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本书由(梨梨梨梨只丶)为您整理制作 ================================== 奴家是头牌 作者:梨伊一   第1章 某人穿了   景如画头有些晕,在陪客人喝下最后一杯酒后,已经撑不住自己的身体了。   今天的酒量,怎么突然变浅了?   留夜的客人被老鸨安排了陪睡的花娘,要归家的客人被跑堂搀扶送出楼外。   景如画唤来跑堂的苏二虎,苏二虎把她送回卧房扶着她躺下,又从衣服里拿出一把扇子递给她,说是知县大人的儿子江公子送给她的,留下口信人约郊外见。   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的江公子,逢他到万花楼来必会点她陪酒,他要跟她说什么呢?   苏二虎前脚才出卧房,景如画抱着折扇打了个酒嗝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极沉,没有听到打更的声音,也没有听到旁边房间的淫`辱声,浑身酸痛的醒来。   模模糊糊睁开眼就看到上面一个光头黑鬼,露着胳膊和大腿,手上还拿着个大烧饼。   黑鬼?鬼?她立马起身,周身一切怎么都变成这样了?   她的红纱帐呢?她的软棉被呢?她的绣花枕头呢?   第2章 还活着的   周六的早晨,男生宿舍楼很安静,一对男女边上楼边争辩着什么。   “我昨晚真的回寝室睡觉了的!你就不要去我们寝室了,他们睡觉都不穿衣服的。”   已经走到5楼了,男生急急的伸手拦女生。   “你在心虚什么?他们没穿衣服也是躺在床上,我还爬上去看吗?”女生推开他,转弯继续往前面走。   “里面很乱很臭,汉子换得袜子内裤乱丢又不洗,你进去了受不了。”男生又追上去,苦口婆心的解释。   女生不管不顾,才走到523寝室门口,就闻到一股香味。这绝对不是空气清新剂喷出来的香味,好似香水又不像香水,很魅人。   “开门!”女生手指着门上的锁。   “娇娇,咱能别这么闹吗?我昨天真的回来了,你在校门口看到我,是因为我给你买早餐回来。”男生说着还提了提手上的两杯豆浆和一笼小笼包。   “你不开是吧,钥匙给我!”女生把手伸进男生裤兜里面找,男生担心热豆浆撒出来会烫着她就任她找。   死就死了,他床上的被子从来没叠过,看出来昨晚没睡过他再道歉。昨晚就是在网吧撸了一夜Dota,她要生气他就保证以后不去了呗。   不过,汉子的那瓶六神花露水根本不是这个味啊,难不成昨晚他们昨晚谁买了香水?   女生找到钥匙开了锁,慢慢推开门,室内的香气扑面而来。   男生撑不住瞌睡闭着眼睛打了个呵欠,跟在女生身后进寝室,女生因为看着他床上的人惊得停下来,他直接撞上女生的背。   “李上源,你手上的早餐到底是给谁买得?”女生手指着他床上那个人,气得眼睛都红了。   李上源这才睁开眼,看到自己床上坐了一个女人,手上提得豆浆一下掉在了地上,这都什么?   见他这个反应,女生忍不住了,她就知道有猫腻,两人谈恋爱这么久了他只在刚开始给她送过几次早餐,今天是周六他怎么舍得起来?   室友跟她说过,说看到学校文学社社长很多次跟李上源眉来眼去的,没想到都眉到床上去了!难怪一直不让她上楼来,要他开门他还扭捏半天,要不是她进来看,她要被骗到什么时候?   “李上源!你他妈混蛋!”女生哭着骂了一句,这种情况,他竟然当着她的面看别的女人看呆了。   “娇娇,是我先骗了你……”李上源还没说完,女朋友转身就要走,他小笼包一扔马上抱住她,“昨晚我是去网吧撸游戏撸了一夜,你不喜欢我玩游戏,怕你生气我才说谎。”   “你还是不是人?抓奸都抓在床上了你还在狡辩,我们分手!”女生拍打男朋友抱着她腰的手。   “昨晚我根本就没回来怎么就奸了,娇娇你看我眼睛里的血丝,都是撸游戏撸得。”男生脸盖过去要她看,她一耳光赏了过来。   “别人说你脚踏两只船我还为你说话,是我瞎了眼了,喜欢你这个三心二意的人!”   床上的女人他真的不认识,一脚把门关上,抱着愤怒中丧失理智的女朋友不撒手,扯着嗓子喊:“汉子你们穿上衣服给我起来,把女人都带寝室来了!”   寝室内没一个人回答,除了他那张床上坐了个女人,其他三张床上都是空的。   这……说不清楚了……   “你真让我恶心!”她扬手又给了他一耳光,推开他开门跑了出去。   李上源手摸着脸,撸了一夜游戏就挨了两耳光,脾气给惯起来了说扇他就扇?   她爱怎么想就怎么想,不跟他道歉他绝对不去找她。   谁来告诉他,他床上的女人是怎么回事?   汉子他们昨晚去了哪?   李上源脚踹又把门关上,他转身准备质问女人是谁,女人已经从床上起来了,手抓着床边的栏杆准备下床。   “咚!”她就这么直接跳下来,摔倒在地上……   李上源呆在原地,她手揉着胳膊又从地上爬起来坐着,兴奋的自言自语:“我未亡,我可觉痛!”   如画手撑着腿站起来,她是还不信,看到那边那个穿奇装异服的人,一瘸一拐的过去一手摸他的脸,一手摸着自己的脸。   “汝为热者!我亦为热者!我未亡!”   门外有人说话,锁被扭动门慢慢推开。   门外三个人张嘴看着屋内两人的姿势,看傻了眼。   如画又看到了三个穿奇装异服的人,瘸拐着走过去一一摸过他们的脸,高兴的原地转圈喊道:“汝皆为热者!我未亡!此是人间!”   “哎呀!”汉子茅塞顿开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腿,再推着其他两人进去,把门紧紧关上。   “是说覃玉娇怎么哭着从我们寝室跑出来,原来是撞见你跟别的女人有一腿!”他手摸下巴想看清这个女人的脸,女人却原地打转把自己转成了陀螺,他们只闻到香味和阵阵清风。   “呀,我的扇子!”如画停下来,眼睛盯着地上找没找到,又跑到李上源的床下跳着往上看,身高不够怎么都看不到,约莫跳了十几下才注意到电脑桌下的椅子。   她拉出来站在上面,手掀着床上的被子把床都快拆了都没找到那把扇子。   抬头看到墙上那个黑鬼画像,吓得不敢再掀了,从椅子上跳下来,门背后站着的四个人看着她嘴巴都合不上了。   “奴家不知此地为何方,亦不知四位为何人,四位可否说之与奴家?”如画抬手把头发上快掉下的簪子插`进去,手叠着身侧对着四人半蹲一福。   “卧槽,李上你在哪泡得这位Cosplay美女?”室友赵辛靠在门上手摸着心脏,朋友妻不可欺的惋惜道:“是我的菜啊,我的菜啊!”   如画不怎么听得懂他们说话,好像是说这个女子是菜?她找不到扇子,但她要去郊外去见江公子,也不知现在几时了。   “别装了你们!不是你们带回来玩我的吗?”李上源是看出来了,他们肯定是从学校哪里找了个女的来整他。   其他三人面面相觑,他们三人在校外电影院看了一夜好莱坞电影,去哪找这么漂亮的女生?李上源撸游戏去了他们是知道的,昨晚四人都没在寝室,那这个人?   如画想问郊外的路怎么走,却被拽拉着坐在屋中间,然后四人围着她不让走。   “说,你是哪个院的?”李上源首先发问。   烟花街里面有丽春院、怡红院,她清了清嗓子道:“奴家是万花楼的景如画。”   “万花楼?我们学校有这个系吗?”室友之一杨俊博偏着头想。   “有个鸟!她在耍我们,万花楼一听名字就是妓院!”李上源向天翻了个白眼,把这个好看的女生交到保安处有点不忍啊,再说她好像没偷什么东西?   景如画端正坐着,她看到了这四个人有喉结就知道他们是男人,是男人知道万花楼是常事,但说话人脸上鄙夷的神情为何意?   “你是哪里来的?不说我们可把你交到学校保安室了!”   “我是万花楼的景如画,头牌,你们去打听就知道了。”   四人手扶额,各自去柜子看没有丢贵重物品,电脑都还在,商议还是让她走了算了。她这么装傻不就是不想让他们知道她是谁吗,化那么浓的妆洗掉后就是另一张脸。汉子还想多跟她聊几句听她扯淡,被李上源拽着她一路下楼送出了寝室楼。   如画站在没有尘土的地上,来来往往的人,他们都穿着奇装异服,他们对着她指指点点交头接耳说着什么。   这是哪里,楼为何建得这么高,不怕倒吗?   她拦住一位急匆匆的男子,半蹲一福,“公子,请问你知道郊外怎么走吗?”   “你是去东郊还是西郊?东郊坐41路车终点站下,西郊就坐8路车也是终点站下。”男子看了她几眼就抱着书赶图书馆了,学校爱玩Cosplay的人还真多啊,他在心里感叹。   如画茫然的在路上走着,她可以感觉到她脚的酸痛,她没有死,只是这个世界的人穿着打扮讲话都与她不同。小时候爹爹跟她讲过,脚下所踩的地其实是个圆球,相对的另一端也住着人,漂洋过海而来就有传教士。她爹爹见过传教士,给她形容他们长着高鼻梁碧眼睛,还有金黄的卷发。   路上不乏金发女子和碧眼(美瞳)女子,难道她真的到了另一端吗?   问了很多人,他们虽然回答她了,可眼神看得出来是把她当疯傻了。   景如画不知道自己走到哪了,前面不远处有铁网,男子们把烧饼样的圆球扔在地上再一起上去抢,烧饼再被扔向树高的渔网里。   “苏二虎!”景如画对着他们大喊了一声,爹爹死后她就没亲人了,她只把小小的苏二虎当亲人。   打篮球的男生停下来,看着场外的她,那个Cos女在喊什么?   景如画又对着这些人喊了几遍苏二虎,没人理她。   她再拉着路人问:“你们知万花楼如何去吗?”   “神经病啊!”   “借我点银子吧,奴家是万花楼的景如画,你去了报奴家名字柳娘会还给你的!”   “神经病!”   “奴家要回万花楼,此地为何方?何方……”景如画的话淹没在男生的手掌下。   一直跟在她身后的李上源拽着她一路狂奔到男生寝室楼下,楼管大妈在屋里看电视,他再拽着她狂崩上楼,回到523紧闭寝室门。   “放开我,奴家要去郊区,江公子在等我……”   其他三人从床上伸出半个头,眯着眼睛瞄下面的状况。   “奴家没有疯傻,奴家可能来自地的另一端,地是圆的,奴家不知我为何来了这里……奴家和江公子约好了……”景如画一个劲的解释,她希望他们能听懂。   “你不要乱跑,我就带你去见江公子。”李上源说完,床上的三人愣了,她傻了他也跟着傻吗?   第3章 收放自如   “咕噜咕噜咕噜……”   如画左望望右看看,喊道:“何声会如此怪?”   这真的,他们三人头纷纷向下垂表示服了,挨着门边睡的汉子回头手还指着脑袋,用口型对对面两人说:这里坏了。   “是你肚子叫了。”李上源走到自己桌前打开抽屉拿钱包,地上掉的小笼包是不能吃了。   “瞎说,奴家肚子岂可有此声?”如画从小家里富甲一方,有厨奴伺候,即使被继母用马车拖出京城卖到青楼也没落下一顿好吃的,到了青楼老鸨更是好鱼好肉招待。她以前的人生,不知道饥饿这件事的存在,肚子饿叫了更是从来没有经历过。   “咕噜咕噜咕噜……”肚子又叫了一串,她低头惊奇的看着肚子,喏喏惊言:“为何,这是为何?”   她一副天塌下来的样子,李上源耐着性子跟她解释:“你只是饿了。”   “饿了?饿了会有此声?”如画不信,不过还是觉得肚子空空的。   “想吃什么?”他揣了些钱,床上的他们一听又从床上冒出了头,两眼放光的看着他,既然有人愿意去食堂,大家的饭都可以解决了。   “桂花鸭,醋溜丸子,再来一条红烧鱼,半碗米饭。”她简单的点了几样。   李上源就知道他这是白问,抬头看着室友们要带什么,他们各个听得都在那咽口水。   “我要一份地三鲜。”   “爆炒猪肝。”   “青椒肉丝。”   李上源在心里又记了一遍室友点的菜,才跟如画说:“我二十分钟后就回来,你别乱跑知道吗?”   “咕噜咕噜咕噜……”如画惊吓地手摸着肚子对着他点头,他一阵风跑出寝室,忘记关寝室门又风风火火跑回来关上,以免被别人看到她闹出什么事。   寝室安静下来,如画饿得肚空脚软的就近坐在汉子的椅子上,她回忆不起来是如何来到这里的,还是继母又叫人趁她睡熟把她送到了这?   坐着想着,她隐隐约约闻到一股异味,何物?   异味像是从她脚边的小船里的那坨布传出来的,为臭腐乎?   汉子几乎是从床上滚爬下来,在如画手碰他袜子前,捡起鞋子里的袜子和桌上堂而皇之扔得内裤跑进厕所。   封面打了马赛克的杂志,扔在地上那一团团沾着不知名液体的卫生纸,昨天吃完了没扔的泡面桶……   床上的两人睡不住了,仿佛今天是五一劳动节一样,对寝室进行了大扫除。   **   李上源两只手提着东西从食堂走出来,脸上未消的巴掌印让他有了回头率,他不是在意他们的眼光而走得快,而是担心寝室里那女人会乱跑。   Z大食堂外有个宣传窗,学生会会定期在里面挂着Z大优秀学子的采访。他进食堂的时候还在往宣传窗里面挂,出来就挂好了,路上堵了好多人,大部分都是女生。   陈默今,医学院临床精神卫生专业在读博士,后面霹雳巴拉一片介绍。   李上源没看完,他喊着借过根本没人听,于是对着身后的食堂大喊:“陈默今从食堂出来了!”   “哪呢?哪呢?”“天啦,真的是陈默今!”   女生们眼泛桃花的看着站在食堂门口正准备溜之大吉的人,不少人兴奋的走过去只为从他身边路过。   宣传窗前只留些胆子小的,李上源没想到自己乌鸦嘴了一次,他回头正好看到陈默今怨念的眼神。   哥们儿,对不住了啊。   路没堵了,李上源提着东西飞奔回寝室,是汉子拿拖把来开得门,里面赵辛正拿着六神到处在喷。   “鞋底在上面踩两下,地我刚拖,别又踩脏了。”汉子把拖把放过来让他踩。   李上源直接走进去,不管汉子在身后喂喂的喊,把带给他们三人的饭放在汉子桌上。她现在坐在他桌前了,他把一次性餐盒放在桌上打开,手指着示意她吃。   饥饿难耐的如画舔了舔,盒子上面是菜下面是米饭,没有问为什么没有盘子,一次性筷子没分开就“舀”着吃。   “等一下!”他刚喊完,一块香菇从筷子上落到她衣服上。   他翻着白眼把筷子抢过去,握着中间分开,手握着两根教她:“这种筷子是这么用的,夹着吃就不会掉菜。”   想了想又补问了一句:“你会用筷子吗?”完全是生活不能自理的类型。   “奴家还用簪子进食呢,这种小竹筷难不倒奴家。”景如画抢过筷子狂吃起来,昨晚就吃了苏二虎夹的花生米。   李上源闭上眼睛抬手揉了揉太阳穴,“你能不要用这种语气说话吗?”   是嫌弃她娇作了是吗?吃人嘴短,要她扮悍妇是吗?   景如画手端着从椅子上起来,一只脚踩在地上一只脚踩在椅子上,豪迈的大笑四声:“哈哈哈哈,奴家用小竹筷游刃有余。”   “……”李上源被她那几个哈哈震得头更疼了,他能跟她讲通道理就见鬼了。   如画把饭吃得一粒不剩,要不是李上源抢得快,她都快舔盒子了。不知道她饿了多久还没吃饱的样子,拿着餐盒去那边刚打扫完准备开吃的室友们分餐。   如画终于吃饱后,就缠着李上源带她去郊外,去见江公子,又为身上衣服沾了油渍发愁,她来得匆忙一套换洗的衣裙都没带。   要在男生寝室找到裙子,除非是变态。   入乡随俗的如画穿上了寝室个头最矮的杨俊博的一套运动衣,上衣衣摆到了大腿,裤脚挽了几圈才没有拖地,脚在黑色球鞋里可以打转。她站在阳台上对着挂在墙上的全身镜梳头发,屋内四人看着她取下一个又一个簪子,及腰的黑发放下来用梳子疏通,直发又经她的手两三下在后脑挽了个髻,簪子一插`进去髻稳稳扎好。   洗面奶水龙头这些是李上源一步步教她用得,她净完面后清爽的站在四人面前,拉着腿上宽大的运动裤原地转了一圈,“奴家换好了。”   赵辛又靠着桌子手捶心脏了,这种古典美女气质真的是他的菜啊,只是精神不正常不是他的菜啊,他还没重口味到那种程度。   李上源找来一个鸭舌帽戴在她头上,把她自己的衣服用袋子装着提在手上,对着室友们说:“我先送她回家,晚上一起去川菜馆喝酒。”   如画对着三人半蹲一福,“奴家与诸位在此别过,今日谢汝之顾,来日必当报谢。”   “不客气不客气,有空再来玩啊。”赵辛接话,被其他两人手肘撞肚伺候。   长得好看是一回事,精神不正常很吓人的好吗?不管她是怎么来得,以后还是别来了,要看古典美女就去看文学社的妹纸们。   景如画的帽子压得很低,她紧跟在李上源身后出了男生寝室楼,再跟着他穿过无数栋寝室楼教学楼走出了学校大门。   公交车载着一车人到站,景如画看傻了,那是什么东西?前面没有马匹托带怎么能跑得动的?   人下来完了,李上源走了几步发觉不对劲转身,她还站在原地。   是又扮上古人表示对现代社会物件的惊乍了!   他走到她身边,拉着她的手腕往车上走,白痴一样的解释:“这是公交车,是我们这边人使用的一种交通工具。”她说她来自地球的另一端,他就以“我们这边人”来跟她沟通。   碰到周六又上车上得晚,两人上去已经没有位置了。他把她带到门边站着,怕她站不稳就叫她双手抱着铁杆,高个子的他站在她身后一挡。这样一来铁杆就被她一人抱着了,周围几个女生纷纷瞪了他几眼,不够高只能手抓着别人的座位在车行驶时保持平稳。   窗外的风景呼啸而过,景如画傻傻的看着,时不时回头看他,他就跟她解释。   比如车内有人在打电话,他就说那是联络工具,跟她生活的那端飞鸽传书一样。   路上穿着制服指挥交通的交警,就是衙门的衙差,都是公务员啊。   路过人民医院,他解释说那是医馆,穿白大褂的是大夫。她又问这里没有御医,他说有,路过军医院时就说里面都是御医。一般领导人生病了都是进军医院,军医不是御医是什么?   途中还转了一次车才到东郊,她孜孜不倦的问了一路,终点站后她嘴唇都干起皮了。   Z市东郊才住得有人,西郊全是工厂,他牵过她的手嫩滑无比,一点都不像是在工厂做事的人,一定是在家养尊处优的人。   但是问了很多家,都说没见过景如画,找到那条河,河边住着的人也说没见过她。   “江公子!江公子!”景如画在河边边跑边喊,市郊的小溪她没去过,江公子是不是见她没来先走了?   李上源跑过去拉住她,“你记得你家电话吗?就是用来飞鸽传书的数字,你记得吗?”   景如画哭着摇头,什么飞鸽传书,她爹爹死了谁还跟她飞鸽传书!   “你送奴家回万花楼吧,奴家不想待在此,求求你送奴家回去吧。”景如画嘴里重复着这几句话,她害怕,她对这里陌生,她对每一个人都陌生。   李上源深深叹了一口气,他把事情想得太美好了,原以为她执念的郊外小溪就是她家,没想到她真的是彻头彻底的精神不正常。   他把装着衣服的袋子递给她,“你就站在这里等我,我去那边问问看去万花楼的路怎么走。”   景如画眼睛包着一包泪对着他点头捣蒜,手提着衣服乖乖站在河边看着他越走越远,直至再也看不见。   李上源坐上回程的公交车,途中转了一趟车才回到学校。在床上补了两个小时觉被室友打起来了,去川菜馆喝酒一个都不能少。   喝酒撞杯时,李上源大倒苦水,撸Dota玩游戏怎么了?每次覃玉娇要逛街他可是都去了的,她一买衣服要在试衣间试个把小时他都等了,他只是玩个游戏就被扇了两耳光,爷们儿的面子何存?男女平等何在?   “话说,李上你是不是被那个女人上身了?”汉子被他的何存何在何何何的搞蒙了。   “滚逼!不要跟我提女人,女人就没一个正常的!”李上源手揣着皮带说要去方便,喝啤的只是尿多不醉人,方便完出来洗手时,站在另一个盥洗盆前洗手的人对着镜子朝他礼貌一笑。   “中午对不住了,我是喊完了才看到你站在那的。”李上源主动言和。   “没事。”陈默今手洗好了关上水龙头。   被女朋友甩了两耳光,被另一个疯女人耍得团团转,李上源今天犯女人的太岁,女人的心思不要去猜,猜来猜去都是男人的错。   临床精神卫生专业?   “陈默今等等!”李上源伸出尔康手。   陈默今转身,看着他。   “精神病患者是不是生活不能自理。”   “不一定。一些患者完全可以跟正常人一样生活,甚至工作。”陈默今如实回答。   “胡言乱语那种类型呢?她听地进别人说得话吗?”尼玛她说自己是万花楼头牌,她怎么不说自己是天上人间的花魁!   “一样。你到底想问什么?”   “是这样的,我朋友遇到一个精神不正常的人,如果他跟她说他去找个东西,找到就等回去找她,她会等在原地吗?”李上源纠结了半天才模模糊糊形容完。他脑海里全是临走时她眼含泪的样子,就连补得那两个小时觉都梦到她孤零零的蹲在河边等他。她时不时会回头望一望,没看到他又失望的转过头看着河面掉泪。   “擦!”李上源没等陈默今回答就骂着跑出了厕所,冲出川菜馆拦了辆的士坐上去。   陈默今把他没关的水龙头关上,从厕所里出来回到他们的包间。   “Today你终于回来了,再不来盘子里只剩下骨头了。”   陈默今笑着坐回座位,“没事,正好研究室缺标本,拼个标本出来。”   其他人都跟着笑起来,说实验说手术,把桌上那些骨头是动物的什么部位都说了出来。   **   的士开到目的地,李上源从车上跳下来叫司机等一会儿,还没跑近,就听到嘤嘤的哭声。迎着月光,他看到蹲在河边的她肩膀一抽一抽的,是她在哭。   “景如画!”   她听到她的名字马上回头,脸上挂着两行热泪,嘤嘤哭着。   他手扶着膝盖喘气,司机按了两声喇叭催,她还蹲在原地。   “你走不走,你不走我就走了。”李上源站直,她也扶着膝盖站起来,还没有站到一秒,她就呀一声摔倒进河里。   “脚蹲麻矣……”她喝了几口喝水呛着说。   “……”我就不该来!李上源咬牙走过去把她从水里抱起来。   第4章 蓝图兴趣   赵辛从药店里走出来,把感冒胶囊换成了感冒冲剂,这两种药有区别吗?她吃个药还那么讲究,能治感冒不就行了。前伟人都说了,黑猫白猫,能抓到老鼠都是好猫啊!   同系的同学路过,见他身后的药店,开玩笑:“辛哥,又来买毓婷啊。”   “买你妹!哪凉快哪待着去!”赵辛过去踹了同学一脚,火大着往学校走,在校门口遇到了汉子。   见汉子脸色比他还难看,赵辛好受多了,瞥眼汉子手上提得粉色袋子,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粉色袋子上的logo是女士内衣的牌子,赵辛还是因为志玲姐姐代言这个牌子才知道是内衣品牌。   “笑毛啊笑,老板的眼神都差点直接问我女生寝室不见了的内衣是不是我偷的。”汉子把袋子揉成条状捏在手上,愤愤道:“我说我给女朋友买的,她又用你这个屌丝怎么会有女朋友这种生物来看我。”   “哈哈,老板眼神挺毒啊。”赵辛手捂着肚子快笑抽过去了。   “是怕我以后去她内衣店偷内衣还是怎么的,给我打完折了还捡了几条女士内裤扔进袋子里……”   “哈哈哈哈,这不是赚了吗?你的内裤实在不够用也可以拿来穿啊。”赵辛眼泪都笑出来了,跟他去两趟药店买感冒药根本不是一个级别。   “笑不死你,这种日子何时到头啊,李上他到底怎么想的,都一个星期了就让她一直待在这吗?”汉子老话重提,景如画被李上源带回寝室住了一周,各种不习惯,现在已经沦为景如画的跑腿的了。他买内衣,赵辛买药,杨俊博买饭,李上源尼玛自己却见他女朋友去了!   赵辛擦着眼角的泪,“等她感冒好了我们就送她走。”寝室里她每时每刻都在咳,搞得隔壁寝室的都在问他是不是在用qq钓妹纸,一直有加好友的提示声……   两人回到寝室,杨俊博已经坐在位置上了,脸色如出一辙的难看,因为抓阄他抓到了买卫生巾。   “她人呢?”赵辛手指着李上源的床问。   杨俊博指着洗手间方向,然后里面有冲厕所的声音,景如画披着床单开门一脸苍白从里面走出来。   准确的说不是床单,而是床单经针线加工变成的古装,她慢慢走到李上源的桌子前拉开椅子坐下,再对着三人强撑笑颜。   汉子不抱怨了,拿着李上给她买的杯子去接开水,赵辛也找了个一次性杯子给她冲感冒冲剂,一白一褐两杯水放在了她身前的桌上。   “谢谢。”景如画待药变温一口喝下,再喝一口温水去掉嘴里的药味。   说真的,李上源再把她带回来后,他们三人背后偷偷讨论过景如画是不是他在外面惹得情债,把人家姑娘逼疯了,没办法才藏在寝室。大家是一起从本科升到研究生的,李上源这人最大的爱好就是撸游戏,一个覃玉娇他就游戏和女友左右为难了,再去惹别的女人是不成立的。但他又把床让给景如画睡,他在地上打地铺,入秋的天气睡地上不说透心凉也很冷的。要么是李上源道德指数上升到人神共愤的点,要么他就是跟景如画一样,疯了。   杨俊博给她带回来的饭原封不动的放着在,她嘴巴很苦没胃口,喝水都觉得喝饱了。她想回去,想万花楼的胭脂酒肉香,憨憨的苏二虎对她的照顾。这里太复杂了,李上源跟她说她不是生活在地球的另一端,而是他们生活的三百年前。这个观点太难让她接受了,她没有吃了长生不老丹,也没有喝美颜保容丸,根本就是无稽之谈。可是她能到这里来,就是解释不通,李上源说她是穿越了,穿越,何为穿越?   “如画,来插个脚啊。”   地上摆着床上小桌,桌上放了两幅扑克,三人已经就位,李上源不在他的位置就让这几天带出来的徒弟景如画坐。   “来了。”她把温水喝完,与赵辛坐对面一家斗其他两人,输得一方不是脸上贴纸条这种小case,而是赌真金白银的毛爷爷。   小赌怡情,平常在寝室也是赢室友两包烟钱。遇到景如画穿越的奇葩命运,她手上的牌总是出奇的好,从3打到A平顺毫无压力,那些药钱内衣钱带饭的钱还完还有剩的。   汉子和杨俊博身上的现金输完了,口头欠条打着明天的晚餐后天的奶茶,甚至把买东西的日期连续都排到了下周。   输得只差脱裤子的经验告诉他们:景如画只是疯子,不是傻子。   **   这边的李上源在女士寝室楼前的树下站着,烟抽了两根才看到覃玉娇施施然下来。   “你还来找我干嘛?”她不耐烦的问他。   “都这么长时间了,你气消了吧。”李上源舔着脸笑。   “我是要分手,不是生气,你搞清楚了再来好吗?”她声音喊得极大,进出寝室的女生都在往树下看。   李上源又点了一根烟来平复心情,他是来求和的不是来吵架的。   “还有什么事吗?没事我上去了。”覃玉娇嘴上虽这么说,脚一毫米都没动。   “一定要把事情闹那么大吗?我不就是玩了一夜游戏吗,你抽了我两耳光我都没计较。”   “狗屁游戏!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跟那个女人在公交车上拉拉扯扯甜甜蜜蜜你侬我侬,我同学都看到了!”覃玉娇往后退一步,对着他歇斯底里喊。   又是操蛋的同学,他跟谁在公交车上关她们鸟事!   “没有的事,我最近都在学校,跟谁去公交车上你侬我侬?”   “就是你床上的那个女人!”   李上源早想好对策了,于是解释说:“那是赵辛找的新女友,我那天没回去她就在我床上睡了,我对你怎样你还不清楚吗?”   “上次说是汉子的,这次说是赵辛的,那下次就该是杨俊博的女友了。你们室友几个真是同甘苦共患难,连女朋友都可以用一个!”   李上源轻吐一口气,他在内心里不停的告诉自己是来求和的,要淡定不要发火。   “我一心一意的对你,你有了新欢可以跟我说啊,我又不是不讲理的女人。”覃玉娇说着说着哭了。   艾玛,这不好搞了,过路上下都谴责的看着他这个负心汉,他伸出手把覃玉娇抱在怀里哄,“别哭啊,都是我的错,我不对……”   小粉拳砸在他后背,他又哄了几分钟她才没哭了,擦着眼泪说饿了。   坐在寝室楼门口的楼管大妈瞅着眼,习以为常的看着两人手牵手往食堂方向走,再低头看着手上的鞋垫继续秀。   这女生的脸真是六月的天气,刚刚嘴里还喊着分手,下一刻就甜蜜靠近男朋友怀里了。   **   食堂用餐的高峰期已经过了,只有几个人坐在位置上。变成男友手捧着的公主覃玉娇只管坐着,李上源去窗口为她点小炒去了。   香喷喷的一份黑椒牛肚盖饭,覃玉娇把筷子递给他:“我不吃洋葱啦,也不要里面的大蒜。”   “哦。”他把洋葱和蒜从碗里挑出来,她才满意的拿过筷子开始吃。   “洋葱和蒜都是抗癌的。”友情建议从旁边桌的人嘴里说出来。   李上源和覃玉娇看过去,陈默今也转头对着两人一笑。   “去了几次你们医学院都没找到你,幸好今天在这碰到你了。”李上源安慰女友自己吃饭,坐到了陈默今的对面。把景如画带回来后,第二天就去找他了,是他告诉他用什么方法与脑袋不正常的人相处,就连说景如画从几百年前穿越过来的都是他教的。他说她是幻想症,不能直接揭露出来,只能慢慢改变她。   陈默今放下筷子,直接问:“你朋友相处的那个人,现在怎么样了?”   “我朋友是按着你说得做的,她刚开始是不信,我朋友说了几遍她就信了,她现在认定自己是穿越而来。接下来呢,我、我朋友该怎么做?”   “她对你朋友很信任。”陈默今把擦完嘴的纸巾扔在桌子上,吃得鱼骨头整齐的在桌上竖排摆着。   伸长耳朵听的覃玉娇急急插话问:“谁?谁对谁信任?”   “没说你。”李上源惯性的不耐烦对着她挥手,意思是别烦他们。   “你说她不知道手机是什么,看到电脑了会害怕,不知道汽车,她是遗忘了现代文明把自己带进了古代文明。”   “对,我朋友在看NBA,她吓得大叫喊黑白无常索命来了。见到科比的海报也喊鬼,把篮球当成烧饼……我朋友接个电话她问手机吃什么才能维持生命,我朋友抽根烟她问打火机为什么不是石头做得,我朋友都要疯了!”说到景如画这些事,李上源手烦躁的用手挠头。   陈默今安静没说话,他看李上源不是说谎的样子,千奇百怪的病人都遇到过,这种病人还是第一次,好有挑战性!   “她学习能力强,她认知在古代文明,那你就要……”陈默今把他说得症状队列出来,一一列出解决办法。   李上源不停的点头,恍然大悟又明了,原来这里面还有这么多窍门。   陈默今停下来抬手看表,“跟你一起来吃饭的女生已经走了十五分钟了,你要追吗?”   “啊?”李上源转头,覃玉娇的位置上早就没人了。他蹬一下站起来,说了声谢谢奔出了食堂。   是谁呢?   陈默今在脑海里画着李上源形容的那个人,眉眼嘴鼻以及她那些语言,她的生活肯定很有趣。   **   李上源灰头土脸回到寝室,他追到覃玉娇寝室楼下叫她的名字,楼上一盆水浇下来,他还吃到了洗衣粉的味道。   “何人!何人做的?”景如画扔下牌,被他的样子吓到了。   都是她,她这个疯子一来他生活全乱了!游戏没撸了,覃玉娇还三番五次给他难堪。他根本就不认识她!   “走开、扫把星!”李上源推开她,打开衣柜找衣服去洗澡。   景如画被他这么一推,人撞到用做上床的铁梯上,手肘撞得脆响。   她手从背后捂着被撞的地方,再抬头眼含泪委屈地看着他,因为感冒了声音带着严重的鼻音:“扫把星为何物?”   李上源气极笑了出来:“扫把星的你是灾星,霉星!”   “李上!”赵辛把景如画拉到身后护着,“你出门一趟被狗咬了吗?”   “我就是被景如画这条疯狗给咬了,她就是条疯狗!我他妈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李上!”汉子和杨俊博齐齐喊出来。   景如画难受看着他,眼泪崩一下全流了出来,都是假的,全是假的。   他不相信她,他说她是疯子,他骂她是狗,继母都没有用过这么伤人的词。   “滚回你的精神病院去!”李上源摔上衣柜门,绕过众人进了厕所,再一次把门甩得震天响。   第5章 自学成才   “如画别理他,我们继续,刚刚是谁出牌?”汉子重新坐到小凳子上拿起桌上的牌,他要赶本好吗,下个月的烟钱都输没了。   赵辛看着景如画手扶着铁梯无声的流泪,心像是在被刀搅,李上是在他女人面前受气了撒在她头上了,还是不是男人?   “我们走!”赵辛气得拽起景如画的手英雄般开门扬长而去。   汉子牌一扔才站起来,赵辛又拽着景如画狗熊般慌慌张张回来,门关上叫她躲床上去。   “辅导员来了!把如画的东西藏起来,桌上的钱和欠条都捡了!”   景如画爬床爬到一半,又被赵辛拉下来,被子里太不安全了,床上躺个人一看就看出来了。   哪里最安全,寝室必是厕所!赵辛拉着她过去,厕所里还有淋浴的声音,他扭开门把她推进去再关上门,和外面其他两个人一起忙着藏东西。   “……”莲蓬头里的水不停的撒在李上源的身上,揉着头发的双手才想起遮羞慌忙拿下来遮住重要部位,瞪大眼睛看着突然闯进来的她。   景如画眼神不知道往哪放,进来前眼圈是红的,进来后脸也红了。不少水珠溅到她衣服上,她不敢看他的眼睛,就往下看,眼神移动过程中,瞄过了他双手捂着的地方。   李上源松一只手准备拿挂在墙上的毛巾,没想到另一只手没遮完,重要部位被水流过他知觉马上又握了回去。   她瞪大眼睛看着他手握着的地方,这下是真的看到了,至少是看到了一半……   “你出去!”李上源怒喊,外面室友大声叫着朱老师,他这才清楚为什么她被推进来了。辅导员一年都看不到几次的,管事都是班干部,怎么今天突然到他们寝室来了?这时候叫她从厕所出去,怎么解释?   就这么面对面,她眼神还停在他那里,李上源又不敢出大声喊她不要看,只好自己转身。   景如画更傻了,看着面前圆混混的屁股,还有下面那深色的毛发……   “操!”李上源这才反应过来,他这是前后180度转身给她看了,他想死!   厕所外,汉子赵辛杨俊博三人齐排站在李上源桌前,对在四处看的辅导员谄媚的笑。   “你们三个,怎么怪怪的?”辅导员拿着一把椅子坐在屋中间。   “没有没有。”“我们很正常的”“我们没病的。”   这还不怪?辅导员也不多问了,把他的来意说完了才想起这间寝室住着四人,“李上源呢?”   三人对眼神该用什么借口说李上不在,厕所方向传来水声,辅导员就知道了。   “这是次很好的机会,院里只有十个名额,你们四个要珍惜这次实习机会,争取能留下来。”辅导员又交代了一遍,男生一般洗澡都很快,他后面的话还是等李上源洗完了再当着大家一起说。   看着辅导员站起来,三人同时吐了一口气,看着辅导员往阳台上走去,三人倒吸一口凉气,阳台上还晾着景如画的小内内!   辅导员已经走出玻璃门了,拦是来不及了,跪求他不抬头看。   “你们这间寝室挺好,四人一个专业一个班,其他寝室基本上都穿插着不同专业。”辅导员站在围栏前左右看完后又上下看,头抬着就低不下来了。   两条带蝴蝶结的粉色女士内裤就这么晾在最前面,后面歪歪扭扭挂着他们的衣裤。   辅导员估计是头仰酸了,才低下来看着他们,等着他们解释。   “那小内裤是李上的,他买着送女朋友的。”汉子干巴巴说完自己都不信,辅导员显然也是不信,看他们的眼神都变了。   你们俩开口说句什么啊,我不是变态啊,那内裤跟他没关系,汉子求救看着两室友。   厕所门突然从里面打开,李上源满头泡泡只围着一条毛巾走出来,他准备说那内裤不是他的,被辅导员的眼神看得张着嘴却说不出话来。   “现在是入秋的季节,洗完澡了出来要穿上衣服才不会感冒。”辅导员眼睛一直盯着李上源的胸,喉结上下浮动吞了一口口水。   “??!!”李上源渗得后背发凉,转身回到厕所关上门,这是前有狼后有虎的节奏。   注意到自己的失态,辅导员手摸了摸头发,清了清喉咙最后嘱咐实习的事。临走前,对着厕所的门说了一句:“人人都有他的个人隐私,做为辅导员我当然尊重你们的个人隐私,喜好不同不代表就是错的。”   赵辛三人醍醐灌顶,送辅导员出去,寝室门刚关上,李上源裹着毛巾从厕所逃出来。   因为李上源进出两次把景如画推到了莲蓬头下,第一次见到男人重要地方的她有点呆没有躲,从厕所走出来全身湿透,满脸通红还连打了三个喷嚏。   发现辅导员秘密的三人没注意景如画和李上源两人之间的微妙,为两人找衣服换衣服,把她藏了的东西都拿出来。   