,保护着这个房间里的人,而他的任务也恰恰是来刺杀这房中之人。   一个高大魁梧的女人进了这间房中,莫约在此过了一刻多钟就毕恭毕敬的走出了房门,这个女人他也知晓,她就是威名远赫的镇北大将军雷鸣。   待看雷鸣走远,手指偏转一弹,那把守在门前的两名侍卫便应声倒地,矫捷的身影翩然落地疾步向房中走去,待就要推门而入的时候,一抹奇异的慌乱的感觉充斥着他敏锐的神经,怎会如此轻松?那隐匿的暗卫怎么迟迟还没有出手?还是自己的判断失误?可已经到了房门怎可无功而返,稳定心神推门而入,周围皆是一片寂静,唯有内屋之中传来的时重时浅的呼吸声。   一个闪身来到塌边,抽出腰间佩带的匕首,锋利的匕首在夜色中散发着森寒的光,房中顿时弥散着幽寒之意!   说时迟那时快,当匕首就要刺入榻上之人的瞬间,那榻上之人竟一个灵巧的转身翩然一跃立于了榻前。许是转身的一瞬间带动的周遭的气流发生了逆转,那泛着寒光的匕首竟在空中荡起一抹好看的弧度“啪”的一声落在了地上。   夜行人被这一连贯的动作晃了一下心神,恍惚间看出榻前之人竟是身着一袭黑衣锦袍的男子,心中不禁暗道一声不好!就要夺步而逃。黑衣男子怎可如此轻易便放他离去,指间火星一闪,房中的红烛霎时尽数全亮,摇曳着和此时气氛所不和谐的柔和的光芒。   “清凌,竟是你!”黑衣男子幽寒冰冽的声音响起。   “想不到我此番竟中了你们的奸计,既是如此雨寒兄就休要怪我不客气!”一样不带有一丝感情和温度的冷厉话语,说着竟一个箭步跃到身前,手掌微动,一股凌厉之极的劲风向着雨寒的前胸呼啸而去。   雨寒眼睛一挑,一个转身避开了那股凌厉之气,接着挥拳向清凌的下颚挥去,清凌的武功也是不弱,双手一勾竟将这一招化解开来。二人见招拆招,一时之下竟难较出一个高低。   雨寒似是不急但此时的形势对清凌很是不利,清凌此时也万分焦急,多一分的拖延就多了一分的危险,眉头紧锁心念一动必须速战速决!   随加快了脚下的步伐,手掌也如蛟龙一般从上而下向着雨寒的左肩劈去。只见雨寒身形一错,顺势避开这只手掌,只在清凌以为他闪过去的瞬间,他的左手倏忽间出现在那只手掌的上端,并指为爪,霍然冲下,光芒爆裂,啪啪啪声响中,就听见手掌骨骼尽碎的挫骨之声。与此同时的另一只手在清凌错愕的那一瞬间手指犹如疾风一般点在了清凌的幽冥穴,清凌顿时有如定住了一般无法动弹!   “啪,啪”两声,呼呼啦啦周围尽数被士兵围住,想是清凌既是有三头六臂也定然没法逃脱了,何况此时的他只能怒瞪着双眼身体却也难能挪动一分!   “皇女妃,这刺客怎样处置?”雷鸣心中一阵的恶寒,已在外静候了多时,也不知晓这位皇女妃的武功如何!心道万万不能在他的地盘有所损伤啊!但没有雨寒的掌声信号,她也不敢冒然进来。此时听到了拍掌信号慌忙的疾步冲进了房中,见那黑衣刺客已被制住,随开口问道。   雨寒脸上一如的平淡如常,仿佛刚才不是他和那刺客交的手,眼睛微微眯起看向清凌,眸子里有种奇异的光芒流转,也许是同在一个相同的位子有着一样的身份,雨寒竟对清凌毫无气恼之意,毕竟他们都是各位其主有些事也不是自己的心意所能决定了得!轻叹了一声,不知是为了自己还是清凌。“先把他带进大牢好生看管,不能怠慢与他但更不可让他跑了!”轻声的吩咐下去,摆了摆手让众人都退了出去。   雨寒怎么也没有想到,云舒晴竟会派清凌来此,她明明知道这事既是抓住就是杀头的大罪为何还会不顾清凌的死活让他前来。要是他没有想错的话,云舒晴知道了清凌被俘之事定会把自己撇的干干净净绝对不会姑息她和清凌的多年之情。这就是政治这也是作为他们这些个男人的苦楚,一切以妻主为大,在这权势皇位的争夺中也只是一枚小小的棋子而已!   那个女人也不知道会不会也这样的对他,脑海中呈现的以前种种的浓情蜜意相偎相依,在雨寒此时的心里竟是不能相信也不敢相信了。(蝶儿:难道我们的女猪脚遥遥竟是如此的苦逼,刚刚得到葵木郎葵大族长的一颗芳(lang)心,现就要失去雨寒的那颗已经温暖复苏的真心吗?)   与此同时的竹林居中从几人回来就聚集着浓重的醋酸味,酸的郎心长老一个哆嗦的如临大敌一般狼狈逃窜逃回雪狼谷,而两个男人竟还乐此不疲的继续为这股酸味添加着上火药的味道。   都不是扭捏的小男儿却是嗲的比谁都可以!一个为云舒遥捶了捶腿,那另一个必也得为其捏捏背,上捏下捶弄得云舒遥那叫一个舒坦那叫一个春心荡漾啊!   一个个美目含春,柔情密语,作为一个正常的不能在正常的女人,对,是女人!尝过了肉饽饽的味道,就断顿了四十余天怎会不想念,眷恋啊!况且还是两个大大的美男哎!在上一世从来没有体会到两个男人为自己争风吃醋过,这一世也算是长了长见识,这种感觉还是很不错的嘛!真的是强大了自己的内心,树立了自己的自信,极大的满足了那见风就长的虚荣心!   但云舒遥似乎是高兴的为时过早!见葵木郎还不知死活的捶着妻主的腿,电语捏向云舒遥肩膀的手也不由得加大了手劲,葵木郎想着自己一个堂堂的族长竟在此做这种服侍女人的小事心中也不禁懊恼着自己,那捶向腿的手也没有了轻重。“啊!你们想捶死我还是想捏死我啊!”云舒遥痛得不禁大喊出声。   两人这次竟很有默契的没有彼此悒郁对方,异口同声的道了声:捶死(捏死)你了,我们都省心了!”说完两人竟不顾云舒遥瞪圆的眼睛都气冲冲的摔门出去,只撇下云舒遥一人。   云舒遥真是体验了一会从天堂到地狱的感觉,前一刻还美男在怀风光无限,这一刻竟不受了美男的待见。轻叹了一声:“男人心海底针呐!”   一个肥呦呦胖乎乎的小可爱抖动着它那圆滚滚的身体,见那二人离去,无聊的几乎要瞌睡的小眼珠霎时显得铮亮,竟忙不迭的连滚带爬的趴在了云舒遥的身上,一声声的呜咽着似乎向云舒遥述说着心声。   那粉粉嫩嫩的小舌舔nong着云舒遥的小手,云舒遥被舔的痒痒的轻笑出声来。   “还是祺儿好啊!那两个哥哥不和姐姐玩,祺儿陪姐姐玩儿!哼!”这话说完那瑞兽不经意间竟露出一丝不屑的神情。   “其实啊,姐姐最喜欢祺儿啦!才不喜欢他们这两个臭男人呢!”眉眼弯弯的望着这个小小的东西,脸上挂着柔和的笑意。   那瑞兽似是听懂了云舒遥说的喜欢他的话,竟一窜扑到云舒遥粉嘟嘟的小脸上啪叽一口给了云舒遥一个飞吻,弄得云舒遥一脸的口水。   “祺儿,不可以这样啦!弄得姐姐一脸口水!再这样小心姐姐打你的小屁屁啊!”把那小东西放在自己的腿上,温柔的为他梳理着毛。祺儿似乎也甚是享受这种待遇,竟舒服的哼哼出声!   “唉!也不知道这两人是生的哪门子气,真是的!”云舒遥似是幽怨的轻声叹息,但她没有发现祺儿刚才舒服的哼哼声嘎然而止,晶亮的小眼珠中散现出一种不一样的神采。不知是惩罚云舒遥的不认真专一的为自己顺毛还是什么,竟向着云舒遥白嫩的小手轻咬了一口,眼中还波光流转着一层水雾。   云舒遥正专心于这两个负气而走的男人,那成想着祺儿会给自己来上一口,不禁“啊!”的一声尖叫出口。而在各自屋中的两个男人听到喊声竟心急的快步冲了进来,在门口的时候还差点撞倒了对方。顾不得这些,急忙的看向云舒遥问道:“怎么啦!可是伤口疼了!”   见二人如此紧张的神情,云舒遥不禁瞪了怀中的祺儿一眼,指着祺儿喏喏的说了声:不是,是刚才和祺儿玩的时候,他咬了我的手一口。”   亲们那!多多打赏一下蝶儿吧!蝶儿很苦逼的说,偶木有存稿啊!每天只能下班回来才能写文文,一写写到十二点,真是起得比鸡早,睡的比狗晚啊!那眼睛肿滴用多少钱的眼霜也无济于事哈!亲们再不用心的打赏下蝶儿,蝶儿都想买块豆腐撞死啊!呜呜呜……可怜见得蝶儿啊……   第三十三章——雪儿醒来   云舒遥正专心于这两个负气而走的男人,那成想着祺儿会给自己来上一口,不禁“啊!”的一声尖叫出口。而在各自屋中的两个男人听到喊声竟心急的快步冲了进来,在门口的时候还差点撞倒了对方。顾不得这些,急忙的看向云舒遥问道:“怎么啦!可是伤口疼了!”   见二人如此紧张的神情,云舒遥不禁瞪了怀中的祺儿一眼,指着祺儿喏喏的说了声:"不是,是刚才和祺儿玩的时候,他咬了我的手一口。”   电语忙拿起云舒遥的手查看祺儿咬的深浅,葵木朗更甚闻听此言竟大手一挥将祺儿甩到了塌下。“怎么牙痒痒了,小心我将你的牙都拔光!”祺儿虽小但气势却不弱,黑玻璃豆般晶亮的小眼珠瞪得圆圆的,小爪子挥舞着对着葵木郎张牙舞爪。   “语,你去给我准备点饭吧!我饿了呢!”语气甜腻的让人着迷,白皙的小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目光盈盈的望着电语。   从没有用这种眼神看过电语,以前那种轻蔑高傲的眼神电语不愿想起,只是这一刻那如花的女子樱樱含笑竟是对着自己。只是一直以来的愧疚在见到受伤的她后的丝丝心痛充斥着他的心,想着这抹笑意是不是代表他们两人感情精彩的继续。“好,你等一会啊!”说着脚步生风的向灶房走去。   电语走后葵木郎心里一阵憋屈,自己虽然没有明说,但处处也表达出了自己的心意,可这个女人不知是脑子不灵光还是什么的,迟迟没有表露自己的心意。你一个大女人就不能主动一点嘛!非得让他一个男子说出那肉麻的话语。酸酸的撂下一句“反正也没我什么事,我就走了!”说完灰衣翩转就要离去。   “等等啊!你去拿碗来。”   “拿碗做何?”   微坐起身斜靠在一侧的木质雕花的榻头上,“你不是忘了今天是最后一天吧?”   葵木郎这才想起今日已是喂食玄天之血七七四十九天的最后一天,自己竟光想着和那电语争风吃醋差点就误了正事。转手之间手中就握了个羊脂玉碗,但竟在手中握着久久没有向云舒遥递去,看着那还没恢复过来的惨白小脸和手腕处一道道泛着红痕扭曲的伤口心中竟是不忍。   握着玉碗的手微微发抖,幽深的眼眸中浮上了一层水雾。暗暗在心中起誓,他葵木郎以后都不会再让这个女人受一丝的痛楚!   待电语在那桌上布完饭菜的时候,云舒遥已然将伤口重新包好只留下微微还在渗血的淡淡血迹。“呵呵!我从来没有做过饭,妻主你先尝尝看!”电语似是尴尬又似是有些羞涩的挠了挠已然梳理的很是光滑的发丝轻声说道。   “兔儿呢?”话没问完脑中就浮现出兔儿那满身是血的样子,来到竟疏忽的忘了问问兔儿怎么样了!心中一阵焦急,就要起身向门外跑去。待跑到门口就见葵木郎和一个身穿碧螺纱裙的女孩向她款款走来。“这么心急,是要去哪里?”   “兔儿,兔儿怎么样了,我怎么没看到他啊!他不会不会是……”云舒遥懦懦的不敢说出那个死字,其实再她的认知里,真的认为兔儿可能已经死去。   “兔儿受了伤,我已让郎心长老将他带回谷中了。”目光柔和的看着云舒遥说道。随转身将身后此时正一瞬不瞬盯着云舒遥看的女孩拽到了身前。“雪儿,是你吗?你真的醒了呢!呵呵呵!太好了。”刚才光顾着问兔儿竟没有注意。   女孩苹果般的小脸上挂着调皮的笑意,大眼睛扑闪扑闪的很是可爱的样子。“你就是遥遥姐姐吧!哥哥都告诉我了,谢谢姐姐救了我!”说完托起云舒遥那包扎好的手看了看,眼睛翻出了晶莹的泪花。“会很疼吧!”   “没事,已经不疼了。”云舒遥轻笑道。   里屋一声轻哼声让门口站着的三人齐齐的看向端坐在桌旁的男人望去,云舒遥忙拉起雪儿的手来到的屋里。雪儿怯怯的打量着这个似乎看她很不友善的男子。雪儿一直在雪狼谷中从来没有和人类真正的接触过,看到那绿衣翩翩发冠似玉的男子竟筹措着不敢过去。“雪儿这是我的夫君电语。”   雪儿虽不知道什么时候得罪了这位俊美如斯的男子但还是怯怯的对着一脸清冷的绿衣男子礼貌性的喊了一声:“电语哥哥。”   电语竟然连看一眼雪儿都没看就别开脸去只是对着云舒遥露出了丝丝温柔的笑意,电语一想到云舒遥日日所受的割肉之痛就心痛不已连带着这个雪儿也不愿搭理。   云舒遥见气氛有丝不对,看葵木郎的脸色极不好看忙尴尬的咳了两声呵呵的笑道:“雪儿,还没吃饭吧!不如就陪姐姐一块吃点吧!这可是电语做的哦!”说完向着电语狡黠的眨了眨眼睛。   夹了一块红烧肉放进了口中,咸的云舒遥差点咳了出来,但看着电语一脸紧张的神情,好似一个正严阵以待等着老师的打分的小学生。忍住了咸的发苦的味道,挤出了一丝奇异的笑容,说了声:“好吃,真好吃!”看到电语一脸如释重负的笑意忙又加上一句“想不到电语第一次做饭竟做的这么好吃!”这一句顿时让电语眉眼弯成了月牙,脸上挂满了如春风拂面般的笑意。   雪儿一听,忙不迭的就向那红烧肉夹去。可还没夹到,盘子就被云舒遥给端去。“呵呵呵!这盘我爱吃,我最爱吃红烧肉了。”   “那姐姐吃,姐姐吃。”筷头一转向着另一盘酸菜鱼夹去,刚吃了一口,“呸”的一声就吐了出来。“酸死我了!”   云舒遥也忙着夹了一小口尝尝,真的不是一般的酸都能把人的牙给酸掉。看着电语忽有有丝挫败的脸,“也不是很酸啦!我就喜欢酸一点的菜,酸一点还开胃呢。”   电语的眼睛又闪亮出激动地小火苗,你们觉得不好吃就不吃呗,反正妻主喜欢吃就行!“妻主若是喜欢吃,语儿便常常做给妻主吃。”真是拍夫君的马屁拍到了马腿上了,哄了夫君的心,苦了自己的胃啊!   电语还似是向葵木郎显摆般的将那红烧肉和那酸鱼夹到了云舒遥面前的白玉小碟里。“妻主,多吃些!”云舒遥真的不敢再多说话了,闷声不响的低头吃酸鱼,那满嘴的牙已酸的失去知觉,反正苦味酸味不怎么嚼就咽进肚里。   看着云舒遥低头吃饭的样子甚是奇怪,葵木郎随也拿起竹筷夹起一块红烧肉放进了嘴里。“咳咳咳!真咸!不能吃何苦为难自己!”   电语以为葵木郎是故意的招惹自己,脸上涨的通红,眼眸中露出即将要发火的怒意。“你们什么意思,一会说酸一会又说咸的,再说谁让你们吃的,这是我为遥遥做的。”眼中撇下两柄眼刀向葵木郎和雪儿射去。   “你自己尝尝!”   “尝尝就尝尝!”电语说罢就夹了一大筷子向嘴里塞去。“呸,呸呸……”吐完了满含幽怨的看着云舒遥。   “你不是说好吃嘛!怎么如此难吃!”见云舒遥那竹筷还在夹着菜放进嘴里,一把将竹筷夺下。“这么难吃你怎能吃的下去?”   一把将电语的手握在手中,满是柔情的看向电语,“虽然做的是不怎么好吃,但我看到你忙上忙下为我准备饭菜,我的心里就暖暖的,这饭菜里包含了语儿对我的心意。我其实真的不苛求什么权势富贵,只是希望和我爱的人能够待在一起,弹弹琴听听曲,有时我也可能心血来潮给你们做上一桌子的饭菜看你们吃的样子,也有可能不好吃,但也请你们能吃进去,因为这饭菜里也同样包含了我的心意!”   一番话说完,两双手就交织在一起,脸对着脸,眼对着眼,满满的柔情蜜意。葵木郎和雪儿见二人此时的旁若无人的述说心语也略显尴尬的抽身离去。只留下房中荡漾看来的一抹春意。   粉红帐中,没有了权势地位也没有了卑躬屈膝,只有两具相交相缠的炽热的身体。一切来的是那样的快,从来没想过他们会如此亲密,眉眼虽还如原先一般,但晶亮的眼眸之中却多了分清澈与纯真少了分以往的高傲于冷厉。   现在的她会为了一个毫不相干的雪儿忍受日日的煎熬和道道的刀割之痛,也会一脸认真的对他说着贴心的话语。真是爱极了这样纯真善良的她,这样的他让他抑制不住的心中一阵颤栗。   唇瓣轻轻的在那白皙光洁的额头上请啄一口,在那微闭的杏眼上流离,一路辗转来到了正微微颤抖的诱人红唇轻啄慢吮感受着口中jin液的甘甜纯美。那一声声的“语儿”jiao喘出声,更是让电语不能自持,加重了唇瓣的掠夺,那樱红的唇瓣被吮吸的淡上了更是殷红的光泽诱人不已。   似是怕自己会不小心弄疼了她腕上的伤口,将那玉葱般的胳膊轻放在的头顶,忍着发抖发烫的双手认真细致的解开了捆扎在身上依然凌乱的衣衫。   手指滑过那光洁突兀的锁骨,一路向下握住了胸前两座正此起彼伏的峻峭高耸的山峰。一握一搓中,那微闭的双眼禁不住的缓缓张开,水波流转,迷离的目光看向眼前额头和鼻翼间微微冒汗的男人,顾不得腕上之痛,双臂交错轻搂向男人的脖颈一拽一拉,那古铜色健壮的胸膛就与那高耸的山峰紧密的贴合在了一起。身下似是似无的扭动无疑让这个未经世事的男子更是的颤栗不已。   坦诚相见间,就见那身上的道道深深浅浅的疤痕!一时间竟鼻子酸楚,哽咽出声:“语儿,这是?”   憨憨的男子只是轻描淡写的道了句:“无妨,都是过去……”   不用继续说也知晓定是为着自己才会受伤至此,一滴晶莹的泪滴滴落在男人的胸膛,挑起舌尖将还温热的泪珠舔去,引得男人不自禁的一阵战栗。   蝶儿今天很生气哈!就因为昨天停电一天没更,就从新书榜上刷下来啦!何等苦逼何等悲催啊!有点亲们说的三天不更才刷下,为毛偶一天就刷下啊!有木有天理啊!   蝶儿很生气,后果很严重的说。今天这遥遥吃掉电语美男的细节过程就请各位亲人明天再看吧!(也得看蝶儿的心情哈!)   对此声明一下,电语在此事上的造成的心灵和肉体上的不适还有以后的可能不举,均与本人无关,要怪就怪谁谁把我从榜上刷下来滴!呵呵呵!亲们要是意犹未尽,就只好耐心等待喽!   第三十四章——雪儿的鬼主意   “遥儿,”电语动情的唤着那个朝思暮想了几年的绝美的人儿。红烛摇曳多姿,粉红帐中一片旖旎暧昧……。   目光迷离中就见电语的脸上一片绯红,云舒遥知道他已到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之势,可着木讷的男子好像迟迟的也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心中一急竟一个转身抽离跨在电语平坦紧实的小腹上,手与手十指相扣,樱桃般的红唇在性感的薄唇上辗转徘徊,兜兜转转掠过那正吞咽抖动的喉结,一直向下游离.   宛如游龙般灵动的香舌轻舔着那镶嵌在古铜色宽阔的胸膛的两粒小红豆,玉牙一紧贝齿一咬,身下的电语顿时觉得体内一股无名火烧的他口干舌燥,那傲然挺立的ju物更是灼热难受。急于找到一口冰冽的清泉泡在里面舒缓这份灼热之感。舒服且难受着,直到那双圆润的小手握住这份坚挺置入那蜜液泛滥的冰冽泉眼。   身上人儿的一上一下的律动让隐忍着羞涩,不愿发出魅惑呻吟的电语再也把持不住的呻吟出声,似是非常满意电语的表现,云舒遥更是加快了这一抽一离的律动,圆润无骨的如玉小手还适时的在那细密的肌肤上摩挲轻抚。窗外月朗星稀,屋内幽香漂浮,窗幔摇逸,好一处诱人绚丽的风光!   此时的葵木郎目光一片清冷,狼的嗅觉和听觉本来就异常的敏锐,在加上那耳朵有意无意的注意着那边房中的情形,那jiao喘轻呼声传入耳中,葵木郎的心中咯噔一声。手中那在集市中买的玉簪握在掌中紧攥慢松,薄唇紧抿,眼眸中一片深邃清冷,脑海里一片空洞。连雪儿来到房中立于身前竟也浑然不觉,直到雪儿伏在他的耳旁大喊了声“哥哥”,他才从无限的思绪中晃过心神,呆愣的道了声“哦”   雪儿看到葵木郎心神不宁的神色,在看到手中的女子佩戴的冰绿玉簪似是明白了缘由。想不到一向清冷不苟言笑的哥哥也心有所属,心中虽然有了丝唯一宠溺她的哥哥被别的女人抢走的酸楚,但更多的是为自己的哥哥感到高兴。因为哥哥从小就背负着雪狼族的使命,整日的为了雪狼族奔波操劳,从来也没有想到过自己的感情,也没有时间顾及自己的感情。现在哥哥有了意中人,雪儿真的从心眼里为他感到高兴。   水波盈盈的大眼含着晶亮的笑意,一手将那翡绿的簪子抢了过来,细细的端详了半天。轻声慢语的轻问:“哥哥,是不是有了心仪之人?”   葵木郎坚毅的俊脸上竟然被这句话问的红了脸,尴尬的抽动着唇角。“哦,哦,我……”   雪儿一改可爱的笑容,看着葵木郎一脸的正色。“哥哥,雪儿知道这几年你过的很苦,为了修炼天狼变你承受了别人所不能承受的痛苦,还有郎冰等败类一次次的挑衅侮辱,让你从来也没能想到自己的感情大事。虽然我们修炼是为了得道成仙,但雪儿觉得能有一个自己爱的人和爱自己的人相依相伴倒是比得道成仙更加的逍遥快活!雪儿是没有遇到自己心仪之人,如若遇到必和他平平淡淡的生儿育女,也好过做一个人人膜拜的孤单神仙。遥遥姐姐是个善良之人一定会是一个好的妻主,哥哥一定要牢牢的抓住这份幸福!”   银灰色的发丝被窗口刮过的微风吹得徐徐飞扬,幽深的眼眸中忽是淡漠忽是柔和,轻声叹息,无奈的话语倾吐出声“也只不过是我自作多情罢了!”   “哥哥还没有表明怎知是自己自作多情呢?”弯翘的睫毛扑闪扑闪眼中闪耀着星耀光彩。   “还让我如何表明,如若她有意,必是早就可看出,想必是无意与我才会如此!”说是恋爱中的人患得患失真的一点也不假,葵木郎现在就是这种心理。   看到一向做事果断睿智的哥哥竟犹豫不前,灵机一动,计上心来,脸上又堆起了调皮可爱的笑意。“哥哥就别管了,一切就交给雪儿,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说完就蹦蹦哒哒地快步跑出了房门。   出了房门,收拾了一下,雪儿就光影一转来到了雪狼谷中,走进了玉儿的房中。虽然知道自己利用玉儿对哥哥的一片痴心很是不妥很不道德,但事从缓急现在也只能借助玉儿对哥哥的感情来刺激云舒遥的神经。   玉儿一直对雪儿很是喜欢,自己心上人最最痛惜的妹妹,爱屋及乌的她对雪儿也很是照顾!再说雪儿又极是的可爱乖巧,少有人会不喜欢她。   见雪儿今日竟来告知与她,葵木郎竟相邀她去竹林居做客,那清丽的容颜上挂了丝羞涩,那蠢蠢欲动的春心再度荡漾开来。极是细致的梳洗打扮了一番,还费时费工的做了葵木郎爱吃的小笼包,随穿上自己最是喜爱的鹅黄色碧螺纱裙迈着欢快的脚步随雪儿来到了翠意盎然的竹林居。   雪儿对着云舒遥的房门故意的大喊一声:“哥哥,哥哥,玉儿姐姐来看你了,还带了你最爱吃的小笼包哦!”   看到玉儿竟随着雪儿来了竹林居,葵木郎清冷一笑摇了摇头,这就是雪儿的鬼主意,但既是来了就是客,灰衣翩翩负手而立迎于院中,翩然一笑邪魅深邃。“玉儿既来了就回屋去坐吧!”   玉儿闻听此言,羞涩着迈动轻快的步伐跟上葵木郎进了房中。雪儿已然倒好茶水,递与玉儿手中,浅浅的酒窝婉然一笑。“玉儿姐姐,喝茶!”说完看了葵木郎一眼随又道了一声“你们且先聊着,我去去就来!”言毕一个转身退出了房中。   只是在出了房门就如欢快的小蝴蝶一般飞到了云舒遥的房中。“雪儿,可是来了客人?”此时的云舒遥正怀里抱着小祺儿悠然自得的抚着光滑的皮毛。   眨了眨狡黠的眼睛,眼眸中流转着别样的笑意看向云舒遥,浅浅笑道:“也不算是客人啦!就是玉儿姐姐。”   “玉儿姐姐?”云舒遥从没听葵木郎和郎心长老提起过这个名字啊!这是谁呢?   “是啊,就是一直喜欢哥哥的玉儿姐姐啊!”雪儿似是很天真无邪的说道。   云舒遥一听竟猛的一个愣住,毛也顾不得顺了,站立起身就想去看看这玉儿到底是何许,人,竟没有察觉到雪儿的那抹捉挟的笑容。   雪儿走后,屋里的玉儿和葵木郎竟也相对无言,玉儿有意无意的眼角轻瞄向那张邪魅俊朗的脸庞,心中如小鹿乱撞般的局促不安,竟连到嘴边的话也说得结结巴巴。“我我做了你最喜欢吃的小笼包,你你趁热快点吃吧!”说着从身旁的食盒里端出一碟小笼包递到了葵木郎的面前。   一个如银铃般清新爽朗的笑声传来,但见一位肌肤赛雪,眉眼如画的绝美的女人笑意盈盈的踏进了房门。“我正好还没吃饭,这盘小笼包正和我的胃口啊!”说着不顾桌前那位清丽的女子微愠的怒意,自顾自的捏起了一个包子,边吃还边嘟囔不清的挑剔道:“还行,就是盐放多了点,葱放少了点。”   玉儿清丽的脸庞顿时被这个不请自来的女人气的脸色微红,眼眸中满含怒意。“你是何人,为何吃我做的包子?”   眼睛似是不屑的轻撇了这个还算清秀的女子一眼(蝶导:其实人家玉儿长的还很不错的说,就是现在的遥遥嫉火中烧罢了!)挑衅说道:“哦,是你做的啊!我说呢!还不如我们那儿的狗蛋zi做的好吃啊!(蝶导:狗蛋zi是谁?好像没有这个演员啊!遥遥尴尬的笑了笑:“狗蛋zi不是谁啦!是我临时加上去的,为了配合挑衅的气氛嘛!”蝶导大彻大悟道:加的好,加的好啊!)   要不是葵木郎雪儿都在场,玉儿真想变回原身一口把这个莫名其妙的女人吞进肚里。“你,你这个女人真是真是莫名其妙!”   见把人家气的不轻,云舒遥很是得意,一听说这个女人一直喜欢葵木郎,心中的小火苗就噌噌往上窜,不腹诽她几句心里就很不痛快,她就不叫云舒遥!   脸上露出痞痞地笑意,对着玉儿抬了抬她那光洁的下巴,一副不把人家玉儿气走誓不罢休之势。“唉,不好吃还不让人家说,真是的,不说给你缺点,你永远也做不出美味的包子啊!真是小心眼!”说完还假装无奈的摇了摇头。   雪儿摆明了一副看好戏的神态,而葵木郎和电语也被这个云舒遥搞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为何云舒遥处处针对这个叫玉儿的姑娘呢?   悠哉悠哉的踱步来到葵木郎的塌边,一屁股竟坐了下来,露出了自认为很妩媚迷人的笑容,“你若不相信,就回去好好的试试,真的,绝对做出的包子与众不同啊!”   葵木郎再是不懂,也看出了云舒遥对玉儿满满的敌意,心中竟隐不住有了一丝欢喜。“玉儿,谢谢你还知道我爱吃这种馅的小笼包,有空常来坐坐吧!”虽然是一句送客之语,但玉儿好似就听见了葵木郎的最后一句让她常来坐坐。心里也是美得可以,一改微愠的神色,柔情似水的眼眸看着葵木郎,羞涩的点了点头。   第三十五章——回宫遇红衣女子   云舒遥的表现让打着小算盘的雪儿很是满意,心中若是没有哥哥又怎会处处针对玉儿姐姐呢!苹果般的小脸蛋露出奸计得逞的调皮笑意,拉起了玉儿的手,轻道了一声:“玉儿姐姐,我送你回去。”不等玉儿接话就拽着玉儿脚步轻快的跑出了房门,走时还不忘将电语给一块拉去,想着留给二人一个独处的时间,能让彼此有心却迟迟的没有表露的两人能清醒的认识到自己真实的心意。   人去楼空只剩下这两人在房中,想到刚才自己的所作所为,云舒遥也颇觉尴尬不已,貌似随意地在床上一翻,竟在枕下发现了那支泛着绿意的簪子,这不是当日自己看重的玉簪吗?怎会在这里?转过头来一脸疑惑的看向葵木郎,轻问了一句:“这支玉簪从何而来?”   灰衣翩转立于云舒遥的面前,深邃的眸子闪耀着柔和的神采看着眼前的女人,没有回答玉簪的来由,那邪魅不羁的唇瓣却轻启出声问了一句:“刚才为何这样?”   尴尬的笑了笑,云舒遥故作不懂得回了句“刚才怎样?刚才我就是说说包子不太好吃,是那个叫玉儿的太小气了嘛!难道是我吃了她给你精心准备的小笼包,你不高兴啦!”明明知道葵木郎根本不是这个意思,但还是故意说道。   “你明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问你为何如此?”葵木郎深邃如幽dong般的眼眸满是坚定,抱定了今日必是要勇敢的问出一个答案,不管这个答案是好还是坏,他都不愿再痴痴的等待。若是有缘就在一起,无缘也会潇洒的离去,。   “因为,因为,因为我我喜欢你,不喜欢别的女人围在你身边。”虽是结结巴巴,但从说出来这句压在心底的话,云舒遥的心里顿时觉得轻快了许多。   等待了许久的话语轻吐出来,葵木郎那冰封很久的心中激荡起一丝涟漪,唇角微微扬起性感邪魅的唇瓣勾勒出一抹好看的弧度,眼中闪耀着惊喜的神采。“真的吗?你当真心里有我?”真的不敢相信只能再问一句等待着进一步的确认。   说出来潜藏在内心的心意,云舒遥心中竟安心的不少,脸上盈盈含笑,晶亮的杏眼中闪耀着柔和的神采。“我知道你们修炼就是为了一朝得道成仙,我不敢奢望你能放弃成仙来和我在一起,但我就是控制不住的喜欢上了你。”   深情的注视着这个刚才还斗志昂扬现在又略微羞涩的女人。双手扶住她那纤弱的臂膀,让她能看到他那深邃坚定的目光。“纵是做神仙有千般好,我觉得也不如和自己心爱之人相亲相爱,白头偕老!”   两人的心里终于抛开了所有的杂念,此时的两颗心只为彼此而愉悦的跳动。两双手交叠在了一起彼此给彼此传递着欢喜的温度。紧紧靠着那健硕的胸膛感受着那颗灼热的心强而有力的跳动,此时的他不在是那凶狠暴戾的狼,而是能给怀中女人坚强臂膀的男人。一个眼眸中满是柔情的温柔男人。   房门外故意的咳嗽声打断了这份得之不易的柔情相偎,两人忙正身端坐在床榻上,都似乎不好意思起来。雪儿还倒是没有什么,只是看到电语,云舒遥就如同被捉奸在床一般的心慌起来。前一刻还在帐中柔情蜜意卿卿我我,这一刻竟依偎在另一个男人的胸膛,纵是在上一世她想破脑袋也不可能想到自己会如此的花心。云舒遥虽承认自己花心看到漂亮的美男就想多瞅几眼,但也仅仅局限在像是看到一朵赏心悦目的花一样,只想感受它的美而不想将它采摘下来一般,自己还没有滥情到见一个爱一个的地步。   雪儿和电语进到房中就觉得房中的气氛有丝不同,虽未饮酒但此时两人的脸色却有丝酒后微醺的红晕,脸上还挂着略微羞涩的笑意。见到云舒遥手中的簪子,雪儿得心中便有了定论,不禁为二人欣喜不已。电语虽是木讷也发现了端倪,云舒遥忽左忽右的眼眸漂浮不定像做错事的孩子,又想到她今天处处针对玉儿的表现和葵木郎前两日的种种,心中已然清明不少。   知道她身份贵为皇女以后也极有可能成为女皇,身边必是有很多男人,但心里那种说不出又道不明的感觉让他难受的好似要窒息一般,没有过多的言语转身竟疾步离去。   见电语不声不响的翩然离去,云舒遥对着葵木郎和雪儿干笑了两声也快步追了出去。进了房门见电语正背转着身望向窗外,轻轻的踮脚走到身后,玉臂一揽搂在了紧实的腰间,俊俏的小脸贴着那宽阔的背,“语儿,语儿”似是猫叫出声。   最是受不了这个女人的柔声细语,一声声的语儿轻唤出声,竟叫的他的心酥麻了半边,心中自顾冷笑了自己一声,慢慢的转过身来,四目相对,眼中一片柔情。就这样紧搂着他伏在他的怀中,嘤嘤的细语出声:“语儿,可是生我的气了?”   微微扬起那如花般的小脸,清澈似水的眼眸看向电语:“我自己这么一无是处的,有你们四个就已经很好了,可不知为何,我,我竟然又对别的男人动了心,语儿你说我是不是很花心很差劲很……”   厚实且带点微茧的手覆上那娇艳欲滴的红唇,“我知道,语儿都知道,是语儿不好,不该如此,妻主不是一无是处,你身上有很多我们一直没有发现的优点,语儿不求别的,只求只求在妻主心里有一点点的位子留给语儿就可以。”目光盈盈的看着那眉目如画的楚楚可怜的女子。   电语的话中透着淡淡的哀愁无奈和苦意,云舒遥更是紧紧的搂住紧实的腰际,想到自己竟何其有幸得此善解人意的夫君,自己定是要好好珍惜。   眉眼弯弯如天边的月牙一样的皎洁明亮,如花般的小脸露出浅浅的笑意,踮起脚尖对着电语那光洁的额头就“吧唧”了一口,语气甜腻的要命。“我就知道语儿最疼我了,得夫如此,妻复何求啊!”   柔腻的看着眼前的绝美的女人,轻道了声:“你啊!你……”为她把散落的发丝拢到耳后,眼眸中除了柔情就是宠溺。   掐指一算出宫也有了近两月之久,想想雪儿已经活蹦乱跳好了,葵木郎也已经心悦诚服的归顺了,于是云舒遥也决定是时候回去了。因着雪狼族中还有郎冰的余孽未除葵木郎暂时脱不开身,所以不能跟随云舒遥回宫面见女皇。而雪儿一听顿时兴奋的不行,拽着云舒遥的裙角“姐姐,姐姐”的叫个不停,就是想让云舒遥带上她去人类的皇宫去看看,上人类的世界去玩玩。眉目含笑的向雪儿点了点头算是默许了她的请求。   虽是有些不舍,但想到自己要是能快些处理完族中的事物便能和这娇美的人儿团聚,心中便释然了很多。邪魅至极的脸上溢出毫不相衬的柔和笑意,牵起了那圆润的小手道了句:“我送你!”   杏眼中闪耀着点点星光,笑意靥靥看向那帅气的容颜,捏了捏那宽厚的手心一下,轻道一声:“好!”   真是家有一妖,如有一宝,光影一转莫约有几秒钟的工夫,云舒遥几人就已到了皇宫之中。小月正双肘支桌不知在想些什么,猛不丁的房中出现几人,连惊叫一声都没有就两眼一翻吓昏了过去。云舒遥将小月微微下滑的身体扶正嗔怪了一声:“这个小月的胆子也忒小啦!这样就昏死过去啦!”   葵木郎悒郁的看了一眼云舒遥,云舒遥竟从他的眼中看出一丝捉挟的味道,立时想到自己刚见到葵木郎的时候也好不了多少,抖抖索索的都要尿了裤子,现在还说人家小月胆小。呵呵呵的对着葵木郎干笑了几声掩饰自己的囧意。   原本想留葵木郎在宫中住上一晚,但葵木郎着急去处理族中之事也没做停留,光影一转又翩然离去。   小月是指望不上了,云舒遥唤来了别的丫鬟带雪儿去客房里,那个叫春花的丫鬟倒是淡定,一副你来我也不喜,你走我也不悲的神情。只是微愣了一下,就脚步轻盈的带着雪儿去了客房。   直到坐到那软软的床榻上,感受着久违的气息,电语心中的石头才慢慢放下,在外面总是不如宫中安全也让他心安啊!想着那几位还不知道回来的消息,屁股还没坐稳就忙着想去风萧的院中复命,“妻主,我去和主夫说一声你回来啦!”   “别急,待我换身衣服和你一块去。”边说着边走到了那天蚕丝刺绣的凤凰屏风后面,将那身上的肉粉色纱裙褪下换上一袭最是热衷的白色丝质长裙,脸上挂着点滴的笑意从屏风后走了出来,牵起电语的手向风萧所住的院子走去。   还没走到院中就听见似是女子“嘤嘤”的哭声传来,还不时的呜咽出声:“萧,你……你……你也知道我……,要是……不理我……我……可怎么活……”   只听如清泉叮咚的柔和悦耳的声音传进了云舒遥的耳中:“你放心,我会,负责……”   在院门向里看去,只见一个红衣女子正俯于房中木桌上嘤嘤啼哭,而风萧竟立于女子身后将一块洁白的丝帕递到了红衣女子的手中,那红衣女子接过丝帕拭去了脸上的泪水竟向着风萧娇羞的笑了笑。   宛如当头一棒敲在云舒遥的头上,虽是没有夫妻之实,但作为她的主夫在院中和一个女子独处房中就已不对,还,还负责,负责什么?认谁都能猜的清,心中苦笑一番,那牵着电语的手已然一片冰凉。   ——————————————----------   蝶儿因为颈椎疼的真是撑不了啦!就去针灸了几天,稍微好些了就继续回来码文,谢谢各位亲的打赏和票票,亲们的每一次点击和收藏都让蝶儿的心里一阵感动!   第三十六章——遇袭   电语也听到女子的哭泣和风萧的言语,看了看身旁脸色已然发白的女子,手中的冰凉让电语想要把那双小手捂进怀里。“妻主,我进去看看!”   一把拽住电语的手,凄冷的说了声:“不要,我们回去!”脚步似像灌了铅一般沉重,从风萧的院中到自己的寝殿短短百米的距离,在云舒遥的心中就如同走了有一个世纪。   斜靠在电语温暖厚实的肩膀还是觉得心中一阵冰凉,微闭上那泛着一层水雾的杏眼,朱唇轻启,呢喃出声:“语儿,我怎么突然觉得好累啊!”   知道云舒遥必定是因为刚才风萧院中的那个女子才会如此,手臂紧紧的揽住微微发抖的身体,“虽然我不知晓主夫对妻主的心意,但从你不见的那日起主夫那担心之情溢于言表,他的心中必是有你的,待我一会儿过去问问他便知了,你不要多想啊!”温柔的在云舒遥的耳边轻柔说道。   抬起清冷的眸子定定的看着电语,“我知道我不可能对你们一生一世一双人,但我也会把我的心掰成很多瓣分给你们,谁也不会多,谁也不会少!但我也不会强求你们对我的爱!所以电语别去问,就向没听见没看见一样行吗?给我给风萧一个自由的空间,答应我好嘛?”说完脸上清冷的笑了一下,“我还有你不是吗?”   吩咐了一个在殿中侍候的婢女前去给众夫君通传了一声自己已回宫的消息,莫约一盏茶的工夫,一个白衣翩翩俊美不凡的身影来到了云舒遥的主殿里,俊朗的脸庞挂着温润柔和的笑意,只有从那似是慌乱的脚步中才不难看出他此时心里的慌乱和心急。当婢女告知他妻主已回到皇宫里的时候,他那急切的想要见到这个女人的心已激动不已。   “妻主,回来啦!”眼眸中溢满了浓情蜜意。要不是电语在场,他都想把那该死的失踪了多日的女人狠狠的搂入怀中,来诉说自己这些日子的思念与焦急。   云舒遥还没从刚才的状况中缓过神来,看着那儒雅温润的笑意竟觉得有丝嘲讽,一脸的平淡无常清冷的眼眸看向风萧,那晶亮的杏眼中有不解有疑惑还有淡淡的失望流溢出来,没有一丝温度清冷的道了声:“哦,我回来了!”   “雨寒和雷莫去了那里?怎么还不见过来?”略抚了抚有些轻微发皱的裙摆,状似无意的轻声问道。   那温润的笑意停滞在那儒雅不凡的脸上,心中竟有丝不已察觉的冰凉!没有问自己一句,开口就是雨寒和雷莫,那正一脸清明之色的女人的心里可有他风萧的一席之地。“雷莫回了娘家,雨寒去了边塞。”不冷不热的丢下一句,掩住了心中的一抹苦意!   云舒遥一脸狐疑的看向电语,电语随即向她说出了雨寒去边塞的去意。“寒儿可有消息传来。”眉间紧蹙,语气清冷的看向风萧。   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原点,一样的不冷不热,淡漠疏离,只不过好似疏离的也独独是自己,心里忍不住的丝丝抽痛,脸上却是一如既往的波澜不惊。“昨日已飞鸽传书,说今日便押解刺客回京。”   “刺客,当真有刺客?”电语急不迭的问道。   想到了上一世被人给害死,这一世就想着找几个美男好好的过日子竟也是奢望!竟也有人想要她死,苦笑了一声“竟也想让我死!”   白皙的容颜下映现出一抹狠戾,“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你们如意!”   轻步走到窗下,双手轻推开了那镂空雕刻的窗扇,晶亮清澈的杏眼看向不知名的远处,清清冷冷的问了一句:“可知刺客是何来历?”   “刺客你也认识,就是我们的二皇姐的主夫清凌。”   “清凌,就是当日和二皇姐坐于一起的男子?”微转身来,脸上带着疑惑的神采看向风萧。   “是,就是他!”风萧和电语竟同时的应声答道。   “好,好,好,人无害虎心,虎有伤人意啊!为什么为什么我的亲人竟都想制我於死地。”呵呵呵风铃般清脆的笑声响彻大殿,只有这殿上的二人知晓这笑声中流露出的酸楚苦意。   “你速速传书给雨寒,一定确保将清凌安全带回宫里,二皇姐啊二皇姐,我便让你偷鸡不成蚀把米,看你怎样对着母皇自圆其说!”不知为何,这样的云舒遥是风萧从未看到过的另一面,沉稳,淡漠还有丝狠戾。   在距离皇宫的不远处立着一处府邸在外看着虽不似皇宫的庄严肃穆奢华大气,但若是到过这里面的人都会忍不住的暗指咋舌,那房顶上砌的还是这脚底下踩得竟统统奢侈的没法形容,用金砖玉瓦来形容也不为过,朱漆大门上一块金丝楠木匾额上龙飞凤舞着三个大字,仔细看来竟是”晴王府”,这就是云月国二皇女云舒晴的府邸。   此时的云舒晴正慌乱不安的在府中的大殿上走来走去,一脸的愁容怒意,一个黑衣女子正微低着头静候在那里。   慌乱无章的脚步终于顿下,英气逼人的脸上闪现出一抹冷厉之色。“想不到清凌这次会如此不小心!可有打探出他可有招认?”   黑衣女子脸上看不出有丝毫变化,只是冷冷的回道:“主夫即便不招认皇女的背后指使,但明眼人一看便不难猜出主使之人。所以,所以……”   剑眉倒竖,英气的脸上一片厉色。“所以什么,所以清凌不能留,是吗?”   那黑衣女子忙跪首叩头,但脸上还是清冷一片。“属下,不敢!”   略微思踌了一番,还是选择了弃帅保卒,没有了刚才的厉色淡漠似对那黑衣人也或许是对自己说道:“清凌啊清凌,不是我不保你,怪就怪你这样不小心竟被他们擒住!”   目光冰冷的看向黑衣人,犹如寒冰般的声音响起。“想办法把清凌给我带回来,若是真的带不回来就给我杀了以绝后患!”   只听黑衣女子轻道了一声“是”就一闪身不见了踪影,只留下云舒晴清冷的眼眸望向黑衣女子走的方向,暗暗的攥紧了拳头。   一条官道上一队人马正策马挥鞭向着京城的方向赶去,一袭黑衣锦袍修长的身姿跨在马上,那绝世的容颜,一身的王族贵气和那眼眸中的透露出的一丝寒冰酷意让对面的行人和马匹微微侧目,竟不自觉的让出一条路让他们过去。   一位英气逼人的健硕女人骑跨在马上紧随其后,虽是女子为尊的国度,但从那女人对男子的敬畏中不难看出此黑袍男子身份的高贵。后面还有一小队青衣装扮的人马护卫在一顶官轿跟前,从那整齐的步伐和那肃穆的神情便能看出这些人马必是平日里训练有素的士兵或是江湖中的大门派的弟子。黑色的轿子轿帘紧闭,让人不由得感觉到有丝神秘,忍不住的猜测那轿中坐着何人?   “皇,雨公子,前面有间茶棚可要喝些水休息休息。”身后的女人紧赶了几下马追到前面,很是小心的问向正一脸从容向前赶路的黑袍男子。   虽是自己水囊里已蓄满了水,但看着那几个抬轿的士兵一脸的疲惫之色便决定在此休息片刻再继续前行。黑衣锦袍男子随清冷的道了句:“那就在前面茶棚里喝些水再接着赶路吧!”   这黑袍男子便是云舒遥的夫君雨寒,因着急回去也恐事情有变,在擒住清凌的第二日就快马加鞭的向京城赶去。恐在路上会再生枝节随让雷鸣将军一同跟随护送回京,为了掩人耳目没有动用囚车,而是用官轿一同尾随前往。轿中的清凌已被层层的绳索绑缚住,在轿中一侧还有一名士兵在旁把守,想是插上翅膀便也不能飞脱出去。   清凌在轿中虽被绑着不得动弹,但大脑却在高速运转,本想着在路上逃脱出去,这层层的绳索捆绑着也倒不难逃脱,只是自己的穴道被点住不能动弹又怎能逃脱。心中一沉,想着如若真是没法逃离就一死了之,也定不能拖累妻主云舒晴,只是心中想到云舒晴竟有些难过与不舍。颤颤悠悠中那轿子似乎停了下来,就听见一个洪亮的声音传了过来。“在此喝点水休息片刻接着赶路。”   趁着身旁看管之人撩开轿帘之际,眼角一瞥,原来是到了一处山间的茶棚停下来喝水休息。   想着清凌也只是云舒晴手中的棋子一枚,也只是皇权争夺中的小小的牺牲品而已,微微轻叹一声,不知为何心中竟有丝愁绪环绕心间,颇觉有同命相连之感,在将士们休息喝水时也胯下马来走到黑顶轿前,如玉修长的手指撩开了轿帘,看向那低头不语的清凌,轻声问道:“要不要喝些水?”   清凌已被点了哑穴无法出声,只能点了下头表达了自己想喝水的意思。接着雨寒将蓄满水的水囊递到了他的嘴边微微上扬,那清冽的山泉水倾倒进了口中,顿时舒缓了清凌口中干渴难耐之感。心中有了一丝动容,那双柔美的丹凤眼闪现出感激之色看向雨寒,想着就是在这个对立的立场他还能对自己如此善待,暗自心想如若不是立场不同也许两人能成为极好的朋友。可就在雨寒要盖紧塞子之时,只听似是雷鸣将军疾呼一声“不好!”接着就听见噗通噗通倒地的声音传入耳中。   第三十七章——鬼门十三娘   俊美白皙的脸庞眉头轻蹙,清冷的眼眸微眯,一个凌空转身,一袭黑袍的雨寒便跃出了轿门,只见随同而来的将士都无一幸免横七竖八的倒在了地上。   雷鸣将军还略微好些,虽没有倒下,但那双腿也已发软,一柄乌青的玄铁宝剑驻在地上支撑在她那几乎站立不住的身躯,由于想要运用内力强行将体内的软骨散逼出,英气的脸上已有些扭曲,额头上的汗水一滴滴的顺着脸庞流向那高耸的领口里,英眉倒竖眼中一片清厉看向一身店小二装扮的女子。“你在茶中下了软骨散?”   那女子没有回答雷鸣的问话,竟似轻蔑的看了雷鸣一眼,“若不是早已知晓你竟是威名远赫的镇北将军,我真的不能相信这软骨散竟也没能让将军有所察觉!”冷笑了几声,又说出能让雷鸣气血倒流的话来。“真是传言不实啊!”雷鸣将军这时也只能怒瞪着眼睛,气的满脸发白,嘴唇哆嗦起来。“你,你,你这贼人,用这下流之法算什么好汉!”   雨寒看向这个张狂的女人,清冷的眸子射出冷厉的寒光。“你究竟是何人,竟给我的人下了软骨散?”   店小二装扮的女子呵呵的轻笑着,但脸上的杀意丝毫没有因为这一刻的笑意而减掉半分,反而在笑声中让人感到一阵不寒而粟的冷意席卷而来。眼睛似是轻蔑的瞥了一眼场中唯一还能站立的两人冷冽的说道:“今日我们是来带走轿中之人的,你们若是识时务就乖乖的放了他随我离开,若是不然,哼哼,我鬼门十三娘在江湖上的名头可不是这么白叫的。”   “你就是鬼门十三娘?”冷冽的目光看向这个丝毫没有一丝特别之处的店小二装扮的女人。传说鬼门十三娘传承与离世鬼门一派,素和江湖和朝廷没有什么交集,只是近几年来却在江湖上频频出没,她的一手鬼门十三针更是让人闻风丧胆,江湖上有一句传言,见了鬼门十三娘,如同阎罗殿前走一趟。   一个黑袍冷冽,一个神情乖张,冷冽的气场让茶棚周围的温度瞬时的冰冷下来,看来一场恶战在所难免。   天色也如应景一般的黯沉下来,徐徐的凉风吹过,那黑色锦袍如同翩翩起舞般的轻舞飞扬,像是等着一个契机一般,两人迟迟没有动作。就在一旁的雷鸣禁不住着急之时。就见雨寒一个腾空飞跃,顿时周围宛如一道绚丽霞光,手中不知何时一个通体绯红的长剑已紧握在手中,剑尖在黯沉的空中划过一个优美的弧度竟直直的向那鬼门十三娘刺来。   就见那鬼门十三娘眸中毫无惧意,竟站在那处没有移动分毫,只是在剑离鼻尖三寸之时,素手一挥,疾厉的劲风伴随着闪亮的银针就铺天盖地的向雨寒射来。   这是迟那时快,只见雨寒空中一袭旋转,眼眸中清冷一片那手中的绿剑却越挥越快,将那根根的银针打落下来。一声冷厉的笑声不合时宜的传来。“哈哈哈,雪山童姥的徒弟却是有些能耐,竟就这般容易的接下我的这招鬼门梨花雨,不错!有意思!”   说话间却听得两声暗器破空之声响起,雨寒猛一回头,见是鬼门十三娘抖手甩出两根三寸有余闪着寒光的银针,正奔他胸前“大椎,章门”二穴,雨寒脚步一滞,挥剑格开两根银针,但见鬼门十三娘却早己赶将上来,伸臂一探,左手扳向雨寒肩井穴,右手在腰际一圈,猛地推向雨寒小腹,只见雨寒身形疾退,躲过一抓,右手倒转剑柄,对准了鬼门十三娘的掌心。剑锋疾如闪电只是千分之一秒,绯色的剑光在他掌心处一闪,又迅速消失。鬼门十三娘也什么都没有看到,便突然感觉到掌心一痛。低头,一行殷红的血从掌心处滴落下来。   刚才还似戏耍的十三娘已然一脸的黯沉冷厉,想来这些年在江湖中走动还无一人能伤的了她,这一次竟然没出一百招竟被刺中,心中一阵的郁闷憋屈,同时也不得不对这个看似有些清瘦的男子有了一丝惧意。心中虽已思绪万千但脚下却毫不迟疑,莲步生辉那袖中的利刃带着十三娘的八层内力循着雨寒呼啸而去。纵是雨寒犹如游龙般的挫步躲开,也不济那利刃的飞速而来,脚尖轻点地面,身体柔韧的凌空飞起,头一偏那利刃伴随着劲风从脸庞划过竟将鬓间一缕散落的青丝划落下来。   想不到这雪山派的传人如此厉害竟频频的躲过自己这么多招,原本想着自己独自完成任务便可和那云舒晴显显功劳,可此时的形势对自己很是不利,软骨散药效也就三个时辰,若是那些将士醒来虽是很好对付,但也会浪费时间,云舒晴已然交代要速战速决不可拖延。   略微思踌一番,便向空中吹了一声凄厉的长哨,哨声响彻整个山间。哨声停止,四个黑衣人也包抄过来,每人各置一角和十三娘将雨寒团团围住。   雨寒见此忽觉不妙,想着自己对付那鬼门十三娘还勉强能略胜一筹,但若再加上这几人便有些吃不消。虽是如此但清冷的脸上却无一丝变化,冷厉的眼眸苍鹰一般,薄如蝉翼的唇瓣轻启“想不到大名鼎鼎的鬼门十三娘就是靠打不过便找帮手而赢得的响亮名头,呵呵呵……”   鬼门十三娘没有理会雨寒的嘲笑和讥讽,向着其中的两个黑衣人抛出一个意领神会的眼神。其余的两人就在这时抽出九环利刀向雨寒砍了过来,十三娘也与此同时右手一掷银针也飞彻过来。雨寒心里虽有丝慌乱但依旧在一招一式中化解了那九环刀的步步紧逼和银针的根根凌厉,眼中还时刻留意着轿那边的动静。   眼角一瞥竟见两名黑衣人已到轿前,心中一急一个凌空微步向轿前赶去,形势迅速从三人对付一人转变成了五人对付雨寒。   一旁的雷鸣也焦急不安,看皇女妃那剑越舞越慢,身形也迟缓了不少,想是皇女妃此时也有些招架不住了,心中对自己的觉察力暗自恼怒不已。体内的软骨散已被逼出了有八九成,那发软的双腿已经有了些知觉,若是估算不错,也就是半柱香的时间自己便可恢复过来,只能暗暗希望皇女妃能再坚持一会拖延一会。   雨寒越发的觉得力不从心,没有办法只能咬牙能拖一时是一时,不由的将所有的内力凝于绯红的玉华剑间,使出了雪山剑法中的最后一招雪崩地裂。霎时玉华剑竟由红转青泛着嗜血的冷寒气息向着鬼门十三娘等人挥去。强大的威压使得其中的两个黑衣人顿时倒地,手捂胸口一股猩红的鲜血从口中喷了出来。另外两人和十三娘也被这威压压制着有些吃力不住,周身一阵阵的寒意席卷而来,虽是鬼门一派也属阴寒之派,但此时的寒意却是蚀骨的冰寒,身体恍若要冻住一般,那两名黑衣人的手已然冻僵,“哐当”一声那刀已滑手掉落在了地上。   十三娘心念微转,云袖一甩那袖中的银针密密麻麻的向着轿顶疾速射来,想着云舒晴的交代,不能安全的带走清凌也不可让他成为自己的把柄,心念一灰便想着速速取了清凌的性命好快步走人。   雨寒没有想到,这十三娘是来救清凌的怎能又心念转变的去杀清凌。一个怔神之间,那银针便已没入轿中几根。疾步一转玉华剑一挥将剩余的银针砍落下来,随掌心发力劈向轿顶,那轿顶顶盖瞬时七零八落的掉落下来。   剑尖一挑将清凌身上的绳索搅断,手指急速的向清凌的幽冥穴和天檀穴点去,清凌瞬时的能动弹起来,对着清凌大喊一声:“快走,这个女人要杀你!”   清凌的脑中顿时嗡嗡炸响,杀我,杀我,谁要杀我!妻主吗?是她吗?若不是她又会是谁?看雨寒保护自己的样子必不是想要他死,还要留着他向云舒晴治罪,那唯一的可能就是……就是那个自己宁愿舍弃生命也要护卫的女人,想到这里禁不住的一行感伤的清泪滑过脸庞。   雷鸣终于逼出了药力,手脚一能动弹,就一个箭步闪身握着玄铁宝剑向刚才对自己使下阴招还冷言冷语的鬼门十三娘砍去,雨寒见那清凌已然一副心灰意冷的样子,怕那十三娘会对他不利,向雷鸣递了一个眼神,轻道了一句:“你去保护清凌,我来对付这个妖女!”   十三娘知道雨寒和雷鸣必不会就此罢手,况且那赶来的黑衣人也是酒囊饭袋一般不堪一击此时也已经倒地不起。细长的眼睛露出了几分狠戾几分诡异。素手向着雨寒一挥,待雨寒想要挥剑斩落之时便疾风一闪,根根带风的银针却向正呆滞的清凌射去。清凌此时也已经躲闪不及,眼见那啐有毒液的银针就要射入清凌,雨寒一个箭身飞扑过去,一股掌力凝聚成一团旋动的气流硬生生的裹住了那根根发着寒光的银针,但也一个不防的一根银针已然射入雨寒左胸口的位置,霎时倒在地上,嘴角流出了黑褐色的血迹。   ……………………………………………………   蝶儿这两天正憋着坏,想着将那位男主置于死地,而雨寒便是蝶儿写女首先伸出魔爪的对象,虽然蝶儿也有些不舍毕竟雨寒的个性和相貌也是蝶儿喜欢的类型,他在人前的冷冽和对云舒遥的柔媚娇羞真真的让蝶儿下不去手啊!但文文也不能一直这样波澜不惊下去。究竟雨寒会不会死,就在蝶儿的一念之间啊!亲们要是有神马意见就给蝶儿留个话,蝶儿在酌情斟酌一番!   第三十八章——雨寒中毒   清凌此时才仿佛清醒过来,一把托住雨寒的身体,竭斯底里的大喊道:“为何要救我,不如让我死了!心已死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雷鸣也飞奔上前,看到雨寒胸口的毒针那俊秀的脸已有了发黑的迹象,英气略黑的脸上也已然煞白,厉声喊道:“皇女妃,皇女妃……”   刚才的一战已耗费了雨寒全部的心力再加上毒针入体,他便再也扛不住的昏迷过去。雷鸣的眼眸中怒意骤升,挥起那乌青的玄铁宝剑就一副拼命的样子向十三娘斩去。只见十三娘并不急于接下那凶猛的剑招,而是向右猛一挪步朝着清凌的脖颈一掌劈过,胳膊一圈将清凌已然下滑的身体半抱着一个飞身腾空而起三步一跳的就不见了踪迹。原本雷鸣想要握剑追去,但想到雨寒伤势严重不容耽搁,顾不得追赶,急火攻心的恨恨的将那地上的士兵猛踹了几脚,想哪软骨散药效也已过了,那地上的士兵纷纷的清醒过来,看着已然面目全非的茶棚心中一阵的诧异。   雷鸣怒气冲冲的看着一个个踹了几脚还没从地上爬起来的士兵们,急声怒喝一声:“都傻了不成,快些过来!”   众士兵这才注意到雷鸣正一脸紧张的看着地上之人英气的脸上满是紧张懊恼的神情,士兵均呼呼啦啦的围了过来,见皇女妃已然倒在地上面色发黑生死不明。   “这里离京城还有多少路程?”雷鸣看向周遭的士兵急切的问道。   一个小兵慌忙的向前跑了几步,看了看地界石碑,忙跑将过来禀报了一声:“回将军,这已到了云仙郡,在走半日的路程即可到达京城。”   看了看雨寒的双手也已经有了发黑的迹象,顾不得多加考虑,忙大声命令道:“速速将我的马牵来,我要立刻护送皇女妃回京。”不多时一名士兵就牵来了那匹雪白色骏马,顾不得男女避嫌俺之说,一个箭身上马将雨寒搂将在怀中,心中一阵焦急,心中此时只有一个意念:“皇女妃你不能死一定要撑住啊!”雨寒似是听到了那心底里的声音,眉心紧蹙了一下,痛苦的呻吟断断续续的从喉中宣泄出来。   许是这几日的心力交瘁,雷莫和雨寒也不再身边,那风萧虽在但那院中红衣女子的一言一语深深的烙印在云舒遥的脑海里挥之不去,云舒遥整日感到身心疲惫,蔫蔫的提不起精神,就是每日的向母皇和父后请安,也是一副霜打茄子般的无精打采的样子。女皇和她的美男父后也是看在眼里急在心上,纵是云舒遥再三强调不用太医来诊治,但爱女心切的两人还是唤来了当日的那名老太医为云舒遥上上下下的又是诊脉又是看相的诊治了一番,直到太医诊断完毕禀明了皇女殿下并无大碍,只是有些气血不足引起的乏力疲倦,略加调理定能恢复如初,这二人才把心放进了肚子里。   这个女儿也着实不让她们省心,原先刁蛮任性,现在倒是好了很多,但又处处招灾啊!女皇都想是否云舒遥是否和什么东西犯了克,要不就去姑子庵上进进香,让庵里的姑子看看为何三步一小坎,五步一大灾的,在让姑子为其破解一番!   本是多日的离别心中想念,想留下她一起用膳,但看到云舒遥那一副萎靡不振的模样边没有在留她,嘱咐了一同前来的电语几句,便让她回去多加休息。   步辇一步一摇云舒遥也不禁像在摇篮中一般的瞌睡起来,直到电语在耳旁轻唤了声到了,她才睁开那迷迷糊糊的杏眼。似是腿脚发软的走进了寝殿,顾不得脱掉软靴就四仰八叉的趴到了软软柔柔的床榻上,闭上了那晶亮的杏眼又继续跟周公约会去也。电语没有多言,倾身上前将那芊芊玉足上蹬着的软靴轻褪了下来,抖过一条锦被为她盖上,随轻手轻脚的退出了房门。   云舒遥的这一觉睡得极不安分,一会眉心紧皱,一会神情恐惧,双手有时竟乱挥一通,玉足也搓动不停,好似做了什么恐怖的梦一般。   在梦境中云舒遥不断地奔跑,却好似没有尽头一般,永远在那茂密的树林兜兜转转。那棵棵大树也如有了生命,张牙舞爪挥动着那粗壮的枝杈向她捂来,凌厉的狂笑声和风声充斥在耳中,她正在疾跑的双腿不禁发软,禁不住的一个转头,郎冰那一张丑陋不堪还流着口水的狰狞面孔就要扑了过来。“啊!”可就在这时,画面一转竟出现了雨寒满身是血的凄冷容颜,那一声声的妻主,叫的是这样的真实和心寒。口中好似喊了声“寒儿”就急出一身冷汗激灵一下坐起身来。   捂住胸口将那要跳出来的心平复下来,可耳中的那一声声的妻主却是还在耳中荡漾开来。这只是一个梦而已,不会是真的,她的寒儿武功这么高绝对不会有事的,可自己的心为何如此的慌乱。   不知究竟自己睡了多久,但从窗棂缝隙中透出的一丝清和的月光提醒着云舒遥已到了晚上。电语不知道云舒遥已然醒来轻轻的踮着脚尖从房门走来,见云舒遥已然坐起身来,水绿的袍子一转就坐到了塌边。“妻主,可好些了?”关怀的话语流溢出。   看云舒遥坐在床榻上双腿蜷曲着缩成一团,光洁的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忙在枕边拿起一块帕子将那汗珠拭去。担忧的目光看着云舒遥“怎得出了这么多汗,可是做了噩梦啊!”   抬起清澈如泉的眼眸看向电语点了点头,温柔的看着这个此时一脸天真娇柔的女人,唇瓣轻启出声:“傻瓜,是梦罢了!”   宠溺的揉了揉那青丝发顶,性感的唇在那还有些汗渍的光洁额头轻吻了一下,双臂一圈将那柔弱的女人紧揽进伟岸的怀中,从发顶一直向下顺着那如瀑的黑发,宽大的手掌在背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拍着,口中还轻声的在云舒遥耳边耳语“不怕,不怕,语儿陪着你。”   “刚才做了个噩梦真的好可怕。”云舒遥在电语温暖的怀中喃喃出声。后知后觉的又抬起脸来,一脸焦急的问道:“寒儿可回来了?”   “妻主可是睡迷了,边塞离这里千里之遥,就算快马加鞭也要七日方可赶来,况且还押解着清凌更是会晚些时日啊!”此时的电语没有一丝吃醋发酸的滋味,反而为云舒遥能担心挂念雨寒而感到一丝欣慰,她真的转变太多,再也不是那个心狠歹毒的女人。   晶亮的杏眼水波流转,眉间紧皱,脸上一片担忧彷徨之色。“刚才在梦中梦到寒儿一身是血的样子,他还唤着我的名字,我真的害怕,真的好害怕啊!”   深邃的眼眸看着这个自己想要一辈子揽在怀中的女人,俊朗的脸上一片坚毅之色“从边塞到京城虽然羊肠小道很多但也只有一条官道,想必雨寒押解着清凌必不会走小道,所以若是妻主不放心,语儿愿意前去接应一番。”   想着电语竟如此的体贴她的心意,心中有些欣慰也有丝酸楚,自己有何等的能耐竟让这人间不可多得的好男儿都以身相许。如羊脂玉般的如玉小手在那俊朗的脸庞轻手抚摸,杏眼中满含柔情蜜意。“语儿,你为何对我这么好!”   没有过多的言语,只用那性感的唇吻住了还要倾吐出口的话语,描绘着那娇艳欲滴的饱满唇形,感受着那唇瓣的柔软和缠绵。等到两人都有丝灼热之感时,电语才适时的停止了这诱人的动作。在那娇小可人的耳旁如清风拂面般的轻柔的道了句:“遥儿,等夫君我回来再继续如何?”随朗朗的笑着站立起身抚平了刚才弄的有些微乱的衣摆,缓步出了房门。刚走出房门就听见一声咆哮出声:“电语,你这个坏蛋!你何时竟学的这么坏!”俊朗的脸庞带着满足的笑意,舌尖舔了下那还有丝沁香的唇瓣,微微上扬露出了甜蜜的笑容。   电语骑着御赐的汗血宝马沿着官道一路疾行,等到那繁星点点之时就见迎面一匹快马疾驰而来,没有停滞的一闪而过,但那熟悉的黑袍的衣摆在夜色中竟有些发亮,这不是雨寒惯穿的那件孔雀毛手工织锦的黑袍吗?心念一想忙紧勒住缰绳向左一岑那马就掉转过头来向前面的马匹追去。毕竟是御赐的宝马,没有几分钟便追上了那正在绝命疾驰的快马,夜色中恍恍惚惚看不太清楚,只能在月光的映照下隐约的看到马上坐有两人,好似一人还受了伤。想到受伤,电语不禁疾呼出声:“前面可是雨寒!”   前面的马嘶叫了一声缓缓的停了下来,一个女人急回问了一声:“你是何人?”   问话间电语就已赶了过来,看向那马上之人不是雨寒又是何人,看着雨寒牙关紧闭,眉头紧蹙着一副痛苦不堪的神情,忙疾步跨下马来,一脸焦急之色急声问道:“雨寒,你怎样?”   雨寒此时已毫无知觉,只是潜意识里的呻吟出声,电语满脸的怒意看向骑于马上的女人厉声问道:“皇女妃怎会如此?”   第三十九章——生死一线间   雨寒此时已毫无知觉,只是潜意识里的呻吟出声,电语满脸的怒意看向骑于马上的女人厉声问道:“皇女妃怎会如此?”雷鸣这才算是看清电语的容貌,忙急急回道:“我们中了那奸人十三娘的暗算中了软骨散,皇女妃以一抵十的和她周旋,那十三娘也没有占到什么便宜反倒让皇女妃刺了一剑。可可这个阴毒的毒妇竟一计不成有生一计,知道不好将清凌带走便想杀了清凌以绝后患,皇女妃是为了为了保护清凌才被那十三娘的毒针暗算!”   电语想到云舒遥那担忧的神色若是知道了雨寒中了毒必是要伤心难过,看着这个女人便一脸厉色的呵斥道:“你们就是这样保护皇女妃的?皇女妃要是有个好歹你们……你们……”没有说出,但雷鸣也已知晓若是皇女妃有个三长两短自己的小命就定是不保。   “我的马比起你的要快些,我先带他回去,他的伤势耽搁不得!”不愿和这个看似粗枝大叶实则也是粗线条的女人多加纠缠,说着一个拦腰将雨寒抱上了马双腿使力一夹,那马便向前疾驰而去,雷鸣也只得惴惴不安的骑着自己的马紧紧追赶。   夜晚的皇宫守卫也极其森严,但电语的一路疾行也倒畅通无阻,本都是侍卫也都识得电语,看他一脸铁青隐晦的脸,谁也没有触他的眉头,上前拦截他询问与他。   电语一路的疾驰快马加鞭的到了宫里,将雨寒直接带到了雨寒的庭院,没有告知云舒遥,便吩咐小厮唤来了太医随又向风萧禀明了雨寒的伤势。风萧听小厮禀明完也一脸焦急的快步赶来,见到雨寒已躺在了软榻上,裸露在外的皮肤都依然发黑发紫,一种不祥的预感充斥在了心间。“太医呢?可否传了太医?”   没等风萧问完一位太医就没有丝毫怠慢的一路小跑着疾步赶了过来,略喘着粗气,放下药箱就来到雨寒的塌边,看雨寒的面色惨白,气若游丝,掰开那沉重的眼皮那隐匿之下的双目已然毫无神采,,眉心渗出一缕黑线,唇角残留着黑褐色血迹,显然是中了致命奇毒。接着那太医半跪在榻前伸手将雨寒的手掌翻转过来,但见掌心已经暗暗发黑,手指抚向脉搏跳动之处却觉得时急时缓的虚浮不堪,微微的摇了摇头,神情顿时凝重起来。   “李太医,尽管开方子,我命人快些取来。”风萧焦急的对那正一脸肃穆神情的太医急急的说道。   怔怔的看向焦急的风萧和电语,那凝重的脸上有着一抹无奈也流露出一丝惋惜。微微摇了摇头轻声说道:“老臣,老臣开不了方子了,皇女妃此次中毒太深已经已经……”   “已经已经什么?”电语虽是知晓雨寒的伤势不轻可断断没往死上面想,听到太医的话竟不能自制的疾呼出声。   他们几人在一起相处下来,早已如兄弟一般,风萧此时却考虑着是否要告知妻主,毕竟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啊!但他也知晓云舒遥对雨寒的感情,竟踌躇着要不要告知与她,心中焦急万分火急火燎,但还是语气似是平和的向太医问道:“太医可知是什么毒?”   太医抚着发酸的双腿站了起来,“据微臣看来,这种毒便是各路神医望而生畏的绝命催魂散,这种毒一旦中了世上绝无解药可治,快着一刻,慢着两个时辰便会气竭而亡,所以,所以……”   “怎么会没有办法呢?没有办法你想也要想出办法!”电语面带怒意大声的对正畏畏缩缩的李太医厉声喊道。   风萧没有接话,只是在暗暗地思踌着什么,突然灵光一闪,竟一把拽住太医的袖子,急切的说道:“太医不是说快着一刻,慢着两个时辰吗?现在看来已经两个时辰之多了,那怎么雨寒……”   一脸诚惶诚恐状的太医闻言一怔,“不说我倒没有想到,刚刚老臣看了脉象却是有些不同,但老臣……”没有说完,又跪将下来,手指抚脉微眯上双眼,细细的又给雨寒请了一次脉,脑中精光一闪,顿时茅塞顿开清明起来。   “可是有了什么发现?”凤箫见太医微闭的双目骤然睁开急切的问道。   “从脉象上看,时缓时急虚浮不平,好似有两股不同的气流在全身游走,这两股气流相互制约也相互抵触,现在看皇女妃的情况还是很不乐观,另外还有股很是微弱的脉象显现出喜脉的迹象。”一直战战兢兢地太医捋了捋胡子说道。   太医的话刚说完,那房中就静寂起来,房中的几人都一脸的愁容,什么时候怀上孩子都是让人高兴的事,但此时……   “喜脉,真的是喜脉吗?可否看出多少时日?”   “应该有了两月有余!”太医清冷的答道。   这样算来也差不多,从血蛊发作之日到现在可不有两月多了吗?怪只怪自己太是疏忽,做为主夫竟没有关心的问过雨寒,还派他去做如此凶险之事,凤箫在心中不停的自责不已。   “那以李大人之意,可有好的方法?这腹中的孩子……”风萧真的不忍再说下去。   “现在最紧要的就是快些取出那枚毒针,可这枚针也就刺在心口正中,老臣……老臣不敢妄自拔出唯恐皇女妃仅存的一丝心脉也不保啊!”李太医满脸的担忧之色看向风萧和电语,此时的三人谁也不敢也不愿做这个残酷的决定。而此时的耽搁一刻就多一刻的凶险,正当风萧轻咬玉牙痛下决定的时候。就看见雨寒的贴身小厮秋儿满脸泪水的搀扶着云舒遥一步三晃的跑了过来。   “寒儿,寒儿……你醒来醒来……”当听到秋儿告诉他雨寒受伤的消息的时候,她的腿都发软的不听使唤,只能让秋儿搀着才赶了过来。云舒遥跪在塌边抚着那无一丝血色的脸庞泣不成声!风萧和电语想要搀扶起她来,云舒遥却猛一甩手,将俯于她胳膊上的手打落下来,晶亮的眼中一抹愤怒和冷厉直直的看着风萧。“为何不告诉我,为何?难道要寒儿走了也不告诉我,你究竟是何居心?”一个巴掌就挥到了风萧的脸上。此时的云舒遥脑中一片混乱,心中没有别的只有雨寒,那挥出的手的力道也是使出了全身的力气,风萧那温润如玉的脸上接着就映现出一个红色手印,怔怔的愣傻在那儿如冰冻了一般。   电语见状忙一把将云舒遥拉到怀里,一脸急色的向云舒遥问道:“你这是做何,主夫也是怕你担心啊!你怎可怎可这样对主夫?”   “电语,你别管,她心里不好受,打出来心里就痛快啦!”依旧的清清冷冷不怒不惊,柔和的话语倾吐出来,像是没有发生这回事情一般。   强忍着就要滑落眼眶的泪水和那心中的锥心之痛,还是面色无常的看着云舒遥,轻道出声:“既是妻主来了,就给寒做个决断吧!”   太医见刚才的阵势也吓得不轻,一直的跪在一旁不敢抬起头来,哆哆嗦嗦的静候在墙角没有出声。此时听风萧如此说来,便紧跟着结结巴巴的说出了雨寒的伤情和凶险。   坐在塌边就这样怔怔的看着那个她一作弄他就脸红的人儿,云舒遥那柔软的小手不知在那俊秀的脸上抚过多少遍。没有了刚才的狂躁而是满眼温柔的看着此时昏迷不醒的雨寒“寒儿,寒儿,是我不好,我不该出去这么久没有一点消息传来。”轻声抽泣着呢喃出声。   “你知道吗!我们有了孩儿!你不能有事,我们还要在一起一辈子!你说过的要老的掉了牙,白了发还要相互搀扶着走到最后啊!你难道忘了吗?遥儿求你别丢下我独自离开,那样遥儿也活不下去的,你知道吗?所以所以一会遥儿给你拔出这枚毒针你一定要撑住,不为你自己就为了遥儿好吗?”那一串串的泪珠像是断了线的珠帘滴滴滴落下来滴滴都带着痛滴进了心里溅起一滩凄楚的水花。   纵是太医见惯了那生死别离的场面,但又有谁说过:自古皇家多薄情啊!那一张干瘪皱巴的脸上也不禁老泪纵横,泪流满面。云舒遥抬起已然红肿的双眼向那太医点了下头,太医顿时的心领神会,颤颤巍巍的站起打开药箱将止血和包扎的物品准备齐全。   云舒遥的手还是抖动的厉害,那胸口小小的一根针在此时就如那地雷上的导火索一般不容触碰,眼中噙满泪水,心中默默的祈祷着,终于还是鼓起勇气的握住了这枚银针,脸上挂着一丝凄厉的笑容,微微俯身在雨寒的耳畔轻道了一声:“寒儿,若你死,遥儿也不会独活,所以你不可以死!”话没说完,手向上猛一使力,那枚毒针还带着些血丝便拔了出来。接着太医一步赶了过来,手指探向鼻息处,当感到一丝似有似无的微弱气息才略微心安下来。接着便将雨寒的锦袍褪下上半身,手脚麻利的包扎了起来。   从拔出毒针的那一刻,云舒遥便心力交瘁的瘫了下来,斜斜的靠在电语的身上,有气无力的对着太医轻问了一句:“寒儿这么样啦?”   “启禀皇女殿下,皇女妃毒针虽已拔去,但这毒已蔓延开来,也是,也是……回天乏术”   煞白的娇柔小脸凄凉的笑了一下。“还是留不住你嘛,寒儿……”口中一股惺甜喷了出来,眼前一黑便堕入了无穷无尽的深渊,希望永远也不再醒来,不要面对失去挚爱的痛楚与辛酸,即留不住你,黄泉路上也定要与你相伴!   第四十章——清凌的痛   人心悲,月色也暗淡,此时的晴王府中静寂的可怕,四周一片黑漆漆静悄悄,只有那硕大奢华的寝殿里灯火发着摇曳多姿的光线。那床榻上已然躺着一个绝美温婉的人儿,但看那明眸皓齿和那不点而红的唇瓣竟是分辨不出男女来。湖蓝色的领口露在了锦被外面,领口微微开敞便若隐若现出那白皙细如脂玉般的脖颈,从那微微突兀的喉结处才得知这本是个男儿。细长的丹凤眼微闭着,那长而翘的纤细睫毛竟是微微抖动,眼角之中一滴清泪滑落下来。   一个英气的女人在房中焦躁的在那床榻边上来来回回的走动着,面容带着丝怒意和无奈。略一转身轻坐到榻前,轻声叹息了一声,手指轻柔的将榻上之人云鬓间的散发拢到了耳后,又将那眼角滴落的泪滴轻柔的拭去,随对着那人儿,轻启出声:“凌儿,就这样不愿和我说一句话吗?”   不说还好,那话语刚落,清凌那眼眶中又蓄满了泪水,汇聚成河的涌淌出来。女人很是无奈的用那长袖抹去了泪水,看那一直是激起了忍着不出声儿微微颤抖的殷红唇瓣竟轻柔的吻了下去,一下一下很是轻柔。可身下之人的毫无反应却让她觉得远远不够,略微的使力想要启开那紧紧闭合的玉齿却是久久的不能如愿进入。   想她一个堂堂的皇女殿下那哄过别人,都是别人对他服侍周到的想要博她欢心,今日在此低声和气的,这个清凌还是无动于衷般的悄无声息,怎不叫她气恼!   那一双精亮的眼眸没有了那份柔和,转瞬间一抹怒火充斥了眼眸。似是较劲一般的更加的用力,终于那湿滑的舌滑进了那柔软暖暖的口中,可随之而来的一股剧痛竟让她吃力不住的嚎叫出声,手向唇边拭去,一抹鲜红的血映现在眼中。眼眸中怒意更胜,竟一把将榻上的清凌揪了出来,“你这个贱人,敢咬我,反了你不成!”说着五指并拢向着清凌那柔美的俊脸扇了过去。   清凌就如一块木头一般没有一丝反应,依旧毫无声息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那细长的丹凤眼中已然没有了泪水,只有一抹比死还可怕的清冷和决绝。就这样看着这个爱到心痛的女人,爱这个字让他背负了太多,为了这个字,他没有了自我,在他的天空里好似只有这个女人才能给他照亮一线光亮,他毫无保留的付出着自己的柔情与爱意,只是期盼她那转头而过的一笑之间。为了她,他一次次的拼着性命完成这个女人交代的事情,不管对或错,只是希望着回来的时候听她柔情的唤一声自己“凌儿!”可自己一点点的爱堆砌出的爱的城堡却在一时之间坍塌了下来,坍塌的这样快这样猛!他真的无从招架,不能适应!   脑海中浮现出一次次的执行着她的命令,每次回来都满怀笑脸,从没有向她说一声苦和痛,只是在自己的寝殿里独自一人默默的为自己还在流血的伤口上药包扎。   想到这里静自嘲的笑了自己竟怕这个女人看到他受伤会心痛难过!现在想来这个女人的心里根本就没有将他放在心上吧!若是爱他又怎会一句也不问自己可否受伤只是追问事情办得如何。   清凌的这一口着实的咬的云舒晴不轻,云舒晴看着这个居然敢反抗与她的男人,眼眸中充斥着危险的气息,心中不禁怒意更胜起来。眼中远没有刚才那拢发拭泪的柔情若水,只有一抹隐晦狠戾的怒气容颜。疾吐而出的话语更是让心如寒冰的清凌更是极寒一片,极力的微微向上昂起头,忍着那眼眶中的灼热泪水不让他滴落下来,在这个孤傲无情的女人面前保存着自己仅有的一丝自尊,脑中嗡嗡作响犹如一片空白……   只看见那女人的唇瓣不停的一张一合,看向自己的眼眸之中满是轻蔑和不屑,纵是在是不愿,但那冷酷的到了极点的话语还是回荡在了耳中。   "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敬酒不吃吃罚酒!我让你做在主夫的位子上那就是对你天大的恩赐,就凭你那城主公子的低贱身份……”眼睛似是很不屑的瞥了一眼清凌,说话间那鼻间还轻蔑地轻哼了一声。   清凌此时真的是恨自己被猪油蒙了双眼,竟和这个绝情的女人生活了几年。想到哪十三娘向自己甩出的根根毒针,心中竟抽痛的一阵痉挛。自己受苦算是活该,但偏偏的连累了人家雨寒,也不知雨寒是否脱离了凶险,若是雨寒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自己的罪孽可要如何偿还!   没等清凌想完,就听到眼前从清晰到模糊的想一刻也不愿记起的女人竟两手一拍,“啪啪”两声,一个黑衣装扮的女人疾步前来。再看这女人竟是何人,皮肤黝黑,一双略显浮肿的眼脸,鹰钩鼻,四方脸,不是鬼门十三娘又是何人。   只见十三娘跪于地上微微叩首,一脸的清冷漠然,只是在看向清凌的时候微微一顿,眼神中有着一丝不同以往的神采。“殿下,有何事吩咐十三去做?”   云舒晴此时脸上竟露出一丝别样的笑颜,在房中来回镀了几步,眼睛带着一股似是冷厉似是轻蔑的神采定定的看向那跪首与地上的十三娘轻启出声:“十三,你觉得我的这个主夫怎样?”   十三娘听闻此话以为是这云舒晴看到自己拦腰抱着清凌而来心中不快!吓得跪伏于地上不敢说出话来。   见殿下跪着的十三娘没有回答,心中了然的微微一笑,随即说出了让清凌和十三娘都震惊的话来。“不若我将清凌赐予你,如何?”   十三娘顿时吓得那冷汗直流,哆哆嗦嗦的回了声:“主夫天姿国色,尤为天人,岂是我等小辈敢妄加亵渎的,也……也只有皇女殿下能与之与之相配啊!”   听到十三娘这变相的恭维云舒晴没有一丝的得意,只是一脸凌厉的说道:”好了,休要多说,我今日便将他赐予你,带他立即消失不要再出现在我的眼前!”   可以杀了他但不要践踏他的尊严,要知道自古一男不嫁二女,一夫不侍两妻。将男人送给别的女人为夫对这个男人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为何要这样对他,为何?是他做错了什么?还是一切从开始就是错……想着杀了这个女人,自己也不独活,黄泉路上也要与之纠缠着问清楚她对他的这些究竟为何!   那细长的丹凤眼中除了一丝屈辱的泪水就是那气急而红的怒火。抽出怀中防身用的匕首就向云舒晴直直的刺来。可云舒晴早已有了防备,脚尖轻轻一提,就躲开了清凌刺来的匕首。“你这个贱人,还想杀我不成!”一脸怒意的看了看十三娘,厉声命令道:“还愣着做什么!把这个贱人的武功给我废了!”   看云舒晴那喜怒无常的脸,十三娘哪敢怠慢,一个转身就向清凌袭来,清凌那肯乖乖束手就擒,挥动那锋利的匕首就和那十三娘拼打了起来。清凌的武功本是不弱,但两日躺在榻上心灰意冷不吃不喝的,心底的痛和身体的羸弱让他渐渐的体力不支招架不住了。一个不妨的就让那十三娘瞅准了招式破绽,手指在胸前的涌泉穴上一点,他便被点到穴位不能动弹。   十三娘身形没见动弹已翩转到了清凌的背后,手掌合而为一,那两掌中竟有了那忽明忽暗的光晕出现。待那光晕渐渐明亮的时候两掌分开俯于清凌的背部,微闭双眼让自己的内力在他的身体里游走探寻清凌的气血命门在那个部位。不一会十三娘的发间便升腾起白色的气雾,那额上也渗出了热汗,略顿了顿神,感觉内力在那背部天檀穴三指的地方停滞住不能向前,随睁开了那发着精亮光芒的双眼,从怀中捻出一根银针向着那天檀穴向下三指的部位扎了下去。   清凌只觉得全身无力支撑一般的瘫倒在了地上,那双柔亮的丹凤眼此时流露出一丝不甘于凄惨!那云舒晴轻笑着俯身向下在那柔软但却冰凉的唇瓣上轻舔慢吮le一番。随冷哼了一声脸色一变“将这个贱人给我带到风月场所好好的调教一番,教教他如何取悦女人!”清清冷冷的话语涌淌出来,像是说一个无关紧要之人,没有一丝感情色彩!   十三娘听闻此言不禁皱了下眉头,轻声说道:“殿下,这不妥吧!怎么说主夫他他也是殿下您的人啊!怎么可以……”   “我要一个什么也不能做的废物做何?再说此次他也暴露目标,我不杀他就算念在以前的一丝情谊上”云舒晴面色微微一冷,看向十三娘厉声说道:“怎么,你难不成还不舍得?”   “属下不敢,我马上去办,马上去办?”一把扶起清凌一边就向房门退去。待走到房门的时候,只听见云舒晴又厉声交代的一句“给我好好的看紧他,别让他跑了。”   十三娘忙点了下头,急急的回道:“殿下交给我便放心吧!我定会让清凌乖乖听话的。”说完一个转身竟消失的浓的化不开的如墨夜色之中……   第四十一章——腹中孩儿救父   温暖柔和的晨曦洒落,殿外的鸟儿欢快的叽叽喳喳啼叫不停,新鲜的阳光透过窗棂洒落在奢华的皇宫寝殿内,洋溢着暖融融的意韵!淡金色的阳光映在榻上躺着的女子的瓜子小脸上,将她的绝世容颜晕染的犹如天宫仙女般的飘逸脱尘,翩翩若仙。   女子长而翘的羽睫轻轻煽动,她缓缓的睁开清澈如水的晶亮星眸,将眼前一个个俊美而又面带惊喜的容颜尽收眼底。那榻前环绕的个个俊美的男子见女子已然醒来,竟异口同声般的急切的唤道“遥儿……”“妻主……”   猛然的坐立起身,她惊慌的一把握住了电语的手,一张柔美的脸上急切异常,焦急的问道:“雨寒,雨寒怎样?”   一袭紫衣的阳光男子轻哼了一声,翩然坐到了床榻之上,没好气的嗤声说道:“真是个没有良心的,你的眼里只有雨寒吧!可怜咱们苦苦的守了她几天竟连看都没有看我们一眼啊!咱们几个人加在一起都没法子跟雨寒一个人划等号!哼!”   凤箫瞪了那身穿紫衣的雷莫一眼“她刚刚醒来,你就不能好好的说话吗?”一边轻声的斥责雷莫,一边将一个白玉小碗递到了云舒遥的唇边。“妻主,喝了这碗药吧!”   雷莫依旧的邪肆不犌的摸了摸鼻子,撇了撇嘴后,在看到云舒遥那憔悴瘦削的脸颊时,他又灿灿的说道:“人家听到这个消息着急忙慌的就往宫里赶,哪成想这个女人竟没有看我一眼,就,就……”   电语握着云舒遥有些羸弱纤细的小手,捋捋她脸侧凌乱的发丝,轻声说道:“你放心,他没有死,怕你醒来就要见他,就将他挪至隔壁的寝殿里。”   闻言,云舒遥明显的轻舒了一口气,然后面带欣喜,刻不容缓的说道:“语儿,我这就要去看看他!”   不等电语说话,一旁的灰发男子一把按住了她欲起身的动作,邪魅深幽的脸庞带着嗔怪,但语气却似轻柔的可以。“你可知自己昏睡了几日,怎可如此的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弱弱的看向一脸凝重的灰发男子,双臂一揽十指相扣攀上灰发男子的脖子,一脸愧疚的说道:“对不起,葵木郎!”又转头看向围绕在塌边的风萧,雷莫和电语,轻柔的说道:“让你们都担心了吧!”   她承认,雨寒在她心中的分量无人能及,以前就听人说过,女人对自己的第一个男人总是无法忘却和有种别样的情愫。雨寒便是云舒遥两世中的第一个男人,她对雨寒的这种感情比起他的几人又有着无法说明白的别样感觉。在听到太医那句无力回天之后,她当时什么意识都没有了,仿佛什么也不想再去顾及,就一心想着就此随着这个男人一起离去……   现在看到一个个紧张而又惊喜的脸庞,想到她这样做,又会辜负多少和伤害多少牵挂和疼惜她的人啊。   手臂微微收紧,葵木朗回抱着她那纤细的腰身,自然上翘的性感唇瓣附于她的耳际。“以后不可在让我们担心焦急了!”   云舒遥有些哽咽的轻点了下头,脸上荡起柔若春风般的笑意微笑应道:“哦,我睡了多久了,雨寒可有醒来?”   “妻主已经睡了整整三日了,雨寒还没有醒来,只是,只是……”虽被云舒遥扇了一巴掌,风萧此时也全无伤心难过之意,在她一口鲜血喷出戛然倒地起,他的整颗心就揪在了一起。心中想着只要这个女人无事,便是让自己做也什么都可以!   “只是什么?”刚刚放下的心在听到风萧的这句只是时顿时的又提了起来。   “妻主不要着急,只是这雨寒腹中的胎儿……”这是云舒遥的第一个孩子,想必极是渴望和期盼她能平安出生的吧!风萧说道孩子也不禁心疼的说不出口来。   晶亮的眼眸看着这个说半句就似乎留半句的温润如玉的男子,急切的问道:“孩子,孩子怎样?”   “太医说那毒已侵袭了雨寒的五脏六腑,这腹中的胎儿也必受其害,所以太医已然将之取出,所以,所以孩子没了!”   “柔美的脸上映现出一抹凄凉,那一双玉手紧紧的攥住,那修剪的整齐的指甲已然狠狠的镶与那掌心处的皮肉之中,那羸弱的肩膀瑟瑟抖动,眼中的那抹清澈不在,此时的眼中一片的悲愤和绝绝!冰冷的话语从那娇艳欲滴的朱唇轻吐而出。“我那没有出世的孩子必不会白白的死去,连着雨寒受过的种种痛楚我会加倍的为他们讨回来!   看了看众位夫君那担忧的神色,不禁凄冷的挤出一丝笑容。有些哽咽的轻声说道:“只是你们都好好的,即使即使是永远都没有孩子,只要和你们在一起,我也不会……”   没等云舒遥说完这句伤感的话语,葵木郎修长的玉指就覆上了那樱红的唇瓣,深不见底的清冷眼眸满是坚定。“不要多想,孩子以后还会有的。”   风萧也一脸温存的看着云舒遥,心中轻叹了一声,轻柔的说道:“太医说了此次若不是这个孩子,雨寒可能早就毒发身亡了,冥冥之中这个孩子竟将那毒转到了自己的身上从而保全了自己爹爹的命,还有妻主给雨寒下的血蛊也吸收了不少毒!两股气息相辅相成才得以保全了雨寒的命!”   房中的气压低的要命,仿佛要窒息般的压抑难受。雷莫看到这样伤心的云舒遥也不禁似是故作轻松的轻笑说道:“不要多想了,以后每人给你生一个,让你一手一个,背上还背一个,吱吱哇哇的你到时别嫌吵就行!”   雷莫这句轻笑的话顿时让房中的压抑气氛缓和了不少,云舒遥也不禁沉浸在那左一个孩有一个娃,身上还背着一个胖娃娃的无限遐想中……唇角微微上扬,有美男做伴,膝下孩儿环绕,这不就是云舒遥穷尽两世所一直想要的生活吗?   葵木郎充满爱怜的玉指抚向云舒遥那瘦削的脸庞,疼惜的神情全然的映现在了那深邃的眼眸中。要不是多日未见,心中着实的想念,便心中一阵忍不住的趁着夜晚来看她一眼。没想到竟看到她一脸憔悴的躺在榻上,她的几个夫君都一脸焦急的围坐在她身边。也就电语和葵木郎比较相熟,便把发生的事情种种的都告知与他,想到云舒遥竟为了别的男人想要舍他而去,心中竟有丝微酸,但略想了下如此的重情重义的女子在这个女子为尊的国度真是极其难能可贵,自己能与这样的女子相依相伴也是他的一种福气!单手拥住她的肩头,将她揽进了宽阔温暖的怀里,鼻尖磨蹭着她那如瀑柔顺的发丝,感受着她那鲜活灵动的气息!   光阴似箭,弹指间,时间就过去了一月,雨寒还是清清冷冷的躺在床榻上,那毒已然散去,又恢复了俊美的容颜。只是这俊美的人儿此时正面色无常的紧闭着双眼一副熟睡的模样。   阳光缕缕投射在地面上,空中的鸟儿飞舞盘旋轻盈歌唱,空气中散发着榻前娇美的女子身上淡雅的茉莉香。每当清晨醒来,云舒遥第一件事便是到隔壁的寝殿看看雨寒是否醒来,可每一次都只有伤心失望。手中搅着一方丝帕将那俊美的脸庞细细的擦拭了一遍,柔情似水的晶亮星眸痴痴的看向榻上之人,一双玉手抚在那修长的大手上。“寒儿,你都睡了足足一月了还不够嘛?你讨厌遥儿,不想见遥儿吗?”一滴滚烫的泪水从眼眶滑落下来没入那云锦缎被上。   就这样和这床榻上的人儿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以前的种种往事,不知不觉的竟到了正午时分,想到风萧他们几人正在饭厅等她用饭,虽是自己没有什么胃口,但还是微站起身缓步前往。   只是在她走后不多时,一个身穿黄衣锦袍的男子竟来到了这房中。男子负手而立,俊美如斯的清秀容颜却是有丝愁容浮现,眉头紧蹙,薄削的唇瓣紧紧抿着,灵动的眼眸中此时只有一抹凝重的神采!   不知是在思踌什么,竟是许久的没有动弹,眼睛略眯了咪便从那怀中掏出一个紫晶琉璃瓶,素手一启将那瓶塞打开,一缕紫色的气晕从瓶口缓缓的流淌出来。将那瓶口倒在掌心,一颗还团绕着一层气晕的紫色的药丸就呈现在了眼前。   掰开雨寒那紧紧闭合的嘴将那紫色药丸放在了口中,那药丸入到口中竟幻化成了几滴水滴顺着喉咙流进了肚里。但见雨寒有丝惨白的脸上竟浮现出一抹好看的粉色光晕,慢慢的融入那俊美的脸庞竟比起以前还要俊美异常!那纤细的睫毛抖了抖,锦被之外的手指弯了弯,有了转醒的迹象。   黄衣男子见雨寒有了一丝回应,清秀的脸庞散发出柔和的光,唇角微微上翘,脸上有了一丝如释重负般的笑意。当听到远处时远时近的脚步声传来,一眨眼的工夫就见黄衣一闪便不见了踪影……   第四十二章——误会解除   虽是到了深秋的时节,但那荷花池畔,静静的池中还依然绿意莹莹,水面上布满了碧翠欲滴的荷叶,像是插满了密密麻麻的翡翠伞似的,把池面盖的严严实实的。翠绿的荷叶丛中,亭亭玉立的荷花,像一个个披着轻纱在湖上沐浴的仙女,含笑伫立,娇羞欲语;嫩蕊凝珠,盈盈欲滴,清香阵阵,沁人心脾。   白玉栏,青石椅,两个翩翩如若仙人之姿的一男一女均是一袭白色锦衣立在荷花池旁,女的娇美男的飘逸!   说来这些时日雨寒昏睡未醒,人人都提不起精神,这饭也都吃的极少。和凤箫他们草草的用完了饭,刚好李太医来为雨寒诊脉,凤箫便和云舒遥便一道缓步向雨寒那里走去。李太医虽是年岁已老,但也精神很是抖擞,脚下有如生风的竟把这两个白衣翩翩的佳人甩在了后面。   路过这绿意盈盈的荷花池旁,云舒遥看到这样的绿意深幽的景色心中顿时的感到一丝清新舒肠,微闭上眼帘感受着清新纯澈的气息,鼻翼间嗅着那清新淡雅的花香。不觉不由的就想到了凤凰传奇唱的名叫《荷塘月色》的歌曲。耳中似这几句歌词“我像只鱼儿在你的荷塘,只为和你守候那皎白月光,游过了四季荷花依然香,等你宛在水中央。”还在耳中荡漾回响……   亭台楼阁,绿树成荫,曲径通幽,从鹅卵石铺地的小径间走过,云舒遥那娇嫩的玉足已然微微发酸,一路和凤箫也无话可说,只因自己那次的悲愤行径,到了现在虽两人谁都没有在提及,但好似心中都有了无法解开的疙瘩一般。想起当日也真是唐突的可以,怎得这样对待这样儒雅不凡,温润如玉的男子,心中暗暗攥紧了那扇向凤箫脸庞的玉手,心中懊悔不已!   想起初见凤箫的点点滴滴,一袭白衣尤为天人,在那凉亭弹奏的美妙琴音,空灵婉转,意境幽远……凉风轻轻吹过,那一缕缕的青丝迎风飞扬,面目清朗,神情专注的模样仿佛就在眼前一样。这样的男子本就是要加倍的疼惜和爱怜的,可自己竟……不知现在这个神色无常的男子心里会不会痛的暗自心伤……   就算是在凤箫的院中见到了那个红衣女子,知道了他们二人的芳心暗许,但自己在如此多人的面前给他一个耳光,作为主夫的他定是会觉得屈辱难堪。感情不能靠强求换来,原先就说过,就是不愿留下,她也戛然放手。   停住了脚下向前迈动的轻柔脚步,转身看向这个身侧的白衣翩翩的俊美的男人,那在阳光下泛着樱红色光泽的朱唇轻轻张合低了低头,一句似是蚊子嘤嘤的低声说道:“凤箫,那日,那日,是我不好不该打你!”   俊美不凡的脸上在听到这句话后竟荡漾起一抹好看的笑意,清亮的眼眸直直的看着这个低头思过的女人,一双修长柔滑的玉手轻轻握住那双圆润无骨的小手。“不要跟我说对不起,我知道你那日也是心急!”   听到凤箫没有一丝怪她的意思,云舒遥的心中释然不少,但察觉到那握着自己的手掌心传来的暖暖的温度和一丝汗意,竟猛不丁的抽离出手,脸上呈现出别样的粉红。   清朗的眸子微微顿了顿,掌中那抹柔软的温度还留置在掌心久久的没有散去。看到云舒遥异于平常的紧张,心中微叹一声:她还是在心里与他有着不可逾越的距离,若不是怎会在自己面前如此的紧张不安。   久久的谁也未开口说话,云舒遥晶亮星眸意境悠远的似是看向远方,轻柔如风的说道:“凤箫,我知道做我的夫君你也是迫不得已,不过我还是那句老话,若是你有了心仪的女子,我便会放了你,我不会纠缠于你,还会祝福你!”   脸上荡漾出丝丝笑意,继续对着凤箫轻柔的说道:“我知道你们几人做我的夫君原本都是极不情愿的,我也知晓我以前做的种种也很是糟糕!但我现在没有了别的心思,只想着能和我爱的人和爱我的人能在一起开开心心的度过每一天,每一时,每一分!所以你若是有心仪的女子我不会拦你,会默默的祝福你!”   原本清朗的俊脸上露出一丝凄楚的笑意,玉扇负于身后,怔怔的看着云舒遥,清冷的问了句:“为何独独对我如此,难道就这样不喜与我?”   什么意思,已经说得很清楚明了了,怎地这个原本甚是聪颖的男子不知是真傻还是故意的装傻试探自己。云舒遥不愿再如此的兜兜转转下去。“你不是已有了心仪的女子,不是你还说要为她负责的吗?”   纵是凤箫里里外外想了一遍也没想到云舒遥这番话是个什么意思!“什么心仪的女子,什么负责?”   “不是那日,就是我回来的那日,在你院中哭哭啼啼的红衣女子,你还说要负责什么的吗?”从凤箫的一脸诧异的神色,云舒遥忽然觉得是否二人都在误会着彼此,在原地转着圈子。   风萧细想了下那日的种种,突然脑中精光一闪,顿时想到那日是儿时的玩伴也是当朝左相的女儿凌霄来找自己,哭哭啼啼的讲述了她的夫君误会她去了烟花之地,这一段时间都对她爱答不理,她想让凤箫给她给她的夫君说说情去,她的这个夫君也是凤箫的发小,也是无话不谈的好兄弟。凤箫想着是说了句负责什么的话,但说的是负责劝解凌霄的夫君啊!也……   拍了拍脑门,想到云舒遥竟误会他和凌霄,不禁温润的脸上露出了淡淡笑意。“哦,想必是妻主误会了,那日的红衣女子是左相的女儿凌霄,那日也是她来找我让我去劝解她的夫君别在和她置气。”   “真的吗?那个女人不是你心仪的女人?她有夫君?”一连串的问话急切的轻问出口,心里在听到凤箫的那句话后竟忍不住的激动不已。   温柔的眼眸中盛着点滴笑意,看着云舒遥那急切的神情,原先的种种原来也只是误会而已,将她那不加掩饰急切的神情尽收眼底。“那个红衣女子并不是我的心仪女子,我心仪的女子另有其人。”   刚才激动的神情不在,脸上尴尬的笑容也难掩那颗有些微凉的心。“咳咳,能不能告诉我是何人?”   风萧略微的停顿了一下,如玉脸庞和那娇美的容颜两两相对,深情的注视着那双晶亮的杏眼,语气坚定的说道:“这个人你也认识。”   “我认识?”这次又该着云舒遥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晶亮的杏眼眨巴眨巴,脑海中浮现出一个个女人的身影。   “云舒晴”不可能啊?这么歹毒心肠,风萧一定不会喜欢,首先排除掉。那就是……   这时一个桃粉色宫装的小丫头映入了云舒遥飞速旋转的大脑。“小月”,对,有可能是小月啊!他们每天见面的次数也最多,一定是她不会再有错了。   想到自己在风萧心中的分量还不如一个黄毛小丫鬟,心中就有丝堵得难受,但还是略带沙哑的说了句:“你要喜欢小月,我便把她赏给你!”   自己原本就想逗逗她,看她紧张自己的表情。可怎么听这话这么如此的莫名其妙啊?怎么又和那小月扯上关系?   “你等等,什么小月?我怎么会喜欢小月啊!”   不是小月,那会是谁啊?自己也就接触这几个女人,会是谁呢?难不成是自己的母皇?不行不行,那岂不是以后还要喊风萧一声“父妃”嘛?别的还成,就是要她喊出这句话,她是断断也叫不出口的。   唯唯诺诺的看向风萧,一丝别样的眼光看着风萧,竟硬生生的把一向处乱不惊的风萧看的一阵的发毛!“怎么这样看着我?”   “风萧,你不喜欢我就不喜欢我,可最起码我和你年龄相当啊!可你竟然,居然……”看向风萧的眼中竟有着一抹鄙视的目光,虽然自己的母皇雍容华贵保养的也很好,但……唉……   真不知道这个鬼灵精的女人的脑子怎么想的,竟越扯越远,现在又不知道把他往谁身上扯了。于其让她乱想乱猜,不如自己揭晓谜底。“这个女子爱穿洁白似雪的白衣,瓜子脸,柳叶眉,清亮幽黑的眼睛,高挺小巧的鼻子,樱桃般小巧的嘴,白皙的皮肤……”   没等风萧说完,云舒遥怎么听怎么像是说的自己,   微微的轻皱了下眉头,抚了抚自己小巧的鼻子,讪讪的轻笑说道:“怎么听着到像是我的样子!”   将那圆润的小手握住附于胸前,清亮的眼眸映现出柔和的光彩,清灵悦耳的声音响彻了云舒遥的心扉。“就是你,风萧心仪的女子也便只有你……”   呆愣在那儿没有说话,慢了半拍的心中才有了阵阵惊喜,脸上笑得灿烂明媚,一片坦然!另一只手也握上了那双修长白皙的玉手,就这样久久的注视着对方,两人此时的眼眸中都盛满了满足的笑意语柔情……   注册于非注册的亲,都可以在此留言喽!请动动您的纤纤玉手给投个票,评论么滴!可怜蝶儿日日晚睡早起的,竟换不了亲们的一点只言片语啊!亲,搁您您伤心不!难过不!想给她们甩上一根毒针不!   第四十三章——雨寒醒来   荷花池旁一对碧玉佳人此时正四目以对,爱意的火花四溅,眼眸中都是浓的化不开的爱恋。“殿下,殿下……”时远时近的声音打乱了这个甜蜜的气氛,略转过头来向声音的源头看去,就见迎面跌跌撞撞的跑来一个小童,待到近了些才看清这个小童便是侍候雨寒的秋儿。秋儿想是跑了好一会儿了,竟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说不出话来。   云舒遥见秋儿过来,脸上微微一热,心中竟慌乱起来。雨寒现在沉睡不醒,自己竟然还有心思在这儿和风萧卿卿我我,自己不禁都鄙视自己起来。   “秋儿,为何如此慌张?”还是风萧沉稳淡定的向着秋儿轻声问了一句。   秋儿这才顺了顺气,一双不大的小眼睛发着兴奋的光芒急切的说道:“殿下,大公子,我家雨公子醒了!”   “寒,醒了!”“寒儿醒了!”云舒遥听到这句那心就如同清晨的小山雀一般欢快的跳个不停,白色罗裙一晃竟向前直直的跑去。   看到急切的向前不断疾跑还被那突兀出的鹅卵石险些要绊倒的云舒遥,风萧紧抿的唇角微微上扬露出柔和的笑意,疾呼着“小心点,慢些……”也和秋儿快步跟去。   还没到殿前,就见李太医一脸激动兴奋的神情立于殿外,见云舒遥三步并作两步的跑了过来,忙向前迎了几步,走到身前就要跪地“微臣,参见皇女殿……”不等他说完云舒遥双臂一拦阻止了那微微向下跪的姿势,柔和的说道:“不要多礼了,寒儿醒来还多亏了李太医啊!”说完不等看见李太医那激动到双唇发颤,脸上的皱纹纵横交错成呆呆的笑意,就一阵香风的快步的向着房间跑去。   等到了风萧都已经赶来,李太医还在殿门外发着傻,愣站在那里,想着皇女殿下竟对自己如此客气,想到这江湖神医望而却步的催魂绝命散传言中了必死无疑,到了他这儿竟发生了奇迹。虽是有着诸多因素,但由此也是推断这种毒也不是无药可医。或许就可在那血蛊入手,想到这儿李太医那对医术孜孜不倦的专研精神竟催促着他背着他的药箱子快步的离去,想要继续深入研究一番。   云舒遥推开房门走到了内间快步的来到塌边,看到那久久紧闭的眼帘已然睁开,心里也是一阵的激动,那纯美的眼眸中泛起一层水雾,轻柔的手有些微颤拂向俊美又有些瘦削的脸庞,柔柔的有些哽咽的轻声说道:“寒儿,你终于醒了!”   那双修长但又有些纤细的手掌覆住了那在脸上摩挲的小手,轻轻抖动了下唇瓣嗓音有丝沙哑的轻声说道“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话语落,云舒遥那溢于眼眶的泪水就直直的滴落下来。微俯下身,将那娇美挂有泪珠的脸贴在雨寒的胸口,感受着那“答”“答”沉稳有力的心跳声。瘦削修长的手轻柔的抚着俯于胸前的缕缕青丝,心中此时只有一个想法,醒来真好!能在见到这个女人也真好!   不一会的工夫,胸前的锦衣已经全然的被泪水打湿。想要坐起身来,为她拭去脸上的泪滴,但挣扎了下,竟是全身无一丝的力气。   察觉到雨寒细微的动作,便坐立起身,用那宽大的袖子擦了把脸上的泪水,呵呵的笑道:“看看,我竟顾着难过了,竟忘了你定是饿了!”   风萧和秋儿其实早就已经跟来,不想进去打搅这二人随一直在殿外侯着,待云舒遥唤了声:“秋儿!”后才快步的进到了内间。   风萧依旧的带着温存的笑意缓步来到塌边,见雨寒虽是瘦削的些看精神还倒不错。“寒,可觉得好些了?”雨寒对着风萧微微笑着点了下头算是回答。   秋儿从进到内间便毕恭毕敬的微低下头,乖巧的立于墙边。   “秋儿,你去为你家主子熬些清粥来,这些天全靠汤药养着,肚子定是空了。”云舒遥向着秋儿轻声吩咐道,随双臂搀起雨寒的胳膊轻柔的扶着雨寒坐立起来,又怕他会累着在身后又垫了个头枕。   秋儿的速度倒是蛮快的,不一会儿就腿脚轻快的端来一碗热气腾腾的清粥来,刚想跪于地上侍奉雨寒吃下,云舒遥把那冒着热气的白玉小碗接了下来,轻道了句:“我来吧!”   汤匙在碗中轻轻的搅动,轻轻的篼起一勺,在碗沿下一刮,在抬起放于唇边轻轻的吹着气,待到那勺中的粥有些凉了才送到雨寒的唇边,一勺一勺的,神情是那么的柔情似水。看的风萧都忍不住的想和雨寒换上一换,来感受这被呵护的柔情蜜意。   当着风萧和秋儿的面被云舒遥这样一勺一勺的喂着,雨寒小脸一阵绯红的不好意思起来,轻声说道:“我自己来就可以。”   “我是你的妻主,照顾你也是应该的啊!”清澈的杏眼看着这个此时羞涩的男子,倒是自己很喜欢看到雨寒那又娇又羞的样子,看的她心里暖暖的痒痒滴!   “既然雨寒已经无事,我便去回禀给母皇和父后,这几日她们也是担心的不行。”风萧见自己在这儿也如电灯泡一般,便向二人说了句,便翩然起身快步离开了。   说来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一点不假,雨寒经过了云舒遥无微不至的照顾和调理,身子也渐渐的好了起来。云舒遥这几日也是在身前近身侍候着,只要是雨寒需要的都是自己上阵亲力亲为。只见雨寒向上抬了下手臂,云舒遥就马上心领神会的端了杯清茶过去。见轻轻的啜了几小口紧忙的又把丝帕递了上去。无微不至的照顾着雨寒,另别的夫君禁不住的醋味极浓眼红起来。   这不,到了晚上见云舒遥又要留在雨寒这里歇息,雷莫公子就嘟起了小嘴生上了气。气鼓鼓的样子看在云舒遥的眼中觉得雷莫那小孩子般的脾气甚是有趣。   “莫儿,可是有事?”晶亮的杏眼中透着捉挟的光芒看向那磨磨蹭蹭不肯离去的雷莫轻笑说道。   雷莫听到云舒遥问自己,竟一下的捂住了肚子,状似痛苦的样子。嗤这个小牙哼哼唧唧道:“哎呦,我晚饭不知吃了什么,怎的肚子疼了起来。”说着还极度痛苦的皱紧了眉头蹲在了地上。   云舒遥知道这小子是装傻充愣,但还是走了过去将雷莫扶起坐到了桌旁的紫檀木凳上。雨寒却不知道这小子的鬼主意!还一阵心急的唤来秋儿去找太医为雷莫诊治诊治。   “不用太医来了,我一会就好,一会就好,要不让妻主把我送回去。”说着狡黠的眼光看向一脸看戏表情的云舒遥。   不忍拆穿他的小把戏,其实心里也对其他的几位夫君有着些许的歉意,这段时间确实是冷落了他们。   “寒儿,我送雷莫过去。”说着便玉臂一揽将雷莫扶起,缓步向外走去,雷莫还甚是配合的哼唧了一哼唧。   踏出门口,一个声音从内间轻柔的飘了出来。“若是太晚,遥儿就不要回来了,就在雷莫那儿歇息吧!我这儿有秋儿在身前就可以。”   闻言,雷莫那刚哼唧痛苦的表情不在,眼眸中流露出一抹诡计得逞的笑意。   待又向前行了几步,云舒遥便把那扶着雷莫的手臂抽出,轻笑说道:“行啦!自己好好走,别装了。”   雷莫还一脸孩子气的嘟嘴说道:“人家那有装啊!明明真是肚子痛啊!”说完竟痞痞着脸看向云舒遥又说了句“唉,怎么回事,现在我觉得好多了呢!”   “既是好了,我就在此不送啦!你自己回去吧!”云舒遥边说边作势要转身离去。雷莫一把扯住了云舒遥的袖子,一脸幽怨的看着她,真真的一副弃妇的模样。   “你就不能陪陪我,从你回来我们还没有好好的说说话呢!”说着,雷莫竟有感而发的眼眶渐渐湿润,幽怨的泪水滴落下来。   云舒遥那见过这种阵势啊!一向阳光俊朗的男子竟哭了起来,连打了五十个板子都没有滴落一滴泪水,现在却是泪珠子扑朔朔的滴答个不停,想是这些时日心里也有些懊恼和委屈吧。   用自己的袖子当帕子将那满脸的泪花拭去。“你啊你!给你开玩笑的,竟哭起来啦!”   说着便牵起了雷莫的手向前走去。“莫儿,陪我走走在回去歇息可好?”   没有回答,只是这乖巧的顺从就是默认了这个意思。   夜风有丝微凉,吹起了那一白一紫的衣摆,吹起了那一头如瀑的发丝。脚步轻柔的走到那凉亭上,云舒遥莞尔一笑在月光中是那样的圣洁迷人。“莫儿,我给你唱首歌吧!”   说完,那娇艳丰满的朱唇轻启,空灵婉转的歌声飘荡在这宁静迷人的夜色中久久不能散去……   前生你是桃花一片   遮住了我想你的天   红尘中的我看不穿   是你曾经想我的眼   来生我是桃花一片   曾经凋零在你的指尖   听着你红尘中的长叹   落花憔悴了想你的容颜   前生你是桃花一片   红尘中将寂寞开满   想你的我在花丛中留恋   看思念在冷月中凋残   来生我是桃花一片   花瓣上写着你我的姻缘   怜花的人不解花谜暗   这份情才还的如此艰难   我用三世的情换你一生的缘   只为今生能够与你重新面对面   我用三世的情换你一生的缘   只是不想再许愿让我们来生再相见   我用三世的情换你一生的缘   只为寻找你太久可是相聚又太短   我用三世的情换你一生的缘   只是不愿再错过你我生命中的每一天   第四十四章——娶不娶月如烟   如百灵鸟婉转悦耳的歌声荡漾在月色如水,青如纱帐般的朦胧夜色之中。清风拂过她的柔软青丝随风翩翩飞扬,白色的罗裙衣袂翩飞,沐浴在这月色之中那立于亭中的女子就好似着宛如月中嫦娥一样随风而去!轻灵曼妙的身姿在如墨的夜色中是如此的与众不同,凉亭石凳中端坐的俊朗的男子不觉看出了神,虽是觉得女子的歌与往常听过的歌有些不同,但那歌声中绵绵的爱意确是在用心去听。   夜晚是宁静的也是暧昧的,帐中那交缠相偎的两人在彼此的心里和肉体正交相辉映的述说着彼此的心意和柔情。一波又一波,好似无穷无尽的爱恋索求,已近了东方的太阳渐渐升起之时,才疲累不堪的沉沉睡去,那裸露在外的玉臂横摆着交搭在一起,手与手紧紧相握着不忍放手。   雷莫先一步醒来,看向身旁那个睡相甜美的女人唇角的笑意更浓!想起昨夜里的疯狂,麦色的脸庞竟犹如一抹红霞溺于脸上。好一会儿,他自然的抬起手捋她脸颊上的碎发,温温柔柔,小心翼翼捋到了她小巧的耳根后。“遥遥!”雷莫轻轻的低喃了一声。见云舒遥一动不动,水波流转的大眼一亮,捋起一缕自己的发丝便在云舒遥的脸上来回的摆弄。   睡的正香的云舒遥感到脸上痒痒的难受,但睡意渐浓的她此时眼皮沉重,圆润的小手挠了挠脸颊,但好似那痒痒的感觉却是更加强烈了。不耐烦的睁开懵懵懂懂的杏眼,就见一张清亮的大眼睛映与眼前,顿时吓得她睡意全无。   见她醒来见到他就一副怕怕的样子,雷莫不禁拉下了小脸,撅起了小嘴。本来以为想着她睡醒第一眼看到自己会是多么的高兴,哪成想竟露出这样的神情。   “哼!我有这么丑的吓人吗?瞧你那害怕的样子!”嗤着一口白白的玉牙,愤愤的说道。那双手还不安分的搓动着被角。   云舒遥看到雷莫这个样子,心道这样的孩子伤不起啊!忙陪着个笑脸拍着雷公子的马屁道:“莫儿怎么会丑呢!莫儿是我见过最好看的男子!”   闻言,雷莫愤愤的脸上又挂上了阳光般和煦的笑意,清亮的大眼睛戛然一亮,急切的问道:“真的,你真是这么觉得的!”   云舒遥状是极其认真的点了下头,“嗯!”了一声。心道这雷公子的小孩子脾气我可是领教过了,除了能将自己扔进荷花池中喂鱼,还会那泪珠子扑朔朔的往下掉一副委屈的神情,看的云舒遥都不禁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滔天错事一般的无地自容。   经雷公子这一倒蹬,云舒遥已经睡意全无。轻快的穿上衣衫,草草的梳洗了梳洗,就牵着雷莫的手缓步走向前厅。   此时风萧正端坐在前厅的主夫的座位上,有一口没一口的轻抿着小茶。雨寒的病已经痊愈也来到了前厅,坐在风萧偏下的位置似是思考着什么低头不语,而电语和葵木郎却是有心事般的心神不定。   “各位都在此开会呢!”刚进到门里,云舒遥见到这几位坐到端端正正的男人,轻笑着说道。说完就一屁股坐到了正主的位置上,捏起桌上摆放的精致小点心放到了嘴里,还嘟嘟囔囔的对着雷莫说道:“莫儿也没吃饭,先吃些点心垫垫。”说着还狗腿的将那一盘点心端到了雷莫的跟前。雷莫也丝毫没有客气,一把就接过了盘子置在盘坐的腿上,可能是这点心却是很好吃,也可能是云舒遥在这么多夫郎面前独独给他的,反正雷莫是一块接一块的吃的那叫一个开心惬意!   “妻主,我们在此确实是有事要商议。”风萧看向云舒遥面色无波的说道。   “哦,什么事?”看到风萧有丝严肃的神情,云舒遥心中有阵发毛,不禁心想,不会有出什么事了吧!老天爷啊!你就发发慈悲吧!少折腾我一下吧!   “不是原定在这月初六便要到风月国迎娶月如烟吗?你失踪了这么多天,之后又发生了这些事,也就耽搁了。今日母皇传了口信,说是风月国的送来了书信问道,为何迟迟不去迎娶?所以母皇想着让你速速筹备迎娶的事宜,去风月国将月如烟娶过来也便完了一桩心事。”风萧轻柔的对云舒遥说着,好像说的这个女人不是他的妻主,迎娶的也不是别的男人。   “月如烟也是传说中的清高自傲之辈,现在看来也是个厚脸皮,人家没去就说明不想娶了嘛?还有催人家去迎娶的啊!”即使嘴里塞满了点心,还是没有挡住雷莫那醋意浓浓的刻薄话语。   “这事还是要遥儿自己做决定。”雨寒这句话说完,一双双探寻的目光都齐齐的看向正暗指思索的云舒遥。   抬起头扫视了一个个或俊美或阳光的夫君,呵呵的干笑了几声。“那个,那个,已经说好的事,再反悔怕是不好吧!”   雷莫率先露出了不悦的神情,将手里的盘子向桌子上一撇,忿恨的眼光看着云舒遥。“我就知道你个色女人,一说不让你娶月如烟你必定不会同意,哼!”说着,一甩袖子,愤愤的头也不回的便走出了殿门。   电语和雨寒也说了句有些事情要去处理,也似是不悦的翩然离去。只有葵木郎在走出房门的一霎那向着云舒遥神情的看了一眼。   刚才还满满当当的前厅,霎时便只剩下云舒遥和风萧二人。故意装傻的呵呵笑了两声,对着风萧轻声问道:“呵呵……怎么都走了?”   温润的脸上一如既往的扬起淡淡笑意,提起了青瓷茶壶为云舒遥沏了杯清茶递到了云舒遥的手中,一如春风般柔和的说道:“刚看你吃了不少点心,喝口茶冲冲去去甜腻味。”   云舒遥听闻此话不禁感动的都要热泪盈眶,在众位夫君都翩然离去之时,这个温润儒雅的男人竟这样温柔的关心着自己。颤抖的声音轻吐出口“萧儿!”说着,盈盈向风萧走去,一下就坐到了风萧温暖的怀里,微尖的下巴抵着风萧的肩膀,如小猫喵喵的小声说道:“对月如烟我还谈不上喜欢,就是有一点说不清的感觉,可能是他的美震撼了我的心,我……我……不知道……”   身下的男子吐气如兰的轻声说道:“遥儿,想做什么便去做吧!萧儿一定会永远支持你!”   抬起头清澈纯美的杏眼看着这个满眼宠溺的风萧,泛着樱红光泽的朱唇在那薄削的唇瓣轻啄了一下,柔声说道:“萧儿,你真好!”   风萧的脸上依旧的挂在丝丝笑意,眼眸中满是身前那抹纯美娇小的身影。薄削的唇瓣覆上了樱红的唇,那灵动的舌尖愉悦的描绘着娇小可人的唇形,甜美的感觉诱惑着他想要得到更多,轻咬了下那娇美的唇瓣,趁着她张嘴的瞬间,他的舌灵活的滑入了她的口中,追逐着嬉戏着……   两人的脸上都映现出一抹好看的绯红,云舒遥的那双小手不安分的顺着风萧微微敞开的领口向下游走,似是不小心的触碰到那他敏感的红色果实,轻轻揉捏,顿时引来了风险痛苦而又愉悦的呻吟阵阵……   纵是在女子为尊的国度,作为丞相的公子也受过良好的教条,但此时的风萧已全然不顾及那些羞涩和娇羞,俯于云舒遥的耳边如吐气一般的柔声说道:“遥儿,我,我想要!”   似是正在等着这句话,云舒遥向着风萧娇媚的笑了一下,风萧便觉得自己有如坐船一般的悠悠荡荡,晕晕乎乎!   “傻瓜,那还在这儿?”听到那柔媚甜腻的话语轻柔的飘到耳边,便长臂一挥将云舒遥抱在了怀中,大步如流星的向着寝殿走去。   将怀中娇媚可人的女子轻柔的放在榻上,俯身下去先是向着那樱红的柔软唇瓣寻去,在那唇瓣上轻咬慢吮le一番。修长白皙的玉手轻柔的褪去身下女子的衣衫,也将自己赤身裸体的相对在云舒遥的眼前。   看着此时莹白如玉的肌肤和那似娇似嗔的迷离眼神,风萧顿时下身一紧,唇瓣向着那如玉瓷般细致紧实的脖颈轻轻的吮着,直到在那之上看到已覆满了自己特殊的红色小草莓印记才有辗转流离一手扶着女子身前的柔软所在,那小嘴也没闲着在吮吸着另一只鲜美柔嫩的蜜tao。一路继续向下找寻,直到看到这茂密的幽谧森林,顿觉的呼吸停滞了一般……   云舒遥那渐渐迷离的眼眸,和那轻唤出声的话语“萧儿!萧儿……”更是让春心荡漾的风萧心中一阵激动,那身下的ju物更是灼热坚挺。俯于耳边,舔nong着那娇小的耳廓,“遥儿,我来了……”说着一个挺身就进入到那紧致柔软的密洞里。两人不觉得都颤栗了一下,呻吟出声。   粉红纱帐随风轻轻摇曳,一室的旖旎……一室的破碎呻吟……   第四十五章——灭鬼门一派   不知何时已然落雨,微风吹动细如丝线的雨丝顺着那略敞开来的窗扇刮入房中,榻上之人原本已熟睡,现在竟感到凉意阵阵袭来,不觉得就蜷缩了一下,随即睁开宛如星辉的眸子。耳中充斥着淅淅沥沥的叮咚雨声,这才后知后觉的知晓了已经下雨。温润的男子也已经悠悠转醒,看到眼前这个刚刚睡醒还有些慵懒妩媚的女人,俊美的脸上挂满了幸福的笑意。   男子微侧起身子,单手支头,看着这个正在以手为梳,梳理青丝的女人,轻道了一声:“遥儿!”   娇媚的脸上带着盈盈的笑意转过头来看向俊美的男子,男子也坐立起身轻轻的拥住那纤弱的肩头,在耳边轻道了句:“当真要娶月如烟?”   一语言毕,云舒遥脸上的笑意不在,柳叶细眉拧了拧,微叹了口气,轻声的回道:“其实迎娶月如烟的本也是母皇的授意,但我上次见了月如烟,觉得有一种丝丝缕缕的别样情愫充斥在心里,说不清也道不明的,或许这次去风月国见了那月如烟又没有什么了,反正我也不知道啊!”   “既是如此,就将这次当做一次接触的机会,先不提迎娶的事宜,先到风月国去看看,再做打算如何?”男子轻声细语道。   “那已经订好的事情,若是反悔会不会影响两国的关系啊?”女子看着男子很是懊恼的说道。   “遥儿不用担心,若是你不喜欢,谁也不能强塞给你,到时我自有妙计!”男子眉宇中满是胸有成竹的儒雅气质。   闻言,女子侧过脸来,向着那如玉的俊脸上“啵”了一口,眉眼笑的宛若月牙,甜腻的说道:“我就知道我的萧儿最聪明啦!他就是我的活诸葛啊!”   听到诸葛,凤箫微楞了下,这人是谁?好似没有听说过啊!但很快就恢复了神情,好似想到了什么事,脸上露出了凝重的神色。“这些天过去了,二皇姐那儿也没有什么动静!你打算怎么办?”   云舒遥现在一听见二皇姐着三个字就恨不打一处来,柔美的脸上显露出一抹狠戾,“这笔帐我算是记下来,到时候我要连本带利的讨要回来。”   说完,便神情紧张的看向凤箫。“孩子一事记得交代一下他们,切不可向寒儿提起。”   “是啊!任谁知道自己的孩儿没有了,都会受不住的,其实我早已就交代他们了。”微微叹息一声,凤箫有些伤感的说道。   真是凤箫在这儿真的省却了很多云舒遥的事,有些她还没有想到的事,凤箫早已经想到并悄悄的处理好。   云舒遥躺在榻上,想着自己这些时日发生的事情,想着自己仅仅是一个异世的魂魄暂时的寄居在这具躯体之中,要是天上的神仙把她忘了也就算了,但若是记起还有一个不属于这个时空的她,再一念咒语把她发配回去。   想到这里,云舒遥不禁心里有些凄楚,自己的命运什么时候也没有掌握在自己这里。也想到女皇和父后对自己的疼惜,虽是不知道自己已经不再是自己的那个女儿,可多日的相处,云舒遥也早已把他们当做自己的亲人。云舒晴毕竟是女皇的亲生女儿,若是自己除了她,便是觉得愧对了女皇对自己的宠爱。可雨寒为此险些送命,又岂能就此作罢!   “二皇姐此时还动不得,可这口气我也实在是咽不下,我也要敲山震虎的灭一下她的气焰!”云舒遥此时眉头紧皱,神色异常的肃穆。   “遥儿打算怎么做?”   眼中的怒意升腾,唇角露出愤恨的冷笑,恨恨的说道“鬼门一派是么,我便彻底铲除这一派,江湖上以后再没有这一派的存在。”   “具体怎么做,你想好了吗?”凤箫清冷的问道。   “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对了,凤箫你也知道我一直没有怎么持家,也不知道我们到底有没有钱啊?“云舒遥傻笑着看向凤箫。   凤箫唇角带着风轻云淡的点点笑意,修长的玉指宠溺的拂过云舒遥的发丝。“多了没有,要是买上几个这样的城池却还能买上几个。”   一听这话,云舒遥顿时呆傻住了,偶的妈呀!这样地城池买下要多少钱啊!况且还能买上几个!无意识的轻声低语道:“哪来这么多钱啊?”   “你莫是忘了,你原先在西北处的云仙郡和大皇姐投资了一个金矿啊!虽然那矿一直是大皇姐打理着,但每年的红利却是不少,一直是我代为保管着呢!对了,遥儿,你问这干嘛?”   “有钱就好办了,我寻思着暗自买下一个山庄,在已山庄的名义向江湖上发出一个悬赏令,若是能提鬼门一派的人头来见,每人赏纹银五百两,级别越高,在门派中的位分越高者赏银越高,要是能活捉了鬼门十三娘,便可直接领取十万两黄金。”再也不是那个懦弱的女子,一件件的事情接踵而来使得云舒遥快速的成长起来,处事也变得果断睿智。   如玉的男子点了下头,脸上现出赞许之色。“这计甚好,我们不能在明面上,就在暗处。虽不能彻底的打压云舒晴,但也如同废了她的左右手。我已暗自派人打探过,这几年她利用鬼门一派铲除了不少于她不和的朝中大臣,灭了鬼门一派必定让她心生警觉也不在敢有大的动作。”   其实在以前没有嫁与云舒遥的时候,在家中就听自己的母亲提起过。这大臣一个个离奇死亡,虽没有直接的证据,但矛头最后都对准了二皇女,朝中大臣虽未明面上提及,但话里话外也隐隐约约含含糊糊向女皇透露了这么一小点。但不知女皇出于什么原因,竟好似没有听出这话外的深层意思,大臣们想也可能是女皇护女心切,故意的装傻吧!至此也没人在不识时务的向女皇提及。   “其实,这件事母皇也定知道是谁做了这事,可为何这样袒护与她,还有以前的种种,好似母皇故意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闻言云舒遥陷入的长久的沉默,想着作为母亲,必是希望儿女和睦相处,即便是有个什么差差点点的也会一页给翻过去。凤箫也没有在言语,看着眉间紧蹙的云舒遥,突然觉得气氛有些压抑,暗自懊恼不该在这场景里谈及此事。   “凤箫哥哥……凤箫哥哥……”轻灵悦耳的声音传来,没等云舒遥和凤箫醒过神来,一个小女孩一步三跳的就推门跑了进来。看见榻上的凤箫和云舒遥有丝凌乱的衣衫,再看向二人的眼神,好像明白了什么,苹果般的小脸微红,踮着个小脚就要出去。   云舒遥看了看凤箫,这段时日事情太多,根本无暇顾及这个雪儿,可她怎会和凤箫如此相熟,听那甜腻的唤凤箫的语气,心中不知为何竟有丝不快。杏眼看向正欲跨出门的雪儿,似是轻柔的说道:”雪儿,可是有事。“   红苹果般的小脸转了过来,很是羞涩的看着地面,“我,我来是想找凤箫哥哥,让……让哥哥陪我去街上转转……”   云舒遥疑惑的看着凤箫,只见凤箫看向雪儿的眼神里是满是宠溺,心下一冷,语气有些不悦的说道:“你哥哥没在吗?让你哥哥陪你去!”   听到云舒遥的这句话,雪儿抬起头看向了云舒遥,有些委屈的撇着下嘴,明亮的大眼睛竟瞬间泛起一层水雾,“嗯”了一声,就要出去。   凤箫却是这时起开身来,“雪儿……等等,萧哥哥,陪你去……”见雪儿转过脸来的瞬间有一滴泪花滴落下来,紧忙又说了句:“遥儿姐姐有点心事,其实是姐姐给你闹着玩的,啊……”说完还向着云舒遥努了努嘴。   看雪儿那楚楚可怜的神情,和那可爱到萌的不行小脸,真的觉得自己刚才的语气有些太重了!云舒遥忙也站了起来,走到了门口将雪儿又拉了回来,轻柔的说道:“姐姐是和你玩呢!你先去准备一下,我也让萧哥哥梳洗一下啊!”   孩子就是孩子啊,一句话说完就又破涕为笑了,如小鸟一般的欢快的跑了出去。   雪儿走了,云舒遥一脸探究的看着凤箫,有些酸酸的说道:“什么时候和雪儿这么熟啦!”   听到了那有些酸酸的话语和那幽怨的眼神,凤箫那温润的脸上的笑意更甚,唇角都有丝合不拢的轻笑起来。   “你还有脸笑,都没陪人家出去过唉!”云舒遥很是幽怨的说道。   一听这话凤箫心里更是开心不已,原本想着云舒遥对自己的感情也就是有五六分,以后的几分还要自己慢慢用心填满。可看她的酸酸的味道简直把整间房中都填满了。修长的手指捏了下云舒遥的小脸,唇角上扬起好看的弧度,轻笑说道:“遥儿,难道是在吃醋?”   幽怨的眼神看向凤箫,愤愤的说道:“就是,就是吃醋!哼!”说完还把脸扭向了一边。   双手搭在云舒遥纤弱的肩膀上,将那负气的小脸转了过来,“遥儿的醋还不分老幼呢!雪儿也就是个小丫头啊!连她的醋都要吃吗?”   虽然知道凤箫的心意,但看到此时凤箫那轻笑的神情,还是噘着小嘴似是咬牙切齿的说道:“不管是老的还是小的,只要是女的和你亲近,我都不喜欢!”   一语言罢,一阵清朗的笑声从房中传彻出来……   第四十六章——向风月国进发   喜鹊喳喳叫,预示着新的一天的美好!云舒遥一大早便和凤箫来到了重华殿,刚跨进殿门便立时的跪于殿下语气甜腻的道了声:“儿臣拜见母皇,母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正在埋头批阅奏折的女皇抬头看了眼这携手而来的两人心中顿时一滞。本来自己的这个女儿自己是知道的,从未把这些宫规礼数放在心上,每日必须的请安也是视心情而为之,今天是怎么了,竟这么早就过来请安,这洞察一切的心思已然明了不少。   “今日,遥儿是怎么了,这么早便来看母皇了。”唇角露出点点笑意看着向跪于殿下正挠着额头的云舒遥。   看着云舒遥有些个举足无措欲言又止的样子,凤箫不禁替她说道:“母皇,其实是妻主觉得和那月如烟还有待进一步的了解,所以……”   “所以什么……”女皇刚还有丝笑意的面容顿时凝重起来,眼眸中透着无法抗拒的皇家风范直视凤箫。   看女皇面似不善凌厉的看向凤箫,云舒遥忙把自己的心意向女皇禀明。   “是你的意思,还是……”说着还用一抹意味深长清冷的眼神扫了扫凤箫。   晶亮的杏眼透着无比的坚定之色,“母皇,这是遥儿自己的想法,与别人无关,母皇也不希望遥儿和自己的夫君离心离德吧!”   自己的这个女儿从没有一点正经,这次眼神中的如此认真执着是自己从没有见过的,微微的摇了下头,轻叹了一声还是同意了她先去风月国和那月如烟接触一下,以后的事情还是看她们这些孩子自己的想法吧!无奈的摇了下头,看向这个对她也无计可施的宝贝女儿。“既是如此,就怕是风月国会以为我们有反悔之意啊!待我修书一封,你带给风月女王吧!”   说完,那立于边上的侍女便极有眼力架的忙在那乌木雕花桌上铺了张宣纸,恭敬的在一旁研起墨来。   待墨研好,女皇略微思筹了一番,随挥毫泼墨的书写起来,不一会就见纸上洋洋洒洒的写下了事情的始末。封好封,在上面写上自己的名字,才交托给了云舒遥。   女皇的旨意一下,各个牵涉到得部门都紧密的配合在了一起,掌管宫规礼仪的慎礼司和藏宝阁都忙碌了起来。挑选随行人员的在紧密的筛选之中,不能说他们太过严谨,只是到了别的国家就代表了云月国的脸面,断断是马虎不得啊!藏宝阁的掌使也在紧锣密鼓的挑选送与风月国的礼物。毕竟是云月国的大事,各方都很是紧张的筹备着。因为有着凤箫在操持,云舒遥还优哉游哉的偷闲玩乐。   云舒遥一大早就被熙熙嚷嚷的声音给吵醒了,皱着个小脸把被子拽到了头顶但还是有一个酸溜溜的声音传到了耳边,细听下来竟是雷莫。   “看来我们真是不如人家月如烟啊!原本迎娶我们之时,哪有这阵仗,你看女皇着御赐的箱子都快把整个前厅给塞满了。”   一个清冷的声音接话说道:“人家是皇子自是我们不能比的,你呀就消停些,我们只管侍候好妻主做好自己分内的事便可。”   “电语啊电语,不是我说你,你也太面了吧!什么都是好好是是的,真拿你没办法啊!不过你说的倒是不错,再是皇子也要看他讨不讨遥儿的喜欢,”   听到这句话,云舒遥都能想象到雷莫那自恋的神情。想着就向外慵懒的喊了一句:“莫儿,语儿说什么呢!也进来说给妻主我听听。”   得到了云舒遥的指令,两人都争相着涌了进来,就看到这样的场景。娇美的女人清裸着身体,那一头柔软的秀发齐整的荡漾在腰际,面容盈盈含笑,侧坐在榻上正在宽衣。玉指正在将那飘逸的纱裙穿起,尤是这半遮半掩间更能透出妩媚妖娆的别样气质。两人不觉得看痴了眼,鼻间一股热热的液体涌了出来竟也没有觉察。   看到这二人发傻的神情,云舒遥一阵的好笑,但在看到那鼻血已经流了出来,不禁轻声唤醒这两个如木雕一样一动不动的人。”你们怎么流鼻血啦!快些坐下来。”说着纱裙飘飘拉起二人的手在凳子上坐了下来,拿起那枕前的帕子给二人擦试了起来。轻柔的小手带着好闻的女人体香充斥在二人的鼻间,二人更是心神激荡不能自持。先是雷莫一把夺过那圆润的小手,柔情似水的目光看着云舒遥,把云舒遥看的一阵的发毛。“莫儿,你……”不等说完,那性感的唇瓣已然敷上那樱红的朱唇。   电语竟有丝不好意思的别过了脸去,那动情的呻吟声荡漾在了耳中,心中一阵不能自持,那双交搭在腿上的手也不老实的将那穿了半截的衣衫轻松的褪去,轻车熟路的向那颤颤巍巍的两座山峰握去。   停停停,怎么回事,怎地就这样就入戏啦!云舒遥不禁后悔刚把这二位唤进来极度的不明智啊!“唔唔唔……”一边双手使力将雷莫给推开,又拍开了那胸前的狼爪,大声呼救起来:“救命啊!色狼啊!”   我们的狼君大人有着异于常人的敏锐耳力,听到了叫喊,便辨明了就是云舒遥的寝殿位子,翩然一转光影一闪就立在了寝殿之中。   “怎么啦!遥儿……”邪魅深幽的眸子看着疾跑到房门的云舒遥关切的问道。再看到榻上正欲起身的雷莫和电语那不自然的表情,心中了然不少。   一副委屈的神情指着那脸上有丝红霞的二人,“他们他们真的太可恶了,竟然竟然……”   邪魅的唇角微微扬起,眼中闪现一抹诡异。“要不要我替你教训他们……”他们二字咬的极为清楚向着云舒遥建议道。   “葵木朗……你”“大尾巴狼,你……”二人听到葵木朗的话,眼中熊熊燃烧起愤怒的小火苗,摆好了和葵木朗大战一场的架势。   看着战意之火即将点燃,云舒遥不禁吓出了身冷汗,讨笑的嘴脸看着眼中一抹玩味的葵木朗,“葵木朗啊!我看还是不要了,他们也是闹着玩的,呵呵呵……”说完还配合着傻笑了几声。   “我自己的妻主,你凭什么管啊!你是谁呀!好像遥遥明媒正娶的夫君没有你吧!哪来的回哪去!哼!”雷莫一点就着的个性那吃过这种憋屈,再说刚刚看到云舒遥看葵木朗那谄媚的嘴脸更是气得牙痒痒,恨不得一拳就向葵木朗挥去。   唇角的笑意更浓,柔情的看着云舒遥,轻声问道:“小遥儿,你且给他们说说我是谁!”似是无意的将那手中的圆润小手紧握了下。   NND,我的妈呀!这个腹黑男这不是纯粹的变相威胁吗?但还是心肝颤了颤说道:“葵木朗也是也是和你们的,就是就是事情太多,我还没有迎娶过门,”看了一眼葵木朗微温的眼神急急得又加了句“虽是未过门但和你们也是一样的,你们……你们要和平共处啊!呵呵……”   说完一扭脸,看向房门外,故作惊讶的大喊了句:“萧儿……”就疾步跑了出去,剩下的三人面面相觑,心道那里见凤箫的影子啊!又被这个女人给骗了,恨恨的怒瞪的两眼也觉得没趣的各自走开了。   云舒遥边跑边向后回望一下,竟一下撞到一个温暖的怀里。“遥儿,什么事,跑了如此焦急!”   上气不接下气的对着凤箫说起了刚才的一幕,最后还暗自得意的说了句,“幸亏我跑的快啊!呵呵……”   听完云舒遥的这番绘声绘色的描述,凤箫不禁也觉得好笑的轻笑出声,“遥儿,以后这种事情还会经常发生,你还是要好好的权衡。”   噘着小嘴一脸无辜的看向面前白衣飘逸,脸上始终是温润似水的俊美男子,一下就揽住了那紧实的腰肢。“萧儿,我也不知道怎么做,每个人我都不想伤害,但我自己有不能分成几份让大家都满意啊!”   宠溺的看着这个一脸苦恼之色的云舒遥,眼中稍纵即逝一丝清冷的眼神,想着这几人也是越发的不像话了,前两日众人的心思都在云舒遥的身上,没有想到这些受宠之事,但现在平静下来便开始了吗?,虽然知道夫郎之间争宠是很平常之事,要是小门小户也便算了,但身处在皇室,这便是足以给有心之人大作文章的漏洞啊!各个夫君若是勾心斗角谁也不服与谁,便犹如一盘散沙,被有心之人稍加利用便会溃不成堤啊!想到这里,温润的脸上凝重了下来,想着   自己作为主夫也是时候整顿一下了。   第四十七章——携众夫君出游   黄顶华丽的马车在宽阔的官道上行驶着,前面有几个神色肃穆的黑衣劲装女子在四周,中间一个气场很是强大的灰衣男子负于马上昂首前行,男子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眸目视着前方,薄削的嘴唇紧抿着很是的严肃,最为称奇的是那头无风而动的灰色发丝更是给这名男子增添了一份冷冽悠远的别样气息。纵是在云月国几乎所有的男儿都足不出户,像这名男子如此光明正大的抛头露面的还真是少数,而这名男子身形健硕也全然没有男子的娇弱无骨。   马车中还隐隐约约传来的清朗的笑声更是引起了路人的不断侧目而视,有几个竟停下了脚步立在路边窃窃私语,都暗自猜测着车中之人是何身份,听这声音很是年轻,纷纷猜测着是那位年轻的大臣,也有人此不同意见,轻声说道这恐怕又是那一家的皇亲国戚啊!看那马车如此的奢华和那大队的人马不难看出身份的尊贵。   一个面若桃花肌肤若水的女子掀开了轿帘,温和和对着前方立于马上的灰衣男子轻柔嗔笑着喊道:“葵木朗啊!要不要进来坐啊!骑马很累的呢!”   在那轿帘掀开之时,路人禁不住的向轿中望去,当看到那说话的女子不禁都暗吸了一口气,真真的很是特别啊!刚才的男子没有一点男子的纤弱,而这轿中的女子又全没有女子该有的英挺之气。柳叶细眉,小巧的鼻子加上那樱红的唇瓣让路人顿时一怔,这到底是女人还是男人,但从那挽起的发髻和那衣裙又足以证实这位应该是一位女人,这些究竟是何许人也,路人们都纷纷无从猜测的摇头四散离去。   轿中白衣翩然温润似水的男子手指扬起,捏向盘中晶莹剔透的葡萄细致轻柔的把那果皮揭去,递到女子娇艳的唇边,轻柔的说道:“遥儿,这样大张旗鼓的可是太过招摇了,若是……”   “萧儿,别想这么多,既是她们想要对我下手,我们便防不胜防,不如就光明正大的去风月国,到时见招拆招,给她个始料不及。最好是一举把她们一网打尽也不枉我潇洒的出来走一场。”云舒遥脸上盈着浅浅笑意,一边将如玉男子手中递来的葡萄含在嘴中,一边自信满满的轻声说道。   “吱吱,吱吱”的声音瞬间将轿中之人的目光引去,一个鬼头鬼脑的黄色小东西从那一边的缝中挤了出来,那肥硕的小身体竟卡在缝中出不来也进不去,一时急的叫出声来。不过那摇头摆尾的似是可怜焦急的小模样还真真的可爱的紧呢!   云舒遥没有接着便把那小东西拯救出来,而是恶趣味的让那“祺儿”扑棱了几下,可爱的小眼中满是委屈可怜的神色,才两手轻轻一提将那祺儿给拽了出来,轻笑着问向轿中的两人。“哎,谁把这小东西带来的?”   轿中的二位男子也面面相觑,满脸疑惑的说道:“我没有带他啊!明明已经把它交托给小月了啊,怎得又跑上来了。”   双手捧着那肥嘟嘟圆滚滚的小身体,面对着面脸对着脸,看的那小东西祺儿竟羞涩的低下头去。“是不是祺儿想跟着姐姐啊!所以偷偷的遛上来的。”   好像就是如此,那祺儿那黑珠子般的小眼睛竟不好意思的不敢直视面前的云舒遥,那弱弱怯怯的模样引得云舒遥呵呵呵的轻笑出声。“萧儿,语儿你们看,祺儿还会害羞呢!有趣有趣,呵呵呵……”   看到云舒遥的小孩子般的笑颜,凤箫和电语对视了两眼,唇角荡漾开无奈的笑意。可那祺儿却不高兴了,扭动着胖胖的小身子摆脱了云舒遥的魔掌,一下窜到了轿中的小角落里趴在那里像是生气的样子。   轿外的葵木朗也听到了里面的动静,唇角微微上扬,那冷咧的脸上竟有了丝和自己气质毫不相配的淡淡笑意。   如银铃般轻灵的笑声荡漾在四周,身后还有一定相同的轿子却是冷的吓人没有一丝动静,当听到一阵阵悦耳的笑声传来,那在轿中的紫衣男子终于忍不住的向着另一位轿中的男子急急的说道:“为何不让我做前面的轿子,我也要去和遥遥坐在一起。”   雨寒看到雷莫那微怒的样子,心道这个雷莫怎得这么沉不住气,那个性子始终的长不大啊!摇了摇头劝解他道:“主夫安排我们坐在后面也是有所考虑,这一路上可能凶险异常,妻主的身份又是如此特殊,若是有些差池也势必对着妻主。主夫定是考虑到你的武功不好而我的身体也没有彻底痊愈。电语和主夫的武功都不弱,定能保护妻主不受伤害,我们去了只能会去添乱,到时是我们保护妻主还是妻主照顾我们啊!”   虽是给雷莫摆明了利害,但此时的雷莫一句也没有听进去的样子,噘着个嘴还是忿忿不平很是幽怨的样子。   云舒遥丝毫不知道后面轿中的雷莫的气愤的心情,还心情不错的挑开一侧的轿帘口里哼哼着欢快的歌曲,愉悦欢快的歌声响彻在绿树成林的大路上。似是受着歌声的影响,树上的鸟儿也附和着叽喳着鸣叫起来,一派和煦美好的风光……   “让我们红尘作伴活的潇潇洒洒,策马奔腾共享人世繁华。对酒当歌唱出心中喜悦,轰轰烈烈把握青春年华。让我们红尘作伴活的潇潇洒洒,策马奔腾共享人世繁华。对酒当歌唱出心中喜悦,轰轰烈烈把握青春年华。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   想着从穿越过来倒现在也只有此时是如此的惬意,转头看到轿中的俊美的夫君柔情蜜意的看着自己,云舒遥那眼眸中也闪现出满足幸福的笑意。什么皇权什么权贵对于自己,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都是虚无,她心中只是期盼能有个知心的男人能懂她爱她,相扶相依的共度一生。如果有可能她宁愿抛开那些束缚与皇女的身份,而和自己的夫君们和歌词中唱的一样,把握住青春年华,潇潇洒洒走遍天涯……   可是这也是奢望吗?从出发前的母皇的叮咛嘱托,到现在的严阵以待,她的心中顿然有了一丝酸涩。为何不管是前生还是今世,自己不想伤害别人可别人却容不得自己啊!唇角露出一抹凄苦的笑意。   凤箫和电语一直痴望着那时而愉悦时而纯真的女人,但此时为何那淡淡笑容不在,娇美的脸上却是一派的凄苦之色。修长的玉手握住此时有些微凉的圆润小手,探寻的问道:“遥儿,怎地不高兴了,是不是想到什么事了?”   抬头看到那和煦关切的俊脸,不想把自己的愁绪带给他们,轻笑了一下:“我想着到了风月国,怕是不和我们想的一样啊!不知又会出现什么事呢!”   修长的手掌似是让她安心的拍了拍,想到原来这个女人是因为这些心情低落,眼中泛起柔和的神采轻声说道:“遥儿,不信为夫吗?有我在必不会让遥儿为难的。”随后忙岔开话题的轻笑着说道:“刚才的那首歌叫什么名字,好似我从来没有听过呢!遥儿在唱一遍给为夫听行吗?”   连不善言辞的电语也笑着点了下头,说着这首歌真的是自己听过最好听的歌。想着自己在今世能得到这么多优秀的男子的倾心的爱恋,觉得与其思索以前不如好好把握现在,那如雪娇美的脸上又恢复了轻快幸福的神采。   呵呵呵的笑着,想着这个《还珠》上的主题曲你们怎会听过,挠了挠额头,看向那俊美如斯的男人。“真的好听吗?其实我刚才没有唱全呢!若是萧儿语儿觉得好听,那我便完整的再唱一遍给你们听。”   清了清嗓子,深情的望向凤箫和电语,圆润的小手执起凤箫和电语的手,深情款款的轻唱出声:   当山峰没有棱角的时候   当河水不再流   当时间停住日夜不分   当天地万物化为虚有   我还是不能和你分手   不能和你分手   你的温柔是我今生最大的守候   当太阳不再上升的时候   当地球不再转动   当春夏秋冬不再变化   当花草树木全部凋残   我还是不能和你分散   不能和你分散   你的笑容是我今生最大的眷恋……   歌词中的情意绵绵和眼前女人的柔情相视,让轿中的二人心中那最软的心海里宛若投进一粒石子溅起阵阵涟漪,柔柔的暖暖的感觉久久不能散去……   轿中之人沉浸在似水的柔情里,而随着越走越偏凉的道路,前面带路骑于马上的人却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加强了警惕。因为他们常年的侍卫生涯让她们察觉到了一丝异样的气息。葵木朗那冷冽的眸子微眯了下,想着是那些不要命的竟来此。   没等想完,待走到前面一个大石半挡住的去路的时候,几个面相不敢恭维的强壮女人跳了出来,目露凶光,恶狠狠的大声喝道:“打劫!”   第四十八章——被劫   随着那一声气势高亢声音浑厚的“打劫”的声音的响起,前行的马匹和轿子也缓慢的停止了前行。骑于马上的黑衣劲装侍卫怒目而视的看向这些以两名女子为首的一帮衣着破败不堪的女人,大声呵斥道:“你们是什么人,也不看看是谁的轿子竟也敢劫。”   其中那位为首的肿眼泡女人捏了下鼻涕,似笑非笑的大声回道:“我管你是谁呢!大姐我就是劫了,若是听话便绕你们的性命,如若不然,哼哼!”说完那肿的也就露出一条小缝的眼睛扫视了身后参差不齐的众人,众人也极有默契的大声呼到:“废话少说,打劫!”   葵木朗的身上一股萧杀的气息越发的浓郁,一张冷冽的俊脸更是有如腊月的寒冰一样的阴冷,深幽的眼眸轻蔑了看着这个高声叫嚣的女人,勒紧马绳的手紧紧握住正要有所动作,但听到轿中的娇笑声传了过来,那紧攥成拳的手又松了下来。   转头只见云舒遥已掀开轿帘,不顾凤箫和电语的劝阻,以雄纠纠气昂昂之势一步跨下轿径自来到葵木朗的身边。一双晶亮的杏眼将那领头的两个女人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遍。听那声音还有几分气势,但看那长相,啧啧啧……真真的不堪入目不敢恭维啊!一个麻子脸肿眼泡,一个满脸的疙疙瘩瘩堪比癞蛤蟆。心道:长得丑不是你的错,可是出来光明正大的来吓人就是你们的错了,况且还是吓我的美男夫君更是错上加错!   轻蔑的眼神看向那二位带头打劫者,唇边挂着若有若无痞痞的笑意。“敢问二位是劫财呢?还是劫色呢?”   那二位显然被云舒遥那漫不经心的神色给震住了,竟吃不准这位看似娇弱的女人是谁!但看到轿中缓步而出的俊美如玉的男子,还是挺了挺健硕的胸膛,摆出自认为潇洒的架势,恶狠狠的大声回道:“大姐我今天都劫!”另一位也附和着道了声:“对,都劫!”   看到那二位丑女那双小眼睛色色的打量了自己的萧儿夫君,云舒遥不禁心下一冷,本来还想逗你们一逗留你们的狗命,但你们千不该万不该的长了一双肮脏的狗眼。心下虽冷但依旧没有改脸色,语气一如清风抚柳般的说道:“呵呵呵……还真是有趣呢!劫色!这儿的男子都是我的夫君,我是断断不会让你们劫的。但若是劫财,你们就得问问我的这位帅夫君了,不知他愿不愿意呢?”说着还唇角带笑的看着葵木朗。   听闻此话葵木朗那邪魅性感的唇角也了然的溢出了一抹玩味的笑意看着这两个有如跳梁小丑般的两个女人。   只见那个肿眼泡女人对癞蛤蟆女人耳语了一番,那女人自命潇洒的抽出负于背上的大片刀,对着云舒遥一行人大喝了一声:“休要废话,不如刀剑上见分晓!”说完便将那大片刀挥舞起来。   身后的女人的众多喽啰看着癞蛤蟆女人舞的大刀虎虎生风,不由的欢呼大叫。“大王,大王,好刀法!”   电语和凤箫鄙夷的看着关公面前卖大刀的女人,想着这种花拳绣腿的工夫还在这显摆不觉的都想笑出声来。要不是想让云舒遥玩个尽兴,一个手指头过去,那两个小丑女人定是尸骨无存。   后面轿中的雷莫也是唯恐天下不乱之人,也快步下轿凑了过来,依偎在云舒遥的身边,看着那两个丑女故作怕怕的样子,轻道出声:”妻主,我好怕啊!”   云舒遥故作安慰般的轻拥了下雷莫,轻柔的说道:“不怕不怕啊!妻主我会保护你们的。”说完还煽情的如英雄赴沙场一样壮烈的又道了句:“即使她们劫走了我的性命,妻主也会护你们周全的。”   电语,凤箫和葵木朗看着这两人一唱一和出色的表演和那酸得不能再酸的话语,只能是轻摇了下头露出无可奈何的笑容。   虽和雷莫在演戏,但那双滴溜溜转的杏眼始终注视着面前的女人,虽是不会武功但看那女人的凌乱的步法和那不连贯的招式,也看出了端倪,定是的更在心里大笑了几声,心道撞上姑奶奶我也算你们倒霉。   脸上露出了恐惧的神色,看着那个耍了几下大刀便气喘吁吁的癞蛤蟆女人,拱了拱手,似是哆哆嗦嗦怯怯的说道:“大姐好功夫啊!今我算是长了见识啦!还没见有人能把刀舞的如此,如此……”心里道了句:舞的如此可笑。   可那癞蛤蟆女人没听到云舒遥说完如此什么,就自恋的认为是如此的威风,那张不太美观的丑脸笑了起来更是的不堪入目。看到这种笑意,云舒遥不禁打了一个寒战,想着这种笑容的杀伤力比起刚才的刀法更是的强大无敌啊!   "不若你和我的这位夫君比试一下,若是你能赢过他,我们的这些财物就都归你,若是不能,那,你看,大姐……”   那女人看了看云舒遥所指的葵木朗心下一冷,不知为何看向那个深幽的眼眸仿佛的冰冻了自己的思想,心中不安的感觉越加的明显。但大话已说下,大女人说话岂能言而无信,想着定是自己多虑了,一个男子会有多大的本事。便又拍了拍胸脯自负的大声说道:“那是你的夫君一块上还是一个个的来啊!”   看着那女人的自大神情,心道好戏就要开始了,脸上捉挟玩味的笑意更浓。“为了公平起见,还是单打独斗吧!就是,这位大姐要手下留情哟!”转头看着葵木朗露出了一丝诡计得逞的笑容。   只见葵木朗一个潇洒的转身便带动一股气场强大的劲风,对面的女人瞬时所有的感官神经都感到从未有过的冰冷。云舒遥拽住了葵木朗的衣袖,似是关心的说道:“一切小心啊!”随后又用只有她们两人才听到的话语说了声:“戏我还没看够,好久没有玩的如此尽兴了,多玩一会!”   邪魅的唇角扬起,在侧身而过的时候轻:嗯了一声。   说时迟那时快,癞蛤蟆女人挥舞着大刀片就向葵木朗砍了过来,六步,五步,三步,那刀离葵木朗越发的近了,可葵木朗始终灰衣翩翩的没有挪动分毫。云舒遥看的都有些焦急起来,这个葵木朗若不是被点了什么穴道,怎地一动不动。等到那刀已离葵木朗有一步之余,云舒遥便要疾步向前,可自己的衣袖却被雷莫紧紧得攥住,阳光般的俊颜笑的无比纯净,在她的耳边耳语了一声:“遥儿,不必担心,那头大尾巴狼厉害着呢!”   看热闹的众喽啰看到这种情形不禁倒舒冷气,心道这个男子就要血溅当场了。可没等她们回过神来,根本就没有看到葵木朗的动作,自己的大王就叽里咕噜的滚到了一丈开外的泥巴坑里。   连那肿眼泡女人在内的众人呆愣了足足一分钟,才吓得连滚带爬的向那泥巴坑奔去,双腿发软哆哆嗦嗦的将那全身糊满泥巴已然昏死过去的大王抬了出来。   见那女人被架出来时已人事不知,云舒遥叹了口气,这个葵木朗下手真的没有分寸啊!明明说的要多玩一会,唉!玩不下去了啊!   云舒遥拍了拍手,向着那些眼中布满惊恐光芒的众人大声呵道:“你们可还有不服气的要给我的夫君比试的吗?”   众人嘴唇哆嗦的说不出话来,云舒遥讥笑了一声,就这素质还做劫匪,真是丢劫匪的脸啊!向前缓缓走到那群人面前,那些人竟步调一致的向后又退了一米远。他们想着这个女人的夫郎都如此厉害,这个看似弱不禁风的女人还指不定有什么好的身手呢!还是避着为妙。   “不说话是不是想一起都上啊!嗯……”极有威压气势的大声呵到,那双闪着光辉的晶亮眸子扫视了一下众人。   癞蛤蟆大王已经生死不明,作为二当家的肿眼泡女人心中纵是也怕的要命,但也是壮着胆子露怯的说道:“这位大姐,我们有眼不识泰山,你们就高抬贵手放了小的一马吧!”   “呵呵呵……这话听着有点意思,是让我放了你呢?还是放了你们呢?”   肿的都快眯成一条线的小眼睛转了又转,心中考量了云舒遥的这句话的语意。怯怯的轻声说道:“大姐,若是放了小的一马,小的一定不会忘了大姐的不杀之恩,至于至于这些人就但凭大姐发落吧!”云舒遥本来就看这个肿眼泡女人不太顺眼,听完这句话更是的想对这个背信弃义的小人照头一拳。   众人听闻这个女人之话,刚才还胆怯的神情不在,只剩下怒目而视的熊熊火焰。一个个的拳头攥的咔啪直响,一副想要吞之入腹的恨意。   看着肿眼泡女人期待的神情,云舒遥就像看到一个脏鼻涕般的恶心想吐。鄙夷的看着她,说出了那个女人期待的话语。“既是如此,我就放你一马吧!”   那女人赶忙的叩首谢恩,慌不择路的向北边的树林逃去。云舒遥对着葵木朗递了个意领神会的眼色,葵木朗那手指在袖中一点一弹,那奔跑的肿眼泡女人便仰面倒地,致死怒瞪着小眼不明白自己是怎么死的。   云舒遥在地上“呸”了一口,想着你做了鬼也别来找我,我是答应你放你一马,但我的夫君不放你又有什么办法!呵呵呵……   众人看到肿眼泡女人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去,心里一片欢欣雀跃,但又想到自己此时的境地,就越发的雀跃不起来了。   面前白衣飘飘若仙的女子立于众人眼前,虽是有些孱弱,但周身闪现的不可菲薄的强大气势让这些散兵游勇不能小觑。柳叶细眉紧蹙,清冷不带有一丝温度的话语飘荡在这些人的耳中。   “我不管你们是什么原因做了这种上不得台面的劫匪,但看你们也都是穷苦人出身,心也定不会坏到哪儿去,我今天就放你们一马,以后的路还请各位好好思量着在走,不要向你们的那二位带头的一样,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你们可都明白?”   直到这问话出声,众人才回过味来,忙一个个虔诚的对着云舒遥叩首谢恩。   "想你们也都有兄弟姐妹,你们的老母养育你们一场难道是让你们为匪吗?你们可否让你们的孩子把你们当做榜样,你们如此做是否对的起他们,你们要好好想上一想。”看着这些怯怯懦懦的一群人,云舒遥不禁激动的陈词激昂。   或是想到了自己的老母也或是想到了自己的孩儿夫郎,有的女人那眼眶听完云舒遥的这一番话竟渐渐湿润了,有点竟轻声哭泣起来。   “想好了,就各自回家吧!回家要多多孝敬老人,爱护夫郎孩子。”云舒遥见她们为了自己的这几句话为之动容,想着她们果真不是什么作恶之人,朝着众人摆了摆手,便不再理她们回到了轿中。   那众劫匪似还没从刚才的思绪中解脱出来,一个个神情恍惚的四散走开,只有一个女人还跪与地上没有起来。   “你为何还不走,是想把命留下来!”葵木朗看这个不言不语跪与前面的女人厉声呵斥道。   第四十九章——米凡   跪于轿前的女人丝毫没有因为葵木朗的那一声怒喝而惊慌失措,依旧微低着头不怒不惊。轿中的众人的目光也审视这个跪与地上的女人,虽是和那些女人一样的破衣烂衫但衣服却很是整洁干净,发丝也梳理的一丝不乱。   晶亮宛若星辉的眼眸满是疑惑的打量着这个女人,经历了如此多的事情,云舒遥也不禁小心起来。“你是何人?为何跪于轿前?”   女人这才将头抬了起来,面容略有些黝黑,但却散发着珍珠般的光彩,眉目间柔弱中又略带丝英气,鼻梁挺拔,唇瓣丰满。那周身散发的书卷气让云舒遥等人很难将这女人和那些匪贼联系起来。   女人看向云舒遥没有一丝的惧意,很是自然的大声回道:“米凡听了大人的一席话,受益匪浅,如若大人不嫌弃,米凡愿追随大人身侧。”没有询问,好似知道云舒遥必会留下她来,淡淡的声音不卑不亢,黑亮的眼眸从容的看向云舒遥。   听到此话,凤箫那清朗的眸子一寒,这个女子好生奇怪,为何在此却不离开,是偶然相遇还是有心为之?目的为何?又是何路数?审视的目光看着这个女人,那握着云舒遥的手却是一紧。云舒遥显然没有感到凤箫的别样,只是一眨不眨的看着这个奇怪的女人。   米凡,这个女人叫米凡,云舒遥的心中一震,好久没有听到这个名字了,小米的大名就叫米凡,那时自己还取笑过小米爸妈怎么给你取个这么好的名字,谐音就是米饭,是不是怕你以后会吃不上饭啊!每次这样小米总会呵她的痒,直到她闭上尊口。   “你的名字真叫米凡?”云舒遥激动的两步并作一步的奔到女人的面前。凤箫等众人都很是诧异,想着这个米凡难不成是什么有名之人,可自己为何从没有听到过啊?   “我确实叫米凡啊!”女人的眉头轻儊了一下,望着这个一脸激动之色的绝美女子,将女子紧握着的手抽了出来。   云舒遥这才后知后觉的想着在这个女尊国度,一个女人握着另一个女人的手是多么的匪夷所思,不了解的还以为自己有断袖之好。其实也别说别人了,坐与轿中的夫君们也心下一冷,从没见妻主如此的激动过,难不成真的有龙阳之好。雷莫率先沉不住起来,想着这么多的俊美夫君还不能满足你吗?还喜欢上女人了?“咳咳咳……”大咳了几声,云舒遥却是只顾着这个女人竟是没有注意到,雷莫的小脸气得通红,撅起了小嘴对着自己的衣摆使其了性子。   细细的打量着这个女人,和小米完全是两个样子,可是却有丝熟悉的感觉挥之不去。视线停留在女子薄巧的耳朵上,那耳朵上分明穿了几个洞洞,从穿越而来,从没见一个女子会穿有耳洞,这样的国度,男子在出生后满月那天就被穿上耳洞只有自己的妻主在新婚那天才可将那代表贞洁的耳钉摘下。为何这个女人会留有耳洞,莫非她也是穿越而来,可为何她的名字又和小米相同,在此相遇难道是冥冥之中的定数吗?   “哦,米凡,你若想跟随我,就请你老实的回答我的话。”云舒遥还不能确定这个米凡是不是和自己一样来至与异时空,再说自己经历的就够灵异的了,也不敢贸然的询问出来,要是不是,别人定会怀疑自己是不是神经出了问题。   女人虽不明白这个衣着华丽,飘逸若仙的女子为何在听到自己叫米凡的时候呈现出这种奇怪的表情,但还是轻点了下头。   “我想知道你的家乡是那儿的?”清冷的眼眸看着这个女人,心中微微发颤,难以平复紧张期待的心情。   女人在听到问话后明显一怔,眼眸没有看向面前的云舒遥,而是目光飘忽的看着远处似在遐想,云舒遥能听到女子很轻很轻的叹息声,但几秒后又恢复了原先的神情。“我的家乡在很远的地方,现在已经很久没有回去了。”话中包含了一丝无奈和一丝思念。   凤箫见云舒遥一脸探究的看着这个女人,一边的黑衣侍卫不明所以的诡秘笑意,虽是不知道云舒遥为何见到这个女人就两眼放光激动异常,但想着若在这样下去,指不定那些侍卫将妻主猜测成什么样子呢!便轻咳了一声跳下轿子,来到这二人的身前。“妻主,不若将这人带上,有事以后再说。”   云舒遥这才醒过神来,想着便是真和自己一样,在众人面前她也不会袒露心迹。向着米凡莞尔一笑,轻声说道:“既是想追随与我,便在后面跟上吧!”握着凤箫的手上了轿中,一路无话,直到夜晚来临来到了一处偏僻的客栈中。凤箫和电语都想问一下满脸心事的云舒遥,但看到云舒遥那沉思的仿若神游一般的表情便将到嘴边的话硬生生咽了下去,心中暗道或许要调查一下这个奇怪的女子了。   客栈本就在一个偏僻之处,看来也少有客人来此投宿,见到浩浩荡荡的一大队人向客栈涌了过来,那一张胖乎乎和蔼的脸笑着更是灿烂如花。   在外面看着很是破败,进来一看还算整洁干净,也很是宽敞,云舒遥便决定在此住上一夜在继续赶路前行。凤箫他们几人跟着自己这几天也是车马劳顿,也是该躺在床上好好的休息一下了,雷莫前日还嚷嚷着自己的身上都臭的都要长虫子了,他们跟着自己长途跋涉,虽是不说,但也定是想好好的洗漱一番,毕竟这几人都是极为干净之人。   “掌柜的,准备几间上方,在准备几桶热水,我们要沐浴,饭菜我们沐浴完即可端上来。”看着胖掌柜如花般的笑颜,云舒遥的沉闷的心也渐渐的明朗起来。“啪”的一声,一锭金光闪闪的大元宝拍在了胖掌柜的面前。   掌柜的本来就看着这些人就不似寻常人家,为首的几人均锦衣绣花,衣着很是讲究的缀着黄边,尤是这个娇美的女子,虽是柔弱但一身难掩的贵气却韵射开来,在看到那一锭黄的闪眼的大元宝更是的断定这是大户中的大户,自己一定要好好的招呼,唯唯诺诺的点头哈腰,招呼着小二姐将这几位贵客让到了房中。   随是不比皇宫的奢华讲究,但房间也收拾的简单利索。满眼柔情的看着围在身前的夫君们,轻声说道:“这些天你们也倦了吧!今天就在此休息,一会好好洗洗,在好好歇上一夜。”   虽是没说但想到能好好的洗洗和躺在床上美美的睡上一觉,要是能和这个女人能同床共枕更是美妙,众人的脸上难掩那蕴散开来的一丝喜悦。小孩子心性的雷莫似乎还在为刚才的事耿耿于怀,悲戚的臭着俊脸躺在了榻上。   云舒遥压根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看向众人。“他又怎么了,你们谁招他了?”   不问还好,一问那雷莫更是冒火,原来这个女人根本就没把自己看在眼里,竟还不知自己为何生气。奋力的一侧身子将头转向一边,气急的哼了一声。众人也都领教过雷莫的磨人神功,想着谁让云舒遥和那个不明身份的女人两两相望柔情蜜意呢!(遥遥:哪有柔情蜜意啊!你们真是的,吃醋也不是这样吃滴!我很郑重的告知一下我是很正常的女人,不信一会床上见分晓!)就让她慢慢的哄这个磨人精吧!也算是对她无视他们这些夫君的惩罚,一个个的退出了房门还好心的将那房门给关上。   真是头疼,什么时候得罪这个少爷啦!原本想着洗漱完后将这个叫米凡的女人叫到房中好好的问上一问,但看到这位雷少爷悲愤的神情,只能无奈的挠了挠发顶,摆出了知心姐姐般的温柔神情,哄孩子般的语调柔柔的说道:“莫儿,不是嫌身上都脏死了嘛!一会我帮你好好洗洗可好?”说完宠溺的小手抚向那阳光般的俊美脸颊。   一把扯掉敷在脸上的圆润小手,坐起身来怒瞪着眼睛。“是你嫌我脏吧!既是嫌弃我,我也不再这儿碍你的眼!”说完就作势要走。   真的不知怎么对待这个炸药包小男人,自己还在纠结于米凡是何来历,他却在此愤愤不休,他什么时候能长大,和凤箫雨寒他们一样能体恤她的心,不要动不动就耍孩子脾气,每次都要哄来哄去,自己本来就不是会哄人的人,但却是一再的将他像小孩子一样哄着,有时候自己的心真的很累。   见云舒遥没有像往常一样温柔似水的哄着自己,娇美的脸上也没有一丝柔和的表情,雷莫更是心里不快,愤愤的从床上起身,还不忘急红了眼的说了声:“我这就走了不碍你的眼!”   想着云舒遥必是会拽住自己,可云舒遥却用那种眼神看向自己,那是什么样的眼神,透露着失望,不解和无奈……雷莫心下一凉,是不是她不喜欢自己了,但他的自尊心和暴脾气还是推动着脚步跨出了房门。没有唤他,也没有说上一句话,原先的她不会这样,她不喜欢他了,不再是那个他一发脾气就柔声的哄着自己的妻主了,在跨出房门那那一刻,心中一阵抽痛,大滴的泪珠无声的滚落下来……   第五十章——温存感受   小二姐已经快手快脚的差人打来了热水,两人抬着个木桶,身后之人提着满满的热水来到了里间里。刚才还熙熙攘攘的房间里此时却只有那位美的如仙女的女子坐与床榻上不声不吭,娇美的脸上看不出丝毫的表情,随即懦懦的道了声:“客官,热水打好了,小人先退下了,若是有什么需要便招呼一声。”