景如画在厕所换衣服时就想好了,李上源如此恼怒她,她留在这里也不是长久之计。她的世界不是如此,江公子与她还没说清楚,他是要跟她说要去万花楼为她赎身吗?   “头发吹吹,你本来就感冒了,再严重就不好了。”赵辛找来风筒递给换好衣服披着湿发的她,她没接。   景如画半蹲对着他们三人行礼,“打扰诸位多时,惹来不少祸灾,请先受奴家一拜。”   “你这又是干嘛!”赵辛要扶着她起来,她却执意要蹲着。   “一段时日与诸位相处的点滴,奴家会终生难忘,在此就别过。”景如画说完站直,眼圈又泛红了。虽与他们没有产生男女之情,她还是可以体会到“相见时难别亦难”的内思,他们对她的好她都知道。   “你一个亲人都没有了,你要去哪?”汉子的眼里满是对她的留念,虽然嘴里念叨着她什么时候走,可刚刚她这么一说,他就舍不得了。   “天大地大,总有奴家一处安身之所。”   她这是生气了啊,李上源此刻已经冷静下来了,他不就是失控说了几句吗?   “你知道怎么走出学校吗?你知道怎么坐车吗?你知道怎样赚钱活下去吗?不说别的,没有我们你连这栋楼都走不出去,楼管大妈问你你一问三不知,立马把你当小偷抓去送衙门……啊呸!”李上源想吞了自己的舌头,她对他的潜移默化影响好重,派出所都变成了衙门。   景如画被他懊恼的样子逗笑,李上源也破罐子破摔了,把赵辛手上的风筒拿过来递给她,“去把头发吹干,以后的事以后再议。”   “可是……”景如画迟疑。   “可是什么,还要我跟你道歉啊,晚上出去给你买床碎花床单可以了吧。”李上源硬是把风筒塞进她手里。   “还需少许丝线。”她可以在衣袖处用丝线挑花边。   “……”得寸进尺了还,不过他还是点头了,她才脸带笑拿着风筒进厕所吹头发。   双升级继续,李上源被拉了进来,他们一提辅导员对他隐隐的那种他就炸毛,然后他把景如画赢得钱输了一半。这样算起来,做衣服的床单钱其实是她自己出的。   **   李上源还是买了床上三件套,但还给她多买了一件白色小棉袄和牛仔裤。其他女同学都开始穿小棉袄了,她现在还在感冒穿这么薄肯定是不行的。   泼了他一身洗衣粉水的覃玉娇没有跟他发短信打电话,当时那么多人看着,他也是个要面子的人,覃玉娇这次不道歉他就真的把她告吹了。   令人高兴的事是,景如画的学习能力超强,她越来越融入他们的生活,除了不会电脑打字,其他的东西她差不多都会了。   李上源把陈默今约出来把她的情况说给他听,他边说边笑,他也边听边笑。   “她说她学要打字,我朋友就给她找来了汉语拼音表,她有事没事就看着键盘aoeiu的念着。”   “她看得懂繁体字也能看懂简体字,学五笔不是更快?”   “我朋友不会用五笔。”李上源不会五笔,寝室其他三人也不会。   “她还自己打电话叫外卖你知道吗?笑死了。”   陈默今没接话,笑着听他往下说。   “她点了一份千张肉丝,外卖嘛你懂得,七股八杂的东西很多正菜很少。她也知道这个道理于是对着电话说:千张肉丝里面不要放洋葱不要放豆芽也不放青椒,只放千张和肉丝。电话那头的人直接回答说:对不起同学,你要的这种我们搞不起。哈哈哈哈……”   陈默今忍不住也笑出了声,学校外卖肉丝类价钱不高于十块,她只要千张和肉丝,卖饭的人肯定赚不多就搞不起了。   “别人这么说后,她就重新点了样番茄炒鸡蛋,这两种能不能只放番茄和鸡蛋,其他不要。对方回答说可以。哈哈哈哈……”李上源捧腹大笑。   “她很有趣。”陈默今总结道。   “哈哈,是啊,逗逼到不行。”李上源赞同,下楼替她拿外卖,送外卖的人看他的眼神好怨念。   今天他一下课就来这间咖啡厅见陈默今了,景如画还在寝室等他,叫来服务员点了份餐说要带走。   结账的却是陈默今,意有所指道:“就当我请她吃一顿。”   李上源没怎么细听他的话,只记得如画还没吃过东西,提着东西往寝室赶。   他目不斜视的进了寝室楼,完全没注意到楼对面树下站着的那个人,她等了他好久……   第6章 处处陷阱   523寝室闭门谢客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左右邻居同学都觉得奇怪,平常可以窜门要根烟抽现在都不能了。搞笑的是,523门口不知道哪天贴上了红字黑字的毛笔字:俊杰堂。更搞笑的是,他们的门上还画着让人遐想的一种植物。   屋内四人也对取这个名字的景如画表示过反对,真真不能再土了,说出门都没脸见人了。   “屋名只取数字,难免单调。”景如画坐在李上源的电脑前玩着蜘蛛纸牌,头都没回。   “那能不能把字下面你画的菊花撕了,每次关门时都担心背后会站人。”汉子继续抗议。   “为何?菊乃花中四君子,与背后站人有何关?”她赢了一局,伸手摸着脊椎,好酸啦。   好吧,不是所有女人都是腐女,景如画这个古人就很正常。   赵辛推门进来,把手上提着的盒子递给景如画,她打开里面是一双雪地靴。   “游戏等下再玩,先试试看合不合脚。”赵辛早就想给她买了,现在的天气渐冷,她还穿着单球鞋脚一定会冷。   景如画把米白色的雪地靴从盒子里拿出来,手摸着筒靴里的毛,软软的暖暖的。她在赵辛期待的眼神下脱下球鞋套上雪地靴,再站了起来。   赵辛再蹲下,手在她鞋尖和后跟按着,“会不会挤?会不会大?”   “甚好。”她脚在软靴子里面动啊动。   “穿着吧。”赵辛笑着站起来,转身对那边一团低气压的李上源说:“你前女友覃玉娇好像在楼下。”   “你是看错了吧。”李上源一页一页翻着手上的书。   “我好像也看到过,走得急只瞥了几眼,这几天好像都在。”在看电影的杨俊博回头与大家搭话。   “这么说来,那我应该也是看到了,是不是一看到你们就躲了?”汉子疯狂的练着毛笔字插话。   在寝室他引以为傲的唯一一个优点,毛笔字写得好被景如画给虐了,门外贴着的“俊杰堂”都是出自她的笔墨。   李上源翻着手机通话记录和短信,根本就没有覃玉娇的,她又怎么可能来找他呢?   “你先去走廊那窗口看看,应该还在。”赵辛再一次催,李上源才放下书开门出去,走到梯间窗口往下看,他看到那个人了不信的还眨了眨眼,的确是覃玉娇。   她怎么不跟他打电话呢?满脑袋的疑问,李上源慢慢下楼,可是她一看到他,转身就跑。   “喂喂喂,你跑什么?”他几步过去就抓住她的手追上她。   “我路过。”覃玉娇死撑。   “屁,我室友都说看到你几次了,我在楼上都看到你了。”   “我说了只是路过,你室友说什么就是什么吗?”   “你同学不是跟你乱嚼舌根说看到我跟别的女人在一起,你就没信?”李上源放开她的手,自己双手抱臂,“你既然都到我们寝室楼下来了这么几天了,你看到我跟别的女人一起了吗?”   “那还不是你先冷落我,我才会乱想,我又不是神经病,我……”   李上源对着她不耐烦的摆手打断,“我不想听你跟我说这些,难道你就没别的说了吗?”道歉啊,把洗衣粉水泼他身上,不道歉他真的不会再理她了,反正也是她说分手的。   “你这是什么?”覃玉娇看着他手腕处的粉色电话线头绳,那是女生用的东西,她头发就是用那个扎的。   李上源随着她的视线看向手腕,艾玛,他怎么把景如画的头绳带出来了!   “没事的话,我就上去了。”道歉没等到,他也懒得解释了。   “谁的?说,是不是那个文学系系花的?”覃玉娇扑抓着他的手,把头绳抢了过去,放在鼻子下一闻还有香味!   李上源一把又把头绳夺回来,“文学系系花是他妈的谁?你不跟我吵架不舒服是吧?”   “你为什么会有头绳?还是粉色的?!”   “想有就有了,谁规定男生就不能用头绳了!你以后别来找我了,我们已经分手了。”李上源说完转身跑回了寝室楼,覃玉娇要追,被站在门口的楼管大妈伸手拦住呵斥男生寝室不能乱闯。   她就没看到他跟任何女生有联系,下课了连网吧都没去了,到底是谁的头绳让他那么珍惜?   覃玉娇不甘心,明明是他先追的她,先说喜欢她的。他现在对她的态度大变样,他整个人都变了,都说三年之痒,两人在一起还没有三年时间,他就痒了吗?   是那个女人!肯定是被她抓奸在床的那个玩Cosplay的女人,他出轨了还不承认!   **   最近汉子总觉得有人在跟踪他,转身又没看到是谁。他问赵辛和杨俊博,两人也有这么说,倒是李上源说没有。   “你们是做贼心虚再加被害妄想症。”李上源跟大家说再见单独会陈默今,他要把景如画最近的情况说给陈默今,他感觉景如画快被他治好了。   其他三人去校外美食街买晚餐,校门外的夜市也摆起来了。赵辛买了双兔子棉拖鞋,汉子买了副女士手套,杨俊博没买得了,停在一个小饰品摊前。   “你们说如画戴耳钉好看还是耳坠好看?”   “耳坠,她自己那副就是耳坠。”   “那个手链呢,红花那个,她手白戴着好看。”   ……   三个大男生买了一堆女生饰品,全然不知背后别人异样的眼神,脑海里全是景如画戴上这些东西的样子。   覃玉娇跟在他们身后,他们的样子就像那天的李上源,景如画这名字一听就是女生名字。到底是谁,让他们一寝室的男生都趋之若鹜。   他们的日常:周末不再出去玩了,在外面吃了会打包,没吃会提五份回去,时不时买点零食和女性用品……   覃玉娇从这些线索里推出结果完全不相信,他们是把那个女人藏在寝室里?那个女人睡在哪里?跟谁睡?就不怕被发现吗?   覃玉娇想了一夜,早上从寝室出来后就躲在李上源寝室楼下背后,看着他们四人拿着书走出来,上课铃响后,没人从里面走出来,她去敲响了楼管大妈房间的窗户。   楼管大妈听她说得很震惊,让她把学生证压上,拿着备用钥匙蹬蹬蹬上了5楼。   “开门,里面的人开门!”楼管大妈手拍着523的门,拍了半天里面没人应,就跟在身后的覃玉娇:“要是你骗我,我就告到你院里去!”   “景如画!”覃玉娇大声喊了一遍那个名字,“我们知道你在里面,你最好主动开门,你们这么做是不对的!”   里面还是没人应,楼管大妈最终从钥匙盘上找到523的钥匙,□□去门还是没开,里面反锁了。   “是那个女人反锁的,我看着他们四个出得寝室楼,她在里面!”覃玉娇两只眼睛都亮了,真的被她找到了,他们屋里藏着女人!   “开门开门!里面的人开门!给我开门!”楼管大妈手开始狂拍,拿出手机给学校保安室打电话。   “现在的学生真的反了,光天化日之下在寝室藏女人,当寝室是什么地方,里面的人你给我出来!”   楼管大妈的大嗓门把没有课留在寝室的学生们吵了过来,他们说523的人比较怪,门整天都没开过,有时还会隐隐约约听到女人说话,但523人的解释是他们在放电视。   外面围得人越来越多,贴着的“俊杰堂”三个字快被楼管大妈拍掉,门从里往外开了,一群人瞪大眼睛看着门后站着的女人。   她穿着白色棉袄,紧身牛仔裤,白色雪地靴,一张小巧精致的瓜子脸,哪里来得美女?让覃玉娇眼红的是,她回头看室内时脑后用做扎头发的头绳,就是上次李上源手上那个粉红电话线。   “别拍了,我马上离开。”景如画背上背着李上源的双肩包,里面是刚刚她急忙放进去的换洗用品。她又一次回头留恋的看了一遍寝室,双肩包带被人从背后抓住,楼管大妈气愤的抓着她往楼下拖:“都抓住你了还能让你走?保安马上就来了,真是世风日下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景如画被倒拖着几个踉跄,她一直试着挣扎,可对方力气太大根本没用。楼管大妈凶悍的抓住她的衣领,拽拉拖抱的把她带到一楼,保安和管后勤的主任老师都来了。   “不是的,你们都误会了,我不是小偷。”她学着他们平常说话用得词解释。   “我管你是小偷还是强盗,你一个女生躲在男生寝室能是好人?”楼管大妈嚎嗓子问一直跟着的覃玉娇:“她跟523他们是什么关系?她躲在这里多久了?都当着这些老师们一五一十说清楚。”   还是后勤老师会办事,叫保安把景如画带到了学校保安室,以为能问出原因,最后弄得后勤老师把笔都气得摔了。   “不要以为这是件小事就不说实话,我们Z大是名校,你这种行为是败坏我们整个Z大的校风!你是怎么进的男生寝室?”   “我在自己房间睡得好好的,第二天一醒来就到了523。”她实话实说。   “报警,这个来历不明的人一嘴谎话,指不定是哪里潜逃的犯人!”   “我没有犯罪偷东西,他们都可以为我作证!”   后勤老师气笑了,“他们?那四个一样要被学校惩罚!”   景如画一听她连累他们要被惩罚,急得马上辩驳:“此事与他们无关,是我自己来得!让我出去,我会回我自己的地方!”   “身份证呢?你是哪的人?从事什么工作?”   “我来自清朝不是你们这个时代的人,没有身份证。”   “……”保安们面面相觑,这真是审不下去的节奏。   “而且我是万花楼的头牌,如果你们去了我那个世界,就知道我景如画绝对不会做偷盗的事!”   “……”后勤老师口水大喷:“见过胡扯的,没见过这么胡扯的!”   “没有胡说,我句句属实,天地为鉴!”景如画真诚的用手比着天和地发誓。   后勤老师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把她一人留在里面叫保安们都出来。她不是有病就是有病,她已经说了无数遍是清朝人士,在万花楼陪酒维生,突然就来到了现代,523就是她来这个世界的第一站……   “去把医学院的杨老师请来一下。”后勤主任担心事情闹大丢得是Z大的脸,不管这个人怎么狡辩,交予警察前搞清楚她是在编故事还是真的脑袋有问题。   “哪个杨老师?”姓杨的老师那么多,保安他怎么知道要找哪个。   “搞精神医学的杨老师杨教授,你说哪个杨老师!”   保安哦哦点头跑了,带来一位年约三十几的干练女人,她大致了解了一些情况才推门进去。   景如画期盼的看着女人坐在她对面,她对着她一笑,她是来“解救”自己的吗?   “你好。”   “你好。”景如画礼貌的回了句。   “我姓杨,杨思佳,你叫什么名字。”对方对着她继续笑。   “景如画。”   “好名字,人如其名。”   景如画被她的笑容感染放松下来,接着她的话:“是矣。娘亲怀着我的时候喜爱作画吃辣,爹爹猜想娘亲怀得一定是女孩,早就定下如画此名,欲愿娘亲肚子里的我美貌如娘亲笔下的画。”   杨思佳笑容不变,继续问:“那你到这里来了,娘亲和爹爹怎么办?”   “娘亲在我一岁时就染风寒去世了,爹爹也在我十五岁时咳血去世了。”景如画说到娘亲和爹爹,眼眶泛红。   “你说你是万花楼的头牌?那里面的其他姑娘漂亮吗?”   “万花楼的姑娘是整个烟花柳巷最美的,比如说如琴,家里穷下面还有两个弟弟,她才被卖与柳娘……”景如画霹雳巴拉说了大家的经历,对方赞同的含笑点头,她就越说越多。   杨思佳看了下表,停下与景如画的对话,起身开门叫来后勤主任,附在他耳边说:“初步鉴定她患有严重的幻想症,有没有攻击性还不知道,放在男生寝室是及其不安全的。”   “我没有病,我真的是来自清朝!”景如画耳尖听到了,激动的站起来。   “好的,我们知道了。”杨思佳无懈可击的对着她笑,与主任先出去。   景如画站在门边左等右等,终于等到门再次打开,她一脚踏出去,首先看到几米外停着的那辆救护车,车身上印着康复精神病院。   杨思佳跟跟车来的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说道:“先带进去吧,她记不起家人和家庭住址,留在外面病情会越来越严重。”   景如画一句话不说,她没有病那个女人在骗她,手抓着背包带往另一个方向跑。   这种情况精神病院的医生护士见多了,两个男护士追上抓住她抱住手脚往后抱,她踢腿大喊挣扎都没用,只能声嘶力竭的喊她没有病。   医生从车上拿出装着安定的针管,对着被压在地上在哭喊大叫的景如画□□去,一会儿后她便失去意识瘫软不动了。   “你们放开她!”从课堂上赶过来的李上源他们只看到她满身是灰的被抬上车,追上去要救她却被学校保安拦住,扑打成一团,最终他们四个被制服按压在地上。   他们脸贴在地上,视角转了九十度看着印着“康复精神病院”字样的救护车开走了……   第7章 人生如戏   久违了的太阳挂上了天空,景如画终于从小房间里走了出来,她跟着大家穿过一道又一道铁门,被领到院墙高耸的院子里,护士说大家可以自由活动了。   景如画蹲在一株万年青旁边,眼睛看着高墙,无数次逃跑换来手臂上越来越多的针眼,他们把带着颜色的液体注入她身体后她就没知觉了。   医生和护士都觉得她有病,她语气一激动就会有护士来给她打针,强制性的要她吃药。这里简直就是地狱,护士的内心比她继母都要丑陋!   “媳妇儿,要不明天我去做个离子烫吧?”一个男人蹲在她旁边,手抓着他那一头半长不长的自然卷头发,很是发愁。   景如画把扎着马尾的发圈取下来递给他,他把蓬乱的头发扎在脑后,脸肥短脖子一秒钟变成了刘欢。   他嘴里大声唱着跑调的《好汉歌》,蹦蹦跳跳走了。   “媳妇儿,眼影进我眼睛里去了,我眼睛争不开了!”一个女人站在院子中间盲人似的伸手大喊,眼泪混着泥沙流了一脸。   景如画急忙跑过去,宽大的衣袖擦她的脸,手翻着她眼皮吹,一阵忙下来她才能顺利地睁开眼睛。   “护士姐姐的眼影不是这个,你喜欢的话,下次我问她要来给你化。”景如画只能先这么安慰她,带着她去洗手台洗脸。问护士要东西是不可能的,除非你想被针扎。   “媳妇儿,我是一只小螃蟹,咿呀咿呀哟~~”一个老头双手举着比V过来,在景如画面前横着走过去又横着走过来,“咿呀咿呀哟~~”   要疯了要疯了,景如画只是想独自安静蹲一会儿都不行。不分男女老的少的都管她叫媳妇儿,只是老光棍卷发刘欢幻想美丽的她是他媳妇儿,大家就跟风一起叫了。   