说完向着另两个人招了招手,快步渡出了房门。   房门关上的吱紐声将云舒遥从无尽的思绪中拉了回来,无声的叹了口气,轻步走到房门便要将门栓插上,可一个白衣锦袍的儒雅身影立于眼前,俊美的容颜带着一丝风轻云淡的笑意。“知道你用惯了茉莉hua瓣,来的时候我带了一些来。”   莞尔一笑轻柔的拉起凤箫的手坐到榻边,“也就是你了解我。”接着便调皮的笑了笑,晶亮的杏眼眨了眨。“不若萧儿,我们一起洗洗!”   说完便毫无顾忌的将束缚于身上的衣衫尽数褪去,露出了美如玉石般滑腻的娇躯,轻手轻脚的缓步跨入了木桶之中。暖暖的水带着柔和的温度笼罩在她的周身,久违的惬意感觉不禁让木桶中的女人轻声嘤咛了一声,头轻轻的向后抵着木桶边沿,微闭上晶亮的眼睛,那双羽扇般的睫毛上沾染了一层薄薄的水雾忽闪忽闪尤为动人。被热气熏着的樱唇一张一合间,有丝慵懒有有丝甜腻的声音响起,“还不快点……“   身后的男人如常的脸上难掩渴望的甜蜜,将外袍褪去,只剩下月白色的中衣,向上卷了卷衣袖,那修长的手指扶住那圆润滑腻的肩膀轻柔的揉捏着,好听如泉的悦耳声音荡漾在云舒遥的耳中是如此的诱惑和痴迷。“这桶太小,这些天你也累了,我帮你洗。”   修长的手蔸着棉帕将水淋下,温热的带着茉莉淡雅香气的水此时远不及那手指触碰在肌肤上的温度来的热切温暖。依旧闭着眼睛,但那双圆润的小手已然将修长的手掌攥在手心。“萧儿,你真好。”身后的男子的眼眸之中的柔情更浓。   “要是莫儿也如你一般就好了,这孩子不定又上哪儿生气去了……”轻叹一声带着无奈的话语流徹出来。   “这会儿正在房中抖着帕子哭呢!”凤箫抿嘴轻笑了两声,将云舒遥的发丝上的发饰摘下,发丝散落开来,用水撩着细致轻柔的清洗着。   “唉,这孩子什么时候能长大呢?总归要我知道为什么生气啊?”睁开眼帘,矗紧了小巧高挺的鼻子,状似无奈的轻声说道。   “你竟然还不知道他为什么生气?”连一向沉稳淡定的凤箫也禁不住的笑出声来,想着这两人也是啊!一个气的直哭而另一个还不知所以。接着便将雷莫为何生气的事说与了云舒遥,云舒遥仔细的一回味还确实是自己刚才攥着人家一个女人的手露出了期盼和兴奋的神采,但也不能将她误会成……唉!这孩子啊!自己是什么人他还不知吗?   呵呵呵的轻笑了几声,痞痞着脸看着凤箫眨了眨眼。“萧儿,没有误会吧?”   将洗的干净柔滑的发丝用棉帕拭干,没有说话但唇角却是带着不好意思的别样笑意。   “咦,难不成萧儿也误会我……”看凤箫不回答却露出这种神色,云舒遥便忘了自己身处在什么地方激动的一下站立起来,“扑哧”一股水溅出桶外将站在外面的凤箫的软靴尽数打湿,后知后觉的又慌忙的坐到了桶里。   温和的脸上依旧的和风细雨,看着这样的云舒遥也不免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发顶,想着这毛躁的个性和雷莫还这是登对啊!但想到那个叫米凡的女人,还是经不住好奇的柔声询问道:“遥儿,你是不是认识那个叫米凡的女人?”   看着凤箫那和煦的目光,真的很想将此事告知与他,但是想着这些优秀的夫君会不会舍她而去,会不会像看怪物般的看自己,那即将轻吐出口的话语又在下一秒中咽下,刚还柔和的目光还在,只是有丝苦涩流露出来,萧儿,若我告诉你原先的那个云舒遥已经死了,我也只不过是一个寄存在她体内的异世孤魂,你还会不会在这样爱我呢?   “我不认识这个女人,只是只是……”目光定定的看着凤箫,轻叹了口气,随又轻声说道:“萧儿,以后我会告诉你们的,只是现在还不行。”   看着眼前的女人变换不停的脸色,听到了那又恢复如常的话语,想着究竟是什么事情,竟让你如此的难以启齿,我对你的爱还不足以让你将紧闭的心门打开吗?虽是心里不大开心,但他会尊重她的意愿,相信她总有一天会告诉他这一切。“好了,水要凉了,当心受寒……”说着拿来浴袍将云舒遥裹了起来,一如从前的温和如春风的话语让云舒遥的心里宛如热流拂过,说不出了感动于感激。   修长的玉手为她套上了丝质肚兜,认真的神色让云舒遥觉得自己是不是魅力不够,为何自己赤身裸体,那身前的男人确实没有流露出一丝一毫的异样眼神。   天知道,凤箫忍得多么辛苦,在看到女人脱衣服的时候身下的巨wu便灼热高扬,只是单纯的想着这些天这女人必是也累的不轻,压着那难掩的热tang感觉将女人从头向下的清洗干净,让她好好的休息休息,无奈的摇了下头,想着自己一会儿必是要用冷水洗了,不然那身体里流淌的火热会把自己烤的火急火燎甚是煎熬。   可那女人不安分的小手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的就搭在那灼热点上,纵是定力再强的凤箫也不免的颤栗了一下,喉头滑动咽下了那份灼热感受。将惹祸的小手拉开,将那云鬓间散落的发丝拢到耳后,有些发颤的嗓音轻声说道:“我差人将桶弄走,你好好休息一下。”说着便起身要走。   云舒遥的却拽住了他的衣摆,苦着个脸噘着小嘴,不满的说道:“萧儿,不喜欢我了!”   “为何这样说,我怎会不喜欢你呢?”这个女人的心思还真是难懂啊!   嘟着樱红的小嘴,吸吸鼻子可怜兮兮的轻声腹诽道:“你连正眼也没看我,看到我这样也……也……”   真的很喜欢这种感觉,她的心里有他,会为了她露出孩子般的心性和顽皮的笑容。唇角扬起,清朗的眸子满是女人的娇柔顽皮。“哦……”   “你要证明你喜欢我……”小嘴叠吧叠吧的继续说道。   捉挟的笑意更浓,那性感的唇瓣在云舒遥樱红的唇pian上轻轻一啄,“这样能证明嘛?”好听的声音带着蛊惑传到了云舒遥的耳中。抬起玉葱般的手臂将那满目柔和的俊脸拉近,唇瓣相贴加深了刚才那个浅吻。直到两人均不能呼吸般的脑中缺氧,脸色又热又红的异常,才分开了彼此,犹如被甩到岸边的鱼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   “这样证明才行!”云舒遥刚恢复了顺畅的呼吸,在凤箫的耳旁痞痞的柔声说道,那双圆润的小手便心急的想要将那月白色的中衣扯去。   将那捣乱的小手握进手掌里,语带一丝沙哑的轻柔说道:“这些天都脏死了,待我洗洗,在……”咬了下下唇,那羞人的话语终是没有说出来。难见凤箫会露出这种诱人的娇羞之色,手指拂过那俊美的脸庞,晶亮的眼神看着凤箫。“我给萧儿洗,可好?”   一语言罢,凤箫先是一愣,随柔声说道:“遥儿,先等我下,我一会儿就好!”说着便披起云锦缎袍就要起身离去。   拽住那即将抽离的修长玉手,大声向外喊道:“小二姐,再给我换桶热水来!”   说时迟那是快,不得不佩服小二姐的耳力很好,听闻,便招呼着将水给换上,还十分有职业操守的目不斜视的快步离去。   见云舒遥不想是说着玩,是真的给自己洗,心里只有无法言明的温存和喜悦,在这样一个女子为尊的国度,又有几个妻主能侍奉夫郎洗澡,况且妻主的身份又贵为皇女。   "我自己洗就可以。”全然没有了一派如常之色,紧咬着下唇小声的说着。   “别想那有的没的的身份,我们就像普通的夫妻一样,你给我捏背,我给你揉肩,可好?”说着圆润的小手将那严丝合缝的盘扣解开将那修长白皙的上身露了出来,小手抚摸着比自己都要滑腻的肌肤,由衷的感叹道:“萧儿,你的皮肤真好啊!”快手快脚的又将亵裤褪去,那东西竟向着云舒遥点了下头敬了个礼,立时的羞得凤箫想要找个地缝给转进去。   试好了水温,搀着那娇羞的男人坐与木桶之中,细致轻柔的抖着棉帕撩起水擦洗,那圆润的小手轻拍了下男人的肩膀,柔声说着:“怎得这么紧张啊!放松些,以后每次我都给萧儿洗可好?”   不知是木桶中的水溅到脸上还是那咸涩的泪珠从男人的眼眶中涌淌出来,水雾般的眼眸泛着柔和的水波,修长的手指将那轻柔的小手握着十指相扣,两两相望着,满眼中只有彼此的温情与爱恋……   第五十一章——干仗事件   秋风萧瑟天气凉,草木摇落露为霜,已近深秋时节,空气中弥漫了几丝凉意,凉凉的风透过那窗扇的缝隙丝丝缕缕,细听下来,竟也能听到枯叶落于地面的“瑟瑟”之声。   陈设简单但还算整洁的客栈上房中的两人,不多时便离开了渐凉的水,拭干了身体。气质如玉的男子身上只着了件单薄的中衣,领口不经意的敞开松垮的露出一大片细腻如玉隐隐还泛着水光的胸膛,慵懒的侧躺在床榻上,没有了方才的娇羞,也没有那些乌七八糟的rou欲索求,只是微闭着清朗的眼眸,感受着这份柔情与蜜意。   娇美的女子三千青丝柔顺的荡漾在腰间,一缕还顽皮的垂落在胸前,更是为那份娇美平添了几分柔媚的气韵。一件桃红色的肚兜将那胜雪的肌肤映出了别样的粉红,同色的褒裤丝毫没有将那修长匀称的白皙玉腿遮挡住,三分含笑七分柔情侧坐在男子的身旁。圆润无骨的小手抚着男子的发顶,一手拿起了小巧别致的木篦子将男子那头如墨的发丝梳理的光滑柔顺,心中不由的感叹古时的水比什么洗发用品都好用几分,没有什么飘柔海飞丝,还可以这样的柔顺飘逸。   那温柔似水认真的模样让榻上的男子更是失神在这温柔乡里不想出来也不忍出来。真的喜欢这种相互依恋的感觉,可是那此时柔软的要化成水的心里也越发的觉得不真实,害怕和担心。眼睛虽是闭着,但那不住抖动的羽睫看出了他内心的波涛翻滚,鼻翼间嗅到丝丝缕缕淡雅的茉莉香和女人独有的体香味,才让俊美的男人心安了一些。两人虽未说话,但周身散发的爱意早已将房中的两人沐照在其中。   此情此景加上房中弥漫着的男人女人沐浴后交杂在一起的淡淡清爽的体香味,却是丝毫让人不觉得有暧昧靡扉的气息,反倒觉得男如玉女如花好似一幅唯美的爱意画卷!   心与心相贴的如此的亲密,几乎没有一丝的缝隙,让男子长久设防的心霎时的决堤,没有了心中的设防,只想跟随自己的心意,不经大脑的话语轻吐而出:“为何对我怎么好?”   “萧儿,我是你的妻主,我不应该对你好吗?嗯……”女人停止了那轻柔的动作,抬起那晶亮的杏眼娇嗔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圆润的小手在凤箫挺直的鼻梁上轻刮了一下,故作生气的嗔怪道。   云舒遥说完这话,又暗自懊恼起来,就是自己的种种做法让眼前的男人丝毫的感觉不到安全,才会问这句话啊!刚才的雷莫的小性子也和自己没有让他知晓他在自己心中的分量有关啊!他们只能是使性子和问这些话,再听到自己的回答才能让自己的心安一点吧!自己竟从未想过这些,只是怪他们不懂自己,想想自己又何曾懂得他们的心呢?想到这些,吸吸有些发酸的鼻头,心中也酸楚不已。比起在现代的种种,自己在这儿已经得到的太多太多,只要那天天界的神仙不会一个不乐意的将她再穿回去,她会有大把的时间让她的男人们感受到她的爱,让他们觉得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男人……   倾身伏在那裸露在外的胸膛上,柔柔的声音即使在若干年后,凤箫依旧的不曾忘记,那温柔的声音像极了三月的春风吹拂过他的心房,温暖了他的心一辈子……“萧儿,我会一直对你好的!”抬起有层水雾的眼眸,握住那修长的手指,樱唇轻启从未有过的坚定的眼神看着眼前的男子,许下了长久以来不曾承诺的话语。“相信我,我说的好不会是一时的,而是一生,一辈子!”   对上那坚定清澈的眸子,衣袖一圈将那女人揽进怀里,忍下了心头的感动于酸涩,声音异于常日的沙哑。“嗯,遥儿,我信你。”   就这样相偎着不言不语,感受着绵绵的爱意,刚还有些饿的两人,谁也不想打破这份柔柔的暖暖的感觉,好似这份爱意也可以充饥。但楼下传来吵杂的声音真的不能让两人无动于衷的继续,因为他们从那怨气十足的声音里听到了倒霉孩子雷莫急赤白脸高亢的话语还有众人的劝架声,还有店家掌柜的赔笑劝解声。   无奈的相视而笑,彼此为彼此整理了衣衫,两手相携向楼下走去。   还未走到楼下,就听到雷莫炮竹一般的噼里啪啦的一通狂轰乱炸:“你个大尾巴狼,你的嘴抽筋了不成,笑什么笑!”   “我笑怎么了,我愿意笑就笑,愿意哭就哭,你管不着吧!”唇角的笑意没有因为雷莫的挑衅而减少半分,反而还一副看猴一样的四两拨千斤的话语脱口而出,气的雷莫挣脱了拽着的衣袖就要冲上去已决高下的样子。   “不受妻主待见就逮个人就发火吗?”邪魅的眸子眯了眯,眼中满是张扬的不屑之意,但嘴角依旧的向上扬起,痞痞笑着看着有如猴子般上蹿下跳的雷莫。   想是这句话真正的戳到了雷莫的软肋,那阳光般的俊颜早已失去了那泛着小麦光泽的神采,脸涨得像块大红布一般,硕大的眼眸中蒙上了一层水雾,仿佛眨眼间就能奔涌出来,紧咬着下唇抖动着唇pian,气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你,你……”   此时在一旁劝解的雨寒和电语也觉得葵木朗这些话真的是伤了雷莫不清,谁也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人家指出不讨妻主的喜爱,况且雷莫的脾气本就急躁,四人之中也数他最小,往常他们也是让着他,知道他的显赫的家世已经宠的他有如一只被人顺惯了毛的小刺猬,真心的把他当做弟弟谦让着捋顺着,生怕这只小刺猬炸了毛。   四人相处的时间自是比葵木朗也久很多,看向葵木朗的眼神,不似原先一般的友善也多了几丝忽隐忽现的怒意。   雷莫此时胸中上下窜着一团烈火,只想着和那葵木朗拼个你死我活,不管不顾的抄起桌上的东西对着葵木朗的方向砸了过去。原本葵木朗只用小手指一点,那疾驰而来的酒盅便会应声掉地,可那眼角一瞥之间看到了云舒遥正渡步而下,心念一动身形一顿,只用宽大的手掌挡了一下,酒盅在空中划过一抹优美的弧度在遭遇了那迎面而来的手掌时,立时的“啪嚓”一声粉身碎骨,而葵木朗的手背也被碎裂的瓷片划开了一个鲜红的口子,血滴滴答答的涌淌出来。   见楼下已经硝烟四起,本来想着也就是和上次一样斗斗嘴,哪成想还抄上家伙了,葵木朗是什么人啊!他不是人呢!唉!雷莫你怎得就是要和他过不去呢!怕葵木朗会给雷莫反手一击,云舒遥想到这儿哪敢在迟疑,三步并作两步的向着楼下战场飞奔。   着急忙慌的执起葵木朗受伤的手,按住了还在向外渗血的伤口,转头对着雷莫还悲愤的俊脸飞过一个凌厉的眼神,“雷莫,你,你……叫我说你什么好?”边说边又心急的向着掌柜的小二姐大声呵到:“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找医生前来。”   掌柜的和众人面面相觑,均不知道这个美貌若仙的女子口中的医生是个什么东西。   众人思怔在那里一动不动不敢答话,“大人说的是让去寻郎中吧?”蓝衣粗布的女子向前走来,眉宇间露出一抹疑惑之色。   云舒遥这才回过神来,看到身后众人疑惑的神色,想到自己一急竟把现代的词语脱口而出,不免有些尴尬和心虚。“哦,对,对,快去寻郎中前来!”   第五十二章——苦凄凄的雷公子   店掌柜和小二姐哪敢在迟疑,慌手慌脚的向外奔去,胖乎乎的店掌柜在房门口竟和那干瘦的小二姐焦急的撞到了一起,掌柜的庞大身躯自是没事,而小二姐干瘪的屁股就直直的应声落了地,痛的不敢大声呼痛,只能咬牙切齿的哼唧了一哼唧,便单手支地狼狈的爬起,拍了拍沾着在裙摆上的灰土,瘸瘸拐拐的扶着那几乎要断的细腰扭了出去。   想着皇女的家事,况且是这种争风吃醋的场面定不想被他们这些人知晓,要想自己能活的长久一些,不如脚底抹油溜之大吉,众侍卫和那蓝衣女子也脚跟脚的四散离去。虽是离去但脑中还在浮想联翩,想着三皇女刚还攥着那蓝衣女子的手眉来眼去,现在这二位男人也真是糊涂,应该一致对外啊?怎得两人还杠上了。三皇女还真是让人琢磨不透呢!到底是喜欢男人呢?还是喜欢女人呢?还是男女通吃?   众侍卫甩掉那有的没的纷乱的思绪,想着这顿饭不知还要到什么时候能吃上,那紧瘪的肚皮就不争气的抽痛不已。你们吵就吵,吃完了饭不是更有力气!现在这种情形真是苦了她们这些日夜兼程腹中消耗过快的肚皮啊!无比惆怅的相互对视了一眼便向着马厩的方向走去,自己吃不上饭那马也不能跟着绝食啊!   此时的堂中静的吓人,而目光的焦点均聚焦于一脸甜蜜的灰发男子,俊美如玉的白衣男子看向葵木朗眼神里飘忽着一丝无以言明的深意,他的身手要是不想让人或者东西近身轻而易举,怎会如此就会受伤。再看葵木朗看云舒遥焦急的神色,深幽的眼眸中满满的甜蜜,也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身便见立于一旁的一脸悲戚脸色已然煞白的雷莫抖了下嘴,终是没有言语。不管怎么说,以后总归要成为一家人,吵几句是可以,但动手总归不对。   在怀中抽出一块丝质锦帕,递到云舒遥的面前,“你这样按着也不是办法,先用它将手包上,一会儿郎中来了再上药吧!”   对上那清朗宛若星辰的眼眸,不知是为什么,看到这双眼睛,听到那清泉般的声音就会让人莫名的心安,接下那锦帕将那受伤的手包扎上,狗腿的又为这受伤的狼君大人搬来一张木凳,伸长了脖子急等着郎中的到来。   房中顿时静寂下来,每人都怀着不同的心事。只有一袭紫衣的俊美少年没有坐下,依旧倔强的站立在原来的位置,没有挪动分毫。一脸的悲戚之色,黑亮的眼中一滴清泪就要夺眶而出,但还是倔强的又抬起了头,不让那泪滴落下来。隐忍的悲凉心境让刚强的身体抖动不已,心中千丝万缕挥散不去。   刚才女人的眼神是那么的凌厉,为何不问缘由,就怒斥自己。刚才葵木朗的那些话她没有听到吗?要不是在大庭广众面前如此羞辱与他,他怎会就先动手,看她那焦急的神色,那细致包扎的柔情不是为自己,而是为了眼前这个邪魅至极的男子,他的心就如一把利刃穿透而出,痛的空洞洞到了麻木的境地。   一贯的唤自己”莫儿“,可这次却直呼其名,一定是烦透了自己。心中暗暗苦笑了几声,你以为自己是谁?只不过是一个男人,一个依附与女人的男人。她贵为皇女,一次哄宠自己也是好玩,但要是……一定是烦透了,不想再见到自己。   虽是脚下有千般重,但自己今天的丑丢的还不够大吗?其实走了,也未免不是让两人还能记得以前的甜蜜,甜蜜,她会记得吗?不会吧?转身之间,那溢于眼眶的泪无声的带着凉意滴落下来,唇角依旧倔强的微微扬起。   这样的雷莫,雨寒等人都未成见过。见他煞白着小脸无声无息有如抽干了灵魂的走出了房门,不禁对着正低头不语的云舒遥焦急的唤道:“遥儿,遥遥,雷莫……他……”   清冷的眼眸扫过众人,不怒不惊的话语飘在房中一会儿就没了踪迹。“让他清净一下也好,想想自己做的可否对?”   见云舒遥如此说,雨寒和电语殷切的目光同时的递向了凤箫。   “遥儿,这里地处偏僻,雷莫又没有武功,要是有个什么差池?”心里知道云舒遥不是真的讨厌雷莫,就是嘴硬的不想低头。凤箫不直接说,但要她自己想明。   听到这话,心中一怔,自己光顾着生气了,竟没有想到这层。看到雨寒和电语急切的神色,“电语,你去跟着雷莫,别让他有什么危险!”电语,雨寒等三人也暗舒了口气,电语身形如风一纵,便向雷莫走时的方向追去。   想是这里地处偏僻,郎中也不好找,足足过了半炷香的时间,那胖胖的掌柜才携着一位老者前来。因着走的匆忙,那张胖胖的脸红红滴,呼哧呼哧的meng喘了几口气。“大,大人,郎中寻来了。”   那掌柜一路旁观下来整件事情的始末,远远的也看到那诡异邪魅的灰发男子手上的伤处,伤口虽长但看似不深,要是自己也就是上些个锅灰了事,那还用如此麻烦的请郎中前来。只是这些人穿着贵气,身体也自是娇贵,让寻郎中就寻吧!怎奈她们不知道,那郎中家离他这儿足足有五里地,可怜见得小二姐忍着那要断了的单薄小腰,还能在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将人给带来,不由的想着小二姐如此的敬业爱岗,是不是要在每月的月银里在加上几两。   刚到房门老郎中就远远的看到房中端坐着的人个个都一身贵气,土生土长的乡野郎中也就是在村里治些个咳嗽受寒,那为这些个大人物医治过,那背着药箱的肩膀也不免发抖,唯唯诺诺的不敢抬头。   “老人家,不必惊慌,我们不是坏人,这些都是我的夫君,你且看看我的夫君的手要不要紧!”(丫的,怎么这句像是西游记中唐僧的调调!老人家,不必惊慌,我们不是坏银,这些是我的徒儿……唉……其实我们的遥遥看那郎中都是爷爷辈的了,都想唤句老爷爷,就怕这儿的人们听不懂啊!才不知所谓的称了句老人家,有必要这样嘛!哼!哼!哼……)   听到女子的轻柔友善的话语,老郎中才将老脸抬起向女子指向的锦帕包裹的手寻寻看去。视线从手上缓缓向上竟看到一个满头灰发的男子,那刚忍下的颤栗感觉更是心惊一片。这是什么人?活这么多年也从未见过长有灰色发丝的人,微张着几乎掉光牙的嘴巴,怔住了神,男子“咳咳”的两声更是让老郎中收紧的神经更是的一紧。   “哦,哦”拖着颤微发软的双腿,走到了那灰发男子的面前,不敢在抬头,哆哆嗦嗦的将锦帕取下,就怕是什么大伤,自己治不了,到时再老命难保!直到看到伤处那砰砰乱跳的心啊才放回到肚里,不是什么大伤,上些金疮药不出两日便好。   原本三五分钟就能清洗上药包扎完的过程,硬是在郎中极度的不安之中消磨了莫约一炷香的时辰,还是葵木朗实在是受不了的瞪了那郎中两眼,郎中一时不察,吓得双腿发软瘫倒在地上。   云舒遥嗔怪的看了葵木朗两眼,缓步扶起老郎中,“老人家,劳烦你跑着一趟,你且歇歇,我来吧!”(众人:又是老人家!遥遥挠了挠发顶不喊老人家喊什么,难道要喊老爹爹嘛?众人:飘走……)转身向凤箫递过意领神会的眼神,凤箫便在腰下缀着的绣花荷包里寻了一块碎银子,递到了老郎中还在颤抖的手中,对着立在一旁的胖掌柜挥了挥手,那掌柜也是个会看眼色的,紧接着便将那受惊如筛糠般的老郎中带离了出去。   第五十三章——失心的雷莫   落日的余晖丝丝缕缕洒落苍穹大地有着一抹谢幕的凄凉,巍巍连绵的青山在夜晚来临之时镀上了一层淡淡的薄雾,这本就偏凉的地界竟也有几只鸟应景般的发出了枯涩嘶哑的叫声,更是为这偏凉所在增添了几分瑟凉之意。   远远望去一袭紫衣的男子在孤寂的羊肠小路上无声的前行,本就秋天的风紧得很,在这前无人烟,后无村庄的山脚下更是肆虐的厉害,风吹散了男子用缎带简单束着的发丝,将那身紫衣吹得衣決翩飞。空洞的眼神和一步步踉踉跄跄的向前迈动着的沉重步伐,好似在炼狱中的行尸走肉一般,这路也越走越窄好似永远也没有尽头……   秋风的阵阵凉意也抵不过心中的那份悲凉心境,男子突然好似想到什么的停滞了缓缓前行的脚步,悠悠转身向身后望去,没有一个人追来,呵呵呵,没有一人,无以言明的情愫充斥着他此时脆弱不堪重负的神经。   仿佛较劲一般的使出了全身的气力大步的继续向前跑去,那不争气的泪珠啊!终是泛滥开来,模糊了那硕大清澈的眸子,将那阳光般的俊美容颜洗彻的彻底。   脑海中的记忆画面一幕幕挥散不去,那袭白色的轻灵的身影仿佛刻在了那脑海之中,犹记得初次见面的场景。   自古是男儿无才便是德,自己一介男儿本不应抛头露面在外操持家中的生意。但自己的母亲大人对父亲是一心一意,在父亲生下自己之后便再无所出,母亲也没有在纳一个夫郎进门,所以也就只有他一个孩儿。   看着父亲母亲云鬓间露出丝丝白发,自己也觉得不能每日在戏打玩闹,要为疼他爱他的父亲母亲分担一些,母亲也很是开明的同意了他去打理钱庄的想法。   那日是自己在钱庄学习事务的第二日,也便遇到了这个极为泼皮无赖的女人。原是这个女人前些时日在附近的春月楼找了小倌侍候,但一个还不够,又左拥右抱的好不自在,等到老鸨子要银子之时才发觉带的银两不够。兴许是偷跑出来的,没有带一个近身侍候的奴才,也没敢过多的张扬自己的身份地位,随手便抛给老鸨一枚腰间缀着的玉佩让拿到钱庄要兑出些银两出来。   说来那枚玉佩也是个罕见之物,绿的青翠通透也着实是玉中上品,小小的如指腹大小竟兑取了一万两纹银。因着此后的三个月这女人也没有带银两来赎回,这事也便就此搁下。   原是一行有一行的规矩,既是当出的物件,三月是期限,要是不赎,那便是钱庄做主或自留着或售出。可好巧不巧的是刚过了三月期限,一位听口音应为星月国的商人偏偏就看中了这枚玉佩,硬是出价到两万两黄金也要得此玉佩。   钱庄掌柜想着,这也过了三月之期,再加上这星月国商人买的如此迫切豪爽,便银货两讫的笑眯眯的做成了这单生意。   可真是无巧不成书,那商人刚走,这女人便带着两人找上门来要求赎回玉佩。这可急坏了钱庄赵掌柜,又是耐心又是细致的向着女人说着钱庄典当的规矩,一边还陪着笑脸的说着玉佩已被买走。   这女人一听玉佩被买走,哪肯善罢甘休,向着身后站着的两个健硕的似手下打扮的女人努了努嘴,那手下便将赵掌柜一顿不由分说的好打。坐在后堂的他,哪还能坐得住,不顾小二的劝阻,疾步的跨到前堂与之理论一番。   不得不承认,刚见到这个女人的第一眼,自己真的有些失神。女人原本生就的我见犹怜柔弱模样,却偏生的一袭火红的衣衫,摆出的架势更是桀骜不驯。生就精致的五官让人看了有一种说不出的赏心悦目,但说出的话语却是让这份美好大打折扣,言谈间更断定这女人也是个泼皮无疑。   在自己大喝了一声住手之后,那女子才看到自己,能看的出女人那炙热的眼神和那不怀好意的痞子无赖的笑意,慢慢渡到自己的身前,手中的玉扇竟毫无顾忌的挑起了他的下巴,轻佻相问:“你是何人?长得还有几分姿色,呵呵呵……爷我喜欢!”   自己一介男儿哪受过这种公然的调戏,愤愤的打掉了女人的扇子,把头转向了一边冷哼了一声。   “呵呵呵……有性格,爷更喜欢!”   一旁被打得遍体鳞伤的掌柜也护主般的巍巍站起了身子,跪伏在女人的脚边,“大人,有什么就罚小的吧!少主年轻不懂事,您高抬贵手。”雷莫当时真的不明白,赵掌柜的也是见过世面之人,怎会如此没用的屈居在女人脚下乞求讨饶。其实是赵掌柜在挨打之时竟看到了打他的两位女人腰间佩戴的剑鞘上均刻着一个“遥”字,才会这般的惶恐。   京城之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能刻有此印记的都是三皇女的手下,三皇女是女皇最小的女儿也是最宠溺的女儿,得罪了她就如得罪了阎王。传言这三皇女生性风流,顽劣之极,得罪之人不死也会掉层皮。当看到三皇女那似笑非笑的看向少主的脸的时候,掌柜的心中一片恶寒。想着自己吃些苦头没有什么,快点送走这个阎王才能安心。   “小人今天就做个主,退给大人三万两黄金大人就放我们一马吧!”赵掌柜抖抖索索的边磕头边求饶。   “赵姑姑,本就不赖我们,她过期不赎,我们为什么要退钱!”雷莫见赵掌柜没骨气的样子心中就气恼不已,欺负我们没人吗?我们雷字号钱庄怎么说也遍布整个云月国,怎得还怕这个泼皮不成。再说自己的母亲和朝中的几位王孙大臣也有几分交情,那还会怕她,想到这儿雷莫更是信心十足。   “少爷,这事你别管了,我会向庄主禀明此事的,你……不要再多言了!”   “少爷,呵呵呵……那就是少庄主喽!好!爷今天心情不错,便不再和你们计较了,黄金爷也不要啦!就当看了一眼翩翩佳公子吧!”说完,瞥了一眼气急脸红的雷莫,留下了一抹意味深长的别样笑意,潇洒的摇着手中的扇子轻笑着渡出了房门。   本想着就此结束,雷莫也从赵掌柜禀明母亲的口中知晓了那女人的身份,也知道了这女人的恶名昭著的光辉事迹。犹记得当时母亲没有言语,只是英挺的眉间有着淡淡的愁容,看向自己的时候有着一些无奈的深意。   第二天自己刚起身,冬儿便着急忙慌的跑来,说是门外有人给自己下了聘礼。自己还没醒过神来,一张女皇陛下的皇旨便在那尖细女官的宣读中将自己和着个泼皮女人拴在了一起。“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雷字号钱庄少公子雷莫贤良淑德,温婉秀丽,得赐予三皇女为侧夫。钦此……”   自己当时的头脑就一阵发胀,突然的反应就是三皇女是谁?反应过来后,脸色更是的吓人,待女官走后,从没有求过母亲的他跪着求着母亲他不愿意,不愿意嫁给这样一个恶名昭彰的泼皮女人。   母亲那里愿意,这位三皇女的威名远播,自己就这一个宝贝儿子,怎会愿意让他去吃这苦,再说自己孩儿的脾气自己知晓,怎能受得了那些宫规礼仪,但女皇的旨意又有谁敢忤逆。再到了丞相府上拜访过后,知道了事情无可转圜,也只是和夫君抹着泪将宝贝儿子送到了迎亲的轿中。   想到这儿,拼命奔跑的人儿向天扬起俊美的容颜,自嘲般的苦笑不已。从没有想过会爱上这个泼皮,爱的如此深,如此彻底,爱的失了心,痛彻心扉!   奔跑的脚步越发的缓慢,终是没有了一丝的力气,双腿发软的一下坐到了地上,那突兀出来的山石将那紫色的锦袍磨破,但那人也毫无知觉般的一下仰面倒在地上,合上了还挂着泪花的羽睫,无声无息仿佛就此死去。   第五十四章——神秘男人   老郎中走后又是一阵静寂,掌柜的不时在房门口伸出大大的胖脸东凑西看,云舒遥本就一身的怒气,见那掌柜欲言又止的模样和贼眉鼠眼的神情,不免心生烦躁之意。“有话就说,伸头缩脑的什么样子!”   胖掌柜这才哆嗦着庞大身躯毕恭毕敬的渡了过来,小声小气的轻声问道:“大人,饭菜已经备好多时了,你看……”   不说下来,云舒遥还不觉得饿,一想雷莫有电语护着也不会有什么差池,便向着掌柜的一通招呼,想是这饭菜已备好多时,已有几分微凉。   “遥儿,要不等一下雷莫和电语?”凤箫轻声问道。   “哦,掌柜的,这些饭菜都拨出一份来,留着一会儿来人再吃!”转头向掌柜的说完,柔柔的向着凤箫莞尔一笑,看着桌上的饭菜,“我们先吃吧!我让掌柜的留了一份给他们,你们也是饿的许久了,快些吃吧!”说着率先执起了竹筷开动。   纵是吃惯了宫中的佳肴和兔儿做的各式美味,此时的饭菜再者平时,云舒遥定是断断不会问津,可是就是饿了这么许久,看到那满桌的色不香味不全的菜肴,竟也被她吃出了满汉全席的滋味。   见她吃的香甜,挨她依次而坐的三人只是唇边的笑意渐浓,凤箫更是好心的提醒道,慢些吃,也不怕人笑话。   刚夹起了一块鱼肉在听到这句话后,急急的转了方向,悻悻的笑着。“嘿嘿,这鱼很不错,萧儿吃些!”   凤箫对上了那晶亮清澈的讨好的眼神,向着门外站着笔挺的侍卫努了努嘴。云舒遥也是个机灵之人,定时的明白过来。“咳咳”两声清清嗓子,“唉,你们先退下吧!这儿不用侍候了,你们也下去让掌柜的看着弄些饭吃吧!”   门口的两人没有回头,只是恭敬的回了句:“属下,遵命!”便踱步而去。在二人刚想逃离这里慰问咕咕狂叫的肚子的时候,不高不低的清冷之声落尽了耳中,“记得一会儿吃完,叫那个米凡的前来,就说我有事相商。”   “是”想是二人的功力也不错,在是字出口,竟没有再听到一丝声响,步子轻柔的真如鬼般的无声无息。   刚还沉浸在甜蜜中没有回神的邪魅男子,握着竹筷的手却是一紧,狭长的眼眸更添了一抹幽深,“小遥儿,有何事要于那位叫米凡的相商啊?”   话虽是拉长了声线说的风轻云淡般的轻柔,但听在云舒遥的耳中怎么就是听出了一丝别样的深意,不会吧!想不到我的人品这么有问题,竟让着各位夫君怀疑,看了眼左手边坐着的脸上有着一抹森寒之色的灰发男子,无害又无奈的咧嘴一笑。几乎是不假思索的把善后的事情交与了正坐与右手边笑的淡淡轻柔的男子。“这个笋片真是好吃的紧呢!我先吃着,萧儿你给葵木朗说说。”   淡淡白衣笑的风轻云淡的男子,没有想到女子会将问题抛给他处理,只是有了十分之一秒的停滞,对上桌上两人疑惑之色,又如清泉流淌般的不急不缓的说道:“遥儿是觉得这个叫米凡的人不似那些匪贼,也像是一个有见识有学识之人,想招致麾下而已。”   “哦,原来如此,想不到我的小遥儿还真是求贤若渴啊!生怕人家跑了一般的,拽着人家的手不放呢!”灰发无风自扬,幽深的眸子逝过一丝幽绿之光,唇角挂着痞痞笑意。   看着这三人,心中竟还有些心虚,想着找个机会定要将自己的始末告知于他们,自己本就是肚里搁不住话的人,这样憋着也着实的辛苦,不若横一刀竖一刀来的干脆,他们要走要留,爱咋滴咋滴。(你会这么潇洒吗?遥遥苦笑中……)   这样想着心里也安稳了好多,心境也有了一些平和。“你的手被缠着不利索,我来喂你。”夹起一块油焖酥鸡缓缓的递到邪魅男子的口中,对着那幽深如谭此时却迸射出炙热光线的男子,柳眉微弯,杏眼闪闪,俏唇扬起,笑的柔柔浅浅。   男子显然的被晃花了眼,激荡了心,口中含着那鸡块就这样呆愣在那里,云舒遥没有看到男子发傻的神情,自顾自的拨弄着鱼刺。“我记得你说过,你不吃肉,但是前些时日,不知是不是在族中太过操持,我看着都好像瘦了好多,这些都是买来做熟的,也不算是你杀生吧!呵呵呵……”   呵呵呵的轻笑着抬起了头就看到那灰发男子的异样眼神,大脑几乎没有思索,伸出了小手就把那口中含着的鸡块又揪了出来,“你看我,知你不吃肉还给你吃,我给你夹些清淡的就是。”   握着竹筷的手又复将那块鸡块夹进了嘴里,“我想应该没事吧!毕竟不是我杀的,今儿个我也是嘴馋的紧,这个鸡肉好像很好吃的样子。”边说边很文雅的闭着嘴,细细的嚼着品味着其中的鲜香美味。   眉眼笑的弯弯的云舒遥见此,心里一阵得瑟。谁说狼在看到吃食的时候,会张开血盆大口吞之入腹,您们看看我的这位,吃相多么文雅矜持含蓄。毕竟是狼中族长啊!素质绝不是一样滴啊!要是我们的葵木朗知道这女人在想这些,一定是一个大狼爪拍过,将那神游的女人一爪拍醒。   无意的扫了众人一眼,那叫一个眉头紧蹙,“寒儿,怎地吃这么多凉的菜式,你身子还刚好,再说又小……”   “咳咳咳!”一阵急速的咳嗽止住了那即将脱离出口的话语,转眼看向身旁的如玉男子,刚还想问怎么咳得这样厉害,在对上那眨动的清朗眼眸之时,才知晓了若不是凤箫及时的阻止,自己还怕别人不小心说出孩子之事,自己便要脱口而出了。   “我是说吃太多凉的对身子不好!”含糊不清的一语带过,打发了雨寒凝视的疑惑眼神。   饭已经吃了八成饱,正要起身之时,耳中便传来了侍卫中气十足的呵斥声和利剑出鞘的凌厉之声。“你是何人,这般模样不能进去!”   “这位大姐,你救救我吧!我,我……”柔柔的声音像是飘忽的羽毛落地,轻柔的几乎听不到声响。   一阵的没有声响,胖掌柜的焦灼声音听到耳中越发的尖锐。“呀!他死了!怎么没动静了?”   “哎,你醒醒,醒醒,要死也死在外面,怎得死在我这里哟!”   “还有气,没死,要不要禀告殿,大人?”一个侍卫似乎压低了声音轻声说道。   没等到另一位侍卫的回答,早已将一句句听得真切的云舒遥便起身,似是清冷的声音不急不缓的问道:“外面是何人搅了本大人的好胃口?”   听闻此声,侍卫心中一惊,但也不得不回禀道。“殿,大,大人,是一个过路之人,想是遇到什么山贼受了伤,属下这就把他拉下去。”   “哦……”明知道好奇心害死人,但云舒遥还是压不下这份好奇探究之心。“把他带上来!”   “属下遵命,只是这人这人,恐误了您的眼。”侍卫筹措着不敢将这男人带到云舒遥的面前。   “无事,带上来便可。”   就见两名侍卫连拉带拽的将一名看不出是何容颜之人弄了过来,看那服饰穿着应是个男人,衣服的料子也是江南织造的云丝缎,应是个有钱人家的男儿,凌乱的发丝将整张脸覆盖着,看不出年龄来。   走进跟前,一股血腥味扑鼻而来,原这男人穿着火红的衣衫远看不清,近看已是血迹斑斑。那胃里有如翻江倒海般的,刚吃进的东西都要吐了出来。   “小遥儿,没事吧!”葵木朗自是见惯了这血腥场面,见云舒遥抚着肚子干呕便急着问道。   “还等着作何?快把这人拉下去,”一黑一白两个俊逸哦身影渡了过来,看向这么个生死不明的男人,眼神四目交汇,眉头轻儊了一下,这番前来变数太多,他们不得不防,不该招惹的麻烦还是少沾为妙。清朗的眼眸带着威压之势扫向侍卫,言语中含着无容置疑的威严。   侍卫紧赶着就上手抬起了那男子,红衣的男子或是听到了凤箫斥责的话语,又或是一拽一扯间弄痛了伤处,竟轻哼了一声,醒了过来,哑着嗓子弱弱的如蚊子嘤咛。“救我,救救我。”   云舒遥已经不似刚才的那般难受,听着那柔柔弱弱的嗓音,竟有一丝怜悯油然而生。眼神制止了那侍卫的粗鲁的行径,鬼使神差的走到男子身前,半蹲下来,手指将那散落的发丝向两边抚开。   樱红的唇瓣霎时张开了四十五度,晶亮的眼眸星星闪烁。这是什么男人,竟长得如此好看,脸上虽是有些灰土但也难掩那份魅惑众生的绝世容颜。淡雅如雾的星光里有着说不出的妩媚于凄楚,优美如樱花的嘴唇虽是干渴的蜕皮,也掩不住那泛着珠光的粉嫩色泽,细致如美瓷的肌肤将这些精致的五官更映出了男子独一无二的风情。直到男子哑着嗓子的又一句“救我!”才晃过了心神。向着立于一旁却也有着好奇之色的胖掌柜吩咐说道:“速去收拾出一间上房,把那老郎中再请来给他看上一看。”   直到听到这句话,那男人才心安的又昏了过去,不知何时的一只手已然拽住了云舒遥的裙角。   第五十五章——有心吗?   皎洁的月光也被那飘忽而来的乌云遮住了大半,夜空中寥寥星辰发着弱弱的光几乎不见。平静的夜晚也正因这位红衣男人的出现变得不寻常,寂寥的秋色秋风徐徐,注定这个夜晚是漫长的也会是精彩的。   不知是胖掌柜有心为之还是什么别的,那红衣男子竟被安排着紧挨着云舒遥房间。房中不断传来了弱弱柔柔的呻吟之声让另一间房中的三个男人失了分寸。   灰发男子立在窗前背负着手不言不语,但周身的森寒之意却是让这份秋意更寒。   “还在那房里没有出来?”温润如玉的男子说的虽是风轻云淡但细听下来也有着一丝气恼之意。   一袭黑衣在这样的夜晚更是为这位肤色白皙帅气男子镀上了一份冷冽,拉长了声线轻“嗯”了一声,对上房中两人的眼眸,负又开口轻声问道:“我们要不要去看下?”   灰发男子在听到这句话时,转过了身子,转头的一瞬间发丝轻扬,说不出的诡秘,沉沉沙哑的嗓子回了句:“看什么,死了也干净!”   白衣俊逸如斯的男子此时的英挺却不失一抹柔和的眉也微微拧起,手中的玉扇有一下没一下的轻叩虎口,几不可闻的叹了一声,负又开口。“这人来的诡异,好似算好了,我们也就在此歇息一晚,偏巧竟在此遇到。”   “风大哥,你说这男人会不会是云舒晴派来的。”毕竟那嗜心的痛楚还历历在目,雨寒不免不往上面想。   俊美如玉的男子心思缜密,怎会没有想到这深层,就是原先的那些匪贼和叫米凡的女人,他也没有轻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会是吗?派出的人已将那鬼门一派剿杀了一个干净,就是最近来报,没有寻到鬼门十三娘。但云舒晴也应该知道这是他们的反击啊!不会在这样明显的做这些吧!不是她,又会是谁呢?又或许是太过多虑了,本就是自然而然的事,罢了罢了,走一步看一步见招拆招吧!   显然被爱情冲昏头脑的灰发男子没了那份处理族中之事的果敢和睿智,急急的向着白衣男子说道。“那还等什么,我们去和小遥儿说,把那男人扔在这里,我们明天就接着赶路。”   白衣男子似是思索了片刻,便摇了下头。“不可,不可,我们这番说辞,遥儿定会觉得我们心胸狭窄容不得别的男人。”   “就是,刚我看遥遥看那男人也定是欢喜的,只是我的心不知为何见到那男人怎得心慌的厉害。”修长的身形微顿,白皙的脸上挂着一丝心急。   “我们与其在这儿猜来猜去的,不如我让那人……”狠戾的剑眉拢在一起,幽寒的声音响起。   “不可,想不说你不能杀生,就算你不管不顾的哦,要是日后被遥儿知晓,她会怎么看你!”对向那有些暴躁的幽绿眸子,清冷的声音不含一丝温度,但葵木朗知道凤箫是把他当做自己人才会劝他的,那份焦灼在受到关怀之时慢慢的安抚下来。   正恍惚间,房门由于外面之人气力过大,“嘭”的一声反弹到墙上发出很大的声响。   回过神来看向那疾步而来一脸焦急之色的男人,不约而同的问道:“电语,不是让你跟着雷莫吗?怎得这般焦急?”   古铜的肤色由于疾行镀上了一丝别样的红,但眼中的凌厉只是瞪着那灰发的男子。   “问你话呢!雷莫呢?”雨寒见电语不表情不对,竟心急的一下向前拽住了他的衣摆。   “我跟着他一路向西,也没有目标的一通乱走,竟把他跟丢了,我找了许久也没有寻到才回来,想着问问遥儿怎么办?对了,遥儿呢?”电语说道最后竟没了声音,好似跟丢了雷莫,最多的怨着自己。   看着窗外越发如墨的夜色,眉间更是的儊着摇了摇头,今夜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啊!“我们先给遥儿说一声,一起出去找,这天越过越黑,雷莫又没有武功,可怎么好!”   不明所以的电语跟着三人来到了相邻的房间,没到房门就听见呻吟之声传到耳中,怎么了,难道是遥儿?心中焦急更甚!   推门而入,就见那白纱翩翩的女子侧坐于榻边,电语的心里霎时的长呼了一口气,她好端端的坐着。可那榻上躺着是谁?遥遥拿着的锦帕有是为谁轻拭额头,后知后觉的扫了一遍众人,都在啊!那是谁?   一个箭步就跨到榻边,一个俊美如画的男儿映于眼帘。魅惑众生的面容即使男人看了也不免的屏住了呼吸,几乎是不假思索的憨实的出口问道:“他是谁?”   身后的三人见到云舒遥专注于榻上这个来历不明的男人,他们进来也未成发觉便心生不悦,一个个眉头紧锁,脸挂冰霜。   感到了身后抑郁的低气压,云舒遥才转过头来看到了一个个脸色隐晦的怒容,假装无视身后的森寒目光说着“哦,我也不知他是谁,一会儿他醒了,就知道了。”   一向憨实没有性格的电语也不免怒意浓浓,直视着那晶亮的杏眼,几近焦灼的吼道:“雷莫都不知上哪去了,你还有心在这儿照顾一个你不知道是谁的男人。”   从未见电语发过脾气,云舒遥的心肝冷的颤了许久,脑中才惊觉出了电语的话,脑中有如五雷轰顶般的上了头,撇下手中攥着的锦帕,拽住了电语的衣袖。“什么,你说什么,莫儿不见了,不是你跟着吗?怎么会不见啦?”   电语也不知是吃错了什么药,一点也没有怜惜的一下将那衣袖抽出。“你这才知道担心,真不知你到底有心没心!”说完便跺了下脚大步跨出了房门,只是在脚步抬出房门的那一刻,暗沉的声音才飘洒弥留在了房里。“我再出去找找,你,你们……唉!”   一股寒风一转,黑衣纤长的身影也跟了上去,道了句我也去,便不见了踪迹。   一切的一切都是与他有关,没有想到会搞成这步田地,灰发男子也不禁心里慌乱起来,深幽的眼眸更是的深不见底,没有言语便也要跟去。   “等等!”一声轻唤留住了葵木朗的脚步,转过身来不知这凤箫此时唤住自己是何意。   俊美如斯的男子脸上看不出丝毫的变化,只是眉间轻儊,眸子微眯的瞥向那榻上沉沉而睡的男子。一袭红衣已被褪去,身上已经尽数被上好了药用棉布包扎上。   刚才的一切仿佛没有惊醒这个来历不明的男子,依旧的闭着狭长的眼眸,没有一丝转醒的迹象,只是无意识的轻声呻吟。   白衣翩然缓步走到榻前,纤细修长的手指搭在了男子的手腕处,细细的探寻着。没有内力,也便没有一丝武功根底,看样也受得是些皮外伤而已,并未有什么不妥之处,摇了下头想着或许真的是遇到匪贼所伤,自己太过多虑了。   再看那娇美的容颜已然泛白,紧攥着的锦帕指尖微微发抖,刚还有的恼火不在,修长的手敷在云舒遥的肩头。清泉般美好的声音轻声劝慰道:“没事的,别担心。”   “萧儿,我……”攥住那修长的手,抬头对上那清朗若水的眼眸,颤抖着唇几乎说不出声.   “别着急,一切有我呢!”总是有这个男人,在自己的身后遮风挡雨。自己一个大女人在关键的时候总靠男人算个什么东西,想到自己见到美男就急色的样子,再想到这些夫君一个个设身处地的为着自己,还说要让他们觉得自己是最幸福的男人,要让他们慢慢知道她的好,这简直就是放屁。   “我也去寻莫儿!”   “这里本就偏凉,天黑路滑的你没有武功,就在这儿等着,嗯。”说着便拍了下手,便有两名侍卫出现在了面前,交代了一声在此保护好云舒遥,便和葵木朗一起起身离去。   犹是等待就越发的觉得时间一分一秒过的缓慢,此时房中的烛火荧荧烁烁忽明忽暗,更是突显了夜色的黯淡。不合时宜的一道凌厉的闪电划过无边夜空,映着房中女子越发煞白的容颜,耳中此起彼伏轰隆隆的雷声不绝于耳响在耳边,云舒遥那焦灼的心更是不安。   焦灼的在房中来回的踱着步子,心中那份不安越加的煎熬着那颗七上八下的心。想着那倔强阳光如花般的男子会到了何处,这样的鬼天气会不会找个地方避雨。这雨来势汹汹,风萧他们天黑路滑的别出什么差池才好,也就短短的半柱香的时间竟好似过了一年。   想到自己没有武功,什么都做不得,真是越想越窝火,越想越生气。自己一个女人放着一个个的夫君在外面淋雨受苦,自己竟在此缩头缩尾,竟气急的握紧了拳头狠狠的向着那房中唯一一件还算周正的木桌砸去,手上的痛楚也适时的舒缓了那内心的慌乱焦灼。   天边的响雷也没有把那榻上美眸如画的伤者惊醒,可这拳头落在木桌上的嘭的一声却是吵醒了那娇媚的男人。嘤咛了一声张开了那狭长闪耀宛如星辰般的凤眸,眼神聚焦在此时背对而立的白色纤细的身影眼眸中暗潮汹涌。   “嗯,嗯,我这是在哪儿?”娇柔如蜜糖般的甜腻的话语含着一丝恐慌一丝让人不得不怜爱的柔软缠绵。   第五十六章——不愿错过   木桌旁的女子手中虽是把玩着一个青瓷茶杯,但好看的杏眼却是飘忽到了别处,不知心神去了何方。男子的轻声呢喃让女子对上男子闪耀着万种风情的凤眸,云舒遥还沉浸在这份越发狂热的焦灼之中没有回过神来,男子竟以为是自己的美貌震呆了眼前这个身裹月白长裙娇美动人的女人。   “哦,你醒了。”错愕了一下便只是不喜不怒的说了这一句,便要起身离去,因着现在的云舒遥根本提不起一丝那种对美男的情愫,只是担心和慌乱占据了她的心房,只想夫君几个无事一个个安然的在自己身边就好。   “你们在此照看这男子,我去去就来。”清冷的对着那门口守候的侍卫留话。   “殿下,可是想去寻皇女妃!”一名清瘦的侍卫出口相问。不等云舒遥回话竟接着说道主夫出门就交代下,不能让殿下你跨出房门,再说这天眼看就要下雨。   萧儿啊萧儿,你可知电语的那一句相问我有没有心,你可知道我在这儿等的是多么焦急万分。   “大胆,到底我是殿下,还是你是!我的路也敢拦,活腻了?”脸挂冰霜,晶亮的眼睛闪现着不怒而威的光芒。   “属下,属下,不敢,只是……”俩侍卫忙不迭的跪了下来,但眼中还有着那一分坚持。   绕过了那跪于地上之人,怒意浓浓的甩袖跨出了房门。二个跪与地上之人见此情形也没敢再多言,只是相视一眼,为了云舒遥的安全,一人留下照料男儿,一人跟着云舒遥去寻人。却没有发现那榻上的美男点点星光的美眸中有了一丝难以察觉的暗淡。   胖掌柜见云舒遥下了楼来,忙赶着上前腆着个胖脸赔着笑脸福身请安“大人,大……”大字没有出口便被云舒遥的一个怒视生生的咽了回去,继续的趴到了一边的桌上噼里啪啦的拨弄他的算盘珠子。   夜色如墨仿若被一个硕大的大黑布遮住了一般愈显浓重,想是风雨欲来,月亮也没了踪迹,山风吹动白裙单薄的有些悲凉,踉跄前行的脚步只能借着那还坚守在天边几颗寥寥散淡的星光继续向前,那一开始还能清亮的喊着的莫儿,到了最后竟也有了一声沙哑的哭腔,那一声声的呼喊在空旷的夜色中是如此的悲凉与心寒。大雨瓢泼直下,风声,雨声,悲凉的呼喊声交杂在一起,统统的淹没在轰隆隆的响雷中。   大雨就像塌了天似的铺天盖地从天空中倾斜下来。狂风卷着暴雨像无数条鞭子,狠命地抽打在雨中奔跑的人儿,白色的纱裙已全然湿贴在身上,发丝也凌乱打湿成一缕缕粘贴在额前脸边。顾不得难受,素手一挥抹去那满头满脸的雨水,将那发丝抚到鬓边。双手摊在嘴前,呼喊着一个个的名字“雷莫”“风萧”“雨寒”……   无尽的雨水蒙住了她的眼,此时害怕和孤单侵袭着这抹在雨中显得娇小的身影,心里的那份无助彷徨即使是葵木狼把她掠到狼穴中也没有如此过。   跌跌撞撞的不知是滑到了几次,摔破了手,扭伤的脚,但都是坚持的向前一步步的挪着,只为心里的那一份坚持和那句沉甸甸宛若千斤重的话语。“你到底有没有心!”   自己有没有心自己现在已经不知道也不重要了,只是那种痛像是把那玻璃般的心碎成了一片片,好似那风吹过就没有了,空荡荡的,胸口的那砰砰跳动的温热好像没了影踪。   一瘸一拐的挪动着沉重的脚步,竟是听到了不绝于耳的“哗哗“的流水之声,不似暴雨的直接而很有一副连绵不绝之势,跌跌撞撞的在山石突兀的山路上摸索着寻去。原是借着闪电凌厉光线反射出水波的大河,恍恍惚惚中映与眼帘的竟是一只明黄色的软靴安安静静的散落在水边。   顾不得那脚上的痛楚,一下跑到河边将那软靴拿起看个仔细。是莫儿的,四人之中也独独莫儿爱美,衣饰也比着雨寒他们讲究,许是独爱梅花的缘由,无论是衣襟上还是软靴上都绣着一个小巧别致的梅花,细想起那莫儿的性子也正如寒冬的腊梅一般高傲而又倔强。   河水因着那狂风暴雨的来临流的更是欢快,只是河边之人却是石化的一般,任那无尽如瀑的雨水拍打在身上,口中喃喃几近无声的低声唤着一个男人的名字“莫儿,莫儿……”   骤雨抽打着地面,雨飞水溅,迷潆一片。站着的女人忍着那难掩的冰寒,娇美的脸上一片凄然,分不清脸上是雨水还是泪水,分不清身上是冰冷还是伤痛,更分不清的是她的那颗此时已冷的颤抖的心它是在哭泣还是在滴血。   瓢泼的雨将那外面找寻的人尽数打湿成了落汤鸡一般,一路的遍寻无果也只能先回来,再做打算。或儒雅不凡或冷冽帅气之人没有了那份淡然,没有寻到雷莫的人,不知回来如何向云舒遥交代。   不一会,电语和葵木朗竟也前脚跟后脚的回到了客栈,刚刚站定,地上便有了一大滩泥水不分的水迹。   “怎么样,有没有找到?”如玉般的男子顾不得小二姐递与手中的棉帕拭去那满头满脸的雨水,见二人的身影忙不迭的疾声问着。   低沉沉的声音证实了一个事实,那就是他们这些人均没有寻到人,这可如何是好!雨没有一丝转停的迹象,这人要是寻不到,这山中本就森寒在加上暴雨的侵袭,这人不被山中的野兽吃了,也会被活活冻死的,更让他们忧心的是雷莫没有一点武功根底。   一个个的神情都抑郁不安,谁都不想先上去房间,告知云舒遥这个不得不面对的现实。   即使没有被众人斥责,自己的心中也有着一抹愧疚,不得不承认,这一切的一切,皆因自己和雷莫的争吵而起。众人冒着着倾盆大雨找寻,自己一贯邪魅深邃的俊脸上也蒙上了一层羞愧。“这事因我而起,你们先上去给小遥儿说声,我再去找找。”   众人没得其法,也只能作罢,想着葵木朗的那层身份,寻到雷莫也不无可能,便一个个的没有阻止,只是嘱咐了声一切小心。   心里想着什么措辞能让云舒遥能安慰一些,一个个跨向木梯的脚步也沉重异常。见到那房门只有一个侍卫神色不安的立在那里,心中竟有着一丝不祥之意。   见着凤箫他们回来,侍卫便一下跪于地上,结结巴巴的说出了他们几人走后的事情,淡定儒雅的君子满脸都写着一个怒字,上前一脚踹翻了跪着的人,怒瞪着焦灼的眼眸,厉声喝道:“都去给我找,找不到,提头来见我!”   一声声沉闷高亢的狼嚎声响彻在雨水声中尤为的突显,不多时,山脚处竟聚集了一群或白或黑的狼来。一声不明说以的嚎叫好似命令一般,众狼四散离去冲进了无边的雨幕中。本就敏锐的嗅觉和听觉在雨中也有些力不从心,一只只的狼却是坚守着一个信念一般,定要找到族长要寻到之人。   雨有着越下越大之势,身后的侍卫赶来就见那悲戚伤感的白衣身影立在那汹涌的河水边如雕塑一般的所在。手中的那个软靴自己也眼熟的很,莫非是,莫非是皇女妃……焦急的心顾不得地上裸露在外尖利的石块,跪于地上心惊胆寒。“殿下,殿下,快些回去吧!这般的大雨,恐会山洪暴发。”   那一声声的殿下,没有唤回白衣女子一丝回应,只是那不断颤抖的身体突显了那份孤寂与悲戚。晶亮澄澈的眼眸空洞洞的让人不舍得注视,缓缓的转过身子,看向那跪于地上之人。“殿下,再不回去,主夫回来找不到你,会心急的。”   哦,我不能,不能想象上次雨寒命悬一线那一刻,自己欲追随而去,自己的那一位位夫君的心寒与忧心。“好,我们回去。”虽是说着,但那脚步却是定住一般的没有移动分毫。   紫色的身影蜷缩在高耸在外的山石下是如此的渺小纤弱,人前的孤傲倔强在这雨幕中淋彻到底,欣长的背抵着那冰冷的石头,想着自己竟为这这个女人如此狼狈不堪,苍白的脸上有着一丝苦苦的悲伤。恍惚中的记忆负又拉回在那夜白衣翩翩舞动如精灵和那空灵婉转独独为自己唱出的天籁之音……   来生我是桃花一片,   花瓣上写着你我的姻缘   怜花的人不解花谜暗   这份情才还的如此艰难……   我用三世的情换你一生的缘   只为寻找你太久可是相聚又太短   我用三世的情换你一生的缘   只是不愿再错过你我生命中的每一天……   不愿错过吗?心中的那份执念也不忍错过吗?心中从原来的想死了干净的想法,又卑微的想着依旧的伴在女人的身旁,那份自己独有的倔强在遇到女人便没有了方向,不是吗?此起彼伏的狼嚎声时轻时浅的传在耳中,那蜷缩的身子不免一寒。   雨丝好似小了好多,扶着那发酸的双腿,踉跄的站起身来,却是眼前一黑几欲昏倒,瑟瑟的寒意让雷莫不禁双臂交错负于身前向着来时的方向苦苦寻去。   第五十七章——若柳   透过珠帘般的雨幕好似看到一抹白色的身影如天宫中下凡的仙子,高贵中带着丝淡漠于世的清冷,雨水模糊了他的眼睛也冲刷了他冰寒的心,女人好像心有灵犀般的缓缓转身,看到了久违的男人,是幻觉还是心中念想所致竟出现了幻象。宽大的云袖抹下那脸上的雨水,眨动着眼睛,确认着这一幕是真。   那名跪着的侍卫抱着她的腿疾呼出声时,才相信这不是幻觉是实实在在的人,不顾脚上的伤向着男人的方向奔去。直到那冰冷的身子贴向自己的时候,雷莫才醒觉过来,双臂揽住此时纤弱发抖的身体,禁锢的是如此的牢如此的紧,几乎想着将那个身前的女人箍在自己的身体里合二为一。   黯淡的眼眸又有了一抹闪亮,抬头看向那煞白的阳光俊颜,感受着男人身和心的颤抖,“以后,不可负气出走了,你可知,我,我……”   没等说完,虽是雨下着,男人也清楚的看到了几滴清泪从女人的眼中汇聚而出,比起雨水更为的晶莹剔透,惹人爱怜!不由自主的唇瓣贴向那颤抖的说不出话来的娇唇,痴痴绵绵,缠绵不休。这一刻的心是那样的脆弱,从没有这样的害怕失去彼此的人还有那彼此缠绵炙热的心……   忘却了时间,也忘却了地点,只是难为了那名侍卫,不敢出声也不敢抬头相看,只是依旧的跪着低下头来,任雨丝洋洋洒洒的飘落在身上感觉一阵阵的冰凉。   不知何时,周遭竟围聚了几十只狼,一声声的似是欣喜似是呼唤的叫声让跪地的侍卫一屁股跌坐在泥水之中,顾不得多想的大叫出声:“殿下,狼,狼!”   等着二人回神时,一抹旋动身影已立于了身前,深邃的眼眸发着诡秘的幽绿光线,大手一挥,那围着的狼便无声无息的失了踪迹。   经历了这些的两个男人,在这一刻均没有言语,相视的眼眸中皆有着无以言明的光。   “我们回去!”身前的女子各执起一手十指相扣,眨动着灵动的眼眸,轻柔绵绵话语夹杂着雨丝沙沙声,听在两个男人的耳中却是动听无比……   浓浓的夜色和雨雾也掩不住三人美妙的身影,虽是走的跌跌撞撞,踉踉跄跄,但此时的三人却是觉得无比的甜蜜。   “你受伤了?”一句低沉的轻问,雷莫这才感觉到云舒遥走路时一瘸一拐,看那柳眉微拧,唇角却是翘起,心中一阵抽痛。   “没事,只是脚不小心扭了一下。”   “我抱你回去。”不等云舒遥反对,葵木朗已手臂一挥,将她从地上捞起抱进了宽阔的怀里。   想着雷莫的小男儿吃醋的心事,拧着身子,“不要了,我自己可以!”   “让大尾巴,葵木朗抱着吧!别乱动,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你也不会!”一旁的雷莫自责之情溢于言表,没有一丝醋意。   听到这句话的云舒遥才安下了心,如小猫般的蜷缩在满是男子气息的健硕的胸膛。雨也如心境一般慢慢的转停了下来,晚风习习吹过那湿透的身子,但那心上温暖的所在却是尤为的柔软温暖,似近夏的春热切温暖无比,让三人不觉的寒冷。   三人的到来,着实引来了一阵骚动,凤箫也有些慌乱的吩咐着掌柜快些烧些热水再煮些姜汤来。因为此时的女人已经喷嚏声和咳嗽声一阵阵,让人心中不觉由的不安。   洗了个热水澡又喝了两大碗姜汤,躺在榻上的云舒遥嘱咐了那几位也喝上碗去去身上的寒气,便心安的沉沉睡去,睡得很是安稳也很是甜蜜。厚厚的锦被敷在身上,只留下娇美的小脸裸露在外,唇角的淡淡笑容让刚还担心的众人安下心来,床榻边上的男子修长的手指抚向那光洁的额头,还好,没有发烧的迹象。站立起身,喝退了众人,让这个娇美的人儿好好的休息。   唇角向上微弯起甜美的笑意,梦中的云舒遥好像到了一个绝美的景致里,漫天的雪花一片片悠然飘落,水晶宫般剔透晶莹的宫殿远远的矗立在那儿,一株株的叫不上名字的树上或粉色或淡黄的花朵挤满了枝头,与枝上的绿叶相映相衬,在这冰意氤氲的笼罩下淡然的开放。雪落于树枝上,将微倾向上的枝条坠出一丝弧度,那花上缀着片片雪叶,犹添了美妙的意境。   不禁心中微叹,在这冰雪融融的境地,怎得不觉得一丝冰寒,自己这是到了哪里?难不成是传说中的广寒宫?   不及多想的伸出双手想要留下那美美的雪片,那徐徐而落的雪花落到了掌中,只是觉得有一丝舒服的冰凉便化成一滴玲珑剔透的水滴,绝美纯净。   这份美好让云舒遥不竟想要翩翩起舞,仰着纯美的小脸看着那雪花散落,脚下踏着皑皑白雪,旋动的倩影宛如一只空灵的蝴蝶在花丛中翩翩飞舞,为这景致又添了几分灵动的美景。   一抹熟悉而又有些陌生的注视目光使得那旋动的脚步缓缓停了下来,澄澈的眼眸看向宫殿的殿门前,一抹黄色身影淡然立于殿门外,一件明黄色镶金边袍子,宛如一块无瑕美玉熔铸而成玉人,即使静静地站在那里,丰姿奇秀,神韵独超,也给人一种高贵清华淡然离世的感觉。   不知为什么明明看不清容貌,但心中却灵犀相通般的觉得那男人含着微微笑意。待走到了跟前,却是一瞬间没了那抹风华绝代的身影。这是谁呢?不是凤箫也不是雨寒,为什么有着久违的熟悉,还有着一丝无以言明的淡漠疏离。   焦灼的心苦苦的探寻这人的踪迹,睡梦中的人儿竟急出了一身汗,恍惚中睁开了澄澈晶亮的眼眸,但还回味在梦中那个黄衣男子的身影,耳中传来的“嗯嗯”呜咽声,让云舒遥不禁转头来看,对上那黑如玻璃珠般的萌动眼神,伸出纤细的手臂,抚向那肥嘟嘟可爱的身体。“祺儿,这些日子竟忘了你!”   祺儿好似有些哀怨的眼神看着这个女人,口中嗯嗯唧唧的显示出对他疏忽极度的不满意。双手抱起祺儿,晶亮的羽睫扑扇扑扇,眼中星星点点满是笑意,讨好的说了声“祺儿,不气了,不气了,姐姐下次不会在忘了你啦!好不好?”   嘟起了小嘴竟还向着小祺儿圆圆的脑瓜啵了一口,那抹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觉有一次侵袭了自己。自己在想什么呢!看着祺儿此时在听了她的话乖巧的不哼不及的,还一副娇羞的样子低下了头去。那唇角继续上扬,呵呵呵,一阵银铃般的笑声荡漾在房中挥散不去。   轻灵的娇笑声丝毫没见房中不知何时已坐在木桌之前的红衣身影。只是红衣男子在听到和看到榻上的女人对这个肉球所说的所做的,狭长的丹凤眼微微眯起,有着一丝稍纵即逝的诧异。   “大人,你醒了!”糯糯软软的嗓音,有如三岁的孩童吃到了棉花糖一般的甜腻美好!说着,竟也不见外的扭动着抚柳般的腰肢坐到了榻边上,一瞬间,云舒遥慌了神,“你是谁?”   红色的衣衫是如此的扎眼,缤纷的思绪聚拢在一起,才忆起先前受伤昏迷的如画男子。不得不说,这般的男子比起受伤时的情形,更是的魅惑众生,细致如玉的凝脂般的玉肤,狭长的丹凤眼向着鬓角挑起,满含风情,微微向上轻翘的唇瓣更是惹人遐想。   “大人,莫不是忘了若柳的所在,想着若柳还是拜大人所救呢!”狭长的凤眸星星闪烁一般,微微嘟起的唇瓣轻轻抿起,手中绞着的丝帕拧了拧,抽动了那小巧挺立的翘鼻,一副幽怨的神情看着失神的云舒遥,更是的楚楚可怜。   “那个,那个,若柳,你的名字叫若柳,什么?你身上的伤无碍了吗?”明明自己和那男子没有熟稔到这般,偏那男儿的轻颦幽怨却对着自己,房中的气氛也诡异的不寻常,怀中的祺儿露出那闪亮的黑眼珠不住的打量着这个男人,红衣美男竟从一个肉球般的所在的黑亮眼睛中看出一丝不屑和轻蔑。   红衣美男直接无视掉肉球那丝蔑视的眼神,柔美的脸上挂满了一副期期艾艾的悲戚神情。“若柳醒来,就想谢谢大人的救命之恩,怎奈大人竟受了风寒。主夫倒是让若柳离去,但若柳不见大人好转,怎能心安的离去!”说着那丹凤眼向着云舒遥眨了眨,更是勾人的紧。云舒遥也不禁抱着祺儿的手紧了紧,呼吸也随着一顿。手中的扭动显现了祺儿对她的不满,好似在说这个该死的女人,见到美男就管不住那带钩的眼神。   “我这已经好了很多,你的身上的伤也不是一朝一夕便能全好的,你且下去歇息吧!”收回自己的色色的眼神,自己承认自己是色女一枚,但这男子过分的热情和那勾魂的眸子和那副要以身相许的神情,也不免让云舒遥也思虑了一下,这男儿为何如此热情,自己英雄救美然后美男以身相许的剧情太过老套,自己也不太相信。   “若柳,这就走,只是,只是……”眼眸中满含娇羞和柔柔,轻咬着那红润的下唇,手上的丝帕也被绞的不成样子,嘟着小嘴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也鼓足了很大的勇气的弱弱出声。“大人,既是救了若柳,若不嫌弃,若柳,若柳就是大人的人了。”   第五十八章——结拜   娇娇柔柔的嗓音和那欲语还休的柔软,澄清的凤眸又有着摄魂夺魄般的柔楚,那一刻中,云舒遥好似受到蛊惑一般的想要将那个娇弱的男儿轻拥入怀。   自己怎么了,如此滥情吗?见了两面就想竟会想着如此!云舒遥都不免起鄙视自己。   若柳说完也有些不好意思的柔柔的站起身,对着云舒遥福了福身,扭动着腰肢红衣翩翩的渡出了房门。若柳若柳,真的似抚柳般的柔软轻柔,一颦一笑百媚生,甜腻的话语一句句的就似拿着羽毛一下下撩拨着人的心尖上,痒痒的柔柔的,有丝甜蜜的悸动。   跨进房中的粗布青衣的女人手中端着食盒,看到榻上眼眸一瞬不瞬盯着房门的女人,心中有着无以言明的悸动。那天从女人唤出医生的那一刻,她的心中便疑惑重重。   探寻的目光打量着这时仿若神游的娇美的女人,提着食盒的手没来由的一紧。“大人,醒了,主夫交代,属下侍候着喝些清粥。”   回过神来的云舒遥这才后知后觉的看到来人,青色的粗布衣衫整洁干净,拢向脑后的发丝丝丝不乱。看着女人柔软而不失英气的细眉微拧着,眼底中流露出一抹疑惑之色,心中更是确信了自己的想法。“米凡,你将门掩上,我有些事想问你!”   “嗯!”沉沉的声线中有着一丝欣喜,是揭开谜底的的时候了吗?几日的辗转而眠,会不会在今天得到一个答案,心中的那颗心境也有着阵阵紧张。轻手轻脚的叩严了门,转身立于床榻前,相扣着有些个发抖的双手,眼睛直视这娇美如花的女子,想着听到解惑的话语。   云舒遥此时的心里也很是紧张,那圆润的手紧紧揪着被角,但依旧的淡笑着看着眼前的米凡。“我记得,那次我唤了句,医生,我想问你,你怎知医生是郎中之意?”   “我……”对着那晶亮澄澈的眼眸,米凡也吃不准的不敢说出这个惊天的秘密。   从她那吞吞吐吐的神情,云舒遥已经断定自己所料不错。“我再问你,自古都是男儿穿有耳洞,你到底是男是女,怎留有耳洞?”眼眸中笑意星星点点。   “我当然是女人。”恼火的是这个女人竟怀疑自己的性别,米凡不假思索的便出声回道。   云舒遥没有继续相问,眼中晶晶亮闪看向此时有丝懊恼的米凡,轻启朱唇,娓娓吟了句“久汗逢甘霖,他乡遇故知。”   在听到这句话时,米凡一瞬间的呆滞后便把欣喜之情重重的写在了脸上,大跨步的奔到榻前,紧紧的握住了云舒遥的手,一副抗战中找到组织的狂喜。四目以对中,满是热切的惊喜之情。   彼此中再也不是独自在异世之中,她们也相互的说出了穿越而来的点点滴滴。即使在经历了这诸多变故,米凡忆起往昔的点滴,也不禁有着一份悲伤,原来的米凡竟是汶川的一位幼稚园的老师,在地震发生的时候为了救没有跑出的小朋友,眼见着一块石板向着自己直直的砸过来,眼前一黑,便失了方向,醒来就发现到了这里。   这个王朝不是自己所熟知的任何一个朝代,这儿的语言虽是相通,但身为现代人的她却不知如何立于这个陌生的异世,赶巧原来的山贼想要打劫她的银两,她哪有什么银两啊!索性就跟着那些山贼做起了不耻与人,打家劫舍的勾当,最起码能糊口度日。   说道这儿,米凡那双眼睛竟红了又红,满是哽咽之意。“也不知班里的小朋友都救出来了吗?”   “放心吧!事故出了之后,国家和全国各地的志愿者都赶到了灾区。”云舒遥纵是没有经历过,但从电视和网络上也看到了地震的强大和震后的惨烈,心中也为那些死去的人们心存惋惜和悲伤。   “好了,别伤心了,你想想,既是你能穿越而来,未成说,那些死去的人也可能穿到了别的什么异世中,也不得而知啊!”见米凡悲戚的神情,全然没有刚见到时的从容,便轻声安慰着。   米凡听到这话也不是原来那般悲伤了,坐到了榻边,握住了云舒遥的手。“对,他们可能是在那一世中死去,可是在别的世界里可能生活的很好啊!我怎么没想到呢!”   “好了,别说我了,说说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还成了皇女?”对着那晶晶亮的杏眼,抹下眼角溢出的泪水的米凡也不禁好奇的相问。   那柔和的娇美容颜慢慢的镀上了一丝凄苦,想着她也有着不为人知的悲伤过去吧!云舒遥说了自己怎么来的这里,只是独独没有提到那让自己心碎的爱人和让自己心寒的亲人,简明扼要的说完便有恢复了那份淡然于世。   看着脸色的风云变化,想着这娇娇柔柔之人在心中的一处角落定是藏匿着一份酸楚,米凡便没再追问,只是手拍着云舒遥的手背,给了她些许的安慰。   呵呵呵的笑了几声,掩下了心中还没曾忘却的那丝涩涩的酸楚。“不如我们结拜姐妹,如何?”   米凡也是爽快之人,只是道了声好,便报上了自己原来的生辰日期,原来米凡竟是比云舒遥大了两岁,便被云舒遥长称为姐姐。   云舒遥丝毫没有扭捏,甜腻的唤了声“姐姐”,米凡竟还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额头便也回应了一声“妹妹”。   “我们既成姐妹,我们便不分彼此,便生死与共,富贵相同。”云舒遥一改原先的嬉闹之色,澄澈的眼眸中装满了真诚。   “好,有妹妹这句话,米凡在此保证,以后若是为了妹妹,赴汤蹈火,绝无二话!”云舒遥的认真也感染了米凡,米凡也似江湖中人一般的豪爽。   “好了,说了这么多,我该走了,要不,别人再误会!”米凡眼睛眨巴眨巴,唇角有着一丝玩味的笑容。   刚找到知己,云舒遥那想让米凡走,嘟着小嘴拉着米凡的手撒娇道:“谁误会啊!有什么可误会的!”   “你是不知道,这几日,你的那些个夫君看我那眼神哟!我都不好意思说!”既是了自己的妹妹,米凡便心中亲近了很多,见到云舒遥那撒娇如小猫喵喵的样子,也不自觉的捏了下云舒遥那精致的小鼻头。   “还是姐姐呢!竟会取笑我!”   “对了姐姐不说夫君我到想不起来,姐姐可曾有夫君?”敢笑我,我也搬出你的夫君笑你一笑,哼!   “姐姐我自命潇洒,还是光杆一个!”米凡说完这话,还潇洒的甩了下一丝不乱的秀发,可是因着满头的发丝根根不乱,没有达到她理想中的效果。但接着的这句话,竟让一贯口才极好的云舒遥也无言以对了。   “对了,妹妹刚说的我们姐妹不分彼此,那姐姐没有夫君,妹妹的夫君不若分给姐姐几个,呵呵呵……”   “你这个姐姐真是坏透了,我不认了,哼,不认了。”云舒遥噘着小嘴愤愤的说道。   “哟!你看,我一说分姐姐几个,就不认姐姐了,还真是重色轻友啊!不对,是重夫轻姐啊!哈哈哈……”米凡觉得从穿越而来的这几年都没有这么高兴过,看到这个妹妹似害羞似恼火的神情,就不自觉的想戏弄一下她。不过看云舒遥那小脸涨得红红的,也心情一派大好的端起来食盒便要踱出房门,出门之前还不忘安了一下云舒遥的心,““放心吧!姐姐不会夺妹妹所爱的!呵呵……”   “哼!你夺也夺不去,我的夫君就爱我这个貌美如花,自命潇洒的绝色美女!”向着门口走出的人,极其自恋的说了声。门外的人只是噗嗤一下笑出声来,没有继续接话。   云舒遥想着米凡的性子竟也和自己很是相像,不扭捏不做作,热情活泼,心中对认得这个姐姐是十二分的愉悦。   虽是知晓刚才那些话是米凡故意说笑的,但自己夫君数数也有了五个,还不算这去风月国的月如烟,米凡置身异世,虽是有了她这个妹妹,但还是要有个贴心人为她排解寂寞啊!   想到此,云舒遥在心中定下了一个计划,一定要为米凡物色几个夫君,要不自己这个妹妹也忒不地道了,自己日日美男环绕,姐姐却光杆一个,自己也看不过去啊!   清朗愉悦的声音传到耳中,让人心生温暖,白衣不凡的俊美容颜已翩翩映在眼前。“遥儿,说什么夺不去啊!”   不加考虑便脱口而出,“还不是这个米凡,说要,说要……哦,没什么。”   清澈的眼眸暗了暗,终究她还是对自己有所保留,不是什么事都告知与他,自己不明白的是她到底有什么秘密是不能对他们几个说的。不管了,且到了她想说的时候再说吧!如玉的面容一派如常,修长均称的手臂一揽便把云舒遥揽进了怀里。   虽是不太强壮的臂弯却是如此的温暖,静静的依偎在怀里,男子隐隐透出的淡淡清爽的体香让人不自觉的想要越加的贴近,“萧儿,我给你说个事,就是我已和米凡结拜了姐妹,以后她便是我们的姐姐了。”   说完这句话,许久的没有一丝回声,以为凤箫生气了便脱离了暖暖的怀,抬眼看向眼前的凤箫。凤箫依旧脸上挂着清清浅浅的笑,只是清朗的眼眸中有了一丝深邃“遥儿,我虽不知你为什么独独对米凡如此,但只要是你做的,我都会支持你的。我知道你也许还有些事还没想好怎么给我们说,但我会等着那一刻,你想告诉我的那一刻……”   不管在原先的那一世还是在这一世,云舒遥都承认自己是个感性的人,感性的人听到这些话,更是的受不住的泪花蒙了眼,转进了让她愈加迷恋的怀里,吸着鼻子,嘤嘤出声“萧儿,你真好!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傻瓜,你怎么也问这种问题!不是你说的吗?我是你的夫,当然对你好啊!”修长纤细的手一下一下抚着云舒遥散落的发丝轻轻柔柔,好听的声音也如兰花的香气淡淡飘洒。   第五十九章——留下   清晨的阳光丝丝缕缕洒落房中,榻上之人眼帘在光线的投映下缓缓打开,露出了睡眼朦胧的杏眼,慵懒如猫咪般的伸了伸懒腰,一股股清雅沁香便吸入鼻端,顿觉身心愉悦一片美好!   枕边之人不知何时已离去,只留下昨夜的点滴回忆映与脑海,让一向自持脸皮有些小厚的云舒遥红霞映满脸。没有想到一向温润如玉的凤箫竟会如此,一遍遍好似索要无度,一次次将两人的灵魂带到了凌霄九天。   一袭月白色纱裙已整整齐齐的叠放在枕边,身上没有一丝nian腻的感觉,想是在自己沉睡之时,凤箫早已为自己擦试了一边。就是男人这份细腻如玉的心思让她真的好喜欢,被疼爱的感觉柔柔温暖。   情不自禁的拉起了附于身上的锦被盖上了三月桃花般红艳艳的热tang脸颊,鼻翼间轻嗅到昨夜的疯狂靡扉的气息和男人身上独有的浅浅清爽的味道让那粉红的脸颊更是红了个通透。   心情一片大好的她口中哼着小曲,执起备好的衣衫尽数套在身上。心中感叹这古时的衣衫真是难弄的紧,这么多的时日,自己竟还没能学着快速搞定。这不光束腰的缎带就被云舒遥束的歪七扭八的扭成了一个大疙瘩。美好的心情也被这束腰搅得有丝恼火,气急的咬牙切齿就不信搞不定它。   房门的轻掩声和柔柔的脚步声传到了耳中,云舒遥依旧的和那该死的缎带作战没有转过身来。“萧儿,还是你帮我束上吧!我是真搞不定它啊!”   身后之人的脚步好似一滞,没有言语便来到身后,柔柔的手执起那缎带从身后向前绕过,那呼出了热气似是有意无意的吹荡在云舒遥的颈边。一阵阵好闻的花香荡漾在了鼻端,云舒遥这才惊觉到身后之人不是自己想着的凤箫。急转过头来,一双狭长满含风情的凤眸衬托着一副惊世骇俗的魅惑容颜映与眼前。   “若柳,你,怎么是你?你怎么在这儿?”一时之间云舒遥竟不知说些什么才好。   向着云舒遥福了福身,低着头好像做错了事一般。“是主夫让若柳来看看大人醒了没?”   “哦,你是说是主夫让你来的?”真不知道凤箫是怎么想的,这两日来这个叫若柳的男子有意无意的围在自己的身边,那炙热的眼神自己都感受到了,他们竟没有察觉到吗?怎得还给他创造时机!这是考验她呢?还是考验他?   “是若柳做错了什么事吗?大人怎地不高兴了?”糯糯的声音让人心软。   看着那楚楚可怜的神情,眼眸中好似有层水雾波光流转,像极了竹林居中的兔儿惹人爱怜。“没有,只是想到了些事,对了,主夫他们人呢?”   “主夫他们在饮茶!”   呵呵!他们到是还有闲情逸致呢!将这么一个我见犹怜的美男推了过来,就如此的气定神闲的喝茶?那醋瓶子雷莫怎得也随着他们一起?不明白啊不明白!既是如此,那我不接着好似对不住他们这些夫君的浓情厚意呢!呵呵呵……   不过想归想,对这个莫名其妙来到面前,对自己又莫名其妙有好感,还赶不走的美男,云舒遥也有些吃不准!自己这两日也曾暗示过他让他离开,但这人不知是自己说的不够清楚还是装糊涂,依旧的不曾离开。   “若柳,过两天我们还要去风月国办点事,你去哪儿不如我让侍卫送你?”自顾自的收拾着榻上的锦被,没有看人柔柔的声音问向身后之人。   许久的没有声响,云舒遥便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就见若柳早已梨花带雨泪流满面,手指绞着丝帕不住的将眼角流出的热泪拭干,那悲戚的神情楚楚可怜。   “大人,嗯,是,是想赶若柳走吗?嗯……”幽怨的看着云舒遥,轻声抽泣哽咽的声音更是沙沙的惹人怜惜。   在现代就听说男人最是见不得女人哭泣,而现在的云舒遥也便是如此,美男嘤嘤哭泣让云舒遥本来想好的词强咽进肚里,慌手慌脚的竟不知怎样才好。   “怎得还哭了,我是想你的伤也好了,回家也省的家人挂念啊!”眨眨眼睛说了这句。   不说还好,一说完,那若柳的眼中的热泪流的更是汹涌,哽咽的泣不成声。“若柳,若,柳,没,家。”   “大,大人是不是嫌弃若柳,若柳虽是青楼小倌,但,但从来已歌舞示人,没有,没有……”断断续续的轻泣出声,定是的将云舒遥震得不清,来到异世的她事务缠身,竟没有去过所有穿越女主到过的青楼小坐片刻,这眼前弱弱柔柔的男子竟是一小倌,不禁又轻声问了下:“你是小倌?”   点点行行泪痕满,眼前的若柳一双好看的眼睛已哭的红红的如桃子一般,抽泣着跟云舒遥说了他的来历。“我是江南“长乐坊”的一个小倌,前几日有个过路的商人看重了我,给坊里的爹爹交够了赎身的银两把我赎了出来。可……可那想……”还没说完又泣不成声。   “先别急,坐下慢慢说。”最是看不得这些的云舒遥给若柳搬了凳子,倒了一杯茶放到了他的面前。   看云舒遥这样对自己,若柳的心情好似也慢慢平复了下来,在接过茶杯时的那两手相触碰间,那如画的容颜更红了一点。“本来想着能逃离青楼,可在路上竟遇到了匪贼,那赎我的商人也舍下我逃走了,可怜我这些年积攒下的银两还在马车上,拼着九死一生才逃了出来,幸好遇到大人,不然若柳也便死在异乡了。”   “现在我身无分文,无家可归,若是大人大人再赶我走,那若柳就只有死路一条了!”说着眼眶中有蓄满了泪,水濛濛的凤眸看着云舒遥满是乞怜。   这样老套的故事却在若柳的述说下听得云舒遥心酸莫名,再看那惹人怜爱的魅惑容颜更是感叹他的可怜,心中微叹一声,也不多他一个。“也罢也罢,你就跟着我们吧!”   “嗯,谢谢大人,大人真是好人!”甜腻的话语柔柔的荡出口中,脸上已经恢复了以往的娇柔的盈盈浅笑。好似怕云舒遥会反悔,又急赶着补了一句:“大人,若柳什么都会干,一定不让大人费心的。”   真心觉得美男笑的样子比起哭时的模样更加的动人心弦,不自觉的又多打量了若柳两眼。“好了,也没什么要你做的,你先下去回主夫一声,就说我收拾一下马上下去。”   若柳道了一声“是”但没有离去,依旧低着头对着脚尖磨磨蹭蹭好似还有什么事。“你还有事?”   “大人,大人以后唤我柳儿也可以!”糯糯的如蚊子嘤嘤的声音说完便快步跑出了房门,只是没有注意到得是,在他转身出房门的一霎那,唇角一侧微微上扬,狭长的眼眸中有着一丝难以琢磨的眼波稍纵即逝。   多留下的几日,掌柜的那张大胖脸更是笑得春光灿烂,这几人出手阔绰大方,仅这几日赏的银两比起原来一年的收入都多。见掌柜的笑得如弥勒佛,小二姐也不含糊的擦擦桌抹抹地的晃荡在这几位饮茶之人的身边,看有没有什么需要效劳的地方,好一马当先的去做好多挣点赏钱。   “怎得这般久,还不下来?”坐着的紫袍男子依旧的不能如别人那样的气定神闲,时不时的站起伸长着脖子向着楼上的房间打量。   坐与正坐的男子本就风轻云淡,像是没有听到侧坐一旁的紫衣男子的话语,依旧的轻抿着入口的茶香回味悠长。   “不知大哥这到底是何意?你明知……”一向沉闷的电语也不禁问出声来。   虽是饮着茶,但那敏锐的耳朵细细的听着楼上的动静,灰白的发无风而动,深幽的眼眸中更是深不见底,本来品品小茶的那份悠哉雅兴却因为这人的存在气压骤降。想着多挣赏钱的小二姐也不敢在这人的身边驻足停留,心中感觉还是另外几个男人比较友善一点,便在这几人周遭转悠。   端坐在主位一侧的雨寒也有一下没一下的手指轻叩着茶杯,清冷的俊脸上看似波澜不惊,但看那微微挑起的剑眉便可看出他心中的百转千回,终是没将心中的疑惑问出来,因为他知道凤箫这样做有着他自己的考量。   欢快的脚步声好似打着节拍,抬眼循着望去,一抹白衣灵动的身影轻快的跃了下来。月白色的碧螺纱裙摆随着灵动的脚步摇曳生姿,娇美的女人只是随意的挽起了如瀑的青丝却是万种风情,清脆如铃铛的声音飘进耳中。   “各位早啊!”说完看着外面的天色觉得这话说的,这日头正上的,怎么说也应是中午了吧!还早!呵呵……调皮的眼睛忽闪忽闪满脸都是灿灿的笑意看着悠然坐与堂中的几人。   看着那挠着发丝的无邪模样,凤箫的眼中满是柔情,温润的脸上荡漾起一抹粉红,想着昨日这人定是累的不清,要不也不会这时才起。   “好了,快开饭吧!都饿死了!”急躁如雷莫的性子,任谁也比不了。   见人已到齐,小二姐也极有眼力价的快步将饭菜端到了桌上,哈着身黄瘦的脸上挂着谄谄的笑意,抽下肩上搭着的抹布又当着云舒遥的面将那木凳擦了一个干净。“大人,慢用,小的在一边候着,缺什么唤小的一声。”   “这些侍卫也要好酒好菜侍候着,且不可怠慢!”云舒遥绷着小脸训话的样子还端的周正。   小二姐的脸上的笑容更盛了几分,讪讪的回道:“那是,那是,小的这就跟这些爷备饭。”   第六十章——学武   环顾了一下米凡的身影,向着米凡调皮的眨了眨眼,米凡回了个淡淡的笑容。“米凡和那个若柳一起吃吧!人多了热闹!呵呵……”   只有凤箫一人知晓了云舒遥认下米凡为姐姐的事,在场的诸位都面面相觑,均不知为何让这个女人一起用饭。再说这个若柳,此时一副娇羞的神情,任谁都看出了他的心意,难道这就是暗示若柳也如他们一样,但虽是想着,均没有言语,只是投向这两位的眼光中满含深意。   “既是大人说了,我们也便别在推辞了,恭敬不如从命!”米凡还拽起了调调,向着立于一旁羞答答的若柳坦然一笑,异常豪爽拉了一个木凳便坐了下来。   若柳的脸上一抹桃红,福了下身子,羞涩的喃喃出声:“那柳儿遵命!”   还柳儿,那副娇弱的样子做与谁看,别说我没看到你刚刚下来之时眼中流露出的点点算计成的笑意,雷莫在听到那若柳的话后,鼻间竟哼了一声,一双纯澈的眼眸不屑的对着若柳瞥了一眼。   俊逸如斯的凤箫侧坐在云舒遥的左侧,扫了一下众人,轻柔如风的说了句:“都不要拘于礼数了,一起吧!”   好似由于新加入来的两个人搅了众人的好胃口,整个用饭的气氛很是沉闷,没有一人先开口说话,当真是秉承了老古人的祖训,食不言寝不语!   相较于众人,米凡这饭吃的却是从未有过的轻快,毫无做作的执着竹筷,想吃什么便夹起什么就放进口中,唇角始终荡漾着浅浅的笑意。   云舒遥这时却是眼神飘忽如神游般的不知在想些什么,嘴里的饭菜嚼动了不下两百下竟还未曾咽下,刚咽下便好似下了很大的决心说了一句话。“我要学武功!”顿时雷得诸位不轻。   谁不知,从小时起女皇便请了武者教习她的武功,虽不是为了什么所谓的强身健体,但遇到危险时,最起码也能防备一手。但学了没有两天,便哼哼唧唧的不在去学,因着觉得学武太累太苦枯燥乏味如老和尚念经,要不是如此那次雷莫也不会轻易的便将她扔进了荷花池中。   见众人一副吃惊的模样,不禁挺了挺小胸脯摆出了大女人的傲娇模样。“是不是你们没听清,好!我再说一遍,我要学武功。”   凤箫虽是也如他们一般,但依旧轻柔如泉水流淌的娓娓说道:“怎得突然想着要学武功呢!你不是原来说过,出门有侍卫,近身有夫郎嘛?”   “就是,遥遥不用学什么武功,我们几个的武功对付几个还算有余,再说不是还有葵木朗吗?”电语便手捏着一只鸡腿边向着葵木朗努了下嘴含糊不清的说着。   “我知道你们一个个神功盖世,但我一个大女人家家的,要你们保护着,我的心里很不舒服!”晶亮的眼睛瞪得溜圆,扁了扁嘴接着说道。   “你们倒是教不教啊!不教我就去跟侍卫们学!”   “当真要学?”一位位均怀疑的轻声相问。   “当真,真的不能再真!”噘着小嘴,严重鄙视诸位的不信任眼神。   “学武不是一朝一夕,你真要学武啊?”一句话将众人望向云舒遥的目光转到了一身粗布青衣的米凡身上,只想着学武之事,竟没有听出称谓是你,而不是恭敬的称谓大人。可这细微之处却是听到一个人的耳中,狭长的凤眸微眯了眯,看向米凡的眼中有着一丝探寻之意。   “米凡说的极是,不是我们不想教你,是我们要商量一下,你比较适合练些什么武功合适!”修长的玉指执起汤勺,抖了一勺,轻抿了口清淡的银耳雪梨盅,不急不缓的轻声说道。   说完看向众人一道商量起什么武功比较适合云舒遥习来,雨寒的武功虽是不弱,但招式冷厉,而电语的又过于僵硬不够灵活,只有凤箫的玉箫剑法刚中带柔比较适合。   一直闷声不响的葵木郎见风萧等人说的热闹,但自己毕竟是妖族,自己的修炼之术相交人类的武功心法自是不同,想帮上忙但无能为力,只能是干坐在那里。一会儿好似想到了什么,猛不丁的一拍大腿惊得众人齐齐向他望去。   邪魅深邃的眼眸中闪着星亮的光芒,抬头看着双手支在桌上托着双颊,杏眼眨巴眨巴看着众人的云舒遥,沉沉的嗓音带着一丝惊喜的说:“我想到了,我们雪狼谷中生长着千年雪积子,这个东西很是神奇,三百年才能发芽,三百年长出枝叶,还要用三百年开花,在等上百年后才能孕育出雪积子来。”   众人从未听说过世上竟还有这种东西,原是觉得边塞进献的雪莲,雪参的就很是罕见了,但未曾见过什么雪积子!听这描述也真如天界的仙物一般的实属难得之物!心道这要是吃上一个不能说是飞天成仙吧!最起码也能延年益寿啊!   沉沉的声音复又响起,“我想着小遥儿吃上这么一个,会不会提升她的内功心法。”   “那还等什么?我们去取去吧!”一听有这神奇的宝贝,云舒遥也想见识见识一下这千年一见的宝物。一下窜到葵木郎的身前,拽住了人家的衣袖。   “雪狼谷离这里千里之遥,还是我自己去!”看着云舒遥眼眸中星星点点很是好看,葵木郎一把将那圆润的小手握进掌中,唇角邪魅的扬起!   事情就此定了下来,葵木郎去谷中取回雪积子,而风萧几人负责教习云舒遥武功,前往风月国的行程也便搁浅了几日。   这以后的几日,客栈几里之外的山上便常见一袭白色的身影手中拿着半截树枝,神神叨叨的不知所以。住于山脚的村民有时能一睹白衣女子的风采,但见过之人无不摇头叹息,这般美貌的女子竟是疯子!不过这话倒是没有传到云舒遥的耳中,而云舒遥也便极其自恋的自认为自己的武功剑法形如流水,潇洒如斯!   这一日,阳光比起以往更是的灿烂异常,清风吹到脸上说不出的舒服惬意,本着勤能补拙的想法,云舒遥在这两日里,除却了吃饭睡觉是一刻不闲的按风萧教的招式勤加练习。   一抹火红的身影远远的望着那忽上忽下的白色身影,握着的手松了又紧,狭长的凤眸中看不清他此时的心意,待转头看到客栈中走出的人时,脸上又呈现出了以往的娇柔,扶着腰肢似是扭扭捏捏的向山上的白衣女子寻去。   红衣男子待要走到女子的身前,似是一个石块拌了一下,身子直直的向地上倒去!一双圆润的手适时的扶住了他,轻柔的声音嗔怪道:“若柳,你来这儿作何?也不知走路要小心些!”   "柳儿见大人这般早的练功定是没有吃东西,便借了灶台做了些点心,大人尝尝可还入得你口?”羞涩的小模样像极了刚过门的小媳妇一般,勾起了云舒遥的侠肝义胆。   不知为什么,虽然风萧他们很是贴心,事事都为她料理好,但作为一个大女人来说,好像在他们面前很难表现出自己的大女子情怀。此时这身前之人也着实的对着自己的胃口,娇娇弱弱的神情让人心疼的紧,也只有在他的面前,她才能真正的觉得自己不是这般无用,也是可以保护男人滴!   若柳也好似看懂了云舒遥的心事,那副欲语还休的样子和那凤眸中的一抹娇羞让云舒遥竟看痴了眼。   纤细的手指无限风情的捏起小蝶中的一块桂花糕,小手指微微弯起递到了云舒遥的唇边。“大人,这材料也不齐全,你且尝尝!”   从食碟中拿出的那一刻,云舒遥鼻翼间便荡漾着甜甜糯糯的桂花味,这一早起来还真是没有吃东西,在加上这一通的折腾,还着实的饿的紧。小巧精致的点心看在云舒遥的眼中是那样的美好!   三口两口的就入了肚,连唇角残存的一点小碎渣也舌尖一卷含进了嘴里。“可好吃?”   “好吃,对了,以后不要大人大人的了,叫我舒遥或者遥儿都可以。”又捏起一块放进嘴里,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意。   狭长的眸子在听到这话时更是的闪耀着风情万种的光彩,但还是弱弱的说道:”那怎么行,若柳知道自己的身份,怎敢唤大人的名讳!”   知道若柳的小男儿心思,这话便是想要云舒遥给他一个名正言顺直呼名讳的身份,但这事还要和风萧好好商量一番,不能说是看上人家的美貌,或是相中了人家做的点心。这仅仅两日,怎能这样就爱上一个男人,自己确实是对这若柳有着几丝说不清的情谊,但要说是爱,还真是说不上。   呵呵呵的干笑了几声,掩盖了自己心中的百转千回。   远处一抹纤长俊逸的身形在晨光的映射下更是拉长了影子,看向毫无顾忌坐在一起的两人,明朗的眼中深不见底,眉间微微的拧起。他的直觉明显的感觉到前面的红衣男子好像知道自己在身后,更像是做与他看,又向女人的身旁挪动了距离,本就魅惑的容颜更是笑意满满似春风拂面。   “遥儿,你们在说些什么这般有趣?”隐去了刚才的神情,俊美的脸上依旧扬着浅浅的笑意走到了两人的身前。   “哦,萧儿,若柳讲的他们在长乐坊中时听见的趣事,当真有趣的紧,你也听听,呵呵呵……”   “哦,竟是这般有趣,我也听听!”说着素来洁净之人也学着他们的样子坐于地上,摆出了洗耳恭听的模样。   “也都是我们长乐坊中的打趣乐事,上不得台面的,大,舒遥愿意听,若柳便图个乐呵。”柔柔的神情看着眼前的男人,似是有意无意的在说到舒遥名字的时候拉长了声线。   第六十一章——金顶绝   俊逸的笑容不改,依旧的笑轻轻柔柔。“无妨,正像你说的图个乐呵!”   若柳的神色莫名,想着被风萧看到他和云舒遥单独在这里还笑的如此开心爽朗,必定心里不爽,便刻意的没有在喊大人而换上了舒遥,就是想着看他发飙,但他的算计明显的算错了人.   见风萧好似没听到自己的这句话一般,虽是对这种表现不尽如意,但还是柔柔的讲着。   “以前,我们这些小倌都怕极了坊中掌事的爹爹。有一天,一个刚来的小倌嘴馋的紧,见爹爹的房中有一盒年糕,便趁爹爹不在的时候偷吃了一盒年糕。   晚上便被爹爹发现了,为给他立立规矩,便将他狠狠骂了一通,又罚跪三更才准许睡觉。   到了第二天,他越想越想不通,不知自己的命为什么这样不好,到这风月之所做小倌也便罢了,因为一盒年糕就被骂的如此凄惨,便到街上找算命先生给自己算算命。   算命先生问他:“请问贵庚多少?”他赶忙回答:“没有跪多久,只跪到三更。”   算命先生又问道:“我不是问这个,我是问你年高几何?”他便气急的说:“我还敢偷吃几盒?我只吃了一盒。”   三秒钟的沉默之后空寂的山顶上一串串女子银铃般清脆的笑声飘散开来……望着那澄澈的杏眼中满是无邪笑意,灿烂明媚如春光。   温润的男子就这样满眼含笑的看着女子开心的娇俏模样,就这秋意浓浓的时节也好似春暖花开时绚丽多彩的时光!   红衣男子笑的含蓄,唇角微微的扬起,露出几颗如玉的皓齿。他的视线没有在娇笑的女人身上,而是瞥了一眼一旁温润的男子,狭长的凤眸中深不见底,就见他一只手负于身后,纤细的手指微微弯起摇了摇,眼中精光一闪稍纵即逝。   “嘶嘶,嘶嘶”的声音传来,三人不觉四下打量,就见一条细长的小蛇昂首挺立着三角小头,很不友善的嘶嘶吐着信子。   “遥儿,别动!”凤箫压低了声线沉沉的对云舒遥说着,袖中的手掌向上一抬,就要一掌向那蛇拍去。   可这条蛇好似看出了他的想法,先他一步竟腾空飞起向着云舒遥直直的扑来,凤箫一个晃神间,那蛇已近在咫尺。   “小心!”红色的云袖适时的挡在了前面,那蛇好像被激怒了一般,见攻击的目标一招没成,尖利的牙齿便深深的咬在了红衣云袖上,任其甩动也不松口,一副视死如归的神情。   云舒遥见此不免慌乱起来,正抬眼望天,感叹今日的天气舒爽!哪成想会有蛇,本就怕这种身上有鳞片的东西,但情急之下也不管不顾的要拽住那蛇的尾巴,想将它扯下来。   “不可!”凤箫及时阻止了她手中的动作,就见凤箫修长手指向着蛇的七寸处一弹一捏,那蛇便一下松了口落到了地上。   此时的若柳也比着云舒遥也好不了多少,小脸已然煞白,一副摇摇欲坠的娇弱模样。   “若柳,你怎么样?”做不得她想便揽住了摇晃的身子,情急之下的一把便将那袖子扯去,如莲藕般的凝白手臂上一个深深的牙痕还在渗出乌黑的血来。   柔弱的身子撑不住的下滑,口中呢喃出声:“我……好晕……”没等说完便两眼一闭倒在了云舒遥的怀中。   “我们快下山!”看着已然昏厥的若柳,心中一抹挥之不去的疑惑闪现心间,这蛇他仔细看过了,是唤作“金顶绝”的一种毒蛇,这山上有蛇也不是什么稀奇,但这种蛇却是不该出现在这里。   不过这且缓缓在想,这人已伤着,无论如何也要先快快清了蛇毒再说。   “萧儿,可识得这蛇,有毒没毒?”娇美的脸上一派焦急之色,秀丽的眉微微拧起。   “这是一种剧毒蛇,不若我先带他回客栈!”说着,伸出了手臂便要将若柳接了过来。   看着还在渗出毒血的齿印,周围的一大片已近发紫发黑,“来不及了!”说着不等凤箫阻止,樱红的嘴已然贴着齿痕处,将那黑色浓稠的血吸进了口中,一下吐与地上。   “遥儿,你怎可……”没有说完,想着别再一分神将那毒血咽了下去,只能铁青着脸立在一旁。   如此反复的吸了五六次,那血才慢慢鲜红了,心中微微宽心了一些,忍着口中的咸腥气味和昏昏沉沉的感觉看着一旁脸色不好的凤箫微微一笑。“萧儿,你先将若柳带回客栈寻个郎中来!”   “你怎么样?不是我说你,你知不知道这蛇有多毒,你为什么不能好好的爱惜自己!”从未有过的愤怒充斥着他的心,一向温润的脸上怒意浓重。   “我知道你关心我,但是若柳是为了我,才会被蛇咬到,要不是他,被咬的就会是我,我怎么能……”对上凤箫一脸微縕的俊脸,声音越发小了下来。   凤箫的武功自是不弱,拦着若柳施展轻功不多时便来到客栈中。电语闲来无事正细致的擦试久为动用过得宝剑,就见白色的身影拦着一抹火红飘到了楼上,口中还甚是焦急的交代了一句。“掌柜的,劳烦再请那郎中前来!”   电语三步两步的就窜到楼上,看到红衣的男子脸色发青躺在那里。“这是怎么回事?”   平复了微喘的凌乱气息,拉着电语的袖中,示意他出去说话。   “你速去山上将遥儿带下来,我怕她也中了毒!”俊逸的身影立在围栏处,修长的手指紧紧的握着木梯扶手。   “什么,中毒,怎得会中毒?不是去练剑吗?”电语一串串的疑问焦急的轻吐而出。   “这事回来再说,你快去!”不及解释,声音高了三分,竟有些命令的味道。   许是长久的侍卫生涯造就的电语,好像好好说话不如命令来的执行起来快速果敢,凤箫这一句有丝命令的话语刚落,一阵风就旋过了他的身子,哪还看的到电语的影子。   不多时电语便将云舒遥带回客栈,幸好不想中毒的样子,只是脸色有些疲累之色。   “郎中可看过了,怎么样?”一下从电语的怀中挣脱,看着若柳已然乌青的手臂,心急的问道。   “刚刚看过,说是幸亏是你及时将毒血吸出,要不就会毒及五脏六腑便难治了。”虽是心中有着说不清的疑惑,但看到云舒遥焦灼的神情,忙回了话。   云舒遥听闻,长长的舒了口气,刚才的煞白脸色有了些正常的红晕。   “什么?你吸出的毒血?”电语一把拉过云舒遥的小手,关切的眼神流溢眼中。刚才就看她的脸色不甚好,却不知竟为了这么个男子这样做,心疼她的同时也有着一些酸酸的感觉。   “郎中可否走了,快些让郎中给你瞧瞧!”口中轻声问着,眼中还四下打量着郎中的影子。   “我没事,这不是好好的嘛!”说着向着这两个神色迥异的两个男人露出甜美如花般的笑容。   实在是难以抗拒云舒遥那纯美的笑意,凤箫俊逸的脸上恢复了以往的柔和,“郎中留话说虽是没有毒及五脏,但也蛇也非本土的草花蛇,不知普通的草药能否去起毒性。”   “不是本土蛇,是什么意思?这蛇还分着本土的还是进口的?”云舒遥不加思索的轻问出声。   “我刚也看了这蛇应是西域的一种蛇,郎中刚看了咬的牙痕也断定我所想不错。”清朗的眼眸瞥向榻上的男子,眼底沉得见不到底。   “西域的蛇怎会到了这里?”秀气的眉间轻蹙望向凤箫,只是不注意榻上的若柳在听到云舒遥的这一声相问,紧紧闭着的纤翘的羽睫抖动了一下便再无声息。   云舒遥在听到凤箫的这些话中,也听出了一些深意,心中也有些疑惑。但刚才蛇一副拼命的咬着若柳手臂的情景还历历在目,便也不再多做她想。“先别管这些了,可去抓药了?”   “刚才正巧米凡在,便让她随着郎中去取药了,应该也快回来了。”清雅的脚步踱到了房门,向着楼下寻寻看去。   等待米凡取回草药的时间里,除却榻上之人,三人却是久久无语,不知一个个的心中有着什么纷乱的思绪。   青衣粗布带着刚刚浆洗的糯糯米香到了房中,看到云舒遥端坐在这里,抹了把额头渗出的细密汗珠,两人很有默契的相视一笑,随对着凤箫恭敬的复命道:“主夫,药已取来,就是郎中说还缺少一味药!”   米凡说着从怀中掏出一方丝帕,洁白的帕子上俨然画着一株开有深紫色小花的植物。“郎中说是这种花的根去毒有奇效,说是后山就有,我这就去采来!”说着竟把帕子复有揣进怀中,便要离去。她没有告诉云舒遥她们,郎中说的这花很是稀少,只是生长在高耸陡峭的山壁上。   “等等,要去也我去!”云舒遥腾地站了起来,一下便拽住了米凡的胳膊。   就知道她会这样,亏得自己聪明没有说出凶险,柔柔的笑着拍下了附于胳膊上的小手,低低仅用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妹妹要听姐姐的话!”   随又大声说着:“这药满山都是,我一会儿就采来了,许大人茶还没喝几口我便回来了!”   凤箫知着她们两人的关系,想着米凡也确实难得,知道她隐下草药的难寻,怕令云舒遥挂心,看向米凡的眼眸中有了些许的亲近,俊美如斯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淡然如玉的点滴笑意。   第六十二章——雀儿   天色渐渐黯淡了下来,云舒遥只是草草的扒拉了几口饭,便又回到了若柳的房间。因着还未用药,若柳手臂上的伤处又流出了腥臭无比的发黄的脓水。心中还挂念着米凡为何到了这时还未回来,不是满山都是那种草药吗?怎得寻得这般许久?   一丝不祥的感觉冲进了她的脑海,急急的唤来侍卫,交代快些去后山将米凡无论如何都得寻来。侍卫领命刚踏出客栈,米凡便一身狼狈的赶了客栈,粗布衣衫不知为何已然破烂不堪,脸上不知是汗水还是怎么弄的,脏兮兮的,全然没有以往的整洁清爽,一只手上不知被什么刮出了深浅不等的道道血痕。   “米凡,怎得这样狼狈?”一把将她扶住按在了椅上。   米凡看着一脸关切神经紧张的云舒遥笑的灿烂异常,黑亮的眼睛闪闪发光,抖索着从怀里又取出了那画着药材的丝帕打了开来,声音里满是兴奋。“你看,我找到了,好好的呢!我还怕它掉了!你不知道这东西还真是难找的很,要不是我一脚踏空从山上滑了下来,还不知它就夹在石缝中呢!”她自顾自的一脸兴奋的讲着,只沉浸在寻到此物的欢喜之中。   “姐姐,对不起,让你受苦了!”云舒遥的眼中已有了一层水雾,想到米凡从山上滚落的情景就心惊不已。   “没事,你看你真受不了,你个大女人家家的,难不成还为了姐姐哭上一场。”见云舒遥这个样子,米凡也不知说什么好了,轻言调侃着。   米凡这样一说,云舒遥的心里好受了许多,吸了吸有些泛酸的鼻头,嗔怪说道:“你真是的,人家关心你好不好!你还不领情!”   “领情,领情,好啦!别婆婆妈妈的啦!快差人煎药吧!我也要洗洗了,脏死了!”米凡说着便起身要走。   “你确定没事,不用寻大夫瞧瞧?”云舒遥还是很不放心的两手抓着米凡上下打量了一番。   “确定,一定以及肯定没事,好了吧!真不知道,比我还小却比我妈还啰嗦!”向着云舒遥撇了下嘴,到嘴边的话脱口而出。只是说完妈字之时,脸色有些暗淡了下来,自己身在这儿,也不知自己的妈妈过得好不好,是否像她这样还活着。   “对了,郎中还交代了,说是煎药剩下的药渣给他附伤口上,可以加速愈合。”走到了门口才拍了下脑袋想了起来给云舒遥说道。   拿起开着紫色小花的不知名的植物,上下端量也没看出什么特别,娇俏的鼻子凑近了淡紫色花蕊,一丝浓浓的药香飘散鼻翼之间。拿起放于桌上包好的药和着这株紫花药材,来到灶房里跟小二姐交代下将草药浸泡煎上。   “我看她对那男人很上心啊!”抬头见就见一抹紫衣衣決飘进房中,一句简单的话却是说出了酸酸的味道。   “雷莫,不是我说你,让遥儿听见又不高兴!”轻轻柔柔的声音让人如沐春风……   雷莫到是没有在说什么,但神情却是也好似没有认同凤箫的劝告,不知为何就是看不惯若柳那做作的模样,总感觉他的那些娇柔都不是他的本相,那日虽是眼眸中的精光稍纵即逝,但却被他无意中捕捉到了。   一勺勺启开闭合的贝齿将三幅煎成一碗的药喂进了若柳的口中,浸湿了丝帕将脓血轻轻拭去,将煎好的药渣敷在上面用棉布好好的包扎上。做好这些,天边已挂上了一弯月亮。揉揉几经酸到发麻的胳膊,抬手抹去了额上渗出的薄汗,看了还在昏睡的若柳一眼,抬腿迈出了房门。想着怎得如此安静,一个个的夫君们均没有来过,这还真不像他们的风格。   房门轻轻掩上,女人刻意放轻的脚步一下下渐行渐远直至无声,那榻上的红衣男子才慢慢张开了好看的眸子,越过简单的素色帐幔好似能看到房顶深处陷入了遐想,直到窗棂下有了一声“啾啾”的声响才醒过神来。   显然他忘了自己的左臂上已被蛇咬伤,左臂支着榻想要起身,一阵抽痛让他杵紧了眉头,恨恨的出声:“该死的,竟咬的这般疼!”   轻手轻脚的下了榻来到了窗边,将窗扇打开露出一丝小缝,一个小巧的脑袋伸了进来,“啾啾,啾啾”尖尖的嘴啄着雕花木窗,“雀儿,你来了!”小鸟想是能听懂话,竟歪着圆溜溜的小脑瓜点了点头,轻轻一飞便落在男子伸出的手掌上,还调皮的在掌心上啄了两下。   男子如玉的手指在小鸟的翅膀下一摸,一个细如柳枝的竹管捏在指中,将头上的发簪取下投出里面的纸片,纸片上寥寥几字赫然映与眼前,速取信任!   男子望着纸片沉寂了片刻,手指一扯将纸片拦腰撕成两段,只取出写有信任的二字放回了竹管中,掩在雀儿的翅膀下,轻轻抖了抖手,只听“啾啾”两声似是道别,便飞出了窗扇不见了踪影。   临窗隔壁,已被山石刮了破烂的衣衫早已褪去,沐浴完后换上了整洁的褐色粗布衣衫,立在窗边看向遥远的夜空,弯弯的月亮上镀着一层风圈,星星有一下没一下的眨着眼,不知自己的亲人身在何处,是否安康?   “啾啾”的声音打断了自己的惆怅,扶手将窗扇支的更高些头伸出了窗外,借着清淡的月光看见一只小小的鸟扑打着翅膀啄打着隔壁的窗扇。想着隔壁的若柳还在昏睡,怕是打搅了他的休息,伸出手想要赶走这只顽皮的鸟儿,却听见一声几不可闻的柔柔声音。“雀儿,你来了!”接着一只纤细莹润的手将小鸟捧在手心,窗扇轻轻掩下那透光的狭小缝隙。   米凡心中千头万绪跃入心间,这叫若柳的男子刚才还未成醒来,这又是谁说的这句?思虑间一缕烛光从缝隙中透射出来,一只鸟扑棱扑棱抖动了一下翅膀飞进了如墨夜色中,但小鸟并未飞了多远,不知为何的直直掉落在了地上,一会儿一个矫健的身影翩然而至,提起那俨然已被砸昏的鸟儿,上下起手摸了下,待摸到一枚竹管才身形一纵复有回去,还不忘捡起地上一块细小的碎银子。   而房中之人显然未成发觉这一切,在送走了鸟儿就关紧了窗,待听到时轻时浅的脚步声传来,才继续躺在榻上一如原先的样子昏昏欲睡!   一丝淡雅好闻的茉莉香气慢慢的渡了过来,感觉到了女人凝视的眼光,差一点就要羽睫一抖装不下去。   柔软的手将若柳云鬓间散落的发丝拢到了耳后,转身对着身旁之人轻声相问:“怎得还没醒来?”   “应该快醒了吧!你看毒已散去了。”一个沉沉的女声说着竟想着裸露在外的伤处戳了戳,纵是痛的身体颤抖了一下,但若柳依旧闭着眼睛忍下了这手指戳与伤处了痛楚。   米凡的眼眸中深不见底,嘴角一侧向上挑起,手指刚才还能感觉到那一丝颤栗,竟然还躺着无声无息,我就且看看你能撑到那时!   “你看着渗出了血鲜红的很,体内应没有残存的毒了。”那该死的手指又想那包扎的胳膊上捏了捏,若柳只能在心中暗骂这个该死的女人快点将那棍子般的手指拿开。   “你做什么,米凡,都出血了!”云舒遥嗔怪的看了一眼米凡那玩味的诡异笑意,小手一拍拍开了正对若柳伤处施虐的手。   “你心疼了!”刻意拉长了语调的痞痞声音听在若柳的耳中恍如魔音。   “对了,你这都几个夫君啦!还不想收手,你就不怕你家那穿紫衣服的公老虎!”   “你,你……”真不知上辈子是不是欠了米凡什么,怎得从认下这个姐姐便屡屡受挫,舌头像打了结,打口水战老是占不了上风。   但屡战屡败还屡败屡战的云舒遥是不会认输滴!晶亮的杏眼一转不知又有了什么鬼主意。“哦……我知道了,你这是提醒我你还没用夫君嘛!我看这个若柳楚楚可怜性子还乖巧温顺,嗯……我看看,你们俩还真登对呢!不若等他醒来,我给你问问?”   想着这样说,米凡一定一副吃瘪的样子,哪成想还真是英雄难过美男关啊!腾地一下站起身,豪爽的拍了下大腿,“既然妹妹说了,我就却之不恭啦!哈哈哈……”   躺在之人听闻这话再也躺不下去了,秀气的眉儊了下,再是不醒来自己还不知被送与了何人。悠悠张开好看的眸子环顾了四周在云舒遥关切的脸上聚焦,“我怎么了?”柔柔的声音让人忍不住的心生爱怜。   白色的身影款款坐与榻边,在现在的若柳眼中是那样的柔美,最起码比起身后的那个女人顺眼许多。“若柳莫不是忘了你被蛇咬伤?”轻柔的手将若柳扶起身来,头枕垫在腰下。   “咦!还没有听过,被蛇咬还有失忆这一说呢!”就是身后女人不合时宜的话语让若柳柔柔的眼中霎时一暗,向着那女人狠狠的剜了一眼,但很快又恢复了柔柔弱弱的娇弱模样,眼中荡漾起一层水雾,一下扑进云舒遥的怀里,弱弱的说着:“蛇,若柳好怕蛇!”   第六十三章——夜难眠   柔柔的手像是哄孩子一般一下下顺着若柳的背,柔柔的声音自己听的都觉得腻味,“不怕不怕,那蛇已经死了!”   “死了!”一听死了,若柳更是神色激动,眼泪扑朔朔的掉落下来。   “怎得还哭的如此伤心?”无奈的轻声劝慰,眼神示意一旁看戏一般的米凡快些救救自己,但米凡直接忽视了她的求救目光,只是看着若柳的眼中多了些什么无以言明的东西。   嘤嘤的哭声渐渐小了下来,好似觉出了云舒遥拉开了彼此的距离,更是向温暖的怀里蹭了蹭,似是羞涩的道了声:“若柳想想就后怕,大人留下来陪陪若柳。”   “哦,我……”抬头看了眼看戏看的有趣的米凡,咬牙切齿的用唇语说了几个字“再不快点,你等着!”   米凡依旧笑的玩味露出浅浅酒窝,也用唇语回了句:“美男在怀,滋味如何!”不过再看到云舒遥怒目而视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的样子,也敛去了笑容,手在嘴边清了清嗓子,状似一本正经的对着云舒遥沉声说道:“对了,刚才主夫说是有事相商,大人别让主夫等的焦急才好!”   “对,对,若柳,我还有事,你,你好好歇息,好好歇息!”长舒了口气,一下解脱了若柳熊抱的尴尬姿势,撇给了米凡一个你还算识相的生动眼波。   漠视了若柳眼中的一丝愤恨目光,对着云舒遥眨了眨眼,依旧浅笑盈盈轻声说着:“大人快些去吧!米凡在此照顾若柳公子!”米凡此时脸上流溢出的笑意盈盈看在若柳的眼中就是一副不怀好意的眼光。   “好,你要好好照顾若柳公子哟!”云舒遥的眼神两人身上扫视了一圈,更是在好好的二字上刻意拉长了声线,说完不等米凡回味过来便如清风拂过只留花香不留影。   米凡脸上的笑意丝毫不减,轻步向前掩上房门,慢慢重又渡到榻边,眼中精亮闪耀,嘴角浅笑盈盈看向怒目而视的若柳,呵呵一笑便坐到了榻上。   “你坐这干嘛?你不知男女授受不亲吗?”若柳向着墙角缩了缩,气急的样子像只就要干上一仗的小公鸡。   米凡呵呵呵的轻笑了两声,刚还温和浅笑的脸上瞬间换上一副冰冷的容颜,眼睛直直的看着若柳,清冷的声音冲口而出:“男女授受不亲,你即知男女授受不亲,怎可一下就转进人家女人的怀里!”   狭长的凤眼眯了眯,先前柔柔的模样不复存在,眼中闪现着一抹异样的眼波。“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应该懂!”米凡虽不是刚才的清冷,语调也着实不轻柔。   向着墙上略微的靠了靠,调整了一下侧坐的姿势,伸了下玉葱般莹白的胳膊,看着伤处,好看的凤眸眯了一下沉声说道:“我不懂你说的意思是个什么意思!”顿了顿复又看向米凡,“我现在想问你,你刚才是故意的?”   好,既然你装傻,我就陪你,米凡向一侧歪了下头,柔润的手挠了挠薄巧的耳朵,装似无辜的挠了下鬓角的发丝。“刚才什么?瞧我这脑子,还真是记不清啦!”   说完又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拍了下脑门,眨了眨眼睛,“哦,我记起来了,你刚才不是昏迷着吗?”   这个女人绝对是故意的和自己作对,一会儿一变难以琢磨的表情,在看到女人此时眼中闪现出的玩味笑意,心中的火炎似是压不住的蹭蹭向上冒,“你给我出去!出去!”长久以来练就的淡定从容在遇到这个硬插进一脚的女人便就此颠覆,全没有刚才的柔楚惹人怜也没有了清风抚柳般的妩媚风情。   “出去!出去可不行!我答应留下来照顾你呢!出去怎么照顾啊!”眼中的笑意更浓,这么就沉不住气了吗?也不是什么有心计之人吗?呵呵……那就且陪你玩玩,看你耍什么花样!   “我不用你照顾!”气急的若柳和雷莫有着一拼。   “那可不行,我米凡怎可失信于人呢!”一眨不眨的看向若柳,眼波中的光彩更是耀耀闪烁,说着还从怀中掏出一个东西放在枕边。   若柳隐忍着满腔的怒火,将柔美的俊脸撇向一边,不看那个让他气恼的女人,这女人到底是何人,怎能和皇女说说笑笑的毫不拘束,看那轻佻的样子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见若柳也不答话,米凡丝毫没有恼怒之意,站立起身手指微弯弹了弹粗布长衫被压出的皱褶,边说着去烧些茶水便踱出了房门。   米凡走后,若柳才转过头来,狭长的眼眸中深不见底,看向飘出房门的衣摆,薄削的唇pian紧抿成线。兰花手指一捻将枕边的衣衫披在身上,骨碌碌一个细小的东西在执起长衫之时滚向了榻边,细看下竟是一枚细小的竹管。   刚还释怀的脸上一派森寒,手指捏着的竹管一紧,不用看也是雀儿捎信之物,怎会在这女人手中,雀儿又是否有了凶险,这女人到底知道自己多少事?凭着和那云舒遥的关系,又怎会不将此时禀明与她,还独独的将这竹管还与他,一串串的疑问盘旋在他的脑海挥之不去!   夜晚的风骤起,刮落树叶一地,风卷动树叶瑟瑟作响和那窗外的树枝嘎吱的声响好似为萧瑟秋夜谱做的乐曲,房中之人辗转难眠翻来覆去,风儿吹得窗扇啪啪作响,更是让难眠的人儿心境烦乱不已。   抬脚起身将那乱心的窗子紧紧关好,没有丝毫的睡意便只着一身单薄的中衣坐在桌边,黑乎乎的房中竟也能精准的摸到茶壶和杯子,缓缓倾倒出一杯淡淡的清茶,唇瓣贴向杯边轻抿了这么一小口,意不在此便对这冰凉的茶也不在意,只是满腹心事的想着那个一袭粗布青衣的女子。   有人一夜无眠,有人睡得分外香甜,一夜好梦的云舒遥醒了个老早,慵懒的睁开晶亮的眼珠转了转,扭头看向睡的香甜的俊美容颜,心中一片柔软……想想竟是许久的没有搂着这个外表清冷,动不动就羞涩的男子一夜好眠了。   往事悠悠浮于心间,想着那已经逝去的孩子,心中还是一阵酸楚,柔柔的小手轻轻的覆向那孕育着她们二人结晶的腹部,一下一下的轻柔将沉睡的人儿乱醒。   抬眼就见娇美的女人眼中似是有层水雾若隐若现,小巧娇挺得鼻子有些微红,小腹被那一下一下的爱抚已经微微发热。看那酸涩的神情和那轻柔的抚着,知道她想到了她们的孩儿,他何尝不想那个自己想见还未成见过的无缘的孩儿呢!   他知道云舒遥瞒着他是为他好,身体是自己的,自己又怎会不知呢!自己的腹部有了一个巴掌长的疤痕,虽然事后云舒遥他们骗他说是他受伤至此,但他怎会不知那鬼门十三娘最要其性命的是刺入胸口的毒汁,又哪曾伤及腹部。   既是她想瞒与他,他便装作不知,因为这样也许会对他们二人更好一点。可是自己又曾几何时,摸着自己的伤疤暗自神伤!本就怀上孩儿就非异事,这次的流产极有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再有一个孩儿,他怎能不伤心难过!其实他的心真的好苦,装作的不知情,隐忍的悲戚苦楚又能向谁倾诉!   看到她的眼神中的不舍与心痛,让雨寒的心稍许有了些安慰,想着她也是在意这个孩儿的吧!在意他和她共同的孩儿!   修长的手带着一丝凉意敷上有些颤抖的圆润小手,清冷的眸子里只有对着这个女人才有的轻柔眼神,柔柔的声音传进云舒遥的耳中是如此的动听。“遥遥,是不是想要个孩子?放心,我们以后回了宫里就给你生一个!”   将那柔柔的眼神尽收眼底,没有忽视雨寒的那一丝稍纵即逝的酸楚,微颤的唇贴向雨寒有些冰凉的唇pian,沙哑着声音呢喃出声。“会的,我们回到宫里就生!”   彼此都小心的守护着对方的心底里的哪一个小秘密,一下下舔nong着彼此的唇,想将那冰冷的唇暖热,微颤的唇抚平。男人的手捧着女人的娇美的小脸,女人圆润的手抚着男人的发,彼此交缠,相互取暖!   慢慢迷失了自己的心智,脑海中想着的昨夜极度的缠绵,男人本就清瘦的身子定是吃不消,但依然情动哪能收手,想拉开彼此的距离,可偏偏就越发的贴近。“寒儿,你,你的身子……”   暧昧的小舌舔nong着云舒遥薄巧精致的耳廓,魅惑的声音仿佛能将人的灵魂吸引而出。“遥遥,不想?”   俊美的脸晃花了云舒遥的眼,意乱情迷之时还不忘哑着嗓子咕哝了声:“想!”   云舒遥的这句想字出口,香滑的舌在唇角轻轻的一舔,看在雨寒的眼里更是情深一片。灵巧的小舌顺着耳廓辗转流离来到微微凸显的锁骨,玉牙在锁骨轻轻一咬,留下了自己专属的印记。   锁骨的痛酥酥麻麻,女人微眯着眼妩媚多情,更是让雨寒心里那份炙热的火焰着的愈加汹涌。灵巧的舌向下寻找那高耸的所在,修长的手摩挲着凝脂如玉的肌肤,来到那早已泛滥开来的mi穴,里面汇聚的一片汪洋让雨寒更是心神激荡,如一叶扁舟在江水里划出一片涟漪……   正当二人蓄势待发,准备一战之时,红色的身影轻步踱到了房门,听见了房中的声音,秀气的眉峰一拧,但很快的恢复如常,抬手向着门扇“叩叩叩”的敲起。   第六十四章——诱惑   敲门声搅乱了两人的春意旖旎,声线异于常日的沙哑带着些许的懊恼,细听下来也有着一丝淡淡的羞涩,对着房门轻问出声:“谁呀?”   柔腻的声音如羽扇扶风般的轻轻柔柔“我,若柳!”   “你,有何事?”真不明白这若柳一大早会有何事,竟早不来晚不来的,当真让人懊恼!雨寒的脸色更是难看,眉宇间微微矗起,本就不喜这个男子,竟一大早就来寻妻主,到底是何意?   没有听到脚步离开,但门外之人想是筹措着顿下了脚步没有了言语,云舒遥回眸看向榻上已然起身但一脸冰霜的雨寒,似是无可奈何的耸了耸肩便快步的套好了衣衫轻巧一跃来到门前,缓缓打开了房门。   门边斜倚着红衣男子微低着头,柔柔的青丝如瀑般的一泻而下,只取一支乌木发簪别起发顶的一缕。在门开时抬起头来,满含风情的狭长凤眸和悠悠淡淡的愁绪的姣好的面容,竟是无来由的惹人怜惜。   手上的丝帕不知几时已被绞的不成样子,幽幽哀哀的眼神望着眼前还未成洗漱,发丝还略显凌乱的云舒遥,扁着小嘴轻声低语“若柳,是不是打扰了大人!我,我只是睡不着早起来给大人做了些点心,想让大人趁热尝尝!”   柔柔的话语和那副楚楚之态让云舒遥刚还很是恼火的心霎时崩溃。没做她想的就拽过若柳的衣袖,撸起衣袖看那被蛇咬的伤处已有淡淡的血丝渗了出来,不禁有些恼火,说出的话也带着一丝关切的怒意。“怎不好好休息,这还没好,就去做什么点心,你看看,都出血了!”   手指指了指出血的地方,若柳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皱着眉头,咬着下唇糯糯的如蚊子嘤咛:“疼!”   素手一挥,伸手戳了下若柳的脑门,没好气的说了声:“你还知道疼,快去房中等着,我洗洗就去给你换药!”   若柳像是小兽般的轻声呜咽“嗯”了一声,此时柔美的脸颊上泛着别样的胭脂粉红,转身之间带起了一股香风,迈动欢快的小脚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很快轻掩上门,刚才的娇柔不在,脸上显现了一抹不同以往的阴翳。   雨寒已然穿上了衣衫,黑色的织锦配上那清冷不羁的容颜更为的俊逸出尘,清清冷冷的俊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自顾自的系着脖间的盘扣。   “我帮你系。”云舒遥说着便一下坐到了雨寒正欲站起的腿上,一双小手灵巧的捉着扣子轻轻的系起,晶晶闪亮的眼中有着纯美的笑意,看着眼前白皙此时却脸色不明的俊朗男子。   晶亮的眼睛调皮的眨动了两下,两只小手扯着雨寒的俊脸,满是无邪的笑意,柔柔的趴与他的耳边,“可是不高兴了,寒儿!”接着嘟着小嘴喋喋说道:“寒儿好像吃醋了呢!不过,我觉得寒儿吃醋的样子很可爱啊!”   纵是在沉着脸也被云舒遥的一拽一扯间乱了章法,看到那澄澈的眼睛不由自主的手臂便将身上的人儿拥紧,光洁的下巴抵在云舒遥的肩膀上,有些沙哑也有些酸楚的出声“真想你只是属于我一人,真想着你是个普通人,我们回雪山,只是我们两人!”   听出了雨寒的伤感,想着自己何尝的不是想着一生一世一双人,前世的付出却是给了她一个如此大的回报,但今世得到的却是多的承受不了!一个个的倾心相许,自己又有何德何能明明给不起,却是拽着他们不松手。   若是没有她的纠葛,他们这般好的男儿定会寻到一个爱他们至深的爱人,和他们双宿双飞,形影不离!有时想着这样的自己是不是很自私,要不要放手,或是给他们选择的天空。   许久的无语,雨寒以为云舒遥定是生了气,自嘲的唇角微微扬起,拉开了彼此的距离,待看到云舒遥的眼中有层水雾闪现,心中不免有些焦急。“遥遥,别生气,是我不好!我不该说这些的,我……”   小手附上雨寒薄削的唇,挡住了心急的解释,杏眼中满是甜蜜的柔情。“我知道,我都知道,我没生气,只是感动自己能拥有这么多!”   修长匀称的双臂环在云舒遥纤细的腰上,轻柔的唇瓣如蜻蜓点水的在云舒遥额头轻吻了一下,对上眼前纯澈的眼睛,唇角不经意的便微微上扬。“原先就听师傅说过,遇到一个爱自己的人很容易,遇到一个自己爱的人也不难,可是若是找到一份两情相悦彼此相爱的感情,却是有人终其一生也得不到的,虽然有时我也曾自私的想只有我们两人,但比起那些一生都在寻觅却苦寻无果的人,我觉得自己很幸福!”   从来都觉得雨寒生性清冷断不会说出这般话语,但听到这些,自己的心又怎是一个感动很形容的了,偎进雨寒的怀中没有言语,只是感动在彼此相偎相依。   房门刻意的咳嗽声,还有在门外的脚步踌躇徘徊,两人抬头淡笑不语,雨寒抽身将门打开,将凤箫让了进来,只是对上凤箫清朗的眼中有些许的羞涩,将凳子搬了出来,低低的到了声:“大哥,坐!”   凤箫脸上一如的清浅笑意望着有些个不自在两人,手指悠闲的轻叩着木桌,清泉般的声音轻启出口:“我是想问下,遥儿,我们这般耽搁了也有几日了,何时动身上路。”   这般一说,细细算来也在这客栈中住了几日,去风月国的路程才近一半,再不上路,到了那儿许会到冬天,等到回到宫中又不知多少时日。   “不若我们吃过饭就上路。”云舒遥也是性急之人,这番想着这里山也秃,水也不美,也每个什么好玩的去处,还不如快快出发,不定前面就是一个好玩的去处。   说完这些,心里总觉得好像什么遗忘了,这个粗线条的女人,竟是在心里默数了跟随而来的人,一个,两个,好像少了谁?对,葵木朗还没回来。可没等她说出来,凤箫却先她一步说道:“遥儿,可是担心葵木朗赶不回来,我已交代了店掌柜,等下他来了告知他一声便可,相信很快他便会追上我们。”   略顿了顿,见云舒遥手指绕着云鬓间的发丝没有言语,便接着说道:“这番去风月国本就行程短促,这两日又耽搁下来,到了风月国不知还要逗留几日,这样一来一返估计等到回宫也要到了冬天,这便是要下了雪,路便更为难走啦!”   “好,那便快些用饭,早些赶路。”云舒遥腾地一下起身,到有着快刀斩乱麻般的果敢。   凤箫在听到这准确的答复后,一贯从容的撩下了衣摆,修长玉指弹了弹衣襟上的皱褶,缓缓站起了身来,“好,那我便去安排!”   不多时便收拾好了一切,想着若柳还在房中候着,便交待着雨寒先去楼下饭厅等她,她换好了药便下来。   轻掩的房门手指轻轻触碰便自行的缓缓开来,抬眼就见如雨后玉笋般的胳膊在眼前一晃,向上一看云舒遥更是心神一滞,本就风情万种的水波凤眸更是勾人的眨了眨,樱桃般红润的小嘴半启半开仿若有话说但还没说出来,窗外的太阳已经高高的升了起来,越过窗棂上的白纱映照在若柳的脸上,更是为这绝美的容颜镀上了一层艳若桃花般的粉红,唇角的那一抹笑意此时尤为的动人心弦。   房中丝丝缕缕的香气扑鼻而来,不似花香更不是药草的淡雅之香,却是让人心神激荡,恍惚中如脚踩云朵软绵绵轻飘飘有如上到了云端。   “人家以为大人忘了呢!”柔柔的目光看着有些呆滞住的云舒遥,狭长的凤眸中精光一闪而过,不急不缓说出的话语柔柔绵绵。   扭着柔若柳枝的细腰向云舒遥款款走来,手指拽着云舒遥的袖子,小手指还满含风情的向上翘着。一直被那小手牵着做到桌案前,才晃过神来,想着要做的事,便不再看能魅惑到人心智的容颜,只是手中没有闲着,徒自草药,纱布在雪白的玉臂上捣鼓着。   若柳眼看着明明已然动情的脸瞬间便换上了一派如常,心中一顿,水波流转的凤眸中一闪而过一抹寒栗之色。刚才那一瞬不瞬的盯着看的恍惚眼神,自己没有看错,眉间不易察觉的儊了下,难道是,想到这,手指不自觉的捏了下在腰际间缀着的淡粉色金丝绣花荷包。   自顾自的给若柳换好药,再用纱布一层层包扎好,刚才自己见到若柳那副花痴的模样还在脑海中回荡,自己是怎么了?虽然自己承认自己是有些好色,但像这样看着一个男子便想,想那样,想到这儿自己的脸上竟是一红一热,一抹红霞便映与脸上,手中也没来由的一抖。   “嗯,好疼!”本就有一份疼,生生的被若柳表现出了十分的痛楚,小巧的鼻子微微矗起,倒吸着冷气,仿佛还没敢表现的过于明显般的紧咬着下唇。   听着一声,云舒遥才怵然觉得自己刚才手中的力度重了,焦急中竟还说着对不起。一眼看向若柳,心中又不安分起来,不知为何,看到那双眼睛便想是受了蛊惑般的思绪由不得自我。   自己是怎么了,不对劲太不对劲,是不是那根神经搭错了,既是这样便不再看他的眼睛,只是在包好纱布打上一个结完后,舒了一口气只道了句:“一会儿我们便要出发,你收拾一下,对了,还是让米凡给你收拾,你的胳膊还没好!”便要离开。   纤长的羽睫向下挡下了眼中的清寒,大当家的消息绝对可靠,到底是欠缺了什么,是自己魅力不够还是幻魂香的剂量太少,这女人迟迟没有受到蛊惑而是要抽身离开,若是到了路上更是没有机会能如此接近与她,想到此,心中那个蠢蠢欲动的心更是焦急万分,想着或许是还欠缺一把引燃的火。   虽是掩饰着但眼底中还是能看出一抹轻蔑之色,看进门的那一霎那,女人痴痴的眼神,鼻翼间几不可闻的略哼了声,不过对上眼前的女人却又换上了满是风情的笑颜。   “大人,为何不看柳儿,柳儿不美吗?”恍惚中就觉得一双柔软无骨的莹白玉手按住了抚与桌案上想要起身的手,柔腻的话语听在耳畔是如此的撩动心弦,纤细的腰肢一转便侧坐在了云舒遥的腿上,那双勾魂摄魄的凤眸中荡漾起风情一片。   第六十五章——幻魂香   美男在怀,暗香缭绕,勾起的心绪若桃花飞舞洒落凡间一片一片!越是看那双眼角微弯的眼睛,愈是逃不开那灼人的视线,想着不可不可,可那双手不知为何却是敷在了柳条般的纤细腰肢上,眼中满满的都是若柳那惊世骇俗的绝美容颜。   “哐当”一声门响,房门大开,缭绕的气息被新注入的新鲜空气挤得稀薄了一点,在看到来人,云舒遥如梦似幻的灵魂才慢慢附体,脑中清明一片。看到靠坐在自己怀里的人,惊觉的一下站了起来,眼中和脑中的思想统一不起来,只是低声道着:“对不起,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   米凡在门外看的真切,刚推门看到云舒遥痴迷的神采和此时懊恼不知所措的举止太不寻常,再看若柳看到她一副恨得牙痒痒的神情顿时了然。   鼻翼间的暗香使得她的心有些恍惚,英挺而不失柔美的眉拧了拧,徒自来到窗前将紧紧闭合的窗扇打开,顿觉好了很多。   “主夫和侧夫都等着一起用饭。”米凡看着正甩着头屡不清思路的云舒遥轻声说着。   “哦,好,好,这便去!”说着,扶着木桌就要起身离开,可刚要站起,脚下却是一软,米凡适时的搀住了她的胳膊,焦急的问道:“遥遥,你怎么了,可是不舒适?”   借着米凡手臂上的力站了起来,转头瞥了一眼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的若柳,似是有些无力的道了声:“一起去用膳!”   抚下了米凡相扶的手,对着那张关切的脸浅浅一笑,“我无事,不必担心!”便跨出了房间。   米凡并没有随云舒遥离开而是一脸阴霭的看着若柳,好似能透过他的脸能看到这么东西一般。   若柳并没有前日的羞恼,反而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轻撩了下锦袍悠然的坐下,兰花手指捻起桌上摆放的花朵,一片一片扯下,虽未说话但嘴角却似是不屑的扬起。   倒是米凡沉不住气的,一步跨到若柳的身前,“你到底想做什么?别怪我没提醒你,你要是想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我定不饶你!”   狭长的凤眸微微眯起看向这个女人,柔柔软软的声音甜腻中带着娇媚。“呵呵,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呢!你且说来我听听!”   “你的那些伎俩实在不太高明,你以为用上幻魂香就能魅惑人吗?”米凡越是靠近若柳,那若隐若现的香气越是扑鼻,忙抽出身上的丝帕掩住鼻子。   若柳在听到这一句,捻着花瓣的兰花指微微顿了一下,想着这个女人竟还识得这种东西,也着实小瞧了她。眼中却是晃动着一丝别样的笑意,将扯下的花瓣递到了粉嫩的小嘴里,柔柔的嚼着好似品味多么美好的东西。   “你尝尝,还不错!”细长的手指捏着一片花瓣,对着米凡轻柔的说着。   想着听这若柳作何解释,却是回了这么一句驴头不对马嘴的话来,在看到若柳那纤细的小手捻着的桃红色的花瓣,竟是没来由的咽了下口水。自己难不成也受了幻魂香得迷惑不成,怎觉得眼前男子一个小小的动作都是那样的风姿卓越满含风情!   甩开了有的没的纷乱的思绪,恢复了那清冷的神采。“我想听你怎么解释,”   “解释,呵呵……好笑,我有什么可解释的呢?”若柳说着缓缓起身,红色织锦带金色暗花的锦袍在阳光的透射下灼灼生辉,娇笑着越发的向米凡贴近。   从来到的这几年间,见过无数的男人也没有和男人如此的贴近,米凡不太白皙还略显黑的皮肤上竟镀上了一抹羞红,竟不敢直视若柳的眼睛徒自说着:“你用竹管传信,到底是传与谁?用幻魂香迷惑遥遥又是为何?”   “为何?你不问我还想问你,那天的那个小雀怎得了?”凤眸直视着米凡,脸上显现出不同以往的冰寒,这也怪不得若柳会如此这般,雀儿却有灵性,几年来的默契让他们几近通灵,啾啾一叫便知是何意,他的一个口型雀儿也能领会其话语的精髓。这样一只乖巧的鸟儿竟被眼前的女人不知道弄死了没,想想若柳的眼中便泛上一抹愤怒的红。   米凡看到若柳那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竟还有些心虚,喃喃的说不出话来。“那只小鸟只是砸昏了头。”不知为何竟又低声补了句:“没死!”   一听雀儿无事,若柳的心情明显的好了很多,看着眼前有些羞涩的女人还有些个意思,唇角向上挑起,淡淡的到了句:“这事且搁下不提,我去用饭!”说着红衣飘摇,香风阵阵的踱步而出,留下米凡一人懊恼自己明明来兴师问罪的,怎会被这个妖男给忽悠了过去,自己刚才的样子真真的糗到了家,比着摇尾乞怜的小狗也只差没有安上一条能摇摆示好的尾巴。   自己都有些看不清自己在想些什么,明明从看到若柳用雀儿传信之时便要告知遥遥,可不知为何,一望向那双满含风情的眸子便怎么都觉得他很是无害,鬼使神差的便掩下了这事。   今儿这幻魂香使得,越发的显现了这个若柳绝非等闲,可自己却是怎样也恼火不起来。这都是怎么了,鼻间还能依稀嗅出幻魂香的香气,对,绝对是这香搞得,米凡总算给自己找到了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   平复了一下起伏不定的心绪,拢了下已被梳理的根根不乱的发丝,便也似无事发生过似的来到楼下,就听见云舒遥在喊着自己。应了声到了,便一下坐到椅上,低着头没有言语,只是再坐下之时瞥了一眼若柳,就见他一副如常的神情,只是唇角的淡淡笑意若隐若现,抖动着兰花小指加了块芦笋放到了云舒遥面前的碟子里,柔柔的美眸里闪着星星点点的光彩。在人前一副楚楚动人的娇羞和人后的妩媚风情,到底哪一个才是真实的他,又或许都不是,心中有一个声音似在喧嚣着想要探寻这个男人。   云舒遥也在想着刚才之事,没有发觉着碟中多出来的菜,夹着便放进了口中。“咳咳咳……”一阵急促的咳嗽引得云舒遥不由的看了过去,雷莫的小脸已经泛红,阳光般纯澈的大眼中有着丝阴霭,一把将那盘芦笋端到了云舒遥的面前。“你不是喜欢吃芦笋吗?你都吃了吧!”   是怎得了,我可没招他吧!看嚯嚯燃烧小火苗的眼睛不像是关心自己,言语中也满含着怒意。“我什么时候说过喜欢吃芦笋了!”   “莫非我端到芦笋不如人家夹得好吃!”这孩子就是这脾气,刚好没两天,就又耍上公子脾气了。   云舒遥正要说什么,若柳将那盘子拦了下来,柔柔可怜的说着:“若柳喜欢吃芦笋,便自作主张的给大人夹了,惹得侧夫不高兴,这盘子我吃我吃。”说着竹筷在盘中扒拉了几下想嘴边送去。   “你算什么东西,我给妻主的东西你那配吃!”雷莫一下站了起来,眼中闪着火光看着若柳那副期期艾艾的样子火更大了。   “雷莫,坐下说话,吃个饭也不消停,忘了一会儿还要赶路!”清冷的声音带着不能违背的威严,坐在雷莫身旁的雨寒也无声的拉了下雷莫的衣襟。   在客栈中的最后一顿饭就在这样一个气氛中告停,收拾了东西来到了马车前,却是又为谁同坐一个车上又是发生了争执,最后没得法,便让掌柜的又雇了辆马车,拽着米凡的手一步跨到了远不如前面两个马车气派的车子上。   雷莫本想着与云舒遥同乘一车,一看云舒遥这样也气鼓鼓的转头向前面的车上跑去,凤箫也只是摇了摇头便不急不缓的上了第一辆车。   若柳见众人的脸色均不好看,轻咬着唇角,也筹措着不知上那辆马车才好,后来还是挪动着脚步也来到了云舒遥坐着的车边。   怀里揣着一个小包袱,想是一早做好的还没来的及吃的小点心,带着到路上吃。对着脚尖在车边磨磨蹭蹭的没有上来,“我,我想坐这辆车,前面的雷公子好凶。”   那娇羞的小模样真真的可人的紧,云舒遥刚想让他上来,一双手就递到了若柳的面前,可若柳那娇柔的小脸霎时皱了下,看着米凡递过来想将他拉上来的手没有做声,但也没有将手递过去,自己扶着车辕攀上了马车。   看着米凡有些挫败的脸色很是不好看,云舒遥心中一乐,呵呵……不是自命潇洒嘛?你倒是潇洒的伸出手去,人家不领情啊!一扫刚才阴郁的心绪,心里笑脸上也憋不住的挂起了淡淡的笑意。   那马车自是比不得前面的豪华舒适,没有放着茶盅的矮几,只是两侧打了两个木条凳,木凳上个垫着个厚厚的棉垫。   说来云舒遥也称得上好妹妹,见着米凡好像对若柳有些意思,在若柳上来的时候,身子斜斜一侧,两腿一伸站了左边的一整条木条凳,若柳若是坐这辆车必得和米凡坐与一起。显然若柳还有些不乐意,皱着个小眉头,脸上很是无奈的坐到了最里侧,像是同坐在一起的是毒蛇猛兽一般的和米凡隔开了一定的距离。   若说刚才云舒遥还能憋住笑,现在看着情形,一下憋不住的噗嗤笑出声来,对上米凡怒视眼光,谄谄的摸了一下鼻子。   第六十六章——戏法   深秋时节,叶落花黄,路两旁一簇簇白色野花如柳絮飘白吹落,微风吹过扑朔朔的声响更是增添了一份萧瑟的薄凉。在路上疾行的车队除了在驿站歇息一晚,便也快步的挥鞭策马前行,一路崎岖的山路甚是难走,纵是屁股下垫着垫子也把云舒遥那娇贵的屁股格的生疼。   终于是从这个山路上拐出看见了前面官道的分叉口,掀开轿帘依稀看见了远处官道上的车马行人,坐着的云舒遥眼睛霎时发出了光彩,想着前面有个集市也是好的,来时的裙衫已有些单薄,最起码能添置些衣物。   前两日若柳与米凡和她同坐一车,车中的氛围有些说不出道不明的诡秘,像是现代的三角关系一般。米凡不知是有什么主意,那双黑亮的眼珠老师在若柳的身上左右端详,而若柳却是循着米凡出去喝水吃饭的间隙,也要蹭过来糯糯的说上几句。若是云舒遥原先对若柳有着这般那般的心思,在看到米凡对若柳似乎是有些个意思的时候,毅然决然的决定伟大这么一回,成全这个刚刚结拜的姐姐,想着一个洒脱一个乖巧,还真真的像是这么天造地设的一对,再看若柳之时便也心绪淡然,刻意的保持了一些距离。   虽是看出了自己这个姐姐是剃头挑子一头热,但想着感情需要慢慢培养,培养培养说不准的就培养在了一起,于是乎为给他俩确切说是为给米凡创造便利条件,便单独的空间留给了她们,自觉做到了前面还使着性子嘟着小嘴看她也爱答不理的雷莫的车中。   掀开轿帘,就见阳光般的俊颜有如枯萎的花耸拉着脑袋,一手撑着下巴,一双好看的美眸无意识的盯着自己伸在前面的软锦缎面上缀有朵朵腊梅暗花的软靴上,不知想着什么很是出神。   “遥遥。”雨寒见到云舒遥上来也是一惊,脱口而出的话语中有着一丝惊喜,一向清冷的脸上有着只有在云舒遥面前才独有的柔和笑意。   雨寒的这一声唤回了雷莫的失神,不同于雨寒的是,明明眼中闪过一抹喜悦,但还是用眼角瞥了云舒遥一眼,噘着小嘴转过头去,酸溜溜的话语轻吐而出:“有个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的美男怎舍得到我们这个车上啦!”   脸上的笑容没有在雷莫的话语中消散,反而越加浓郁,无奈的摇了下头,想着这孩子爱吃醋爱耍性子的脾气哪怕是到老了也改不了了。   对上雨寒在雷莫和自己身上来回打转的淡笑眼波调皮的眨了下眼,故作伤心的一手扶着胸口,一副无精打采的神情。“我就知道,我是一个没人疼没人爱的女人啊!谁都不爱搭理我,还不如死了好啊!”说着还想悲戚的想要挤出几滴清泪来应应景,但那泪存心的和她过不去的愣是酝酿不出来。   见雷莫的微翘的睫毛抖了抖,云舒遥接着又摆出一副极其认真严肃的表情。“寒儿,一会儿若是前面有集市,你去给我买块豆腐来!”   雨寒也被她虎的一愣一愣的不知所以来,见她向着雷莫努了努嘴眨眨眼睛的调皮模样,一派清冷的俊脸上也露出了柔和的笑意,轻声问道:“遥遥,买豆腐做什么?做汤还是做菜?”   “买块豆腐撞死啊!都不待见我,也省的在这晃悠着碍了人家的眼!”晶亮的眼睛一闪一闪,调皮的唇角一弯一弯。   “谁不待见你啊!”雷莫这才抬起脸来看向云舒遥,知道云舒遥是逗着自己乐,也禁不住的嗔怪说道。   见雷莫接话,云舒遥便自发的曾到了雷莫一边向里挤了挤,似是神情款款的握着雷莫的小手,谄谄笑着。“待见就好,又省了二两碎银子啦!”   待见和银子有半毛钱关系吗?有啊!云舒遥的意思是省了买豆腐的银子啦!看着雷莫的小脸多云转晴,云舒遥心情一派大好,浅笑盈盈看向雷莫和雨寒。“莫儿,寒儿,喜不喜欢看戏法啊!”   一听戏法,本就如孩子心性的雷莫的眼中似是流光一闪,“小时候看过一次,真的很神奇的,那变戏法的明明没有东西却是呼的吹口气便能变出来。”说道自己喜欢的东西之时,那纯真的小模样也可爱的紧。   雨寒也一脸探究的看向云舒遥,不知这又是什么鬼点子呢!只见云舒遥唇角含笑,两只圆润的小手伸出来摊开在两人的面前,来回翻动了两下。“你们看看,没有东西吧!”说着素手一伸伸到了雷莫的耳畔,如玉的手指轻轻一捻,收回的手中摊开一小块泛着银光的碎银映与眼帘。   许久不练还以为生疏了,没想到骗骗这个单纯的雷莫还算有余,将雷莫从惊喜到满目狐疑的望着自己的手上瞧下看的表情尽收眼底。   “莫儿,又变喽!看好啦!”兴奋异常的打了个响指,瞬间见二人的视线吸引到了她的左手边,空空如也的左手在二人的注视下微微握紧,放在唇边轻吹了口气。   “莫儿,你猜,我手里有什么?”看着如早春三月阳光般的俊颜,晶亮的眼中满是欢悦。   向着对面侧微微含笑的雨寒递上了一个求解的眼神,但雨寒始终浅笑不语,想着刚才变出了银子,便冲口而出:“银子。”见云舒遥含笑摇了摇头,清亮的眼眸眸一转,接着又猜到:“什么也没有!”   缓缓打开手,掌心中不知何时一支眼熟的羊脂玉雕梅花花瓣玉簪映在眼前,“这簪子,这簪子,”说完,才想起这不正是自己今天插于发顶的玉制梅花簪吗?一手抚向发顶,那还有簪子的踪影,明明就在云舒遥的手中,可自己真的毫无察觉,她怎么做到的,黑亮的眼珠骨碌碌转了三圈。   看着若柳那副不知所以然的样子,云舒遥和雨寒一个忍不住的笑出声来。原是云舒遥变出一块小银子后想着雨寒递了个眼色,故意说话吸引着雷莫的注意力,雨寒趁雷莫出神的时候,便把插在发顶的簪子取下来。雷莫只顾着看表演,那会注意这边。所以,呵呵……看来雷莫那份单纯的有些傻傻地模样当真有趣的紧呢!   雷莫拽着云舒遥的袖子晃了晃,没有了以往的横眉冷对的小醋缸形象,全然一副小孩子讨糖吃的乖巧,“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的,我也想学!”   云舒遥和雨寒相视而笑,抿了抿嘴,小小的手指勾了勾,雷莫马上附耳去听,云舒遥倾身向前附于耳边,眼中含笑,嘴角弯弯,轻柔的话语带着呼出的丝丝热气荡漾在雷莫的耳边。“莫儿啊!我告诉你,这就是传说中的上乘武功“隔空取物”,只有你妻主我这样聪慧过人的女子才能习来,你是男儿是学不成的。”   雷莫听到这话还有些丧气,手中还攥着梅花簪,一副思索的表情。云舒遥看向一旁浅笑的雨寒,吐吐舌头,眨着眨眼,雨寒看着雷莫还很是认真思索的神态摇头淡笑不语。   比起前面马车中的轻松气氛,后面马车中就犹如外面雾蒙蒙的天不太清朗略显压抑。云舒遥走了之后,若柳再不是那副凄凄柔柔的模样,起身坐在了云舒遥做的一侧,撩起长袍下摆,斜靠在一旁,一腿慵懒的担上,一腿弯曲的耸在地上,不看米凡,眼帘也悠哉悠哉的微闭上。   米凡就这样看着此时卸下那娇柔面孔的若柳,心中百转千回,前世中没有相信过一见钟情的她迷茫了,每一次的看到这个男人,心中仿佛琴弦被轻轻拨动了一下,虽是转瞬中的停留,但那痒痒的柔柔的感觉却是缭绕徘徊着久久挥散不去。若这不是一见钟情那不知这种不明的悸动又用什么来词语来描绘。   心中苦笑自己,自己竟然不知他是何身份,也不知他为着什么目的,就如十三四岁萌动的少女涉进了这段不知悲喜的感情中,也许喜欢一个人也许就是如此简单,一颦一笑,一个眼神,微微勾起的的嘴角,却是无意间的撩动心弦,爱上了说不清道不明是什么理由!   可若是眼前的男子和自己结拜的妹妹成为敌人,自己的心又会偏袒在哪一方,想到这儿,心霎时凉了下来,清亮的水润眼中浮现了淡淡愁绪。   静静的凝视,羽睫的微微抖动,证明着对面的男人的心里并不似面色上表现的那般平静无波。“到底哪一个是真实的你!”米凡冲口而出的话语因着久为开口,声线略显的有丝沙哑。   若柳眉峰略微向上微挑但没有言语,但米凡好似今天不问出个结果,不肯罢休般的沉沉的看着他。“我知道你能听见我说的话,是不想回答还是不能回答?”   那双好看的凤眸终是张开,扫了一眼对面的女人,“我为什么要回答。”   说着,撑起身子,狭长的凤眸微眯了眯,细如柳叶的秀眉微蹙起,直愣愣的看着米凡,米凡竟被他打量的心中有些慌乱起来。“我也想问你个问题。”略顿了顿,看着米凡有些无措的样子,嘴角微弯,眼角带笑,轻轻柔柔的说着。“我不明白的是,你既是知晓了我的行径,为何不告知她们,这般又是为何?”   第六十七章——山村怪病   米凡显然没想到怎么回答他的问话,攥着的手心有了一层薄汗,自己都能感觉到自己的脸上有些发烫,筹措着不知怎样回答才好。   看米凡的神情,若柳的唇角又是向上扬起几度,身着的云锦红袍映照在带邪肆的俊脸上更显了几分妖娆妩媚。微嘟的唇瓣一张一合轻启出声:“难不成是你喜欢上我了!”   “哦,我……你……”米凡的脸上越发的红了起来,想着被一个男子说到脸红,自己还真是好的很,被云舒遥知道了,不定要怎样取笑自己呢!   正当米凡不知说些什么才好的时候,若柳依旧翩然落于座上,纤细的手指撩起车帘,狭长的眼睛似是看向不知名的远处,一声细如丝线的叹息声从喉中流溢出,艳若桃花的唇瓣柔柔的张合淡淡出声:“我不会喜欢上你的,”想是说与米凡听也想是自己在自言自语般的,几不可闻的声音嘤咛如蚊蝇。   转眼行进了七八日,除却了正常的打尖用饭,还有侍卫偶尔的跑肚拉稀,马车依旧的向着风月国的方向进发着。穿过前面炊烟渺渺依稀可见的村庄便能到达位于两国交界之处风凉城,远远望去,风凉城恍若近在眼前,细行下来也需小半日。   只听前方带路的侍卫一声拉长声线“吁”的一声,手中的缰绳也顿时收紧,那腾空疾驰的马蹄在这声吆喝中硬生生的收回来,气急的“呼哧呼哧”闪动鼻翼喘着粗气,脚下的土路上霎时被践踏出了深深的半圆蹄印。   撩开车帘,刚想问下前面何事,就见一名黑衣侍卫快步下马,疾步跑了过来。“殿下,前面有很多人涌来,像是逃难的人。”   “逃难的。”被马车晃悠着几欲睡着的云舒遥在听到侍卫的回禀后霎时来了精神,不等凤箫的相拦便跳下了马车,向着前方的官道上抬眼望去。   远远看去,本很宽阔的官道上也已显拥挤,前面乱作一团,吆喝声,吵闹声此起彼伏映与耳边。米凡也在马车叫停之时跳了下来,并肩站在云舒遥的身侧,看着眼前的景象恍若昨夕,忆起了自己穿越来之前的情景好似就在眼前,黑亮的眼中有着深邃的寒栗,英气的眉扬了扬,没等云舒遥交代侍卫去打探,米凡早已一步纵到了十步之外。   越是向前,越是纷乱吵杂的声音响彻耳间,细看下家境殷实些的拖家带口的套着驴车,“嘚嘚”的挥动着手中的皮鞭恨恨的抽着小驴子的屁股,还有的背上抚着叮当作响的包袱怀里还抱着孩子蹒跚的前行,更有的老人拄着个棍子本就迈不快的腿确是想要加快速度,确一个不慎跌倒在地,幸被身旁的一位健硕的女人一把扶起,才免去了被踏于脚下。   向前拽住一位裹着头巾的女人,急急的相问:“你们为何走的这般焦急?”   女人只管着拉着身旁的一个瘦小的男人向前跑去,含糊不清的回了声:“再不走就走不成了,你也快些走吧!”说完便没了影踪。   一位老人见米凡一副错愕的样子呆滞在那儿,颤颤巍巍的好心过来,满脸纵横交错的皱纹,细看下眼角还有未拭去的泪水。“你是过路的吧!若是想去风凉城,便别去了,那里的人都逃出来了。”   “为何?为何逃走?”拽住了老人的衣袖,生怕老人也没了影踪。   老人看米凡虽是粗布衣衫但也穿着周正打扮也不似本地人,好心的说着“原本风凉城是我们云月国和风月国的必经之路,也算是热闹繁华,但最近几日,不知是得罪的哪路神灵,城中的人接二连三的离奇死去,死的好惨。”说着那干枯的眼眶便有泛上泪花。,拄着棍子的手不住的颤抖,哽咽的说不出话来,只能断断续续听清了她口中唤着她的儿子。   米凡从怀中抽出帕子请拭去老人的泪水,看着老人那心碎的样子,自己的眼中也慢慢泛红,“婆婆,别着急,你慢慢说。”   老人好似长久的压抑着内心的痛楚,在听到米凡和煦的话语,不禁嚎啕出声:“我那苦命的儿啊!你死的好惨啊!怎不让我这老婆子死啊!”   米凡在老人的哭声中知晓了老人的儿子肯定也是不久刚刚死去,看着老人痛苦悲戚竟不知怎样劝慰才好,只是不停的给老人拭着泪水,握着帕子的手也微微发抖。   老人终于止住了泪水,向着米凡说出了这几日发生之事,这里的人不知为何便得了一种怪病,先是肚子痛疼,在后来痛的不由自己的生生将自己的肚皮挠烂,直到硬生生的将肚里的肠子一并扯出才算是消停的闭眼死去,不过死像到是很安详,均一个个笑容满面。城中的郎中均未成识得此病是个什么病症,均束手无策无药可医。   可这还只是个开始,人们刚想将着死去之人抬去髒了,可没等人接触到尸体,就见从肚子里爬出很多如蛆虫般细小的虫子,不一会便将尸体吃了个干净连骨头都不剩。况且这病传播的速度极快,前三日刚有一例,这两日每日都有几十人得此怪病死去,他的儿子也是昨日得了这种怪病死的。   这里的人们被这一个个的死相吓破了胆,说是得罪的天上的神仙降罪风凉城,所以再也不敢在这里生活,有亲戚的都去投奔亲戚,没有的说是四处流浪也比着这样不明不白死的连什么也剩不下的好。   老伴早年便已过世,现在儿子也不明不白的去了,老人便和那些逃难的人一起想去投奔自己的女儿,但自己年老体衰的跑不快眼看便落在了这人群中的最后边。   若是原先,米凡断断不会相信有神仙降罪一说,但经历了种种的离奇之事便不由得她不相信世界上真有神仙。这难道真如人们所说是神仙降罪不成?从袖中掏出一块碎银子握在了老人的手中。“老婆婆,这点银子你留着路上买些好吃的。”   老人也是实诚之人,一直的推却着不肯要这银子,还是米凡摆出一副要生气的样子,老人才算收了下来,对米凡千叮咛万嘱咐的交代完万万不可去那风凉城,才又拄着棍子蹒跚着先前面的人群赶去,米凡望着那苍老悲凉的背影,心中一阵阵的酸楚,在现代这七旬老人本是安享晚年之时,却要颠沛流离流离失所。   可这风凉城是去风月国唯一的去路,就好比这西天取经路上的火焰山是必经之处,不经过怎行?想着快些给云舒遥商量一下,是不是调头回走。   云舒遥焦急的等着都有些不耐烦,想自己打探怎奈被葵木朗给扯住了衣袖。葵木朗是昨日才从雪狼谷中回来,也带来了云舒遥望眼欲穿想着一见的千年稀罕之物,可一看见云舒遥便傻了眼,这不就是一个核桃嘛?难道核桃会是这般稀缺,要着一千年才得以结出果子。   本想着拿着这千年雪积子邀功的葵木朗在看到云舒遥这副平淡的有如见到一颗小葡萄般的无常神色,邪魅的俊脸上一冷。这女人不知着雪积子如何难得,是自己给几大长老说是自己修炼需用这雪积子,长老才让自己拿了出来,若是不然长老们定不会这般好说话的,这女人竟这副鬼表情,气的那深邃的眼中都泛出了一抹幽绿,红着个脸坐在一旁再也不想理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   幸好这女人也算识相,看到自己脸色不好,便解释着说这雪积子的样子太过平常,自己有眼不识泰山不识的宝物,又在耳畔甜腻娇柔的唤了声狼君大人,自己的心里才算是好受了起来。   其实云舒遥还是没有觉得这东西有什么稀奇,只是觉得葵木朗辛辛苦苦的寻来,自己怎么着也得表现着那么一点的欢欣雀跃,才能安慰一下葵木朗不辞辛苦几日才得来的这核桃,她还是觉得是个充其量能补补脑的核桃。又看到葵木朗气急的坐在一旁,特别是看到一束幽绿的光线闪过,自己的小心肝当真是颤了颤,忙不迭的急急的给葵木朗赔着不是解释了一番。   正被葵木朗拽着不能去打听一下,想着这核桃一事,米凡便也快步的赶了过来,看着米凡的脸色似是不好,心知必定有事,急急的相迎了几步。“可否问出这些人为何逃难?”   所有的人都聚拢在一起把米凡围在中间,一个个神情严肃。米凡向他们说了风凉城中怪病之事,一脸凝重之色看着云舒遥,等着她的回话。   一阵的无语,侍卫也从云舒遥的脸上看不出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便立在一旁,只等着她的差遣。“既是这样,不如我们回去,给那风月女王修书一封,说明这些,相信她也定不会怪罪的。”一直不喜欢云舒遥去什么风月国迎娶什么嫡仙美男月如烟,雷莫再听到这事的时候,没有感到一丝担忧,反倒是有些许的欢喜。   云舒遥一脸懊恼之色,柔美的眉拧了又拧,叉着腰望向那前面已近咫尺的村庄,想到已经跋山涉水的到了这里了竟又出了这种事,着实让人恼心,是继续前行还是退步回去,一时之间也没了主意。   第六十八章——坚守的村长   “你看怎么办,遥儿?”温润如玉的凤箫一袭淡蓝色的丝质锦袍更为那儒雅之气镀上了一份淡然于世的书卷气息,清朗的眼眸温和看向云舒遥淡若柔水的轻声问着。   “我觉得若是原路折返未尝不可,”正当众人想着她这话是何意思之时,她却话锋一转,“可这般做定会让风月国所不齿,定会觉得我们云月国的皇子皇女竟是这般胆量如鼠,所以不管如何我觉得都要去前面风凉城看看再说,你们说呢?”看着凤箫那温润的脸庞,心中纵是再焦急也慢慢淡然了些许。   云舒遥这话说是询问的口吻,但眼中晶亮的闪现出无容置疑的坚定之色,二此时的她的这种果敢看在凤箫他们几人的眼中,想着她当真是变了好多,若是以前如此惜命如金的她只会顾忌自己的万斤之躯,那会说出这种顾全大局的话来,那话虽是轻柔却也掷地有声,仰望远处的身影真的有着不可蔑视的皇家威仪。   “要我说,不经过这风凉城也可到达风月国。”灰发扬扬飘散,原本冷冽的俊脸上偏生的映出一抹柔和之色,但这丝毫不影响他那邪魅深邃的冷冽气场,反倒是更有了人类的气息。   葵木朗的这句话瞬时吸引了众人的目光,云舒遥也一脸探寻之色看着眼前酷酷的男子,不明白他是个什么意思,晶亮的眼中含笑带嗔“这风凉城是必经之路,不经过难不成飞过去啊?”   飞过去,对,那日在竹林居回皇宫也便是分分钟的事,在看到邪魅的唇角略微的扬起,便立时的明白了葵木朗的意思,可单单带她还可以,她们这么多人和东西,能不能都一并过去,云舒遥还是很怀疑的。   抬眼便见远处立着的村庄好似乌云遮盖般的阴霭,孩子的吵闹声哭叫声仿在耳边,老人背着包袱蹒跚前行的身影仿若近在眼前,心中那处柔软颤了又颤,眼中从未有过的坚定的神采扫向身前众人,“先不说我们这么多人,葵木朗你能不能都能安全的带离,即便是能,难不成我一个堂堂的云月国皇女殿下,在人们困难之时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就此死去,也要舍了他们自保性命,若是我没有看到也便罢了,但我见到了就决计不能离开,死的是人命,我的命是命,他们的命也是命!”   “那我们又不懂医术,到了那里有什么用,平添的多搭几条命而已!”雷莫倒不是贪生怕死,只是觉得一行人没有一个识点医术之人,去了能有什么好法子,再加上心中有些气恼,不经大脑的话也便冒失的出口。   灰色的发合着那阴霭的天气让人顿感压抑,深邃的眸子愈发的沉不见底,只是看向雷莫之时点了下头,他其实心里也是憋着这句话没说出来,在雪狼谷中便立下誓言,决计不让云舒遥在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几千年来自己才看上这么一个女人,自己是想豁着性命来好好爱的,所以云舒遥的生命较着他自己的都更加重要,其余的那些个若干人等,若是云舒遥在意的人,他也会爱屋及乌的护着,可要是不相干的人,那死活便真的惊不动他这位雪狼族族长。   