这里唯一一个正常的她都快被叫得不正常了,这日子真的没法过了。   “媳妇儿!媳妇儿!……”他们有事没事叫着她,景如画装死算了,她闭着眼睛继续去背靠墙蹲着。   然后大家一个接一个的过来,手挨着她鼻子下面,感觉到她还在出气就玩自己的去了,她还听到几个人放心的吐了一口气。   “……”这种莫名的关心让景如画心里暖起来了是怎么回事?她不要待在这啊,她跟他们不一样啊,她脑子是好的!   院子里各人各态,全展现在二楼走廊窗户后几个人的眼里,医生手指着蹲在一边的景如画说:“那就是前几天送进来的病人,不知道是不是你要找的人。”   陈默今顺着他的手指得方向看下去,阳光撒在她脸上,长发披在身后,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吸引力,就连那群病人都对她趋之若鹜。所以他们也才……   蹲了这么久了脚没麻?   “是她。”陈默今笑了,她就是有这份淡定。   医生吩咐身后的护士,“去把小陈说的那位病人带上来。”   “不用了,我自己下去。”陈默今阻止,医生还是叫护士跟着他去到一楼,男护工打开铁门两人一前一后进到院子里。   大家看到护士进来了,都没敢再乱玩,乖乖站在原地瞅她手上有没有拿着针管,还对走在护士前面那个人充满好奇,又来新朋友啦?   陈默今站在她身前,闭着眼睛的她像是没有察觉,扬着一张小脸对着他,不知道在想什么眉头紧锁。   护士伸手正准备喊她,陈默今转身把食指比在嘴上示意她噤声,护士则安静的站在他身后,搞不懂陈医生接下来要干嘛。   院里男护工对景如画这个新病人处处照顾有加,不就是长得好看点吗,脑子有问题人生未来还不是等于零。现在男人都是肤浅,只要女人长得好看就什么都好,她一开始以为陈默今是那种看内在的男人。后来,现实狠狠扇了她一耳光,没有男人会不喜欢长得好看的女人,陈默今也是一样。   这么伟大?站在各个地方的病人们抬起自己的手,学着陈默今食指比在嘴唇上,看以后护士们还敢不敢逼他们打针吃药!   景如画其实知道有个人站在自己身前,然后那个人又蹲在了她身边,她闻到了一股陌生又好闻的味道,但是这味道不属于院里的每一个人。这个技能是进万花楼后练出来的,万花楼里的每一个姑娘身上的味道都不一样,即使如琴用了如棋的香包,她都知道站在她背后的人是如琴非如棋。   脚有点酸了,景如画伸手捏了捏小腿,小拳头还捶了捶膝盖。   “需要我给你找个椅子吗?”陈默今细声问她。   景如画猛得睁开眼睛,不仅味道是属于陌生人,连声音都属于陌生人。她慢慢转头,身边蹲着一个陌生男子,他在对她笑,他的牙齿好白啊!   “媳妇儿,你旁边那人好伟大的!”院里版卷发刘欢喊她,然后对着护士竖起食指比在嘴唇上。   景如画是逆着阳光的,不怎么看得清楚他怎么比的,跟着他一起,对着护士竖起了中指……   “媳妇儿?”陈默今试着叫她的名字?   “嗯?”景如画放下手指看着他,护士臭着脸守着他,他是新来的吗?   “陈医生,她的名字是景如画,‘媳妇儿’是他们对她的称呼外号。”护士像是脖子上像戴着红领巾一样做好人答疑解难,景如画对着她竖中指这个仇私下再报也不迟。   医生,大夫,他是大夫?景如画惊喜般的看着他,能帮助她出去啊!   “陈医生为何会生得如此俊朗?”景如画像是见到亲人那样激动地抓着他的手,吃着他的手上豆腐。   同在意`淫着鲜肉陈默的护士愤慨了,怎么可能让景如画做这般饿狼扑食的事,上前呵斥景如画犯病了要拉开她。   景如画打不过男护工不代表踹不过女护士,但是她没有,而是拉着陈默今让他背对着护士,然后手紧紧抓着他的衣服晕倒在他怀里。   她没有驾心术还是有几分眼力见的,面前这位陈医生看着对她有浓厚的兴趣,温柔乡是对男人的杀器。   陈默今无语的看着那对在眼皮里还在转动的眼珠,他顺势把她的脸埋进怀里,护士过来就只看到她的后脑勺了。   “陈医生别信她,她是惯犯,经常装晕倒装可怜逃避吃药。”护士喊来守在那边的男护工,“让他们把她带进去,她犯起病来会伤人。”   她手紧紧抓着他胸前的衣服,宽大的衣袖从她手腕往下落到手肘,手腕掐起的青印和针眼密密麻麻印进陈默今眼中。   “她是真的晕倒了,脉相很不稳可能是身体哪里出了问题,找间房间我要替她检查。”陈默今怕她露馅,把她的手抓下来摸着她脉搏处。   你不是临床精神卫生方面的高材生吗,脉相不是中医学吗?护士没说出来一脸不信,景如画除了脑袋是坏的,身体强健如牛好吗!   不信是吗?陈默今把景如画的脸从他胸前倾斜靠着,只让护士看到她的鼻子以下部位,然后拇指狠狠的按着她人中,她怎么都没醒。   “快,找急救室,她出了问题谁来负责?!”陈默今瞥见景如画眼角有点湿,马上停手把她按回怀里,他再按下去她可能会痛得泪流满面了。   男护工在前面开道领路,陈默今拦腰抱起她,急忙忙走进楼里。就在一楼的急救室,护工开门让陈默今先进去,他前脚进去后脚就带着把门关上动手落锁了,房间就只有他和怀里的景如画两人。   “陈医生,你不能一个人在里面。”护士在外面拍着门喊。   陈默今把她放在床上,她就“醒”了,眼框里包着刚刚被他掐按人中疼出的泪。   她要从床上起来,他按着她的肩让她躺回去,低头府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然后他走过去打开了门。   “陈医生,还是让我们来吧。”护士手上已经端着药盘了。   陈默今让她进去,不过他在男护工要进去前把门又关上了。   “她现在都这样安静了,你竟然准备用安定注射液,是想她一觉不醒吗?”陈默今把护士手上的针管夺下来扔进药盘里。   护士脸一阵红一阵白的,她只是惯性拿了安定注射液了而已。   “你就在旁边看着吧。”陈默今重新回到床边,假模假样的先在景如画脉搏上按了一会儿,手翻着她的上眼皮看她的眼珠检查。   因为他已经跟她交代过他会做什么,所以他的手刚挨着她的眼皮她就顺势自己睁开眼睛了。当他把手拿下来要去按她的人中时,她忘了主动把眼睛闭上,他按了几下发现她还睁着眼睛,马上侧身站着挡住她的头,用口型叫她闭眼。   她乖乖闭上眼睛,他才转身叫护士给他找细针来,消完毒后,拿起她的中指,一针插`进她的指尖,又快速拔出来。   “哎哟~”景如画疼得从床上弹起来,抽回自己的手藏在背后瞪着陈默今。   “醒了!”护士惊奇的看着他。   死人都会被针刺活过来好吗?景如画把被针刺的中指放进嘴里吸了吸,吃出了腥味。   “陈医生,是你救了我吗?我谢谢你啊。”景如画扑闪着她的双眼,后面那句是跟着李上源他们学得。   “现在头还晕吗?”陈默今手摸着她的额头问。   “不敢晕了。”景如画摇头,他叫她装晕她都不晕了。   陈默今收回手放在鼻子下闷笑几声,再清了清喉咙,“那现在可以跟我清楚的聊聊你的过去吗?”   景如画点头,从床上起来站在地上,一五一十的把她的真实经历说出来。这些话她跟李上源他们说过,跟那个女人说过,进来这里跟医生们说过,跟“卷发刘欢”他们说过。   可笑的是,所有听她说过往的人群,只有“卷发刘欢”他们相信,真正是比她病得严重的一群人。   她家曾经富甲一方,自爹爹死后继母就露出了险恶的一面,把她卖到与京城隔了万水千山距离的青楼。到哪都要求生,她接受柳娘的培训如何接客,慢慢在所有的姑娘中崭露头角成为头牌,名声享誉整条烟花柳巷……   护士刚开始还用手挡着嘴偷笑,后面觉得景如画越说越扯,她就忍不了笑出了声,幻想症中的绝症啊。   “人生如戏,曲折离奇。”陈默今感叹一句。   “何不是呢,我每天晚上睡觉前就在幻想和祈愿,明早如能在自己的床上醒来,我愿意减寿十年。”   “噗呲……”护士越笑越大声,最终把不住嘴喷笑了出来。   陈默今先看了一眼景如画,再转身对着笑得不可开支的护士说:“给这位患者的药,不能停。”   只要有那一眼的信任,景如画就没有尝试再逃跑。看得景如画很安心,他给她的感觉像是以前就认识她,对她很熟悉,或是李上源他们找人在帮她。   护士们给的药她都做样子当着他们的面假装吃下,一转身就把药吐掉。她觉得陈医生那句“药不能停”虽然表面上是对着她说的,可实质上是对着护士,因为护士从她开口就一直在笑,不是有病是什么?   接下来的日子,陈默今隔三差五会去见她,教她答一些奇怪的问题。他就像个老朋友一样,陪她聊天,陪她畅想未来。会带着她去院子里晒太阳,跟她说院墙外面的钢筋水泥的世界。   和陈默今一起全程跟进的护士,工作记录里记着景如画一天天的改变,与陈默今的病例报告加起来交到了康复精神病院院长手上。   寒风凌冽的一天,景如画被领着到一间会议室,从善如流的与院长和医生们对完话,一出会议室就看到了站在门外的陈默今。   “自由了。”他对她伸出手,另一只手则提着当时她背着的那个书包。   第8章 走出科学   景如画换好自己的衣服后,从她住的房间里走出来,脸上的灿烂的笑容再也忍不住,她日思夜想的想离开这里的愿望现在终于实现了。   “我可以去看看他们?”他们现在被护士和护工带到院子里去晒太阳了,她知道他们的确病得很重,她可能以后都见不到他们了。   “可以。”陈默今把她的书包半背在背上,他又主动牵起她的手,在离自由活动院子铁门处大约五米远她拽着他的手停了下来。院子里的歌声倒是传到了走廊来,是《夫妻双双把家还》,卷发刘欢的声音,跑调一如既往跑到爪哇国去了。   “不过去了?”   “过去就走不掉了。”铁门那边院子里的人正好看到了她和他,都喊着她的名字跟她说话。她为何会对他们有留恋,不是走不掉,而是她自己舍不得?   “媳妇儿,快出来晒太阳啊!”“媳妇儿,我知道你是尿裤子了才换衣服的,我从这里看你屁股后面都是湿的。”“媳妇儿!媳妇儿!……”   景如画好笑的叹了一口气,没理他们集体趴在铁门上,转身毫不犹豫的三步作两步出了康复精神病院大门。   她闭着眼睛狠狠吸了一口气,慢慢吐出来时听到了有人在叫她名字,睁开眼就看到四个熟悉的人。一个靠着电线杆站着,其他三个蹲在路边扁嘴吵着什么,一地的烟蒂。   蹲着的杨俊博手上的打火机正在给汉子点烟,两人保持这个动作没动就这么看着她,防风打火机的火本来就开到了最大,汉子鼻子闻到了异味。   “哪里来得糊味儿?”赵辛嗅了嗅鼻子站起来问。   “卧槽!烫死了烫死了!”汉子吐掉嘴里的烟后知后觉蹦跳起来,好不容易长长的刘海被火烧成了狗屁股,从鼻子到额正中心被火烧出了一道黑印。   一点都不觉得有陌生感的景如画幸灾乐祸的笑着惊叹道:“哎哟汉子,你黑头怎么这么重?”   “还是不是人?我特地来接你你还这么说,太伤人了。我走了,你们谁都别想拉住我!”汉子转身欲走,真的没一个人去拉他,李上源上前跟陈默今道谢往路那边走,赵辛拽着腿蹲麻了的杨俊博跟上,大家议论等下去哪里庆祝她出院。   “我有雪锅的优惠卷。”汉子刚说完,他们齐齐转身并带着他一起走了……   人生有时,现实的很过分啊有木有!   **   对于接下来景如画的日子,如何才能在社会上生存下来,四个臭皮匠还在煞费苦心出谋划策时,安静的陈默今首先给她递上了一把钥匙。   艾玛,这明显是拆台啊,屌丝和高富帅的区别真是立竿见影。   “房子是同学的,他出国了让我帮他看着。”陈默今一解释,他们就轻松地吐了一口气。   “嗯,我与同学已经谈好价钱了,年过完房子就会过户给我,你住在里面没事的。”陈默今又对着景如画解释一遍。   噗……四个屌丝暗自吐血,雪锅都没心情继续愉快地吃了。   结局当然是,白富(?)美跟着高富帅走了,矮穷挫们坐公交车回学校了。   虽然不甘心差距那么大,但是他们欣赏陈默今的直率和坦诚,他只给富人看病。   李上源其实还想问,当时他因为景如画的问题找上他时,他是穷学生,他为什么还给他支招了?   就算这些都没有,他们拿什么跟人家去比,连未来都不知道在哪,因为藏景如画的事,实习资格就取消了。   “周末我就不跟你们去招聘会了,老乡已经介绍了一个工作给我。”赵辛拿出手机悠哉地翻看体育新闻,翻着翻着觉得没味便打开了手机相册,他点开设了权限的那个相册按了密码,照片墙出来里面全是同一个人的脸。   其他三人没做声,纷纷拿出手机玩自己的,心里想着什么也只有自己知道。   而到了一栋公寓楼下的陈默今和景如画,因为电梯,两人僵持不下。   景如画双手抱着墙转角,任他怎么喊她都不过去。   陈默今手摸着电梯门以让它一直开着,“在二十八楼,走楼梯你是走不动的。”   “为何、为何会有如此高楼?”她还是不过去,那铁皮盒子连窗户都没有,二十八楼那么高她进里面要多久才能到,不会缺氧吗?   “估计开发商想多卖几套房子才修这么高。”陈默今兜里的手机提示音来了条短信,他拿出来打开看是老师问他要资料,都在电脑里。   “相信我,我保证你不会有事的,我跟你一样在站在里面的不是吗?”他三步走出来牵着全身僵硬的她进电梯,按了楼层键电梯门缓缓关上。   他想叫她放轻松,手上的手机响了,老师打电话过来了。   “杨老师。嗯。资料在电脑里。我现在在电梯里。马上就能到了。文件是关于……”陈默今跟老师细聊起来。   楼层在慢慢往上升,景如画惊恐地向后退,背紧紧靠着电梯门,双手撑着门框紧张的都快不能呼吸了。   门框上方显示的数字越来越大,23、24、25、26、27……   “叮”声响,28楼到了,景如画头似乎晕了一下。   “国外临床资料显示……别靠着门!”陈默今手伸出去要拉住她,她面朝着他顺着打开的电梯门噗通一声睡到了地上。   “杨老师我等下打给你。”陈默今挂断电话,抱起地上的她查看她的后脑勺。   景如画头都摔蒙了,躺在他怀里,摔疼得眼角挂着两注娇泪,“骗子,你说不会有事的……”   “怎么是骗子了,我后面跟你说了不要靠着门了啊。”他手揉了揉她的后脑勺,估计等下会起包。   “不能站起来吗?”他不确定她有没有摔严重,毕竟就这么倒下后脑勺不是金刚。   景如画动了几下失败,“你双手抱得这么紧,我能站得起来吗?”   陈默今轻声笑了一下,手扶着她的站了起来,他再进电梯拿回她的书包带着她开门进了家。   “你先一个人在客厅看电视,我去忙事,想吃东西冰箱里面什么都有。”他开了暖气又给她倒了杯热水,打开电视机把遥控器放进她手里,外套脱了扔在沙发上自己进了书房。   景如画看着电视屏幕上一群人在绿茵草地上围着一个球在跑,观众席上人山人海,呐喊助威比绿茵草地上跑动的人都要激动。他们有的皮肤黑,有的皮肤白,却有着体力好的共同点。   刚开始过来的时候,她以为黑色皮肤的都是鬼,以为是黑白无常索命魂,其实都是活人。学到的东西,现在社会有三种皮肤的人,一是白种人,二是黑种人,三是黄种人。   李上源他们还跟她说了三种人的来历,说当时上帝(神仙)造人其实是在撸烤串。第一个烤得时间太短,成了白人,上帝不是很满意。第二个烤得时间太长,成了黑人,上帝也不是很满意。第三个烤得时间刚刚好,上帝很满意,就是如她般的黄`色人种。   原来,神仙也贪嘴,而人类的形成只是美丽的意外。(李上源:我们的自然科学是学校开小卖部的刘大爷教得。)   景如画坐在沙发上不停的打呵欠,一群人就这么去抢一个球,缘由何在?她脑袋撑靠在沙发背上,越看越没精神,最终上下眼皮合上睡着了。   陈默今忙完事后从书房出来,手揉着鼻梁走到客厅,她头偏靠在沙发上睡得人事不知。   他准备把她喊起来,开了暖气没脱外套睡觉还是会担心感冒,伸手准备摇醒她,眼睛先瞥到她嘴角边一溜干成壳的白渍。   学她以前的用词就是:此乃哈喇子是矣,亦可谓唾液。   “如画,醒醒。”他还是伸手摇了摇她,“回房间去睡,在这睡会感冒的。”   “嗯~~”她被他摇醒,伸手做了个长长的懒腰,半睡半醒的看着他:“你忙完了吗?”   “忙完了,晚餐想吃什么?”陈默今算着时间,下午一起吃得雪锅已经消化了。   听到他这么问,景如画才有已经从那个鬼地方出来的感觉,在里面别说问他们吃什么,好多菜都是凉的,也很少有热水喝。   “番茄炒鸡蛋,只放番茄和鸡蛋怎么样?”   景如画激动地点头捣蒜,好久没吃番茄炒鸡蛋了。让她更喜欢的是,陈默今炒得千张肉丝青,青椒只有一点点用作润色的。   两个菜,盘子吃得很干净,主动要求洗碗的景如画心里在七上八下乱跳。天上不会无缘无故掉馅饼,从她的旧职业来看,陈默今对她这么好的目的只有一个。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她把碗洗完,陈默今澡也洗好了,他把电视关了叫她到沙发上去坐。   到沙发上去做?景如画吓得手下意识的摸着胸口,那些事情她没做过只听过,她说她还是清白正经的女子不知道他信不信?都到青楼为生了,又谈何清白正经呢?   她一鼓作气冲过去坐在了他旁边,脸面什么她早已没有了,能生存下去才是最重要的。李上源他们帮不了她,相反她还会害了他们,成为他们的包袱。   “你想多了,我并没有要对你做什么的意思。”陈默今眼睛扫过她的紧张,他能给那么多富豪看病并取得信任,他就有他傲人的资本和专业素养。   “相反,我很需要你的帮助。”   “?”景如画一脸不可置信,她耳朵没失灵或是出现幻听吧?   “你愿意留下来帮我吗?”   “我只会喝酒、跳舞、化妆、制香、抛媚眼,能帮到你什么?”景如画觉得自己一无是处啊,而他又是医生(虽然他说他还没毕业,但大家都这么叫他)。   陈默今笑着点头接道:“这些都可以帮到我。”   难不成他准备开办青楼?   景如画想起了她出院的时候,耳尖听到的护士们相互之间说得一句话:“病人出院了,大夫疯了……”   第9章 步入正轨   陈默今与杨老师一起准备一份资料,学校医院两头跑一忙就是一周没回家,期间与住在他家里的景如画只通了几次电话。   