自己确实有些恼火,老是做这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抛开前日辛辛苦苦取来雪积子不说,今日本曾想,不管着村庄有什么离奇怪病,越过它便也无恙,可这个女人不知想些个什么,还偏生要去,自己反倒成了一个罔顾他们性命如蝼蚁之人。   除却了雷莫和葵木朗,剩下的人满脸赞赏的看向云舒遥,这之中竟也包括了身份不明的若柳,红色的身姿如柳轻抚,依旧糯糯的样子立在众人身后,听到云舒遥的这番话后,不经意间流露出了一丝赞许之色,凝固好久的心房也有些消融,米凡问自己那个是真的自己,现在他有些看不清,到底那个才是真的云舒遥,到底是相信所听到的,还是相信自己所见的。那若是这女人心本就如此善良醇厚,可自己的姐姐怎会遭到死于非命的毒手。想到这儿,眼中的赞赏不在,一抹阴厉的冰寒映现出来,一旁的米凡却是将若柳变换的表情尽收眼底。   唯有听命的侍卫们,在云舒遥说完这些话,一个个便单膝跪地,神情庄严肃穆,朗朗之声铿锵有力。“属下誓死效忠殿下!”   既是已说定一行人便按着既定的行程继续向前,不多时便来到了村庄石头界碑,整个村庄仿若被乌云笼罩着,阴冷而又森寒,没有一丝人烟。已近暮色的晚上,家家黑洞洞没有一点光亮可寻。   越是前行那份恐慌越是逼近一分,直到来到一间草屋间透出的点点光亮才感觉到了一丝人的气息,草屋旁歪歪斜斜立着一个木头牌子,从那光亮依稀能看清“医馆”两个大字映在之上,一声声凄厉的惨叫声不时从草屋传出,霎时让云舒遥等人汗毛倒竖,心惊肉跳。   “进去看看。”说着云舒遥便下了车来。“殿下,你……”不等侍卫说完,云舒遥便低声嘱咐道切不可呼我殿下,称呼一声“大人”便可,侍卫只是点头应允。   撩开门帘的一瞬间,“啊,啊……”不是痛苦到了极点也断不能发出的凄厉的哀嚎声慢慢渐到微弱,最后只是哼哼的几声便没有了丁点的动静。   显然屋中看似郎中打扮之人和另一位身形健硕莫约四十几岁光景的女人没有注意到屋中已多了几人,拉的长长的一声叹息望向一侧专门辟出来的小间喃喃自语:“唉!这便又走了一个,可怎么是好啊!”   “没有一点办法吗?”听到来言,这望向一旁的两双眼睛才直直的看向来人,但见一袭上好的白衣锦缎,明黄色的束腰缎带上细致的修有金色祥云暗纹,长相纯美而又有一种恍若从骨子里便透出来的高贵气质,虽是不似别的女人那般健硕,但那双好看的杏眼在说话时说映射出来的光彩却是透着不可小觑的威严。   “你们是……”那位健硕的女人边说边又打量起云舒遥身边的来两人,一个气质脱尘好一个儒雅翩翩的君子打扮,另一个却是不太敢恭维,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冷冽的如腊月寒冰,特别是那双深幽如洞的眼睛好似怎样也看不到底一般,灰色的发丝邪魅冷冽的脸,幸是在这屋中见到,若是黑夜中在路上咋一见到,不被吓死也便能吓出一场病来。   看着两人的视线略过自己和凤箫,独独在葵木朗的邪魅的脸上打量,再看葵木朗的酷酷的脸上愈加的冰寒,忙出言打断了这两人像是在看什么珍奇异兽般的眼波流转。“我们是想去风月国,刚巧路过便听说了这种病,这是什么病,当真如人所说的那般么?”   看云舒遥虽是穿着贵气不凡,但言谈中却很是亲善,便收回了那在灰发男子身上的探寻光线,年老如郎中打扮的老人低低的回着话“你们既是知道了便不该再来此地啊!你看,这村子已经废了,全逃光没人了!”干瘪的嘴唇一张一合,脸上呈现出了凄楚的苦意。   “都逃走了,那你们怎得不走!”葵木朗张嘴说出的话也透着冷冽气场。   那两人相视的看了一眼,脸上虽是愁云密布但嘴角却向上弯了弯,一抹苦笑溢于唇角。“我是这村的村长,既是都走光了,我也会守着我的庄子。”健硕的女人说话间,眼中坚定之色让人震撼。   “老身我本是这村子的郎中,但看这一个个活生生的人不多时便没有了性命,我却束手无策,老身惭愧啊!怎还有脸再走。”老郎中说着这话,眼角的湿润让人动容。“若是老天垂怜我们这村子,便让老身找到治这病的方子,就算让老身死一个也好过全村的人流离失所,有家归不得啊!”   “李郎中,你也尽力了,你家春儿也,也……”那村长说到春儿便也忍不住的粲然落泪。   不用想也知道了定是这郎中家的孩子也招了这病的不测,不知道怎样安慰这两人,只是握向那郎中的手,仿佛能传递给她一丝温暖。“李婆婆,能带我去看看死的人吗?”   “你不怕?”两人听云舒遥要去看死人便异口同声的问道。   “不怕,我若是怕也罔顾我这皇,皇……皇城根的人啊!再说我一个大女人家的,不怕。”转头看了眼凤箫与葵木朗,轻声说着:“你们在这等着就成,不用跟着。”   “我,我们……”   “好了,我是妻主便是我说了算!”云舒遥的一句话将两人想要一同前往的话生生堵在了口中没说出来,但两人的脸色都很不好看,这时候倒是有个妻主的做派了,也不知是谁杏眼一眨一眨如七八岁的孩童一般的纯真,不过刚说话时的那副神情当家之主的做派还当真端的有范。   云舒遥也不是没有准备,抽出一条丝帕掩住口鼻才随着两人去了那一侧的小内间,看似平常的小间,却是转弯抹角的拐进了另一所院子,这院子大门紧闭,一股股的仿若烧东西的焦糊味还夹杂这腥臭无比的气味既是掩住了口鼻也清晰可闻。村长推开了院门,这份糊味更是浓郁,云舒遥强忍住胃里面的翻江倒海跟着来到了房门。   房门轻掩着能透出“嗞嗞”燃烧东西的噼吧声响,一股火苗向上窜动的老高,火苗上浓烟密布,滚滚浓烟从门缝中透出来,那股难闻的腥臭焦糊味便是这黑烟所散发出来的。   第六十九章——瞎婆婆   推开房门的一霎那,云舒遥纵是再强忍着也没能忍住的趴在墙角干呕起来。等到胃里的那种想要奔涌而出的难受感觉稍好一点,才站起身来循着着两人的目光看到正中间的一个很大很深的土坑之中。   “这是……”云舒遥不禁好奇的问向村长。   “想必你也听说了,这病很是怪异,这人活活的被折磨死还不算,死了也不安生。为了不让肚里的虫子爬出来再祸害人,我们只好……唉……”村长望着那已被烧得黑乎乎的土坑,难掩心中的那份苦楚。   什么,这土坑是烧人的,那,那刚才的那种怪味道便是焚烧尸体的焦糊味吗?一想到这些,云舒遥刚平复下来的小胃便是又一番的难受。   “确定这病传染吗?”看着李郎中那几欲掉光牙齿的嘴干瘪着抖动,眼眶中热泪纵横,云舒遥心里也很是难受,人们在面对疾病之时是不分高低贵贱的,既是得了这种不治之症,哪怕你是做着天大的官有着良田千亩也不会侥幸的逃离病魔的眷顾。   好似漏缺了什么东西,云舒遥脑中呼的想到一些东西,“那又是谁最先得此病的呢?”要先找到病因才可对症下药啊!想到此,云舒遥不禁轻声问向二人。   二人好似想了一下,便出声回道:“好像是孙家的老二吧!我记得真真的,他娘跑到我这儿让我给他看看,我这还没看出什么端倪呢,那老二便死了。”   “说来也真是报应一般,这孙家的老二前日戏弄这瞎婆婆家的傻蛋跳到河里说是捉鱼,谁曾想便淹死了。这才不过一日,这老二也死了,唉!也当真是傻蛋索走了老二的命啊!”两人自顾自说着,不过这事听在云舒遥的耳中总觉得这事也过于蹊跷。   素来喜看侦探小说和悬疑电影的云舒遥的小脑瓜仿若安了一台马达一般的飞速运转,一个大胆的猜想呈现脑中,连着自己都有些吃惊,吗噶的,照自己的推理难不成这婆婆还非凡人,是位隐匿世外的高人,自己的暗自笑着自己真的是天马行空受电影的毒害至深的孩子啊!   “村长,我有一事到现在也没能想清,这病若说传染吧!怎得我们没有传上?”李郎中看向村长的眼神中闪现着一丝怀疑。   听李郎中这般说云舒遥也有些疑惑,这两人自始至终接触病患的几率最高,可正想郎中所怀疑的为何他们没被传染上。“这死的人是不是都有什么共同点呢?”望向两人云舒遥秀气的眉微蹙着轻声问着。   不知觉间三人已掩上了门来到了院中,院中一棵老梧桐树已叶落发黄,寥寥夜空中星稀云淡。两人看向远处略想了一会儿,最后沉声说道:“要说也有相同之处也有不同的地方。”   “哦,什么相同,什么不同?”听村长这句说完,云舒遥便急急的问道。   村长看向云舒遥的眼中有丝复杂的神色,这眼前的女子长相如男子般的甜美,全无女人家该有的气势,可不知为何好似循着她的话走,仿佛便能一步一步寻到这病的真相。“若说相同之处吗,我们这些上些岁数的没有一个得此病的,这得病的都是年轻人,就是老二还有傻蛋十七八岁的光景,唉!花一般的年岁啊!便……”   又是这傻蛋老二,云舒遥略微思筹了一番,便沉沉的问向村长。“那被戏弄的叫什么傻蛋家的人没找那老二家的吗?”   “唉,说来这瞎婆婆也是可怜之人,独自领着个傻儿子过活,来我们村时,傻蛋也就是三四岁的光景吧!这好不容易拉扯大了,却是死了!”村长便摇头便轻声叹息。   “你是说这瞎婆婆没有老伴,就一个儿子相依为命,况且这婆婆也不是村长本生本土的人。”晶亮的眼睛一眨,想是抽到了几分蛛丝马迹。   “怎得,你认识瞎婆婆?”村长听云舒遥这句顿时觉得摸不着头脑的问了一声。   “我一个外乡人怎认识这位瞎婆婆呢!只不过是觉得这婆婆也着实可怜,她的孩子死了,她还不得疯了啊!”看着村长满脸纯朴的问自己认识那婆婆,云舒遥忙回道。   在云舒遥问完这句之时,郎中和村长均未回话,反而像是想到了什么事情,脸上的表情一会儿疑惑一会儿如恍然大悟而一会儿便有摇了摇头,最后还是那郎中摇了摇头,长长的叹息了一声。“唉,说来也奇怪,这傻蛋他娘知她儿被孙家老二教唆着才被淹死的,没哭没闹也没有我们想的去寻死。”   “可你是没见那瞎婆的眼神,那眼神着实瘆人,我是见到了,真的像是能将人给冻上一般。”村长接过郎中的话对云舒遥说着。   “要说这孙家老二也忒不是东西,明知傻蛋生性呆傻,还哄骗与他,人家的孩子虽傻但也是个孩儿啊!这般死了连个歉疚的话也不给老瞎婆说,不就是欺负人家孤儿寡母的吗?”郎中想来也是个实诚人,见不得别人作恶,一说起那孙家的老二也一副恨得牙痒痒的神情。   “不过倒是当真让老瞎婆说准了,她说的谁害她的孩儿便血债血偿一名抵命,你看,第二天那老二便死了。”村长说到这顿了顿,看着云舒遥和郎中,三人几乎是异口同声的说着同一个人“瞎婆婆”。   虽是也觉着这事太过巧合,但想到老瞎婆的种种,两个人率先摇了摇头,“不会是她,她在我们这这么多年几乎是软弱的像块豆腐,再说她的眼睛也不好使,这事肯定是凑巧。”   云舒遥却是不太赞同村长的话,越是老实之人气急爆发的能力也越是惊人,有时会脱离人们的想象。“不知这瞎婆走没走?我还想请村长带我见一见她。”   听云舒遥说要见那瞎婆,村长忙摇摇头。“走倒是没走,可从她家傻蛋死了说下那狠话便再没出房门,也不知在房中捣鼓什么,一会儿砰砰砰一会儿啪啪啪的动静,我去看她都不给开门,你去也保准吃个闭门羹。”   “保不准那瞎婆婆今儿心情好了,让我进门也不一定。”望着村长调皮的眨了眨眼睛,顿时把村长惊得是一愣一愣。   那李郎中虽是老的掉了牙白了发,但那双眼睛却是分外的明亮,见村长没挪地方,那眼中泛出一抹焦急之色,轻声对着村长说着:“不若你就带这姑娘去看看,说不准便找着病因,我们村便有救了啊~”   想是这郎中在村中也是德高望重的老人,村长听完她的话便向着云舒遥招了下手,示意云舒遥跟着他走。   风萧和葵木郎早已等心急如焚,见云舒遥和村长出来便迎了上去。看着他俩焦急的神色,云舒遥紧绷的脸终于是出了一丝笑意,一个淡然若水,一个邪魅深邃,都是喜笑不善于形的两人确实为了她而焦急万分。一只手牵起风萧的修长纤细的手而另一只手拉向了葵木郎厚实的手掌,看向他们的眼中笑意盈盈。   村长一转身便见到这一左一右相携着这位还不知怎样称呼的姑娘,对了,自己光顾着说话,竟没有问这姑娘的名讳,停下了疾行的脚步,慢慢的和云舒遥三人走在一排,问道:“刚才光顾着说话了,竟还不知姑娘的名讳。”   “哦,村长称呼我云姑娘便可。”   “哦,云姑娘。”村长好似低语了一声,便没再说话,只是自顾自的想着,这云氏姓氏在云月国并不多见,是只有皇族才有的姓氏啊!这位姑娘姓云,难不成是皇族中人,这时这位姑娘前来是不是能让这几乎就要绝迹的村子有了一丝希望呢!   看村长在听到她回的话便再不言语,只是看向她的眼神中有些既不自然的敬畏,不明所以的看向风萧,但见风萧只是含笑不语,就连她刻意在握向风萧的手上使了下力,也仿若没察觉一般,只是继续迈着小方步向前走着。   左拐右拐中便来到了一所茅草屋前,村长才停下脚步,看向云舒遥时便微低下头,“大,不,云姑娘,这便是瞎婆住的地方了。”   “哦”本就夜色浓重看不太清,这草屋想必也是老的不成样子,黑乎乎的在夜风的吹拂下略显的凋零,真的觉得这么一座草屋怎能住人,一个大风刮来还不被风给吹走。”   在云舒遥打量着草屋之时,村长已经在那厚厚的木板门上敲了起来,便敲边大喊出声:“瞎婆,我,你歇息了么?”咚咚咚,又是几声。   终于有丝沉闷的声音传了出来,“有事?”话语中带着些许的恼怒。   “就是有外乡来的人,听说了你的事想看看你,哎,瞎婆,你开开门啊!我们进屋也好说话啊!”村长倒是很和善的对着草屋里喊着话。   “看我做甚?我一个孤老婆子有什么好看的!”细听下来声音浑厚,真不像是一个年老眼瞎之人的语调。   原先村长不知这云舒遥等人的身份还好说,现今揣测出了,听瞎婆这话说的生硬的能将人的牙给咯掉,再加上这些天发生了这些个事情,心中那压抑着的小火苗也要向上窜般的加大的手上敲门的力度。   “婆婆,你开开门,我听说你儿子没了我也很难过,但是你也不能不出门啊!你把门打开,或许你跟我说说,是谁害的你儿子,我能帮你惩治他啊!”云舒遥见村长这样明显那瞎婆不会开门,但她越是闭门不见,云舒遥的心里越是不安稳,于是便换了个方式对着屋里的瞎婆说着。   “哈哈哈哈!当我瞎婆子也傻了不成,我儿子的仇还用不着你个外人来评断,那恶人的命老天爷已经为我儿伸冤了,哈哈哈……”这笑声听的云舒遥汗毛竖立起来,比起刚听到那患病将死之人的哀嚎声这笑声更是说不出的诡异。   第七十章——月夜魅影   若不是怕云舒遥不高兴,葵木朗早一个大巴掌拍到门板上倒是看看这屋中笑的猖狂邪肆的到底是何许人。虽是有着几分秋夜的凉意也远没有这灰发男人身上所散发的气场森寒,村长转头便见这男人本就清冷的脸上此时更为的冰寒,好像是看花了眼一般,一瞬间竟恍恍惚惚看见这男人眼中仿若有一抹幽绿的光线一闪而过,想是自己眼花了,忙用手揉了揉眼。   几人正想着这瞎婆今儿的心情也不爽朗,看样这闭门羹铁定吃准之时,没有听到一丝脚步声,这门却是吱钮一声缓缓打开了。气氛顿时有些个怪异起来,若说是正常人打开门也必定是守在门后,这一位还有眼疾的老人怎得走的如此轻巧,门开的一瞬间便没有的踪影,只是听见里屋沉闷的声音传过来。“门已开了,不是想见我这瞎老婆子嘛,怎得还不进来,难不成还要老婆子我去请你们不成?”   猛不丁的被这瞎婆质问出声,云舒遥忙赶着回:“不用,不用只是这门说开便开了,一时没反应过来。”说着一前一后的几人便来到了屋中,只听这瞎婆还好似很不屑的哼了一声,村长向着云舒遥干笑了笑,好似怕云舒遥会不高兴,附于耳前轻声解释着:“这性格本就怪癖,现今遇到这事便更……”,云舒遥只是回给村长一个了然的浅笑并没再出声。   走到里间才见到一个莫约六十几岁的婆婆落座在土炕上,年岁虽老但精神却是很是抖擞,一张方正的脸上,两道剑眉眉尾向上高挑起,最为突出的便是那嘴角向下有一个如豆粒大小的黑痣,那黑痣的位置是如此的醒一双不大的眼睛眼角也是向上挑着微眯着望向她们几人,手中摸摸索索的不知在捣鼓什么东西。“若是没打量清,桌台上有蜡,燃着了便能看的真切了。”这话虽好像抢白她们但较着刚才的语调里却是有了些许的轻柔。   本来就在打量瞎婆的几人再听到这句心里便有些局促,倒是村长到了桌上点燃了蜡烛,烛火影影绰绰照向几人的身影都拉长了好多,映射着瞎婆的眼睛也分外清明,云舒遥不紧有些怀疑这老婆婆是不是真的看不见,那眼中闪现的精亮不像是眼瞎之人能映射出来的,那一副淡定的做派也全不是乡野之中孤老婆子所能表现出的从容。   那瞎婆好似也能看出云舒遥她们眼中闪现的疑惑,就这样盘腿坐在炕上,任凭她们端详摆出了一副很配合的表情抬起头,不过不多时,那出口的话语却是分外冰冷。“这也便看了,看够了是不是能走了,恕我老婆子眼神不好,不送!”   这明显的就是逐客令,云舒遥心中暗自怪自己,什么话还没问呢,就被赶出岂不是白走此一遭。“婆婆,你的事我也感到很难过,但……”   不待云舒遥说完,那瞎婆便又是冷哼了一声,沉沉的嗓音很是阴冷。“我的儿我难过应当,你是何人你难过什么?当真笑话!”   村长脸上再也挂不住了,原先就觉得这瞎婆性格有些怪异,虽是不喜言语也不会这般的出口便伤人啊!况且这人是你能说的么,想着便冷冷的训斥了一声。“瞎婆,你怎得这样说话,人家是贵客也便是好心来看你,你怎得……怎得……”说完看向云舒遥摇了摇头。   “哈哈哈,好心,她难道不是怀疑我与此事有关,说是看我其实是想考证一番吧!”哈哈哈的冷笑了几声,便摸索着下了炕,等她站下云舒遥这才发现这瞎婆背虽有些驼,但身形却很是魁梧,一步步向云舒遥走近,眼睛里有些不明的东西流转波动。   “你想做什么?”葵木朗看着婆子一步步的向云舒遥逼近,握着云舒遥的手却是一紧,将云舒遥拽到了身后。   “哈哈哈……原来是个奶娃子,竟还靠男人护着。”云舒遥越发的觉得这瞎婆的眼睛绝对不瞎,因着她从那眼中流露的不屑是那般的明显。   那瞎婆在几人身前转了一圈,在墙角一个石头台子上摸索着拿了一个好似草棒的东西,便又颤颤巍巍的爬到了炕上,并不再看他们几人,而是自顾自的缕着那草棒,沉声说道:“若是无事,好走不送!”   村长看向云舒遥嘴角露出比哭好看一点点的讪讪笑意,哈腰低头轻声问着:“你看,要不我们走!”   在瞎婆说话之时,云舒遥没有再打量这个怎一个怪异形容的了的老婆婆,晶亮的杏眼绕着这晦暗的茅草屋四下打量,无论是地上搁的还是墙上挂的都和寻常农家没什么两样,但怎得心中就是觉得有丝较于普通人家不同之处。   眉峰拧的仿若麻花,越是急于解开这心中所惑,这心中的焦急却有更胜一筹,但也不好再多做停留,直直的看向依旧盘坐在炕上的瞎婆,轻柔的道着:“那婆婆自己珍重。”   瞎婆并未言语,只是喉间含糊不清的咕哝了一声。几人便缓步渡出了房门,可就在转眼的一瞥中,竟让云舒遥找到了原本心里的那份诡异感觉的源头,在房门后面的墙上赫然挂着一只硕大的蜈蚣还有一条蛇曲曲弯弯的盘在上面,房门打开便被掩在了门后面,怪不得云舒遥刚才没有发觉。   瞎婆的第六感神经仿佛极其敏锐,竟能感知到云舒遥前行的脚步在木板门旁稍作了停留,不等几人相问,便沉声说着:“这些毒物是老婆子用来泡药酒的,一到了冷天,我这眼睛便分外难受。”   “哦,婆婆的眼疾是的好好医治才好!”云舒遥对着瞎婆似是关切的说着,但细瞧便会发现这唇角有了一丝明显的笑意,好似找到了这病的缺口。   “呀!婆婆,你身上是个什么东西啊?”云舒遥看向瞎婆焦急的大声说道,那阵势像是一步冲上去将那活物扯下用脚踩死一般,村长和葵木朗都被云舒遥的这一声咋呼惊了一下,循着云舒遥手指的方向看去,哪有什么东西啊!连只飞虫都未成发觉。倒是一旁的凤箫清朗的眼眸微微弯起,唇角含笑看向云舒遥不言不语。   本想着这些人也便走了,可被云舒遥着猛不丁的一咋呼,瞎婆一时没反应过来,手在身上拍打了两下,眼睛也微眯着看向身上,哪有什么东西啊!明明什么也没有,抬头刚想问云舒遥哪有什么东西啊?就见这丫头一副得逞的笑意,心中立时一暗,唉,瞧我这老婆子哦,竟上了这丫头的当了。   云舒遥知道再是多说也没有根据,这瞎婆看样道行还深的很,还需一点一点的追寻着揭开这种种的缘由。向着风萧和葵木郎递上了一个走的眼神,便出了房门,只是似是自言自语也好似略有所指一般说了一句不着边际的话。“人在做,天在看。”   这瞎婆听到这话,嘴角紧抿成线,扶着炕沿的手却是一紧,这力度拿捏着相当好,这石头炕沿却是在云舒遥前脚踏出房门才碎裂成缝掉落下来。   冷厉的剑眉越发的挑的老高,眼中一抹诡异的眼神稍纵即逝,唇角却是向上一弯,嘴角的黑痣细看下来却是有几根毛发随着唇角的扯动摇摆抖动,于其说是笑,不如哭来的安稳,因着这笑意却是冷的瘆人。   本想着放你们一马,谁知道你们自作聪明,那老婆子我便送你们一程,也给我那可怜的儿在地下做个伴。只见瞎婆下了炕来,在桌边取了一只碗,将那墙上挂着的蜈蚣和蛇取下,咬破手指向着这两个毒物头上滴下一滴鲜血,那本是一动不动的毒物却似刚睡醒一般,拧着那骇人的身体来回的蠕动。   又向碗中滴了几滴血,看向这两毒物嗅到自己的血的味道,那痴迷的蠕动的模样,竟是呵呵的笑了几声,对着这几欲扭在一“起的两物,喃喃低语:“醒来吧!小家伙,醒了就活动一下筋骨,好好的打一场。”看着这两物明显的一副还没睡醒的模样蔫着脑袋耷着头,又柔声哄道:“打吧!打吧!你们谁打赢了,这美味的鲜血便让谁食用,小家伙们,还等什么呢!”   这瞎婆对这些东西说话的语气却是像哄孩子般的轻柔,不过这手上的动作却一点也不温柔,看这两物光顾着摇头摆尾的嗅着香气迷醉的神情,不禁怒从中来,眼中闪现一丝阴霾之色,用手生生的将这两物拧在一起,那两物这才忿忿不平的扭打在了一起,那蛇对着这数不清腿的家伙吐着红红的信子,那蜈蚣也不示弱的对着那蛇张牙舞爪跃跃欲试。   “这才乖,好好的打,狠狠地打,你们便是打的越凶,分泌的毒液也越是纯净啊!呵呵呵……”一阵阵的狂笑将这荒坡上的茅草屋显现的越发的诡秘于阴冷。   瞎婆将这一切做完,取出了她觉得还算是比较纯净的黄绿色粘稠的毒液,才将这两物复又挂在了墙上,这两物也着实奇怪,一动不动的蜷曲着身子就如云舒遥刚见到的那般,若是不知道定不会知道这俩还是活物。   攥着那装有毒液的瓶子,看着一旁立着的横木衣架上的一件男式长衫,脸上的愤恨更浓,抿紧的嘴一张一合,阴冷的声音如九天寒冰。“儿啊!你生前受人欺凌,死了娘亲再不会让我儿这般了,十九个了,已经有十九个下去陪你了,想必你不会再寂寞了吧!再不会怕没人跟你玩了,你等等,一会儿娘亲再送几个侍候你的人下去,我儿在下面就不必吃苦了。”说完这话,瞎婆的脸上流露更多的是娘亲看着自己孩儿的那抹慈祥的笑容。   说完这话,似是深情的凝视了屋里一遍,便从屋中仅有的一个樟木柜子里取出一身黑衣徒自换上,推开房门身形一纵便没了影踪。   从走出这茅草屋,云舒遥几人好似都在思索着什么事,一路无话,那村长几次想开口,但见云舒遥等人神情凝重便紧随在后面也没再言语。   只听云舒遥向着那灰发的男子低声好一通的交代,虽是没有听太真切,但也听清了那句“这瞎婆绝非凡人。”   什么,这瞎眼的婆婆自己还不清楚,不想着找到病因,跟一个瞎老婆子纠缠不清,到底为何?唉!心中微叹一声,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第七十一章——十九个   这章先跟大家伙儿普及一下云月国地理知识,云舒遥这来到的便是西北小城风凉城,为何叫风凉城,这也有段佳话传承。风凉城偏北角有一座山,传说这山上有两只凤凰栖息在此,保得这一方水土太平安宁,那雌凤凰每天必到那山顶的一处清泉边去梳理羽毛,那清泉也因着沾染了这凤凰瑞兽的灵气也变得分外清甜,这方圆百里的村庄日日喝着泉中水,几乎是从不生病。   这也便是个传说,这凤凰众人倒是没见过,但他们这地方的人极少生病却是真真的,除却了老的自然死亡,多年来竟还无一人患病死去。   可愈是这般,这几日发生的事情,人们却越加的猜忌,是不是什么地方得罪这山上的凤凰大仙了,还是那个天界神仙怪罪风凉城,流言蜚语漫天飞,这风凉城当真是人心惶惶不可终日啊!   云舒遥回去后,便和众人分析了一通,这瞎婆下毒一事在推理中基本坐实,就是不知这毒又是怎样下的,为何单单十七八岁的人才会中毒。倒是若柳给云舒遥提了个醒,她们这帮人也是这般年岁光景,那瞎婆若是想下手,那目标也指不准会瞄准她们下手。   若柳还是那副柔柔弱弱的样子,手中搅着丝帕,对着云舒遥懦懦说着,那眼神娇柔中带着少许的风情:“我倒是听人提起过二十几年前,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雌雄双煞那毒使得惯为高明,只是听说这雄煞在十几年前得罪了什么人被追杀失了命,那雌煞却是没了踪影。”   “哦,竟还有这些事?”晶亮的眼睛看向若柳,若柳却是脸上有了少许的绯红。   “我还不知道一个青楼小倌知道的还倒是不少呢!”出声的不用想也猜得出,这雷莫是一见这若柳那惺惺作态的神情不由的就想抢白他几句,若说他为什么不能接受若柳,他心里其实也不知是何缘由,就单说一开始自己讨厌那大尾巴狼,可接触下来便觉得这人也不错,最起码真实,喜便是喜,忧便是忧。可你瞧这若柳,那副顾盼生姿的模样有一眼没一眼的瞥向自己的妻主,说是娇柔吧,偏生的眼中还老是有一种精明的光线稍纵即逝。   雷莫的这句抢白让若柳有些难堪的微低下头来,云舒遥虽是未说什么但杏眼一翻瞪了雷莫两眼。   “这青楼是各种消息的聚集地,若柳会知道这些也不足为奇。”米凡看了眼若柳,未免他尴尬,忙出言帮腔道。   但若柳好似并不领她的情,狭长的凤眸瞥了一眼米凡,微翘的小嘴嘟着一副极不情愿的神情,好似再怪这女人多事,本这云舒遥就有意撮合他俩,这女人还撇不清关系的硬是向上贴,想想就头疼。   “好了不说这些了,现在我们便是讨论下这毒是怎么下的。”云舒遥说完看向立在墙角只听不语的村长,问道:“村长,这瞎婆这几日有什么较于以往特别的地方吗?”   村长只顾蹙在墙角听她们众人叽叽喳喳,被这云舒遥指名的问道竟呆愣了一下,便接口回道:“除了在屋里不知捣鼓什么的噼啪作响倒是没有什么不妥之处。”略沉了沉,看着云舒遥懦懦的又说着:“还是怀疑瞎婆吗?我,觉得不可能,这是天灾怎是人祸呢!我已报请了县丞大人,请寻个见多识广的名医来或是请姑子为我们这村颂颂经。”   不说云舒遥倒是忘了这一出,这村子本就隶属于风凉城管辖,这村中怪病横行,怎的没见那县丞过问一下此事,忙向村长求证:“既是这样,县丞可曾回话。”   “县丞大人想必是事务繁忙,还未曾过问。”村长筹措着不敢说出,但望向云舒遥晶亮的眼睛,便如实的说道。   云舒遥一听气便不打一处来,正端着杯子的手猛的将杯子顿到了桌上,杯子的清茶溅到桌上星星点点,晶亮澄澈的眼眸中怒意渐浓。   “这什么事比起人的命来的重要,这,这……”看了众人一眼,对着一名侍卫交代道:“你去县衙看下,若是这县丞忙着公务我便不怪罪于他,若是玩忽职守,我便不会放过这个吃着朝廷俸禄的米虫。”   正神情激动之时,葵木郎已开门进来,俯于云舒遥耳边如是说着,云舒遥也便顾不得这县丞的事了,焦急的交代了风萧他们几句,看向葵木郎的眼中满含焦急之色“我们快些去,看她还有何话说。”   话语还余音缭绕,这云舒遥和那葵木郎便绿光一闪没了踪迹可寻,村长看的是愣怔如傻了一般,这是什么情况,难不成这不像自己所想,不是皇族中人而是仙人。   云舒遥的小手被葵木郎紧紧握着,眨眼间便来到一座山前,隔着也就是二十几米远的距离,就见一个黑衣人立在那山间泉头,看着那清澈泉水缓缓的向山下汩汩流淌静立不动,仿若在思踌着什么事情。   只见那人终是有了动作,好似从袖中取出一个想是小瓶子的东西,打开瓶口对着鼻子轻闻了闻,能想象的到那蒙着面的脸上瘆人的邪笑,“哈哈哈……”的笑声在山间回响,甚是骇人。   手中的瓶口微倾,刚想将里面的东西倒进泉水中,身后乍多出来的两人却是让这黑衣人心一惊。“瞎婆,我们又见面了。”   听到这句,黑衣人倒是淡定了不少,不易察觉的一丝欣赏之色溢于眼中,将那遮与脸上的黑布扯下,嘴角向上挑起笑的深邃。“呵呵……你这丫头怎的猜出我的身份。”话说着那攥着瓶子的手却是紧了紧。   “什么都能遮挡住,唯有那眼睛却是骗不了人。”云舒遥向瞎婆走进了几分,那瞎婆也又向着泉头挪了挪脚步。   “瞎婆,有什么事我们好好说,你先下来!”云舒遥见瞎婆越发的向后退,怕有个什么闪失忙心急的劝道。   此时葵木郎的手却是被云舒遥攥着,想着和这老婆子有什么好说,自己一巴掌拍过去,直接提溜着走人。深幽的眸色越发的阴沉,沉沉的质问道:“你来此到底做何?说是不出门,到夜里便出来装神弄鬼吗?”   “呵呵呵……装神弄鬼,我现在活得连个鬼都不如,何来装神弄鬼!”显然葵木郎的质问有些激怒了瞎婆,她干笑了几声出口回道,那脚步向后又挪了几分。   望着手中的瓶子却是露出了一丝平和的笑意,像是自言自语的轻声言语“儿啊!娘这便去陪你和爹爹,想来你爹爹在下面等了我们十几年也定是等的心急了,我这便来了,来了……”   云舒遥一听不好,这是想寻死不成,向着葵木郎递过一个眼神,“我现在还是不明白,你为何这样做?”   “为什么?你说为什么,害了我儿的命,当娘的不该讨回来吗?”瞎婆眼中的戾气更甚。   “那你明明眼睛好得很,为何装作眼瞎?就算是别人害了你儿子的命,但另外的人你为何也下了毒手?”晶亮的眼睛直直的逼视着瞎婆厉声问道。   “既是我这老婆子也不想活在这人世,便告诉你也无妨,我和我夫在早年间也名噪一时,被江湖上称之为“雌雄双煞”,也是相当的威风,怎奈十几年前被一个仇家追杀,当时我怀了孩儿近七个月,我夫为保我和肚里的孩子被那仇家一刀刺中要害死了,不过他也没放过这杀千刀的人,他临死给那人使了最为阴毒的毒“百步穿肠”,那人在我眼前受尽了难以想象的折磨后死在了我的面前,哈哈哈……”好像这十几年前的事就在眼前一般,你瞎婆回忆起来脸上的表情还很是精彩。   略顿了顿便有接口说着,这便也动了胎气,不足月便生下了傻蛋,想是不足月也可能是受了惊吓,这孩子天性便呆傻。说道自己也想随着她的夫君去,但自己走了自己那傻儿子无人照料也是死路一条。云舒遥竟感同身受般的为之动容,眼中的泪花一闪。   “我本想就带着儿子好好在这小山村过活,我改头换面隐姓埋名,还怕被人识出装作眼瞎。”说着那双较之于脸上比较hua嫩的手向着耳后一扯,竟揭下来一张人皮面具。   再看这瞎婆全然换了一副面孔,也就是三十几岁的光景,长相清秀中带着些许的傲气,若是再不能说长的有多出色,但也有着成熟女人的风韵。云舒遥看着这眼前便表演的换脸竟还没晃过神,小嘴微张着,眼睛盯着瞎婆手中的人皮面具上瞄下看,看电视,小说中都提到过人皮面具,现在这竟真有这种东西,但一想到这可能是剥下人的皮做成,心中也顿觉恶心。   瞎婆倒是没有注意云舒遥,而自顾自轻笑了几声,对着云舒遥问道:“十九个了吧?”   “什么十九个?”云舒遥被瞎婆的这句问的摸不着头脑。   第七十二章——钱途   “十九命抵我儿的命,我儿也死的不冤!”   哦,原来是说的这,云舒遥刚从面具中缓过神来,一听这话便好不气恼,你儿倒是不怨但那些无辜的人冤不冤,说出的话带着浓浓的怒意。“历来一命抵一命,为什么让那些无辜的人跟着死!”   “无辜,若不是你们识破,我便让整村人为我儿陪葬!”本是长的还很清丽的脸上却是一派冰寒,说出的话来更是阴冷中带着一丝不羁的张狂。   “你,你这人真是不可理喻,罔顾我还悲天悯人的可怜你。”云舒遥听这瞎婆的意思是还想着要了全村人的命,心中那份怒意更甚,这人明显的就是有个变态的疯子。   “给她说这么多作甚,带回去让村长他们看看这是个多么歹毒的女人。”葵木郎侧了下身子,在云舒遥耳边轻声说道。   虽是低语,但也没逃脱瞎婆武功造诣极深的耳力,收住张狂的笑意,看着手中瓶子里的毒液,露出一抹将死的绝然笑意。“呵呵呵……想不到我这一辈子使毒用毒,到最后却是自己会给自己用上这绝命之毒!”   听闻这话,云舒遥第一个感觉便是不好,等着葵木郎出手之时也便晚了几秒,瞎婆已将那瓶中收集的毒液尽数倒进口中,那毒性何其之大,刚刚喝进去,嘴角便流出了黑褐色的血来,转头望向云舒遥两人的眼中有着不甘还有一抹从容。纵身一跃便从山上直直向下,葵木郎眼疾手快的想要拽住但只抓住一截裙角,裙角在手中滑过,这人也便向下没了踪影。   夜色中一张隐隐透白的面皮刮落到了云舒遥的脚边,蹲下身子轻轻拾起,上面的那眉毛,连着那嘴角的黑痣都是如此惟妙惟肖清晰可见。   缘起缘灭皆成空,随着那翩然的纵身一跃之间,连带着那十九个鲜活的生命便在世间消逝如云飘走再无影踪。   本来还有着对自己直觉判断正确的欣喜,这一瞬间也只剩下郁闷,一直回到借住在村长的家中还没能调理好纷乱的思绪。   风萧见只是两人回来,看脸色也不甚高兴,正想开口相问,云舒遥素手一挥,一个东西便被甩到了木桌上,修长玉指轻轻捻起,轻问出声:“这是?”   “人皮面具!”不等云舒遥和葵木郎出口,若柳抢先回了句。若柳急于在云舒遥面前表现,纵是忘了自己所告知别人自己的身份,试想有哪一个小倌会熟知这些江湖事,这时云舒遥看向若柳的眼中也有一丝怀疑与不解。   “你识得此物?”晶亮的眼珠看着这红衣翩然,暗香几许的柔美男子,轻问出声。   雷莫这时也走上前来,拿起这东西扯开左看右看,阳光般的俊颜轻笑出声:“这便是人皮面具嘛?想我还未成见过,竟还不如一个青楼小倌见多识广!”说完还对着若柳抛去了一个挑衅的眼波。   “你,你张嘴闭嘴都是青楼小倌,青楼小倌是吃你的还是用你的了,让你让你这般欺负。”一向不与雷莫争辩的若柳也忍不下去的反唇相搏。“说完这话还一副求救的眼神望向云舒遥,想是让云舒遥给评断个理。而此时的云舒遥心绪如麻,就觉得这两人见面就像两只斗鸡一见就掐在一起,心中暗自喟叹,这米凡的速度也忒慢了吧!怎地还没将这若柳给搞定。   风萧看向云舒遥一副头疼的神情,手指轻轻拽了下云舒遥的衣袖便翩然起身踱出了房门,云舒遥也紧随着而去,最后人都散去,把这一个挺大的正房让给了这两人,这两人反倒觉得无意思的哼了两声甩袖走人了。   跟着风萧来到了正房偏北一侧的马棚里,原来村长将她住的正房让给了她们,自己住进了马棚里。云舒遥向着村长讲着这发生的事,也将这困扰了许久的怪病的根本所在告知与他,但村长似乎还是不敢相信,直到将那人皮面具拿出,示意葵木郎附于脸上,在看到这灰发男子眨眼间,贴上着薄如蝉翼的东西便长的如瞎婆一般无样,这才认同了这个事实。   一会儿那被云舒遥交代去风凉城中看那县丞在做何的侍卫也回来了,见了云舒遥急忙回禀了一句:“县衙中并没见着县丞的踪影,本想着打听那县丞所住之处在那里,那城中之人皆指着一处青楼,说是县丞大人多半时间都会在此销魂度日。“   “什么,在青楼,这县丞也太无法无天了,不在衙门里呆着,整日在青楼吗?“云舒遥气急的柳眉微拧。   “是,属下已确认过,确在青楼。”那侍卫听云舒遥似是相问的口吻,生怕云舒遥以为她做事毛躁,便急急的禀明。   “你说这便是为官之人,要这官有何用,我看这县丞也好像是做腻了,该换个地方让她呆一呆了。”说完看着风萧那淡然如水的眸子沉声说道:“萧儿,现在能传书回去吗?”   待看到风萧满含浅笑的点了下头,便问向村长可有纸笔,虽还不知这人到底是何人,但身份尊贵却是铁定不会错的,村长忙不迭的取回了纸笔交到了云舒遥的手上,竟怯懦的站到了一边,哈腰低头不知说什么才好。   对着风萧浅浅一笑,“萧儿,我说你写!”   风萧便将那宣纸平整的铺在这马棚里唯一的一张仅剩三条腿的木桌上,凝神提笔。   “就写这风凉城的县丞玩忽职守草菅人命,致一方水土于不顾,应予以撤职查办。这县丞一职便先有这……”在这字上卡了壳,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村长,轻问道:“村长,你的名字叫做什么?”   “我,我,小人姓钱单名一个途字。”还是那副老实巴交的神情,懦懦出口回着云舒遥的问话。   “钱途,这名字不错,有前途!便是你了!“说完当真是恶趣味的绕着这村长看了几遍,圆眼,阔鼻,大脑门,越看越是觉得这人前途似锦啊!遇到自己更是锦上在添锦啊!   “嘿嘿……萧儿你接着写,这县丞之职便有这钱途大人代理吧!“   村长听她说话如听天书一般,想是平常自己在村中处理事情之时也是果断淋漓,怎的现在在脑子还是搭错了线,老是慢这么半拍。不过她回过神来还是领会了云舒遥的意思,这便是自己成了县丞大人。   虽是有些欣喜,但还是谦虚的说道:“多谢大人抬爱,可钱途有何德何能能担此重任。“   “钱大人便别再推脱了,妻主历来喜欢爽快之人。“风萧一副了然的神情看着钱途村长如是说着,将信封好交托给了侍卫。   既是这儒雅如玉的公子都这般说了,钱途也便没多做推脱便应承下来这事。一切尘埃落定便是启程之时,虽是这还没上任的钱县丞一再的挽留但想着这行程上又耽搁了几日,这到达风月国的日子一拖再拖,商议着宜早不宜迟,便决定天一亮便走。   刚到门口,风萧才想起,既是一早便出发,该收拾的东西也要收拾齐整,这些便是作为一个主夫分内的事情,别的人都可以不管不顾的,但他不行,家里家外也的操持才行。   半路风萧去了侍卫屋交代明天的行程,只剩云舒遥自己回到了房中,说来这儿的人都习惯于这种土和石头砌起的土炕,瞎婆家是,这村子家也是进到内间便见靠着墙根一个四四方方的炕,可能是怕她们嫌弃,便在这炕上铺上了一床红的耀眼的缎子锦面,看这色泽和新的程度,想必是村长压箱底的好东西,平时决计是不会铺来用的。   “小遥儿,做什么呢?”真坐到这炕上感受一下这炕的软硬程度,一个深邃的声音便传进了耳中。   “这不是想着早些睡觉,明天一早便出发。”晶亮的眼珠看在葵木郎的眼中是那般的无邪纯真,那一双小巧的脚在炕边来回的晃动。   今天的葵木郎较之以往有些个不同,细看下来原本那铺散的发丝柔顺的用缎带系起,一直垂在腰际,合着那身深灰色锦袍越发的显得邪魅深邃,宽肩窄腰,搁在现代绝对是一个被色女们争抢的型男一枚。   葵木郎见云舒遥盯着她看的一瞬不瞬,径自来到炕边坐下,望着云舒遥的眨巴着的黑亮眼睛,徒自说着:“是不是很难看!”   “哦。”云舒遥没反应看过来的哦了一声,再看葵木郎的脸色分外难看,“不是啊!你长的很man,man你懂吗?就是很男人,很有男人味的意思啊!”   “怎么会?人家男儿娇柔才算美,我这这……”不知为什么,在云舒遥面前,葵木郎再也没有作为一族之长的那份自信与从容,老是有些个不那么自信。   云舒遥自是知道这儿不比以往,这儿的男子皆以温婉柔弱为美,反观这葵木郎依着这等审美标准,还着实称不上美男。不过想想自己的这几位夫君也全没有那份柔弱娇美,想来这原主的审美观点还真是特别的很,不过自己也欢喜的很,要是穿过来,几个很娘的男人围着自己团团转,自己指不定会英勇威武到什么程度呢!   想到这娇美,一抹红衣身影映与脑中,怎的想起这若柳来了,不过觉得也要跟米凡好好说道说道了,这般不明不白的也没个进展,她在一旁都看的焦急万分了,这若柳到底是怎的想着,回头空闲时一定要问问这米凡。   转头便见葵木郎似乎还在纠结着自己美不美的问题上,一张邪魅深邃的脸上竟是展现了一丝愁容来。   第七十三章——跑肚拉稀   往往就是这样,爱着的时候便会患得患失,生怕自己什么地方不甚满意,这也便是爱的通病。如若不爱便不会在乎自己长的好是不好,是否有如车学识。   斜着身子靠在葵木郎健硕的身上,脑袋搭向肩膀。“你在我心中是很特别的一个,所以你只要知道自己在我心里是个很特别的所在,不要想这么多,知道吗?”抬起头晶亮的眼珠看向那如幽坛一般深幽的眸子,小巧的手指抚向葵木郎有着淡淡愁绪的眉心。   没有因着这句劝慰的话有所安慰,反而眼中的深邃更甚,自己是个特别的所在,自己当然是特别的,那些夫君都是人,只有自己是只仙不仙妖不妖的,当真是特别的呢!   葵木郎虽是这般想,但并没有说出,只是嘴里小声的嘀咕了一句,“那你怎的不与我那样?”   云舒遥却是将这句听的真真的,并没做深想,依旧靠在葵木郎的肩膀上摆弄着自己云鬓间散落的发丝,喃喃的问了句“你说的什么,什么那样,哪样啊?”   一说这葵木郎还来了气,这女人明明知道偏生的还装作不知,这种事情怎好让他先开口,沉沉的也不再搭话,只是自己生着闷气。   粗线的云舒遥停了一会儿才察觉葵木郎不对劲,抬眼就见葵木郎的脸上闪现着此起彼伏的怒意。“怎的刚才还好好的,这便怎的了!”   想着刚才的一问一答的话,那句又惹着这狼君大人不高兴了,“倒是怎么了,你就是生气也得让我知道你气什么啊!”   葵木郎也不想再藏着掖着了,明说便明说,“说是不嫌我长相丑陋,怎的和风萧电语他们都有了夫妻知实,和我便只字未提,定还是嫌弃与我。”   哦,我的天哪!原来这是为了这,云舒遥真想对葵木郎大吼一声,狼君大人你不是丑,而是超级帅,是我现代到古代都一直喜欢并致力找寻的那一型。若说为什么也只能是这段时日的事情太多,自己还没腾出空闲来。   上挂着淡淡的笑意看的葵木郎越发的不自在,那张深邃的脸上竟也能看出一丝绯红的痕迹。   圆润的小手抚在那厚实的手掌上摩挲着那一根根骨节分明的手指娇笑出声。“呵呵……原来我的狼君大人生的这气啊!我告诉你哦,做这种事要有好的氛围和情调啊!你看着……”   说着拍了拍这硬邦邦的炕再看看这黑乎乎的墙,别说是做这些事,即便是住上一晚,也亏得云舒遥她们不娇气。“我的狼君大人是我心里最特别的人,我想让清晰的记得你美好的第一次,而不是再这里!再说,我还欠你迎娶你的仪式不是么?”   在云舒遥的心中,葵木郎确实是个很特别的所在,因着他是自己穿越而来,第一个没有接触过原先的那个云舒遥,而爱上她的男人,是真真实实爱上的她这个人。   宽大的手掌带着暖暖的爱意覆向云舒遥的小手上,邪魅的唇角微弯,沉沉的说道:“我不在乎这些繁文缛节,我只愿你心里有我。”   葵木郎现在一门心思就是觉得只有和这女人合二为一才算能让自己忽上忽下的心安稳的放到肚里。   看着葵木郎深邃的眸子里含着几许柔情,心中喟叹道,难不成这狼的发情期是在秋季,怎的这一向冷冽若冰的葵木郎像是换了个人一样,能说出这般这般话语。   难不成真在这儿要了他,看向这土了吧唧的炕,刚刚燃起的yu火霎时凉了下去,这是几千年来的第一次,怎可在这种地方做这种美妙之事,但看向葵木郎满含期待的眼神,好似不这般做,定会打击他的自信。晶亮的眼珠转了转,想着不吃大餐,弄点甜点也是很不错的。   想着那樱红的唇瓣便向着葵木郎性感的唇寻去,被这猛不丁的吻着的葵木郎还愣怔着眼珠瞪得大大的,这种感觉酥酥的麻麻的,自己伸出舌尖舔了舔那相贴的唇,软软的柔柔的好似怎样舔都有着一股清甜滋味弥漫唇齿之间。   虽是自己想着这般做,但自己也没有实践过,只是知道男人和女人之间能做这些事,但具体的自己确是不知。不一会儿,自己的心便乱了,气息也随着乱而无章,只想着那小嘴的美妙滋味,那唇便不管不顾的越发的与之贴紧。   试探的将小舌伸进那甜美的口中,摄取那满口的清甜气息。那小舌也极其霸道的反客为主搅动着那柔软的香舌与之共舞。   刚还能占主动权的云舒遥现在已经力不从心,本还不知这吻是何滋味的葵木郎倒是学的纯熟,一手托着云舒遥的头,一手揽向那纤纤腰肢,弥漫陶醉在其中。   显然葵木郎虽然是个好学生,但也要老师教才行,足足一盏茶的时间都是在这唇舌相缠着没有更深一步的动作。云舒遥都有些亟不可待的想着再做一次好老师教教这个不懂这人生第一课的葵木郎,那双调皮的小手故意的在葵木郎的胸膛上抚柳般的蹭了蹭,更是让一团热火的葵木郎颤栗了一下,那唇齿间的力度更是加大了好多,吸吮的那樱红的唇瓣生疼。   “遥遥,遥……”没等沉浸其中的两人回过神,电语便推门而入,待看到两人的搂抱姿势,古铜色的脸庞越发的红,疾步又退了出去,口中还喃喃出声:“哦,对不起,我以为……”   刚要跨出房门,云舒遥便平复了一下心神,向着沉着脸闷不作声的葵木郎笑了笑,转头问向电语。“语儿,且慢走,有事?”   电语此时满脑子都是撞见两人的尴尬情景,竟不好意思看向云舒遥的脸,脸虽是面向前方,但那双眼睛却是瞟向房顶。   那副神情让云舒遥不禁“噗嗤”一下笑出声来,说出的话让电语更为脸红。“语儿,这房顶上难不成有什么好东西不成,怎得盯着看个不停?”   “哦,我……我来,我来是想给你说声,雷莫,雷莫不知吃坏了什么,这一会儿竟去了好几次茅厕。”   “那去请郎中了吗?”一听这话,云舒遥腾地就站了起来,也顾不得看电语那发红的脸蛋,抛下这句话,就去了雷莫和电语同住的房中。   刚进到门里,就见雷莫一手抚着肚子有些个无力的走了过来,耷拉着脑袋。那阳光般的脸俊上也乌云密布,远远好似见了云舒遥就站在门口,忙把抚向肚子上的手放了下来,装着以往神采奕奕的模样快步前来。“遥遥,你有事?”   看着孩子明明脸都拉的有些泛白了,看到自己还强作无事的模样,说是气恼也不是,说是心疼也不是的嗔怪说着:“不是我有事,是你有事!”   电语和葵木郎也紧跟着过来了,雷莫一见便明白了几分,看着电语愤愤出声:“电语,都说了不用告诉妻主,就你多事!”   “为什么不让他告诉我,明天便要启程,你这等样子,怎得走的了!”这孩子也不知执拗个什么劲,明明人家电语是好意,竟被他说的好似吃饱了撑的,心中不禁替电语抱不平,说出的话也有着一丝微怒。   雷莫也不是执拗于此,而是觉得这跑肚拉稀的事,真的不好意思让云舒遥知道,想来也定是吃坏了肚子,跑上几趟也便无事了。看云舒遥有些恼怒的模样,阳光般的俊颜继续如花般的绽放,想着遥遥还是很关心自己的呢,“你看这不是好好的嘛?大惊小怪!”说着还瞥了一眼憨憨的立在一旁的电语。   “当真好了?”   云舒遥真问着,雷莫那不争气的肚子又咕噜了起来,雷莫霎时的腰弯了弯,但还是硬着头皮,继续坚挺的回了句:“好了!”两条腿都忍得颤抖了起来,接着说着“你,你不用管我,你先去歇息吧!”   雷莫的这些表情变化云舒遥看的真真的,这跑肚拉稀也是人正常之事,难道有这么难堪嘛?看这孩子那副死撑着还不快些去茅厕,那微微颤抖的身体还有憋得有些发红的脸,真是可笑又可气。   “今儿,我这就在此歇息了,语儿,葵木郎你们去那屋歇息,我在这屋。”转头对着电语和葵木郎眨了眨眼如是说着。“对了,莫儿既是无事,便一起早些歇息吧!明天还要赶路呢!”说着眼角瞥了一眼雷莫,还故意打了个哈欠以是困倦之意。   “我,今儿,我不行,我要去……”说着那脚跑的飞快的向着茅厕跑去,实在是撑不住下去了,本想着死撑到底的,但云舒遥一句歇息,那肚子便较劲的抽疼着向下翻滚。   见雷莫那如飞起来的仓皇脚步,先是看向电语和葵木郎,顿了几秒便也忍不住的笑出声来,不是死撑吗?呵呵呵……   对着电语交代着去找那李郎中给看看告知她一声,既是雷莫不想,她也不便在这等着他回来,省的这孩子脸皮薄的使小性子。   转身又来到灶房淘了点米煮了一些稀粥,唤来一个侍卫给雷莫端了进去。这总是拉个不消停,喝些清粥也能长些体力。   看着侍卫将那喝剩的空碗端出,问完了给雷莫诊治的李郎中之后,才心里安稳的回了自己住的屋子。   葵木郎一直跟着云舒遥身后,看她做着做那,又回想起在竹林居她也这般细心的照料自己,心里又泛起一丝甜蜜。   跟着那娇小的身影忙完了这些,又随着回到原来的房中,竟是轻巧的扣上了门闩,邪魅的脸上挂着笑意,唇角微微向上扬起那抹好看的弧度,眼中不在是深不见底的深沉而满含着柔和的笑意。“小遥儿,我们继续可好!”   第七十四章——何为美男?   一听这话,云舒遥定时明白了是何意,真心佩服这葵木郎这一遭竟还未忘了这事,可想起明日便要启程,现在也已到了亥时,距离天亮也就几个时辰,这在马车上颠簸着也休息不好,再说这土炕虽是不咯人但也决计不如那铺有棉褥子的软榻来的软和。   晶亮的眼珠转了转,在葵木郎那笑的有些邪魅的脸上吧唧了一口,快速的褪下鞋子和袜套,生拉硬扯般的将外面那层雪蚕丝纺的罩衫脱到了炕沿,便一头扎进了被窝,嘴里嘟囔了句:“熄灯,睡觉。”   面向墙壁侧躺而卧,向着里面蹭了蹭给身形宽大占地方的葵木郎腾了点地方,只见葵木郎手指一捻一弹般的工夫便将那摇曳的烛火熄灭,褪下外袍转进了这因为有这女人在那显得分外温暖的被窝。   可自己躺进入才发现那侧躺这的女人早已呼吸均匀的睡熟了过去,心里滑过一丝淡淡的失落。   看了看贴进墙侧蜷缩着身子如猫咪的女人,唇角却是玩味的挑起,刚刚心中升腾的失落的心渐渐平复下来,想着能搂着美美的睡上一觉也是好的,双臂一抄便将云舒遥那软软暖暖的的身子揽进怀里,心里痒痒的还想着那股清甜气息。   性感的唇在那小巧樱红的唇上轻啄了下,可触到那软软柔柔的唇越发的勾起了自己潜在的那份热切,直到女人似是被他打搅了美梦,哼哼的几声将头向着他怀里避世般的窝在里面,躲避了他唇瓣的侵袭,自己才真正的躺下身来,唇角的笑意更甚,也为着这偷吻的行为而有些个不好意思。   西北角的偏厢房里的红烛还在燃着,扑朔朔的烛光因着久未曾剪灯芯而呼的时而窜的老高时而奄奄若兮黯然的一丝光亮。   一抹红衣身影映与窗前,烛火映照着他的身形越发的修长,这偏厢房的窗棂上没有覆上一层纱而只是简单的糊了一层透亮的薄纸,小巧的手指一投便露出一个能向外观望的小洞,循着小洞向外看到那疾步匆匆一趟趟乐此不疲向茅厕飞奔的身影,白皙若玉的脸上露出了异于本身自己那份柔楚而格格不入的邪噬笑意。   看着那娇小的身影来到灶房忙东忙西,有舀了一碗什么交给了一个侍卫端进了那毒舌男的房中,刚才邪噬的笑意凝结在脸上。就这样看着她又问完了那郎中才安心的回了屋子,好像有些疲累的捶了两下腰际。心里竟有些为自己给这毒舌男下泻药的事而懊恼,若不是这般做,她也不会这样累,也定不会让那毒舌男喝了她亲自熬好的清粥。   收回了自己紧紧跟随那女人的视线,不自觉的握着的手攥的越发的紧,自己是怎么了,会为了这个女人捶了几下腰而心疼,会计较这碗不知好喝难喝的淡淡清粥,自己姐姐的仇和大当家的交代的事还没做好,这心便摇曳如柳,恨恨的咬着自己的下唇一片泛白,攥着的手骨节越发的分明。   对了想到自己还有任务在身,便好似又为自己找了个接近那女人合理的理由,刚还沉重的脸上又有了一丝暖意。   自己不是对那女人动了心,而是按大当家的吩咐的去做的,而自己会心疼于她,也是自己入戏太深的缘由。这般想着,心绪便淡然了些许,缓步走到了炕前,将软靴褪去,和身躺在炕上,思虑着怎样才能得到这女人的欢心,不自觉见便睡了过去。   梦中白衣身影翩翩如蝶在眼前翩翩起舞,细看下那娇美的容颜让人心生陶醉,自己竟清晰的知道这是在梦里,既是梦里便再没了顾忌,没有了大当家的吩咐也没了为姐姐报仇的心绪,只是跟着心意的指领盈盈上前,握向那圆润的小手一起如两只花间蝴蝶追逐起舞。   美好的梦境让他沉迷,殷红的唇角挑起一抹满足的笑意,心中想着愿美梦永远不要醒来,再也不理那些烦心琐事。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向苍穹大地,天边鱼肚隐隐泛白,云舒遥在睡梦中便被风萧给唤了起来。还舍不得睁开睡眼朦胧的眼睛,嘟着小嘴打着哈欠喃喃出声:“让我在睡会儿,就一分钟一分钟!”就行两字淹没在她又蒙在头上的被子中。   风萧虽是不知这一分钟是什么,但看云舒遥那懒猫般的又窝进了被里,依旧挂着和煦的笑意,清泉叮咚的声音柔柔的哄说道:“若是早些走,可以在风凉城玩上一天哦!”   云舒遥这段时日却是累得不轻,一波接一波的事情让她连个集市都没有逛过,睡的虽是迷糊着,但耳朵却是敏锐的捕捉住了风萧的话语。   一下掀开了被子,揉了揉干涩的眼睛,望着风萧吃吃的笑着:“能在风凉城玩上一天吗?不知这城中有没有卖冰糖葫芦的?”好久没吃过这种酸酸甜甜的美味了,云舒遥嘴馋的紧呢!   “你呀,像个孩子一般,那有个妻主的样子!”虽是这般说着,那修长的手指却是将她那睡得一塌糊涂的发丝捋了捋,眼中含着宠溺的笑意。   “倒时我们一人一串,冰糖葫芦真的很好吃的。”晶亮的眼珠眨巴眨巴,一说到好吃的,那唇角便有些润湿。   “好,那快些起床,都等着你呢!”风萧说话间手也没闲着,拿起云舒遥的衣衫向身上套去,云舒遥倒是极其配合的一会儿伸胳膊一会儿蜷腿,不一会儿便穿戴了整齐。   想必是这怪病一事都已搞清,这刚到村口,便见村子里原本逃出去的人熙熙攘攘的又都打包回来了,一个个再不是愁容满面,连孩童们也跑跑跳跳的很是安逸,想是这顺口溜也编排的到快,那些孩童便跑跑跳跳那口中还嘟嘟囔囔的唱着“山村怪病真稀奇,死的蹊跷无人医,亏得来了大善人,无病消灾人安逸。”   云舒遥一行人听到这编排好的歌谣,一个个心中欢喜,脸上均挂着和煦的笑意,这来两天便被冠上一个大善人的称号,若是谁也定是欢喜的很。   还没上任的原村长钱途更是恋恋不舍的将云舒遥一行人送到村口,大包小包的将山中土特产给云舒遥备了个齐整,一直到云舒遥指了指马车上若是再装东西她们几人便没有地方做了,那钱途才算制止住了那热情的村民不停的向车上搬东西,和那些送行的村民们一直眼巴巴的看着这车队消失在视线之中才走了回去。   风凉城是处于西北一角和风月国搭界之处,因着南来北往的两国人们络绎不绝的,这建筑较着云月国的本土建筑又有些个不同。   想是这地界平日里也热闹非凡,即便是这怪病的风声还未彻底刮过去,这街上也是有不绝的行人和商贩来回穿行。   云舒遥虽是在车上,但那车帘早已被撩起,晶亮的眼睛左瞄右看的骨碌碌转个不停。被她这地溜乱转的视线便也看出了点端倪,从着这人的穿衣打扮竟也分辨得出是哪国人士,云月国的人穿着有比较正统中规中矩,而风月国好似更便向于打扮的花枝招展嫣红柳绿。   偏生的红和绿还不是一大块的穿在身上,上半截是火火的红,下半截便是鲜嫩的绿,中间还在用鹅黄的缎带束于腰际,这红红绿绿的分外耀眼,像极了那七色鹦鹉。   手肘抵在车窗菱上,眼神漫无边际的想着,也不记得那日月如烟穿了什么,好似也没穿的这般花哨啊!   柳眉微蹙着想着穿了什么竟是怎样也没得忆起,也别说这月如烟穿什么衣服自己没记起,就是这月王子本人,云舒遥也只是记得长的如仙般出尘的人物,但说到具体的到底是什么样,她也还是只能记得个模糊的印记。   想着这女皇娘亲的嘱托和两国联盟的情谊,在想着这些时日连月王子的模样都记不太清的事实,这逛风凉城的心思也便清淡了许多,焉耷这脑袋提不起兴致。   “遥儿,不若我们下来走走,若是有想买的也能买些。”风萧见云舒遥刚还好好的,现在衣服无精打采的模样,边说着边撇向了正闭目养神的葵木郎。   这风萧定是认为云舒遥会这般焉头哒脑的也全是拜葵木郎所赐,定是昨晚上没有歇息好。   葵木郎虽是闭着眼睛,但还留有一丝缝隙,眯着眼也便见到风萧那抹眼神,心中一阵的恼羞,自己明明什么也没干,就只是搂着睡了一觉,自己还觉得有些憋屈呢!这风萧的眼神还一副他吃了葡萄的心狠模样,可这事也不能解释啊!心里百转千回的波动,但还是眯着眼未作言语。   “哦,那边停车,都下来逛逛吧!”虽是兴致不很高昂,但携众美男在光天化日下显摆也是云舒遥十分乐意之事,一想到那些个女人指不定眼馋成什么样,那暗淡下去的兴致便立时提高到了一个更高的层次。   风萧就这样看着这个脸上表情变化生动的女人,纵是在淡然的一个男人也错愕了心神。   其实到了大街上才知道也是云舒遥自己多虑,较之于身边环绕着的这几位夫君而言,被女人盯着看的最多了却是好似不堪盈盈一握的若柳,若柳自是知道哪些个灼热的眼波投向自己,那狭长的凤眼看似波澜不惊的一挑,迷煞了多少女人的芳心。那殷红的小嘴微微抿起更为的娇楚动人,令那些眼热的女人们心里如羽毛挠抚,心痒难耐的紧。   第七十五章——窜出来的胖女人   不光是身前的各个夫君脸色不好,连带着云舒遥一张脸也隐隐泛着绿波,凤箫依旧笑的风轻云淡,那温润的性子白衣翩然缓步走在前面,充耳不闻那路边的女人们评头论足的话语。   “你看,你看,这个穿一袭白衣的男人也很不错,虽是不如那红衣美男妖娆多情,但也翩然如玉俊逸不凡。”路边茶楼上坐着的一位看似也有些学识长相略显清瘦的女人边指着边对一旁的女人如是说着。   这女人一旁的女人长得有似圆球状,胖胖的包子脸循着那女人手指向的人寻去,笑起来那脸上的肉都如同池中之水荡起涟漪般的颤啊颤,那不大的小眼睛发着狡黠的光亮。“嘿嘿……我还是喜欢那个红衣美男,看一眼销魂,再看一眼蚀骨啊!”说着站立起身,在这秋凉的时节那双胖乎乎的手愣是还摇着纸扇一手扶于廊杆,摇头晃脑状效仿着文人墨客拽起了几句调调:“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盈盈红男,如履抚柳。”   那句句说的虽不是多为响亮,但也声声的传进了云舒遥和一行人的耳中。若柳听到这些瞥了一眼茶楼上座的胖脸女人,本还有些欢喜的心,见是这副胖脸急色的模样,也觉得喉中似是有些个油腻的恶心难受。   “遥遥,你看这个小店也别致的很,我们进去看看?”从下来车就欢心不已的雷莫也就是个小孩子脾气,见到了好玩的东西就要上前捣鼓一番,这不又指着那街市上的一间古朴雅致的小店驻足在门口,脸上一派阳光般灿烂的笑容,还未曾说完话便抬脚进了这店中。   看着小店也确实典雅别致的很,窗棂是红木雕花,左右各刻有一枝傲雪腊梅,这小店的招牌也推陈出新的不是那正统的方形或是圆形,而是一朵梅花造型,在那之上精细的刻着“梅心阁”三个字却也用金粉描边。这装饰真的像是刻意为雷莫而开的一般,这雷莫惯喜腊梅,这处处见梅,怪不得这雷莫会这般欢喜。   店老板一看进来这般多的人,脸上挂着招牌的笑意,招呼着说着。“各位看看,我这店虽是不大,但东西也算齐整,全是上好的东西。”   说着扫向这一行人,便见只有云舒遥一个女人,自然而然的便把云舒遥自动的定为这几个各不相同的男人的妻主。   原是看着一位位的穿衣打扮便不似寻常之人,她这小店虽小但东西却是贵的寻常人家是买不起的,平时也就女人带着一个得宠的那位夫君来此,想今天这般一带就带了一,二,三,四,哦,那后面还有两位来店中的还真是不多见的很。   店老板想着今儿许着能发比不小的财,那眼中的笑意更甚,说出的话语较着平时也有些兴奋的扬高了几分。“小人一看便知各位是见过好东西的人,我还有些好东西,各位要不要看看?”   “哦,什么好东西?”这里面的东西,雷莫都欢喜的想要统统买下,听着店家说话的神情,这自己看中的东西还不算好的,她还有更好的东西,雷莫看着那店家急切的问着。   云舒遥一见这孩子心性的雷莫,那杏眼中也浮现了满足的笑意,她的心也没有多大的苛求,便是自己的夫君们都开开心心,平平安安的也便是自己最大的满足,正印证了那句话“你若安好,便是晴天!”他们一个个笑的明媚如春,自己的心里也便是大大太阳晴空万里。   对着店家交代着有好东西便统统拿出来,还豪气万丈的说着别怕她们没钱就怕她着店里没有可上手的东西。   店家一听这话更是欢喜,平素里普通人家都觉得贵的出奇,这自己舍不得拿出的物件,更是没人能出的起银两的。忙不迭的跑到内间取出一个四四方方的樟木箱子,轻手轻脚的启开箱子,恍若大气也不敢出的轻拿轻放着一个个物件。   翡翠玛瑙也不算稀奇,一个如猫眼般大小的泛着微弱光线的珠子也着实稀奇的很,见云舒遥盯着这珠子看的入神,那店家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道缝缝。“您真是识货这人,这便是千年难得一见的夜明珠。”看云舒遥有些疑惑,忙拿出个软布拭了拭,轻柔的说着,好似这大声一点这珠子便会张腿跑了一般。“您啊!别看它这时不显眼,到了夜晚这东西发出的光线就如同白昼,那发出的光线能晃花了您的眼。”   “哦,这般说这珠子却也稀罕,哦,对了,说道稀罕,我也有一宝,老板你也以行家的眼光给看看。”说着眼睛望着葵木郎,那葵木郎便知晓了她是何意。   这雪积子日日都揣于怀中,生怕将这宝贝给掉喽,这几日也没见云舒遥提起还以为这女人忘了这事,取出雪积子递到了云舒遥的手中。   店家一听这女人也有好东西,那双被银钱熏花的眼睛更是的闪着一抹精明的光亮,待看到云舒遥手中东西之时,没有向云舒遥初见这东西的神情,直直的盯着这雪积子看了几分钟,但仍是揉了揉眼,讪讪的笑着望向云舒遥。“这东西,这东西古书上却有记载,现今这便早已绝迹。不行,我且再看上一看。”   嘿,这看了没有十分钟也有着八九分钟了,还没看清,这东西也当真是稀奇?云舒遥的心里还是不那么相信地。能拿出此物一是想让人给看看是否当真千年一见,而来便也有显摆之意。   店家想是看好了的点了下头,眼中有着一抹兴奋也有着一丝惊喜急急的问着云舒遥。“这东西卖不卖?”   女人没有搭话,一旁的一头银发分外骇人的男人却是冷的宛若九天寒冰的声音发出了“不卖!”两个字的声音。   葵木郎也不知这云舒遥这般在外人面前显摆这雪积子是何意?当听到这店家问云舒遥卖不卖时,唯恐这不识货的女人心一热再应了这店家卖了自己辛辛苦苦寻来之物,忙急急的回道。   虽是葵木郎的气场冷的骇人,但这店家既是识的如此多的宝物,也定是见过世面之人,一听这妻主还未开口,你这个夫君还抢着回话,眼角瞥了一眼已将雪积子收入怀中的葵木郎。   看葵木郎那副严峻的护着雪积子的神色,也立时的有些想笑,这东西自己怎会卖呢!再说自己怎么说也是皇女一个,也不缺银两。没有出言但对着店家摇了摇头,店家也便知晓了她的意思定是不卖的了,不过这等千年一见的宝贝进献给女皇,最起码也能讨个一官半职。想着这东西无望,这官职也无望,那精明的眼波便有丝暗淡了下来。   不过听着云舒遥交代着将这个装好,那个包起来时,脸上便又恢复了以往的那招牌的笑意。手脚勤快的将一件件选好的东西包好。   云舒遥要下了那个说的神乎其神的夜明珠,而雷莫却是相中了一个雕有朵朵梅花的精致木梳,葵木郎选了一个灰色镶宝石的锻锦腰带,而一向冷冽的雨寒却是让店家包好了一个颜色艳丽的小玩偶,看着那玩偶脸上扬起异于平常的温柔慈爱的笑容,云舒遥心神一暗,知晓他为何买下这玩偶,但也终没言语出声。   故作轻松的看着还在犹豫是要那青铜铸剑还是红缨匕首的电语,对着店家轻吐出声:“店家,将这两件都包起来!”   电语听闻急急的抢着说着:“我要这个铸剑就好!”   娇美的脸上微微一笑,俯于电语耳际轻轻的说着“既是喜欢,便都买着,难不成语儿觉得你妻主买不起不成!”电语憨憨的笑着,古铜的肤色有了一抹微红。   “凭什么他要了两样,我还喜欢那枚玉佩呢!都没好意思要!”雷莫阳光的俊脸涨的红红的,看着云舒遥给电语要下了两件东西,又见附于电语耳边轻声低语便噘着小嘴急恼的说着。   “好好好,店家将我这位夫君喜欢的玉佩也包好!”对着店老板又交待道,又看向风萧雨寒葵木郎,“要是有何心意的便一并要着哈!别给妻主我省啊!对了,萧儿,你怎么不选一个!”见风萧只是看着一位位在选,也只是惯常的云淡风轻,在任何物件跟前也未做停留。   看了这些琳琅满目的东西,一块椭圆形如鹅蛋般大小的砚台映与眼中,想来这风萧定会喜欢吧!“萧儿,你看,这砚台怎么样,送你!”说着那小手便将那砚台放到了风萧的掌中,一如既往笑的轻柔,但清朗的眼眸中满满的盛着蜜意。   转头之间,便看到墙角立着的红衣身影,显然是忘却了这人,想着米凡被自己知会着去了布庄扯几身能御寒的衣服没有前来,冷落了这若柳也不太好看。晶亮的眼睛看着若柳缩在墙角那份柔楚和看着自己个个夫君欢心雀跃的神情,脸上的那凄凉的神情,心里有了一丝淡淡的心疼。“若柳,去挑一个喜欢的,我送你!”   若柳站在这店中,仿佛就是多出来的人一般样,看着这个女人一会儿为这个选一会儿为这个挑,那夫君个个欢喜的神情看在眼中是那般的刺眼,刚想着要不要出去再门外等等,便听到这句让他也选件东西,失落如冰冻的心霎时的解了冻,殷红的唇抖索着不确定。“我也可以选?”   晶亮的眼睛眨动着那般的清纯,虽是没有出声,但看向自己的眼中却是如此轻柔的点了点头。   东西不东西的自己倒是不甚重要,只是感动在她在这一刻将自己和她的那些夫君的位置摆放在一起,心里那份难掩的雀跃溺于眼中。   捻起一支简单却不失典雅的玉簪攥在手心里,狭长的凤眸闪着晶亮的光芒,懦懦出声:“这簪子可不可以?”   “店家,将这玉簪也一并包起来。”对着店老板交代着,但眼睛却是看着若柳。抬头间的一瞬便对上了眼睛,云舒遥那心神不自觉的晃悠了晃悠,惊得她立时将脸转向一边。   还未回过神来,一个圆滚滚的东西嗖的一声便窜了进来,惯力之大竟将若柳撞了一踉跄,手中的玉簪一下掉在了地上碎裂成了几段。   可这肥女人却是毫不在意那支碎成几块的玉簪,看着眼前被她撞得若柳愣怔了一下便换上一副急色的表情,那眼睛喜极的笑成了一条缝,调笑出声:“美人儿,你却是在这儿,让我好找!”   第七十六章——一掷千金为美男   若柳一把将那想要扶着自己的肥掌撇开,看着这个满脸横肉一颤一颤的女人脸色异常的难看,这女人不正是刚才在那茶楼之上指指点点的女人嘛?不曾想越是不想见到那急色眼神,越是一会儿的时间便撞上了两次。   见那肥女人看向若柳那赤裸裸急色色的眼光,云舒遥上前将若柳隔在身后,娇美的脸上一派冰霜,说出的话语自不好听:“你是何人,跑这样快干嘛?着急投胎还是怎得?”   这胖女人一看那满脸的横肉颤巍巍定也不是什么好缠的主,听云舒遥那出口的话,那双肥厚的手掌叉在腰上,胖脸抬起一副不可一世的表情看了一眼云舒遥,一看这面前的女人长得像个男儿样子娇嫩的很,便是更不将这女人放在眼里。带钩的眼睛看了眼云舒遥身后的若柳,答非所问的问向云舒遥。“这美人是你什么人?夫君?”   一听这话云舒遥那股无名火更是蹭蹭的向上窜动不停,晶亮的眼中怒意更甚。“你这女人当真不像话的可以,撞到人家不说声对不起也便算了,这人家看好的簪子也摔碎了不说,你还好意思问这问那的,当真不要脸的紧。”说着也不输气势的也挺起了腰板,指向那碎了一地的簪子火意浓浓。   这胖女人那小眯缝眼刚光顾着左瞄右看若柳了,对着碎了的簪子浑然没有在意,被云舒遥一说看到却是这簪子掉在了地上碎裂的成了几段,但也没太在乎,向着若柳的身前蹭了蹭,合上那手中的扇子,对着若柳说着:“也是我莽撞了,竟将美人心仪的玉簪弄坏了。”   说完看了看一旁不敢接话的店家,豪情万丈的吆喝道:“店家,你们店里还有这般精致能入得美人眼的簪子吗?都给爷包好,算是赔与美人之礼。”   那店家看了看云舒遥,又看了眼胖脸女竟是筹措着不敢动地方,口中还喃喃说道:“这,这……”   “怎得,怕爷付不起银两?”沉着脸看着店老板,虽是脸上的肉不在颤啊颤,但不笑的脸上却是像极了凶神恶煞。   说着还从怀里掏出一沓银票“啪”的一下甩到了店老板的面前,狂傲的说着:“数数,这些够不够,不够去我府上取。”   一见这么多的银票,这店老板精明的眼中闪了闪精光,“爷,这够了够了,爷也是我店的大户,哪能多要您的钱不是!”说着脸上谄谄的笑着便要去接。   “且慢,这簪子虽是若柳相中的,但也没有付钱,便是这店中之物,她若是赔也是赔给这店家,与我们无干。”一看那胖脸狂妄的嘴脸便恶心至极,想着博若柳的欢心还真是不能如她的愿。   若柳也小步蹭了出来,自顾自的不看那肥女的嘴脸,柔柔的说着:“就是,这般你赔与店家便好!”   那肥女没有想到这还有到手的东西还会不要的道理,只是那刚豪情万丈的豪情便霎时蔫了下去,口中嘟噜着道:“这,这,……”说着还及不甘心的柔柔的眼神看向若柳。“美人没可心意的?我送你!”   “送也轮不着你,若柳除却这碎的玉簪,可还有合意的东西,可劲的挑,别替我省哈!”晶亮的眼睛挑衅般的对着那胖脸女眨了眨,对着若柳柔声说着。   这场景十成十的沦为了两个富豪一掷千金为美男的戏码,比身份这还没出云月国的地界,除了女皇和皇姐还有谁的身份能比得过。论钱财,这整个国家都想是自己家的,哪比不上这个张扬跋扈不可一世的肥女人。想到这儿,云舒遥那心中是一阵的狂笑,这被肥女张狂憋着的那口恶气便顺了好多,那话说的更是无边无际信口开河。“萧儿,这车上那几麻袋的银票也不能总放着要生虫的,对了,也不好拿哈!你身上有没有,先拿几沓出来。”   店老板一听这话,哎呦,她的个娘来,这东记米庄家的大当家便是个有钱的主了,这主比起这更有钱,人家的钱都是论麻袋装着,这身上一带还带好几沓。那精明的眼睛眨了眨,清亮的声音透着喜悦。“这位公子,你瞅瞅,可还有入的眼的东西!”边说着边手上也没闲着的指点这柜里的东西一件件细致的介绍着。   听云舒遥的口气却是不小,但自己何曾吃过这种憋屈,那胖脸上气的横肉抖索,肥大的手掌拍的那木柜台面震了震。“我说送给美人岂有再收回话之礼,店家将店中全数簪子包好交给美人。”   这是什么世道,人家不要还追着人家给的事也算是稀奇,不过店家倒是极力的想要做成这笔生意,依旧谄谄的笑的虚伪无比。“公子,既是那孙爷说送与你,你且收下吧!”   “要留便送与你!”若柳见胖女人那死缠烂打的神情,狭长的凤眸中一抹阴厉之气稍纵即逝,那袖中的手紧紧攥着。   “你这店家便是想多买出些东西也不能人家不要硬塞的道理。”云舒遥见那店家好似向着那肥婆说话,那脸黑的如锅底,沉沉的话语带着一丝重重的怒意。   那肥女一副欠扁的神情一步跨到云舒遥的对面,竟还用手指向云舒遥,狂妄的笑了两声荡起了腹部的赘肉层层叠叠颤动不已。“也不瞧瞧这是何地界,也敢在此撒野!”   一听这话,不待这肥女看见,一袭灰色的身影不见动作一个大嘴巴子便扇向了她那一颤一颤的肉包子脸上,那肉也长得瓷实,加重的力道便也没有红上分毫,但左边脸上却是颤了两颤。   显然那肥女也未料到会遭此一出,“呱唧”一巴掌响过,她竟呆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怒骂出声:“那个不要命的,敢打本大爷!”   “大爷我打得便是你!”指着那叫嚣的肥女,云舒遥边说着便轻蔑似是不屑的看着她还冷笑了几声。   刚才没有看到这还有一个灰发的男人的身影,那张犹如寒冰三尺的脸上戾气浓重,那无风而动的发丝诡异的骇人。一旁的另几个男人也对着自己怒目而视,但从未吃过亏的肥女,为了以后再此的面子也是咬牙硬挺想着云舒遥叫嚣的喊道:“靠男人出手算什么本领,有本事,我们单挑!”   一看那云舒遥那小身板,再瞧瞧自己敦实的身形,更是叫嚣的高昂。   见葵木郎又想扇这肥女人一个大耳光,忙一把攥住了他的衣袖,微微笑的异常轻柔。“我便会她一会,看她还如何嚣张。”   肥女依旧叉着腰笑的张狂,自己这身彪悍的肥肉都能生生将头猪给活活压死,还怕这柔柔弱弱的小女人不成。鼻翼间狂妄的轻哼了一声,便是对自己必胜信心的诠释之意。   一切的起因便是自己,若柳狭长的凤眸中怒意浓重,看着肥女的嘴脸更是想着葵木郎那一巴掌扇的轻,一下将那张狂笑意露出的牙齿给揍下几颗,才能抵消自己那份恼怒,那紧攥着的手紧了又松露出了骨节分明。若不是这么多人看着,定是让这肥女吃不了兜着走,可这架势已经拉开,自己也便不敢轻举妄动,只是暗暗祈祷云舒遥那几天的工夫没有忘光,使出几招也够让这肥女吃上一壶。   “你个胖猪猡,那配得上我妻主出手,乖乖给我们滚蛋,我们也便不追究!”若是论起那嘴皮子工夫当属雷莫莫属,那抢白人,哪句你不待见听他偏说那句的个性,倒是在这时派上了用场,那肥女定时被气得不轻。   那张胖胖的脸红绿交织着甚是好看,一时之间竟没有出声。   “哎,说的就是你,你看自己这副尊容,那不成这胖猪猡你以为说的别人不成!”见她不答话,雷莫那小嘴一刻也不闲着的叠吧这出声。   “你,你是哪儿来的恶男!敢骂大爷我?”终于捋清了头绪,气急的恨恨出声。   想必这恶男一词是这女尊国男人的禁忌,雷莫一听说他是恶男,那张如花般阳光俊脸霎时黑了下来,那小嘴更是不让人,一副不说的那人口吐白沫气绝身亡誓不罢休的架势。“我即便是恶男,我妻主也欢喜我的紧,不想有的肥女人不再家好生待着,偏生的出来吓人。”说着还似是无比惆怅的叹息了一声“这般肥厚,也定是难讨上一房夫君吧!”   “谁说我没有夫君,我的夫君个个美艳如花!”被这男人说道丑便罢了,说道讨不到夫君可是奇耻大辱。   “呵呵呵……有夫君,就是不知……”说着竟是踱到了那肥女的身侧轻轻出声,那声音小的也只是他俩能听的清。   若是刚才这肥女脸涨得通红,也不知这雷莫说了什么,那脸瞬间变白,白了又红,红了又白的变幻甚是喜人。“你这恶男,大爷今儿就教训你这张臭嘴。”说着那胖乎乎的手掌一挥向雷莫的脸上扫去。   那手掌停在半空中便被云舒遥给抓住,瞥了一眼这柔柔的女人,想不到自己没有使出全身力也便有着八九分,竟能接的下,也是小瞧了这女人。   “不是说好单挑嘛!这儿地方不够大,我们选一处僻静之地,好好切磋切磋!”竟敢想对着自己整日哄着爱着的莫儿动手,也不看看姐是做什么的,姐就是一屠夫,单屠这种急色的肥猪。   “遥遥!”雷莫还是不放心云舒遥跟这肥女较量,不甘心的又唤了云舒遥一声。   对着雷莫笑的明媚如春风,贴于耳际小声说道:“一会儿便把那想打你的猪爪给斩下来,给我的莫儿做上一道猪爪莲子汤。”   刚还担心的要命,听到这调笑的话语,一副不高兴的神情,小声的嘟囔着谁喝这汤,这猪爪臭死了。   肥女自是没有听到云舒遥他俩的小声嘀咕,讪讪的将那被抓着的手甩开,恨恨出声:“好,你可别后悔,走!”   走便走还怕你个肥婆不成,这句话说完,云舒遥便抬脚跟着这肥女踱出了这梅心阁的门。   “哎,哎!你们别走啊!这些东西都是要不要啊?”那店家将这房中的人都涌了出去,急急的喊道。   第七十七章——单挑孙胖子   “给爷包好,等爷打完这架且回来取!”店家正焦急的想着跟过去,这般招呼了许久,倒是说着要这要那,但却是未留下银两,这东记米庄的大当家倒是拍下了一沓银票,但这瘟神也是个泼皮无赖的主,说好的事又反悔也是十之有过八九回,这般都跑的不朝影踪的,倒时这姓孙的一翻脸不认账,那碎的簪子谁来赔!这般想着却是听见刚那位白衣胜雪的女人边踱出房门边飘过这句。   “咳咳咳……”店家竟是咳嗽了四五声,这女人身形娇小,和那瘟神单挑不是自寻死路也便是以卵击石,这女人说的如此轻松倒是惊得店老板咳嗽了数声。   那肥女不多时便领着云舒遥她们来到一处宽阔的空地上,叉着腰还是那副欠抽的表情。“好,也算你有种,像个女人,不过有言在先,这是我俩单打独斗别人不得插手!”这面前的女人倒是不怕,但身边的一个个自己看上一眼便心里一寒,想着还是先说下为好。   “好,既是你说了,那我也说两句,这输赢的也得有个凭证,这输了怎么算,赢了又是怎么着呢?”不挖下个大坑让你跳便不是我云舒遥的作风,那晶亮的眼睛一眨看着面前三尺的肥女轻说出声。   肥女根本就没有想过自己会输,一双贼眼不死的瞄向若柳,那脸上笑得抽抽。“美人儿,等着爷,爷不缺金来不缺银,只是对美人情有独钟,赢了便接你回府好好宠你啊!哈哈哈……”那狂笑的肥肉一通乱颤,令的若柳胃里翻滚着一阵干呕。   “哦,那你若是输了怎么算?”虽然听她那话云舒遥恨得牙痒痒,但还是隐忍着怒意问向面前肥女人。   “输,嘿嘿嘿……你不打听打听,我孙胖子在这街上那回失过手,笑话!”肥女那话张扬中倒还有几分架势,若柳心里便像是有块石头压在上面,狭长的凤眸看向云舒遥的眼中有着一抹担忧。若是云舒遥输了难不成跟这个肥女不成,想着若是云舒遥武功不济难敌这肥女,既是这般多人看着,他也要暗中出手。   “既是单打独斗便也有单打独斗的规矩,笑话不笑话的还是说清楚比较好!”冷冷的看着孙肥女,清冷的声音不急不慢的响起。   这般一说,这孙肥女还真愣怔了这么一下,这几年自己这打遍风凉无敌手的威名一出,自己这生意做得越发的顺风顺水畅行无阻。虽是这年把没怎么操练,想是对付这个娇滴滴的娘娘女也有几分富余,便壮了壮怂人胆,朗朗出声:“好,那你说你若是赢了要怎样?”   嘿嘿嘿的在心里暗自冷笑了几声,看着眼前的胖脸上洋溢着自负的张狂笑容,想着一会儿就叫你笑不出。“若是我赢了,你的全部家当便此压上怎么样?敢不敢?”说完这话似是轻蔑的绕着胖脸打了几圈转转。   肥女也不是无脑之人,那被胖脸衬托的越发小的眼睛转了转,便回道:“一个美人想换我的全部家当,这笔帐不划算也值不了这般多的钱。”   本来也不想这肥女赢了要了自己,但听到这句自己不如那堆铜臭钱,若柳的那张柔楚中带着些许风情的脸上微微涨红,盯着肥女的狭长凤眸里似是有股火苗在眼中闪啊闪。   “不敢,不是自己没输过嘛?怎的不敢打这个赌,立这个约?”云舒遥轻蔑的说着,没等肥女接话便又说着:“罢了罢了,爷爷我也不缺钱,就不要你那手指丁点的家当了,要不然,你输了便学几声猪叫怎么样?”娇美的脸上露出了痞痞笑意,抬起小手伸出小手指弹了弹。   那肥女正在思虑的空档,雷莫蹭到前面,从刚才的有些担心到现在唯恐这架打不起来般的煽风点火了一番,雷莫也当真不愧若柳给他冠上的“毒舌男”的称号,这一句话出口,那肥女几乎没在停滞便满口应了下来。   若说这雷莫为何会转变如此快,原是葵木郎给他吃了个定心丸,对他耳语着无事若是有事他也必保着云舒遥赢了此阵仗。有这大尾巴狼出手,这赢便是分分钟的事,自己还担什么惊害什么怕。   一切说定,双方便拉开了架势,刚才这一会儿说话的工夫不知是那梅心阁的店家吆喝的还是怎的,那一圈圈的竟是围了个水泄不通里三层外三层。众人见那俩均未有所动作心里着急的呼喊出声:“怎的还不打,干站着作甚?”有的好不容易挤到了前面想着视线好可以看得清楚,但俩人迟迟不动手也急急向着云舒遥俩人打着商量:“倒是打不打,什么时候打,要不让我将夫郎交代买的肉放到家中,等等我回来你们再打,看完正好回家就能吃上饭了!”   你们瞧瞧这话说的,唉!云舒遥看了眼这说话的女人,一个没忍住的“噗嗤”便笑出声来,不过没等她回话,心急的人们可是万分不答应的吼向那说话的女人。“我们这么多人都等着呢!怎能因你等上这般长的时间!你有事,我们谁没事,让她俩快些打,打完了好忙乎各自的事去啊!”   竟有十几个声音赞同的齐齐应着:“对啊,对啊!”   云舒遥讪讪的笑着揉了揉鼻子便一手向前伸出,一手向后伸展,那伸向前面的手掌摊开手指弯了弯,对着那肥女笑着说的好似云清风淡。“来吧!别杵着了,大家都看着呢!别让人们都等焦急了哈!”   肥女也没想到来了这么多的人来观看,只想着拼进全力也要赢此一局,若是不然自己的这张大胖脸还有何面子而言。说来这敦实之人一般都是力量型的,惯会使得一身蛮牛之力。待云舒遥手上一招呼,那肥女便牙一咬,脑后的辫子一甩,拼着全力的一拳便向云舒遥挥去。   这人不过长得如猪一般,那动作也不甚麻利,云舒遥一个跃跳便是躲了过去,那嘿嘿嘿的清脆如风铃飘散的笑声响在肥女的耳边更是一阵的气急。   见手上不行,便在脚上下了力气,一个沉稳有力的大粗腿带着浓浓的怒意想着云舒遥扫去,也不知这娇美的女人是眼睛好使还是感官神经敏锐,不等自己的脚踢到她也就是一寸长的距离便又被她生生的躲过去。   一次两次不能命中,那肥女那张胖脸红了又黑,气喘吁吁。那由于使力身上那抖动如波纹的肥肉,纵是衣裳也没能遮住,一抖一抖的看的众人哄笑出声,“嘿嘿……你看那身肥肉颤啊颤的能炼出多少斤肥油。”“你看人家那女人不急不躁的,哪像孙胖子脸红脖粗的,看样这孙胖子今儿可是栽了,我看也别看了,这胜局已定!”   另一人又接话说道:“别介啊!你没听她们立好的约,这孙胖子输了要跪地学猪叫的,这等稀罕热闹事,不看看岂不亏得上!”   “哦,那便再看看这孙胖子学猪叫像不像,哈哈哈……”   无论是行军打仗还是比试武功,最是忌讳这心绪不宁,这一句句的话飘荡在孙胖子的耳中,本就久未活动,这一动作那小心肝像是要跳出来便的杂乱不停,在听到这些话,没有气血倒流的冲向脑门倒地而亡便也证实了她的心脏也倒是没有什么毛病。   但也不证明她心理强大无敌,向着人群中扫了一眼,想要看清是那个说的这些个话,改日必是要报这侮辱之仇。   “看什么看,难不成找帮手?”毒舌美男说话像是瞧好了时机,见缝也插针的气的肥女不轻。   嗷嚎了一声,像是相扑运动员一样便扑向了云舒遥,想着光是靠压也要压这女人成肉饼,那力度更是十成十。那伸出了手掌向着云舒遥的纤细的脖颈招呼着。   云舒遥这时倒是没有闪开,在手掌抚到眼前之时向下一猫腰,将风萧教的丹田之气凝成线汇于指尖,看似极其平常的戳了下那迎面而来凸在前面的肚皮,那肥女”哎呦“一声,那粗腿也跟着一阵的打颤,膝盖一软仰面倒在地上,捂着肚子嚎叫了几声。   对自己的工夫很是满意的云舒遥,那晶亮的眼眸中透着一丝得胜的笑意,小手将散在鬓间的发丝拢到耳后,又故作潇洒的弹了弹纱裙上不知何时沾染的一丝尘土。若不是想着塑造一个文雅的形象,定是在这倒地肥女的身上重重的”呸“上一口。但还是似是清淡如风的看着那嗷嚎的肥女人唇角不屑的扬起。“这般不经打,快些起来,我们再比!”   围观的人们也齐齐地一阵高呼:“起来,起来,不起就是孬种!”   想是这孙胖子平日里横行街里,得罪的人也自是不少,不少人也接着高喊着:“孙胖子是孬种!孙胖子是孬种!”   孙胖子也不再哀嚎了,为了这张胖脸仅有的一点自尊,也为了让这些看热闹的人们别以为她是孬种,捂着肚子忍着那脑门上冷汗直流和那发颤的几乎不听使唤的双腿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那近乎成缝的眼睛闪现出一丝痛和一丝不甘,稳了稳心神,强作镇定的向着地上啐了一口不知是血还是浓痰的东西,一挥衣袖抹了一把脸,大吼了一声:“再来!”不过这声音虽是大但原没有以往的中气十足。   第七十八章——乌眼青   待见这孙胖子抚膝颤巍巍的站起,云舒遥等人倒还是觉得这厮还有着几分大女人的骨气。   “好,够爷们!”人群里也有这赞赏孙胖子的人在拍手叫好,这句叫好声无疑给了孙胖子注入了一股已近消耗殆尽的英挺之气,浓而黑粗的眉毛向上挑高了几分,那双小眯眯眼了流动着英雄无畏的豪气。   真应了那句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这还未站定,那眼珠有转悠着循向了若柳,若柳已被一个健硕的女人挡在了身后,只是那满含风情的脸上望向这边,纵是这样也抑制不住孙胖子的心潮汹涌,想着这般丢丑全是为这美人也便觉得不亏,自古英雄为红颜,心里顿时涌现出了豪情万分!“刚也是练下手,是好汉接着打过再说!”   嘿嘿……你个肥猪罗,不把你打得遍地开花,满地找牙你还是硬挺着不认输,这般想着,小嘴一张一合间还是轻启出声:“若是现在认输还来的及,若是一会儿揍得哭爹喊娘的……嘿嘿……”   没有回话,却是用行动诠释了她的英勇之气。这次她是吸取了上两次的失败的经验,杀云舒遥个措手不及!这云舒遥还正笑着之时,孙胖子便面色无恙而那双饱含着屈辱和怒意的拳头“呼”地一下便挥到了云舒遥的眼前。   人群中霎时倒吸了几口冷气,夫君们个个疾呼出声:“遥遥,小心!”“遥儿!”葵木朗更是更是不见身动但见绿光流转瞬间便移到了云舒遥的面前。   这乐极必生悲一点也不假,云舒遥便是一个不防备但在这股气流的涌动铺面之时而条件反射的向后退了一小步,可这拳头虽是缓了些许力度也捶向云舒遥的左眼。   云舒遥只觉得眼前星星好多颗,颗颗都是如此的耀眼。虽是这向后退的一步缓解了这铁拳的力度,但一看下,那双澄澈晶亮的眼睛也成了单只熊猫眼。   这孙胖子一见更是笑的春光灿烂如猪头八戒一般,张狂的嘴脸笑的几欲扭曲变形,哈哈哈的狂笑声从口中溢出。但那笑声也没有笑几声便止住,因着这场上的气流有着异于刚才的阴冷,这腮帮子抽搐了两下便立在一旁不敢再发出一丝的动静。   葵木郎那手上还未有动作便被云舒遥止住,嗤着那口莹白的小牙轻言了声:“没事,嘶,就是有一点点疼!这么多人看着呢!”   葵木郎这才想起刚讲明的单打独斗,自己不可插手。邪魅的眸子看着云舒遥那只乌黑的眼眶有着抽抽的心疼,那目光如凌厉的刀泛着一抹幽绿的光线撇了孙胖子一眼,仅此一眼,那孙胖子的心肝便颤了几颤,由内而外的仿若寒冰浸心!   夫君们鉴于有言约定没有上前,可那心里仿佛水开了一般沸腾起来,那脸上流露出疼惜和关切之情,连一向淡然若水的风萧也眉间紧蹙,两手交握在身前露出了骨节分明。   红衣翩然立在一棵高大的梧桐树下看不出如何表情,但那狭长的凤眸里泛出的一丝戾气却是暴露了他心里的懊恼于担忧。见云舒遥向着那胖女人抬了下手,那咬向下唇的齿间无意识的加了几分力度。纤细光洁的手藏于袖中,谁也未成发现他那藏着的手似是弹灰一般轻轻一弹,那唇角便荡起了一丝邪肆的笑容。   云舒遥还没晃过神来,那面前的孙胖子便嚎啕出声,“哎呦呦,好痒好痒痒,哎呦呦!”边嚎着边上蹿下跳一会儿挠着前胸一会儿挠向后背,总之是没个消停。   这又是唱的哪一出,难不成不想当八戒改当了猴,云舒遥一头雾水的看着面前这个不顾形象撩开罗裙挠啊挠的孙胖子,竟是不知这架倒是打不打,这般又是算谁赢?   “嘿,孙胖子是不是一年没洗澡啦!哈哈哈……”   “定是身上生了虱子,这般挠个不停!嘿嘿嘿……”   这人群中不知谁喊出的话,倒是引来无数哄笑声。   耗在场上的云舒遥见孙胖子那副模样,早忘却了自己眼上的乌眼青,笑的那叫一个得意那叫一个得瑟!想着没等到自己动手,老天爷也来帮忙为她报了这一眼之仇!偶吼吼……   但笑完了也不能向看猴一样总看着算什么事啊!于是还是很守规则的问了那孙胖子一声,这架还打不打?   孙胖子此时连死的心都有,哪还有打架斗殴为美男的心事,全身如万蚁爬过般的痒的钻心。顾不得给云舒遥搭话便学起了毛驴在地上打起了滚,好像这法子还真是有效,她是一会儿骨碌到西,一会儿骨碌到东,口中还发出了类似猪的哼哼。   “哈哈哈哈……”人们的笑声更甚,方圆三里地准保也能听的清,这也无疑给风凉城的人们有了茶余饭后的笑柄,这被怪病的阴霭笼罩着还未消散的气氛确是在此时有了宣泄口,如拨云见日般露出了光明!   一高一矮跑来两个身影,急急的跑到孙胖子的脚边,“老爷,你怎的了?唵?”   想着扶起这在地上像个土人的孙胖子,但孙胖子的那身赘肉却是向下坠着,竟把这拉她的俩人墩了个大大的屁墩,于是乎又引来了哄笑声此起彼伏。   那俩人都被笑羞了脸,急急的出声:“你倒是快些起啊!这般多的人看着呢!”生拉硬拽着倒是将这胖子拽起来,给她拍了拍身上一层灰土,搀着她的粗胳膊便要走。   “哎!怎的走啦!这架还比不?这猪叫不学啦!”还有不嫌场面热闹的吆喝道。   “这学驴也学得像着呢!别太难为孙胖子啦!小心回头她再找你?嘿嘿嘿……”一人调侃着回了句。   “呵呵呵……也是哈!”   “那我看也没什么可看的了,走吧!”说着,三五成群的人们便舍下这场上卖力表演的俩人四散离去。只留下孙胖子和她的两个家丁和云舒遥一行人对视着。   倒是那矮矮胖胖的长像很实诚的家丁还算懂点礼数,向着云舒遥拱了拱手,“这位爷,你看我家爷都这样了,这丑也丢了,这还不知是个什么毛病!您就抬抬手,让我们走吧!”自是知道这孙胖子老是爱惹是生非,想着也是她又惹下事端,没用想也没问是为何打起这阵仗,便向云舒遥说上了软话。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也便是这了吧!云舒遥一听这话也不便在计较什么了,朝着她俩摆了摆手,便是应允了她们。   这俩人哈着腰向着云舒遥道了声谢,便一人一侧搀起了自己的主人蹒跚着向前走去。倒是那孙胖子好似好了一些,那胸中熊熊的烈火没有地方发泄,这张大胖脸今儿算是栽了,气的拿着那俩人出起了气,甩开了两人的相搀,啪啪给了俩人一巴掌,怒吼了一声:“混账东西,这么晚才来,爷的脸都给丢尽了!”   那俩人虽是心里想着早知道来了还挨了一巴掌便不来,让人家活活把你揍死才解恨。心虽是想着,但还是应着“爷,教训的是!”   看着这孙胖子抬手又打了那搀扶与她的两人,云舒遥恨得牙一阵痒痒,想着不该这样就便宜了她,这人真是不知悔改。   还看着那三人的背影,一双轻柔的手抚向了她乌青的眼眶,有些火辣辣的疼的嘶了一声。“寒儿,慢些!”   清冷的眉微微拧在一起,口中还是嗔怪了一声:“叫你再逞能!”   雷莫更是不甘示弱的补了一句:“我看一只眼是轻的,该让那胖女人给她捶上一对,便成了熊猫多好!”   “雷莫,怎可这样说妻主!”白衣翩翩立于面前,摆出了主夫的架势呵斥了雷莫一声。   雷莫服气的人不多,风萧算是一个,一直像大哥哥一样待他,就算是自己在无理取闹也只是说他几句而已,没有别家主夫苛刻侧夫的摆起家规教条什么的。   “遥儿,怎么样?要不要寻个郎中瞧瞧?”一如既往的轻柔如风,俊逸的脸上带着些许的关切。   “嘿嘿……无事,就是有些丢脸哈!”摸了下鼻头,讪讪的笑着出声。   一袭火红的身影懦懦的筹措着是否向前,因着这女人已被担忧的夫君们围在中间,没有丝毫自己可以插脚的地方。   “哦,对了,萧儿,我们看中的东西还没拿呢?”正和夫君们相携而走的云舒遥拍了拍脑门才想起这出,本是逛街便生出了这事,糖葫芦没吃成,那夫君们看好的东西再忘了,嘿嘿嘿……也不知这在风凉城耽搁一日有什么意义,难道就是为了这一架?   待到马车前,米凡早就眼巴巴的张望了许久,见她们过来急急的迎上前去。“你们去那玩啦!这般许久,叫我好,哎,你,你的眼,怎么啦?打架啦!谁打的?为什么啊?”   “你别大惊小怪行不?你瞧你这一串问题问的,也得让我喝口水,喘口气再说啊!!”一下跨上了马车,米凡也紧跟着上来。   “还不是争风吃醋为美男!”连孙胖子也感叹的雷莫这副毒舌拿捏时机刚刚好,这没等云舒遥说完,那泛着酸酸气味的话语便讥讽说道。   米凡听这说半句的话糊涂了,“美男?那个美男?”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喏,那红衣裳的呗!”雷莫向着车下的若柳努了怒嘴回了一句。   云舒遥一下将雷莫拽的一踉跄,脸上飘过一抹绯红急急的说着:“莫儿,休要胡说!”   “我哪有胡说,就是你……”嘴边的话没说完便被云舒遥那要吃了他才解恨的眼神给生生的咽了下去。   米凡已经没在注意他俩动作,那清丽的眼睛看着车下的若柳久久未语。   第七十九章——桂花糕   马车继续行进在途中,这马车紧赶慢赶在天黑城门关卡时递上了帖子和刻有遥王府印记的腰佩,那守卫城门的将士才算是没有过多盘问的放了行。   因着风月国的京城便在这东南之角,和西南方的云月国,东北角的星月国的帝都成三角对立之势。传闻这是三国最富名望的天师夜观天象的结果,拿着那八卦星斗仪寸土寸金的丈量出这合三国风水的地界,这才建的都城。   跨进了风月国的地界,那浓浓的异域风情便充斥了她们所有的感官神经,路两侧不似云月国栽植着中规中矩的朝阳梧桐,而是红艳似火的凤凰木。这深秋正是凤凰木最好的时节,那路两旁更是一片火红!让人心生一股越发高盎的热情和激动!   在风凉城中就见过那风月国的穿着打扮靓丽鲜艳,这刚到了这儿,就当真像是到了一个色彩斑斓的国度。   “客官,是寻亲还是做生意,是否要打尖住店?”一个莫约十一二岁的还算是孩子的小男孩蹭了过来,讨好的笑脸问向云舒遥这一行人。   看那小孩长得清秀机灵很是讨喜,想着这便天黑明日便可直达风月皇宫,便轻声问向这孩子.。“你这店,远不远?”   那小孩一听有这住店的意思,那脸上的笑意更甚,一笑之间那浅浅的酒窝也映现了出来。“不远,就在前面,喏,前面挂灯笼的便是。”   循着那手指向的方向看去,倒是没有注意到什么灯笼,却是看到他指向的那处地方黑压压的一群人不知为何?   喊她们的小孩也向那看去,“咦”了一声,但很快恢复如常,向着云舒遥她们说着:“许是又有生事的人,不用管它,我带客官过去店里先歇息歇息!”   跟着那小孩向他说的红灯笼的那客栈走去,远远望去那碧瓦青砖配上高高挂起的火红的灯笼着实的气派无比,想必这客栈也是数的上的。   但即使在繁华的城市,都会存在阴暗的角落,这世界就是这般别扭,有阳光的地方也便有黑暗,有富足的地方也便有着贫寒。   还未到那酒楼门口,便看到一个身形单薄的小孩,被一个凶神恶煞的女人,恶狠狠的从酒楼一旁的一个小店里面揪着脖子向着门外的大路上狠命一推,那孩子便叽里咕噜的打了几个滚,不过却是紧紧的抱着那怀中揣着的什么东西。   女人一边推一边恶狠狠的骂道:“那里来的死孩子,吃完了不付钱,竟然还敢再偷老娘的桂花糕,老娘在这条街上混了这么久,也不打听打听我这是什么店,像你这种小贼,老娘今天就让你好看。”女人尖锐的声音甚是刺耳。   “我不是故意的偷东西的。”小乞丐被狠狠的推倒在地上,溅起地上的尘土,狼狈不堪,让原本脏兮兮的脸,更加肮脏不堪。但是她却死死的护着怀里好似用一块棉帕子包裹的桂花糕,就想是护着自己的命一般。   “不是故意的?说的好听,那你吃完了白食还有理啦!嗯!”女人双手叉着腰继续恶狠狠的骂道。   “对不起,我真是现在没钱,我弟弟生病了很严重,他说就想吃桂花糕,我,我没钱,所以,所以……以前我爹爹活着的时候经常给我们做桂花糕的,可,爹爹不在了。”她颤抖着说出的话越过越小声,怀揣着桂花糕的瘦弱如竹竿的手臂紧了紧。   她弟弟才八岁,她们没了爹娘本来想着到此寻找那唯一的亲人,她们的姨娘。但是姨娘已经说是到了别处去做生意要十几天才能回,别人不识得她们姐俩便不敢放她们进门。   这已经三天没有吃东西了,弟弟现在又病了,如果不吃东西一定会死的,所以她才出来偷东西的,怀中的桂花糕是好不容易才拿到的,一定要拿回去给弟弟,一定要等到姨娘回来。   “我呸,不管是什么理由,今天的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老娘一定要你好看。”女人插着腰,恶狠狠的瞪着那小女孩。“把桂花糕给我拿过来。”女人那眼中闪露的凶光尽在众人眼底,说着话便欲上去抢夺。   “不要,这桂花糕不能还给你。”小女孩继续挣扎着,想要逃走。这些桂花糕是几天没吃没喝弟弟唯一想吃的东西,一定不能被抢回去。   “还不还由不得你。”女人抢身上前,将小女孩压在地上,想要抢夺已经滚落到地上已经沾染了土的棉帕子层层包好的桂花糕。小女孩奋力的挣扎,声音颤抖,那眼眶中的泪水来回的打转却是倔强的没有流下来。   “不要……求求你,求求你。”小女孩挣扎不开,眼看着手里的桂花糕就要被抢走,语音颤抖的请求。   “拿过来。”那小孩也就十岁多一点的年纪怎抵的了那蛮横的女人,终是在无力挣扎的小手里,抢过了那些桂花糕。   “敢跟老娘抢东西,也不看看你几斤几两。”女人握着那用帕子包裹的桂花糕,踢了一脚那趴伏在地上的小女孩,脸上还有着一丝洋洋得意。   “求求你,求求你。”小女孩伏趴在地上,看着洋洋得意的女人和她手中的桂花糕,弟弟已经瘦得不成样子,只剩下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镶在凹陷的眼眶里,这一病还不知道挺不挺得过去,这桂花糕是弟弟唯一的愿望,她说什么也要满足弟弟。扔到了那尊严,匍匐在那女人的脚下,颤抖着想要爬过去乞求。   在一边看出个头绪的云舒遥再也看不下去,甩开了风萧拽着的衣袖,大跨步向前来。“把桂花糕还给他。”清脆的声音穿过看热闹的人群,恨恨的声音敲打在每一个人的耳边。   “谁啊?敢管老娘的闲事。”女人看向声音的来源,叫喊道。   小女孩也抬起趴伏在地上的脸,看向声音的来源。逆着光的方向,一个月白色的人影,穿过看热闹的人群,缓缓走来,红红的灯笼上的光晕为她镀上了一抹淡淡的红晕,隐约有种温暖的味道。   云舒遥轻轻走到小女孩的身边,缓缓的蹲下,轻轻的伸手扶起趴伏在地上的小女孩,不知为什么看到这个小女孩听到了她的苦苦哀求,脑海中竟想到了那令人悲凉的卖火柴的小女孩,那大大的眼睛没有被抹脏的脸掩盖,反而更是凸显了那份水汪汪的清澈。   云舒遥的脸上始终淡淡的笑着,轻柔出声:“小妹妹,起来吧。”   小女孩看着一只白皙温暖的手,轻轻的握着自己的胳膊,想帮自己站起来,小女孩用尽全身的力气挣扎着站了起来有些拘谨的道了声:“谢谢。”   这小女孩看样也是识得礼数规矩的孩子,不似那些整日在街上的小乞丐。   轻声的道谢,无论怎样,是这只手的主人在自己绝望无助的时候带来了一丝温暖和希望。   “不客气。”温暖干净的声音,淡淡的荡漾在耳边,又轻柔的问了自己一声“没事吧?”   “我,我没事”看这白衣的姐姐虽是眼眶上有些淡淡的淤青但也难掩那份娇美的容颜,最重要的是她是那般的和善,说出的话轻柔如风。自己这般脏兮兮不堪的样子在白衣姐姐扶起自己之时竟将那雪白的衣袖上抹上了那桂花糕的油渍,看到那油渍小女孩的耳朵羞红一片。   “你谁啊?敢管老娘的事情。”那女人看到两个人旁若无人的帮扶,不甘的叫嚷道。   “我们是谁还用不着给你这个欺凌小孩的女人报备。”淡紫色的身影列了出来,虽是说的缓慢但看那衣衫穿着无不透露着贵气非凡。“重要的是把桂花糕还给这位小妹妹。”   “凭什么?”女人感觉到那一扶一接话的人身上散发出的华贵的气息有了一丝压迫感,但还是要面子的吼道。   “凭这个,行不行?”淡紫色的人影,扔下一锭银子,阳光般的俊颜上有着一丝讥讽的笑意。   “你……这……”女人看着地上的银子,咕咚一声吞了吞口水。   “可以把桂花糕还给这位小妹妹了吗?”深深还略显沙哑的嗓音让她抬眼望去,这,这,健硕的不成样子,还长了一头灰发的男人立在一侧,深幽的眼神里闪现着一丝凌厉。   “算你好运,给。”卖桂花糕的女人上前两步,将手里都有些沾染上尘土的桂花糕塞进小女孩手里,飞快的捡起地上的银子,退回了店里。   一场闹剧终是散场,看热闹的人,看到卖桂花糕的女人退回店里就知道没什么好看的,纷纷离去。   “谢谢。”小女孩低着头,磨蹭着脚尖,慢慢握紧手里的桂花糕,轻声道谢。   云舒遥手放到身后向着风萧打了个手势,风萧便意领神会的将腰间缀着的绣花荷包递进了云舒遥摊开的手中。   “这个你拿着,快回家吧。”声音轻柔软的像是刚吃的桂花糕一般,甜甜的似乎含着温柔。   小女孩看着眼前多出来的一个绣工精细的荷包,筹措着不敢伸手去接愣怔在那里。   “拿着吧,弟弟还在等你,用这些银子给弟弟请个郎中好好瞧瞧病。”女子将手里的荷包塞进小女孩空着的手里。晶亮的眸光微微闪动,这个小女孩的手虽是有些脏但很是细嫩,指甲小小的,修剪的也很整齐,看来是不曾受过什么苦的。若不是自己还有事要做,真想带上这两个可怜的孩子。只是盼望着她们的姨娘早些回来,也省却了她们流离失所。   “谢谢。”小女孩的手指收紧,握紧手里沉甸甸的荷包,抬起头看着这个给予帮助的姐姐。   见这孩子还拿着钱袋还懦懦的红着脸颊像是想说什么,云舒遥轻声问道:“你还有事?”   小女孩扬起微红的脸颊,看着面前如仙女一般的姐姐,弱弱的开口:“我只是想问问,姐姐的名字,改日我,我有钱了好再还于你!”今天看周围看热闹的人很多,但是却没有人站出来为她说一句话,即使她偷东西不对,但也不能让这姐姐看轻了她,以为她是个不识礼节的孩子。   “嗨!真想知道姐姐的名字?那就告诉你哈!姐姐的名字就叫雷锋!”云舒遥的眼珠调皮的转了转,对着这面前一脸认真神色的小女孩轻轻的说着,不等小女孩反应过来,便转身向一旁的客栈走去。   一行人紧跟在云舒遥的身后,都纳闷这云舒遥怎的又叫雷锋了,不过最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之人便是毒舌公子雷莫,这雷锋是他们老雷家人,自己怎得没听说过此大名。   小女孩没有马上离开,看着已经消失在客栈中的身影,眼里一直隐忍的泪水点点滴落下来,握着荷包的手紧了紧,“姐姐,你真是个好人。”她的嘴唇闭合间,有细细的呢喃溢出,散落在有些温暖的夜风里。   第八十章——又见毒   几番折腾下来云舒遥也觉得疲累至极,到了客栈吃了东西便扑到了榻上,迷迷糊糊的不知夫君说着什么话也不知道他们几时才离去。   这客栈上下三层,一层是酒楼,二层是中档包间而这三层便是装饰的极致文雅的天字号上房。因着三层的上房几经住满也只是剩下三间,这三间首当其冲便是云舒遥和众夫君所住,而米凡,若柳和那众侍卫便在二楼开了几个小房间。   侍卫皆是清一色女子,只若柳一个男子,若柳倒是省了和别人挤一个房间居住的不便。从用完饭便回到房中将门紧紧的插上闩,闷坐在榻边的一把竹椅上像是想着什么心事,那眉间时而忧愁时而欢喜时而又有着小男人受宠的甜蜜。   街上的嘈杂声丝毫也没有惊动他半分,就这样手肘担在竹椅把上保持着一个慵懒的姿势神游了不知多少个时辰,直到身上有了一丝薄薄的凉意袭来,才惊觉这天色也已似不早了。   支起窗棱看向夜空繁星,正西方的浮萍星亮的耀眼,心道这已到了亥时。正思忖间一抹光亮似流星在天边划过,好似还有一声尖细久长的哨声传彻夜空。那眉间的柔美的眉拧了拧,狭长的凤眸里散发着一丝阴冷,在喉间的一丝叹息声随风而逝,口中喃喃的似乎是说了句:“该来的终会来!”   火火的红袍在夜色的掩盖下也黯淡了些许,几个纵跳便跃上房顶如履平地,灵巧的仿若蜻蜓点水般的轻盈。脚下步履生风,红衣身影在一处茂密郁葱的树林中停滞住,狭长的凤眸扫向那树冠极大的苍树,一抹黑影没有发出丝毫声响便从树上滑下,与红衣男子相视而立。   黑衣人脸上覆着面罩,一身黑衣劲装一显干练利落的个性,两人站着均没有先开口讲话,只能听着到那树叶飘落于地面发出的“瑟瑟”之声。   终是黑衣人先开了口,沉沉的嗓音一如他的装扮冷的入骨,仅从那光亮的眼眸中看不出是喜是忧。“柳,知道我为什么来吗?”   没有出声回答那人的问话,只是那眸子中有着难以捉摸的暗沉,云鬓间的发丝随风飞扬,伸手利落的拢到耳后。   那黑衣人好似也料定了他不会开口,依旧的自顾自冷冷的说着:“朝中最近风起云涌,大当家对你的表现很不满意,让你接近与她,看她有何异动。你都做了什么?吃喝拉撒睡倒是说了不少,莫不是你觉得大当家费尽心机让你接近她是为了看她每天吃几个馒头几样菜?”   “她一切无常,没有见有什么异样!”红衣男人的眼眸沉了沉,说出来的话远没有那副娇柔如花的面容来的柔楚。   “呵!没动作便最好不过,也省却了大当家的麻烦!”黑衣人说话间眼中的寒光闪过,树林里骤然的有股压抑的冰寒。   没见动作黑衣人手中多出一个四四方方的盒子,伸手将盒子递到红衣男子面前,依旧冷冷的说着“喏,这个你拿着。”   狭长的凤眸中有着一丝疑惑,但还是轻启开盒子,没等看到里面是何东西,那黑衣人便开kou交代着:“这是大当家让我交给你,每天给她服下一点。”   “这是何物?”红衣男人握着盒子的手微微一抖,问向黑衣人。   黑衣人的目光如刀子在红衣男子的脸上刮过,有丝不耐的出声:“你问的似乎太多了!知道的越少对你也越好,你不知道这个?”   “我要知道这是何物?不然我不会做的!”红衣男人语气冰冷继续坚持着。   “呵!你敢违背大当家?别说我没提醒你,你别以为那女人为你打了一架,便对这个女人动了情,即便是你不想再报你姐姐之仇,你可别忘了你还需大当家的解药!”黑衣人的声音冷的没有一丝温度,像是在规劝而更多的却是要挟的味道。   红衣男子的眸色暗沉,细细描绘如细柳般的眉毛紧紧拧着,看得出心中的怒意升腾,心里冷笑了几声,想着自己已经服食过那蚀骨之毒,须得好好为大当家效力才能换回半年一得的解药。即便是这样生性多疑的大当家也还是没有放心与他,这在暗处又不知有多少个暗影在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   “我只想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别的还不需要你来提醒我!”红衣男子掩不住怒意的冷冷出声,若不是为报姐姐之仇,当初又怎会听命于她,又怎会做她的走狗,可这条路却非自己当初想的如此轻松,一脚踏进便无了退路。   已有两月没了姐姐的讯息,直到这人找到自己,还拿出了和姐姐一人一块的玉佩,说了姐姐被她原先的主人害死还死的很是凄惨,自己当时便被仇恨蒙住了眼,被那人一激便服了那毒,现在想想这是中了大当家的计谋。   这些时日自己见到的和原先听说的全不是一般样,他只是看到自己为了接近她故意让蛇咬,那女人会为他吸了蛇毒;也看到了这女人对一个个夫君们都那样好,今日经过那场打架事件和对着一个小乞丐说话都是那般柔和,种种的种种都好似再告诉自己一个结果,这女人远不是大当家说的那样不堪,若是说什么都能作假但那晶亮澄澈的眼睛却是骗不了人,有着这么纯澈的眼神,又怎会是个大奸大恶之人。又或许自己的姐姐根本就没死,自己就是中了这些人的奸计。   黑衣人见红衣男子眼中的神色莫名变幻不停,以为还在为刚才的话执拗着,便开口说道:“这是大当家从一位高人那里求得,服食此物一月,这人便如同行尸走肉般的活着,只会照大当家的心意做事。”   红衣男人收敛了一下心神,想着姐姐之事以后再做计较,眼下便是这……看着那盒中之物也就有如小拇指肚一般小,殷红的唇瓣紧紧抿着,略微顿神复又问道:“这东西那高人就给了这么一丁点?”   “没有,只有这么多!”黑衣人不知红衣男人问话是何意,竟还好心的提醒了一句:“你知道大当家从来不会留下把柄让人抓着,所以也别指望弄丢了什么的再来要!”   听闻这话红衣男子拧着的柳眉抚平了些许,像是舒了一口气,对黑衣人“嗯”了一声。这一问一答的交流便此停止,黑衣人也没在说话,脚尖点地便没了踪影,红衣男人又在树林里站了一会儿,那拿着盒子的手紧了又紧,眼眸中的神色莫名。   有人一夜枯坐,有人一夜好梦,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云舒遥在昨儿吃了个乌眼青的亏,这在梦中找补上了,梦里的自己所向睥睨英勇无敌,直把那孙胖子揍得鼻青脸肿哭爹喊娘的在梦里笑出了声。   眼眶一种热热痒痒的感觉将傻笑的云舒遥搅的有丝不耐,伸手便要揉向眼眶,轻轻柔柔的声音懦懦的清甜。“先别睁眼,等下上好药再睁开。”   顺从着将手放了下来,依旧的闭着眼睛轻问出声:“若柳?”   能清楚的感觉到男子正前倾着身子轻柔而又认真的涂着药膏,男人身上真的好香虽不是那种淡淡的香味,但也很是好闻。羽睫微微抖动露出一道细微的缝隙,见这若柳涂完药膏之后又像孩子似地那殷红的唇瓣又贴近了几分,轻轻的吹了几口气。   云舒遥此时那心里有如小鹿乱撞般的跳个不停,放在身侧的手心里出了一层薄汗,一动也不敢动像是挺尸一般。直到若柳柔柔说了一句:“好了!”拉开了一定距离云舒遥那绷紧的神经才略微的放松了些许。   “昨儿就该给涂上的,见你困乏的睡了,便没再吵醒你,不想还是搅了你的好梦!”轻轻的将那药瓶塞上瓶塞,眼眸中泛着一抹温柔看着榻上不知说些什么才好的云舒遥。   见云舒遥没有任何动作只是娇美的脸上有着一丝绯红,心里顿觉好笑,鲜少有女人会羞涩的脸红,为了打破这份尴尬,又轻声问道:“刚做了什么好梦竟笑出声?”   被这一问,云舒遥也忘了是什么梦了,只依稀的记得梦里痛快淋漓的揍了一个人,但已经忘了是何人又是为何事。挠了挠发顶,有些不好意思的嘟哝了声“不记得了,忘了。”   说完这话像是想到了什么,问向正欲起身的若柳。“哦,米凡可曾起了?”   狭长的凤眸在听到这话泛着一丝受伤的神情,脸上没有了刚才的那抹温柔,只是对上那澄澈的眼睛冷冷的回了声:“不知道。”   看得出若柳眼中的变幻,云舒遥便没再出声,总觉得今天的若柳较着以往有所不同,没有了那份楚楚可怜也没有了那份迷人心智的风情,不过那份柔柔的像极的河畔那随风而动的柳枝真实而又有些个温婉,她自动的略过若柳眼中那丝受伤,语气趋于平静。“若是无事,走时将门带上。”   云舒遥说完又故作自然的轻撩起被子坐了起来,若柳没有听她那句明显让他走的话马上离开,唇瓣抖动了下,像是有话哽在了喉中……   第八十一章——风月女王   不同的心情看待事物的心境也不尽相同,原本那热情似火的衣衫好似也应着主人的情绪,转身翩飞的火红衣摆在脚步缓慢的抬起落下间,好似无力的抖动着一丝酸楚与悲凉。   看向那就要跨出房门的身影,不知为什么,云舒遥心里的那处不曾在意的角落像是针扎般的刺痛了一下。   注视这那抹落寞的背影,不曾想到若柳会回头,仅仅一瞬眼里和心里流露的那些东西便被若柳捕捉到了分毫,云舒遥竟有些慌乱掩饰性的低下了头,便听见一句话飘进了耳中。“别将我和别人扯在一起,我就是我自己!”话虽说得轻柔但眼中却闪动着无容置疑的坚定。   直到听见那声掩门的声响,云舒遥才敢抬起头,望着那紧闭好的门,想是被定住一般一动不动,心里就像一叶飘摇不定的扁舟,在爱与不爱见徘徊不定。   不由得她做不了决定,老天却是像照顾她的心不再受煎熬,给了她一个冥冥之中的暗示。   原来竟是米凡敲了下门,向着房中之人问了一声:“遥遥,可起了,主夫让我喊你一声。”米凡对云舒遥的称呼倒是改了,可对云舒遥的那些夫君们倒还是不逾越守着规矩。   咋一听到米凡的声音竟惊了云舒遥一跳,像是一个小偷被人家抓住一样慌了心神,急急的回了句“起,起来了。”便快手快脚的将一干衣衫尽数向身上套着,慌乱中原本上面的蝴蝶扣竟被系到了下面,直到站起身来才发觉。   里面的手忙脚乱米凡自是不知,待听了云舒遥起来了,便去了楼下回禀。   不一会儿,“当当当”又是几声干脆的敲门声“客官,小人备了热水。”   直到云舒遥道了句让他进来,那人才低着头手里端着铜盆热水轻手轻脚的进来,徒自放到架上,退到一边一如初见引她们来时的笑的清甜的模样,那调皮的小酒窝在说话时忽隐忽现但说出的话却极为老成“热水放好了,若是有事再招呼一声!”   云舒遥嗯了一声,那孩子便识规矩的没有多言退了门外又伸手将门掩上。   撩水将脸洗的一个清透,拧干了帕子上的水将脸拭干,又将热乎乎的帕子在眼眶上敷了敷,缓步走到立在床榻一旁的铜镜前,对着那铜镜看着熟悉而又陌生的容颜,不知是若柳的药膏好还是自己恢复的快,这乍一看真就看不出昨日的淤青。   在这儿生活了这一段时日,云舒遥这穿衣和梳理这一头三千烦恼丝早已不在话下,再不是忙手忙脚的捣鼓不清。   想着今日便要去风月皇宫,晶亮的眼睛转了转,手指上下翻飞,一个别致而又显得高雅的凌云髻便挽在发顶。不过看那纯美的容颜似乎与这发髻不太相配,便是灵机一动将两侧散落的发丝编成松松的麻花辫一边一缕别在耳后,发梢藏进了高耸在头顶的发髻里,又从随身的包裹里取出葵木郎那日送与自己的莲花玉簪别在发髻上,这一折腾倒是高雅中泛着一抹灵动,身着的那袭白色的丝质罗裙裙摆和衣袖隐隐现出绣工极致的桃粉色莲花瓣,可巧与那发顶的玉簪遥相辉映,这便像画中走出的莲花仙子般让人心动。   这下了楼来,自是引来了不少人的侧目,葵木郎倒是没有注意到穿着的衣裙只是直直的看向那发丝上的玉簪,邪魅的唇角挑高了几分。   这套衣裙是在来时就带着的,就觉得这身衣裳她穿上会很好看,便备好放在了她枕边,没想到竟被她穿出了那抹轻盈灵动,俊雅如玉的脸上荡漾着温润的笑意,不喜夸赞人的他也不禁出声:“长一分则长,短一分则短,点赤而太红,描粉而太白!”   云舒遥竟被风萧赞赏的话语不好意思的红了下脸,便听见一句不合时宜的话语传来。“收拾这般好看就是为了那月如烟吧!”说完竟还别开脸轻哼了一声。   “这衣裳是我为妻主选的,这等重要的场合难不成还穿的破破烂烂,岂不丢了我们云月国的脸!”俊逸的脸上有着一丝微縕看向皱着鼻子说的痛快的雷莫。   雷莫见凤箫的脸色不好,也便就此打住噤声不语。若是和云舒遥还敢斗气斗嘴,但对凤箫却是敬重有加。   该收拾的不用云舒遥操心自是凤箫早已安排好,只等云舒遥下来吃完饭,一行人便退了房,浩浩荡荡向皇宫进发。   因着风萧早已派人进宫送上了帖子还有女皇亲笔的书信,等着他们一行人到了宫门,早有风月国一干王孙重臣在此等候迎接,领头便是风月国的太女殿下也就是月如烟的姐姐月晚清。   见面行了该行的礼节,两侧的长号闷长的声音吹响,随行的马和车被人引向侧宫门进入,云舒遥和夫君们便上了早已候着的步辇,侍卫们紧跟在后面。   从那红红的朱漆宫门进去,云舒遥才发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风月国的皇宫建的那叫一个张扬一个气派。五彩石铺路,凤凰木立两旁,亭台楼阁,高台水榭,曲径通幽处却是绿波滢滢的碧水小河,弯弯转转涓涓的流淌着。楼阁一处处高耸宛如遮天蔽日一般,走五步、十步就能看到一座楼阁。白玉回廊回环曲折,突起的檐角尖耸,犹如凌空而起的凤凰鸟仰首啄物。宫殿阁楼错落有致,彼此遥相呼应相得益彰。   最为称奇的是每一处都有着每一处的不同,不同的风格汇聚在一起,不显凌乱却是凸显了那份别具一格。   虽是看的稀奇,但云舒遥也顾着形象的始终面色无常,娇美的脸上始终流溢这浅浅的笑靥。   若说这皇宫的景致美是美,但这都走了许久也不见停,云舒遥坐着这软软的步辇倒是游山观景的悠哉游哉,就是觉得苦了这些抬着自己的人。   正想着步辇总算是缓缓停了下来,不知是不是这儿的规矩,那长号又拉响,风月太女早她一步下了步辇,笑意盈盈伸出手来接过了云舒遥递来的手,两手相搭缓缓的步到了正殿中。   一瞥间看到正殿前方端坐着一位穿的很是显眼的女人想必这便是风月女王。云舒遥在前,风萧雨寒等夫君依次在后,屈膝叩首,朗朗的声音传彻大殿。“云月国皇女云舒遥携夫君拜见女王,愿女王身体康健,福寿绵长!”   “不必拘礼,抬起头来让皇阿姨,对了,应该叫皇娘看看,是什么样的女人,能入了我如烟皇儿的眼?”温柔的声音荡漾在云舒遥的耳边,听着话语倒是让云舒遥紧张的神经放松下来。   云舒遥虽是有些羞红了脸,但还是微微将头抬起了几分,便也看到了端坐在大殿之上风月国女王的风采。若说自己的母亲是自己穿越过来见过的最好看的女人,而这个风月女王便是最漂亮的那一位,自己的母亲雍容华贵如牡丹,而风月女王却是美得清新脱俗如峡谷幽兰,淡淡的笑着很是和善。   “果然是个绝色的大美女呢!也是我说笑了,冰音妹妹的女儿长的定是美得像天仙!”柔柔的一句话更是让云舒遥亲近了几分。   看了下云舒遥身后的几人,虽不似男子该有的娇柔,但一个个却是各有不同的风情,风月女王竟还像孩子一样调皮眨了眨眼睛,轻笑着问向云舒遥“哦,对了,遥儿如此美貌,夫君们也定是绝代风华的美人,不给皇娘介绍一下?”   云舒遥几乎觉得就是自己看花了眼,这说出的话和那神色哪有一国女王该有的威严,不过这样的女王云舒遥很是喜欢。   女王如此随和,云舒遥也不再做作,轻笑着依次介绍着各位夫君们,直到介绍到葵木郎之时,女王竟急急的出口:“这不是葵相吗?一直寻不到你的影踪,不想却是抢先烟儿一步做了遥儿的夫君。”   一向冷冽不苟言笑的葵木郎也被这话说的红了脸,微低下头紧抿着唇角不发一言。   大殿上一干重臣此时的目光齐齐的汇聚在葵木朗的微红的脸上,气氛略显一丝难言的尴尬,云舒遥忙浅笑盈盈绕开了话题,云舒遥使出了自己安身立命的法宝,这法宝一便是撒娇二来便是投其所好。是人便是喜听好话,任何人也不例外,自己在自己亲娘面前百试不爽,就是不知用在风月女王身上行不行的通畅。   “皇姨,早就听母亲说过皇姨长的美艳无比,你说自己是天下第二,别人没人敢称第一,今儿我是见着了,果真如说的一般。”见这话说出,女王的脸上笑得更如花般灿烂。   见蜜语攻势十分奏效,晶亮的眼睛眨巴眨巴,小嘴嘟起一张一合的紧赶着复又说道:“我觉得自己长得天下第一。”一句话说完,衣袖首先被风萧给扯了扯,看到女王的脸色稍微暗了暗,继续说道:“今儿看到皇姨,真是没法比,我在您面前也就是一朵不知名的小野花而已!”说着还有些个幽怨的看了眼又笑的热切的女王。   “你这孩子惯是嘴甜,我那几个孩儿要有你一半,我还不整日的笑的合不拢嘴,心比蜜甜!”虽是知道这孩子讨巧的夸赞自己,但自己心里很是受用,谁不喜欢被别人夸赞,纵是掌控着一国命脉的女王也不例外。   对着身后的侍女招了下手,交代着:“你去看看皇子怎的还未来!”   想是对云舒遥说也像是自言自语的轻声说道:“这孩子定是精心打扮一番,才会这般许久!”   没等说完,一袭鲜亮的身影便跃了进来,从进殿起便看到许久未见的云舒遥,心里扑通扑通的感觉跳的欢腾,但还是缓步走到大殿中央,向着自己的娘亲跪地行礼。   第八十二章——位分之争   看的出月如烟却是精心描绘了一番才前来相见,这次的穿着不似那日见得淡雅,却是贴合了风月国的风情,一袭淡绿落纱清新而又抢眼,那细细描绘的眉眉峰高挑,而那小巧的唇却是朱红点缀樱红一点,两条柔眉之间点了一朵金粉花瓣,一进来衣袂飘飞飘洒了香风一片。   想是这月如烟很是得女王的宠,从进来到礼毕起身,女王的柔美的眼中始终荡漾着一副慈母的柔情,向着月如烟招了下手,和蔼的出声:“烟儿,到母皇身边来。”   月如烟很是乖巧的小步踱到了女王身侧,面朝向大殿正好能看到许久未见的云舒遥,似是有些羞涩,那白皙的俊脸上一抹红霞淡然晕开。   月清扬侧脸便见自己的儿子那张羞红的小脸,美艳的脸上更是笑意渐浓,自己的儿子天赋还是相貌都是无可挑剔,还有那一手妙手回春的医术放眼风月国乃至云月国也便寻不得这么一人能可比,这是自己的骄傲,也便是个男儿,若他是女儿,也必是将他推上太女之位,只是这性子看是温顺实则被宠的没了规矩,想着云舒遥那几位夫君虽不如自己的烟儿那般美得恍若天人,也皆是各有千秋,难分仲伯!   一般男儿十四便行及姘礼也便可许配妻主,这眼看着自己的儿子已近十六,朝堂上也不乏学富五车才高八斗之人,也有着不少英勇豪气的骁勇将领,可均入不得自己宝贝儿子的眼,竟硬生生的一个女人也看不上,直到那日去了云月国,回来便有了小男儿的心思。   整日里缠着自己给讲云月国的风土人情,看那神情那颗小心肝早就插上翅膀飞到了云月国。自从知晓这云舒遥前来迎娶,自己儿子那双眼睛和那对耳朵像是为这个云舒遥生的,一张脸也像张晴雨表,听闻在路上耽搁下来,那小脸便是垮了下来,听着又向国都行进了几分,那小脸便是笑的开心。   当娘亲的都会心存私心,其实自己的心底里并不喜这儿子嫁这么远,可这孩子像是中了魔怔被这云舒遥俘虏了心神。唉!既是自己的儿子欢喜,当娘的也便开心。   儿子喜欢的人,自己也觉得亲近了几分,说出的话自是带着一丝亲昵的意味。“遥儿,觉得我这宫中可好?”   正晃神的云舒遥心里纷乱交错,今日这一见这月如烟,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自己也有些个说不太清,就是觉得那感觉竟还不如原先见到的那一刻,看着紧挨着女王脸上有抹羞涩的月如烟心里平静的仿佛就是见到一个陌生人。心里暗自思忖,难不成自己看美男太多了,视觉也疲累的无动于衷了。   直到风萧用手肘蹭了自己一下,云舒遥才醒觉过来,目光复又聚焦在女王美艳的脸上,看得出女王对自己此时还在心猿意马很是不满,轻柔的眉挑高了几分,但说出的话语却是不含一丝不高兴的意味。“遥儿,想什么如此出神?”   “哦,遥儿是想着这皇宫亭台楼阁修葺的甚好,这每一处都有每一处不同的风情,可是皇姨自己设计的!”   说是皇家的脸瞬息万变一点也不作假,刚还有丝薄怒,一听这话脸上复又笑得柔美。“这可是风月开国太祖依神人的指点下,依行五行八卦不同的方位设计出了不同的院子。有几处我倒是稍作了改动,不过基本上还是保持太祖皇留下的古风古韵。”   “想必太祖皇也是心性雅致之人,不若断不会建造出了如此别具一格。”云舒遥这话倒是丝毫没有溜须拍马的意味,真是如此想的对女王说着。   “太祖皇是我们风月国的一个传奇,恐怕再也没有这么一位睿智而又高雅的女王了。”说话间,月清扬的脸上流溢这一丝奉若神明般的敬仰和崇拜的光彩。   “好了,不说这些了,既是觉得好,便把这儿当成自己的家,多住些时日在走,让烟儿好好带你在宫中逛逛!”月清扬的眼眸在云舒遥和月如烟的身上扫了下,只是见自己的皇儿微低着头一副不好意思的娇羞表情,这云舒遥倒是自自然然一派如常。   说了这么多,云舒遥这才想起这重要的礼帖还揣在袖中没有呈上,便取出礼帖缓步向前呈给了在殿前侍候的女官,女官依照惯例取开看了一眼有没有藏毒之类的便又呈给女王。   “冰音妹妹也是客气了,竟是带了这般多的礼品,这让我都不知回些什么才好了!”月清扬一笑起来更是美艳的光彩照人,看着这样一个得有三十几岁的女人,肤脂依然如玉般的光滑,连一丝淡淡的细纹也找寻不见,云舒遥只能是感叹这女王是怎样护理这美艳动人的脸蛋的。   月清扬笑的合不拢嘴,看这礼金物品足足写了八九折,粗略的看了下不能说这上面的东西能富可敌国把!可件件也是相当稀罕的宝物,自古嫁儿子受的礼金越多便是说明自己家的儿子受到妻主家的礼遇也越高,地位也越是尊宠。这上面林林种种的罗列了东珠,翡翠玛瑙,大到玉雕摆件小到缀于腰间玉饰皆是琳琅满目,更别说什么雪蚕丝,锦缎,云绸更是数不胜数!   倒不是自己贪念这些物件,而这却是也证明了云月国娶自己皇儿的诚意,儿子受到这般高的礼遇,自己这个做娘的也着实心中欢喜。   这礼数云月国倒是做全了,自己倒时也不会失了颜面,定也会陪嫁上好的东西给儿子,断不会让儿子在妻主面前说不上话。这般一想,这陪嫁的东西也要好好斟酌一番才好,既不失了面子也要在场面上给云月国做足,这待会儿还要给掌管礼部的大臣商量商量。   不过心里还有一件重要的事好似还留在脑海一抹影子,略想了想,依旧笑意浅浅看向殿下的云舒遥和身后的众位夫君,依旧轻柔的似是不经意的说道:“我这儿子平日里也娇惯着的,但那些礼数什么的还是周全的,做正夫也是妥帖的,对了,不知烟儿嫁过去是何位分?”   刚还笑意盈盈的脸上闪现了一抹异样,晶亮的眸光闪动了下,对上月清扬那抹似是探寻实是早有心中打算的目光,虽是心里有丝别扭,但还是强忍下,语调柔和的说着:“我也已有正夫便是我云月王朝丞相之子风萧,所以皇子嫁过去位分便是侧夫。”   听闻此话月清扬的脸色变了一变,竟是有丝不屑的笑了一声,自己的儿子这般优秀,无论身份还是相貌均能凌驾在这云舒遥几位夫君之上,单单让儿子做侧夫,自己那心里有如同缠了个疙瘩一般难受。   自己也早已派人探明,这云舒遥虽是云冰音最小的女儿,但却很是得宠,看这样子这太女之位也必是她莫属,眼下就只是这几位夫君还好说,若是做了女皇,三宫六院又会有多少美男环绕!   若是正夫位分还能保证即使不受宠也断不会像那些个侧夫,夫侍一般像抛掉穿旧的衣裳一样弃之敝履,所以不管儿子多么一心相许,这位分之事自己绝不会动摇,眸色沉了又沉,不似刚才的柔和,带着一股帝王的威压冷冷的开口:“烟儿嫁过去只是做个侧夫,我风月国的皇子嫁过去也只是侧夫吗?”   云舒遥也有些恼怒,原以为这风月女王像是刚见一般的和善,心里倒还贴近了几分,这般看那变幻无常的脸上却是心里一寒。她其实想负气的出口回她句:“爱嫁不嫁,不嫁拉倒!”但自己的身份和说出的话皆关乎到两国的关系,便是调整了一下心里向上升腾的火意,说了句:“风萧等人在他之前,他也只能是侧夫!”   一听这话,月清扬竟是气急的一掌拍向金銮椅上的金楠木扶手,眉间怒意浓浓。“好!你那意思,烟儿不光做不了正夫,即便是侧夫也在这几位之下吗?”   大殿上再不是刚才谈笑风生轻松自在,两人便杵在大殿上立场上互不相让,一旁的月如烟知道母亲是为自己好,听到云舒遥干脆的回着自己只能是侧夫之时,心里很不好受。但比起在这事上闹僵,自己确是想着自己能退一步做侧夫也便就侧夫吧!急急的出口唤了风清扬一声:“母皇!”   太女一直不曾开口,自是知道自己的母亲对这弟弟偏疼的紧,也不曾想会为了弟弟的位分之事,至两国的关系与不顾,这般的箭靶弓张。想着这事闹僵了对哪一方都不好,忙站了出来打了圆场。“这事以后再议不迟,呵呵……舒遥妹妹,不若我带你游览一下皇宫中几处绝妙的景致可好?”   既是月晚清这般说了,云舒遥也便没再执拗,看向月晚清的脸上勉强的挤出一分笑,轻道一声:“便辛苦晚清姐姐了!”   月晚清上前像是极为相熟的挽起了云舒遥的胳膊,笑了笑。“我们姐妹还这般客气!”负有望向风清扬,柔柔的出声:“母皇这几日国事操劳也定是疲累了,我带着舒遥妹妹去各处转转。”   月清扬自是知道自己的女儿为自己找着台阶,也便就势摆了摆手,美艳的脸上也挂着一丝尴尬的笑,像是真的乏累的说了一声:“唉!还真是老了,这般坐着也乏累的不行,你们去转转也好!”   第八十三章——情花   既是何处也不缺着拍马溜须之人,待月清扬一语疲累至极的话语刚落,朝中的百官便齐齐大呼道:“女王陛下,还当以凤体为紧,凤体康健耐万民之福,国之根本!”   今日的月清扬似乎早已听惯了,又或许是刚才为这位分之事心生不悦,美艳若花的眼眸扫了眼殿下似是关切的群臣,眉宇间隐现出一丝不耐,一双保养的极好的柔夷矜了下紫红色金丝线滚边的长袍。   想必这就是要下朝的讯号,那立于一侧的女官见此便拉着长长尖细的调调,唤了声:“退朝!”   身后左右侍候的二位长相娟秀的侍男,缓步向前将月清扬微站起身抖出的手轻轻搀着,微低着头,踱着细小的步子搀着月清扬走下大殿退了朝。   一旁的月如烟踌躇着脚步不知是跟着自己的母皇,还是和姐姐一起陪云舒遥逛逛,立在哪儿脚步如定住般的没有挪动分毫。最后想着一会儿还是和云舒遥一起逛逛,这一番竟还未说上一句话,一起逛逛说些什么也是好的。想着便打定主意的向着月晚清缓步走去,却是听见月清扬未曾转身飘来的一句不冷不热的话语。“烟儿,跟母皇回尚景宫,母皇还有些事要说与你!”   月如烟只好看了一眼正和姐姐攀谈着的云舒遥,此时他与她相视站着,而云舒遥的眼神却是有意无意的撇开了他留驻在她身上温存的目光,想着今日一事,云舒遥心中必是气恼了,有可能会觉得是自己央求母皇给自己讨要一个正夫的位分。   从听到她到了大殿,那颗心便热切的期盼一见能述说衷肠,谁承想竟是这般的始料未及。想着那日见她待那几位夫君个个甚好,这次来风月还一个个不少的带着,定是和他们相处的极好,特别是母皇向她讨这位分之时,她看向身后的白衣的风萧,对,就是她说的她的正夫,那抹柔和的神采映射在他的眼底,好似有一个尖细的小刺扎在了心窝,虽是不太痛但就是说不出隐隐约约的抽痛这么一下。   母皇的脸色也甚是不好,自己虽是男儿,但自幼却是惯得母皇的宠爱,位分在女人眼中或许没有什么,但对男儿来说却是关系深远,这位分低便是要矮上正夫几分,除却妻主还要处处受制于人,自己贵为皇子母皇想要为自己讨要一个正夫的位分也在情理之中,可看情形这女人定不会舍了这风萧,将自己推上正夫之位。而母皇也不是一个容易被说动的人,这般僵持下来可如何是好?   虽是想着却是紧跟着在母皇之后上了步辇,不多时便到了母皇整日批改奏折的亦是书房亦是暗殿的尚景宫。   到了尚景宫,月清扬已侧卧在一侧的软榻上闭目凝神,从晦暗的脸色上便是看出了她心里的恼怒。   月如烟柔柔的走上前来,小声的唤了声:“母皇!”   月清扬这才打开眼帘,看到自己的儿子似乎心里好受了一些,唇角边溢出一丝淡淡慈爱的笑容,指了指软榻,道了声:“烟儿,来,做母皇身边!”   月如烟听着母亲和煦的话语,鼻间竟有些酸涩,不敢看母亲那双慈爱的眼睛,却是口中喃喃出声:“烟儿让母皇操心了!”   微微端坐起来,轻柔的手在月如烟的发顶揉了揉,“傻孩子,哪个母亲不为儿女操心的。”   “烟儿,母皇唤你前来,便是想问你一句,你当真便是想嫁与她?”月清扬说话间便注视这儿子那不会说谎的眼睛,复又开口道:“你知母皇的心意,便是想将你留在身旁招个驸马进门,且不说这云月国远在千里之遥,你这一走我们便是难见一面,就是这位分之事,母皇也不会应允,我堂堂风月国皇子殿下竟屈居于一个臣子之下,传出去岂不笑话!”   月清扬刚有丝转和的心绪便是越说气意越浓,美艳如兰气质若俗的脸上有抹气极而晕在外面的红。但看了看低头不语的儿子又轻柔的出声:“烟儿,不是母皇劝你,放眼我们风月王朝的女子皆让你挑个遍,若是能娶你到门,别说是做正夫便是让她们立誓不可再娶,她们也会爽快的应允。怎可像今日,我这般说了几遍,那竟不让分毫。”   月清扬外表柔和但毕竟是一国之君也是极其强势之人,今儿在朝堂上说出的话这云舒遥竟没有同意,心里的那股怒火在胸中肆意的回转窜动,顿觉一阵的窝火。   月如烟还没见过母皇发过这么大的火,一时间也不知回什么话好,低着头侧坐在塌边,手中来回的绞动着腰间坠着的玉坠。   见自己这宝贝儿子不说话,月清扬的眉间杵在一起,带着一丝不容商量的口吻说着:“这事便且定下来,若是她许你正夫之位,我还是欢欢喜喜的将你嫁到云月,若是不允,那这事便可作罢!”   听闻这话,月如烟绞着玉坠的手却是一抖,这才抬起了头,唤了声月清扬一声母皇,可月清扬像是心意已决,竟是挥了挥手让他下去。   月如烟还想再说几句,但见月清扬又闭上了眼眸,侍男也识眼色的为她搭了条薄毯,不甘心的又轻声唤了声母皇,月清扬却是头一次的没有回答依旧微眯着眼睛。   这可如何是好,本来开开心心之事竟是这般收场,直到缓步到了殿门口,月如烟还缓过头来看了眼自己的母皇,抖动了几下唇pian,终是没有说出那句自己不在意名分只想和云舒遥在一起。   云舒遥被月晚清领着在皇宫各处游逛着,可此时她的心意并不在这绝佳的景致上,脚步只是顺从的紧跟着月晚清的步伐,月晚清说着什么却是什么也没听清。“舒遥妹妹,晚上母皇设了迎宾宴,宴请妹妹和那几位夫君们,到时定和妹妹好好喝上几杯!”   云舒遥虽是没有听清这月晚清说了什么,但还是口中喃喃的应了声:”哦,好啊!好!”   “哦,那可说定了,到时我们姐俩要好好比比酒量啊!呵呵呵……”月晚清倒也不似那些王女皇孙那般的做作,说话间竟上前攀上了云舒遥的胳膊。   云舒遥也不知怎的答应和这月晚清比什么酒量,自己就是一个有酒胆没酒品之人,一杯果酒下肚便分不清南北西东,竟还敢拼什么酒量,不过话一出口,也不好再收回去,倒时在见机行事,切不可和上次那般像只死狗一般被夫君们拖回去。怎么说也是在别国,自己的一言一行也代表着整个国家,切不可失了态失了云月国的皇家威仪。   正思忖间便飘来了一股淡淡药草的香气,抬眼望去,一个圆圆的石拱行门之上刻着两个娟秀的小字“药苑”,刚想开口相问,月晚清却是轻声问道:“前面便是到了药苑,都是烟儿弟弟种植的稀罕药草,妹妹可去看看?”   即便到了这里便是要看上一看,再说这阵阵药香仿佛能凝聚心神,从嗅到这股药草香气,脑中却是清明了不少。   过了这石拱门便才发觉这苑中并不像外面看到的那般小,每一处药草前都立着一个牌子上面刻着药草的名字。不知从何处引来的清泉水细细流淌在周遭,滋养着这一方花草。药草淡放的香气让人心旷神怡,而那处处见绿的景色也让人心生舒爽!深吸了口气,药香扑鼻舒爽的香气余味绵长。   “舒遥妹妹,觉得可好?是不是觉得闻了这药香心里很舒服?”月晚清笑意浅浅的看着云舒遥轻说着。   一扫刚才的不快,澄澈的杏眼望着那看不到边际的株株药草,迎面而来一袭水绿的身影,看到她先是显现了一抹惊喜的神采,接着那脸上的神色却是变了一下黯淡了几分。   月晚清倒是极会看眼色,眼睛在两人身上打了个转转,便急急的说道:“你俩先聊着,我刚想起还有些事要去处理一下!”说完便脚下生风的踱出了药苑的石拱门。   月晚清走后,两人均静默不语,却是在同一刻抬头出声:“你!”“你!”   这般两人都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于是又停滞了几秒,复又同时出声:“你先说”“你先说吧!”   晶亮的眼中泛着笑意看着羞涩的微低下头去的月如烟,心中暗叹这真是女尊的王朝,男子个个腼腆的像个小女子,动不动就脸红动不动还害羞。“听晚清姐姐说,这些药草都是你侍弄的?”不知说什么,没话找话的借着药草说道。   一提到药草,月如烟便是有了话题,缓步向前给云舒遥做着介绍,这株药草怎样侍弄,那种药草又是如何难以养活。   被这月如烟感染着也动了学上些医术防身的心思,像是请教老师般的问问这问问那,倒也不觉得生分拘谨了。   待走到一株开有淡紫色小花的草药前,望向月如烟又轻声问道:“这药草叫什么名字,怎得没有写上啊?”   月如烟没有接着搭话,便信手将那并立长着的紫花摘下来一朵伸向云舒遥的鼻间,一股恶臭之气立时便充斥在云舒遥的鼻腔里,云舒遥慌忙捏住了鼻子,口中嘟囔道:“这是什么?好臭!”   柔美的眼眸中淡放这轻柔的笑意,看着云舒遥捏着鼻子皱着眉头的样子,嘴角笑意渐浓,从另一枝上又采下一朵,递到了云舒遥的鼻间,轻声道了句:“两朵花放在一起,你再闻闻看!”   一朵都奇臭无比,这两朵加在一起岂不是很为臭气熏天,捏着鼻子的手没有放松,反而捏的更紧。   疑惑的眼神在月如烟的脸上扫过,直到月如烟将两朵花放在他自己的鼻前嗅了下,才放下了捏着鼻子不通气的手。   “这种药草叫“情花”!”月如烟也不让她闻了,望向花的眼神有些莫名的复杂。   情花,怎么这么耳熟,好像在什么电视剧上看到过,杨过与小龙女?不知这云舒遥脑袋是什么做的,这脑子里竟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   “情花也称作两生花,放在一起养便是治病救人的药草,而若是分开便是致命的毒药!”   第八十四章——果子茶   “什么,这花竟这般稀奇?”云舒遥不禁疑惑的问向蹲于地上给这情花松土的月如烟。   月如烟这才扶膝起身,眼中闪动着柔和的神采,他的身上有股淡淡的药草香味,不似在大殿上的那股浓烈的香味,自自然然的药香让人嗅着心里舒服的很。   “这情花为何这般稀奇我也不知,但这却是有个传说流传至今!”   “哦,传说,什么传说?”云舒遥倒是在现代听说过这么曼珠沙华永世不得相见凄美的传说,这情花也有传说,是不是也如这曼珠沙华一般。   伸手指向不远处一个亭子缓步向前,云舒遥也随着月如烟小巧的步子到了亭中的木凳上落座下来。   这亭子不大却是全用木头修葺而成,木桌木凳均显现了原味的质朴。就是这亭子中央垂挂吊着的一个铜铃铛分外扎眼,这不是迎风叮当作响的风铃,这般吊挂这它是装饰还是什么,云舒遥也真是猜不太准。   月如烟见云舒遥一直盯着这铜铃看,伸手拽了下铃铛,“当当”铜铃发出两声有些沉闷的声响。   不多时,一个小童便盈盈向前端来了一个红木茶盘来,茶盘中杯碟碗盏倒是齐全,低着头也没多言便将茶盘放于木桌上,便退了下去。   “你这铃铛是唤人的?”云舒遥晶亮的眼睛眨了眨,望着小童远去的背影问向月如烟。   “有时在这边缺个什么的,也省却了来回跑的麻烦,便想了这主意,倒是方便了很多!”不知为什么,月如烟笑起来说话不急不缓的样子和风萧有些像,那种淡淡的笑容是能感染人,让人心生亲近的那种。   但柔柔的样子有有些像懦懦的若柳,特别是紧抿着薄唇的样子最是相像。   唉!怎么又想到若柳了,不成不成,这几日老是挥不去那红衣翩然的身影。   若说品茶也如品人,看喝茶的动作便能看出人本性的几分,这沏茶更是能看出人的心性。   月如烟沏茶也如他的人儿一般优雅细致,只见青瓷釉烫杯装放茶叶,那修长而绵软的手将紫砂壶中滚开的水冲入透明琉璃茶壶。   透过琉璃壶能清晰的见那茶叶徐徐下沉,干茶吸收水分,叶片缓缓舒展开来,现出芽叶的生叶本色,芽似枪叶如旗,水汽夹着茶香缕缕上升,如云蒸霞蔚,清幽的茶香环绕在亭中久久不散。   月如烟的手形极其好看,手指根根如玉葱一般,细腻绵软,那修剪的齐整的指甲泛着粉色的光泽,那份细滑的柔软让你都忍不住的想要摸上一下。   此时这双玉手便轻柔的提起了琉璃茶壶,缓缓的倾倒进面前的七彩釉茶碗,待云舒遥想要执杯而饮时,月如烟却是在一个椭圆形的小罐中取出两枚紫红色像是桑葚样的果子放进了两个茶碗。   “好了,尝尝看!”柔和的眼睛淡笑起来微弯望着云舒遥柔声的说道。   淡绿色的茶上浮着那紫红的果子像是绿波滢滢的湖畔上面立着一枝悠莲,云舒遥端起来竟不忍破坏了这小小的景致只是看着。   见云舒遥只是端着并不去喝,以为她是不知这紫红果子为何物故不敢饮,柔声说道:“这果子配上这茶口感极好,也有温腹的功效,饮酒前饮上几杯亦不宜酒醉!”   想不到这月如烟的心思却是细腻入微,竟还想到一会儿宫宴上云舒遥有可能喝上几杯便先泡好这果茶让云舒遥饮上两杯。   端着茶碗轻抿入口,一股悠远的茶香夹杂着甜丝丝的果子香气沁入口中缓缓入腹,腹中顿觉暖暖的很是舒服。   “真挺好喝的,我还没喝过这么好喝的茶呢!”不是恭维,云舒遥却是觉得这果茶好喝的紧,原来喝过果子酒很好喝,但从未饮过这果茶。   月如烟一听这话,绵软的手又提起茶壶为云舒遥续了一杯,说出的话来也带着一丝欢喜。“好喝,便再饮上一杯!”   “哦,对了,光顾着饮茶了,刚说的那情花传说……”双手执着茶碗端于唇边轻啜了一小口对看着她一瞬不瞬的月如烟说着。   月如烟似乎是想了一下便娓娓道来:“传说在天界有一位战神威风凛凛却是爱上了凡间的一个花精,日日都下来陪她聊上几句,这花精日久生情也便爱上了这位战神。   不曾想竟被掌管天界的神仙发现,便再也不许战神下凡去看那小花精,因着掌管整个天界的大神仙的女儿也爱上了战神。   可战神不可肯听这神仙的忠告执意要和这身份低微的小花精在一起,便是惹恼了这天界不可一世的大神,他的女儿也恶言相向,说是若是执意在一起,便别再做天界的神仙,去做和那低贱的花精。   战神想都没想硬是宁做一朵花也要和小花精在一起,于是那掌管天界的神仙便将这战神变成了和那小花精一般无样的花,从此天界也便再也没了战神,而凡间又多了一株不知名的小花。   那掌管天界大神的女儿还是不肯罢休,硬是战神化成花也不肯让两人生长在一起,便把战神化作的那朵花移至别处,可说来也奇怪,这两朵花便再也发不出那种沁人心脾的香味,而是发出一股浓重的臭味来。   所以,便有着这情花也唤作“两生花”兮兮相生,绵绵相依,生生世世在一起的传说。“   月如烟说话间看向那一片紫花开的繁盛的情花,眼中的神采流露着一丝痴痴的缠绵。   “这战神和这小花精也算是终能在一起不分开了!”虽然这些传说都是流传至今没有什么依据可寻,但云舒遥还是相信这种生生死死不可分的浓浓的情和绵绵的意。   这般说话间并未觉得时间过得快,但看见这天边的太阳西沉,一抹夕阳的余晖洒落下来才惊觉时间已是不早了,想着这出来了许久夫君们在挂心,况且一会儿还有个于其说是宫宴不如说是鸿门宴等着自己,云舒遥不禁有些头大起来。   “这天色也不早了,我便先走了,一会儿宫宴上再见!”将手中的杯子放进红木茶盘,微站起身,向月如烟轻声说道。   当真是和自己喜欢的人纵是过上一辈子也不嫌腻烦,这便过了几个时辰便是觉得好似才一炷香的时间。想着一会儿宫宴上又能见着,月如烟清亮的眼中又复柔和的笑意,轻道一句:“我送你!”   不等说完,云舒遥急急的出口:“不用送,哦,不必麻烦!”其实云舒遥倒不是怕麻烦月如烟,而是怕这爱吃醋的雷莫公子见月如烟送回自己,还不吵上了天,为免不必要的麻烦,便急急的说道。   月如烟从云舒遥那一抹脸上的绯红便猜出了个八九分,便摇了下铜铃,“这宫里曲折婉转的你定是不识得路,我让小童送送你!”   云舒遥这才想到自己回绝人家月如烟的好意倒是快,幸亏是人家让小童送送自己,若是自己还当真不知怎样回去呢!   讪讪的挠了下云鬓间的发丝,笑的有些不好意思,轻道了声好。   正当云舒遥想要跟着小童走时,月如烟想是有话有说,但吞吞吐吐的没有说出口来。   “还有事?”见月如烟欲言又止的神情,云舒遥不禁相问。   “也无事,就是,就是,在大殿上母皇的话你不必当真。”似是硬了下头皮,白皙的脸上淡出一抹红晕,又低头说了句:“我会让母皇同意的。”   “我知道,依着你的身份做个正夫确是应当,但我已有了正夫,不会再……”略顿了顿,复又开口低语:“若是觉得辱没了你,这和亲之事便罢了吧!”   一句话出口,月如烟的身子便是一抖,她当真还是以为这是自己的意思,这便说出和亲作罢,想想自己一路的相盼便是盼回了这句,从未受到这种憋屈的月如烟的眼睛却是红了下来,眼眸中有层水雾流转。   “童儿,送皇女殿下回去!”说出的话语竟是带着一丝轻颤的战栗。那双绵柔的手指紧紧扣住桌子,粉红的指甲因着使力太大已然泛白。   云舒遥看了一眼月如烟瞬间煞白的脸,总想说上句什么,但说什么呢?最后终是什么也没言语便随着小童的引领回到了风月女王给安排的住处。   一进院子,“丹町殿”三个清秀别致的字便映与眼帘,进了门里,风萧,雷莫众位夫君们包括若柳和米凡竟一个没啦的都在。   “你去了哪儿,这般许久?”雷莫先是从桌位上站起,急急的问道。   晶亮的眼睛眨了眨,想想还是别说和月如烟一起品茶的事,便缓步向前坐上那个独独她能落座的主位。“也没干嘛,就是和月晚清逛逛院子,随便说了几句话而已!”   “说话,推销她的宝贝弟弟吧!”根本不给别人说话的时机,雷莫小嘴叠吧这说着。   风萧脸上还是那副淡淡温和,但是却没了那风轻云淡的笑意。“若遥儿喜欢,我做不做正夫都可以!”   第八十五章——鸿门宴   晶亮的眼睛望着侧坐在身侧的风萧,轻语出声:“你果真这般想的,好!”   不知云舒遥刚还好好的,怎的听了风萧的话便沉下脸来,说出了这句,雨寒和雷莫急急出声:“遥儿”,“遥遥”   俊逸如玉的脸上有着一抹异于常日的白,脸上没有了那种轻柔宛若春风拂面的笑容,虽是真的想着不让她夹在中间难做便说了这句,但真正从她口中听到,那平静如湖面的心境却还是激荡起了不小的涟漪。   从未见风萧这般不言不语失神过,刚还恼他不信任自己,却是看了风萧那失神的样子没了恼意,上前轻柔的执起风萧修长的手,那手心里已然渗出了薄薄的凉意,那清朗的眼眸看着云舒遥又复柔和的脸上,不知是何故。   没有言语,只是将自己的手和那修长却是骨节分明的手十指相扣,澄澈的杏眼望着风萧,柔语出声:“你试试,能不能挣得开!”   风萧不知云舒遥这是要做何,但还是略使气力挣了挣,那手被云舒遥圆润的小手紧紧的扣着,没有抽离半分。   娇美的脸上挂着淡淡笑意,晶亮的眼中闪着柔和的神采,将十指相扣的手抽出,又将那修长的手攥在掌心里,复又说了“你在试试?”   这次风萧略一使力便轻松的挣脱出来,众人均疑惑的看着云舒遥,不知她这般做到底是什么意思。   “是不是很容易便挣开了!”略过那一双双迷茫好奇的眼神,直直地在风萧温润的脸上停驻,未等着风萧回话,便又柔声开口:“知道为什么吗?”   风萧未成开口,急性子的雷莫率先出声:“因为刚才是十指扣着的,这仅是握着,所以这样比较好挣脱!”   众人好像也都是这么个意思,均看着云舒遥等着她的答案。   看着雷莫唇角上挑起更浓的笑意,“莫儿,说的有几分道理,这十指扣在一起确实是比握在一起比较不容易挣开。”   “但是,若是我不紧紧扣着,风萧的手也会很容易便挣开,和握在一起的两只手也无异,这两种不同的方法也只是为了混肴你们的视线和想问题的思路而已。”晶亮的眼睛忽闪着调皮的光线,小手捋着耳际散落的发丝缠着绕着圈圈。   “我也只是想说明一件事情,两个人的感情也如这两只手一般,若是一个紧紧扣住,那便是不容易分开的,但若是一人心意动摇了便是最好打开的。”此时那眼中再也不是调皮的神采,眼中的那股坚韧任谁都无法忽视。   聪明如风萧岂会不知这话所谓何般,清朗的眸子里溢满了浓浓的爱意,轻柔的声音带着一丝感动的颤栗。“我只是怕你为难!”   这几日想了很多,和月如烟联姻之事对云舒遥来说是十成十的好事,目前的形势是云舒遥无意女皇之位,可看女皇对待云舒遥的情形还有自己母亲放眼朝野上下总结的定论,云舒遥保不准便是女皇指定的王位继承人。   若是这样云舒遥无疑便是成了众矢之的之人,两股势力齐齐的对付一个人,那凶险便是又增加了几分,若是能和风月国联姻,最起码也有个屏障可依靠,所以他才会宁愿舍了自己正夫之位也要促成这联姻之事。   今日在大殿上的情形自己很是清楚,这风月女王便是想让云舒遥许给月如烟个正夫的名分,可当云舒遥婉拒出口时,自己当时确实是被她那份厚待他的情感动了几分,可回来想想,看风清扬的样子为了这风月国的颜面也为了自己的儿子,便是铁了心的做这正夫之位,那若是这样谁也不让步,这可如何是好?   原本这云舒晴这边便想伺机而动,这和亲之事若是不成,指不定又会生出什么样的事端。想到这些风萧搭在腿上的手紧了紧,薄唇紧抿着,心中百转千回。   云舒遥却是没有注意到风萧的表情变幻,晶亮的杏眼看向身边围坐的夫君们,淡然出声:“若是真正有心与我,又怎会在意那些位分地位?所以,也别再提将正夫之位让出的话来,反正缘起缘灭天注定,一切随缘吧!”   “正夫和侧夫都是我的夫君,这位分在我这里也没有什么不同,也只是个称谓而已!”说完这话倒是没有等着众位夫君醒过神来,便衿了衿裙摆站立起身,带着无比的幽怨与无奈又说了句:“好了,都收拾一下,一会儿咱们还有个鸿门宴要赴。”便白衣飘飘缓步向寝殿走去。   夫君脸上的神色各不尽同,回味着云舒遥刚说的话语,细想下云舒遥对他们一个个谁也没有偏疼几分,就是和葵木郎还差个夫妻之实,这吃穿用度绝对的是一视同仁,跟着这样的妻主做不做正夫又有什么不同,想到这里,心里还有点小疙瘩的葵木郎的心境也便明朗起来,邪魅深邃的眼中也绽放着柔和的光彩。   依旧的火红的衣衫,今儿连发丝上也是用红色丝带轻柔的系起,那份红的耀眼和那白皙的肤色相映相衬越发的显现那分妖娆的风情。   狭长的凤眸眼中闪动着一种无以言明的深意,心中的那处关紧的大门静悄悄的缓缓敞开,竟连自己也没有想到会是这般。   想到那日交给自己的东西,眸色沉了又沉,自己如何做才能护着这个女人不让他们伤她一分,看样子,大当家也似是不耐烦的紧,只是给一个月的期限,那日交给自己的药也已被自己掩与客栈里的花盆里。   可若是一个月期限已到,见自己没有动手,大当家保不准又会有何动作,到时自己又该怎么做?   也想过将整件事向云舒遥和盘托出,但云舒遥信不信自己,自己不敢断言,极有可能会恼火自己接近她也是有所目的。左也不成右也不好,那狭长的凤眸里丝毫掩不住那焦躁的情绪。   待等到若柳从自己思索中神游回来,大殿上的人已经散去,只剩米凡一人支着下颌定定的看着自己。   “你总算回魂了,还想着要不要找个招魂师给你招下魂呢!”米凡依旧没动分毫,对着正欲起身的若柳说着。   若柳瞥了她一眼,并不答话,手指弹了弹衣袍上的皱褶,便要抬脚出门。   米凡却是望着那红色背影又轻问出声:“你到底想做什么?怎的越来越看不懂你!”   “我不是你该看懂的人!”冷冷的不带一丝感情的抛下这么一句便红衣翩翩踱出了房门。   现在又换着米凡直直的眼睛盯着那红衣刚刚飘过的房门,眉间锁的紧紧的,愣怔着出神。   是夜,风月国最大的宴请宾客的风华殿上一派热闹非凡,侍男和宫女来回穿梭的身影连绵不断。精致雕花乌木桌案上摆放着各式水果琳琅满目,一个个精巧的酒盅酒杯赫立眼前。   月轻扬换上了一袭纯蓝丝质衣裳,发丝间一朵于衣衫相搭的蓝色妖姬别于一边的发髻上,端坐在最前面的主位上,一派冷艳。   纵是唇角微弯,但笑意并不明显,只是客套的说着场面上的话,再也不似云舒遥一行人刚来时的那份轻松自在亲昵。倒是月晚清不断地给云舒遥说着体己的话语,使得场面不至于太尴尬难堪。   月如烟倒是坐在月轻扬的左手侧,不发一言,只是手执酒盅自顾的抿着小酒,不多时,那秀气的小脸便通红了一片。   “烟儿,酒莫要多饮,一会儿可要吃醉了!”月轻扬看自己的儿子自顾闷头喝酒,不禁轻言劝慰。这酒虽是梨花酒,但后劲也是有一些的,若是吃醉也少不了的一番折腾。   月如烟抬起已然酚红的小脸望着月轻扬的眼中都有些混沌不清,唇角带着一抹苦涩的笑意还是轻道了声:“烟儿,知道了!”   虽是这般说着,那光滑如玉的手又提起了酒盅为眼前的酒杯蓄满的绵纯的梨花酒酿。不知是手有些颤抖还是已有几分醉意,那手抖抖索索的洒到桌案上八九分才将酒杯蓄满。   月轻扬将这一切收于眼底,招手唤来一位侍男耳语了一番,侍男小步退下,不多时便又回来,俯于月轻扬耳边一阵低语,月轻扬听完话后,那张脸上映现出一股浓重的怒意来。   但这怒火映与脸上一闪而过,接着唇边却是笑着,执起酒杯站起身来,“今儿,本王甚是欢喜,遥儿不远千里来到我们风月,这为我们两国的友谊长存更添了美好的一笔,来!皇姨敬你!”   当月轻扬提起云舒遥的名字之时,云舒遥便也识礼的站立起身,双手执起酒杯,待月轻扬一语完毕,便娓娓说道:“这理应遥儿敬皇姨,这又空也请皇姨到我们云月走走!”说完这话,竟是豪气的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月轻扬笑的深邃,说出的话也颇具意味。“好,有空定当去走走看看,也去看看冰音妹妹治理的云月如何繁荣昌盛!”说完,酒杯微倾,梨花佳酿缓缓倾入口中点滴不剩。   “人好,景好,酒更好!列为臣工何不敬云月皇女一杯,休要让人家笑话我们风月心不诚意不实!呵呵呵……”整个风华殿上荡漾起风清扬清脆的笑声。   坐着的各位朝中大臣极会识眼色,得了令便是一个个的轮番着上阵敬云舒遥酒。   喝了丞相敬的酒便是也要饮下左相敬的酒,喝了一杯又一杯,直到看着面前的酒杯已然成了双影,那手都不知端起那个才好,口中喃喃出声:“且不能再喝了,我的酒量浅的很!”   一侧的风萧看着云舒遥身子摇摇晃晃双腿都有些个颤巍,口中的话也有些说不利索,心里深知这是月轻扬故意这般,但这人家好意敬酒也不好浮了人的面子,便手执酒杯站了起来,看着又来敬酒的说是礼部侍郎的一位黑瘦的女人,淡然出声:“妻主已有些微醉了,这杯侍郎若不嫌弃,风萧愿替妻主饮下这杯,也谢谢侍郎的诚挚之心。”   第八十六章——酒醉   俊逸的脸庞溢着和煦的淡淡笑意,任是谁也不好再说什么,黑瘦的礼部侍郎执起酒杯讪讪的笑了下,倒也痛快的饮下此杯。   “唉!大女人怎可让男人给挡酒,遥儿怎么说也是云月皇女,怎能这般点的酒量!”月轻扬俨然便存了多灌云舒遥几杯的心思,唇角虽是浅笑盈盈,但眼中却是有丝不可捉摸的别样眼神。   “呵呵……是啊!大女人是不让男人替酒滴!”云舒遥的舌头在嘴里都打了结,还发表了一下豪言壮语。   只有风萧离她最近,扯了下她的衣袖,轻语一声:“遥遥!”   晶亮的杏眼闪动着迷离的光彩,看着温润似玉的风萧,嗤嗤的笑着出声:“萧儿,没事,妻主我酒量好的很!原先在酒吧我喝倒过三个男人,只是你们这儿的酒倒是好喝,却是这样容易醉人!”   风萧自是不知这酒吧是个什么东西,什么你们这儿,我们那儿的,一听这话都有些个胡言乱语了,若是再喝下去,不定云舒遥会说出什么或是做出什么离谱的事。   一旁坐着的葵木郎因着有原先的旧识在,便也和旧识们一杯一杯的喝了起来,倒是没有注意云舒遥这边。   风萧急在心里,却是没有表现出来,见没人敬酒,这云舒遥倒是自自斟自饮喝的痛快,心里无奈的笑了下,但还是瞅准了没人注意的时候,手掌劈向了云舒遥的脖颈。修长匀称的长臂一揽将云舒遥扶起,雨寒也踱了过来搀起了云舒遥另一只手臂。“女王,你看妻主已经不胜酒力了,我们便先告辞了。”   既是人家醉的都已人事不知,也不便在留着再饮,月轻扬笑着点了下头,淡然开口:“想不到遥儿的酒量还真是浅得很,这般便是吃醉了,也罢,你们便好生的照料着,有什么事只管吩咐侍人。”   风萧等人略一施礼便搀着云舒遥出了殿门,只留葵木郎被人拉着说是要再好好喝上几杯无法抽身,想着这么多人陪在云舒遥身边想是也没什么事,倒是心安的又和一干旧识开怀畅饮。   出了殿门电语便是换下了凤箫,和雨寒各守一侧搀着醉的一塌糊涂的云舒遥,耳际边就听到雷莫一个人喋喋不休的话语,“没这般酒量,偏生的喝这么多,每次都喝得像个醉猫似的!”   脚跟着来的两个侍人想接下这搀人的差事,但电语和雨寒瞥了这两个娇娇弱弱的侍男两眼依旧的迈步前行。不知为何,这风月国皇宫里鲜少见侍女却是侍男一大堆,不过也真是符合了女尊王朝的本真。   本来搀着云舒遥走路便不大好走,身后还有个絮絮叨叨的唠叨声不绝于耳,再说身后还跟着两个侍人,这般言语会让遥儿失了多少皇女的威仪。   “雷莫,莫要多言!”于雷莫并立而行的凤箫终是听得不厌烦的轻吐出声。   雷莫看了眼凤箫紧抿着唇的侧脸吐了下舌头,倒是识劝的没有在多言,小脚迈动着欢快的脚步跟在后面。   风华殿上没有因为宾客的离场而静寂了几分,于云舒遥遥相而坐的月如烟似醉未醉,只顾低头饮酒并不知人已离去。   光洁若玉的手将执起的玉杯放到桌案,迷离的眼神望向对面女人坐的方位,可早已孤孤零零只剩下桌案和凌乱的酒杯,桌前已空无一人。   月轻扬一直淡漠不语看着自己的宝贝儿子,那眼中满满的失落让她的心跟着抽疼了几分,自己到底做的对不对,这般折磨到底是折磨了谁?长长的叹息从喉间流溢出来,向着月如烟身后的小童摆了下手,轻言出声:“扶殿下下去,煮些醒酒茶给他喝下,好生照料着!”   小童轻步走到月如烟身侧,微微向下倾身,“殿下,我扶你回去吧!”   那双原本黑亮的眼睛已经有丝浑沌,头有些颤巍的看着小童,抿唇一笑间气质风华如画中走出的人那般的晃人心神。   “好!走!都走了好!”喃喃低语像是对小童所说也想是说与自己听一般,说话间那恍惚的视线又是瞥向了那早已人去如氤氲的桌案。   不等小童伸手相搀,月如烟便是扶着桌案想着起身,一个不稳当便是向后退了一大步,差点踉跄的倒在地上。   “殿下!”吓得那小童顾不得自己那副小身板一下揽住了月如烟的腰,月如烟这才站稳。   月轻扬也已然吓得起身,望着月如烟的眼中充斥着只有慈母再能溢出的慈爱,带着半分的斥责和半分的心疼说道:“烟儿,怎得喝这么多酒?”   “呵呵呵……母皇啊!我的母皇最是疼爱孩儿,只有母皇要孩儿,是吗?母皇不会也不要孩儿吧!”那眼中闪现的那一抹痛楚和微颤的话语让月轻扬心疼的厉害!烟儿自小过得轻松自在,自打遇到这个女人便这般,刚听打探来的消息,说是整个下午便在一起喝茶聊天,到了后来不知说了什么,竟将烟儿伤的哭红了眼,这般又喝了这么多的酒,原来是说了不要烟儿吗?眼底的眸色沉得见不到底,本就冷艳的装束配着此时的表情却是真真的看不到艳而只是看到一片冷寒!   “我的烟儿是最好的,有谁敢不要你!”月轻扬横眉一挑,说出的话带着怒意浓重!   “呵呵,最好的么,最好的却不是她最喜欢的又有何用?”月如烟伸手将小童搀着自己胳膊的手拨拉到一边,腿脚打着晃却是口中含糊不清的嘟哝着踉跄着向前走去。   月轻扬一张冷艳的脸上挂满冷冽的冰霜,交代着小童好好侍奉月如烟,有什么事便来禀告。   冷厉的眼神仿佛便是凄厉的寒刀,望着月如烟的背影,握着的手收紧了几分,那套于拇指上的白玉扳指将手生生的硌出两道浅浅的印痕。   顾不得看殿上还有何人,云袖一甩晃动蓝色的衣裳便抬脚出了殿门,不待随身侍候的女官问去那个寝宫就寝,便沉沉出声:“去尚景宫!”   女官倒是想问一下是否宣那个皇妃来此侍寝,但看到那横挑的眉,紧抿的嘴还有那一脸的冰意便是唯唯诺诺的应了声:是”便在没敢言语。   许是月轻扬晚上不曾来过这尚景宫,整个尚景宫笼罩在黑漆漆的夜色中倒是凸显了几分神秘的气息,女官尖细的嗓音刻意拉长的声线高呼了一声:“女王驾到!”   这一声却是弄了个人仰马翻,负责者尚景宫的侍男和女官不曾想女王这会儿会来,便是慌作一团,不过还是先将烛火燃上,一个个急匆匆的低着头跪于宫门前。   月轻扬此时心里满满的都被自己儿子那失落的眼神填满,无暇顾及这些人,挥了下手让那一干人等退下便抬脚进了殿门。   太妃椅上落座,那女官又将刚侍人送来的茶水递到了月轻扬的面前,月轻扬似乎很是疲惫,眼睛半眯着看着女官淡然出声:“春喜,你也退下吧!我不唤你不得进来!”   那春喜也是跟月轻扬多年的老人,一听这话便是将拭嘴的绢帕叠放到桌前便反手将门掩上退了下去。   月轻扬依旧慵懒的侧靠在太妃椅上,将那玉桌上的茶盏端起轻抿了一小口,望着那手中的清茶想是想着什么,眉峰微微蹙起,略微思忖了几许,便坐立起身,“啪,啪”手掌交he拍了两声,那占据着整面墙的硕大的书架却是应声缓缓打开。   一个高高大大的身影从书架挪动而显现出来的密室里走了出来,因着本就光线不是太好再加上半张脸上金蝶片覆于上半张脸便是看不出是男是女,也看不出年岁几何!   只见那人双手抱拳,单膝跪地,略微暗沉的声线却是有一股嗜血的冷厉散发出来。“属下拜见女王!”   抚在椅背上的手微抬,淡漠的看着眼前之人,不带一丝温度轻语出声:“夜,我有件事要你去办!”   “你去丹町殿将在我国和亲的云月国皇女带来!”说这话是月轻扬脸上又复清冷的神采,说到后面便有加重了语气。“不可让人发现!”   那人只是拱了拱手,便依旧从书架后面的密室离去,书架自动闭合恢复原先的样子,刚才谈话的一幕想是没有发生过一般。   本来想着将云舒遥一行人安排在离月如烟最近的院子,但这位分一事却是惹恼了月轻扬,便是又将这云舒遥的住处改在了风月皇宫最北面也是离月如烟最远的地界。   丹町殿上一人酒醉胡言乱语,身呈一个大字趴在床榻之上,口中还含糊不清的嘟囔着什么话,却是听不太真切。   “唉!吩咐那侍人给遥儿煮些醒酒汤吧!不然一会儿定是要难受的!”侧坐在榻上的风萧轻柔的将云舒遥蹭的脏兮兮的软靴褪下对着一旁的雨寒他们说着。   “我去吧!”说话间,电语便是转身出了房门。   “哦,哦,我难受,好难受!”云舒遥抚着肚子,皱着眉混沌着出声。   “难受,活该难受,明明人家存了心思猛灌你酒,你还喝的挺美!”虽是这般说着,雷莫却是手上没闲着,在桌上的壶里倒了一杯不热不凉的水端到了云舒遥的面前。   第八十七章——蒙面人   平地而起的风吹动树叶,枯叶带着对树的眷恋与不舍呜咽着瑟瑟作响,给这本就惨淡的夜色更是平添了几分萧瑟孤凉,寥寥惨淡的星光好似也被这股忽地而起的秋风吹淡了几许发着微不可及的光亮,本就处在这皇宫最是偏凉地界的丹町殿上更是一派瑟凉!   不知何时殿顶上附着一个黑影,那黑影飞檐走壁最后却是在殿顶停了下来,拨开了房顶上的琉璃瓦,凝心屏气,眼睛瞅着那掀开瓦片露出的那一丝光亮向下看着。   不知这夜是不是一个窥探的夜晚,正当这黑影看的入神之时,不曾料想房顶又是迎来了另一个黑衣人的到来。   这人不似自己脸上蒙着黑布,却是有个金蝶贴片敷与脸间,两人见着都愣怔了一下,倒是及守规矩谁也没有言语各自一个角落掀开那瓦向下面齐齐的望去。   金蝶敷面之人便是月轻扬派来那那位风月国顶级的暗影高手夜,夜看着眼前伏在房顶的黑衣人,眸色中含着冷意,这是何人在这宫中又是意欲何为?但是若是出手便会打草惊蛇,女王交托的事做不好免不了要受到责罚,便是也敛住心神冷厉的眼眸向着下面光亮望去。   本来这事便是手到擒来,但徒自多出的黑衣人,却是出乎了夜的意料之外,如此这般倒是放不开手脚的没敢接着动手,暗自思忖着怎样将这事做的圆满。   接着拨开瓦片的缝隙便是只能看到塌边沿,因着那垂着流苏的纱帐遮挡住了床榻正中央的视线。但敏锐的耳朵听着侧坐塌边的言语,这躺着之人便是女王要自己带回的云月国皇女无疑。   目标既是锁定,如何实施却是还有些棘手,自己敏锐的感官神经能隐隐感知到那殿中之人透出的气息,除却这不知是敌是友的黑衣人最起码还有三个身手不错的高手在,自己还要按女王交代的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带走这人,却是真的有些困难。   看着执在另一角落的黑衣人,带着金蝶面具的脸上倒是邪嗜的笑意一闪而过,似是不留神的踩碎了琉璃瓦片。   “啪啦”一声响动,夜以极快的速度脚尖轻点便是隐在殿前那郁葱的树冠上,密密的枝叶倒是为她提供了一处极好的遮掩的屏障。   那老早在上面的黑衣蒙面人却是没有这般的轻松,琉璃瓦片碎裂的声音让他慌了心神,又听见殿中一声冷喝声传来,未等这黑衣人脚下如生风的轻点房檐离开,借着那寂寥的星光一抹幽绿的身影已然提着一柄寒意浓重的剑立在自己面前。   “你是何人?来此鬼鬼祟祟作何?”虽是看不清对那幽绿的身影,但听着声音便是没有一丝温度的冷寒。   “电语,莫要伤了他,我还要看看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在这皇宫之中也敢肆意妄为!”殿中一个好听的声音又是传到耳边,虽是说的轻柔如风,但听在黑衣人的耳中便是心焦难耐!   听着这话,黑衣人便是想着快些脚下生风离开,却是被一袭幽绿衣衫的男子盯紧苦苦纠缠着,难以抽身半分!   “这风月皇宫怎得戒备如此不堪,这才是第一夜住下,便是有了不速之客,真不知这些侍卫是不是光领银子不干活!”倒不是黑衣人刻意的听这言语,他本着见缝便逃脱哪能还有心思听这殿中人说些什么,可怎奈殿里的人想是刻意想要让他听见,说出的话语却是加重了力道几分。   不过这话确是给了电语一个有利的时机,瞅着黑衣人脚下一滞的间隙,银白色的剑光带着凌厉萧杀的气息在夜色中尤为凸显,锋利的剑尖直直的刺进了黑衣人的左手臂。   受了伤的黑衣人行动有了一丝迟缓,过多的使力让那受伤的手臂上的血流的更快,但还是隐忍着手臂上传来的丝丝痛意和电语上下翻飞的剑苦苦纠缠。   脚尖轻点一下瓦檐,想着瞅着一个空隙便是想着抽身,怎奈电语的剑舞的生生带风,丝毫不给他这个可乘的逃脱机会。一边招架这电语凌厉的共识,那心中暗自懊恼自己不该好大喜功想着在大当家眼前露露脸便也不会被发现更不会这般纠缠,想着这般纠缠可是对自己不利的很,就这打斗之声若是引来了侍卫,那便是插翅也难飞。   紧咬着牙关,更是气恼那金蝶敷面之人,倘若不是她暴露了行踪,自己也不似这般狼狈不堪,心里怨念着骂了那金蝶敷面黑衣人千万遍,若是自己被擒着,被这云舒遥剥针引线查到了大当家,那自己一人死是小,恐要连累一家老小性命不保。   此时一个身穿黑袍的男子又加入进来,和那绿衣男人一个攻上一个扫下招招凌厉的袭向自己,见此情形,黑衣人顾不得再多想,也没有想到这样做会暴露出那人的身份,一声尖细的唿哨声从口中溢出。   落座在树冠上的金蝶蒙面的暗影夜倒是也怕被发觉,收敛了内力气息坐在树冠上眉宇凌厉紧抿着唇看着那场自己导演的好戏一出。   一侧的偏殿上立着一个红色的身影在殿中来回的踱着步子,听见了刀剑相交所发出的铮铮的声响,倒是想出去看看那女人可否有事,但也怕了那个毒舌男,想着这么多人保护着她心里也是很是心安的没有踏出房门半分。   可那声尖细的唿哨声传进耳间,狭长的凤眸眯紧了几分,紧抿的唇瓣已然泛白,这说好的一月之期还未到,大当家这又派人来又是所谓何般?   若是这人被擒到,难保不会泄露一丝半分,想到这里,忙取出夜行衣换上,一个翩身便纵出窗外,向着那房顶的黑衣人靠拢,和雨寒电语两两对峙拼杀起来。   雨寒电语虽是得了风萧的话说是生擒这黑衣人,但剑上的力道却是没有收敛半分,黑衣人此时只想着逃脱也拼劲这全力,若柳这心里却是千回百转这想着又能使得这黑衣人逃脱又不伤及任何人。   沉着嗓子对一侧的黑衣人说了一声“你先走,快!”蒙着面的凤眸对着黑衣人使了个向一旁隐匿的假山方向逃的凌厉眼神。   那黑衣人便是手中的弯月刀翻飞的速度却是加快,在若柳敌着雨寒电语之时,脚步轻点向着若柳示意的北面一处隐匿的假山纵去。   电语那肯让这人就此便逃脱,一个纵跳便越过若柳向那黑衣人逃窜的假山追去。   若柳紧咬着那如玉的白牙,也向那假山处跃去,雨寒紧紧跟着倒是一会儿叮当作响的房顶上的四人便是没了踪影!   树冠上的金蝶敷面之人见四人追打着难寻了人影,眼中有丝得逞的笑意溢出,如蜻蜓点水般的轻盈便有伏在房顶,已经支走了两位,这殿中倒是还有两个男人。   凭着气息探寻着一人工夫好似还很不错,但另一人却是没有一点武功根基,若是交起手来,一时半会儿恐不能得手,耳中也已听着一串串的脚步向这边寻来,听那整齐的步伐想是四人的打斗声惊着了侍卫正朝着这里行进。   好似想了想,终是从怀中掏出一根细小的竹管,灵巧的将火折子打着将竹管头上燃着,顺着刚揭开瓦片的缝隙将竹管对着用嘴轻轻的吹了几下。   不一会儿便没有再听到下面那位身穿深紫锦袍的男人喋喋的话语,想必也是这迷烟已经散开。   抽离了竹管,眼睛贴近缝隙向下一看一白一紫的身影倒在榻上昏昏欲睡。   纵身一跳便进了殿里,眼睛在这榻上不知是酒醉的还是被迷烟熏得一动不动的女人瞥了一眼便是一揽腰肢向肩上一搭,几个纵跳也没了人影。   追了黑衣人一会儿,眼见便可擒下那意受伤气力不稳的黑衣人,可不知那后来的黑衣人袖中嗖的飞出什么东西在电语的手背上咬了一口,电语那整个手臂便是麻木了一般,“咣当”一声那手中的青铜剑也掉落在地上。   见从不离手的青铜剑也掉在地上,雨寒顾不得再和俩黑衣人纠缠急急出声:“电语,你怎么了?”   电语的脸上已然渗出了一层薄汗,但还是咬着牙关沉沉出声:“没事,别让这俩人跑了!”   但说完这话,腿上却是一软差点倒在地上。雨寒见这俩黑衣人已经纵出去了几步远,想着若是追也追不到了,便是搀起了电语,轻道出声:“莫追了,跑远了,还是先看看你的伤势要紧!”   电语英挺的剑眉拢紧,心里有些不甘也有丝懊恼,这打斗了半天却是没能将人给擒住,着实让他窝火的很,但一向不喜多言的他却是没有言语。   到了殿门,那份气息便是有丝不对,房门是打开的,一缕缕的香气从殿中飘荡出来。   “迷香!”脑中想到这两个字,脚步急切的向寝殿跑去,风萧和雷莫已倒在床榻上,而酒醉未醒的云舒遥那里还有影踪!   电语本就中了若柳袖中飞蝎的毒,全身无力,这一看两腿更是一阵的发软,一下倒在桌边的凳子上,古铜色的脸瞬时煞白,到这时才醒觉中了调虎离山计,这和雨寒追出之时便被黑衣人的同伙将遥儿掠去。   黑衣人也没擒着,也不知是那一方的势力,掠走遥儿是为什么,又是谁敢着在皇宫之中大肆掠人?雨寒清冷的俊脸上一片冷寒。   第八十八章——时日不多   皇宫虽是富丽堂皇,侍卫一拨一拨的在宫中来回的巡视,但那一处处亭台楼阁,曲廊画阁却是藏匿人的好去处,   若柳和那黑衣人几个纵跳见雨寒和电语没有追来,才在一处凉亭之上停下脚来。   狭长的凤眸微眯着像是一把凌厉的刀子在黑衣人的脸上扫过,说出的话语再不似那种懦懦柔楚,却是流溢出一股肃杀之气。“不是说好的一月之期,这般来此又为何事?”   黑衣人刚逃脱了纠缠,倒是心里长舒了口气放松了些许,神经绷紧像块岩石的脸有了人的气息。衣袖一抖一个精致的玉瓶顺到掌心里,嗖的一声,玉瓶在夜空中划过一抹柔白光线直直的飞到若柳的面前。“喏,这个给你!”   若柳利落的手臂一伸便是接下了这白玉瓶,唇角紧紧抿成一道冰寒的直线,他自是知道这瓶里装的什么,凤眸中狐疑之色愈加明显,但还是问向黑衣人。“这解药这次送的倒很及时!”   “及时,哈哈哈……下次有没有便是说不准呢!”黑衣人听到若柳的那句及时,冷冷的笑声和夜风在空中打着转转,竟将树上休息的鸟儿惊醒了,扑棱着翅膀顾不上夜色浓重如墨,逃离了这骇人的笑声。   未等着若柳开口,黑衣人便又泠然出声:“这次的剂量也就是四分之一,也只能暂时遏制住你体内的毒不至于伤及你的五脏六腑,若是想要真正的解药,用什么换你自是应该知道的!”   若柳握着玉瓶的手霎时收紧了几分,倒是更突显了手指的纤细,喉间几不可闻的“嗯”了一声,算是对黑衣人的答复。   “你今日来便是来送解药?”若柳虽是蒙着脸,但眼中闪现的狐疑之色却是愈加明显。   黑衣人未曾想到若柳还有这个闲情问这事,不敢说出自己想着抢功之事,便是紧闭着嘴巴没有吭声。   直直的走着和黑衣人越发的贴近了几分,凤眸中的怒意更甚。“你想动她,在宫里也敢动手?”   黑衣人被他逼视的目光怔了怔,倒是很快敛住了心神,虽是蒙着脸但也能依稀的看到那云鬓间一道深长的刀疤一直延到额头,透出了他以往的嗜杀成性。“动她,有何不敢,若是她死在风月,倒时必会挑起战端,两国一交战大当家瞅准时机便可将这位子坐实了!哈哈哈……”   “你敢!”若柳眼中的眸色渐沉,那可怜的玉瓶在掌心中竟是被这收紧的拳头攥出了细小的裂缝来,轻吐而出的话语带着冷厉的杀气溢出唇边。   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黑衣人的那双有些闪亮的眼复又开口:“这难道是大当家的意思?”   这后面的一句是若柳脑中思量着刻意加上去的,为了就是试探一下这人到底是和居心。既是大当家说好了一月为期,便是不会一变在变,怕就怕有的小人想借此邀功领赏擅作主张。倒是真的好似被他唬住了,那人嘴唇抖了下没有言语出声。   不说话便是最好的回答,“你该知道不听指令擅作主张是何下场,今日我要不出手相救,无论你是生是死,也便会渐渐的牵涉到大当家,你不顾将我暴露的危险唿哨传声,这又该如何向大当家回禀?”   黑衣人自是知道大当家的手段狠辣,若是让她知道了这些事便是死了他一千次也不足为奇,因着一个小小的杀手而罔顾她盘算多年的谋划出了差池,便是死不足惜!   想到此,黑衣人身上的冷冽倒是不太明显,眼中流露出的骇意却是映现了出来。   “不如做个交易怎样?”思虑了下黑衣人沉沉出口的话语倒是若柳没有想到的。   狭长的凤眸眯着,秀气的眉间拧紧了几分,“怎的个交易法,我倒是不甚明白!”   “别将今日之事告知大当家,我,我也告诉你个秘密!”似是内心做了很大的斗争,黑衣人停滞了一会儿在又出声。   一听秘密,若柳好看的眼眸张大了几分,唇角紧抿着滑出两个字“你说!”   黑衣人看着若柳的手中的玉瓶,眼中滑过一丝莫名,“这解药,解药里又下了另一种毒,这毒甚是迅猛,可也能克制你体内毒。”稍顿了顿,复又开口:“这解药你不服下,便是死路一条,若是服了,也,也,只是时日长短而已!”   若柳蒙着面的脸上看不出已然惨白,身子不受控制的战栗了几下,但很快又恢复如常,“我想大当家还没有信任你到将这事告知与你吧!”   “我也只是无意听到,信或是不信全在你!”   片刻的静寂,死一般的静寂,黑衣人手捂着那手臂的伤口,怔怔的看着眼前想是冰冻住了男人。   “呵呵呵……我的命已不由我自己,信与不信又有什么区别!”若柳的笑声中带着一丝凄冷听的这一向杀人如麻果断的黑衣人也是心里一片冰寒,他的命由不得他,而自己的小命也紧紧的攥在别人的手里,他们这些小人物注定是人家手中的一枚棋子,无用时随手一甩便是了无痕迹。   若柳听不见黑衣人又说了什么,只是如抽离了一线魂魄的神情看着黑衣人几个纵跃见便是没了影迹。   不知自己是如何回的宫中,脑海里始终想着黑衣人的那句“时日长短而已!”   心里的那股寒意能冰冻到骨髓里,原先的他怎惧怕过这生死,可现在想到死这个字眼,却是不舍占据了真个心间。   不舍么,放不下么?心中苦笑不已,自己还未进的那人的心房,还未曾听过那人对自己哪怕是一句话一个字的柔声细语怎可就此死去,除了不舍更多的是心中的那份不甘。   脚尖轻点着树冠和房顶,每一处都带着那份悲凉惨淡的心境,那速度却是加快了几分,此时就想见到这个令自己舍不下放不开的女人。   心中叫嚣着一个沉重的声音,他要做她的男人也想听到她能对自己说着那甜腻的话语,在自己还能看到还能听见的时日里拥有这些美好的东西,没有什么时候比此时更加迫切的想要得到这些,脚步也随着心中所想如生风般的向着丹町殿跃去。   还未到殿前,一个铺天盖地的红映入了眼帘,向前跃着的脚步霎时停驻,一纵身跃向身侧的大树,便见这殿门口已有两队侍卫在门前把守,那远远望去的红便是灯笼映射出的火光。   这些个侍卫若柳自是不惧,身形一纵便未被人发现分毫的纵进了自己住的寝殿里,急忙将衣衫换好,装作睡眼朦胧的样子推门而出,迈动这小巧的步子向正殿走去。   风萧和雷莫已被雨寒唤醒,知道了云舒遥不见的事,心中那股懊恼倒是次要的主要还是浓的化不开得担心。   俊逸的脸上焦急万分,自己怎的如此疏于防范,在眼皮子底下竟将人掠走,虽是存着恼恨自己的心思,但还是想着一些脑中一闪而过的细枝末节想可否能寻出个什么线索。   红衣倒是分外耀眼,若柳一到殿前,倒是所有人都齐齐的看向他。   “发生什么事了,怎的如此烦乱?侍卫好似也多了不少!”若柳只是对着风萧淡淡出言轻问道。   “你竟是现在还不知发生何事?你睡觉和猪一般么?”本就憋气的雷莫算是找到一个宣泄口,机关枪似地对着若柳说着。   米凡看了眼若柳,扯了扯他的衣袖,压低着声线沉沉出声:“不知是那些胆大之人熏了迷烟将遥遥掠走了!”   一听这话,若柳红衣一转便踱步到了寝殿,那床榻上哪有一丝人影,向前行着腿竟是踉跄的向后退了半步,好看的脸上白的骇人。   “你这个男人,怎好随随便便上寝殿!”雷莫一步三窜的到了若柳的面前,气呼呼的去拽若柳的衣角。   狭长的眼眸带着凌厉的冰寒瞥向雷莫,手臂一收挣开了拽着的衣角,平时见惯了若柳懦懦的神采,这被这抹凌厉眼波一扫,雷莫心里竟有些个惧意的颤了颤。   “雷莫,这都什么时候了,有那闲情不若好好找找妻主!”一向不喜多言的电语也在座上坐不住,顾不得那手臂的麻痛跟了进来。   看到电语有丝泛青的脸,若柳才想起刚为了快些逃脱纠缠,放出飞蝎给了电语一口,飞蝎并非巨毒之物,只是能在瞬间麻痹人的神经,歇上片刻便也无事。   “若不是被歹人的毒物咬伤,定能擒住刺客,也能打探出个蛛丝马迹,这般没有一丝头绪可寻如何是好?”电语说话间的那股怒意像是从脚底一直升到了发顶,整个人都显现的那般的狠绝。   刺客,若柳的眼底沉了又沉,难道是……不会啊!若是大当家派来的人掠走了人,怎会搞出这些事端,那黑衣人说的话就在耳间,他承认是自己擅作主张不是受命于大当家,看那急切的怕他告知大当家的样子不似有假,那又是谁如此凑巧的在这当口掠走了人。   第八十九章——谈判   要说这云舒遥不知是点背还是怎么招的,每次酒醉都是一番折腾,上次被葵木朗给掳去,这次倒是好,被人家像个破麻袋一般肩上一搭飞檐走壁。   本来喝了些醒酒汤胃里舒服了些许,这般的一颠簸,头又向下耸拉着摇来摆去,不难受便是极不正常了。   迷迷糊糊的一上一下仿若骑马一般,睁开了醉意朦胧的杏眼,借着惨淡的星光那两侧的水榭楼台呼呼的向后退去,心中想到了自己这便是还醉着呢,那亭台楼阁的还长腿了不成。这晶亮的杏眼复又闭合,继续钻进那还未做完的美妙梦境。   可是不对,这颠颠簸簸的是怎么回事?肚子又是搁的分外难受又是哪般道理。   这眸子后知后觉的又张开,斜眼便瞥见一个黑衣装扮之人扛着自己,那脚尖一点身形一纵便是有几丈远的距离,耳边呼呼的风声呼啸而过,立时那嘴巴惊得张大能塞下一个鸡蛋。   “放我下来,你是何人,带着我去哪儿?”愣怔了一会儿的云舒遥才想起反抗,那双圆润的拳头向着黑衣人身上挥去。   可这一打便是有一阵的错愕,这人胸前的高耸柔软便是一个女人。   黑衣人被她打得有些极不耐烦,冷冷的声音飘荡在空中仿若又平添了一分寒意。“别乱动,到了地方你自会知道!”   云舒遥的酒也醒了,风吹得头脑也清明了些许,倒是很听话的没有在乱动,不是怕了这黑衣人,而是那黑衣人忽上忽下的纵跃,她怕这自己在让这黑衣人分了神掉了下去。   倒是不多时黑衣人便停下了脚步,耸拉着头也看不清是到了那里,不过从她这一路上的观察看来,这东拐西拐的也没有出了皇宫的地界,因着她看到那脚下的五彩石在宫灯的映衬下闪着变幻的光彩,也只是在皇宫里这昂贵的五彩石才会用来铺在路上和普通的鹅卵石无疑。   黑衣人在一处门板上轻轻的扣了两下,便是听到里间一声咳嗽声传来。   门是轻掩上的没有上闩,轻轻一推便立时打开,进了门来正抬着头想看下是何地方,忽的一下黑衣人双臂一伸将她松下身来。   不知为何这房中没有燃上蜡烛,只是凭着感觉和那透过窗棂的月光看的到对面一个人影端坐着。   房中的气氛有些说不出的诡异,谁都没有出声,只是能清晰的感觉对面的人在注视着自己好似还带着些许的怒意。   正当云舒遥想着开口相问之时,对面的人却是双手抚向两侧的扶手,脊背越发的挺直,云舒遥霎时觉到了一股肆意而动的威压之气。   “你可以走了!”对面的女人沉沉开口说出了这么一句难以琢磨的话来。   什么,什么意思,将我弄来这就让走了,云舒遥的脑袋瓜纵是在鬼灵精也想不出是何道理,但让走谁不走,在这里黑咕隆咚的还是早走为妙,想及此,脚下便是到了门口就要开门出去,身后却是有传来了对面女人的声音“你去哪儿?”   云舒遥抚着门的手一抖,“不是说让我走吗?”   “属下告辞!”冷冽的声音从黑衣人的口中溢出,顿时扼杀了云舒遥心里的那一丝希翼。   黑衣人说完这话便是开门出去,还尽责的将门掩上。此时这房中只有这两人面面相觑,一声“遥儿”便将云舒遥的思绪拉回,同时也听出了这沉沉的嗓音出自谁。   “女王!”云舒遥不假思索的轻呼出声。   月轻扬没有应声,还是这样直愣愣的看着一脸疑惑之色的云舒遥,但云舒遥终是没有一代帝王的淡定沉稳,心中所想也便出口轻问出声:“不知女王将遥儿深夜带到此所谓何事?”   刻意在深夜带到这四个字间加重了几分,月轻扬对她的言语中的怒意怎会不知,唇角勾起一抹似有似无的淡漠笑意,沉沉的声音像是说与一个毫不相干之人。“带你来这儿是有事想问你!”   虽是猜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但还是故作不知耐着性子问道:“哦,何事,竟让女王如此的劳师动众!”话语中的讥讽之意毕露无疑。   影影绰绰的看不太真切,就只见月轻扬宽大的云袖一挥,真个殿中便是红烛尽燃,灯火通明。真是没有想到这月轻扬竟是有这等功夫,这一招确实把云舒遥惊得不轻。   “好了,也别站着了,坐下我们好好说会儿话!”月轻扬眼神向着一侧的紫木雕花胡床上瞥了一眼。   云舒遥在胡床上坐稳,两腿一岑,裙摆一撩,坐的四平八稳,云月皇女的气势倒是这时候端了起来。“有什么事唤遥儿一声便好,这般如此难不成是风月国待客之道?遥儿孤陋寡闻竟不知有这规矩!”说话间将月轻扬脸上的细微表情尽收眼底。   “遥儿的小嘴惯为伶俐啊!”面对云舒遥暗讽的话语,月轻扬只是唇角的笑意渐浓,但眼神之间却是不甚柔和。   说完这话月轻扬却是没有看云舒遥有丝薄怒的脸,自顾着端起一侧玉桌上的茶盏轻抿了一小口,极其雅致的翘起兰花小指将茶盏复又放到桌上。   “是你对烟儿说的和亲之事取消?”眼中闪现着莫名的光线水波流转,不带一丝感情的话语像是带着沉沉的威压问着身侧而坐的云舒遥。   还未待云舒遥回话,月轻扬却是喉中的叹息从口中溢出,看着云舒遥复又出声“你知不知道烟儿很喜欢你!”   “难道我的烟儿真的比不过你那主夫?”在她的眼中儿子是世上最好的男子,相貌学识还有鬼神怯步的医术放眼天下谁人能比。   “皇子是不可多得的好男儿,但我做事有自己的底线,不可能因着他是皇子便要委屈其他夫君,在我眼里他们不分为二都是我想相伴一生的男人。”晶亮的眼睛在烛光的映射下分外明亮,那眼眸中闪动着坚定的神采,一字字一句句也全是云舒遥心中的肺腑之言。   可月轻扬并没有被云舒遥的这些话感动,反而执念着还是为月如烟争取着在她看来极其重要的主夫之位,一抹狠戾之色映与眼间,“好,这般说你是丝毫不能让步了,你就不怕我将你禁锢在此,等你什么时候想清楚再将你放出去?”   “你不会的!”听这话云舒遥不怒反而笑了,这月轻扬爱儿子也太过头了,竟想着至两国关系而不顾,轻轻的吐出来的话像是丝毫也不惧怕这箭靶弓张的气氛。   “先不说我一个云月国皇女在你风月无缘无故便失踪会有什么后果,就是以后传出也会让风月颜面无光!”云舒遥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便是吃准了月轻扬是一时头脑发昏才说出这些言语,一会儿清醒的理智回复过来便是绝计也不会做出这种事来。   从月轻扬呼吸的粗重声中不难听出她胸中的滚滚怒火熊熊燃烧,一张保养到极致的脸上即将喷发的火焰若隐若现,扶着椅把上的手收紧了几分,腾地站立起身,看向云舒遥的眼中一片冰寒,说出的话语也决绝万分。“好,意不在娶便明早便离开我风月,从此再不可踏进我风月半分!”   未等云舒遥说出那冷澈心骨的话语,门便是被“呛”的一声推开,月如烟被小童扶着走了进来。   没有看云舒遥一眼,直直的眼神看着月轻扬,沉沉开口:“母皇,为何逼她,为何将她掳来?我知道你是为孩儿着想,但孩儿不在乎那些个什么位分名分,孩儿只想和她在一起,求你不要将你的心意强加到我身上!”   月轻扬没有想到自己如此疼爱的儿子竟会为了这么个女人顶撞自己,腿脚却是一软一下坐到了木椅上,自己的好心好意在儿子此时的口中一钱不值!   纵是在强势的母亲在听到自己的孩子说出这种话语心中也会有如拿着刀子剜在心头。月如烟没有注意月轻扬脸上的那种黯然神伤,心中只想着怕云舒遥酒醉的伤了身,唤小童给送去自己配的醒酒茶,可小童却是回禀了云舒遥被人掳去之事。   不知为何心中第一个跳出来的想法便是自己的母皇,所以急急的让小童搀着便打听着母皇在那就寝,一听说去了尚景宫,心中便是更为肯定了几分。   刚到殿门口,便是听到母皇的那些话语,心中也想知晓自己在这女人心中可否有点滴的位置便是在门口多听了几句。   听到那句一生相伴的男人,心中顿觉清明,何必在意那些飘渺的名分之事,只要能天天在一起便是心比蜜甜。   “母皇,求你恩准,我不在乎名分,只要能让我们……”没等月如烟这句说完,一个巴掌脆生生的打在他那俊美如斯的脸庞将那后话堵了回去。   自小到大别说打即便是大声说一句都没有,这巴掌却是打的这般心狠,硬生生的立时便映出了五个红红的指痕。“这一巴掌是想打醒你,这般的卑兮那有点我朝皇子的威仪。”   云舒遥也万万没有想到月轻扬会给她最心疼的儿子一巴掌,但这一巴掌确实不轻,看着月如烟脸上的通红的指痕和那满腹委屈的水雾眼神,心里竟有些心疼莫名。   伸出手抚着那有些肿胀的脸庞,月如烟那眼眶中隐忍的泪滴滴在了她的手背凉的痛彻心扉!   跟月如烟一起来的小童也被吓得呆愣在墙角没有回神,这是怎得了,这整日含在嘴里怕化了的皇子殿下竟被掴了一巴掌。正想着上前扶起皇子殿下,便是听到那冷厉的话语。“带殿下回房,闭门思过!”   这明显的就是将皇子关起来,小童挪了挪腿便是没敢言语。   “没听到我说的话,给我把皇子带回去,没我的允许不能踏出房门半步,若是出来一步,我便拿你的小命是问!”云袖一挥那桌上的茶盏便是重重的摔在地上,一地碎片,月轻扬怒意渐浓,到了最后几乎是咆哮出声。   第九十章——放手   小童俨然一副傻了的模样,上前僵直的搀起月如烟的胳膊,口中怯懦着喃喃出声:“殿下!”   月如烟却是倔强的看着自己的母皇,眼中的委屈和不解均闪现在好看纯澈的星眸里水雾转动。   “没听到我说的话!”儿子终归是替别人疼的,这还羽翼未满却是这样对自己辛苦疼爱的娘亲,月轻扬想到这里就一阵止不住的心寒,见这儿子仿佛和自己卯上一般的不动分毫,“啪啪”两声掌响,一个黑衣人已立在殿下,单膝跪地双手抱拳。   “将殿下给我带走!”月轻扬的美艳的脸上气急的有些蜡黄,这句命令是紧咬着薄唇才说出来的。   黑衣人领命便到了月如烟的面前冷冷出声:“殿下!”   小童这才醒过神来,在一旁小声的对月如烟劝解着:“殿下,咱且先回去,等女王消消气。”   看月轻扬那盛怒的样子,云舒遥怕在僵持不定又会生出什么事端,便也小声的说道:“去吧!你先回,这事我会处理好的。”   月如烟见云舒遥这般温和的眼神看着他,那脸上火辣辣的痛好似减轻了几分。倒是随着小童当真迈着小步踱出了殿门。   可这也更是气坏了端坐在主位上的月轻扬,不待云舒遥想说说这事,便是凌厉的说声:“将她送回去!”   复又开口说了句:“别忘了我说的话!”   云舒遥想了下那便是还是明日便走,从此不再踏进风月半分,樱红的唇瓣轻轻启开,终是没有言语,因着她不能给女王想给月如烟的正夫之位,那还有什么理由在赖在这里。   丹町殿一片灯火通明,米凡领着随行而来的侍卫去了别处找寻,而殿中之人均焦急万分!   “这事要不要传信给女皇,遥儿贵为皇女,这般就此了无影踪,这般竟女王皇子皇女们没一个来此过问一下,当真的不拿我们云月国当回事吗?”雷莫的急脾气能忍到这时才说,着实不甚容易。   俊逸的身影在殿中来回走着,眉间紧紧锁着,想是沉寂在自己的丝丝缕缕的思量中,雷莫的话在耳边飘过想是根本没有听进去。   “大哥,若我说来,这风月也太不知礼,这侍卫也惊动了这般多,怎得一个人都没来问过半句。”一袭黑衣华袍映衬着那清冷的容颜愈发的冷冽,紧抿的薄唇将这份冷冽发挥到极致。   像是找到了症结的所在,风萧微蹙的眉渐渐舒展开来,俊逸的脸上恢复了那风轻云淡的轻柔笑意,随之也停下了脚下踱着的步子,清朗的眸子扫向殿里站着的众人微微颌首,指着一侧的紫檀木雕花椅轻语一声:“坐!”   众人均面面相觑不知所谓,这般心急如焚那还坐的下去,满目狐疑之色看向已经落座在侧主位上的风萧。   “我所料若是没错,遥儿不时便可回来!”轻轻柔柔的这句让众人更是摸不着头脑。   但没等他们开口相问为何得知,一个白衣身影便从殿门踱了进来,引得众人的眼光一亮,竟是齐齐的出口:“遥儿!”   “遥遥,你去了哪儿了,害我们这般担心!”雷莫一步跨到云舒遥的面前,在云舒遥进门之时再不是苦哀哀的神情,阳光般的俊颜上随即便溢满了春风拂面的笑意。   清冷的俊脸上渐变柔和的线条,只顾拉起云舒遥的手上下看了一遍,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既是回来了,让遥儿坐下来再说不迟!”风萧见一个个都围在云舒遥身前,不禁轻言说道。   对上那清朗的眼神粲然一笑,落座在风萧一侧的主位上。   “要不要先喝口茶,这般折腾定是口渴了吧!”修长的手指提起矮几上的茶壶为云舒遥蓄满了一杯淡淡清茶。   总是在不经意间的一句话和一个眼神便能让云舒遥莫名的心安,也只有这个俊逸如玉的男子才会不管何事发生都会这般的沉稳淡定心细如丝思虑周全。   执起茶杯轻吹了下,便是缓缓倾倒于口中,这番和月轻扬说了这么多,加上这回来七拐八转的走了这一通才回来,当真是渴的不行。   将空的杯子放下,风萧便是又为她蓄上的茶水,轻道了一句:“她没有为难你吧!”   众人都看着眼前的俩人,均不知这她到底是谁,只等着云舒遥的回话。   晶亮的眼睛看着依旧淡淡笑意的风萧,这般的聪慧便是让他猜到了带走她的人是风月女王,怪不得一进门众人都一副焦急的神情只有他能淡定的坐在椅子上,保留着那风轻云淡的浅淡笑容。   “没有,只是明天我们便是要走了!”只这句回答却是让众人更为不解。   一个个急急的出口问道:“为何要走?”“她到底是谁?这么大的胆子在皇宫掳人!”   想着不与他们交代清楚,他们必定不会安心,随即将这一切的种种也包括了月如烟为此挨了月轻扬一巴掌一字不落的说与了众位夫君听。   一听这话众人皆不言语了,心里也没想到这月轻扬会给月如烟一巴掌,也没想到这月轻扬会如此执念于一个正夫的位子。   清朗的眸子看着云舒遥,到唇边的话语却又咽了下去,想着云舒遥说的那十指相扣之事便是没有再说出自己将正夫之位让出之事。   云舒遥眼中闪现着坚定的光彩,想着这样的云舒遥和这般执念的月轻扬,心中暗自轻叹一声,两人都是这般坚持,却是难为了芳心以许的月如烟了。   但这也许就是所谓的缘分,有缘而无份吧!随即交代了众人明日一早便是动身,将众人乾到了房中休息。   粉红帐中,躺着的二人各怀心思,但都假寐着没有言语。想着那脸上浮现的五指印痕和那身上淡淡的药草清香,云舒遥的心里就如同猫儿爪挠着心急火燎。   俊美的容颜即使合上眼帘也有着说不出的儒雅气质,羽睫的轻轻颤动述说着榻上的人心中也是百转千回,只是用那轻柔的呼吸掩饰自己没有睡熟。   暗黑的夜里,一声细细软软的叹息从喉中溢出,在这夜里更是显现了一丝别样的凄楚。   听到这一声叹息,风萧知是云舒遥一有点心事便是睡不着觉,但好像怕他们担心便是假装睡着发出了断断续续的微鼾声。   “怎么了?”她这般长吁短叹的风萧自是也睡不安稳,倒是不如聊聊天。   娇美的小脸侧过头来,晶亮的眼珠在夜里也显得分外的明亮,有些歉疚的柔声说道:“吵醒你了。”   向着风萧的怀里蹭了蹭,将将风萧搭在腹上的手握进掌中,言不由衷的轻声说着:“没什么,只是心里有些发慌!”   “如果舍不得就不要放手,放手了,你还难受,我还是那句话,只要你心里有我,我不在乎什么位分,我不要你天天长吁短叹的天天难受。”   风萧除了他们四人竟连一个异类葵木郎都能接受,那么月如烟一个能给云舒遥一个可靠的屏障的人他又有什么不能接受的呢。再说,只要他们都能全心全意对她好,能天天看到那娇美容颜上绽放如花般的笑意,那又有什么不能想通的呢!   “顺其自然吧,总有些事情无法选择。”云舒遥说着又是叹了口气,将两人身上的锦被掖了下被角。“睡吧,不想了,想的我头疼。”   “要不我给你揉揉。”风萧说着便是伸出了修长绵软的手指,轻轻柔柔的按着云舒遥的头。   “好舒服……”云舒遥口中嘟嘟囔囔的说着渐渐的就含糊不清,迷迷糊糊的便是睡着了。   天不知不觉便已显现出第一抹光亮,远方的鱼肚已然隐隐泛白,银白色的天幕也即将拉开。   一行人全然没有来时的那般兴师动众,也远没了向女王辞行的心思,其实也是为了避免在见到月轻扬的尴尬。   不知是不是月轻扬已经传令下去,这宫门倒是一看这官碟便是打开了宫门放行。   马车继续驰骋行进在回去的路上,云舒遥虽是来时想着的那般洒脱不羁,此时也有些说不出的心里憋闷难受,单手支着下颚,焉耷这脑袋,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就这么便走了,你当真不后悔吗?”看那神情知晓她明明有不舍,自己也说了自己的心意,但她还是这样选择,虽是心里有着浓浓的感动但却是无法理解。   “后悔?不知道啊,那是以后的事。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如果有机会,总还会再见的,如果没机会了,那也就是缘尽于此。”   云舒遥放下了撩起的车帘,拉过风萧轻声说:“萧儿,我们的日子还得继续过。不能因为少了谁,咱们就不过日子了。和亲之事取消了也非坏事,离开我,他可能过得更好……“   一丝淡淡的哀伤映与娇美的脸上,没有了以往顽皮的笑意一脸的正色复又说道:“你也知道我们现在在云月的处境,以后还不知有什么波澜要经历,除了莫儿,你们都不是那娇惯之人又有武功防身,有些什么事我也能安心,这月如烟一贯被风月女王宠着宝贝着,就如同在温室而生的娇弱的花儿一般,若是遇到点波浪,他便是当真经受不起的。所以,不将他桎梏于此,离开了,也好……”   风萧能听的出云舒遥在说这些话时的一丝无奈与凄凉,但想想这些话便也是肺腑之语,她能这样想也是不错的。   轻轻起身在云舒遥的一侧坐下,拉起那圆润的小手,清朗的眸子溢着点点笑意,竟是半开玩笑的柔柔说了句:“好,那便让我们这几朵坚韧的花陪着你!”   在惆怅中的云舒遥听了风萧的这句,心境便是好了些许,杏眼一眨,樱红的唇微微嘟起娇嗔着说道:“怎的,萧儿,好似心不甘情不愿呢!”   风萧也被云舒遥的这幅神情给逗笑了,修长的手捋着云舒遥柔顺如瀑的青丝一下一下很是轻柔,淡淡笑意溢在唇角轻语出声:“情愿情愿一百个一千个的情愿行不行!”   轻轻依偎在风萧的怀中,一股淡淡舒爽的香气环绕鼻间心里暖暖的很是舒服。抬起头来对上那清朗的眼眸,小手一伸摊开又握紧,痞痞的说了句:“不情愿我也赖定你了,别想逃脱我的魔掌哟!”   一贯淡然若世的风萧也被云舒遥逗得轻笑出声,笑声在车里飘散出来,像极了清澈的泉水欢悦的流淌着发出的清脆悦耳的叮咚之声。   第九十一章——吐血   药苑里一处雅致的木屋静静的耸立在那里,月如烟为了侍弄他那些珍奇的药草有时晚了便是不再回去,心情不好时也会在此歇息,仿佛嗅着这些药草淡淡的香气能让自己的心绪舒畅不少。   昨晚从月轻扬哪儿出来便是来了这药苑里,可看着这些日日侍弄的药草却是一点也不能平复心里的那份不安反而心里不知为何愈发的慌乱不已。   一夜无眠到了近天亮才沉沉睡着,一醒来便是想着自己的母皇经过了一夜许是消了气,便是想等着下了朝再去央求母皇恩准。   想到此便坐立起身将外衣披在肩头,见小童没在便唤了一声,想着让小童快些侍候着梳洗一下便去找母皇。   唤了两声没有听到小童的应声,便是缓步下床打开了房门,不曾想门外竟是有两个侍卫在门外把着,他的前脚还未踏出,一个侍卫便沉沉的出声:“殿下,女王吩咐不让殿下出门,还请殿下不要难为我们。”   月如烟哪受过这些,刚想开口斥责,小童已端着铜盆热水走了过来,见月如烟一脸怒意便知是这门外把守的两门神惹恼了他。   “殿下,童儿侍候你梳洗!”向着月如烟递了一个眼神,说着便是将打好的热水放在架上,又拽起月如烟的衣袖到了玉凳上坐好。   月如烟怔怔的坐在那里,一心想着一定要出去,只要能见着母皇,相信母皇会回转心意的,并未想起昨日听到的今日便要云舒遥一行人离去之事。   “童儿,你一定要帮我,我一定要见到母皇。”一把抓住小童的手,好看的星眸中闪现着一抹心焦。   小童从未见过殿下这样,竟是不知怎样回月如烟的话才好,刚打水时便是听说了云月国皇女一行人天一亮连女王那都未曾辞行便已离去,见殿下那样子自己怎的开口。   见小童踌躇着欲言又止的神情,月如烟不顾小童正给自己梳理着头发,一转头竟将几根发丝扯落下来,疼的嗞了一声。   小童一见吓得直直的跪倒地上,一脸的惶恐。“殿下,童儿该死,童儿该死!”   月如烟此时那还顾得了这些,一把扶起小童,急急出声:“童儿,你是不是得了什么信儿,快说与我听!”   “殿,殿下,这次女王真是生气了,这门外的人是奉女王的旨意来看着你的,不让你离开半步。”   “即便是出得门去,也晚了,因,因为……“小童真的不敢说出云舒遥已走的事,懦懦的不知怎样说殿下才会好受。   “晚了,什么晚了?看你快说啊!想急死我不成!”月如烟攥着小童的手不自觉的加大了力道。   “云月皇女她们已经走了,天不亮就走了!”小童这句话说的异常缓慢,一个字一个字均看着月如烟的脸色。   那原本焦躁的脸上渐渐泛白,倒是松开了自己的胳膊,可那腿却是一软一下瘫在地上,好看的眸子里有着死一般的绝望,他想起了母皇对她说的那句话,意不在娶便是明日便走,从此再不踏入风月半分。   这便舍了他不打声招呼便走了么,昨日明明说好的她会处理好的,可……可……心中灼热的难受,喉中一股惺甜的血终是忍不住的“噗”一口吐出,眼中脑中都是那娇美的面容渐渐的模糊再模糊没了影踪。   “殿下,殿下,你怎的了,快来人啊!快来人,殿下……”小童焦急的呼喊声已带哭腔,抱着月如烟已然昏厥的身子不知如何是好。   门外的侍卫听到这声,一下冲了进来,就见到刚还好好的皇子已然倒在地上,唇角和胸前衣襟上鲜红的血晕染了一片。倒是其中一位侍卫还算镇定,交代着一位侍卫去唤太医,想着此时女王应在风华殿上早朝,便也顾不得的,自己身影一转直奔风华殿而去。   等着月轻扬来到药苑,太医已为月如烟诊治完,小童也已给他换上了干净的衣衫,但那带血的锦袍却还是搭在衣架上,看到那点点血迹,月轻扬的心如同刀搅万分。   侧坐在榻上,看着月如烟已然煞白没有一丝血色的小脸,手指竟是颤抖着抚着即使是昏迷着还矗紧的眉头。   看着下面跪着的两人,沉沉开口:“太医,皇子怎么样?”   太医自是知道这女王偏疼皇子,一点也不敢怠慢的急急回着:“皇子只是一时急火攻心,老臣已为皇子开了药方,已派人去煎了,服下相信便可醒来。”   听到这些月轻扬的脸色才缓和下来,说出的话来也柔和了不少。“好,那便尽心侍候皇子,你先下去吧!”   那太医听了这话并未离去,“女王陛下,老臣刚给皇子诊了下脉,这股急火已经伤到了皇子的心脉,即使好了也断不能再气着,否则……”   “什么,你们这些太医是做什么的,什么珍奇的药草都给皇子用上,一定要将皇子的这病治好,治不好你们整个太医院便提头来见!”刚还释怀的月轻扬听这太医这一说,气急的咆哮出声。   太医再也不敢多言,跪在地上的腿抖动的厉害,头也不停的向地上叩去。“老臣必当竭尽全力,竭尽全力……”   “即是这样,还杵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去商议一下怎样给皇子诊治!”冷厉的声音带着深冬的冰寒沉沉的对着已然颤抖的不成样子的太医说着。   那太医跪着一步一步的才退到了房门,勉强的扶着殿门在站了起来,腿脚发软的退了下去。   “皇子,怎会昏倒?”月轻扬凌厉的眼光看着依旧跪着不曾抬头的小童冷冷出声。   见小童只是发着抖,哆嗦着下唇说不出话来,怒意更甚,站立起身一脚踢在小童的身上,“说!”   “是童儿,是童儿不好,殿下想去寻皇上,我,我便说了,云月皇女走了之事,想不到,殿下听了这话便,便……”   “你,该死!”   “童儿是该死,惹得殿下成了这样,求皇上看在童儿自小侍候殿下的份上,绕了童儿这一次,童儿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多言了!”一边说一边咚咚的磕着头,说完这话,这额头上已经血肉模糊。   想着烟儿醒来要是找不到这近身侍候的小童,免不得的又要气恼,便云袖一摆,继续坐在了榻上,“好,便是绕了你这次,不过为让你长些记性,出去自掌嘴三十,别扰了皇子。”   “谢皇上,谢皇上,童儿会记得的。”小童一边磕着头一边向房门退去。   一会儿便听见一下下清脆的耳光声传进房中。   昏迷中的人儿睡的也极不安分,一会儿轻轻呢喃一会儿大声咋呼,侧坐在榻上的月轻扬没了刚才的冷厉,美艳的脸上一丝凄楚,只是手里一下一下拍着月如烟的手背,像是小时候一般无样,口中也喃喃出声:“烟儿,难道是母皇错了吗?你当真是这般爱上了这个女人么?”   可榻上的人丝毫听不到她的言语,依旧的不声不息,只是从那矗紧的眉头能看出他还有一丝生机。   一盏茶的时间小童便领完了三十下掌嘴,太医院也派了人将煎好的汤药呈了上来。   小童忙有眼力价的接了过来,双膝跪在榻头一勺一勺轻轻吹凉再缓缓倾倒进月如烟的口中,可任凭小童怎样用勺子启开紧紧闭合的牙关,那一勺勺的汤药便是顺着嘴角又流了出来。   小童一见心里更是慌乱,不敢看紧蹙着柳眉一脸冰寒的月轻扬,只是口中喃喃的央求着:“殿下,求你喝上一口,就一小口,你别吓童儿啊!童儿再也不多嘴了,殿下!”说着说着那泪水流过已然肿胀的脸,淌过那用力掌嘴而开裂的唇角。   见小童这样,月轻扬也不忍再斥责,接下了药碗,试着自己是不是能将药汤喂进去。哪怕是能喝进去一小口,她的心里也好受些,可那一勺勺的汤药便是都流在月如烟枕着的头枕上。   越是这样月轻扬执着勺子的手愈是发抖,“烟儿,是不是还生母皇的气,母皇不该打你,以后母皇都不打你了,你快些醒来啊!”说道最后却是有些哽咽沙哑之声。   “咕咚”一声送到嘴角的汤药咽下了这么一小口,月轻扬竟是激动的手愈发抖动的厉害。   “皇上,殿下喝进去了,喝进去了!”小童也顾不得扯动撕裂的嘴角竟是笑着出声。   见月轻扬的手抖的厉害,忙接下药碗,一小勺一小勺的喂进了月如烟的口中。   药喝了进去,月轻扬那端着的心才略微放下,无力的揉着自己的额头,从下了朝便心里忧心的要命,这般下来也头疼起来。   “皇上,殿下这儿我守着,太医说了喝下了药不时便能转醒,你先回去休息一下吧!”小童看月轻扬的脸色不甚好看,乖巧的说着。   这头疼的愈发厉害,月轻扬也不再勉强,只是交代着:“好生侍候着。”便是缓缓起身,一只手抚着额头踱出房门。   已近黄昏月如烟在悠悠转醒,睁开那迷蒙纯澈的眼睛,直愣愣空洞洞的看着房顶。   小童见他已醒来,竟是喜极的抽泣不停,“殿下,你吓死童儿了,可算是醒了!”   要是往常月如烟必定要看着他说些什么,可他竟是躺在榻上不言不语一声不吭依旧直直的看着房顶。   这时小童才察觉有些不对劲,一下跪在塌边顾不得什么的扯着月如烟的手,急急的唤着:“殿下,殿下!”   第九十二章——月如烟要死了   不知被小童唤了多少声,月如烟那直直的眼神才轻微的转动,只这细微的动作却是又让小童低声抽泣的更凶:“殿下,你是怎么了,你别吓童儿了!”   直愣愣的表情终是有了人的气息,一滴热tang的泪滴从眼角溢出,好似紧紧忍着心里的那份痛楚,紧抿的唇瓣隐隐颤抖。   “殿下,你哭出来吧!哭出来会好受些!”小童只是知道殿下从未这般过,不知怎样劝月如烟,想着自己有些不开心的时候便找一处无人的角落大哭一场便会平复很多。   听闻这句月如烟刚喝下药有些血色的脸上却是瞬间煞白,唇瓣越发颤抖的厉害,眉间紧紧拧着,绵软的手抚着胸口,身体也不由自主的颤抖,口中只是虚弱的喃喃出声:“好痛,好痛!”   “殿下,哪儿痛啊!你告诉童儿!”小童上前抱起了月如烟的头吓得说出的话一带浓浓的哭腔,不敢离开只能拼命的大喊:“快来人,快来人,殿下……呜呜呜……”   月轻扬一进药苑便听见小童的呼喊声,顾不得什么皇上的龙行虎步还是什么威仪,撩起了裙摆急急的向木屋跑去。   进了门就见月如烟一张脸已经像张煞白的纸,好看的眼睛已经闭上,身体抖成一个团,无甚气力的呻吟着痛,痛!手使劲的抚着胸口,剧烈的咳嗽起来,一咳下来嘴角又是一片血红。   “烟儿啊!你别吓母皇,烟儿,烟儿……”   “对了,太医呢!快传太医,快,快……”心急的月轻扬没有了一朝女王的处乱不惊,慌乱的不知说什么做什么才好。   门外随行的侍卫顾不得什么,便是几个纵身直直向太医院奔去,揪着老太医的衣领便向药苑急急疾行,但看太医年老体衰走的不快,索性将药箱在身上一挂,一下将老太医搭在肩上纵跃着倒是很快便到了药苑木屋里。   老太医没敢停下平复自己已近爆裂的心脏,自己活了这般大的年纪,还从未向这样被扛着去给人瞧病的,一看榻上的皇子唇角淡淡血迹,女王坐在那里身子也不受控制的抖着,心知这皇子必是不好了,急慌的跪在榻边,手指寻上了微弱的几乎不见的脉搏。   “快去熬些参汤来,先吊住殿下的心脉!”这般心脉若有若无可怎得是好!一干太医院项上人头可都系在皇子的病上,这要是有个好歹,这太医院也便是没个好下场了。   现在的月轻扬没有了以往的凌厉,只是一个爱着儿子疼着儿子的母亲,颤抖着唇不敢想问,一下仿若老了几岁。“皇子,他,他没事的,对不对!”   自小便疼极了这个儿子,一方面从小这孩子便显露了他惯于其他孩子所不同的异秉,再者是这孩子越大也愈是和他的父妃越是相像,那眉眼和小脸无处不能映出他父妃的样子。想她月轻扬一朝女王这一生也就是深爱过这么一个男人,可这却是生下烟儿便是撒手而去与她人世两存。   这孩子长得像他父亲,现在想想连性子都一般无样,若是认准的事便是执拗的要命。这若是有个什么,想到这儿月轻扬止不住心慌的厉害,手紧紧攥着月如烟已经无力搭在一边的手,想是耗着一根仅有的稻草,生怕一松手便会被风吹得无影无踪。   参汤不时便端了上来,月晚清不知从哪儿得来的信,也到了药苑里,看着毫无生机的月如烟和一下好似老了好多的母皇抽动着唇角不知怎样相问,最后视线定格在那跪着的太医身上,急急的问道:“昨儿人还好好的,怎得一下病的这般严重,是不是你们疏忽了,嗯!”   老太医吓得不敢抬头,磕头如捣蒜一般,“回,回太女殿下,老臣尽心尽力,只是皇子殿下他是心病,这伤了心脉,不是惯常的药能医得好的。”   心病,怎会得了心病,倒是知道了云舒遥一行人离了风月回了,是因为这事便病了吗?一头雾水的她不知何人能给她解答也不敢问自己的母皇。   心急的她一把揪起太医,沉沉的问道:“那你说,这心病该如何医治?”   “这心病……心病还需心药医,找到皇子心结所在,想是……想是便能对症下药了。”老太医诚惶诚恐的回着,这一番折腾即使月如烟好了此病,他这副老身子也得减了几年的寿岁。   顾不得多想,看着侧坐在一旁的月轻扬,急急出声:“母皇,这烟儿这病是不是因着云月皇女,我听说一早便走了,若是这样,现在去追还来得及。”   月轻扬不是没想过这事,但自己说过的话既是出口又岂是能轻易收回之理,这还不算什么,这般更是让那云舒遥以为烟儿非她不可,烟儿日后……唉……   不是月轻扬想的太多,而是做贯了皇上,什么事不受控制的便是会方方面面想的很多。   见月轻扬没有回话,只是一只手紧紧的扣着榻沿,眼中光线徘徊不定,月晚清心急如焚急的不行,恰这时月如烟却是又咳了数声,唇角又有一丝血顺着嘴角溢出。   “烟儿,你醒醒,姐姐来了,你醒醒啊!”虽是弟弟妹妹数不胜数,但也只有月如烟一个亲弟弟,看他这般神情,好似好似……说话间月晚清的脸上便是布满了泪水。   一下跪在月轻扬的面前,抹去了脸上的泪滴,“不管母皇允不允,皇儿一定去追回这云月皇女,若是母皇降罪,清儿愿意回来领罚!”说完不等月轻扬开口,便是一步跨出了房门。   翻身上马一路的策马扬鞭疾驰,想着快些赶上云舒遥的人马,可愈是这样老天爷还是跟她开了一个大大的玩笑,生生的和那一大队的人马失之交臂。因着云舒遥这趟回去没有选择官道而是选了较为难走但是也能省下不少路途的小道,等着月晚清想及此调转马头也已耽搁了两日之久。   这般的她心里更是火急火燎,也不知月如烟怎么样了,这般呕血,这又是耽搁了这般许久,不知能不能等到自己寻到云舒遥。心急的她紧紧攥着缰绳,掌心里因着使力太大已经被绳子生生的磨掉了一层皮,但她丝毫顾不得这些只是挥动着手里的鞭子,只想这身下的马儿能快些快些再快些。   终是在前面不远处看到了云舒遥一行人的踪迹,紧紧几丈远的距离在月晚清眼里好似千山万水般的遥远,只想着那马儿能长出翅膀飞了过去。   离风月越走越远,云舒遥的心里不知是不是和月如烟心脉相通着愈是慌乱不已,众人想着可能是舟车劳顿太过疲累,并未作他想,只是凤箫看着云舒遥那副无精打采的神情,知晓她这般焉头搭脑的到底是为谁!   “禀皇女殿下,后面不知是何人一直跟着我们,你看……”随行的侍卫收紧了缰绳缓缓到了车帘边轻声向车里的人禀着。   正神游着不知到了哪儿的云舒遥听及此,撩开了车帘向后面望去,后面却有几匹快马正扬蹄疾驰,什么都提不起情绪的她复又放下了车帘,冷冷的交待着不去管她们,继续赶路。   交待完这话便是又侧倚在车厢里,杏眼微眯继续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舒遥,舒遥……皇女……殿下……”这便是到了眼前,可不知为何,前面的车马却是越行越快了,这几日一路疾行不曾休息,身下的马儿早已疲累的不行,也只是差一口气上不来便是倒地难起,月晚清顾不得她想的呼喊出声,随行的俩侍卫也扯开了喉咙齐齐的向前面呼喊着,只想着前面的人能听见停下车来。   “遥儿,好像有人在喊你!”凤箫伸手撩起车帘向叫喊声的源头寻去。   云舒遥也隐隐约约听见了这呼喊之声,这般出来知晓的人不多,敢唤她名字的人更是少之又少,这到底是谁,娇美的脸上也溢出一抹疑惑,于是便交代侍卫将车马停下,看看这呼喊之人到底是谁?   近了几分才看出这骑马之人是月晚清,心中更是摸不着头脑。   待月晚清到了身前,云舒遥早已下了车候在车边,见月晚清一脸疲倦之色,再不是先前见到的那般神采奕奕,许是连日赶路未曾休息,这眼眶泛着淡淡的黑晕,下了马来时更是双腿打了软,心中更是吃不准这究竟是何事能惊动了太女只是带着两个贴身侍从便急急追来,“晚清姐姐,你这是……”   “快,快跟我走,调头回风月!”月晚清下了马几乎就要一下瘫在地上,幸亏是侍卫接着便是扶住了她,但她顾不得这些,急急的向着云舒遥说着,这一路行来若不是为了弟弟,她也不会咬牙硬挺到现在。   见此云舒遥一下拽住月晚清的手,急急的问道:“出了什么事?”   见是月晚清追来,凤箫心里便是了然了些许,撩开车帘,清朗的眸子看着这俩人,“太女殿下先上车,有什么事,上车再说不迟!”   月晚清是侍卫扶着才上到车上的,两条腿已疼的不听使唤,只有自己知道,那两侧的大腿已然磨破,血泡已然将褒裤浸湿干涸在上面,这一上车定是扯动了血泡痛得倒吸了几口冷气。   从上了车来,云舒遥一直攥着月晚清的手,心中有个不好的预感弥散在心里,“到底是怎么了,晚清姐姐!”   被握着的手抖了抖,望着云舒遥的眼圈红了红,“烟儿,烟儿,他,他不行了!”   “什么?我走时明明好好的,怎得就不行了,对了太医呢?太医看了没?怎么会……”一听这话,云舒遥那攥着月晚清的手收紧了几分,焦躁的捋不清个头绪,只是不停的问着重复的问题。   第九十三章——害怕   “烟儿,他知道你离开的消息便是伤了心脉,这我来时已,已经呕了好几次血,这追你们这般许久,不知道,不知道烟儿他……”说着月晚清的眼中已泛着一丝泪光,心底里的那份害怕从那微微颤抖的手便是能显现出来。   云舒遥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严重,竟是徒自松开了月晚清的手,像是对别人说也像是给自己一个慰藉。“不会的,药苑里有这么多的珍奇的药草,怎会医治不好,不会的,他不会有事的……”   看云舒遥那神情,月晚清知她也不是对自己的弟弟没有一点情意,怪就怪自己的母皇非得挣个什么位分,若不是如此又哪会生出这些事,这般烟儿若是有个什么,别说别人,自己在心里便是要恼恨母皇一辈子。   好似想到了什么,云舒遥竟是一拍腿,撩起车帘向着前面带路的侍卫急急的交代着快些挑匹最快的马儿,她在这颠簸的马车上实在是不能在待不下去了,焦躁的心里慌乱如麻。   风萧心知这事十万火急,便是悄声的嘱咐着众人,只自己和云舒遥两人骑在一匹马上先回风月皇宫。   心急的她们竟是没有带着令牌,顾不得这么多了,索性直接一抽马屁股,马打了个响鼻便是撇开了那要盘查过问的守城将士,径自向药苑奔去。   若是原先有这警报也必是被拉响,这两人一马疾驰在前,后面急匆匆的一行人在争相追赶。   到了药苑才紧拉着缰绳收住了马步,翻身下马直接向木屋奔去,风萧就站在马旁,等着这从宫门口一直尽职尽责追来的侍卫们,好给他们一个交代。   推开了木门便见月轻扬一张隐晦的脸映在眼前,云舒遥的心很慌很乱,心中有个声音在急急的呼喊,千万别有事!   轻轻的抱起月如烟,月如烟的呼吸很微弱,好似轻轻一动便会抽了这丝活着的魂灵,人也瘦的已经是皮包着骨头,没有了嫡仙之姿也没有了倾城之貌,这才仅仅几日的光景便是成了这副模样,云舒遥看着当真心里止不住的抽痛,说话间那泪水也随之滚落下来。“如烟,如烟,你醒醒啊!我回来了,我再也不撇下你走了,你醒过来看看我啊!”   这般呼喊着,月如烟却是了无生机的躺在云舒遥的怀里。   “太医呢!太医!”云舒遥急的不行,不顾自己在风月是客,心慌又急的吼向房中之人。   这太医这几日过的度日如年心惊胆战,这被云舒遥一吼,便是一下又跪了下去,急急的应着:“老臣在,在!”   “皇子,他,他怎么样?”看见月如烟的样子便知情况比着自己来时想的还要糟糕,纵是在不敢问出还是踌躇着声线带着一丝颤抖问向太医。   “皇子他,他前几日还能喂进去点参汤护住心脉,这两日,这,这参汤也便喂了便是也吐了出来,这,这……”说这话太医眼睛时不时的撇向一侧而坐的月轻扬,生怕像原先说的,医不好皇子,他们整个太医院便是得不了善终啊!   “怎会喂不进去,快些端上来,我试试!”抚着消瘦的不成样子的脸庞,那手指却是一阵冰凉。   将月如烟向怀里靠了靠,臂弯圈着他的身子,一手执碗,一手拿起勺子,颤抖的手抖动了几下才凑到了月如烟已近干渴的退了皮的唇边,俯于耳际轻轻柔柔的像是哄着孩子一般的轻柔说着:“如烟,你睁开眼看看我,我知道你生我的气呢!气我不该不告而别是不是?你醒来我任你打任你骂还不行吗?乖,先喝口啊!”   若是原先还能隐忍着没有哭出来的月轻扬也泪水涟涟,交搭在一起的手紧紧攥着,她恨自己恼自己,到底是中了什么魔怔,竟是生生的将最心疼的儿子伤成了这幅样子。云舒遥的一句句一字字都映在她的脑海挥散不去,她说过不管是不是正夫侧夫,只要是她的夫,她都一样爱护。她为什么就是执拗于此,为什么就对她的话不信任!   月如烟像是听到了云舒遥的轻语呼唤,竟是配合的吞咽下了一小口,可正当一屋人都有些高兴之时他却在云舒遥的怀中剧烈的咳嗽起来,连带着刚喂进的那口参汤夹杂着一口浓浓的血一并吐出。   月如烟吐出的那口鲜红的血晕染了洁白的衣袖,恍若开在雪地里凄美的花儿一般让人心碎,云舒遥一阵的眩晕,那手也颤抖的没将那汤碗端牢,一下滚落在塌边发出了几声“嗒嗒嗒”沉闷的声响。   揽着月如烟的臂弯收紧再收紧,生怕是自己一个放松,这人便是悄无声息的就此撒手离去。   小童也跪在塌边低声的哭泣,口中喃喃的抽泣着“殿下,皇女回来了,她不会舍下你的,你看看啊!”   一屋里的哭泣声终是唤醒了昏睡几日的人儿,张开了已然凹陷下去的眼睛,便是看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女人,自己是在做梦吗?她明明走了,从此再也不会回来的,她怎会还在这儿,还那么温柔的神情,即使是梦中也好,最起码自己最后还能看得到这娇美的面容,瘦削的脸上荡起一抹惨然的笑意,想要伸出手摸摸那梦境中的脸却是没有了气力。   “如烟,如烟,你醒了,对不起,我不该,不该不告而别,不该舍你而去,以后都不会了,你快些好起来,我还要娶你!”握着那软软的没了气力瘦得仅剩骨头的手,拥紧了他轻柔的说着。   那带着一丝温暖的手握着自己的手的时候,月如烟才恍惚觉得这不是在梦中,不敢确信的轻问出声,但是他已经虚弱到连话都说不清了,几个字说的已经不连贯。“是,是,你,吗?”   “是我,是我,都是我不好,我不好,”正了正身子,能让月如烟能和她两两相视,说话间不争气的泪水便是又流灌满脸。   “你,你不是,是走了,怎,又,回来,了”断断续续的拼凑成一句完整的话,却是说完这话也正是这病根所在,月如烟又是一阵的咳嗽,气如游丝般的唤着心口疼。   云舒遥见疼的那样子,恨不得的是自己得了这病,也好过这眼巴巴看着,竟是束手无策的好,紧咬的下唇已经渗出丝丝血迹,风萧在一旁看着心里莫名的一阵抽痛。   “烟儿,是母皇不好,母皇再也不阻止你的婚事,只要你好好的,好好的!”月轻扬攥着月如烟的手,哭的已近上气不接下气。   泪蒙蒙的杏眼里都是在药苑里抿着果子茶轻笑的样子,这怀里的人却是又是人事不醒,能清晰的感觉到那握在掌心里的手上的温度在一丝一缕中消逝,仿佛就要抓不住悄悄的从指缝中溜走。   握着月如烟的手止不住的颤抖,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究竟是有多么害怕,老天是不是给她又是开了个玩笑,怪她的贪心,怪她的过多的奢求,以前的雨寒中毒的那次便是自己怕的不行,就要想着随他而去,不过好在老天怜悯她让雨寒醒了过来,可也错过了她生命中的第一个孩子,这般又是要让她经历一次这种别离,她此时的脑中空空只是默默在心中叨念这次能不能,求老天能不能再怜悯她一次,就这一次,以后她都不会再过多的奢求。   后面的人也已经赶了过来,月晚清进了门便见云舒遥和月轻扬一副悲戚连连的表情,心中咯噔一声,竟是不敢去那尽在咫尺的塌边,不敢望向那依旧沉睡不醒的人。   本就不大的木屋中挤满了人,一个个沉着气,除了轻声缀泣声便是死一般的静寂。   悲痛冲塌了月晚清的心绪,一下将那太医拽了起来,声声的吼着:“你们这些个是做什么吃的,治不好烟儿的病你们全都该死!”   “够了,够了,你们要吵出去吵,他惯喜清净,你们这般……都出去!”终是脑袋里乱哄哄,可耳中却充斥着太医的哀求声和月晚清的呵斥吼声,云舒遥冷不丁的大吼了一声。   灰色的发无风而动,看着已经哭得眼睛红肿的云舒遥,不知为何竟是想到若是自己这般她会不会也会如此的悲伤,上一次是雨寒中毒而下一次是雷莫出走,这一次又是月如烟人事不省,她一次次为了别的男人心伤莫名,可自己却是看到她那心痛的神情,心里也没来由的心里阵阵抽痛。   心中暗自笑着自己的痴傻,一个堂堂的雪狼圣族族长却是爱的如此的小心如履薄冰,可也终是不忍看到她心伤哭泣的样子。深幽的眸子里除了冰寒却是还有一丝淡淡的心疼,径自走到榻前,冷冷出声:“都出去,别在这儿吵,或许他还能有命!”   听闻众人的视线一下汇聚在那张邪魅深邃的脸上,月轻扬更是快别人半分急急的出声:“什么意思,是不是,是不是,葵相有什么好法子!”   “好法子倒是没有,不过可以试上一试,只是你们都出去,只遥儿和我留下就行!”邪魅的脸上不带一丝表情,深幽的眸子看着月轻扬冰冰的语气里也不带一丝温度。   到了这时,月轻扬没了选择也没了时间让她思量,月晚清已经顾不得会被月轻扬斥责不守礼数,急急的抢着回了话:“好,只要能有一线生机,我们我们都听你的!”   第九十四章——终是醒来   等到屋里的人都已退去,葵木朗走到门口将门掩上,灰衣一转到了榻边,看了月如烟一会儿好似长舒了一口气,云舒遥刚想开口相问,竟是被葵木朗一个凌厉的眼神堵了回去。“你只管看着他点,别的休要多说!”   向来就知道这葵木朗神通广大,可这一着急一难过的,竟是忘了还有个手眼通天的狼君大人。刚还胆颤的心安稳了些许,这葵木朗一出手,这月如烟便是有救了,不让开口就不开口,便是依旧将月如烟的身子揽在怀里噤默不语。   也不知这女人到底是有没有脑子,自己的脸上已挂冰霜,她还在那儿搂着别的男人当真让他气急。能救月如烟已是他的极限,这般的还以为他吃饱了没事干,拿着自己辛苦修炼的内丹为他续上心脉是玩不成。   “将他放到榻上就行,不用总是抱着!”冷冷出口的声音带着一丝浓重的醋意。   云舒遥这才谄谄的将月如烟的身子轻柔的放平,娇美的脸上向着葵木朗笑的有些个谄媚的意思,可葵木朗压根一副不予理睬的漠视过去,弄得云舒遥竟是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乖巧的立在一旁不敢再做言语。   屋里的气压骤然降低,一袭深灰色云锦缎袍配合着那邪魅的发丝即使在屋中也无风而动,更是将这份低压的气息映出了一丝诡异。深幽的眸子竟是发出一抹幽绿的光线稍纵即逝,双手交he在一起,略微翻转,一个绿的纯净的光团便是从掌心里迸射出来。   眉宇的神色异常凝重,手掌摊开将这绿色光团执在掌心里,一只手向着怀里掏出了日日宝贝的什么似的雪积子,本是想着能寻来给云舒遥增加些内力,不曾想竟是用着千年难得的宝物救下她心中惦念着的别的男人,心念转动间,体内似是有股不受控制的热流在肆意而动,不敢在分神,屏心静气,将着雪积子放在了内丹上。   这雪积子需要借助内丹的灵性才能发挥到极致,只见那雪积子褐色的外壳下在内丹光晕的映射下慢慢褪去,渐渐露出透明的近乎晶莹的果实,细看下仿若透明的外衣下包裹着的是一滩纯净至极的仙泉玉滴,在里面竟是能看到一荡一荡荡起的细小的层层涟漪。   云舒遥看着这雪积子的一番变化惊得张大了嘴,不曾想这被自己想的一钱不值的东西竟还是败絮其外,金玉其中的宝贝。   直到那透明的雪积子被内丹的灵力幻化成如它一般的纯净的绿色时,葵木朗才将这稀世现缺的东西小心的轻轻捻起,掰开了月如烟紧紧闭紧的玉齿,轻轻的向里一送,那雪积子想是有了灵性一般一下便滑了进去。   能看见那口中的绿色光团顺着喉间慢慢下滑到腹中,随即这苍白的脸上竟是有了一丝淡淡的红晕映与面颊,虽还是深陷进去的眼眶却也不似那般的黑青而是复又有了往日的那份白皙。   “他是不是这样就算好了?”见证着在眼前发生的好似奇迹一般的所在,云舒遥看着葵木朗轻问出声。   内丹复又回归本源,可也是耗费了内丹的灵气,这般到了体中,晃觉有些无力,听着眼前的女人没有问自己一声而是一双晶亮的眼睛带着丝疼惜的看着榻上已然好了很多的男人,强忍下身体的不适,冷冷的回了句:“只要你不再气他便死不了了!”   说完这句便是灰衣一转便要踱门而去,迈出门槛时一丝轻柔的一语却是化解了自己的怒气和浓的化不开的醋意,心底里的那处为爱打开的心门像是融化而开的冰块,瞬时化成了水被热气一虚便又化作一股热热暖暖的水气萦绕在心田里。“你的脸色不太好,是不是耗费太多灵力,快些下去歇歇,待会儿如烟醒了我好好陪陪你!”   终是会被她的一句话或是一个动作儿左右自己的心绪,想想自己活了几千年竟是这种定力,心中一想便是犹觉可笑,不过为什么明明又有痛却也痛的那般的甜蜜。   葵木郎走后药苑木屋中也便只有了两人,月如烟依旧没有转醒,云舒遥坐在塌沿上紧紧的攥着他的手,心里终是松了一口气。   想是葵木郎给她们说了月如烟已经无碍众人便是放了心,没有一个前来相看,倒是将这狭小的空间独独留给了她们两人。   轻轻柔柔的抚着那如水缎子般的发丝,以手为蓖梳理的是那般的轻柔仔细。清秀的眉,秀挺的鼻,只是这白皙的脸略显瘦削了些许,那原本艳若桃花瓣的唇瓣因着久未喝水而干涸的脱皮。   用那棉帕子浸湿小心轻柔的嘬着唇瓣,唚了一口桌上冷着的温水贴近唇瓣一点一滴的缓缓的渡了进去。   这雪积子也着实是好东西,云舒遥并没想到这水会这般好喂,月如烟像是渴极了一般小口小口的吞咽了进去,水缓缓流进肚里,那唇瓣也被水滋润着樱红了一点,也为这了无生机的脸上注入了一丝活力和生机。   云舒遥倒是没有觉得什么,只是想着这人能多喝进去的水也是好的,却是没有发现那紧闭的眼睫已经微微抖动,呼出的鼻息也粗重了些许,原本已经有些红晕的脸颊越发红的娇美,搭在两侧的手紧紧揪着衣角,有着一丝紧张还有一丝暗暗的期许。   觉得差不多的时候才停下了这一口一口渡水的动作,凝视着榻上的人儿才发觉这脸颊上的红似是不太正常,心急的手接着便是抚在月如烟的额头上,生怕这呕血的病还没好利索又会发起烧。   试了试他的额头又在自己的头上试过,口中喃喃出声:“这也不热啊!怎的脸红成这样,这么久了也还不醒,不行,得去找葵木郎或者太医看看也好。”嘟囔着便要起身去寻人来看看。   “别走。”一声仿若蚊蝇的低语声唤回了正欲起身离去的人,一下转过身来,看着已经睁开了眸子的人儿,心里怦怦怦跳的好大声,竟是抖动着双唇不知说些什么才好,“如烟,你醒了,渴不渴,对了,刚喝完水,定是不渴的,哦,对了,那饿不饿?这些天都没吃进去东西,定是饿了,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   衣袖被月如烟的小手扯着只得又坐到了塌边,“你别走,我想让你陪着我,行吗?”因为那眼眶憔悴的塌陷了下去,越发的显得那眼睛更大更澄澈,说着这话眼睛里闪动着一层薄薄的水雾,说出的话带着渴求和热切。   看那神情便心知,他是被自己舍下心里怕了,心里无意识的便是没有那份安全的感觉,将那小手有攥在手心里,轻回了声好,便是这声好字也带着一丝哽咽。   云舒遥刻意的没有再说那些话,怕是又触动了他的心病,只是说着宽慰他的话,说到了大婚时穿什么样式的衣衫好看也说了什么时候娶他过门。“如烟长的这般俊俏,穿上什么都是极其好看的,到时我便是枝头上的绿叶便是为了映衬你这朵美艳的花儿的。”   在经历了这番的生离死别,云舒遥却是分外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幸福,小嘴也如抹了蜜般的香甜,望着那张还带着一丝病容却是笑意绽放如花般笑颜的月如烟,杏眼弯成了月牙,晶亮的眼睛里星星点点闪耀着都是满足和甜蜜。   自己能有着什么能让他们一个个生死相许不离不弃,或许他们要的并不是很多,仅仅几句好听甜腻的话语便是哄了他们喜笑颜开,那自己又何必吝啬这到嘴边的话语呢!看着他们笑得明媚如春,这不正是自己心里默默期许的吗?   握在掌心里的手紧了紧,原本绵软的手已经露出了骨节分明,一股心酸过后却是轻笑出声:“如烟这好似瘦了好多,我还是比较喜欢胖胖的男子,所以不若我去熬些清粥来,如烟一定要好好的喝下去,点滴不剩哦!”   原来她喜欢胖一点的男子,自己原本就略微清瘦,这一病却是又瘦了好多,月如烟秀眉微拧,心中有着一丝焦急,想着能快些好起来,多吃些东西也能多长上几两肉。   云舒遥并不是当真的喜欢这胖胖的男人,而是不这般说,月如烟未必能好好吃饭,见榻上的人已被她说动,说了句等等一会儿就来,便是一转身便踱出了房门。   不多时一碗热腾腾的桂圆红枣粥便是端了上来,童儿已经回来,但云舒遥依旧的不假他人之手,亲力亲为的喂着月如烟喝粥。“如烟,张嘴,喝粥了。”汤匙只盛了一半,还要分好几次才能全都喂下去。   “嗓子好疼,一咽更疼!”月如烟扁着嘴,一副很是无辜的神情,其实也不全是嗓子疼,这几日未尽米粒,这一见着饭便是一阵的恶心难受。   “那怎么办,这刚好些也不能吃别的啊!乖,多喝几口就不疼了!”这皇子是宠惯了的,这嗓子疼了便是不喝粥,又不敢吓他说再不喝长不出来几两肉便不要他的话,所以也只是皱着眉头紧赶着哄着。   清瘦的脸庞映现了一丝绯红,口中喃喃出声:“刚才,好像觉得喝了些水,不知怎的却是不疼的。”说完这话那绯红的印记却是又红了个通透。   第九十五章——为爱下厨   云舒遥显然没有领会到月如烟轻吐而出言语的语义,以为是嫌这清粥太过甜腻粘稠所以提不起食欲故而想喝些淡淡清水。   在壶中到了一杯热水,放在唇边轻轻的吹凉,笑意盈盈的杏眼微弯看着有了一丝活气的月如烟说出的话淡淡轻柔,好似说的大声些便会惊了这眼前病荦荦的男子。“那便再喝些水,一会儿想吃时再吃不迟!”   看她那一脸认真的神情,月如烟倒是小了许多想要闹别扭的情绪,乖乖的将水喝了进去。   放下空了的杯子,侧襟而坐在榻沿,盘算着一会儿是不是做些能合乎这病人口味的饭菜来,油腻的自是不行,太为清淡的又提不起食欲,这般想着,肚子便是很合时宜的咕噜叫了几声,打破这这份没有言语却是绵软和煦的气氛,提醒了她这一路急慌而来也是许久的没有进食。   “你饿了?”仿若蒙着一层薄薄水雾的星眸看着正不知想些什么的云舒遥浅声问道。   不好意思的笑了下,一抹顽皮的笑意溢满唇角。“正想着一会儿给你做些什么吃的才好,倒是我的肚子还挺配合的叫起来了。”   刚只顾感受着被呵护被关怀的甜蜜情怀,这一说间才注意到眼前的女人的发丝较着平时略显凌乱,而虽是浅笑靥靥的脸上也能看出一丝疲倦之色映与眉间,一贯的白衣不似以往的整洁,上面沾染的尘灰也无声的述说着这一番风驰神速的赶来,便是没有来得及换上一袭干净利落的衣衫。   有丝酸楚弥散在心间,若不是这一病还不能让彼此暗许的心思流露出来,所以心里竟是觉得这呕血呕的也是值得的,最起码现在的两人的心贴得是如此的亲近,掌心里的手握的是那般的紧。   “让童儿给你备点饭菜吧!你也定是饿了。”将掌心里的手轻柔的抽出,虽是不舍她离开半分,也不忍她离去一秒,但还是柔柔的说着。   能看的出那星眸里的眷恋与不舍,“不用这般麻烦,这不是有没吃完的粥么,我先喝点粥,这一会儿便到晚膳的时辰了,一会儿在一块吃也不晚,再说我还想和你说会儿话,难道是如烟嫌我烦,故意想撵我走么?”晶亮的眼睛闪过一丝狡黠的光线,故意这般说着逗着榻上的人儿。   “你明知,明知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月如烟认真起来的样子着实可爱又惹人怜,急急的皱着秀挺的鼻子说着,这也让云舒遥知道了,这月如烟也是个实心眼,自己的这句玩笑话,他却是当做真话来听的。   “给你开玩笑的,不过我是真的想多陪陪你。”伸手将粥碗端了起来送到嘴边,这粥已经有些微凉,但自己肚子却是饿的不行,顾不得凉不凉便是没用勺子矜持的一勺一勺舀着吃,便是淅沥呼噜的喝了个底朝天。   “这粥真有这般香甜?”看着一股脑的就喝的精光的清粥,月如烟轻声问着。   未等到回答,娇美的脸便是愈发的近在眼前,樱红的唇瓣贴向了自己的唇pian,轻启贝齿,一小口粥便是渡在了他的口中,这一番他却是始料未及,竟是呆呆的睁大着眼睛连细密的羽睫也不敢忽闪,看着那近在咫尺的脸幻化成一片片粉红的桃花映荡在脑海于心间。   如魔音一般的声音轻轻柔柔带着让人着迷沉醉的魔力游荡在耳边。“这粥倒是香不香甜,嗯,烟儿!”   依旧还没回过神来没有做声,但那小巧的小舌却是极尽魅惑的轻舔了一下艳若桃花瓣的唇角,以无声的动作诠释了他的回答。可这细小的动作,却是让云舒遥晃了一下心神,不是脑子残存着一丝理智,知道他这般病着经不起折腾,不然定会狠狠的噙zhu着勾人的唇瓣与之极尽缠绵不休。   一分一秒的时光在彼此爱恋的人的身边好似过的分外的快,如蝶翼翩然飞转于花间般的短暂,觉得也就是一盏茶的时间便是到了用晚膳的时辰。   照例的是没有一人来打搅他俩单独相处,小童送来了饭菜放在桌上话都未说半句,便又轻手轻脚的掩上房门走的悄无声息。   四菜一汤有荤有素颜色食材搭配的极好,可月如烟看到却是微微蹙起了眉头,看上去一副提不起食欲的神情。   “烟儿,好歹吃点,听话!”竹筷夹起炒的油绿的素炒芹菜凑到了桃hua唇边。   似是很不情愿的张开了一口小巧洁白的贝齿,乖巧的将菜含进了口中,但是嚼了两下便是要干呕出来。   这可急坏了云舒遥,这可如何是好,一点东西也吃不进去,纵是能喝进去点清粥但也抵不了饭菜的营养来的丰富啊!一抹愁绪映与眉间,看着那瘦削的小脸,当真是又焦急来又心疼。“这饭菜都不合胃口么?烟儿想想可有想吃的东西,比如酸的或是甜的又或者辣点的?”   其实月如烟心里也有些着急,毕竟听闻了云舒遥说过她喜欢胖点的男子,心里也不想让她认为他太过娇惯,可这到了嘴里的饭菜却是让他忍不住的想呕。   看的出月如烟有些为难的神色,知道是这几日未曾进食便是胃里可能是对着饭食有了抵触,一般平常的饭菜自是不能轻易的提起他的食欲,想及此,或许在现代的那些食谱做出的饭菜比较能吸引起他的食欲也不得而知,可是一想到自己不管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都是没有下过厨,就是下厨也仅仅是熬些稀粥而已,又有些头大起来。   不过自己虽是未曾亲自动手做过一个菜一碗汤的她却是很喜欢研究食谱,将自己看的色香味俱全的食谱交待给专管做饭的保姆让她们给自己做来,自己便是坐等现成。可那些个食谱却是还稳稳的装在脑子里,想着或许自己可以试上一试,心急的她忘了给月如烟交待一句便是抬脚踱出房门,在药苑石拱门前见着小童问了御膳房在哪儿便是直直的去了那里。   问完自己可有喜欢吃的东西自己还未回话便一转没了影踪,必是嫌了自己,怪也只怪自己为何这般不争气,硬着头皮吃进些东西能死了不成,这般讨了她的嫌,瘦弱的手紧紧揪着被角,仿若和这一方被角治着气。   小童进来便见刚还好好的殿下便是一脸的落寞,好看的星眸被一层淡淡的水雾蒙着,这又是怎么了?明明刚遇见云月皇女问自己御膳房在哪儿,说是去给殿下做些好吃的东西,自己还被这皇女对自己主子的心意感动的一塌糊涂,试想这又有哪家的妻主会为了一个夫君自己下厨,这殿下这一病也倒是能让皇女这般用心相待,自己也为主子感到开心,可这到了屋中,殿下却是这副神情,便是当真是搞不懂了。   终是忍不住的开口相问:”殿下,怎的不开心呢,皇女对殿下可是上心的紧,这刚刚问了童儿御膳房在哪儿,说是去给你做好吃的呢!”   落寞的眼眸在听闻这句便是复又有了一抹澄澈的光亮,看着小童,双手撑着身体想要起身,小童急忙搀住了他的胳膊将头枕垫在他的腰际。   不敢确定听到的是真的,颤着声音轻声问着小童:“当真不是厌烦了我走了,是去给我做好吃的?”   原来是殿下想错了才这副神情,小童未知男女之事,但看月如烟时悲时喜的样子也不禁想着这男女之事还当真说不清讲不明,不过自己的身份自己自是知道的,不定什么时候主子给自己寻个妻主,便是不欢喜也便要嫁过去。不过主子对自己很好,想来也会为自己寻个能疼惜他的妻主吧!想到这儿,那小脸像是做贼般的红了些许,自己这般才十三便是想着妻主,当真是没羞!   到了御膳房云舒遥才是傻了眼,食材倒是多的很应有尽有,可做些什么呢,却成了问题!不过来时的路上自己倒是想着酸一点的东西倒是能提起人的食欲,就是脑子里记得食谱太多,还没有想到做点什么才好!煎的炸的太过油腻,需要电烤箱烤的就这条件也是不现实,除却了这些,那,那,左右粗略的扫了一眼,看到案板上有块肥瘦相宜的五花肉便是有了主意。   没有面包屑就用干馒头揉碎成末代替,肉轻剁成馅,姜末葱末也剁好备齐,鸡蛋一个,西红柿一小枚,嘿嘿!准备周全了只等下锅滚上一边油,将这小肉丸炸的黄黄的酥酥的,未免油腻在加上水煮开,汤汁勾芡,配料码齐,这酸酸甜甜的糖醋小丸子便是出锅面世。未免第一次做的不好,自己先舀了一个尝了下,嘿嘿……这自己还当真是做厨师的料,竟是做的极为好吃,眉眼弯弯笑的开心,这也为她再做一道汤注入了一丝勇气和信心来。   不多时一小碗飘着清淡香气的萝卜爽口蔬菜汤便又出了锅,这一菜一汤让人看了就食欲大开,红红绿绿分外好看,卖相养眼的紧,不过即便这样,对自己做的还是不太自信,不知道着月如烟能不能给点面子的吃进去。   找了个干净的食盒便是将这菜和汤小心的装上,不顾自己弄得满室狼籍的御膳房,提着食盒便是向药苑急急走去。   自从听了童儿的话知她为他去了御膳房,心里丝丝缕缕的泛着浓浓的甜蜜,暗自想着即便是她做的再是难吃,自己也会点滴不剩的吃下去,就是这份待他的心思也是他该好好珍惜的。   正想着,一股淡雅的茉莉香气荡在鼻间,白色的身影翩然来到了塌边将食盒放在桌上,像是沉了沉气才又打开。   “我不知道你想吃什么,便做了一个糖醋小丸子和一个爽口的汤,你尝尝看!”说着便是将菜和汤端了出来,小勺要骑一颗晶莹小巧的丸子吹了下放在了月如烟的唇边,带着一丝热切和期许的眼神看着那小嘴将这丸子含在嘴里复又咽到了肚子里,便是长舒了口气,终是自己的辛苦没有白费,没有像刚才那般一吃便是又吐了出来。   “好吃么,来,再喝口汤尝尝!说来这也是我第一次做饭,我刚刚尝了下好像做的还挺不错的呢!若是喜欢吃我明天再做!”执起勺子又舀了一勺汤送进了乖乖听话张口的嘴里,见他吃的开心,云舒遥便是有些得意的说着。   第九十六章——若柳毒发   毕竟是大病刚好,这吃完了饭便是有了困意,云舒遥小心的扶他躺下盖上被子,便又坐在塌边,对着明明有了困意还强撑着怕她会走的月如烟安心的说了句:“睡会儿,我不走,在这陪着你!”   听了这句终是心安了下来,看着云舒遥也倦怠的脸色,向里蹭了蹭,让出了一点空隙,柔柔的像是蚊蝇叮咛:“看你也倦了,在这里眯上一会儿吧!”说完这话,那脸犹如红的想要采摘的鲜桃一般的诱人心神。   云舒遥却也疲累的不行,也没有再做推诿,便是褪了软靴和身躺在了月如烟为她留有的空地上,侧头看了眼那还未褪去红晕的脸,手掌轻轻的拍了下瘦弱的手背,柔柔的说了声睡吧!便是合上了两日未曾闭合的眼睛,不多时便融入了香甜的梦境里。   浅浅的呼吸像是打着节拍的美妙音符,月如烟侧转过身子,看着那虽是倦怠但也不减娇美的脸庞,忍不住的伸出手来摩挲着那如玉似脂的脸颊,想着她为自己做的事,唇角轻轻抿着弯起一抹好看的弧度,向着那温软的身子贴近了几分,困意渐渐袭来,细密的羽睫颤动了几下便是合了下来。   说是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这话一点也不假,月如烟在云舒遥精心细致的看护下,身子也渐渐好了起来,每日都是云舒遥绞尽脑汁的想着做出来几样可口的饭菜竟是养叼了月如烟的味蕾,不是云舒遥做的便是吃的不香甜,难为了云舒遥这几日在御膳房和药苑的路上来回穿梭着。直到一次做菜时不小心在锅沿上烫了个血泡被月如烟看到,才心疼的嚷嚷着云舒遥做的菜又不好吃了,也便是省却了云舒遥来回奔波之苦。   病倒是好了很多,但也越发缠人起来,这几日的独处,月如烟却是看出了云舒遥的心软,看到云舒遥走神心里便是想着她定是这些天没有见着那几位心生想念,心里竟是止不住的醋意泡泡冒了出来,抚着胸口一皱眉头,云舒遥立马急急的跑到身旁极尽温柔,关切之情溺在眼中。   丹町殿中茶香四溢,端坐在上座上的人修长的手指捻起茶盖,一下下刮着漂浮在上面的茶叶,动作轻柔让人看着仿佛就是一副画中走出的人来,这般的清逸这般的脱尘,小口小口的嘬着,看那气定神闲的模样,像是前面又百万大军压阵也难以打破他的这份淡定的气韵。   “还是皇子呢,这般不守礼数,整日缠着遥遥,我都好几日见不着她了!”一袭紫衣在窗外投射而来的阳光的晕射下更添一份帅气,薄厚适中的唇瓣微微翘起,一副很是懊恼的样子看着依旧不为他话所动,淡漠饮茶的俊逸男人。   “这皇子这般呕血哪能这么快便好,遥儿近身照顾也是应该的。”清冷的脸上每当提起这女人的名字便是一脸柔和。   风轻云淡的男人终是放下了茶盏,清朗的眼眸看着正恨恨生着闷气的雷莫一眼,柔柔的如清泉叮咚的声音流溢在唇边接着便荡漾开来。“却是该回来了!”   前两日便是听说这月如烟已经转好,却是整日的缠着云舒遥不让她离身半分,他的童儿也对外面说着云舒遥怎样怎样对他们殿下关心备至言听计从,每日精心准备可口的饭菜便是想让月如烟多吃上几口,听闻心里确实是有些酸涩难受,但试想依着云舒遥的性子,这月如烟为了她便是病的几乎没了性命,她心里觉得歉疚是应该的,可也不能一连着十几天没一句话捎来,也整日见不着踪影吧!   一侧而坐的葵木朗那深幽的眼眸中看不出一丝表情,只是从这紧抿的唇角能看出他心里不太畅快,手中执着杯子的手收紧再收紧,仿佛和这杯子较上了劲。   从用内丹的灵力催动雪积子救了月如烟,说好的等着他醒来便是多陪陪自己,可这些天连个人影都没寻见,倒是听说了她的丰功伟绩,为着月如烟下了厨,还变换着花样的给做好吃的,想及此心中的恼意更甚,那杯子也受了连累,加紧手上的力度让这可怜的杯子裂出了细小的裂纹,不过并未接着碎裂成片,而是等着下人收拾桌子之时一拿起来便是碎的几欲成灰。   天色渐渐黯沉下来,依旧如前几日一般,没有见到那心心念的女人的身影,人人都有自己的心思,却是没有注意一抹红色的身影在吃饭间便是脸色白的吓人,执着竹筷的手抖动了几下,直到手中的筷子啪的一声便掉落到了地上才收回了众人不知晃到何处的心神。   “再给这位公子换上副竹筷!”风萧抬眼看着立在桌边侍候的小童淡淡轻声交代着,虽是对这若柳有着一丝防备之心,但这些天也没见他做什么对他们有害的事来,且也看出了米凡对这若柳的心意,云舒遥即以认下这个姐姐,那在他的眼里,也便是不再拿着米凡和若柳当做外人。   “不用了,我已经吃好了,你们,你们慢用!”说话间便是站立起身,似是很是心急,一下便晃的没了影。   瞥了眼飘出房门的红色衣袂,雷莫放下了筷子扁了下嘴,“整天云里来雾里去的,神神秘秘的也不知忙些什么!”   清朗的眸子扫向这人一走那心便是随着走掉的米凡淡淡出声:“一会儿你去看看他吧!看他的脸色不太好看!”   听了风萧的这句话,米凡更是没了吃饭的心思,刚才就听着他说话的声音就有些无力的发颤,难道是病了,草草的扒拉了两口便是推了推碗,起身循着若柳的房间急急走去。   带着一丝关切一丝焦灼扣着门板,“若柳,你在里面吗,刚看你脸色不好,是不是不舒服啊!”   房中没有回话,正当米凡又想拍下门板时,房中有丝柔柔的声音飘散出来。“我,没事,只是有了困倦已经歇下了!”   能听见米凡哦了一声,在门口停滞了一会儿才离开,房中的人蜷在地上,额头和身上已然布满细密的冷汗,手紧紧的扣着桌腿,柔美的脸上已经扭曲变形,为了怕发出声音,嘴里噙着一方帕子狠狠的咬着,但那痛得发颤的呻吟还是能从口中断断续续的流溢出来。   那黑衣人给的解药这些天他都没有服用,反正服不服又有什么区别,总归是要一死,还在吃这劳什子东西作甚,也万万没有想到这毒便发作的这样快,这几日夜里每次都要痛上一个多时辰,今儿这点却是来的有些早,用着饭间便觉得犹如万蚁钻心,强忍着站了起来回到房中,插上门闩便是一下便倒在地上,挣扎了几次也没能起来,想着忍过这一两个时辰便是无事了,没成想着米凡会寻来。狠狠的咬破了唇忍住着蚀骨的痛,似是用最轻松的语气答着门外的问话,但只有自己知道身体却是痛得抽搐着打着颤。   一次又一次的痛席卷而来,像是滚滚的波浪一波高过一波,侵蚀着他的身体也蚕食着他的灵魂,全身已被冷汗打湿,红色的衣服紧紧的贴在身上传来了地板上的冰凉。死一般的恐惧却是席卷着他的心,狭长的凤眸已被蚀骨的痛楚灼红的有些骇人,但眼前偏偏还飘荡着那抹在梦境中白衣翩然起舞的身影,是要死了吗?都说要死之人在最后会让他见到他最想见到的人,而这便是要死了吗?不,不,不甘心的一声嘶吼闷闷的在喉间溢出。   在最后的时日里即使不能让她爱上自己,也要她能将自己的影子烙印在心里,哪怕是恨也在所不惜,毕竟不管是爱也好恨也罢,她还会记起有他这么个人在她的生命里出现过。   爱在这蚀骨的痛楚里渐渐扭曲,张牙舞爪的侵蚀着若柳心底里那份美好的东西,不知是过了多久,那如浪潮般的痛楚才缓缓褪去,挣扎着颤颤巍巍扶着木桌站起,可怜的木桌却是向一侧斜斜的倒去,细看下原是刚被扣着的桌腿已经断成了两截。   撑着发软的双腿来到榻上,却是没了困意,狭长的凤眸直直的望着房顶,一夜无眠,一夜思量……   清晨鸟儿欢快的唱着清脆的歌曲,云舒遥便被一种痒痒的感觉搅得睡的不安定,依旧没有张开双眸,伸手将挠了挠发痒的脸庞,却是换来了几声清亮的笑声。   杏眼微张,一张俊美的脸庞映于眼帘,这些时日的调养让那瘦下来的小脸复又长了一些斤两,不光恢复了以往那慑人心魄的俊美面容,这被爱意滋养的小脸较着原先更为红润好看。   云舒遥禁不住的伸手抚向那艳比桃花的薄唇,浅笑的眉眼微弯。“烟儿,今日怎醒的这么早,再睡会儿!”说着双臂一圈将月如烟又揽在胸前。   枕着那抹高耸的柔软,月如烟的小脸更是红的娇艳,一下一下传来的强劲的心跳声让他的心跳的愈发的欢快,口中有些干渴难受,几欲找到一处清净的水源。   “遥遥,我想,想,……”那柔柔的声音带着一丝魅惑一丝羞涩呢喃在云舒遥的耳边。   第九十七章——吃了月如烟   好似月如烟从身体里便能散发出淡淡清新的草药气息,嗅在鼻尖是那样的舒心惬意,云舒遥感受着那发丝和身上的香气,微眯着杏眼,一手揽着那纤细的身子,另一手的手指在那如瀑柔顺的发丝上缠绕着打着圈,浅浅出声相问:“烟儿,想什么?”   一问间,月如烟却是将头抬高了几分,小嘴真对着云舒遥那圆润的耳垂,呼出的热气弥散在她的耳际,痒痒的柔软。“我,我觉得,身子都好的差不多了。”   不明白月如烟为何柔声说出这句,侧过头来看着月如烟的小脸,一抹淡淡的酡红映在面颊像极了三月春桃的娇美红艳,桃花瓣般的小嘴带着一丝羞涩抿起,勾勒出的唇形是那般的完美无缺。   不知为什么这男人的唇瓣也会这般的美,云舒遥每次看到便是忍不住的想要抚摸下,仿佛像要看看这如桃粉色的果冻所在,会不会吹弹而破一般,“烟儿,你的小嘴真像个小果冻,真想尝上一小口!”   云舒遥只是动嘴说着,而那身侧的人却是抛开了羞涩付诸于行动,小嘴向着云舒遥的唇瓣贴近,最后印在上面就这样唇对着唇嘴对着嘴愣在了当场。   没有想到月如烟会如此,眼睛直直的看着脸上羞涩的红越发娇艳的小脸,看着那怔怔的闭着眼只是对着嘴也没有深入的动作的眼前人,几乎憋不住的就要笑出声来。   可那唇瓣的那份甜腻的柔软却是诱发着她揽在腰肢的手收紧了几分,带着一丝捉挟一丝玩味的淡淡出声:“烟儿,打算就这样不动了么?”   细密的小扇子般的羽睫缓缓拉开,小脸越发的涨红了几分,小嘴也抽离了云舒遥的唇瓣。一抹失落和受伤的神情流溢在眼中,喃喃出声:“你……不喜欢?”   察觉到了月如烟的异样眼神,双臂一挥将急于拉开距离的人扯进了几分,噙zhu那果冻般诱人的唇浅笑着轻语出声:“不是不喜欢,不过这样我更是喜欢。”   一边嘟囔着一边那小舌也没闲着探了出去,寻觅着那与之共舞的源泉,双臂缠上他的脖子,松松勾住,两人的鼻息打在彼此的脸上纵横交错,美轮美奂。   彼此痴恋的人就在眼前,触手可及,光是这么想着,便觉得幸福无比。   只是,才刚刚身子才好,云舒遥强忍着心里的欲huo向上乱窜,而且……既是彼此的心念已然相通,那亲热这档子事来日方长不是,再说这人儿连接个吻都不会,这般深入的交缠,她还是循序渐进的好。   月如烟微眯这眼帘望着朝自己脸颊慢慢凑近娇美的脸,心里就如小鹿在心里咚咚乱跳,揽在云舒遥腰际的手生生的热的出了汗,原来是这样,想起刚才自己傻傻的唇对着唇,心里竟觉着止不住的好笑,怪不得她会说这样的她更喜欢,他跟随着她耐心的引领乖巧的攀住她的肩,闭上眼,沉溺在满屋春qing的旖旎之间。   月如烟柔亮细致如玉的肌肤,潋滟逼人的双眸,轻轻颤动的羽睫,无一不蚕食着云舒遥的心绪,让她的心里有如飘忽不定的江边小船,晕晕荡荡晃在了水面……   “烟儿,你……身子,才,好,不如,到大婚……”隐忍着心里的欲念,舌尖还在纠缠却是咕哝出声,但这含糊不清的话语更如在火上浇洒着油一般,带着蛊惑的意味,两人的身子更是贴近了几分。   看着眼前的女人明明心生念念,但还是沉着声说着这话的样子更是分外迷人,她对自己的好都烙印在心里不曾减少只是愈发的灿若星辰。“这般,都都已经大,大好了!”绵软的手随着腰际缠绵而上到了肩胛处,收紧了几分气力扣在那略微突兀的锁骨处,竟然没用引领的小舌从口中滑出,辗转着来到了云舒遥饱满圆润的耳垂,吮吸着轻柔的撕咬着,极尽挑逗着云舒遥仅存的一抹理智的灵魂。   “烟儿,你……”已然受不住的云舒遥双手抵在月如烟的腰间,侧过头,眼眸中的光芒亮若星辰,不经意的一瞥便是不知何时月如烟那仅着的中衣的领口已然松搭在一边,露出了如白瓷光泽近乎完美的脖颈,呼吸越发的粗重,指尖也如着火了般的发着热的颤栗抚在那在身侧微微扭动着的腰际。   终是压抑不住心里的炙热,一下将月如烟压在身下,衣衫轻柔一扯便褪了大半,青丝凌乱地铺在简朴却也秀致的床榻上,墨色的发丝触及艳丽的云锦被面,竟也毫不逊色地盖过了它们的风头,他的眼波清亮,眸光点点闪动,美得惊心动魄嗜人心魂。   她挑起他的下巴,修长的两指捏着尖部,看着身下的人半眯半合的眼神迷离的诱人心神,阵阵热流蹿过,她喘着息,身子不规律地扭动了两下,伏在月如烟的耳际,带着一丝魅惑的沙哑轻语出声:“烟儿,要开始了!”   “我们……嗯……”月如烟原本含着一丝迷茫的眼神瞬间被一触即发的所晕染,柔而不弱的低吟顺势漏了出来,缓缓地荡着,犹如细细的绒毛一般搔着彼此的耳膜,一时间春色无边。   唇舌在他敞开赤裸的胸膛上流连,灵巧的粉舌在白皙胜雪的肌肤上如无人之境一般地肆虐着,或舔或咬,或吻或吮,更是在那胸前的两粒小红豆间游离徘徊,惹得身下的如画男子根本无法思考,想说的话全梗在喉口,取而代之的是接二连三的惹人心颤的低哑呻吟。   月如烟轻轻喘息,薄唇嫣红若花瓣,湿润得散发着浅淡而柔和的光泽,在白皙的肤色映衬下更加的夺目耀眼,羞耻心作祟,他简直无法相信自己会发出那般勾人的声音,咬着牙拼命抿住嘴,死死地守住出口止住流溢在唇间的魅音。   “不要憋着,我想听。”散落的发丝不感寂寞的滑至他的脸庞,带着痒痒的轻柔。耳畔一阵香风飘过,浅淡茉莉的香气扑了他满脸,带着蛊惑的魔音寸寸深入地撩拨着他的心弦。   对于这个未经世事却还恪守着皇子教条的月如烟,云舒遥无疑在担当着一个引导者,循循善诱一般地牵引着他的每一寸肌肤,每一处灵肉,每一根骨骼,她想要发掘出他全身上下所有的快乐,让这个不知接吻是和概念的男人知道这心灵和身体的碰撞是那般的勾人心魄。肌肤相触,体温流汇,香汗交织,两人皆有些迷醉。   摩挲的身体带着灼热的气息嗜虐这两人的灵魂,腿间的那处已然昂立起来,未经世事的月如烟竟是羞耻的慌乱的不知所措,只是觉得自己的身子就要如火焚身,艳若花瓣的薄唇微微启合,喃喃的几声“热,”却是更加激荡了眼前晶亮的眼眸几欲冒火的女人。   毫不迟疑的将褒裤退下,释放了那傲人的巨柱,想不到看这纤弱的身子,那物件却是雄风不减。   毕竟是月如烟的第一次,云舒遥还是想给他留下一个美好的印记,极尽温柔的话语柔柔的对着已然不知今夕是何夕的男人柔柔出声:“烟儿,我来了哦!”   唇间向那艳红寻去,而身下也缓缓的下落慢慢充盈在了身体里,眉眼倏然舒展,沉醉而妖媚入骨的吟动。下身的吞吐完美而富有张力,像是一汪尚未喷薄的泉眼,等待着高潮到来的璀璨夺目。   缓缓的起落让身下的男子终是没了那丝恪守的羞耻,嗯嗯哼哼的声音荡起了满屋的涟漪。   月如烟已被那满满的情yu拉扯着头抵在榻上而身子微微弓起,漂亮似玉的脖颈划出一道绝美的弧度,青丝甩出,像是有了生命般的缭乱飞舞,妖媚得让人恨不得一口一口地将他吞进肚子里去。   “遥,遥儿,我,好难受,好热……”   “嗯,嗯……宝贝……”里面已经滑腻的不得了,这身下的月如烟也口中含糊不清的发着迷人心智的魅音,云舒遥却是加快了动作,那身上也已是热汗淋淋。重重叠叠,影影绰绰,不停摇晃摆动。茉莉hua香缠绕着清淡的药草香气与这春qing的味道交杂在一起,当真的春qing荡漾,香气四溢,美不胜收。   不知是纵横驰骋了多久,榻上的人才停下了那看似一抽一动实折杂乱无章的节奏,软软的倒在床榻上,而那如画的男子更是疲累中带着一丝满足的笑意沉沉睡去。   云舒遥侧脸看到那抹绯红的小脸上挂着的淡淡笑意心里顿觉满足,抽出头枕下压着的锦帕细细柔柔的为睡的香甜的男人擦去了身上的污渍,缓缓起身,在铜盆里兑了些热水将身上的粘腻的汗渍拭去,又为月如烟擦了一遍身子,才盖好被子,沉沉睡去。   不知睡了多久,一声声浅浅不轻不重的敲门声传与耳际,惊醒了睡意朦胧的人。看了看月如烟依旧睡的极沉,不忍扰醒他,便是轻手轻脚的披上中衣,缓缓的踱到了门口,向着门外小声的知会了一声。   门外的人听了便也识趣的没再敲门,但却是没有言语也没离开,停驻在门口等着她的出来。   第九十八章——为爱沉沦   推开房门的一霎那云舒遥竟是愣了一下神,不曾想久未见着的若柳立在门口,轻柔的眉间似是有丝愁绪微拧着不知在思量什么。   “若柳,你,你怎么来了!”看着眼前依旧红袍加身的柔美男子,说出的话来也不免放的轻柔的一分。   除却眉间的淡漠愁云,竟在那张柔美的不似男人脸上看出了一丝疲累,但这似乎是自己看花了眼,一闪而过后又复那柔楚的神情。“主夫,让我来寻你,说是有事!”   云舒遥没做她想,更是没有想到凤箫寻自己怎会让若柳前来,也没有看到若柳眼中闪过的莫名的光线。   应了若柳一声,侧身向后一看,月如烟依旧睡的香甜,不忍叫醒他,在外面正巧遇到童儿便是交代着待到月如烟醒了就知会他一声说是去了丹町殿。   不知为何若柳走的很是焦急,云舒遥只得小跑着才能追上他疾行的步伐。云舒遥向来方向感就不强,这皇宫里自己也就月晚清领着粗略的走马观花的逛了一回,可这也不代表她脑子笨,看着越发偏凉的青石板小路好似永远也找不到头一般,这也顿觉越走越不对劲起来,这丹町殿在皇宫的最北角,可这若柳却是带着她七转八转的像是兜着圈圈。   急急的追上前面的红衣翩转,平复了一下微喘的气息。“若柳,你这是要带我去那里?我怎觉得丹町殿好似在后面越走越远了。”   红衣身影略微顿了下脚步向后看着迎面追来的云舒遥,狭长的凤眸中荡漾起一抹柔软,今日的她起得匆忙,这发丝未曾细细梳理过,一缕垂垂的落在鬓间,一走起来细风吹动发丝有着一抹说不出道不尽的灵动纯美。   晃神间云舒遥又是问了一声才转开了自己的视线,脸上似是没有表情变化,“主夫说的就是去那里,让我只管带你去就成!”   云舒遥不疑有他,哦了一声便继续跟着若柳向着一片很是荒凉的地界走去,心中暗想这风萧到底为何要让我来这种地方?   越过一处荒芜的小树林,说是小树林也不太准确,只是荒凉的稀稀疏疏的有着十几棵小树而已,况且这季节本就近到冬天,树叶纷纷落满一地,树杈上也是光秃秃的没有一丝绿意,偶尔有一两只小鸟在枝杈上飞来飞去发出的叫声也传进着无尽的荒凉与静寂。   想不到这金碧辉煌的宫中竟有这么荒凉的所在,近在眼前的宫墙院落似是也久未住人,云舒遥心中的疑惑愈发的搅动着她的心神,对着若柳急问出声:“若柳,你确定萧儿让你带我来这里!”   若柳并未答话,只是停下了脚步伸手推开了一扇有些破败还布满灰尘的殿门,徒自走了进去。云舒遥没的它法只得也跟着抬脚进门。   房中一股发霉的气味充斥鼻间,云舒遥细弯的眉微微拧紧,倒是还算干净的一处地方,可这般的没有人住又这般偏凉,究竟是什么宫会如此破败。   “想是主夫正在来的路上,殿下不若先坐下等一会儿。”若柳见云舒遥杏眼转动打量着大殿,唇间溢出一丝淡笑柔柔出声。   “你知不知道萧儿有何事找我,怎的选了这处地方?”不知为何心中有丝摸不着又抓不牢的诡异的感觉,眼中一抹狐疑之色愈发的明显。   云舒遥自顾着看着房间,没有发现若柳提着壶的手却是抖了一下,倾倒出的茶水溢出了茶盏。“喝口茶在等等,许是什么事耽搁了!”   执起茶盏端到了唇边,一缕似有似无的沁香荡漾鼻间,当真好香的茶,并未注意到若柳直直的看着她执起茶盏的手眼睛一瞬不瞬。被这沁香吸引小嘴贴向茶盏沿轻啄了一小口,清清香香带着一丝难以言表的别样的浓郁的香气。   手中茶盏里的水几欲喝光,依旧没有见着风萧的身影,云舒遥终于坐不住站立起身,可不起身并不觉得,这一站起却是两腿绵软无力的很,头也像是吃醉了酒一般的昏昏沉沉,倒是她的意识还算清醒,没有忘了房中还有一人,侧脸循着那红色的身影,有些没有气力的柔柔出声:“这萧儿怎的还不来,我,我觉得自己浑身没力的紧,你这茶,茶……”   “这茶里我放了软骨散还有一种别的药,所以你才会感觉无力。“不知何时已然坐在一侧的男人柔美的脸上荡起一抹邪噬的笑意,薄唇一张一启看似轻柔说出的话,却是让云舒遥如在冰天雪地里站上几个时辰那样的冰寒。   能看的出那晶亮的杏眼中满含的怒意升腾,看着原来那副柔楚的脸现在确是越发遥远。“你为何要这样做,那你说的萧儿让你带我来这里也是骗我的对不对?”   像是想到了什么,复又急急问道:“你没有对萧儿他们怎样吧?”   这句话仿佛就是眼前红衣妖娆的男人致命的导火索一般,柔美的神情不复存在,紧抿着唇似是咬牙出声:“这会儿,你还关心他们,你当真是个好妻主啊!”   “为什么,为什么对他们都这般好,对我呢?为什么对我就没有一点情,我哪个地方不好么?嗯?你应该是知道的我喜欢你,为何老是将我推给别人,为何?我不懂!哈哈哈……怪就怪我爱上了一个你这样的女人,而你对我却是一推再推,我当真是惹你讨厌的么?嗯?”狭长的凤眸中闪现着夺目的红,和那红色的衣衫交相辉映更是能从骨子透出了他此时心中的懊恼与愤怒。   他不是不想着能慢慢的感化眼前的女人,可他如今再不表明恐是再也没有了机会,或许这样做她会恨自己,但这样她还会记得他,不是么?想着那唇角溢出的笑意夹杂着凄苦的悲凉。   看着眼前越发激动的男人,心中的那处建立起来的围栏坍塌了一角,她当真心里没他么?这些时日的相处当真是对他一点情谊也不存么?那为何,为何和那孙胖子打了一架,又为何在他被蛇咬过心里是那般的焦急。是自己刻意回避着自己心里的那份情感,因着一人,一个和她同样来自异世的人,所以她不能表达不能表现,应该立即制止住若柳向下说的话语,想及此,心下一冷,带着冷厉的寒意冷冷的吼向柔美的脸也已涨红,唇瓣因着过于激动正颤栗这的男人。“我没有喜欢过你,我劝你,米凡是个好女人,你要珍惜!”   “没有么,一次也没有?”细看些若柳的眼眸中有层水雾慢慢汇聚成泪滴直直的滑过脸庞跌落在地上碎成了零星碎片。   近在咫尺的脸上失落犹显,云舒遥竟是心里酸酸的想要伸手将那眼眶中蓄满的泪滴轻柔的拭去,可抬手间便又恢复了冷静,米凡来了这里几年之久,这般看中了一个夫君,自己即以认下她为姐姐,难不成还要抢她心中爱上的男人么,即将伸出的手复又收回,冷下心肠的说了句:“一次也没有!”   倒是这句话说完,若柳却是双臂一横将她直愣愣的抱在胸前,身上的怒意搅动的那一袭红衣飘摇来到房中许是休息用的软榻上,一点也没有疼惜的一下将云舒遥扔了过去,竟是没有想到若柳看似柔柔弱弱还有这般大的力气,不过他这是要干什么,看着他那眼睛已被怒火填满。   想着起身却是一点力气也使不上,只能用言语表达此时的自己是多么的恼恨。“你疯了么,你想干什么?你现在放了我,我就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不会向任何人提起,包括……米凡……”   “够了,我说过不要再将我和别的女人扯在一起,你忘了么?”这个时候她还在提那个女人那个他不喜欢的女人,这无疑是火上浇油一般。   若柳的眸子里已经红得灼眼,仅存的一丝的理智也被云舒遥激的点滴无存,脸上忽然笑的有些诡异,口中喃喃出声:“我做了你的男人,你就不会推开我了吧!就不会再将我推给i别的女人。”   虽是嘟囔着不大声,但云舒遥的耳朵却是一字不落的听的清晰,看着越发逼近的脸,想着向后退却是一动也动不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若柳的唇贴近了自己的唇,紧咬着牙齿不让他嗜虐的舌进入几分,可若柳像是早就想到,揽着她腰肢的手使力一拧,云舒遥吃痛的一哼,却是给了那舌侵进的缝隙。   那舌像是占领了领地一般疾驰而入,翻转着缠绵着想要寻求另一处的共鸣,可却是换来了一股嗜血的痛楚,云舒遥牙齿一紧咬向那辗转的舌,顿觉一股浓重的血腥充斥在口中。可这并没有扰了男人的兴致,因着他只是吃痛的闷哼了一声便继续在口中追逐着感受着沉沦着……   “唔……别让我恨你……若柳……”断断续续的说出这句已是云舒遥的极限。   “恨,恨也好,我就是想让你恨,既是不爱我,那恨我也不错!”停下了动作,直直的看着云舒遥的眼,唇角一丝不易察觉的凄楚笑意一闪而过。   第九十九章——惹怒众夫君   锦缎撕扯的一声呲啦声滑过这空旷而静寂的大殿上尤为响亮,被包裹着的细滑圆润的肩猛不丁的暴露在外,竟是忽觉寒意的起了一层米粒,看着较着以前判若两人的若柳,云舒遥心里除了害怕还是害怕,双唇不知是心里的凉意袭来还是被徒自撕扯而露出大半身子的缘故,竟是哆嗦个不停,口中断断续续的连不成声。“你,你疯了,疯了……”   若柳并没有为她喃喃的低语所动,那双好看的凤眸直直的凝视着被撕扯而裸露在外的酥胸,像是在膜拜一件无价的瑰宝,眼珠一瞬不瞬没有挪动分毫。   “你……你……”被这样盯着看的云舒遥不禁脸红的想要寻个地缝钻进去,无奈自己动也动不了,只能任由眼前的男人继续着难堪的一幕,不知是气急的还是羞恼的只能这样说着表达着她内心的愤怒。   纤细的手轻柔的向那粉色的果实轻轻的触碰,竟是引起了身上微颤的反应。而这个反应无疑给了男人一丝勇气的源泉,不待云舒遥口中的话语冲口而出,那嘴却是向上噙zhu了发颤的果子轻轻一啄,而后那小巧的舌尖绕着缠着打着转,眸子里满是痴迷与渴求。   不知为何云舒遥明明气的不行,可身上却是一波一波的灼热难受,不受控制带着一丝魅惑的声音从口中流溢而出,狠命的咬着下唇,直到那唇被咬的露出了斑斑血痕,忍住那难掩的肉yu索求。   若柳抬眼便是看到那晶亮的眼眸中淡淡屈辱的水雾还有那唇瓣上被咬的齿痕血印,心里那处在意的灵魂便被抽离了一分,像是软软的心被拧了一把,痛过后便是久久的颤抖。   好看的薄唇上的笑意比着哭尤为难看,纤细的手紧握成拳狠狠的砸在塌沿,“你就这样讨厌我,这样不想与我亲近!”   “我最讨厌别人强迫,你,你今日这般,我永远不会原谅你!”眼前的男人的目光是那样真实,真实的她想闭上眼自欺欺人的想是一场梦都不行,明明那般柔楚懦懦的人为何变成这样,她不懂真的不懂,爱难道当真能转化一个人的灵魂,能让这样温婉,呵呵……温婉,亏着她以前有一瞬竟觉得他会温婉……   不是想着即使是被她恨也要记住自己吗,不是暗自狠下心肠想着在最后也要留住那分美好的时分吗?怎会听到那永远也不会原谅的话是那样的痛彻心扉,他当真要这种记忆,要这种强迫的情感,要这种用卑鄙的手段得来的这一切吗?不,不,心里有个狂暴的声音在喧嚣呐喊,他想让她正视自己对她的情感,也想像她别的夫君一般能得到她温存的留连,可这一切是谁的错,谁又为谁套上了这难以挣脱的感情锁链。   背对着的云舒遥看不清若柳苍白的脸色,只是从那微微抖动的双肩能看出他内心的起伏,不一会不知是心续的激动引发的蚀骨的毒阵阵袭来,侧坐在塌沿上的身子受不住的一下瘫倒在地上,身子也不受控制的疼的抽搐。   这会儿云舒遥才发现的似乎不太对劲,虽是恼若柳这般的行径,但心里对这柔楚的男人还是放不下,支起身子轻问出声:“你,你怎么了?”   细密的汗渗满额头,竟是不想在她的面前这般的狼狈,强忍着钻心的痛楚,扣着塌沿爬了起来,看着脸上带着一丝关切的娇美容颜,沉沉的声音带着一丝无力一丝脆弱。“趁我没改变心意之前,快点走,走……”   走,听到这句才晃觉刚才自己身子像是恢复了气力竟能撑起身子,一下站立起身却是太过迫切,竟是又栽倒了过去。   看着将撕扯的衣裳紧紧裹住那难堪的裸露急于逃开的女人,心中苦笑不已,她竟是这般如大赦一般的逃离,没有一丝不舍一丝犹豫,自己对她的情对她而言简直是一钱不值。   手脚还有些发软无力但是也想着能快些逃开这难堪的境地,心里像是做了贼一般的惶惶不安,迈出房门的腿顿了顿转身看了眼神色不明的男子,蠕动了下唇却终是没有言语。   强打的精神在云舒遥走后便一下坍塌下来,身体的痛楚抵不过心中像是掉进冰窟窿般的冰寒的让人打着冷颤,合上眼帘想着这般便是死了也是好的,最起码不用再承受这种痛彻心底的冰寒,手指越攥越紧紧的指甲镶进了皮肉而不自知,牙关咬的打着颤,心里的冰寒和蚀骨的痛楚拧成一股足以吞噬人心和身的力量,将这在地上的男人袭击的体无完肤,千疮百孔。   鬓角的发丝已被冷汗打湿,柔美的脸上除了细密的汗珠便是一片骇人的煞白,终是撑不住这份难捱的伤害,手掌缓缓打开,紧咬的唇瓣也松动开来,闭上了眼眸昏死在这静寂空旷的大殿。   风带着无尽的瑟凉尽数刮进殿中,将那抹红色的衣裳吹得衣袂翩飞,青色的发丝随风飞舞,但只是这发丝和衣衫显现出了一丝灵动的气息,而那仰面倒地的男人却像是抽离了那抹活着的灵魂,无声无息。   慌张的脚步终是找到了来时的路,不知到底是去哪儿才好,小跑了一会儿脑子才渐渐清明,想着自己这副神情和这衣衫不整,若是回了丹町殿必是要被缠着问这问那,所以便是依旧凭着印象朝药苑疾行,好在这处地界甚是偏凉也没有遇见一个人影。   推开了木屋门,锦被已被叠的方方正正,月如烟早已不知所踪,连侍候的小童也没有见着影踪,倒是让想了一些说辞的云舒遥长舒了几口气,掩上门将那破烂的衣裳褪下换上一身整洁的衣裙。   换好了这些便坐在榻上久久不见动作,直愣愣地看着木门仿佛要把这门看出一个洞,若不是唇瓣上还能依稀感到疼,她便会觉得这是一场荒诞的梦境。   虽是刚才对若柳说的冷厉,但也只有她自己知道,她虽然不知为何若柳会这样做,但她心里并无恨意,心中竟还有丝难言的亏欠之意油然而生,自己一直在逃避这份情感,若说爱是一种伤害,若是不爱便是伤了自己,若是爱了便是伤了别人。看着若柳那满眼落寞的眼神,难道自己的心没有揪紧。两人的心里都受了伤,倒是爱还是无爱却是谁又能评断的清。   一阵轻巧的脚步声传来,唤回了她纷乱的思绪,月如烟抬脚进门便是看到云舒遥坐着床沿上一副傻傻的神情。   “不是童儿说是回了丹町殿,怎的去了说是你没回,你到底去了哪儿?”   毕竟不是什么值得张扬的事,也不想让他们为此忧心,上前牵起月如烟的手,看着那如画的容颜一脸关切的神情,心里忽上忽下的心安稳了不少,将他拉到一侧坐下,头倚在他的肩头,嗅着他身上淡淡的药香,平复着心里的纷乱与苦楚。   “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看着云舒遥表情似是不对,月如烟将那倚在肩头的肩膀板直,清澈的眼眸中带着一丝担忧急急出声。   这才看到那唇瓣已经泛着血痕的红肿,伸手抚着那微肿的下唇,“倒是怎么了,你说啊,嗯……”   “没什么,对了,你去了丹町殿了么?”最好的回答便是转来话题,想着自己又没有什么,何必让他们徒增烦恼,勉强的溢出一丝笑意轻声问着。   被月轻扬宠着护着的月如烟就如一潭清泉,纯净的几乎透明,被云舒遥一转的话题一扯便是忘了问话,“哦,我醒了不见你,问了童儿便,便去找你……”说话间便是小脸有了一丝羞涩的潮红,这般一会儿不见便要找人,叫他也有些不好意思的说不出口。   怕月如烟一会儿又是问道这个问题便是说着刚被米凡寻去有些事所以没有回丹町殿,想着月如烟并不知晓米凡是何许人,这样说也省得他再担忧。   听完这话月如烟好似想到什么,“刚才我以为你去了丹町殿,现在他们不见你正找你呢!要不我们再回去一趟吧!”   “我,我还不想回去,不如让小童去说一声,就说我回了药苑,今日就不回了,改日再回!”一说要回丹町殿,一下便想到若柳那副落寞的神情,到了那儿自己真的不知怎样面对他,到底是恨还是爱,自己真的还没做好准备,所以此时的她选择了做一个避世的鸵鸟,将头深深的埋进沙子里,不让自己流露出一丝一毫的感情,心里暗自想着或许过上几天,自己便能坦然的面对这个男人,这个让她不知是爱还是恨的男人。   可等到云舒遥平复了心绪想着能面对的时候,来到丹町殿已是三日之后,不光一个个的夫君没有一个给她好脸色,连米凡和自己想着避之又避的男人也没见影踪。   风萧依旧轻抿着小茶看了云舒遥一眼倒是说了句来了但那风轻云淡的脸上没有以往见到她时的清淡笑容。   雷莫也没有迎上来,看着她的眼神好像恨得要命,口中嘟囔着虽是小声但还是听在了云舒遥的耳中。“还能舍得回来!”   电语和雨寒则分作在一侧的椅子上擦拭着自己惯用的宝剑,淡淡的眼神像是看一个陌生人,只扫了她一眼便继续用那棉帕拭着剑,只是从那加重的力度上映现了他们心里的起伏。   一柄柄的眼刀嗖嗖的向云舒遥撇来,让她觉得一阵冷入骨髓的冰寒,抬眼看着一袭灰袍加身与那灰发相映相衬的男人蠕了蠕嘴,却是不知说什么才好。   第一百章——自讨苦吃   想着这些时日一直在药苑没有顾及他们的感受,他们对自己这样也确实应该,但是没见着那个男人,心里好像有些莫名的慌乱,挠着云鬓间散落的发丝,干笑了几声掩饰这满屋的尴尬,柔声问道:“今天人很齐嘛,知道我要回来?对了,怎不见若,若柳和米凡?”   能忍到这没有发火的雷莫已到了心理承受怒火的极限,腾地一下站了起来,说出的话带着火意浓浓。“哦,敢情你知道回来不是为着我们,是还挂牵这别人!”说完不待云舒遥解释,一甩袖子便是踱出了房门。   “电语,那日说的要切磋一下,不如现在就去?”雨寒说着便收起了手中的剑和电语也抬脚出了门。   这一个两个三个都走了,明显的就是有着冷落她的意思,看着还向她射着眼刀的葵木郎浅浅一笑,竟是不见他动便凭空没了那灰发男子的身影。   “萧儿,他们都不好只有你对我最好!”向着白衣俊逸的男人身前缓缓走去,可那男人这次也没有给她面子,修长的手将茶盏放在桌上,优雅的弹了下锦袍上被压的皱褶,说了声身子倦了要歇上一歇便连云舒遥一眼也没看便迈着儒雅依旧的步子踱步而去。   被弄得一脸尴尬的站在一边,一向炙手可热的人儿此刻竟是这般讨人嫌,抬脚跨出殿门来到院中,看着两位在比刀弄棒,还有坐在亭中观赏的夫君们急急出声:“好,既是都这般厌烦我,我便走了,”故意说得声音放到最大,让外面有一招没一式的人儿能听得到。没有听到预想的那般的挽留,想是这次真的恼了自己,云舒遥向前挪动着步子便又补了一句:“真走了!”依旧两人打得似难解难分,众人也看的分外出神,独独舍了她这自说自话的人。   这时的云舒遥才觉到了众叛亲离的滋味,暗自心想不使出自己的杀手锏便是不行了,向前走了几步便抚着肚子一下蹲在了地上,似是痛楚的呻吟了几声。   这一招确实管用,那声加重的呻吟刚飘散在空中,接着一个灰衣身影翩然而至,弯身扶起了她下滑的身子急急出声:“怎么了,刚还好好的!”   “遥儿!”一股劲风飘洒着淡淡清爽的清凉气息来到身前,唤出口的名字像是泉水般清澈的叮咚。   依旧低着头,散落的发丝垂落在娇美的脸上,恰如其分的遮挡了那晶亮杏眼中狡黠的光线和那唇边溢出的诡计得逞的别样笑意,肩膀一耸一耸憋笑忍得辛苦的抖动竟被这焦急的夫君们以为是太痛的抽搐。   “遥遥!”   “遥儿!”啪啦一声似是刀剑落地发出的清脆的声响,过招的两人在听到那几不可闻的呻吟声便是连从不离手的宝剑也撇下急急的向着女人倒地的方向跑来。   紫色的衣衫在围在四周的身影中尤为明显,顾不得冷言冷语的毒舌话语,拉起云舒遥故意装着无力垂于身侧的手握的很紧,出口的话语带着一丝疼惜的颤音。“遥遥,你哪里不舒服!”   透过垂于眼帘发丝的缝隙向上挑着眼角看到一个个焦急关切的俊脸,心里越发笑的即要憋不住的笑出声来,但样子也是要做足的,便是压低着声线,柔楚的喃喃低语:“哪里都不舒服,都疼得很!”   不待说完,灰衣一转双臂一抄便把云舒遥抱在怀里脚步急切的向着寝殿走去,众人都一脸焦急的紧紧跟随,只有那俊逸如尘的男子唇角荡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葵木郎将在身上还止不住颤抖的身子轻柔的放到床榻上,轻柔的动作像是放一个易碎的瓷娃娃一般。   “我去寻太医!”看着云舒遥闭紧的眼眸,电语说完这话便是如清风刮过便是没了影踪。   “咳咳咳……不用去寻太医,我,我……”一听寻太医来给她诊治,那紧紧闭合的眼帘瞬时拉开,一口吐沫呛在口中引得咳了数声。   若说这雷莫虽是说话毒了些,但绝对对云舒遥关心体贴,听云舒遥这话,攥着的手收紧了几分,“怎的不看呢!你看都咳嗽的这么厉害!”   云舒遥真想翻个白眼,这那是咳嗽啊!分明是被呛得啊!可即使演了这场戏便是要演的情真意切,蠕了蠕唇瓣竟是配合的说了句:“看不看没关系,只要你们不在生我的气!”   站在一侧的风萧唇角紧抿着那抹淡淡笑意,听到这句溺在唇角的笑意渐浓,像是怕砸了她的好戏,踱着步子悠哉的找了一处座位坐下,就等着一会儿看看太医来了,这个鬼灵精怪的女人如何自圆其说,有何应对之词。   众人自顾关心躺着的女人并没有注意这作为正夫的男人坐在一侧只等着看场好戏,一句句关切的话语问着那脸和耳朵都泛红的女人,直到电语将太医带来。   这太医一来,云舒遥倒是松了一口气,这演戏也非易事,看着一位位焦灼疼惜的目光,自己竟觉得有些对不起他们对她的情谊。   太医上来便是中指食指按在云舒遥的腕上静静的感受着这跳动的脉搏,探寻着会无故痛疼的病因。可这脉搏沉稳有力一下下跳的强健不似有病的样子。可这云月皇女马上就要迎娶皇子,那身份地位还有女王一直宠溺的皇子,都不容许她诊断出一丝差池。细细的又诊了一次,没有迟疑便将自己在腹中打好的说辞说与了身前一个个焦急的人,无非是受了凉气导致寒气入体才会腹中痛疼,一句简称就是说是云舒遥受了风寒。   夫君们一听便是放心下来,毕竟不是什么大病,喝上几幅汤药捂捂汗便可安好,送走了太医便将两床被子都盖在了云舒遥的身上,一丝一毫的缝隙都没留,只是将那郁闷至极的小脸露在外面呼吸。   虽是天气渐凉但在房中盖着两床被子也是热的不行,一会儿那小脸便被捂得红了些许,额头上也渗出了细密的汗滴,心中暗自骂了那太医千百遍,但罪魁祸首便是演戏的自己,想到这儿便是停下了心中的怒骂,动了动胳膊悄悄的沿着被角伸了出去。   可一双两双四双眼睛盯着自己,那刚伸出来舒服的享受一丝凉意的胳膊便被捉了回去,雷莫更是像半个大夫的轻语出声:“遥遥,捂捂发发汗就好了,一会儿熬好了药喝了药捂上睡一觉便好了。”   心里真恨不得敲自己一顿暴栗,刚才还不如装成不小心跌倒,既是磕破点皮,涂些药膏便蒙混过去,哪能这般热的难受的像要中暑,一想到一会儿还要喝上碗苦苦的汤药,那秀丽的眉更是拧的愈发的紧。   倒是不多时太医院便命人将煎好的汤药送来,看着那冒着热气黑黑的药汤,云舒遥皱了下鼻子,无奈雨寒已将她扶起,而此刻充分显露出温存一面的雷莫也将那碗药递到了云舒遥的唇边,还向劝孩子一般的劝慰着她:“遥遥,快些趁热喝了药病便好了!”   有苦难言的云舒遥只能是逼到梁山咬了咬牙,咕咚咕咚的闭着一口气将这苦的发涩的汤药喝进了肚里。即将躺下之时便是一眼瞥到墙角端坐在椅子上的温润男子,看那唇角的笑意和那清朗眼眸中闪现的玩味的笑意,心中一阵清明,聪明如他怎会不知她的那些小把戏,对着那风轻云淡笑的浅淡的俊脸投去了一柄凌厉的眼刀,便被雨寒按在了榻上,雷莫细心的给她覆上了厚厚的被子。   闭上眼睛生着闷气,气着风萧明明看出她是装的,还让她喝那些苦苦的药汁。   正气着,就听见自己暗自腹诽的男人淡淡的声音尤为好听的出声让那些夫君去休息,他在这儿看着她就行。   虽是这些时日未曾见着不舍离去,但主夫的话他们还是有所忌惮的,在加上看着榻上的人儿已经沉沉睡去,这药也喝了,被也捂上了,都待在这里也没什么用,向着风萧说着明天再来便一个个踱出了房门。   这般热的要命,云舒遥难能睡的着,虽是闭着眼睛,但耳朵却是支楞着听着动静,听完风萧说的话,再听到那一串串脚步渐行渐远,紧绷的神经才略微放松。   “你不热么?”淡淡轻柔的声音在云舒遥的耳中听出了一丝作弄的意味。   一听这话榻上的女人便一把掀起被子坐立起身,呼呼的meng喘了几口粗气,晶亮的眼珠瞪着滚圆看着眼前笑意溢满唇角的温润男人。   “怎么真生气了?”风萧看着这样气呼呼的女人心里竟没来由越发笑的明媚,一贯风轻云淡的男人笑起来的样子分外迷人,特别是今日笑的那般的热切和煦,云舒遥竟忘了正气着,眼眸中的怒意顿收,流溢出一抹好看的痴迷。   修长的手指抚着那青色绸缎般光滑垂顺的发丝,五指成梳一下下梳的轻柔,不知为何,每次看到这女人那垂于腰际荡漾开来的发便忍不住的想要抚摸两下,这几乎成了一种习惯,一种只有两人在场时才会有的柔情蜜意。   虽是从那眼中看出温柔如水的神情,但依旧没有出声的云舒遥还是让风萧有些摸不到底。“当真生气了,遥儿!”双臂一收将云舒遥揽进怀里,柔柔的声音荡与耳际。   第一百零一章——若柳走了   玉葱般的手臂揽住浅笑盈盈的俊逸男人,杏眼中一闪一闪透着调皮的光线,樱红的小嘴微微开启带着一份嗔怪一丝撒娇的意味柔声出口:“我没生气,是萧儿生气了吧!”   薄削的唇pian的笑意渐渐拢住,一双好看清朗的眼眸望着云舒遥,淡淡的话语带着微凉的气息扑到她的耳际。“这次你做的确实过分,你想想你都多少时日没回丹町殿了,即便不回来指派个人给捎个话也没有,你说该不该生气!”   想着自己做的确实欠妥,再看着风萧虽是挂着淡然的笑意但眼睛里却是映射出正色的光芒,小嘴扁了扁低下头来一幅好孩子认错的样子。   “好了,不说了,以后做事要想想才是,这些日子一个个都恼的不行,你还是想想怎么哄他们吧!”一看云舒遥的样子心里便生不来气,修长纤细的手指将那圆润的小手扯了过来放在掌心里。   这怎么哄确实是个难题,向下侧了侧身子枕在虽是有些清瘦但却很是温暖的怀中,杏眼眨巴着想着主意。要不然便是一人送一个礼物,什么礼物呢?玉簪?一想到玉簪那日那抹落寞痛苦的红衣身影便映与眼前,阴差阳错的想送他个簪子却是也没能送出去,或许这就是一个老天给她的暗示,终是有缘无分,向那玉簪碎与地上七七八八再难拾起。   自己没有觉得而攥着她的手的男人却是觉得那小手指尖一下便冰凉了几分,以为她是冷了便温存的将手放进了被子里。   “萧儿,你进来吧!”云舒遥向里蹭了蹭让出一些空隙。   俊逸的脸上露出淡淡的红晕,本就小别胜新婚,枕着自己身上的身子一起一伏都能牵动着他沉浸多日的欲huo,被这活生生的邀约,气血流动的速度更是快了几刻。   褪下软靴躺在身侧,云舒遥的头便是如影随形的枕在了他的肩窝,小手似是无意的好巧不巧的搭在胸前的那粒小红豆上面,虽是隔着衣衫但那手中的温度透过丝薄的云锦衣衫传递在那个点上,更是让风萧浑身发热的难受。   轻轻的将那惹祸的小手挪到一边,可那小手却是轻车熟路的解下了脖间的紧扣,像一条游走的蛇般的蜿蜒向下,直到两指收紧将那小巧的果实捏在手中。   “遥儿……”声线略带沙哑轻唤出声。   在那小果实上略微使力,竟是换了了风萧的一声想压抑但还是从口出溢出的一声闷哼。   一切都是这般的自自然然,那满屋的气息似是一江春水,荡漾着无边无际的轻声嘤咛和粗喘的浓重呼吸里。那一声声带着热切断断续续从口中弥散开来的声音,更像是美妙乐章的灵动音符,孜孜不倦一上一下抽动起伏而挥洒出的汗滴,好似孜孜浇灌着春qing果实纯净的雨滴。   挥汗如雨的两人没能听到那房顶角落的一声惆怅的叹息,一抹红色的身影在夜风中显得那样的萧瑟,夜色的浓重更是将那张脸映得煞白的像是抽干了血脉的鬼魂,唇角一丝苍茫凄楚的笑意带着比死还可怕的悲凉。   自己在那空旷的大殿上躺了一夜,不知自己是怎样醒的,恍恍惚惚的自己纵身逃离了这个给这他不堪记忆的皇宫,想着找一处安静的地方等着自己越发临近死亡脚步的来临。可不知怎么了,在今日蚀骨之毒发作完后,自己竟心心念念的想要见这个给了他太多伤和痛的女人,或许仅此一次仅此一眼便再也看不到那张爱深了恨疼了的脸,可这一看,心里却是越发的冰寒,眼眶中有滴灼热的泪滴灼红了他好看的眸子,比着上一次的更想逃离这个压抑在他心口的气息。   床榻上的人儿疲累至极已经沉沉睡去,谁也不知道这夜色中飘洒着谁冷冷的愁绪,但从那女人睡的那微拧着的眉能看出她似是做着什么不好的梦境,一会儿皱眉一会儿竟是坐了起来,大喊出声:“不要,不要……”   “遥儿,做恶梦了?”风萧一看那睡眼朦胧却是身体微微颤抖着似是有些害怕的样子便紧紧的将云舒遥揽进了怀里,一下下顺着她的背,柔柔出声的话语让云舒遥安稳不少。   那梦境是那般的真实,那落寞眼神的男子身上依旧的红的耀眼,可那张脸上却是白的柔楚可怜,立在陡峭的悬崖边上,那脚步被踩下的小石子骨碌碌滚下去,可那双脚还向后退着,脸上有丝愁苦的悲凉还有着好似能解脱的怅惘,没有说话只是眼角一几滴清泪滑过脸颊,合上了那好看的凤眸红色的身影向后仰着便直直的坠落下去。   自己当真对他动了情了么,明明极力的想要忘记,可为何梦里还能忆起,还能感受到自己在看到那不断下坠的身体时心里的慌乱和害怕,直到风萧收紧了手臂紧紧地抱着她,她还一阵心悸的抖动不已。   就这样被风萧抱着到了天明才合上眼帘睡了过去,风萧的胳膊都已僵硬的发麻但看着才睡的沉稳的人儿,继续保持着姿势,怕自己一动便惊醒了眼前的女人。   第一缕清澈的纯净的眼光才照进房中,门外便传来了轻重不一的脚步声,风萧暗暗的叹了口气,轻柔的将身上的女人放下来,却是发丝一沾到头枕便挣开了有些红肿的眸子。   “还是将你弄醒了!”   看着风萧的眼圈也有着淡淡的黑晕,知是他一夜也没好好睡,心里忽觉淡淡温暖。看着他捏着几乎没了知觉的手臂,圆润的小手探了过去,一下下不急不缓的捏的轻柔。“傻瓜,怎不把我放下!”   “我怕将你弄醒了,你看这还是醒了!”儒雅的俊脸上依旧笑意浅浅。   给风萧揉捏着胳膊的手故意加大了一丝力度,本就酸麻的不行,这一使力便是从手臂麻到了头顶,却还是紧抿着唇没发一声。   “麻吗?”   风萧依旧笑着嗯了一声,更是换来了云舒遥含爱带嗔的眼刀一柄。   门外的人似是听到了里面说话的细碎声音,不觉间一抹刻意拉长声线的声音荡进了耳畔。“月皇子,来的真是早啊!”   “我昨晚才听说遥遥病了,一早便赶过来看看!”轻柔的声音融合着一丝清甜,让人听了心生愉悦之感。   “那月皇子可是来的晚了,若是我,昨晚听说便会接着便来的!”雷莫带着一丝挑衅的意味接话说道,这般遥遥在他那里呆了足足二十多天还不行,竟寻着这么个理由又想来霸占遥遥么?   单纯的月如烟没能听出雷莫刻意挑衅的话语,以为他们当真以为他来的晚,小脸涨红急急辩解:“昨儿得了信儿都到了亥时,怕太晚扰了遥遥休息,所以今早才来。”   像是想到了什么复又开口问向雷莫:“听太医说是受了风寒,怎会受寒呢!昨儿来时还好好的呢!”   一听这话雷莫急脾气又窜上来几分,说出的话来带着浓浓的怒气。“怎的,你的意思是遥遥在你那儿没生病,一回这儿便病了么?”   “是啊!在药苑里确实是好好的。”这月如烟也太单纯了点,竟没看到雷莫一脸恨恨的眸光,清澈的眼眸看着雷莫很是认真的说着。   “你,你……你是说我们合着这么多人不如你一人照顾遥遥照顾的好么?”一看那眼中清澈如水的眼眸就知他没这般想,可心里的怒火让他故意的曲解着月如烟这话的意思。   月如烟刚要说什么,房门的一声轻响收回了到唇边的话语,看着拥着中衣打着哈欠推门而出的女人,清澈的眼眸中溢出一抹热切的光线,向前挪动着小巧的步子,上前拉紧了云舒遥的手,一点疼惜映与眉间,柔声出口:“遥遥,好些了么?”   雷莫一看月如烟竟是这般毫无顾忌的上前,又看到云舒遥眼中闪现的柔情光线心里更是一阵恼火,看着云舒遥火气嚯嚯的说道:“人家多体贴啊!侍候的有周到,我看你还是跟着回去吧!省得我们不会侍候再病了,人家可要心疼死啦!”   这雷莫能说这话也全在云舒遥的意料,在房中就听见这毒舌公子句句不让的找着月如烟茬,昨儿是自己机警装病蒙混了过了预料中的毒舌话语,今儿本想着起来好好哄哄这些夫君特别是这只斗气小公鸡的男人,可这月如烟一早便来,倒是将雷莫憋了多日的火提早的点燃了一刻。   清冷的俊脸偏生的眼眸中流露着温柔的眼波,视线在雷莫的身上掠过,看着眼前的女人说道:“遥儿,别听雷莫胡说,怎不多睡会儿,身子好些了么?”   “我倒是想多睡会儿,无奈一早就有一只炸毛的小公鸡叫喳喳的,我怎么能睡的着。”看着雨寒莞尔一笑,对着雷莫努了努嘴,众人便一下了然,视线齐齐的看着被云舒遥形容成公鸡的雷莫。   雷莫刚开始还不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但看到都看着自己的玩味目光,小脸霎时一会儿白一会儿红,最后一跺脚便要离去。   “一早都没吃饭吧!一会儿我去做些吃的,走了的可没有哦!”云舒遥杏眼眨巴眨巴故意向着雷莫背对着的身影拉高了声线说着,向前晃荡着的紫色身影听闻这话向前迈动的脚步略微滞住。   第一百零二章——炸毛小公鸡   原本就听说月如烟病时她好一顿的忙活,每日变着花样的给他做着吃的,心里恨得牙痒痒,这个女人哪儿这般对他这么好过。一听云舒遥说做好吃的,心里的那份期待很是热切的便直冲进心窝,脚步受着蛊惑的停了下来。可一想她做这些又不是单单为着他,再说刚守着这么多人说自己是炸毛的公鸡也确实让他恼火,想及此便又气哼哼的甩了下袖子头也没回的向前走去。   “我去喊他。”电语一见雷莫甩袖走人,怕云舒遥生气便急急说道。   想着就雷莫这性子,电语喊也不管用,那副急脾气在向电语咋呼,便上前拽住了电语的衣袖,盈盈一笑柔声说道:“一会儿做好了我给他端过去。”   让众位夫君坐下等着,云舒遥便开始了她的忙活,倒是这些时日自己做饭的技巧飞速提高,这无论是色还是香加上味道都很是不错,今日到了御膳房,那里面的厨子齐齐的让出了地方,心道不知这云月皇女又想做什么奇怪的吃食出来,不过她做的这些饭菜确实新鲜,他们一个个都没见过。   削尖着脑袋想要看看云舒遥究竟怎样做,但云舒遥扫了眼虽是给她腾下地方但未曾离去的人交代着不用在此侍候,只留下一个烧火的小童。等着众人离去了,她才开始了自己有条不絮的手中的忙活。   不一会工夫煎炸烹炒六个有模有样的菜便出了锅,自己先尝了下味道还真是不错,杏眼弯弯一抹满足的笑意溢满向上微弯的唇角。   菜已准备齐整,好似还缺了什么东西,脑袋中精光一闪有了一个绝妙的主意,可自己毕竟没有活过面这可如何是好,看那烧火的小童很是乖巧,低着头不言不发的只是尽责的拿着火棍烧着火,便问着他可会和面蒸馒头,小童应了声,于是便交代着小童活好了面,这般那般交代一番,一炷香的工夫笼屉上的馒头也下锅,打开笼屉一个个形态各异的像是馒头的东西映在眼前,看着自己捏的各种各样的另类馒头,惟妙惟肖的还有几分相像,也不枉她费尽心思想的绝美的主意。   特别是那斗志昂扬的小公鸡憨憨的但还梗着脖子的样子真的和某人很是相像,一想到那人看到那小面公鸡气的火大又说不出的样子,云舒遥杏眼里溢满狡黠的笑意,不自觉间便轻笑出声,引来了小童不解的别样眼光的注视。   夫君们等着可以用望穿秋水来形容一点也不夸张,除了月如烟谁都没有吃过云舒遥做的东西,一个个很是期待的巴望着。看着眼前的一位位夫君那份急切的神情,月如烟小嘴紧抿着向上扬起,她竟是从没有下过厨给他们做过,而亲自下厨第一次也是为了自己,怎能不让他欣喜不让他感到浓浓的甜蜜。   盼望着的身影终于来到了眼前,没有先看到她手中提着的食盒,只是一个个大眼瞪小眼的看着云舒遥鼻间和眉头蹭上的白白面粉。   “都饿傻了不成,我又不是吃的,看我干嘛?”娇嗔的瞪了身前的男人们一眼,便放下食盒缓缓打开,一股饭菜的香气便从食盒中流溢出来,唤回了男人们直视的目光。   “遥儿,难道做饭要钻进面缸里么?”俊逸如玉的男人一边帮着云舒遥将菜端了出来,难得的调侃了一句。   一语出声,将众人的视线又拉回到云舒遥的脸上,一个个笑的几乎合不上嘴。   “你们真奇怪,傻笑什么,不饿啊!对了,萧儿,你说什么钻进面缸里了?”一边说着那沾着星星点点面粉的手蹭了一下脸,结果可想而知,那本就只在额头和鼻尖的两点一抹间便是连成了一片。   “你这女人去照照镜子!”葵木郎那棱角分明的脸上也被云舒遥的这番渐变的柔和,唇角的笑意带着一丝邪魅的向上扬起。   照镜子干嘛?云舒遥正愣神间,雨寒已从袖中抽出一方帕子将云舒遥抹在脸上的面粉轻柔的拭去。   见雨寒已把云舒遥的花猫脸擦了一个干净,风萧率先坐在凳上,刚才光顾看那张脸了,竟是没顾上看呢红红绿绿分外好看的菜品,一抹疑惑的眼波盯着云舒遥轻声问道:“遥儿,这些都是你做的?”   “当然是我做的了,萧儿你尝尝味道怎么样!”晶亮的眼睛向着风萧眨巴了两下,带着自信满满的向风萧说道。   修长的手执起筷子夹了一筷放进嘴里,细细的嚼着,像是体会着这菜肴的美妙滋味,一会儿才缓缓咽下,向着云舒遥点了下头露出了赞许的笑意。“都坐下吃吧!遥儿做的菜真的很不错!”   一听这话众人齐齐的坐了下来,手执竹筷向着心仪的菜肴寻去,一吃间却是收不住了筷子,这些饭菜都没见过这种做法,可经云舒遥这一捣鼓却是较着以往的做法更好吃了几分。   “语儿,妻主我做的菜可还好吃?”一边给电语夹了一块糖醋里脊放在了他面前的瓷碟里,一边轻声问道。   电语闷声不吭的只管着吃,被云舒遥问着,猛点了下头,含糊不清的说了句好吃。   一抹使坏的笑意溺在唇边,又问了句:“那比起语儿那次做的是不是好吃些?”这一句霎时让电语的脸像是被红布覆上红透了一片,想着那日在竹林居明明自己做的那般难吃,竟还以为是葵木郎故意挑衅说做的不好吃,结果就是……   可一想到那日明明极难吃的饭菜,那女人却是忍着那咸的发苦,酸的发麻吃了进去,还连连说好吃,那一幕仿佛近在眼前,一想起心里顿觉甜蜜。   “小遥儿,这个也是吃的吗?”葵木郎见还有一个食盒没有打开,心里带着一丝疑惑问向没怎么动筷,只是给这个那个夹着饭菜的云舒遥。   一说云舒遥一拍额头,将另一食盒打开将她做的那些千奇百怪的馒头端到了桌上。   红的黄的绿的还有带着彩色的各种造型的馒头齐齐亮相,惊得桌上的各位眼珠几欲瞪得掉了下来。看着那有圆的,有方的彩色馒头上还呈现着大大的笑脸,众人更是一阵错愕。   “这是馒头?”雨寒清冷的脸上带着不确定轻声问道。   “能吃?”灰发的葵木郎活了几千年也没见过这种东西。   “不会有毒吧?”电语更是一语惊人的怀疑这外表光鲜的馒头是不是有毒。   若说这可口的饭菜让他们觉得吃惊了不少,这五彩小馒头却是震得他们不轻,从没有见过彩色的馒头,白面馒头白面馒头怎会弄出五彩斑斓的颜色,不会是这个女人将画画的颜料融进了面里蒸出来的吧!   一看就知他们想错了,捏起一个红色的向着他们解释着使用西红柿的汁合着面粉和在一起做出来的,而那绿色的便是用菠菜的叶子弄碎压出汁和面粉和在一起。   没等云舒遥拿起那黄色的馒头,月如烟清澈的眼睛望向云舒遥急急出声:“我知道,是不是用胡萝卜的汁弄得呢?”   “烟儿,真是聪明,一猜就猜中了,好了,各位夫君们这会儿可敢吃了?”晶亮的眼珠转了下,不待他们回话便在他们面前的瓷碟上放了一个。   月如烟在这么多人面前被云舒遥夸奖心里很是受用,一抹红晕像是粉色的花蕊淡放在如画的脸上。   “这是什么?”电语吃完一个想再拿一个,就捏到了一个像鸡不是鸡,像鸟又不想鸟的另类馒头。   众人的视线也定格在电语手中,纷纷不解的眼神又看向一边呵呵笑的狡黠的云舒遥等着她的回答,可云舒遥却是将食盒提在手中交代他们慢慢吃,便伴随着如银铃般清脆的笑声向雷莫住的地方循去。   “这是鸡。吧?”葵木郎的一句话响在云舒遥的耳中,那提着食盒的手被雷的几欲脱手。   “我看像鸟!”电语的一句话解开了云舒遥不太纯洁的思绪,想着由着他们猜去吧!反正自己捏的四不像的能猜得准也算是他们的眼光够独到,够犀利。   本就住的不太远,几步便到了雷莫住的房间,好像料定了她会来,门只是虚掩着,从门缝里能看见坐在桌旁还在暗自生着闷气的雷莫公子。   故意在门口咳嗽了两声,向里问了一句:“莫儿,在吗?”   闷声不响了几秒便是一个气呼呼的声音从门缝中传到耳际。“不在!”   “那莫儿不在,小公鸡在么?”听的出那气呼呼的话语中夹杂着她来到的欣喜,便接着对着里面的人说了一句,就听见雷莫气急的你你你了几声便是没了动静。   这孩子的脾气一点就着,不敢再逗他,便推开房门进去,看了雷莫一眼似是吃惊的样子,“莫儿,不是不在吗?这坐着的美男是谁啊?”   “公鸡!”雷莫闷闷的不假思索的一声回答却是让云舒遥噗嗤笑出声来。   将食盒放在桌上,柔柔的贴近了雷莫几分,明知故问的柔声问道:“莫儿,还生气吗?别气了,瞧瞧我给你做了什么好吃的!”   “又不是单独给我做的,还许是别人吃剩下的又端来给我吃!”   真的佩服雷莫有话不会好好说的个性,明明对她能给自己送饭来心里欢喜,可到嘴的话便生生地转换成了这句。   第一百零三章——云月有变   边将食盒里精心做好的一荤一素两样精致的小菜放到桌上,眼角的余波扫向正噘着小嘴的雷莫,心道这孩子脾气和这嘴上不饶人的工夫当真是……但依旧向往常那样,柔声的顺着这急脾气男人的毛。   “这两样菜可是我避着他们独独给你做的哦,当真不想吃?真不想吃那我就端回去吧!刚巧他们的菜好似不太够呢!”说着还作势又将盘子端进了食盒里。   雷莫阳光般的俊脸在听到这话后恢复了以往的灿烂,眼眸中满溢这一丝期待,看着便是费了一番心思卖相精致的菜式,嚅嗫着唇瓣不太确定的轻问出声:“当真是独独给我做的?”   “当然了哦,莫儿可别给他们说啊,不然他们定会觉得我对你太偏心哦!”不得不这样说,对着小孩子心性的雷莫也只有这般说才能让他觉得他在她心里的那份与众不同的特别。   阳光澄澈的眼中星星点点的明亮光线,亟不可待的执起竹筷想要尝下看上去很不错的菜肴,不知是不是心里因素在作怪,总是从这菜里吃出了异于常日的淡淡绵柔的清甜。   “怎么样,好吃吗?”云舒遥单肘撑在桌上,手托着下颌,杏眼带着满足和期待的柔柔眼波看着眼前吃的香甜的男人,柔声问着。   雷莫这才放下手中不曾放下的竹筷,脸上挂满了明媚的笑容看在云舒遥的眼中是那般的灿烂无比,或许他们一个个想要的并不多,几个精致的菜肴和几句温存的话语便能哄得他们心里中阵阵甜蜜。   “遥遥,什么时候学会的做这些,还做的这般好吃!”雷莫眉间一抹疑惑之色映现在俊朗的脸上,看着云舒遥轻问出声。   这句话瞬时让云舒遥敛住了心神,不过转瞬间便恢复如常,唇角带着一丝顽皮的笑意。“想知道吧!嘿嘿……这可是个秘密哦!”   一听这话雷莫接着便来了精神,直直的眼神看着眼前卖着关子的女人,急急相问:“什么秘密?”   晶亮的眼睛眨了眨,一看必是又有了鬼主意。“这是一日我睡着了,一个仙人教我的哦,说的若是照此做出来必能得美男芳心,嘿嘿……”果不其然这明显敷衍和带一丝玩味的话语让雷莫撇给了她眼刀两柄。   云舒遥看那似是锋利的眼刀撇过,也不敢在逗雷莫,讪讪的笑了下便将那其实是公鸡但已然有些像鸟的馒头递到了雷莫手上。   “这也是精心为莫儿打造的哦!尝尝,只此一份,绝无仅有哦!”眼中闪着皎洁的光亮,对着雷莫疑惑不解的眼神带着诱惑的口吻说着。   雷莫一听这只此一份绝无仅有便是心里雀跃了几分,没顾着看是什么东西便将云舒遥捏了老半天才捏成的公鸡造型的馒头吃了进去。   看着雷莫渐渐舒展的俊脸和那满足的笑意,云舒遥才算是松了口气,将雷莫嘴角沾染上的油渍拭去,唤来了被秉退到一旁的侍人收拾了桌子。   牵着雷莫的手坐到了塌边,神色带着一丝别样的宠溺,这孩子的脾气是急了些,但也越发的觉得这样的他才不失本真,若是他变得和风萧一样的温和和电语一样的憨实便再不是他了。以前也为了他这见火就着的个性恼过气过,但气完了便还是要哄这个急脾气的男人,只因这就是他,是她的夫,是她想一生呵护的人,所以她能包容他的坏脾气也能原谅他往往口是心非的毒舌话语。   门外一串焦急的脚步渐行渐近,云舒遥正想着是谁有何着急之事,竟是脚下如生风的疾行,从那急切的脚步中听出了一丝纷乱。   正思踌间米凡风尘仆仆竟连敲门都略去的直直的闯了进来。   “何事这样惊慌?”云舒遥一看米凡一贯整洁的青衣上不知在何处竟沾染上薄薄的灰尘,还有那原本一丝不乱的发丝竟是没顾着梳理的有些凌乱的荡于腰间,再说昨日未曾见到她,她又这般狼狈的回来,便急急的问向米凡。   米凡看了眼坐在云舒遥旁边的雷莫一眼,顾不得这般多的规矩,心急问云舒遥可曾见过若柳,一提若柳,云舒遥的呼吸似是一滞,回想起那日他怒吼着让自己走时便有些不太正常,可当时自己只顾着逃离那个地方竟是自动的忽略掉了若柳那张煞白到不正常的脸和那抽搐倒地的身子惝恍跑着回了药苑。   “他怎么没回来吗?”一下站起身来,问向米凡的言语中带着一丝微不可及的轻颤。   “已经好几天都没有回来了,那日月如烟来找你,说是一个红衣的男子去寻得你,可是那日你也没回,这若柳也不见的踪影。那红衣男子是不是若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遥遥,你知道的,现在我心里很乱,一刻找不到他,我便是难以心安!”毫无章法可言的话纷乱的从米凡口中流溢在云舒遥的耳边,看着米凡焦躁不安的神色,云舒遥心里也一阵的慌乱。   看来米凡却是慌乱的不知所措了,以前从没听过她说过这些话,只是在行动上证明着她对那红衣柔楚的若柳心生好感,听这一言,便知她已陷入太深,未曾发觉对这若柳有如此深情的她,在多日未曾找寻到那让她挂牵的男人,才知晓了那男人在自己心里种的情果已经赫然的扎下了根。   云舒遥劝慰着米凡先别着急,她略微的捋顺了一下思绪,便想到了若柳把她引到那里的那处偏凉大殿,想着不会是自己跑了回来,若柳一直在那里没回来吧!   “我知道一个地方,我们去找找看!”想着米凡急切的说了句便是匆匆的迈开了步子向那处荒凉的几乎不像是这富丽堂皇的皇宫中的所在,米凡听她这一说,久未找到人已然失落的心又有了一丝希翼,也小跑着追上了云舒遥疾行的脚步。   七拐八转的才找到那处不起眼的荒凉大殿,可推开那扇给了她深刻记忆的门扇竟是深深的吸了口气,有着看到那抹红衣身影的期待也有着怕见到不知如何相处的犹豫徘徊,但终是推开了那扇门,而那殿中没有那红的耀眼的身影,只有那久久不成散去潮湿的发霉味充斥鼻间。   在看到殿中空无一人之时,那原本的那份希翼便成了泡影,“他怎么带你来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遥遥你告诉我,好吗?”米凡握着云舒遥的手,很是激动的问着,仿佛知道了这些便能找到那男人一般。   不知怎样给米凡说这难以启齿的事情,到嘴的话语思量了下又硬生生的咽了回去,只是抽动着唇角说着:“现在最重要的先找到人,那些事以后我会告诉你的,我们先回去,你带着我们随行来的侍卫在皇宫周围找找看,我去给如烟说说,让他派些风月的人去寻寻。”   既是这样米凡也没再纠缠着相问,两人分头行动只为找到那个能将最是俗艳的火红衣衫穿出那份别样风情的柔楚男人。   可是到了晚上那人就如在那荒凉的殿中蒸发了一般,难以寻到一丝踪影,侍卫们将皇宫周围五里的地界搜寻了一遍,而月如烟交待的人将整个皇宫几乎是翻了个底朝天,依旧没有若柳一丝一毫驻足过的痕迹。   而就在这个焦灼的夜晚,一只信鸽又是捎来了更为震惊云舒遥的消息。这只信鸽是风萧的母亲也就是丞相风敬语传来的,说是云月朝堂有变,二皇女伺机想逼宫谋反将女皇囚禁在了风华殿,幸亏是女皇早已察觉云舒晴的异动,在宫里暗处布置了暗卫,还暗自建了多条通向皇宫外的密道。等着云舒晴谋反之时便是里应外合的逆转了这次可能导致云月天下大乱,朝堂动荡不安的局势。   不过这云舒晴也被她养的风情楼的暗卫救走,而女皇云冰音也为自己辛苦栽培却是这般对她的二女儿寒了心,一病不起,久未上朝。   这次也是身体实在扛不住了,将镇守云天关的大皇女云舒婷召回,这又命风敬语给云舒遥发了信,虽是信上没说,但可以想象自己的母皇一向好强,若不是身上的病情堪忧,不会将她们一个个的召回身边的。   一想到自己的母皇病的严重到连朝堂都不能上,云舒遥的眼圈红了下来,虽是这女皇不是自己的亲生母亲,可来到异世里却给了她太多的宠溺和关爱,让从未尝过母爱的云舒遥在这里找到了自己在上一世不曾拥有的东西。   这从若柳不辞而别心里那份难掩的酸涩和担忧,又是被这一封信搅动的不知所措,本该神采奕奕的脸上露出一丝疲惫和倦怠。   可事情便是摆在了跟前,想着越是这样自己越是不能慌乱出错,抬眼看见眼前夫君们紧张关切的眼神,心里的纷乱平复了不少。沉下心来,收住了自己心里那一丝浓浓的酸涩,想着下一步如何。   眸光在风萧俊逸的脸上停驻,原本晶亮澄澈的眼中此时却让人感到一种与生俱来的皇家不可藐视的威仪。淡定沉稳的交代着:“萧儿,你去交代下侍卫,明天我们辞别了女王便速回云月。”转头又交待这别的夫君们早些安歇,收拾妥当,明日一早便上路。   