不知道她怎么过得?陈默今从车上下来进小区,一边走一边想冰箱里的东西她够不够吃,茶几下面他还放着几张送外卖的餐馆名片,她会打电话订外卖吧。   “小陈、小陈!”   陈默今停下脚转身,是住在27楼的邓阿姨追他追得气喘吁吁的。   “我去按了几次门铃你都不在,你有东西落在我家阳台了。”邓阿姨说着先左右看了看,才拉着陈默今快速往他们的住的那栋楼走。   陈默今手拿到邓阿姨说得他的东西时,他才知道为什么她说他的东西时会左右看有没有人,大红色的丝绸肚兜……   “放心吧,我谁都没说,连我家老家伙都不知道这肚兜是你的。”邓阿姨做贼一样说话声音很小。   您拿出来给我的时候,您老公坐在沙发上看了全程直播好吗?还需要说吗?   陈默今没有反驳,笑着说了声谢谢,替邓阿姨关上门走楼梯上楼。用钥匙打开自家门,客厅里没人。   “如画?”陈默今关上门换鞋,“我回来了。”   “如画?”他穿过客厅走到她卧室门外,没关门的她在床上又睡得人事不知。   他轻脚轻手地走进去把肚兜放在她的枕头边,再轻脚轻手走出来。洗澡时就把脏衣服扔进洗衣机里,端着洗好的衣服到阳台,哪还有他晾衣服的地方,上面挂得全是床单(?),和肚兜小内裤。   客厅的垃圾桶里是红色丝绸布的碎片,就是晾在阳台上制作肚兜剩下来得。   陈默今扶额,不是自己的衣服没地方晾,而是她衣服里面的内衣是肚兜吗?   **   景如画是馋醒的,她寻着香味的源头走到厨房门口,就看到穿着大肚兜(围裙)的陈默今站在锅前在炒菜。   “去洗手,这个菜出锅再做一个汤我们就可以吃了。”陈默今头都没回,从消毒碗柜里拿盘子盛菜装盘,熟手的不能再熟了。   厨房已经被他打扫过了,景如画这些天吃了没扔出去的泡面桶被他扔了,这也是他为什么会做一桌子菜的原因,她不会做饭啊。   景如画哪还管得了手洗没洗,几乎是扑到餐桌前,闻着菜香口水真的流了出来,唇角两边湿润润的。   饿鬼的手还没抓到菜,陈默今从灶台前回头阻拦道:“不许偷吃,先去洗手。”   景如画双手背在背后,可怜兮兮的看着他,口水越来越多了啊。   “拿筷子吃,不要用手。”陈默今投降,她一阵风跑进厨房,从消毒柜里拿了两个碗两双筷子冲出去,接着他只能听到咀嚼的声音。   是饿了很久啊,陈默今笑着继续调汤碗里的蛋花,汤是番茄鸡蛋汤。   汤到餐桌时,桌上的菜已如蝗虫过境般残留无几,电饭煲里的饭原封没动。   陈默今给自己盛了一碗饭,顺带问了她一句:“还吃得下米饭吗?”   “啊,我都给忘了。”景如画把准备盛汤的碗递到他手上,“来一碗。”   陈默今有点无语,她拿得碗是汤碗,碗口比她的脸还大……   他把汤碗拿进去换了个小碗出来盛了一碗米饭给她,两人面对面坐着,继续吃。   “早知道你喜欢肚兜的话,我也给你做一个。”景如画吃得有八分饱了,她的眼神和27楼邓阿姨一样很怪。肚兜是女子的贴身衣物,他还怕别人不知道一样穿在外面,不过幸好是在家穿,她不会说出去的。   陈默今低头看着身上的围裙,放下碗,耐心的讲了一遍穿围裙的用途,和她肚兜的区别,当然也提了下女人的内衣。   “就是那小碗状的衣裳?”   这么形容其实也是对的,陈默今等着她下面的台词。   “天凉了,小碗状的只能包住……太、太、太少了……”她还想说小碗状的内衣很咯人,已经脸红结巴说不顺畅话了。曾是万花楼头牌的她,对着男人献媚陪酒被吃豆腐都可以做到笑脸相迎,现在竟然脸红加结巴,此地真的跟她有仇。   “内衣有海绵挺厚不会冷,再说还可以穿上秋衣。”陈默今知道现在的女生冬天很少有穿秋衣秋裤的,她一直穿肚兜冬天还无所谓,夏天的话就不好了。   “你穿过小碗衣?!”她瞪大眼睛看着他,汉子给她买过那种内衣她知道很软绵,他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没有穿过,只摸过。”陈默今说完,她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没有摸过,只是看过。不是别人穿在身上时看得,是放在一边时看见的……”他越描越黑,是聊她的着装,为什么会把他有怪癖这个帽子越戴越稳呢?   景如画住在这里担心自己的肚兜会不翼而飞什么的,于是贿赂:“我多做了几件肚兜,要不分你两件?”   “我有。”陈默今都想抽自己了,他是有肚兜还是内衣?说也说不清了,碗没洗就拉着一脸看怪物的景如画出门奔向商场内衣店。   服务员被他嘱咐后,带着景如画去后面试内衣时详细的解释了女人穿钢圈内衣的好处,王婆卖瓜的自个儿夸得推荐了几款聚挺胸部的内衣。   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景如画胸部根本不需要聚拢,就是普通款穿上就很傲挺。   服务员从她这里走不通,就去找陈默今,一个劲的夸景如画身材好,要是穿上那些内衣会更好之类的。然后卖出了两套内衣两套保暖衣,他二话都没说刷卡付账走人。   景如画被陈默今的卡震到了,就跟皇帝赐给功臣的免死金牌一样,他只要出示他那张卡,东西随便拿走就可以。   手提包手机衣服裤子鞋子都买了,还带她去剃了下头。他说那不叫剃头,叫理发。那些拿着剪刀的理发师头发都是五颜六色,他们大多穿着紧身裤,给她剪头发的人还翘着兰花指问她可不可以拍下她的发型放在店门上。   她答应了,当照相机的镁光灯对着她一闪时,毫无防备的她不知道那光是什么,以为自己被雷劈了,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镁光灯又对着她闪了几下。   发现异常的陈默今阻止了理发师继续拍照,提着东西半抱着她出了理发店。   “陈医生,我刚刚看到电母了,他是个男的对着我劈电,我没死是不是因为没有雷公?”景如画能感觉到陈默今的体温,她还活着。   陈默今已经习惯她的脑补了,他拿出手机调出闪光灯,带着她举起手机对着还贴站在一起的两人自拍了一张。   “你错了,电母是女的。”陈默今把照片递给她看,照片中两人亲密无间,她才反应过来从他怀里跳出来。   这个未知的世界,有太多她未知的事物,她知道她又犯傻了,不怪别人拿她当精神病患者。   回家的路上,景如画很消沉,在万花楼她可以为柳娘赚钱,在523她可以跟他们做好朋友,但是在陈默今面前,她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进小区路过保安室时,景如画突然拉住陈默今,他说过要她帮他,他要开办青楼,她是他的帮手啊!   “陈医生,我一定要帮你!”景如画激动地抓着他手上提着的袋子。   保安室里坐着的保安喝着茶,看着窗外的两人。   “我知道。”陈默今转身继续要往前走,被景如画抓着袋子走不了,他又转身只见她向前一步挨着他,那些袋子夹在了两人中间。   “我是说真的,我能伺候男人,我一定可以帮你。”   “好,我们以后再说。”   听着两人对话的保安嘴里的水都忘了喝下,看着陈默今这么斯文,没想到找这么狂野的女朋友。听业主们说陈默今是学医的,不仅治精神病,还懂心理学,就是他看着你的眼睛就能知道你在想什么。   陈默今对到保安眼神不干净的窥探,对方马上低头假装很忙的样子,但是他一嘴的水没关住流在了制服上。   景如画也看到了,保安漏水跟卷发刘欢一样,慌慌张张的样子和卷发刘欢尿裤子后如出一辙。   到处都有精神病患者,又有几个是正常的?景如画觉得就连陈默今都不正常,为何他会突然降临到那个鬼地方,再把她带了出来?   “陈医生,我以后跟你混。”景如画学着李上源他们说话。   “做肚兜的布和针线都是李上源他们给你送来的。”   “你如何得知?”景如画抱着他的手臂半拖着他朝家的方向走。   “因为我是你的医生。”你的心理活动和周遭我都知道。   “我已经不是你的病人了好吗?”景如画晃着他的手只差把他提着的袋子都晃到地上去。   陈默今安抚她:“你不是病人,以后跟着我一起做医生。”   等两人走远后,保安才开窗看着两人的背影,刚刚差点被陈默今的眼神看出病了。那眼神跟X光似的,他们医院有了他可以少用很多医疗设备啊!   第10章 酱油一党   李上源从辅导员办公室出来,回到寝室的时候其他三人在床上睡觉,他轻轻带上门。   “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就没给你带饭,我桌上有一桶泡面,外面那么冷你就别去食堂吃了。”赵辛从床上伸出半个头来,把话说完又退到被子里去取暖睡觉了。   “我桌上有两根泡面搭档。”杨俊博从被子透出头说完话就把头伸回去了。   李上源原本没打算吃了,他们贡献出来东西他就不客气了,拿了赵辛的泡面放调料,再去杨俊博桌上拿火腿肠时,睡在上面的杨俊博突然从床沿荡出头来,“你只吃一根啊,给我留一根。”   “辅导员没有请你吃饭吗?”汉子好奇的同样从被子里伸出头挂在床边。   李上源把火腿肠掐成小段,走到饮水机前接热水,背着汉子回了两个字:“没有。”   “不能够啊。”汉子干脆拥着被子坐了起来,继续八卦:“那辅导员叫你去干嘛?谈什么事谈这么久还不管饭。”   “是说寒假实习的事。”李上源把叉子叉在面桶边缘,已经淡淡的往外冒香气了。泡面就是这样,闻着巨香,吃到嘴里时也不过如此。   “院里十个名额的那个?”杨俊博一坐而起问。   “嗯。”   “不是没有机会了吗?”他们因为把景如画藏在寝室这件事被院里通报批评,也因为生活作风(?)问题被取消了院里推荐的实习资格。   李上源没有答话,闻着泡面的香味吞了一口口水,迫不及待得拿起叉子开盖吃起来。   “这还不简单,我们是没有了。”汉子悠悠的回了一句。   “?”杨俊博不懂。   汉子看着李上源的后背道:“我们是没有了,辅导员再怎么样也不会让李上没有的。”   “为什么?”杨俊博还是不懂。   “汉子,你什么意思?”李上源听出他意有所指了。   “我什么意思,羡慕你呗。”汉子叹一口气。   赵辛听出两人有火了,当起119救火员,坐起来劝着:“汉子,你少说两句。”   “我发觉你们挺有意思的,我到底说了什么难听的话了要我少说两句?”汉子掀开被子气得站起来,“我们四个一起被刷了去外企实习的机会,李上却有,是上面有人吗?还是后面有人?”   “干你娘!张富贵你跟我说清楚!”李上源叉子一扔站起来,“谁他妈后面有人了!”   床上被叫了本名的汉子更是一蹦三丈高,他最讨厌别人叫他本名,还被骂了长辈,头撞天花板后手摸着头顶一步步走下铁梯。   “你他妈还干起我的娘来了!到底是谁被谁干,先摸摸你自己的菊花再来拽吧。”   “我操`你妈!”李上源被汉子的话气得一脚踢翻椅子,扑过去抱起他就往地上摔。汉子被他摔倒在地上,先发制人一拳挥向他的肚子,占了主导后李上被压在了下面。   赵辛几乎是从床上跳下来的,喊着被突发矛盾看傻了的杨俊博:“下来拉架啊,我一人怎么拉得开!”   拳拳相向,地上的两人已经互相招呼了很多拳,发怒的李上源还是占了上风。汉子在他身下挨得快被打哭了才被赵辛从他手下救走,杨俊博挡抱着李上源,两人之间楚河汉界停止战斗。   “都是兄弟,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要到动手的地步吗?”赵辛见汉子打得一脸的口水忍不住说李上源。   “他不仅干我娘还要操`我妈,谁他妈还跟他是兄弟!”汉子吐出一口带血丝的口水。   杨俊博笑场了,赵辛脸也严肃不起来了,打了一架的李上源邪火发了,噗一声笑了出来。   “笑你妹,有种别躲再来啊,我打得你叫爷爷!”汉子推攘着赵辛要过去。   “刚刚到底谁被打得快叫爷爷了?”李上源摸摸自己的脸,他挨了几拳但还不至于像汉子那样吐血水。   “不是我!”   “哦,不是你,是张富贵。”   “你他妈不叫这个名字会死啊!”汉子又怒起了,不过因为李上源的态度明显已经不会再打起来了。   赵辛就不拉他了,捡起地上两人撞倒在地上的椅子后,拿上烟拉着李上源出寝室到走廊尽头的窗户旁,两人对着窗户抽起来。   “汉子只是嘴贱,他人怎样你比我更清楚。”赵辛还是八卦补问了一句:“你实习的事,到底怎么回事,辅导员怎么跟你说得?”   李上源嘴里叼着烟瞪回去,赵辛不想因为这个又挑起他的火,解释道:“辅导员是gay这个事全班都知道了,为什么四人就你一人又有了实习机会,上次他还那样看你,我们多想也是人之常情啊。”   “见鬼的人之常情,我是直男好吗,覃玉娇的处都是我破的。”李上源猛吸一口烟。   “你能不提那个女人吗?”赵辛烦死李上源的那个前女友,就是她才让他们失去了去外企实习的机会,还让景如画进了精神病院,没有把她麻袋套头打一顿算她幸运了。   “辅导员说名额是他给我争取的,因为觉得我肯定会有一番作为。”李上源说完见赵辛一脸鄙视就知道他不信,其实自己也不信,这馅饼砸下来没因没由的。   辅导员让班长传话叫他下课去办公室,他听了后菊花一紧,但还是去了。他原本也想过,要是辅导员以各种要求威胁,对他做什么他是反抗还是顺从。特别是他一进去办公室只有辅导员一人时,他都开始觉得屁股疼了,可是辅导员只是叫他坐在办公桌对面跟他讲实习的重要性和在那家企业的发展前景。一聊就聊了很久,他要从办公室出去时都是用跑得,也是做贼心虚,汉子这么一问他就往那方面想了。他是直男,他喜欢女人,他不喜欢捡肥皂。   “如果一定要我找原因,那么只有辅导员可能是我失散多年的哥哥。”李上源手放在他两腿间发誓:“哥们儿我,只能是身前有人。”   “行了行了,别提你那位前女友了好吗?不能再反胃了。”赵辛皱眉阻止。   “谁这次提是覃玉娇了,我现在喜欢的是景如画。”李上源把烟头从窗户扔出去。   “再提我翻……什么?你喜欢谁?”赵辛一脸震惊,烟头都没扔看着他。   “我知道你也喜欢她,杨俊博也可能对她有这个意思。但爱情这东西你懂得,藏是藏不住的,我也没必要对你藏着掖着。”李上源一脸坦荡,虽然朋友妻不可欺,前提要她是他的朋友妻。   赵辛苦笑,岂止有杨俊博,就连汉子都对景如画有爱意,知道她的手机号后每天只要空下来都会给她发信息,有可能在打架前都还在跟她通着信息。   “她跟陈默今住在一起,还有我们什么事吗?”   “只是暂时跟他住在一起的而已,她还不是跟我们住一起过。再说陈默今是医生,他对孤家寡人的她完全是出于同情,我前些天听医学院的学生说陈默今跟他们的老师有一腿。”   赵辛把烟蒂扔地上麻溜的用脚一踩,八卦起来:“他们医学院不是男教授多吗?难道?”   “鬼知道啊,陈默今是什么人,人家高认知是不会和我们一样肤浅因为她长得漂亮就喜欢她,在他眼里,她是病人。”李上源对自己和室友很中肯的评价,又自以为是的对陈默今进行了浅度剖析。   “也对、不对,你肤浅我可不肤浅。”赵辛搂着李上源的肩往寝室走,“但是今天这事你确实做过了,汉子只是开玩笑,你把人家打得糊一脸口水……”   “他那是酸葡萄心理,实习机会我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得的,他就认为我是卖了菊花了。”   “噗……算了算了,你们俩的事自己去解决,只要不要闹得太过。”   汉子正好从寝室里出来,一脸得意,学《上海滩》许文强那样戴着白色围巾:“谁有时间跟他闹,我是有约会的人。”   “如画要来学校了。”杨俊博跑出来主动关上门,他知道他们也会去,果真两人没进去转身就跑。   **   景如画从公交车上下来,随着人流一直走到Z大的大门才停住脚步给陈默今打电话,他没接。   一个小时前他给她打电话说送一份文件到Z大,她就想起他们是Z大学生,就跟汉子回短信说她等下要去Z大。   当看到他们朝她飞奔而来时,她觉得有种时过境迁的感觉,当时她在523,每天等着他们下课回来,他们回523很多次都是喘气,路上肯定是跑着的。   四人才站在她身前,陈默今的电话就回打过来了,问清她到了后嘱咐她不要乱跑他马上就出来。   “你们快放假了是不是?”景如画对着几个老朋友笑眯了眼。   “你如何得知?”汉子把掉在胸前的围巾耍帅一样要撩上来,啪一下打到站在他身边的李上源脸上……   “陈医、默今跟我说得。”她改口,陈默今提过她要叫他时直接叫他名字。   默今?这么亲切的称呼,以后是不是叫小默默或者小今今了?   “我还没吃饭,一起去吃个饭吧。”李上源用手抓了抓嘴上汉子围巾留下的毛,邀请她。   从大门口开出来一辆车,“嘀嘀嘀!”三声刷存在感,司机再降下车窗对着她招手。   “今天不行了,下次吧。”景如画提着资料袋跑过去,副驾驶门被车里面陈默今打开,她无比熟悉的坐上去。   赵辛看着那辆车的车尾,喃喃道:“李上,我们刚刚是被无视了吗?”   汉子愤慨的又撩起挂在胸前的围巾要围上,却是再次砸向李上源的脸……   李上源摸着嘴上的毛,看着汉子落寞往学校回走着的背影,张富贵绝逼是故意的!   **   陈默今把车停到一栋别墅前,不知道从哪突然蹿出来一个保姆打开铁门,他再把车开进去。   “等下我说什么你就拿笔记下来知道吗?”下车前,陈默今把资料拿过去,再递给她一支笔和一个笔记本。   景如画点头捣蒜,这些天他叫她在家里练字,她已经可以熟练的掌握现代笔的用法了。   两人由保姆引进去,门一打开就扑出来一股暖气,空调到底打到多少度了?   保姆略微觉得不好意思的指着客厅沙发处:“陈医生,小姐早上起来就这样了,怎么都不穿衣服。”   