看了心思全都铺在找若柳身上的米凡,一声长长的叹息从喉中流溢出来,这朝野不定,女皇又病重这一件件的事情压在心头。她竟无精力在去寻找说喜欢她,满脸悲戚的指责她将他推到别的女人那里的若柳,想到这里心里顿觉一痛。   她们总在不断的错过中错过了彼此那刻意避开的感情,这一次又是这样,明明想要快点找到他,却是母皇病重,想及此,紧抿的唇角中溢出一抹凄楚的苦意。   第一百零四章——回云月   紧咬着的下唇终是逃离了贝齿的折磨,扯动了下唇角想假装不在意的淡然一笑,却是比着哭还让人觉得她此时心里颤栗的酸楚。不在意么?对那柔楚的男人没有情么?仅从云舒遥那略显苍白憔悴的脸色上便能察觉到分毫。   而身前的米凡清秀又略显英气的眉峰微拧着,眼神似是想着什么空洞洞的没有神采,云袖中的手指不自觉的收紧几分,脑海中想着哪些地方是还未曾找过遗漏过的地方,心中燃着希翼的光亮,想着或许那红衣的男人只是心情不好,明天就会依旧满目风情的立于眼前。   看着这样的米凡心中早有了答案,但还是扶着一侧的桌案微微起身盈盈向前对着米凡问道:“明天一早就要回云月,你是和我一起回去还是……”   一抹挥不去的愁绪映与米凡清冷的眉间,而那眸子深处却是有着让人不能拭目坚定的光线水波流转。“我知道女皇病了,你心里着急,但是我终是放不下若柳,而且我能感觉他并未走远,所以我还是想留下来再找找他,否则我心难安。”   若是以前云舒遥听到米凡说出这番有些肉麻的话语定会调侃一番,可这丝丝缕缕的记忆回旋在脑中,只是木讷的点了点头应了声也好,又给米凡拨了几个侍卫随她调遣。   在说完这些米凡转身出门的瞬间,云舒遥却是猛然的抬头望着那抹青衣背影淡淡出声:“找到他,好好待他!”   “我会的。”米凡不曾回头却是前行的脚步停滞在大殿门口,像是捍卫的坚定的应了声。   她怎会看不见在她说完若柳不见之时云舒遥的一丝难掩的慌乱,向那荒凉大殿焦急的跑去时凌乱无章的步伐,若说以前不知云舒遥喜不喜欢若柳,今日这番便是让她认清了这点。   这般想着,那脚步一深一浅的向前行着,一整天的焦急的找寻,那脚上早已磨出了几个血泡,走在这被夜色晕染的发着五彩光线的五彩石上面更是咯破了包裹着脓水的泡,那一层皮被咯的更是疼的麻木,可这些磨破的血泡传来的痛又怎能抵得了心里的慌乱与痛楚的万分之一。   就这样一路走着,几声老鸹嘶哑的悲鸣声响在上空,这才惊醒了不知魂在何处的人,赫然停滞住了脚步,抬眼一看,那荒芜已淡淡发着绿霉斑的墙和那有着一层灰尘的殿门,这不就是早上云舒遥带自己来找寻若柳的殿上么?   伸手将殿门推开了,一声门吱扭的声响在静寂的夜晚显得尤为凸响也显得那般的瑟凉,而此时的米凡不知心中做何想,从那迎面扑来的霉味中细细的嗅出了一丝若柳身上比着花香浓郁,比着檀香绵长的独特的馨香。   在怀里掏出火折子轻轻打着,点燃了桌上精致的烛台上还未燃尽的红烛,这抹细小的烛火熠熠只是闪闪发着如豆大的昏黄光亮,将这大殿影影晃晃的照的不太真亮。   清亮的眼眸闪现着一抹疑惑的神采扫视着大殿,那略显凌乱的软榻吸引了她的视线,缓缓走到榻前,眼中那抹疑惑更甚了几分,这荒废的大殿从外观上看就是久未住人荒废多时的冷宫,看那桌上椅上矮几上都蒙上一层厚厚的灰尘也只有这榻上却是光耀如新,为何这样?为何若柳要带遥遥来这儿?又是为何明明无话不谈的遥遥说话间竟遮遮掩掩,一系列的疑惑充斥在米凡的脑中盘旋不断。   细想下来从最初到一路行来,这一件件一桩桩的事但看若柳看遥遥的眼神便能猜出个七八分,虽是不知若柳接近遥遥是何意?但后来却是发生了转变,是那次被蛇咬遥遥给他吸出了毒血还是那次和那地痞打了一仗。若柳看向遥遥的眼神中似是多了些无以言明的东西,可看遥遥的意思应该是不喜欢若柳的,所以自己虽是未曾言明但对若柳的体贴和照顾却是明眼人一眼便可看穿的,而好似若柳一直对自己淡漠疏离,躲躲闪闪,是因为他心里已有喜欢的人了么?那人便是遥遥吧!   清丽的脸上流溢这一抹酸涩的凄楚,来了这儿这些年,也接触过别的男人,可终是没有一个让她能上心,心中以为是自己在这异世中孤单的心找不到一个与之共鸣的人,也许会这般的桀骜一生直至终老。   可从遇见遥遥这个和她相同来自异世的伙伴,她便觉得心里不再孤单,而那长久静寂下的心儿竟是慢慢复苏起来,见到红衣飘摇的身影竟是没来由的心里的那处柔软微颤了一下,这种是什么感觉,是一见便钟情的怦然心动么?进而想要接近他,探寻他,了解他,慢慢的融入进他的内心。   这些竟是她一厢情愿的奢望吗?不,从没有感觉心里是这样的惊慌,在几日找寻无果之时,那心里的慌乱比着她刚来到这儿那份不确定更甚一筹。这里的信息不是现代的发达,寻个人找警察,这茫茫人海中寻人也几乎是海底捞针,或许错过这一次便是穷尽一生也没了交集。   清亮的眼中淡放着一层薄薄的水雾,手指紧紧扣着塌沿缓解这她此时心里的起伏。不,她不要这样的结局,原先的电视剧中不是惯常演着男人被女人的诚心感动,慢慢的便能接受了女人的心么,所以她一定要找到他,告诉他自己喜欢他,想和他在一起,即便是他拒绝了她的情谊,她也不会放弃,她会试着慢慢将男人的心捂热,她也会给他一个别的女人不曾能给他的承诺:一生一世一双人,白头到老不相离!   而遥遥这个待她如亲姐姐的妹妹,她也只能是自私了一回,她承认她自私的内心,因为她觉得若柳配的上一个女人全部的爱和真心,而遥遥已有好几位夫君,那全心全意的爱她自是给不起若柳。   若柳的出身也不适合在那讲究威仪的皇家生存,她不想看到那柔楚的人儿在宫中被人指指点点看不起,也不想看到遥遥在外界的威压下对他淡漠的疏离,所以或许自己自私的并不错,或许这样也是一个最好的结局,不是么?想及此脑中便是确信了自己的心意,将那红烛吹灭,依照来时的样子将殿门掩上向无尽的夜色中走去。   丹町殿中一派静寂,云舒遥难得的谁也没留下,自己一个人躺在这原本两个人还显宽敞的榻上,翻来覆去的脑中纷纷乱乱的如同浆糊。   若柳微怒灼红的双眼和那带着落寞的眼神荡漾在脑中挥之不去,越想忘记越是画面定格在那一刻,在枕头上晃了几下头,想要将这定格的画面晃走,可自己娘亲女皇那似是憔悴的脸和米凡慌乱焦急的神情又浮现在眼前。搅不清捋不顺的思绪徜徉在心间。一夜未曾合眼,一夜辗转难眠,一声声的微不可及的叹息荡漾在空旷的大殿……   一早醒来云舒遥顶着两只硕大的熊猫眼辞别了风月女王月轻扬,为着能脚程快些便决定不坐马车改骑马疾行。   刚尝到爱情甜蜜的月如烟自是不舍云舒遥离去,也等不及云舒遥说的过了年便大婚的事,生生的违背着女王的意思在云舒遥启程之时带着一个小小的包袱挤进了她们一行人的队列。   清澈的眼眸中满满的殷切看着云舒遥露出那如玉的小白牙莞尔一笑,便是让云舒遥到嘴的他的身子刚好,经不起颠簸的话哽在了喉中没有说出口。   想了想便是和月如烟同骑一匹马,反正自己和月如烟都不是太胖,再说这马都是月轻扬精心交代下给准备的膘肥骏马,同骑一戟也还算凑合。不过就是另外的夫君们眼眸中流露出一丝不情不愿的异样眼波,不过这些自动的略去,快些到云月看到母皇安好才是让她的心能安稳下来。   朝中之事虽是自己不爱参与,但也曾听母皇似是无意的提及,看着表面风平浪静的朝堂却是暗潮汹涌,那些心存异心的人极有可能就会借着这次的时机颠覆整个云月王朝。想到这儿,云舒遥手里的缰绳更是拽紧了几分,双腿使力夹向马腹,高大彪壮的骏马打着响鼻腾跃起健飞的马蹄向着云月的方向疾驰奔去。   长久的颠簸在怀中的月如烟开始还能勉强支撑着,不想让云舒遥觉得他娇贵不如那些个夫君,可越来越快的行进,本就身子刚好的他那俊美的脸上也越发的泛着苍白的颜色,特别是腹中颠簸的翻江倒海,想要吐却是怕云舒遥担心也怕耽搁了回去的进程而生生的忍着。   “烟儿,你还好吧!”云舒遥不是没看到月如烟苍白的脸色,但这回去之事也耽搁不得,左右为难的只能是柔声问着。   扬起淡淡苍白的小脸,看着眼中溢满关切和忧心的云舒遥柔声应了声还好。   “烟儿,委屈你了,若不是我想快些会云月也不会让你受此奔波之苦。”淡淡的疼惜在杏眼中光波流转,揽着月如烟腰上的手收紧了几分。   感受着覆于腰前的手的力度和温热的气息,清澈的眼中有着被关怀体贴的满足,唇角勾起一抹笑意浅浅,手指也缓缓抚向了那环与腰际散发着温暖热度圆润的手上。   一匹高大雪白的骏马赶到她们的身侧,依旧俊逸非凡的风萧立于面前,略微收紧了缰绳,“遥儿,前面有个小店要不下来吃些东西再走!”   第一百零五章——月如烟有了   抬眼向前方看去,在那处荒山脚下却是有一处供过路的歇脚的草棚,而那袅袅升起的白灰色的青烟漂浮在草棚上空,这应该是在生火做饭麦秸和木材燃烧所发出的烟雾。   这几日的策马疾行,不光是月如烟吃不消,除却葵木郎和电语脸色还算无常,眼前那俊逸的男人细看下脸上也已有着几分疲累之色,这般干净的人惯穿的月白锦袍上由于接连着赶路未曾好好洗洗换换上面已蒙上了淡淡的尘土。   云舒遥手中的缰绳略微收紧了几分,使之能和风萧的白马并驾骑行,看着风萧疲累略显憔悴的脸色,又低头看向月如烟苍白的几乎透明的面容,心里像是猫儿抓挠般的难受。“好,就在前面歇歇脚吃些饭,再赶路不迟,这些天也难为你们跟着这般辛苦。”   望向一侧神色憔悴的云舒遥,风萧清朗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疼惜,这一路上她的心急自是谁都不能敌,而这身前还护着一个月如烟,可想而知最是辛苦的人也就是这个憔悴的女人无疑。“现在朝堂局势不稳,你心里焦急我都知道,可遥儿你这般拼命的不眠不息,别忘了母皇在信中还交代着指望你回去稳住局势,若是你的身子都熬垮了,这云月可就更危险了。”   听的出风萧话中的意思,那淡淡出口的话语中难掩的怜惜她怎会不知,望着风萧唇角勾起一抹温情的笑意说道:“好的,我知道了,一会儿我们都好好吃些东西,也不差这一时半刻!”   待到那草棚才知那仅是一个供过路人歇脚喝茶的茶棚,好在哪茶棚老板是一对和善的老两口,云舒遥说明了来意又掏出了一锭碎银子,那老两口便把灶房让出来,还将这几日的伙食一小块腊肉还有几样蔬菜给她们拿了过来。   看了眼身后那些随行而来的侍卫,想来平日里若是饿了不是下酒馆要几样小菜便是急了便在路上啃快干馒头,若让她们做来,想必也白白糟蹋了这本就不多的东西,所以也这能是自己一挽袖子到了灶房。   风萧接着便跟了进来,扯住了她的衣袖淡淡出声:“遥儿,这次我来做!”   知道风萧是心疼她,看她辛苦不想再让她操劳,晶亮的眼睛看着风萧也学她的样子将那衣袖向上卷了卷,但那抹清朗的眼睛看着那些青菜却是搓着手不知怎样弄才好。   一贯云淡风轻淡然的人竟是被这些菜给难得无计可施的样子,看着云舒遥的眼里觉得这样的风萧不是常日的那种淡然,竟从着神色中看出了风萧隐藏在内心里可爱的一面。压着心里的笑意眼珠转了转问道:“萧儿,会做饭?”知道他自是不会做什么饭,生在丞相府中,做饭这些活自是他未曾做过的。   “我虽是不会,但我可以学,想必不会太难吧!”听到云舒遥的问话,风萧有些尴尬的抽动了下唇角,轻声回道。   “我知道你是怕我辛苦,其实呢,这做饭也和做游戏一样好玩,搭搭配配便能做出各种各样不同口味的菜肴,所以我很喜欢享受做饭的过程,真的,让我再享受一次。”云舒遥边说着边将风萧推到了门口,晶亮的杏眼里眨巴着一抹调皮的笑容。   听她这样说风萧也不再坚持,修长的手指将云舒遥被风吹散的发丝拢到了耳后,清朗的眸子里淡淡轻柔,“要不我打个下手?”   “不用,不用,你看这儿地方这么小,你只管在外面等着就好,去啦!”当真在腻味半天,这饭什么时候才能做成,将风萧推了出去,顺势将门给掩上了。   要说这些侍卫也跟着沾了光,竟尝到了皇女亲自下厨做好的饭菜,这次的经历也是她们一生中可以回忆起来值得骄傲的事吧!不过那些侍卫经过看了这一路上的波波折折,也渐渐看清了这三皇女并不像以前传言的那般不堪,她平易近人没有架子,而且那次面对那山村里的怪病说出的那番话更是震撼了她们的心灵,这样的殿下她们谁不想跟随不想附属在左右。   条件太过简陋,在加上配料也不甚充足,所以云舒遥只是将那些青菜简单的炒炒,做了几个还算凑合的小菜端到了桌上。   一样的饭菜也给另一桌的侍卫们端了过去,那些侍卫本是站在马前侍候马吃草,被皇女妃喊道另一旁的小桌上喝些茶歇下脚,未曾想到竟能吃上饭,而且是皇女殿下亲自做好又端上来的。   侍卫们直直的错愕了几秒才晃过神来,那领头的侍卫头领到还算机警,腾地一下起身急急回道:“殿下,我们兜里还有干粮,你和皇女妃吃就行,不用管我们,我们吃些干粮喝些茶水就行!”   一看那头领黑黝黝的皮肤和那粗犷的线条就很是实诚,云舒遥也顿生好感,清清冷冷的一句话听的侍卫们的耳中暖暖的像是春风明媚的轻柔。“这样时日你们也跟着辛苦,休要多言了,吃完了饭我们还要赶路。”说完不待她们在回话便走到了另一桌前。   看着风萧他们都没有动筷,“怎的还没吃啊!一会儿凉了便不好吃了。”边说着边拿筷子根据他们的喜好给风萧他们几人的碟里夹上了菜。   “也别光顾着我们了,你忙了这般久,快些吃些吧!”雨寒清冷的俊脸上带着一丝疼惜一抹心疼,夹起一块切成薄薄小片的腊肉放到了云舒遥的面前。   唇角溢出一丝淡淡却是生动至极的笑意,被关心被体贴的感觉真好。“好了,我们都吃,吃完了休息一下还要赶路呢!”   看着月如烟那苍白的脸色还未褪去,夹了一个笋片递到了自始至终都埋着头不声不吭,那面前的菜也没夹多少的月如烟的面前,柔声说道:“烟儿,这笋片还不错,你尝尝!”   待月如烟抬起头来,云舒遥才看到刚才低头时那垂于额头上的发丝遮住了微拧的眉毛,那张苍白的脸上更是全无一丝血色。   “烟儿,你怎么了,是不是身子不舒服,怎的脸色这般差。”云舒遥急急的放下了手中的竹筷,杏眼中满是担忧。   云舒遥不说,风萧他们被没觉得,这一看还真是苍白的接近透明,刚才总觉得这月如烟是受了这一路的颠簸才会如此,可这都一会儿工夫了,这脸色还是丝毫没有缓和。   月如烟向着云舒遥微点了下头,说出口的我没事三个字似是有些勉强的才溢出了口。   可没待他说完,胃里便翻滚着隐忍不住的干呕起来,云舒遥一见便慌了神,急急的起身到了他身边给他顺着背,说出的话语带着一丝忧心的微颤。“怎么了,是不是吃到什么不喜的东西了!”   月如烟将刚吃进去的一点东西吐完不说,还几乎把胃里的苦胆汁一并吐了个精光,身子虚脱的几欲昏倒。额上也渗出了一头细密的汗珠。   一只手轻柔的抚着月如烟的背,一只手紧紧地攥着那都有些发颤的手,只是一遍遍低头问着月如烟:“怎么样了,烟儿!”   终是在胃里实在是再也吐不出什么之时好受了些许,看着那一脸的汗,云舒遥一边接过电语递来的丝帕给他擦拭着,一边交代着人去寻个郎中来看看。   月如烟却是拽住了云舒遥的手,抬起脸的瞬间竟是有丝别样柔情似是还有些淡淡的羞涩映与清澈的眼眸之中,蠕动了下唇瓣,柔柔的声音像是蚊子叮咛:“别去,我这可能是,是有了。”   开始的时候众人都没有听清,待回过味来,那视线里有的是羡慕有的是吃惊,但却齐齐的落在月如烟那并未凸显的腹部。   也只有云舒遥像是傻了一般,不知所谓,还握着月如烟的手急问出声:“什么有了,有什么了。”   风萧看着傻气的云舒遥明明快要当上娘亲,但不知月如烟说的是个什么意思,虽是自己心里也有些羡慕这月如烟竟这些时日便能怀上遥儿的孩子,但心里还是很为云舒遥高兴,他知道他的遥儿很喜欢孩子,在雨寒逝去那一个孩子之时他便知晓,他心里也曾期盼自己也能快些怀上一男半女,能转移掉云舒遥从那逝去孩子的痛楚,可老天似是没有听到他内心的祈求,这些时日就是没有一点动静。   “祝贺遥儿要当娘亲了!”扯了一下云舒遥的衣袖,笑意浅浅的勾起唇角,淡淡出声的话语让云舒遥惊得立在哪儿足足有三分钟。   “什么,娘亲,我么?”云舒遥那喃喃低语的神情像极了不堪世事的孩童,不过说了几句便是醒觉过来,晶亮的眼眸中闪着灼亮的光彩,攥着月如烟的手紧了紧,月如烟竟从那收紧的手中感到了微微的颤抖。   “是烟儿有了?我的孩子?”思绪纷乱,口中的话也杂乱的不知先说那句后问哪声。   一袭紫衣看着云舒遥那副神情,不屑的撇了下嘴,心道不是那月如烟有了,他们几人又没有吐成这样。可一转眼想自己也和云舒遥这些时日了,怎的就没个动静,不会是自己是传说中的石男吧!想及此阳光般的俊脸上一片愁容。   而此时雨寒眼观这幕,心里岂是能用百感交集能形容,若是自己的孩子还在,算算日子也应该是快要出生了,可,可……这一切便是自己永远也不能释怀的噩梦,不自觉的一只手紧紧攥着,一只手抚向了自己的小腹。   第一百零六章——做娘紧张症   想到孩子便是抬眼向立于一侧缄默不语的雨寒看去,看那清冷的脸上略显苍白,一抹淡淡的愁云映在眉间,薄唇紧抿成线,想必此时的他较着他们几位心境自是不同,那清冷的外表下那伤及的心也是最是脆弱不堪的吧!想及此缓缓向前站到了雨寒的身侧,修长的手握住了雨寒抚在腹上的手,用只有两人才能听清的声音淡淡出声:“会好的,以后还会有的。”   冰冷的手上乍传来一丝温暖,那份由内而外氲现的苦楚在听到风萧的话有所缓和,但那嘴角强扯起的笑意却是一阵的凄楚,男子怀上身子本就不是易事,有的男人终其一生也难有所出,老天赐给自己一个孩儿却是因为自己的不小心没有保住,那老天还会不会将这份福泽再一次的降临在自己身上。   灰色的身影看着云舒遥此时变幻多姿的脸上,竟是没来由的看着月如烟的肚子,深邃的眼眸中沉淀着一丝柔情。以前也见过怀着身子的男子,但是见到都会觉得有些个说不出的别扭,可看云舒遥那一会儿呆滞住,一会儿那抹疲惫之色不复存在,娇美的脸上尽是柔情蜜意的看着月如烟,那抚在月如烟小腹上的手似是轻柔的像羽毛拂过,杏眼里满是光彩的样子真的说不出的明媚清澈,或许这怀了她的孩子是个不错而又幸福无比的事吧!   电语俊朗的脸上看不出喜忧,只是看着云舒遥傻气的竟将耳朵贴在了月如烟的肚子上,笑的一脸甜美,一声声带着喜悦之情的话语响在耳畔是那般的轻柔,自己若是能怀上孩子,女人也会这般对我么?想到这儿,薄厚适中的唇瓣挑高了几分,能细微的看出一丝笑容。   “我真要做娘了吗?”明明都已经知晓,但还想听到一个个确定的声音放大这份喜悦之情。   “恭喜殿下,贺喜殿下!”侍卫们也被这气氛渲染,一个个脸上挂着憨憨的笑容大呼出声。   听到侍卫们齐齐的言语,云舒遥竟是激动的不知说什么才好,只是向着她们点了几下头。   “烟儿,你知道多长时间了么?要多久才能出来见我这个娘亲啊?”这对云舒遥确实是个超级大的惊还有喜,惊得是从未曾见过男人还能怀孕,虽是在原先的小说上也成看到过这男生子,可当时的自己便觉得是说书唱戏不是真的,可当真发生在自己身上,真的是惊得她不行。   而喜的是这才和月如烟没有多少时日就怀上了孩子,在雨寒怀的那个孩子没了之时,心中便心心念念的想着哪怕别的夫君能给自己生个也成,可是都迟迟的没有动静,自己便是忘了这档子事,可这突如其来的便怀上了,也着实让她高兴的不知所措忘乎所踪。   听着云舒遥近乎奇怪傻气的问话,月如烟眼眸中有着的是浓的化也化不开的柔情与满足,自己也没想到自己会这样快就能拥有两人共同的孩子,若是前段时日的波折起伏能换来这份沉甸甸的喜悦,那便是再让他受再多的苦也是值得的,但看着眼前的女人杏眼里的澄澈澈的笑意心里就是一阵的满足。   在路上就觉得胃里翻江倒海般的难受,本想着是这一路颠簸的缘故,没曾想在刚才到了这里歇脚的时候去了一次茅厕,竟是看到自己小腹肚脐往上已经有了一丝淡淡却是能看清的孕线显现出来,当时的自己也头脑一阵发懵,自己也只和云舒遥有过一次亲密无间的接触,便是这样就怀上了么?   心里想着先不告诉云舒遥,恐她知道了明明要加紧的赶路,这会儿在因为他耽搁了行程。可没有想到自己这反应会这样激烈,所以等听到交代着寻郎中之时便是急急的拽住了她,想着不若第一时间告诉她这份喜悦,总好过让郎中给她说清。   “最起码也得十个月,瞧你心急的。”月如烟看着一直将他的手攥在手心里的云舒遥虽是嗔怪的言语却是听出了从心里溢出来的欢喜。   “也是要怀孕十个月么?”不知所谓的就急说出口,想不到这里的男子怀孩子也是十个月才能分娩。   月如烟原本苍白的脸上显现出了羞涩的一丝红晕,嗔怪道:“你当是小猫小狗么,三五个月就能生下来么?”   手指掩饰性的挠了下发顶,讪讪的笑着扯动了唇角,“嘿嘿……我不是高兴的不知道说什么了么!对了烟儿刚吐成这样,想必肚子里也没东西了,想吃什么我去做,可别饿坏了我的乖宝!”说着那手又轻柔的抚向了月如烟的肚子。   “对了,怀了孩子喝些鸡汤有营养,我看看有没有鸡。”此时的云舒遥脑子里满满的都是自己未出生的孩儿,什么云月朝堂动荡,什么女皇病重岌岌可危,都抛在了脑后。也不能说云舒遥是个不忠不孝之人,因着这两日都是不如意的事,乍听到这件喜事便是生生的将这份喜悦放大了几倍,高兴的脑子里没有空闲想别的。   急急的向那草棚老夫妻寻去,问着可曾养了鸡,若是养了无论多少钱都要卖给她,因为她要做娘了。一听这云舒遥便是兴奋激动的心情难掩,竟好似想要向全世界宣告喜悦似地,见了老夫妻也没有保留的告诉了想买只鸡的缘由。   那老夫妻也是和善的老人,在听到云舒遥的话后,急急的向她道贺,可却说道因着老两口年老腿脚不好,便是没有养鸡,但是却是告诉了云舒遥后面山上经常有山鸡出没,要是运气好的话,兴许能逮住一只两只的也不足为奇。   于是,吃完饭的侍卫们便被云舒遥指派着上了山,一个个的目标不是敌人,而是长了五彩花毛的山鸡,不知是山上的山鸡太多还是这皇家御用的侍卫身手了得,还未到半柱香燃过,那侍卫们竟是人人手里都提着一只山鸡回来,一个侍卫竟还逮到了一只活蹦乱跳的兔子。   那位老婆婆手脚熟练的帮着将那山鸡的毛褪去,云舒遥便是一会儿烧火一会儿尝下汤的味道,忙的不可开交。   将这山鸡汤熬好,一边唏嘘着端着发烫的碗一勺勺的吹凉喂给月如烟,纵是在觉得幸福满满的月如烟也受不了那一束束灼人的光束射在自己身上,急急的说道:“我自己喝就行。”   显然云舒遥未曾感觉到身后灼热的光线,用手制止这月如烟,固执的喂着月如烟喝着鸡汤。   喂完鸡汤顾不得手臂端着碗维持着一个架势已经发酸,又是去翻动着月如烟的包袱找出了一件衣衫让他穿上,说是身子重的人极易受寒,万是不能着了凉。   此时她晶亮的眼中只有一个怀着她孩子的月如烟,全然的未曾顾及其他几人的情绪,他们也是人,虽是心里替她高兴,但看着她为了月如烟忙上忙下,心里也不免有些别扭难受。终是再也看不下去,风萧说着去张罗辆马车,这怀了身子这马是断然不能再骑了,云舒遥光顾着高兴了,难以想到这些,也只好是他将这些安排妥帖。   另外几人也寻了个由头离开了让他们一个个看着眼热的画面,只留下即将要升级做爹娘的两人互相分享这份天赐的喜悦。   天边的红霞照的山上蒙上了一层红红温暖的颜色,让原本荒凉的山上有了一丝暖意,已近黄昏看这情形也是要在此逗留一晚了,风萧吩咐下去搭起了帐篷,因着那茅草屋着实太小,除了能住开老两口便是多一个也住不下,也亏着她们来时带着几个随身的帐篷,这时倒是派上了用场。   云舒遥和月如烟一个小点的,而风萧电语他们五个便是挤进一个帐篷里凑合凑合,而那些侍卫们虽是风萧派给了她们一个大点的帐篷,却是她们平时走到哪算哪,天当被地当席惯了的,睡不惯这帐篷,都打了些干草摊在那里,囫囵身躺在上面也不觉得什么。   月朗星稀的夜晚,却是最适合唱歌,那处最小的帐篷里一会儿便是传来了轻柔如百灵鸟婉转的歌声,传彻在夜空里,连那星星好似也被这歌声渲染着明亮了几分,像是为这动听的歌打着节拍的一闪一闪的眨着眼睛。   黑黑的天空低垂   亮亮的繁星相随   虫儿飞   虫儿飞   你在思念谁   天上的星星流泪   地上的玫瑰枯萎   冷风吹   冷风吹   只要有你陪   虫儿飞   花儿睡   一双又一对才美   不怕天黑   只怕心碎   不管累不累   也不管东南西北   月如烟躺在云舒遥的怀里,沉浸在那发着光亮的萤火虫翩翩飞舞在夜色浓重的意境之中。“遥遥,这歌真好听,叫什么名字?我从没听过。”   侧脸看着俊美如画的男人,他那纤细的羽睫忽闪着清澈的光亮,小巧高挺的鼻子伴随着一起一伏的呼吸鼻翼微动,而那如同红润果冻的嘴唇即使是侧着脸也能看看到那抹上扬的好看弧度。   “嗯,这首歌叫虫儿飞,好听么?只可惜没有点点发光的萤火虫,若是再那样的场景中唱应该更入境好听,烟儿,等着到了明年夏天我们一起去看萤火虫好么?”   略微侧过身子看着云舒遥嗯了一声,却是带着无尽的满足于柔情。   “烟儿,你侧着身子不会压到孩子吧!要不你还是平躺着为好。”云舒遥也没有怀过孕,自是不知这怀孕之人的应当那样做才好,一看月如烟转过了身子,神色紧张的说道。   清澈的眼眸扫向神经兮兮的云舒遥,想着她也是第一次做娘亲,心里自是紧张的,便是没有怪她的傻气,反倒是越发的期盼这个小生命的来临。“这才就是一个月,没事!”   “哦,若是有不舒服就告诉我,不能忍着哈!对了,有想吃的也别不好意思说,你可是吃了两个人的饭呢!一定要多吃些!”喋喋不休的像极了一个老太婆,但是这样的云舒遥月如烟一点也不觉得烦,只是默默的听着她的这些关心的唠叨。   “遥遥,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呢?”清澈的眼眸看着小嘴叠吧叠吧不停的云舒遥柔声问道。   第一百零七章——陪着你痛   曼妙的歌声带着空灵的婉转萦绕在夜色里平添了一丝温存的味道,灵动的音符飘洒在一侧的帐篷中,帐中一袭白衣的男子那捻着茶盏的手略微顿住,清朗的眸子似是看向远处。   而相视而坐的紫袍男子手中正把玩着腰间玉佩,伴随着歌声飘散在耳中,眉头微蹙,阳光般的俊颜上映现这一丝微愠之色。   雨寒和电语擦拭着宝剑的手指略微的顿住,细细聆听着仿若能将人的心境带入到那一处萤火虫低飞星星点点的美妙意境。   坐在帐门口的灰发男子那双深邃的眸子久久的凝视着遥遥相对的帐篷,好似能透过帐篷看到里面那抹白裙飘摇灵动的身影。   直到歌声轻缓的收了声,帐篷里聆听歌声的几人略微顿住的动作才又连贯起来,可也只有他们自己的心里能知晓他们心境的不同。静寂的无声,连带着那呼吸都像是定格住了一般,没有一个人出声,怀揣着的心思各不相同。   终是有一个沉不住气的人率先打破这这份压抑的静寂,呼吸声的慢慢加重,能看出他心里的波澜起伏。“我看这遥遥心里哪还有我们几个,又是熬汤又是侍候穿衣,这不还唱上了。”   “雷莫,休要在背后说妻主的不是,这遥儿是第一次得孩儿,高兴也是正常的。”风萧如玉的脸上有着一丝淡淡并不突显的别样气韵,但转瞬过后便是又恢复了以往的坦然自如。   “我看她高兴的就差向整个天下昭告了。”雷莫显然不赞同风萧的话,扁扁嘴说道。   “这怀孩子谁不成,上次不是那雨寒……”   “雷莫!”没等雷莫说完,风萧和电语急急的打断了雷莫此时不长脑子便是脱口而出的话语。   看着电语一个劲的向着雨寒的方向递着眼神,这才想起这事是个秘密,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眼睫向下耸拉着不再出声。   雨寒清冷的脸上满拧着心底里的苦涩难受,离身向外走去,带着一丝苦楚的话语飘在了脑后。“我出去走走!”   待听到像是无根的脚步声渐行渐远,风萧手中的茶盏噹的一声放在了木桌上发出了沉闷的响声,在看那俊逸的脸上怒意渐浓。“雷莫,你以后说话注意些,我们虽是都瞒着这事,但看今天雨寒的表情,想必他也断是知道了孩子的事,许是怕我们跟着难受,瞒着我们装作不知,你说你,刚才又提及这事,是想在他心口撒盐么?”   “我……我只是……只是……”雷莫想想也是自己多了嘴,没甚底气的喃喃低语像是蚊蝇哼唧。   “以后我们都是一家人,遥儿的孩子也是我们的孩子,所以不兴再有那些话语。”一贯的风萧都是淡淡如水的神情,鲜少这般的怒意写在脸上,这掷地有声的话语从他口中吐出,看得出他心里的怒气升腾。   看着雷莫低头一副知错的样子,风萧也便没有多言,淡淡的又说了句:“不早了,歇下吧!”说完便合身躺在了铺与地上的毯子上微闭上了眼睛。   夜里寂静无声,也只是能听见盘旋不绝的山风声和不眠的鸟儿和小兽发出的低声嘶吼声。帐篷外面燃起的篝火影影烁烁,山中的走兽立在那几丈远的距离不敢向前半分,连带着惯常的吼声都带着一丝着恐惧的战栗,不是因为那岌岌而灭的篝火而是那帐篷里面躺着的灰发男子。   也就是在这静寂的夜,风月皇宫外五里处的一处茂密的树林旁立着几个劲装打扮的黑衣人像是在向一袭青衣的女子禀告着讯息。   “是在这个树林里吗?”青衣女子问向面前的黑衣劲装之人,言语中难掩心里的那抹焦急。   “属下已经打探了附近的村民说是见过一个红衣的男子进了这树林便是没有见出来。”   “那你们怎没有进去寻人?”青衣女子虽是淡淡的出声的话语但细听下竟是带着一抹冷厉。   “村民说这树林是个迷雾林,树林里瘴气很重,鲜少有人进去,即便是进到里头平常人是很难在里面待长时间,所以属下想着先回来禀明,在做决定。”   看着这片被手中火把照着萦绕着一片白雾的树林,青衣女子略显英气的眉峰一挑,清丽的脸上一派肃穆,沉声交代着身前那几名侍卫,“你们先在这守着,若我一个时辰没回来,你们在进去寻我,不管寻没寻着,一个时辰便要撤离。”说着手拿丝帕捂住了口鼻,便是走进了雾气环绕的树林之中。   “大人不若明天白天在进去,白天的瘴气小一些,这晚上的瘴气更重。”一名侍卫好心的提醒了前面即将被白雾湮灭的青衣女子一声。   而此时的青衣女子像是根本没有听到这句话,也像是根本顾不得这些,只是想着能快些寻到那个让她快要发疯的男人。长日的雾气缭绕,一踏进这树林那潮湿的泥土便将脚下的软靴陷入了几分,她深一脚浅一脚的踏在这下陷的泥土上,就像是一脚不小心便踏进沼泽地,再也抽不出来脚,所以她每一步都很小心,试探着踩实了才使力。   口鼻虽是用丝帕捂着,但也是吸进了散发着一丝腥臭的瘴气味,青衣女子似是头脑有些混沌,脚下的步子也有些发软虚无,可想着刚跟侍卫交代的一个时辰,便是甩了下头将那份脑中的不清明甩走,加紧着脚下的步子想着无论如何都要赶在一个时辰将这片树林寻遍。   手执的火把的光亮越来越小,从她那拧在一起的眉能看出她此时心里的火急火燎,若是火把熄灭,没有一丝光亮,她在这瘴气缭绕的树林里不是兜兜转转找不到来时的路,不被累死也会被这浓重的瘴气给活活憋闷的窒息死去。   好在手中的火把即将熄灭之时抬眼远远望去,朦朦胧胧的好似有座简陋的木屋孤零零的落在前面,看见前面的木屋瞬时燃起了她心中的那处光亮,脚下的步子也像是注入了一丝力气,向前迈动的步子快了几分。   摸索着向那看到的方位走去,其间不知被多少藤蔓绊倒,但想着也许一打开这木屋的门便能见到那久未见着的身影,心里不自觉的一阵激动。   直到真的摸索着到了木屋门口,那伸出的手却是又缩了回去,生怕这是自己凭空想象的梦境,害怕另一个梦想光圈的破灭,害怕那种明明就在眼前了,可伸手一摸便是如浮云般的在指缝流走。可不待她做决定,屋里一声沉闷的好似重物掉地的声落进了她的耳中,接踵而来的是一声声受痛隐忍不住而发出的痛楚煎熬的呻吟声。   再也没有迟疑将那门急急推开,屋里黑咚咚的更是看不清,带着颤栗还好似夹杂着惊喜在这黑漆漆的木屋中出声:“若柳,是你吗?啊,要是你回答我……”   没有回答,只有忍痛的呻吟和砰砰砰砸地之声,终是在地上摸到好似是一个人,手指带着颤抖摸到了那秀挺的眉和那高挺的鼻梁,是他,是他没错,每次似是不经意的看着那个男人,将他的容貌几乎是刻在了脑子里,她仅是用摸也能知晓,这便是那个自己寻了多日未果的男人,也是能将一身俗气的大红穿出一片风情的男人。   摸索着从躺在的人身上寻到一个火折子打着,看着从又回到眼前的男人,鼻间一阵酸楚隐忍不住,想是早已在眼眶中打转的泪滴顺着面颊滚落下来,颤抖的几乎说不出完整的话语。“若,若柳,你怎么,怎么了,你醒来啊!你怎么在这儿?回答我,回答我……”   而地上的男人已近神志不清,只是拼命的将头向地上撞着,来缓解身体里骨髓中无处不在的痛楚,手指为爪挠着地上,一根根的指头上早已磨破的露出了血肉,到底是什么的样的痛能将一个人折磨的体无全肤还那般的钻心刺骨。   想必这一幕是青衣女子始料未及的,眼角的泪凝结在哪儿,那双手颤抖的不知是抚向地上痛楚的男人的哪一处,生怕是不小心弄疼了他,再将那份难掩的痛楚撩拨到了最大的限度。   “不要,不要,再撞了,怎么会这样……”青衣女子看着男人不停的将头砸向地面,而地上早已有一滩红的刺眼的血迹依旧像那蜿蜒的小细流顺着她的脚边流走,将头揽进了自己的怀里,怕男人继续虐待着已血迹斑斑的头。   男人好像已经没了力气在和那禁锢住自己的手较劲,难以舒缓这份痛,玉齿紧紧的咬向下唇,没有怜惜没有轻重,青衣女子抹去脸上泪水之时,那唇角便被咬的流淌下滴答的血滴。   慌张的女人用袖子将那唇角的血擦去,可那齿紧紧咬着不放那血便是又流了出来,心痛,疼的抽搐,像是要窒息一般的痛楚便是女人此时唯一的感受。   不能在忍受看着眼前的男人这般痛楚,自己只能这样干看着,将那狠命咬着下唇的牙掰开,将自己的手放到了男人的口中。   “啊……”一声尖锐的声音过后便是用浓重的呼吸舒缓这手上的痛楚,即使手上已被咬的血肉模糊,可心里却是像阴雨天的鱼儿终是跃出了水面,顺畅的呼吸了几口,即使不能替你痛,便让我陪着你一起痛,清丽的脸上除了细密的冷汗渗出,便是有丝欣慰的满足。   第一百零八章——爱的痛了   时间一分一秒种的过去,对着木屋中的两人都是蚀骨的煎熬,每一分每一秒竟像是过了一个世纪般的遥远漫长,男人终是将那紧紧咬在青衣女子手上的玉齿松开沉沉的昏睡了过去。   看着眼前的男人矗紧的眉缓缓的舒展开了,那紧攥着手也松弛下来,米凡痛得紧张的心也慢慢缓和下来,顾不得自己手背上被咬的皮肉已经裂开,正在向外渗着细密的血珠,用另一只没有受伤的手执起一方丝帕为若柳拭着流彻满脸的汗珠,神态无尽轻柔。   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若柳拖到了那个简单的几乎要摇晃的散架的床榻上,这才松了口气打量起这个不大的木屋,好在这木屋虽是简陋却还算日用的东西齐整。   走到屋外在身上掏出一枚信号弹,点上抛到了空中,虽是原先和那些侍卫说的只有紧要关头才可点燃,但若柳虽是昏迷了过去可情形并不乐观。   头上的血和汗已将头发尽数打湿,特别是脑后那处硬撞出的伤口还在往外不停的渗着血,刚一放到枕头上已将枕头晕染了一片,还有那手上的伤口也需要处理,这里没有什么纱布和止血的药粉,这样下去肯定是不行的。   树林上空发出那抹明亮的白色光线将在树林外的侍卫们急急召唤了过来,米凡沉声交代着速去附近的医馆买些需用的药材送过来,便是有回到屋中,在木盆里兑了些水浸湿了帕子,将若柳唇角和脸上手上的血渍细细擦去,又将那身已经脏的不行的大红锦袍轻柔的褪了下来,拽过榻上的棉被给他搭在了身上,收拾完了这一切侍卫们也送来了她吩咐要的东西。   夜深露重,木屋里的光线忽明忽暗,映现出米凡清丽的容颜,费了好大的工夫才将若柳头上的血止住,有用棉布包扎上,指头上也涂上了止血的药膏,做完这些米凡才略微算是松了一口气,看着眼前的男人,清丽的眸子中有着一丝疼惜一丝痴迷还有一丝想要探寻为何这样的狐疑。   若柳一直未曾醒来,只是在涂药膏之时似是弄痛了他,低声的呻吟也透出了他此时已全无一丝力气。   手指抚向那柔美的脸庞,每一分都是那么轻柔每一分又是那般的怜惜,想着刚才那般的痛楚,米凡的抚向若柳脸庞的手无意识的颤抖了一下,心口处也是针刺般的锥痛。爱是什么,是痛了心,伤了肺,还无怨无悔,依旧的陪在他身边,为他的欢乐而开心,为他的痛楚而想着生生的能转接到自己身上是最好,也不忍爱的人承受一丝一分。   抬起他的手放到脸颊慢慢的摩挲,让那手能感觉得到她脸颊为他而跳动的温度,而此时一声类似与梦语的呢喃落在了米凡的耳中,那执着若柳的手霎时一抖。   好像觉到了包裹掌心的手抖动了下似要放开,若柳却是紧紧的又攥住了让他感觉到一丝温暖的手。。“别走……对不起……遥遥……别怪我……”断断续续的声音如蚊蝇嘤咛听在米凡的耳中却是分外清明,唇角一丝酸涩的笑意像是在嘲笑自己的痴心妄想,竟还想着等着他醒来,便将自己的心意和盘托出,告诉他自己无可救药的爱上了他,竟是在不知他是为何出现,又是所谓何来就爱的一塌糊涂爱的悲酸凄楚。   可自己爱的人连在昏迷中唤着的名字都不是自己的,这难道不是很好笑很讽刺的事么?想到这儿,手从那紧握着的手中抽出,转头间一滴泪滴滑过眼眶滴落在手背上,那一圈还在往外渗血的齿痕不知是被这泪滴灼的,还是现在才恢复了那痛的神经,痛得有如钻心。   拭去了眼角的泪滴向外踱身走出了木屋,潮湿的雾气夹杂着凉风习习吹在脸上,清丽的脸上有着不可抹灭的悲戚。   不知是米凡的心境影响到了天气,还是这天便是本就该下雨,霎时本还算平静的风竟发出了狂乱的气息,那轮晕着风圈的月儿也隐在了黑色云层里,那夜色更是浓黑的如泼墨般的黑不见底。   风夹着雨滴打在茂密的树枝上噼啪作响,遮月的黑云被生生的撕开一道巨大的裂口,一道明亮的闪电划破漆黑的天幕,伴随着一声巨大的雷鸣声,打破夜的寂静。   米凡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木门抵上,见那岌岌可灭的烛火几近燃尽,忙翻箱倒柜的想着能在找到一根红烛,想是蜡烛燃尽没有一丝光亮,这若柳若是有个什么,自己也不能知道。翻遍的柜子也没有找到,却是一瞥间看见了窗台上还有一个蜡烛平躺在那里,心中长舒了口气。   不知若柳为何这样痛楚,可这苍白的脸颊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细腻的额头上染上一层薄薄的汗,黑色的长发被汗水浸透,紧紧的贴在里脸颊上,唇角青紫,整个人微微颤抖着,瑟缩着。   米凡心里一急,身后抚上若柳满是汗水的额头,手心下滚烫的温度,灼的那抚着额头的手不由一抖,脸上闪过一丝罕见的凝重。早就想到流了这么多的血,刚给他褪下红袍的时候就摸着那里面的中衣也已被冷汗沓湿,可顾着男女的戒律没有给他一并褪下,便用棉被给他盖住了身体,想着极有可能会伤口感染的发热,可是没有想到竟是这样快。   闷雷的巨大声响没能唤醒榻上昏迷的男人。“冷……”若柳贴着微凉的手,轻轻一蹭,唇角颤抖着,无意识的发出一个模糊的声音。   “若柳……若柳”除了外面的风声雨声,米凡的耳朵耳朵灵敏的捕捉着若柳无意识的轻喃,不由的挨近到他的身边,焦急的唤着他的名字。   “冷……”若柳的唇角更加青紫,唇角颤抖着,又是一声无意识的低喃。   “你等等。”米凡看着若柳脸上不正常的红晕,心里一紧,刚找蜡烛时看到木头柜子里还有一床棉被,便飞快的将那柜中那条棉被一把抱起,紧紧的盖在若柳身上的被子上,细心的不留一丝空隙的又掖了掖被角。   “冷,冷……”即使多了一条锦被,若柳的脸色依然不见好转,能看的出被子底下的身子,越发抖得厉害,牙关也不住冷的颤抖。   米凡看着若柳的脸色不见丝毫好转,反而唇角处已有了冷的有了一抹青紫的痕迹,那颗焦灼的心越发的难耐不安起来。   做过幼稚园老师的米凡在原先也学过了医疗知识,她岂会不知如果进着若柳这样继续发热下去,也许就会像许多因受伤后高热的人一样,脱水死去,怎么办?怎么办?   米凡焦急的脑袋里,突然瞥见了地上一个简易的生火取暖的瓦擦炉,慌手慌脚的将那门后堆着的一小堆柴火点着,想着这样屋里能再暖和一点。   想着好在刚才她让侍卫们抓了两副治伤的药,还放在那里,现在熬了,也许有用。   “若柳,你等等,一会儿药就好了,你再坚持一会。”米凡手脚麻利的将浸湿的丝帕抚在若柳的额上,又细致的整理了被脚,明知道榻上的人儿已经烧得糊涂,没有丝毫的感觉,只是依着身体的本能呻吟低喃,但还是沉声向着若柳说着。   风还在继续的嗜虐,而雨也毫不示弱的带着凌厉之势顺着木门缝隙灌了进来,米凡的身影一会儿跑到塌边看看试下若柳的额头,一会儿又是吹又是扇的想着能快些将那退热的汤药熬好。   终于在那心里煎熬和呼唤中熬好了药,小心的端着手里的药碗,急步走向床边,入眼,若柳的脸色越加的潮红,唇角干裂、颤抖,被汗水湿透的黑色长发散乱的贴在前额上,是那般的柔楚。   看着若柳的愈加难看的脸色,米凡竟是心里一抖,将端在手里的药碗小心的放在床头,抬起手搭上若柳的汗湿的额头,感受着比刚才更加滚烫的温度,心沉了一分。   就这灼热滚烫的温度,应该有40多度了吧?想到这米凡眉间更是杵紧了几分,一手拿起旁边的枕头,一手小心的将若柳的头微微抬高了几分,将手里的枕头垫在若柳的头底下,然后调整了一下枕头的位置,既能让若柳的头微微上扬又不至于让枕头触碰到那刚包扎好的伤口。   “姐姐……姐姐……”若柳已经干裂的唇,微微张开,喉咙微动,无意识的皱起眉心,轻摇着头,艰难的唤着。   米凡听着若柳的轻声呢喃出声的姐姐,心里一沉,自己对眼前的男人了解了究竟多少,就这般的泥足深陷无法自拔爱的苦楚!他有姐姐吗?家中还有谁?是和他说的那般的身份么?自己一无所知,但说来谁也不信的,就是爱上他了,唇角笑意带着嘲弄的酸楚。   “不要……不要……”若柳的眉心死死皱紧,慌乱的摇着头,睫毛轻颤,依旧没有清醒的迹象。   “若柳,若柳,你还好吗?喝了药就不难受了。”看着若柳难受的神情,顾不得再想这些,便舀了一勺苦涩的药汤,小心的凑近若柳的唇边,从那微张的唇瓣喂了进去。   苦涩的药,顺着唇瓣,溢满整个嘴巴,喉咙微动,苦味的药味蔓延到整个身体里。   看着若柳滑动的喉咙,知道他此时可以喝下去药,米凡心里不由的一阵高兴,想着这样还能咽下药,便是好现象,连忙继续喂药的动作。   那张柔美的眉间紧紧拧着,干涸的嘴唇微张,无意识的喝着喂下去的汤药,直到米凡小心的将一碗中药全数送进他的肚子。   看着若柳将一碗中药全部喝完,米凡那绷紧的神经才算是放松了些许,将空着的碗放在一侧的矮桌上,长舒了口气。   第一百零九章——爱是一根筋走到底   昏黄的灯光中,看着若柳依然昏迷中满是汗水的脸,转身拧一张干净的帕子,轻轻帮他擦拭起来,从光洁的额头,到那细腻如玉的脸庞,挺翘的鼻梁,有些干涸开裂的唇瓣,尖细的下巴,动作轻柔小心的似乎更像是情人间的抚摸。   看着若柳恢复干爽的脸庞,又用帕子一遍又一遍的擦拭着他的额头和耳际,直到若柳那通红的脸色慢慢好转,恢复到正常的脸色,那颗惴惴不安紧张的心才缓缓放下。   米凡深深的呼出一口气,将帕子一下扔到了木盆里,然后抬起酸软的手臂抚上若柳光洁的额头,虽是还有一点点温热,但却不那么灼热滚烫,想着总算是退烧了。   感受着手心里的温度,终是舒心的扯动了唇角,眼眸中散发出闪亮的笑意和安心。   从进到木屋看到若柳痛得撕心裂肺的样子,刚刚平静下又是烧的一塌糊涂,她那个时候心里突然涌现出害怕,害怕这般柔楚的男人受不了那份痛楚而死去,熬着药的时候,她的手甚至不可抑制的颤抖,害怕即使是喝了这药也唤不醒眼前的男人。   从那痛得拼命的撞墙到虽是昏迷着还不住的颤抖呻吟,这样是时刻简直是一份难耐的煎熬,那从找到男人那份惊喜的心情转眼间又像是在锅上煎着一般的火急火燎。   雨中的空气带着微微的凉意,透过单薄的窗纸弥散在空气里,刚才忙活着没怎么觉得,这也已到下半夜,也是一天中最是寒气重的时辰,米凡身子冷的哆嗦了几下,看着眼前的若柳又细细的将被角向里掖了掖。   眼前的若柳像是终于好受了些许,那紧拧的眉缓缓打开,纤细而翘长的羽睫附在眼帘上,虽是脸色还有些苍白,但也更是突显了那份与生俱来的柔楚,看着眼前的风景,米凡的脸上有些不易察觉的红晕韵现出来。   心里暗自鄙视自己,现在的若柳人事不知,自己竟还想着情情爱爱的事,到底他是怎么了,又怎么会这般的痛楚,这都是个盘旋在脑际的谜题。最关键的问题是等着若柳醒来,好好的问一下他,那些别的事都待等到他好了再说吧!想及此,累得疲倦的人也不免的伸手捂住了嘴巴,一个大大的哈欠映现在倦意浓重的脸上。   哈欠过后,米凡的眼帘缓缓低垂,挣扎着快要闭上,但是满是睡意的脑海里依然不放心昏迷中的若柳。   挣扎着脑海里的睡意,斜靠在床头,一手握着若柳的微微露出锦被的手,十指相扣,方便能及时的感受到若柳身上病痛的起伏。   做完这些,米凡终于抵不住心里的倦意,这些时日没黑没白的找寻,自己真的久未合上过眼,一闭上眼就是那红色的身影在眼前盘旋婉转,这般紧紧扣着男人的手,心里顿觉心安,眼眸缓缓紧闭,呼吸一缓,沉沉睡去。   窗边,雨淅淅沥沥的下着,虽然没有昨晚的猛烈,但细听下来却有着淋淋沥沥不绝的气势,风中一片狼藉,树林里落叶满地,昭示着这一夜的暴风骤雨。   若柳原本平静的眉头微微蹙起,纤长的睫毛像是蝶翼扑闪,挣扎着,缓缓的睁开仿佛有千斤重的眼眸。神智慢慢恢复回来的瞬间,便感觉到颈窝处淡淡的呼吸和手上被扣实的温暖。   若柳心头一动,缓缓的转过头,入眼的女子弓着身子,微微蜷缩在床边紧紧挨在自己身边,乌黑柔亮的发丝微微散乱在清丽的脸上,眼睛轻轻闭着,并没有察觉到他的醒来,依旧睡着沉稳。   从晃神的那一刻,心里雀跃着一个女人的身影,再看到不是那般的想象,狭长的凤眸中闪现着一抹失落,缓缓的将趴在塌沿沉沉睡着女人的手从掌心抽出,心里的感觉又岂是用百转千回来形容的清。   十指的抽离,原本睡的沉稳的米凡猛然惊醒,朦胧的眼眸微睁,空着的手已经在瞬间抚上若柳光洁的额头,感受到手下温热、正常的温度,脸上淡放起一抹安心的笑容,迷迷糊糊的低声呢喃了句:“还好,没发热。”嘟囔完便又放松了神情,脸颊在趴着的胳膊上轻轻蹭了蹭,闭上眼睛似乎又要睡去。   犹记起那蚀骨如钻心撕肺般的袭来,自己受不住的挣扎着滚到了床下,后面的竟是朦朦胧胧的记不清晰了,恍恍惚惚出现了一个身影,还有在耳边呼喊着他的名字,想来就是这个正睡得香甜的女人吧!再看到女人眼睛下浓重的暗影也应该是昨晚一直照顾他一晚未睡的结果。   她的心意他岂会不知,可自己的心已经交托了出去,即便是那个女人丝毫的不怜惜他的感情,但既是交托了便是再难收回去,爱的无奈爱的悲戚,在他们的感情里到底是谁,辜负了谁的美意,想及此不由得扯动了下唇角,却是带着一丝凄楚的苦意。   米凡复要睡去的神智,在瞬间清醒,后知后觉的感到若柳的手指动了下,难道是醒了吗?   猛然睁开眼睛,抬眼便看到那狭长的凤眸中闪耀着的光亮,有如看到漆黑如夜的星眸,睡眼朦胧的眼睛一亮,惊喜的话语脱口而出:“若柳,太好了,你终于醒了。”声音细听下来带着喜极而泣的颤栗。   “嗯,你怎么来的。”若柳好看的眸子直直的看向屋顶,没有看米凡此时闪现惊喜的眼睛,极其不自然的喉结微动说道。   “太好了,退热了。”米凡没有注意到若柳的那份不自然,伸手再度搭上若柳光洁的额头,细细感受手心处的温度,再度惊喜道。   看着若柳干裂的唇瓣,想着这样烧了多时,定是干渴的难受,忙急急的说道:“对了,要多补充些水分。”说完便接着倒了一碗水将若柳抬起将碗沿凑到了若柳的唇边。   一抬眼便看到那只被咬的齿痕突显的手,停下了口中的吞咽,直直的看着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的手。   米凡循着若柳的视线落到了自己端着碗的手背上,急忙的换下了右手,改用左手端着,不自觉的将右手放在了身后。   “你的手?”   “不小心刮到了,不碍事!”   “为什么?”   片刻的静滞,看到若柳固执的眼神,豁出去的将自己沉浸在心里从不曾说出的话语说了出来,说完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不管他接不接受,终归自己努力了,也表达清楚了自己的心意。   “因为我无可救药的爱上了你,甚至于对你的了解仅限于知道你的名字叫若柳,或许连这个名字也是假的,但就是这样爱上了。”一抹带着嘲弄的苦笑溺在米凡的唇角,继续柔声说着“看到你痛便是想替你受这种蚀骨的痛楚,于其看着你痛得钻心而我却是心里疼的窒息,或许这手上的痛能分散掉我锥心的痛和心底里的煎熬。”   寂静的空气里,米凡说完这些没有听到若柳的丝毫声音,心里一阵紧张,缓缓的抬眸偷看若柳的表情,入眼那双好看的眼眸里有着一丝说不出的酸楚。听着米凡说的这些,心里却是是被震撼的颤了颤,可心里为什么除了感激便是感激她对他的照顾,全然没有见到那个灵动的女人的跳跃到澎湃的心跳莫名,不自觉的喃喃出声:“你终不是她。”   断断的几个字响在米凡的耳际,比着刚才的闷雷的声响更为震撼的响在耳畔,一股从心底里燃烧的火焰滋滋的煎灼着她的心,最后终于没能忍住的吼出了口:“她是谁?是遥遥么?她已经走了,回云月了,不过她走时让我好好照顾你。”   “呵呵呵……走了,走了好,这样我也不用再想起她,也便走的干净。”若柳的眼眶中泛着一层红红的水迹,话语中带着落寞与悲凉。   “若柳,你什么意思?什么叫你走的干净?嗯?”急急的米凡再听到若柳的这句话间,便是急声问向眼前一脸苦楚的男人。   “她让你照顾我么?呵呵……我谁也不用来照顾我……我好的很……”虽是假装笑着,但是强扯出的一丝笑接着便淹没在从心底里映出来的悲凉里。   自己爱的女人已经离去,没有一丝留恋和不舍,还是和原先一样将自己推了出去。那根脆弱的神经终是不堪重负,竟然一把打掉了米凡手中的碗,红了眼眸大声吼道:“我谁也不用,走,你也走,走!”   米凡也没有想到若柳会这样激动,不知怎样才好的立在一旁,只是喃喃的喊着若柳的名字。   自己本就没有几日好活,又是何必再让这个自己不爱的女人陪着自己,看着自己慢慢的死去。或许将她赶走了,自己静悄悄的死了是老天给他这段感情画上的一个最为圆满的结局。   “你还不走么?你以为在这里不走,我就会喜欢你么?我爱的人只有一个,即使她不爱我,我的心永远也不会变!”咆哮的出声,带着一丝愤怒还夹杂着对自己心中无尽的酸楚。   “你不醒醒么?我爱你,你做不了她的唯一,而我能全心全意的对你,在这里,就是这里,只有你,你一个人的位置!”米凡抚着心口的位置,隐忍的泪滴滴落下来,碎落一地,而比着那颗被若柳的话伤的破碎的心又算得了什么。为何就不能看到她的心,那个全心全意为他跳动的心。   看着眼前的米凡心痛的模样就像是看到自己的影子,自己也是这般的付出全部的真心,却是没有得到点滴的回应。而眼前的女人对自己的爱,自己也是无法回应,不是吗?这就是爱嚒?不是爱是甜蜜的吗?可为何没有觉得点滴的甜蜜,而是痛彻心扉的苦楚,较着自己较着眼前的女人,皆是如此!   第一百一十章——又何必   这个感情的游戏太过熬人,自己死了或许会是个最为完美的结局,看着眼前激动的米凡说出的话带着苦楚的颤栗:“你的心里有我,而我的心里已经装下了一个人,再也没有一丝空隙,所以请你也别再说这些话,你走吧!”   自己已经说得这样明白,就差不能将心掏出来给他看看,却是换来了让她走,自己再他心里当真如此讨嫌,既是这样自己还能再说些什么,再为自己痴恋的情做何努力。“走,好,我走!”   踉跄的扶膝站起,最后一眼看着眼前的男人,柔楚的脸上带着不和谐的苍白,能看的出身上再说话间不住的颤栗,呵呵……自己的感情当真的在他的眼中如此渺小,对自己说上这些绝情的话竟是气急的颤栗了么?   踱出木屋门的时候,男人的声音飘散在耳际。“你若是再见到那个女人,希望你能转告她,我从不曾后悔。”   米凡不曾回头,只是在听到自己话时,不自觉的呵呵笑出了声,这笑声里带着惝恍的苦涩凄楚,为着身后的男人也为着一直执念在这个男人身上的自己。   一夜的暴雨冲刷着树林,脚下已经一片泥泞,紧紧的咬着下唇,手指收拢攥在一起,指甲钻进掌心里的痛分散着心里的悲戚,靴子上和那整洁的衣摆上早已溅上了肮脏的泥汁,如行尸走肉的向前挪动这沉重的步子。无心的行走终是脚下一滑便仰面倒在一片泥泞里,终于隐忍的点滴滑落的泪滴像是昨晚的暴风骤雨,宣泄开来,带着一丝委屈,失落和悲戚。   自己一直期待着能找到两情相悦的感情,在上一世没有寻到,以为在这异世里更是找寻不到自己能心动的男人,遇上了,说出了,结局就是一刻也不愿见到她吼着让她走的境地。为什么?究竟是为何?自己到底哪一点比不上他心底里的女人?在这种情形里,米凡忘了认作云舒遥是妹妹,只是有着浓重嫉妒的酸楚。   哭完了,痛完了,起身便向树林来时的路寻去,可就是这样的自己,让她由不了的自己,向前迈动的步子筹措着,最后总算是为自己找了个借口,不管怎样,最起码要等着他的伤势好了再说,不是为着自己的情,只是为了维系自己一贯做人的准绳。   吸了吸哭得发堵的鼻子,撩起裙摆又向小屋的方向走去,比着走时的脚步,她自己没有觉得的,却是加快了几分。   推开木门,抬眼,准备好的话语在看到眼前的景象时哽在了喉中,刚才包在头上的纱布全然晕红,眼前的男人脸上除了像纸样的煞白还有那一根根流动着血液的血管根根交错的映现在这苍白的脸上,分外骇人。再看那裸露在外面的手上和脖颈中全然这种凸显在外的血管,细看下竟能看的清那血管中血液奔走的流动。   “若柳,若柳,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好吗?”声线带着一种颤栗的沙哑,喊着眼前无声无息像是死去的男人。   都怪自己,明明知道他伤着,还那般的负气的离去,如若不是他定不会这样。   强迫着自己稳定下心绪,从未曾见过这般骇人的病症,最紧要做的事便是去寻个郎中。   想及此,便是急急的向外奔去,可跑了几步却是又折了回来,若是自己走了,他在有个万一,心底里的恐惧侵袭着她此时纷乱交杂的心绪。   想了想便将若柳轻柔的扶起趴在自己背上,将那毫无知觉的双臂搭在身前,背着若柳,顾不得脚下的泥泞,施展着轻功向树林外奔去。   “咚咚咚……”的砸门声在这空旷的街道上发出尤为沉闷的声响,卯时未到的时辰,本就鲜少有人开门,已近冬天,天气的寒意更甚,人们都想着再被窝里多躺些时辰。可这急促的捶打门板的声音,终是将不耐烦的郎中扰了起来。   郎中一边打着哈欠嘟囔着谁啊,这么早,便将插着的门闩抽下,那门板紧接着就被闯进来的女人一下撞开,喘着粗气微颤的声音里能听出她心里的恐慌与焦急。“郎中呢?你是郎中吗?快给他看看,他是怎么了?”   “先把他放到这榻上!”郎中一看女人焦急的脸色又瞥了眼女人身上背着的全无一丝知觉男人,指着一侧的床榻向米凡说道。   抬手号在了若柳的脉上,一会儿眉头紧蹙一会儿又是摇头,最后终于抽开了打在脉上的手,看了眼米凡,摇了摇头。“将他带回去吧!若你是他的妻主,给他买个好的棺木吧!”   纵是再不懂,米凡也听出棺木,什么棺木?怎会是棺木?一下拽住正欲起身的郎中,浑身颤抖的问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郎中,你,你是什么,什么意思?唵,他没事的,对不对?唵……”   “他身上的毒进了五脏,已经……”看着眼前的女人惨白的脸色,郎中也不忍说出那死的字眼。   “不会的,定是你不会看病,在这儿蒙混我,走,若柳,我们不在这看。”   “我这都看不好的病,劝你也别再寻别的医馆了,我们董家世代行医,还未曾诊错过一例病症。若你信得过我,我开剂汤药,还能让他醒过来,在和你说些体己的话,交代一番。但若是这样,恐怕就难说了。”郎中想必也见惯了这样的情形,没甚怪意的好心提醒着。   郎中的这些话更像是晴天霹雳的响在了米凡的耳中,紧紧的攥住若柳无力搭在一侧的手,不敢放手怕是放了就便是再也抓不住,口中喃喃的翻来覆去就是那几句话:“你别吓我,若柳,求求你醒过来好不好!只要你醒来我什么都答应你,你不是喜欢遥遥吗?我带你去云月找她,好不好?”   看的出眼前的女人对这个一只脚已近鬼门关的男人用情至深,郎中无奈的摇着头,到了后堂配好了药用砂锅熬上。   “先给他喝下去吧!”郎中将熬好的汤药递到了米凡的手中,可是那手抖得厉害,竟连这个小巧的碗都端不住。   “这个是?”米凡握着若柳的手抖得厉害,全身上下都是彻骨的冰寒,仿佛从骨髓中都能透出寒气来,一直渗透到滚烫的心里,霎时的冰冻封存了热切跳动的心。   “这个药能暂时抑制住他体内的毒性。”郎中沉声解释道。   “能控制几天?十天成吗?”此时她的心里没有别的,心底里只有一个声音,那就是她不能让他死,她要救他,哪怕是孤注一掷,她也不能在这儿坐以待毙,或许宫中的太医医术高明能救得了若柳也不可而知!又或者传闻中说的月如烟的医术也高深莫测兴许也能救得了眼前的男人。从这儿追上云舒遥最迟也要十日,所以她问向郎中,能不能撑上十日,心里执念着想着,只要是撑到见了月如烟,若柳的病就会有所转机。   虽是不知米凡为何这般相问,但那郎中还是略点了下头,道了句:“应该可以。”   “那能有劳婆婆给我们寻个马车吗?我想带他见他最想见得人。”米凡恳切的眼神看着的郎中,掏出了一点碎银子放在了郎中的掌心里。   郎中沉声应了声好,便交代着米凡趁着热将药给昏迷不省人事的若柳喂下,便去准备马车去了,其实她本不爱管这些事,但米凡的那一声婆婆,拉进了她们的距离。   待米凡将汤药喂下去,郎中也已安排妥当,只等着她们过去,米凡将若柳背到了马车上,又谢过了郎中,便交代着郎中一并给招来的赶马车的女人向着云月国的方向行进。   想来这郎中也是好心之人,知道若柳的身子单薄,经不得颠簸,竟是在车厢里铺了好几床厚厚的褥子,这样若柳躺在上面,倒是让米凡放心了些许。   “嗯……”终是在期待中哼出一声弱不可闻的声音,让米凡攥着的手收紧了几分。   “若柳,若柳,你醒了吗?”   那双好看的眼眸连睁开都像是没有一丝力气,挣扎着终是睁开了一条缝隙,看见了眼前哭得眼睛通红的女人,“你不是走了,吗?这是……”干渴的嗓子带着无力的沙哑柔楚。   “我说过,我,不会,接受,你,的。”见米凡没有回话只是红着眼看着自己,若柳继续断断续续的低声说着。   “即便你不接受我,我们还是朋友吧!若是朋友我就不会不管,你心里想见遥遥吧!我带你去见她好不好?”现在就是在死神来时才知道,感情在死亡面前真的微不足道,若是他能高兴,接不接受又有什么关系,虽是心里还有些酸涩,但终究释怀了些许。   明显就能看出自己说完那个他即使是昏迷中还呼唤的名字,那眼眸中闪过一抹生动的光亮,不知为何又黯淡了下来,“我,不想,再见她。”   “为什么?你昏迷之时都唤着她,怎会不想见到她!”米凡不解的看着眼前的男人,沉声问道。   看的出若柳唇角扯动一丝苦楚,“我,伤害了她,想必她也不想再见到我,再说,我这副样子,也活不了多久了,再见她又有什么意义!”   第一百一十一章——刺杀   “其实有件事我没有告诉你,若不是朝堂动荡,女皇飞鸽传书,遥遥她,她不会走,定会留下来寻你。”米凡终是不忍看到若柳那副心灰意冷比着死还让人心寒的样子。   “你没有骗我,当真?”说话间若柳已经撑起了半边身子,狭长的凤眸中闪现着一抹晶亮的光彩,轻吐出口的话语带着一丝惊喜。   米凡轻嗯了一声,清丽的眸子看着脸露喜悦之色的若柳,心里的酸楚无人能知。   眼前那张热切中还有些患得患失的脸,灼的她的心生疼,终是不愿看到,撩起车帘,看向远处,但远山绿水的景致在她眼前就是一纵即逝过眼云烟。   许久的无语,除了车辕的吱扭声便是坐在车辕上赶车的女人挥动鞭子打着马背的声音。连带着赶车人也顿觉诧异,刚还听着说话的动静,怎的又没了一丝一毫的声音,可这便不是自己该管的事,把车赶好将她们送到地方才是正理。想及此,手中的鞭子更是欢快的挥起,那马儿更是撒欢的扬蹄向前疾驰。   “你说朝中动荡?”不知过了多久,若柳才回味过这句,问向从嗯过一声便一直缄默不语的米凡。   “说是二皇女逼宫谋反,现已经召回了大皇女,遥遥也往回赶,也不知朝中现在是何情形。”   若柳腾地一起身便是扯动了头上的伤口,闷哼了一声。   “你怎么样,是不是又痛了!”米凡上前焦急的问着,眼眸中满含着担忧。   “我,没事,你能让这车再快些吗?我怕有人要加害她。”   “谁?加害谁?”米凡不明若柳为何说出这句不着边际的话,反应过来便是接着问道。   “大皇女,其实我就是大皇女派来的,可惜我,我终是没有下手,可我想大皇女应该知道我没有照她的话做,应该又有了新的计策。”   “大皇女,听遥遥说,大皇女很是憨厚耿直,终日镇守云天关,再说和遥遥还合伙经营着一个金矿啊!怎么会?”米凡带着一丝疑惑问向若柳,只听说过这遥遥和二皇女不合,怎的现在大皇女也不是一伙的,那么在遥遥不知的情况下,处境定是很危险的。   米凡正思忖间,若柳已经起身撩起车帘,对着外面赶车的女人沉声说着:“大姐,我们有要紧的事,麻烦你再快些。”   赶车的女人条件反射的向后转过头来,霎时却惊得手中的马鞭差点掉到地上。刚才上车是那个女人抱着这个男人上的车,没有看清这男子的容颜,可这一看,明眸皓齿,婉如柳的眉加上不点而朱的唇,当真好看的让人不禁心生向往的想着多看几眼。   “好生的快些赶路。”米凡沉沉的声音唤回了一瞬不瞬看向若柳的眼神,那赶车人被说个正着,竟是脸有些微红的转过身去,平复了一下心绪才似是正常的挥起了鞭子。   “这样颠簸着,你的身子……”米凡看着背抵着车厢,脸色不甚好看的若柳关切的问着。   “反正也没几日可活,就当是我还能为她做些事吧!”若柳眉间紧紧蹙着,扯动着唇角的苦楚,带着无力的说着。他此时并不好受,身上又痛得彻骨,可他不想让米凡看出,只是用背紧紧的抵着车厢,掩饰着钻心蚀骨般的痛楚。   “不许胡说,你不会有事的,那个月如烟医术精湛,你会没事的。”对若柳说着,也像是安慰着自己。   “或许吧!”不想再做多余的解释,若柳应了一声。从怀里颤抖着掏出了那日黑衣人给他的所谓的解药,不管是解药还是毒药,他知道,服下后最起码能缓解住他的痛疼,他还要留着这个残败的身子,告诉云舒遥自己知道的所有秘密,好让她早些防备着。   “你吃的什么?”米凡不解的看着若柳将一个黑褐色的药丸吞进了口中,问了句。   “解药。”若是里面含着别的奇毒,但药效也是最好,刚入腹便觉得痛疼减轻了些许,最起码是自己现在能承受了的程度。   一听这话,米凡的眼前霎时转亮,“你有解药,是不是吃了就解了毒,就没事了。”   看着米凡就差喜极而泣的样子,若柳的心底里的不自觉的如针刺般的锥痛了一下,若是那个女人能这般对他,他便是死亦无憾了。   “你为什么刚才不吃解药,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多害怕么?”说到这里,米凡眼眸中又泛出一丝泪花。   若柳看向车外的被这疾驰的马车带动的飞驰而过的景物,没有回话,沉浸在依稀的思绪里。   反观若柳他们马车疾驰,而喜觉的要做娘亲的云舒遥却是行的不急不缓,原着,自己已让风萧,雨寒他们几个先是骑马回去,而只是留下电语和一干侍卫随着她和月如烟坐的马车慢行在回云月的途中。   另几位夫君实在是无法再看下去,云舒遥的所做所为,一路的柔声细语皆是为着一个男人。侍卫们刚打来的水要给她的烟儿先喝,这用个饭也是一勺一勺喂着执着,晚上更是谁也不用相陪,又是跟月如烟揉肩又是捏背,别说是爱上火的雷莫,就连一贯淡然若水的风萧也不忍相看。眼看着快要到了云月的边境,云舒遥这般一说,风萧几位也没再推脱,一夹马腹便一路疾驰着逃离了这个让他们个个看着眼热冒火的地方。   “咦,他们怎么跑的这么快,我这一眨眼就不见了人影。”云舒遥刚拿了个软枕垫在了月如烟的腰上,再掀开车帘就不见了这几人的人影。   想必这些天,月如烟备受关爱和极致的呵护,那张如画的俊脸上更是红润了一点,更为如画三分。信手接过云舒遥递过来剥好的葡萄含在了口中,葡萄的汁液将那本就红润的唇瓣更是晕红了一点,甚是好看,让云舒遥几乎挪不开眼。   都说是怀孕的女人在男人眼里是最好看的,这怀有身子的男人在云舒遥此时看也是最为迷人的,因为这个男人正承受着孕期的不适难受而孕育着他们两人的孩子,或许鼻子像他,嘴巴像自己,不管是像谁,总之他们的孩儿必定是最优秀最完美的孩子,这是普天下所以做娘亲和父亲的心思。   “遥遥,我看他们不会是生气了吧!这些天你都没有和他们好好说会儿话。”虽是很享受云舒遥的这种无微不至的照顾和荣宠,但作为夫君的礼数他还是懂的,那就是不能恃宠而骄,不可终日霸着妻主。   “不会,他们哪有那么小气,他们行快些也好,萧儿做事贯为妥帖,他先回宫里,做些安排,也省得我们一并回去,什么情形也摸不准的好。”不是没看到那几位夫君看着自己的眼神似是冒火的神情,可现今月如烟怀了身子,便是更需要照顾,想着以后他们谁再怀了身子,自己也会一样照顾的细致体贴,心中也便踏实了许多。   “若不是我,也不会耽搁下来,想必遥遥心里也很着急吧!要不,你也和他们先走,我和侍卫们一起回去就行。”月如烟看得出云舒遥有时虽是和他谈笑风生,但那两条柔美的眉间却是有丝挥之不去的愁容,作为一个皇女,母皇又病重,她是很想快些回去看看的吧!可自己这身子却是拖了她的后腿。   “小傻瓜,你这样子,我怎放心,这还总是恶心想吐呢!我走了,谁照顾你。”捏了一下月如烟小巧的鼻尖,柔声说道。   “我,童儿可以照顾我……再说还有这么多侍卫呢!”   “烟儿,你知道吗?其实雨寒也怀过孩子,但是,是我粗心,孩子没能保住,所以,我不能,你懂么?我也不敢,再说,我们顶多就是晚上三两天也不差这些时日。”手抚着月如烟的小腹上,那掌心的力度无限轻柔,说出的话却是有些凝重。   “我……”没等月如烟说出口中的话,电语的声音带着一丝急切的传进了云舒遥的耳际。“遥遥,我看前面有些不妥。”   马车行进的速度缓了下来,云舒遥掀开车帘向前方望去,不知觉间竟走到了两侧都是怪石峭壁而只能容下一辆马车距离的小路上。而诡异的是抬眼望去,竟是没有一个过来的车马及行人,这种地形,若是想设下埋伏也是最好的隐蔽之地。本来想着为了节省时间便选了这么一条近道,想不到这小路虽是省时,但也最容易出事。   “前面的地形若是遇到伏击我们可就……”电语见云舒遥只是看着眉间紧蹙,没有言语,又提醒了一句。   “除了这条路,还有没有别的路?”即是想到这层,云舒遥也不得不防备着,她不能拿着这一干人等的性命来冒险。   可电语的回话却是没让云舒遥有丝毫选择路线的权利。“没有别的路,若是走官道便是能避开这里,可再回去走官道,恐怕还得再耽搁几日。”   “这……”云舒遥也左右为难,前面充满了不确定的因素,是吉是凶,她也不能断定。   可没等这云舒遥做了决断,铺天盖地的冷箭带着滑过长空呼啸的哨声射了过来,顿时人仰马翻一片混乱,侍卫们急急的抽出剑来挡住那如暴雨落下的根根箭雨,但还有几支射进了马车里。   “保护殿下,快带着殿下走!”侍卫头领对着那赶着马车的侍卫大吼了一声,而那凌厉的箭也沉着她分神之际,射向了她的左肩,霎时晕红了一片。   “遥儿,快带着皇子下车,这马怕是惊着了,快!”电语一刻也不敢松懈的挥动着手中的剑,隔断了那如骤雨向马车上射过的箭,看着那马儿被这阵势吓得打着响鼻扬起了前蹄,就怕这马受了惊横冲直撞,这车里还有云舒遥和怀着身子的月如烟,急急的大呼出声。   第一百一十二章——誓死的情怀   云舒遥在车里自然也觉出了马儿受惊,慌乱不知所措间便听电语的这句,紧攥着月如烟的手不住的收紧,神态一片焦急,若是自己还好,虽是武功学的也不甚好,但一个纵跳便也能跳出去。可这月如烟怀着身子,怎样能让他毫发无损的安然着地。   想必月如烟未曾见过这种阵势,如画的脸上已然泛白,一只手被云舒遥紧紧攥着,另一只却是紧紧护着肚子。   受惊的马儿骤然抬起前蹄,云舒遥向前弓着身子扶着月如烟的手,霎时向后倒去吓得月如烟急急的拽住了她的胳膊疾呼出声。   “烟儿,不行,快来不及了,别害怕,有我呢,我说跳就跳下来,嗯。”慌乱中云舒遥出口的话语已语无伦次。   掀开车帘平心静气将那股被变故搅乱四处乱窜的真气略收在一起凝聚与丹田,看向月如烟淡然含笑让月如烟安心不少,但却是接着出声:“烟儿,跳!”   月如烟晃神间,便被手上紧紧攥着的力量扯动着跳出了车外,在月如烟身子飘向车外时,云舒遥向上略一提气,手臂纵跳间稳稳的怀在了月如烟的腰际,翩然落地。   这时电语身下的马也被那飞驰而来的冷箭射中,嘶哑的吼掉了最后一口气,便是倒地不起。电语边向后退着边为着身后的云舒遥和月如烟格挡这扑面而来根根狠毒的箭雨。没有被射中的侍卫也将她们三人团团围在中间,筑起一道人肉的屏障来。   可随着几乎不给她们一丝喘息的箭凌烈而来,屏障一个个的倒地,渐渐的这个围着的圈子越来越小,最后就只剩下电语和身前的三名侍卫护着身后的两人。   呼呼啦啦从那两侧的峭壁上跃下七八个矫健的身影,均黑衣蒙面,看那从这般高的石壁上轻巧的一跃而下的身手,决计是一等一的高手,看样这条路是对方算计好了千百遍,她云舒遥有去无回的黄泉路,到底是谁?这般的一次一次的想制她与死地,是云舒晴吗?想到这个名字,心中潸然一沉。   电语边退着边向后呼喊着,看着情形明明对方是有备而来,这般纠缠着不光能耗光了她们几人的气力,最重要是谁也逃不去,所以即使是拼了自己的命也要护着云舒遥的安全,因为她的身份,更为着她是他心中最是重要的人。“遥遥,你试着运气看能不能带着月皇子先走,快!”   “皇女妃,你们先走,我们三还能再抵挡住一阵。”即使就这三人也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最严重的就是那侍卫首领,明明左臂上的箭硬生生的穿透了她的肩胛骨,另一支呼啸而过向着电语射来的箭又被她用那只好的胳膊挡了下来,那握在手里的剑也吃痛的掉落在地。   “一会儿我将她们引开,你快带着他跑。”电语沉沉的声音里带着不容反驳命令的口气,看着云舒遥没有听自己话的先带着月如烟走,电语知她心中的意思,但多一分的耽搁便是多一分的凶险,所以急声出口的话语带着从未有过的冷厉。   “语儿,你……”   “快走,要不就来不及了,快……”   眼圈渐渐晕红,因着眼前的男人一次次的为她披荆斩棘,那身上纵横交错的伤疤就是一个个鲜活的证据,而这一次也是如此,什么时候都是将她放在了一个比着他的性命还重要百倍的位置。   若是今日没有月如烟,她再也不会让这个男人独自面对凶险,可现在……若是再不走,眼前的男人必定不能全心全力的应对敌人,还要分身顾着她们,所以先走,或许是个好的转机。吸了吸发酸的鼻子,又看了眼眼前因着不断用力,古铜色的脸上也有些泛白的电语,沉声说了句:“好,语儿,你要小心!”   说完带着月如烟运用着身体里所有能调遣的内力,飞速的连跃带跑的向后跑去。   “追!别让她们跑了!”黑衣人看着被那几个身影挡着的云舒遥和一个男人跑了,急声向着身侧的同伴交代着。   可当她那同伴想去追之时,电语和那几位侍卫招招缠人的纠缠着他手里的剑,使得他无法分身去追。   本就电语他们寡不敌众,短时间的缠着她们不让她们分身去追还凑合,但是坚持了一会儿便被其中那位领头的瞅准了时机,一个腾空便是向月如烟他们逃的方向追去,电语回过头来想牵绊住她,怎奈身前除了刚才他结果了一位,还有五人,且都是招招带狠,处处逼人,他一时间无法脱身。   云舒遥的功夫本就学了没几天,再加上顾虑着月如烟的身子,不敢跑的太快,若是背着他又怕是格了有些突显的肚子,所以没等那身后的黑衣人脚下如生风的几个跃跳间便追到了她们几丈远的距离。   云舒遥扯着月如烟的胳膊向前跑着,而迎面疾驰而来的马车,便被这向后转身看有无追来的人的身影,惊得赶车人急急的攥紧了手中的缰绳,米凡本倚在车厢上的头向后砰的一声撞到了车厢上。“怎么了。”   没有听到赶车人的声音,因为那赶车的人早已被这追杀的场面吓得呆滞住了,直愣愣的像是定住了一般。   若柳本想问下米凡嗑的头怎样,但一想便是没有出声,信手撩开了车帘想看下究竟是何事,竟使得一直疾驰的马车骤然停了下来。   待他看清是何人之时,循着视线便见正奔跑着的二人身后一个黑衣人在追赶,好像是黑衣人厌烦了这种低趣味的追赶,想着快些回去交差,紧握手中亮闪闪的宝剑带着一股呼啸的劲风飞脱出手,直直的向着云舒遥的后背刺来。   “遥遥,小心!”等米凡听到若柳的这一声呼喊看清状况的时候,若柳已惊呼一声飞身不见,在那剑距着云舒遥只有三指远的距离,将云舒遥挡在了身后,那柄带着凌烈之势而来的剑已经深深的刺进了他不断颤抖的身体里,血顺着嘴角溢出,而身后已晕湿了一片。   不知为什么,今日的若柳褪去了惯穿的红火,而着了一袭青白,也正是这白的耀眼的颜色晕染这那血更是带着悲凉的红艳。   “若柳,你怎么样?”云舒遥心里空落落的像是抽出了一丝魂灵,心口处就似一块硕大的石头紧紧的压着,喘不上一口能呼吸的气体,被米凡的这一声唤回了那飘散在空中的魂灵,接住了摇摇欲坠的身体。   颤抖的手揽住倒地的身子时,手上已经染上了一片潮湿,伸出手来,满手都是红的骇人的血,那种害怕的感觉袭来,看着那狭长的眼眸就要慢慢合上,心里的那份颤意很深,大喊出声的名字带着胆颤的沙哑。   好像徘徊这的灵魂听到了那痛彻心扉的呼喊,好看的眼睛闪现出一丝光彩,缓缓张开,唇间已经说不出声,而云舒遥分明的看出了两个字的唇形“遥儿”   若是原先还有些这些那些的恼火,此时的她,看着眼前的男人为着她竟是没有姑息自己的生命,那缓缓逝去的生命,就是他对她爱的痛彻心扉的交代。   “为什么,你为什么这么傻!”哭着喊着的这句竟是让若柳苍白的脸上映现出一丝笑意,她是在乎他的不是吗?她会为了自己哭,自己在她心里还是有些位置的对吗?在最后能知道她的心意,便是无憾……   “遥遥,小心。”身后月如烟的一声喊叫,唤回了她们几人的心神,这身后的黑衣人已经进到跟前,见若柳挡下了这一剑,便是一拳向云舒遥挥来。   也不知若柳本就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可听见月如烟的这句叫喊,竟是抱着云舒遥的身子向一侧一倒,那重重的拳头便又落在他的身上。“噗”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油尽灯枯的没了一丝气力的倒落在地。   “你TMD该死!”米凡眼见着地上的一滩血灼红了她的眸子,看向那黑衣人只有挫骨扬灰的恨意,一跃身起,和那黑衣人拼打在一起,云舒遥一声声的呼喊着的名字,听在她的耳中,心里那处燃起的希翼慢慢沉了下去。   “若柳,你怎么样,你醒来,醒来啊!”一声声凄厉的呼唤,即使是在几丈远的距离也听在了电语几人的耳畔,顾不得身前的纠缠,向着云舒遥呼喊的方向赶去。   稳过神来的月如烟,踉跄的走到了若柳身前,看着若柳口中受了内力不断溢出的血,取出怀中锦囊里的银针,扎在了他的穴位先将血给止住。   “对了,烟儿,你懂医术的,怎么办?你快救他,我不要他有事!”云舒遥眼中的泪滴滴落下来,身子不受控制的战栗,望着月如烟的眼眸中都是期许,颤抖的唇瓣哆嗦着能看出她心里的惧意。   “若柳,你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要有事,你不是想见遥遥吗?你醒来啊,醒来啊!”米凡急急的蹲在了若柳的脚边,眼中的泪滴带着苦涩的酸楚,呼喊着眼前沉迷不醒的男子。   在月如烟用银针扎在他百汇穴上时,沉寂的眼帘打开了一线,唇pian抖动着张合,发不出声音,而云舒遥和米凡分明的听到了断断续续的几个字:“你到底爱没爱过……我?”   没有了言语,云舒遥只是不知怎样表达的拼命点着头,心底里那毫不掩饰的情感,宣泄着一个声音:她爱这个男人,也许从第一眼见到就爱上了,不然怎会救他,不然又怎会带着他一路跟随……只是……只是……   第一百一十三章——随风而逝   虽未听到那个爱字,但云舒遥不住的点着头,也让若柳的心里溢出从未有过的满足,终是等到了这个回答,泪水润湿了双眼,一滴含着苦涩笑意的血泪滑落眼眶,顺着苍白如纸的脸颊滚落下去。   手指微动缓缓抬起,指间的冰凉抚在了眼前娇美如花的脸上,眼眸中有着一丝满足,一丝眷恋还有那从不曾有过的不舍,抖动着唇pian想说什么,却是由于那一掌强劲的内力已将他体内的五脏震裂,艰难的咳嗽了几声,嘴角止不住的血从口中溢出。   满目都是嗜血的红,云舒遥的手哆嗦的厉害,慌乱的将流溢在外的血污拭去,像是安慰着若柳也像是慰藉自己恐慌的心“若柳,你别说话,我知道,我都知道,烟儿在这儿,你会没事的。”   “来不及了,我,我不行了。”干涸的唇瓣抖动中气若游丝的吐出这句。   拼着最后的一丝气力,急促的呼吸伴随着颤栗的不成样子的身子“小心,大皇女,她……她……我……对不起……”   “大皇姐,是大皇姐?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她们一个个都想让她死,而她身边的人却是一个个的为了她受了这些应该她承受的一切。   眼前的男人不受控制的抽搐和若有若无的气息灼痛了云舒遥的双眼,“不要说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该一次次的推开你,我不该……违背自己真实的心意……我……”泣不成声的话语中透着无尽的辛酸悲凉。   “不会的,不会的,烟儿,烟儿,你能救他的对不对?”就这样揽着他的身子,那从后背便刺来的剑生生的穿透了他整个胸膛,能看到那滴答流淌的血顺着剑尖滴落在青白的衣衫上,衣衫上尽数染红,像极了他一贯的穿着的火红长袍,可这血色的袍子却是带着死一样的凄凉。   疾呼出声的话语在看到月如烟的眼中流露着无能为力的枯涩,心中的那处霎时坍塌下来,不会的,不会的,你不是被称作神医吗?怎会治不了。   “他本就毒及五脏活不过几日,这又受此重伤,我,我实在是……”看着云舒遥哭红的双眼和那眼神中的期盼,他的心里揪的生疼,他是被传作神医,但他不是神仙,也并没有让所有的伤病都能起死回生的本领。   “没事的,对,还有葵木郎,葵木郎用内丹能治好你的。”想到了葵木郎,云舒遥像是寻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口中低喃着出声。   “不必了。”三个字的吐出,像是耗尽了若柳全身的力气,抱着自己的怀抱是那样的温暖,让他忍不住的痴迷眷恋,如果能让他多活久点,还能多感受到淡淡茉莉香气的温暖,该多好!可自己心知自己,攥着女人的手,眼睛张开了几分,好似想将那娇美的容颜印刻在脑海里。   不知几时,柔楚的脸上淡放出一丝笑意,可此时手指却是松开来,狭长的凤眸带着颤抖的不舍缓缓闭上,从此这世上在也没有了那个柔楚可怜为爱执念的男人,也结束了这长久纠缠不清的爱恋。   凌厉的风吹乱了云舒遥的飞扬的发丝,凌空舞动着那蚀骨的悲凉,一片一片随风而飘落的雪花像是为着人们心中的悲凉而生。刀光剑影的声响再也惊动不了眼前的两人,一个已死,一个心悲!   信手将飘在若柳眉间的一片雪花拭去,滴滴灼热的泪滴带着心里的痛和恨打落在像是在怀里睡着的男人,而那男人终是没有一丝感觉的静立在怀里。“若柳,下雪了,你睁开眼,看看,好漂亮的雪……呵呵呵……真的好漂亮……”   “遥遥……”   “遥儿……”电语和月如烟此时的呼喊唤不回眼睛直直望向天空,嘴角的那抹笑意带着让人心寒的苦楚。紧紧的搂着都已经发凉的身子,缓缓站起,对着电语粲然的笑了笑,喃喃低语:“他只是太累了,睡着了……我们都不要打搅他。”   越聚越多的雪晕染了整个苍穹大地,霎时地上一片雪白。“若柳,我带你回去,你醒来我们就在一起了,我再也不会将你推给别人了。”一声声那痛彻心扉悲戚低喃在这瑟凉的雪意中犹添了一分无法抑制的悲凉。   雪地里一个身影踉跄的向前挪动着沉重的步子,艰难的向前走着,挥去了两侧想帮她的男人的手臂,继续向前走着。   “遥儿,若柳他,他已经死了,你将他放下吧!”再也不忍看到云舒遥如雪般惨白的脸,脆弱的样子让他心酸,他知道她是心里不能承受,不想面对。可这就是事实,他不忍心她再继续的磨砺她那颗已然碎裂的心。   “没有,他没死,他只是睡着了。”惨白的小脸带着不容反驳的坚定对着电语吼道。   从没有想到若柳对云舒遥会如此用情至深,从见到他的那一刻,就不喜欢这个男人,总是觉得他身份扑朔迷离的诡异,后来看他也没怎么对遥遥不利,便也没甚在意,因着他觉得遥遥好像也不喜欢他,总是想将他撮合给认下的姐姐米凡,难道是遥遥心里也早已有了他,顾着姐妹之情,拒绝了他的爱意。   月如烟一声惊呼唤回了电语的思绪,抬眼看去,那抹身影已经倒在皑皑白雪里。   “遥遥……”月如烟顾不得自己,心急的向前跑了过去,指尖搭在了云舒遥的手腕上。   “她怎么样?”知道月如烟识得医术,电语将云舒遥的头抬起揽进怀里,急急问道。   “气血郁结,急火攻心,要快些调理,若是不然,恐会落下病根。”月如烟一句话没说完,电语已打横将云舒遥抱起,对着身后被自己发出信号召唤而来的侍卫们,大呼出声:“快去寻两辆马车来。”   静默在雪地里的女人从若柳逝去那一刻起,没有了泪滴,没有了哭泣,只是那颗为着男人跳动的心碎裂成片,片片落地,她仿佛能听见自己心碎的声音,每裂一分,便是刀割般的痛楚。   第一百一十四章——不愿醒来   雪凌乱的飘落一地,带着悲凉的气息附在坐在一侧像是石头人的身影上,从发丝到身上都附上了这悲凉的白。   若不是她,或许他死不了,或许他现在应该和遥遥在一起了,应该会很开心吧!   要不是自己喜欢他,遥遥又岂会驳了自己的心意,将明明爱着她的男人推给自己,可感情不是东西,它能说给就给。   原先竟自以为是的想着自己的爱是全心全意的爱,更能带给他美好甜蜜,他只是一时喜欢遥遥,时间长了,他会看到自己的好,会慢慢转换心意爱上自己。   可从那剑凌厉的刺进了他的身体,她便是知道了,他的心里只有一人,而那人永远也不会是自己。   如果时间能倒流,如果还能再重新来过,自己不会这般,可天知道自己的心怎能受的了管束,会不会还会沉陷在这份单恋的执着里。   电语的一声疾呼,唤回了如同雪人的人的思绪,转身看到电语怀中抱着昏过去的云舒遥,一滴热泪涌出流淌在脸上,将落在脸上的雪叶融化,寒风吹过,成了两道干涸的痕迹。   起身,站立,向着男人寻去,最后一次再看看他,最后一次抚下他狭长的眼眸和秀挺的鼻,每走一步,心头里的血便是滴上一滴,滴滴灼疼这她的心里。   马车飞速疾驰,月如烟和电语轮流着用帕子拭着云舒遥额头上不受控制渗出的汗滴,那本就樱红的唇瓣再也没了红润的光泽,有的只是干涸着脱皮,喃喃的呻吟和低语让身侧的男人的眉蹙的更紧,握着丝帕的手收紧再收紧。   两天了,眼前的女人不吃不喝躺在这里,没有意识,只是不停的唤着那个为她挡了一剑的男人的名字。   看着眼前的女人,进这两天眼眶就已凹陷下去,别说是一粒米,即便是一口水,她也咽不下去。   拿起了水囊,自己先喝了口,便是顾不得月如烟在,电语就唇对着唇,用舌启开她的齿,将水送了进去,可是刚进去的水,无意识的又从云舒遥的唇边流了出来。   “怎么办,你说怎么办?你看……”电语气急的一下将那水囊撇在了车厢里,焦灼着望着月如烟,眼神中有着一丝愤怒,好像在说,你不是号称神医么?这遥儿到底怎样?为何连水都喂不下去。   月如烟哪能不知电语是何心意,他的心里也着急,即使铁打的身子也禁不起这不吃不喝,看来也只能是到了宫里,看情形在考虑弄些补药给她输进身体里。   “她不是不能咽,而是潜意识里不想咽下去。”   “那怎么办?”若是杀敌电语还有主意,听着月如烟这样说,心里着急,若是她永远都这样……他真的不敢想下去。   “没有发烧,按常理应该早醒了,可是她迟迟的不醒,我想,可能是潜意识里不想醒来,承受这些吧!”月如烟的手轻柔的在云舒遥的穴位上按着,想着通过刺激这些穴位能让眼前的女人快些醒来。   直到按得手都酸了,云舒遥依旧杏眼紧闭,没有一丝转醒的迹象。   “我来吧!你也坏了身子,别累着了。”电语看着月如烟一刻不停的按了近一个时辰,鬓角已被汗晕湿,忙轻声说道。   月如烟没有想到电语会体贴他说了这句,想着电语轻轻一笑,回了句:“不妨事,你也别太担心了,遥遥吃不进东西,到了宫中,我会给她将所需的输到她身体里。只是,她不醒,可能要长期的给她按摩穴位,陪她多说说话,让她渐渐恢复意识。”   “你这两天也没怎么吃东西,要不先吃些点心,眯上一会儿,应该快到宫门了。”也着实难为了月如烟,本就肚子已经显怀,还忙上忙下的,知他也是担心遥遥,吃不下去,可遥遥这般在意这个孩子,虽是现在昏迷着,但他也不能让月如烟有丝毫的闪失。   “我不饿!”没有和云舒遥的这几位夫君接触过,未曾想,竟是这般好的心性脾气。   电语从包里取出点心,放进月如烟的手里,原是交代的侍卫去买的,以往和风萧他们一起时,不曾觉得,因为这些琐碎之事,风萧早已安排妥当,不用他操心费力。可这次纵是在粗心的电语,也想到了月如烟的身子,便是交代着侍卫买了下点心,已备月如烟若是再路上饿了时吃。   见月如烟没有吃,又交待了句:“你不吃,孩子要吃的,遥遥要是醒了,见你瘦了,又该担心了。”   说道孩子,月如烟的手不自觉的附上了肚子,是啊!纵是再没有胃口,为了孩子也要吃上几口,因为他想为遥遥生个白白胖胖的孩子。   从启程那日起,电语就交代着一名侍卫先回宫报信,这刚来到宫门,风萧,雨寒他们几人都站在那里,不知等了几个时辰,不过从他们一个个被风吹得凌乱的发丝不难看出他们站在这儿不是一时两时。   “遥儿,怎么样?”一个个亟不可待的掀起了车帘,问道。   看到仅仅几日,那脸上已经瘦了一圈,众人的心里都很是不好受,若不是他们捻酸吃醋,先回来,怎会让那些人钻了空子。   “母皇交代,先带遥儿回未央宫,那里离太医院近些,煎药什么的也方便些。”风萧沉声交代着,雷莫已将云舒遥从车里抱了出来径自向未央宫走去。   “后面是米凡和若柳,若柳他……”电语向风萧交代着。   “报信的侍卫都说了,先将他们安排在我们宫里吧!若柳,要等遥儿醒来,在说怎样安排吧!”风萧无力的叹了口气,对着电语说着。他也没想到,若柳会……一向心思缜密的他怎样也没算出若柳会为了遥儿失了命也……暗自的冷笑了自己,一开始就是自己错了,不该把什么人都划分为敌人的一列,而看不清他们的本真。   这样又过了三日,不论是太医院还是月如烟都看过了,云舒遥依旧不曾醒来,不过好在,月如烟将药汤和滋补的补品熬在一起,从云舒遥的鼻中续进一个管子,将那些补汤药汤的输进了她的体内,那苍白如纸的脸上才淡放出一丝活着的气息。   第一百一十五章——为何置于死地   雪依旧飘落,比着往年,这雪倒是早了很多,也从未曾见过,这雪下的这般大还绵绵不绝。半月过去云舒遥依旧不曾醒来片刻,只是脸上倒是不像是病人那般而是泛着粉红色的光泽,静静的躺在那里,依旧的容颜,却是没了以往的欢声笑语。   风萧几人按着月如烟的说法lun换着在她耳边耳语,细细述说着他们以往的点点滴滴,可那长而翘曲的羽睫连抖一下都不舍,让一个个都几乎心死。   经过了月如烟这段时间的调理,女皇的淤积在心的病已然痊愈,在云舒遥的昏迷的时日,女皇和她的父妃都来此看过几次,看着这些时日不曾醒来皆都是忧心不已,特别是她的父妃,每次看到就是哭得谁也劝不住,生生的让女皇给拽回宫去。而她的大皇姐云舒婷也假模假样的来探视了一番,只是从她那转身间便是流露出来的笑,能看出她是多么期待着云舒遥会永远这般的沉睡不醒。   风萧也早已知道了她指使若柳想害云舒遥的事,但是这若柳一死便是没有了证据,也只是在她来看云舒遥之际,场面上应酬着,在将云舒婷送到门口之时,淡淡轻声的说道:“大皇姐,慢走,若是皇姐不急着回云天关,便经常来坐坐吧!如烟说的,经常给遥儿说些她记忆深刻的事对她苏醒有帮助,毕竟以往遥儿经常念叨,和大皇姐最好,想必大皇姐有很多童年的事可以给遥儿说说。”   而这句淡然出声的话语却是让云舒婷听出了意味深长的味道,云舒婷怔了一下,便恢复了以往的淡定,嗯了一声,回了句那是当然,便缓缓走了出去。   是啊!小时候这个小丫头确实是老爱缠着自己,那时候自己一贯调皮,上树掏鸟窝,下池摸小鱼,这丫头都跟着自己,也主要是老二她不喜这些,她的父妃也教导着她只在宫中习墨读书,所以这丫头和自己也最为亲近。是什么让她们有了嫌隙,又是什么让她想要致这个从小陪她玩陪她疯的妹妹与死地。因为她要救出她的父妃,不能在让他在冰冷的冷宫里度过剩下不多的时日,所以她必须要强,必须要做上皇帝,这样自己母皇下的令,不准父妃踏出冷宫半步的话,也便没了效力。而这个妹妹,是她前进的屏障,她想成功,只能是不能留情的践踏过去。   抬眼望去,远处碧书成妆,亭台楼阁皆被一望无际的雪覆盖,一片白茫茫,冰雕玉砌,云舒婷踏着雪,那长长的靴筒已被厚厚的雪尽数淹没,咯吱咯吱踩着雪的声音,仿若她此时的心境静默中又烦乱不已,云袖中的手指紧握成拳,脸上映出一丝冷厉,自己被风萧的那番话动摇了吗?不?在宫中谁与自己最亲近,只有生她养她的父妃,所以她不会收手,要继续走下去。   而此时云舒遥偌大的寝殿中,却是因着都站在塌边却是略显的拥挤,一个个眉间都映现着浓重的愁绪。   侧坐在塌边的雨寒伏着身子,依旧像往常一样给榻上不省人事的人儿rou搓在手上的穴位,只是那清冷的脸上笼罩着一片阴霾,轻柔的放下靠着身侧的手又耐心的按摩起另一只,做完这些,将那手握在自己掌心里,久久的凝视着眼前的女人,她当真是不想要他们了吗?月如烟说了,是她自己不愿醒来,为了若柳,她不要他们了吗?鼻间酸涩的难受,想说的话哽在了喉中。   “月如烟,你到底会不会看病,还是神医,我看连个江湖郎中都不及!”雷莫的一席话,让大家的视线齐齐聚集在正为这云舒遥向着管中打着饭的月如烟,那一手捏着管子的手霎时抖了一抖,但是依旧专注着手中的动作,没有言语。   “你……你……”雷莫这副急脾气这几日憋得难受,心里恼着云舒遥为了若柳竟是不想醒过来,更多的是自己从未有过的心慌恐惧,他不敢想若是一直这样……。见月如烟没有搭理他的话,心中憋闷的火骤然有着爆发之势。   “雷莫,这还不够乱吗?如烟他怀着身子,本该好好歇养着,还每日熬药喂药的,你没有看到么?”   月如烟抬眼便见一袭白袍加身,俊逸的面容在这几日也消瘦了几分的男人,淡淡的扯动了下唇角。他做的这些都是为着这个女人,想着榻上的女人能快些醒来,他不想等着自己的孩子生下来,她依旧的沉睡在这里。但是听到风萧的这句,他还是很高兴,有人能懂他,自己何必再和这个穿紫衣的男人争执这些呢!   依旧的月白衣衫此时穿在风萧身上,却是略显旷荡,缓缓踱步来到塌边,再看到那张美丽依旧的容颜时,一丝淡淡的愁绪随着叹息从口中溢出,轻吐出口的话语淡淡轻柔,却是说出了满屋人的心声。   “你就这样不醒过来吗?舍弃了我们的誓言躺在这里,我知道若柳的死对你打击有多大,但是我们,哪一个不是在危险时,想挡在你的身前,为你遮风挡雨。于其这些,我倒是有些羡慕若柳,如果能重回过去,我愿意替他去死,可是,都已经过去了,所以求你醒过来,看看我们,好吗?就是不见我们,可是孩子呢?你不是最喜欢孩子吗?孩子也不想管了吗?”说道最后的话带着浓重的鼻音的哽咽,而身后的几个大男人眼圈都微微泛红,鼻间一阵的酸楚。   而月如烟更是眼中蓄满了泪水,滴滴答答的滚落下来,若柳为她挡剑的情景历历在目,或许当时自己挡在前面就好了,最起码不用受这种熬人心智的折磨,一日日按摩,熬药,喂药,而也只有自己识得医术,还妄称着一个神医的称号,这般却是唤不醒眼前的女人,这种心情心境,简直就是一种难耐的煎熬。   越是想越是那泪滚滚滴落,知道自己不该这般,对孩子不好,可是那泪竟是不受控制的淌落下来,心里也想是压上了一块重重的石头,压得他越发的喘不上气,肚子却在这份难捱中痛了起来。   “嗯……”手抚在了小腹上,缓解这这份痛楚,脸也白了下来,身子向前弓起。   “你怎么了?如烟?”风萧发现了月如烟脸色不对,急声问道。   一说另几人都看到月如烟的头上渗出了一头冷汗,一手抚着肚子,很是难受的样子。   雷莫刚才的毒舌,这时却是一步向前扶住了月如烟向下滑的身子,“你怎么样?肚子疼了吗?”   “嗯……肚子有点疼,没事,可能是刚才心里有些不好受。”月如烟虽是说的轻松,但从他那只手拽着雷莫胳膊的力度可以看出他究竟有多疼。   “都疼得出汗了,还有一点疼,快些先躺下。”雨寒接过了月如烟的手臂,扶他起身躺到了云舒遥躺着对面的软榻上。   风萧急急向着秋儿的道了句去请太医,那葵木郎竟是怕秋儿走的太慢,一个纵身便向太医院行去。   “我没事,嗯……一会儿就好……”看着他们一个个神情紧张的关心着他,月如烟心里有些满足,他们这样是接纳了他,再不是以往见到他不是不理就是仅限于客套的说上几句。   “我知道是我这嘴不好,我不该说你,你别生气,再气着肚里的孩子。”雷莫小声的对着月如烟嘟囔着,他知道这段时日最累的就是月如烟,可当时自己也不知怎么了,嘴上就是把不上门的说了那么几句,见月如烟这个样子,也后悔不已。   “也没有好一点,很疼吗?”雨寒一边为月如烟拭着满头的汗滴,轻声问着。遥遥没有醒来,这是遥遥的孩子,他们都有义务好好照顾月如烟,照顾这肚中的孩子。   “让,让童儿,拿我的……我的药来……”想来是越发的疼了,月如烟两条眉紧紧拧在一起,唇角疼的抽搐着断断续续的说着。   “童儿,快去!”   童儿俨然一副吓傻的样子站在墙角,被这风萧一声,才慌手慌脚的便快步离去,给月如烟拿他的药去。   “嗯……肚子……”一直隐忍着不想发出呻吟的月如烟,终于在这一波的痛时,忍不住的呻吟从喉中溢出,而也就是这声带着痛楚的呻吟,唤回了对面沉睡了十几日的人儿,只是众人都在手忙脚乱的顾着月如烟,都没有察觉到榻上的女人的眼帘已经缓缓的拉开,指尖合拢收紧。   “殿下,药来了,来了。”童儿着急忙慌的将一丸药递到了月如烟的面前,而雨寒端起电语递来的水送到了他的唇边。   “太医,你看看他是怎么了,刚才肚子疼得厉害……”风萧看着被葵木郎拽着就一个踉跄进来的太医急急的问道。   而对面榻上沉睡着不愿醒来的云舒遥,好似再遥远间一声呼痛的声音像是带着飘渺的回音荡漾在耳际,睁开眼帘便是觉得吵得厉害,正想不管这些继续闭眼,不再理这些烦心琐事,可听到风萧这句,肚子疼,谁?心底里的一处抽痛了一下。   缓缓侧脸,看到一个个熟悉的身影皆围在一处,而听到一个年老的声音说出了一句。“情绪激动导致动了胎气,要保持好的心情,切勿动气!”   月如烟自己就懂,可是心情愉快,肚中孩子的娘亲昏迷不醒,让他的心情怎么能愉悦起来,想及此,一丝苦涩的笑意溺于唇角,但还是向着太医点了下头,说了句,他会记得的。   “烟儿,孩子,是孩子,出了什么问题了吗?”带着颤音的问话霎时惊醒了正听太医交代的众人,这个声音……这个声音……这般的耳熟……这般的动人……这般久的时间未曾听到,回头,转身,像是在梦中一样,迟迟不醒的女人端坐在他们面前,虽是脸上有着一抹焦急,但是也更为的觉出了她的真实。   “遥儿”“遥遥”呆滞了几秒,他们才缓过神来,齐齐的唤着不知呼唤了千百遍的名字。   “孩子……”   一张张脸上都绽放出如释重负的笑意,她终于醒了,想到她躺了整整半月之久,他们心里还止不住的泛上来一股酸楚。   “孩子,没事,只是刚才如烟肚子突然疼起来,我们都吓坏了,好在,太医说了,没事了。”看着云舒遥眼中的焦急,风萧急忙说道。   第一百一十六章——悄然离宫   听了风萧说着孩子没事,云舒遥脸色才渐渐好转,缓缓起身侧坐在月如烟的身边,视线聚焦在侧躺在软榻上月如烟的肚子上,想必自己也不知是昏了多久,较着原先已经看得出肚子已然微微隆起,能看出些怀着孩子的痕迹。   指尖颤抖着带着微凉的气息抚在略微显怀的肚子上,不知为何,心底有丝按不下的颤栗,幸好孩子没事,可是……不忍想起,只是带着感伤的泪滴滴落心底,溅起了感伤的涟漪!直到现在她才知道,自己这个高贵的身份带给她的是什么?是一个个的生死相离!   房中静寂的略显压抑,不知怎样劝她才好,都没有出声言语。他们知晓她此时的心境,可要从伤痛中走出来还是要靠她自己。   云舒遥吸吸发酸的鼻子,望着他们露出了一丝牵强的笑意,他们知道她是怕他们担心而强扯出来的笑,而掩与笑容下的心底里的痛呢?或许能随着时光渐渐流逝慢慢淡去。   再也没了以往的欢声笑语,云舒遥好像心里刻意的回避着那个让她心碎的名字,即便是一个单字也不容提起。   那日就是一个婢女一边扫着院中的积雪,一边轻哼了两句:“柳枝儿弯弯,树芽儿尖尖,荡漾在……”恰巧她路过,竟像是触痛了她的神经一般,竟是让那个婢女直直的在那雪里跪了几个小时,可怜那婢女到现在也不明白,为何惹怒了平时看上去很是随和的皇女殿下,也只有云舒遥的夫君们知晓到底所谓何事。   除了月如烟哪儿,她那儿也不去,好似她的心如同死灰,而只有孩子还能牵绊住她的心思而那娇美的脸上映现出勉强的笑意,让人看了酸涩不已。   外面虽是冰天雪地,可屋中几个暖炉烤在屋里也温暖的像是春天的感觉,可这般暖和却是暖不了正斜躺在塌边的女人的心境,那双晶亮的眼眸再也没有以往的神采,直直的看着一处地方不知在想着什么。   “遥遥……”沙哑的嗓子带着浓浓的鼻音唤着眼前呆滞在那儿的云舒遥。   收回了心神,望向神色憔悴的女人,这些时日她也消瘦了很多,强牵出一丝笑,抬手指向一侧的紫檀花木椅让她坐。   “我要走了,是来向你辞行的。”依旧整洁干练的装束,可是眉间晕显着苦涩的愁容,看着云舒遥,说出的话语带着看破红尘俗世的沧桑。   “准备去哪儿?”   “天大地大,哪儿都是我米凡的家,没了牵挂的人,在那里都是一样的。”米凡唇角一抹苦笑若隐若现,说完这话清丽的眼中蒙上了一层水花,而这句话让云舒遥心里面那刻意隐藏起来的锥心的痛更盛几分。   “几时走?”许久的无语,稳了一下心绪云舒遥淡淡出声。   “我想送完他最后一程再走。”米凡轻说出口的话语带着挥不去斩不断的不舍与悲戚。   不忍想起,不舍忘记,以为永远不提,就当他依旧静静的在那里,最后一程,她说的最后一程,是啊!他已经真的不在了,忆起初见时孱弱的扯住她的袖子,让她救他的样子。在那梅心阁里自己说送他个礼物,他脸上映现出的惊喜与笑意,被他骗到冷宫里,他抖动着唇pian一声声的问她爱没爱过他,而自己的一句没有,他那份落寞的神情永远印在她的心间,挥散不去!   “这个是刚在他的包袱里找到的,我想,应该是给你的吧!”米凡说完,递给云舒遥一封信,虽是信上没写名字,但在信得一角画了一个心形,这是她惯常的印记,从前世就喜欢没事时在纸上画上一颗心,竟是想不到,他竟观察这么仔细。手指颤抖着取开信,每句话,每个字,都像一柄重锤敲打在她的心里。   “遥遥,我这样喊你,也许你会生气,可这是我第一次也可能是最后一次这样喊你。若是你能收到这封信,想必我已不在这个世上。也可能你会很高兴吧!不会再有个男人千方百计的骗你,还想那般的侮辱你。   一直没有告诉你我的真实身份,我并不是青楼小倌,也没有我自己瞎编的那些经历。我原是毒一门的弟子一直待在山里,而我还有一个姐姐,她叫若青,原是侍奉你的婢女。   因着隔着遥远,我和姐姐的联系都是靠我养的鸟儿来传递,可是近几个月都没有姐姐的消息,而这时有人找到了我,拿出了姐姐的玉佩,说是你害死了我姐姐。   想想当时多可笑,但是我当真就信了,因为姐姐的玉佩是终日带在身上的,不是出了状况,决计不会离身,所以当时那人一说,我便恨极了你!而那人借机便让我服了一种毒药,对,就是毒药,我学毒用毒,最后却是死在毒上,听来也想是笑话吧。   我借机靠近你,就是想给姐姐报仇,可随你一路到风月,就越是觉得你不似他们说的那样狠毒,反而让我看到你善良和纯真,不知不觉间,我的心意转变的我都觉得不可思议,我不想害你,反而愈加的想保护你,可是想来我能保护你什么?我连自己都保护不了。   没有按她们说的做,我知道等着我的结果就是死,没有人会怜惜我,我们整个门派都是那个人设立的杀手组织,所以我这样算是背叛师门吧!呵呵……   可越是接近死亡,我却越是想知道你的心意,所以我将你骗了,骗到了那里,就是想问你这句,呵呵……想必你一想起还会恼恨我吧!我也,也只是想在最后的时日里感受到一点一点点爱意,可是你拒绝了我!你当时肯定觉得我个青楼小倌出声的男人是那般的轻浮吧!   另外,大皇女想要害你,早就计划好的,只是我没按她说的做,想必她还会想出别的主意。还有,就是她终日镇守云天关也是个幌子,云天关有金矿是尽人皆知的,可谁也想不到,她在地下建了一座宫殿,有着她自己的将士和死士,所以你一定要小心她。   最后我想再说一句,那就是即使你从未接受我,我也从没有后悔爱过你!只是希望不要再恨我对你做的那些事,我便是走的也安心了!”   泪就这样渐渐的模糊了云舒遥的双眼,滴滴洒落在纸上,晕染出黑的墨渍,“为什么这么傻,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喃喃的轻声哭泣像是小兽受伤的呜咽,听在米凡的耳中,又勾起了她心中难掩的痛楚。   手中紧攥着沉甸甸几乎压的她喘不上气来的信跌跌撞撞的跑到了硕大的殿中,那人静静的躺在水晶棺材里,她听风萧他们说了他就躺在这里,可这两日她竟是自欺欺人的逃避着,不忍看到他一动不动的躺在那儿。   颤抖的手抚过那苍白如纸的脸和唇瓣,那份冰冷传递到指尖,更是晕射到心里,像是冰窖一般的冷彻蚀骨。   “遥儿,若柳他……已经去了,你准备……”她昏迷的时日,女皇倒是说着厚葬了若柳,可被风萧给拦住,因着他怕云舒遥醒来,再想见他一面,还有就是她会给若柳什么身份来葬他。   没有回答,不住的泪水划过眼眶,口中喃喃出声唤着的名字听着让人忍不住心生悲凉,终是他们看不下去,上前点了她的睡穴,让她有了片刻的安详与宁静。   沉沉无梦中醒来,没有了哭泣,只是交代着风萧要以侧夫的身份安葬若柳,便一直静默不语的坐在那里,不怒不喜。   若柳便以侧夫位分葬于皇陵,他的牌位也进了皇家的宗祠,生前他没有得到的东西倒是在死后一样不差的被赋予,仪式进行间云舒遥一直按着交代的行着一个妻主对亡夫的礼仪,不多言语。而这种不哭也不闹的神情,却是让风萧他们更是觉得害怕,仿佛就觉得她像是心死了一般的参透了俗世。   葬完若柳,米凡便走了,没有说去哪,带着那悲凉的心境和能忆起的点滴回忆,独自上路。   而第二日,在月如烟的床头,一封寥寥几字的纸却是让云舒遥一个个的夫君都傻了眼,痛了心。   “我出宫走走,不用找我!”   雷莫执起那纸,俊脸上再也没了阳光的味道,只是有着乌云笼罩的阴霾。“她是什么意思?是不要我们了吗?”   “都怪我,她走时,我竟不知道,她昨日就有些奇怪,说了很多莫名其妙的话,我竟是没有察觉。”月如烟都急得眼圈泛红,懊恼的说着。   “我想遥儿就是心情不好,出去散散心而已,过不了几天,她想明白了就回来了!”风萧怕月如烟激动起来再影响了孩子,忙说着。   “她昨晚都给你说什么了,不会她想不开吧!”雷莫急出口的话语,使得月如烟的脸色更是泛白,吓得唇瓣都不住的哆嗦。   “说了,说了要我注意身子,顾好孩子,这些话,到最后,我也不知她说什么就睡着了。”月如烟越说越小声,都怪自己为何这样贪睡,若是没睡着,有可能遥遥也不会走。   雨寒清冷的脸上愈加的冰寒,拿起了被雷莫扔到桌上的纸看了下,说道:“我也觉得,她只是想出去散散心,毕竟若柳他……”   “可是她这样岂不是很危险,不行我要去找她回来。”葵木郎说着便要离开,一想到那些人每时每刻都想害她,她那点功夫,若是……真的不敢往下想。   “我也去。”电语也紧接着跟着说着。   风萧将众人焦急的神色收于眼底,伸手将云舒遥留的纸条放到袖中,“你们先别着急,我先去回禀母皇,你们等我回来再说。”   临跨出殿门又转身交代着月如烟不要着急,许是过不了几天遥儿就回来了,千万别在动了胎气。   一盏茶的时间风萧便又回来,说了女皇的意思,就是这事不要张扬,让葵木郎和电语带着几个暗卫秘密去寻,防着那些心怀叵测之人得了消息。还有一个云舒晴逼宫不成,不知逃在那里,若是遇上了可怎么办?一想这些,风萧贯为沉稳的心也焦灼不已。   第一百一十七章——偶遇清凌   翩然飘落十几日的雪终是停了下来,宫门外一袭散花水雾绿草绣绘白裙,身披黑貂斗篷的女子骑在一匹雪白的骏马上,肤如凝脂,雪白中映现出被风吹过的粉红,可从那微蹙的眉间,却带着淡淡的冰清冷,那远望城门的眼眸似乎能看透一切,十指纤纤紧攥着缰绳,转身回首,常日压于心底的叹息从喉中溢出,略顿了下心神,便是一夹马腹,向前驰去……   心知自己不该这样不打招呼便走,可有谁懂得她的心压抑的难受,看着他们一个个不在开心的样子,一副副吞吞吐吐的神情,就连一贯说话直白的雷莫这几日也是看着她的脸色缄默不语不敢做声。她知道自己的心境影响着他们的情绪,可自己的心再也回不过去,或许自己出去一段时间,慢慢能试着梳理一下自己纷乱的心绪。   京城毕竟是繁华之地,终是冬日的严寒也消不去市井中忙碌穿插的身影,本想着换身男人的衣衫,但一想这是在女尊国度,男子的身份自不比女人行在路上贯为安全。依旧的那身衣裳,只是在那娇美的脸上摆弄了几下,便是换成了一个长相普通的放入人群中就看不见的女人的脸,为着便是不想让他们这般快的将自己寻回宫去。   朱雀大街是京城最为繁华之地,云舒遥踱步来到能典当东西的店铺翻身下马,将自己随身带着的玉佩簪子当了几百两银票揣进怀里,心里才算是长松了口气。   虽是出来却是漫无目的,街上的繁华也激不起她丝毫的兴趣。刚在一家不大的包子店吃了几个包子便又闲逛在街上,天色渐渐黯沉下来,自己到底要在哪儿睡觉歇息。   脚下的步子随着人流的涌动而向前迈去,正晃神间,自己的衣袖被人扯住,一声捏腔拿调尖细的声音传进耳际。“哟!这位爷,不找个美人陪陪。”而一股涌入鼻端的低俗的脂粉味让云舒遥矗紧了眉头,一下将衣袖扯过,撇向刚拽住她说话的男人。   本还长的周正的男人,却是脸上覆了一层好白的脂粉,见云舒遥看他,更似是扭捏着翘起兰花小指捻着帕子捂住嘴嗤嗤笑着。   “爷,来嘛!看您满腹心事,进去坐坐,就烟消云散了!”不敢再扯云舒遥的衣袖,但是那眼睛却是忽闪着眨着,向云舒遥抛去了自认为还算风情万种的媚眼。   云舒遥想着正巧没地可去,若是他们来寻必定会寻到客栈,而这,看牌匾,“烟花楼”三个字虽是提的雅致,可这情这景,却是毫无雅致而言,就是一个青楼之地。他们断不会想着自己会在这里,况且这里有被子有床,晚上也可在此歇息。想及此,便是没再犹豫的抬脚向里走去。   见云舒遥进来,那男人笑的更是一个合不拢嘴,向着一旁身穿粉色衣衫的男人招了下手,粉衣男便盈盈来到云舒遥的身前,向着云舒遥屈膝行了个礼。“爷是第一次来嘛?看的面生的很呢!今儿让粉粉侍候爷可好!”说话间,那半截身子便向云舒遥紧贴过去。   云舒遥未曾想那粉衣男人会这般就贴上来,条件反射的一下跳开,倒是差点让那粉衣男摔倒在地,想必这也是惯常发生之事,粉衣男站直了身子,涂得那叫一个浓艳的嘴微微嘟起,含娇带嗔的幽怨的看着云舒遥,“粉粉差点就摔倒了,爷也不心疼粉粉么?”说完眼睛看着云舒遥眨动了几分。   “粉粉是我们这儿最美的男子哦,今儿也是和爷您有缘,才会这般热络,可是有很多爷都指名要粉粉侍候的哦!”刚门口的那个大白脸男人见云舒遥像是避如毒蝎的神情,忙向前接话说着。   云舒遥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说着要一间最好的包间,便是不再看眼前几乎要把刚吃进的包子吐一地的两人,急急的说着。   两个男人看到那银票的一刻,那热切的眼光几乎能将那银票灼着,相互对视了一眼,心道这可是一个有油水的主。   “粉粉你带这位爷上去吧!可是要把爷侍候舒坦了啊!不然我可不饶你!”大白脸男人向着粉衣男递过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嗤嗤笑着说着。   “粉粉知道了,定会让爷舒坦的如做了神仙!”粉衣男说着就要上前搀住云舒遥的手臂。   而此时的云舒遥听着他们一唱一和如此直白的话语,竟觉得脸上热tang的难受,一丝不好意思的红映与面颊。“你前面带路,我自己走就行!”拂开了那向水蛇一般要缠向她的手臂,强装镇定的说着。   粉衣男也没再执于此,嗤嗤的笑了两声,想着这女人们就会假装正经的样子,一会儿到了包房不定会猴急成什么样子呢!   这上好的包房自是不错的,只是这红红绿绿的轻纱帐罩在床榻上让人忍不住的心生联想,而房中的熏香也是满含着一个情yu的味道弥散在整个房中。   见了云舒遥坐在了榻上,粉衣男也笑得绵绵的蹭了过来绵绵软软的一声爷,唤的云舒遥心惊胆战。   “你可以出去了!”一看这男人胃里就翻腾的难受,可这男人还死不自觉的上自己身上贴着。   “是爷不喜欢粉粉吗?”说话间眼睛眨了眨硬挤出一滴泪花,假装拭去泪滴的手,又拽住云舒遥的衣袖像是撒娇的轻摇着。   云舒遥真有些后悔来了这儿,不知怎样办好,又掏出了一张银票递给了这个叫粉粉的男人,交代着她不用人侍候,自己只是想静静。   那粉粉心里想着这眼前的女人当真奇怪,掏了银票不寻乐子,倒是来这烟花之地寻清净,心中暗笑这女人莫非是个傻瓜不成,但这白花花的银票自己自是识得的,笑眯眯的将票子收紧兜里,便是快步的镀出了房门,想着今儿也算是自己运气,不用侍候不用出力便得了银子,心情好,那脚下也如生风的竟是没看到前面跪着的男人直直的撞了上去。   “又是你,你看你个丧命脸,一看到你就没好事情,又被爹爹罚了吧!活该!”说完,揉了揉撞到的腿,向着地上呸了一口,扭着左摇右晃的细腰绕了过去。而那个跪着的男子自始至终都没有抬头,没有应声,只是从那不住抖动的肩膀能看出他心里的愤怒与凄楚。   云舒遥刚想去插上门,便听到刚走的粉粉嘟囔着这些,好奇的打开了房门探出头去,对面包间的门口跪着一个男人,穿着不似那粉粉那般的鲜艳,低着头跪着那里,一头青丝只是在发顶简单的束起,现在却是都铺散开来,挡住了半张脸。   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是将门插上,合身躺在了还算软和的榻上,微眯上了眼睛,听见对面房中好似说了一句“进来吧!”便是听见房门轻掩的声音,想必是跪着的男人被唤回去了吧!心里还替这男人松了一口气。   正眯着眼心里乱糟糟的不知想到了那里,神游不知到了何处的云舒遥被一声呵斥声惊得收拢了心神。   “你这个贱货,不能侍候人,要你有什么用,给我打,使劲打,反正活着也是白吃饭不干活!”说话间便是能清晰的听到对面拳打脚踢的声音,还有男人隐忍但是还是不时从口中溢出的轻声呻吟。终是再也听不下去,沉着嗓子大呵了一声:“谁啊!搅了爷的好梦!”边说边打开了房门。   见云舒遥开门便是气冲冲的模样,那鸨爹忙陪笑说道“爷您息怒,只是教训一下这个笨手笨脚的家伙,不成想扰了您老的美梦,还望爷恕罪啊!”。   云舒遥看着青衣人身上的鞋印,还有那衣衫不知是被打的还是撕扯的露出了孱弱的胸膛,只是上面几道鲜红的鞭印露着血汁,分外骇人。而看这穿着应该就是刚才跪着门口的男子了。   屋里的人又说了什么,只听鸨爹笑语嫣嫣的说。“爷,您息怒,别让这不懂规矩的搅了您的好兴致,待会儿我让粉粉来侍候您,想必您定会欢喜的。”   “好,好。”女人的声音传来,带着笑意,显然事情已经完满的了结了。   “奴家这就去叫粉粉来侍候,爷您先稍等。”隐约便看见鸨爹走动的声音。   可刚对这房中人笑意盈盈的脸在转身过来,便是换上了一副凶神恶煞的神情,沉着嗓子对着倒在门口的男人说道:“自己去柴房,三天别想吃饭。”   听到鸨爹的声音,男子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微微的喘息声传出,想来用了很大的力气。   云舒遥轻轻叹气,踱出了房门伸出手扶着男子的胳膊。看着这个瘦弱但是隐忍着不吱一声的男子艰难的挣扎着,却是怎么都爬不起来,她就管不住自己的心,想要帮他。   男子柔顺的任云舒遥扶着他的胳膊,挣扎的站了起来,轻轻施礼,轻道了声“谢谢。”声音却是清爽,温润丝毫不像这儿的男人那般的做作。   “不用。”云舒遥收回男子胳膊上的手,心想他的胳膊怎么这么瘦弱,刚刚扶着他胳膊感觉细的像个棍子一般。   抬起眼帘这才看清男人的脸,熟悉的容颜在那见过,清澈的眸子没有被这青楼的浊气所晕染,心底里有个声音咯噔一声,这,这男人不是二皇姐云舒晴的主夫清凌吗?怎会在这里,有怎会做,做了青楼的小倌,不是云舒晴回了母皇说是她的主夫染上疾病薎了吗?这到底是谁?是长的相近的男人还是另有原因?心中千丝万缕捋不顺纠结在一起,可此时鸨爹含着怒气的声音响在云舒遥的耳边,却是证实了这个男人应该就是她心中想着的那个清凌,若说长的一样却是凑巧,但长的一样,名字也相同便绝对不在是凑巧。   “清凌,还不去!”含着怒气的声音从已走到转角围廊的鸨爹传出,很凶的口气,想来也是在里面的客人那里受了气,想要发泄在惹事者的身上。   想着不管是为了什么,要想解开这些心中的谜团,这个男人一定要留的,所以当那鸨爹又唤一声时,云舒遥掏出了银票,急切的说了句:“这个男人我留下,我想让他侍候我!”   第一百一十八章——烟花楼买醉   “我今晚要他陪。”云舒遥看着瞬间呆滞这看着眼前手中的银票却是变了脸色的鸨爹,唇角勾起一抹冷笑,一看这见了银票两眼放光的样子,心中嗤鼻的冷笑了几声,心道果然是个见钱如见爹的主。   清凌惊愕的看着淡淡笑容映与脸颊的云舒遥,那晶亮的眼眸虽是有丝挥不去的清冷但却是很是真诚,这种眼光好似有丝熟悉,但看着这张普通的脸,确定自己从未曾见过。她今晚要自己陪她么?来这儿的女人大都应该是喜欢青春艳丽的少年的,怎么会要已经双十年纪的自己相陪?况且自己这般,眼角向下低垂几分,那身粗布衣衫破烂的不成样子,还有身上的血痕若隐若现。   “好。”鸨爹听了云舒遥的话也是微微一愣,但是毕竟在风月场上打滚了这么久,什么样的客人都见过,大多数客人喜欢年轻的,但是喜欢过了气的,玩起来可以没有顾忌的也大有人在,一瞬间就堆了满脸的笑容,答应着便从云舒遥的手中扯过了银票。“清凌,好好招呼这位爷,若是怠慢了,你是知道什么后果。”   清凌没有吭声,但鸨爹也没给他答不答应的工夫,一转身便笑眯眯的低眼看着手中没暖热乎的银票走的没甚影踪。   云舒遥平视着清凌温润的眼睛,温柔的为他擦掉额头上的血渍,靠近身前的时候,一股清淡的栀子香气铺满整个鼻端,这种香气与若柳身上的香味有些相似,不自觉间又是想到了那个男人,心中顿觉一阵抽痛。   看着身前的女人刚还淡然的脸上一下竟是煞白,急切中出口问道:“爷,您怎么了?”   云舒遥看着眼前清秀带着关切的脸,一丝苦笑溢于唇边。“没什么,只是想起一个人来。”   “对了,你们这儿应该有酒吧!你陪我喝酒怎么样?”突然觉得酒也是一个好东西,或许醉了便不会再胡思乱想。   清凌看着眼前女人满脸的愁绪,她说想到一个人便是换成了这副神情,想必她心里是很难受吧!嗯了一身,便转身出门。   不多时,两碟小菜一壶好酒便被布与桌上,清凌执手握住酒壶,在两个杯间斟满,不知为何,自己也想放纵的喝醉一会,虽然他知道自己不易饮酒,但,呵呵,不知想到什么,淡淡的冷笑含着水雾荡漾在眼眸之中,就自己这个样子,活多久都不知道,还想那些做甚,没等云舒遥端起酒杯,自己扬杯抬颌,热辣中带着苦涩的酒便是灌进了口中。   能看得到他眼底的悲戚苦楚和喝酒时的决绝,想必他也是一个心苦之人,竟被云舒晴弄成这步田地。“有的小倌是因着家穷被卖到这里,有的便是被拐来的,你是哪一种?”端起酒杯轻抿了一口看着清凌淡然开口。   “我……我是……”想必清凌在回话间触及了心里好似结疤的伤口,眼眸中除了那份难掩的苦楚便是愤怒,没有再回答,自顾自的又倒满了酒杯,呼的一掀杯子倒入口中,想必也是心中难受再加上喝的急,便是辣了喉咙的咳嗽了数声。   云舒遥夹了碟中的菜递到了清凌的嘴边,“酒不急着喝,先吃口菜压压。”   那凑在唇边的菜让清凌没来由的红了脸,自己现在是何身份,竟是不顾客人自己倒是喝的痛快。   刚才是见他喝得太猛呛到,便没做他想的夹着菜递了过去,这见他脸红的冒火,也觉甚是不妥,若是按着原先的规矩,自己还要管他叫声姐夫,想不到竟是在这种场合相遇,也着实难得!心里笑了几声,想着自己弄成这副样子,想是他也断不会识得,便是心里坦然了许多。   “奴家刚才失礼了,爷……”   没等清凌说完,就被云舒遥给打断,“也别一口一个奴家一口一个爷了,我听着刺耳,我听鸨爹唤你清凌,你看我也唤你清凌可好,至于你么,也直接喊我的名字便好,叫我黄三吧!”没有报出她的真名,信口胡诌了一个黄三,就是想着自己是皇女排行也是老三,叫个黄三也是不错的。   嗯了一声两人倒是没了言语,两人喝着杯中的酒恍若喝的是白开水,不过这本就酒性不佳的云舒遥两杯下肚,倒是打来了话匣子般的望着清凌喋喋不休。   看来清凌的酒量还是可以的,清秀的面容上只有一丝被酒沾染的红,神态倒是还似原先那般的镇静,看着眼前的女人,听着她说的她自己的故事。   她错过了一个爱她的男人心灰意冷,而那个爱着她的男人生命中的最后一刻听到了他久违想听的话语,死在了她的怀中。多么凄美的爱情,多么苦涩悲痛的情景,如果那人能像这个女人这般为了他把酒买醉,自己倒是真的羡慕那个被她叫做若柳的男人,最起码他最后一刻,得到了她的爱,而这个爱在他死后还在继续着……而自己呢?自始至终自己就是那人的棋子一枚,她只是利用着他的爱,到了最后更是将他卑微的爱践踏的点滴不剩。   一丝悲戚的忧伤淡放在眉间,或许自己醉了便是最好,可是好似越喝自己的心绪越是清明,而眼前的女人也似到了极限醉的倒在了桌上。   月亮清清冷冷的挂上树梢,夜风轻轻的吹拂着,街上的行人也已经各自回家,冬日的街上映显着无尽的瑟凉,但青楼里的灯火却依旧通明,有些人也拥着自己中意的年轻小倌,共度良宵。   被灯火映照下的围廊里,传出暧昧的低喘与尖叫,为这个夜,陇上了一层暧昧的的味道。   “黄爷”清凌轻轻的唤着,脸色绯红一片,云舒遥显然是酒醉的睡着了,脑袋低垂着,带着酒香的浅浅呼吸,荡漾在被烛火影绰罩着的灯红酒绿之间,让清凌微红了脸。   “嗯……若柳……”云舒遥微微动了动脑袋,轻声的嘟喃着的名字让清凌一怔,这个女人即使是醉了还唤着那个男人的名字,想着能被这样挂牵着留恋着,心底里倒是很是羡慕那个男人。   搀着云舒遥的手臂扶到了床榻上,侍候她躺下又取过被子给她盖上,云舒遥只是头不安分的动了动,眼睛却是紧闭着,没有清醒的迹象继续酣睡着。   清凌的眉微微矗紧,淡然侧首,看着没有一丝清醒迹象的云舒遥——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脸在熟睡时却像孩子一样,唇瓣微嘟,睫毛微翘,小巧的鼻头,脸上有丝酒醉的红晕,这般的睡颜却是最沉静与安煦。   寂静的夜里,昏暗的灯光下,青色的床榻上,云舒遥的眉头微微蹙起,有些干燥的唇微微蠕动,然后似乎难受的伸出丁香般的舌头,轻轻的舔一舔干涸的唇角,嘴里无意识的发出细小的声音:“水……”原来紧闭的眼睛微微的颤动,长长的睫毛微微的抖动,如同赧然的蝶翼扑闪着,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睁开眼睛的她,头还有些微痛,但是鼻间却充斥着酒香还有一丝淡淡好闻的栀子香。云舒遥看着头顶上红红绿绿的轻纱帐才意识到自己不是睡在自己熟悉的大床上,而是睡着一个陌生的地方,寂静的空气里,可以听到外面发出压抑的喘息和断断续续的呻吟,这才缓过神来,意识到自己离了宫,此时应该是在叫什么烟花楼的地方。   伸出手指揉着有些痛的晕乎的额头,发现自己昏昏沉沉的脑袋里记忆停留在清凌那张忧伤的眼眸和凄楚的脸上。想着这人去了哪里,便是转过头,向着床的外侧看去,呼吸像是停滞住一般。   昏黄的灯光下,一个男子只穿一条白色亵裤,裸露着上半身站在窗边的软榻边,他低垂着头,看不清眼里的神色,一头青丝垂荡在白皙的胸前,发梢似有似无的荡漾在抚在小腹上的手上。   白色亵裤下可以看见修长笔直的腿,但这样美丽带着诱惑的风景却不是让云舒遥呼吸一窒的原因,让她呼吸略顿的是,男子原本白皙的身上遍布着大大小小的青紫痕迹,除却自己见到的鞭痕还有有咬的,有掐的,拧的,似乎还有蜡烛烫的,各不相同,有些还在向外渗着血的伤痕就那样近乎恐怖骇人的布满在清凌的身上,在这样的夜色里,带着令人心惊的感伤。   他究竟是做了什么竟会这般的伤痕累累,折磨着他的心智也折磨着他的身。这样的清凌是云舒遥万没有想到的,而这一身的伤却是让她的心为之动容。   清凌放下扶着肚腹的手,转身拿过软榻上的衣衫,低着头,小心的穿上,但不知道是不是依然扯痛了伤口,白皙清秀的脸上带着难掩的痛苦,光洁的额头上也布满一层细密的汗珠。   云舒遥看着清凌穿好了衣服,微微的使力坐立起身,伸出白皙的手指挑开纱幔。   清凌似乎察觉到空气里的波动,抬起头,烛火影影绰绰不太真亮,也能看出他的脸色很苍白,带着微微的倦容,看到坐起身的云舒遥,有丝尴尬和颤抖着走向床边。“你怎么醒了?”声音沙哑轻缓。   “有些渴了。”云舒遥的嗓子哑着,舔了舔干燥的唇,将腿挪到塌边。   清凌走到桌边,拿起茶壶倒了一杯清水,向塌边走去到了云舒遥的面前。“房里没有热水了,先喝口,一会儿我再去打。”   “嗯”接过清凌递过来的水,就着杯子喝下,干燥的喉咙得到清水的滋润,顿时感觉不在那般干渴难受了。   寂静的房间里,烛火跳跃着,似乎可以听到心跳的声音。   清凌站在榻前,眼睛偷偷的打量喝着水的云舒遥,不确定她是什么时候醒的,有没有看到自己的那一身不堪。昨晚的客人留下的伤再加上今儿被鞭子抽打的地方痛得他心里打着颤,隐忍着陪她喝酒,但是那酒没有麻醉了自己的心绪更是没有止住身上那些伤口痛得神经,见她似乎睡得很熟,一时不会怕是不会醒来,就放下心来上药,却是……   第一百一十九章——同是断肠人   烛火摇繶这满屋的轻纱旖旎,而两人似乎都像是屏住了呼吸,清凌想着自己这身的不堪是否让这个自称叫黄三的女人看去,云舒遥则是想着到底这个男人受了多少的折磨苦难。   “天色不早了,早些歇息吧!”见清凌依旧的站在一侧,眼中浮现着刚才那幕满身青紫的伤痕记,心中软了一下,轻声说道。   清凌略微顿了一下,缓步走到桌前将桌上的蜡吹熄,来到纱帐前撩手解下了束于腰际的缎带,堪堪手指在微光中盈着玉色光泽撩开袍子便要褪去。   云舒遥说完早些歇息便是平躺下身,微眯上了眼睛,窸窸窣窣的声音荡与耳际,侧身回首便见清凌正在榻前脱着袍子,看那架势,才回味过来,自己刚才的那句早些歇息定是让清凌误会了。   “你,我,那个,你身子不好,我也头疼的紧,不然你就在那软榻上凑合一夜。”   正要褪下中衣的手顿时滞住,抬眸看向纱帐中的女人,朦朦胧胧见看不真切她的容颜,可在他此时的心里便是觉得她比着任何女人都要美上几分。鲜少有来了这种地方不做那事的人,回味着她说的话……她刚才应该是看见了吧!看样也是嫌弃自己这身破败的身子。   夜色的微光借着烟花楼高高而挂的火红灯笼映出了别样的气息,顺着窗棂而透过的微光,看到清凌脸上挂着淡淡的忧伤,那唇角的笑意向上勾起几分,那种神情那份气晕,还有眉目中映现出了落寞,像极了那个男人,那日他也是这样笑着将她赶出了大殿,不自觉间一声若柳就溢出唇边。   能看的出站与对面的男人满含忧郁的眼神顿了一下,随即却是躺在了软塌上扯过被子搭在身上。   再也看不清男人的脸,只能看的见被子里的一起一伏的呼吸突显,一丝难掩的苦楚映放在眉间,他终不是他!一声轻微如同蜻蜓沾水的微声滑落出口,对面的男人闭合的双眸却是微微颤抖的几欲张开。   躺在榻上的云舒遥并未睡去,想着自己今儿的酒喝得还是少了,若是能长睡不醒该有多好,一直折腾着近乎天明才沉沉睡去,梦里依旧是那满目耀眼的火红衣衫,即使是在梦里也清晰的感觉自己的心疼的厉害,像是被什么禁锢着难以喘息半分,眉间紧拧,满脸的痛楚,口中呢喃断断续续流溢唇边。“若柳……别走……别……离开……我……”   “黄爷,您醒醒,醒醒!”清凌老早就已醒来,不敢起身怕惊扰了在榻上睡得正沉的女人,可听着那带着哽咽哭声的梦中呓语还是缓缓起身套上衣衫,来到了对面的榻前在云舒遥的耳边轻唤。   “嗯……”梦中的那抹红终是在那声俯于耳际的轻唤中消失不见,云舒遥缓缓张开了眼睛,一张干净清秀的脸映与眼前。   “做恶梦了么?”一抹关切荡漾在黑如耀石的眼眸之中沉的深不见底。   云舒遥不自然的笑了下,轻嗯了一声,便要起身。   “你先起着,我去打些洗漱的热水!”见云舒遥已经清醒过来,清凌说着这么一句便转身在木架上去了铜盆踱出了门外。   好闻的栀子香味在转身间扑进了云舒遥的鼻端,一吸鼻子轻嗅了一下,淡淡的味道让她的心境有丝好转。   待清凌端着盆子放在木架,信手将棉帕浸湿反手拧干,递到了云舒遥的面前。   “一会儿我们去街上吃点饭在顺道逛下街,你看你的衣衫也该买些新的了。”云舒遥净完了脸,看着清凌今日的衣衫虽是较着昨儿的算是齐整,但从洗的有些泛白的色泽上看去,想必也是很久的衣衫。   清凌接着帕子的手略微顿住,淡然出声:“我的衣衫还很好,不用买!”   看着清凌脸上有些不太自然的红晕突显,自己刚才那话说的那般直白,想是他会觉得伤了他的自尊吧!   抬眸浅浅一笑,轻声说道:“衣衫不买,可饭可是得吃吧!”说完便是先一步踱出了房门,清凌也只好紧跟着她的脚步快步向前。   挑了一家看上去还算雅致的饭馆点了几个菜,这六菜一汤端上来,皆是清一色的荤菜,因着云舒遥昨儿扶着清凌手臂之时,那带着震撼的如棍子的胳膊让她心颤,想着他多吃些鱼鱼肉肉的,能长些肉也是好的。   见清凌没有动筷,夹了一块红烧肉放到了他面前的小碟里,“快吃吧!这么瘦,多吃些肉。”   清凌这才知道这个女人为何点了这么一桌子的荤菜,心里有丝暖暖的感觉淡淡轻柔的像是羽扇拂面,淡淡温暖。鼻间一丝酸涩让他已经心死无波的心里却是渐渐温暖。   在云舒遥频繁的夹菜让菜间,清凌吃的从未这般饱过,即使是以前在晴王府,也没有这样吃的这般香甜,其实他的饭量本来不小,但是云舒晴一句,我喜欢你清清瘦瘦的样子,却是让他每日隐忍着腹中的饥饿而为她保留着在她眼中最美的身材,可即使这般,自己还是被她像一块破抹布一般的一脚踢开,毫无情谊毫无昔日允诺的点滴情怀。   不知清凌想到了什么,那双黑亮的眼眸中有丝水花微微浮现,掏出银票付了帐,不自觉的就拽起了他的袖子,“吃好了,我们去转转。”   就这样扯着清凌的衣衫并排行走在人烟喧嚣的街市上,倒也不算突显,因着女人一副普通的容颜,而清凌长的虽是不错,但那身衣衫却是遮掩住了他身上的那丝与众不同。   在成衣店驻足停留为清凌选了几件衣衫,墙上一袭火红的云锦锻袍映与眼帘,呼吸一滞,心口的那一柄大锤又毫无征兆的捶打在心窝,她的心疼的抽颤。   “店家,将那个红袍拿来我看看。”   圆润的指腹抚在那柔滑的锦缎上,一样的火红,一样的金丝绣暗纹,还有那袖口缀着的金边都是那样的相同,不知为何嗓音变得暗哑,“将这个一并包上。”   递上了银子,神色不想刚才的淡然,眼眸深处有丝暗暗的心伤,抬脚出了这成衣店,向前走去。清凌看的出她在看到那红袍间眼神的变幻,没有相问也没有多言,紧紧随着身后。   云舒遥走得很快,像是要逃开自己心里扯不断的情魔一般,可终是心里已然住进去一个人,想硬生生的忘记或者摘离,不会是那样的容易简单。   望着眼前椭圆牌匾上的玉器行,敛住了心神,脚也便不受控制的迈进了店面。玉簪,翠绿的玉簪还有那白羊脂暖玉的簪子林林种种绕花了她的眼。   “这个,那个,还有那一个,都给我包起来!”   等着清凌回过神来,云舒遥已将店家包好的簪子一并递到了清凌的手中,淡淡的说着却是没有什么感情。“送你的,你戴上想必好看。”   不等清凌回绝,云舒遥又转身走了出去。清凌看着眼前的女人明明眼里有这苦楚但是还故做坚强的样子,让他的心跟着一颤,她也是心已死,肠已断的人吧!默默的跟在身后,注视这纤弱中还带着倔强坚持的背影,眸子里的神色曲折流转。   转了一圈又回了烟雨楼,云舒遥的脸色缓和了一些,最起码能勉强的勾起一丝牵强的笑意,看着清凌手中的簪子,缓缓取出,插在了他束于发顶的发髻上,上下端详着,好像在观摩什么稀世珍宝一般。   “你换上这个红袍看看!”虽是唇角有丝笑意但不明显,说出的话语带着不可违背的清冷。   清凌看着一会儿一变的脸,顺从的将那身旧衣褪下,将那袭红的耀眼的锻袍裹到身前,玉指将盘扣系起,相衬的金线暗纹缎带束于腰前。整理妥帖衣衫抬眸看去,对面的女人眼神有些恍惚,还带着一丝眷恋望着自己。那种眼神让他的心底里如无波的水面泛起了一层淡淡轻微的水纹,荡了一下,乱了心神。   云舒遥恍惚间那抹红衣妖娆的身影立于眼前,唇角的笑意渐浓,一切都是一场噩梦,若柳,这不好好的就在身前,上前执起那如玉的手,带着喜悦还有喉中的哽咽喃喃开口:“若柳……”   瞪的一声恍若响雷震在清凌的耳旁,这个女人今日的一切都是按着那个男人的喜好为自己买的吗?自己还以为……心底了的魔冷笑了自己几声,苦苦跟随了几年的女人都毫不怜惜的将你弄到了这里,你还幼稚的想着会有别的女人在这一日两日间就喜欢上你么?单不说你这身子已然早已破败不堪,就是那一身伤痕,试想也没有一个女人喜欢看见吧!   鼻子有些酸楚,眼眶有些发热难受,强忍着这些,将红衣褪下,还是换上自己略旧,但是是自己的衣衫。“我去打些水来!”   说完像是逃了一般的出了门,在围廊处停滞下脚步,背抵着冰冷的墙,身上不自觉的微微颤抖,为自己以往爱的卑微,为现在自己身在这烟花之地的苦楚。   一次次的想死,却是没有死成,而换来的更是凶残的拳打脚踢,认着死也不愿自己的身子被那些肮脏的女人的手覆上半分,却是中了计的喝了软骨的春药,意识中自己身子虽是不能动上分毫,但是那干瘦的女人趴在自己身上那猥琐的神情,还有做完那事,便是对着那物又掐又变态的用蜡滴烫着,自己又是那般的记得清晰入骨。   为什么要受到这些不公,是因为自己爱错了人么?那自己想用死来惩罚自己的这个错误,却是换来更加变态的折磨与侮辱。   第一百二十章——贱人   烟花楼确实是个谁也未曾想到隐匿的所在,谁也不曾想留下寥寥几语便图无音信的皇女竟还流连在京城里,或许他们更没有想过她会整日的流连在烟花之地。   以后的几日云舒遥像是避世般的在烟花楼住了下去,从那日清凌褪下了身红衣,便是没有再多言语,白日里就是顶着那张被自己捣鼓出的大众脸在市井里走走逛逛,也不知到底想看什么。   而到了用膳的时辰,却是准时准点的喊了清凌一起去用饭。到了晚上依旧是一人睡软和的大床而一人睡在对面供歇息的软榻上。不过在云舒遥的坚持下,倒是两人调了个个,此时的云舒遥躺在那狭小的软榻上不知在想着什么心事。   一声低声的呻吟映进了云舒遥的耳中,昨晚就听见清凌睡着之时不受控制的呻吟出声,想必他定是很疼吧!今日从医馆买来的药也不知他吃了没有,怎得还是疼的这般难受。   终是不太放心缓缓起身顺手披上了件外衫向那轻纱幔帐走去。撩起隔着视线的轻纱,侧身看向睡的极不沉稳,眉间还晕显一抹痛楚的男人,轻唤出声:“清凌,清凌。”   清凌虽是被废了武功但睡意绵浅,一声轻唤便是睁开眼睛,那拢紧的眉在看清眼前的女人之时慢慢舒展,手肘支着身子便要起身。   一只手按住了他欲起身的肩膀,柔柔的轻声淡放在他的耳畔。“可是又疼了,我给你的药你没吃?”   清秀的脸上扯动一丝笑,淡淡出声:“我没事,”   “没事?每天睡梦中都疼得出声,是没事?到底给你的药你吃了没?”不知为什么,每当看见清凌略显苍白的脸,就想起那一身狰目的伤痕,心里更是加深的对云舒晴的恨意,她当真是一个无情无义之人,连自己的主夫都这般忍心的撇到这种地方,她这样做简直如同禽兽行为。   清凌没回话云舒遥便知他是没有吃下,脸上有丝气恼,说出口的话也带着一丝怒气。“药呢?”   “在木桌抽屉里。”清凌看着云舒遥满含怒气的脸,心里想着她说的每夜自己都疼出声,自己当真是没有感觉的,那今日非得让他睡在大床上还有给他的药,到底是什么意思?是这几夜她都没有睡好,让他吃了药,不在出声,她便也能睡个好觉吧!所以当云舒遥问他药呢,他不假思索的便答出口。   等清凌回过神,云舒遥已一手执着药丸一手端了杯水,递到了他的唇边。   清凌撑起身子将药咽下,复又躺下,云舒遥将他身上的被子掖了下被角,而这种细微之处,竟是让清凌的鼻间顿时酸涩。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即便你心死,但想想你的亲人,希望你这样吗?”单看他那瘦得简直可以用消瘦来形容的身形,就知他定是心死的想要一心求死吧!想来云舒晴这般对他,他会想死也不足为奇,毕竟被自己的妻主扔到这青楼里着实活着便是无尽的屈辱与折磨。   亲人,她对他说亲人,一声冷笑差些就从口中滑出,自己这步田地,那些亲人们断不会感到光彩吧!或许他们便是最想让他死了干净,不辱没家门。这是他为什么一心想着死,却是从未想到过他们这些所谓的亲人吧!他们会在乎自己的生死么?他们只会在意他现在还是不是皇女妃的高贵身份。   即使是房中晦暗带微微映进来的光线打在清凌愈发苍白的脸上,云舒遥也知道好像自己又说错什么了,刚想说些什么补救。就见清凌紧拧的眉淡放舒展开,眼睫向下倾缓,合上了眼帘。   想着恐是这止疼的药丸含有安眠的成分吧,他睡过去倒是很快。缓缓起身轻手轻脚的将杯子放在桌上,又躺在清凌对面的小塌上,闭上眼睛,听着细微到很是均匀的呼吸飘荡在耳边,想着今夜他能睡个好觉了,便是眼帘又是沉了几分,一夜无梦睡得香甜……   寥寥繁星发着惨淡的光线的夜,黑的迷离,黑的深邃。有青楼里醉人心魂的破碎的声音映现,还有平常人家睡的香甜,也有着别样的情绪游走在如墨的夜间。在一处僻静的农家院子里,一个黑衣人跪于地上,而身边的女人不停的在房中来回的踱着步子,像是在思考也像是在踌躇着什么思绪。   “你是说那个贱人,不肯来!”一声似是咬着牙问出的话语荡在黑衣人耳边。   好似见黑衣人没有搭话,终于停下脚步,直直的盯着依旧跪着的黑衣人,沉沉开口:“他都是怎样说的,你说与我听?”   黑衣人筹措了一会儿,还是说了句属下不敢。   听了黑衣人的这句不敢,房中的女人看向她的眸色里有抹狠戾的光线,大喝出声:“说。”   “属下,属下,玉莹公子,说,他没空,还,还说,让殿下,别在找他,说下次再找,他便不顾及以往的情谊,定会上告女皇。”黑衣人胆战心惊的说完,一直低着的头微抬,看着对着说话的女人唇角抽动了一下,接着就听见了手指收紧成拳的咯怕作响。   一声冷笑从喉中滑落出来,冷的让人心寒的声音弥散在昏黄光线映照的房中。“这个贱人,口口声声的爱我,呵!我这一出事便是撇的干净。”   牙关紧紧咬合的咯咯声听在黑衣人的耳中分外突显,她知道自己今晚又有事做了,每次听到这种声音,自己手上便会多上一条或者几条性命。   黑衣人没有想错,接着的一声命令便是映现了她判断的准确。“今夜我就让这个贱人尝尝背叛我的滋味,去给我杀了他扔与大街上喂狗!”   黑衣人领了命倒是身形疾速,一闪身便是没了影踪,只留下房中一声茶盏落地之声。   如云舒遥所想,清凌这一觉确实睡的很是香甜,以往都是他先起床将热水打好,云舒遥才睁开眼眸。今日,一缕明亮的光线照了进来,云舒遥睁开眼帘便是侧身向对面看去,那个清瘦的身影依旧躺在那里,看看天色也似不早了,便是起身穿戴好了衣衫,去打好了热水,待她梳洗妥帖,清凌还未醒来。本想让他多睡些时辰,但是一想这样又会错下一顿饭,这般羸弱单薄的身板确实是要按时好好吃饭,所以经过了思量便到了榻前唤醒了清凌。   从被带到这里从未曾像这一觉睡的这般香甜,没有梦魇也没有那个将自己弄到这个地步女人的狠戾的嘴脸。缓缓张开眼眸,一夜好眠竟是让脸色也好了很多,苍白倦怠的脸上有了一丝红润。   “睡的可好?”淡淡的话语带着久违的温暖让清凌的心绪一片艳阳天。   勾起唇角淡放一抹笑意,回了句:“还好!”   “若是觉得好,今儿睡觉前别忘记吃了。”   “对了,不早了,起了身,我打了水来,你洗洗,我们去用饭。”   清凌套上了衣衫来到盆前,盆中已经为他对好了水,指尖撩水铺与面上,温温热热刚刚好,这种被关心爱护的感觉真的很好。一瞬时便是陷入了遐想,若是每日醒来都能听到那暖心的话语,该有多好!自己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自己又要痴心妄想了吗?敛住心神拧干了棉帕搭在架上,转身回首看着一直等他净面的女人,眼前的女人这张平淡无奇的脸,却是越看越是耐看。   用完了饭,云舒遥出奇的没有独自出门,和清凌一起回到了房中。不知这隔壁住了那样的客人,大天白日的就做上了那劳心费力之事,一墙之隔的地方便是将那“嗯嗯……啊啊……爷轻点……”的声音灌进了耳中,两人一个坐榻上一个坐在一侧的雕花木椅上脸上都晕显着别样的绯红,略显尴尬的倒是没了话说。   一个在哪儿脸红的绞着手指,一个便是东张西望的有丝尴尬难堪的不安,终是在云舒遥一扫眼见看到立于墙角的柜子上有把古琴而解开了这份静寂的尴尬。   云舒遥轻轻一吹吹去了落于古琴上的浮尘,指尖淡放与琴弦,行云流水般的一拂,美妙的音符带着绵转的空灵荡在耳边。飘飘洒洒如夜莺啼鸣的嗓音融合在空灵婉转的琴声中带着一丝惆怅一丝无以言明的别样情感流澈开来……   每颗心上某一个地方   总有个记忆挥不散   每个深夜某一个地方   总有着最深的思量   世间万千的变幻   爱把有情的人分两端   心若知道灵犀的方向   那怕不能够朝夕相伴   城里的月光把梦照亮   请温暖他心房   看透了人间聚散   能不能多点快乐片段   城里的月光把梦照亮   请守护它身旁   若有一天能重逢   让幸福撒满整个夜晚   每颗心上某一个地方   总有个记忆挥不散   每个深夜某一个地方   总有着最深的思量   世间万千的变幻   爱把有情的人分两端   心若知道灵犀的方向   那怕不能够朝夕相伴   城里的月光把梦照亮   请温暖他心房   看透了人间聚散   能不能多点快乐片段   城里的月光把梦照亮   请守护它身旁   若有一天能重逢   让幸福撒满整个夜晚   第一百二十一章——相见不想识   婉转的歌声让云舒遥释放了压抑在心头的情感,而这动听的声音却是让清凌听得如痴如醉,融合了自己过往不堪的心绪。   一曲歌罢,最后一个音符从那微弯的手指飘散,像是沉浸着抒发的情感里,云舒遥闭上了眼睛,不知为何就想到了这首歌,鼻间有丝痒的发酸。   “这是什么曲子?”清凌眸子里流溢出一丝柔柔的光线淡淡出声问向望着古琴缄默不语的云舒遥。   侧身回首,刚想开口之时,门外却是不知谁喊了一声“死人啦,街上死人啦!”   “唉,听说是丞相家的公子,这般俊美的人儿着实可惜啊!”   不知是谁议论的话语又传来,云舒遥顿觉心慌的沉了一沉,丞相家的公子,脑海中浮现那抹白衣如玉的身姿。   “我去看看!”冷冷带着颤音的留下这句便是抬脚踱出房门向街市上围着的那一圈人奔去。   急急的拨开人群,向里挤去,待到近前,官差已经赶来了,正向一个袋子里收拾着散落在地的碎尸,对,就是破碎的尸体,头四肢都生生的被钝器分离,看那干涸发黑的血迹决计是死了不是一时两时。   不过云舒遥倒是看到了一个官差拧着鼻子扯住那凌乱的发丝提溜起来的头,那是一张男人的脸,看样是死的突然也像是死的极其不甘,那眼珠凸出直直瞪着未曾闭眼。(蝶儿:你丫的,现在的胆子越发的大了哈!这般还看得如此仔细。遥遥:连那恶心至极的郎冰都见过了,我还有什么好怕滴!)   但听身边的一人刻意压低了声线说道:“这个男人我怎么看着是左相家的公子。”   “到底是得罪了什么人,下这般毒手,死都不闭眼啊!”另一人带着一抹困惑说着。   那人又摇了摇头“唉!不知道啊!这官家的事我们可说不清,也不知这左相得了信了么?”   “就是啊!这般年华就罔死,真是可惜。”另一人说话间带着一丝惋惜。   “可惜了这张俊美的脸了啊!”那人说完的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声叹息滑落云舒遥耳际。   “好了,别说这些了,听说烟花楼新来了个小倌长的倾国倾姿,我们去看看……”   “嘿嘿嘿……咱俩不谋而合,我也正有此意,走……”说着身后的两人便是笑的猥琐的退了出去。   等着那一只断脚也被官差装进袋时,拥挤的人群便在一阵唏嘘声中四散离去。云舒遥暗自骂了几句刚才搞不清状况就嚷嚷着丞相公子的那人,一边随着涌动的人群离开这里。   来到烟花楼里,房中没有清凌的影迹也不知他是去了那里,随坐与一侧的雕花椅上,执手倒了杯热茶轻抿入口,若说真是有钱好办事,这大把的银子一招呼,无论是吃的喝的皆是上品,就这茶而言,也决计不比以往她在宫中的次。   两盏茶喝完清凌依旧没有回来,云舒遥这才坐不住的站立起身,往常清凌进了房间除非是打水或者用饭才会出门,今儿就算是打水也该回了,怎的这般久的时辰。   刚想下楼去寻,鸨爹刚巧讪讪的笑着似乎很是开心,不用说,这般是又逮住了一个有钱的主。可他抬眼间看到云舒遥,便是急急的转身就走,好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要逃的样子。   “怎的我是老虎不成,见了我还跑上了!”云舒遥沉沉的一句话,那鸨爹向前迈动的腿立时顿住,转脸见便是恢复了以往讪讪皮笑肉不笑的样子,手中扯动这丝帕一摇一摆的来到云舒遥的身前。“哟,不是黄爷嘛,奴家哪敢跑啊,奴家欢喜都来不及,若不是怕爷嫌弃我这年色已衰,奴家真想陪陪爷呢。”   看着那鸨爹说完这话,紧接着便是眼睛眨了眨,小帕子半遮着嘴,笑的自认为勾人,实则是让人心生恶心。云舒遥不愿再给他多说,急急的问道清凌去了那里。   “清凌,清凌去了,去了哪儿,我也不知道啊,爷您这几日不是跟他在一起吗?怎的还问奴家。”鸨爹笑的极不自然,眼睛忽闪着不敢正视云舒遥的眼。   “好,你说的不知,若是清凌有了什么事,别怪我不客气。”一看便知这鸨爹在撒谎,云舒遥脸色一沉冷冷的撂下一句便是下了楼,那鸨爹眼珠转了几转才回过神来,急急的下楼追上了云舒遥,嗑嗑啪啪的说着清凌被他的一个熟人叫去,在楼上天香房里。   “是这两日我给你的钱不够还是怎的,还是给你银子之时我说的不清楚,我说的这些日子清凌我包下了,你是没听清还是没记清,要是记不清我不介意让你记清楚一点!”云舒遥眼中的怒火灼红了眼,望着那脸色一会儿白一会儿黑的爹鸨冷厉的话语带着浓重的怒气。   丢下这句急匆匆的向天香楼寻去,未等找到哪儿是什么天香房,一声满含着颤栗的呼叫声传进耳际。   云舒遥听出了这声呼喊是清凌的,心里更是焦急,待找到那个挂着天香房牌子的门前,怒气加着心急一脚将那门给踹开,便见一个女人将清凌压在身下撕扯他的衣裳,口中还一声声骂着贱人。   那个女人见云舒遥踹开了房门手中的动作略微顿了下,看着身下白了脸的清凌勾了勾唇角。“这个就是包下你的女人,呵,你就是为她不让我碰?呵呵呵……凌儿啊凌儿,你莫非忘了以前是怎样取悦我的……这才守身如玉,是不是太晚了。”说着那手撩起了清凌的发丝,指尖在他的额上勾勒着他的眉形。   “你,你……”   “你他妈的混蛋,你拿开你的脏手!”云舒遥说着便是一下扑到榻前拽住了那个女人的胳膊,那手便向女人脸上招呼。   女人躲过了云舒遥扇来的这一巴掌,阴冷的眼神看着云舒遥,四目以对,两人均是一愣,虽是容颜未曾见到,可那眼神却是分外眼熟。   但两人都没做她想,那女人看了云舒遥两眼,唇角的那抹笑意更加阴狠,扫向榻上的清凌,讥笑出声:“凌儿,我以前没发现你狐媚的本事,这几月不见,你这本事见长啊!还有女人为了你给我打架,也不睁开眼看看我是谁?”   这句话倒是唤回了清凌的心神,眼前的女人的这份心思自己知道就好,她是个好女人,他不能让她搅进这场是非。紧咬着的唇已经泛出了血丝,徒自松开,嗓子发出的声音带着屈辱的微颤。“爷,你先回去,我一会儿就回。”   云舒遥听懂了清凌的意思,其实在青楼里,会有多少真情实意,那些全都是骗人的,可听清凌这样一说,她的心里还是有些针扎般的痛楚,一会儿回,那现在,他们想干什么,不用想也得知。可他身上的伤怎能承受这些,所以忍下了心头的酸涩,冷冷出声:“不行,今儿,你必须跟我回去。”   “你没听明白吗?他让你走,先侍候完我,在侍候你。”女人不耐烦的说着推了云舒遥一把,终于将云舒遥心里的怒火激发了灼灼燃着。   拳头向着那女人的面门而去,那女人从那躲开的速度便知武功只在云舒遥之上,凌厉的掌风向所到之处,那精美雕花的木凳霎时被劈成两半,而云舒遥更是被这接踵不暇的招式承受不住倒在地上,女人脚上更是使力在云舒遥倒地之时狠狠的跺在她的背上,口中还恨恨的叫嚣着:“不自量力。”   “你别打她,要打你,打我!”清凌从榻上爬了下来,脸上有着一丝不正常的酡红,带着轻颤发出的声音像是蚊蝇嘤咛,整个身子趴在了云舒遥的身上。   “郎有情妾有意,我便是成全你。”狠戾带着冷冽的气息出口的话语,说完便是向着清凌的背上狠狠的跺去,云舒遥其实已经痛得没了几分力气,但是听这女人说完这话,便是将清凌向身侧一带,生生的又挨了一脚,口中有股惺甜弥散在唇边强忍着咽了回去。   “哟!这是怎得了,两位爷怎么打起来了。”那鸨爹听见动静急急的跑了过来,未到房中便是拉长声线出声。   这时不知从那冒出来一个黑瘦的女人向着那个女人说了一句什么话,那女人停下了脚下的动作,一纵身便和那黑瘦的女人从窗口跳了出去。   待到鸨爹进了门,打架的女人早已没了影踪,只剩下云舒遥和清凌。   看着云舒遥的唇角有丝血流溢出来,清凌吓得有些颤抖的出声:“你怎么样?是不是很疼。”   “我没事,倒是你刚没伤着吧!”被清凌和鸨爹扶起,上下看了两眼清凌关切的问着。   那鸨爹见两人都能说话便知没有什么大碍,像是讨好的说着:“清凌啊!你看黄爷多疼你,你可得……”话没说完,便被云舒遥一声滚出去,吓得哽在了喉中,搓了搓手不再碍眼的夺门而去。   看着清凌的身子不受控制的不住颤栗,以为是他害怕,云舒遥轻声安慰着自己没事,可清凌眼中和脸上不自然的酡红愈加明显,还有看向她的眼神渐渐有些迷离。   “清凌,你怎么了,可是哪儿不舒服?”看那脸红的骇人,云舒遥抬手便向清凌的额头拭去,可清凌一转头便是避开了她的手。   云舒遥的手有些尴尬的落下,他是怎么了,难道是怪我打搅了他和那个女人……   “你,你能不能出去,我想歇下了。”清凌别过脸去不在看她,淡淡的说了这句。   第一百二十二章——媚药   清凌将那有些凌乱的衣衫整好坐在塌边便是不再出声,只是云舒遥没有注意到的是那扣着塌沿上的手指收紧着指尖已然泛出了青白痕迹。   “你不回房歇息,在这儿么?”云舒遥在转身之时又淡淡的问了一句。   浑身热tang的难受,但清凌还是隐忍着嗯了一声。既是这样云舒遥也便没有再说什么,深吸了口气,一转身踱出房门顺手将门掩上。   待听到门口的脚步渐行渐远,清凌那紧绷的神经霎时一下松开,脸上的酡红愈加明显,额上脸上渗出了细密的冷汗,无力的软倒在榻上,手指弯曲着紧攥着褥子。   他自是知道刚才那个女人给他喝了什么,不知为何那个让他痛心彻肺的女人到底为什么又想起他来,刚云舒遥出了烟花楼,鸨爹便笑眯眯的看了房间,说是有个自称是他家人的来此寻他,他当时也没想会是这个女人,当真想不到将自己害的还不够惨么?是想来此看看他受了多少屈辱和折磨,还有脸在世上活着,还是故意在自己这伤痕累累的心头再划上两道。   他来到鸨爹说的天香房,信手推开房门,一个陌生的女人端坐在哪儿,在房门开启的那一霎那,他看到陌生女人哪熟悉的眼神还满含着一丝讥讽的嘲弄。   为什么还要出现在他的面前,为何到了这步境地还不曾放过,为何在自己沉寂了几乎就是行尸走肉般的生活时有了这么一小缕阳光穿过,也要生生的抹去。   本能的一下将门掩上,想着逃离这个女人逃开这不愿面对不忍忆起的当初,可身后一个女人一下便将他推进了房中。   女人虽是易了容,但那眼中的阴霾还是像那日一样的冷厉无情,唇角勾起的那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带着显而易见的轻蔑与嘲弄,她开口说出的话语也像是深海冰谭般的无情冰冷,她竟问他在这儿过的好吗?呵呵……   那个女人到现在还是觉得自己喜欢的是她的权势与富贵,殊不知那时的他是多么想让她卸去那一身的高贵身份,自此两人在这世上共度一生,而……一切都像是几个世纪间的遥远……   唇角淡放这别死还屈辱万分的酸楚,直直的眼睛看着这个女人,仿佛像从她的眼睛里穿透看看她到底有没有心。自己是何时对她有了恨意,或许是第一次接客人,自己抵死不从,鸨爹让几个人摁住他灌他媚药之时,也或许是在那个客人一声声骂他贱人的时候,再或许是那一滴滴的蜡烛泪滴落在身上发出嗤嗤像是皮肉灼着的痛楚时分,现在看这个女人眼中除了恨便是恨……   呵呵呵……不知她是受了什么刺激,竟又好心的说让他跟她回去,回去,呵呵……他们还能回去吗?从知道她一次次对他的好都是利用之时,他们便是再也回不去了……   可听到他拒绝,女人好似根本没有想到,她还是那样自负,那样不可一世的高傲,以为谁都是召之即来挥之则去的,高兴时拽回来,不高兴便是一脚踢开。   他看出了自己说那声不时,女人眼中的怒火熊熊燃烧,她将他扯到了榻上撕扯他的衣裳,口中还像那些粗俗的客人一样骂着他贱人,贱货……自己不知是听习惯了还是怎的,这些字眼他一点也不觉得刺耳,他只是唇角的扬起又挑高了几分,他贱么?究是谁将他扔到这个下贱的地方……   见他反抗,一下便点了他的穴道,或许自己当真是无能,一身武功已然费去,还拿什么跟她抗衡。   那杯子端过来之时,自己就闻到了浓烈的香气,这中香味自己怎能不知,既是在这种地方这种下三滥的东西,自己怎能不知晓。无奈自己身子根本动不了,那杯子对了水的药灌进了他的口中点滴不剩,他好像看到女人又高昂起了她的唇角。   没有想到这药还未发作,那个会温柔对他弹琴,为他对水梳洗的女人一脚踹开了房门,那一刻他心里那种惊喜与感动竟让他鼻子发酸难受。   再后来的事在他的脑海挥散不去,而身上的灼热更胜了几分,他知道这媚药的厉害,若是不能那般做便会生生承受这种灼热难耐的折磨,弄不好还会血管爆裂而亡,可即使这样,他心里竟是不想让她看到他这种神情这种样子。   强忍着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脸上的那抹酡红越发的红的想要滴血一般,手指已经不受控制的撕扯下衣衫,全身上下像是用滚烫的火燃着一般,每一个毛孔每一根神经都喧嚣着这份肆心的热度,残存的一丝理智让他紧咬着下唇不敢开口,恐是那羞人至极的声音流溢出口。   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难耐的折磨,折磨着心志痛嗜着心,好想一下就将那份被折磨的心生生的剥离出来,来缓和这种无休无止的难掩的痛苦……意识渐渐迷离……渐渐模糊……   满脸的汗水浸湿了他的发,越发红的脸渐渐白的近乎透明,而那紧咬的唇有了没有释放而映现的青白颜色,手指终于从紧紧抓着的胸膛上滑落,那胸膛上已是被抓挠出一道道骇目的血痕。   云舒遥回了房,越是回味越觉得刚才的那个女人的眼神真的很是熟悉,还有那说话的声音,现在想下,当真想极了一个人,当时竟是没有听出,这一回味,她口口声声喊清凌凌儿的神情,她觉得应该是云舒晴无疑,可今儿她来这里做何?即使逃亡在外,又怎会还敢明目张胆的来这种地方?一串串的疑问在脑中盘旋着搅得她心慌意乱,心里想着于其在这儿苦思不得果,不如问下清凌,或许能从他口中探出什么口风。   缓步走到天香房,脚下却是一顿,刚才清凌明显的刻意疏离,她不是没有觉出,他说的歇息一下,会不会打搅了他休息,举起的手停在了半空,复又收到了袖中。   正思忖着敲不敲门之时,一声娇媚无骨的声音飘进了耳中。   “爷,今儿怎的没让清凌哥哥陪着啊!呵呵……”那日的那个粉衣男妖娆着腰肢向她走来,刻意的还在哥哥二字上声调扬起了几分,从那日他就看出云舒遥是个有钱的主,不知为何没有选他而选了比他大几岁的清凌,他还着实不服气的很。   见云舒遥没有说话,脸上也没有那日的厌恶,便是觉得定是玩够了清凌,或许是想换换他这种年少风情的少年,便是扭着小细腰向云舒遥身上贴近了几分,眼睛忽闪着眨着,小嘴娇嗔的翘起,“从那日粉粉就爱慕上了爷,今儿爷陪陪粉粉嘛。”   云舒遥实在是不知怎样应对这个像狗皮膏药的粉粉男子,唇边挤出尴尬的笑容,不在犹豫不在徘徊的信手敲上了房门,口中喊着清凌。   喊了几声里面一丝动静也没有,云舒遥才觉出了不对劲,那粉粉还未离去,还不甘心的想扯着云舒遥的袖子,巧笑娇嗔拽着云舒遥去他房中坐坐。   云舒遥焦急的眼神带着不怒而威的清冷瞥了一眼扯在衣袖上的手,那手讪讪的便识趣的拿到了一边。   推开房门,一股血腥的味道充斥鼻间,急急的向榻上寻去,躺在榻上的清凌敞开的衣衫露出那红的一道道骇人的伤痕,嘴唇和身体不受控制的抖着,那脸上身上没有一丝血色只是耀眼的白若透明。   唤着他的名字,晃着他的肩膀,可只有那抖动的唇和身体能回应她的心里焦急的呼喊。   粉粉从进门就闻到了那股熟悉的香味,在看到清凌这副样子,已然知道是何原因。“我知道他怎么了。”   “快说!”云舒遥心里焦急的很,说出的话带着沙哑的颤音。   “他是服了媚药,没有及时释放出来,就……”粉粉为了确信,来了木桌前,执起杯子问了下,便很是确定的说道。   “媚药,就是所说的春药么?”云舒遥愣怔住了,不知何时清凌服了媚药,想到刚才,手指瞬时收紧了几分,这个该死的女人,定是她给清凌服下的这药。   粉粉又看了下清凌定是吓了一跳,因着那泛白的脸上的血管都有些突显出来,连连的说道:“不行了,快,在憋着,他会血管爆裂的。”   “那怎么办?”云舒遥自是在小说和电视中见识过这媚药的解法,但终究没真正见识过,还是问着粉粉。   “自是男女交he,才能救他,你若不想让他死,最好快些,要不看样他撑不久了。”那血管又凸显了几分,粉粉脸上也映出一丝焦急。   边说边退到了门前,又交待着让云舒遥快些,便将门给扣上,急匆匆的寻鸨爹去了,这关乎性命之事,也要跟鸨爹禀明。   “清凌,清凌……”一声声的唤着想着能唤醒他是最好,但是从那紧蹙的眉头和不断发抖的唇瓣和身体能知晓他有多么痛苦。   怎么办?怎么办?云舒遥虽在那日见了那一身狰目的伤痕,心里除了对清凌有丝怜惜之情,便是还有两个失意之人的共鸣,若是这男女之事,儿女之情,她还真是没有想过,可到底要怎么办?不然给他找个女人来?   第一百二十三章——解媚药   一想到找个女人,脑子里便是浮现出一个女人压在清凌身上的样子,不知何故心里竟是觉得说不上来的不舒服。   清凌的身子俨然撑到濒临崩溃的边缘,脸色和身上虽是白的像纸,但已经不似刚才那般的抽搐不止,而是已经陷入了重度昏迷。可在这种人事不知的时候做这些,自己心里也过不去。   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一个主意,不知能不能解了这媚药的药性,不容再耽搁,心里默念着这是为了救人,手指便撩开了清凌身上覆着的锦被。   那处褒裤下已然支起一个高昂的帐篷矗立在那里,云舒遥自是知道这媚药的药效很大,但是也未曾想到会这般的猛烈至极。   那身上的衣衫早已经被清凌扯得七零八碎,所以在云舒遥的一扯间,那雄壮的高昂便是又粗zhang了几分,尤其是上面布满的青紫色的血脉纹路甚是骇人。   而最最让她不忍看到的就是在那之上竟是还有好几道像是刀划的和被蜡滴烫的伤痕触目惊心。那日就见那满身的伤痕,没曾想就连这种地方也……   看到这些狰狞的伤痕,云舒遥心头充斥着一丝苦苦的酸楚,他到底是受了多少非人的折磨与屈辱,又是什么能强撑着他活到了今日这一步。   手指带着心中的微凉淡淡握住那个愈发滚烫灼手的那处,那处却是被手心里的温度触动霎时颤抖,而不醒的人儿却是猛一蹙眉,紧接着,就是难以掩饰地低吟了一声。那一声,似乎融含了一丝难耐的痛苦,可是更多的,却是根本就掩饰不了的欢愉。   一片火红的霞光盈man云舒遥的脸颊,别过头去,只是那手上的动作却是一上一下不停的捣弄,汗珠浸湿了她鬓间的发丝,而这份心里的热火却是源自于她心里的羞涩含羞。   随着侍弄那处的动作越来越快,而榻上的人儿唇瓣也开合着,一声声的低吟带着难掩的情yu荡漾在云舒遥的耳中,她不是没有行过这男女之事,自是被这不停从口中流溢出的呻吟搅动的有些心神不宁。   终是在侍候的那处宝贝喷射而出,因着别着脸,那黏黏的液体便是不害羞的喷射在她的掌中。   手中黏黏的感觉让云舒遥羞红的脸更是艳红的如若蔷薇,略显尴尬的倒了水净了手,不知这法子倒是管不管用,眼中有些不自然的扫向那处,虽是那上面的血管不甚突显了,可依旧的不曾低下它英挺的头。   男人什么时候才会焉了下去,她自是知晓,看着异常威武的小弟弟,她也不禁蹙起了眉头,本着做事做好,吃饭吃饱的原则,继续尽职尽责的服务在那处。   终是在云舒遥的胳膊几乎酸麻的没甚知觉之时,那份高昂的所在总算大发慈悲地喷薄而出,继而,终于蔫了下去。   看着那白若透明的脸上终于恢复了正常之色,云舒遥才算是长松了口气的瘫倒在地上。   信手扯过锦被为一直未曾清醒过来的人儿盖上,可是无意间的一瞥,那小腹上竟是有一道红褐色的线贯穿到肚脐之上,这条线霎时的将云舒遥的视线吸引过来,这是孕线无疑,因着她本就没有见过男人怀孕,月如烟怀孕时,她林林种种的问了好多问题,什么你们怎么知道怀上的,那月如烟就讲道只要怀了身子便会有孕线显出。在看那小腹的鼓出,比着月如烟的还要凸显一些,应该怀上孩子的时间比如烟的还久。   她有些明白清凌怎的能撑到这种境地,忍受了常人所不能承受的心灵和身体的折磨,以前听说母爱最是伟大,现在看来,或许是为了这个孩子,清凌才支撑了这般许久。   扯过榻上的锦被覆在他身上,看着眼前这个干净清秀的男子,心里无来由的有丝触动,他被那个无情的女人害到这种地步,竟还愿意生下这个有着那人一半血脉的孩子,手指不由自主的带着怜惜的颤抖将那清凌额上的碎发拢到了脑后,缓站起身,在铜盆里对了水,拧湿帕子细细轻柔的将清凌布满汗水的脸擦拭的干爽洁净。   出来门回到房中为清凌取来了干净的衣裳放在塌边,又出门交代这鸨爹备好热水,一会儿清凌醒来需要沐浴。   鸨爹皮笑肉不笑的招牌笑脸映进云舒遥的眼中甚是碍眼,可竟极不自觉的还有嗤嗤的笑着说着“爷,你对清凌可不是一般的好,这还想的这般周到。”   云舒遥沉着脸没有搭话,若不是这鸨爹想多赚钱,怎会出这些变故,那眼睛带着怒意的瞪了眼自说自话的鸨爹。   “今儿这媚药的事,你休得和清凌多说,知道了么?”云舒遥冷冷的交代着。   鸨爹也不知云舒遥为何这样交代自己不说,只是,只是,想着便是身子向前凑了凑,轻声问道:“若是清凌问起,可怎么答复。”   云舒遥不知为什么,就是不想让清凌知道是自己帮他缓解了这媚药的苦楚,别管是用了什么方法,终究是两人关系毕竟还没熟稔到这种程度,想着要是知道了,也是彼此尴尬难堪,清凌或许也是这般想的,所以发作之时,他宁愿自己承受也不愿她知道。   略微思忖,云舒遥淡淡开口:“若是问起,就说,就说,你有解药。”   解药,呵呵呵……鸨爹心里有些发笑,竟是还未听过这媚药有解药一说,若说是解药也对,这解药便是男男女女的相互交he。心里虽是笑着,眼珠却是转了转,泛着一副了然的光线,脸上还是那般笑的假模假式,点了点头应了句:“奴家,记下了。”   虽是交代鸨爹不说,可自己怕清凌醒来,独自面对他时自己脸色会极不自然,所以云舒遥交代完便是又回到自己定的房间。   回了房,往榻上一躺,“嘶”的一声,倒吸了一口冷气,刚才没觉到,现在这背上和腰间都疼了起来,刚才云舒晴的这几脚确实是下了死手。   腰疼背疼胳膊酸,一身疲累酸疼的不行,倒是没一会儿便熟睡到了梦中。   一声声细碎的声音吵醒了躺与榻上的清凌,缓缓张开眼睛,刚才的一幕幕浮现在脑海中,自己明明中了媚药,这会儿便好了不成。   “哟,凌儿,你可算醒了,可把爹爹吓坏了。”一声刻意拉长声线的嗓音滑进耳中,侧脸看去,鸨爹正指挥着几个人抬来了木桶提着热水倒进了桶中。   一抹疑惑映现眉间,手肘撑着床榻缓缓起身,“爹爹,这是……”   “凌儿,洗洗身子吧,洗洗就爽利了。”自从云舒遥包下了清凌,鸨爹对清凌的态度便是三百六十度的大转变,说话再也不是以往的恶声恶气,而是和风细雨般的温煦。   鸨爹说着便退到了门口,转身间,那翘着兰花小指捻着丝帕的手甩了甩,“你瞧我这记性,黄爷已经为你备好了换洗的衣裳放在榻上了。”   清凌这才看到头枕边便是那日出门在街上那女人为自己挑选的衣衫,不是那袭火红,而是自己比较喜欢的湖蓝色云锦缎面的衣衫,唇角自己都不觉得的上扬起了一抹美好的弧度,这个女人倒是心着实细的很。   可是笑意在撩起被子之时停滞在了唇边,她准备的衣衫,自己刚才那副样子,她知道了吗?为何她会想到给他备好换洗的衣裳呢?   “爹爹,莫先走。”急急的话语冲口而出,唤回了鸨爹踱出房门的脚步。   “我,这……”   不等清凌支支吾吾的说清楚,鸨爹便是出声回道:“你是说这药的事吧?放心,爹爹我这儿有解药,刚给你吃了,这不你就醒了呢。”   虽然还有些疑惑,但清凌还是嗯了一声,想必就是这样,刚才都让她回去了,再说,若是那样,自己怎的一点感觉也没有。   平复了下心绪,便将那丝丝缕缕的束缚扯去,缓缓踏进了桶中,淡淡带着香气的热水凝结成氤氲之气弥散在鼻间,这是什么味道,竟是这般好闻,这样嗅着便是觉得神清气爽,轻松宜人。   沐浴完后,换上那身湖蓝色的衣衫,缓步向原来的房中走去,门没有关严,一推便敞开了些许。   除了不时从别的房间传来的断断续续破碎的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便是房里淡淡均匀的轻淡呼吸。   榻上依旧的白衣想是没有想到会睡着并未搭上被子,清凌抖落锦被给她搭在身上。不知为何,竟是坐在了塌边,细细的看着睡熟的女人。细细的眉,不大但是灵动的眼睛在说话间便是发着让人抑制不住的光彩,鼻子虽是有些扁塌,但在清凌的眼中也是迷人至极,皮肤也不甚白皙,还有些黄的……黄的……诶……   这脖颈却是白的像玉一般的光洁,和这黄的脸一搭配,怎的觉得有些奇怪,细看下,脸侧好像有层薄薄的像纸一般的东西覆在上面,不是这般细看断不会看的出来,难道她易了容,这张看着分外普通的脸竟不是她的原本的面目?   心知不该,但好奇夹杂着说不清的思绪万千,指尖已经向鬓角处的那突显的地方探去,手指有些发颤,心里怦怦跳的慌乱。   第一百二十四章——跟她走吗   指尖的微凉像是蜻蜓点水般轻盈的落与鬓角,怦怦乱跳的心抑制不住的紧张,带着疑惑带着好奇还有一丝的期许。   这份突如其来的薄凉好似惊醒了睡着的人儿,羽睫像是欲展翅而飞的蝶翼,扑闪着,张开了朦胧的眼睛。   一霎那,两人都是一怔,云舒遥没有想到一睁眼便是清秀如雨后春笋般俊美脸庞,而清凌也未曾想到睡意浓重的人儿会这般快的醒来。   云舒遥看着清凌眼眸中从刚才的慌乱一会儿便是换上了一丝失落的眸色,心里自是不知他为何。   清凌从失落中缓过心神,干净清秀的脸上淡放出一丝温和的笑意,“来看看你,不曾想,你歇下了。”   这般干净的一个人,一想起那满身的疤痕,云舒遥心里还是一紧,心里虽是替清凌苦着酸涩着,但嘴角却是噙起一抹纯净的笑容。“想躺一会儿呢,这便是睡着了。”说完支起身子侧坐在榻上,即使是在这黄黄的脸上也有一抹红晕淡放出来,可想而知,若是没有这层易容的面皮,这张脸倒是有多红的耀眼。   清凌在看到她的脸红了之时,自己的脸上也红了几分,从没有这般近的坐在一起说话,今儿也是第一次。   刚才她起身之时眉间的一下微蹙锁进脑海,“刚才身子有些不适,所以忘了问下,那个女人脚下的力气下的这么大,你没事吧?”   “没事,你看这不是好好的么,呵呵……”云舒遥有些害羞的挠了下发顶,向着清凌说道。   接着便又好似想到什么,晶亮的眼眸望着清凌,懦动着唇瓣又问了句,那个女人是谁?没有想着清凌会如实的告诉她,但心里的疑惑像是不受控制的问了这句。   清秀的眉间微蹙了一下,便是舒展,好看的眉形更是映衬出清凌身上的浓浓的书卷气息,眼眸中闪过一丝光亮,但深看下去便是有着难掩的苦楚,唇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意淡然开口:“你愿意听听我的故事吗?”   从这句话说完,云舒遥从清凌的眼眸中看到了一种叫做信任的光彩流溢出来,没有回答,只是略点了下头。   在清凌的故事里,除了他自己的身份没有告知与她,其它的那些事情倒是正如云舒遥意料中的一般,果真是这个叫云舒晴的女人,果真她长了一颗心狠如铁的心。   能看的出清凌在说这些时,眼眸中流动着的一丝哀戚苦楚,唇瓣的不住颤栗映射出他心里的浪花汹涌。   像是不自觉的云舒遥的手覆上了双手绞在一起的手指,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只是想着就这般做了,一切自自然然,内心里或许是想给他一丝温暖。   清凌看着眼前的女子,秀美的眉间流溢着一丝关切,从来没有像这时,也从没有一个女人能耐心的听他这些无聊纷乱的故事,心里发酸的难受,若不是强忍着眼眶中的水雾,便是倾泻而出。   “以前的一切都过去了,以后会好的。”圆润的手轻柔的拍在清凌光洁如玉的手背上,一股温暖的气息从手中传递到尘封已久的心里。   心知清凌能跟自己说出这些着实不易,这些话他一直隐忍在心里,对他来说,每一秒每一分钟都是难耐的煎熬吧!能说出来,最起码心里压抑的情绪能舒缓几分。   不明白这云舒晴为何这般的冷酷无情,苦苦跟随了几年的男人说不要就不要了,还让他受尽这般侮辱。想到她复又想到自己,自己也出来近一月了,他们一个个定也会寻得焦急了吧!心里有丝苦涩慢慢晕出,每次都答应不让他们担心,会让他们幸福,可一次次都是自己偷偷的逃离,而让他们来承受焦急的等待和担忧。   或许她和云舒晴的不同就在于,云舒晴觉得这些得到的都是应得应份的,而自己却是觉得除了皇女的名号,自己与一个普通人无疑,或许连个普通人都不如,他们一个个也不是在意这些的,那又是自己的那一面吸引他们甘之如饴。为什么要对自己这样好,自己到底有着那样的不同,让他们拼命相随,无怨无忧。   若柳的死是自己永永远远也抹不去的痛楚,为什么他会死去,为什么自己的孩子也没能保住,为什么她一次次的逃开她们,而这一个个的所谓的亲人却要将她剖之入腹。   如若不是自己不够强大,还没有足够的能力来守护他们,他们岂能受到这些。或许自己应该变得强大,才能保护好自己在意和爱的人,再不让那些爱着自己的人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和痛楚。   清凌虽是不知云舒遥想着什么,看那脸色犹如遥不可及天边的云彩忽明忽暗,以为她是身子不舒服,黑若耀石般的眼眸中含着满满的关切,红着脸抽出了手,轻声问道:“可是不舒服?”   掌心里的慢慢抽离让云舒遥的心里一空,抬眸看着清秀如莲的男子,心中有个别样的情愫由内而生。   “倒是你的身子要好好调理一番,对了,既是这女人知道了地方,恐还会再寻来,不若,你跟我走吧!”脑中想到便是脱口而出,这儿在待下去,确实也不甚安全。要是云舒晴对清凌还有一丝以往的情谊,也断不会用哪种下三滥的媚药对他,在说,她都已经将他撇到了这风月场所,还有什么是她不能做的。   想到那满身的伤痕累累,她怎么也不忍心在让他受这种折磨与屈辱,所以她想带他离开这儿,哪怕出了这儿的门,他便是接着离去,也不能留下他受这种罪。   轻轻向后倒去,斜靠在塌上,眼神澄澈如泉般的纯净,看着正思索着的清凌复又淡淡出声:“跟我走吧,出了这儿,若是你有好的去处,我也不拦你。”   看着她清亮的眼睛,明亮而真诚。她是待自己最温和的女人,在那日扶起被打的倒在地上的自己,在鸨爹要教训自己要去柴房关上几日的时候,是她为自己解了围。   而到了房中,却是没有像别的女人一样的对他动手动脚,反而一人一榻,恪守着男女本分。   看到自己一身的难堪,并没有一丝厌弃和轻慢,竟还去了医馆买来了药,这样极好的温柔的女子,自己真的可以跟她走么?   又或许自己和她走了,会不会给她带来麻烦,云舒晴会放过他吗?不行,他不能连累她,不能连累这个连笑容都是如此的干净纯美的女人。   勾起唇角一抹苦涩的弧度,不敢望向那双澄透的像是能看清自己心思的眼睛,颤声开口:“不,我不想离开。”   云舒遥没有想到清凌会拒绝,斜靠的身子正了正,眼眸中有着一丝不解和一丝心疼。他是今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了么?不敢再相信女人?不敢相信任何一个人,哪怕是善意的关心也不行。   “为什么?”   清凌抬眸看向问话的女人,只是一眼忧伤的眼神却是落到了远处,云舒遥从里面看到了无尽压抑的苦楚。“出去,又有何用,于其拖着这惨败的身子让人指指点点,到是不如,在这儿,最起码,这儿的都是一样的人啊……”   这声拉长声线的啊,夹杂着一丝若不可闻的叹息荡漾在房中,房中的气息也变得有些压抑,有些心悲的瑟凉。   “清凌,你何必作践自己,你这么干净清秀的男人,会有女人珍惜你的。”云舒遥听的出他话语中的绝望,急急的说道,其实这些话也真是她心中所想。   不知为何清凌听了这句,勾起的唇角却是愈发的向上扬起,可那笑容却是更为的哀伤,手指向那盘与脖颈的扣子寻去,解下,没解下一颗,那手指却是抖动几分。   “清凌,你?”不明白清凌这是为何,云舒遥轻声问着。   但清凌像是没有听到一般的继续手中的动作,最后的中衣也敞开着,那一道道狰目的疤像是盘旋在身上的蜈蚣,让人不忍去看,不敢近前。   “那日你有可能也看到了,许是看不真亮,也就是这张脸还算能入些眼,这身子……试问,有那个女人会喜欢……”清凌抖动的唇pian压抑着他心中悲凉的情感,除了这些伤痕,呵呵……他竟腹中还怀着一个孩子,这样的他,怎能跟着她走。   低头将中衣复又裹上,而身前女人的手指却是覆上那骇人的疤上,眼眸中没有惧意也没有厌恶更没有鄙夷,而是,而是满满的心疼。是的,那柔柔的眼波流溢的就是难掩的心疼。   云舒遥没有出声,不是第一次见到,可每一次看到这些,对她的视觉却是一个更大的冲击,心里没有别的,只是想着,这一道道的伤,这眼前的男人是如何受得住的。   倒是为何会心疼云舒遥不知,她知道的是,她无论如何也不能舍下他,眼睁睁的再看到他受这些。   错过的一次便是让她痛彻心扉,若不是错过和若柳彼此的心意,怎会落到这种下场,所以,她再也不要错过,牢牢抓住自己珍惜的,心疼的,想要关爱的人,不让自己的心再一次的失措彷徨……   第一百二十五章——赎清凌   月儿轻轻的挑挂在树梢,柔和这淡淡的光线映入窗棂,透过薄薄的窗纸晕撒在房中。   “还疼吗?”一声淡淡却满含疼惜的颤音沉浸在柔柔的光线里,分外轻柔。   即使是房中没有掌灯,但在清凌眼中还是清晰的看到眼前女人眸子里温柔的光彩。   指尖的微凉映衬到心里却是淡淡的温暖,两个人在这份静寂里沉寂着心里别样的情感。   “明日,我就去和鸨爹去说,你收拾一下你可有想带走的东西。我虽是不知你为何不想跟我走,但是这里你当真不能在呆了,不怕那女人,你这,这肚子,也,瞒不了几日了。”   云舒遥一句话说完,清凌僵着的身子霎时一颤,也便明白了自己肚子的事没有瞒下眼前的女人,唇瓣蠕动着,想要说些什么,但终是没有出声。   “为什么?”静默了一会儿,清凌终是将心里的疑惑轻问出口,他想知道为什么她意带走自己。   在这种地方,他的模样生的只能算的上清秀,而且已经双十年华,这样年纪的自己,在以出卖美色青春的地方已经算是很大了,现在的自己没有美貌,年轻妖娆的身体,算是没有任何诱惑的资本。想来她要带走自己,肯定不是因为贪恋勉强可以算的上清秀的姿色,再说这一身伤痕和,和腹中的孩子,也让他想不出这个女人为什么要待他离开?她到底看重他身上的什么东西?这样的不确定,让他如死水波澜不惊的心里激荡出了些许的慌乱。   “为什么?”云舒遥低下头,喃喃地重复清凌的问题,也是问着自己,为什么决定要他跟着她走。   她想,或许是心疼他的遭遇,也或是不能想象他这样一个清秀干净如池边悠莲的男子,不知道哪一天就被虐待而死;   她想,因为刚才突然想起了太多的东西,在这个静寂柔和的夜晚,突然觉得心底里空落落的扯不下理还乱,不知前方等着她的是什么,眼眸中闪着一丝光亮,静静的看着青色的床幔,缓缓的出声道。“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感觉,就是真的不想再有人受到伤害,我其实想保护我在意的人,可是,可是,每一次都是让他们面临危险。”   唇边淡出一丝苦涩的笑意,“其实,你不跟我走也是好的,我其实,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混蛋,到现在还像只鸵鸟,不想面对,只想假装什么也没有发生,什么也未曾改变,可,这是我自欺欺人的,不是吗?呵呵……”   从那晶亮的眸色中看到了她心里的孤单和无措,这样的她,让他忍不住怜惜。他想,他一定要陪伴她,让她不会不觉得那么孤单,手指覆上紧揪着被角的手,看着眼前的女人,“我跟你走。”   “清凌。”云舒遥静静的唤道,干净清秀的容颜上一抹淡淡的笑意让她心生温暖。“那明日我们便一起走行吗?”   “恩。”寂静里,清凌轻声应着。   听了他的回答,云舒遥心里顿觉踏实心安。   房中映射来的光线愈来愈暗淡,“上来睡吧,现在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好好休息,你的身上还有伤。”云舒遥的声音清脆,带着淡淡的温柔,说着便要起身,向一侧的软榻上走去。   而清凌却是拽住了她的袖子,淡淡出声:“我去哪儿睡,还是你在这睡吧。”清凌说着便在黑暗里起身。   “那张塌挺好的,我就喜欢睡哪儿,”云舒遥说着,心里却是没有这般想,那张小塌本就是供眯眼歇息一会儿的,若是睡上一整夜,那腰都格的生疼,睡上一觉竟还不如不睡轻省,睡了这几夜便是知道了这小窄塌的厉害。本就睡觉不老实,有几次,竟是差点一一翻身便是掉在了地上。   见云舒遥坚持着,清凌其实想说,这么大的床,完全可以两个人,一起,但恐她会觉得他身为一个男子,行为不检点,到嘴边的话却是没有出口。   看着云舒遥已经躺在了对面,清凌也坐在床上脱了鞋子,和衣躺在床的外侧,扯着被子搭在身上。呼吸间,女人身上的香味淡淡的蹿在鼻端,他的身体顿时僵硬,脸颊微微的泛红,自己竟然刚还想到跟她睡在同一张床上呢。   “睡吧,明天又是新的一天,”从听到了清凌跟自己走,云舒遥怦怦跳的杂乱的心了,终是经不住困意来袭,说着这句,便是合上了眼睛,一会儿,均匀的清浅呼吸弥散在房中。   明天又是新的一天,总觉得这句话带着某种希望,想着离开这个牢笼,到底是对还是错,是悬崖还是云端,这些他也不知,但是他想自己应该遵从自己的内心真实的心意,明知道那人说完这话便闭上眼睛沉沉睡去,还是轻“嗯。”了一声,或许就像她说的“明天就有是新的一天了,一个新的开始,一个可以有所期待的一天。轻轻的闭上眼睛,慢慢的放松身子,竟然有了睡意。   清晨一抹柔和的阳光洒落在靠窗立着的小塌上,明媚的光线晕洒在熟睡人儿纤长的羽睫上镀上一层金黄的光彩。   缓缓醒来,清凌已经起身,不在房中,不知去了哪儿。   想着昨儿他答应了她要跟她走,可若出了这烟花楼,她们要去哪儿,宫里暂时还未想回去,想着要变强大,便是不能再想以往那样浑浑噩噩的混日子了,也要有所行动才行。   起身,急急的套好衣裳,匆忙的洗了把脸,捏着剩下的几张银票,便要出门。   手指扣着房门将要打开之时,清凌打了热水也正要推门进来,见云舒遥一副急匆匆要出门的样子,心下一暗。“要出去?”   云舒遥只想着心里的事,没有留意清凌眸色一暗,急急的留下一句,有些急事,便抬脚出房门。   看着几乎像逃离一般的背影渐行渐远,清凌唇边一丝若隐若现的苦涩勾起了他心里的百回流转。   看她都未曾看自己一眼,或许是回味过来昨儿承诺着带自己走是头脑发昏之举,现下醒来便是后悔的想着快步走开。   一早愉悦的心境霎时变得纷乱不堪,想着昨日终是卸下心防,想着或许是老天垂怜与他,让他能从新开始一份属于自己真实的情感,可这么快,便幻化成灰烟,荡在遥远的天边。   湖蓝色的锦袍包裹着他此时心境的孤单,视线里的白衣身影,最后像是一个白色的亮点,到了最后溺在人群中消逝不见。   这份明明带给他希望,却是有生生的斩断了这丝希的光线,这种感觉真的很不好,很不好,抓不住,扯还乱……   缓步踱到房中,在木桌上的古琴滞下脚步,如玉的手指挠拨着琴弦,毫无韵律可言的琴声流溢出他的心慌于纷乱。   一声叹息滑落喉间,与那萧瑟的琴声相互交缠着哀戚的情感,指尖的每一次轻抬与落下,便是有一个瑟瑟落寞的音符飘散出来……   或许是清凌在经历了这些,内心极其敏感,又或许是从未有人给过他这份柔柔的温暖,他心里的不踏实,让他在云舒遥走后,想到了这些,想到了这本就什么事也没有,却是他自己这般想着。也当真应了那句话: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白色的身影掠过街上不绝的行人,眸色沉了又沉,手指无意识的捏紧了剩下不多的银票,这些时日兑换来的银票已在烟花楼花的就剩下两张,也不知够不够钱买下一处宅院。   恐云舒晴再寻来,说的今日带清凌离开,但宫里暂时不想回去,最起码也要寻一处她和清凌能落脚的宅院,所以她一早急匆匆的便出了门。   心里沉了沉,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袖中捏着银票的手紧了又紧,转身来到那日自己当东西的铺子,将系与腰间的那枚暖玉解了下来。   这次没有想上次一般,店家给出了多少银两,自己便接下多少。因着这银子花的飞快,她也知道这被自己视如俗物的东西的重要性,便和店家讨价还价一番,终于当下了自己觉得还算满意的价钱。   “我想买上一处宅子,不知老板可知道哪里有卖的?”将店家兑好的银票揣进兜里,自己也没有熟识的人,想着和这店家打了几次交道,也算是半个熟人了,便问向那店家老板。   倒还算云舒遥问的巧,店家刚好知道一处,说是离这儿也不远,向左转一个弯,再向后走几步,便是有处闲置的宅子说是要卖。   谢了句老板便依着老板所说的地方寻去,当真有一处不大但也是三进三出的宅院要卖,找到那负责卖宅子的管家模样的老人,看下房子,虽是有些陈旧但隐隐倒是透出一股雅致的文气,想必这处院子的主人也是个书香的门第。   管家一看便是十分慈祥面善的老人,絮絮叨叨的说着这是他们家老爷留下的宅子,因着她们家公子嫁的妻主不在这里,便是想将这宅子卖了,也省得还得觅人在打理。   云舒遥自是不关心这些,但老人说,她便也听着,问了管家多少价钱,二百两,这个价格依着自己这几日的花销自是不多,可想着自己唯一一个值钱的玉佩也兑了出去,这些钱她还想着有些别的用处,便腆着脸又给那慈眉善目的管家讲下了三十两。   有些不舍的将刚兑下,还未暖热的银票递给管家,想着这银票又少了两张,心里一阵心疼,早知道就不该在烟花楼如此挥霍。   但这买宅子也是正事,想着一会儿便能接清凌出来,心里倒是又有丝欣慰。不过一想到这银票,她的眉头又是矗紧了几分。   说是赎下清凌,可还不知,那鸨爹会不会狮子大开口的会讹下多少银两,忧心的攥着为数不多的银票,矗立在街头,真真的知道了没钱是万万不能这句话的精髓与深要。   第一百二十六章——绝妙主意   经过和那鸨爹的斗智斗勇,云舒遥还算顺利的在自己承受的极限内,谈妥了赎出清凌之事。   还未曾到门口,便是听到一曲惆怅的琴音从她住的房中弥散出来……萧瑟的琴声似是诉说着酸涩的心事一般,一会儿却是从那份凄然低沉的韵律忽变得快了些许,愈来愈快,像是宣泄着弹琴人此时纷乱的心绪与情感。   最后一声瑟凉的音符飘散出来,云舒遥滞着的步子缓缓前迈,许是她脚步轻也许是弹琴之人心不在此,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直到了他身后,他竟还未察觉到身后的来人。   “清凌,我都跟鸨爹商量好了,宅子也寻好了,一会儿就能搬过去。”一声轻声唤语才让清凌回过神来,怅然的转身回首,看着眼前一眨不眨疑惑的眸光,就似是溺水的人揪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没有舍弃没有离开,一切只是自己单方面的胡思乱想,想及此,清秀的脸上不好意思的晕红了一点,眸色向下沉着,不好意思看云舒遥的脸。   “你收拾好了没?要不,我们现在就走吧,正好还要在逛下置办些东西。”云舒遥没有留意清凌不太自然的脸色,轻声问着。   清凌一直觉得她走了,哪有收拾东西,被她一说,便收拾起来,不过好在他也没有什么可收拾的,那日逛街,云舒遥给他买的衣裳收拾了一下,便再也没有什么了。   眼眸看了眼那把古琴,有些不舍的感觉,云舒遥倒是注意到,看这琴也不是什么稀罕的物件,即是他喜欢,一并带走,想必鸨爹也不会这般斤斤计较的。“若是喜欢,将这琴也带着吧!一会儿我给鸨爹说。”   清凌不可察觉的将琴拥在了怀里,好似什么宝贝一般,眼眸中都是淡淡的柔和。   看着眼前男人满足的笑意,云舒遥笑得越发的温柔。“我们走吧。”   “嗯,”清凌坚定的点了点头,离开这里,丢掉所有不堪的回忆,在她身边,心里怀揣着对未来的期待。   心情好,满眼都是风景,那一贯的街市上,不绝的行人来回穿梭着,看他们脸上都挂着点滴的微笑。而路两旁的商贩们的叫卖声,响彻在清凌的耳中,喧嚣着生活的美好。终于能像牢笼中的小鸟一样,雀跃在无尽的碧海云天,舒展一下久未高飞的翅膀。   云舒遥带着他在街上买了些日常用的东西,便拽着他的手,来到一家三层高的酒楼门前。   “清凌你的肚子饿不饿?”望着这间装潢很是高档的酒楼,云舒遥侧脸问向从自己不自觉间握住手的那一刻,就略显拘谨的清凌。   “还好。”清凌清秀白皙的脸上淡放这一丝绯红,羽睫时不时的撇下,看着被袖子挡住紧握的手。   不知为什么,云舒遥一看到清凌脸上的红晕,心情更是一片大好,粲然一笑,对清凌说道:“我饿了,你陪我去吃些吧!”   不等清凌说话,便是拽着就来到了酒楼大堂里,那训练有素的小二姐忙不迭的带着招牌的笑容,轻声问道,是在大堂还是去雅间。   其实虽是云舒遥挂念着银票越来越少,但是这是清凌离开的第一顿饭,她竟是觉得应该庆贺一番,所以明知这气派的酒楼花销不菲,但还是带他前来大吃一顿。   “去二楼的雅间。”云舒遥看着清凌唇角一弯,体贴道。   “好的,两位请这边请。”小二姐弓着身子,为他们带路。   小二姐一路将云舒遥和清凌带到二楼的雅间里。   雅间布置很是整洁干净,空气了飘散着淡淡的舒爽的香味,墙上一幅巨幅牡丹图,木桌上摆着精致的茶具,六把椅子,靠窗的位置摆着一张软榻,榻侧的矮几上摆着一碟精致的点心还有一盘水果。   云舒遥拉着清凌坐了下来,听着小二姐报的菜名,轻笑着说道:“清凌,看看你想吃什么,这可是庆贺你逃出牢笼,所以你别跟我客气哈!”   “其实从怀孕以来,他的食欲一直不高,就算是天底下最好的饭馆,他也吃不进去多少,对上云舒遥澄澈带着询问的眼眸,轻声说道:“你定吧。”   “好吧。”云舒遥看得出清凌有些拘谨,便也不再问他,对小二姐说道:“那就要一个清蒸芦笋,一个枸杞炖乌鸡,在来个小炒肉还有一份鲫鱼梗吧。”   “清蒸芦笋,枸杞炖乌鸡,小炒肉,鲫鱼梗各一份。”小二又对了下菜,便退了出去,顺手帮他们关上门。   “等等,那枸杞炖乌鸡多炖点汤,别放太多盐。”没等小二姐前脚出去,云舒遥又想起的交代了两句。   “清凌,刚刚为什么不点菜,是怕我付不起银子?”晶亮的眼眸调皮的眨了眨,跟清凌开玩笑说。   “其实,不用要这么多菜,我们也吃不了。”清凌听着云舒遥的话,知是她跟他开玩笑,唇角也勾起淡淡笑意,柔声说道。他不在意吃喝与穿着,只要有人能真心相待与他,便是吃糠腌菜也是极好的。   “我们可是三个人在吃饭呢,所以这些菜也不见得够呢!”   三个人,还有人吗?清凌听云舒遥说完这话,眼睛便是向门口撇了撇,竟是没有转过弯来。“还有客人一起用饭?”   看着清凌这个样子,云舒遥竟恶趣味的更想逗他,“那人已经来了,你没看见?”   清凌疑惑的眼神又向门口飘去,又看向说话的云舒遥,那里有什么人,就连小二姐也没见着。但看云舒遥不住扫向他肚子的视线,他顿时后彻后悟的了解了。   白玉似清秀的脸颊,染上胭脂的颜色,通红一片,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露出净白修长的脖颈。在云舒遥看不到的角度,清凌的眼神越发的温润,似乎带着一层水波流动。   “哈哈……”看着低着头的清凌,不由的笑出声来,这样小小的逗着他,看清秀的脸上一片通红,抿着唇角说不出话来,她的心情似乎就特别好。   一炷香后,小二姐将云舒遥点的东西摆在桌上,满脸的笑容。“两位慢用,有事就吩咐小的。”便识趣的退了出去。   桌上的四个菜,红绿搭配的甚是好看,晶莹如翡的芦笋,红润润的枸杞,还有被炸制金黄而热炒出锅的小炒肉,而那鲫鱼梗更是飘散着一股鲜香的味道。   云舒遥执起汤勺,拿过精致的荷叶边碗,盛了一碗鸡汤,递到清凌面前。“先喝点鸡汤,说是怀了身子喝些鸡汤很补的。”   (蝴导:卡卡卡,你,你丫的就是一欠抽的,家里怀着你的种的,你不侍候,嗨!这还侍候上别人鸟,你让月如烟情何以堪,情何以堪啊!你这不回宫,还买下宅子,想做什么,想过家外有家的生活么?不顾家里的那位朝思暮想,牵肠挂肚,还在这儿……遥遥:蝴导这可是按剧本上的演的啊,你别怪我啊!蝴导大呵一声:谁写的剧本,改,写的太差了。剧务腆着脸,伏在蝴导耳边说道:这是您老人家亲自写的剧本啊!就是为了省下几个小钱啊!蝴导一拍脑袋瓜,呵呵笑了三声,瞧我忙的,竟是忘了,我这样写,是有原因滴,以后你们就知道啦,说完,郁闷的飘走啦……)   “恩。”清凌接过云舒遥递到手里的鸡汤,感激一笑,轻轻的低着头,品尝着鸡汤的味道,暖暖的鸡汤涌进胃里,却是暖了清凌一颗孤寂的心,黑若耀石的眼眸中涌现出水润的光。   她真的很好,这样的温柔的关心着他的女人,让他觉得很幸福,幸福的像是正在做着一场美美的梦,一场永远都不愿意醒来的梦。   但是他心里却是带着些许的恐慌,怕这样美好的梦,会有一天突然醒来,在自己已经沉迷的无法自拔之时醒来,那么他不敢想象那时候的他,应该怎么面对,所以他现在就要将她对他的温柔关心牢牢地记在心里,若是以后被舍下的时候,细细的回忆着这些过往的美好,也许才不至于心痛致死,因为他曾经那样的幸福过,被一个女人关心和爱过。   看到清凌喝完了碗里的鸡汤,云舒遥笑着又为他盛了一小碗鲫鱼羹放在了他的面前。“尝尝看,我觉得味道还算不错,不过若是比我做的,还差一大截。”   不是她自卖自夸,经过多日为讨各位夫君欢心而练就的厨艺是越发精湛了,别说一般的酒楼饭馆,就连风月国御膳房的大厨们都对她的厨艺敬佩连连。   话说,云舒遥无意的一番话,却是在脑子转了个弯,一个绝妙的主意蹦了出来,若说那些穿越而来的女主,那个不是在异世混的风生水起,为什么自己就不行,她们能开青楼开酒楼,自己有这一身惊天地泣鬼神的厨艺,这酒楼一开,必是财源滚滚来。再说,这酒楼鱼目混杂,无论是小道消息还是大道消息,都是一个不错的聚集地,这以后也能为自己联络些情报。   想及此,便是问向埋头细细品味着汤中味道的清凌:“清凌,你说我们也开个酒楼怎么样?”   徒自出声的一句话,让清凌愣怔了一下,看着云舒遥不像是随便说说。一直不知这云舒遥是做什么的,竟是自觉的认为她是做生意的,见她这般问他,以为是寻到一个绝佳的发财之道,便细想了下,沉声说道:“这开酒楼是极好的,民以食为天,是人便离不开吃饭穿衣,若是做的好,会是一个赚钱的好门路。”   第一百二十七章——大显身手   有了清凌的认可,再加上对自己厨艺的自信,云舒遥便加紧了着筹备酒楼的事宜。   有了这个想法,就要好好筹划,怎样与众不同,推陈出新,又怎样能更快的吸引人,云舒遥可算是煞费苦心,就连睡觉时所说的梦话都与之有关。   终是功夫不负有心人,迎新腊月十八,在这个云舒遥自认为要发要发的日子,名为“云月洞天”的酒楼,不,确切的说是娱乐会所,以傲人之姿跨进了人们的视野。   剩下所有的银子都投在这上面,云舒遥可算已是弹尽粮绝,好在云舒遥也下了番功夫的,在开业前几天便制作了VIP金卡,送到了京城里有头有脸有地位之人的府邸,而一些打折卡便在街市上分发下去。   因着一切装修施工都效仿着现代的风格,在期间也紧闭门窗,外人自是对这儿抱着好奇的眼光,待到了开业当天,一听到所有菜品均按五折,那些带着夫君的,稍微有些小钱的,都来了这儿,看看这据说里面很是怪异的什么叫做会所的地方,到底是个什么。   而那些有地位之人会奔这儿来,不是因为提前送上的什么叫VIP的金卡,而是随着金卡一并带着的一个罗列了林林种种几百道菜式的菜单和一些什么按摩啦,美容啦,吸引着她们。虽是哪儿罗列的消费都可用天价来形容,不过她们好似就这样才能显现出她们的身份。   清凌开始还为云舒遥定的这些价位太高而担心,会不会没人前来,可看着络绎不绝的客人,有的竟任着排队也要上这儿品尝一下据说哪儿也吃不到,独此一家别无他号的菜式。   原本濒临倒闭的酒楼,一层是供寻常消费的菜品,二层就是高雅的包间,而三层便是休闲茶道馆和按摩美容院。吃完饭,品品茶,在去三楼按摩一下顺带着美美脸,这可是一条龙的舒坦啊!所以,也并没有清凌所担心的前几日是尝鲜,后面有可能生意惨淡。   每天的生意都是那么好,那大把的银票装进了云舒遥的口袋,云舒遥那晶亮的眼睛整日都笑弯弯。   而赚钱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她刻意在装修之时在二层包房里格了些暗室,在外自是看不出端倪,而她专门雇来的人便悄悄的记下那些来此高消费的官员们说了那些有价值的话,最后都呈给云舒遥过目。   在这儿云舒遥通过这个渠道,知道了那个王公大臣的动向还有和谁是一班,更为她提供了不少绝密情报。   这些时日云舒遥一直以这副普通的长相示人,人们都知道这刚开张就赚得盆钵瓢满的云月洞天的老板是个叫黄三的女人。   而从那日清凌知道云舒遥是易容的相貌,却是没有看到真容,也渐渐不再想她到底容貌何样,只要能陪在她身旁,就算是她丑的到了极致,只要她对他好。只是他未曾想到的是,这个叫黄三的女人竟会是云舒遥。   过了几日,一切便是上了正轨,那些雇来的人也都干得得心应手了,云舒遥便只是随意去看看,不在起早贪黑的标在店中,一切事宜都交代给了其他人,她就专心的在家继续琢磨菜式的改进与创新,还有再上些什么赚钱的项目才好。   一杯淡淡的茶香幽入鼻端,抬眼看去,清凌端着茶盏缓缓走来,这些时日对清凌来说,过的很是舒坦,看脸色也红润了些许还鼓出了一些肉来。   云舒遥急忙起身,接过了茶盏,嗔怪说道:“不是不让你做这些吗?若是烫着磕着,可怎么好!”   “哪有这么娇气。”清秀的脸上晕出一抹红晕,落坐在一侧木椅上,说道。   若说她们俩人的关系,倒有些微妙,在外人看来,她们是夫妻,但是只有俩人知道,从那日拉了一下手,便是什么也未曾做过。   不过这样也好,这样的关系,清凌就很是满足,每天看着她忙进忙出,盼着她回来,这样的日子,自己过的很是充实。   况且每日,她知道他胃口不好,特意嘱咐大厨做些精致的菜肴和点心给他带回来,在问问他一天做了什么。   这种平淡中的真情流露让清凌感觉老天是不是对自己太好,让他遇到这么一个女人,他竟有时觉得,或许以前吃的那些苦,都是为了今日的这些甜,想想现在,那些苦算的了什么,他期盼着这样的日子能一直到老……   正想再和清凌探讨一下扩大规模的事,管家却是急急的进来,向云舒遥回禀道。“家主,有人找。”   一听有人找,云舒遥脸上露出一丝疑惑,这是谁来这儿找,还这么晚。   “你在这儿等我一下,我去看看。”对清凌说了句,便是起身随着管家踱出了房门。   刚到前厅,一人背对着她站着,灰衣锦袍包裹在伟岸的身躯,显得很是霸气威武,那铺散在腰际的银丝更为眼前的人平添了一丝邪魅的色彩。   不用看就知道是谁寻来,云舒遥讪讪的挠了挠发顶,竟是不知先说什么才好。   “黄三爷,最近生意做得很好嘛!“葵木郎早就听到她的脚步,依旧没有转身,冷冷的飘来这句,让云舒遥心肝颤了颤。   对于这个葵木郎,云舒遥还是有些怕的,只见她缓步凑到了葵木郎跟前,不敢看葵木郎的眼睛,只是低着头看着脚尖,讪讪的问了句:“你怎么找到这儿的。”   深邃的眼眸中有些懊恼,这些时日他无时不刻的不在寻找,竟想不到她就在他们眼皮子地下逛游,不回去,还开上个酒楼,好像也没有回去的打算。   “再不找来,我怕孩子出来,连他娘是谁都不知道。”沉沉的嗓音带着隐忍不发的怒气,看着竟是易容成这副普通的都略显丑陋的脸,眸色又沉了几分。   终是知道自己做的确实不对,也着实过分,听葵木郎这一说,便紧赶着问道:“烟儿,和孩子,都没事吧。”   “没事,就是肚子疼了几次,反正是死不了。”不知是被云舒遥这次气的,还是和雷莫接触多了,学了他的毒舌,葵木郎说出的话来像是炮仗一般。   “我知道这次我做的确实不对,可我,我当时,心里很乱,所以,就……”结结巴巴的不知说些什么才好。   “我来这儿也不是想听你解释,也不想让你回去,只是为他们来讨个休书,既是不想过了,就好聚好散吧!你写了,我带走,你就在这儿做你的老板吧!哼!”不待她解释完,葵木郎竟不再给她解释的机会,沉沉的一句话,让云舒遥不仅脚下一软,急急的就扯住了葵木郎的灰袍。   一听休书,云舒遥的脑袋便嗡嗡作响,想不到这事情还闹得这般大,他们当真是,是……   “我错了,我错了,你给他们说说,我以后再也不这样了,还不行吗?”不管怎么说,认错态度决定一切,云舒遥恳切的眼眸望着葵木郎,葵木郎顿时受用很多。   让他们一个个的担心,吓她一吓也不为错,其实,他来时根本不是什么讨要休书的,他只是恼她不声不响的就走掉。   看葵木郎沉沉的眸色缓和了一些,便扯着他的袖子,坐了下来,柔柔的问着:“可吃饭了,若是没有,自己刚研究出了几种新的菜式,先做给他尝尝。”   葵木郎听她这么一说,没有出声,云舒遥识眼色的,狗腿的撇下一句,让他等等先,她很快的,便抬脚出了门,为葵木郎准备饭去了。   看着云舒遥急赶忙慌的神情,葵木郎深邃的眼眸渐渐变柔,一抹邪肆的笑意噙在唇角。   不多时云舒遥手脚倒是很是麻利的就做好了饭,端了上来,葵木郎还是一副冷冷的神情,让云舒遥很是摸不清,只是不住的给葵木郎夹着菜,嘴里嘟囔着多吃些,多吃些。   这儿刚吃完,哪儿紧赶着又递上了帕子让他擦嘴,吩咐下人撤下了碗碟,又去给这位葵大爷沏了杯茶端到了他面前,这才稳下心坐下。   坐在一侧的椅上,低着头一副认罪伏法的模样,看在葵木郎眼中,几近憋不住笑出声来。   房中的静寂加上葵木郎时不时的眼眸扫向她,云舒遥心里一阵的发毛,见夜色已晚,便无话找话的说着:“你看,这天都黑了,不如,早些歇息吧!”   这句话听在葵木郎耳中很是受用,脸上依旧忍着面无表情,沉沉说着:“那就歇息吧!”   云舒遥领着葵木郎进了房中,刚想出去,身后便传来冷冷的声音。“你不在这儿吗?还要去哪儿!”   “我去让人打些热水好洗洗,你看我这脸,也……”云舒遥急急的解释着。   待一切收拾妥帖,葵木郎已经平躺在了榻上,见她筹措着,向里挪了挪地方。“还不睡?”   “睡,睡!”说着,云舒遥吹熄了灯,轻手轻脚的爬到了榻上,不是她筹措着,而是一直还未曾与葵木郎行这男女之事,她竟有些脸红了。   刚躺下,葵木郎从刚才的冷冰冰,霎时像变了一个人,一下跨到了她的身上,不顾云舒遥瞪大的眼睛,性感的唇向下覆在樱红的唇瓣上。   第一百二十八章——狼吃羊   唇瓣一丝撕咬的痛楚让云舒遥不禁轻蹙起了眉头,鼻息间的一声不满的轻哼声听在葵木郎的耳中却是春qing渐浓。   “以后还不声不响就走吗?”一声满含魅惑的沙哑撩洒在云舒遥的耳边,说话间的粗重的呼吸喷散在脖颈,痒痒的,柔柔的,这句责怪口吻的话语却是带着一丝诱惑的味道。   “嗯,不敢了,以后不会了。”断断续续的应着,娇美的脸上镀上了一层水润的绯红。   像是对她的回答还算满意,性感的唇慢慢摩挲着樱红的唇pian,深邃的眸子里淡放了柔情的光线,看着那唇瓣上已被自己咬的露出了一丝浅浅的血痕,想着刚才那一口却是下的不轻。   那眸色中的柔情愈发浓郁,那条灵动的小舌一下一下舔shi着那浅显的伤口,带着疼惜的细致,轻柔……   不知是久未这种亲昵的动作,还是这葵木郎的吻技却也进步神速,云舒遥被这种在唇边的动作就搅动的心里有如有股灼热的火苗嗤嗤燃着。   羽睫慢慢合上,沉浸在这温情的浅吻里,玉葱般的手臂攀上了葵木郎伟岸的腰间。   葵木郎的舌像是在水里嬉戏的鱼,滑在那温热香甜的清泉里,翻滚着搅动着清泉里的一池涟漪……   被嗜虐的舌搅得脑子如缺氧了一般,迷离的眼神微微开启,望着那满脸的热切的男人,手指像是抚在琴键上,慢慢的划过脊背,十指紧扣着攀上了葵木郎的脖颈。   那不自觉间愈发热切粗喘的呼吸和那破碎的声音,让葵木郎不断的加深着这个吻,划过耳际沿着脖颈一直向下游离。   热tang的唇在离开之时带来的微凉,不禁让云舒遥身子不由的轻轻颤栗,眼眸中的迷离越发的被搅动的不可自制的情yu所覆盖,攀在脖颈上的手收紧再收紧,近的能听到两颗紧贴着的怦怦狂跳的心,没有了规律,杂乱无章的跳动着,只为此时这份小别胜新婚的热切情yu里……   上次在那小山村里,葵木郎那生涩的吻技,还有未经世事的生涩,今儿虽是也不甚纯熟,但也许是这些时日的离别,此时的他就像是一个血气方刚的小伙,眼眸中的热切让他本略显幽绿的眼波泛出了一丝灼热的红,一头铺散开来的灰发映衬着被身体的热度灼着淡放红晕的俊脸,还有那微微勾起的唇角,却是说不出的英俊帅气,说不出的魅惑……   “嘶啦”丝锦裂开的声音,在这满屋只剩呼吸之声的房中尤为凸显,伴随着衣襟的撕扯破碎之声,那惹火的手抚在那饱满的山峰上,引来了更是狂热的颤栗。   手掌没有轻重的揉着捏着,有些疼,但是却是又有一些说不出的舒服和愉悦。   口中嗯嗯啊啊的声音像是美妙的音符飘荡在房中,云舒遥能感觉到身上的男人胯下的那处正以蓄势待发之势杵在她的两tui之间,摩挲着,肆磨着。   “遥儿,小遥儿……”口里不停的唤着身下女人的名字,听着她唇角不断流溢出的柔媚无骨的娇chuan连连。   没有见过也未曾做过,葵木郎只是依据这原始的本能,扯下了捆缚在身上的褒裤,不待云舒遥做好准备,便是像一匹脱缰的野马挺进了这个让他驰骋的田野。   突如其来的进入,云舒遥只是觉得像是被钝器捣的一般的生疼,眉间有些抽痛的蹙了起来,扣着葵木郎臂膀上的手指使力的收紧了几分。   纤长的羽睫像是欲飞的蝴蝶,轻缓的张开,眼眸中灰发的男人,额头与鬓间都冒出了细密的汗珠,看的出他对这第一次有些紧张,也有些生涩。云舒遥不忍打断他来回抽离的动作,向上略微抬起,迎合着他不太纯熟的动作,渐渐的被润滑包裹的感觉,没有了干涩的痛,却是这种感觉愈发的美妙,仿若伴随着身下的不断挺进抽离,灵魂也直上了云霄,沉迷在漂浮的云朵间的飘飘欲仙……   “葵,葵木郎……嗯……啊……”迷离的眼睛半合半睁着,瞄着身上帅气十足的男人,英挺的鼻梁上渗出的汗珠在月色的笼罩下发着晶莹的光彩,迷幻着她所有的心神。   鬓角的汗滴滴落在那身下如玉的肌肤上,盈盈泛着光,那在唇齿间嬉戏的舌,一转,便卷起了这滴咸涩的汗滴,一路辗转,一路流连在那似脂的肌肤上,一路向下,印上了一枚枚红红的草莓印记。   不知是身上男人狼性使然,他的体格也确实非常人所能比拟;又或许是初尝了蜜的清甜,便是一次又一次的想品尝其中滋味。一次又一次,好似不知疲累的驰骋着,感受着两人身心合一的曼妙的境界。   房门外,高大的梧桐树下,站着一个孤寂的身影,落尽枯叶只剩枝杈的梧桐与此人身上散发出的落寞,像是一幅伤感的画卷,很美,却也透着难掩的苦楚悲戚。   清秀的面容在夜色的笼罩下看不清是何表情,终是落寞的走开,不忍去听,不愿去想,不想在此处感受……   从被管家叫走,便是没见回来,问了管家,却是支支吾吾的也没说清,便寻到此处,就听到了这些难掩破碎的声音传进耳中。   袖中的手收紧着像是想要攥住什么,却是什么也没有,只剩下掌心被指甲戳的痛楚,清秀的脸上带着病态的苍白,一步好似千斤重踱到了自己的房中。   管家迎步走来,见清凌脸色苍白的吓人,急急的搀住了他的手臂,问着他可是身子不舒服。   清凌被管家的这句话问的才醒过心神,刚才这一路竟是不知怎样走回来的,满脑子都是那房中流溢出的欢愉的呻吟声。   强扯这唇角对管家笑了下,说着自己没事,让管家早些去休息,不用管他。   看他的脸色很是不好,管家忍不住的又问了句:“要不要寻个郎中来给瞧瞧。”却是被清凌淡淡出声的一句不用了,许是困倦的缘故给打发了出去。   若说这管家真是尽职尽责,从清凌这儿出来,想着还是不妥,这怀着身子可不比寻常,看家主对这夫君如此细心体贴,这事必是要对家主禀告。   今儿来找家主的男人她也见了,凶凶的,一点也不如这个清凌主子显得和善,特别是那诡异的灰发,怎么看都觉得难看,而那冷冷的眼神,就像是冰窖一般仿佛能冰冻住人的心。   可事从缓急,也不待她考虑这般那些,便抬脚去了云舒遥领葵木郎去的住处,“咚咚咚……”的敲在房门上。   本来疲乏至极的两人想着美美的睡个好觉,却是被这敲门声搅得醒了过来,率先是一声沉沉沙哑的声音带着冰冷的气息传到了门外。“谁啊?”   一听便知是那灰发的男人,管家听的出这问话的两个字包含了一股难掩的怒意,站着的双腿竟没来由的哆嗦了一下。   “有什么事,快说!”许是说完这句,房门外便是没了动静,葵木郎心里的怒火更胜了一分。   没等管家哆嗦着说出,云舒遥紧赶着淡淡出声的话语,才算是让管家颤颤的心肝安稳不少,懦动着嘴回道:“回家主,是老身看清凌主子,身子好似有些不大好,就……”   “清凌,身子怎么了?”云舒遥掀开了被角,急急的问道。   而葵木郎也一下起身,深幽的眼眸中沉了又沉,冷声问道:“清凌,是谁?”   “我,我回来再给你解释。”云舒遥说着,便动手将衣裳套在身上。   从听到那管家说清凌主子,葵木郎心口就像是堵住了一般,见云舒遥又是这般焦急的要走的模样,心里的不快更浓,一下将那套好的衣裳拉扯下来,沉声说着:“我想让你现在就解释,这个清凌主子是谁?”   “别闹了,我先去看看,马上回来!”心下焦急,但看这葵木郎一脸的怒气升腾,也陪着笑脸说着。   一句说完,葵木郎倒是不在拽她套上的衣裳,自顾自的自己穿了起来,即使是黑夜里,也能看的出深邃的眸子里泛着一抹幽绿的水波流转。   “你穿衣服干什么去?”云舒遥扯住了他的袖子,问着。   “你走,我也走,不在这儿碍眼。”正眼也不再看云舒遥一眼,沉声说着,将腰间的腰带束上。不得不说,葵木郎现在这副小孩子脾气越发的和雷莫有了一拼,难不成男人有时就像孩子一般,也是需要哄的。   看着葵木郎果真是动了气,云舒遥耍赖般的抱住了葵木郎的手臂,带着几分甜腻,几分撒娇,像是温顺无比的小羊蹭在葵木郎的怀里。“我不让你走,你走了,被那个别的什么红太郎,绿太郎的看上了,我在上哪儿找去!”   就知她是说话哄他,但可自己心里确实是受不了她那甜腻的像是蜜糖的声音,无奈的粲然一笑,自己竟是这样没出息,会因着她做的事而生气,却是也能被她的一句话将心头的怒火平息,这样的自己,真的还是那个威风凛凛,暴戾冷酷的雪狼族族长吗?   “那你快去快回,我等你回来解释!”对这样的自己也有些恼火,但这就是自己真实的心意。   第一百二十九章——动了胎气   看着葵木郎冷冽的俊脸上有了一丝缓和,云舒遥对着门外不知是走是留的管家交代着让她先去寻下郎中,她马上就到。   “等我,一会儿就回。”向着葵木郎那微微皱起的眉头蜻蜓点水般印上一个浅浅的印记,柔柔的笑容淡放在唇角,轻声说着。   说话间已套上的软靴和外衫,便要开门而出,却是又想到什么,又折回身子,在黑暗中摸索着。   葵木郎慵懒的侧靠在床棱上,听着云舒遥口中嘀嘀咕咕的说着,手上也似是找寻着什么,修长如竹的手指轻轻一弹,房中的红烛尽数点燃。   被这突如其来的光亮一照,云舒遥侧脸便见葵木郎唇角有丝得意的笑。转际送上一个甜甜的笑冀,在葵木郎还恍惚在甜美的笑容时,手脚麻利的在一侧的矮几上找到那张易容的面皮,覆在了脸上,便出了房门。   几乎是小跑着来到清凌的房门口,房中已是黑洞洞一片,看样清凌也已歇下。但终是不放心,叩叩叩的轻敲了几下。“清凌,歇下了没?”   “主子,歇下了。”顿滞了一会儿,正当云舒遥犹豫着还要不要在敲几下的时候,侍候清凌的小童清淡的声音传进了她的耳中,却是再也没了动静。   这个名唤冬至的小童是云舒遥专门从管家买来的这些人中,挑出来专门侍候清凌的,毕竟怀了身子,处处要小心不是,自己有时也要去店里,自是不能处处顾他周全。   这个小童一眼就被云舒遥相中,虽是长相略显木讷,也不是那种灵动的小童,却让人看着很是放心实诚,这样的人侍候清凌,自己也能放心不少,眼看年关将近,自己也是要回宫的,对于清凌,他毕竟是自己皇姐的夫君,虽然是原先的,但就算是寻常人家,这种事,也和乱lun也无样,更别说,是在处处讲究宫轨礼仪的皇家。   想着若想让他进宫,自是要费一番周折,看样也只能是待到年后再说。   云舒遥应了一声接着说道:“刚才管家说是你家主子身子有些不好,我来看看。”   听见了里面窸窸窣窣的声音,小童依旧没有打开门让云舒遥进去的意思,只是又回了句:“凌,凌,主子,刚,刚,睡下,就,就别在惊扰他了。”   这孩子实诚倒是实诚,从云舒遥说着清凌是他的主子之后,便是只认清凌,其他的人,他自动的略过去。   听着小童不连贯的回着这句,云舒遥心下明白了几分,知道是清凌故意交代冬至这般说,这孩子,许是未曾撒过谎,说话间竟结结巴巴。   既是这般说,云舒遥也不便在此多做停留,沉沉的说了一声:“那你侍候好他,若是不舒服,可不能让他强撑着。”便抬脚依着来时的路沉沉的走着。   迎面而来的管家领着一个郎中见了她行了下礼,云舒遥沉声问道:“你几时发现清凌似是身子不好的?”   管家或许是因为年龄有些老了,这般短的时间竟还想了一下,后说道:“清凌主子问你在哪儿,像是寻去了,待回来,脸色就像白纸一样苍白,脸色极不好看。”   待听完管家的一席话,云舒遥心里好像是明白了什么,看着管家身后的郎中,轻道了句还是随我去看看吧!   听着门外的脚步渐行渐远,冬至立在清凌身侧,看着足足坐了有一个时辰也没有任何动作的清凌,蠕动了唇角,懦懦的问着:“主子,为何,不让家主进来,你,明明没有睡着,为何让冬至骗她。”   清秀的脸上的那抹苍白依旧未曾褪去,反而镀上了一丝落寞,眸子里的光线蒙上了一层凄楚的味道。   “主子,都坐了一个时辰了,这夜里寒气重,还是早些歇息吧!”见清凌没有回话,但能看的出,他写满心事的眉间矗紧这愁容,冬至轻声说话间,将狐皮斗篷披在清凌身上。   这些时日,有了冬至的陪伴,清凌倒是觉得有了伴,这孩子不如原先见过的那些下人,巧嘴会讨人喜欢,但不经意做出的事,却是让人心生温暖。知道他身子重,极易受寒,便早早的弄好烫炉,让房里温暖的像是春天,睡觉时,在脚边也备着烫壶,夜间隔半个时辰便起来给他重新续上热水,以保证烫壶始终温热如初。   “却是也该歇息了,冬至,你今儿就在那小塌上睡吧!”清凌说着便是起身,许是坐的太久,腿有些发麻,身子不受控制的向前跌去,已经凸显的肚子撞到了桌棱上,顿时肚子,像是被搅动般的抽痛着。   “主子,是不是嗑到肚子了,你,怎么样?”在清凌跌打之时,冬至便吓得急急的搀在他的手臂,脸上也是煞白的没了血色,说出的这话,带着轻颤的战栗。   “扶我到床上。”疼的让他的双腿更是发软无力,还有头也越发的昏昏的,趁着还算清醒之时,让冬至将他搀到了床上。   冬至给他盖上了被子,手忙脚乱的不知做什么才好,看着清凌脸上鬓角的冷汗滴滴答答的滚落下来,像是忍着极大的痛楚。   “主子,你先忍忍,我这就去禀家主,让找郎中来。”终是知道此时自己该做什么,冬至急急的撂下这句,便要出门。   “回来,冬至,你回来。”清凌忍着痛,抬起头来,对着要快步出门的冬至唤着。   冬至以为清凌还有什么要交代的,便又折回了身子。“凌主子,都是我不好,没侍候好你,我真该死。”说话间,眼圈红红的,水雾流转在眼眶中倾斜而出,哽咽的说着。   凌主子对他极好,有什么好吃的,都会分他一些,让他尝尝,也从没对他吼过,呵斥过,待他真的比自己的家人都好。所以看他这般,他也心里很是难过,觉得是自己不好,才会让他碰到,若是他起身时,自己搀着他,就不会磕到了。   看着这孩子哭得伤心难过的,清凌只好忍着疼,说着:“我没事,一会儿就好,躺下就好了,你不要哭了,这么晚了,家主也歇下了,这点小事,就别再扰她了。”   “可,可你……”看着凌主子越发矗紧的眉头,还有手指紧紧的扣着床边,他知道他一定很疼,只是不想让他自责难过,这样的他让他更恼自己,而眼中的泪不光没有收敛反而越蓄越多。   云舒遥和管家领着郎中还未到房门,就听见里面有阵阵的哭声,心下一沉,急急的叩响了房门。   这次冬至却是没有等清凌交代,紧赶着便打开了房门,见了云舒遥,一下就跪在地上,口中只是哽咽着说着,都是他该死,没有侍候好主子。   云舒遥见冬至哭得稀里哗啦,哆嗦的不成样子,不在问他,柔美的眉拢在一起,急急的看到塌边。“清凌,可是哪儿不舒服?”   清凌没有想到云舒遥会折返回来,强撑着的笑了下,故作自然的说着他没事,只是那不断抖动的眉和手,泄露了他的底。   云舒遥不在相信他,唤了郎中给他诊治。“你快看看,他是怎么了!”   郎中切脉,略顿了顿,便说道:“是动了胎气。”   “那孩子没事吧?”一听动了胎气,云舒遥首先就想到他肚中的孩子,忙急声问道。   郎中的手指又继续搭在脉上,似是沉思,看在云舒遥的眼中却是分外焦急,而那郎中好似并不着急,一会儿才说着,没事,他开上几副安胎的药来,便无事了。   云舒遥刚松了一口气,那厮郎中又飘来一句;本就身子底子不好,这次侥幸保住了,下次有可能就没有这种运气了。”   云舒遥也顾不得和这个说话老牛大憋气的郎中生气,陪着笑脸让郎中快些开药,让管家跟着去取。   待郎中和管家走后,看着还跪在那里的冬至,恨不得踢他两脚才解气,若不是她又回来,他当真会听清凌的话,一直缄默不语,若是有个什么闪失,不知是夸赞他的忠心还是恼火他的听命行事的忠心呢。   “继续跪在那里,我就不罚你了么?”冷厉的眼眸看着跪着瑟瑟发抖的冬至沉沉的说着。   “我甘愿受罚。”抬眼间,两眼都哭成了红红的桃子,看着这孩子这副样子,云舒遥还是不忍心在说他了。   “不怪他,是,是我,自己,不小心。”清凌好像很怕她会责罚冬至,急急的拽住了云舒遥的手,断断续续的说着。   看着疼的连唇瓣都白了几分的清凌,轻叹了一口气,掏出了丝帕给他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滴。   清凌吃不准云舒遥也不说话,只是给他拭着汗,肚子上的疼却被心里的惧意所覆盖,抖动了几下唇pian。“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我,我……”   “我本来,想着,忍忍就过去的,我……”   明明很疼,却是还急着跟她解释,是心里面的不安全感,和害怕么?这样的男子,怎能不让人疼惜,手指抚在清凌光洁的额上,顺便将散落着的发丝轻柔的拢起,淡淡的声音里只有疼惜。“我知道,你是怕我担心,但是,以后不许这样了,幸好这次没事,好了,还疼得厉害吗?若是疼,别忍着,喊出来,能少疼几分。”   “嗯。”清凌说着,即使是以前被人侮辱还有被刀划得生疼的时候,也不曾有眼泪流出,可听着眼前女人的这几句话,晶莹的泪滴滚落下来,滑过面颊,融进了头下的金丝头枕里。   第一百三十章——鬼面郎君   冬至熬好了药,云舒遥看着扶起清凌,喂他喝下,许是这安胎的汤药有助于睡眠,清凌不一会儿便沉沉的睡着。   待看他已经睡熟,轻柔的又为他掖了下被角,嘱咐着冬至好生照料着,云舒遥便拖着疲累至极的身子回去了。   清浅的月色淡落在枯瑟的树枝上,抬眼望向低垂在天际的月亮,按着古代的时辰也应是丑时了吧!来时走的匆忙倒是没有觉得,这深冬的夜里,连着哈出的气都幻化成氤氲的白烟,袅袅升腾着。   寒冷的风吹起了云舒遥的发丝翩转飘摇,禁不住的凉意让她蹙了下脖子,想着葵木郎还等着自己,脚下便是犹如生风般的快步回去。   围廊处的一抹暗影,紧跟着云舒遥的脚步,如风般的脚步静静地只是能听到浅浅的沙沙声,云舒遥向前的脚步略顿了下,暗道一声:“出来吧!”   如鬼魅的身影不知何时又窜上了房顶,只见一个利落的翻身,便轻巧的落下,带动周遭的一股劲风。待落地,一个俊美的面容映出眼底,柔软的发丝点缀着一双琥珀色的桃花眼,挺直的鼻梁下有着一张不点而红的朱唇,即使是暗夜里,也能清晰的看出此人的肤色是那种白皙的象牙色,而那修长的身材上包裹这的紫红色云锦丝袍更是为他平添了几分多情的气息。   “呵呵,黄爷的耳力还不错嘛!”一句似是有些轻佻的言语落在云舒遥的耳中,看她并无恼色,想必是知道此人的行迹。   “若这点功夫都没有,那爷我怎么死的,都自是不知啊。”云舒遥虽是面无恼色,但言语上却是句句不让的回着。   听闻这句,对面的男子唇角的笑意更是抿起一个清浅的笑弧,桃花般水润的眼睛不时的打量着眼前的女人。借着夜色能看的出这是一张极普通的脸,但他好似隐隐觉得,她不该是这般模样,应是易过了容貌。   略显痞气的侧坐在围栏上,一脚离地搭在另一条腿上,毫无顾忌的翘起了二郎腿,手中还紧攥着扇子摇啊摇。“黄爷可真是爱开玩笑,谁敢要你的命啊!听人说,你暗中在找我,我想了想,确实和黄爷没打过什么交道,所以冒昧的借着花好月圆之时,登门拜访。”   云舒遥看他呢痞痞的模样,还未曾见过那个男子会这般无拘的在夜里,还是在深冬时节花儿均变成花泥掩入皑皑雪里的时候,说是“花好月圆”好时节。秀美的没略拧了一下,难道是自己消息错了,江湖上盛传的鬼面郎君,竟是这般吊儿郎当的痞子模样。   还想着笼络下个得力之人能帮衬着自己,不能再向以往那样,只是被动挨打的份,她要为受到伤害的人,讨要一个公道。   “你是鬼面郎君?”虽是一个肯定句,却是被云舒遥道成了疑问句。特别是眸色中的极端的不信任,让眼前的男人很是郁闷,这江湖上送的名号,是因着他杀人于无形,而狠戾的绝不留活口。可又有几个人识得他的真容,像他这般好的皮相,说他鬼面郎君着实是辱没了他,叫他玉面郎君还算妥帖。   “怎得,黄爷,不信?”秀挺的眉一挑,眼神中有些不自然的恼,但是唇边的笑容一直淡放着,明明有些恼着,偏生的嘴角的笑弧愈发的高挑。   一直留意着男子脸上的表情变化,将他一系列的表情尽收眼底,沉声说道:“让我怎么能相信你,若你是个冒牌的,我也不得而知。”   还从未见过一个女人见了他会这般,其实他可以潇洒的一甩衣袖走人,但是不服输的他却在这时卯上了劲,依旧是笑着,但水润的眼中眸色加深。怀中掏出一个东西,徒手一扔,云舒遥倒是刚好接住。   在夜色里,那四四方方的东西,明明也是黑的,但却泛着黑亮的光泽,入手温润暖暖的,不像是玉石,也却是弄不清是什么东西。在掌心里掂了掂,翻过来看着倒是上面好似刻着一个什么鬼字。   “莫非你是不知,我这金鼎木腰牌便能证明,我就是江湖上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那位郎君。”墨卿继续摇着扇子,状是自命潇洒的模样。   传言中,这鬼面郎君却是是有个什么木腰牌,每每杀了一个人,还在这人身上用腰牌印上一个印记,好似向全天下昭告这人是他杀的,也不怕别人追杀,想必这武功自是到了登峰造极。   若是刚才还不相信,这腰牌在手,她便是确信无疑了,因着这金鼎木极为罕见,万年才幻化出一棵,乌木的光泽,自身好像带着体温的温热,是一般的俗木不能比拟的。   但看大冷天还潇洒的摇着扇子的那位仁兄,克制不住的想要打压一下他的气焰,沉沉的说道:“那就算你是吧!”   这女人是不是脑子有毛病啊!什么就算是吧!他明明就是,看向云舒遥的眸色闪了又闪,唇边的笑意却是没有变淡,只是手中的扇子摇动的速度更是欢快起来。   “你大冬天的摇着个破扇子,不冷?”拜托吧,哥哥,这可不是扇扇子的时节啊!你东扇西扇的,本就穿着单薄的自己,也被这扇风扇的哆嗦了好几哆嗦。   听着云舒遥的话,墨卿好似看怪物般的眼神直直的看着云舒遥,这个女人,竟不知这扇子是他的兵器,是时时刻刻不离手的东西,既是拿在手里,不扇扇,好似辱没了它的名字。   终于头脑清明起来的墨卿,想到了正经事,扇子却是不再摇了,但那两腿上却是换了换,继续着二郎腿的姿势,只是那脚尖还痞痞的来回晃动着。“到底寻我有何事?”   若不是自己那个死鬼师叔馋嘴,白吃了这女人店里的好东西还拿不出钱来,被人家连哄带骗的,说出了他的身份,他才不屑理这个满身铜臭气息的生意人。   “想和你做个买卖。”虽是对这个男人依旧抱着江湖上传言的可能不实的不信任,但想想就要回宫,也没有日子再让她耽搁,所以,不管他行与不行,这宝也要压在他身上,因为,她短时间内,着实找不出比他更好的人选。   见男人轻抿着唇角,没有出声,云舒遥便又说道:“既是想和你做买卖,自是打听清楚了,鬼面郎君,真名墨卿,现年22岁,三岁父母双亡,五岁遇到他的恩师,教他习武,将毕生所学和心血都倾注在他身上,可是天不遂人愿,去年老人家驾鹤西去,现在他最亲近的人,便是他的师叔。”略顿了下,又淡淡出声问了句:“我说的这些可对。”   墨卿唇边笑意渐收,眸子微眯,眼中浮现着一丝杀机,不像刚才痞痞的声音,却是有些森寒之意。“你调查我?”   “自是用人,便要知道自己用的是何人啊!”云舒遥没有理会墨卿稍纵即逝的杀意,耸了耸肩膀,状似无辜的说着。   风吹动男人身上的衣襟飘摇,敛去了吊儿郎当的模样,周身散发着一股冷厉之气,无意识攥着扇子的手紧了紧。“你怎么知道,我会答应你。”   “你会答应的。”云舒遥自信满满的说着,若是金钱弄不了的东西,便是用亲情来打动更是实在,就看他如此听那馋嘴老头的样子,那老头便是他的软肋。   “我并不是让你做什么杀人越祸之事,只是我身前没有一个功夫好可靠之人,所以……”   墨卿一听脸色更恼了几分,什么意思,让他当保镖,还是她专人的保镖,嘿,也亏得她想的出,让他当这保镖还不如让他杀几个人实在。   “怎么样?”   “不怎么样。”   某女也学着痞痞的坐下翘起了二郎腿,口中念念有词:“唉,真是可惜了,明儿我还给那馋嘴的老头说的给他做馋嘴鸭呢!或许,我心情不好,就做不出了,倒是这老头吃不上了,嗷嗷的哭得很撼天动地啊!”   那日这老头去了云月洞天一通大吃,到了最后却是没有银子,好在她当时在场,便放他离去,谁知老头不光不走,还腆着脸说刚才的鸭子着实好吃,他想着兜里没银子,竟没好意思吃,所以,可不可以,再让他吃一只。   店里的小二姐鄙夷的看着那满桌的鸭骨头,还没好意思,若是好意思,,还不连骨头都吃进肚里。   老头倒是一再申明着,他会付钱的,只是他没有,他徒儿有,会给她钱的。   看着老人家那鹤发童颜的模样像极了射雕上的老顽童,心里一笑,便是让小二姐再给他弄一只。   一听这话老头倒是笑的像极了五六岁讨到糖吃的孩童,可一转眼,小二姐去了厨房说是没有了,那老头便是脸色一转,那泪像是大海决堤,拢不住的往下流啊!嗷嗷的哭声整个街都能听得到,还像孩童般的倒在地上便打着滚便哭得肝肠寸断,让人不禁汗颜啊!   若不是这鸭子做好甚是麻烦,云舒遥都想立马给他做上一只,塞进他的嘴里,止住他能鼓破耳膜的刺耳的哭声。   直到云舒遥许诺着明日给他多做几只,在做些他没吃过的菜式,那老头的哭声才渐渐收住,这整个云月洞天才恢复了正常的次序。   看着对面的男人一脸苦逼悲催的神情,想必他也是见识过,他这位师叔惊天地泣鬼神的哭技吧!从男人拧成麻花般的眉毛上便知。   第一百三十一章——揪住小辫子   墨卿如桃花般的眸子看向自信满满的女人,郝然起身,向上勾起的笑弧明显下沉,转身间,紫红色的锦袍像是蝴蝶飘然与花间。   “好,我应你。”沉沉的嗓音从背对着的身后传来,向前的脚步一收,忽有转过身来,“若是应了你,就让我师叔吃几只鸭子,还真是像打我鬼面郎君的脸。”   云舒遥显然已有准备,信手在地上捡起一枚枯叶,便把玩着,便状似不经意的说着:“你可以尽管提条件,我若觉得还可以,不会亏待你的。”   一句话说完,墨卿好看的桃花眼眨动了两下,弯起的嘴角流溢出一抹邪肆。“那好,你可听着了,我的条件就是你做我的娘子。”   手中的树叶应声落地,云舒遥怎么也未曾想到他会提这条件,丫的,这不是女尊国嚒?怎么让她做娘子,莫不是他也是穿越而来,不懂这儿的规矩。   “你是……”不经意便以问出口。   墨卿桃花美眸一暗,刚还觉得这女人不是见了他这副俊美多情的面相就紧贴过去,也没有像是知晓了他的身份便吓得直接昏死过去,反倒跟他做交易,当真有趣。可这一转眼,又问自己是,这女人不是得了失忆症,便是脑子有问题,刚还说的头头是道,甚至身上有几根汗毛好似也难以逃过她的眼睛,这般竟是不知自己是谁了吗?   “女人,你是故意的?”墨卿倾身向前,眼角有丝不屑的挑起,温热的鼻息全然扑在云舒遥易容的面皮。   终是御男无数的云舒遥也不禁向后退了几步,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说了句:“你干什么?”   这个女人还当真有趣,一会儿一个生动的表情,还以为她有多沉稳,竟是这般不经吓,自己也没想做什么,竟搞得他像强了她似地。   “好了,我应你,至于那个条件,你也不必放在心里,我鬼门郎君还不稀罕你这番尊容的女人,我敢说我一招手,这想做我娘子的要排到朱雀大街的西四胡同。”墨卿手中刚闲暇下来的扇子又多情的摇起,自命风流的捋了下风吹散的发丝。   云舒遥从心底里强烈的鄙视这个孔雀男子,得瑟什么劲,不就是皮肤白点,眼睛水润点,身形修长点,唇瓣红润点,有什么了不起,刚想开口打击一下这孔雀男的无耻气焰。便听这墨卿一句:“有人来了,明日云月洞天等你。”   撇下这句便是身形一纵,隐入无边的黑夜里,再无踪迹可寻。   向后打量了一下,是不是这厮糊弄自己,却是在向后的转身间撞入了一个宽阔的怀中,一声啊从喉间溢出,但没有发出,便被截住。夜色中那银灰色的发迎风飞舞,与那棱角分明的俊脸遥相呼应,诡异中带着一丝森寒之意。   “你刚才和谁说话?”   “没有,哪有人啊!你听错了。”   “没有,我刚明明……”   不待葵木郎说完,云舒遥紧赶着手指攀在他结实的手臂上,“走啦,走啦,是你眼花了。”   显然葵木郎不是如此好糊弄,脚下像是使上的千斤坠没有向前挪动分毫。“你说,是不是那个清凌。”   “不是啦!怎么这么冷啊!我的头有些晕呢,是不是要感冒了。”说话间刚还生龙活虎,接着便换上一副孱弱的模样。   葵木郎极没有骨气的脱下身上的锦袍套在她身上,嗔怪着说着:“知道冷,还在外面过了这般久。”   边说着,紧拥着云舒遥略显无力娇弱的身子回了房里。给她倒了杯热茶放在她掌心里,深邃的眸子里满满的溢着疼惜。“先喝口茶,暖暖身子。”   见云舒遥喝完热茶,便接过杯子放在桌上。“快上被窝里去。”披在云舒遥身上的锦袍扯过,将被子严实的盖在她身上,接着他也钻进被窝,长臂一超,将云舒遥揽进怀里,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云舒遥的耳际。   “可觉得好些,还冷嚒?”下巴抵在云舒遥的发顶,虽是低沉的声音却带着轻柔的宠溺。   怕葵木郎再问她刚和谁说话的事,云舒遥继续慰进宽阔的怀里,说着还是冷,其实也不是全是骗葵木郎,她真的还未暖和过来,你想想,这深冬时节,在院中站了足足两刻钟,身上还穿的这么单薄,还有个冷热天颠倒的人不停的摇着扇子,你说,她会不会冷。   “我去给你熬些姜茶,好像真是着凉了。”葵木郎说着便要起身。   扬起脸笑了下,才想起这张脸还未卸去,手指在鬓间一扯,即刻便是换上那娇美的面容,身子又向葵木郎怀里蹭了蹭“别去。”   说话间,身子向上纵了下,樱红略显微凉的唇瓣印在葵木郎性感的唇上,口中嘟囔着:“活动一下,就不冷了。”   对着赤果果的邀约,葵木郎身子腾地变得火热,初尝曼妙滋味的他也顾不得什么熬什么姜茶了,唇pian辗转在清甜的唇齿中,迷失了自己……迷失了心智……   又是做着最原始也是最动情地事,直到天边隐隐泛白,东方的鱼肚破空而出,两人才相携着沉沉睡去。   不知睡了多久,朦胧中张开眼睛,天色已近晦暗,身边的葵木郎也没了影踪,略想下,许是回去给她的那几位夫君们交代她的行踪去了。   一拍头,想起了喝墨卿还约定在云月洞天见面之事,急急的套上衣衫,疾步赶去。心下焦急,也不知,这孔雀男还等没等在那里。   来了云月洞天,小二姐忙不迭的向她汇报着,有个男人说是和她约好了,在二楼包房里等着她。   一听这话,云舒遥心里着实一松,亏着这厮还没走,抬脚向楼上寻去。   一推房门,就见这位孔雀男不知给这个包间服务的小二姐说了什么,那小二姐脸颊绯红,不大的眼睛泛着花痴的表情。   “哟!黄爷好大的架子啊!让小生好等啊!”   现在云舒遥看到这把破扇子就头疼,一看他又自命潇洒的摇动,真想给他夺过来,顺着窗棂给他丢出去,省得在扇向她一股股的冷风。   云舒遥没有回话,向那小二姐递过一个出去的眼神,可小二姐正自顾着做自己花痴美梦还未醒,竟是置若罔闻中。   “这位姐姐,小生还要跟你们老板谈些事情,若是方便请出去一下吧!”嗓音里带着轻佻,但小二姐却是很是受用。   云舒遥这个憋气啊!自己花银子雇来的人更不听她的指使,反倒被这男人一语,便笑眯眯的离去,还不忘神情的望向这个孔雀男子,压根也没有看自己一眼,自己好像是空气一般,被她自动的略了过去。   “我还以为黄爷是忙正事耽搁了与我的约定,不曾想,是,呵呵呵……你春宵一刻值千金啊!”那双水润的桃花眼有意无意的扫向云舒遥的脖颈。   还在和小二姐暗自较着劲,耳边的一句更是让她晶亮的眼睛瞪向眼前的男人。   “好了,废话少说,你既已应下我这份差事,我便和你说说交代你做些什么事。”一刻也不想和这般轻佻的男人呆在一处,想着交代完,便快些走人。   从怀里掏出一个小本子扔到男人面前,墨卿也敛去了痞痞的笑意,信手翻开一看,接着便是合上。“你到底是何人?”   “我是何人你不需要知道,或许,到时我会告诉你。”   桃花美眸眼底深不见底,眉毛一挑,沉沉说道:“你给我这个,是要我做什么?”   “这上面都是那些大臣贪赃枉法和隐匿圈地的证据,我不管你用什么手段,去警告她们,我黄爷手里可都攥着她们的证据,这些证据足以让她们满门抄斩十次八次的了,若是不想死,还想保住顶上乌纱,便要乖乖听话,用到她们时,给我乖乖效力。”   “你怎么知道她们就听你的?”墨卿有些琢磨不透眼前的女人到底是何来头,做这些事究竟是为何?手中的扇子收住,脸色也随之凝重了几分。   “她们会听的,就像你,刚开始不是也不想嘛!这不也是……”竹签插起果盘里的小西红柿,含进嘴里,含糊不清的说着。   若说墨卿的脸是白皙的象牙色,而此时这句话却立时让这俊美的脸拉黑了下来,这个女人当真是……还这般自信,她就知道自己的软肋在师叔身上,便是拿师叔的馋嘴要挟他。心下一沉,比起听师叔震耳欲聋的嗷嗷哭声,当真不如乖乖的按她交代的去做。师叔吃上鸭子了,心情舒爽了,他的心情也便爽朗了……   “好,这这就去做,不过,这几日,我师叔,就……”墨卿手中的扇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虎口,沉声说着。   云舒遥呵呵一笑,“老人家你自是放心留下,我会好好照料他的,每天都会换着样的给他做好吃的,保管你回来,他会长上几两肉。”   “这事也仅此一次,下次记得换个好的理由要挟我。”一想到被这个女人呼的二五四六的,墨卿极其不爽,他怎么说在江湖上也是赫赫有名之人,这些揪住人的短处在要挟人的事,他还真是不耻与做。虽然他也知道,她给他本本上罗列的大臣,真的很该死,但这种做法,还不如让他直接结果了那些人的性命来的痛快。   紫红色的锦袍像是欲飞的蝴蝶翩然至门口,脚步轻巧的行如鬼魅,一晃便是不见影踪。   待墨卿离去,那位馋嘴的师叔也被小二姐带到了房中,说是刚才那位公子交代的领过来的。   看着老头今儿用两个红绳在发顶系上了两个小辫,明明一脸的皱纹,却是笑的天真。   老头向着云舒遥笑的很是无邪,搬着椅子靠近了她几分,一脸的巴结的意思。“丫头,你说的给我做鸭子吃,今儿做了几只啊?”说话间,嘴角便有不太雅观的口水随涌而出。   第一百三十二章——心渐变   云月二十九年腊月二十六,近新春,街上皆是张灯结彩一副喜气的模样。   店门口,围廊上,凉亭中,街道旁,红彤彤的灯笼应着风儿的吹动,来来回回的飘荡。每到晚上,灯笼里的红烛尽数燃着,飘飘悠悠的霎是好看,映衬出了迎新纳福的欢乐景象。   待看云月洞天,窗棂上系起红红的绸带,而房门上贴上了红艳艳的剪纸一张。作为京城唯一一个奢华的倍有面子的消费场所,近年关更是日日都迎着一波接一波的客人,忙的那些小二姐脚步从早上一直到了打烊都不曾停歇过,好在云舒遥也不是一个小气的老板,许诺着每人到过年时给包个大红包,那些小二姐却是手脚更为勤快,一点也没有消极怠工的模样。   这几日最是舒坦的还是墨卿的师叔,从墨卿走后,他一直留在云月洞天,每日好菜好饭侍候着,倒是不在那般的疯疯癫癫,只是只要见到云舒遥,便是缠住不放。   这日,天色渐晚,随着最后一波客人的离去,云舒遥才算是停歇下来,因着最近特别忙,再加上还要照顾这位馋嘴的老头,她拒绝了葵木郎让她接着便是回宫的建议,让他给风萧他们捎了口信,说是年前一定回。   正拨拉这算盘看下今日有多少进账,戛然觉得眼前一个拉长的暗影挡住了她的视线,抬眼望去,一抹紫红长袍映衬着魅惑妖娆的男人已近在身旁。   像是知晓他会今日回来,只是抬眼一看,便接着低下头继续手中拨拉算盘的动作,淡然出声:“回来了,事做的怎么样?”   墨卿没有回她的话,只是那双水润的桃花眼看着算账算的很是用心的女人。   这云月洞天的设计均是依照现代的感觉,没有吊灯,就用那夜明珠蒙着层细纱,悠悠的泛着柔和淡雅的光线,洒落在女人的侧脸上倒是说不出的好看。   明明知道她不是这般模样,但即使是这副普通的皮囊,他竟晃花了心神,异常不合情理的直视着女人。   手中的扇子砸在虎口,收敛下内心有的没的的心神,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会为这个女人恍惚了心神。真是被自己的师叔害苦了,一回来便去见了师叔,一看那老头面色红润,笑的灿烂的模样,定是这几日过的很是舒爽。不过师叔这次他进门第一句话,却是雷的他一个踉跄。   师叔不知怎样想的,竟是让他嫁给这个女人,还说着这样那个女人就会天天给他做好吃的了,还不用花银两。   若说师叔痴傻,他倒是真的很会算账,为了吃个饭不用花钱,竟想让他寻个开酒楼的妻主。   早年间,随着师傅去过与云月比邻而居的西岳国,哪儿是男子为王,一个男子可以有几个女人,也可以一生只娶一个,一生一世一双人。那是的他就羡慕他和师傅借住村庄的那对老夫妻,恩恩爱爱到白头,生生世世不相离!自己的生活也应是这样,只是和一个心仪的女人,交托下情,结发共白头。   这个女人早就听说有了夫君,好像还有了孩子,这样的女人,不是他该将心交托之人。   想到这里,刚还凝神的脸换上依旧桀骜的神情,唇角勾起几分,手中的扇子打开,摇动着扇风阵阵。“黄爷,你这每日的进账不少呢!”   女人从刚抬头看了一眼,便只是和算盘较劲,没有理他,只是有沉沉说道:“事情到底怎么样了。”   “我做事,你还不放心嘛?话说这些当官的,这顶上乌纱真的这般重要吗?一听要摘了她们的乌纱,都吓得六神无主了。”寻了个离云舒遥最近的座位坐下,招牌式的二郎腿依旧翘起,有一下没一下的踮着脚尖,说话间俊美绝伦的脸上满是讥讽不屑的笑容。   终于清理好了手中的账目,一丝如释重负的笑意流溢唇边,这才抬眼看向墨卿。   “算好了?”墨卿执起茶壶给自己续了杯水,桃花美眸眨了眨。   云舒遥缓步踱了过去,循着墨卿的座椅旁落座下来,脸色略显沉重。“她们这般好说话,接着便答应了?”   她不得不怀疑,这些朝中大臣,权势利益玩的极好,当面应了你,背过头来,不知怎样想招对付你呢?所以听墨卿说那些大臣似是很爽快的便答应,由不得她心里怀疑这办得也太容易了吧!   墨卿修长的手指捻着茶盖,一下一下,闭着茶盏中漂浮的清茶,虽是淡淡出声的话语却是带着浓浓的血腥气。“当然不会这么容易,不过,有几个想挑战我的耐心和智慧的,我便送了她们上了西天。”   “剩下的人给她们服了毒药,只要不是想死,就乖乖的听话,若是不然,那每月的解药,他不知道能不能及时的送来。”勾起几分的唇角笑的邪肆,说出那生死之事,就像说着街边流浪的小狗小猫一般的随意。   云舒遥搭在桌边的手指没规律一下下的叩打在桌案上,眉间微蹙,口中几不可闻的嗯了一声。   以往的软弱换来的就是自己身边的人一次次的受到伤害,有的伤害随着时光的流逝而慢慢淡退,而有的却是一生也不可释怀。   或许自己的无意穿越而来,便是背负了太多人的使命,不由她不做,无形中的手推着她,让她一步步接近那个华丽的人人都要仰视的桂冠。   天知道她不想,也从未想过,可为了不再承受那种失去的痛楚,她要承担自己所必须的担当。   墨卿就这样斜着桃花眼看着眼前的女人,刚算账时那副恬淡的模样不复,此时脸上虽是看着波澜不惊,其实那无意望向远处的眸光,似是有些悲凉,有丝哀伤……   指尖叩打桌案嘎然停滞,女人收回了望向眸光,脸色又一派如常,淡声问道:“你师叔见过了?”   “嗯,老头看样这几日过的不错,嚷嚷着不跟我回去。”墨卿桃花美眸里溢过一抹柔和的光彩,虽是没大没小目无尊长的唤着老头,可那眼神里的光线是骗不来人的,那是一种对待亲人的和煦的光芒。   这个老头也却是有趣,先前几日老是缠着她做好吃的东西给他吃,这两日也不知是抽了什么风,老是笑的一眼精光的,凑到她身前就让她娶了他的宝贝徒弟。一想到这儿,再抬眼看到墨卿虽是吊儿郎当,但却是有着风情万种妖孽模样的俊脸,不由的红了脸。   为了不被墨卿看出她的异样,又沉声说道:“天色也不早了,这些日子你也辛苦,就早些休息吧!”说完便要起身。   “你打算下一步做什么,不会只是吓唬那几个贪官一下吧!”墨卿淡淡出声的话语传彻耳际。   云舒遥望着眼前的桃花美男勾唇一笑,懒懒的一句溢出唇边。“你猜我会做什么?”   桃花眼向着女人翻了翻,这女人,我是你肚子的蛔虫不成,怎会知晓你做这些所谓何般,再说,你这真面目我还不知是扁是圆,还有你做这些事的动机究竟为何,你的身份应该也不似怎么仅仅是个店老板吧!   不想这些还好,一想墨卿眼中一派狐疑的眼波,不是纠结前面自己想的问题,而是自己,自己竟然在这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形下,去帮这个女人做事,这也太不合常理。难道真是因为师叔的缘由才被动受了要挟,可人人都知,他鬼面郎君岂是是人就能要挟了得。不对,不对,太不对了。   想着时,身子已离座,弹了下衣襟上的皱褶,缓步来到门口,却是又转过身来,好看的美眸轻轻抖了抖,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你让我猜,那我也让你猜下,我回来师叔给我说了什么?”   一看墨卿的样子就是不怀好意戏耍的模样,云舒遥瞪了他一眼没有做声,自顾着也倒了杯茶抿进口中。   这墨卿好似当真想着让她出丑,待那茶水入口,带着淡笑玩味语气的话语从门口流散出来,让云舒遥噗的一口将如喉的茶尽数喷出。   不能怪她不淡定,而是那老头疯言疯语的让她娶了他徒弟的话,也毫无顾忌的问过了墨卿。这墨卿竟还问她,可有这打算,这着实让她不能这么淡定从容。   看着云舒遥那副神情,墨卿唇角的笑意更浓,呵呵的笑着便是紫红衣袂翩然着,踱出房门,没了影踪。   云舒遥止不住的干咳了几声,缓过来之时,墨卿早已不知所踪,而身后有只柔软的手轻轻地拍打着她的后背上。   “好些了吗?”说出的话带着嗔怪和焦急。   “清凌,你怎么来这里了?”将清凌领到一旁的木椅上坐下,云舒遥轻问出声。   从葵木郎来的那日,清凌好似有意无意的躲着她,见了她也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让她倒嘴的话也不知如何说才好。今儿能见他来,着实是云舒遥没有想到的。   “往日这个时辰你都已经回了,今儿不见你回,便想着来看看。”清凌眼神闪烁着,一手扶在椅把,一手习惯性的覆在小腹隆起上,耸拉下眼帘淡声说着。   原来,每日自己回去,他房中都已熄灭了灯,还以为他睡下了,没曾想,他一直在黑暗中等着她回来,才你能安心去睡下。   心中被一阵酸涩所填满,望着清凌,手握住了扶与椅把上的手,说出的话带着涩涩的沙哑。“天太晚了,以后可不许了,要来也要冬至陪着才行。”   第一百三十三章——回宫   握在掌心的手微微颤抖,像是隐忍着内心的心绪不向外流露。   看着清凌眼波始终淡放在小腹上,玉齿不自觉见紧咬着下唇,略显紧张和拘谨。   “过几日,我许会离开一段时日,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能再像今日这般了。”淡淡的出声带着一丝疼惜,握着清凌的手紧了又紧。   清凌在听到这句,戛然抬眸看向云舒遥,脸色却是苍白了几分,抖动了下唇,其实想问她这就到了年关,她为何要出门。可,可他终是问不出口,一直以来他们都墨守着成规,除了握下手外再无其他,甚至于她没有一句承诺给过自己,自己倒是以什么身份问她是去何处,或许她是回她真正的家过年吧!自己的这种身份怎能妄想能入得了她的家门。   唇角的苦意加深,但是还是嗯了一声。只是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的身上和心里都冷彻心扉,终究她是在意他做过青楼小倌的身份。   云舒遥未曾留意清凌的表情变化,也可能是清凌掩饰这些细微掩饰的太好,她只是觉得握着的指间渗出凉薄之气,以为他是来时被夜风吹得手上冰凉。   “我们回去吧,切莫再受了寒。”将身上的狐裘斗篷披在了清凌肩上,依旧握着他的手,缓缓的踱着步子回了她们两人的府邸。   又过了两日,也正是腊月二十八,云舒遥将云月洞天交拖给墨卿给帮忙照看两天,便是在清凌不舍的目光下,上了马车直直向皇宫而去。   马车渐行渐远,而站着的一身青衫的男子,眸子始终追随着不曾离去,直到那马车拐了个弯再也看不见,那脚步依旧定在那里。   不知是天寒冷,还是怎的,清秀的脸上更显一丝苍白的疲惫之意,知道她今日一早便走,整整一夜都未曾合下眼睛,仿佛她这一走便是再也不回,这一走再也记不起在这儿还有一个男人痴痴的盼着她的归期。   “主子,咱回去吧,家主已经走远了。”冬至说着搀起清凌的手臂,且不敢有一丝一毫的闪失。在前夜,自己被家主叫住,交代着要尽心照料清凌主子,说是若是等她回来,有个什么差池,便是要拿他的小命是问。   “我在看看。”明明什么也看不见了,清凌还是这样说着,脚下没有挪动半分。   “主子,外面天寒,你的身子又不好,家主说了,不可再外面多呆的。”冬至见清凌不听他的,便搬出云舒遥来。   “哦,她说的吗,那我们回去吧!”不知为什么,她说的每句话他都愿意听,因为他能感到那是她对自己的在意和关怀。   转身间,身后一阵马蹄响,那熟悉的声音从身后飘散过来。“就知道你个傻瓜,不会这么快就回,果真还站在这儿。”   仅仅几分钟的时间,清凌就像是过了许久一般,待听到身后的声音,心中的惊喜瞬时跃上眉梢,转过身来接着便被抱了一个满怀。“你怎的又回来了?”   “清凌,我这一会儿又想你了,你说怎么办。”晶亮的眼睛闪着柔和的光彩,淡淡出声却是让清凌感到阵阵春风拂过的温暖。   这段时日一起生活,彼此照顾彼此温暖,让云舒遥已成了习惯,刚虽然决绝的上了马车,但撩着车帘,看着那抹熟悉的身影立在哪儿,略显苍白憔悴的脸竟是让她不舍,让她流连。直到看不见那身影,心里却是愈加慌乱,所以她让赶车人又将马车调头赶了回来,原来不舍的不光是自己,还有那个怀着身子依旧痴痴望着她远去的方向不曾离去的男人。   清凌就这样被拥着,眼眸中有层水雾流转,颤抖的手缓缓回揽在云舒遥的腰间,感受着,回应着,这份温暖。   不合时宜的声音将这温情打断,墨卿摇着扇子向她们走来,勾唇一笑尽显妖娆多情。“黄爷和夫君还真是恩爱啊,这般恋恋不舍依依惜别的,到了晚上就走不了咯。”   今儿的他换上了一袭枣红色金丝绣锻锦丝袍,也不知是他火气太旺,人家都捂上狐裘棉袍,他依旧身上没有这些坠累之物,穿的单薄,那手中的扇子还是依旧不曾离手,扇动着扇风阵阵,云鬓间的发丝飞舞。   云舒遥白了他一眼,不耐烦的说道:“要你管,我们恩爱碍着你啦!”   墨卿笑意更浓,这女人,本来好心知道她今儿要走,便来送送,还给她三分颜色便开上染坊了,竟还拿话抢白他。   清凌的脸上晕显出一丝绯红,放开了环在云舒遥腰间的手,向后退了几分,刚好挣出了云舒遥的怀抱,望向这个长得很是妖娆多情的男子,轻声问道:“这位是?”   墨卿扇子一收,笑的更是多情,“在下墨卿,是,是黄爷雇来的保镖,或许不久就会成为她的夫君。”   没待墨卿说完,云舒遥一把揪住了他的衣袖,“你这个男人,我好像和你不是很熟吧!谁说的是我夫君的,我答应了?”   “你听听,她说他答应了。”墨卿桃花美眸眨了眨,手拿扇子斜靠在马车车厢上,明明云舒遥是一个问句,却是被他扭曲成她答应了。   清凌疑惑的看着他俩你说一句,她说一句,却是没有听明白到底这是个什么人,一个男人怎会这般无拘的说出这些言语。   “清凌别听他的,我还当真要走了,你答应我我走的这段时日好好吃饭,好好休息,不许……”向着老妈子般的交代着,却是引来了墨卿不悦的神情。   “真啰嗦,你有没有觉得你老了很多,已经步入了老太婆的行列。”墨卿的这句话说完,便迎来了云舒遥的眼刀一柄。   “我不愿意跟你这个男人一般见识,清凌记得我说的话。”说完便是不忘瞪了墨卿一眼,便上了马车。   这幕落下,终是要离别,纵使在不舍,终还是要走的。看着马车继续走远,清凌淡淡的笑着看向墨卿也一直注视着马车离去的方向,轻声说道:“墨公子,不若去家里和杯清茶,聊聊可好。”   墨卿也不是拘礼之人,随着清凌便来了这府里,喝了两盏茶又聊了下男人之间的话题,才摇动着手中的扇子离去。   再说这云舒遥到了宫门便拿出腰牌,守门的侍卫紧赶着便放了行,未曾到了她的凤鸣殿,远远便是见着一个个俊逸的身影等在那里。   马车停稳,撩开轿帘,一只修长的手伸了过来,牵住了她的手,将她扶到车下来。   没有责怪,如玉的脸上始终淡放着温润的笑容,让云舒遥在马车上想好的应对之词,不知怎样才能说出口。   “萧儿,我,我……”   “回来就好。”只是四个字,那握着的手却是缓缓收紧,好似不抓紧便会像那日一样,找不到她的踪影。   “还知道回来啊,皇女倒算是有心的。”看的出阳光般的俊颜消瘦了几分,明明看到她眼眸中流露出喜悦之情,偏生的说出这句带刺的话语。   不待云舒遥说,便有两声“雷莫”止住了雷莫带刺的话语,云舒遥望着雨寒和电语,能看的出,他们不似以往那般精神,身上的锦袍略显旷荡了几分。   来回打量了一下,只是缺了一个人的身影。   “如烟也想来的,你知道他的身子,我便没让他出来相迎。”风萧淡淡的出声像是清泉流淌的叮咚之声,好似她的一个眼神,他便能解读。   来了殿中刚坐稳,她的母皇的一道口谕便将她传召进了风华殿中。   这次她的母皇确实是动了怒,原本雍容华贵的脸上一派怒意升腾,又是不孝啦,让她和她的父妃担心了,又是没有尽到妻主之责了,夫君怀着身子,还偷溜出宫。   云舒遥始终跪在那儿低着头不发一言,这事略想下,确实自己做的不对头,今儿自己回来,风萧他们几人还去相迎,让她真的很感动,更知道了自己这样做,他们该多伤心难过,不知葵木郎回来说过没有,她这些时日还寻了清凌,她当真是一次次的辜负了他们对自己真挚的爱和放纵。   见云舒遥也不辩解不解释,倒是很诚恳的一副认错的神情,云冰音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为了惩戒她,至这么多人的担心与不顾,擅溜出宫,罚她跪上一日祠堂,再抄十遍佛经。   云舒遥跪拜着领了旨,没有回去,女官直接按女皇的旨意将她带到祠堂,随后便关上门出去了,偌大的祠堂里就剩下她一个孤零零的身影跪在那里。   刚开始并不觉得什么,可是等到跪了近三个时辰,云舒遥便觉得双腿像不是自己的,不听使唤麻木了一般。最可恨的是自己的肚子不时的咕咕叫着,向她述说着它从一早起来没未曾吃上一点东西的悲苦遭遇。   改跪为盘腿坐在蒲团上,一下下敲着发酸的腿,暗自盘算着这到了什么时辰,看着天色还没有暗下去,这若跪到明日,自己还不得活活饿死。   门外有淡淡说话的声音传了过来,接着便是清浅的脚步,她一骨碌爬起又像模像样的跪了下去,口中还念念叨叨的背着自己仅知道的那几句佛经。   “佛家有云:由信而解,解而行,行而证,次第渐修,也可悟入。顿渐虽殊,而到彼岸则一也。空即是色,色即是空。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第一百三十四章——夫君多了会撑死   身后的脚步轻轻浅浅,如春风,似云烟,带着一身的淡淡清爽,滞住了脚步。   “饿了吧!”淡淡的出声,漂浮着一丝温暖。   转身间,一袭月白长衫的温润男子立在眼帘,云舒遥晶亮的眼睛顺着那如玉的俊脸游离到风萧手上提着的油纸包上,唇角勾起一抹纯真的笑来,“嗯,还真是饿死了,你不知道,我一大早就没吃什么东西,哪成想母皇会当真罚我。”   手里提着个小油纸包递到了云舒遥的手里,清朗的眼眸中满含着宠溺,“母皇这次是真生气了,交代着谁都不许给你送吃食来。”   “那你还送来。”小嘴虽是这样说着,手上却是快手将那层油纸迫不及待的撕开,捏起一块百合花糕放进嘴里。   凤箫一直看着云舒遥,不知为什么,对她的所作所为,当真是恼不起来,每次看到那笑得纯真的样子,还有那眉眼弯弯笑得清甜的神情,不由得便想宠着她惯着她。“这儿没有水,慢点吃,在噎着。”   “嗯,嗯,还是,萧儿,对我好。”甜甜的百合糕竟被吃出了一丝酸涩的味道,他为什么这么好,每次看到他的好,心里面隐藏起的愧疚都会加深几分,这样温润的男子配的上一个好女人全心全意的爱的,可自己不光不是什么好女人,全心全意的爱自是也给不起的。   就着点心的清甜和心里的酸涩将那一包点心全然吃完,竟不敢直视凤箫那双温润的双眼。   温柔的手指轻柔的拭去了隐与唇角的点心渣,轻柔的一句,我先走了,依旧清浅的步子,渐行渐远……   未等她缓过心神,身后的门又嘎吱一声轻响,以为是凤箫又回来。   刚一个萧字还未出口,一双绣着梅花暗纹的软靴踱了过来,似是没好气的一语传进耳边。“怎么样,知道厉害了吧,下次还偷不偷溜出去。”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凤箫来是怕她饿,还专门带来了点心,而这雷莫却是一副来看热闹的姿态。   前后的反差让云舒遥也有些接受不了的翻了个白眼。“看我饿死了,你还有妻主没!”   “呵,饿死了也是你活该,大不了本公子再找个好的妻主啊。”雷莫寸句不让的接话道。   刚干巴巴的吃了一些点心一点水也没喝,没这雷莫一气,好像噎在上面下不去上不来的干咳起来。   雷莫本来是给她送吃的来的,不过他的那张嘴,不说些什么好像还当真不像他的作为,只想气她一气,这般拼命的干咳,他也疾步上前,伸手拍打在云舒遥的后背上,希望她能好受一点。   不咳死也会被他没轻没重的手给拍死,待呼吸顺畅了一些,便一把揪住了嗜虐的手,急急说着,不用拍了,好多了。   被这一搅合,雷莫也不再说什么,原来袖中还藏着什么,待抽出,原来是包着的两只鸡腿。“喏,快吃吧!我刚让御膳房做的,凉了便不好吃了。”   看着雷莫很是小心的掏出鸡腿来,又摆出那副清冷的姿态,云舒遥不禁都要噗嗤笑出声来,明明关心她还老是装着不经心不在意的神情,让人觉得他这种小别扭的性子还蛮可爱的。   嘴里撑得满满的,嘟囔着:“一个就可以了,实在是吃不下了。”说完,极没形象的袖子一挥擦了擦油光铮亮的嘴。   雷莫将那剩下的又包好藏在袖中,又说了句不中听的话,才甩着袖袍,踱出了房门。   雷莫这一出门,云舒遥可算是松了一口气,肚子撑得溜圆,跪是跪不下去,只能站起来,走走溜溜食。   正来来回回踱着小碎步走着,却是听到房门细细碎碎的动静,清冷的声音悠悠传来,“你也来了。”   “嗯,你们也来了。”这个声音带着低沉的暗哑。   “是来……”中气十足的声音即使是刻意向下压着声线,还是那样有穿透力。   “嗯。”   没有了动静,接着就是推开房门的吱扭声。   抬眸看去,或清冷,或邪魅,或轩昂的三位男子手中都握着一个油纸包,似是有些不好意思的互相看了两眼,视线的焦点齐齐落在云舒遥身上。   “你们是?”看着三人脸上都淡放着一丝红晕,手中还捧着一看就是包好的吃食。   “怕你饿,给你送来的,不曾想,电语和葵木郎也有此意,所以你喜欢吃什么就吃点什么吧!若不然该是饿坏了。”雨寒清清冷冷的声音却是难掩心中独独为这个女人才晕显的柔情蜜意。   “是啊!”“是啊!”电语和葵木郎齐声应道。   原来吃饭时都草草的吃完就走了,都是各怀心思的去给她准备吃的去了。别看着一个个有的清冷有的粗犷,那心思倒是都细致如丝,都想到了这里。   云舒遥无意识的摸了撑得溜圆的肚皮,手指挠了挠发丝,呵呵的干笑了两声,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只见葵木郎厚实的掌心里捧了整只的桂花鸭,雨寒如风萧一样包了几块精致糕点,而电语更为实在的,干脆揣了两个馒头过来。   看着一个个殷切的眼神,云舒遥唇角的笑容愈发无奈,但怎好辜负了他们的好意和对自己的关怀,硬下头皮每个人的手里的东西都吃了一点。   一样都尝了个遍,最后的那几口馒头几乎是涌到了嗓子眼,可望着他们满足的笑意,忽觉得纵使撑死了,也很是心安。   目送着三位夫君离去,自己的肚皮也撑到了极限,想着一个两个的都来过了,这会儿可是能好好缓缓了,一手抚摸着肚子像是怀了身孕散步一般。   没有察觉身后一个真正怀了身子的人已然前来,轻扬的声音带着清甜传到耳边。   不过云舒遥在见到来人,没有喜反倒扬起的嘴角带着苦笑的色彩。“如烟,你怎么来了。”   “我给你带了……”柔柔浅浅的嗓音很是好听,但听在云舒遥的耳中却像晴天霹雳一般,若是再送点什么东西,自己到底是吃呢,还是吃呢,当真今日要做了撑死鬼。   “我看那几位哥哥吃饭时就魂不守舍的,想必也给你送来吃的了吧!我便给你弄了点果子茶,也有助于消化。”清澈的眼眸中扬着浅浅的笑,说话间,用紫砂小壶取过盖碗给她蓄满。   云舒遥呵呵的笑了两声,端过盖碗便咕咚咕咚喝了个底朝天。   “慢点喝,别一下喝太多,一会儿,肚子该不舒服了。”月如烟见她渴的厉害,又为她蓄满,但还是细心的嘱咐着。   将两个蒲团叠起,牵着月如烟的手让他坐下来,这才看到比着前些时日大了很多的肚子,微微有些心酸。   在怀着孩子的时候是最需要照顾的时候,自己却是说走就走,光顾着自己的感受,当时怎没有想过他们一个个心中所想。自私,任性,不敢承担自己应尽的责任,还老是标榜着自己会让他们幸福,那幸福是什么?就是让他们一次次受险,是他们需要自己的时候却不在身边,是一次次包容着她,反到觉得是理所应当的一次次放纵自己的情怀。   “一会儿我让童儿给你送过来你的披肩,夜里自是比现在要凉好多,你看你穿的这般单寒。”   “你不怪我吗?如烟。”握住月如烟的手,言语中亦能透出一丝沙哑的暗沉。这些夫君她见了都觉得愧疚,独独月如烟是让她觉得最是愧疚之人,他今日不来还好,这想的这般妥帖,还没有一丝抱怨,让她的情难堪,心难安。   清澈的眸子里满满都是柔和的光线,不知是怀了孩子的缘故,他的心境便是开拓很多,本来她刚走的那几日有些恼她,但随着越来越没有寻到她的消息传来,他心里都是担忧和害怕,现在见她好好的在这儿,他不想别的,只想着用自己的柔情感动她,让她淡忘若柳的死,不再离开。   “不怪,我知道你当时是心里难受,不知道怎样面对,所以才……”   这句话说完,却是换来云舒遥隐忍在眼眶盘旋的泪珠倾xie出来。   “这都当娘亲的人了,也不害羞,还哭呢。”月如烟柔柔的说着。   见云舒遥又滚落下几滴晶莹的泪滴,月如烟眸子看着自己的肚子,继续说道:“也不怕,女儿笑话。”   “太医说是女儿吗?”云舒遥听着月如烟的这句,顾不得伤感了,急急的问出声来。   “太医没说,其实是我想的,我想要一个女儿,长的像你,会很可爱。”说着,抚在肚子上的手摩挲着鼓起的肚皮,眸色像是天边的弯月,淡放这神圣柔和的光晕,淡淡的出声让人心生温暖。   云舒遥似是认真的沉思了一下,接着说道:“长的像我才不好看,还是生个儿子吧,像你,想必也会是风华绝代。”手缓缓的覆上了那处隆起,抚摸着,感受着,喜悦着,期盼着,这小生命的到来。   “你说,要是有个女儿叫什么名字好呢?”月如烟看着耳朵贴在肚子上听着里面动静的云舒遥轻声问道。   “你可有想好的名字?”抬眸看着月如烟,想必这些时日,他定是想了孩子的名字。   “想了几个,都不如意,还是你起吧!”   自己第一个孩子的名字当真要好好想想,起身来回的踱着步子,绞尽脑汁的想了几个也都不如意。   “可有想好的?”月如烟满眼期待的看着走来走去,口中还念念叨叨的女人。   “你想的几个不如意,我刚想的也不甚如意,”那,如意,如意,对,如意这不就是一个绝好的名字吗,有如烟的如字,还代表着诸事顺意,当真是个绝好的名字。   第一百三十五章——做戏   眨眼间,新年已来临,宫中上自女皇下至宫女仕官,都着着喜庆的衣衫,一个个脸上都洋溢着喜气的模样。   不过对云舒遥来说,这过年却是和折腾人一般,除了要祭先祖还要请谷神,保佑来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这些一桩桩的都容不得一点差池,祭祀的一言一行都是礼官交代好,迈步不可太大,太大过于莽撞,也不可过小,过小又显得没有皇家的气派,要掌握着一尺为宽的距离直走到殿前,弯腰九分,撩袍下跪,双手执地,头上的紫金玉冠离地一指叩首下拜。   其实往年这些祭祀事项都是交给云舒晴,现今云舒晴谋反潜逃在外,生死自是不知,这一切事宜女皇便交给云舒遥全权承办,好在有凤箫他们帮衬着,倒还算是顺利的将这一切没有太大疏漏的应酬完。   大皇女云舒婷是在过年前一日才从云天关赶回,见了云舒遥,两人皆是心知肚明,但都没有点破,或许都是想着安安心心过完年,新帐老账再一块清算,客套的寒暄问候,外人自是不知内里的端倪,还以为两姐妹姐妹情深交情匪浅。   疑惑的是从若柳下葬当日便已离开的米凡,却是以大皇女最为得力的心腹一起回来,而云舒遥悄悄的趁着云舒婷不在时问她为何在此时,那人却是说着她不叫什么米凡,口口声声的说着是云舒遥认错了人。   自己怎会认错,满目狐疑的坐下,低头问着凤箫,凤箫也觉得是米凡无疑,可为什么她不认她还谎称不是米凡,莫非是,一串串的疑问在脑中挥之不散。   云舒婷表面憨厚老实,却是暗使手段,怎会这般就会轻信一人,而这短短的几月之间,米凡又怎么取得了她的信任,成了她最为得力的侍从。既然她不愿说,那自有她的理由,而自己刚才没头没脑的过去问话,不知又会有多少眼睛暗自盯着自己,或许现在的云舒婷已然起疑。   看着云舒婷落座时,诡异的眼波在自己身上和米凡身上打量了两眼,便是知道生性多疑的她果真是怀疑了。   怎么办,为今之计也只有错打错着的装作认错了人,或许还能挽回过来,也便更好的保护她的身份,也不至于让她涉险。   想及此,执起酒杯缓缓向云舒婷走去,在云舒婷身边空着的位置落座下来。“来,大皇姐,我敬你一杯,平日里想念姐姐也见不着,这些时日我们姐俩好好亲近亲近。”   云舒婷脸上狐疑之色慢慢转圜,也执起面前的酒盅示意一旁的米凡为她蓄满。“那日妹妹昏迷不醒,姐姐好生担心,这见妹妹神清气爽的模样,姐姐也便放心了。”说完,还故作疼溺她的模样,轻叹了口气。   “姐姐镇守云天关这般辛劳,还挂念着妹妹,妹妹都不知说什么才好了,一切都在酒中,妹妹先干了此杯。”望着云舒婷甜甜笑得分外轻柔,执起手中的酒杯倾泻入口。   信手将溢在唇角的酒滴拭去,看着身后站着的米凡,豪爽的说道:“蓄满,我要好好的给大皇姐喝两杯。”   米凡不知云舒遥怀揣着什么心意,执着酒壶的手略顿了顿,感受到云舒婷的眸光射来,便抬手为云舒遥蓄满。   不知是云舒遥喝的有些微醉还是怎的,手一抖,那酒杯里的酒尽数浸湿了胸前的衣襟,未等着米凡缓过神来,一个巴掌便扇了过来,脆生生的响亮,顺利的成了场上的焦点。   “连个酒都倒不好,怎么做事的?”怒喝一声,便转脸看向云舒婷,“大皇姐,你这小奴笨手笨脚的,不如交给我调教一番,我拨给你几个使着顺手的怎么样?”   云舒婷脸色极不好看,这打狗也要看主人几分颜面,当着这么多人打了自己的人,明着说是小奴笨手笨脚,其实还不是给自己看。想不到她竟在这儿等着自己,不过就会打打自己奴才出出气,还真是没有什么能耐。   沉着脸望向已然跪在地上的米凡,气场十足的声音里带着难掩的冷厉。“无心,还不向皇女道歉,这般粗手笨脚的,回头我再收拾你。”   “无心不是有意的,还望皇女……”   “别再说了,刚我没见着大皇姐,来问问皇姐去了哪里?你看你那副嘴脸,张嘴闭嘴的不知,不知,我只是久未见到皇姐想亲近亲近,怎得了,我会害皇姐不成,现在还将酒洒我一身,我看你的胆子大的过天了,今儿不打你,我便愧为皇女。”   云舒婷这才听出个所以,原来是为着这事,刚有人给自己回禀着云舒遥和无心不知说了什么,还以为她们有着什么,原来是为着这。   不过从这看,自己这个妹妹确实还和以前一般无二,还是这么嚣张这么不知所以然,不过这样倒是最好,这样的人更是不会是自己的对手,试想这般没有脑子的,在这么多人面前为着一个小小的奴才大吼大叫的,不是无脑是什么。   老二倒是有脑子怎奈太沉不住气,自己只是交代着几个明着是站在老二一派,实则早就被自己收买的大臣怂恿逼宫,没想到自己仅使了几个计谋,老二就上了当,这回就算是逃到外面不被抓过来,保了一条小命,可终归和着皇位无缘了。还有一位就是眼前的这位,在心底里冷笑了几声,这整日仗着最小,母皇宠溺,什么也不知道,就会拿着皇女身份压人的这位,也许不用自己对付,她自己就会给自己挖个坑把自己给埋了。   云舒婷不可觉察的唇角噙着一抹冷笑,眼角微挑瞥了眼端坐在上位的云冰音,看的出自己的母皇极度不悦的脸上挂着冰霜,沉沉的一句遥儿带着一丝隐忍的怒意。   凤箫紧赶着踱了过去,搀着云舒遥的胳膊,向着云舒婷淡淡的说着:“大皇姐莫见怪,妻主她一沾酒就醉,还想和皇姐饮上几杯,这不……”   没等着云舒婷说话,云舒遥却是大声嚷嚷道:“我没醉,我还要跟皇姐多喝几杯,你别管我。”说着使力一推,凤箫被推了一个踉跄几欲跌倒,桌上的酒水都洒落一地。   云冰音的怒意更甚,本来觉得她长大的懂事了,没成想还和以前一样,好像还不如以前,最起码以前还知道分场合,现今,唉,不提也罢,一个个不省心,一个个都觊觎这荣光的皇位,只有这个倒是不在意,但你看这,自己又怎么能放心将江山交托给她。   “皇女醉了,将她扶下去。”云冰音冷厉的声音带着阴翳。   接着雨寒也过来与风萧一人一臂搀住,未等散场,急急的将人事不知的云舒遥带回了寝宫。   进了门,云舒遥俨然如常,径直走到桌案,翘腿落座在紫檀雕花木椅上,捏起摆在桌案上的点心放进口中,全然没有一丁点醉酒的模样。   “我演的可还像?”吖了口清茶缓缓入腹,眉眼微弯,笑意浅浅的问着眼前的风萧和雨寒。   “对了,萧儿,可还有消肿化瘀的药膏什么的,一会儿让葵木郎给米凡送去。”刚才为了演的更逼真,让云舒婷能确信,扇到米凡脸上的那一巴掌的力度自是不轻,刚才就看到脸上已然浮起了红肿的五个指印,希望米凡知道她为何这般做,不会怨恨与她。   宫宴终是在云舒遥大闹了一场后完毕,有了云舒遥这一幕的卖力表演,云舒婷原本还对无心的怀疑渐渐淡去。   圆圆的月亮发着柔和清淡的光线淡放在天边,寥寥星斗像是映衬着月光,柔美的光晕洒落在地上,映照出的剪影为这年夜镀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   婷王府中一处偏殿旁,一抹灰色的光团如风似烟旋动着,也就是一眨眼见,便是进了偏殿,慢慢幻化成一头灰发飘飘的人来。   四周都是静悄悄的,在殿中来回踱着步子的女人,丝毫也没有觉察出来。   灰发男子故意的弄出了一丝声响,才让女人停滞了迈动的脚步,视线向他转来。   “你……”   灰发男子从袖中掏出一个紫玉小瓶放在桌上,轻淡出声。“这是遥儿让带给你的,她是怕云舒婷起疑,才出此一招,说希望你别怪她出手重了。”   米凡从云舒遥故意找茬便是知道,不过也亏着这着,看云舒婷从回来,脸上不怒反到释怀的模样,似是打消了对自己的怀疑,这样也会更方便自己行事。   若柳死了,她的心便没着没落的,当时满脑子都是找到那空间开启的大门,逃离这个伤心的地方,或许重回到现代,这儿的过往就如过了忘川河,喝了孟婆汤。可一闭眼便是若柳毒发时痛得嗜心蚀骨的样子,她忽然觉得,她不能让若柳白白死去,她要让将若柳害死的人血债血偿。   她隐了身份,抛去了米凡的过往,只做无心,一个心随着若柳死而掏空的人,一个没有了心的人,来了云天关,费尽心机的接近害死若柳的大仇人云舒婷。   可想报仇谈何容易,云舒婷生性多疑,鲜少有真正信赖之人,她为了博得云舒婷的信任,自愿服下云舒婷给的毒药,或许就是她给若柳服的那种毒。   当第一次毒发的时候,她除了伸入骨髓的痛,就是一种心安,她终于品尝了和若柳一样的痛,自己竟觉得和若柳贴近了几分,也让她清晰的记得,他是多么的痛,她要亲手让那个那个恶人也尝尝这种痛,这种从期待到梦碎的滋味。   ------------   梦已逝,心已碎,你的温柔如云飘散,而你的痛,我愿与你一同体会,留下过往的一切如影相随……   第一百三十六章——欠的终是要还   杨柳抽丝,转瞬间严冬逝去,春风带着芳草的清香还有柳丝的抽长,微微拂过,河里的积得厚厚的冰层渐渐消融。天边时不时飞过的小鸟,不住的鸣唱着,像是欢快的奔走相告,严冬已然远去,明媚的大好春光尽在眼前。当真是映衬了这句:又是一年芳草绿,春风十里杏花香。   过了年,云舒遥就在宫里呆不住的又是偷溜到了云月洞天,竟是想不到墨卿还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做生意的奇才,这云月洞天的生意较着以前更是火爆的不行,还时常有因为排队等着翻桌的客人因为插队而动起手来。   刚回的那日就见此一招,不过墨卿临时应变的能力确实让云舒遥佩服他在处事时的条理不乱。   而被自己安排着隐匿在云月洞天的影者,更是在她回来,将这些时日,收集来的情报分理好给她报备过来。   二楼密室中,昏暗的光线看不清来人,但是听声音应该是个英气十足的女人。“回大人,你交代着着重关注的吏部的李大人和兵部的肖大人,最近好像有些小动作。”   云舒遥慵懒的端坐在房中仅有的一把椅子上,眸色沉得看不清是何表情,细白的手指极有规律的叩打在两侧的椅把上,沉沉的说道:“嗯,说来听听。”   影者给云舒遥说着,这几日好似这吏部的李大人和兵部的肖大人极其隐晦的提过唤作青的女人几次,好像还说这青便要重返京城。   尽人皆知这两位大人历来站在云舒晴一派,可不知为何,从云舒晴谋反不成失势以来,她们二人倒是将以往撇的那叫一个干净,连原先为了巴结云舒晴送过去的美男也暗中的除了去,就是怕落人口实。   要说女皇也必是心知,可撇开吏部的李大人不管,那兵部的肖勇手中的兵力有足足十万人听他调遣,云舒遥不明白的是,为何女皇迟迟不收回她的兵权。   这云月国的兵力派分成三分,大皇女带的兵力占三分之一,镇守在云天关;而这掌管兵部的肖勇握着的兵力驻扎在极北的荒河,剩下的三分之一便是分成宫中禁卫军和镇守在于星月国搭界的凤鸣城。   宫中的禁卫军自是掌握在女皇手中,从云舒晴那日逼宫不成事就能看出,不过云舒遥想想也是后怕万分,若是禁卫军也倒戈在云舒晴这一边,那今日的云月便不会再是这般。   镇守凤鸣城的雷鸣有所耳闻,与丞相风敬语同科及第,交情自是甚深,也听女皇说起过,这人也是个可信任之人。   那问题是禁卫军和雷鸣手中的兵力只占三分之一,而若柳生前给自己的信里也提过,云舒婷在云天关私自招兵买马,那兵力自是更甚一筹。   云舒遥知道女皇一向睿智,就算不知云舒婷在云天关的这些,也决计不会不知这深层,到底是太信任自己的女儿和那肖勇,还是另有什么筹谋,这些都是云舒遥百思不得其解之处。   不过现在的云舒遥管不了这些,她心里只是一句:欠她的终是要她们连本带利的换回来。雨寒的伤,孩子的死还有清凌那一身的狰狞疤痕,让她时刻提醒自己,人无伤虎心,虎有害人意。她的软弱和不在乎,却是换来的伤害。所以,她本意无心皇位,而此时,她倒是不介意接下来,看看这些人看到她端坐在风华正殿的那把金銮椅上,俯览天下的时候,她们一个个的嘴脸。   而云舒婷却是害的若柳死的那般凄惨,那一剑穿心,剑尖上滴落下的血珠灼红了她的双眼,多少午夜梦回之间,若柳一手抚着贯穿心口的那柄冷剑,苍白的唇抖动着问着她爱没爱过,说着未曾后悔的话语句句印在她的脑海。   人前假装坚强,而人后暗自神伤,她能这样快的接受清凌,或许在清凌身上有着一丝若柳的影子吧!看到那一身的伤痕还有那屈辱的经历,她突然觉得,遇到清凌好似冥冥之中老天的指引,或许是老天让她来弥补,让她不再错过一个值得珍爱的男人,强大起来,保护好他们,不再让他们受到伤害。   暗室中静的连呼吸都好似能听的见,影者见云舒遥没有出声,极守规矩的静默在一旁。   “查出以什么号令众将士听令的了吗?”云舒遥脸上从未有过的肃穆,望着眼前的影者徒自出声,打乱了房中的寂静。   想着以往在电视上都是讲过这掌控兵权之人都有一个兵符什么的,将士们只认兵符不认人,所以她倒是不介意效仿电视上演的那般,将兵符暗自偷出来。只是不知,这在自己认知的世界,到底是不是一样有着兵符的所在。   这一瞬间,影者并未看到云舒遥表情变化,只是沉沉的答着,确实是有兵符,不过却是未能查到这兵符是个什么样的,不过查到的就是云舒婷和那肖勇手中却有一块。   “能不能想办法给偷来。”云舒遥说话间站立起身,到了影者的面前,像是打着商量的说道。她自是知道,这兵符的重要,这云舒婷和肖勇必定会妥帖的保管,偷兵符这种事就像是在刀尖上舔血一般,不会这般容易便得手,但她已被逼到了绝地,也只此一朝,或许能扭转这种被动的局面。   “属下这就去。”影者恭敬的回着便要转身离去。   “一切小心,若是得不了,先保命要紧。”云舒遥交代着。   影者向前迈动的脚步滞了下,因着这一句心生温暖,不管做何任务,她都是这般交代,从没有说过即使是让她们拼了命也要做成交代给他们的事,也就是因为这样,她们每次更是竭尽全力的完成任务。因为对于她们这些没有亲人没有朋友的杀手而言,或许心底里更是在意这一丝关怀和温暖,毕竟江湖上,每一天都有不知多少杀手死去,又有谁会在意她们蝼蚁般的贱命的活还是死。   倒是事有凑巧,这肖勇的兵符并未向想的那般的难寻,因着那日影者从云舒遥这儿走后,接着便隐入了肖勇在京城的府邸,本来想着肖勇这几日回京必是在府中,怎奈却是没有寻到这肖勇,却是无意间撞到一桩好戏。   原来肖勇整日驻扎在荒河,一年到头在家的时日算算也屈指可数,那兵部侍郎这般的位高权重,这夫侍们自是不少,而能随在身前必是那些受宠的夫侍,那另一些不受宠的男人们整日的在府中望穿秋水的苦等这,终是没有了耐心,再加上没有带着他们随身本就不满,久而久之便是和别的女人搅在一起,那日影者偷俯在房顶上便是瞧到这处好戏。   本来看着不是肖勇刚想离去,可正巧的一只猫顺着房前的大树爬上了房顶nong出的不小的动静,而影者一晃神时踩碎了一片瓦,房中的人起了疑大喊出声,影者未免不必要的麻烦便近身点了她们的穴道。   反正是一系列的巧合,这兵符是肖勇的那位出墙的夫侍交给自己的,那夫侍只是气不过肖勇喜新厌旧,撇下他三年不回,这人人都知他回了京城,他却是和那小的,不回府反而又买了一处私宅日日流连那里。再说,被影者拿来要挟自己的女人很爱自己,他们都商量好了等些时日便离开这里,只是不成想,会发生这事。所以当影者拿这个女人要挟他偷肖勇的兵符时,他没做多少考虑便是应下,等着他将那块墨玉兵符交到影者手中的时候,影者也兑现了她的允诺,放了他们二人离去。   有了兵符在手,云舒遥暗舒了口气,即使云舒晴想着勾结这肖勇有些什么,她也不足为俱。   米凡那边也有好的消息传来,她已取得云舒婷的绝对信任,云天关地下的练兵场她已经能自由的出进,而云舒婷无意间也透露出了让她来管这些兵勇。   又过了几月,女皇身体违和,朝堂上的一切事宜渐渐交给云舒遥处理,而云舒遥所显露出的治国之策和用人之道,却是让女皇心感慰藉,慢慢的淡出了朝堂,安心隐在宫里,品品茶,赏赏花,吟首诗,唱唱曲。   从昭告天下,云舒遥作为太女身份辅佐女皇处理国事,两方齐动,想着扭转局势,不过云舒遥早已有了应对。   云月三十年秋,太女云舒遥继位,国号昌,秉以德治天下。那日,晦暗了几日的天气忽然晴朗,天边的红霞映红了云月的山川与溪流,犹听见,一声声高亢悦耳的鸣叫声,划过苍穹,引来了百鸟无数,围站在皇宫的瓦檐上,五彩缤纷霎时好看。   “太女殿下继位平,凤凰神鸟齐和鸣,云月必会国昌盛,德治天下四海平。”民间自是谣传这三皇女是受天界神仙点化之人,孩童们的歌谣再大街小巷传承。   继位大典过后,云舒晴在去星月国的途中被截获,收押在天牢等候女皇发落。   而云天关的动静也不小,所有的将士齐齐反着云舒婷的残暴,众人齐上将云舒婷擒获,而她一直深信的米凡却是在这时,掏出了圣旨,列举了她祸国殃民的八大罪状。   其实云舒遥还有一道密旨,旨意便是这云舒婷的性命全全交给米凡处置,是杀是刮绝不追究。因为她知道米凡对若柳用情至深,为了这些又是付出了多少,所以比起米凡对感情的深邃的执念,她的感情却是分成了好多份,她承认她不是专情的人,但她敢承诺,她会全心全意对待她爱的那些男人。   第一百三十七章——夜访冰谭天牢   初秋时节,天气还带着夏的燥热,而离皇宫不远十里,一处幽谭却是诡异的很,空气中残存的热度依旧不能将那潭水上覆着的那层薄冰消融,冰面上依稀能看见袅袅升腾着氤氲的寒气。   不得不喟叹这古时的人的奇思妙想,那宛镀着一层杀煞之气的天牢就建在这冰的彻骨的千年冰谭里。而能受此礼遇的凡人也皆是数一数二的重中之重的牢犯,因着谋反被生擒的云舒晴便被关押在这里。   沿着那绵延突兀的石壁,踏着用碎石铺着湿滑的的石阶一路向下,虽然每隔几凳便有一个烛火燃着,但毕竟是这儿湿气太重,影影绰绰的发着昏黄的豆亮,依旧还需扣着一侧的石壁脚下试探着向下移。   从接任皇位以来,才知道这做女皇也确实是份苦差事,每日光是批阅完那摞的像山般的奏折,便会到了半夜,所以这些时日倒是省了不少路,除了上早朝便是到这里,夫君们个个想看上一眼也是传膳过来一起吃完,便继续批阅。   今儿批到最后一本,看看沙漏也已到了亥时了,想着批完这本就在这儿的软榻上歇息一下,睡不了两个时辰便又到了上早朝的时间。可打开着刑部递来的奏折,上面却是说着云舒晴却是执意要见她最后一面,口口声声的说着她还有一个天大的秘密,若是云舒遥不来见她,她便将这秘密带进棺材,这秘密便是永世不为人知。这刑部大人也吃不准,便奏请她做定夺。   云舒遥第一直觉便是这云舒晴夺权的心还未死,或许是想借此挟了她,达到她的什么目的。但人有时就是这样,明明知道是个陷阱,偏偏被内心的好奇心搅动的不安,只有亲自见她一面,仿佛才可确认事实。   手掌交错发出啪啪两声掌响,两位劲装打扮的暗卫便单膝跪地立与殿下。   云舒遥一脸凝重之色看着殿下跪着的两人,沉沉的出声却是带着不容蔑视的风华威仪。“现在陪朕去趟冰谭天牢。”   殿下的两人相视一眼,虽是不知为何都这般晚了,女皇又去天牢所谓何般,但听命行事随身保护女皇的安危是她们的职责,而心里的那些疑问并不是自己能问的范围。   在殿外候着女皇换下凤袍,着了身轻便的布衣便一左一右护在身侧驰马扬鞭来了这冰牢里。   待被牢头引领着到了这关押云舒晴的天牢里,云舒遥才知道那原先在电视上看到的大牢是用一根根木头连在一起是多么不切实际。   这天牢四周皆是用铸铁铸成,一根根铁杆的间距也只有两指的距离,云舒晴手腕上和脚踝处都用粗重的铁链绑缚在身后的铁杆上,此时的她不知是昏着还是睡着了,蜷缩在地上,凌乱的发散落着遮挡着脸颊。而不知是冷的缘故还是害怕,她的身体抖动了两下,却是带动了身上缚着的铁链发出喤喤啷啷的响声,在这静寂的犹能听到石壁上流下的水滴落地之声的天牢中,更甚突显。给这本就冰寒之地更是镀上了阴冷之意。   牢头见云舒晴一动不动蹲在那角落里,看着女皇眸色沉了又沉,大喝道:“女皇驾到,快些见驾。”   低着头缩成团的云舒晴听到女皇二字,嘎然抬起头来,口中带着喜悦的喃喃低语:“母皇,母皇,你来看晴儿了吗?是不是带晴儿离开这里。”   不能怪她没看清,只是这里的光线太昏暗,而刚才她明明梦到她的母皇对她淡淡的笑着说着什么,耳边便传来了这句女皇驾到。恍惚间的她以为还在梦中。   “你仔细看清楚,这是谁?”牢头冷冷的声音带着丝难掩的不屑之意。   虽然云舒遥很恨云舒晴,但看到那牢头看向自己点头哈腰讪笑的嘴脸,转脸对着落魄的云舒晴却是满目的嗤之以鼻,望向牢头的眼眸里满含冷冽,沉沉的说道:“你们先退下,我有话单独跟她说。”   听闻这句牢头倒是听命的快步离去,而随身而来的暗卫站在两侧的脚步却是没有挪动一分。   知道他们是心系着她的安危,但清算这些帐,她还不想让外人知晓,望向他俩冷冷出声:“退下。”   见云舒遥一脸正色,侍卫筹措着脚步还是听令的离了这地方。   而等着只剩下她们两人之时,云舒晴却是看清了来人,竟哈哈哈的大笑出声。“你当真来了,哈哈哈……还真是蠢到家了,也不知道母皇是不是瞎了眼,选你做女皇,哈哈哈……”   “你休在这儿给我装疯卖傻,胡言乱语,我来是给你清算以往的旧账的。至于什么秘密,朕也不想知道,待三日过后问斩之时,你就连带着带到棺材里吧。”云舒遥并没有因为她的嘲笑而发怒,反倒觉得眼前的云舒晴可怜的很。   云舒晴眸色中闪过一丝阴霾,嘴角极不服气的上扬起几分,“哈哈哈……你附耳过来,我告诉你,是何秘密。”   云舒遥岂会不知她打得是何主意,依旧站在那里,不曾靠前也不曾后移,眼眸中泛出的光华自是一个立于高位上才有的俯览之姿。   云舒晴对视那深邃的像是能看到她内心深处的眼波,从没有见过她会这般的镇定自若,仿佛一切的一切皆在她的掌握,那眼神像极了一个人,那就是她的母皇。她无数次见过在朝堂上,那高高在上的金銮椅上端坐的母皇,就是这种无声却能贯穿人的心神的眼神。什么时候,她们连那嘴角噙着的自若的笑意都是那般的相像。   但她不会妥协,她要做最后的抗衡,或许自己就此死了,也不让她坐在高位上好过。“我真恨,那日该让雷莫将你身上坠块大石再丢进荷花池里。”   这句说完,云舒晴挑衅的看着她,看着云舒遥的眸色沉了沉,心知她必是为这句起了疑,脸上映现出一丝得意,可转眼间云舒遥的脸色恢复如常,望着她较着先前更为不屑和轻蔑。   不知为什么,云舒遥这时很想将隐于心底的秘密告诉云舒晴,她想看到她知道这个惊天秘密之时,该是个什么样的脸色与表情。   “呵呵呵……你不说我倒忘了,你知不知道,我其实不是云舒遥,那日的云舒遥在落进荷花池中已死,而我是个异世的孤魂,要说雷莫是受你指使,那我还想要谢你一谢,若不是你,我还不能以云月国皇女的身份活着,还坐上了女皇的宝座。”   说完这句,云舒遥收起脸上淡然从容的笑,看着云舒晴张大的嘴还回味在刚才的话里,接着说着。“我知道,雷莫根本没有受你指使,你只是再做垂死挣扎,想要离间我们的关系而已,呵呵呵……还说别人蠢,自己却是最蠢之人,这般幼稚的说辞,只能让我更可怜你,更是瞧不起你。”   等着云舒晴回味过来她说的这番话,喃喃的说了几声你疯了,便是大喊大叫咋呼着,云舒遥你当真疯了。   云舒遥对她的大喊大叫充耳不闻,厉声呵道:“疯子,我是疯子,那我要问问你,我为什么不似以往的纯真无邪,为何本意不涉足于皇位,可你们一个个逼的我,不得不接这累死人的苦差事。”   “说的好听,像是标榜自己是个圣女,你不想要不在意皇位,那为什么要与我争。”云舒晴英气的眉蹙在一起,恨恨的咬牙出声。   “在你眼里难道只有皇位,骨肉亲情就是这般的不值一提。为了皇位,你想除了我,我能理解是怕我会和你争皇位。   你逼宫谋反,向自己的母皇动手,也可能是觉得母皇对你关心不够。   我只是不解的是,你连你自己的夫君都不放过,清凌为了你做了多少事,我不说你应该比我知道的多,可你怎么对他的,你不知道他是怎样在那屈辱与折磨中活过来的,就是因为,因为,怀了……”情绪一激动,云舒遥差点将清凌怀着她孩子的事脱口而出。   “其实看到你今时今日,我不恨你了,我只是可怜你,原本你拥有的东西那么多,你却只是想抓住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而错过了你该珍惜的人和亲情,现在,你除了你自己,你还有什么,你什么也没有了,一切都已成空,而这一切都是你一手造就的。”不知为什么,云舒遥跟她讲了这么多,或许是想让她在死之前明白,自己做的这一切到底是对还是错。   听完这些话,云舒晴就像是木偶一般呆滞在那里,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显现,静默的一个字一句话的想着那番话,脑海中浮现出那抹清秀的容颜。还记得,他说过,不在乎她的权势富贵,只想相扶相持共白头。也忆起,每次交代他做事,回来都是惨白疲惫的脸上淡放着温和的笑容。好像每一次唤他一声凌儿,那眉眼笑意浅浅的样子,现在想来,是那样的动人心弦。而自己却是没有珍惜过一次。   “希望你来生能懂得珍惜自己的幸福。”说完这句,云舒遥不在看呆愣着缩在墙角的云舒晴,迈着比着来时更为坚定的步子迈出了这扇自此再也不想迈进的天牢大门。   第一百三十八章——云舒晴被劫   破晓时分,淡青色的天空还流连着几颗残星,大地朦朦胧胧的,如同笼罩着银灰色的轻纱,策马扬鞭的三人疾驰在回宫的路上。   到了宫门已近黎明,天已渐渐露出微白之色,云彩都赶集似的聚集在天边,曙光乍现露出一丝柔和的光线洒落在云海碧天。   冰谭里的阴冷的气息让人心生的压抑,从踏出牢门的那一刻起,却是有种晃见天日之感。   赶在早朝前回了殿,梳洗了一下换上衣衫,便来到风华大殿。一切是这样的平静,端坐在正位上的云舒遥,只能从那眼眶隐隐泛出的青白之色看出新任女皇好像又是整整一夜未曾合眼,殿下列拜的大臣们自是不知,这一夜发生过什么,更是不知在早朝前的两个时辰,女皇却是往返于天牢于皇宫之间。   回宫的路上,虽是给云舒晴说了很多,但自己也明白了些许,如果这样整日的做个皇位上的奴隶,那自己此生还有何乐趣。她要尽快捋清这些朝中事宜,将现代金字塔式的管理模式用在朝堂管理,将一些不必她做决议的事分派出去,这样既能换来了大臣们的信任,压在自己肩上的担子也轻松些许。   而想到清凌,这些时日忙的焦头烂额,连宫里的那几位见几面都难,自己哪有时间离宫出去。算算也有七八天未曾去过,清凌就着几日便要生产,虽是府里早就请来了接生有经验的稳婆侯在府中,只等着瓜熟蒂落便可抄刀取出胎儿,可清凌那孱弱的身子还是让她担心不已。想着今儿快些批阅完去看看,也便安心下来。   清凌依旧不曾知晓她的真正身份,本来云舒遥想跟他坦白,但是心里却是有些隐隐的害怕,怕清凌会怪她欺骗,更是怕本就孱弱还怀了身子的清凌会受了刺激影响了腹中的孩子。   若是他知道了,他会原谅她的欺瞒吗?虽然这欺瞒不带有丝毫恶意。他还会接纳这种身份的她吗?是否不在意以往的过去。   她知道清凌会接受她,就是想抛下不堪的过往,重新开始。可她的身份,还有他的过去,就在那里,若是接受了她,就等同于剥开已经结疤的伤处。以后再见云冰音时和以前认知的人时,那份难堪自是她能想象出的。   袖中的手为着心里的这份不确定而不安的紧攥在一起,虽然他们之间未曾跨越男女戒律,但是她心里的那一处早有了清凌的位置,一想到这份不确定的心意,心就有些颤动的惧意。她不能想象,若是清凌不肯接纳这样的她,她的心会怎么样,她只知她本就残缺一块的心更会缺失掉本属于清凌的那一块,那自己将会更是惨败心伤。   中午传膳时,宣凤箫一起,每当自己心里乱糟糟的屡不清思绪时,看到凤箫温润的眼神还有那淡放的笑意,像是被暖暖的阳光沐浴着,很舒服,很惬意。   从凤箫到了这御书房,就看到云舒遥耸拉着头,一副蔫蔫的模样,手中的竹筷也不时的戳戳这个,夹下那里,却是什么也没有心情似的吃进嘴里。   “怎么了,有心事?”依旧笑得云淡风轻,执起竹筷夹了一块肉放进了云舒遥面前的白玉餐碟里。   “昨儿我去天牢了,见了云舒晴。”细葱般的玉指夹起风萧递过的菜含进嘴里,淡淡的言语不怒不喜,好似刚还心中忐忑的不是自己。   能看的出风萧再听到这句之时,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不过想着怎么说云舒晴也是她姐姐,明日便要处斩,她去看看也在情理。   “看得出她有了悔意,只是,或许太晚了。”   风萧手中的竹筷略顿了下,薄唇紧抿成线,像是在斟酌什么,眉间微微蹙起。“有一个事,不知该不该给你说。”   看着风萧一脸凝重之色,晶亮的眼波滑过在房中侍候的女官,屏退了下去,轻手将门掩上。   “母皇其实前些时日召见过我的母亲,想让母亲上书,不管怎么说,先保住云舒晴这一命。”   “婆丈大人答应了?”   “没有,母亲没有接着应下,倒是派人给我带过话,我自是让母亲不必插手。不过,母皇昨晚暗召了以前她的贴身暗卫,我猜想,母皇是等不了家母的信儿,想先动手了。”   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云舒晴那日逼宫若是能成事,想必不会放过云冰音,而今儿她被关进天牢里,做母亲的还是不能狠下心来,还想着四处为她奔走,救她一条命。   “母皇终究狠不下心肠,也罢,就随了母皇的心意,饶她一命,不过,永世不能踏出天牢。”云舒遥能理解当娘的心情,试问有那个母亲能忍心看到自己的孩子身首异处。不过,她也不会大度的当前尘往事如烟云,不计较,雨寒受的痛还有清凌所受的屈辱,她还是要讨要回来,她唯一的让步便是只能饶下她这一命。   “母皇哪儿要不要去透一下,”风萧清朗的眸子看着云舒遥,薄唇微启,轻声问道。   “先别去说了,一会儿我就拟旨,明儿早朝上宣吧!”手中的竹筷放下,今日她吃的极少,接过风萧递过的丝帕拭了下唇,轻柔的说着。   风萧见她放了筷,看着云舒遥略显疲惫的脸,再也没有了以往那甜腻的笑,心里慢慢溢出一丝心疼。她知道她本性纯真,不会是那样的功与权谋,可竟挑起了这副担子,当真也算是难为了她。   “怎的吃的这般少,是不是太累了。”说话间,修长的手指已然抚在了那圆润的手上。   “你说这都想做皇上,做皇上有什么好,整日起得比鸡早,睡的比狗晚的苦差,哪有做个逍遥王爷来的爽快。”云舒遥手肘支在桌上,托着下颌,小嘴微微翘起,一脸苦闷的说着。   为了这皇位,丢过多少人的性命,又流过多少血,这般争抢的都想得到的东西,在她眼里竟被形容成了这样。风萧只笑不语,温润的眸子看着这样神情的云舒遥,心里有丝暖暖的轻柔,犹如溪流慢慢的浇灌在心里。   手指拢紧将云舒遥的小手握进掌心里,有多久她没有这种表情了,从继位开始,那原本的纯真不在,没有往日的笑容也听不到她有什么抱怨,只是依着规矩上朝下朝批阅奏折,他们见面的次数越来越少,少到说过的话都是屈指可数,其实他也不喜欢这种生活,较着现在,他倒是怀念从前,有大把的时间能待在一起,也有时间能说些体己的话语。   云舒遥正缅怀着过往的美好,思虑着等些时日,也如电视上看到的那样带着夫君们来个微服出游,而那右眼皮却是不安分的跳动起来,搅乱了云舒遥的神游的心绪。以前就听过左眼跳财,右眼跳灾的说法,今儿这是怎么了,心里也不由的一沉,难道是预示着有什么事发生吗?   风萧看到她的表情不对,刚想相问,门外却是响起了一串渐行渐近听是很焦急的脚步声,到了殿门口。   “刑部侍郎左辛有要事求见陛下。”殿门外的女官尖细的嗓音传进了大殿里。   左辛跪在殿门外,身子不受控制的抖动着,面颊上布满了细密的汗滴。这女官自是见过这左侍郎的,还从未见过他这般的惊慌过,这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不成。   “宣。”听见殿里沉沉的出声,女官信手推开房门,刑部侍郎左辛却是两腿有些发软无力的起不来了,女官只好又回身将她搀起。   “左侍郎今儿这般急是有何事?”云舒遥已然端坐在大殿的正中的主位上,气若芳华带着浑然而生的皇家威严。   “禀,禀,禀皇上,天牢里关押的云舒晴被人劫走了。”左辛哆哆嗦嗦将这句说完,那脸上的汗更是止不住的滴答着落地。   云舒遥没有说话,和风萧对视了一眼,用眼神交流了一下,心中已然清明不少。   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叩着桌子,更是让左辛摸不清到底是何心意,自古皇帝的心意最难猜,这左辛今个儿是真正得了见识。   “是何人劫走的,看清了吗?”虽然心里已有了定夺,可似乎不问上一句也不合情理,云舒遥望着殿下垂着头跪在那里,身子不受控制的颤抖着的左辛,沉沉问道。   “是几个黑衣人,说来也奇怪的很,没有杀死一人,只是都打晕了将人带走的。”左辛将头抬起了几分,眼神不安的观望着云舒遥的每一丝表情。   这句问完,云舒遥继续无语,整个大殿静的出奇,而跪着的左辛却是心里盘算着自己这失职的大罪会怎么处置之时,云舒遥却是出声。“你且先退下。”   左辛听了这句头脑有些发懵了,呆呆的看着云舒遥,抖动了下唇,似是带着不相信的惊喜,出了这么大的事,难道女皇竟是不怪罪,不治自己的失职之罪,这样轻描淡写的就让她退下了。   云舒遥看左辛还跪在那里不曾起身,才想起,这般大事不处置与她,确实也说不过去。   略想了下,沉沉的出声响彻在肃穆的大殿里。“扣三月俸禄,回家好好反省,好了,退下吧!”   第一百三十九章——孩子是谁的   左辛一脚跨出殿门,郁结在心中的气才算喘匀,今儿这事隐隐都透着古怪,女皇那一脸从容之色,好似整件事早已预料到一般。   边走边思量着,这事,或许,怕是,微拢的眉间豁然开朗,伸手抹了一把汗。必定是自己想的这般,如若不然怎会,青天白日便敢去劫大牢,只是将人打晕或是点了穴道,却是没有伤及一人的性命。   这朝中的大臣自是不知当今女皇与她的那二皇姐的过往,刚来时听那牢头交代的女皇天明时分去过天牢,或许是又顾念着姐妹情深,圣旨一下也不便收回,便暗自派了人将人劫了去。对,定是这样,左辛想及此,脚下的步子也大迈开来,再也不似刚进宫那副半死不活的模样。   殿中的两人相视不语,刚才心里便有了定论,想不到云冰音会行动这么快,虽然理解她作为母亲的一番苦心,但是饶她一命终身囚禁于这终是不能一样,自己在明她在暗,若是云舒晴不思悔改要害她,自己可是会防不胜防。   云舒遥知道风萧自是也想到了这层,一贯从容的脸上也略微显现出一丝不安来。执起茶壶为两人的杯子蓄满了水,递到了风萧面前。“好了,别想了,既是放走了,就走了吧!若是她能真心悔过也是好的。”   “可,只怕是放虎归山啊。”风萧接过云舒遥递过了茶盏,放到右手边的矮几上,淡淡的出声带着一丝难掩的不安。   “是虎是猫也在她一念之间,权当看在母皇的面子上,再给她个活命的机会。”清茶轻抿入口,铺散着清冽的茶香,而品茶之人却远没有品茶的心思,这江南进贡的醉乡茶此时喝着就想白水一般。   “对了,一会儿你替我把这几个折子批了,我要出宫一趟去看看清凌,这几日就要生了,不看看我着实放心不下。”   已经给风萧说了出宫遇到清凌的事,也一并给他说了自己的心意,以为那几位夫君必是会不太高兴,没曾想,当他们听到清凌受了那般的屈辱与折磨,他们心里只有对云舒晴的恨意,对清凌没有敌对只有同情与关心。几人没有商量却是异口同声的让云舒遥将清凌接进宫来。   风萧本想推脱,但看云舒遥心急的模样,到嘴边的话有咽下,只是交代着云舒遥要小心,出宫要多带几个侍卫。   其实风萧也本想去看看清凌的,但知道清凌还不知云舒遥的身份,怕是冒然去了,倒是坏了事。对于清凌他没有一丝排斥,虽然他知道他肚子里怀着那个谋逆之人的孩子,但想到他受了这么多的屈辱依旧坚持的活着,他心里为了清凌有着一丝心酸,还有一丝钦佩,若是自己那般,恐也难和他一般的坚强。   而对云舒遥能接纳这样的清凌,他心里却是有种难言的感觉,鲜少有女人能容忍自己心仪的男子怀着别人的孩子,但是她却是不在乎一样,他想着,或许云舒遥也是和他们一样,对着清凌也只是同情。但是这般苦难的男子确实配得上一个好女人好好的爱过。   云舒遥换上了一身轻便的衣衫,随身只是带了两个侍卫,便是急急的向宫外驰去。   待来到宫外的那处宅子,看着紧紧闭紧的大门,心里油然生出一丝不安于慌乱,而刚才已经不跳的右眼皮却是有怦怦的跳起来。以往这个时辰还不算晚,大门必是不会关这么早的,今儿,怎的关门关的这般早?   侧身下马推开了大门,心中的不安更甚几分,怎的这般静的吓人,这个时辰虽是不早了,也决计不会丁点的声音也没有。   进了院里,各处的房门也皆是紧闭,抬脚先去了清凌住的厢房,刚想推门,侍卫却是将云舒遥挡在身后,将门给推开,房中却是空无一人。   云舒遥紧咬着唇,自己都不自觉的手心里已然攥出了一把冷汗,而那两侍卫纵身已最快的速度看了各房,回来禀着,各房中皆是空无一人。   这才几日没来,怎会人去楼空?看着各处一派如常,根本也不像是有什么打斗过的痕迹,那人呢?云舒遥眼中的眸色沉了又沉,脸色也更为苍白了几分。   远处的柴房里传来的沙沙的声音引起了侍卫的注意,轻步过去,竟是看到那跺在门后的麦秸动了动,麦秸相互摩擦发出了那沙沙的声音。   侍卫恐防有诈,没有接着掀起,可一声似是呻吟的声音顺着那麦秸细小的缝隙,流溢出来。   那侍卫急忙将麦秸抱开,里面却是一个老人仰面栽倒过来,不过这一摔倒是清醒了过来,嘴里还嘟囔出声:“我怎么在这儿睡着了。”   云舒遥一把抓住管家的胳膊,急问出声:“到底发生什么事,清凌去了哪里?”   一看管家一头雾水的神情,云舒遥的心里更是沉了几分,想必管家也是不知道便被迷昏扛到了这柴房里。   除了管家还有贴身侍候清凌的冬至呢?他去了哪里?正想着,就见冬至跌跌撞撞抚着头小跑着过来,见面便是跪倒在地上,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云舒遥气急的就想给他一脚,这都什么时候了,就只是知道哭,待看到冬至后脑上血还在不断的渗出,将这股怒气生生的压了回去。“你主子呢?到底怎么回事?”   其实冬至也不太明白,当他熬好了保胎的汤药端去屋里时,凌主子已经躺在床上,而床榻边却是有个陌生的女子坐在那里。自己刚想出去喊人,那人却从身后给了他一棍,他当时就昏死过去,以后凌主子被带出府去的事,他自是不知。   云舒遥问了那女人是何模样,根据冬至,模糊的印象,倒是和今儿刚被劫走的云舒晴有几分相像。   这云舒晴将清凌带走是为什么?一想起来,云舒遥的脸色沉得极为骇人。从腰间解下那枚凤凰图腾玉佩交给侍卫,交代他将所有的暗卫调出,一定要寻到云舒晴的踪迹。   “大人,你一定要寻到主子啊!主子他身子本就不好,前几日郎中来问诊之时,还说道胎像不稳,这,这……”冬至跪在地上,哭着说着。   云舒遥根本没心听冬至口中嘟噜着什么,来回不停的走着,来缓解自己心里的那份恐慌。   “你去通知将各处的城门封上,不能放一人出城。”云舒遥不能确定云舒晴是否出了城,心里自是希望这此时封锁城门还不算晚,这样找到清凌的机率也能增加几分。   而云舒遥却是没有想到,云舒晴根本没打算出城,她带着清凌也没有走多远,此时的她正在一处废弃的民房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清凌只觉得自己全身有一股彻骨的冰寒在流窜,他的身子微微颤抖了一下,缓缓的睁开眼睛,对上的是那双自己想要忘记却是怎样也忘不了的脸。   “你醒了?”看到清凌睁开了双眼,云舒晴干涸的唇角露出一丝笑,但是却是瞥向那圆滚的肚子敛了下去。但那手却是不自觉的抚着清凌已然苍白的脸,掌心是带着粗粝的冰凉,清凌的身子忍不住的颤抖起来。   云舒晴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悦,沉沉的问道:“怎么,凌儿,你怕我?”   清凌没有出声,单手支着身子想坐起来,怎奈身子已足十月,却是费了好大的气力才勉强坐起来。   “凌儿,你怎么不说话,你还在恨我吗?”云舒晴上前又想握住清凌的手,可被清凌无声的躲开了。   “我不恨你,我只想过自己的生活,求你,放我走。”清凌看了眼脸上显现出一丝悔意的云舒晴,淡淡的出声却是不带着丝毫的表情。   云舒晴听了这句,竟强行的将清凌的手攥在手中,嘴角噙着一丝冷冷的笑意,眼眸中有丝怒火渐渐升腾起来。“你自己的生活?呵呵呵……我还忘了问你,你这肚里的孩子是谁的?”   见清凌没有出声,云舒晴更是怒火中烧,大呵出声:“你说,到底是谁的?”   此时的清凌只是打量着这是何处,想着怎样才能快些逃离这里,逃开这个自己再也不愿见到的人。   “只要你将这孩子打掉,我们就能好好生活在一起了,到时我们还会有孩子的。”不知云舒晴想到了什么,那手却是有抚在清凌的肚子上,喃喃的出声让清凌犹如一下掉进了冰窖,冷彻心扉。   云舒晴抚在清凌肚子上的手从刚开始的摩挲却是在说话间加大了手里的力度,清凌霎时小腹翻滚的抽疼起来。但他不想让云舒晴看出,强忍着疼,将那嗜虐的手拨开,咬牙不让那疼的呻吟声流溢出来一丝一分。   “从那日你将我送到了青楼,我们便已恩断义绝,所以,求你,放过我。”疼减轻了一点,清凌眼眸中从未有过的坚定。   或许以前的他不懂什么是爱,但他现在知道了,若是爱他就不会想着伤害他,也会一并爱他的孩子,就像那个女人,明明知道他怀着别人的孩子,却是从未说起过让他把孩子打掉的话,还是那样的关心他。而眼前的女人,想到这儿,清凌心里漫过一丝苦楚。   第一百四十章——死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这孩子是那个给你赎身的女人的,对不对?”见清凌一副起身想走的模样,云舒晴的脸色不好看的黑了下来,眼中闪现出一丝阴霾,揪住清凌的衣领信手一推,将清凌一下推倒在床榻挨边的墙壁上。   