景如画顺着看过去,下巴掉下来了,沙发上坐着一个赤身的女人,所以才把空调调那么高!   陈默今了然的点头,开始脱外套,还脱了线衫,全递给保姆。   他不会是?景如画双手捂着眼睛,不敢看接下来的画面。   陈默今见她没跟上来,于是催道:“过来啊。”   景如画话想咬自己的舌头了,他要她也加入他们吗?   “不过来,你们忙你们的,当我不存在就行了。”   陈默今无法只好抓着她遮着眼睛的手往客厅走,她在心里默默流泪,她虽然以前是混青楼,可那方面没有实战经验。   所以他给她纸笔,是要她现场临摹他的春`宫丹青吗?   第11章 实习助手   “外面是下雨了吗?阳台上我还晾着衣服呢,我先回家收衣服了。”景如画垂着屁股不愿意往里走。   陈默今不放手,“今天天气预报多云转晴。”   “好像是阳台的水龙头我忘了关了,出来这么久了得流多少水啊,我先回去关上它。”她屁股越来越往下垂。   “多少水费我都出。”陈默今把她掉在地上的笔记本和笔捡起来,就是不放她走。   “我想起来了,其实是出来时没有关门,这你必须得让我回去,家里随时会进贼人。”景如画屁股垂得与地之间只有一点距离了。   “家里没有值钱的东西,再说小区还有保安。”   好吧,景如画一屁股坐在地上耍赖不走了。好残忍的人,不就是吃他的喝他的用他的穿他的住他的吗,难道真的要她现场临摹?   “我会长针眼的!”她屁股往门的方向蜗牛慢慢在地上磨动。   “医学上我们把它称之为麦粒肿,是急性化脓炎症,不是看了什么不该看的后生成的。”学医的陈默今用科学的解释果断否定她这种民俗想法。   景如画装可怜手指在地上画着圈圈,脑海里想着三纲五常,嘴里碎碎念:“子曰: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   陈默今担心提高着回拉疼她的手,才蹲在她身边握着她的手,“子曰:助人为快乐之本。”   “瞎说,我从未听说孔夫子有讲过这句话。”   “孔夫子是春秋末期的人,你听过他说话的话,难道你还穿越到那个时期过?”   “耳闻不一定要眼见,我们那个时代,没有手机电视和网络那样快捷方便,只有书籍记载。”   陈默今边听边点头,站起来的时候还扶着她的双臂让她起来,听她继续说着子到底有没有曰过那句话。   景如画嘴里不停的往外冒子曰过什么,她已经被他搀着走到了沙发处,是被沙发上的豪放女的眼神给看回神过来。   “那么大热的天气,你们俩穿这么多,不热吗?”女人扑到趴在沙发上,手当着扇子不停的给脸上扇风。   “……”景如画无语的看着陈默今,凭在康复精神病院住得那段时间她可以断定,这女人是有问题的!   “莉妈妈,给客人倒水,记得放冰块。”女人优雅的靠在沙发上,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在展现了出来,该凸的凸该翘的翘。   陈默今的眼睛一直是看着景如画的,要不是因为那边坐着个赤`裸女人,景如画会多想他对她有意思了,他可是把她印在了他的瞳孔上了啊。   保姆莉妈妈端过来两杯冷水,当着两人的面把冰块倒进去。景如画牙齿打了个冷颤,大冬天的喝这么大一杯冰水会感冒吧?那人不穿衣服即使有暖气也会感冒吧?   他也不怕长针眼?她在他开口之前,坐直身体能挡多少春`光是多少春`光,对着那个女人问:“尊小姐是要穿160的衣服是吗?”   “是的,请问你是today叫来的服装设计师吗?”女人回头问她。   脱外风衣的景如画停了两秒才想起说的today是谁,“算是吧,我只会点针线。”她拿着风衣走过去,披在女人身上,女人只留下器盖以下两条腿露在外面了。   景如画就这么蹲在女人趴着的沙发前,见她手没有握成拳也没有要攻击她的意思,再向前用衣服包紧女人。   “爸爸,today又来看我了,他还真听你的话。”女人看着电视墙上挂着的黑白照片,像是与照片中的人在对话一样。   “亲戚?”景如画用口型问他,他摇头。   “朋友?”她还问他,他还是摇头。   “病人?”她再问他,这次他点头了。   看着照片沉思的女人突然又转头看向景如画:“你是today的女朋友吗?”   “不是,我是他的……嗯,算是助手吧。”景如画找了个词,他说要她帮忙的。   “你的衣服给我了,那你冷不冷?”女人从沙发上坐起来,手紧紧捂着衣领,跟刚过去一分钟前的样子完全不一样了。   “today,不好意思又让你跑一趟。”她满脸愧疚。   “先上去把衣服穿上吧。”陈默今没想到今天会这么顺利,是准备让观察力强的景如画记下倪胜男犯病的细节,他再精通这方面都不会有亲身经历过的景如画强多少。   客厅只剩下陈默今和景如画,她耸着肩问:“所以?”   “所以等她换好衣服下来,你就可以回家关水龙头收衣服了。”陈默今不忘拿她打趣,只是他高兴的太早,保姆急急忙忙下来说小姐把自己反锁在卧室里了。   是玩角色扮演吗?景如画只穿着线衫也跟着陈默今出门跑到别墅院内,那人正坐在窗台上,天真的晃着脚。目测高度摔下来腿不摔断也会骨折,或是扭着。   “小姐卧室门背后有个插销锁,只能从里面打开。”保姆给陈默今解释后,双手像母鸡保护小鸡那样张着站在窗户下防止倪胜男掉下来。   窗户上的人是装的,景如画确定以及肯定。不仅瞒过了陈默今,还瞒过了她,不想有哪个正常女人会在男人面前脱完,除非她对那个男人有别的想法。万花楼常客们的老婆每天都在家上演,还有到她们万花楼闹得,不过是项庄舞剑。   陈默今要往屋里跑,准备撞开踹开门,景如画拉着他的手不让他去。   “救人啊!”他拿开她的手,她马上用双手抱着他的腰,眼睛角度正好看到二楼窗户处的那个人的下意识的反应。   “今天我来给你上一课,什么叫做女人。的嫉妒心。”她放开他,从盆栽里捡了一个鹅卵石拿在手中。   “你下不下来?”景如画右手拿了块大的鹅卵石对着倪胜男。   陈默今才知道她要干嘛,又反过来拉着她往后退,“石头没长眼伤着哪里了怎么办?她现在头脑不清新,等她稍微平静一点后我再劝劝她。”   “石头没长眼她长眼了啊。”景如画第一块石头扔出去打偏打到墙上了。   “下来不下来?”她右手又拿起鹅卵石对着倪胜男。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倪胜男看着她在啦唱,什么都没听。   利用陈默今的同情心来博得他的关心,再装疯扮傻的找机会相处,如果不是她的出现可能也不会有坐窗台的戏码。   “如画!”陈默今没来得及阻止,一块鹅卵石砸到了窗台上。   好吧,既然你不下来,那就别怪我出绝招了。   景如画潇洒的扔掉手上的石头,转身踮起脚抱着陈默今的脖子,不由分说地用嘴唇贴上他的嘴唇。   第12章 美女战士   咦,还没下来阻止?   景如画用余光看二楼的窗台,那人只是瞪着下面的情况,明显还没从这么猛烈的攻势下反应过来。   不够是吧,景如画的手从陈默今脖子上拿下来,不管不顾的从他线衫下面伸进去,从腰身蜿蜒向后零距离摸着他的背。   陈默今被自己衣服里那只冰冻的手冷得一个激灵,搞不清楚状况的他要推开景如画,身体又被她夹住了,然后她一个跃身挂在了他身上。   “……”陈默今觉得自己的衣服都要被她扯烂了,她身体往下掉一点又自己慢慢爬上去,爬上掉下的过程嘴唇始终贴着他的,眼睛还斜视着窗台的情况?   还不够?景如画挂着他脖子的手都开始酸了,然后腰上横过来一双手紧紧护着她。   “谢谢啊。”景如画手有了空闲,开始摸他的脸,自己朝着窗台得意的笑,时不时回头亲一下双手护着她腰的他。   直到她把手向下慢慢移到他的臀`部,先拍两把再捏两圈,有肉!她还在在心里感叹时腰间的手松了下,窗台上的女人终于炸毛了。   “today!她不是不是你女朋友吗?那你们是在干嘛?”倪胜男从窗台上站起来,上下距离隔着下面的人都可以看到她的怒气。   景如画从他身上跳下来,用手性感的摸着刚刚和陈默今亲过的嘴唇,“在干嘛你还没看出来?亲吻,用英格利西说就是客丝。”   “today,你不是说毕业前不找女朋友的吗?为什么为什么?”倪胜男手抓着窗户框大声质问。   如此这样,被同情蒙蔽了双眼的陈默今有点明白了,一直以来倪胜男因父去世患得幻想症是假的。她假装的理由是因为喜欢他?他以前是她爸爸的医生,跟她根本没有什么交集,何来喜欢?   “马上跟她分手,不然我就从这里跳下去!”倪胜男没有得到陈默今的回答,越来越激动。   她才舍不得死,没看她手紧紧抓着窗户的吗,还有在一楼客厅时还光`着的双腿都套上裤子了,不是怕冷才穿上的是什么?   都是千年狐狸,玩什么聊斋。景如画有一身骗男人的本事,没有使出来不代表她丢了,陈默今和李上源他们对她好她不会这么对他们。万花楼里,多少男人拿家里的银两去消费,甚至有些是拿得家里救命买米买药的钱。不过这些都是其他姑娘经常做得,她赚钱赚得多的还是那些老板,菜农和屠夫这些爱`色的人一般都买不起她的出场。   “你都跳下来了,我还跟特嘚分手干嘛?姑娘,谢谢你主动让贤,特嘚以后就是我的了。”景如画手插腰一副胜利者的姿态,对于英语她只能声译了。   “你住嘴,谁跟你说话了,我问的是today!”倪胜男往后退一步,对景如画满眼的仇恨。   “你叫我说话我就说话,叫我闭嘴就闭嘴,你是开关吗?难怪,你家保姆站在你旁边看着你的嘴,肯定随时都有关灯的冲动。”景如画轻蔑的仰着头,对着倪胜男竖起了中指。   倪胜男嘴唇有点厚,因为家里条件不错,从来没人对她进行过这么直接的人参公鸡。再就是,还当着她喜欢的男人面前贬低她,气得她跳回屋内没一会儿就跑了出来。   景如画赶紧躲到陈默今身后扮小白兔,打架不是她的强项。   “你说谁长得像开关,死`贱`人我撕烂你的嘴!”倪胜男扑上来,被陈默今伸出手拦住,把景如画妥妥护在身后。   “today你还护着她,她骂我,你没有听到吗?”倪胜男气红了脸。   “倪胜男,对于你,我是从来没有收过费的。”陈默今护着景如画往后退两步,声音无比的冷。   “我知道,你对我好,因为你跟我爸爸是朋友所以才照顾我。”倪胜男没有再扑上去规规矩矩的站着。   她就是喜欢他啊,从见他的第一眼起。她知道他是爸爸的医生,爸爸在世的时候他会到她家来,跟爸爸一起喝茶聊天有时还会在她家里吃饭。她听过几次墙角,他跟爸爸说他要毕业工作稳定后才会找女朋友成家立业,爸爸去世了他就不会来她家了。所以她才装病,这样他就可以时不时到她家来了,相处多了自然会有感情的。   “你理解错了。我没有收过你的费,就代表我对你没有义务,告辞了。”陈默今放开景如画吩咐道:“去客厅把我的衣服和文件还有车钥匙拿出来。”   为什么要我去?景如画在心里嘀咕,还是乖乖跑进了屋。   “today,你要多少钱,我全补给你。”倪胜男都快哭出来了,她不要他不理他啊。   “令尊当初给你取名为胜男,冀望你虽然是女生也要像男生一样独立有担当,不是把小心思花在怎样拢获男人的。”陈默今想起倪胜男的爸爸,等景如画出来的时候不免多说了几句。   “那是因为我喜欢你啊,除了装病人,你会理我吗?”倪胜男被他严肃的样子吓着了,他从来都是笑着的。   陈默今是学医的,不是耍猴的。他没继续跟倪胜男纠缠,拽着从屋里出来的景如画上车,开到大门口时景如画又跳下车开铁门再上车,才顺利的开出去。   **   一路上,景如画安静的像只猫,只敢偷偷瞅陈默今,原来他也会生气啊。   能不生气吗?陈默今的专业被挑战,他都没能分辨出倪胜男是装的,他还做什么医生?   “咕噜咕噜咕噜~”景如画肚子叫了三声。到底这是个什么世界,每天都在挨饿!   “想吃什么?”陈默今听到了,减缓车速问她。   “管饱就成。”景如画哪还敢提要求,声音细的如蚊子哼。   陈默今轻晒,跟倪胜男时战斗力破表,在他面前又乖顺似只猫,很会看脸色。   他还是带她去粤菜馆好好吃了一顿,要不是她今天发现倪胜男是装的,他也许哪天会自己发现,也许永远不会。也因为她,他才觉得其实自己学的和接触到的远远不够多,被同情蒙蔽双眼专业素质就不过关了。   没想到的是,景如画真的忘了关水龙头,阳台上的水龙头哗哗往下流着,不过万幸的是阳台有往外接着下水管,水都流出去了。   景如画把手机拿出来,他叫她把他说的都记下来,她怎么记得完,幸好她玩懂了手机有录音功能。找到她录得那段音,窃喜的按出来让他听。   “外面是下雨了吗?阳台上我还晾着衣服呢,我先回家收衣服了。   今天天气预报多云转晴。   好像是阳台的水龙头我忘了关了,出来这么久了得流多少水啊,我先回去关上它。   多少水费我都出。”放到这里她及时按停。   “那个,我有说过,是你自己不信的。”景如画这才过去关了水龙头,推着陈默今进客厅关玻璃门,衣服被那个女人穿去冷死她了。   之后几天陈默今都是早出晚归,学校期末考试他被请去为本科生监考,还替老师批改试卷。陈默今没放假,李上源他们先放假了,只有赵辛和李上源留在Z市,其他两人要回家。   景如画被约去了Z大,高规格Z大外的川菜馆招待。五人喝得东倒西歪,不对,是四人喝得东倒西歪,景如画身上只有几十块钱还是用来坐车的,不得已给忙得昏天暗地的陈默今打电话来收拾摊子。   陈默今看着桌上趴着的四个人,复杂的看着她:“都是你跟喝得?”   景如画也是满身酒味,重重的点头后手捂着肚子说要上茅厕就跑了。   一地的啤酒瓶和北京二锅头瓶子,所以擅长喝酒的她把四个男人灌醉了。   陈默今觉得好笑,打电话叫了几个同学来把这四个人送回寝室。上完厕所回来的景如画则一直乖乖跟在他身后,对于陈默今那些同学挤眉弄眼的揶揄她只是回以温柔的笑,只是在李上源住的那栋寝室楼下叹了两口气才先坐上陈默今的车。   送李上源他们回寝室的那些男生一下楼就找不到景如画了,八卦的陈默今:“她是我们学校哪个院的,艺术系的?”因为景如画和李上源他们喝酒关系好,猜她可能是Z大的。   “today有女朋友了,院里多少女生的心会碎成饺子馅了。”   “别重女轻男啊!”   “是啊的啊,today可是男女通杀啊。”   “哈哈,有句话是这么说来着:性别不同,怎么谈恋爱?”   “说真的,today你女朋友长得不赖,看得出来你也很紧张她,好好把握啊,我们等着你的喜酒。”   他们说这话时正好走到陈默今的车边,景如画降下车窗笑眯眯的看着陈默今,嘟起嘴问他:“喜酒为何酒?交杯酒乎?”   陈默今笑着摇头,其他人的眼神更暧昧了,既然都喝上交杯酒了,他们喝喜酒还会远吗?连孩子的满月酒都不远了吧。   不过,today的女朋友应该是学古典文学的吧,应该是的!   第13章 有点意思   宿醉的结果,除了第二天醒来头昏脑胀,更忧伤的是起床起晚了错过了回家的那趟火车。   汉子和杨俊博两人去学校买票代售点补票,只剩站票了,两人磨叽了一下站票的淡疼性,售票员神补刀。   “等下连站票都没有后,你们要回家只能买挂票了。”   “挂票是什么票?”   杨俊博问的时候,汉子用手机上网搜了“挂票”,火车头上顶上旁边全是人。身体挂在火车车身外,顾名思义为挂票。   “想好了吗,你们俩到底买不买?”售票员又开催。   “买!”两人把身份证和钱全塞进窗口,他们可不想挂在火车上回家,站票至少还能御寒。   买好票从学校超市路过,与从里面买好东西出来的覃玉娇正面相逢。   小婊砸!汉子在心里骂她,从来喜欢告状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人,要不是她把如画的事捅出去,他和杨俊博实习机会怎么可能被刷掉?   “看什么看,没看过美女吗?”覃玉娇的室友为她挺身而出,李上源在她们寝室被赋予了渣男称号,他的室友也没几个好东西。   真是有病,汉子记得景如画跟她之乎者也过一句话: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近之则不孙,远之则怨。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两人绕着往旁边走了,覃玉娇却又追了上来,拉着汉子的衣服不让他走。   “我不知道事情会闹得这么严重,原以为你们只是藏了个人,没想到她还有病……”   “她没有病!有病的是你,长相普通怎么还有一副蛇蝎心肠。”汉子打断她并甩开她的手。   “张富贵,我知道你们恨我……”   “闭嘴!你谁啊!看到你就烦!”汉子被叫了名字又炸毛了,拉着一脸看好戏的杨俊博走了。   覃玉娇情绪低落的回到室友身边,他们被处罚后,她就再没去找过李上源,也许真的是她做过了。   “我英语系的老乡跟我说,昨晚在川菜馆看到李上源寝室的带了个女的去吃饭,陈默今也去了,那个女的最后坐上陈默今的专车走了。”室友道出八卦。   覃玉娇记得有一次李上源来找她求和,两人在食堂碰到了陈默今,他当时把她甩一边与陈默今聊另一个人,是那个如画?   “陈默今学什么专业的?”覃玉娇问室友。   “好像是临床精神什么的,应该是治疗精神病那方面的吧。”   精神病,那个如画就是个疯子,陈默今车上的那个女人是那个如画?凭什么?   **   景如画每天无所事事,日历上的日期年关将近,她觉得作为女人这个年应该她来办,虽然她还不知道怎么办。   她看到刚嫁女儿的楼下27层家门上贴着大红的囍字,觉得很喜庆,以前万花楼过年到处张灯结彩更是喜庆,就从茶几放零钱的盒子里拿了些钱去小区外面的超市。五颜六色的布红纸剪刀,她原本准备买浆糊,但是服务员推荐她用一款透明粘粘的东西说比浆糊好用,名字叫胶水。   