清凌在云舒晴的一推间,额头撞到了墙上,鲜红的血不断的顺着额头流到鬓角,本就苍白的脸色更是像白纸一样,意识也渐渐模糊起来,而最后的清醒就是脑中闪现出的那个长相平凡,但是笑起来很真诚很美的女人,也是那个不再意他的过往,世上唯一一个真心对他好的人。   云舒晴挫败般的瘫倒在榻边,手指拢起,紧握成拳,指甲镶进了皮肉也不自知。她不明白她从被救出心心念念的满脑子都是他,她忆起了以往他的好,她只想带着他离开,好好待他,为什么会搞成这样?   难道他们之间真的再也回不去了,他为了那个女人,跟她恩断意绝。不,她绝不要这样,当她出了天牢的那一刻,她就知道她什么也没有了,那些过往的权势富贵已成了天边的浮云,而她紧紧能抓住的就是那个对她好,自己却是没有珍惜的男人,可,难道这一个小小的心愿,老天也要夺走吗?不,她不许,或许,还能再挽回。   转身之间便看到那红红的血顺着清凌清秀的脸庞流了下来,没有丝毫血色的脸将那血更是映的鲜红的拭目。阴厉的眸中漫过一丝慌乱,口中不知在嘟囔着什么,慌手慌脚的在身上撕下一个布条,包在了清凌头上的伤口上,怔怔的看着清凌,手缓缓顺着那鬓角向下,缕起清凌散落的发丝拢到耳后。从没有向这一刻,心头五味齐聚涌在一起,失去了这么多,她不能,也再也承受不起这种近乎绝望的感觉。   不知过了多久,房中渐渐暗了下来,因为这是一个废弃的宅子,云舒晴连个蜡烛也没有寻到,索性躺在了清凌的身侧,而手里紧紧握着清凌那双还残存着一丝温度的手。   而此时,一对对侍卫与官差紧赶着搜查着各处小巷,城门口聚集了很多想要出城的人,却是均以被守城的官兵扣下,等侯着盘查。   风华殿上宫灯尽数燃着,将整个殿堂照的灯火通亮,几个在殿中侍候的女官识眼色的分站在殿门两侧,微低着头只是眼角不时向上,瞄着在殿中已经走了几个时辰未曾停歇的新任女皇。   云舒遥淡雅的眉紧蹙着,眼眸中除了焦虑就是不安,衣袖中的手紧握成拳,都已经这么晚也没有寻到人的消息传来,她心里的慌乱怎能平息下来。   “先坐下歇歇吧,葵木郎也去寻了,应该能很快有信儿的。”风萧坐在桌案边,中间隔着早已凉透的茶水。看着眼前的女人从宫外回来就是这般模样,不吃不喝晚膳也没用,就在这殿中焦灼不安的来回走着,风萧淡淡出声安慰道。知道她心里急,就是这事任谁能不心急,这马上要生产,若是有个什么闪失,后果自是不敢往下想。   漆黑的夜在等待中变得更加的漫长,看着沙漏细沙从一端缓缓的流进了另一端,知道这已是又过了一个时辰,依旧的没有一个来人给她禀报。云舒遥眉头皱得越来越深,心里像是燃着一把滔天怒火,她恼着自己心慈手软还想着放了云舒晴一命,这才会酿成今天的一幕。   眼前不停的晃过云舒晴那日在天牢中咬牙冷笑的面孔,云舒遥内心的烦躁跟不安愈来愈厉害。   这晚的月儿残缺的淡放着微弱的光亮,那废弃的宅子里更是伸手见不得五指,一切静的出奇,只是能听到虫子的嘶鸣声和浅淡的呼吸声。   清凌从昏过去那一刻,整个人就像处于一种飘忽的状态,他仿佛陷入了一个朦胧的迷境中……   梦中的他在一片白茫茫的雾气森林里不住的向前走向前奔,可兜兜转转终是不能找到引领的光亮,正当他要泄气的放弃之时,肚子里的孩子却是轻轻的蹬了他一下,好似再提醒他不是一个人,为了肚子里的孩子也要坚持下去。   有了这份坚持,他继续找寻,终于找到了璀璨的光亮,一路向前,向着那泛着五彩光亮的前方奔去……   渐渐的听到了喃喃的说话声还能感觉到手上传来的温暖,黑暗中的他张开了眼眸,而那在耳边的低语却是让他的手不自觉的抖了一下。   躺在身侧的人没有察觉到他已然转醒,口中依旧喃喃出声。“凌儿,我现在什么也没有了,你不会也抛下我的,对不对?”   “我知道,你刚刚的那些话,定是气话,你还是爱我的。”   “等你醒了,就跟我走,我们重新开始。”在听到这些话时,清凌眼眶中顿觉有丝酸涩的感觉,呵呵……这个女人还是这样,一切对于她都不重要,她想要时,说几句好听的,招招手便要人过来;她不屑时,就会毫无流连的一脚便是踢开。   还记得那时,她命令鬼门十三娘将自己带到青楼时决绝的模样,废去了他的武功再将他丢到青楼里,她当初想过还会将他寻回来吗?不会,她绝对不会想。   在青楼里受的屈辱自己至死也忘不了,而她一口一个贱人的唤着,当时可曾想过,他这般在青楼里卑贱的活着,到底是拜那人所赐的。而她失去了一切,才想到他,不知自己是应该庆幸还是应该悲哀。   清凌正想到,就这样装昏着,能拖一时是一时,可身侧女人的手在他的脸上轻轻的摩挲着,能感觉到女人略显粗重的呼吸愈来愈近。   唇缓缓的蹭过他苍白的脸颊,来到她的唇上。清凌心一慌,再也装不下去,将头一偏,躲过了缓缓贴近的嘴唇。   “你醒了。”双手捧在清凌的脸上,言语间能听的出带着一丝惊喜。“太好了,等天一亮我们就能走了。”   “我们已经不可能了,若是你还顾念着以往的一点情谊,就放我走。”清凌厌弃般的挥开了抚在他脸上的手,沉声说道。   云舒晴眼中的眸色沉了几分,占有性的吻向了清凌的唇,清凌摇头躲开,可云舒晴却是根本不打算放过他一样,坚持着。终是清凌本就孱弱的身子没了气力,再加上摇头间,头上的伤口已然撕裂,一阵阵的眩晕袭来,停止了这场追逐。   被云舒晴压着的肚子抽痛起来,还有不住的眩晕袭来,云舒晴见清凌无力挣扎,更是一路向下,顺着耳际向下辗转,吻着,撕咬着。   清凌此时身上的各处都疼得钻心一般,而最疼的就属自己那颗破败的心,他恨自己无能没用,连推开身上女人的气力都没有,眼睁睁的看着那唇一路向下,他只能紧咬着下唇,闭上了眼睛。   这让他想到了在青楼中,每一次的不情愿都像是在伤痕累累的心头又划了一道,都说伤口多了,或许麻木,可自己,却是每割一刀便是千疮百孔。   女人边吻着那手已然伸向了清凌的褒裤,清凌紧紧护着自己仅有的尊严,口中喃喃的出声带着祈求与颤抖。“别,求你别……”   这话更是刺激了云舒晴占有的神经,眼眸滑过一丝阴霭,没有耐心的使力一扯,便听到那褒裤嘶咧之声。   正当她想进一步动作之时,一串渐行渐近的脚步声传来,火把的光亮顺着那破烂不堪的窗扇映照进来,未等她晃过神来,想避下,有人已一脚将门给踹开。   云舒遥一眼就见到那该死的女人,在看到清凌身上的衣衫已近撕扯的七零八落,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几欲喷火,“给我将这个该死的女人拿下。”   身后的侍卫得了命令齐齐上前,可云舒晴却是在缓过神来之时,抽出一把匕首比划在清凌的小腹上。“不怕他死,你只管叫侍卫过来。”   云舒晴的脸上带着狰狞的笑容,她在赌,或许不是赌,而是断定,将清凌赎出的女人就是她——云舒遥,怪不得那日在青楼见着,那眼神那样相熟,原来真的是她。   为什么抢走了她的皇位还不算,还要跟她抢男人,若不是她,自己怎会一无所有,唇角拂过一丝残忍的笑容,缓缓出声:“不想让他死,就叫她们都退下,我只和你谈。”   云舒遥看着清凌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额头上还有血在流出,心里除了对云舒晴的恨便是痛,但她别无选择,只能依着云舒晴将侍卫退下,看着云舒晴要耍什么花样。   “你到底想怎么样?”心里只是担心清凌的伤,除了额头是不是身上还有,这样流血,本就孱弱的他怎能受的住,云舒遥急急的出声。   “我想怎么样?你会不知?你很在意他?”云舒晴很看不惯眼前的女人望向清凌时那种痛惜的眼神,手中的匕首在清凌的小腹上比划着游走,看着云舒遥脸吓得惨白的模样,心里变态般的很是受用。   云舒遥略想了下,知道云舒晴一直追寻的便是那沉甸甸的皇位,此时的她顾不得多想,急急的说道:“我知道你想要皇位,是吗?好!我答应你,若是你放了他,我会将皇位让给你。”   “让给我,这皇位本来就是我的。”云舒遥的这个让字却是刺激了她的神经,她带着怒火的大喊出声。   “是你的,是你的。”云舒遥看着眼前的云舒晴情绪很是激动,怕她手上的刀子伤了清凌,顺着她的意,轻声说道。   云舒晴好像很满意云舒遥的这句回答,嘴角漫过一丝阴冷的笑,“我现在又不想要这皇位了,我只想要,你的命!”   “为什么什么好的都是你的,皇位还有男人,你都要跟我争,我也要你尝尝什么都没有的滋味,你死了,皇位也没有了,男人也没有了,哈哈哈……”云舒晴满目狰狞之色,近乎癫狂的笑道。   看云舒遥没有出声,云舒晴眼里闪过一丝不屑,“好像自己多么重情重义,原来也如我一样,还不是不敢。”   “好,不过我怎么信你?”略顿了下,云舒遥沉声应道。   “你还有别的选择吗?反正我什么也没有了,拉着清凌一起走,黄泉路上也做个伴。”云舒晴说话间,手中的匕首缓缓的贴在清凌的脸上像是抚着,却是刺激云舒遥早做决定。   自己真的没有选择,云舒遥心里涌出一丝苦意,她知道自己这样做,会伤了多少人的心,但是,她不能,不管清凌,所以,她只能是愧对风萧他们几人,只愿他们来生还能相遇,还能继续这一世这段未了的情……   第一百四十一章——要生产   偏凉的宅子四周皆被侍卫们层层包围,领头的侍卫头领就守在房门中,自然也听见了里面的谈话声,这关乎女皇安危的大事,她们自是心里焦急万分,可没有女皇的命令,她们只能侯在门外不敢冒然进入。   屋外的火把映照着云舒晴的脸忽明忽暗,望向云舒遥的那双眼睛里泛着狠戾的光线,她心里明白云舒遥死了她也不会好活,但是她不介意来个鱼死网破,就是死也不会让她好过。   “磨磨蹭蹭的,看样你也不很情愿,那我也不难为你。”云舒晴手里的匕首发着冰冷的寒光,高高举起就要落在清凌的身上。   云舒遥在看到那匕首抬起之时,两腿便一阵发软,急急的大呼出声:“不要,你别伤他,我依你。”   她有她的担忧,怕就怕自己依了云舒晴的意思,她也不会放过清凌,可,自己还有的选吗?明明知道是个未知的答案,依旧不敢拿清凌的命来赌。   说话间,手已经从发顶上取下一枚金簪握在掌中,簪子尖直直的对着自己的胸口,此时云舒遥的眸色中有着伤痛还有担忧更多的是有着难言的愧疚。“希望你能信守承诺,若你失言,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云舒晴在心里冷笑几声,呵呵……做鬼也不放过我,那我也做鬼继续跟你斗,你以为你死了,我会有善终,就是这清凌,他现在是自己唯一的牵挂,怎会留下他一人在这世上,当然是要带着他一起走的,只不过因着他,能除了自己恨得牙痒痒的人,到底还是赚了的。   正当云舒遥手上将那簪子抬起之时,清凌恍惚的清醒,看着眼下的情形,虽是不知为何云舒遥会这般袒护与他,竟然不惜用她的命来保全他,但是他不能让她这样做,因为他欠不下她这份情。看着云舒晴所有的注意力都落在云舒晴身上,一把扯过云舒晴手里的匕首对着自己的胸口急急的刺下去。   “清凌,不要。”云舒遥吓傻了眼,手中的簪子应声落地,心急的她一步就要跨到塌边,止住那拽着云舒晴胳膊上的手。   云舒晴握着匕首的手一甩,那刺向心口的方向一转,刀尖硬生生的刺穿了身下单薄的褥子,丱在木头床板上。   此时的云舒晴脸色极为的骇人,粗重的喘息能看的出她此时心里的怒火在向上灼灼燃烧,那张脸也变得狰狞万分。“好,你当真是对她有了情,竟然求死也不让她为难,你这个贱人,罔我还心里有你,你就这样对我的。”那双手掐在了清凌的脖颈上,手上的力度随着言语的出声,怒气的升腾,收紧再收紧,清凌苍白的脸因为无法呼吸而憋闷的通红,身子也疼的不住的抽搐。   云舒晴虽是掐着清凌,耳朵却也注意这云舒遥的动静,察觉到云舒遥向前迈动的脚步,霎时松开了手,沉沉出声:“若是不想让他这就死,你最好站在别动,记得你刚才应下的事。”   “好,好,我不动。”云舒遥已然知道云舒晴打的什么主意,自己怕是死了她也不会放了清凌的,所以,她只能是搏上一搏,或许能有点转机。   弯腰拾起刚落在地上的簪子,握在手中,指间因着紧张收紧了几分,屏住了心神深吸了一口气,抬眸看着眼前狰狞的嘴脸,抬起手臂,对着自己的胸口,云舒晴见此,嘴角向上挑起一丝阴冷的笑,但,那笑并未持久,那簪子却是带动着房中的气流,转换了方向,直直的刺向了她的喉间,没有一丝血流出,云舒晴那双阴霾的眼睛不甘心的瞪得老大,心脏的跳动伴随着嘴角那抹阴冷的笑永远定格在这一刻,身子仰翻倒落在地上。   云舒遥疾步跨到塌边,搂住了清凌不断抽搐的身子,“清凌,清凌,你怎么样,你醒醒,没事了,都过去了。”言语间带着悲凉的哭腔。   侍卫们听到了动静急急的冲到房中,就看到这幅情景,当真是凶险万分,幸好有惊无险,女皇没有受伤。   风萧和葵木郎也赶着脚到了,本来和云舒遥一直在风华殿上等消息的,也就是出去一会儿的空,云舒遥就不见了,问了女官,说是有侍卫来回禀了,好像寻到了云舒晴的踪影。可云舒遥走时并未留话去了哪里,等他和葵木郎找到这里,俨然已经晚了,不过好在她没有事,不过,看着清凌的样子似是很不好,脸色苍白的几乎就剩下一口气吊在那里。   幸好有葵木郎跟来,清凌这身子自然经不起颠簸,葵木郎将清凌抱起,灰袍一转便回了宫里,急召来太医为她诊治,   云舒遥和风萧紧赶着回了宫里,清凌身上已换上了干净的衣衫,额头上的伤处也已然包扎上,只是还没有醒来,能看得出那锦被里面的身子还是不住的抽搐。   坐在塌沿上将清凌的手紧握在掌心里,看着太医花白的眉毛皱的紧紧的,云舒遥的心里也止不住的一阵颤栗。“怎么样?”   “这位……情况不好,怀了身子又失血太多,这……”太医以前未曾见过这个男子,不敢冒然称呼,言辞含糊的说道。   听闻这话,云舒遥一把揪住太医的衣领,冷厉出声:“不管你用什么法子,都要给朕医好他。”   云舒遥自是知道医者本就父母心,只要能救,怎会留手,但她实在是听到这话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她怕极了这种感觉,一想起清凌不想让她为难而求死的情景,她揪心般的难受。   “遥儿,你冷静些,待听太医把话讲完。”修长的手抚在云舒遥的肩上,风萧淡淡的出声劝慰道。   太医对着风萧递过一个谢意的眼神,看云舒遥的脸色有所缓和,接着说道:“老臣刚诊过脉,也看过这位,这位公子的孕线,已然是要生了,可男子生产的痛苦本就可能是送了半条命,在加上公子的身子这般孱弱,恐受不了生产的痛苦。”   对这男人生孩子,云舒遥也不免好奇的问过月如烟,说是待到了孕线泛红便是要生,需稳公抄刀剖腹取出,就如同现代的剖腹产一般。   第一百四十二章——父女平安   房门口清浅的脚步声传来,月如烟挺着也已快到月份的肚子前来,童儿搀着他的手臂,小声的提醒着他要慢些。   云舒遥此时满脑子都是清凌,丝毫也未曾注意来人,听到风萧的说话声才抬头,“如烟,你怎的来了?这儿离你碧月宫这般远,你这身子,怎好……”   月如烟许是走的略微急了些,脸上泛着一丝绯红。“我听了信儿,坐不住,来看看。”   说着缓缓走到塌边,小童识眼色的为他搬来一个高点的凳子,放到身后。   太医自是知道月如烟的医术,起身让开床榻,月如烟看着清凌苍白无血的脸庞,手指浅浅搭在他的腕上,略微思忖了一下,将那锦被掀开,撩起中衣想看下是否到了生产的日子。   掀开清凌的贴身的中衣,入目便是一道道拭目的疤痕,月如烟攥着被角的手抖了抖,原先就听云舒遥说过清凌吃了很多苦,同是男儿,对他自然很是同情。而这真正看到这些,自己受的震撼远比这听的更甚几分。   能看的出小腹上的孕线已近深红,而小腹上忽而凸起一块,这是孩子在肚子里已近呆不住了,可这人还未转醒,可怎的是好?   对上云舒遥慌乱的眼神,沉沉出声:“怕是孩子呆不住了。”   站在一侧的太医为了证明自己不是没用,也接着说着,“老臣也诊过了,不过,这人不清醒,可怎么生产啊!”   云舒遥听的一头雾水,原先的剖腹产还要打上麻醉药,这清凌昏着,就不能取出孩子了吗?   “太医可带着银针?”月如烟看着太医的药箱,沉声问道。   太医听闻脑中精光一闪,自己怎没有想到可用银针刺穴,让其苏醒。极其恭敬的将银针递上,看向月如烟的眼睛中满含着钦佩之情。   云舒遥看着那银针泛着青白的寒光,心里不禁颤了颤,她确实是对这银针没有什么好印象,那次雨寒就是因着那鬼门十三娘的一根银针差点送了性命,“如烟,你这是?”   “男子生产的痛苦必是要受的,童儿,你先去将灵芝与人参加上几片五味子煎成一小碗端来。”月如烟扶着塌沿起身,对着身后的童儿交代道。   而后直接掠过云舒遥看他手中捻着银针那副不安分的眼神,望向风萧,缓缓出声:“我这接生也不是很懂,还是要快些寻有经验的稳公才好,尤其是他这身子不比常人,定要寻个妥帖之人。”   “稳公早就寻好了,我这就派人把他们带进宫来,是不是还要准备热水什么的?”风萧刚才看着云舒遥慌,心也跟着慌了,竟还不如月如烟镇定的想的妥当,经月如烟一说,心中的条理越发清晰,说话间便疾步踱出了房门。   不多时童儿已照月如烟的吩咐煎好了参汤,云舒遥忙赶着端了过来。一勺一勺缓缓的喂进了清凌的口中,月如烟见着她那副认真的模样,忽觉脸上一红,那日在药苑中,自己人事不省时,她却是一口一口嘴对嘴的渡给自己的。   一碗参汤喂进去,清凌的脸色稍稍好看了些许,握在云舒遥掌心里的手添了几分热度。   不时风萧回来说着稳公也已在殿外等候,热水也已备好,月如烟这才执手施针,捻着银针慢捻着扎在了百会穴上,接着第二针第三针,足足在各处穴道上扎了十几针,才听到清凌口中含糊不清的呻吟声。   月如烟快速的将银针收起,待最后一针取下,清凌恍惚的睁开了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脸喜色的云舒遥,还有就是她紧攥着他的手,自己到底是在哪里,明明被云舒晴带到了一处破败的房子里,后来就是云舒遥来了,再后来,自己就什么也不知了。   “清凌,你怎么样?头还疼不疼?肚子疼不疼?”云舒遥见清凌醒来,语无伦次的不知先问那句还是后说什么才好。   醒来便被这么多人围着,清凌一时当真是缓不过神来,只是觉得掌心传递的温度,红了下脸,就要抽出。   “孩子要出生了,我刚给你施了针,一会儿可能会很疼,你刚才失血太厉害,所以你一定要撑住。”塌边的一位如画般的男子淡淡的出声,看得出他眉间略微显现出的一丝担忧。   “凌儿,别害怕,我会一直陪着你的。”云舒遥轻柔的话语荡漾在清凌耳中,让他更是发懵,分明不是一人,怎会声音和那温柔的眼神都会那般的相像,难道是?不会的,她身边的夫君们个个宛若嫡仙,怎会喜欢上一个这样的自己。   “本来想等你生完孩子再告诉你,我骗了你,其实黄三就是我,我就是黄三,我不是有意骗你的,我……”云舒遥咬了下唇,终是对着清凌说出了她的身份。   清凌还未想明白她说的这些话,腹中却是一阵剧痛袭来,额上大滴的汗滚落下来。   云舒遥的话还未说完就见清凌紧咬着下唇,刚刚恢复一些的脸色更是煞白了几分,云舒遥心里一紧,紧紧攥着清凌的手不敢松开。“清凌,我不是故意骗你的,我……你别动气……”云舒遥以为清凌是为着她说的话动了气,才会如此。   “怕是要生了,快让稳公过来。”月如烟沉沉出声。   “是不是肚子痛了,那个,要生了吗?对,快传稳公前来。”云舒遥声音里透着惊慌,本来这男人生孩子就如同去了半条命,清凌这身子这般孱弱,刚才太医也说过,就怕他受不了这种痛。   “疼就喊出来,别忍着,要不,你咬我。”真的不忍心看到清凌疼的抽搐,还紧咬着唇瓣,隐忍的模样,将手臂伸到了清凌的唇边,看着他疼,她不能为他做点什么,她心里更是焦灼不安。   稳公就在殿下候着,一听传唤,很快就来到塌边,热水也已备好,看了眼一脸慌乱的女皇,说道:“还请陛下先出去,我等……”   “我为什么要出去,我要在这儿陪他。”云舒遥眼一厉,沉声对那稳公说道,紧紧攥着清凌的手就是不松。   “遥儿,这男人生孩子,女人是不能在场的,你若不放心,我和如烟都留下,行吗?”风萧自是知道规矩,也知道云舒遥担心什么,轻声宽慰道。   “萧儿,我害怕,你就让我留下来。”云舒遥握着清凌的手,能看的到那圆圆的肚子不停的蠕动,她心里更是焦急不已,对着风萧说话声中带着不安的颤抖。   “你,先出去,我,我没事。”清凌额头尽是汗珠滑落,几缕发已经粘到了脸颊上,痛的眉头都紧皱在一起,那紧拧的眉就像是拧在云舒遥的心里,抽痛着,却又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遥儿,你就出去吧,你在这儿也帮不上忙,对了,生产完喝些桂圆红枣粥能补元气,你以往熬得极好,不如你去熬些。”月如烟见那样劝不行,转了转心意对云舒遥说道。   “那我去熬粥,熬完在回来。”不舍的看了清凌一眼,起身,踌躇着脚步走到了门口,却是又想到什么,拽住了风萧的衣袖,示意他也跟着出来门。   “清凌身子本就弱,若是,一会儿有个什么,要保大人还是孩子,我要保大人,你可懂?”出门时就想到这其中的凶险,若是这样,也请允许她自私一回,不要小的,只保大人,不是因为这腹中的孩子不是自己的,只是她不能失去她爱的男人,即便是自己的亲生骨肉,也是如此,只保大人。   “好。”风萧明白云舒遥此时的心境,修长的指尖带着和煦的温度握在云舒遥手上,“放心吧,清凌受的苦够多了,老天会保佑他的。”   风萧说完就进了殿中,门就在云舒遥眼前关上,薄薄的一扇门,却是隔开了两个人。   说着熬粥,她此时哪有这熬粥的心思,她也知这是如烟不想让她待在里面的说辞,交代了御膳房熬上这桂圆红枣粥。她就守在门外,竖着耳朵听屋内的动静,脸黑如炭,脸上除了不安就是担忧,听着屋内的清凌的痛哼声,云舒遥扒在门边的手紧紧扣着,青筋都暴起。   日头落了下来,月亮高挂在天边,可是房内还没有听到孩子的哭声。“怎么还没生啊?”   雨寒,雷莫,电语还有葵木郎都来了这里,陪着云舒遥一起等着。   “遥儿,你别急,生孩子折腾一两天都是正常的,一定会平安的。”雨寒握着云舒遥的手,轻声安慰着。   “对啊,我娘就说过生我时,生了将近三天三夜呢!”雷莫看着云舒遥这般的不安,不知说些什么能安慰她的心,突然想起,以前娘亲给他说的话,便出言劝慰着。   看向一个个都安慰着她,没有一点点的别样情绪夹杂里头,云舒遥心里感觉很是慰藉,对着雷莫点了下头,她自是也希望能大小平安,可让她担忧的是清凌的身子能否撑住。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云舒遥站的脚都麻了,因为神经紧张,腿崩的直挺挺的,像是要僵在那里。   静静的夜,头顶的月亮洒下一片银色光晕,四周静谧无声,众人细微的喘息都能清晰入耳。听到屋内哇哇的一声孩儿啼哭,众人那吊着的心全都落了底,而云舒遥担心的不是这个,而是生孩子的人。   “生了,生了,!”雷莫紧紧抓住云舒遥的手,兴奋的就像是他生了一样。   “父女平安。”风萧出来报喜,云舒遥干笑两声,声音里都带了哭腔了。心里焦急的便进了内寝,清凌的肚子瘪了下去,苍白着脸躺在榻上一动不动。   “不是平安吗?清凌他……”云舒遥在看到清凌这样躺着那里,双腿像是灌了铅一般,不敢向前。   “他只是累得睡了过去,放心吧!不过,他真的很了不起。”月如烟看着清凌痛得这样还咬牙坚持着,他到真的很佩服清凌的意志。想着或许过不了几日,自己也要受着痛楚,心里隐隐有些害怕,但望向清凌旁边的小婴孩,更多的却是期盼。   听着这话云舒遥的心里的大石头才算真正落地,接过稳公递上来的温热的帕子为清凌拭去了脸上的薄汗,将被角向下掖紧。   “去看看孩子吧!是个女孩,很可爱。”风萧淡淡的出声,云舒遥这才注意到雷莫已将孩子抱在怀里,俊美的脸上挂着明媚的笑意,逗着孩子。   “我看看。”绷紧的神经一下放松,云舒遥的眉眼都带着浅浅的笑意,接过孩子,看着那小小的眼睛,鼻子和嘴巴,当真是个讨人喜的小女孩。   第一百四十三章——云朵   众人又在这儿看了一会儿孩子,见他们也跟着累了一天了,特别是月如烟怀着身子还忙里忙外的,云舒遥便让他们先回去,自己在这儿照顾清凌就行。   风萧刚才派人接稳公的时候已经一并把冬至也带到了宫中,冬至显然也没有识得云舒遥就是以往的家主,不过云舒遥交代着出声,倒是很快就明白了过来。   冬至手里捻着温热的棉帕为清凌擦拭着身上,又为他换上了衣衫,自始至终都低着头不敢看云舒遥的脸,其实从那不住抖动的双腿还有捻着帕子还颤抖的手,不难看出云舒遥这真正的身份,对冬至来说极其震撼,超出了他那能想象的范畴。   他没曾想过家主竟是这般的美貌,竟然还贵为女皇,想着以前对凌主子这般好,冬至当真觉得女皇是个极好的女人,这么温柔体贴,最重要的是她身份这般的高贵,他为着他的主子高兴,凌主子也是个极好的人,待他又好,他们在一起当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冬至,若是忙完了,就先下去休息吧!”见天色也已是不早,那日被云舒晴打在头上的伤还未好,云舒遥也不忍心这么个十一二岁的孩子这样操劳。   冬至只顾想着这些,乍听到云舒遥的话语,吓得一下跪在地上,他从没有到过这种气派的地方,唯一到的最好的地方还是原先住的那处宅子,他自是知晓宫中规矩甚多,所以他想着跪着便是没有错的。“是,是,陛下。”   “你这孩子让你去休息,怎的还跪下了,快起来吧!以后还如原先那般唤我家主便可。”不知是清凌顺顺利利便过了这一关,云舒遥心里的石头放下,心情也好的出奇,说出的话较着以往更为的和颜悦色。   虽是云舒遥这般说,那冬至还是谨小慎微的低着头小步挪动着向后退下,竟是最后一步退到了门槛上,一屁股墩到了门外,云舒遥刚好看到,没憋住的笑出声来,冬至起身连身上的灰尘也没有顾得拍去,就脸红的像个熟桃子般的小跑着离去。   打发走了冬至,云舒遥又回到清凌身边去陪着,从知道清凌被掳走到现在也已两日未曾合眼,困得不行的她歪着头趴在塌边沉沉睡着。   清凌醒来就见云舒遥趴在塌沿,红红的烛火映照着的面容更是无尽柔美,想不到她竟是遥儿,想到这儿心里漫过一丝慌乱,自己怎么说也做过她的姐夫,怎可……可她对他的好他竟不舍的放手,心底里似乎又两个声音在来回的吵着,一个说着,不可,不能这样做;而另一个声音,却说,若是错过就再难寻着,爱了便是爱了,不要在意那么多。   心里犹豫徘徊着,一声满溢着无奈的叹息从喉中滑过,这几不可闻的声音却是惊醒了睡着的云舒遥。   “清凌,你醒了,要不要喝点水。”云舒遥看着清凌的眼睛里含着淡淡的柔情,轻语出声问着。   清凌没有出声,但略带愁绪的眉间透露了他此时的心思,云舒遥端来杯温水,自己喝了一口,缓缓倾身,在清凌还未明白到底做何之时,樱红的唇瓣贴在了清凌的唇上,慢慢将水渡进了清凌的口中。   她不要看到清凌对着自己的疏远的表情,哪怕一点也不行,所以她就是这样做了,从未做过这种亲密的动作,她就是想让清凌了解自己的心意,也不容许他逃离他们彼此的情意。   “如烟说了,你这身子没有几日是不能动的,所以这样喂你喝水,凌儿应该不会介意的吧!”故作调皮的眨了眨眼睛,对着清凌说着。   清凌却是因为这句,清秀的脸上有了一丝绯红,内心还纠结着那些,可自己怦怦乱跳的心,出卖了他此时的心情。   “孩子呢?”有些难为情的不再看云舒遥,转移着话题问着孩子,他是在孩子生下来,才疲累的睡了过去,自是知道孩子平平安安没事。   “孩子没事,稳公带着呢,风萧已经寻了奶爹来,倒是你,这次真是受苦了,你不知道,我担心的要死,对了,我都忘了,如烟说了,生产完喝些桂圆粥,能补气血的,我去端来。”说着云舒遥便要起身,可那双手却被清凌拽住。   “遥儿,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你明知,我……”清凌拽住云舒遥的手带着情绪突显的颤抖,说出的话略带哽咽之声。   “佛说,五百年的回眸才能换来今生的擦肩而过,而千年的擦肩而过才能换来今生的相知相守,或许千年前我们就已经见过彼此,才会在这一世相遇相知。其间的那些都是牵绊,或许也是对我们的这份情缘的验证,我们只需要记得,以后的路我们要一起走,一直相守共白头。”   对于清凌她只能这么说能解释的通,如果没有若柳的死,自己怎会出走,又怎会遇到清凌,看到那满身的伤痕,痛惜他的心儿愈来愈浓,或许他们当真就想她说的那般,兜兜转转也要续着那千年已定,牵绊一生的情。   不知清凌会何时醒来,那粥一直温着,端来粥想向刚才喂水那般的喂下,清凌红着脸挣扎着也要自己喝,云舒遥拗不过,只得依他。   轻轻的抬起他的头垫高了几分,后腰上也垫了一个软枕,不动倒是没有觉得,这轻轻一动,清凌就疼得频频皱眉,身子就想被车碾过一般,浑身都疼得像是散了架一般。   云舒遥见此忙按住了他,气急的出声:“稳公都说了不让乱动,你就是不听,快躺下,是不是很疼,要不要宣太医来。”说些的话有着气更多的却是心疼。想着那肚子上生生的划上一道再取出婴孩,这古时也没有止痛药什么的,本来就应该疼得要命,这人却是固执的不行。   生怕他一动间扯裂了小腹上的刀口,心急的撩开锦被看了看刀口,幸好没事,云舒遥才算是放了心。   “以后要听话,不要逞强,这身子要是落下病根,到老了可要遭罪的。”手指柔柔的抚在清凌微微蹙起的眉间,淡淡出声。   端起碗,云舒遥还是如原先那般先喝进口,一口口的渡进了清凌的口中,清凌也因着看着云舒遥担心的样子,也不推诿了,她喂进一口,他便吞进一口,只是脸上有些发热发红。   从一开始单纯的喂饭到了最后却是变成了唇齿之间的交缠,云舒遥的舌滑过清凌口中的每一处清甜,觉出了清凌气息略显变乱,一下醒觉过来,忙抽离开那已被吮的泛着珠光的唇瓣,在清凌的额上印下一个浅吻,按下了自己内心蠢蠢欲动的心火灼燃,起身深吸了口气放下了手中的碗。   待又坐到清凌的身前,神色已然恢复如常,淡淡轻柔的笑容像极了春风拂面。“吃完了,在睡会儿吧!如烟说了,你的身子还需好好调养一番,睡吧,我在这儿陪你。”   “我想看看孩子。”怀胎十月生产,自是想看看孩子长成什么样,清凌浅浅的说着。   “孩子会让你看的,难不成你怕我偷偷卖了不成。”云舒遥故意说笑着,岂不知这句玩笑话,却是让清凌脸色霎时惨白了几分。   云舒遥一看就知清凌定是误会了她说的话,知道他经历了这么多,内心即脆弱又敏感。“傻瓜,逗你玩的,你不知道,这小宝贝多可爱,澄澈的眼睛,秀挺的鼻子,有多像你,就是你知道吗?那小嘴微微嘟着,都说像我呢。”   清凌的脸色慢慢缓和,听着云舒遥说着,心里泛出一丝酸涩,很显然她是为了自己开心这般说的,这像自己倒是应该,可这怎会像她。   “对了,凌儿,你给宝宝取名了吗?”云舒遥突然想到这个,那日和如烟还想着为如烟肚里的孩子取名字,倒是也怪自己疏忽了,竟是忘了和清凌商量下取个什么好听的名儿。   “这我也不懂,你要是不嫌弃她,就给起个名儿吧!”   “她是我的孩子,我怎会嫌弃,以后莫说这种话,若是传出去,孩子大了听了不好,这孩子就是我云舒遥的孩子,知道了吗?”云舒遥不知为什么还是有些恼,她不在意这些,可一看清凌丝毫还是不能抛开,难道他还是在心里不能相信她会对这孩子好。   清凌看的出云舒遥有些不高兴,他不是不相信她的心意,只是,现在他对自己的以后还有些看不明白,孩子更是……她贵为一朝女皇,以后的侍郎侍君自是不会少,自己也已不年少,身子也不好,当真不敢妄想能得到多么长久的爱。   隐下了心里的想法,清凌浅浅出声说道:“还是你取个吧!自古都是娘亲给取名儿的。”   听这话云舒遥舒心了不少,最起码清凌已然把自己摆在了孩子的娘亲的位置上,眉眼含笑,隐不住的笑意溢满唇角。“这就对了,我要给我的宝贝女儿取个好听的名字,叫个什么才好呢?”   晶亮的眼珠盯着一处出神,脑海中晃过好几个名字都觉得不好,忽然眼睛一亮,转过脸庞望着清凌,露出甜甜的笑。“想了好几个,终于想到一个好名字,凌儿,叫‘云朵’可好!就像天边的云朵一样,柔柔的静静的,可好?”   云朵,清凌轻唤出声,当真顺口还好听,一抹满足的笑意溢在他的唇角,云朵这名字,当真极好。   第一百四十四章——独享的爱   眼前的女人温柔的神情却是难掩一脸的疲累之色,知道今儿让她走她必是不肯,便是浅浅出声:“要不上榻上凑和一晚,也好过趴着。”   “不用,我怕挤着你我在塌边眯一会儿就行,再说等会儿又到了早朝的时辰,这两日没上朝,那些大臣不定又说我什么了。”云舒遥拿了丝帕为清凌拭了拭额上冒的虚汗,柔语出声夹杂着一丝无奈的情绪在其中,现在国泰民安风调雨顺的,可那些大臣一个个的也不消停,今儿不是上奏让女皇多多充实后宫,明儿又奏请快些立后,反正是天天絮絮叨叨的,云舒遥的耳朵都听得起了老茧。   微蹙的眉间和那微微嘟起的小嘴看在清凌的眼里,带着一丝调皮,但眼圈之间的黑晕映出了她这几日的操劳辛苦。“你回去睡会儿吧,我没事的。”   “那怎么行,我就想这样守着你,再也不离开了。”经过这次事件,让云舒遥明白了一个事,那就是夫君们呆在自己身边才算最为妥帖。   听着身边的女人柔柔的言语带着无尽绵绵柔情,这种感觉太过美好,清凌那颗千疮百孔的心儿渐渐愈合,轻轻的跳动,迎合着这份曼妙的柔情感觉。   “我哪的这么娇贵,你还是上来吧!”清凌指了指榻上还有很大的空隙,示意云舒遥还是上榻上睡的舒服一些。   云舒遥却也困得不行,便顺了清凌的心意,褪下了软靴,外衣,轻手轻脚的钻进了被窝里,被子里充斥着好闻的栀子香味,一如清凌身上的体香,嗅在鼻间心绪淡淡舒爽。   虽在一个被窝里,但刻意的和清凌拉开了一个枕头的距离,她怕自己睡着了不老实,在碰到清凌的伤口。   躺在一边侧着头就能看到清凌,保持着一伸手便可以摸到他的脸的距离。“睡吧我就在一边。”   等着听到清凌浅浅的呼吸渐渐平缓,云舒遥吁了口气攥着他的手这才安心的合上了眼帘。   待到早上清凌醒来,云舒遥已经不在身旁,看这时辰定是去上了早朝。想着她待他的好,从张开眼睛的那一刻,那抹柔美的笑始终荡在唇边。   “主子,你醒了。”冬至进来看见清凌醒来欣喜的出声,接着便还如往日一样侍候他擦了脸,没法梳发,只是将那压的散乱的发丝拢平,这样的清凌看上去精神好了很多。   “主子,可是饿了?不过家主,女皇,交代着,说是等她回来再喂主子。”冬至自是不知为何要等她回来才能让凌主子用饭,但是这句却是让清凌那清秀的容颜镀上了犹如醉酒般的绯红。   倒是也没等多久,云舒遥便急急的回来,怀里还抱着自己的小云朵来的,眉眼挂着柔柔的笑容望着怀里的孩子,孩子像是睡着了,许是怕惊醒了这宝贝,连脚步都比以往轻巧了几分。   “凌儿,看我把我们的宝贝带来了,这小家伙,刚吃了奶爹的奶shui,就又睡着了。”从迈进房门就浅浅的出声,再看到清凌就要起身,忙用眼神示意他不要乱动。   坐到塌边抱起孩子能让清凌能看着,清凌望着那睡着还吮着手指的小云朵,黑亮的眼眸中满满的慈爱的光波流转着。   “怕你想,先抱来你看看,我没说错吧,这小嘴像不像我?”云舒遥笑眯眯的对清凌说着,此情此景,平淡中透着和煦的柔情,就如同平平凡凡的一家三口幸福的生活。这一幕深深的印在清凌的脑海里,即使若干年过去,依旧能忆起,那日淡淡的幸福笼罩了三人。   让清凌看完了小云朵儿,让冬至又抱了回去,看着清凌很是不舍的眼波,温存的握住了清凌的手。“现今你快些将身子调养好,才能照顾孩子啊!”说着端来了月如烟嘱咐御膳房熬好的枸杞百合粥,依旧如以往那般,不让清凌动动身子,含着粥镀进清凌嘴里,当然其间必是少不了的唇齿交缠,少不了的两人心中的yu火嗤嗤燃着。   以后的一段时日,云舒遥都陪在清凌身旁,好像因为知道了清凌受过那些苦,心里更是不舍更是愈发的想要痛惜他,对他好一些更好一些,补过他受过的苦难,想让他以后的日子里都被幸福甜蜜填满,而没有一丝一毫的缝隙能再记起那些不堪的过往。   云舒遥对清凌不是十分的好,只能是百分的千分的好。前前后后所有的琐事都要经过她的同意就是喝个水她也是要过问的。   清凌吃的水果也要热水烫温了才能吃,喝的水从来都是温热的,一点点的凉的东西都不给他,热的清凌满脸淌汗可也是一点办法没有。因着云舒遥说了,这坐月子自是要小心些,断是受不得一点凉的。   今儿风萧的寝殿中聚集的人倒是齐全,一个个不是抿着茶就是呆呆的不知想着什么,倒是谁都没有出声。   “我也要生孩子。”雷莫没头没脑的垂着头,一副无精打采的神情,带着羡慕的趴在桌案上对着风萧说着。以前听着他爹爹说过,生他时,受了多少苦,疼了又有多久,他心里认定,自己是不想再受这种罪的,可这些日子看着清凌生了孩子,云舒遥除了去上早朝,便是寸步不离身的照料,他当真是羡慕的紧,想着生孩子好像也是很不错的事呢。   屋里坐着的几人其实心里都有着这样的想法,只是不如雷莫冲口说出来而已。都这般想着能生个那样粉粉嫩嫩的宝宝,还能得到无微不至的荣宠与照料,那疼上几日几夜,皆被他们忽略不计,只是记得能被云舒遥关心着,宠着。   月如烟坐在一个特意加高一点的椅子上,低头看着鼓起如小山般的肚子,眼眸中荡漾着柔柔的笑,想着再过几日,自己也能受的这种独宠,心底里的甜蜜便像大海涨潮。   不光光只有屋里的几人羡慕清凌,殿门外一袭灰袍的葵木郎本就深邃的略显幽绿的眼睛更是羡慕的绿意更甚。天天巴巴的在清凌的门前望着,心里暗暗的把云舒遥对清凌的好都记在心里。等着哪一天自己也生了孩子,他也要云舒遥像对清凌一样对待自己,差一分他都不能容许这女人偏心一分!可这也仅仅是葵木郎自己这样想的,而事实是根本老天没给他这个机会,这个能单独独享的云舒遥的荣宠与关心。   最淡然的就是风萧,他没时间去羡慕这些,有多好事要请示云舒遥,而他也不想她太过操劳,便把一些他认为自己可以处理的事担了下来。   虽然夜深人静的时候,也想过很多,那日母亲进宫也对他说了,大臣们齐齐提议立后的事宜,自己也知晓,一般父凭子贵,立太女也立长。母亲还说云舒遥迟迟未作决定,母亲其实是暗暗的透露给他这些,就是想让他有所权衡,可自己怎会在意那些权贵与地位,他相信他们之间的感情,只愿她好,做什么也是没有所谓的,而自己能替她分担的他尽量的去做,让她心无牵挂的去照顾清凌,这是他能表达出的爱她的举动。   又过了几日,配合这月如烟给配的方子,还有云舒遥的不借他人之手的悉心照料,清凌已然能下床走走,云朵儿在清凌的要求下也抱到了他的房中,只是在喂奶的时候才给奶爹抱走。其实清凌还想自己奶孩子,只是云舒遥担心他的身子不好,这一喂孩子,晚上自是也睡不好,自是说着太医说的他服过药,再喂孩子不好,这样说辞才打消了清凌刚刚冒出的念头。   知道这些时日云舒遥都陪在自己身旁,那些夫君们都是极好的人,没有一点不满,反倒日日来此看他,身上那些稀罕的宝贝都送给了小云朵,说权当作见面礼了。   所以到了晚上见云舒遥还没有走的意思,便拉着云舒遥的手坐到了塌边,黑如耀石般的眼眸淡淡柔和,这些时日自己得到的够多的了,仅仅几日他的心儿满满的装着的都是幸福和甜蜜,以前总是想着什么时候死了也是解脱,可现在自己总想着牵着她的手,一直走到人生的尽头,一家几口和和美美的过着。“如烟这几日也便要生了,你今儿去他那儿吧,不用总照料着我。”   清凌一说云舒遥确实觉得这些时日对月如烟关心的丝毫是少了很多,而月如烟却是从怀了身子性子更是柔和,全不是自己想的那般的娇贵,连着清凌这个生产能有惊无险,也多亏了他出手。“那你自己行不行?”   “不是还有冬至他们呢,去吧,不用担心我,我哪有这么娇气。”清凌作势嗔了云舒遥一眼,说道。   望着清凌溢满柔情的眼睛,云舒遥突然有了作弄他的心思,唇角带着一抹痞痞的笑,缓缓出声:“好,我依你,可有什么奖励?”   说着未等清凌想着什么奖励,那娇美的脸愈发的贴近,樱红的唇带着口中jin液的清甜辗转流离在他的唇边。   比着以往喂水喂饭时也有过的唇齿交缠,能感觉到贴着的唇瓣柔柔软软,一下一下,看是温柔无比,却是像撩起一片羽毛撩拨在他的心弦,一下下的扫过他唇齿间的每一处角落。   呼吸间喷洒的热气还有那粗重的呼吸让他仅有的理智不复存在,就想这样一直沉沦下去……   而那小舌也正应了他的心思,从唇齿间抽离,滑过他的眉眼,挺翘的鼻,最后落在他圆润如珠的耳垂,吮着吸吮着,甚至用那小巧的贝齿轻轻撕咬着,痒痒的,麻麻的感觉齐齐的涌上心头,不知不觉带着一丝慵懒一抹春qing萌动的声音滑过喉间荡漾出声……   第一百四十无章——缠绵的爱   淡黄色挑绣着并蒂莲花的宫帐中,春意甚浓,男子清秀的脸向上微微扬起,桃红色的唇印点缀在那白如脂玉的脖颈上,随着越加急促的呼吸起伏,那本是浅粉桃红愈加的漫成了醉人的酡红。   微翘的羽睫不时的上下抖动,急促的喘息声包裹着帐中的两人,呼吸越来越浓,身上的温度不断向上升腾……   云舒遥沉迷在醉人的唇里,忘了刚开始的想法,只想着近一步再近一步,圆润的手滑过略微突显的锁骨,挑开清凌身上的中衣,柔软的小手游走在清凌胸膛的每一处,指尖的每一次带着灼热颤抖的拂过,就将那心里灼灼煎熬的欲huo挑拨的更为熊烈。   “凌儿。”云舒遥带着颤栗的出声难掩心底里的火。   意识渐渐抽离,沉醉的感觉像是脚踩在云端,晃晃悠悠,却是极为美妙的感觉,身子的每一处都在欢哓着,那极近诱惑的嗓音弥散在耳中,清凌本能的回应着嗯了一声,却是带着搅人心绪的魅惑。   红红的烛火下摇翳着满屋的一池春波,如玉的手指像是带着电流的拂过,那樱红的唇瓣更是轻轻柔软的滑过脖颈来到胸前的两个殷红小点,云舒遥口里的小舌调皮的舔shi着肆磨着,那两颗红豆般的果实带着颤栗的抖动着,像是在邀约着有心的人儿来采撷。   衣衫随着两人的肆磨中缓缓褪去,清凌身上纵横交错的疤痕毫无遮拦的映入云舒遥的眼帘,灼热的指尖凉了几分,那日只是远远看着,不想到近身前,那一道道的疤痕像是一条条的小蛇盘旋在清凌略显单薄的身侧,没有害怕更没有厌弃,只是鼻间酸涩着。   清凌微闭的眼眸缓缓开启,入目身前的女人手指抚在自己小腹上的那最为突显的疤上,晶亮的眼睛直直的看着自己的身子。   清凌揽在云舒遥腰际的手僵硬了几分,刚才那吱吱燃着的火焰尽数褪去,心底里的凉意几乎让他打起了哆嗦,从没有这样慌乱过,害怕过,他那清秀的脸上苍白的几近没了血色,他竟是害怕对视上云舒遥的眼睛,怕看到眸色中的失落,怕身前的女人会甩袖离去。环在腰际的手终是垂落在一侧,无意识的咬了咬下唇,耀石般闪耀的眼眸渐渐黯淡下去,细细看着,竟能看到那眼眸中有层水雾覆辙。   正当清凌的手撩起衣衫想要掩下那满身的狰狞,唇角扬起的一丝微弯的弧度,却是更将那心儿堕入了冰窖一般的冰嗜心魄。   可云舒遥轻轻的握住了他那细如竹节的手指,在他没有明白什么之时,柔软的唇缓缓拂过那一道道的疤痕,一点一点近乎疼惜的舔shi着。   “还疼吗?”口中轻喃的出声让他聚集在眼眶的水雾终是没有忍下,晶莹的泪珠溢出眼眶,打落在云鬓间的发丝上。   云舒遥刚才虽是没有看到清凌的表情,但也感觉到了他身体里的变化,敏感如他的人儿,怎会不在意那一身的伤疤,她舌尖带着微凉的气息一下下舔在那伤痕上,每一次的舌尖的触碰,都能感觉到清凌身子不受控制的颤抖。这样的他更是让她心疼,怎么会有人这么心狠,竟是这般残忍的对待这样温婉的男人。   从刚开始的想要逗一逗他,到了现在的欲罢不能,她想着能给他一次温情的过程,让他能感受到爱和要是那么的不同。   轻轻扬手,身上那抹淡紫色的贴身丝袍带着一丝媚惑的从那圆润的香肩滑落,抬眸中的笑意的眼睛像是磁石一般的吸引住清凌不住的沉迷于此,手也在眼神的引领下抚在了云舒遥胸前那高耸的山峰上。豆腐般细腻的触感还有那像是喷火般的灼人温度,让清凌刚刚熄下去的火卷土重来,气息更是紊乱不平,底下的那处更是昂首高挺。   “凌儿,我想……”云舒遥带着蛊惑的嗓音柔柔出声,清凌几乎是早已等着这句,轻嗯出声。   “那我要开始了。”说着,云舒遥的手带着灼热的游离在清凌的胸口,小腹,最后挑起褒裤,触碰到那深幽的密林到达了伟岸的那处,柔柔的握住那一刻,清凌突然猛烈一颤。手指却是紧紧揪着被角,像是被晾到沙滩上的鱼儿,大口大口的呼着气。   云舒遥以为这只是正常的生理反应,唇边荡开柔柔的笑,撩起迷离的眼睫看了清凌,樱红的唇瓣贴在清凌的唇上痴痴的纠缠,细长而又莹润的指尖,开始握住缓缓地动了动。而这一动,却是更让清凌白了脸,身子渐渐愈发僵硬。   脑海中不住的浮现在青楼时的有一个女人就是这般紧紧的握住,毫无怜惜的上下扯动,最后竟将那点着正旺的蜡滴在那处,灼热的痛锥心彻骨,他知道不该这时想到这些,可脑子不受控制的一幕一幕浮过。   云舒遥这才察觉到清凌的异样,看着清凌惨白的脸色还有那额上覆着的一头冷汗,以为是弄疼了他身上的伤口,暗自懊恼着自己这副急色的表情,伸手扯过塌边的锦被覆在两人身上,握着清凌的手,缓缓出声:“都怪我,是不是哪儿疼了。”   握在云舒遥掌心里的手微微颤抖,云舒遥一副自责的神情,手上抚过清凌满头满脸的汗珠,“可是疼了厉害,都,都是我不好,要不要宣太医来看看。”说着扯过塌边的散落的衣衫就要起身宣太医来给他看看。   清凌伸手扯过云舒遥的手,现在的情绪好了一些,看着云舒遥自是担心他,没有一丝不高兴的神色,心中的愧意更甚起来。   “不要宣太医来,我没事,只是,只是害怕。”不敢看云舒遥的眼睛,清凌咬了下唇终是说出。   听着清凌这般说,云舒遥才想起清凌经过了多少不堪的过往,自己今儿这副急色定是吓坏了他,十指相扣着搭在胸前,缓缓出声:“怪我太心急了,呵呵……我今儿还是不去如烟哪儿了,留下来陪你,不早了,歇息吧。”   云舒遥虽是这样说着,但那像是带着玩笑的口吻说出的话语,清凌却是听出了一丝挫败与无奈来,他讨厌这种感觉,明明自己早就做好准备,可自己的身子怎的这么不争气,为何老是想到那些不堪的片段,本就水到渠成的亲热却是变成了这样。   听着云舒遥有些微乱的呼吸起伏,清凌撩开了眼帘,侧脸看了眼云舒遥。   “乖,睡了。”   清凌心里乱的要命一般,微蹙眉间,看着云舒遥刻意压抑着波澜起伏的情感,哑着嗓子。“我,我,我没事了,我可以……”   云舒遥侧脸看他,揽过他的额头,浅啄了一口,“好了,本就不该,你这身子才刚好,等你身子好些了,好了,睡了啊。”   可清凌听在心里却是无尽的酸涩,那些侮辱他的人自己都受的了,而对自己喜欢的对他千般好的女人,怎会抵触的成了这样。不要,他不要这样,手上就似攥着风筝一端的线,满含祈愿的风筝好像就要挣断,不住抖动的羽睫显露了他心绪烦乱不堪。   侧过身子对着云舒遥的脸,伏与她的耳际,沙哑的出声:“遥儿,我想要。”   清凌从没有这般主动过,听在云舒遥的耳中竟以为是梦里的言语,睁开眼睛看着愈加放大的清秀的容颜,那清凌带着微凉颤抖的唇瓣已经送到了她的唇边,学着她的样子,细细的舔shi,滑过牙关深入,卷起云舒遥的小舌与之缠绵共舞。   渐渐熄灭的火焰腾的一下爆发出一个灼热的点,清凌那细细汨汨的吻,激荡了云舒遥越加澎湃的心海,口里虽是含糊不清的嘟囔着你的身子,可那手早已受着诱惑的探出攀在了清凌的脖颈上,回应着清凌生涩却是满含柔情的吻,嘴里也轻哼出声。   知道清凌为何会这样抵触这种亲密,云舒遥本来想着过些时日,可清凌带着倔强的坚持着,她只想着轻一点,尽量的不弄疼他一丝一分。   一如刚才那般细细柔柔的吻向清凌的每一处,等着觉得清凌的身子有了热的红晕,不敢冒然的握在那处,香香的舌顺着肚脐一路兜兜转转,在清凌还沉迷着如一叶扁舟轻飘着,漂浮着……   那舌掠过那细密的森林,舌尖从下往上舔nong这越发粗大的高昂,清凌身子不受控制的微微弓起,口中含糊不清的呢喃着:“遥儿,不,不要,脏。”手也伸到那处,遮挡在那羞人的高挺上。   清凌只觉的胸腔里的心几乎要迸跳出来,有着感动也有难与掩下整个身子所有的感官神经的叫嚣动情。   他自是知道自己那处是那么的脏,不管是原先的云舒晴还是青楼中的那些买笑的客人,他的身子早已不是那样的干净,她怎么还能喜欢这样的他,怎么能这样做,他究竟有什么过人的地方,值得她做这些,眼圈微红,慢慢有了咸涩的泪滑落下来,却是在还未落下便被云舒遥的舌卷进口中。   十指相扣着,柔柔的眼神荡着春时潭水的涟漪看着清凌的表情,没有看到刚才的抵触,缓缓沙哑的探寻出声:“凌儿,我进去了。”   手上的一紧让云舒遥身子也不由的一颤,她忍得着实有些辛苦,额上都已覆上了一层隐忍的汗珠,身子在上,轻握着那处的伟岸缓缓向下等着整个的都吞进了自己的幽dong里,两人都是身子不受控制的颤了下。   清凌缓缓睁开了眼帘,没有慌乱,没有害怕不安,只有满眼炙热的眼神流转。   云舒遥身子一转,将清凌扳到身上,眉眼微弯,唇角带笑的轻语出声:“凌儿,今儿你在上面,我全凭你发落。”   自古都是男子在下女子为上,今儿她竟让他在上面,心里除了感动就是感动,她为何这么好,好的自己觉得都不是自己了,自己怎会这般幸运,能得到那样的荣宠与痛惜。   见清凌僵在那里,云舒遥笑容更甜了几分,故意的在清凌的身下蹭了蹭,那处的轻微的抽离还有触动,清凌的身子像是被电流拂过。向下狠狠一坐,换来了云舒遥难言的呻吟无数。   从不会取悦女人的人,自是不会什么技巧花样,见云舒遥这样就很舒服的样子,他缓缓抽离在到达顶端之时,狠狠的坐下,一下一下像是要贯穿云舒遥的全身。   而掌握了这个诀窍的男人,缓缓的抽离渐渐加快了速度,单薄的身子全然没有病意的样子,纵横驰骋在这曼妙的清香的草地原野上。   男人身上早已被汗水打湿,鬓间的发丝滴落了汗滴荡漾在胸前,将那清秀的容颜镀上了一丝惑人心神的男人味道。   汗液的味道夹杂着身子本就散发的栀子香味,在这并蒂莲相互依偎的纱帐中,搅起的春qing更是浓了几分。   满屋的春意旖旎,一室的破碎呻吟滑落,今儿是没有月的,因为那月儿也已被羞红了脸,悄悄无声的躲在一个难以让人寻到的角落。   第一百四十六章——难产   云舒遥第二日便从清凌那儿直接住进了月如烟的院子,算算也已到了月如烟生产的日子,可却是迟迟却是未有动静。   这日云舒遥一早醒来,看着眼前的男人睡的真酣,小巧的鼻翼扑闪着浅浅的呼吸着,那手还是紧紧的抚在小腹上,那如画的脸上淡淡柔和,像是做着什么好梦,依稀能看到那果冻般的唇瓣挑起一抹浅溢出的笑意。   在外面守夜的宫人听了里面的动静,小巧的步子缓缓向前,来到帐前,撩起纱帐,刚想出声,却被云舒遥一个噤声的手势止住,退了出去。   云舒遥自己套上了里面的中衣便出了寝殿,宫人早已侯在哪儿侍候她梳洗完给她穿上了那袭雍容华贵的凤袍。   云鬓间向上拢起束在发顶,宫人当真是妙手生花,竟那手上的翻转,高雅中淡放着华贵的云凤髻已然束于发顶,伸手取过那枚带着莲花花瓣的玉簪递到了宫人的手里,那宫人识眼色的取过插在那高耸的云凤发髻上,丝缎般的青丝着着翠绿如松柏的簪子,将那华贵隐隐掩下几分,却是透出了飘渺的灵动之气。   信手斣过一点朱砂轻轻点落眉间,红的极艳的红点映衬着那樱红的唇瓣更是有了一丝妩媚的意味。   南海海蚕丝云锦丝缎本就的明黄之色纹绣着欲飞的凤凰,袖摆缀着的祥云朵朵与着黄底缎面软靴上的祥云遥相呼应,更添一份大气从容来。   风华殿上,一阶阶黄耀石铺着的台阶一路向上,云舒遥端坐在那最上位的金銮椅上,没有人们想着俯览一切的豪放,心底里谁也未曾想到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到头,她一直不喜这种墨守成规的生活,竟是不如带着各个夫君畅游天地间来的快活。   多少人梦寐以求的至高无上的东西,在她心里几欲成虚无。听着殿下的大臣喋喋不休的奏请着什么,却是像听着老和尚念经一般的几欲瞌睡。   正当她对着身侧侍候的女官递过一个有事起奏没事退朝的眼神,殿外却是响起一串焦急的脚步,云舒遥一眼就看到是在月如烟院中侍候的叫冬青的宫人,心道这是有了何事?难不成是如烟哪儿?   未等着问话,殿前侍候的女官心急的小跑到她身侧,耳语了一番。   云舒遥未等着女官说完无事退朝便焦急的起身离去,步辇一路如风的直直到了碧月宫前。   一进殿门便听到那熟悉的忍痛的呻吟声,还有来回穿梭不息的宫人忙进忙出的。   雨寒与雷莫他们都在外面眉间紧锁,看着云舒遥过来,疾步迎上前。“稳公刚说了,情况有些不好,孩子被脐带缠住了脖子,现在……”   没等雨寒说完,云舒遥早已小跑着推门到了寝殿中,从没有见过这种场景,入目皆是拭目的血红,宫人手中端着的热水的铜盆里不时便被稳公手中的棉帕浸进盆里,变成一片血色。   月如烟如画的容颜已然泛着惨白之色,已近透明的脸色,让人不忍相看,看到心里便会不由控制的一阵发颤。   “如烟,你怎么样?”云舒遥蹲在塌边轻柔的出声带到难掩的心疼,若是她知道男人生个孩子会这样的痛苦,她宁愿自己替下他们受这种十月怀胎的生产之苦。   月如烟果冻般的唇瓣不复存在,只是颤抖着两片苍白,气若游丝的缓缓出声:“要孩子,孩子……”   云舒遥不知如何说,只是不住的点着头,而那点头间,泪水已经漫过双眼,滚落眼眶,滑向塌边,碎成点点让人心疼的水滴。   风萧扯了下她的袖子,她跟着风萧来到一边。   “孩子,孩子缠住了脖子,若是冒然取出,如烟恐会有危险,可也不能再耽搁了,不快些取出,缝合上刀口,也……”风萧如玉的脸上一派愁容,修长的手指握在云舒遥的手上,似是给她温暖,怎知自己的手也在微微颤抖着。   指尖的微凉的气息带着风一般的速度散落全身,每一个都难以割舍,可却是不得不做个决定。那日的自己说的如此决绝,可当真到了这种境地,自己怎会如此迷惘如此无措。   如烟是一定要保得,可孩子呢?为何,要受这么多的曲折,一丝苦楚漫过心窝,当真自己就是如此的没有孩子缘嚒?先前的雨寒怀着的那个,现在又是如烟了。自己自认为从没有做过什么尤为天理的事,为何,连个孩子也要生生的折磨。   双眸微闭,深深的呼出一口体内蓄积的憋闷郁结的浊气,做了一个沉重的决定,沉沉的出声带着鼻间的酸涩。“萧儿,给稳公说,一定要保住大人,至于孩子,……”咬了下唇终是不忍说出那句残忍的字眼。   风萧清朗的眸子里也漫过一丝心酸来,他怎会不知此时她心里是多么疼,可却是找不出那句话能安慰她。只是依着她的意思缓步到了稳公身前,耳语的说着云舒遥交代的意思。   月如烟虽是身子虚弱的不行,可被那疼折腾的意识还很是清晰,他自是精于医术,怎会不知这其中的凶险,他不敢迷糊过去,咬着牙硬撑着,因为他知道自己不苦撑着,这孩子自是绝没有了一丝生机。   怀胎十月就为着一朝分娩,他都跟云舒遥商量好了孩子的名字,怎么能,怎么舍得,舍了这个陪伴了他十月有余的孩子呢?   云舒遥出走的那段时间,就是肚里的孩子带给他了一丝安慰,让他知道那个女人会回来的,因为他有了她的牵绊,也是在那些时日里,每日都给孩子述说着她的娘亲是个什么样的人,自己又爱她的娘亲有多深!   月如烟没有一丝血色的脸上渗着一层细密的汗珠,云舒遥细细给他擦拭着,没有出声,只是重复着做着似是机械的动作。因为她不知说些什么,她怕一开口,自己就会哭出声来,她也知道若是孩子不在,最痛最心伤的就是躺在还喃喃的说着要保下孩子的男人。她不能在脆弱,因为她还要支起肩膀撑起男人心底里的脆弱,心里仿佛不能跳动了一般的压抑,每一次的呼吸都是一种抽痛的过程。   当看到稳公手中执起铜剪的时候,月如烟身子不由得打了个哆嗦,手紧紧的攥紧了云舒遥为他拭汗的手,攥的是那样的紧,紧的能看到那细如葱白的手指突显出了骨节分明。“我,我,要孩子,你,你答应,答应我。”   看着那水雾浮着的眼眸,云舒遥唇瓣抖动着,不知怎样回应月如烟对孩子的执着,浓的化不开的悲凉漫过心海……   第一百四十七章——老天庇佑   “如烟,我们还年轻以后有很多机会再生的好不好?你只要身体养的好好的,我们一定可以再生好几个孩子的。”云舒遥眼中的水波若隐若现,吸吸鼻间的酸楚,温声哄道。   月如烟疼的脸煞白煞白的,额边粘着他汗湿的发那么憔悴凄楚,云舒遥心里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生生的压的她似是呼吸都哽在喉中。   “我恨你!”月如烟紧攥着云舒遥的手戛然一松,眼角一滴清泪滑落,几不可闻的喃喃出声,却是将云舒遥的脑子震得嗡嗡直响。   “你快出去吧!这儿有我。”这孩子不保就是一个不祥之事,女人更是不能进来睹到的,风萧只好对云舒遥下了逐客令。   “我担心。”云舒遥不放心她害怕月如烟这一躺下就再不起来了,更是被月如烟刚才那副神情吓坏了。他竟是恨她,是以为自己不保这个孩子嚒,她不敢想,若是孩子……那和月如烟还会不会一如当初,还能不能……   稳公得了风萧的令,眼睛不时的对着风萧使着眼神,他们自是不敢对云舒遥说些什么,只有盼着风萧能快些将女皇劝走。   “女人在这里不好你在外面等。”凤箫将云舒遥扶起,将她推到了房门口。   “那我就在门口,有事你一定叫我。”云舒遥被风萧往外推着一边说着,风萧把她推出去,房门砰的一声就关上了。   云舒遥在外面急的来回走,不一会就听到月如烟疼痛的闷哼声,她趴在窗子上面想弄破了窗纸往里望。   “主夫让你在外面等,男人生产女人是不在场的。”电语来到云舒遥的身侧,拦住了她想戳破窗纸的动作。   “生产时自是不能受一丝风的,窗纸戳破了万一一股风让如烟受了风就更不好了。”雨寒也上前拉住了她,虽是没有生产过,但作为男子这些事情自己还是知道的,这生孩子是断经不得一丝风的,有的时候明明就是一股暖风可就能卷走一条人命,这可是丝毫大意不得的。   对上雨寒与电语关切的脸,自己真是一慌就什么也忘了,好在有着他们的提醒,忙向后退了几步,喃喃说着:“好好我在外面等。”云舒遥一听说不好,就忙收回了手,任她再是心急,也不能拿如烟的生命开玩笑。   “对了童儿你让御膳房熬些桂圆粥来,如烟的身子不好一定要好好补下。”转身间看到侍候月如烟的童儿手指扣着窗棂,眼中泛着水雾,脸色也难看的吓人,云舒遥出声交代道。   知道这孩子也在担心里面的月如烟,从风月一路跟随,虽是主仆,却是像哥俩一般的亲密,不忍让这童儿受着煎熬,对着他交代着,其实是想分散下他的主意力。   童儿应声去了御膳房,云舒遥就和雨寒他们几人守在门口,看着宫人们一桶一桶的往屋里提热水,而后一桶桶的血水又急匆匆的提出,她是心急如焚想进进不去在外面急的直跺脚。   寝殿里的稳公手中的铜剪捏在手中,心急的看着那血不住的从小腹上的刀口上流出,想依着女皇的意思保下大人,不管孩子,用铜剪将孩子的脐带剪断,可这生产的皇妃却是极不配合。   月如烟说什么也不让稳公碰他的肚子,蜷着身子抱着肚子口中喃喃的出声带着任性的坚持,而那脸色从刚才的煞白却是转为了蜡黄之色:“我的孩子谁也不许碰!谁也不许碰!”   因为月如烟疼的脸上血色全无一片蜡黄,风萧怕拖下去这孩子大人都保不了,焦急的心像是在火盆里生生煎着,若不是生产必须要孕夫清醒着,他真想点了月如烟的穴道,不忍看他带着乞求的眼波,不忍听到那几乎绝望的轻声低吟。   暗自向着稳公递过一个眼神,心中默念着月如烟腹中的孩子,下一次如果愿意还来这个家,不管是她的娘亲还是那些人都一定会待你好的。   风萧的手带着难掩的颤抖,强行将月如烟的肩膀扳平摁住,那稳公急忙趁着这个月如烟不挣扎的间隙,铜剪手起剪落,殿中静静无声的能听到稳公手中的铜剪剪落脐带发出的细碎的声响,熟练的将孩子取出递到另一个稳公手上,手上紧忙将那小腹上还在汩汩流血的刀口缝合。   从风萧摁住自己的时候,月如烟彻底的绝望了,他恨自己,为何别人都是顺顺利利的生下孩子,到了自己竟是这样的结果,他心里也在恨着替他做决定的女人,为何这般心狠,舍下孩子,还有就是这个男人,若不是他摁住自己,那稳公怎能下的去手,心底里的一股悲凉慢慢涌上凝于心口的柔软角落,带着满腹的恨意,闭上了水雾覆辙的眼眸。   风萧沉了沉气息闭了下眼睛,可是一闭上眼睛就是月如烟带着怨恨与绝望哀求的目光他怎么也甩不掉。   “主夫主夫孩子还活着呢!”另一个稳公接过孩子清洗干净,就算是早夭的孩子也得干干净净的走,何况这还是皇家的骨血,只是暗自叨念着,许是这孩子还是福薄命浅,受不得这般高贵的身份才会夭折。   手中抖着的棉帕细细的擦拭着孩子满身的血污,洗的干干净净,这样下一世才会生得清秀。岂料那小东西从腹中已被缠的发青的没有一丝生机的脸色竟是慢慢缓了过来,竟然还有气,虽然没哭声可是从那微缓起伏的鼻翼上可以得知还活着。   孩子还活着,孩子还活着,这是多么惊人的消息!风萧听到这个消息,脸上先是呆滞了几秒,而后慢慢幻化成惊喜,难掩喜悦的急急的交代那说话的稳公。“那就快包起来如果能活下来自然最好了。”   在稳公将孩子取出来的时候根本没料到孩子还能活着。天啊!难道是老天听到了他们的祈祷,让他们得以保下这个苦命的孩子。   风萧小心翼翼的接过孩子,抱着怀中,那两个稳公紧绷的表情慢慢舒展开来,将孩子的嘴捏开,从口中抠出有些黏着的脏东西,然后便听到了一声似是小猫喵喵的微弱哭声,虽是微弱的不仔细听都听不到,但确实是皱着小小的眉头咧着小嘴哭着,听着那细弱的哭声,任再波澜不惊的凤箫也心里一阵酸涩的想要哭出来了。   这几天,更新不是很给力,还望各位亲们大大能多多原谅宽恕我这个罪人啊~~呜呜呜~~收藏~留言么得~~~也让蝶儿知道亲们需要我呀~~来吧~~来吧~~留言一下~~也掉不了肉的啊~~~就是掉了~~~还素减肥呢~~~嘿嘿~~   第一百四十八章——长的像你   “是女孩还是男孩?”刚只顾高兴竟是忘了问,风萧修长的手指拂过那小小的脸庞,满眼的宠溺的望着怀里的小人儿,缓缓出声问道。   “回,回,王妃,是个皇女。”稳公眼角也有泪花闪现,同为男子,当听到女皇说着保下孩子之时,他们一个个就认定女皇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女人,自古皇家子嗣就不多,鲜少有不保孩子保下大人的,况且她还是贵为女皇,什么样的男子不再好找,怎会为了一个男人就舍下皇女呢!   “去把女皇请进来。”风萧用衣袖抹了抹眼角上的泪水,抱着呼吸微弱的小宝宝在地上晃着。   云舒遥她们并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情况,外面恰巧飘着细密的雨丝,雨丝的微凉让云舒遥从里到外都是那样的冰冷,只能借助于葵木郎掌心了传递的热度,温暖自己几欲冰冻的心房。   “怎么这么久?”云舒遥等的着急,已经将这句问了不下几百遍,葵木郎和雨寒他们都只能用眼神安慰着她,让她不要担心。   眼睛直直的注视这那紧紧闭紧的门,待看到门被推开一丝小缝,心急的她一步跨过去,为等着稳公说完话便挤进了那狭小的门缝里。   “萧儿,如烟怎么样了?”云舒遥进门就是急声问道。   “还好,只是昏过去了。”风萧抱着一个小棉被包那是早已准备孩子出生时包孩子用的。   云舒遥看着那红缎面绣着片片竹叶的小被子,心里酸楚的不行,明明是想要包孩子的,可是现在虽也是包着孩子,只是这孩子却依旧是与自己无缘的啊。   “是个女儿,遥儿你有后了。”风萧清朗的眸子淡淡柔和的看着云舒遥,将孩子交到云舒遥的手上,还极不放心的用一只手托着。   有后?开玩笑吗?云舒遥僵着胳膊接下棉被包裹着孩子,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那孩子的嘴呶动一下然后又不动了。云舒遥抱着孩子惊讶的不知该说什么才好。直直的看看孩子又抬眸看向风萧,然后把目光又转到孩子身上。   “孩子她,她动了。”云舒遥抖动着唇瓣带着难掩相信的喜悦,还有丝毫像梦境中的恍惚。   “孩子有些弱,还是让太医给看下妥帖。”风萧唇角噙着一丝笑意望着云舒遥缓缓开口。   “对,对,太医呢,用他们时都到哪儿去了。”云舒遥一激动嗓门自是大了很多,怀中的孩子被猛不丁的出声,吓得喵喵的微弱的哭着。   “你啊!不是太医再殿外候着了吗?”风萧无奈的嗔怪说道。   云舒遥呵呵的朝着风萧傻笑着,抱着怀中的孩子轻的都感觉不到她的重量,可是她却是真真实实的在自己怀里。她说不出来这是什么感觉,竟是高兴与激动还有想大喊大哭一场的冲动。   “如烟,可看到孩子了?”望了眼榻上躺着人事不省的男人,他握着她的手,坚持着要留下孩子的情景还历历在目。   “没有,知道孩子还活着,他已经昏了过去。”风萧长松了口气,幸好孩子没事,不然自己以后怎好面对月如烟啊。   孩子体弱,不敢放着奶爹单独带着,风萧便应承下给带着,而月如烟这儿,云舒遥便是也不放心童儿守着。   外面的雨虽是不大但是丝毫也未曾停歇,沙沙的声音透过树叶打落在地上发着扑朔朔的声响。已近亥时,月如烟依旧没有醒过,只是那淡淡愁绪的眉间,在云舒遥手指的轻抚下缓缓舒展开来。   本来是童儿在塌边守着的,可云舒遥却是让他先下去歇息了,自己坐在塌边守着月如烟,守着守着确是迷糊着睡着了。   落完雨的夜里带着淡淡的薄凉,云舒遥在梦中一丝凉意入体,禁不住的一哆嗦,顿时也睡意浅了很多。她一睁眼就看到月如烟睁大的眼睛直直的看着她,眼中有着难过还有一丝苦楚,微微抖动的唇瓣能看得出他心里难过的心绪起伏。   “如烟,你醒了。”看着月如烟醒来,云舒遥揉了揉眼睛,柔声说着。   可月如烟却是再听到这句话时,将头撇向一边合上了眼睛,云舒遥这才看到,那金黄的头枕上已然晕湿了一大片,看来月如烟不知是醒来多久了。   急急的想要握住月如烟的手,却是被月如烟一挣给挣脱下来。“如烟,你……”   “我不想看到你,请你出去!”月如烟不再看她,哑着嗓子低声说道。   “如烟,孩子好好的,你别这样,好吗?”云舒遥第一次看到月如烟也有着这般冰冷的时候,那如画的脸上布满冰霜,冷的让人心生胆颤。   见月如烟不说话,只是眼睛又渐渐湿润了,云舒遥向榻上坐了坐,伸手拭去了他眼角的那抹润湿,“真的,孩子风萧照料着,我没有骗你,今儿晚了,明儿我让萧儿抱来,你看看。”   月如烟听到这句在锦被中的身子抖了下,向里转的脸慢慢转过,望向云舒遥,带着不相信的轻问出声:“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的孩子可是凤女啊!怎会有事!”云舒遥故作轻松的笑着说道。   看着云舒遥那副神情,知道她不像是说谎,月如烟冰冷的脸渐渐柔和,抽出了锦被覆着的手紧紧的握住了云舒遥的手,带着哽咽的轻语出声:“遥遥,对不起,我,我……”   云舒遥的手抚在他的唇上,眼睛里淡淡柔和。“我知道,我都知道。”   “来,先喝些水,一会儿让童儿热热粥再吃,好吗?”云舒遥端过温水,含在口中,俯下身子喂给月如烟。   给月如烟喂进了几口水,又让童儿将熬好的粥热过端了过来,一口一口的喂下,才安下心来。   耳边听着细雨落下的沙沙声响,云舒遥做完这些,褪下软靴钻进了月如烟的被窝,这样温暖的感觉真好,想想老天对她还算不错的,刚刚看着月如烟那冰冷的眼神,想着若是真的孩子有个万一,那……后果不敢往下想……   “男孩?女孩?”月如烟淡淡的出声难掩心中的喜悦的心境。   “是个女儿。”黑暗中云舒遥的那双眼睛泛着晶亮的眼光。   “我就想要女儿。”   “为何?”   “长的像你啊!”   “像我有何好,还不如像你这么好看,像是画上走出的人儿一样。”   “就要像你。”   “好,依你,像我,像我。”   “这样还差不多。”   房中的两人一言一语中传递着爱人间的柔情与和美,外面的雨也渐渐停歇,已能看到天边隐隐泛白之色,寝殿中的两人声音越来越小,最后仅剩下浅浅均匀的呼吸荡漾在殿上,相携着沉沉的睡颜上,那抹淡淡柔和的笑容始终映在唇角。   第一百四十九章——抓周   今天就是万众瞩目的情人节了,我谨代表妖孽剧组给各位亲们送上最诚挚的祝福哈!   愿各位单身的男亲们能找到心目中的男盆友恩恩爱爱共白头哈!   愿各位单身女亲们能在今天有一份意外的收获哈!多年暗恋你的女盆友给你深情表白哈~(不多说了,我也要好好想想,今儿给我的女盆友送什么礼物呢!)   ……………………………………………有种线叫情人节分界线……………………………………   淡然宁静的秋,摒弃了夏的热烈,不同于冬日的瑟凉,以它独有的淡薄高雅的姿态映与世上。   而这份高雅的淡薄,却是也镀上了一层金黄之色,代表秋的菊,不张扬的绽放着,散发着幽人的淡雅清香。   这本就是大好收获的季节,人们都一个个笑逐颜开,云月国一派祥和的景象。新继任的女皇一下就诞下两个皇女,这着实是云月国的值得万民同贺的大喜事。   宫中,红艳艳的灯笼高挂在围廊殿前,泛着红艳光泽的大红绸迎着秋风,来回摇曳着,廊前摆放的菊花,或红的,或黄的,开的那样的热烈,一朵朵,一簇簇,争奇斗艳,吐露暗香。而今日的风华大殿上,没了以往议事时的肃穆之色,一派热闹欢声笑语的景象。   原来今日是为两个孩子举行的抓周仪式,红艳的毯子从一进殿门一直铺就到紫晶金銮椅前,而两侧紫檀雕花桌案前,大臣们望着在绒绒的毯子上来回爬着的两个小皇女,脸上都露着讪讪的笑意,也只有端坐在金銮椅上的女皇陛下,晶亮的眼眸一眨不眨的望着两个爬的不亦可乎的云朵儿和如意,笑的合不拢嘴。   两个小家伙从刚出生时的瘦弱,想着想必养的极好,一个个全然没有的病弱之态,个个都白白胖胖的,煞是喜人的紧。   看那小云朵性子像极了她的爹爹清凌,安安静静的爬到了她认为最有趣的一本书前,小胖手一通乱翻,之后就一直给这本书较着劲,那双亮晶晶的眼珠专注的看着书的神情,当真还端的有模有样。   而反观小如意一看那小胖腿往前又蹬又踹的那副精气神,决计不像月如烟的淡薄的心性,唯一的解释就是像她的娘亲了。   只见她蹬着小腿爬啊爬,一会儿抓住根毛笔攥着,不过月如烟刚想欣慰,这如意也是个舞文弄墨的,可一眨眼,她一把甩掉手中的笔,又爬到一个小拨浪鼓前,左右端详了一番才拿起,小手握着,小鼓发出“咚咚”的响声,这孩子先是吓得一愣,接着,那小嘴咧开,笑的俏皮的模样,逗得殿上的一干人都乐的眉眼微弯,也只有月如烟脸色不太好看的手指紧紧扣住椅把。   虽是这也就是图个喜庆之说,但相较于云朵儿攥着一本书不放手还似是极为认真的翻看着,(其实,哪是什么翻看啊!也就是撕着纸玩而已)这如意却是只顾玩乐,被这么多大臣们看着,再听到底下的议论声,月如烟眉眼如画的脸上看向如意竟有着恨铁不成钢的神情。   不过,很快事情就有了转机,兴许是拨浪鼓玩腻了,小胖手一扔,蹬蹬蹬向着云朵儿爬去,看着云朵儿撕纸撕的不亦乐乎,上前也不甘示弱的小手一通捣鼓,霎时那本书只剩下白花花的纸片一通飞舞,她倒是咯咯的笑出了声来,小手还乐得手舞足蹈着,可小云朵儿却是不乐意了,看着自己正玩的好的玩意儿,被撕的丁点儿不剩,小嘴一咧哇的哭了起来。   如意不像别的小孩儿一般的看到别的孩子哭,就跟风般的也跟着一通乱哭,而是很淡定的小嘴依旧微微向上扬着,伸出了白嫩的小手像个小大人给云朵儿抹了把脸上的泪水,可是摸完泪,不待一位想溜须拍马的殿下大臣夸赞如意皇女的大气从容,这如意却是将抹了泪的小手指伸进了嘴里,啧啧的吸吮着,还发出了很大的声响。   殿上的人都愣怔着看着小如意,只见她仿佛很喜欢这种咸咸的味道,吮完了手指,看着云朵儿不哭了,脸上也没有泪了,小眼睛眨了眨,小手上前给了云朵一下,顿时云朵儿又哭得稀里哗啦,她倒是笑的更欢,小手继续抹着泪水放到嘴里吸吮着,好不悠哉乐呵的神态。   这时反倒是云舒遥和月如烟坐不住了,本来对云朵儿的身世就是心知肚明的事,怕着清凌会心性敏感的多想,月如烟上前一把抱起如意,板着脸朝着那小屁股就是一巴掌,也不知这孩子的屁股是什么做的,但听到啪的一巴掌,这孩子竟是看了眼月如烟,竟是没有哭,反而像是做错事的样子,向月如烟的怀里钻了钻。   “你打她做什么,都是孩子,小时候哪有不打不闹的。”许是出生时风萧就给带了一段时间,看着月如烟给了如意一巴掌,顿时心疼的上前从月如烟怀里扯过,将如意揽进了自己的怀中。   清凌虽还是那副清瘦单薄的样子,可那脸色却是很舒坦的红润,他见着也是顾不得云朵,上前翻看着风萧怀中的如意那白溜溜的屁股,只见那小屁股上俨然有了五个红红的指印,一想这月如烟下手却是不轻的,清秀的脸上带着一丝不悦,不过却是对如意这副挨打不哭的坚强给震撼了,较着如意,他的云朵真的是个极爱哭得啊!   “哪有爹爹下手这般狠的,都打红了,以后两个孩子在一起玩的时间还长,若是这样,那两个孩子还能亲近起来嘛!”清凌看着如意不时探出头来瞅瞅这个,看看那个的小摸样,再想到这般皮实的孩子,不觉得唇角扬起一丝淡然的笑意,逗着如意说道:“看我们小如意多坚强,不像姐姐动不动就哭鼻子,一哭真的好丑的样子,对不对?”   小如意好像知道这是夸她一样,小嘴笑着,向清凌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清凌笑着接过这不安分的小家伙,修长的手指还不时的抚摸着那受了月如烟虐待的小屁股。   云舒遥早已和月如烟一起起身将云朵儿抱进了怀中,哄着逗着,不时云朵也不再哭了,安安静静的看着云舒遥,不时小嘴咧开,溢出淡淡的笑。   第一百五十章——两人有戏   远望天边,云淡风轻,天蓝的纯净,日头刚好,徐徐拂过的微风轻柔不躁,风华殿中,舞男也极尽解数舞的妖娆,两侧的桌案边,美酒佳肴,酒盅里的美酒在执着的手中荡起一层层浅浅的纹路,绵柔的酒香即使不饮,仿佛也能沉醉其中,缭绕与心头……   今儿这抓周仪式因着如意的一番无厘头早已草草收场,纵使再会阿谀奉承的大臣,一时之间却是也不知用什么冠冕堂皇的措辞来夸赞这位皇女殿下。   本来风萧还想让两个孩子继续,可云舒遥根本也不信这些,单靠这些抓到什么,就能决定孩子以后的前程,俨然极不科学也极不可能。   所以这抓周自是不必进行,可第二项“讨福”却是怎样也不能略过去的。“讨福”单从字面上就可看出,就是接受人们的祝福之意。   若是普通的民家,为孩子讨福,一般都是说些吉祥的话,在各家送上一斗粮食以便表达对这孩子的喜爱之意。可这贵为皇女殿下的讨福自是不像民家的这般简单。   为了能在此时一枝独秀有别于她人,一干大臣们可真算是煞费苦心。更有甚者,从着皇女诞下,便差人找寻这世上稀罕之物,想着一鸣惊人。   只是女皇陛下一再主张节俭,取其心意而不许贵重,确是为难了这些大臣们,若是什么稀罕之物,或许她们还不在话下,可不贵重还能代表心意的物件也着实让她们难寻的紧。   一贯有谋有划的大臣苦思无果,最后只好坐在一起相商,最后的最后便是商定给两位皇女殿下献上自书的字画和交代自家夫侍绣的香囊荷包,战战兢兢的呈上,却是看到女皇凤容一派愉悦,赏了各位菊花酒酿还招来了歌舞为其助兴,殿下众位大臣才算是长舒了口气的定下了心神。   一曲终了,古琴那婉转空灵的余音依旧绕梁,殿下正中的红衣舞男福身退下,只是在那单薄的背影下,竟是能隐隐忆起也有这么个男子极爱红色的衣衫,更是把这抹红艳穿出独特的味道来。   云舒遥的目光从舞男跨出殿门的那一刻久久凝视着殿门的方向,只是晶亮的眼眸中划过一丝忧伤,执着手中的酒盅凑到唇边扬起,嗅着绵柔沁香的菊花酒酿含进嘴里,满满的苦涩酸楚。   酒不醉人人自醉,这话确实很有道理,心绪的好坏也能决定着酒量的深浅,刚才的推杯换盏未曾觉到恍惚,可这仅仅一杯,却是眼前一片迷离……   像是不经意间,目光的焦点聚集在殿下那抹清丽落寞的身影,从开宴起,桌案上景泰蓝烫花酒壶未曾离过她的手,那一杯杯的饮下就似是喝着清水一般。   从若柳逝去,她到了云天关卧薪尝胆,吃尽了难能想象的苦头,终于在擒了云舒婷手刃为若柳报了仇。   本曾想着随着时光的流逝,她会试着渐渐淡忘,走出那笼罩在心头的阴霭愁云,可是看着情形,怕是她终究未曾释怀掉那些不堪的过往。   手背上的微凉让云舒遥略微收住了心神,酒盅里的酒在手中不经意间的颤抖中溢出杯口,唇角不知为何淡放出一丝苦笑,自己当真不如米凡爱的深沉,爱的执着,自己当真算得上薄幸之人了,为何会这样,是因为上一世的被亲人和爱人背叛,才让以往将感情看的浅薄了吗?还是自己本性就是这么冷情的人,确是自己还妄自标榜着自己爱的那样的掏心掏肺。   微扬下颌,已剩半盅的酒倾倒入口,宽大的云袖在扬手之时挡住了脸上表情的泄露,但隐不下的却是眼底里的伤楚。   “今儿怎的这般好的酒兴?”身侧而坐的风萧俊逸的面容荡着淡淡的笑,按下了云舒遥伸到酒壶上的手。   微醉的红晕漫上了云舒遥的脸颊,与那娇艳还水润润的唇瓣映衬着越发的像极了娇艳的花朵,特别是那略带着醉意朦胧的迷离眼神还有那唇角浅浅扬起的弧度,“不是高兴嘛!“   “小酒怡情,可若是饮多了可是要伤身的。”风萧分明从那晶亮的眼眸中看到一抹淡淡的忧伤,可却是不知为何。   对上风萧清朗的眸子,知道这酒已然喝不成了,全然没有了作为女皇的威仪,小嘴微嘟着,很不情愿但是却是没有执意再饮酒的意思。   眼眸扫向殿下,却是在米凡微微摇晃的身影旁看到了一袭紫红锦缎多情的身影,只见墨卿全然没有了以往见到的那种吊儿郎当的脾性,好看的琥珀眼眸直直的看向已然醉了个七七八八的米凡,强行从她的手中将酒壶夺下。   能听到米凡带着醉意的沉声,“给我。”   “不给,若是想拿,你自管拿去。”墨卿桃花美眸眨了眨,在对上米凡满带怒意的容颜之时,瞬时换上惯常的痞痞笑意。   “你tmd明知道我功夫不如你,你tmd凭什么不让我喝酒,是你家的酒吗?”本来心情就不好的米凡不尽爆了粗口。   不点而赤的唇紧抿了下,眼中的眸色沉了又沉,可怜的酒壶几乎在他的掌心里捏的粉碎。“我今儿还就说了,从今儿起,我不许你喝一丁点酒。”墨卿象牙般白皙的脸上阴沉的要命,几乎是咬着牙将这句说出。   “你他妈是谁啊,管我,你,凭什么?”米凡死死的掰着墨卿握在酒壶的手,拼劲了全力依旧掰不开一根指头,清丽的眸子里带着酒醉与满腹怒火的血红血丝瞪着此时跟自己较着劲的男人。   “我是谁,你别给我说你忘了那日之事。”墨卿咬牙出声。   仿佛墨卿提及的事情,对米凡印象颇深,这句话落,刚还酒醉的神情已经半醒,眼睛也随即扫向桌案,不敢直视墨卿的眼睛,不再是刚才箭靶弓张的强硬之势,微耷拉着头轻喃出声:“那日,那日是一个误会,我,你,不行。”   就在那酒壶即将在墨卿的施虐下粉身碎骨之时,云舒遥已然缓步走来,向着米凡伸出了手。“好久没有叙旧了,不如今儿我们好好聊聊。”   米凡恍若得了大赦般的扶着桌案接着起身,却是不知是心慌还是酒醉,脚下拌了一下,摇晃间便要跌倒,好在墨卿双臂一揽稳住了她的身子。   “这么不小心,要不要我扶着。”能听得出墨卿带着嗔怪的话语中满满的关心。   ……………………………………有种线叫唠叨分解线……………………………………   酒当真是灵感的源泉啊~~我不得不说~~昨儿半瓶红酒下肚~~半夜醒来~~文文的后续构思都浮现出来鸟啊~~也算没有白瞎这瓶好酒啊~~偶吼吼~~就是折腾的难受啊~~所以~这种~~以后还是算了吧~~嘿嘿~~看蝶儿为了文文如此拼命的份上~~涨点收藏~~留个言~~吧~~可怜滴我跪求中~~   第一百五十一章——冷情的人   “这么不小心,要不要我扶着。”能听得出墨卿带着嗔怪的话语中满满的关心。   感觉到云舒遥的眼光在墨卿和自己身上来回打量,米凡信手拂开揽于腰际的手臂,清丽的容颜镀上了一抹绯红的痕迹。   云舒遥从刚才在殿上就看得真切,这两人之间决计是有故事的,看着墨卿对米凡关切的样子,心中弥洒一丝欣慰来,若说自己不是最懂米凡心思之人,那这世上或许再也难找出别的人来了,她心里的苦,不需看,用心就能思量,如果这是一个感情的开始,云舒遥从心底里祈望,米凡能放下过往。   想着真的许久未曾好好说会儿话了,或许是从若柳死后就没有坐下来好好谈谈,两个明明应该亲近的人,却是在心里仿佛隔上了一层看不到,却是两人都能感觉到的东西,只是两人皆装作不知的自欺欺人罢了。   一年多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是不短的,而这时光的流逝却是能发生很多很多的故事。原本尘埃落定,想着米凡能在朝中帮衬着她做事,但是不知她是怎么想的就是不应承这事,整日的在云月洞天借酒买醉,云舒遥也是知道的,倒是劝慰过她几次,但终是劝不了她的心思,反正这云月洞天也是自己的生意也便随了她的心意,让她与墨卿一同打理,虽是这般交代但也从未想到过她会和墨卿能发生点什么事。   而这一年云舒遥也是变了很多,不知何故竟是习惯了熏香的味道,每个房中都备好了熏香,逢她来便是交代下燃上,细细闻下,焚香炉袅袅升腾出的香气却是有种很是熟悉的味道。   云舒遥端坐在紫檀雕花木椅上,依旧改不了的习惯就是手指轻叩这身侧的桌案,眸光落在一侧的米凡,动了下唇瓣,竟是不知说些什么。   “你瘦了很多。”云舒遥淡淡的轻说看似不经意,却是打量了米凡许久才启齿。   米凡把玩着手中的茶盏,轻声应道:“还好吧!”   接着又是一阵的静默,除了手指轻叩桌案的咚咚的轻微响声就是茶盖轻刮茶盏唰唰的声响。   依旧是云舒遥打破了这份平静,“你和墨卿,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次米凡未曾答话,只是从那微蹙的眉间能看出她在细细的思量该怎样给云舒遥讲。   “墨卿是不错的,若是,你们在一起,我心里真的替你高兴。”   云舒遥这句话落,米凡手中轻捏着的茶盖啪的一声落在茶盏之上,终于对视上云舒遥的眼眸。“我心里只有一个位置已经给了人了,就腾不出空来,在装下别的男人。”   “你果然还是放不下吗?要知道若柳已经不在了,我们都要继续生活下去啊!”云舒遥对这米凡说着,越说声音越大了起来,其实于其说是劝慰米凡,其实也是驱赶着自己心头里的魔障。   米凡清丽的面容上溢出一抹酸楚,缓缓的起身,双手按在桌案,直直的注视着云舒遥,说出的话语带着一丝冷漠。“其实我很羡慕你,你能这么快的忘了那个拿着命为你挡剑的男人,呵呵……开始新的生活,我看你开始的很不错啊!可你不要用你自己对待感情的准则教条我,我不会像你这般,冷情……”   从最后一个冷情的词汇出口,米凡一只脚已经跨出了殿门,只留下云舒遥细细的回味着冷情这个词的沉重意味,呵呵……冷情吗?那为何每每思起过往,心底总是掩不下锥痛,但确实自己不是专情之人,这么多的夫君怎会是个专情之人。   缓缓的起身带着疲累至极的无力,绵软无力的双腿出了殿门,不知要去哪里,远望天际,本来晴好的天气,怎的也如应景一般的被大半乌云遮住了高挂的日头,怕是要落雨了吧!   未等想及,大滴的雨点落下打落在金黄的琉璃瓦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云舒遥就站在那里呆愣的看着雨幕拉下,明黄挑绣青丝线凤袍覆着的背影带着无尽的瑟凉。   身后随着的女官张了张嘴,终是尽责的轻唤出声。   云舒遥游离的魂灵被这声陛下唤回,落寞中的转身间交代随行的女官不必相跟。   遣退了女官,满脑子像是被填满,可细思下,竟什么也想不出,空洞洞的,漫无边际的迈动这双腿也不知要在那里驻足停滞。   风吹动雨滴打落在身,原来秋雨也可以让人感觉这般的冰寒。九曲八转间,在一座殿门停住,原来无意识的竟是来到了宗祠门口。   手在推动门之时停滞住,闭眼间,眼眸中有泪花闪现。“若柳,是你带我来的吗?你也怪我吗?”心底里的声音传到耳际。   推门进去,硕大的宗祠空荡荡的没有一人,只有数十个牌位供奉在上,而若柳的那个立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只是上面刻着皇妃若柳之灵位。   心中漫过一丝苦涩,天人永隔,即便给了名分又有何用,竟抵不过生时好好的相陪一日,也不会这般的心存愧疚,刀割般的难受。   回忆像是潮汐涌入脑海,不知过了已有几时,只觉得坐在蒲团上的身子已经将要僵硬发麻。略显阴暗的光线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抽离,云舒遥终是扶膝起身,将抱在怀中的灵位放了回去,口中的轻柔的出声的道别像是跨越了几个世纪的沧桑与落寞。   从这儿回去云舒遥就病倒了,持续的高烧烧糊了她的心智,口中含糊不清的呓语着,倒是任谁也听不清。这可急坏了风萧他们几人,除了清凌和月如烟要照顾孩子,其他的几人整日的在榻前相陪。   而最忧心的那人就是在殿里不停走来走去的灰衣男人,灰色的发玉冠束起,入鬓的剑眉与那深邃的眸子里隐约的宣泄着他心里的不安与担心。   每一步的迈动,殿下跪着的太医们都不禁都颤抖一下,不为别的,只是无意识条件反射般的对这位皇妃感觉惧怕敬畏。   待看到这位皇妃向着他们几个直直走来,心中的惧意更甚,自欺欺人的趴伏在地,不敢相看他那悒郁的眼神。   “不是说,喂下药便可醒来吗?怎地人还不醒。”从太医诊出云舒遥怀了身孕,并推算出了月份,众人的视线直直的巴望向他,他才后知后觉的想到这怀的孩子应该是自己的,从知道开始时的惊喜逐渐幻化成为忧心。   “按说是该醒了啊,这,这……”看是资格最老的一位太医语不成句的说着,可未等将话说利索,就听见雷莫惊喜的轻唤出声。   葵木郎也顾不得再理会这太医,身形一转便来的榻前,就见云舒遥已然张开了双眼,扫过一张张难掩关切的脸,缓缓出声:“又让你们担心了。”   说话间便要起身,可葵木郎一下按住了她,那张冷冽的俊脸上笑的很是张扬,像是发生了天大的喜事一样。一下将风萧挤到身后,落坐在塌边,从没有这般笑过,在云舒遥看来,却是一头雾水还满腹无解。   以往自己病过也未见葵木郎这般过,今儿绝对很反常,云舒遥只好掠过这张越加放大的俊脸,看向剩下的几人,只见一个个看下葵木郎的眼神里波光流转着一丝莫名的光线。   “你们这是……?”   未等云舒遥问出口,葵木郎早攥着她的手紧紧不放,脸上泛着明媚如春的光芒。“小遥儿,可是饿了,对,我去端粥来。”说着,便身形骤然站起,急急的夺门而去。   “他是怎么了,神神叨叨的。”   云舒遥这句问出,倒是风萧抿了下唇,不知怎样将这个消息告诉于她了,为何会这般,只是因着女子怀中孩儿本就不易之事,况且即使怀上孩儿,女人也可选择饮下落胎水,因着女人都害怕受着怀胎之苦与生产之痛,所以看着葵木郎这般兴高采烈的,风萧竟是不好说出口来,这孩儿保不保得住还要等着遥儿的尊口。   “他还不是兴奋的,想不到这头大尾巴狼还着实厉害,竟然……唉!”依旧的紫衣映衬着跨步到榻前的男子越发的阳光俊美,眼眸中明明有着羡慕的光波流转,偏生嘴角还扬起一丝不屑的笑容。其实他当真心里极不舒服,先是月如烟有了孩子,这,这葵木郎竟然让遥儿怀上了,唉!想想就憋气,这自己还想着也能给遥儿怀上个子男半女的,可这……   “兴奋?兴奋什么?”云舒遥被雷莫这句弄得更是云里雾里。   风萧知她也躺不住,便扶着她坐起,将头枕垫在她的腰际。“这是,是有了孩子,他高兴的。”风萧像是怕云舒遥不要这个孩子,说话间也带着小心的说着。   “孩子,葵木郎怀上孩子了?”云舒遥暗淡的眸子里透出一股晶亮的光线,虽是心境不好,但有了孩子确实是件好事。   “不是他怀上的。”   “那是谁?莫儿?”说话间,眼睛向着雷莫的肚子扫去,又抬眸看了眼雷莫那苦瓜表情,一看就不像是啊!难道是雨寒,电语?   “谁都不是,这次是你怀上了。”风萧倒了杯水递到了云舒遥的面前,轻声回道。   第一百五十二章——是孩子还是狼崽子   风萧几人知这事还是要两人做决定,所以便都寻了个借口起身,只留下她与葵木郎两人。   “小遥儿,生下这个孩子好不好?”想他一届雪狼族长这般的腆着脸的样子像极了哈巴狗一般,就差摇尾乞怜了,不过葵木郎丝毫也不觉得丢脸。   “我什么时候说不生了,只是,我……”云舒遥不知怎样给葵木郎形容此时自己的心绪,有着惊喜也有着慌乱的心儿砰跳不止。本来还在米凡那些话中没有转过弯来,可偏巧不巧的是,自己竟然怀上了孩子。   葵木郎只是听到上句便笑逐颜开如艳阳花儿一般,想不到这般冷厉之人笑起来的样子也会这般好看这般魅人心神。望着葵木郎满脸的灿烂笑容,云舒遥想要尘封起来的心底透出了一丝光亮,唇角浅露出一抹柔柔的笑,如玉的指尖朝着他的脑门轻戳了下,淡笑出声:“傻瓜,有这么高兴嘛?我自己的孩儿还有不要的。”   这句更是给了葵木郎一计定心丸,若不是云舒遥斜躺在榻上,定会长臂一抄将她抱起原地转上几圈的。   此时那双深邃的眼眸中荡着柔情似水的光波流转,性感的唇亲吻着云舒遥的眉间,喃喃的柔语出声带着难掩的颤抖:“遥儿,你真好!”从出生便被冠上了雪狼一族的使命与责任,从来也不知这开心是何滋味,从爱上这个女人,会为她担心,因她气愤,而此时的他却是开心的泛上一丝酸涩,接着便是想马上回雪狼谷报告这一喜讯。   看来无论是人还是妖,一高兴便是什么都能忘却,这葵木郎此时就是这般的,心头刚想到回去报告喜讯,这未待云舒遥回过神来,灰袍一转便再难寻到影踪,只是留下一串从心底里荡漾开来的爽朗笑声划落殿中……   葵木郎这一来一去倒是快的很,不肖两盏茶的时间便打了个来回,不过就是较着去时,满满当当的带回了很多的东西,一件件的拿出来对着云舒遥献宝般的摆到了桌上。   透过窗棂上的白纱打入的光线更是柔和了一点,此时侧躺在床榻上的云舒遥看着手忙脚乱满脸傻傻笑意的葵木郎弯起了嘴角,竟是想不到,葵木郎还有这么傻气的一面,听着他柔和的絮絮叨叨,本着明明自己什么也不懂,偏偏回了一趟雪狼谷想必是请教了些年长的,问了怀胎生产之事,便是觉得自己很懂的样子,一会儿交代云舒遥这般,一会儿嘱托哪样,那份认真的神情加上那傻笑的表情,云舒遥的心儿迅速被甜蜜和温暖的感觉填的满满的。   “这个是二长老让带来给你补身子的,你可要记得吃。”   “这个是三长老交代带来了丹药,每日吃上一丸的。”   “那个是……”   “这剑你带来是做什么用的?还有那个小垫子,还有那和空花盆?”也不知这葵木郎是怎么带来的这么多东西,一件件的像是从哆啦梦的大口袋中变出来的一般,但云舒遥还是禁不住好奇的问出声来。   不问还好,这一问,葵木郎那张简直无法用帅气二字能囊括了的脸更是笑得一片灿烂。手掌握着剑,介绍起来。“这可是一柄稀世宝剑,你别看它不起眼,可是能斩妖除魔的,这可是我专门带来给我孩儿的。”   不说还好,一听这话云舒遥不禁一下笑出声来,这家伙简直是傻气到家了,自己本就是妖,难不成让自己的孩儿用着宝剑先斩了他不成,再说这孩子还要数月才能生产,这时候就带来这些,似乎是太早了些许。   刚想到妖,云舒遥恍然想到这事,今儿自己怀的到底是孩子还是……想到这儿,她忽然有点害怕的不敢往下想了,若是自己的肚子里是个毛乎乎的狼崽子,那……那……想想就害怕的很。   葵木郎刚拿起一块小棉垫在云舒遥的肚子上比划着,就见到云舒遥刚还好好的脸色黑了下来,忙急急的问道:“怎么了脸色这么差,可是不舒服?”   “你说,这,这,肚子里是孩子?”手心贴在小腹上,云舒遥轻问出声,细听下有丝带着惧意的颤抖。   “当然是了,是我们两个的孩子啊!呵呵……”葵木郎宽厚的手掌抚在了云舒遥圆润的小手上笑着说道。   “不是,我是说,这是孩子还是……还是小狼啊?”轻咬了下唇,终是将心中所惑问出来。   一听这话葵木郎也疑惑起来,对啊!刚才竟是忘了问长老们了,这……“我,我忘了问长老们了,你先等着,我再去问来。”说话间银光一闪便是又没了影踪。   不过这次葵木郎什么也没有问出便回来了,因为纵使那些长老活了千千万万年也不曾见识和听说过,这人和妖结合所出是人身还是妖形。   也就是这句谁都不知让云舒遥怀揣着不安的心一直到了六个月肚子已经很显怀了才略微好转起来,既是自己的孩儿,那即使再丑陋也是自己的骨肉啊!那自己也是不会厌弃还是会安心的将她们生下来的,那还想这么多做什么?不如好好养息好身子,顺顺当当的将她们生下才是正理。   而这些时日葵木郎霸道的个性逐渐突显,无论是吃饭穿衣都是他都要亲力亲为,绝不让他人相帮一分。到了晚上更是深邃的眼眸泛着幽绿的光线瞪向踌躇着还想留下来的男人,直到最后一个男人离开,他那紧张兮兮的心才算是放到了肚中,合上房门,转瞬间便是换上那抹柔的如水的幸福眼神,一把将云舒遥揽在怀里,一只手抚着自己孩儿暂时栖息于此的小腹上,才能满足的睡去。   云舒遥看得出那些夫君对这葵木郎也是颇有微词,但是他们都是体贴之人,除了雷莫偶尔趁着葵木郎出去之时发发牢骚,其余的都是体贴的交代她注意这些注意那些倒是没有多说过什么。   许是怀有身孕的缘故,云舒遥越发的怕冷的很,也好在是葵木郎每日的陪睡,恍若偎在一个火炉旁,倒着实暖和的很。   柔柔的月儿透过覆在窗棂上的纱照在榻上,淡淡的光晕洒在女人的脸上更添几丝柔美,听着均匀的呼吸传于耳际,葵木郎才又向里掖了下被角,性感的唇在女人樱红的唇瓣轻轻一啄,不敢细细品味唇间的清甜的香,脸上一如往常流溢着满足合上了眼眸。   今儿好似不同以往,能感到女人手脚都冷得冰凉,揽在肩头的手臂收紧了几分,缓缓的侧过身子将自己暖暖的身子紧紧的贴在她的身上,但怀里的女人还是冷的一阵的哆嗦起来。   “遥儿,遥儿。”感觉到不太对劲,葵木郎小声唤着又向他怀里偎紧的女人。   没有回答他,只是口里喃喃的出声:“冷冷……”   明明手脚是那般的冰凉,可无意间抚向额头却是一片re烫,这可急坏了葵木郎,刚还想着这顺顺当当的到了六个多月,怎成想到……想着便要起身去寻太医,可自己刚想抽身,云舒遥却是又贴紧了几分,迷迷糊糊的嘟囔着冷。   在外面守夜的女官也听到了里面的动静,但是女皇的内寝没有传话是不得进去的,所以她倒是尽职尽守的守在殿外,待听到葵木郎的一句去传太医才小跑着离去。   太医一惊动,其他的那些夫君必是也被惊动了,待太医诊了脉,说是偶感风寒所致并无大碍,众人才算是安下心来,等着将太医开好的药煎好,给云舒遥喂了进去,他们才一个个的回了自己的院子。   可是这病却不是他们想的这般简单容易,一副汤药下去倒是不烧了,可手脚还是冰凉的很,任是葵木郎怎样捂也捂不暖,又让女官备了几个烫壶搁在脚边,云舒遥还是喊着冷。   以后的几日云舒遥都是在浑浑噩噩中度过,除了会喃喃出声唤着冷便在无醒来,这饭自是更是不能吃下半分,既是被世人誉为神医的月如烟,却是也不能识得这是得了什么病症,不过他倒是推断这这病症必是与这腹中的孩子有着关系。   但看云舒遥脸颊上刚养的鼓出来的肉经过这几日的不吃不喝早已紧瘪了下去,照着这样下去,别说孩子就是就是大人也是断然不行的,可这竟是连什么病都不知,又怎好相治,一个个进进出出的脸上皆是眉头紧锁的忧心表情。   葵木郎冷厉的脸上一片黯沉,他自是话里话外听出了一丝端倪,云舒遥受的这些都是因为怀着孩子的缘故,若是孩子没有了,她便不必再受这些了吧!但是毕竟是自己的亲骨肉,怎的也无法说出口,但看着一个个欲言又止为难的模样,终是硬下了心肠沉了口气,看向月如烟说道:“是不是没有了孩子她便能好起来,那……那……要不……想个办法……将孩子打掉吧……”   “这……这,你真决定了?”月如烟说这话时带着一丝颤抖,他能体会葵木郎此时的心境,明明孩子都长得这般大,试问哪个做爹爹的能忍心说下这句,不过,他更是知道了葵木郎对遥儿当真是用情至深才会能为了她的安危而做出这种抉择。   第一百五十三章——灵力的诱惑   一袭黑衣锦袍更是为眼前落座在一侧的男人平添了一份清冷,薄削的唇瓣一直都是紧紧抿起未曾开口,可听了葵木郎这句却是再也坐不下去,缓缓起身踱到两人身前。“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如烟,遥儿的这胎异于常人,会不会有何……”他自是知道失去孩子的痛苦,单不说葵木郎即便是遥儿也会接受不住的,轻声言语间也带着一抹无法掩饰的伤楚。   “我们再想想,可否有别的办法,恍若这样做,恐怕遥儿会怨怪我们。”风箫远没了以往的淡定,俊逸的脸上笼罩着一片愁绪,虽是这样说着,可他自己也是拿不准个主意。   “难道还有什么好法子吗?你们看遥遥都瘦成什么样子了。”看在眼里急在心里的雷莫可管不了这么多得急语出声。   “这……”   未等这月如烟搭话,清凌却是指着床榻上的云舒遥急急的呼出声来。他的这句瞬时将众人的视线齐齐的聚集在云舒遥被锦被覆着的肚子上,虽盖着被子,还是能清晰的看出那肚子一起一伏的动弹的厉害。   “这,这不会是要生了吧?”雷莫急急的问向月如烟。   月如烟早已奔到榻前,掀开锦被,这一掀不打紧,当真是这肚子上下动的吓人,而云舒遥倒是不再是浑浑噩噩的模样,额头上已然在痛楚的呻吟声中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柔美的细眉拧在一起,攥着被角的手忍痛的使着力。   月如烟从没有像这时慌乱的不知如何是好,明明才六个多月怎会生产,可是不是生产又怎会胎动的这般厉害。   “你们狼族是六个月生产?”风萧看着月如烟眼神中的慌乱,知道他也不知到底为何,所以便存着一丝侥幸的问着葵木郎。   “也是要十月,我问过长老们的,可,这……”一边回着风萧的话,一边用袖摆给云舒遥拭着额上的冷汗,早知会受这些罪,真的后悔,不该让她怀上孩子,可纵使懊恼也无济于事了,眼瞅着肚子每动一下,云舒遥就痛得抽搐一下,他当真更是恼恨起孩子来。   或许是,或许可以……一个大胆的想法映与月如烟的脑际,不管如何都要试上一试。   “你们修炼最重要的是什么?”对上葵木郎阴沉如冰霜的脸,沉声问着。   “灵力。”葵木郎虽是不知月如烟此时问这些做什么,但还是不假思索的答着。   “那你试着给遥儿输入些灵力试试?”   葵木郎看着月如烟认真的表情,细细思量了这句,便知道了他是何意思,现今儿也只有这般了,希望会如他们所想。   微闭上眼眸,灵力凝结于掌心里,抚在那不安分的肚上,能看到一丝白色的光线透了进去。从这灵力输入,那肚子便如沉沉睡着的孩子一般安分下来,再也没有乱动一分,云舒遥紧蹙的眉头也慢慢舒展开来,这时他们才算长舒了口气。   不过待等到葵木郎收了灵力,本来深邃的眼眸有了些许的黯淡,那张脸上更是煞白了几分,想必这也是极伤身之事,不过看着一切都好了起来,他那冷冽的脸上倒是流溢出了一丝笑意。   随着灵力丝丝缕缕的渡入身体,云舒遥不多时便醒转过来,风萧他们几人才算是将惴惴不安的心放到了肚子里都暗自思忖着这腹中的孩子当真是非比寻常,这般闹腾原来是需要灵力之气。   有了这件事,风萧他们几人更是不敢掉以轻心,这胎非比寻常,自是要小心再小心才好,而对云舒遥照顾的更是丝丝缕缕无微不至。   整日的被那些紧张兮兮的夫君们看着,当真是过上了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米虫日子。   可是总躺着也是会乏的,这日见房中仅剩下葵木郎一人在身前,便说着想出去走走,可没说完话,便是被葵木郎硬按在榻上不容她起。   看着葵木郎一副紧张的样子,云舒遥当真是哭笑不得,一向威风凛凛气势逼人的大族长竟会有这种神情,当真让人不知说些什么才好,口中虽是嘟囔着自己都要变成猪了,可还是乖乖听话的又躺回榻上,随了他的心意。   只是随着肚子越发的大,所需的灵力竟是越来越多起来,肚子里的小东西对这灵力犹如吸取大烟般的有着依赖之意,近几日更是从每日一次的吸取变成了早中晚需各一次,纵是葵木郎一直服着郎冰长老带来的雪积子也越发不能满足小家伙的需求。   说到这小家伙也着实是挑剔的很,本来看着葵木郎原本健硕的身材竟是消瘦了许多,脸色也是苍白的吓人。郎冰长老便是想着替下他,将自己的灵力输进去,可他的灵力却是只在肚子上打转生生的进不去,而葵木郎手掌还未贴向云舒遥的肚子,肚中像是有块磁石般的将灵力之气丝丝缕缕的吸附了进去。   眼看着离生产之日仅剩下月余,除却了每日肚中的孩子极有规律的闹腾一番,云舒遥倒是这段时日将养的不错,面色红红润润像是等着采撷的桃子一般的粉嫩光泽,吃嘛嘛香的她身子足足胖了两圈不止,越是近几日越是还有着滋滋向上涨的趋势。可怜的就是葵木郎,整日被熬得眼眶乌黑,两颊生生的凹了下去。   云舒遥也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可怎奈这肚中的孩子丝毫也不怜惜自己的爹爹,像是无休无止的渴求这灵力,直至葵木郎终是受不住的唇角漫过一丝血迹,精疲力竭的晕倒在地。   可以想象即使修炼几千年的葵木郎都被折腾成这副模样,这肚中的孩子也当真不是一个省心的。   葵木郎这一昏倒,众人又是乱了神,好在郎冰长老这些时日一直待在宫里,他们几人便与他商量着可是有什么办法。只是郎冰也着实未曾见识过,当真也是不知如何是好,不过看葵木郎的情形,肯定也已近到了极限,若是再如此无休无止的将灵力给了孩子,那他终是会受不住。   “这时都需要这般多的灵力,只怕是到了生产之日又不知出什么变故。”左右为难不知如何是好,月如烟的这句话更是让众人的心提溜到了嗓子眼。   “不若先让族长回雪狼谷静养几日,等着灵力略微恢复过来时再回来,到时也已快到生产时日,才会妥当一点。”郎冰长老思忖了一会儿,说道。   葵木郎这一走,孩子若是闹腾起来,必是要云舒遥受苦头,可除了这办法也着实想不出什么好的法子了,也就只好这样办。   竹林小筑是云舒遥专门给葵木郎挑选的院子,因在竹林居住时,那竹叶悠然的清香与那风吹的声响都是那般的意境悠远,想必这葵木郎也是惯喜竹子的,所以云舒遥也便没有相问,便是选了这处略显清幽的院子命人植上了绿竹,更是取名“竹林小筑”,还能记起那日葵木郎刚到这院中,看到这里难以掩饰的惊喜与看向她时难掩的幸福。   软榻靠近木窗,只需抬头便可看到那绿意盎然的翠竹,而此时侧倚在榻上的云舒遥远没有欣赏它们的心思,刚才葵木郎昏倒的情景还历历在目,一想起心里就止不住的心里慌乱不堪,搭在身上的薄被一角也被紧紧攥着的手拽出了褶皱。   立在塌边侍候的月儿自是看出了云舒遥的心思,不待云舒遥吩咐便轻步退了出去,不时复又回来,柔语成声的说着,刚去看了下,葵木郎已然醒转,郎冰长老和皇妃他们都在那里,想必是没甚大碍的,这些话让云舒遥慌乱的心好受了些许。   其实云舒遥除了心里的慌乱更是有着一股对自己粗线的懊恼之意。一直都认为葵木郎非人,体能自是好的很,怎样也没有想过他也会受不住,能看得出他越发的消瘦,脸色也渐渐黯淡无光,可每次问他,他都笑的傻傻的,道着自己没事只是未曾休息好的缘由,想来他是怕自己担心他才会这般说,都怪自己竟是相信了他的那些说辞。   不过懊恼归懊恼,看葵木郎这身子是万不能再渡入灵力了,要不然孩子倒是生下来了,可他这个做爹爹的定会熬得近油尽灯枯。   风萧将他们几人合意的想法其实正如云舒遥所想,倒是葵木郎犟脾气上来了根本不听劝的不随郎冰长老回雪狼谷,好在云舒遥连哄带吓的说着他若是不走,待孩子生下来不认他做爹爹,他才不情不愿的走了。   说来也着实奇怪,这孩子像是知道爹爹已经离开,想要灵力自是没有了,自打葵木郎走后也变得乖巧了起来,这两日倒是不怎么闹腾,倒是让惶惶不安的一个个夫君们长松了口气。   已近六月,天气已有些许的燥热,再加上怀着身子也极怕热,即使随身的侍人一直不停的摇着扇子给她扇着风,云舒遥却是在软榻上再也将躺不住,轻抬了下手,月儿便识眼色的小步到了榻前将她扶起。近几日这身子越发笨重起来,一个简单的起身却是也要耗费不少的气力才能完成。   待起身却是累得呼哧着喘着粗气,气息未喘稳间,一袭白衣俊逸的身影来到殿中,从这她怀上孩子,一贯沉稳淡定的风萧走路也犹如生了风。   一如以往搀起她的手臂将她扶到专门为她备着的藤椅上,信手接过月儿手中的扇子给云舒遥扇着风,淡淡轻声的问着:“怎的起来了?”   “总躺着也乏的很。”云舒遥眼眸扫过已然挡住向下视线的肚子,略显无奈的笑着。   “那我扶你走走。”将手中的扇子收起搁与桌上,风萧温润的眸子里满含柔情爱意。   第一百五十四章——生孩子真受罪   夕阳西下,淡淡的红霞漫红了天际,云舒遥从出了门便觉得每一根神经都渐渐舒缓了,连带着向前迈动的脚步也轻快了些许,徐徐的微风扑面而来,竟是觉得那鼻间嗅到的细风都是带着沁人心脾的香气。   两人相携在院中漫步,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话家常到与寻常人家以沫的夫妻一般。微风拂面吹散了云舒遥云鬓间的发丝,男人向前迈的步子略停了下,将那缕顽皮的发丝轻柔的为她拢到了耳际,清朗的眼眸中流溢这无限的柔情蜜意。   “葵木郎那里可有消息传来?”接过风萧递过的一朵花枝手中把玩着,云舒遥边走着边轻声问着。   “这不刚想和你说的,郎冰长老捎来信儿说是葵木郎这两日调养的极好,就是他还是有些心浮气躁的,老是吵着怕那肚子里的孩子再祸害你。”   这句话刚落地,云舒遥向前迈动的步子骤然定在那里,眉间微微蹙起。   “怎的了,可是不舒服?”风萧见她脸色有变搀着她坐到了一旁的石椅上急急的问着。   “没事,只是又在里面踢了我一脚。”   风萧温柔的撩起锦袍屈膝蹲下,修长的手轻柔的抚向鼓鼓突起的肚子,能感觉到里面的小家伙在里面用劲的蹬了一小下。   清朗的眸子里荡漾着温润慈爱的光线,微微起身倾身向前,将耳朵贴在了云舒遥的肚子上,薄削的唇上扬起美丽的弧度缓缓出声:“遥儿,真想让你也给我生个。”   就知风萧极爱孩子,单看他对云朵儿和如意就好的没法再好,竟是比着她们的亲生爹爹还要宠溺几分。望着那温润期盼的眼神,云舒遥竟是期待着若是自己和风萧生出的孩子也要是个男孩才好,像他的爹爹一样儒雅不凡,温润如玉。   “还是不要了。”云舒遥正思忖着,风萧却是抬起头来,复又出声说道。   说话间修长的手指轻柔的为云舒遥捏着略显发胀的小腿,指间的使力恰到好处,本来走了一段路有丝疲累的腿瞬时放松了些许。   这般温润的男子任谁也难以拒绝他的魅力何况还是这样的体贴周到,又有谁不想为他生儿育女。   “待等将这调皮鬼生下来,我就为你生个儿子。”牵起风萧的手放在膝上,云舒遥柔声说着。   风萧丝毫也未曾注意云舒遥说的是生个儿子,只是想着前几日云舒遥那副病恹恹的样子就一阵心疼,他可不忍心让她再受这种苦头。   “只这一个就把你折腾的不轻,我可不想你再受这苦。”淡淡的轻语出声却是一片柔情。   对上风萧的眼眸,知道他的心思,更是为他有着这份心意弥散心头柔柔感动。“到时孩子随你,定是会怜惜我的,不像这孩子,天生就会折腾人。”   还未说完这话,里面的小家伙却像是听到说了他的坏话,狠命的猛踹了云舒遥一脚,云舒遥顿时抽痛轻呼出声。   肚子向下坠的痛再加上里面的不安分的伸胳膊蹬腿的,几乎疼的云舒遥要昏了过去。   风萧一看这情形也慌了心神,口中喃喃的也不知说着什么,将云舒遥抱在怀里,向着月如烟的院子疾步奔去。   恰巧清凌带着云朵儿在月如烟这儿玩,两个孩子正玩的不亦乐乎,就见风萧气喘吁吁的跨进了房门。   顿时整个院子便乱了套,有去寻太医的,有寻稳婆的,还有知会各家主子来这儿候着的,全都忙做一团,也只有云朵儿与如意翘着个小屁股瞪着溜圆的大眼睛不知这些人都忙手忙脚的所谓那般。   “娘亲”“娘亲”颤巍巍的走到榻前,奶声奶气的唤着云舒遥,可云舒遥除了疼便是疼,当真是没有一丝心力能应这两个孩子一声。   “娘亲怎么了?”云朵儿吮着手指怯怯的出声问着。   “娘亲要生小宝宝了,是个小妹妹呢!”如意像个小大人般的对云朵儿说着。   一听小妹妹云朵儿却是一下高兴起来,一下跑到榻前,胖胖的小手抚在云舒遥的肚皮上,细声细气的边抚边说着:“小妹妹,要乖乖的哟,姐姐给你玩。”   说来也好生奇怪,云朵儿说完这话,云舒遥就觉得肚子里的小家伙不在闹腾了,就只剩下小腹不断下坠的痛疼。   可这坠疼虽然不似刚才那般的翻江倒海,可就像是用刀子一道一道的划着,生生的折磨着她的意志。   不一会儿,整个房间都堆满了人,两个孩子也随着云舒遥越来越响的呼痛声,再看到呼呼啦啦来了这么多人也不仅吓得哭了起来。   人人都只顾着云舒遥,哪有心思顾着孩子,倒是冬儿见着忙知会着侍人将两个孩子抱了出去。   “痛啊!好疼……”   云舒遥一声声的痛楚呻吟落在几人的耳中,一个个脸色都白的骇人,森寒的脸让那接生的稳婆见了一阵腿软。   “遥遥,你忍忍,忍忍就不疼了。”雷莫紧紧攥着云舒遥的手不放松,细看下那握着的手止不住的颤抖。   “好痛,我……我不要生了。”不断的呼痛中连嗓子都有些哑了。   看着她这副模样,恨不得躺在榻上的就是自己的几人,怎会在让她经受这种痛楚,都齐齐的异口同声。“好,好,再也不生了。”   “看情形女皇怕是要生了,请皇妃们都出去吧!”那年长的稳婆看着都涌在榻前不打算离去的皇妃们劝阻着说道。   知道都在这儿也是帮不上什么,风萧安抚了云舒遥几句,便是起身直直的走到那两个稳婆面前,冷声说道:“待平安诞下皇女皇子,定会重重有赏,不过,若是一会儿看到什么不必惊慌,只管做分内之事便可,切记一定要护着陛下的安危,可是听清?“虽然知道这两人都是妥帖之人,但他还是有些不太放心,毕竟这胎不比寻常,还是小心为好。   “奴才定会保的陛下无恙。”那稳婆边扣着响头边应着。   得了稳婆这句,风萧几人又恋恋不舍的看了云舒遥几眼才出了殿门,只是都在门口细耳听着里面的动静。   有了风萧留下的话,那个敢不尽心尽力。   “羊水破了,陛下,呼气,用力……”   “陛下,再加把劲,对,用力……”   “好痛……”   “陛下,在使些力,孩子快出来了……”   “看到孩子的手指了,快……用力……用力啊……”   门外的几人的心仿佛提到了嗓子眼,连喘气声也不敢大声,恐会听不到里面的动静。当听到说孩子要出来了,似乎能听到各自胸腔里的心脏怦怦的慌乱跳动。   “听着里面说的要生出来了。”清凌一手抚着门框,另一只紧紧握着的手已经攥出了一手冷汗。   还未等着别人搭话,突然便听到里面传来了震天的嚎叫声,接着便是一阵婴儿的破涕声,比着云朵儿和如意出生时如小猫喵喵的哭声,这孩子的哭声绝对是中气十足洪亮无比,这也真是不亏了是葵木郎的孩子。   听到哭声,一直守在门口的几人身子先是一僵,接着便是什么也顾不上的一下破门而入,倒是那些太医都跪在那里不知是当进去还是等着传话再进去。   风萧几人进去根本没有去看那个生下来的孩子,便直接大步向着云舒遥的塌边而来,看到无力的斜靠在床边的她,心疼的直拿手帕给她擦去脸上的汗珠,嘴里直说着,“以后我们不生了……不生了……”   云舒遥无力的抬起眼皮,委屈的皱着眉头,虚弱的问到,“孩……孩子……”她其实刚听到孩子的第一声啼哭便是想接着看下,这孩子可是和别的孩子不同,可终是不敢去看也没去问那稳婆。   一边的稳婆倒是小心翼翼的抱起孩子,小心的检查着,翻身、再翻身,自己的检查了几遍,这才大喜的跪下来,“恭喜陛下,恭喜皇妃,是个健健康康的王子!”   云舒遥一听,眉头才算是松了下来,憋在心里的一口气也敢吐出来了。   风萧命人端了一些滋补的药汤过来,亲自舀着汤汁,一勺一勺喂得仔细。   孩子脾气的雷莫却是从产婆的手里接过孩子,不放心的又检查了一遍,发现这孩子长得白白净净,不像自己想的多条尾巴之类的,他这提着的一颗心才算是放了下来。   他抱着孩子又蹦跶到云舒遥躺的塌边,边逗着小孩边说到,“呵呵,遥遥,这小子眉清目秀的倒是像我啊!“   众人一听倒是抿嘴笑了起来,雷莫竟是不服气的撅嘴出声:“你们都笑是什么意思,你们看看,是不是像我?”   “像你,像你,像你眉清目秀的。”不知何时清凌竟然也和雷莫相处的极好,竟是也和他说笑起来。   “等着葵木郎回来了,看你还敢说像你。”月如烟也打趣起雷莫来。   一听这话雷莫那副神情却是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几人看到又是一阵笑声飘洒在殿里。   云舒遥抬起眼帘,看着雷莫怀中抱着的孩子,虽是有些疲乏但看着此时这其乐融融的情景,却是觉得无尽的幸福甜蜜。   雨寒从雷莫怀里接过孩子左看右看,好似怎样看也看不够一般,唇角始终溢着一丝柔和的笑意。   “给我抱抱。”电语看他们几人都抱了一遍,独独自己还没有挨上号,搓了下手一下挤到前面急的脸都有些红了。   雨寒含着笑将孩子递到了电语的怀里,从来都是舞刀弄枪惯了的电语粗手笨脚的抱着孩子,几人看着都一阵的心惊,生怕他给摔了,一个个都伸着手帮衬着托着孩子。   风萧又舀了一勺的汤慢慢的送到云舒遥的嘴边,可她刚含了一口参汤,小腹那里一阵痉挛,全身又跟着抽痛了起来,好不容易缓过来的脸色一下子又惨白了下去,嘴里不停的喊痛。   第一百五十五章——龙凤胎   正逗着孩子开心的几人眼见着云舒遥又痛的呻吟出声,顿时慌乱的不知如何才好,手忙脚乱的知会侍人又去了偏殿将稳婆寻来。   可怜那两个稳婆刚将心头的石头落到了地上,刚坐在椅上想抿口小茶,就被一下推开门的侍人一手又给揪了回去。   未进寝殿便是听到女皇陛下的呼痛声一阵阵的传过,稳婆向前迈动的脚步却是有些发软无力,明明刚还好好的,怎会又痛起来,这……这……   未等到思量完,便被带到了床榻前,而女皇早已痛的就要昏了过去。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看看,怎得这样?”雷莫沉声呵斥了一声更是让两个稳婆差点一下脚软的瘫倒在地。   “哎,好…奴才……”   那稳婆上前掀起锦被一角,向里探了一探,脸色却是霎时白的像张纸。“禀,禀,皇妃,陛下,陛下,这……还有一胎,应是双生……”   有了稳婆这句话,原本收拾的还有退下去的侍人女官都又聚在一起,提水的,绞湿帕子的,来来回回的川流不息。而这几个神情紧张的男人自是又被请了出去。   廊檐下,风萧他们几人刚刚浇熄的慌乱烦躁又渐渐燃起,雕花朱漆木门被那紧紧扣着的手几欲给掰下一块木头来,而那一个个的俊逸身影却是焦急不安的来回踱着步子。   “啊……痛死了……不行了……我不行了……”   外面的人进不去只能干着急,听着呼痛的呻吟声,现在却是痛到了不行的境地,急脾气的雷莫顾不得的向着房里大呼出声:“怎会这般痛,是不是没有好生侍候着,若是……就要了你们的脑袋。”   房中忙活的稳婆听了这句更是有种无语至极的感觉,这一会儿赏赐一会儿又是赤果果的威胁,任谁也受不住啊,这生产生产必是如同鬼门关上滚一回的,哪有不痛就能生产的道理,这……皇妃……这般……唉……想着以后就算是卖苞米也万万不能再从事这接生的行当,弄不好可是会人头落地的啊!   稳婆的一分神,云舒遥便是又痛的喊出声来。“怎么还有啊……我不要生了……”   “陛下,呼气……吸气……使劲用力……别岔了气……”   “葵木郎,你个混蛋……怎么是两个……啊……”   屋里忙的底朝天,别说是云舒遥满头满脸的汗滴,那接生的稳婆生生的也急出了一身的冷汗,时间越拖越久,她们就越发的担心,这孩子可是会生生的憋死在肚里的啊!这可如何是好?弄不好可是谋逆皇子皇女的大罪啊!她们这把老骨头可怎么能折腾的起。   房外侯着的人已然都站了三个时辰,还是没有听到里面有孩子的动静传了出来,一个个急的双手来回的搓着,不知如何是好。   天色渐渐的亮了起来,晨曦薄雾中,一个身影急急的向着这里奔来,能看的见那额头上不知是急的还是怎的,有层细密的汗滴。   “是不是要生了,”葵木郎撩起衣袖胡乱的在脸上抹了一把,发急的问道。   众人都慌得不知如何是好,一双双眼珠就似是定住一般的直直望向房门口,都未曾注意已然奔来一个人影,倒是雷莫正急得几欲喷火,看到葵木郎便一下窜到身前,气势汹汹劈头盖脸的问道:“来到就问生没生,遥遥在里面疼的死去活来的,怎没见你问一声,哼!”雷莫紧张了一夜的神经,在看到葵木郎之后,全都化成一股怨气喷洒在葵木郎身上,倒是远没有以前对葵木郎的那种惧意。   “我,我这不是还没来的及问……”葵木郎被他这一吼,倒是气势弱了下来。   “小遥儿到底怎样了?”葵木郎皱着眉头沉声问着,却是被这雷莫弄得冷冽的脸上一片愧色。今儿就觉得不对劲,修炼时仿佛千头万绪的根本也定不下心神,就感觉可能是出了事,也便顾不得郎冰长老相拦,这灵力还未全然而愈,便急急的回来,竟是想不到还是在最需要出现的时候不在这里。   “你不会听吗?还是你耳朵有毛病?”雷莫见葵木郎这副神情更是叫嚣的说着。   “你……你……”葵木郎一下撇开他,径自向着风萧走去。   风萧在他们吵时便看到葵木郎,本就焦躁不安被他们一吵更是心烦的紧,也不愿搭理他们便干脆又上前了几步,趴在了房门上,专心听着里面的动静。   葵木郎看着风萧他们几人这样也小心翼翼的将耳朵贴向房门,就听到里面呼天彻地的呼痛声传于耳际。   “陛下……你再用力啊……你再撑下……再使把力……”   “我……我……不行了……好痛……我快死了……”   趴在门口的葵木郎一听早就按耐不住的一把冲了进去,稳婆看到他,先是一愣怔,接着便是要将他推出去。“皇妃,您先在外面等。”   “滚……”葵木郎森寒的脸上一片冰霜,幽寒的眼眸瞪了想要伸手推他的稳婆一眼。   本就在世人眼中就是长相骇人,这一声滚更是将稳婆吓得七窍少了三魂。   “你个混蛋……你还知道来……”云舒遥紧咬着下唇勉强的吐出这句。   刚还挂满冰碴的脸瞬时柔和了好多,一下奔到塌边,看着咬的都露出血汁的唇瓣,一阵的心疼。“我来了,我不好,让你受苦了……”   “啊……痛……”刚被葵木郎分散些注意力,这肚子又止不住的疼的一阵抽搐。   在门外听着呼痛是一回事,这眼睁睁的看着痛成这样,刚才的那股冷厉不见,倒是慌乱的不知怎样才好。“怎的会这样痛,还生不下来……”将云舒遥的手紧紧的握在掌心里,却是觉到了手心里的润湿,这一看更是心疼的紧,原来在痛疼间指甲已然将手心掐的皮肉模糊的渗着血渍。   那稳婆本就害怕,这一句更是以为皇妃要怪罪,竟是一下跪在地上,叩着响头喃喃出声应着:“这,这是孩子卡住了……出不来……这可如何是好?”   “往常这样会如何?”   两个稳婆相互看了一眼,蠕动着唇踌躇着不敢说出声来,但看到葵木郎一副要吃人的样子,便头一犟回道:“往常时辰长了孩子出不来会生生闷死在腹中。”   “那大人呢?”葵木郎顾不得孩子,只是想着云舒遥别出什么事才好。   “大人……大人……自是也……也难……难活命……”   房门哐当一声从外面被一把撞开,一下涌进的几人脚步都有些踉跄的迈进了房里,各个的脸上都是煞白煞白的。   云舒遥从刚开始的呼天彻地到现在几近无声,几人更是心里慌乱不安,门外又是一串焦急的脚步声传来,接着就见云舒遥的娘亲与她的父妃不知从哪儿得了信儿急急的赶了过来。   未曾进门便是出声问着:“我的皇孙可是生出来了?”   本就乱成了套,再加上这两位的加入更是乱糟糟,风萧便给雨寒使了个眼色,雨寒便将二老请到了一侧的偏殿将这一一说与他俩,又嘱咐小童将刚刚诞下的皇子给抱了过去。   云舒遥已然嚎的没有了一丝气力,只是口中还喃喃着不行了,不行了。   “孩子卡住可有什么办法?”风萧身子晃了晃,云袖中的手紧紧的握着才算是稳住了身子。   “这……需的……陛下……多使下力……”稳婆吓得哆哆嗦嗦的回着。   “看不出女皇都没有力气了?怎的使力?”葵木郎沉沉的出声难掩话语中的颤栗。   “那……那奴才……奴才……也……没……”   “都给我滚出去……”没等那俩稳婆说完这句没有办法,葵木郎眼眸中幽绿的光线一闪而逝,几乎是咆哮出声。   稳婆顾不得腿软脚软,撑着地站起便连滚带爬的出了房门,门外候着的太医一个个的头更是耸拉到了地,能看得出肩膀不受控制的颤抖不止。   “太医们,可有好的法子?”风萧扶着门撑着有些发软的身子,抱着一丝希望的沉声问着殿外候着的一甘太医。   “老臣……老臣……”   一听这,风萧清朗的眸子一闭。“既是这样留你们何用?将这些废物给本宫拉下去。”   “皇妃……饶命……饶命……”被侍卫们带下去的竟还有脸讨饶,风萧眼中的眸色更是沉了几分,唇齿间的开合带着冷漠的威仪。“若是再讨饶者,立即杖毙。”这句话落,倒是再也没有听到一丝讨饶之声。   内寝,葵木郎冥神静气,掌心里的灵力凝聚成丝丝缕缕如以往那般输入了云舒遥的身体,能看的出像是白烟的灵力顺着小腹直直向里,每进一分云舒遥的脸色便好看少许,而葵木郎却是汗珠啪嗒啪嗒不住的下落,身子也渐渐承受不住的摇晃起来,到了最后终是强撑不住,一口咸腥的血从口中喷出晕红了胸前的衣襟。   “葵木郎,你……”风萧见此忙上前稳住了葵木郎摇摇欲坠的身子。   “不要了……不……”云舒遥也疾呼出声来。   始终没有停滞这灵力的输入,好在还好,随着云舒遥最后一声的呼痛声,便是听到婴儿的哭声滑落殿里,这久违的哭声像是一串串美妙的音符,每一声都让这些人心里长松了口气。   听到了孩子的哭声云舒遥才算是精疲力竭的睡了过去,而葵木郎只是想着一直喊着痛的女人,看着小脸惨白的不声不息,当即一阵心慌害怕涌上心头,眼前一黑也昏死过去。   得了哭声涌进来的几人看到眼前的一幕也急得上前,待看到云舒遥只是睡了过去,才将心放回肚子里,七手八脚的将葵木郎也搀到了榻上,这才有心思看着折腾他们这些人整整一夜的小家伙。   “是个女孩?”雷莫急急的问向风萧。   “龙凤胎呢,一儿一女。”风萧看着这得来不易的孩子,欣慰的说着。   “我抱抱。”雷莫说着便已然接过了孩子一阵欢喜的左看右看。   “哎,你们看看,这孩子哪个地方不太对劲?”雷莫一手扶着孩子的头,一手托起孩子的小屁股沉声说着。   这句话落,几人都直直的看向了孩子,这一看不打紧,确确实实是不对劲,这孩子的眼睛竟然是绿色的,虽然这白皙的皮肤衬着碧绿如潭的眼睛更显灵动,但着实也不同别的孩子,猛不丁一看也骇人的紧。   几人的视线都集中在孩子的眼睛上,雷莫却又大惊的出声:“这……这……”   第一百五十六章——有尾巴不稀奇   “好像是尿了……”也不知道这般小的孩子怎会尿这么多,顺着包裹着的棉被滴滴答答的流到雷莫托着的手上。   好在清凌和月如烟都侍弄过孩子,很是熟稔的解下已然尿湿的棉被,一手托着头一手托着屁股将孩子挪到了准备好干爽的棉被上。   孩子倒是放上了,依依呀呀的吮着手指,绿波盈盈的小眼珠滴流乱转,瞅瞅这个看看那里,一点也没有认生怕人的样子。   清凌没有接着用棉被包上孩子,起身间那双手却是不住的颤抖起来,脸色也瞬息万变的难以琢磨。“这孩子,屁股……上……”   明显就看出清凌脸色的变幻,凤箫紧抿着唇,修长的手向孩子屁股下探去,触手那光滑滑肉乎乎的小屁股上却是多出一条毛茸茸的东西,如玉的脸色变了又变口中却是喃喃出声:“怎会这样。”   听得云里雾里的几人一看他俩的脸色就知这孩子肯定有事,一向心急的雷莫已然净了手,双手钳住孩子的腋下将孩子抱起。   一向胆子最小的月如烟看了孩子也不禁脸色变了又变,脚软踉跄的向后退了两步才稳住身子。   “怎会有尾巴?”电语脸色也不太好看的像是轻喃出声也像是自言自语。   “这可怎么办?”雨寒沉声问着,这眼珠是绿色还好说,这偏生的又有条尾巴可怎得瞒得住人,若是传了出去,这可是,唉……   一般这种孩子被世人称之为怪胎,而最后的处置一般都是由其自生自灭,因为都觉得生了这样的孩子会给带来灾祸,况且这竟还是个皇女,倘若被那些无事生非的大臣们知晓,不定又要做出什么文章来!   除却了长的有些不同,这孩子也决计是个美人坯子,较着云朵和如意更为的可爱漂亮惹人欢喜,眼睛大大的水波流转像极了澄澈的碧波幽潭,鼻子小巧的略显顽皮的高耸挺翘,而那小嘴粉粉嫩嫩的张张合合,像是给他们说着他们自是不懂的话语。   凤箫已然从刚才的惊诧中缓过神来,轻柔的将孩子用被子裹起。“以后这孩子我们轮番的带着,不可让别人侍弄。”   众人听出了凤箫的意思,可这毕竟是纸里保不住火的事情,但这般可爱的孩子,换句话说,即使不可爱也是遥儿的孩子啊!他们也是不忍心再让遥儿忍受这种骨肉分离。   “那以后……”   “以后再说以后之事。”凤箫将孩子抱在怀里,那孩子竟像是懂事一般的,小嘴一咧咯咯的笑出了声。   等着云舒遥和葵木郎醒来,这些人筹措着不知怎样说,待等到云舒遥已然用完了饭,稍停了会儿,才尽可能语气平缓的将孩子不同与其它孩子的事说给他俩。   令众人想不到的是云舒遥和葵木郎像是早就知道一样,竟是都很是平静的听完了他们的叙述,接过孩子细致的看了一遍。   待细看完云舒遥竟还似万幸中的长舒了口气:“还好,还好,不算太长也能遮得住。”倒是这几人被她的这句惊得半张着嘴,惊诧的神情不亚于刚见到孩子时的样子。   “你们怎么回事?本来就是葵木郎的孩子,有条尾巴有什么稀奇,比起我想象的要好了很多了。”云舒遥半坐半躺着,像是说着无关痛痒的话般的轻松自在。   “那你想象的是个什么样子?”雷莫好奇的相问道。   云舒遥晶亮的眼珠转了转,瞥了葵木郎一眼,嗤嗤的笑着出声。“我以为……以为是个小狼崽呢!”   这孩子简直是萌到了不行,或许就是天生萌死人不偿命的别样气质由内而生,云舒遥竟是越看越欢喜。“这孩子除了比别的孩子多了条小东西,倒是长的很是可爱的紧,啧啧……”即使她的亲娘大人都忍不住的啧啧出声。   葵木郎气力虽是没甚恢复,但强撑着侧坐在榻边,一听这话倒是心头一阵自豪由内而生。“我葵木郎的孩儿还有不漂亮的!”   这句话惹了众人的白眼无数,接着直接略过这个自恋的可以的男人,上前接过云舒遥怀里的孩子逗弄起来。   这小家伙生就了一张甜甜的脸,只要有人逗便是小嘴一咧笑的分外灿烂。   “来,大爹爹抱抱。”风萧轻手从清凌手中接过了孩子。   未等风萧热乎过来,雷莫亟不可待的嚷嚷着:小灵儿,给三爹爹抱。”   一个个都诧异的看着雷莫,竟是不知这小灵儿从何而来。“小灵儿是?”   雷莫边逗弄着孩子,边说着小灵儿是自己给孩子取得名字,众人一听面面相觑了一会儿便直直的看向一脸怒意的葵木郎,看着葵木郎那脸一会儿白一会儿黑的神色变幻,电语好心的戳了雷莫一下,可雷莫自是不知的还嚷嚷的问着这名字好不好听。   “我的孩儿名字自是不劳你费心。”若不是自己身子还有些无力,自是早就上前将自己的宝贝女儿抱在怀里,岂容得这些人摸来抱去。   “哦,可不正是你的孩儿,这一来到便是问孩子,连大人都没……”雷莫不急不慢的说着,言语间眼角不住的朝着云舒遥眨啊眨的,葵木郎自是不笨,知道他又要旧事重提,腹诽自己来到没有先问云舒遥如何之事,又气又急的一张脸上霎时红了些许,急声的将雷莫即将出口的话堵进了口里。   “灵儿,我看这名字还当真不错,嘿嘿,就叫灵儿吧!”话语说的虽是轻松,但最后的几个字却像是咬着牙才说出口。   一听这话雷莫更是得意,小灵儿,小灵儿更是唤的热忱无比。众人都注意这看着,雷莫每一声的轻唤出声,葵木郎的脸色便是黑下几分。   “灵儿,云灵儿,灵气逼人,空灵可爱,着实是好名字,莫儿,想的这名字好!”云舒遥虽是不知他俩发生了什么,可也看出了端倪,往常这葵木郎可决计不是这般好说话的,今儿却也奇怪的很。   得了云舒遥的赞赏,雷莫又得意忘形的瞥了葵木郎一眼,气的葵木郎自是恨得牙痒痒。   “不如以后就改下规矩,孩儿的名字换着起,可好?”云舒遥晶亮的眼珠一转,想着这法子倒是能更加融洽关系。   “好!”葵木郎第一个应了声好,这一声应的那叫一个干脆无比,众人都知了他是何心意。可雷莫也不是傻得,他看了眼葵木郎满眼的算计,便知是想算计自己孩儿的名字,他接着也应了声好,但是还有着下文说道:“就是,换着起名字好玩还亲近呢,不过,待我有了孩儿,我想让皇正妃取,我们几个数他博学多才,所以……”   “好,到时萧儿给莫儿的孩子取名字。”云舒遥点头应着。   接着场面便热闹起来,电语对着雨寒悄悄说着,月如烟和清凌也在一旁合计着什么,好像也是取名字的事,最后都商量妥当,却是才想起还有一个孩子还没有名字。   “对啊,还有我的宝贝儿子呢!”云舒遥光顾这些,竟是忘了自己现今为止仅有的儿子。   那被爹娘遗忘了几个时辰的孩子被侍人抱了过来,和小灵儿并排放在榻上,较着小灵儿的灵动,这儿子却是显得有些憨憨的傻傻的样子。   不过已有了三个女儿仅这一个儿子的云舒遥心里自是欢喜的紧,葵木郎望着这小家伙越看也觉得越像自己,心里竟是还想着,这女儿的名字被抢先取了去,这儿子怎的也要好好思量一下,取个什么好听的名字才好。   雷莫却是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样子,复又说了句。“既是小灵儿的名字是我取得,索性我就一块给取了吧!就叫云海吧!”说完这句竟是还做抚额状。   “你……你……”若不是强压着心头的火,恐怕早让雷莫给气的一口血涌出昏死过去。   “是吧,是吧,你也觉得云海这名字好吧,若是谢我就不必了,一家人还这般客气。”雷莫一会儿戳戳这个,一会儿弄弄那个,引得两个孩子都笑的咯咯的,也不看葵木郎摆的那张臭脸,径自说着。   众人都心里憋着乐,还装作不知所谓的样子,看着葵木郎气的欲跳脚还隐忍着不发,生生的憋得满脸通红的样子还真是逗乐的很,想想刚才云舒遥生产时受的苦全都拜这位所赐,再加上从怀了身子便整日霸着云舒遥,这雷莫给取个名字也不打紧,皆都应承着说着云海也当真不错的名字。   可怜一人终是敌不过众人,这名字便是板上钉钉之事,因为这几个边逗弄孩子边小灵儿,小海的叫的流顺。得,细想下这名字也当真是不错,最起码没有坏心的取个阿猫阿狗的也是万幸之事,葵木郎略想了下也便释怀。   一晃三月过去,这俩个孩子也长得越发壮实起来,却也是渐渐看出了这两个孩子的不同之处,一个憨憨实实,一个却是心眼多的不像是几月大的孩子。   比如每当独处的时候,这小灵儿就会经常从被子里伸出脚丫踹她的哥哥,或者用手对小海那肉嘟嘟的小脸蛋一通招呼,不是掐就是捏的,而旁边的小海却是一脸迷茫的任她欺负着,也不会还手,竟像是醇厚到憨的地步。偶尔真被小灵儿弄疼了哭出来,也只会蜷到角落小声的哭着。   或许因为他的憨厚,以至于小灵儿的脾气更是嚣张起来。到了最后,若是她饿了或者想撒尿反正就是她想要干点什么事情的时候,她都会踹向旁边小海,非要把他弄哭了,才会罢休。   待见有人赶来的时候,她便是瞪着那双澄澈的绿眼珠,一脸乖巧无辜的赖在小海身边,嘴里还咿呀呀的摆出那副萌到极点的表情。   第一百五十七章——春去秋来   花开花谢日落日夕,时间就似是在指缝中游走着,看不见摸不着,却是过了五年有余。   御花园中,几个孩子在追打嬉戏,远远地就能听到如银铃般清脆的笑声荡漾开来,花儿姹紫嫣红开的灿烂,池塘里的鱼儿也像是被被这一串串笑声引得探出头来观望不休。   白玉围廊下,兮兮凉亭中,或坐或站的几个身影目光一直追随着孩子欢快灵动的脚步,一瞬不瞬的仿佛什么时候也看不够。岁月像是在他们的容颜下驻足停滞,一个个还是那般俊美无比。   明缎白衣丝袍挑绣着片片竹叶映衬着眼前的男子更为俊逸出尘,那清朗的眸子始终柔和的望向跟孩子玩的热闹的女人。   老鹰捉小鸡是女人给这个游戏起得名字,这几日孩子们也对这游戏喜欢的紧,每每等着她们的娘亲议完朝事便是缠着不放的要玩这游戏。   换下朝服的女人已然取下凤冠,卸掉一干累赘,换上了惯穿的轻薄白色衣裳,发丝只在脑后挽住束起了马尾辫的模样,松松的马尾辫在来回的跑动间摇摆着霎时好看。绿意盈盈的草地上,白色的身影像是翩然与花间的蝴蝶。众人不觉得看痴了眼。   朝堂上她是一个睿智而果敢的女皇,试问当下那个云月国的子民不拍手称赞当今女皇的英明睿智,一番的举措更是让人们刮目相看。比如建立学堂让所有的孩子都能学的识文断字,再比如专门建的叫做敬老院的地方就是专门收留那些没有儿女的老人的所在,又比如或减或免了一些苛捐杂税,让人们能吃的饱穿得暖。   水患是长久以来整个朝廷最为头疼也是最难以治理的难题,每逢汛期都是将那堤坝加高再加高,但还是不能避免的洪水冲毁堤坝,而据说女皇陛下仅仅一日便想出分流截控的法子,竟是耗时短短一月便是将这骇人的水患给治理的妥妥当当,近两年再也没有一次大坝泄堤,而这截留的水源滋养了一干水土更是年年收成翻了几番。   现今无论是乡野山间还是京城繁华,只要是提到当今陛下都是侃侃而谈,她的事迹据说三天三夜也讲不完。   这些子民们不知的是,下了朝的女皇全没有他们讲的那般有着皇家威严,而是像个孩子一般,这不就见她一屁股直接坐在草地上怀里还揽着一个小云海,嘴贴在小海的耳朵上不知在嘀咕着什么,就见小海神色很是认真的如小鸡啄米般的点着头来。   “娘亲,娘亲,你偏心。”小灵儿继续摆出萌到不行的可爱神情摇着云舒遥的胳膊噘着小嘴说着。   云舒遥信手一扯也将灵儿揽进了怀里,眉眼笑的微弯着看着古灵精怪的小灵儿。“娘亲哪有偏心?”   “娘亲每次都是先抱小海,所以娘亲偏心。”小灵儿像是撒娇般的在云舒遥怀里扭了扭,像是要求证般的还看了身前的云朵儿和如意一眼。   看着云朵儿和如意随着小灵儿的眼神扫过也很认同的点着头,她倒是当真知道自己对这个儿子是当真的宠爱到了极点,竟是连这几岁大的孩子也看了出来。   这一个两个三个四个都是女儿,就干巴巴的一个儿子,她怎能不格外宠溺一点,本来还正如她所愿,生下这两小的,接着便是又有了身孕,这一胎也正如她许愿的是风萧的孩儿,可不如所愿的是这一胎并未像她想的那样是如风萧一样的温润小公子,而又是一个女娃儿。   不能说女儿她就不爱,但对这独苗儿子确实是特别一点,都说这女儿是父亲的前世小情人,那在云舒遥看来,这儿子也如母亲的前世小情人一般。再说这小海却也憨憨实实的,虽然小小年纪吟诗作对信口就来,可就是一被欺负就一个准,就像是一个温顺的小羊羔一般,而最爱欺负他的就是比他晚出生一个时辰的小灵儿。   “灵儿,小海是哥哥,以后不可再直呼名字,要叫哥哥才对。”云舒遥捏了捏小灵儿的粉嫩小脸蛋柔声教导着。   小灵儿一听可是不大高兴,小嘴噘的更厉害,不敢大声只是小声小气的嘟囔着才大一点点也算大。   “娘亲,兮儿也要抱抱。”粉妆玉砌的小女儿也蹭了过来,跷着小巧的脚尖趴到了云舒遥的肩上。   “对了,娘亲考考你们几个。”云舒遥笑的有如春风拂面,看着这几个儿女。   不过她没注意的是这几个孩子一听这话便是焉头哒脑了下来,知道每日这位娘亲便是要指着雨寒爹爹和电语爹爹的肚子问她们里面是小妹妹还是小弟弟,好似不问一遍这娘亲就睡不香甜,从知道这两个爹爹肚子像是皮球鼓了起来。(孩子自是不知何谓怀上孩子,就见这两个便宜爹的肚子像是皮球一下鼓了起来,不是吃撑的,就一定是要变成蛤蟆了,因为她们有一次看到过蛤蟆的肚子一鼓起来很大的样子,自是也认为这俩爹快要变成蛤蟆了,但是她们从心底里觉得两个爹爹对自己都很好,竟是不敢告诉云舒遥他们要变成蛤蟆的事来。)   依稀记得听谁说起过,孩子猜这怀男怀女的很准,所以云舒遥总是时不时的就想问下这几个孩子,其实她也是想听到她最想听的弟弟两字,待听着孩子们异口同声的说了这两字,才心满意足笑的愉悦无比。   “娘亲又问你们了?”清凌牵着云朵儿的手边走边轻声问着。   “今天都问了三遍了。”云朵儿似是长叹了口气,无奈的回着她的爹爹。说她们几个是孩子,若她说,自己这个娘亲又是比孩子还像孩子,谁让摊了这么一个娘亲呢!无奈啊无奈,这样的娘亲也不知道是怎样治理国家的,这真是个头疼的事,每每想起这个娘亲她就有些忧国忧民头疼的紧。   “那朵儿到底喜欢小弟弟还是妹妹呢?”雨寒和电语并排走着,状似轻松的问道。   云朵儿还未答话,如意抢着说道:“还是小妹妹啊!我才不喜欢小弟弟呢,你看小海除了会吟诗就会呆坐着,还会什么?一点也不好玩,还是妹妹好玩。”   这话被她的爹爹月如烟听着个正着,心里一阵来气,这如意当真是正事不着调,歪门邪道学的那叫一个无师自通,这太学院的太傅们都拿这个如意皇女没办法的很,竟有几个太傅自请告老还乡也不愿教授这个顽劣的皇女。   越是想月如烟越是恨铁不成钢的一阵来气,疾步走了几步,追上了如意欢快地小脚步。“如意,小海只会吟诗,那你给爹爹说说,你会什么?”   因着如意自小顽皮,月如烟便是管的她紧了些,她没有想到这爹爹能听到自己刚才的那番话语,知道免不了的又要被说教一番,便一副认错好的样子。   “今儿将道德经抄写一遍,抄不完不准吃饭。”说完这句月如烟气的一甩袖子走了,只留下如意对着她爹爹的背影伸舌头挤眼睛的做着鬼样子。   “姐,你又被如烟爹爹罚了。”小灵儿不知是不是生就不同凡人,耳力自是秉承狼族的敏锐,看到月如烟走了才蹭到了如意的身边小声的问着。   让妹妹直问挨罚之事,如意也觉得丢脸的很,心里想着这爹爹也不给自己一点面子,这么多人就说罚自己,要罚的话也要背过地去啊。唉!一个幼稚的娘亲加上一个狠心的爹爹,自己的日子过得那叫一个悲催。   “姐,我有一个好主意,保证如烟爹爹不罚你。”小灵儿绿波滢滢的眼珠转了转便是一下又转出一个鬼主意。   若论玩,这云朵儿生性也是太乖,小兮呢又太小了点,也只有这灵儿与她倒是对脾气,别看她小她两岁,但这心眼儿有时比她的还多出几个来,所以很多决策都是她俩密谋而来。   两个小家伙极有默契的对视了两眼,小眼珠中都流转着狡黠的光线。灵儿翘着脚伏在如意耳前小声的说着。   “这样行吗?”   “怎么不行?”   “会不会挨揍。”   “挨就挨,又不是没挨过。”   “好。”   “就是啊。”   两个小家伙亲近的牵着手,小声的嘀咕着。   “你们又想什么鬼主意?”带着一丝暗哑低沉的嗓音从身后传来,做事心虚的俩孩子一扭脸便是看到葵木郎冷冷的立在身后。   小灵儿倒是转幻的很快的样子,小眼珠眨巴了眨巴,一下就扑进了葵木郎的怀里,爹爹爹爹叫的那叫一个甜腻。这俩孩子,云舒遥宠小海多一点,而葵木郎却是更喜欢小灵儿,或许是这绿波滢滢的眼睛还有那屁股上面多出来的小东西,这才像他葵木郎的孩子。不过这孩子也着实淘气,只要是和这如意一起,决计是又想着什么祸害人的鬼主意。   看着怀里的小灵儿笑的可爱无敌的样子,葵木郎心里合计着这……不知道哪个侍人女官的怕是又要遭殃了,自是没有想到这两个小家伙算计的竟会升了一级,算计到了他们的头上。   第一百五十八章——倒霉孩子   御书房中,随侍的女官识眼色的将云舒遥面前桌案上的茶盏蓄满,然后继续尽责的立在一旁,却时不时眼角偷偷打量着神色肃穆的女皇,刚玩的像个孩子一般,现今端坐在桌案上批阅奏折,眉头凝重紧锁的模样当真与以前的女皇有几分相像。   这两年虽是风调雨顺盛世太平,但一些事情还要女皇酌量定夺,细细思量,所以这每日的奏折自是不老少,尽管这样每日她都是抽出时间尽量多陪陪夫君和孩子,毕竟她想要的生活并不是这种皇族权贵也不是俯览天下的霸气张扬。   不知遇到何种难题,但见她娥眉微拧眉头紧锁,手中的笔执起又放下终是不曾在那奏折上落笔。   原来这几年云月国的发展飞之迅猛,本就三国鼎立之势,一方势力扩张另一国自是心生惧意横加提防,有了和月如烟的联姻这风月国自是关系亲近,可另一国星月国却是再也不似原先的泰然自若,反倒渐渐感到了危机之势。   先前两国未联姻之时,两国关系很是交恶,星月每每都挑起战端,倒是见着云月和风月联姻以来,倒是按捺下来,不敢妄加动作。现今这两年云月国马肥彪壮国力强盛,他们倒是心里渐渐忌惮起来,生怕两国联手,到时自己必是寡不敌众,所以许是思前想后,便是想到了一个绝好的主意,那便是派来信使上召请求联姻事宜,这件事着实让云舒遥头疼的紧。   其实也是星月国多此一举,云舒遥只想让自己国家的子民吃饱穿暖,至于这些扩张版图之事她从未思及,现在她的心愿就是孩子们能快些长大,自己也好将这副担子交托给她们,自己也乐得与夫君们各处走走逍遥山水绿林间。   今儿这星月国使臣又递上了折子,可能怕她再是推却,竟还随着折子一并呈上了据说是他们三皇子的画像前来。   单看这画像着实是上了心,下了工夫的,画像上的男子白皙的肤脂自带芳华,冠之为翩翩美男决计不显突兀,最为特别的是明明画像上略显沉静的男子,那微微上扬的唇角却是笑的有丝痞痞的意味来。   正思量着这次怎样将这星月使臣打发走才好,如意却是小跑着进来,气喘吁吁的说着:“娘亲,娘亲,小海,小海……”   “小海怎得了?”一听小海云舒遥便心急的问道,捏在手里的画像一抖也掉落在地上。   如意小眼珠一转边说着教小海乐曲的乐师说是有事相请,便蹲在地上小心的捡起了画像,眼睛瞥了眼娘亲已然抬脚便跨出了殿门,眼珠更是溜圆乱转,嗤嗤的笑了几声便将这画像收进了怀里。   人未到,却是听到婉转空灵的古筝音韵弥散于耳际,本就沉闷的曲子却是被演绎的灵动起来,但却是别有一番意韵来。步子越行越近,那调子也似是越发的欢快,让人的心境也不免受了感染般的愉悦起来。   凉亭石桌边,就见一个男子背对着她的方向,手指轻柔的拨拉在弦上,抬手间的云袖上下起伏都带着空灵如尘的意蕴。   云舒遥在凉亭几步远的距离止住了脚步,静静的聆听着,望着那背对着的身影仿佛回到了几年前刚穿越而来的那日,也是这样一袭白衣,她见到了那般俊逸的男子,想及此脸上的表情愈加柔和许多,轻抿的唇也上扬起了一抹柔美的弧度。   男子像是察觉到了来人,最后一个音符从指间滑落,缓缓起身转过身来。   墨黑的发束于发顶,白皙的肤质配上那极为精致的口鼻,薄厚适中的唇瓣轻轻抿起,当真是不可多得的俊美少年。这般略带熟悉的面孔到底在哪儿见过,云舒遥搜肠刮肚的满脑子想着,却是脑中精光一闪,这人,不是……刚才那副画中人嘛?又怎会出现在这里?   男子看着眼前女人一会儿蹙眉一会儿摇头满脸疑惑的样子,唇角更是翘起一丝笑意来,对,就是这种笑容,一侧的嘴角微微提起,被云舒遥看成是痞痞的笑意和那画上的一摸一样。   云舒遥刚想相问,男子却是先着跪地行了礼。“臣太学院乐师莫问,见过陛下。”   抬眸看着一脸自若的男子依旧挂着那丝笑意淡看着她,丝毫也没有见到女皇的敬畏惧意,呵呵……倒是有趣的一个男子,既然这般那就且看他来这儿到底是所谓何事。   “你就是教习皇子乐理的太傅?”云舒遥换上了一副如常的表情,不急不缓的坐到了石凳上。   “正是。”男子淡淡的答道,一丝不惧的看着尽在咫尺的女皇,竟是没有想到,这女皇生就的这般柔美好看。   “那你请我来所谓何事?”手指拨动着一根琴弦,发出了愸的响声,云舒遥沉声问着。   听了这句莫问倒是那抹笑意明显一滞,眼角却是注意到廊柱旁一枝月桂花枝遮挡住的一个小小的身影正不是的向这张望着,心里便也一派了然。一直就听说这两个皇女顽劣的很,不曾想倒在这时为他省却了不少的麻烦。   轻撩起锦袍秀摆从容自若的落座在云舒遥一侧的石凳上,一只手自自然然的放在了桌案上。“哦,是的,皇子对乐理很有天赋,所以想与陛下商讨这皇子的学习之事。”临时也不知寻个什么借口,便生拉硬扯的将这八竿子打不着的借口搬了出来。   如意躲在花枝后不时的看看凉亭石凳上坐着了两人,一会儿那脑袋瓜又向后望去,心里一阵焦急,让这小灵儿喊自己的父妃过来怎得这般长的时间。   终于算是望穿秋水的看到自己的爹爹被灵儿的小手牵着向这边前来,身后竟还跟着莫儿爹爹,脑筋一转,便是知道了小灵儿为何去了这么久才来,原来是又寻来莫儿爹爹了,嘿嘿嘿的差点笑出声来,谁人不知这莫儿爹爹是最为拈酸吃醋的,被他看见娘亲大人和这新来的太傅侃侃聊天,嘿嘿……定会有好戏看。   其实两人并没有什么好聊的,云舒遥象征性的问了问小海的学习,便是再也无话而谈,刚想起身便是看见灵儿拽着如烟和雷莫直奔这儿而来。   雷莫虽是怀了身子,但脚下并不沉重,反而轻巧的比着月如烟都轻快。待到了凉亭看到云舒遥,又杵着眉望了眼站在女人旁边的俊美少年,心里更是一阵搓火。   “妻主不是用完膳便去御书房了吗?怎的有了这般好的闲情逸致,在此聊天。”说着那眼睛越看眼前的男人那副似笑非笑的神情就更是窝火,反而转眼间狠狠的瞪了云舒遥一眼。   云舒遥自是知道雷莫的脾气,急忙上前将他搀到凳子上,像是解释着说道:“是刚巧路过,听着莫问太傅奏的霎是好听,禁不住便多听了一会儿。”   像是怕雷莫不相信便转脸又对向莫问,晶亮的眼睛向着他眨了眨,说道:“不信,你问莫乐师,可是?”   莫问越发觉得这个女皇当真有趣,刚和自己一本正经一派肃穆的神情丝毫不在,像是极怕眼前的这个男人。不过他还不想这时就横生出事端,也便应承着正是如此。   雷莫看了看云舒遥不像是说谎的样子,又盯着莫问看了几眼,也是没被他瞧出什么端倪,正想就此便罢,怎奈这两个孩子好不容易点着的火焰,岂能容得这么快便浇熄。   如意向着小灵儿递了个眼色,她俩便妄作追打嬉戏,如意似是一下收不住脚撞进了月如烟的怀里,刚巧不巧的是被她收进怀里的那副画像一下愀然落了地。   还好巧不巧的落在雷莫的眼皮子底,这幅画像太过熟悉,熟悉的……对,就是眼前的男子。   “如意,这画是哪儿来的?”雷莫沉声问向正拍打着起身的如意。   如意一见便接着将画捡起,递到了云舒遥手里,还似是乖巧无比的对云舒遥说着。“娘亲,刚才在御膳房你不是正看着这画吗?后来儿臣见掉在地上便拾起,现在交给娘亲,儿臣见娘亲看的这般仔细定是对这画喜欢的紧,怕被粗心的侍人丢了去,便想着亲手交给娘亲才好。”   我的小祖宗哎,一听这话云舒遥心里便是一咯噔,眼瞅着雷莫的脸色霎时黑下几分,而云舒遥其实心里并没有什么,可被一个孩子添油加醋的说着盯着一个男人的画像看的仔细,也很是丢脸的样子,脸上一会儿白一会儿红,变幻的像是调色板。   反观莫问却是一副如常的表情,始终望着眼前的小家伙那滴流乱转的眼神和月如烟牵着的另一个小家伙用眼神交流着,嘴角不时还浮现出一丝得逞的笑意。   “哦,刚巧路过,这画想必也是刚巧看的仔细吧,真的很巧哈。”雷莫说完这句右手扶着桌案起身,不愿再搭理云舒遥便甩袖离去。   “哎,莫儿,你听我说啊。”见雷莫气的不轻的样子,云舒遥紧忙了追了过去,临走不忘狠狠的瞪了两个倒霉孩子一眼,那俩孩子倒是耸了耸肩膀很是可爱无敌的样子。   自始至终月如烟都未曾开口,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他没有插嘴倒是更将这出戏看的清,这事决计脱不了这两个孩子的主意,不过他也有疑惑之处,那就是云舒遥怎会有这乐师的画像,难道真的是遥遥对这男子有了什么心思,想及此不免的又多看了这乐师几眼。   眉目如画,自带芳华,但看五官就生的那般极致,决计是一个美男子,单看年纪也就是十五六岁的样子,当真是青春年少的花样年纪。   像他们几人都已过了双十年纪,这也便像深秋的花朵堪立枝头只待一阵风儿拂过便是凋落的年龄,又岂是能与青春正年少的男子所能比,想到这儿心里也渐渐沉了下来。   第一百五十九章——二十戒尺是少的   莫问也在月如烟淡然的打量间,看向眼前这个犹如画中嫡仙般的男子,进了宫也有了一段时日,对这里的情况还是了解一点的,想必这就是风月国联姻的月如烟了。   向着月如烟略微拱了下手,并未恪守着宫中的规矩行跪拜之礼,月如烟自也不是在意这些虚礼之人,对他淡淡笑了下,便牵着灵儿与如意的手缓步回了碧华苑。   一左一右牵着的两个孩子很是乖巧的随着月如烟的脚步走着,只是不时的瞅瞅自己的这个爹爹一脸愁云密布的俊脸。   月如烟就这样想着心事的走着,待走到院子有侍人出声,才渐渐收回了心神。察觉到掌心里的两只小手就像欢快的鸟儿一般的就此雀跃的挣脱飞走,眉间一簇,不管这事倒是有着那样的九曲八折,这两个孩子确实也需要好好教训一下了。   “你们俩想上哪儿去?”沉沉的出声细听下来决计不是只是问问这般简单。   两个孩子极会看脸色,口调竟是很一致的说是去温习功课,看着这两个孩子眼睛眨着无邪的样子,不仅从心里暗自叹息,虽是遥儿整日的说着孩子是树大自直,但看着整日的不着四六的,也不禁心里替她们着急。   牵着她俩的手直直的到了正堂,端坐在木椅上,信手接过童儿递过的茶轻抿入口。   两个孩子干站着也不敢出声,若是以往自己的这个爹爹定会喋喋不休的一通说教,现今儿不说话倒是让两个小家伙吃不准这爹爹是唱的哪出。   月如烟饮完了这杯,身边随侍的人接着便有蓄满,足足两盏茶的时间竟是未曾开口说过一言。   身侧的侍人也觉得纳闷的很,以前殿下惹了主子生气,只是罚殿下抄写几遍诗文了事,也没有像现在这样干干的罚站。童儿看着如意不时向着他递着眼色,便知这孩子是让他帮着说说软话。以前遇到这种被罚的场面,如意便是求助的眼神看着自己,许是月如烟管教这殿下太紧了些,对童儿反倒觉得很是亲近,因为每次都是他为她求情。   “殿下的书可曾温习了,莫不明日有的被太傅责罚。”   如意眼珠一转便知是童儿叔叔寻得借口让她先走,急声便道着是是,就想先退下去,可今儿这爹爹像是吃死了她,素手放下手中的茶盏,眼中一片冷厉。“这书先不忙着温,先说说你们俩都做了什么?”   小灵儿一看这如烟爹爹今儿不似从前那般好说话,小脑袋瓜一转,深表同情的看了身边站着的如意姐姐一眼,“如烟爹爹,灵儿刚记起,刚才,刚才爹爹找我有事呢,我便走了哈……”说着撒腿便想先溜。   “现在如烟爹爹找你有事相问,待回答完了,再去找你爹爹不迟。”月如烟看着这个古灵精怪的灵儿,心里的气一下消了大半,这小家伙脑子里也不知装了什么,若说这几个孩子最聪明的也莫过于她了。   俩孩子知道今儿怎样都逃不脱,相视的看了一眼,彼此眼中的东西只有她们两个才知晓。倒是从哄骗娘亲去凉亭,再去寻他们过去一切都原原本本的交代的那叫一个细致。   听了这些月如烟已然知道了个大概,这俩孩子今儿能欺骗自己的娘亲,明日不知又能欺瞒谁呢!也要好生的教训一下,省得不知收敛。心下一横,交代着童儿寻了戒尺前来,从未打过这俩孩子,今个儿也算是开开戒。   啪啪啪,也不顾这俩孩子眼中噙着的泪滴,也不顾童儿蠕动着唇的求情,每个小手便是二十戒尺,只打的那小小的手心红的都浮肿起来才算便罢。   打也打完了,又说教了几句便让童儿将这俩孩子领了下去,手中踮着茶盏心里思量着心事。   不多时,一个冰寒难掩怒意的声音直冲耳际,但见葵木郎已然进到房中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早就知道这护女心切的他会前来责问,竟是没曾想来的当真是飞速。   “为何打我女儿?”葵木郎看着月如烟还是如刚进来那般的把玩着杯子,心下更是来气,自己心心念念宠上天的宝贝女儿竟被打的小手通红,自己想想就心疼的紧,虽然他也知道月如烟自是做事有分寸,不会无缘无故的就打孩子,可看着那绿色的眼中满含水雾,小手已然肿的老高的样子,还是急脾气上来便一下寻来。   月如烟没有接着回答,眼睛却是看到两个小家伙在殿门外伸头出脑的不时的瞅着里面,看着葵木郎这架势,必是被这两个孩子撺掇来此,当真是觉得刚才的二十戒尺却是少了的,怎么还是不知自己究是错在哪里。   月如烟将葵木郎让到了座上,又亲手沏了杯茶放在他面前,也便坐在一侧的椅上一副不紧不慌的模样轻端起茶盏抿了一小口,才缓缓出声:“你可知为何要打她俩?”   见葵木郎脸上变幻无常,随跟他说了为何要罚这两个孩子的事,葵木郎一听便也火大起来,他想的倒不是哄骗她们娘亲之事,而是这防不胜防之事却是被这俩孩子生生的给搅合在一起。   不能说他们几人都是心胸狭窄容不得其他人,只是这都已经七个了,若是再多上几个夫君,那他们与云舒遥相处的时间自是更要少上几分,毕竟人还是自私一些,所以这几年,明里暗里的朝中大臣软磨硬塞给云舒遥的那些夫侍,都被他们巧妙的推了回去。却怎不知这俩倒霉孩子,还生生给她娘亲创造时机。   刚想寻过这两个倒霉孩子臭骂一顿,一阵渐行渐近的急促脚步声已然传进殿门。   “月主子,我们主子现今肚子痛的厉害,陛下,陛下让寻月主子给瞧瞧。”一直侍候雷莫的冬儿一进殿门便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不是还需几日才是产期吗?怎的?”葵木郎眉间紧锁着问向冬儿。   “太医给诊着,说许是动了气,陛下还是交代着让寻月主子看看才算妥帖。”冬儿一瘸一拐的向前疾步小跑着,待月如烟他们看着,原来竟是心下着急跑掉了一只鞋的也不自知。   未进院子,便是听到了雷莫痛苦的呻吟还有云舒遥在一旁小心翼翼的陪着不是。   就听见里面的雷莫痛着还不忘列数这云舒遥不顾他们怀了身子,还自顾着与那美男聊的热火朝天,竟还整日的将那乐师的画像揣在怀里。   “是,是,我不好,你别激动,忍着点……”云舒遥也顾不得与这雷莫掰扯这事,只是手忙脚乱的为雷莫擦着满头满脸的汗滴,这雷莫的脾气她自是知道的,这跟着过来哄了半天竟是没有哄好,反而还越哄越气,现今儿肚子却是痛得厉害了。   “你这个狠心的女人……你走……我看见……你就来气……”雷莫不知怎的从怀了身子,那脾气更是上涨了几分,稍有不顺心便是怒火攻心一般的苛忍不住,虽然有时他也知道自己有点无理取闹的意思,可就是管不住自己的臭脾气。   云舒遥见着月如烟进来,心下松了口气,只是一看下,这身后跟着前来的葵木郎一脸冷厉。   “这儿有我,你便出去吧!”月如烟淡淡的出声说道,有时真的羡慕这雷莫的这幅孩子脾气,也只有对这雷莫是云舒遥无计可施整日哄着的。   云舒遥还未出言便被葵木郎伸手一带便拽着出了殿门,看着这狼脸气势汹汹的神情,虽是不知为何,但隐隐也觉出几分,心下暗道这两个小活祖宗,能让她这老娘多活几年成不?怎的又招惹了这位前来兴师问罪。   “那个乐师长的很好看?”葵木郎冷着个脸问向云舒遥。   “什么乐师?什么好看?”云舒遥故作不知所谓的样子。   “不好看,怎会整日将他的画像揣在怀里。”葵木郎对眼前的女人这幅故意假装的样子很是恼火。   “我哪有,你别听那两个倒霉孩子的信口胡咧咧,这事说来话长,其实我也不知这个男子是乐师,待等会儿我再一一跟你们解释。”云舒遥对着葵木郎说着,眼睛还不时瞅着殿门里面的动静。   既是这样说,葵木郎便不再多言,只是想着等会儿看女人怎样开脱这事。   云舒遥刚听着里面没了动静,心下刚长舒口气,但这口气并未喘稳,一声尖锐的痛楚声从门缝中呼啸而出,心里又惊又怕竟是掌心里一下渗出一手的汗渍。   不一会儿月如烟疾步出来,额上已然覆上了一层冷汗,神色也很是慌张的样子。“怕是要生了,快些寻稳公来。”   稳公自是早就寻好的,一听召便接着赶了过来,云舒遥继续了这种胆战心惊焦灼不安的等待之中。   听着里面的雷莫痛着还不忘交代着稳公给自己接生出个儿子来,心下又是有些好笑又是一暖,他自是知道自己一直再想要个儿子,所以才会拜托稳公这些吧!岂是这傻瓜不知这孩子是自己想生出哪样的就是哪样的道理。   若说这雷莫性子急脾气急,这生孩子也倒是急,想必是肚中的孩子随爹爹,也是副急脾气,急着想要看看被自己爹爹责问了一通的娘亲是个什么样子,不多时便是听到房中婴孩的哭声从殿中传了出来,云舒遥紧张的狠命攥着葵木郎的手才算是略微的松开。   第一百六十章——笛音袅袅   未等到云舒遥轻手推门,稳公早已先她一步将门打开,虽是额头鬓角都是汗滴,但那脸上却是挂着如释重负的笑意,但见了云舒遥接着便直直跪地给她道着喜。“恭喜陛下,父子平安,是个俊秀的小皇子。”   得偿所愿的云舒遥笑的自是欢喜,眉眼微弯,笑的嘴几欲合不拢了,口中自是对着稳公说着重重有赏,那稳公紧忙的叩首谢着恩典。   云舒遥没等先看孩子便一下奔到雷莫的榻前,望着眼前的男子说不出的是种什么样的感觉,有些欣慰的想笑但还有种几欲落泪的感觉。万般心绪涌入心田,却是久久的不能出言只是紧紧握着雷莫的手,柔柔的眸子望向一脸疲累却是笑意明媚如阳光的男人。   稳公已然将孩子擦拭干净包好,轻手将孩子递到她的怀中。看着盼了许久才得来的儿子,云舒遥心下犹如吃了蜜般的甘甜。左瞅瞅右看看的,好似怎么样也瞧不够,直到怀中的孩子哭了起来,才让稳公抱给偏殿候着的奶爹。   “莫儿,要不要先吃点东西。”云舒遥接过冬儿手中的白玉碗边说边执着汤勺来回的搅动着。   “我不吃,你先说清楚你和那乐师是怎么回事?”   本来以为雷莫经此一着必是忘了这事,可这雷大公子气性当真是大的很,这记性也自是不差。看那眉间紧蹙一脸微縕的神色,心知若是不说明白,他定是不肯罢休的,这本来就没有什么,一切的一切也都是这两个孩子搞出来的,于是便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与了他听。   雷莫一听便是心急的一下便要坐起来,可怎奈刚刚生产完,一下扯动了刀口痛得直冒冷汗。   “这都当爹的人,怎的还是这副急脾气。”云舒遥边扶着他躺下便嗔怪的说着。   “你是说那个乐师是星月国的皇子?”雷莫一下从这份震惊中回不过神来,顾不得还隐隐的痛楚,急声问着。   “应该不会错,只是不知他又混进宫来所谓何般?”云舒遥用手掖了下被角,似是无奈的说。   “左不过是见你几次三番的推却,想来见识一下你,不过看他今个儿的样子,应也是对你有了心意。”雷莫除却了这副见火就着的脾气,思虑起事来倒还很透彻。   “好了,别说这些了,先吃些粥。”云舒遥舀了一勺粥递到了雷莫的唇边轻柔的说着。   “你要先答应我不能再纳了这个什么皇子。”雷莫直直的看着云舒遥,竟还似孩童般的拿着不吃饭相要挟。   对雷莫云舒遥当真是气不得急不得,这一晃几年过去了,这心性脾气竟是丝毫不减,当真不知这以后的孩子他会怎样教导,云舒遥无奈的摇了摇头,连声应着好好,得了这句的雷大少爷这才露出心情大好,明媚如春的微笑。   这时,凤箫他们得了葵木郎的信儿才来到,前脚刚到,那几个孩子也蜂拥而至,吵吵嚷嚷的给小弟弟玩儿。云舒遥怕她们吵了雷莫的休息,便知会着冬儿将孩子们带到偏殿孩子的奶爹那里。   他们几人见雷莫吃完了粥一副恹恹欲睡的模样,说了些体己的话领着孩子都各自回了院子。   云舒遥怕雷莫醒来见不着她又使性子,便交代着冬儿给备了些饭,应付着吃了点。   吃完了饭便在雷莫对面的软榻上凑合着睡了,本就睡得极浅,耳中却是荡漾着空灵的笛音悠远绵长,熟悉的旋律熟悉的曲调,一下将她拉出了梦境,戛然睁开了眼眸,那笛音还是荡漾在耳中久久不散。   几年的时光说是太短实乃很长,竟是快将上一世的过往忘得点滴不剩,究是谁将这画心曲吹奏的那样意境绵长,又是谁在这夜静渐晚的时候吹奏的这般悲凉,难不成是米凡回来了,不会,从不知她会吹奏笛子,不是她那又会是谁,会这首曲子。   五年前米凡从对她说完那些话便像是从她的世界消失了一般,只知道她给墨卿留下一纸书信了无牵挂的走了,从此再也没有任何消息。米凡走了一个月后,墨卿来了宫中,再也不是以往那般风情妖娆的模样,那双桃花眼也蒙上了一层暗淡的光,从看到墨卿颓废的模样,云舒遥就知道墨卿已然爱惨了米凡,只是米凡一走了之,抱着那执着的情,怎奈又辜负了多少柔情的意。这情与意的痴缠纠葛又有谁能说的清?   墨卿来宫里便是想将自己的师叔托付给她,便去寻这个敢做不敢当的女人,一定要亲口问问,毁了他的清白却是不要他,到底是什么意思?还记得墨卿说话间咬牙恨恨的神色,竟是说着到时必是将这该死的女人一刀砍了才能消自己心头的怨气。云舒遥但听不言,她自是知道墨卿也就是说说便罢,真是寻到米凡定不会像他说的这般做。也就应承下来照顾他的师叔,也好让他安心的去寻米凡,刚开始的一段时日墨卿倒是不时有书信传来报个信儿,可这两年却是一点信儿也没给传过。也不知倒是寻没寻到,还是又有了什么变故。   过往的片段在脑中不断浮现,而刚刚滞住的笛声又绵柔的吹荡在耳边,还是那曲韵还是那笛声,像是在一步步的吸引着她去看看这吹奏笛子之人究是何人。   见雷莫睡的真沉,又向着冬儿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便趿拉上鞋,只是随意的披了件外衫便出了殿门。   而那笛声就像是和她躲着猫猫一般,声音越来越小直至丝毫不见,待她不知是那个方向不知何处去寻之时,却是又悠悠的飘洒在漆黑的夜,为这神秘的夜镀上了一丝幽蕴的意韵……   追随着熟悉的旋律,踏着鹅卵石铺就的白玉石阶,扶着那夜色中泛着点点星光的朱漆围栏,来到一处假山的所在,假山一侧的那处亭中,一个白衣飘飘的身影沐浴在柔柔的月色之中,毫无顾忌入情的吹奏着乐曲,那份专注的神情不需看到,用心就能辨的清。   若是以往在这夜色浓重的夜里,看到这般的一袭白衣定会怕的以为是鬼魅幽灵,可不知是这熟悉的曲子还是哪样熟悉的感觉,牵引着云舒遥的脚步一步步的向前,脚下还刻意的放慢放轻了脚步,像是膜拜落入尘世的仙人一般,生怕打扰了他这份空灵的意境。   晚风柔柔的吹动他的发丝飘散耳际,翠绿的竹笛在夜色里更是泛着点点星光的幽绿,如玉的手指执着竹笛,竹笛贴近薄削的唇边,是那样的美的空灵,更如琴和瑟那般的契合无比……   待那一曲终了,其声亦止,余音犹袅袅不断,亭中的男子还似是沉浸在竹笛幽幽的意境之中。   第一百六十一章——穿越成风了?   “是你?”男子转过身时,云舒遥愣怔了一下,从未曾想到会是他。   男子似乎也没有想到身后有人,敛住了眼眸中的一丝落寞,对上云舒遥时却又换上了他那惯常的痞痞笑意。“陛下,这么晚还不曾睡?”   “不是不曾睡,是睡着了又被吵醒。”不知为何云舒遥很是看不惯他笑的那样,明明这女子为尊,他偏生的笑的像是调戏良家女子一样的轻佻。   丝质衣衫本就轻薄,徐徐晚风吹拂下更是衣袂飘摇如翩翩欲飞的蝶翼扑扇着。白日里见着她时,一袭明黄凤袍加身端的华贵无比,只是后来追她那夫君时,边喊边跑的样子,让他将这位女皇陛下的凤体威仪都生生的略了过去。而现在的她没有了凤袍的负累,卸下了发髻上的朱钗发饰,略显凌乱的发丝被风轻轻吹拂的倒是说不出的娇美可人。   “吵醒?”莫问说完像是想到了什么,均称修长的手指挠了下发丝,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的干笑了几声。   想不到这男人害羞起来的样子还不赖,比起那副笑的痞痞的样子,倒是显得有几分可爱。看到他手中的竹笛才想起自己竟是光顾着扯些闲事,竟把最重要的事忘了问。   “反正也睡不着了,若是莫太傅无事,陪我走走可好?”云舒遥说完这句不待莫问应下,已然抬脚向前走去,想必是做惯了女皇,说话做事都有些独断的意思,似乎从心底笃定她的话没人违逆。   莫问随在她的身侧,距离只是恰到好处的隔着半步远的距离,月儿微弯淡放着皎洁的光晕,星星闪烁沐照夜空,两个身影不急不缓的走着,倒是有些闲庭信步的意境。   池塘边依稀能听到蛙鸣声和那不眠的鱼儿探出头来吹吐泡泡的细微声响,云舒遥顿住了脚下的步子,眸子望向莫问手中的竹笛,“太傅刚刚吹奏的曲子甚是好听,可问是什么曲?好似从未听到过。”   不管在何处,这月亮却都是相同的,都是那样恬静柔美,莫问带着眷恋的望向那轮弯月,微乎其微的叹息从喉间溢出,还是被云舒遥听了个正着。“画心便是曲名了。”   若说这曲调一样还算是凑巧,可竟连名字也是一摸一样,云舒遥就不得不困惑了。   “这首曲子可是太傅自己谱的?”云舒遥眼睛直直的看着莫问,话语中难掩心底里的困惑与急切。   “那倒不是,只是偶的此曲,听来婉转中带着一丝痴迷还有难掩的悲凉之意,倒是比着别的曲子能唤起心底里沉寂的东西。”莫问神情似是有些凝重,手指摩挲着竹笛,淡声说着。   “那可否告诉我在何处听得此曲?”云舒遥秀挺的眉微微一挑,又问道。   察觉到云舒遥似是对这曲子很有兴趣,老是围着这曲子追问,莫问心头的疑惑更深,这一段在宫中的生活,明里暗里也听到一些议论女皇是个哪样的人,自己没来由的出现,而且那副画像自是能坐实他来这云月宫中自是不甚那般简单浅显,可这女皇又怎会不问这些,而独独在这夜里跟他悠哉的闲聊自在的行走,现今还对着曲子这般的关注。   “陛下似乎很喜欢这首曲?”莫问收缓了脚下的步子,问道。   “是啊,是很喜欢。”云舒遥随口答着,心里却是千头万绪,到底会是何人呢?除了自己和米凡难不成还有别人也得以到这异世?   两人似乎都各自想着心事,脚下的步子缓了下来,沿着你曲径通幽的小径似是漫无目的的走着。   徐徐晚风送来了花香扑鼻,脚下的青石板路曲转延伸的尽头便是御花园,御花园作为一个游玩观赏之所在,这亭台建筑较着别的地方更添几分雅致,可因着两人此时各自的心境不同,对这些全然没有留意观赏的心思。   既是这赏花的院子自是少不得休闲歇脚之处,云舒遥先一步坐到了清雅别致的白玉石凳上,眼神又示意着莫问也坐下歇歇脚。   云舒遥习惯性的手指叩打着一侧的石桌,虽是知道这出来的时间已然不短,但不解了这心头所惑,定然睡不着。   这样的云舒遥看在莫问的眼中越来越像迷一样,这样的平易这般随和,还有一丝温婉的静和,这些都是与自己所探听而来的那位果敢睿智的女皇所不尽相同的,不过现在的女皇更是让人想要靠近几分,想要一探她究竟是个什么性子的女人。   嗅着幽然的花香,晚风淡淡轻柔的吹拂着,这八月的天气虽是在夜里偶感微凉,但却更是让人心境舒爽。   “这曲子倒是好听,我突然想到一些词,待配着这曲,莫太傅且听听。”   莫问有些疑惑的看着云舒遥,不知这女皇是何心意,这一会儿的工夫竟为这曲填上了词,而且还似乎很是雀跃的想要唱给他听。   “看不穿是你失落的魂魄   猜不透是你瞳孔的颜色   一阵风一场梦爱如生命般莫测   你的心到底被什么蛊惑……”   随着那一句句的清唱出声,时间像是停滞住了脚步,莫问的眼睛直直的盯着云舒遥失神了好一会儿,才晃过神来,显然已经激动的不知怎样表达他此时的心境,竟是一下拽住了云舒遥的手,疾呼出声:“你……”   不须再相问,看着莫问这样激动的神情便可得知自己当真所料不错,像是抗战时期对着接头暗号般的相互问着以确定自己听到的不是凭空泡影,随着眼睛四目以对的交流,两人当真有见到革命同志一般的惺惺相惜之情。   以前看电视小说时,云舒遥觉得这穿越神马的也就是天方夜谭一样,可等到她自己穿了过来,才知道这些作家和导演也不是空穴来风,但她没想到的是,竟是又找到一位穿越异世者,难不成这穿越已成了风。   各自道出了身份,那两人的关系自是亲近了几分,而这莫问更是撇去了这应有的教习规矩,二郎腿干脆翘到了对面的石凳上。好像终于找到了一个聆听者,将他来到异世的事情一件件的说与云舒遥听。说到激动之处还忍不住的手也不闲着比划的眉飞色舞,想必从穿越过来,他也从未像今日这般聊的毫无顾忌畅快淋漓。   “当时想着即来了就来了,最起码穿成了皇子也不错,最起码这一辈子算是衣食无忧了,可怎曾想会是个什么女子为尊的时空,当真是和原先调了个个。”   莫问在说话间脸上映现这苦逼无比的生动表情,让云舒遥一下忍不住的轻笑出声。   “对了,你打算就在这儿不回去了?”   回去,不问这句云舒遥倒是没有想起,倒是来了几年,失落过悲伤过也彷徨过,可自己竟是从没有想过要回去,一点点这样的念头也没有在脑海中停留。或许从北斗星君让她看到了现实的那一刻,她与上一世的牵绊就此斩断,对那一世的人和物就没有了一丝的眷恋,有时她竟是怀疑那些过往的片段回忆到底是不是真的,怎的就如梦境一般,恍惚的越发淡去……   比起过往的不堪,现在的她俨然是幸福的如蜜甜的女人,她有这么多爱她,她也深爱的人,那几个孩子也都是灵动可人的紧,还有什么比现在爱人环绕,儿女成群更为温情美满,她其实想要的并不多,而现下得到的这一切比她祈望的还要多的多……   明月似是更加明媚了几分,淡淡花香扑鼻,偶尔几只不眠的小虫低声的鸣叫,听着也是那样悦耳无比。   第一百六十二章——拈酸吃醋   夜色从浓重渐渐变浅了几分,月儿早已在两人不知不觉谈天说地间溜得没了影踪,远望天边隐隐泛出鱼肚般的灰白之色,不觉间已近黎明。   比起莫问的侃侃而谈,云舒遥已然困乏不支,手肘单在石桌上托着头一下一下打着瞌睡,只是莫问眼眸没有看着她,倒是未曾注意到。   “不早了,你该是困了吧?”莫问说完这句转过眸子,就见云舒遥两个胳膊趴在石桌上已然睡着,看着嘴角清晰可见的润湿,摇头笑了笑,看这样子怕是已睡了好一会儿了,想不到自己说了这么多,她竟是一句没听到。   云舒遥虽是睡的很不舒服,却也睡的正香,被莫问唤醒,迷迷糊糊的听着让她回去睡觉,看样着实很是困乏,竟是和莫问招呼也没打一声,揉着眼睛迈着恍惚的步子回了雷莫那里。   好在雷莫还未曾醒来,也省却了解释为何出去这么久。一躺到榻上好似连一秒钟都未曾耽搁闭眼便睡着了,这一觉睡到下半晌才悠悠醒来,这早朝自是也没有上,风萧来看时,还以为是夜间照顾雷莫未曾休息好,交代着随皇伴驾的女官传召女皇今日不临早朝,也好让云舒遥好好的睡了个踏实觉。   睡饱了睡足了草草扒拉了两口饭,便让随侍的女官领路去了莫问现今的住处,好在这专为太傅们僻得院子与她的寝殿离得也不算远,回廊尽头隔着一个湖心亭对面便是了。   院子虽是不似那些显得贵气奢华倒是宁静中晕染出点滴雅致来,想是女皇从未来过此处,被拨来侍候太傅的两个小童见到云舒遥,愣怔的像傻了一样,直到那女官呵斥了一声才缓过神来,哆嗦着跪到地上,似是惊得七魂去了三脉。   想不到这莫问早就起了多时,在房中悠哉的品着茶哼着曲,见到云舒遥来到毫不奇怪,倒是那位女官脸色还很是不好看,暗自心道这太傅也忒大胆,见了女皇不跪拜依旧的二郎腿翘到凳上,别说没有一点太傅应有的样子,就算是一介男子也万万不能这般样。不过让她奇怪的是,女皇好似全然不曾在意,落坐在他对面的木椅上,眼眸中淡淡柔和的看着眼前这个年少俊美的太傅。   女官跟随云舒遥也有了一段时日,这察言观色自是有着一套的,看着女皇似是向她扫了一眼,忙识眼色的轻步退了下去,随手还将门给带上了。   晚膳交代着侍人将饭菜送到这儿,两人有说有笑的吃完,看着天色已然不早,云舒遥才心境愉悦的踏出这房门,回了雷莫那里。   这两人虽未出门但房中有说有笑的,免不了的传到外面,被那些爱嚼舌根的下人们说三道四,倒是这口口相传比起电话也慢不上几分,不多时就传进了她的几位夫君那里。   而冬儿虽不是有意但说了那日半夜云舒遥出去了好长时间,他本是看女皇穿的单薄想去送件披风的,就看到女皇与一个男人在亭中聊的甚欢。   “嘴上一套套的说着不理那男人,竟是偷偷的半夜去相会。”原想着这女人陪了自己一夜,这才知中途还会了会佳人,这让他怎不气恼。   一会儿就见童儿急匆匆的从门外走来,这些人一脸急切的看着童儿,原来这多时又不见的云舒遥的影踪,便派童儿去看下那女人可曾又去了那太傅的院中。   一看童儿微低着头欲言又止的神情,已然猜了个七七八八。   “我就知道这女人说的话做不得数,还跟我保证,哼……”雷莫气的鼻孔都几欲朝了天恨恨出声。   “我去将她喊回。”葵木郎说着便要抬脚出门。   “等等……”一直缄默不语的凤箫戛然出声滞住了葵木郎欲出门的身影。   所有的人的眸光都看向凤箫,一直知道凤箫做事思虑周全,也知道这去寻云舒遥这事确实是不合规矩,但他们几人都有着一致的小心思,所以听着葵木郎去寻倒也随着他的心意没有出声阻拦。   “其实我觉得应该相信遥儿,她不是说那位乐师应是星月国的皇子吗?许是她有着自己的考量也不可知。”风萧看着众人将心中所想和盘说出。   “我也觉得要相信遥遥,这几年你们不是不知道,若是她想再纳新人又怎会默许我们抚了那些大臣的意思,想必她不会不知这些事。”雨寒想必极喜黑色,他那副清冷淡漠的性子却也将浓墨的黑驾驭的恰到好处,只是那修长的手柔软的抚着微鼓的肚子上,眼眸里闪现着不似清冷反而有些柔和慈爱安详的光。   想必各个都在思量雨寒的话语,想想确实如此,自古历朝历代的女皇哪个不是后宫美男三千侍男更是数不胜数,想云舒遥只有他们几个就已经是极好的了,再说,对他们的一些小伎俩,聪明如她又怎会不知,她不说便是默许了他们,也是像他们证明着自己没有哪方面的心思。   “这一连几天都往哪儿跑,不是看上了那什么皇子是怎的?原先没动这种心思不代表现在没有。”雷莫怀里抱着宝贝儿子,还不忘插上两句。   不知是雷莫的急脾气影响了孩子还是孩子从他爹爹的脸上看到了怒意,鼻头一皱小嘴一咧嗷嗷的哭了起来。   雷莫本就心烦,还想着也如他们那些人一样,受着云舒遥特别恩宠的体贴照顾,哪成想竟是几日都见不到人影了,倒是晚上会回他这个歇息,但往往也是他等着等着就睡了过去,待醒来那人又不见了,怎能不让他恼火,这时孩子又哭的他的心绪更是烦乱,气的一下将孩子放在榻上任他哭闹也不哄上一声。   他们几人自是知道雷莫的委屈,他们几人那个生产完云舒遥不是体己的照料着,可到了这雷莫这儿,也不知这云舒遥整日的忙些什么,连个人影也寻不着。   风萧看他正在气头上也没再说他,抱起孩子轻轻拍打着小声的哄了好一会儿才给哄好,交代着冬儿给抱去了奶爹那里。   谈论也因着孩子的哭闹而就此打住,各个倒是不再想着去将云舒遥寻来,但有一口没一口的抿茶入口,都是心猿意马想着各自的心思。   待听到一声带着喜悦的声音响在耳边,众人才收回心神,一个鹅黄的身影已然坐向了一个空着的红木椅上。   本就白皙的肤色被这鹅黄色映衬的更为的粉嫩照人,看样她心情极好,眉眼微弯隐约都能看到面颊上的梨涡若隐若现,当真迷人至极。几年的时光流逝她还如往昔,依旧的不曾老去一分。   不过他们很快就回过神,记得她只爱白色,这般换上这般鲜亮的鹅黄,竟是去见了那个男人,一想起这,几个人的脸色顿时黑了下去。   “怎的舍得这时就回?”雷莫更是火淋上油般的滋滋燃着,恨恨出声说道。   云舒遥一听这口气,在看看这一个个神情凝重如临大敌的模样,心里一乐都要隐忍不住笑出声,在一起生活了几年怎会不了解他们,这般聚的整整齐,定是在商议着有关她的事,而听雷莫这口气,心里决计有了底。   众人没有留意到云舒遥晶亮的眼眸中一丝狡黠的光线嗖的滑过,就见她似是恍然大悟状一拍脑门,嘎然起身,说道:“哦,原是记错了时辰回来早了,我再去寻莫问谈些事,估计太晚了就不回了,就在哪儿索性住下了。”   说着还就抬脚便一副急匆匆的要走的样子,只是眼角的余光打量着殿中的几位眼眸中似是要喷火的神情。   还是雷莫心急的出声,在看那阳光般的俊颜上急的一派通红,云舒遥终于忍不住的大笑出声。“还是莫儿可爱……呵呵……”   “你什么意思?逗我们呢?”几人各自看了两眼,竟都有些不好意思的微红的脸庞,刚才一个个的那般样不像个弃夫又像那般。   “你们是不是想着我会纳了莫问,正商量对策呢?”   “放心吧,我对你们情深意重,说不纳就不会纳的,这几日也已和莫问说清。”笑也笑了,云舒遥便想着将这事说出来,也省得这几位日日心心念念的茶饭不香,其实也存着让夫君们夸赞她几句的意思。   可这几位分明不领她的情,一个个都寻了个不着边的借口纷纷离开,这本就是雷莫的院子,但他撇下一句:“爱纳不纳,与我们何干。”扬长去了奶爹侍候儿子的偏殿,倒是云舒遥被呛的哑口无言瞪着晶亮的眼珠,暗自想着这一个被宠的不成样子了,待天定会好好的教教他们规矩,怎么说自己也是一家之主,到底还有没有作为家主作为女皇的气势。   不过这话自是后话,想给这几位立规矩俨然已经不可能,倒是民间关于她的佳话又平添了一条,那就是女皇十分惧夫的闲话传的越凶。不过这样的女人更是让众多男子心生爱慕之意,治国有道,对自己的夫君们难分彼此,对夫君的话言听计从,这不是他们的梦中妻主的理想楷模又能有谁?   第一百六十三章——转世罗盘   淋淋细雨不眠不休连着下了几日,为着早秋的燥热镀上了一丝凉意,细密的雨汇聚一处顺着六角廊檐流淌下来,细观下来倒像一道水晶珠帘将宫殿与雨雾隔在两端。   夜幕拉下,廊檐下宫灯尽数燃着,细细的雨丝被风打落在红纱罩灯上,刚还泛着星点的润湿,不多时便被烛火的热气熏蒸的没了痕迹。   袅袅的琴音夹杂着落雨之声倒是有着别样的音韵,风舞殿中莫问一首琴曲奏的悠扬,时而婉转如夜莺啼叫,时而高亢犹如千米水帘瀑布的奔涌磅礴,时而又如那殿外毛毛细雨虽是润物无声但却余音缭绕不休……   殿下的大臣都在感叹着琴曲的美妙,也都在赞叹着星月皇子对乐曲的悟性与那指尖轻挑拨转般的行云流水,云舒遥更是瞪大了眼,捋顺了耳,没曾想这莫问这曲奏的比着风萧与清凌只有过之而无不及,想来也不知这莫问一介现代人怎会将这些古代的乐器习得这般熟稔。   云舒遥望着莫问暗自想着这些,却被那些殿下的大臣会意成了这女皇殿下自是对这皇子动了男女心思,若不然怎会夜夜笙歌整日相陪,心里都琢磨着这皇子有可能过不了多久便成为他们的皇妃,一个个都唯恐落下,极其恭敬的上前相敬着梨花酒酿。   风舞殿上淡淡梨花飘香,嗅着清新淡雅的酒香,仿佛不饮也有了醉意几分,红晕漫红了殿中人的脸庞。   既是再好酒也禁不住这般多的人轮番的相敬,看那唇角痞痞的笑意渐浓已知这莫问这酒自是也醉了几分。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随着吟诗出口,莫问似是有些晃悠的起身来到云舒遥的身旁,执起手中的酒盅倾倒入口,云舒遥自是知道他为何吟这几句,也不点破,淡淡一笑饮下了桌上放着的杯中酒。   “明日便要走了。”莫问倒是随意,见云舒遥身旁的空着的座位便坐了下来。   “怎得不多住几日?”   “我还是想趁着这次离宫再去找找那传说中的转世罗盘,希望能快些找到早日回去。”虽是知道寻到这传说中的能转换时空的罗盘绝非易事,他也是找寻了三年也还是那开始点的线索,但他不愿放弃这仅有能回去的机会,这些年父母没有他的消息,也不知怎么样?还有那古灵精怪的妹妹,想必三年不见也已经长高了不少。   每每想到这莫问心里就泛着一丝酸楚,刚刚大学毕业找到了一个还算很有前景的工作,一个月的薪水也没有领到孝敬父母,竟是神妙莫测的来了这里。手中端着的酒倾倒入口,明明一样的梨花酒酿却是喝出了一丝苦涩滋味……   “你当真不回了?”莫问压低了声音问向云舒遥。   那日就问过她得了答案,不过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相同境遇的人,他还是想着能多一个人多一分力,那样或许也能快些找到那稀世东西。   云舒遥没有搭话晶亮的眼眸望向殿下一个个俊美绝伦的夫君,风萧一袭白衣依旧的俊逸,现正被如意缠着不知在说些什么,如玉的脸上那抹淡淡的笑是那般的儒雅柔和。   而另一侧雨寒和电语坐在一桌,可能是聊到了雨寒肚里的孩子,能看得到原本清冷的面容绽放着和煦的光晕。   清凌与如烟还是那般温和地性子,一口一口极尽耐心的喂着小兮儿,看着兮儿吃的腮帮鼓鼓的,越发可爱的惹人欢喜。   让人最是头疼的就属灵儿了,想必又怎么惹了她的爹爹,葵木郎冷着一张脸看着自己宠着爱着的宝贝女儿,却也束手无策的很。   一袭紫衣的男子是最后到的殿里,就此也坐在离她最远的距离,可就是这最远的却是看的她最紧的,能看得出那双阳光明媚的眼眸满含着微怒之意。前两日就耍起了性子,对自己爱理不理,本来没有想到他会来,想不到的是,这来到是来了,这来也是为着盯着自己。   看到雷莫要吃人的眼神投向这里,云舒遥心肝颤了颤,忙拉开了与莫问的距离。可这莫问却像是根本不曾注意,或许,看那笑的痞痞的样子在她与雷莫身前转了转,那身子竟不识像的又贴了过去。   故意的贴近了云舒遥几分,看着云舒遥越加向后侧的身子,心里更是乐开了怀,倒是将刚才的不愉快统统都抛到了脑后。   “你好像很怕你的那个男人哟!”莫问身子故意向前倾了倾,几乎是贴到了云舒遥的耳边玩味的说着。   “你那只眼睛看到我怕的。”怕自己的男人怎么说也带着贬义,云舒遥虽是脸上红了几分,仍逞强的回了莫问一句,但这话语却是像极了蚊子的嘤嘤之声没甚底气。   “两只眼睛都看到,不,你的这个男人也很是有趣,你看他看我的眼神是不是想要把我大卸八块的样子,呵呵……。”莫问俨然一副要激怒这个雷莫的意思,故意无视掉一柄柄的眼刀向自己飞射,还对着云舒遥装出一副柔情万种的模样说着。   看这莫问的意思是存了心不让自己好过,他明日拍拍屁股要走了,还不忘留下这个烂摊子让她收拾。   趁着侍人斟茶的空当,偷偷看了看,这一看心肝更是颤的厉害,现在不光雷莫,连带着葵木郎不知何时看向他们倆的眸光阴郁的吓人。   “若是我当真回不去,不若我回来找你如何?”莫问看着云舒遥虽是低头故作饮茶的样子,可那眼神忽闪着撇向那几个醋意浓重的男人。   “好啊!”   “那说定了,若是再找不到,我也便死了心,回来与你神仙眷侣也乐得有个伴啊!”莫问痞痞的笑着说道。   刚到口中的茶被莫问这句一下呛到了,咳嗽了几声才舒缓下来。“你少害我吧!”   莫问看着云舒遥这样玩味的笑意更浓,想不到她的那几个男人却是是她的软肋,惧夫竟是到了这种地步。   “对了,他们知道你的这些事吗?”莫问倒是随性的很,酒盅里的酒水入口,便又蓄满了几分。   端着茶盏的手一抖,那茶水洒落在手背上,幸好茶水不是太烫,只是那眼神却是不同刚才那样。一直以来她在心里刻意回避这些,因为她害怕,也不敢将自己的这些告诉他们几人,怕这些幸福会从指间流走,她心里竟是胆怯的不能确定他们几人的心意。   “你说他们要知道了,会不会……”不爱倒是心境平和,若是爱了便会患得患失的,她只怕她说出,她们的关系就会有了不可逾越的隔阂,再也回不到过往。   “要我说,你不如将这些告诉他们,若他们不介意喜欢的就是这样的你,也便解了你心里的疙瘩。若是……,你便跟着我去寻看那罗盘,也没有什么可留恋的了。”莫问对云舒遥轻声说道。   是啊,毕竟是许了与他们一生一世共白头,他们的过往她都知的一清二楚,就连清凌如此不堪的过去,他都毫无隐瞒的告知与她,他们对她的感情是建立在信任她的基础上的,而自己呢?藏在心底的秘密就像一颗定时炸弹,自己老是害怕他会何时爆炸,于其这样,真的不如莫问所说,坦坦然然的告诉他们,相信他们应该会是爱着她的这个人,而不是这副原先云舒遥的这副皮囊。   第一百六十四章——孤枕夜难眠   望着殿下那几个俊逸的身影,她的心里越发的难受,惯常的淡然笑意渐渐拢起,脸色一派凝重,这种抓不住握不牢的感觉让她觉得心里很空很空,空的好似一阵微乎细微的清风吹起就飘散离去,没了影踪……   收回了望向殿下几人的目光,一声叹息从喉间滑落出口,实在是没有心情坐在此处听曲儿品酒,跟莫问说了一句又交待了风萧他们几人多玩一会儿,自己刚刚记起还有些奏折未曾批阅。   即使是她在说话时刻意的用着以前的轻松语气说着,但他们一个个还是看出了她不似刚才的心境,就是不知那个莫问对她说了什么,怎的这会儿脸色这般难看,看上去一副苦闷至极的样子。   踱出殿门,夜风阵阵夹杂着细细雨丝打落在身,让她禁不住的打了一个冷战,忽觉身上心上都一阵冰寒蚀骨,原是这落雨夜的清冷终是比不过心底的那份惧意的寒。   上了步辇直接便去了御书房,偶尔批阅的太晚也会在御书房小住一晚,倒是这儿的床铺被褥还是齐全的。   看到云舒遥回了这儿,小月便泡好茶端到了她面前的桌案上,恪守规矩的立到一旁。这几年小月一直在御书房侍候,原来那个身穿桃粉色可爱的小姑娘,现下出落的倒是越发清丽高挑。   “小月,你跟我几年了?”云舒遥淡淡的问道,除了他们几人小月是跟随自己最久的人了,现在的她只想找个人相陪着说说话,也好过满脑子都被这烦心事占据。   “奴婢从六岁就跟着陛下,现在算算都十几年了。”小月说着脸上流溢柔和的笑容,这几年从云舒遥做了女皇便体恤她终日侍候辛苦,便让她在这御书房侍候。   “都十几年啦,那月儿也到了寻夫君的年纪了。”云舒遥双手捧着茶盏,仿佛想用这手上的热度驱走心底里的寒,一口清茶入口,淡淡茶香还有一丝甜滋滋的香果鲜香弥漫口中,看着茶盏中盈盈的绿漂浮着一颗圆润的果子,心中顿觉丝丝温暖。他们知道她喜欢果子茶的味道甘甜,这御书房中常年都是为她备着的,那一颗颗香果干也是经月如烟亲手仔细的挑选。   小月脸上漫上了一丝酚红,不好意思的回着:“陛下又戏弄小月,奴婢说过今生只侍候陛下不想那些。”   云舒遥看到这样羞红了脸的小月,心情倒是好了一点,和往常那样打趣的说道:“最近是谁没事总往御膳房跑?”   “我,我那是,那是因为……”小月的脸更是像红透了的桃子。   “那个叫小武的男子很不错,你若喜欢,我便成全你,你若是没意,那便罢了。”还不知以后会怎样,小月跟随自己多年,不管以后自己去哪儿,都应该给她寻个好出处。   “嗯,那就凭陛下给做主。”这次小月没有在推诿,因为这小武虽是谈不上俊美不凡但也是清秀可人的男子,这掌管御膳房的大厨凭着手里拿芝麻大点的权利,不时的想揩小武的油,这事儿小武跟她说了好几次了,只是云舒遥不提起她那好意思求着将小武赐给她的事,今儿云舒遥一说,她便不像以往立马便应下了。   茶盏中的茶已快见底,小月并未向往常一样将茶续上,还是笑的有些傻气的站在一旁一副心绪不宁的模样,云舒遥一丝笑意漫上了唇角。“心不在焉的。”   这句话出口小月才收回神游不知何处的思绪,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忙慌手慌脚的上前蓄上了茶水。   “好了,你且先下去吧,我想自己静静。”   一脸幸福光彩的小月只顾沉浸在自己的欢喜中,未曾看到云舒遥刚还微扬的嘴角缓落下来,换上了一脸烦闷苦恼。   小月应声退下退出殿门时迎进来一个白衣翩然俊逸的身影,忙紧着福身行礼,被风萧免礼的手势止住。   风萧进门看着云舒遥并未像她自己所说批阅奏折,而是一脸苦闷的托着腮不知想着什么,秀美的眉紧紧拢在一起,连他进来竟也是不知。   “怎么了,可是有心事?”风萧落坐在云舒遥一侧的乌木雕花椅上,轻轻的问道。   云舒遥这才抬头看到风萧,想硬挤出一丝笑来,无奈那笑难看的很,比着哭也强不了多少。   “到底怎么了?遥儿,是不是莫问说了什么?有什么事你说出来,我们一起想办法。”从未见过云舒遥这般模样,以前有什么事她想不通便和自己相商量,可这次到底是什么事,让她这么苦恼。   云舒遥紧咬着下唇,看着风萧焦虑的模样,思量着怎样将这些说出来,蠕动着唇瓣却是怎样也说不出口。“没什么,只是想到一些小事,不早了你先回吧,我还有些折子没有看完,今儿就在这儿歇下了。”   这样委婉的说着却是让他走的意思,风萧怎会不知,这么多年从未像今日这样过,一直缠着念着有时还像个孩子似地耍着赖皮,美其名曰让他侍寝的女人,这次竟会让他回去。   到底是什么事,这么难以出口,连他也不能给说,难道这些年来她还是不能全然的信任与他。这样想着如玉的脸上写上了一丝微縕之色,可她既是不说,自己也不好追问下去,说了句别熬得太晚ye便回了自己的院子。   红红的烛火打在轻纱帐中,依稀能看到床榻上躺着之人翻来覆去的身影,这么多年来,无论是何等难事她都没有这般辗转难眠过,唯独这事让她的心怎样也平复不下来。   想着刚才让风萧回去时,风萧清朗眸子里的不解,她的心就有一丝针扎的锥痛,从没有这些跟他这样说过,他肯定有些恼了吧,但他还是嘱咐自己注意身子不可熬得太晚,这样的一个温润体贴的男人,或许等着自己说出实情时,他会以为这些年来都被自己骗了吧!到时他还会这样对自己吗?会不会恨她恼她,甚至是再也不愿搭理自己。想到这里心底里的酸涩渐渐漫过眼眶,润润湿湿的晶莹滑落下来,隐于身下的头枕上。   第一百六十五章——说出真实身份   夜已深,朱漆雕花窗棂下的桌前坐着的女子,只着一身中衣,在这萧瑟的夜里显得是那样的脆弱单薄。   窗扇虽是已然掩上,但缝隙里透进来的夜风依旧吹着她云鬓间的发丝轻柔的摆动,长夜不息的烛火点点光晕打落在她的侧脸上,从那抖动的羽睫上能探寻出她此时并不像表面的那样平静,内心已然波涛汹涌……   云舒遥在榻上一夜辗转终是没有睡着,索性披了件外衣起身,也不知想些什么,暗淡下去的眼眸直直的盯着对面的烛火忽明忽暗上下跳窜的光影。盼着天亮也害怕天亮时分的到来,两种相互交缠的情感搅得她的心绪烦乱不宁。   天边隐隐泛白,小月一早进来侍候,便见云舒遥坐在紫檀雕花木椅上不知已坐了多久。   听到了细微的动静,云舒遥这才起身却是腿已经麻了,一下又跌到了椅上。   缓了一会儿才落坐到了红木镜台前,镜中的那张脸略显病态的苍白着,原本晶亮澄澈的眼睛像是蒙上了一层阴霾,眼眶一圈乌黑还微肿着,眼睛上清晰可见红红的血丝。   心里暗自苦笑了自己,这么多年坐在这个位置上筑起的强韧终是如纸老虎一般样,轻轻一戳便轻易的倒塌的彻底,竟是为着未知的结果就弄成这样,若是真的如自己所想,难不成自己竟是活不成了。   交代小月给梳理了简单的发式,又接过让小月取来过久闲置的胭脂刷在面颊一点,脸色才红润了一点,不再像刚才的那副病容的不堪。   接过小月递过的衣裳随意的套在身上,又交代着随从女官今日的早朝不上了,就径直去了风萧的院子。   好似和他们几人心有灵犀般,倒是几人都在此处,正好也省却了差侍人将他们一个个的喊来了,本来筑起的坚强在见到他们霎时崩塌下来,鼻间又是一阵酸涩的难受。   看着云舒遥踱步过来,几人愣怔了一下,这不是上早朝的时辰吗?怎会来了这里?昨夜就看出她有了不同以往倒是也没有过多在意,现下看过去,虽是刻意的修饰了一下脸色,但那微肿的眼睛还有一圈的乌青却是怎样也掩不下的。   “脸色怎得这么差,可是没有休息好?”月如烟先一步上前轻问出声。   望向眼前这个如画般的男子一脸紧张的神色,云舒遥强扯出一丝笑来,他们一个个都这么好,只是不知自己还有没有福分能继续得到这份柔柔的体贴。   “还不是看人家要走便睡不着了。”永远也不能忘了还有一个爱炸毛的雷莫,什么时候都不会好好说话。   雷莫还想开口说些什么,却是被风萧略带凌厉的眼神滞了回去,倒是听话的坐在一侧的金丝楠木椅上,把玩着桌案上的杯子。   “是不是昨晚又熬夜了?先吃个枣子提下神,一会儿用完饭你再去躺会儿。”风萧说着又嘱咐着侍人去御膳房传了一道金丝燕窝粥来。   最体贴最细腻的男人非风萧莫属,清朗的眼眸,如玉的脸庞还有他身上清淡舒爽的味道,就像一条汩汩流淌的清泉,让人心驰神往……他总能将她细微的小事安排的妥帖周到。   “风萧,雨寒,正好你们都在,我有件事想告诉你们,或许你们知道了会恼我怨我,到时候是走是留,你们……”云舒遥看着他们几个还不忘先一步让雨寒寻了个座位坐好,才绷着脸神情一派严肃的说着。   几人都一脸疑惑的看着眼前的女人,她从未这般郑重其事的连名带姓的直呼过他们,今儿怎的了。虽是不知道她究竟要说些什么,但看她那副严肃的神情,心下像是打落在湖心的石子一下一下沉入湖底。   “是不是你找了别的男人?”率先还是急脾气的雷莫开口。   “不……”   未等云舒遥说完,雷莫已然气急的一下起身,阳光般俊美的脸上怒气浓重。“不是,那就是找了别的男人不想要我们了,想打发我们走。”   雷莫这句质问出声,凤箫他们几人的眼睛直直的看着云舒遥,都是一副眉头紧锁的模样。   “雷莫,你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刚想到怎样开这个口就被雷莫这一句句的拦下,云舒遥不禁有些气恼。   这些年还未见过她对自己大声咋呼过,雷莫看着云舒遥不同以往的神色倒是立马谨言伫声。   云舒遥看着围在桌边一脸紧张的几人,终是心一横将发生在自己身上那些稀奇古怪的事说给了他们,说完这些憋在心底的话,心头放松了不少,只是看着一个个俊美的脸上笼罩着莫名的表情,心境一片沉重。   静寂,连呼吸都像是静止的静寂,云舒遥心里更是没底,紧张焦虑不安齐齐凝聚在心海,一波高过一波的浪花卷的那份不安更甚了几分,几乎将她淹没在这份等待宣判的恐惧里。   “你是说,那日,被我扔进荷花池中已经死了。”“你是不是又像上次一样作弄我们。”还是雷莫率先开口打破了这份只能听到呼吸的平静。   “我没有骗你们,这是真的,其实这些年来我一直想告诉你们,只是,只是我怕说出了,你们……”   好像怕他们不相信一样,云舒遥又将莫问搬了出来,想要证实自己说的都句句属实。“不信你们问莫问,他和我一样也是阴差阳错来了这里,他现在还想着找寻那个传说中的转世罗盘,想着能再回去。”   几人虽是还未曾细细回味过来云舒遥说的这些光怪离奇,但听到她说道回去,还是心头一滞,竟是齐齐的出声。“回去,回哪儿去。”   “当然是回到我们的那个地方。”   “那你们那儿骑马要几日能回来?”一直不太爱说话的电语也憋不住的出声问道。   “我们那儿离这里很远很远,不对,不是很远,是根本就不是一个时空,我们那儿出门也不像这儿骑马或是坐马车,而是有汽车和飞机,比着要快的很多很多,而且我们那儿历史上记载的也远没有现在的云月国,所以我也不知道为何把我带到了这儿。”云舒遥苦笑的说着。   清朗的眸子看着云舒遥,仿佛想要从她眼中看出什么来,现在细想下从那次的荷花池落水醒来她性情便大变,原来竟是这般。“那你的真名是什么?”   俊逸的男人一直没有吭声,现下一语出声云舒遥欲沉的心缓缓向上提了几分。“像是冥冥中的安排一样,我在那个世界也叫这个名字。”   “那即是知道是老天安排的,那还有什么好说的,没有我们的允许,你不可跟着那个叫莫问的回去。”葵木郎心急的一下起身攥住了云舒遥的手,那副紧张的神情好似一松手她便走了一般。他才不管这个女人到底是何人,他只知他一开始爱上的就是这个女人,别的他不想知道也不想管,若是那几人都不能释怀,那也算是得了他的心愿也便能独享她的这份爱,到时带着云海和灵儿回了雪狼谷一家也乐得逍遥自在。   第一百六十六章——爱的不是她   云舒遥滞在唇角的笑容缓缓扬起了几分,虽是葵木郎的这些话细听着有些霸道的意味,心里却是如春日的暖阳沐照,暖暖的,柔柔的……   清凌和月如烟也随着葵木郎的这番话应声的点着头,生怕她会撇下他们一脸紧张的表情浮于脸上。   “这事你可曾跟别人提及?”凤箫思量了好一会儿才出声问道。   “这事我怎么可能跟别人说呢,这事只有你们还有莫问米凡知道。对了,米凡也是我们那儿的人。”   “以后这事再不可说,可记得,你们几个也当是没有听过,由其是母皇那儿。”凤箫神情凝重的说道。   云舒遥听着风萧交代着的话语,暗自琢磨着这话是何意思,难道是……是不介意这些,难道是接受了这样的自己,一度暗淡下去的眼眸渐渐浮上了晶亮的光,苍白的脸色缓和了几分。   不过没有得到大赦的确切答复,她还有些诚惶诚恐的看看这个,望望那个的。“萧儿,不,风萧,你这话是什么意……”   看着云舒遥谨小慎微的紧张兮兮的表情,风萧如玉的俊脸上淡放起一抹柔和的笑容。“平时不是自诩聪明伶俐吗?怎的我的这话也不知何意?”   “现在脑子反倒不灵光啦,就是让你谢谢我。”雷莫白了云舒遥一记白眼,说道。   “谢你?”云舒遥现在的智商远远不够用的一样。   清凌看着略带傻气的云舒遥,眼睛笑得柔和,一只手搭在云舒遥的肩头,轻声说着:“别听雷莫胡说,我们不在意那些,只要能陪在你身边就好。”   “你还要答应我们,没有我们的允许,不能擅自回你那儿去,即使是生气时也不可以。”月如烟也在一边随着说道,末了还不忘加上生气时也不可想着回去之事,也算他思虑的周全了。   一个两个都笑的轻柔,唯独被云舒遥刚安排落座在一侧藤木椅上的雨寒,清冷的脸上不似以往见到云舒遥惯常的柔柔笑容,脸上却是没有一丝表情,只是那不晕而黑的眉微微拧着,能透露出他心里的不平静。   “你们先在这儿坐着,我有些累了,先回去了。”一手扶着微鼓的肚子,一手撑着身侧的木桌略显吃力的站起,向着他们说道。   “是不是身子不舒服,我陪你回去。”云舒遥一听雨寒说着便像往常一样起身搀向了他的臂弯,可她却明显的感觉到了雨寒明显的不同以往,在她搀向手臂的一霎那,能觉到他身子明显的一滞。   雨寒像是随意的抽出了自己的手臂,眼眸向下低着,说了句:”不必了,我自己回去就行。”说完不待云舒遥反应过来,便让秋儿搀着出了这院子。   纵是再粗线条云舒遥也看出雨寒的刻意疏远和保持的距离,难道他还是在意那些,一直以来最没有想到最放不下这些的竟会是他,是她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个男人,也是在那一次她想随着而去的男人,原来他终究爱的不是她,而是原先的那个女人罢了。   “雨寒可能是真累了,歇歇他会想明白的。”风萧看得出云舒遥渐渐颓废的神采,上前牵起了她的手,轻声宽慰道。   “我去看看雨寒。”说完这句电语也一下出了殿门,竟是说话时也没有看着云舒遥的眼睛。   云舒遥不禁在心里苦笑了几声,难道他也不能接受这样的自己吗?那种想要快点逃开的表情,自己还是能分得清的。   “电语,他……”   “没事,让他去吧。”云舒遥虽是这样说着,但也只有她自己知道,说出这句她的心有多受伤,有多痛……   几日的落雨冲刷着青石板路以现青绿的藓苔,湿湿腻腻的稍不留神便会滑上一脚,秋儿搀着雨寒一脸紧张的看着雨寒走的很是突兀的步子,生怕一个侍候不周让他跌了。可他想不明白的就是,以往这般小心的主子,怎会偏生的循这个路走,但看自家主子脸色不太好看,他张了张口,终是没有问出声。   雨寒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心里憋闷的难受,他不是不能接受云舒遥,而是他觉得竟是不能接受这样的自己。   心里想着这些,那心绪自不在此,脚下也便没有了分寸,虽是秋儿搀着仔细,但还是脚下一滑差点跌倒,亏着秋儿搀着一侧,而他刚巧的靠着白玉围栏才算有惊无险的稳住了身子。   “主子,你怎么样?都是秋儿不好,没搀好。”秋儿紧张懊恼的说着,那搀着的手竟是被刚才那惊险的一幕吓得还颤抖个不停。   “没事,本就不好走。”雨寒说着打量着这个熟悉的亭子,远远地就见厅中石桌上还是一切照旧,一张古朴的琴摆放在石桌上。想到多年前的那日,这个女人就是在这里为他奏曲,他清晰的记得,那日说过即便是掉了牙白了发也要相扶相搀的走到终老的那日。   那些话依稀还在耳边回响,可自己像是中了魔障一般样,心底了老是思及不该想的过往,现在肚子里都有了她的孩子,自己还老是想着这些做什么?恼恨自己的同时又有些患得患失。   他和风萧几人一同进宫,可也独独是他因为血蛊在体内和那个女人发生了那些,剩下的三人在她来到这儿之前还都是清清白白的一人,现在她说她不是原来的那个蛮横无理的女人,他的心里却是怎么着也有点接受不了。   虽然他知道自己心里是爱着的这个女人,就是这个现在在眼前的女人,可是他的思绪就像是不受控制般的,看到他们一个个的,心里竟有些憋闷的难受,所以才寻了个借口出来了。   不眠不休的雨虽是已经收住,但天空还是带着一丝有别于早秋的阴霾,灰蒙蒙的天让人的心都略显的阴郁,晨起的风尽数灌进雨寒束起的衣领,不知是心里的寒意还是天气的阴冷,他禁不住的冷的哆嗦了一下。   “这风还挺凉的,我们还是回去吧!”秋儿看着这样的雨寒,心里不知是为着何事,小心翼翼的看着他的脸色说着。   “这几天下雨下的都没有出来走走了,要不你回院子给我送件披风来,我想在这儿坐坐。”雨寒淡淡的出声交代着,脚步已然向亭中而去。   秋儿搀着他坐到了亭中的石凳上才安心的回去给他取披风,而等着他一路小跑的赶回来的时候,没有看到亭中而坐的主子,眼睛却是看到了倒在石阶上的一袭黑衣锦袍的身影,秋儿向前迈动的腿吓得发软的几欲挪不动步。   第一百六十七章——无心还是故意   “主子,你怎么了,你醒醒啊!”秋儿算起来也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看到这些也不免吓傻了一般,强撑着跑到了雨寒的身前,连手中紧紧抱着的披风也掉在地上,一边摇着雨寒的身子一边哭喊着。   一个身影听到哭喊声飞奔过来,急急的将雨寒一揽,也不管只顾着哭嚷的秋儿,身子一纵便不见了影迹。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也随着出来的电语,一直以来自己从小就爱着的女人转了性子也爱上了自己,竟是未曾想到原来自己以前爱上的女人却是已经死去,虽然她对他做过哪些让他受辱的事,但是想到她死了,心里还是有些堵堵的难受,怕再在房里云舒遥会察觉便寻了个来找雨寒的理由便相跟着出来了,没成想自己仅仅在殿顶上呆了一小会儿,就听到秋儿的哭喊声,也就紧赶着飞纵而来。   电语就这样揽着雨寒愈加向下滑的身子使出十成十的内力向月如烟的院子飞奔而去,走到半路才恍然想起刚刚月如烟在风萧的院中,忙赶着又掉转身子向风萧那里赶去。   众人都未曾离去,当看到电语抱着雨寒进来时,都心里一惊。云舒遥看到这,更是吓得腿都有些哆嗦起来,连话也说不利索了。“寒儿,他,他怎了?”   风萧引着电语将雨寒平放到了床榻上,月如烟紧忙着上前搭在雨寒的脉上。诊完脉交代着童儿赶紧的去取他的银针来,又交待去将党参龙眼干外加十克红枣煎成一小碗送来。   一下风萧的院子出来进去的人络绎不绝,而雨寒一直没有醒来,偶尔的呻吟出声,让紧紧攥着他手的云舒遥更是心疼的了得。   拿着棉帕不停的给他拭着额上的汗滴,慌乱不安的焦灼着那眼圈红下几分。为什么每次的孩子都是这么多灾多难,原先雨寒怀着的孩子没有了,若是这个孩子再保不住,那她真的不敢想……   虽是月如烟一直在身边劝慰着她,可现在看着雨寒紧紧拢起的眉和那像纸般的煞白脸色,她是怎样也宽不了心。   秋儿许是回了院子没有看到人便又寻到这儿来,见到这里忙来忙去的人都一副紧张慌乱的样子,眼眶中的泪更是止不住的蒙上了眼,却是不敢过大出声,直直的跪倒在一侧的墙角,低声啜泣着看着榻上的雨寒还有一脸焦灼的云舒遥。   云舒遥现下哪有心思过问这些,侧坐在塌沿,圆润的手一直抚着雨寒清冷却只是为她淡放柔和的脸庞,满满的心疼和不安浮在脸上,原本就略带憔悴的容颜此番却是更加的不堪。   等着月如烟取下银针,雨寒紧拧的眉才渐渐舒展开来,云舒遥又接过递过煎好的药汤,抬高了他的身子半揽着一勺勺的喂了进去,那煞白的脸色才恢复点血色。   月如烟又诊了一下脉,说了已经无事了,众人皆长舒了口气,凝重的脸色也渐渐柔和。   始终未曾放下的手已经渗出一手冷汗,得了月如烟的这句才松了下来,掖了掖被角把雨寒的手放进了被子里,缓步起身直直的向着秋儿走去,刚刚只顾着雨寒,还没有问过到底怎么回事,雨寒怎会摔倒。   可秋儿啜泣着说道的话语,却像是一根根细细小小的刺扎入了云舒遥的心里。听秋儿说雨寒执意走了那处湿滑的小路,若是往常他惯不会走那处地方,即使不是落雨的湿滑,那处石阶也略微有些陡,从怀了身子,他就很是小心,生怕自己不小心再出了差池。   为什么从听了她说出了自己不是以往的那个女人,他就急急的逃离,竟还独独的选那条路来走,又为什么明明坐在石凳上,秋儿赶回来就成了这个样子,她不敢往下想,暗淡下去的眼眸紧紧闭上,像是逃避不断诱入心底的魔障,可愈是这样,心底的疑惑却是渐渐清晰。   不知什么时候起,云舒遥舒展的手紧紧握起,掌心里的痛楚她丝毫感受不到,只有心底里的冰凉,冰凉的心像是跌进了冰窖,一颗心整个被冰冻上,不想跳动,因为每一次的跳动就是一次针刺的痛楚。   不想这样狼狈,不想让他们担心,可不争气的泪水却还是滴落下来,紧咬着唇不能再发出一点声音,颓废的心绪让腿脚一阵无力,适时的扶在门框上,强撑着身子没有一句的出声便离了这里。   几人看不清云舒遥背对着的脸色,不过她问完秋儿却是一言不发的就走了,确实也同于平日,细细回想着秋儿的回话,可明明也没有什么不妥,也只有风萧无奈的叹了口气,到底是无意还是故意为之,这又是谁能说的清的,也只有等着雨寒醒来,细细问过了,这事才能明了。   云舒遥不知自己是怎样拖着沉重如灌了铅般的腿回了御书房,比起刚刚离开时疲累的脸上更是憔悴不堪,小月见到却是吓了一跳,忙上前将她扶着坐下。   “主子,脸色这般差,要不要传太医来看看,或者奴婢去喊月皇妃来。”小月看着云舒遥关切的说着。   “不必了,我没事。”云舒遥揉着眉心,似是无力的说着。   “怎么会没事,脸色这么难……”小月跺了下脚,又急急的说道。   “小月,你可是最近越来越多嘴了,到底我是主子还是你是,我说话不作数是怎地?”现在云舒遥只想着自己安静的待一会儿,来缕缕满脑子纷乱的思绪,可小月的呶呶不休确实让她恼了,从未呵斥过小月,说出的话的语气也重了好多。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小月吓得一下也跪到了地上连声说着。   自己是怎么了,明明也知道小月也是关心她,还对着小月发什么火。“好了,起来吧,去给我拿坛酒来。”   小月再也不敢多言,小步退了下去,不一会儿就提着一坛酒放到了云舒遥落座身侧的桌上,想在里面侍候着,云舒遥却是摆了摆手让她退了下去,临了还交代她谁也不可放着进来,即使是皇妃他们也不可以。   第一百六十八章——执拗到何时   雨寒醒来也已到了第二日,看着围坐在身前一个个关切的脸,却是没有看到那个女人的影子。   而云舒遥从进了御书房的门就未曾出来过,吃饭也是差人送到房中,没有一个人知道她在里面干什么,因为除了小月她交代过谁也不可进来,这每日的早朝也便不上了。   莫问本来说好这日便走,可得知了云舒遥闭门不见,心下也已了然,倒是没有再走,留下来看看她是何决定再说。   一袭白衣俊逸的身影在来到殿前被小月跪着拦下,“风主子,你不可进去,你别难为奴婢了。”   算来风萧已经来了三次却是一次也没有见到云舒遥,他自是知道她想到了什么,可为何他们几人也不愿相见,难道她心里当真就只有雨寒不成,想到那次雨寒中毒,她一副心死也相随的样子,终是再淡然沉稳的男人也平静不了心绪。   刚想踱步走人,就见几个侍人提着酒坛子送到了殿门却也是接着退了下去。   “小月拿酒来!”殿里含糊不清还高喊着的话语,顺着紧闭的殿门传到了门外被风萧听了个正着。   小月低着头不敢看风萧阴沉的脸,向着风萧福了下身子,便将酒给里面已然有了十足酒意的人送了进去。   “一醉解千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流啊流,流到大海不回头……呵呵呵……”小月打开门时,似是吟诗又似是疯言疯语的醉话飘了出来,风萧的如玉的脸上更是平添了几分阴霾。   小月一手领着一个空酒坛子还不忘将门给轻手掩上,差了两个站在殿前侍候的侍人将这空酒坛子拿了下去。   从刚才些许的气恼,在看到那沉甸甸的酒坛便再也气不起来了,只是有着浓浓的担忧,喝这么多的酒,这胃怎能受得了。   这解铃还须系铃人,当事人的两人都不吱一声,让他们这几个都不知怎样办。可这样不说明白,只会让彼此的感情越冲越淡。   急急的回了院子,看着风萧脸色比着去时更为的难看,知道风萧肯定是又一次的所去无果,定还是没有见到人,想着云舒遥这次却是不似以往,竟连风萧都闭门不见,在心底无声的叹了口气,也只有雷莫气急的就要冲出去寻这个莫名其妙的女人,问问到底什么地方做的她不满意,为何这般……   清凌拽过了急脾气的雷莫,让他细下心来听听风萧有何主意,总不能就这样一直下去,坐视不理。   月如烟刚从雨寒哪儿回来,并未说什么,看样雨寒的身子没有什么不妥之处。   “如烟,你开张醒酒的方子让童儿熬好送去御书房。”风萧一想起那两个空坛子,心底就有丝莫名的心疼,这女人本来酒量就浅的很,还不自知的喝这么多作甚?这么作践自己和折磨他们又有什么两样。   “我去时看样都喝了两坛子了。”风萧不待他们相问便出声说道。   “两坛子了?”一个个似是不太相信的大呼出声来。   月如烟倒是没再说什么,急急的唤过童儿让他紧赶着去熬醒酒汤送去御书房。   “她不要命了,不行我去看看。”葵木郎说着便一脚已经跨出了房门。   “这个女人疯了不成,好端端的不见人还饮这么多酒。”雷莫端在手中的茶盏砰的一声放在桌案上,气恼的说着。   “就是,遥遥平日里不是这样的,到底是怎么了?”清凌柔柔的说着,却也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   “她肯定是听了秋儿的话,以为雨寒这次孩子差点不保,是,是他故意不想要这个孩子。”风萧看着他们几人说道。   “什么,谁不知道雨寒有多仔细,怎会故意,这女人脑子怎么想的。”雷莫气急的回道。   “正因为平日里贯为仔细,这次出了这等岔子,又赶巧是在她说出真实身份之时,她会这样想也不足为奇。”风萧淡淡的出声说着,眉宇间也显现一丝忧虑。   “那,那么这次当真是雨寒故意的,不会的,他怎会这么心狠。”清凌真的不敢相信,一下起身站起。   得知这些一个个脸上的神色更是凝重了几分,若是不小心还好说,可……想想雨寒听到云舒遥说完那些,表现出来的不同以往,他们当真还拿不准这事倒是真还是假了。   “不管怎么说,我去问问雨寒怎么想的,对遥遥他到底是接受还是打算就这样放手。”雷莫搭在桌案上的手轻轻的拍了下桌子便起身站起要去雨寒的院子。   “还是我去吧,你们在这儿等我回来。”风萧说着便踱出了房门,若是由着雷莫的性子,他说话又没有分寸,本来好好的事保不准就变成了坏事。   因着他们几人惯常走动,那院子倒是都在不远的距离,没有围墙只是植上了各自喜欢的树木花卉将院子隔了开来。   雨轩阁中,雨寒已然从榻上起身坐起,秋儿小心的在他的腰际垫上了一个厚厚的软枕,又取过件厚实些的衣服披在了他的肩头。   雨寒侧倚着,也就两日,本就清瘦的身子更显的消瘦了不少,右手惯常的抚在鼓起的肚子上,眼眸却是空洞洞的直直的顺着支起的窗扇看向外面。   从醒来就没有见过那个想见还未想好怎样面对的女人,不知道她是忙着什么,竟是一次也没有来过,想到这,搭在被褥上的手收紧了几分,眼眸中写满了掩不下的失落和萧瑟。   “陛下这两日都没有上朝,外面的人都在传,陛下这两日酗酒如命,整日的不离御书房一步。”秋儿像是随意的对坐了一个时辰也盯着窗棂看了足足一个时辰的雨寒说着。   能看的出雨寒羽睫抖动了下,但并未说话还是那副模样倚靠着看着外面,这般心狠的女人,想她作甚,只是可怜着肚子了孩子,即便是要不保,他的娘亲都不来关心也不来过问。   虽是这样想着,为什么那颗跳动的心仿佛要滞住,她从来就不善饮酒,又怎会酗酒呢?小酒怡情,大酒可是要伤身的,她难道不懂,是不是想着不知怎样和自己撇清关系才苦恼的酗酒的,想到这里,酸楚悲戚漫过心底,到了现在,两人也只能成了这般样,没有许诺的到了终老,而是孩子还未出世就生生的要撇清关系。   第一百六十九章——柔情葵木郎   御书房外,葵木郎还未进去就闻到一股浓重的酒气,利剑般的眉蹙了一下,光影一转,恪守职责侯在殿外的小月丝毫未曾察觉,便是到了房里。   看到地上摔的七七八八碎的不成样子的酒坛子,还有榻上像醉猫一样斜趴在榻上竟是一条腿还耷拉在地上的女人,冷眉更是一挑,薄唇紧紧抿起,掩不下的怒意浮于脸上。   胸腔里就像是有着一股哧哧燃着的火焰,搅得他的气息更是粗重了几分,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抹幽绿。这是第几次了,上次为了这个男人要死要活,这次又弄得自己半死不活的,她到底想要干什么,难道他们一个个的关心就不够,而只有那个男人才是她真心在意的。   “酒,小月,我要酒……”趴在榻上的身子拧了下,口中含糊不清还嚷嚷着要酒。   纵使刚才刻意压制着心底里的怒意,再听到这句时,也隐忍不住的一步跨到榻前,将云舒遥的身子扳了过来,那手中的力度自不会是怜香惜玉的。   “疼,疼……”云舒遥皱着鼻子哼哼着,虽是没有意识,但还是伸手想要将禁锢自己手臂的如钳子一般的手拿开来。   看着原本娇美的脸上已然消瘦了一圈,脸上更是像蒙上了一层大红布一般,还有那轻声吐出的话语,葵木郎心底的怒意霎时决堤,手上也不再是刚才那般,轻柔的将云舒遥的身子放平,扯过榻上的薄被给她盖起,只是在做这一切时心里长叹了口气。   侧坐在榻沿静静的看着昏睡着细长的眉还微拧着的女人,手指不由自主的抚向那紧蹙的眉心,想要抚平那抹忧愁那抹孤寂。   小月推门进来,手中端着白玉小碗,猛不丁的看到榻前坐着的男人,吓到手中的碗差点端不稳的摔到地上,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看到葵木郎阴郁的脸色,忙紧着福了下身子,说着这是月皇妃差人送来的醒酒汤,嘱咐着须要陛下喝进去。   葵木郎起身接过小月手里的碗,一个凌厉的眼神撇过去,小月极识相的轻步退了下去。   一勺一勺搅凉了,才将云舒遥的身子扶起,给尽数喂了进去。   温热的药汤灌进腹中,云舒遥觉着刚还火急火燎的胃里舒服了几分,而身上靠着的暖暖的地方更是让她觉得像暖意融融的火炉一样,缩起身子又向那处温暖偎了偎,葵木郎看着如小猫般蜷偎在身前的女人,邪魅的唇角向上柔情的扬起。   不知过了多久,墨黑的夜幕缓缓拉下,宫灯尽数燃起,而小月因着对葵木郎这份惧意,不敢贸贸然进来将烛火燃上,此时的御书房一片漆黑静寂。   “水,我要喝水。”云舒遥张开了睡意朦胧的眼睛,对着屋里的一片漆黑说着便扶额坐起。   察觉了她的动作,顺势一提让她的身子能更舒服一点的倚靠着,但话语出声却是没有这么温柔。“还知道喝水,要不要让小月再拿坛酒来?”   虽是头脑还有些晕乎,但不需相看便能猜出身后靠着的倒是何人,听着他带着些许怒气的话语,心下像是做错事的孩子默不作声的低下头去。   纵使想着等她酒醒千般怒气万般话语的好好说说这个女人,但看到这副乖巧的样子也不忍再说她什么了。眼角的余光瞟向一侧的烛台,指尖一弹,红烛依然尽数燃上,跳跃出淡淡柔和的光线。   “不是喝水嘛,喏”葵木郎轻步踱到桌前倒了杯清茶递到了云舒遥的手里。   云舒遥还以为依着葵木郎的暴脾气会呵斥她一顿,想不到竟是给她端过杯茶来,这才敢抬头看葵木郎一眼,看着那张棱角分明的俊脸上只有浓的化不开的柔情没有一丝一毫的怒意,才端起茶咕咚咕咚的喝了一个见底。   “你这女人没事喝这么多酒,你说……”葵木郎接过已经喝空的杯子放回到桌上,说道。   “我不是,不是……”云舒遥小声嘟囔着像是蚊蝇叮嘤。   “我知道你心里所想,只是恼你但凭着自己的猜测就暗自伤神,如若不是这般,你这几日也不去看雨寒一眼,他会怎么想。”手指为梳给她梳理着一头乱的不成样子的发丝,这副温柔的样子,与那张邪魅至极的俊脸毫不契合,但他手下轻柔的动作,到是轻车熟路的一下一下梳的仔细。   若说人有时就是这样执拗的钻进牛角尖怎样也出不来,就差一个局外人能轻轻点拨一下才能茅塞顿开。云舒遥现在就是这般,听了葵木郎的这番话,伸手拍了脑门几下,便着急忙慌的起身,一身酒气熏天的衣裳也顾不得换的就想去雨寒的院子。   葵木郎眼眸中闪过一丝苦涩,但转瞬还是开心释怀的比较多。他不愿看到她伤心失落的样子,所以她开心,他便会快乐,虽然他曾经不止一次的自私的想过能独享她的爱,但是他更多的知道,没有他们那几人,这个女人必不会快乐。而这几年的生活,他们一个个的都融入了共同的生活,缺少哪一个,这个家都会是残缺不完整……   夜已深,能听得到池塘边蛙鸣声声传来,还有小虫不时的与这高亢的叫声打着节拍的和声配乐鸣唱着。   云舒遥连步辇都急不得的,一手提着裙摆只顾着向雨寒的院子跑去,好像自己跑的慢了雨寒便会平空消失一样,葵木郎倒是不急不忙的跟在身后,走的像是闲庭信步的悠然自得,因为他绝不担心会被云舒遥落下,自己身形一转比着女人一路的飞奔还来的神速快捷。   看着一路向前跑着的脚步却是越跑越慢,最后直至滞住,还以为是这女人跑的累了,摇摇头暗自使了些许力,立时便来到云舒遥的面前。   “怎得了,可是跑累了?”葵木郎的身形魁梧健硕,站在云舒遥的面前整整要高出她一头还多,看着跑着脸上红扑扑煞是好看的娇美的小脸,一抹柔情浮与眼眸,宽大的手掌宠溺般的揉了揉云舒遥的发顶,温柔的问着。   “不是,是,是我有点害怕了。”云舒遥刚还冲动的只顾向前跑,却是越发的到了雨寒的院子,心里那作祟的魔障又跑出来了。   “怕什么,不是还有我嘛,你还有我们呢!”葵木郎牵起云舒遥的小手握在厚实的掌心里,拽着她向雨寒的院子走去。   可还未到院子,便迎见了秋儿低着头嘴里还咕哝着什么差点就撞到了她俩的怀里。   “秋儿,这么晚了,不在里面侍候着要到哪儿去?”云舒遥看着秋儿看到她时先是愣怔了一下,眼眸中却是闪过一丝慌乱来。   “我,我,是想去寻陛下,我家主子今个儿一点东西都没有吃下去,我,我……”   第一百七十章——挑事的莫问   秋儿这般说着,竟是还未说完,云舒遥早也顾不得刚才的那种心思,疾步向着雨轩阁走去。   雨寒正闭着眼睛却是根本也未曾睡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到了榻前,他以为是秋儿又催着他吃些东西,眼眸依旧合着。“我不想吃,先端下去。”   没有听到脚步离去,反倒闻到一股浓浓的酒气扑入鼻翼,这才张开眼眸,看着眼前的女人正用一种难以形容的表情看着自己。   想到自己这两日心里的委屈,雨寒负气的又闭上了眼睛不再看她,可那沉寂的心儿终是受着这女人的牵引,怦怦的跳动的几乎用耳朵听都听得清。   云舒遥干干的站在榻前,不知雨寒是何意思,竟是心里胆怯的不敢上前坐到榻上去,看着张开又闭合的眼眸,心底漫过一丝酸涩,他竟是一眼也懒得看自己吗?云袖中的手收紧又收紧了几分,来缓解心底的那份不平静。   “听秋儿说你一日没有吃东西了,可是不合你的胃口?”不管怎样说毕竟是自己爱上的男人,云舒遥强牵出一丝笑,柔声问道。   不知是不是怀了身子,脾气性情的倒是转变了不少,若是以往定不会这般,可雨寒此时执拗的不做声,倒是和素爱耍性子使脾气的雷莫有了一拼。   从来雨寒没有对自己这样冷淡过,对她吵对她闹她都不怕就怕不搭理自己,有什么事说出来倒是比憋在心里要好受的多,这样不吱一声到底是何心意?   “要不要我去做些你喜欢吃的?素炒小笋片或者糖醋小丸子?”云舒遥继续问向榻上闭着眼眸假寐的男人,双手不自觉的搓着,强牵起得笑容渐渐凝于嘴角,为了这个她爱的男人,她竟是用这么卑微的语气跟他说话,他还是不理吗?鼻间酸涩的难受,一滴清泪滑落眼眶,顺着脸颊直直的流进了心底。   想着两人之事还是自己做决断便没有相跟着进去,可等在门外的葵木郎,本就听力极佳,不自觉的便是听到云舒遥的这些话语,入鬓的剑眉几欲拧着结,即要隐忍不住的冲进去。这么多年来她何曾这般低声下气过,也从没有这么委屈过,他怎可这么对她,他明知她是这么在意他,却是这样的对她不理不睬。   云舒遥带着轻颤的讨好的话语听在他的耳中,像是一根根细小的刺,直直的扎进他的心里,他不忍去看,不想去听,自己呵护如宝的女人对着别的男人这么低声下气,灰衣一转再也不在门外等着女人,先一步的回了自己的院子。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那我便去做了,你先躺会儿我做好了再喊你。”比着自己的满腹委屈,看到那略显消瘦的脸庞还有那鼓起的肚子她心里更多的却是难以名说的心疼,故意似以轻松的口气说着,却是谁也不曾看见,这张带笑的脸上满满的都是苦涩。   “我说了我不想吃。”当云舒遥正要转身之时,榻上的男人总算有了回应,淡淡的出声没有一丝别样的情感流泻。   “你到底想怎么样?你这样不吃不喝的,你想过肚里的孩子吗?”也不知这个男人执拗起来竟像牛一般的脾气,云舒遥也不禁有些恼了。   “孩子,你还知道孩子?”雨寒一动没动,却是接着回了她这么一句。   “我怎么不知道孩子,这可是我的孩子。”云舒遥像是想到什么,不争气的泪水啊终于倾泻而出,一抹凄楚的苦笑映与脸上。“或许你真的不想要这个孩子了吧!才会这么不管不顾。那好,于其折磨他也折磨你自己,我便去讨一个落胎的方子,你也便解脱了。”   为何说出这些话来心口会这么痛,扭转着疼的让她的眼前几欲模糊,手指紧紧扣住门框才稳住了发软无力的身子,想要留住自己仅有的一点自尊,为了挽回这个男人,她真的尽力了,可是……结局却是这么苍白无力……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雨寒抚在肚子上的手在听到这话霎时滞住,带着轻颤的出声。   “遥儿,怎的站在门口。”秋儿引领着风萧已然到了院中,本来风萧刚来时听到秋儿这样说着,便心下有了主意,让秋儿去寻云舒遥去,想她定会心急的来此。刚刚他也问过雨寒,虽然他没有这样直白的相问,可也已知晓并不似他们一个个的这般怀疑,两人本就没有什么,这样一来许是就冰释了嫌隙。   可等到了门口,才看到云舒遥的脸色很是难看,而踱步进里,榻上的雨寒的脸上更是冰寒一片。   “你们这样是做什么?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呢?”惯常的温润也不免冷了脸,这两日因着这两人,他们几人都跟着心境烦乱,茶饭也不思滋味,可看看这两人一个个也不知道拧到那根筋了,就是转不过来。   云舒遥被风萧拽到了房里,坐到雨寒对面的木椅上,望向风萧的眼眸中写满了委屈。   本来这几日没有见着她想说她几句的,可看到这副表情,心便软了下去。转过身来看着雨寒更是一脸的苦楚,倒是让这个劝和之人不知怎样出声言语。静静的一人坐在一边均不言语,倒是吓坏了立在墙角侍候的秋儿,看看这个瞅瞅那个的,最后紧赶着给每人倒上了一杯茶放到了他们面前的桌案上。   正静默着一声嬉笑声却是未进院子便传了过来,待听出是谁的动静,莫问已然踱到了门口。   “遥遥,刚听到你出关了,寻了你好几个院子,原来在这儿呢。”莫问也不看她那两位夫君,直直的来到云舒遥的面前,说道后面还上前牵住了云舒遥的手。   对于这个莫问云舒遥当真头疼的紧,他好似就为了整自己才穿越来的,那日的刻意,让雷莫给她看了好几日的脸色,现在他竟是当着风萧和雨寒的面又使这一招,唉……急急的抽出了自己的手,撇给了他个白眼,“寻我有事?”   “不是说好一起走的吗?这两日你喝昏头了,忘了不成?”   还未等着云舒遥接过话,风萧已然出声。“遥儿,你要跟他走?”说话间已然起身到了云舒遥的身前,一脸凝重的看着眼前的女人。   躺在榻上的雨寒也将躺不住,撑着身子坐起,看着云舒遥就似是一副要杀人的神情。   “不是,我是说的若是你们都不能接受我,我便……”也不知这莫问为何给自己搞出这么多麻烦,不会私下里相问,这样若是被他们误会,不恼她才怪。   “不许跟他走,你走了我们和孩子怎么办。”若是风萧原先碍着面子和威仪给莫问几分好脸色,现下却是恨不得将这人揪出去暴打一番才解气的模样。   第一百七十一章——和好如初   “我可听说你的男人不打算接受你呢,还是我们一块回去的好。”莫问刻意的看了雨寒一眼,火上浇油的说道。   “谁说他们不接受我,你知道什么?”云舒遥看不得别人说自己的男人一句,急声的抢白了莫问一句。   “那你为何独自蹲在御书房喝闷酒。”莫问极不识相的又嬉笑的说道。   这句出声倒是云舒遥当真抢白不来了,眼角的余光扫向已从榻上坐起的雨寒,内心里其实想让他说一句挽留自己的话语。   “她那儿也不去,若是皇子想走,我们必定相送。”虽是还为刚才云舒遥说去寻那落胎药之事气恼着,但比着他随着这莫问走,他却是更为害怕了几分,他记得她说过,他们的世界是彼此交错的两个时空,这样一走便是永远也回不来了吧!想到这里他顾不得什么,也顾不得制气,没好气的对着莫问回了句。   “那么是说,你们都不介意她的那些,接受这样的她了。”莫问唇角痞痞的笑意更浓了几分,眼眸中有丝捉挟的光线滑过。   风萧再听到莫问的这些话后,脸上的凝重与气恼竟是渐渐柔和,也的亏了莫问的这激将之法,若是不然这两人还不知糊涂执拗到何时呢。   雨寒已经起身来到云舒遥的面前,清冷的眼眸直直的看着莫问,倒是把莫问看出了几分惧意。   转过身子看着云舒遥倒是有些不太自在,低下了眸子,淡淡的出声虽是不是很大声,但云舒遥也听得仔细。   这两日一直挎着的脸绽放出久违的笑意,像个心急的孩子一般一下攥住了雨寒的手,一副喜上眉梢的表情浮于脸颊。   “只要你们不让我走我便哪儿也不去。”云舒遥暗淡下去的眸子闪着喜悦的光,急着说道。   看着两人和好如初,莫问和风萧相视而笑,这样的结局便是最好。   他听云舒遥说过以往不堪,被亲人和爱的人抛弃来了这里,而在那里得不到的爱,却是在这里得到的很多很多,虽是很想有个人做伴,但他最希望的还是她能幸福更多。   只是他未曾想到的是,这转世罗盘也就是一个传说,以后的日子里他不停的寻觅找寻,可等着他寻到却是发现这并不能让他回到以往的时空,而即使让他回去,他心里也已有了扯不断的牵绊,他只能暗自苦笑自己,在不对的时间却是遇到了对的人,这话也不是很对,是不对的时间遇到了对的雪狼,对了,那就是葵木郎的妹妹雪儿了,他们是怎样相识又是如何爱上,这个故事若是说起来可以很短很短也可以很长很长,那就发挥各位亲们天马行空的yy想象吧!(其实若不是那日在片场一个乖巧的小女孩给蝴导又是端茶又是送水的,蝴导一度都忘了有这个跑龙套的雪儿了,看着小姑凉长的不错,也可人的紧,蝴导临时给她加了点戏份。想若是看官亲们对他俩的感情戏热切期待,或许会开拍妖孽续集第二部,倒时会给亲们一个好的交代的。)   又扯远了,刚说道幸亏莫问的这招才得以让两人和解,倒是莫问也着实是个讨嫌的主,最后还不忘撇下一句。“倒是你们厌倦了这个女人,我就代劳给你们原道打包回去。”   这句引得云舒遥刚还有些想要谢他的不吝相助,现下也不免爆粗了口。“莫问,你有多远给我滚多远吧!”   “过河拆桥就是形容你这种人吧!”看着云舒遥气的脸红模样,他还不识相的又飘出了这句。他不知道的是,虽然云舒遥不会什么上好的功夫,但对付他这种没有一点武功基础的人还是手到擒来般的轻松自在。   抛出这句的他刻意加快着脚下的步子,但还是被云舒遥揪了个正着,扯着他的耳朵拧了几圈,直到他连连告饶才算罢了。   两人摒弃了嫌隙,而莫问也在第二日便踏上了未完成的寻找转世罗盘之旅。   云舒遥和她的夫君们从经了这事,倒是比着以往更恩爱甜蜜了几分,因为他们知晓了一个道理,过多的猜忌会让误会愈来愈深,情感也会越来越淡漠疏离。   转眼间一晃又是几月过去,枯黄的落叶带着一丝不甘的挣扎终是沉静的落了地,皑皑白雪飘洒着大地各处,宫墙上楼阁顶都尽数染白,大地沐浴在一片银白色的素裹世界。   这份冰冷的寒意没有冷到一个个在雪地追打嬉戏的大人和孩子,孩子的脸上被风吹得红扑扑的像是红苹果一般,而一个个俊美如斯的男人或白衣或紫衣,手中都团着圆圆的雪球来回的追打着,而这其中玩的最疯的就是那个一袭明黄宫装来回跑的欢快的身影,空灵欢快的身影丝毫也未觉得厚重,反而在这玉树琼枝之处,感受到了一份异于冬日,到更像是春日暖暖的气息。   她边跑着那笑声随着向前迈动的脚步洒落在身后,像是银铃般的清脆悦耳,而单手负后立在一旁看着他们玩闹的俊逸的男人只笑不语,清朗柔情的眸子始终追随这女人灵动的步子。   女人团了个很大的雪团向着这边打了过来,男人脸色依旧如常,但脚下却是轻巧的躲了过去。看着对面女人一副不甘心打不中他的表情,他轻轻抿起的唇向上微微弯起。   一个像是小圆球般的圆鼓鼓的小身影上前拽着凤箫的衣袖奶声奶气的说着;“爹爹,娘亲说,让爹爹也一起去玩。”   凤箫撩起袍子蹲下身来,看着眼前自己的小宝贝兮儿那晶亮澄澈无比的眸子,怎么看都觉得像极了刚还用雪球作弄他的女人,特别是那一眨一眨想鬼主意时那份鬼灵精的样子更和那个女人一般样。   看着这孩子一只小手始终放在身后,那小眼睛眨着就知小家伙定是又想了什么鬼主意。   “爹爹,你衣领上好像有点脏了呢,兮儿给你弄弄干净哈。”虽是凤箫半蹲着,小兮儿还是个子不够高的踮起了脚尖,负在身后的小手顽皮的顺着凤箫的衣领伸了进去,霎时一股冰凉顺着脊背滑了下去。终于知道这孩子为何一只手放在身后了,原来是想出了这等馊主意。   从脖颈一股的透心凉直到背脊,凤箫立时的一下起身,脸上的表情再不是刚才的风轻云淡的置身事外的样子。   远处了云舒遥看着笑得更是大声,而这快意的笑声引得在雪地上追打玩闹的视线齐齐的投向这里。   能看到一向淡定自若的男人跳脚的样子,当真是乌呼快哉愉悦的事,远望天边,和煦柔暖的光线沐照着漫雪大地,而欢快的笑声更让冬日的暖阳增添几分温暖美意……   一百七十二章——小小情报员   春去秋来,花红柳绿,一年复又一年,周而复始。云舒遥很高兴的享受着一家老小欢乐融融的日子,直到有这么一天,她在梳理头发时看到篦子上竟有一根雪白的发丝,才感到一阵心慌,原来自己竟是老了连白头发都长出来了。   此后的几天她都为此闷闷不乐,看着一个个依旧俊逸的男人,她倒是刻意的查看他们可否也有白发,除却葵木郎的满头银发是天生如此,可竟是一个也没有发现,越看越生气,越看越气恼,为何这几个男人都一点不老,唯独自己呢?她苦苦思索,终于是头脑精光一闪,想到为何这般。于是乎,便是可怜了这几位男人一三五,二四六的侍寝便是取缔,一到晚上就将这几个男人给赶出去。   一天可以忍,二天也可以,可是足足半月过去,这女人还是不让他们一人近身,倒是让这几个男人苦恼至极,可是他们毕竟也不能用强的不是。   最心急的就数清凌,他原本着能跟云舒遥有个一男半女,可现下天色一黑就寻遍各种理由,推脱他们的侍寝之事,他可怎样要个他们两人共同的孩子,况且这男人怀孩子也有着年龄限制,若是太大了就再难怀上了。   这日风萧院中,都聚集在一处好似再商议这什么,而他们不曾注意的是,梳着羊角小辫的香香乖巧的站在电语身前把玩着手里的不倒翁玩具,可虽是玩着,那不安分的小眼珠却是滴流乱转,一会儿瞅瞅自家爹爹,一会儿看看那几个爹爹。   心里默默记着,哪个爹爹说了什么,因为爹爹有好几个,她三岁的小脑袋瓜里自是要好好记上一会儿才能记得清的。   大人们说话自是没有注意这平时像极了电语一副憨憨实实样子的香香会是一个小特务,由着她在身前玩,照样想到什么便说什么,毫无顾忌之意。   而香香脑子好像记不清了,便不时的数着细小的手指头记着,娇俏的小脸上浮现着异于她这个年龄的认真的神色。   原来她是有她娘亲交代的任务在身的,套句她娘的原话就是这样的。“香香,现在娘交给你一个艰巨而光荣的任务,这可是考验你的时候呢,所以香香能完成娘交给的任务吗?”   而云舒遥交给的艰巨任务就是随时随地将她这几位爹爹的动向及时汇报给她,因为这两日她看到这几个男人越发难看的脸色,阴郁的要命。   她知道这些日子这几位确实是憋得不轻,可也不能由着他们开心快活,独独自己苍老难受吧!想想自己的几根白发,她就越发觉得就是早就应该这样对他们了。从穿到这儿来,倒是轻松了一件事,便是每月必来报到的姨妈大人不来了,云舒遥在三呼万岁之时也发现了个头疼至极的问题,那便是每月的那几日她也不能偷懒的放个假期。。   想着人家古代皇帝还能翻个什么绿头牌什么的,自己呢,连这事也凭着那几人全权包办了,这几位不知是凭着什么倒是分配的公平,你一三五,我二四六的,只是难为了她夜夜的不得消停。虽是自己也身心愉悦,但这愉悦是要付出代价滴,那头上渐渐显现的白发就是最好的鉴证了。   正在御书房批阅奏折,香香小小的身子小跑着来到跟前,想必这孩子是得了情报快马加鞭的来此汇报,那张小脸上都布满了一层薄汗,云舒遥掏出丝帕给她抹干净了满脸的汗,又为她整了整头上已经歪的不成样子的羊角辫,眼眸中中淡淡柔和。“宝贝,下次别跑这么急,看这满头满脸的汗。”   “娘亲,娘亲,交给香香的任务,任务……”小丫头气喘吁吁的说着。   “不急不急……”云舒遥端过桌上冷的刚刚好的清茶让她喝了几口,看着香香那副认真的小摸样,云舒遥脸上的笑意渐渐浓了几分,这孩子如她爹爹一样,这性格就是实在的要命,交代她点事她倒是很用心的去做,一点也不似灵儿那种鬼灵精,也不像如意的粗心马虎。   性子虽是像极了她爹爹电语,可这长相却是和自己最为相像,无论是眼睛还是鼻子无一不与自己小时候一般样,她还记得自己也就是这个年纪的时候,照过这么几张照片,香香和那时的自己简直是一模一样。   喝了几口茶小丫头才缓过气来,偎在云舒遥怀里,伏在她的耳际小声的汇报着她刺探来的情报。   “哦,你那几个爹爹真的这么说的?”云舒遥像是不相信的又问了一句,她竟是想不到这几人竟能想到那样做。   “那你风萧爹爹可是说些什么了?”风萧一向沉稳定不是他想出的主意,若是他在,必定会好好说教他们一通。   香香歪着小脑袋略想了下,才出声回着。“我想起来了,风萧爹爹说了,说的要小心行事,不要让你发觉了。”好似终于不负所托,将所有的都尽数汇报了,小丫头晶亮的眼睛一笑间就像弯月一般,可爱好看的紧。   什么,当真是只有她想不到,没有他们做不到的事了,连风萧都能这样,都能和这几人同流合污的算计她,更何况还是用这种如此馊的不能再馊的主意,他竟是还赞同了。想不到的同时,脑中精光却是一闪而过,摇头晃脑了一番,反正也闲的无聊,且和这几位斗上一斗,看看最后谁丢盔卸甲溃不成军。   想到了应对之策,云舒遥更是笑得有些奸诈的意味,连着对着香香那粉嫩的小脸啵了好几口才算是稳住了晚上即将要看好戏的心,犒赏了香香小特务了几块自己亲手试做的甜话梅果干,小丫头倒是笑着含着好吃的蹦蹦哒哒的跑远了,边跑着小脸上还映现着一副光荣完成任务的神气劲儿。   送走了她最忠实的情报员,云舒遥也无心批阅奏折了,满脑子竟是想着这夜晚啊快点到来,因为她已经亟不可待的想看看这几位,算计不成反被算计那副嘴脸,想想就忍不住的要笑出声来。   第一百七十三章——苦逼的男人   在等待中的夜晚好似姗姗来迟一般,云舒遥是左看右看好不容易才盼到了黑色的大幕拉下,心境的愉悦恍觉得这夜也美得妩媚耀眼。   梓木雕花餐桌前一家人围坐在一起,看着桌上摆放的菜式倒是都是云舒遥极爱吃的,看样今个儿连着饭菜也是这几人精心准备的,为了他们精心策划的阴谋大计能顺利的开展。   桌上已然摆上了甜甜浓浓的蜜zhi莲藕,清香四溢的香菇猪肉笋,荤荤素素的各种颜色各种口味几十道,道道让人看着就一阵解馋,而最让她欢喜的是,竟还有她惯为爱吃的酒酿桂花鸡,嗅着满满一桌子香气扑鼻,云舒遥的口水便是愈加泛滥成灾,为了怕他们几人笑话自己,假装随意的把脸瞥向了一边,不再看那诱人的橙黄翠绿,只等着香香汇报的那道传说中的海鲜冬瓜盅呈到桌上来。   左等右等却是不见,难道是小丫头情报不准,又或者是这几人的方案又做了变动调整。   “遥儿,这酒酿桂花鸡是特意为你做的,你且尝尝,可还好?”清凌先上前夹起一小块放到了云舒遥面前的餐碟上。   云舒遥晶亮的眼珠转了转,看着清凌笑得有些个狡黠的意思,难道是这道菜,暗藏玄机。   “这是凌儿亲手做的,可是当真有心呢,来,先尝上一口。”说着夹起一块就递到了清凌的唇边。   看着清凌略带羞涩的看了眼众人将夹过的菜含进口中,云舒遥虽是笑着,但细眉却是微拧,难道是自己判断错了。不过这也让她心里安稳的连吃了好几口,解了解一直垂涎的馋虫。   千呼万唤终是来了,看到传说中的那道据传加了猛料的冬瓜盅,云舒遥低着头笑得贼贼的,想到这好戏即将开锣了,心境一片大好,给这个夹菜,给那个舀汤,忙的很是开心快活。   因着虽是过的其乐融融,可毕竟千篇一律的生活没有一丝波澜,让她也不免有些个些许的无聊之感,这几位夫君们能想到这么好玩的事,她怎能不好好的帮衬着应了这份景。   虽是以往云舒遥也常给他们布菜,可今儿的她却是有些热情的过火了一点,难道是这多时日的清心寡欲,难捱不住了,若是这样倒是不须他们多费周折。   “这冬瓜盅很不错的样子,来,你们都吃些。”云舒遥说着,将带着浓浓的奶白色的汤汁都给他们舀到了各自面前的白玉小碗里。   “遥遥,我不爱喝。”风萧笑的极不自然的说道。   看风萧这般说,另几人也推着碗连声的也说着不喜欢这汤的味道。   一个个就差异口同声的说了,说出的话语也千篇一律,这更是让云舒遥坐实了这其中的猫腻。   “当真都不爱喝?”云舒遥的眼睛眨了眨,似暗藏深意的瞥了几人两眼又落到了一旁个个两耳不闻爹娘事,一心只吃美味饭的孩子们身上。   “爹爹以往说过不可挑食,为何爹爹们能不喝呢?”兮儿将鸡腿塞得嘴里鼓鼓囊囊,还不忘像小大人一样咕哝不清的说道。   “对啊对啊,挑食的孩子长不高,娘亲原先说的。”香香抹了一把嘴巴上的油渍,奶声奶气的接着说道。   “什么什么啊!爹爹们又不是孩子,吃了也长不高了。”如意摆出大姐姐的样子给兮儿和香香解释着。   “那爹爹们反正也不长了,不吃饭也可以吧!如意姐姐。”   “不吃饭岂不饿死了!”云朵儿白了一眼什么都不懂的香香一眼。   “反正他们大人说一套做一套的,老就是不让我们这样不让我们那样的,他们还不是一样!”灵儿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好似对这些大人看的极其透彻的给那香香她们说着。   葵木郎本来就红白交替的脸上更添了一抹恼色,一声灵儿更是喊得灵儿伸了伸舌头不敢再放肆的缄默禁口了。   桌上的男人们的脸色比着葵木郎好不了多少,只有云舒遥听着孩子们的一唱一和,心里暗自狂笑不止,可面上却是装作痛心疾首的样子。   “看你们给孩子们做了什么好榜样!”云舒遥装出一副气恼的样子说道。   “爹爹,我要喝。”   “不能喝。”雷莫拂去了身侧孩子伸到小碗上的小胖手。   “这汤怎的了?喝不得?”云舒遥故意以审视的眼神看着雷莫,看的雷莫心里一阵发毛。   这几个孩子都不是墨守成规的,听了大人说这汤喝不得,却是更为好奇的想要尝下到底是何味道。   只是小手未曾碰到碗沿,就生生的让这几个看来甚是奇怪的爹爹们夺过,眼一闭心一横咕咚咚的喝了进去,只是喝完那一张张俊美的脸上有些阴沉的隐隐泛着绿。   云舒遥强憋住笑,还继续不忘教育着孩子们,让她们都看看爹爹们是怎么做的,只是在说这话之时,云舒遥眼眸中有丝贼贼的光线滑过,而这一甘男人却是一副苦瓜模样。   未等到最后一道菜式上来,月如烟和清凌的脸上却是渐渐酚红,不知道的还是以为是醉酒了一般,不光红那额头上云鬓间都是滴答的热汗。   他俩放下筷子急声的说了句吃好了,便一路小跑着回了各自的院子。而剩下的几个也好不了多少,陆续的雷莫电语几人也笑容僵僵的说了一声也便是回去了。   硕大的桌子旁倒是只是剩下云舒遥和这几个孩子,见孩子们都吃的差不多了,一个个的小肚皮也鼓起来了,云舒遥向着孩子们招招手,孩子们都围了身前。   “孩子们,想不想玩个好玩的游戏?”云舒遥晶亮的眼珠转了转,对着孩子们说道。   孩子们的心性自是最喜欢玩的,一听游戏更是高兴的贴着她更近了几分。“娘亲什么游戏?”   “还是小小侦探员的游戏,你们爱玩吗?”   “切,还不就是想让我们去打探爹爹们的信息。”灵儿这脑子可不是一般的好使,云舒遥有时都觉得自己在她面前,自己倒是像个孩子,什么都逃不过这孩子的眼睛,这真是不知当是悲还是当是喜。   “那你去不去。”见诱哄无果给识破,云舒遥竟还有些生气,唉,她果真比着灵儿更像孩子。   “去了你要给我们做蛋糕吃。”灵儿小脑袋瓜一转,竟是给她的亲娘讲起了条件来了。   一听蛋糕一个个小家伙们心情更是激动,眼睛近乎闪着光的看着云舒遥,待看到她含笑点头应允了,才猛咽下在嘴里肆虐的口水一蹦三窜的笑着跑开了。   第一百七十四章——终是破戒   云舒遥斜躺在小塌上,悠然自得的轻捏一颗圆润晶莹的葡萄含进嘴里,笑的眉眼弯弯如新月,一想到这几个男人此时不定有多难捱难受,隐忍不住的嗤嗤笑出声来。小月看着从用完晚膳就笑个不停的云舒遥,心里虽是不知为何,但也不免被她感染了几分,眉梢也挂着明媚的笑意。   可等到两盏茶喝完,也没见有一个孩子来此汇报,更没有想象中的他们一个个的差人来请自己过去,倒是她不在悠然自得了,沉不住气的急匆匆的想着去看看这几人究竟怎样了?刚光顾着玩了,也不知这几个家伙在那汤里加了什么媚药,若是没有解药,那可怎么是好?越想要焦急越想这事越糟。   一个大胆的念头滑过,若不是他们忍不住与那些侍女做了这等事,想到此,脚下的步子更是生风般的疾驰。   好在院子与院子间离得较近,不多时就先到了清凌的院子,可进了院子除了正殿闪着光亮,而那寝殿已然一片静寂。   “你家主子呢?”进门对正剪着烛焾的冬至问了一声   冬至这孩子做事就是认真,连带着剪个灯芯也是这般专注,被云舒遥猛不丁一问,手里的铜剪差点掉到地上。   转身见着云舒遥忙急赶着福身回道:“凌主子已然歇下了。”   “歇下了?那你家主子没有什么,什么不太对的地方?”   冬至不知云舒遥这话是何意,正不知怎么相回,云舒遥早已疾步进了寝殿里,想着这些时日陛下都未曾来过歇息,这般晚了又来此必是在此留宿,便给着随侍的人打着手势,轻步都退了出去。   清凌躺在榻上早就听到了女人的动静,心里泛起了一阵甜蜜,竟是想不到女人会先来自己这里。   “凌儿,你睡了?”云舒遥踱到榻前,撩起纱帐,轻声问道。   没有做声,黑漆漆的云舒遥也看不清,只当是他当真睡下了,可还是不放心的伸手抚着额上,试探着温度,热热的还有丝润润的湿。   好似略有点热,轻掀起锦被一角,伸手进去想试下身子上是不是也是这种热度。可她的手触碰到得不是贴身的中衣,而是光光滑滑细腻如锦的身子,滑滑的触感让她禁不住的一滞,较着额头这身子更是烫的厉害,她霎时有些慌了神。难不成是这药性上来了,将清凌药迷糊了不成,怎的竟是没有一点反应。   “凌儿,你醒醒……唔……你……”   修长的手臂从锦被中伸出按下了云舒遥的头,薄削的唇瓣适时的迎上,将云舒遥还未说完的话哽在了喉中。   诱人的栀子花香迎面扑鼻,淡淡柔柔的撩的云舒遥竟是忘了何事,只是与那炙热的唇瓣贴合的更紧,灵动的香舌也迎合着男人唇齿间的痴缠。   “遥儿,我想要个我们两个的孩子,可好?“清凌气息愈加飘忽不稳,含着女人圆润的耳珠用牙齿轻轻撕咬。   “朵儿就是我们俩的孩子啊。”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清凌说话间眼眸有丝失落一闪而过,却是被云舒遥捉了个正着。   “朵儿就是我们的孩子,可若是凌儿想给朵儿添个弟弟或者妹妹,我当然很开心啊!”云舒遥手指在那不太健壮但是却很坚实的胸膛画着圈圈,柔声说道。   没有留意清凌脸上复又浮现的一抹笑意,只是愈发觉得清凌的皮肤是愈加好了,原本纵横交错的伤疤在用了月如烟配的草药连泡带涂的,别说是疤痕一丝不见,那皮肤更细腻光洁了不少。对,改明儿让如烟也给自己配个方子,那样是不是也能让自己延缓些衰老。   “那我们……现在……不如……”云舒遥正想着这些,没有感觉到清凌已然很熟练的将她的束腰信手解下,还带着蛊惑意味的在她耳边呵着气轻声说道。   听着这柔语出声再加上刚才的一番热吻,云舒遥只感到身子发软发热的难受,可恍惚中还未忘了那几个男人。“他们……嗯……”   清凌想着风萧所料竟是不错,这女人真的事先知道了他们做的丢脸之事,幸亏他们当时怕伤了云舒遥的身子便选用了药性较浅的,服下月如烟配好的药丸便是解了这每一寸每一分的灼热之感。   “如烟配了解药的。”清凌说着修长的手指已然将云舒遥那胸前的金丝盘扣解开,双臂一攀将她拉近了几分,下颌向上微微抬高,两人的鼻息飘洒在彼此的脸上,温温热热,搅动的那颗怦怦乱跳的心儿酥酥痒痒。   “遥儿。”手指沿着细腻如玉般的脖颈轻柔的滑下,到了那突兀的锁骨上略滞停留,清凌轻唤的耳语出声带着不能自持的魅人的丝丝沙哑。   “嗯……”云舒遥杏眼微闭,鼻翼随着愈加急促的呼吸起伏着,轻哼出声,细听下,带着邀约般诱惑。   轻轻的在耳边耳语,诱人至极的蛊惑嗓音,单听着就是身子软了半边。   许是清凌从第一次就喜欢上了在上面的畅快之感,身子轻轻翻转,已然将动情的女人压在下边,而女人只是圆润的手轻搭在男人精瘦的腰间,闭眼享受着男人带给的chun情缠绵……   薄削的唇似是轻柔的舔shi着那微微开合的樱红唇瓣,舌于舌的追逐嬉戏就像两个调皮的孩子,追追赶赶,痴痴颤颤,本就炙热的胸中火焰更是re烫的就像火山既要爆发一般。   随着此起彼伏的上下缠绵,清凌额上覆满了一层细密的薄汗,呼吸的粗重还有身体里的热度不受控制的四处乱窜,让他不由的竟是怀疑刚才的解药失了效。   静寂的夜晚,撩人的月光洒落房中,满室的呻吟粗喘听在彼此的耳中,更像是点了捻子的导火线,只待一个灼热的爆发点。挥汗,jiao喘,轻唤着彼此的名字一遍又一遍不胜其烦。   窗外月朗星稀,院中静默的梧桐树上的枝叶随风沙沙作响,不知是不是为这不时流溢出来的美妙声音合着声………   第一百七十五章——冬去春又来   岁月流逝,光阴如梭,冬去春又来,门禁森严的皇宫似乎什么也没有改变,只是这一年的春天,相错月份的各色花卉争相开放,姹紫嫣红,美得如仙境一般。曲径小道两侧的扶柳迎风摇曳,丝丝缕缕带着无尽的妖娆,无尽的痴恋……   云舒遥突发游园的兴致,踏在曲径通幽的小径上,柔柔的风吹散云鬓间的发丝轻轻舞动,脸颊泛着粉粉的红,一如以往的娇美若惜。算来也已过三十,却再怎样看也不过双十的年纪,岁月的脚步像是停滞住了脚步,她依旧不曾老去一分。   轻巧的步子走在那鹅卵石铺就的小径,略微的有点咯脚,脚心却是传过一丝温热的感觉。   风儿虽是轻柔,但娇嫩的花儿始终不堪,纷纷的悠然落在地上像是铺上了一层红白交汇的花毯子,霎时好看。   轻轻扬手几片梨花瓣落在手心里,枝桠间透过的淡淡阳光打落在细小的花瓣上,晶莹如雪花一般。看着花瓣暗自感叹,花儿再美再娇艳终是有落下的一天,就像人变幻不定的生命一般,好在能在这里,有这么多人陪在身边,真好,不孤单。   风飘梨花落,光阴去似飞,算算来到了这个世界的这些年,收获了爱情,亲情,友情,反倒是觉得前尘旧事就如南柯一梦一般,尘世如风吹散,现在只愿他们都安好,因为若是没有他们的背叛,自己又怎能这般幸福美满。   将花瓣洒落碧波盈盈的池塘里,这细小的花片却还惊着了浮在水面上的鱼儿。顺着波光盈盈的水面望向对面,对面凉亭中,一袭绣锦白裙的婀娜身影伫立在亭中,一会儿踱步一会儿凝眉,手中始终捧着书细细的品读着,丝毫也未曾发觉投射到她身上的视线。   自己未曾觉得老去,可看着孩子已然长成大人,或许自己当真要将这一手的江山交托给孩子了。   恍惚间一闭眼就是十年悠悠岁月已然远去,原来就曾许诺的在有生之年带着他们看遍大好河山,莫不等到白了发掉了牙,那当真是走都走不动了。   与着来时的闲庭信步,回时却略显的匆忙了几分,云舒遥直直到了御书房竟是闭门一下午都未曾出来。一直到了晚膳,才将自己想将皇位传给皇长女云朵的消息向着风萧他们几人说了一番,众人都未曾反对,只有一人持不同意见。   “凌儿,你且说说朵儿为何做不得?”云舒遥望着坐在对面脸色莫名的清凌问道。   “朵儿,她不是……”   “朵儿是我们的孩子,有何做不得。”   风萧知道清凌的顾虑,他自是知道朵儿不是云舒遥亲生的孩子,可这又有什么关系,从小养大她就是他们这一家共同的孩子。   “朵儿最大,又知书达理,无论是治国上还是学问上都是最好的,那日给我聊到治国之策上,倒是提到的疏漏都各个在点子上。”风萧淡笑着对着清凌说着。   “是啊,如意太莽撞,而灵儿又定不下心,兮儿呢,又有些优柔寡断,香香性子太直都不适合,也只有朵儿了。”月如烟随声附和道。   若说到实处,算了一遍,确实朵儿是最适合做女皇的人选,可这是云舒晴的孩子啊,她待她如亲生就算了,竟然将这大好的江山交托给她,清凌看着云舒遥的眼眸里,有感动更多的是浓的化不开的柔情。   云月四十二年五月,皇长女云朵继位,国号为“惠”秉承以孝义治天下。   同年云舒遥和她的一甘夫君踏上了游山玩水逍遥自在的日子,孩子们都大了,只是随身带着最小的儿子云清,是和清凌的孩子。如意去了风月,说是去看外祖母,可等着她们出发前也没有见这孩子回来,可能是待在风月姑姑和外祖母宠她厉害,不像在这里处处受约束,她也乐得不回乐的自在。   云海已在前两年就被郎心长老接回雪狼谷,因着他会是下一任的族长人选,所以就由着他给带走,说是带他潜心修炼。   而灵儿头脑自是最好的,可却也整日不着四六,说来云舒遥和葵木郎的脸面都被她已丢尽,因着这孩子自小情商超强,不管是哪家的公子,只凡是她看上眼就要调戏一番,只弄得那一个个的半大孩子眼泪涟涟回家向大人哭诉的份,可哪家的大人也不敢吭声,因着这皇女殿下的身份,就当是吃了闷亏,好在这云灵殿下仅限于言语上的占点便宜,别的倒是没有什么。   云舒遥一度为这灵儿头疼的紧,这么坏的名声以后可会寻到真心相守之人,可儿孙自有儿孙福一点不假,从见了墨卿与米凡的孩子墨玉,竟是自为一人收敛,这个就且是后话了。   兮儿自小被风萧的娘亲也就是丞相风敬语接了去,有着这知晓雄韬伟略的婆婆教习,云舒遥倒是乐的自在,到时等着兮儿再大些辅佐云朵处理朝政绝对会是珠联璧合如虎添翼。   和雷莫的孩子启儿,性子全然不像他爹爹般的心急脾气,倒是自小对这账目很感兴趣。   因着一直以来云月洞天从了墨卿与米凡走后,云舒遥就直接管着,而她整日里朝堂之事还顾不过来,偏巧有这么一天,云舒遥回来看着自己的宝贝儿子正一脸认真的对照着账簿,不知跟谁学的,小手指还拨拉这算盘。静待着看完他算完才出声,竟叫这小子寻出了几个铜钱出入,自己又细细的算了下,当真如此这般。   于是,云舒遥便把这云月洞天直接交给云启来管,可这仅仅十岁的孩子,却是绝对有做商人独有的特质,不光做的有声有色,而且每月都将赚得银子分成等同的几份,每个弟弟妹妹姐姐哥哥都分给,倒是省了云舒遥不少的事。   说道香香,不得不说决计是个练武的奇才,十八般武艺样样手到擒来,现在即使是她爹爹电语都不是她的对手,而这孩子耿直的个性倒是极适合江湖上的做派,现在的云香一颦一笑都像是江湖儿女丝毫也看不出宫规做派。只是云舒遥不知道的是,江湖上盛赞的蒙面女侠虽是年纪不大,却是名声赫赫在外,就是她的宝贝女儿香香是也。   至于另一个孩子可当真可以用奇才形容不足未过,就是和雨寒的孩子——云枫,从出生到现在无一不让人对他刮目相看,别的孩子出生是哭着来到这个世界,而这个孩子不哭不闹,那双懵懂的眼神却是想饱经世事的大人一般。三岁能吟诗作画,前提是他乐意的情况下,而五岁竟是在房中闭门捣鼓了几天,竟是让他捣鼓出一个自行车来,虽然说这车子仅仅用木头而做,但却是当真能骑着出去的,这让云舒遥一阵的困惑不解,一度怀疑这孩子也是穿越而来。   第一百七十六章——光阴如梭   落日的余晖洒遍苍穹大地,远望天边片片红霞映红了半边天际,初夏的时节也只是到了这个时候才能感到一丝凉爽之意。   一队极为华丽的马车行走在蜿蜒不平的山道间,山路的颠簸丝毫也搅不了车上的人绝好的兴致,单听着不时传来的欢声笑语回荡在山间,心境就舒畅不已。   云舒遥撩起了车帘看向外面,山路两侧的野花漫山遍野,像是为着绵绵的青山缀上的各色芬芳的宝石。红艳的石榴花争相开放,远远望去像是着了火一般,淡淡的沁香随着那丝丝缕缕的风儿吹过悠悠扑入鼻端,云舒遥不禁合上眼帘,感受着。   从宫里算算也出来了一月之久,先是去了风月看了月如烟的母皇和那久不着见的宝贝女儿如意,小住了几日便又启程去了凤箫母亲告老还乡的府邸看了下兮儿,现今倒是漫无目的的四处停停走走的悠哉游哉。   放下了车帘,接过清凌递过剥好的荔枝含着嘴里,看着眼前清秀的男子,一把扯过调皮的小嘴印在了那薄削的唇上,将那含着水的荔枝渡进了清凌的嘴里。   这趟出来一切从简,侍人小童自是一个也没有带,也不知这几个男人怎得安排的,每日都是一个男人与她同乘一辆马车,另几个男人分乘在别的马车上。   “凌儿,你离家应该很久了吧?可曾想回去看看?”侧倚在车板上,望着一直笑容浅浅脸色还未缓过来有丝绯红的清凌轻声问着。   “从嫁出的那日就未曾回去过,想必都以为我死了吧!”清凌的唇角的笑意顿了顿,眼眸中漫过一丝酸涩来。   那稍纵即逝的一丝酸涩落在了云舒遥的眼中,想到了他的过往,心里也跟着有些拥堵的难受了几分。   “我陪你回去看看吧!”圆润的小手覆在了清凌的手上,感受到指尖的冰凉,身子又向清凌身上偎了偎。   “别说这些了,我们四处走走也乐得自在。”清凌苦笑了一下,将云舒遥向身上揽了揽。   云舒遥知道清凌心里的苦和难以迈出心里的坎,从他被云舒晴给看上他就成了他母亲官路上的跳板,竟是在知晓了他薎了也未曾有一人进宫来看看,这些怎能不让清凌感到心寒。   可不管怎样,生身为父母,他又是这般重情之人,虽是心里恼着父母,可内心里定还是想回去看看,她也留意到看着凤箫与如烟见到父母之时的高兴模样,清凌眼眸中有几丝羡慕之色却是一闪而过。   “如果我记得不错的话,岳母大人现在应是在平南城,算算也就几日的脚程,我们就绕道去看看,再说清儿也要见见外公外婆不是?”云舒遥似是随意的说着。   清凌知道云舒遥对他的好,自是想让他和父母缓和一点,从不曾想到她还会记得他的事,她给他的爱让他无法言说,他庆幸自己能与这般好的女人相守相伴,若是能许下下一世,他也会毫不迟疑的选择紧紧牵着她的手不分开。   不觉间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较着刚才的不急不慢,马车倒是加快了速度,路上只顾说笑也未曾留意到了何处的地界。   终是行进了近十里地远远望去倒是看到了一处袅袅的炊烟,云舒遥交代着赶车人加快些脚程,这天黑路难走的,恐是要在这里借住上一晚,却是不知前面的人家应不应允,还要快些去问下,若是不成还得再想别的办法,总不能带着一甘人在这荒郊野地里露宿一晚。   越是近了前面炊烟升起的院落,一股若隐若现的淡淡的酒香飘散在鼻端。   马车待到房屋院前停稳,这酒香更是浓郁了几分。久未闻到这般清郁醇香的酒酿,看着院外高挂的酒馆的牌子,云舒遥像个心急的孩子迫不及待的一步跨进了院子。   想不到进了院子才发现,外表不甚起眼的院落,里面却是花园般的所在。木头搭建的房子古色古香泛着几分清居雅致,而那满院里林林种种的花儿争相开放,或粉的或红的,开的是这般的浓烈张扬。   风萧几人也下了车来,看着云舒遥这副急色的样子,俊美的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几双眼眸直直的看着眼前的女人,浅笑摇了摇头,这般大了还是像个孩子一样。刚刚是觅着酒香而来,这看到满园娇艳的花竟是忘了这些了。   进了屋里才知道比着院子里的姹紫嫣红,这店中整个陈设虽是简单倒是别有一番清新雅致,木头雕花桌子上细心的铺着了缀着花边的桌布,椅子上也是如此,这桌子上的碗碟自是更不必说,上好的青瓷彩釉勾边,即使是在宫中也是不多见的。   这酒馆大到桌椅板凳,小到茶盏茶碗想必都是店主样样费了心思的,这倒是让他们一行人都暗自好奇,到底是何人在这如此偏凉的地界开了这么个酒馆,布置的还是这么别具一格。   难不成这不是酒馆,刚才那牌子看错了不成,几人都满目疑惑的看着柜台上看书看得痴迷,竟是未发现他们进来的男孩。   “请问店家,这儿可是酒馆?”风萧轻声问道。   看样男孩根本不曾想到这个时辰还有来客,恍了下神才抬起头来,男孩莫约有十四五岁的样子,面容白皙清秀的脸庞隐隐透着几分书卷气,云舒遥第一眼看到心里就透着股亲近熟悉的感觉。   “正是。”男孩顺着云舒遥看向后面的一干人,有丝疑惑之色,但还是拱手施礼回道。   孩子一言一行都恪守着规矩,而那双清澈的桃花眼在说话间眨动着好似在哪儿见过。   “这酒馆是你开的?”雷莫问道。   男孩看样也是个机警的孩子,听雷莫这话倒是没有接着回话,桃花眼略瞥了一下这一干人,待看到一个个面色和善不像是歹人,还缓缓轻声回道:“这是我娘亲开的,请问你们是吃饭还是只买酒?”   云舒遥脑中有一个模糊的影子一闪而过,待想要抓住它却是无影可觅了。   “我们是去平南城,只是这天色已晚,想问下店家可否行个方便借宿一晚。”云舒遥对着面前总觉得在哪见过的孩子说道,看着孩子有些为难的神色,接着又说道。“当然,若是银两方面自是好说的。”   男孩不知道云舒遥竟是会错了意,脸色略红了下,踌躇着说道:“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我要问下家母的意思。”   “那你母亲在何处?我去和她说。”   “家母去了后山采药,许是一会儿就能回,若不你们先坐下等等。”说着男孩倒是执起茶壶蓄满了水,给他们都倒了一杯放到了桌上。   第一百七十七章——又见故人   “不若我们边吃边等着,可好?”灰色锦袍束身难掩那份与生俱来的冷冽之气,可说话间唇角却是露出淡淡的笑容来,云舒遥不觉看痴了眼,即使不复当年的青春年华,但几年的相濡以沫倒是让这般冷冽的男人晕染了一丝温情,嘴角不时能流溢出柔情浅浅的笑来。   “遥儿,看什么看的如此出神?”凤箫看着手肘支在桌案,一手托着香腮正看着对面说话的葵木郎露出痴迷还有些许色意的眼光,不由得打趣出声,这个女人着实可爱的紧,没事她能呆愣愣的看着他们出神出半天,在一起这般多年,每次那副专注那份痴迷竟还像懵懂初开的少女一般。   “哦,嗯,我……你们说什么?”云舒遥有些不好意思的红了脸,挠着发顶不好意思的问道。   “娘亲,脸怎么红了,生病了还是害羞了?”云海趴在清凌身上,挥舞着小胖手问着清凌。   几人听着云海孩子话语,又来了眼云舒遥微红的脸颊,脸上都洋溢着笑容来。   “你娘亲脸红呢,是因为人比花娇,像花儿一样娇美,红红的即使不用胭脂也红润漂亮。”云舒遥白了凤箫他们一眼,对着云海挑眉说道。   “切,”雷莫率先出声,这几年这几位倒是跟云舒遥学了不少现代新近词汇,倒是能张口就来。   “你切是什么意思?嗯,莫儿。”云舒遥拽住了雷莫的衣袖,柳眉挑了挑问向雷莫。   几人都端坐的周正不是抿口小茶看着这两人,一出瞧好戏的姿态。   见雷莫不答话,云舒遥对着但笑不语的凤箫问了句。“明天就该莫儿了吧,取消换下一个。”   雷莫还没有反应过来,电语平时看似憨实,这会儿倒是接话到快,立马就接了句。“甚好,甚好,那明日就是我了。”   听着电语这话雷莫才后知后觉,朝着电语一个凌厉的眼波带着无限的怨念就撇了过去,电语倒是不甚介意的回给了他一个唇角上扬四十五度的笑容来。   “遥遥,你不能这样啊,人家好不容易才排上号,你这一句就给取消了,我不同意。”从来都是云舒遥哄他的份,他可不会哄人,也不知说什么才好,看着云舒遥憋红了脸才憋出了这副调调。   说完眼睛扫过这几个一见他眼波撇来,就转脸装作不见的几人,他更是心里气恼的很,还想着让他们说说好话呢,这一个个惟恐天下不乱的神情就知他们只等着看好戏一般。   “若取消都取消,刚才明明他们都出声了,就是声音小,遥遥你没听到。”   雷莫开始了自己吃不上葡萄也不愿意眼睁睁的看着别人品尝清甜的调调,这句话的出声直接导致了或坐或站的几个男人带着凌厉幽怨的眼刀刷刷的齐飞了过来,当真可以用众愤难平众怒人怨来形容也不足为过。   倒完了茶想着能在接着将这本治国策看完的墨玉,纵使再有聪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情致,也耐不住这看似也和着自家娘亲爹爹一般年纪的男女,似是怨怪实着温馨的不行的场面。   其实看着他们这样,他倒是很喜欢这种随意欢快的生活,而他的娘亲比着眼前的这位应该称得上姨娘的女人,确实是太死板了些,也只有自己的爹爹能受得了娘亲不解风情的一直生活了这么多年,自己若是寻妻主,必是要寻个性子洒脱一些的,这样的两人生活在一起才不会无聊寂寞。直到遇到了传说中云灵皇女,他才知道这性子洒脱的女人当真是如此骇人,他几乎全然没有了招架之力了,或许他爹爹之所以选择娘亲是个不错的选择。   “玉儿,快出来,帮娘接下药篓。”一个喊话声倒是给雷莫解了围,众人的视线不在看向他俩,齐齐的向门外声音的源头循去。   在柜台坐着看书的墨玉听到了喊声,似是长松了口气,这让人家等了这般许久,这娘若是再不来他都要去后山寻去了,好在自己刚有念头,这娘就回了。   将手里的书仔细的收好,应了声便快步出去,走时还不忘对着云舒遥歉意的浅笑了下,轻言了句,他会问下家母这借宿之事。   一帮人都出去也似是不妥,便是等在屋里,外面的言语倒是也听得真切。   “玉儿,可是来了客人?”老远就看到院外的几辆马车,待儿子迎面而来接下她背上的药篓出声问道。   “母亲,下次还是玉儿去摘药草,这般左等不到玉儿都担心了。”   墨玉接下药篓桃花般澄澈的眼眸看到了竹篓中的知岸花,清秀的眉紧紧拢在了一起。   “你又去后山崖边才这花了,若是爹爹知道定又会生气的,若是采也是玉儿去采,难不成娘亲想让玉儿做个无孝的孩子。”   不知是哪个山野郎中给这娘亲说这崖边长着的知岸花对爹爹的腿康复有帮助,娘亲便是每隔几日便去山上寻,可那后山怪石嶙峋的很不好走,若是想要到达崖边更是难上加难,也不知娘亲是怎么坚持怎般固执,这么多年爹爹几乎是日日喝着知岸花煎好的汤药也没有一丝好转,她还是不死心的去寻,前几日又从山上摔了下来,腿都瘸了几日才好.   被儿子一通说教,一身粗布青衣的女人干笑了声,拍打着身上不知是蹭的还是摔倒弄脏的衣襟,适时的转了话题。“来的客人是吃饭还是买酒?”   “都不是,是想借宿一晚,说是去平南城。”   “哦,什么人,有几人,可否能住的下?”女人随手将药篓放到灶房的锅台边。   “玉儿看不出,不过决计不是坏人,加上赶车的有十人。”   女人看了儿子一眼,这样单纯的孩子怎会看好人还是坏人呢,这么就断定不是坏人了。心里暗自笑了笑,这坏人可把这两字刻到脸上不成。   交代着墨玉将刚采摘的药草洗净备好,一会儿她回来煎,就踱出了灶房向着前堂走去。她也想看看被单纯的如纸般的儿子认知的不是坏人的人倒是什么模样。   墨玉顺手将药草捡净摘好,熟练的舀水仔细的洗净备好,看了看炉架上的紫砂药罐,摇头叹气了一声,便是也出去了。本来这煎药的事谁都能做,可自己娘亲却是从不假已她人,都是自己蹲在药锅前文火细细煎好再端给爹爹,难不成她自己亲自煎的药药效比着别人代劳的好不成?   刚在屋里听着说话间的声音就是这样熟悉到了怎样也忘不了,云舒遥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快步走到门前却是看着那人随着墨玉去了灶房。   第一百七十八章——聚在心底的泪   远远看去那抹青衣是那样熟悉,熟悉的就像是昨日的记忆,女人并未抬头边走着不忘弹着身上弄上的尘土和衣襟上的褶皱,自是没有看到门口那久违的身影。   “姐姐”   带着轻颤的声音扑入耳际,粗布青衣的女人向前迈动的步子滞了滞,抬眸望去,以为是自己看花了,使劲眨着眼睛,却是看到那依旧曼妙的身姿盈盈前来。   当两手相握的瞬间,彼此给彼此的温暖和热度顺着手心一直蔓延到心底,才确信了自己不是做梦,也不是眼睛没有看清。   激动还有难以言说的喜悦之情,充斥在两人的脸上,谁都没有出声,但却是像用心彼此倾述彼此聆听……   墨玉出来灶房就看到这幅情景,滞住了脚步又筹措着走了过去,一直以来他们一家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更没有相熟之人,在这卓卓尘世中过着与世隔绝般的生活,静静的像是溪水平静无波的过着……   “来,玉儿,快见过你云姨,对,你们见过了,那,那回屋,回屋……”米凡语无伦次的话语能看得出她心里有多么的激动与不平静。   “我说刚才第一眼看着就惯是亲近。”云舒遥看着墨玉笑着出声。   墨玉脸色一红,刚才只是以为是过路之人,未曾想还是娘亲的朋友,也不知会不会被人觉得慢待了人家,觉着自己没有礼数,拱了拱手说道:“云姨,刚才玉儿不知,有慢待的地方,还请云姨……”   “你这傻孩子,哪有慢待云姨啊,这般有礼数的孩子,姐姐你是怎样教育的,比着我那几个简直是天上地下。”云舒遥笑着牵过墨玉的手轻拍了两下,又对着米凡说道。   “云姨,娘亲,你们去屋里叙旧,我去推爹爹来,在准备些菜,好好说会儿话。”米凡见了云舒遥只顾着高兴了,还倒不如自家儿子想的周全,听着墨玉这般说急忙点头应着。   不过在墨玉转身要走之时,却又叫住了他。“还是我去喊你爹,你先去张罗一下菜饭。”   “玉儿的爹爹是哪一位?”云舒遥看着墨玉那双细长的桃花眼,顿了顿,复又出声:“不会是墨卿吧?”云舒遥只是听着米凡唤儿子玉儿,并不知道大名叫墨玉,看着米凡倒是筹措着轻声问着。   闻言米凡清丽的脸上漫上了一丝微红,因着她想起那时对若柳的死耿耿于怀,自然对云舒遥说的话说得重,一想到那时自己说的话,在看云舒遥时倒是有了些许的别扭。   米凡回话见眼眸向下垂了几分。“嗯,是墨卿。”   云舒遥并未看出米凡情绪波动,确认了自己心中所想,三十几岁的人了到是像个孩子一样的拉起米凡的说,打趣笑道:“果真是有情人终成眷属了,姐姐躲到哪儿,还是被墨卿找到了不是?对了,这墨卿呢?怎没见他?”   问道了墨卿,米凡脸上漫过一丝苦楚,没有回正堂,反倒转身出了院子,脚步也略显的匆匆。   云舒遥虽是不知米凡是何意,但看着沉寂的脸色就知这必有隐情,相跟着米凡到了院外。   夜里的山风紧的很,寥寥残月高挂当空,映照出米凡那抹孤寂悲凉的身影,她心里的苦谁人能述,一晃十几年过去,再见到云舒遥,除了亲近就是想把自己压在心里的话痛痛快快的说出来。   云舒遥就这样看着米凡,知道她引她来此处必是有话要说,单想到自己提到墨卿她就变成这副神情,这话决计和墨卿有关,她不急她,待她想好了再说也不迟。   “带你出来是想告诉你,一会儿若是见到墨卿不必感到太奇怪,他,他已然下半身不能动,再也,再也站不起来了。”米凡带着哽咽的轻颤,那说出的话语轻飘飘的,好似那风儿紧些都能吹散一样。   “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墨卿的功夫不错……”云舒遥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急问出声,她不能想象这样的男子这些年来不能走会是个什么样的情景,怪不得以往还有书信,到了后来音信全无,想必他能活着面对就已是到了崩溃的极限了。   “他身手好是没错,可,终是我害了他,若不是为了救我,他也不会跌下山崖,也不会落到这个地步。”从原先的哽咽到了越说越泣不成声。   “你知道吗?原先他找到我,我怎么赶他他都不走,从知道他的腿再也没了希望,他为了不想拖累我,硬是赶我走。若……若不是……我怀了玉儿……不知道……还……”米凡似是好久好久都没有将心底里的痛说出来了,每说一句都能忆起当时的情景,那锥心刺骨的痛就会增添上一道细细的伤口。   云舒遥上前抱住了已然蹲在地上的米凡,肩膀随着不断的抽泣而羸弱的抖动,那份无助那份苦楚,她虽是没有经历,但她能懂。米凡一向重情,一个这般好的活生生的男人因着她成了这个样子,自责愧疚还有无助,想必就是她当时的心情吧!现在即使都过去这么久,她还是不能对此事释怀,这道刺想必会永远跟着她,除非墨卿能站起来,她心里的这道伤口才能愈合。   “想哭就哭出来,会好受些……”搂着那颤抖的身子,轻轻的拍打在她的背上。   压抑在心底里的苦和痛终于有了宣泄口,米凡像个孩子似地趴在云舒遥肩上哭得稀里哗啦,好似将这十几年聚集在心底里的泪哭的一个干净。   肩上的哭声渐渐小了很多,那轻颤的身子也放缓了不少,米凡抬起头来,抹干了泪水,看着云舒遥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瞧我,本见到你该高兴的。”   “姐姐怎可这样说,一直没有你们的消息,我也差人找过,也没曾找到,若是早一步找到许是就不会发生这些了。”一晃竟十年了,若是早些找到他们,定不会这般吧!云舒遥想到这儿,心口就有些堵得难受,不过,若不是这样,那米凡和墨卿之间的情感又会是怎样的结局呢,或许福祸两相依便是这个意思吧,得到了也会失去些,失去了也可能收获一些别的……   第一百七十九章——墨卿的心思   夜风飒飒吹动衣袂翩飞,在耳畔肆意穿梭的山风,带着一丝不甘于夏日的轻狂,发着唿哨般的声响……   凌厉的风刮在米凡泪迹未干的脸上,有些疼也有些凉,可哭出一场,心里真的轻松了好多也释怀了不少,想想现在的生活也挺好,只是每每看到墨卿那不能在站起的双腿还强撑着无事的模样,心里揪紧般的难受,胸口就似有块千斤大石压上。   本来自己喜怒都惯于写在脸上,心情压抑那脸上纵是想要硬挤也挤不出一丝笑,反倒还要墨卿安慰自己,想想这些年来所欠墨卿的太多太多,他给她的爱,在这十几年的时间里,一点一滴丝丝缕缕的都渗透到了骨子里,虽是不太浓烈但不温不火却是刚刚好……   若是当时他为了救下她舍了双腿,自己执意的留下来照顾他是怀着感恩愧疚,可现在她只是以一个妻子的心意期盼着自己的夫君能医好这双腿,他虽是不说好似一幅如常,她却是知道他真的很在意这些,只是为了怕自己伤心难过才忍着心底里的伤强颜伪装成无事的模样……   “现在我有句话不知当问不当问?”云舒遥看着米凡情绪渐渐舒缓,徘徊在心里的话终是问出。   “你是不是想问我到底是感激他还是真爱着他?”米凡看着云舒遥,清丽的容颜淡放着一抹释然的笑,许久不曾打开的心结,在大哭一场后竟然参悟领会了不少,想想这么多年执意在这上白白蹉跎了多少岁月,好在自己醒悟的还不太晚,以后她们要走的路还很长很长,纵然他永远没了站起的希望,她也会搀着他,直到老去的那一刻,因着他是她的夫,是她今生的依靠……   “原来我也以为自己对他是感激愧疚多一点,可现在我才明白过来,或许从不经意间我就已然爱上了他,或许是吃饭时他总能知道我想要吃什么,先一步给我夹到盘中的那一刻,又或许是我睡时他为我轻掖被角,再或许是我为了采药摔到山下,他比着他知道自己再也站不起来时都要着急心疼的模样。”米凡说的轻柔,仿佛每说一句就思起过往,清丽的脸上映照着幸福柔和的光。   云舒遥静静的聆听,想不到看着平常,却是经历了这般多才能悟透一个情字。她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旁观的人能一眼就看出别人的心结在那儿,可轮到自己就需要这么多的时间去感受去参透。   轻柔的话语被风吹散在夜空,一字不落的飘进了两人身后看不太真切的暗影里。   借着惨淡的月光能看到暗影里一个坐着轮椅的男人,伴随着米凡一个字一句话的出声,那手一会儿收紧一会儿放松,到了最后那手搭在自己的双腿上,唇角微弯,那双好看的桃花眼在这夜色里镀上了一丝喜色,连眉梢也被晕染上了点滴笑容。   本来许久不见云舒遥,在见过风萧他们几人看着米凡和她出去这么久了还不曾回来,止住了墨玉自己出来寻她们,想不到终于听到了这个女人真真切切的将那字说了出来,虽然她没有直接对他说,可他听到了,三十几岁的人了,竟然为了这些话心跟着欢快的跳,心情也从未有过般出奇的好。忘了自己来此是做何,转动着轮椅又回了院子,那腿也一阵兴奋的颠了起来,似乎连呼吸都带着轻快的愉悦之感。   察觉到自己像个孩子一样兴奋的双腿晃荡,那嘴角的笑渐渐拢住,眉间拧紧了几分,若是她知道了他骗她之事,那,那会是什么后果,他不敢想象也想象不出,只是暗自恼恨着自己也不知是脑子搭错那根弦,竟拿这事骗了她,懊恼的同时攥紧了拳头朝着腿狠捶了几下,也不能消了心里的那份气恼。   云舒遥和米凡回到屋里时墨卿已坐到桌前,还是那双琥珀色的桃花眼,依旧俊美如常,唇角那抹似有似无弯起的笑弧,少了几分以往的多情轻狂而多了几丝沧桑……   云舒遥眼睛红了几分,因着米凡交代过便强忍了下来,平复了一下心绪,还像往常一样打趣出声:“这么多年也不给个音讯,还以为你流落到哪去了,你倒是老婆孩子在这世外桃园过的逍遥啊!”   墨卿知道云舒遥的心意,不愿让他觉得难看不自在,眼睛扫过侧身正张罗饭菜的米凡,纵是只看到侧脸,也能看到那眼睛已然红肿不堪,嘴角噙着的笑缓缓下落,扶在木椅把手上的手指收紧了几分,对自己更是懊恼的很,恨不得自己的腿当真不能动了才好。   “好久没有在一起吃饭了,玉儿,去拿你爹爹自酿的梨花醇来,今天都要多饮几杯。”米凡缓过了心绪恢复了见到故人心情极好的模样。   待墨玉取来了酒酿,拂去酒封,霎时浓郁醇香还带着丝丝甘甜的酒香扑与鼻端,不吃好似就能让人醉了几分…   “老远就闻到酒香,原来那香比着现在这坛简直是差远了。”云舒遥端过墨玉给斟满的酒盅放在鼻间嗅了嗅,微闭眼帘,细细感受。   “那是当然,这酒我都未舍得喝上一口,这玉儿有多大,这酒就有多少年头。”看着云舒遥那如以往的神情,墨卿心底的郁结消散了几分,有一刻竟是觉得十多年年华不曾老去,他们还是以往……   “既是墨兄自酿的陈酿,那咱们也别悠着了,先小酌一口尝尝。”葵木郎早就抵不过那酒香的诱惑,先一步笑着出声说道。   墨卿桃花美眸看向葵木郎时不似以往,看着葵木郎唇角一抹柔和的笑,竟是想不到时间足可以改变一个人,以往的这个男人一脸的冷冽让人见一眼就恍若掉进冰谭,像这般说笑言语,那硬朗的表情变得柔和,确也难得一见。   “好,那我们都干了这杯,为了我们的久别从逢。”墨卿执起酒杯笑着说道。   抬手,扬颌,甘甜的酒酿随着墨卿的这句,丝丝缕缕尽数入口,再看时,酒杯中点滴不剩,所有的心境与话语全然含在了酒中,不言而喻,自是都懂。   边吃边聊,过往各自的生活,这顿饭竟是用了两个时辰,几人还意犹未尽的模样,直到小云海吵着闹着,这席才算撤去,墨玉乖巧的又泡了一壶暖胃的清茶给各自续上。   第一百八十章——自讨苦吃   米凡和云舒遙聚到一起自是有說不完的話,待茶盞中的茶都乏了,還一副興致勃勃的模樣,好似想要将十几年没有道出的话语句句不落的都说上一遍。   墨玉引著清凌帶著云海先去了後院的宅子休息,而剩下的幾人不知是吃酒吃的還是怎得,都不觉困乏。房中时不时爽朗的笑声传彻院中,为这寂静幽荡的山间镀上了一层灵动的光彩。   不觉间天边已隐隐泛出魚肚般青白之色,公雞的第一聲報曉已然响彻耳旁。   “你們即是出來玩就不著急回,在這兒多住些時日再走。”米凡笑著掠過云舒遙她們幾人,說道。   “這你不必說我們就賴著不走了,有好酒好菜的,想攆我們我們也不走。”云舒遙浅笑著出聲。   “也不知道這些年你這女皇是怎麼當得,還是那副孩子般的性子。”米凡笑着说话间已从墙角搬了一个矮凳放在墨卿身侧自顾坐上,很是熟稔的抬起墨卿的腿担在自己腿上,指尖微微用力揉捏着。   云舒遥看着米凡驾轻就熟的做着这些,心里说不出的味道,有点酸涩也有些温暖,不管怎样,米凡现在已然认知了自己的情感,两个两情相悦的人在一起,即使吃苦也是甘甜,不过看着墨卿不能动弹的双腿,鼻间还是隐隐透着股涩涩的感觉。   “当真一点知觉也没有吗?”不知这句会不会戳到墨卿的痛处,可云舒遥还是忍不住相问出口。   没有看到墨卿脸色的微变,米凡便待为出声回着:“听那郎中讲的,配着药汤再加上按摩,却是没有一丝效果。”说完这话,一声极细的叹息从喉间划过。   “爹爹,娘又去了后山……”墨玉许是将清凌与小海安排妥帖,又复身回来,刚巧听着自家娘亲这般说,便朝着墨卿控诉着。   “玉儿……”未等墨玉说完,米凡呵住了他要讲的话,可墨卿在听到那句后山便已然明白。   微微倾身正了正身子,墨卿将还在为自己按着腿的手捉到了掌心里,脸上黑下几分,若是细看下来还有几分懊悔。   “都说了不许再去后山寻那草药,你怎的还是去寻,你也知道根本没有效果,这又是何苦……”握着米凡的手带着一阵无法自持的轻颤,连似是嗔怪的话语也带着难掩的暗沉沙哑。   “不妨事,我想着许是就差这一副,若是如此岂不前功尽弃了。”米凡抽出了手,继续手上按压的动作,朝着墨卿清浅一笑,却是让墨卿看出了一丝不似以往的柔情。   “若是不嫌我医术浅薄,我想看看墨兄的腿,可好?”不急不缓的声音像是春风拂柳般的柔和,几人才恍然发现,都当真是不知是呆傻还是只顾着沉浸在久别从逢的喜悦里,竟是忘了一个精通医术的月如烟在这儿。   “好,如烟快去给墨卿看看。”不待事主开口,云舒遥先一步出声,话语中的急切就像是月如烟看一下那墨卿的腿就能接着站起来一样。   米凡在望向月如烟的眼眸中闪耀着一丝光亮,紧忙的放下了墨卿的腿,让开了地方。   而真正的伤者却是没有一丝喜悦的模样,反倒剑眉微拧,说不明道不清的表情浮于脸上。几人直道是他对自己的腿已然不报希望,若是月如烟也没有办法,他又要生生的再承受一次悲观的绝望,不过有希望总比没有好,不试试怎能知道治不治的好。   月如烟先诊了下脉,一般这样下半身不能动,许是血脉不畅所致,再加上久坐更是加剧了伤情,不过他刚刚见米凡为墨卿按压着腿时言道一日没曾断过,到对这腿帮助不少,最起码促进了下肢的血流通畅。   搭在脉上的手不曾挪过,月如烟那秀气的眉却渐渐紧锁,这脉搏迸跳有力,丝毫也感觉不到墨卿身子的异样,可这腿却是不能动的,这般到底为何?疑惑,不解,却是有些对自己医术的那么一点点的不确信让月如烟眉间更为拢起了几分。   房中的空气也像是凝滞住了一样寂静无声,只剩清浅的呼吸和那紧张的心上下怦跳的声响。无疑此时几人的眼眸都齐齐聚与月如烟脸上,像是能从他脸上的表情看出结果一样。   “来,我且再看下墨兄的腿。”   “如烟,怎么样?能不能治?”当真是认同米凡的那句话,也不知这么多年云舒遥女皇是怎样做的,还国泰民安繁荣昌盛的,单凭这副急性子就不是女皇该有的泰然自若,沉稳淡定的模样。   “让如烟仔细诊好。”凤箫轻拍了云舒遥一下,好听的嗓音如清泉流过。   听月如烟这般说,米凡便将墨卿的软靴褪去,解开绑与脚踝上的带子,将裤管向上撩起。   没有想象中的变形扭曲,骨节匀称,决计不像是已然十几年站不起来的模样。   手指在足踝处的太溪穴上微微使力,抬眸看向墨卿问道:“有没有酥麻的感觉。”   “没,没有。”墨卿回着,脸上却是有丝红晕一闪而过便悄无影迹可寻。   看着墨卿的腿几人脸上都紧紧绷着,而米凡更是紧张的不行,原本扶着椅背的手收紧又收紧,紧扣着的手还带着微微的颤抖。虽然她一直不曾放弃过,可看着一个个郎中摇头的离去,她其实已然不抱有太大的希望,只是内心里的坚持让她一步步的在求医问药然后遍寻无果中失落难过,接着继续这种日子一次次无奈又执着。   月如烟这次无疑又在她心里播撒了希望的火种,给了她继续下去的希望,但若是月如烟也无能为力,那么她当真是要死了这份希望了。   “去将车里我放银针草药的匣子拿过来。”月如烟唇角惯带着的似是羞涩的笑意不在,脸上凝重的神色让人心里无来由的一阵冰凉。   “还是不要试了,这么多年我也已经习惯,无妨……”墨卿拍了拍米凡紧紧扣在椅背上的手,似是风轻云淡的说道。   “试试在说好不好,就这一次。”米凡希望的火苗已然孜孜燃着,怎容他轻易浇熄。只当他一次次无果心灰意冷,怕她也跟着承受这一次次的打击才这样说。   “爹爹,让如烟叔叔给看下,玉儿也想让爹爹站起来呢。”墨玉帮衬着出声也带着难掩的渴望,从小到大的梦想就是自己的爹爹能如同别人一样,从小就羡慕别人的爹爹能抱着他们背着他们,还有甚者骑在父亲的身上扮着骑马,可自己也知道爹爹腿不好,不能这样,可小时的自己又是多么的渴望和失落,可懂事如他,却是从未给爹娘透露过半分。   现下虽是不知这位如烟叔叔有没有这么大的本领能医好爹爹的腿,可是能试下,或许,还有或许啊……   第一百八十一章——声讨墨骗子   直到那根根泛着寒光的银针捻到了墨卿的眼前,他才惊觉过来,只怕是这根根银针下去,本来已渐渐有了知觉的腿不会又扎瘸了吧,想到这儿,好看的桃花眼眸中划过一丝慌乱,却刚巧被月如烟暗自打量的眸子捉了个正着,捻着银针的手滞了滞,唇角有丝莫名的笑意浮现。   “墨兄,我可要下针了,你若是觉得有了感觉就知会一声。”轻轻浅浅的嗓音不是刚才的凝重,细听下竟能听出一丝调侃,可几人都神色紧张,自是没有留意月如烟语调的不同来。   “嗯……”   “等下……”月如烟的针在离太虚穴还差两指处,墨卿却出声滞住了月如烟即将向腿上落针的手。   “何事?墨兄……”月如烟一侧的唇角上挑了几分,眼眸直视着墨卿眨动的桃花眼,只当不见。   “没事……”墨卿讪讪的笑了下,望着围在身旁一张张凝重的脸,张了张嘴却是没事找抽的说了这句。   其实他也已有了主意,只要月如烟落下一针,自己就说有感觉了,这样便可少受些苦头了,想到这儿,那双好看的桃花眼泛着打好算盘的晶亮光彩。   可月如烟好似在刚才的相望间,早已看透到他的心底,他的计划霎时便在月如烟的后一句话间泡了汤。   “墨兄,这一针两针自是难以感觉到,须得九九八十一针尽数扎上,若是有感觉你才能感觉到。”不急不缓的语速听在墨卿的耳中像是一阵闷雷轰鸣,须得九九八十一针,那自己的这腿还能有个好,还不生生的被扎成了马蜂窝,刚想再继续给月如烟递个眼色,却是看到月如烟嘴角的那抹笑意刚巧划过。   看着懦懦的性子柔柔的外表想不到竟是憋着坏整自己个儿,可这究竟能怪得了谁,要怨也要怨自己的神经不知那根搭错了弦。   恨恨的看了月如烟一眼带着难掩的怨念,“我看这八十一针要耽搁不少时辰,不若这一宿未睡,好好歇息一下才给我施针也可,毕竟也不差这一时半刻的。”   这句话倒是让米凡带着歉意的笑了下,对了,刚只顾着给墨卿医腿,竟是忘了都聊了一夜未曾休息,也不知他们几人是否困倦。   “没事,先医你的腿要紧。”云舒遥先一步出声,像是回了墨卿的好心,却是也表现出了着实对墨卿的腿的上心。   “遥遥,不若就以墨兄的意思,待我们歇息一下再施针不迟。”月如烟却是一下收了针囊蔸好放回紫木匣子里,站起身来。   云舒遥暗嗔了月如烟一眼,这歇息重要还是腿重要,真是的,看不到米凡心急的等不迭的模样,人家墨卿是客套话,他竟听的信了真。   可月如烟都这样说了她也不好再说什么,强忍着要掐月如烟一把的冲动,向墨卿和米凡说了几句,便跟着出了房门。   风萧几人也看出了月如烟今日的不同以往,若是月如烟这副热心肠他敢称第一,决计没有第二可当。可今日怎会……   给他们几人安排的是几间偏厢房,因着只是酒馆没有备好的床铺,也只好将闲置着的床榻并在一起这样也能多睡个人不是?   小海已然挨着墙角睡着,想不到清凌还未睡熟,听着动静便起身坐了起来。   “还没睡着?”云舒遥说话间已经扯过床榻上清凌的衣衫披在了他的肩上。“坐着也要搭件衣裳,不若该感冒了。”   “嗯。”清凌应声回着。“怎得回来这般晚?”   “让如烟给墨卿瞧腿呢,对了,如烟,你今个儿是怎得了?”云舒遥说话间一丝恼火写满了全脸。   几人其实也想相问,怎奈云舒遥先开了这口,便都齐齐的看着月如烟,没有听到月如烟的回答,却是看到那唇角的弧度愈加上扬,若不是怕吵醒了小云海,想必都会乐出声来了。   “这针不扎也罢。”看着一个个狐疑的看着他,月如烟总算是开口说了这句。   “你的意思是墨卿的腿没治了。”电语先一步出声。   “那你为何要笑?”云舒遥此时的气恼更盛了几分,想不到月如烟竟是这副心肠,知道人家的腿已然成了这样,却还笑的出来。   “你听如烟好好说。”还是风萧清浅的出声按捺了云舒遥滋滋燃着的火焰。   “我没有说不能治好,只是说不用治了。”   “什么意思,你细说说,我怎么搞不懂了。”云舒遥挠了挠发顶,一副回答不出老师问题的好学生模样。   “你是说……”终究脑子不笨,月如烟的话在脑中一转,便细细回味过来。   “嗯……”月如烟浅笑着回道。   “这墨卿怎的这般?他……他……他……”一连说了几个他,像是不太确信墨卿一个三十多岁的大老爷们竟然用如此拙劣的手段。他明知道米凡对这事如此难以释怀,还这般欺瞒她,想想米凡说道墨卿的腿不能在站起来时,哭肿眼的模样,云舒遥心底里的火焰熊熊燃着的更盛。   “我去告诉米凡,捎带着教训这个骗子一顿。”云舒遥说着气鼓鼓的就要起身。   “他们自己的事要他们自己说清楚才好,相信墨卿会好好的给米凡解释清楚的,不过你也别觉得墨卿一直再骗米凡,据我诊着,他确实是内力早年间严重受损,想必有了知觉也时日不多,要不米凡为了给他采药摔下山崖他还能忍心瞒着。”月如烟句句在理的分析,倒是浇熄了云舒遥心底里的火,也打消了几人心里的疑惑。   “既是这般那我们也别管了,天也不早了,早些歇息吧!”一直未曾开口的葵木郎这话出声,倒是将几人的思绪一下扯了过来,等着几人回过神来之时,那厮已然紧靠着云舒遥坐下,看那阵势,不须细想就知所谓何。   于是不多时,西厢房就听到啪啪打手的声音搅乱了沉寂的夜空,而没等响上两下,宽大的手掌已经将那作怪的小手握在掌中,分毫不能挣脱。   “葵木郎,放开你的狼爪子。”刻意放低的声音却是带着咬牙的声响。   “小遥儿,你可是错怪我了,我的手不是好好的握着你的手吗?”   “那是谁的爪子?”趁着葵木郎分神之际,抽出手来,朝着正抚在那处柔软的高耸上的手就是狠命一掐。   “啊……”   “你小声些,若是把小海吵醒了,你去哄他睡。”云舒遥在那句呼声出口就知是何人所为,撇下这句安稳的又钻进了被窝里。   “葵木郎你可真卑鄙……”某君咬牙切齿的恨恨出声,不找那掐自己之人,反倒怪起了盟友。   “管我何事?”   “别说你不是故意的,若不是你故意松手,遥遥会这么容易挣脱。”某君继续对着满室的黑暗控诉出声。   “你爱怎么想怎么想,我就是故意的,你奈我何?”若比臭屁,这葵木郎敢称第一没人称第二,他与这雷莫就好像是欢喜冤家,见面就要掐,本曾想,两人这次总算是有了一次的默契,可生生的又掐了起来。   “都少说两句,若是吵醒小海就当真睡不成了。”风萧一语出声绝对有着不容小觑的权威性,霎时房中便静寂无声。   可这权威却是滞不了正房住着的两人的动静,只听一声“墨卿,你混蛋……”带着浓浓怒火的咆哮声极付穿透力的划过夜空顺势而入。   几人知道为何,都心下想着墨卿好日子要到头了,不定让米凡拾掇成什么样,隐隐中有着爱看热闹的期待,向上扯了扯被子,向着被窝里偎了偎,只等着好好睡上一觉,起来好看这出好戏……   第一百八十二章——伊人犹在   自那日云舒遥他们几人便寻到了乐子,闲来无事者便挑蹿一番,这墨卿当真是敢怒而不敢言,生怕得罪了这几人再给米凡念叨点什么,自己的日子更是难过上几分。   某日,夕阳西下,落日的余晖已然泛上天边,夜的黑幕即将拉起……   “墨卿,去后山弄点野菜去。”云舒遥现在可算是抓着了墨卿的短处,趾高气扬的咋呼着。   “我去吧,这墨卿刚去打完野味回来。”凤箫虽是也乐得看墨卿想要跳脚却是还不敢的囧态,可还是好心的说着。   “墨卿,你听到了没,米凡,米凡……”云舒遥悠然自得的翘着二郎腿,眼眸斜睨了墨卿气的发红的俊脸还刻意拉长了调调。   “我这就去,小姑奶奶。”墨卿本想不予理睬,可听到这女人又喊道米凡,心肝儿颤了颤,即便知道这女人存了整自己的心思,却是也不敢不从,因着从那日起米凡一直不曾理过自己,他现今唯有听这尊大佛的调遣,争取个认错态度良好的表现,不很情愿狠狠的说完一跺脚拿着竹篮就跨出了房门。   怎奈这厮前脚还未跨出院门,就听到屋里此起彼伏的笑声传于耳际,提着菜篮的手抖了抖,好看的桃花眼中泛出一股恼意,可这事究竟怪不了旁人,与其说是气恼别人不如说更恼着自己。   笑声不绝与耳际,细听下笑的最开心愉悦的却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刚还浮于脸上的恼意不在,转瞬间桃花美眸一闪,点点笑意盈man唇角,暗自想着米凡能笑得这般定是原谅了自己,想到这儿脚下的步子也轻快许多,身形一纵几个飞跃间已然到了后山之顶。   折腾了墨卿几日也便罢了,从米凡认清了自己的情感,待和好之后,两人较着往日更是亲密了几分。   受了云舒遥几人的感染,米凡也不似以往那般古板,有时还想讲几个笑话逗大家伙开心,可不得不说米凡还当真没有幽默细胞,讲到最后也只有墨卿能配合的干笑几声。   酒馆开在山间,鲜少有来吃酒的,生意也自是清淡,也就是有山下村民零零散散的来买些酒回去,故此几人平日了除了卖卖酒外,再者就是去山上转悠一圈随带打些野味回来,这日子倒也过得惬意自在,山青秀美,云波秀水,几人到都乐不思蜀的不思回。   转眼在这儿过了几月有余,皑皑白雪如期而至,漫天雪花肆意飞舞,青山也褪去了绿色的衣衫换上银白衣衫。   房中几人围在暖意融融的火炉旁,挨着火炉的矮桌上几个精致的菜肴,一壶清醇绵香的酒酿,围坐一旁打趣着说笑着,云舒遥却是一副提不起兴致恹恹的模样。   不知为何每次落雪都让她想起那红衣妖娆的男人,鲜红的血洒落在皑皑白雪上是那般刺眼晃目,也许穷其一生也不能相忘……   犹听见外面一阵急切的马蹄声传来,到了院外便滞住了步子没了声响。   “是灵儿。”葵木郎手指间捏着细小的酒盅淡淡说道。   “咦,你怎么知道?”雷莫已然酒意有了三五分,醉人的酡红映与脸上,似是不解的问道。   “我女儿我当然知道,这叫,什么,心灵感应,对吧?遥儿?”葵木郎撩了撩垂在肩头的发丝,对着云舒遥浅浅一笑。   为等云舒遥开口,门被推开,呼呼寒风夹杂着雪花涌了进来,一抹碧绿衣裳灵动的身影早已挤了进来。   “娘亲和爹爹们都好兴致啊,吃酒聊天当真快活。”云灵偎到了云舒遥的身后,没大没小的揽着云舒遥的脖子摇晃着说着。   “没大没小的,快松开,想勒死你亲娘啊!”几月不见自是想孩子的,见到灵儿云舒遥刚还兴致缺缺的转瞬间换上了一脸喜悦。   “我哪敢啊,要不爹爹们还不心疼死。”云灵调皮的眨着绿波盈盈的眼眸笑着说道。   “你这死孩子,胆子大了,给娘亲胡闹。”虽是带着嗔怪的话语却是隐不下的宠溺的语调。   “好了,别给你母皇没大没小的,快见过你米姨和你墨叔叔,对了还有玉儿,瞧瞧人家玉儿多懂事乖巧,哪像你!”凤箫笑着说道。   “嗯,米姨好。”   “墨叔叔好。”   “玉儿,好。”   凤箫这般一说,灵儿这才顺着风萧的指引极有礼貌向着米凡墨卿福了下身子甜甜的喊道。   若不是刚进门时那调皮的性子,倒也端的知书达理有模有样,只是在给墨玉打完招呼,那双眼睛直直的便未曾从墨玉脸上移开,脸皮自认不薄的云灵殿下竟然奇迹般的脸红了几分。   不过这脸红也就是几秒中的事,转眼脸色就一派如常,向着墨玉走近了几分,笑着做起了自我介绍:“我叫云灵,今年十五了,你叫墨玉吧?多大了?”   听闻,云舒遥一脸无奈的垂下了头,这宝贝女儿看见俊美男子就要生生往上贴的性子怎得什么时候也改不了。   “我今年十六。”墨玉脸上也红透了几分,不知为何看到云灵那双碧绿的眼眸心儿就没来由的一阵乱跳,她长的着实有些奇怪,可怎么这般搭配着却是说不出的灵动好看,他还从未见过这般好看又特别的女孩子呢。   几人看着这两个孩子,一个脸红如红透半边的桃子,一个碧绿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人家看,几人相视一笑倒也都是一副乐见其成的模样。   倒是云舒遥对自己的女儿不放心,就怕这孩子自小顽劣的性子难改,若是辜负了人家玉儿这般好的孩子可怎么是好。   就两人之事云舒遥很认真的跟云灵谈过,在得了灵儿的承诺后,也不在多说什么,因为她相信灵儿虽是调皮了一点,却是一个极守承诺的孩子,若是墨玉也有意,他们一帮老的,自是乐的撮合,本就这般亲近更是亲上加亲了。   腊月十七是太上皇云冰音的寿诞,云舒遥不回去自是不行,而灵儿会来此也是为了这事。   云舒遥几人劝着墨卿和米凡一同回京,未怕他们拒绝硬是连墨卿那位疯疯癫癫的师叔也搬了出来。   想到这么多年撇下师叔的愧疚,墨卿和米凡便应承下来回京之事,也想着能在师叔以后的日子里能陪在他的身边。   两个孩子自是不愿分开,知道一同回去,那脸就笑的如花般,只不过墨玉笑的较着云灵要含蓄很多。   几辆马车一路疾驰快马加鞭向京城而去,路上只留下得得得清脆的马蹄声和欢快的说笑声飘过……   “前面就到凤凰城了,爷可要添置些东西。”赶车的侍卫向着车里回禀道。   十几年如烟云一晃而过,只是那两侧的店铺琳琅比着十年前路过时还要热闹几分,熙熙攘攘的叫卖声不绝于耳。   “那不是梅花阁吗?”雷莫率先看到昔日的老店,惊喜的说道。   几人凑过去一看,那招牌还是以前那招牌,只是老旧了很多,相望间,马车已从那店门前一跃而过。   没来由的云舒遥心中针刺般的痛了一下,往事的潮汐想大浪般的拍打在心海,犹忆起,那日在这个店中还打了一架,如今物是人非,房子还在,往事就像是昨天发生的,而自己一怒之下强出头,可那红衣妖娆的男人早已经不在尘世之中,手禁不住的带着颤栗的揪紧了车帘,晶亮的眼眸浮上了一层水雾,心里不住的钝痛着。   马车依旧前行着,而那种钝痛的感觉却是愈发的强烈,一种无形的力始终牵引着她不断的向后张望着,终是受不住这份闷闷的近乎要窒息的感觉,云舒遥叫停了前行的马车。   “停车,倒回去我们去梅心阁看看可有喜欢的物件。”   马车终是在叫停后重返到梅心阁门口,而云舒遥为待那马车停稳就跳下马车,焦灼的神色就似是有人早已在店中候着她多时,而她急等着去赴约……   两扇雕花木门轻轻一推伴随着吱嘎的声响缓缓打开,依旧的如以往的风格,中间镂空梓木柜台围着整间铺子一圈。   而最扎眼的是背身而立的一袭红衣的男子,不曾回头可却是那般熟悉的感觉。   “若柳。”云舒遥缓缓的出声带着难掩的颤抖和哽咽,以往那个将红衣穿出妖娆多情的男人是她心口永远也逝不去的一道硬伤,而此时此地,那抹多情的红衣勾起了她太多的思绪,虽是理智告诉她那个男人已然不在,可那熟悉的名字依旧从喉中划过……   男子缓缓转身,几人见着都霎时呆滞住了,一如以往狭长的凤眸,那般柔柔懦懦的神色,竟会是如若柳一模一样的样貌。   一步两步短短的距离云舒遥走的很慢,心儿怦怦跳的厉害,可呼吸却是渐渐收缓,她不敢相信不能确定,高兴着激动着不安着慌乱着,没有什么语言能形容此时心里的百回千转,她竟是不敢走的太快,好似怕惊走了眼前淡笑不语的红衣男子。   男子就任由云舒遥牵着手,只是淡笑着不作声,而云舒遥刚还忐忑不安不敢确定的神色渐渐舒缓,可却在此刻男子抽离了手上的禁锢,依旧笑得清浅。“这位夫人可是认错了人。”   从天堂一下跌到地狱的感觉也莫过于此,闻言云舒遥脚下一软踉跄的退了一步,好在葵木郎在身后稳住了她瘫软的身子。   知道自己太过唐突,虽是长的相像可若细看下这个男子却要年轻好多,唇角强挤出一丝笑却是比着哭也强不了多少。“不好意思,我认错人了。”   说完云舒遥转身出了店门,而眼眶中续着的泪滴终是忍不住的顺着面颊宛然滴落下来……   “店里新近的莲花玉簪可否给在下买支?”   云舒遥扶在门框上的手指扣紧了几分,缓缓转身,那男子手里扬着一只翡翠玉簪,那样式和那日摔断在地碎成几节的簪子一模一样。   “不是说让我可以选件嚒?怎得舍不得了不成?”   店中弥撒这诡异的气息,几人都知道为何,那日也都在当场,自是知道的,可,可……这是怎么回事,却是都不知道了……   “那日的摔碎了,难道不再给买了。”男子依旧淡笑着出声,狭长的凤眸闪着晶亮的光彩,说话间已踱到门口。   “你……你是……”此时云舒遥的心境用大喜大悲跌宕起伏来形容也莫过于此,给了希翼又怕失落的情感,让她抚在门框上的手渗出了一手的冷汗,樱红的唇每一个字的出声也颤抖的厉害。   别说云舒遥不解,店里的几人也皆是满目的疑惑不解,不确定的情绪搅得几人只是看着眼前的男子一颦一笑,是那般的熟悉而又陌生……   红衣妖娆的身影缓缓踱到门口,牵起了云舒遥带着难掩抖动的手,狭长的眼眸里有喜悦有酸涩更有轮回一世还能牵手的悸动,久久凝视着眼前的女人,仿若想把自己离开这些时日落下的都尽数补上,一丝一瞬也不愿错过……   情思如梦,   潮起潮落,   月缺月又圆,   沧海桑田,   花开花落,   望穿几个秋,   轮回守候,   只为破茧重逢,   执之手,共白头……   忘川之水,三生石畔,彼岸花开,往事如潮汐,终抵不过甘愿轮回依旧常留在伊人身旁……   完结感言   《妖孽》文文历经近一年时间总算是不负众望完结了,撒花庆贺,鸣炮奏乐!   在此蝶儿O(∩_∩)O谢谢亲们长期的关注和厚爱,没有亲们的鼓励和支持,这部文文不可能进行下去,是亲们教会了蝶儿坚持和执着是如此的重要,虽然过程比较磕磕绊绊甚至连滚带爬的,但总算是坚持着走过来咧~~   自己水平有限,心里想到的情节已经在脑中像放电影一样过了一遍,可用文字码出来,感觉就失掉了一半,所以这个文文应该算是很青涩稚嫩,故事架构上还有人物性格刻画上都存在着不尽人意之处,还望各位看官大大们能多多包涵包涵~~毕竟是蝶儿的第一部文文,没坑没太监,俺还是很骄傲滴呢~~偶吼吼~~一不小心又得瑟了~~唉~~偶就这副德行~~亲们就且再将就将就~~~   扯远了扯远了,切入主题,蝶儿在此祝愿各位美女亲们,美男在怀好不自在,春光明媚桃花开,枝枝倾心,瓣瓣留情,朵朵为亲开……   最后再絮叨一下,可能亲们看完文文不甚明白,最后的那位红衣美男到底是谁?是若柳嚒?若柳不是死了吗?那要发挥亲们自己的想象哈,若是实在想象不出,就留言给蝶儿,蝶儿给亲们细说明白……   嘿嘿……群么么亲们就拜拜鸟……套句灰太狼的那句经典:小样们~~~我还会回来的~~~   ---------   本书由久久小说下载网www.txt99.com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