卷了很多绣球,剪了很多窗花和囍字,准备工序做完搬着家里的铝梯下楼开始装扮。   一楼两部电梯石门框上挂上红球和红布,每一层楼家的大门上都被她贴上半个身体大的窗花,特别是装扮自己的家,门口还挂上了纱布,小彩球参差不齐的挂在门上,要开门的话还要掀开帘布。忙完这么大一个工程,景如画停下来喝口茶休息的时间都没有,小区物业管理请上门来了,她被其他户主投诉了。   景如画不能理解她这么亲力亲为还能被投诉,不是要过年了吗?贴窗花贴囍是好彩头啊,这没有时代差异吧。   物业跟她讲不通,只能给户主陈默今打电话,说她这种行为跟那些贴小广告条是一个性质的。   陈默今赶回来后觉得无语又好笑,只能带着一脸愤慨的景如画去把她贴上去的那些弄下来。   其实也没多少,有些发现自家门上被贴了马上就扯了下来,两人一层一层的消灭到自己住的楼层,景如画累趴下了。   “我们的门上可以不弄下来吗?”她剪得很辛苦啊,一整天的精力都放在这上面了。管不了别人瓦上霜,自家门前雪可以管吧。   陈默今没有再浪费她的劳动成果,看她累成那样,也不指望能吃到学了一点厨艺的她做得饭了,自己进厨房烧水给两人下面条。   过年都是跟家人一起过,景如画天天能收到汉子的信息,说他在家里很无聊,那么陈默今的家人呢?他要是走了,就是她一个人了。   “你有什么事要问我?”陈默今戴着手套洗碗,听到身后的她频繁进出厨房,在他身后站一会儿,叹气出去又再进来……   景如画端着水杯,小声确定:“什么都可以问吗?”   “嗯。”   “过年我是回不了万花楼了,你呢,回不回你的家乡?”   原来是这个事,陈默今把碗擦干放进消毒柜,取下手套:“我的家就在这。”   “你的家人呢,从未听你提起过。”   “父亲过世了,母亲跟我断绝母子关系了。”   不能问了,再往下问就要触及别人的伤心事了,景如画像是找到人生中的知己一样垫脚拍了拍他的肩膀。   都是可怜的孩子,她是父亲去世继母不要她了,他是父亲去世亲生娘亲不要他了。   “一直想问你,当时为什么要收留我,我与你们大不同,你不觉得我有病?”   “你没病。”陈默今牵着她走出厨房,说得掷地有声。   “你相信我是穿越过来的吗?”她偏着嘴唇问。   “我相信。”   景如画暂时不会说话了,他不是医生吗?他不是应该相信科学吗?   虽然她现在生活在这个时代,她都还没能接受穿越这个事实,他就相信了?难道说高学识的人都有预见性吗?   “骗吾乎?”   “没有。”   好吧,景如画真正不会说话了,她退后两步打量他。   久病成良医,久医成良病乎?   “明天家里会来客人,早上跟我一起去买菜,他话会比较多。”陈默今说完回了卧室。   景如画放下水杯回了她房间,累了一天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一夜没怎么睡实,做梦梦到她和陈默今一起被抓进康复精神病院了,两人逃跑被一次次抓回去,陈默今安定吃多了变成傻子了,她针打多了也变傻了。   吓得一身冷汗醒来,开门跑出去闯进陈默今房间,找进洗手间他正对着镜子刮胡子。   她不管不顾的扑上去抱着他的腰,手再往上一冲碰着他的手臂,悲剧发生了。   我去!陈默今疼得嘶一声,下巴被刮胡刀划开一道口子,往外欢快的冒着血。   “我不要回去那个鬼地方,你也不要去,我们都不去!”景如画激动的抱着他的腰摇,手不停的撞着他拿刮胡刀的那只手。   “哎哎哎!”陈默今下巴被刀锋擦了几下,干脆扔掉刮胡刀把她从自己身上抱开。   景如画这才看到他一下巴的血,滴滴往他的衣服和地上在滴。   “怎么了啊你怎么了?”她急得跺脚,刚刚还好好的怎么就流血了呢?   陈默今拦腰把她抱出房间,跟她说换衣服等他出来一起去买菜,这次没忘记反锁,再处理伤口换衣服。干干净净的从卧室出来,她也穿戴整齐坐在沙发上等他了,只是脸上有浓重的担心焦虑表情。   陈默今下巴有几道口子,不至于会破相,但是看着也很醒目。他说没事,她脸上的表情从焦虑变成了自责。两人在超市买菜时,只要他眼睛扫到哪里,她就会主动把他扫到的东西放进推车里,狗腿到不行。既然这样能打消她的自责,他就没有阻止,以至于结账时有几大袋东西。   推着推车往地下车库走,他走到她身后给她定心丸。   “既然我把你从那里带出来了,不会再送你回去的。”   “你要说到做到!”她眼眶泛红的看着他。   陈默今手摸着她的长发,再揽着她的肩,另一手推着推车,温柔的笑着说:“放心吧,谁还舍得。”   **   车开回小区,后备箱里这么多东西一人提不上去,陈默今估摸着同学已经到了,就给他打电话,同学果然已经到了。   电梯到负一楼,一个男人从里面走出来,先对陈默今一笑,眼神再扫到景如画时,眼珠子都快看出来了。   真是本性难移,陈默今无语,介绍道:“这是我同学,覃玉强。”   “美女你好,叫我Tony就好。”覃玉强对她伸出手。   痛你?景如画只会回之以笑,“我是景如画。”她不懂握手的礼节,回头看着陈默今,就没有回握。   高傲啊!覃玉强把伸出的那只没被理的手往上一抬,连贯动作摸着自己的头发,假装没有握手这回事。   陈默今憋着笑,把车钥匙递给如画让她锁车,他和覃玉强去提东西。   痛你,景如画关上后备箱的门,嘴里学念这个名字。她也要叫陈默今给她取个这种名字,叫什么好呢?   第14章 一堆语录   房产过户手续办完后,原房子主人覃玉强却霸占着另一间客房不走了,说很久没回国要跟房子现在的主人陈默今培养同学感情。   陈默今说他转业了没有读医了,两人已经不是同学了,覃玉强则说培养兄弟感情,陈默今又说他是独生子,没有兄弟姐妹。   覃玉强一口老血卡在喉咙,咬着牙说培养朋友感情,这回陈默今没反驳了。   丫的怎么,连朋友都不是了吗?那不然他会把这么好的房子卖给他?覃玉强头上正准备闪耀好朋友的光环,又被陈默今打碎了。   “你毕业了不是要回东北老家吗?房子卖谁都是卖,再说我还义务帮你看了两年房子,做生不如做熟。”   覃玉强懒得跟他讲了,现在没有回东北但是很想念家乡东北的菜,天天下厨给陈默今和景如画做东北菜。家里餐厅到客厅整天弥漫在酸菜味中,有时陈默今和如画之间默契亲近一些,覃玉强都不用吃醋了,直接闻酸菜味就可以了。   覃玉强还对着景如画热烈推荐着他家乡菜的好处:猪肉炖粉条是美容的,锅包肉是养颜的,羊肉冬瓜汤是提高免疫力的,小野鸡炖蘑菇更是上等的煲汤补品。   “鸡是从超市买得速冻的,速冻食物吃多了对身体不好。”陈默今打岔,一勺一勺往碗里盛着鸡汤。   “安安静静的吃你的饭,很难吗?啊?”覃玉强眼睛都要喷火了,拆台也不是这么拆的!   陈默今手放在嘴边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表示他不出声了。   其实景如画已经自卑到不行了,两个男人做得饭都比她好吃,她是女流又谈何贤惠?洗碗拖地扫地也不让她做,并且发现覃玉强看她的眼神很炙热,这种炙热的意思她很明白。直白如万花楼那些来喝花酒的客人,她是从客人们手上拿了银子,却没有从覃玉强手上拿银子,雇主是陈默今。   新年的前一天,趁覃玉强出门说办事,景如画把她的疑虑跟陈默今说了。她无依无靠,三餐温饱都是陈默今为她解决,情爱这方面她还没考虑上来。还有,她说希望过完年后,陈默今能为她找份工作。陈默今一直待她似那种摸不着的亲近,她知道他对她没有那种思想,总有一天他要婚娶,那时的她不可能再跟他一起,她不能做他的小妾或是消遣,现在只允许一夫一妻制。   “你跟我住得不习惯吗?”陈默今问她,“其实覃玉强这人本性不坏,只是对于女人这方面天生没有抵抗力,在你那里碰了几次壁后收敛了很多。”   朋友妻不可欺,这句话赵辛跟景如画提过,陈默今能这么说,她更是确定他对她没有什么非分之想。   “终究是影响不好。”景如画憋出一句话,对他影响不好,这个世界的女人嫉妒心和包容心近乎为零。听说李上源的女友就是因为嫉妒她的存在,两人才没成。   “不要乱想,要是觉得无聊就去房间玩电脑,游戏我已经帮你下好放在桌面了。”陈默今给她买了个粉色笔记本,给她只申请了qq,加的第一个好友是他,不过他听到她给李上源打电话问他们的号码应该都加上了。   “覃玉强是典型的做事三分钟热度,过几天他就不会用那种态度对你了。要是你还是觉得不喜欢,那我就叫他买票回家。”   “不用这样,我没有不喜欢。”景如画又反过来替覃玉强说好话,说他厨艺好,性格开朗,是个好人。   覃玉强提着东西进家门时,就发现景如画对他热情了,还主动问他外面冷不冷。   寒风那个刮啊,冷啊,但是有美女的嘘寒问暖,要他从南北极走一遭他都愿意啊。   “一点都不冷。东北冬天一般零下几十度,比这里可冷多了。”   “东北人到了南方,气温到了零度就会受不了南方的阴冷,你把大衣脱了到外面跑一圈试试。”拆台王子再现江湖,陈默今笑着说。   景如画捂着嘴笑,说回房间小睡一下。   覃玉强愤愤的在陈默今旁边的沙发坐下,“我上辈子杀了你爸是不是,你不针对我会死啊?”   “不会。”陈默今如实以答。   “既然你跟如画不是情侣关系,我追她又没碍着你什么,你这么护犊子不是你对她也?”覃玉强又攻他心房,见一次面的漂亮女人不动心很正常,天天待在一起还不动心,要么心是石头做得,要么就是个基佬。   “第一,我性向很正常;第二,你觉得你一时的新鲜感能保她的未来吗?”陈默今用眼睛睥睨他。   “饭还没开始吃,就知道能不能吃饱?”覃玉强不敢苟同。   “爱情不是请客吃饭,吃完擦了嘴边的油就什么事都没了……”   “得了,下句话是不是‘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你这毛`主`席`语录用得炉火纯青让我不得不佩服。”覃玉强打断他,一脸鄙视。   陈默今笑笑不说了,那就走着瞧吧,景如画不是纸老虎,她却是只母老虎。她双腿夹着他挂在他身上,手捏他屁`股,和倪胜男吵架的战斗屌样一直在他脑海里。别看她现在柔柔弱弱风一吹就倒似的,惹到她底线她能让你风一吹就倒!   **   大年三十,依然是没有回东北老家的覃玉强掌勺,这次虽然以东北菜为主,也做了其他菜系的菜。   三人在家饱饱暖暖吃了顿年夜饭,互相道了新年快乐。原以为会守在电视机前看春晚等本山叔的小品,景如画的手机响了,同样没有回家的李上源和赵辛邀她去唱歌。   陈默今说晚上她一人出去不安全穿上外套陪她,覃玉强说要是碰上被打劫他也能帮上忙也穿上大衣要跟上,于是李上源好不容易才订到的KTV包间迎来了两个不速之客。   喜气洋洋的道新年快乐再互相介绍,对于现代歌曲一窍不通的景如画只能坐着当听众。覃玉强点了一首《小酒窝》要跟她合唱,她吃着开心果摆手说不会唱。   话筒被李上源抢去先发制人说唱林俊杰,他唱阿Sa。   哼,从一进门李上源就看出来这个覃玉强是什么意思,眼睛一直盯着如画看,他都想把装开心果的碟子接他下巴下面,肯定能接很多口水。还点《小酒窝》这首歌,欺负如画不懂这首歌的意思,偏不让他得逞。   前奏音乐响起,景如画像是在万花楼看戏一样拍手助威,赵辛跟着她一起拍手。坐在她旁边的陈默今脸上淡淡的笑着,见她只记得拍手,就替她剥开心果的壳,再顺手把果肉喂进她嘴里。   这首男女对唱的情歌,被两个大老爷们浑厚的嗓子一句一句唱出来。   李上源:“我还在寻找,一个依靠和一个拥抱,谁替我祈祷,替我烦恼,为我生气为我闹。”   覃玉强马上接:“幸福开始有预兆,缘分让我们慢慢紧靠,然后孤单被吞没了,无聊变得有话聊,有变化了。”   合唱:“小酒窝,长睫毛,是你最美的记号~”   ……   景如画吃着开心果没有看电视屏幕上的台词,这首曲子朗朗上口,她轻轻跟着哼已经学会了。记歌词时还觉得写词的人胆大,什么东西都能写出来。   两个唱歌的人没注意她的表情,继续沉迷的唱着:“小酒窝,长睫毛,迷人的无可救药~我放慢了步调,感觉像是喝醉了~”   一首歌唱完,景如画掌声如雷,她跃跃欲试的把两个话筒拿过来,问陈默今:“你会唱这首曲子吗?”   陈默今笑着点头,从桌上的纸包里抽出一张卫生纸擦手接过话筒,李上源不甘心的把《小酒窝》再放一遍。   覃玉强先是觉得可惜,但当他听到陈默今的歌声时,才知道陈默今是会唱歌的,而且还很好听,自己完全是抛砖引玉了。   陈默今的歌声配着景如画的歌声,男声女声搭配跟刚刚两个大老粗唱出来的效果,云泥之别简直。   赵辛听得好羡慕,只听如画的声音就可以联想到她带笑的脸,她喜欢唱歌啊。   “小酒窝,长X毛,是你最美的记号~”陈默今听出不对劲,但她已经接着唱下句了,他只好跟着往下唱。再一次两人合唱重音时,他拿着话筒没出声,只听她一人的歌声传出来:“小酒窝,长腋毛,迷人的无可救药~”   “……”   “???”   “!!!”   “…”   四人惊呆的看着她,她没有察觉出问题,像是被鼓励一样大生继续唱:“Wo~小酒窝,长腋毛,迷人的无可救药~”   陈默今嘴边的笑越拉越大,其他三人手捂心脏处倒沙发不起。   这歌词被改得,该说她是人才,还是重口味,过了一段时间后他们都无法直视这首歌。   以至于后来的后来,原版歌词是什么他们都忘了,倒是随口就可以唱出她重口味的改编:“小酒窝,长腋毛,迷人的无可救药……(╯﹏╰)”   第15章 投石问路   转眼间,三人在一个屋檐下相安有事住到开学。   其实陈默今早就回学校了,他不放心把不回自己老家的覃玉强和景如画待在一起,要么是叫李上源去他家,要么把覃玉强叫着跟他一起去学校。   覃玉强简直不能忍啊,不是说跟她不是情侣关系吗,每天把他当牛马一样的使唤。呵呵,总是落东西在家,离老年痴呆不远了。   资料忘了拿,要送;手表忘了拿,要送;手机忘了拿,要送;没时间去外面吃饭,要送……   覃玉强提着保温桶从的士车上下来,没有车辆通行证的车是不能进Z大的,走在曾经的母校,他感触颇多。   比例严重不平等的母校,现在学妹们多了,要是换做他还在母校,能有这么多妹纸,就冲这点他也不会去国外啊。   到了医学院楼下,给陈默今打电话,好家伙手机在他兜里叫得欢,才记起来陈默今没带手机,那。不对啊,那他是用什么打电话回去让送东西的呢?   覃玉强怀着探索精神踏进医学院大楼,拐弯又上楼,问了无数个人才终于找到陈默今,所在的那间实验室。   “你们去吃吧我不去了,有人给我送饭来了。”陈默今与实验室里众人告别,走过来要拿覃玉强手上的保温桶,送饭的却死死抓着不松手。   覃玉强两只眼睛都快喷火了,“这就是你所谓的没有时间?”   “你反正待在我家也没事。”陈默今还是把保温桶拿了过去,到旁边的休息室去吃。   这么大明齐白的使唤人,耍人,他就一点负罪感都没有?   覃玉强气冲冲的跟着陈默今进休息室,把他最近的“恶行”一件件抖出来,说完拿眼睛横他,摆出今天你必须给我一个解释的样子。   “上次如画问你T恤这么有弹性你忘了吗?”陈默今吃完拿纸巾擦嘴,再把空了的保温桶递还给他。   “这跟你玩弄我有毛的关系?”覃玉强不接,他必须要有个说法。   “难道不是因为长胖了,衣服才绷在身上吗?”   “难道说,如画嫌弃我胖?”覃玉强醍醐灌顶。   陈默今轻轻点了一下头,孺子可教也,明明是在帮助他锻炼身体,减肥。   “过年吃那么好不长点膘那还叫过年吗?她还说我别的什么没有。”覃玉强热情的拿过保温桶,揽着陈默今的肩膀,那叫一个亲密。   特别是从背后看,给人一种夫妻双双把家还的既视感,站在门口的覃玉娇不想再来第二遍咳了一声来说明有人来了,屋内两人一齐回头。   陈默今记得这个与他有过一面之缘的女生,她是李上源的女友,间接把景如画送到康复精神病院的人。他跟她没有交集,她来找他能为什么?   “你好,陈学长,我是覃玉娇,我们见过的。”她走进去先做自我介绍。   “覃玉娇?”覃玉强重复一遍她的名字,念着跟自己只差一个字,于是接着问:“西早覃,王点玉?什么娇不重要。”   “是的,请问你是?”覃玉娇笑着问他。   “覃玉强,我们是本家,有可能还可以排同辈。妹纸哪儿人啊?”覃玉强来了兴趣,这是一种缘分啊,既是本家又长得可爱,他老毛病又犯了。   “我是山东的。”   “原来是山东老乡啊,怪不得呢!”   “你也是山东的?”   “我啊,我不是,我是东北的。”   陈默今:“……”他很无语两人就这么聊了起来,准备给两人留个空间,又被覃玉娇叫住了。   “陈学长,听说你把景如画接到家里去了是吗?”   陈默今回头看着她,没说是也没说不是,他等着她后面的台词。   “我上网查过资料,一般的幻想症短时间是治不好的,也就是说你把一个患有严重幻想症的人放在家里,你觉得安全吗?”覃玉娇语气笃定,她不仅上网查过,还在天涯上发帖子问了,基本上都说短时间治好不可能。   覃玉强听得一脸震惊,他问过陈默今景如画的来历,他说是朋友的朋友他就没多想,这现在又是什么状况?景如画是精神病患者?不可能啊!   “你来找我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个?”   “陈学长,你自己是学……”   “我不是你的学长,谁有病谁没病更不需要你来妄加揣测。如果觉得无聊时间多的用不完,多在寝室照照镜子吧。”   覃玉娇脸一阵红一阵白,不是都说陈默今温文儒雅吗,他怎么还挖苦起人来了!就算他是男神,她也没有要高攀他的意思,有必要对她冷嘲热讽吗?   “today,有话好好说,毕竟人家是女孩子。”覃玉强跳出来怜香惜玉,也是一脑袋的浆糊,想再了解些内情,陈默今却不给面子走人了。   “你别放在心上,today对人我也是这样。他除了对他的病人耐心好到爆,其他的从来就不给好脸色的。”等等,覃玉强停下来,他是说怎么陈默今对景如画会那么好,几乎是无微不至的照顾。如果说是朋友的朋友,是陈默今人品太好?如果说景如画精神有问题,那就是他随口的话的是正确的,陈默今只是在照顾病人?   “那个,你刚刚说景如画……”覃玉强拉着覃玉娇开始套话,把她所知道的一切经过都套了出来,包括她查到的景如画待在精神病院的事。   **   从食堂出来,汉子走在其他三人前面,去年跟李上源打架打得他心里膈应的很。虽说他乱想是他不对,动手什么的,很伤感情的好吗?他不说,不代表他不在乎,关键他还知道李上源也喜欢景如画,情敌啊喂!   前面小道上那个女人的背影十分熟悉,别问他为什么那么熟悉,因为他很多次对着那个背影想麻袋套头打她一顿。   汉子停下来,侧身站对着前面一男一女的背影驽了驽嘴,似带嘲讽的语气道:“覃玉娇貌似又开第二春了,她不是非李上不可嘛。”   李上源先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汉子,再看着前面那对男女,此刻女生侧站着那张脸是覃玉娇没错,侧站着的男生他认出来了,是陈默今的朋友。   赵辛也认出那个人是覃玉强了,他的覃玉娇?   “李上,覃玉强不会是覃玉娇的哥哥吧?”赵辛不确定的问:“她跟你谈的时候,有没有提她哥哥或是弟弟什么的?”   “没有吧,她说她是独生女。”   “叔叔伯伯呢?”   “太老了点吧……”李上源摇头,覃玉强跟陈默今是同学,比他们大不了几岁。   “有可能人家辈分到那去了啊。”赵辛在脑补卧底间谍这种关系。   “艾玛!要抱上了要抱上了!”汉子无比兴奋的进行现场讲解,见男生手搭在覃玉娇的肩上,她肩膀在抖是在哭?男生手一揽,覃玉娇便进了他怀里,动作好娴熟!   “擦干你的泪水,不要为我伤悲,未来的日子我不会,不会再往下坠~”汉子一口网络歌曲唱起来,还声形并茂的伸手擦杨俊博的脸。他和杨俊博都没见过覃玉强,所以不知道其中的关系,一个在看笑话,一个是状况外。   前面两人好像知道有人在看他们,便分开拥抱,十二目相对,熟人啊!   覃玉娇见到李上源后有点慌张,手慌乱的擦这脸上的泪,怯软软的看着他。   “好巧啊。”覃玉强走到他们身边,笑吟吟的说。   “你是猴子请来的卧底吗?”赵辛的眼神从覃玉强和覃玉娇脸上飘来飘去,一点都不像。   “我来给today送饭,既然遇到了,不如我们大家一起吃顿饭吧。”覃玉强扬了扬手中的保温桶。   “我们已经吃过了,你跟覃玉娇是什么关系?”李上源身为前男友,虽然已经不喜欢覃玉娇了,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两人抱在一起心里也有点不舒服。   覃玉强猜到这错综复杂的关系,四人其中一个就是覃玉娇的前男友,看架势李上源已经对号入座了。   “什么关系都没有,我跟她是第一次见面。”   第一次见面就抱上了,去了西方资本主义列强就腐蚀了古老中国男女授受不亲的思想吗?李上源呲之以鼻,这男人就想追如画,下辈子吧,自己的专一就甩他几条街了。   “真的没关系?”赵辛不信。   “要真说关系,八百年前可能是一家。”覃玉强说觉得好笑便笑开了,揽上赵辛的肩被对方拍打掉,又去揽李上源的肩,得到同样的结局。   “李上……”覃玉娇鼓起勇气走过来,“我刚刚是太伤心了才会那样,我跟这个人什么关系都没有,你别误会。”   “我没误会,你别想多了。”李上源不愿意多站先走了,赵辛无视她也走了。   “我们去找麻袋。”汉子拉着杨俊博跟上。   “有意思。”被留在原地的覃玉强看着四人的背影,没有去安慰被冷漠对待的覃玉娇,自言自语。   **   景如画觉得覃玉强送完饭回来后不对劲,觉得他在看她,当她看过去之后又发现他没有。但是总感觉不管她干什么,背后都有一双眼睛在盯着她,观察她。   晚饭时间,陈默今破天荒说要回来吃。其实他早跟她打电话叫她没事就待在卧室,等他回来了她再出来,只是她没照做。   “如画,进来帮我个忙。”覃玉强站在厨房门口求救:“帮我下楼去外面超市买几支芥末回来,我千买万买把最重要的芥末给买忘了。”他在厨房做着寿司,三文鱼每片切得大小厚薄一样,其他各种口味应有尽有。   “什么是芥末?甜的酸的还是咸的?”景如画没听过这个东西,猜应该是跟醋和酱油一样的佐料。   “芥末啊,味道和上次today给你买回来的蛋糕上面的奶油一样的。”覃玉强打了个比方。   原来是甜的啊,景如画从茶几下来拿了些钱,开门下楼找了几家超市才找到,带的钱不多没买到几支。等她回到家时,陈默今也回家了并且已经换好衣服了。   “去哪里买了?不是跟你说了出门要带手机的吗?”   “小区外面的超市没有卖,我就跑远了一些,才买到。”   陈默今把袋子提着,叫她先去洗手,再打开袋子一看,这么多支芥末要吃到什么时候?   餐桌旁的覃玉强喊着上桌可以吃了,手还在滴水的她就从洗手间跑了出来,迫不及待的坐下来,看着盘子里卖相俱佳的饭团,好有食欲!   陈默今从袋子里拿出一支芥末,她就抢过去,拧开盖子戳开出口,挤了好大一坨在她碗里的一个寿司上面。   哇,绿色的,是绿茶味的奶油吗?她兴奋的用筷子夹起芥末寿司就往嘴里喂???先是冲鼻,再刺舌头,她捂着嘴站起来狂奔向厕所,然后从里面传来呕吐声。   对面坐着的覃玉强笑趴下了,陈默今放下筷子追去厕所,她觉得味道难闻又难看就把他推出厕所关上门,又翻江倒海吐起来。   “你跟她说了什么?”陈默今重回餐厅站在覃玉强身后问他。   “我只是试一试,没想到她真的不知道芥末,笑死了,哈哈,芥末怎么可能是奶油呢,哈哈……”覃玉强手捧腹,笑倒在桌上了。   “是真的精神有问题,我以前都没发现,哈哈哈哈……”   “你今天就从这里搬出去吧。”陈默今丢下这句话后就去敲洗手间的门,她不开他就去拿备用钥匙开锁,她呕吐一直没停,吐得只剩清水了还在吐。   因为这样,陈默今怕出事才从她衣柜里找出一件大衣给她披上,半搂半抱带着她出了门去医院。   覃玉强坐在餐桌前一直没动,陈默今出门前还说了一句话:“把钥匙留下,我不想换锁”   第16章 二人空间   很多人第一次吃芥末都有泪流满的经历,况且景如画她还一口吃了那么多,幸好没吞进去,整个下来她自己觉得仿佛失了味觉。   如此之事也没有非要闹到医院去,她一脸泪一脸鼻涕的抓着陈默今的衣服叫他给她买糖,于是他带她去了离家最近的一家超市,站在棉花糖的货架前,由着她吃。   虽然不符合规矩,陈默今解释他会拿着袋子去收银台付账,超市服务员也由着景如画吃了。   一包、两包、三包……五包下来,景如画觉得她真的失了味觉了,怎么都是苦味啊?   “那是因为你吃多了甜腻了。”陈默今无奈,一手拿着五个空袋子,一手牵着她去收银台付账。   景如画恨死那些饭团团了,一吐肚子都吐空了,便抓着陈默今的衣袖要他带她去吃饭,又是扑闪着大眼睛又是娇着声音,差点把以前哄赵老板的伎俩用出来了。以前她每次脸上堆着笑时心里都在暗暗鄙视,可最近自己越来越没有心理活动了,就是拉陈默今的衣袖也是极其自然,只是她自己不知道。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男人见了心软兮。   陈默今带着她去好好吃了顿火锅,又辣得她鼻涕眼泪直流,也确定她没有失去味觉了。   回家时差不多快十点了,覃玉强见两人进门,立马从沙发上起来。   “today,我……”覃玉强也觉得自己过了,闻到两人身上的火锅味,要解释的话卡在喉咙说不出来了。感情好,不是去医院而是去涮火锅了,陈默今出门时火气那么大他连电话都没敢打去问,原来是出门开小灶了。   “忒不够意思了吧,我还什么都没吃呢好吗?”覃玉强双手抱在胸前,鄙视的看着两人换鞋。   陈默今直接越过他看都没看他一眼,“明天走得时候,把钥匙放在茶几上。”   “today你什么意思?”覃玉强火了,不就是吃了点芥末吗,至于把大家的脸皮都撕破吗?   “叫你从这里搬出去的意思。”   “这个房子是我买的!凭什么我要搬出去!”   “房子的主人现在是我。”   景如画有点尴尬,她是觉得覃玉强戏弄她有点过分,也不用赶人家走啊,反正他住不了多久就要回东北老家了,伤了朋友感情不至于。   “我没事的,是我自己什么都不懂就吃那么多,跟痛你没多大关系。”景如画慢慢走到站在饮水机前接水的陈默今旁边,自然而然伸手抓着他的衣角。   覃玉强看的两人这么亲密就眼热,扯着嗓子喊:“房子我不卖了,我把钱退给你!”   “白纸黑字写着了,你说不卖好像不成立。除非我再倒卖给你,但你觉得可能吗?”陈默今冷冷的说完,再扬手灌了一口水。   覃玉强脸皮再厚,也是有尊严的,这不给面子的旧同学他是不打算忍了。一把把还套在身上的围裙取下来,气愤地扔在地上。   “陈默今,你把她当什么,你又把我当什么?”   “我也想问你,你把她当成什么了?”陈默今放下水杯牵着景如画让她站在两人中间,“试验品还是玩具?实验室里的白老鼠?”   覃玉强理亏,往下接不了话。   “她是人,不是你们口中所说的怪物。”   覃玉强脸色更差了,没想到陈默今听到覃玉娇与他的谈话了,支支吾吾的解释:“我可没这么说,是覃玉娇说的。”   陈默今冷笑,“你是没这么说,但你这么做了。”   怪物,景如画听到有人用这个形容词来形容自己呆了。不管她来自哪里,她都是个女人很在意自己容貌,这个词比有病更伤人。她已经让自己适应他们的生活了,抛掉了以前总总观念和习惯,为什么还有人这般看待她?所以才让她吃芥末那么刺激的食物,就是让她出丑,怪物吗?   “不是的如画,你听我解释啊。”覃玉强手刚要抓着景如画的衣服,就被陈默今向后一拉她站到了他身后。   “真的不是我说的,是覃玉娇那个女人说得,她说你白天装得柔柔弱弱的什么都不知道,晚上就会狐狸精上身专慑男人心魄。”覃玉强说完自己都不信,可他就是这么做了,想试试景如画到底有多傻,只是倒霉催的正好被陈默今撞见了。   陈默今连冷笑都觉得多余了,转身跟景如画柔着声音:“你先进去休息,我还有话要跟覃玉强没说完。”   男人的世界她懂,只是觉得覃玉强太让人心寒了,再没有看覃玉强一眼转身回卧室轻轻带上了门。   “三个人一直住在一起始终不好,如果你不搬,那我只好带着她去外面住了。”   本以为是什么和好如初的话,覃玉强都觉得是不是耳朵出问题了,陈默今就这么执着的要赶他走,两人之间的情分都去哪儿?   “today,虽然很荒缪但也只是觉得好玩,她都说没什么了,你为什么要抓着事情不放?”   “我没有抓着事情不放,你已经知道她的底细了,还会拿正常人眼光去看待她吗?”   覃玉强忙不迭的点头:“会啊。”   “你自己信吗?”   好吧,覃玉强勉强不下去,都是知根知底的,陈默今很了解他。   在陈默今绕过他时,他对着他的背影问:“你这么维护她,是拿她当病人,还是……”   “她需要我。”陈默今给了个模凌两可的回答,进了卧室。   第二天,家里所有覃玉强和他的东西一起不见了,茶几上还放着一串钥匙。   景如画收到他的一条三个字道歉信息,陈默今也收到了他发的短信,不止三个字:朋友妻,不可欺。   **   覃玉强走后,陈默今在学校被覃玉娇拦过两次,一次还说要跟他给一道符。陈默今理都没理她,他的师弟师妹们看到覃玉娇也很烦,神经兮兮的惹人厌。久而久之,覃玉娇就打听不到陈默今的任何消息,也进不去他的教室或是实验室了。   日子就这么舒坦的过了一段时间,景如画渐渐习惯了一个人待在家里,学会了做些小菜,也会帮着陈默今洗衣服了。   穿在外面的可以用洗衣机,贴身衣物则要用手洗了。第一次洗的时候,全程脸都是红的,甚至都把眼睛闭上猛搓两把就拿到阳台上去晒了。第二次还知道打些洗衣皂了,再往下就慢慢习惯了,从洗衣机里拿他的贴身衣物也不别扭了。   倒是陈默今自己没发现,直到有一天景如画到他卧室门口双手泡泡去问他内`裤扔哪了她没找到,他才暗觉最近一段时间衣柜里整齐叠着的衣服都是她的手笔。   如此近乎,陈默今决定忙完这阵后要跟景如画谈谈以后的日子,她像白猪一样养着也没长胖真是够奇怪的。   “裤子丢哪了?”她没有得到答案,又问了一遍。   “哦,在浴室。”陈默今刚说完,只见她走进浴室,毫不避讳的拿着他的贴身裤出去了,然后外面传来水声和歌声,唱得是她一战成名的《小酒窝》。   也许两人已经默认了这种相处方式和关系,景如画洗完衣服就提着他给她的包包说去买菜,他嘱咐她早点回来。   景如画从超市买了排骨和冬瓜准备做汤,还买了鲫鱼要炖汤,她知他做学问辛苦要用脑,就炖汤给他喝。   提着一袋子菜走到自家楼下,就看到像是有人刚搬完家,不知道是搬走还是搬来。   汉子跟她说过,这里的房子很贵,而陈默今买得起是因为他没有医德只替有钱人看病。其实景如画觉得没什么,达官贵人有他的专属大夫,贫苦人家也有乡野郎中,各为所需而已。   搬家公司的车开走,景如画就看到一个满脸包着白纱布的女人,女人也看到了她。   “你也是住在这栋的吗?”女人热情的走过来,因为整个面部只露眼睛根本看不到她的样貌。   “嗯。”景如画答了一声便往楼道走,等电梯的空隙女人又追上来了。   “我是新搬来的,你在这里住多久了?”   “没住多久。”   电梯到了,景如画先走进去,按了28层,女人跟着按了20层。   “我叫田唯,以后大家都是邻居了,还请多多关照。”女人伸出手只是如画没有立刻回应。   不是她傲慢什么,她是没这个习惯,愣了一下才伸出手回握,“Wendy.”   Wendy是陈默今给景如画取的洋名,她见他们都有洋名,today,tony这些,就缠着陈默今赐名。当时她拿着杯子在喝水,感叹着不冰不烫的水入吼最舒服,水就要喝温的,他不假思索就为她想出了个洋明儿:Wendy.   20楼先到,田唯笑着跟景如画道别:“刚搬过来家里很乱,下次请你来我家做客,一定要来哦。”   景如画也回笑着按键关上了电梯门,觉得这个新邻居挺好客的,才见一面就邀请去她家玩,胆子也挺大。   第17章 琐事生活   其实景如画刚开始也不知道陈默今的经济状况,他经常给她买衣服和化妆品回来,时不时带她下馆子。贫富横竖就这样吧,反正没饿着她。   景如画也问过他当初准备要她帮什么忙,他却说已经解决了,现在她好好在家照顾自己顺便帮他看下家就行了。   青楼头牌摇身一变成为管家婆子,还是个非常敬业勤俭持家的管家婆子,其抠门指数赛过严监生,赶超葛朗台。   陈默今起先没怎么注意,当他看到放钱的盒子里面已经堆积了一堆钱拿出来一数,才发觉她这段时间根本就没怎么用,唯独只用了一小部分买菜了。阳台上的渐渐多了些盆栽,说是盆栽,其实里面种的是葱和蒜,一株西红柿也长起来了,看来她对西红柿很执念啊!   陈默今走到阳台跟她打电话,响了两声后她挂断了,他把手机收进裤兜拿起水壶给这些蔬菜浇水。他不担心她,赵辛生日就是他们四个一齐喝酒除非是灌不然都斗不过她。不过,他们对她的情谊是不会做出这种事的,给她打电话只是想知道什么时候结束,他好开车去接她。   那边寿星赵辛把景如画的手机没收了,还狠心的关机了。   “你把手机关了,等下谁来送你们回去?”景如画双手抱在胸前,说完用眼睛扫圆桌上的各种酒,有啤的有白的还有红的,是准备让集体竖着进来横着出去的意思。   “俗话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三日不见……”   “如隔九秋!”她插浑打科。   赵辛被逗笑还是不归还手机,“三日不见跪求你对我们刮目相看。就这么几瓶,谁喝醉了谁就是孙子!”他叫来服务员上菜,服务员又被景如画嘱咐给她几个一次性饭盒。   又要打包,赵辛嘴角抽搐不满抱怨:“别人都是吃不完的才打包的。”   “开什么玩笑了,有你们几个大胃王在,菜会吃不完吗?”景如画撸起袖子,自己吃了什么就往盒子里面夹什么,更过分的是她还霸占了一瓶红酒不让开说要带走。   李上源忍不住考虑陈默今的经济状况了,这景如画越来越抠,难不成是他虐待她?可又从她一身的打扮和她提的那个包来看,就是白富美的范儿啊。难道是陈默今最近收入严重下滑,才会让景如画跟他们蹭饭时给他打包回去?就陈默今那个专业治疗的病不如感冒那么常见,他一时没什么收入也能理解。   这么一想,李上源觉得自己跟陈默今相比也不是很差了,他没有富贵生活但胜在平稳。自信心大增啊,只要他再努力一些,毕业后养个老婆绝逼没问题的。   李上源把自己的椅子往景如画那里拖近了点,这个动作被汉子看到了,嗤了一声很是鄙视。   这两人,自上次实习机会的风波矛盾后,关系就这么不咸不淡下去了。   汉子一直认为李上源是捡了肥皂才有了失而复得的实习机会,他是看不起他,不过是一次工作机会就出卖自己的菊花。还假装自己是贞洁直男,每一次遇到辅导员时都会拍着他的肩,原本好好的五指最后拍成了兰花指,不让人想歪都觉得对不起辅导员的兰花指。   汉子想到兰花指的关头,只见景如画翘着兰花指端起酒杯给赵辛祝词:“祝你爱□□业双丰收。以后少喝点酒,默今说了伤肝。”说完抬手半杯酒就入了口……   原以为都会喝醉,最后只有杨俊博一人醉得不省人事,其他人虽然一身酒气但意识都很清醒。他们就不要人来送了,她也不准备要人送准备自己回去,可一开手机陈默今就打电话过来说来接她即使“落魄”,从的士车上下来的陈默今还是给了四人很大的压力,他笑吟吟地走过来接过景如画手上提着的那些袋子。   “还有酒?”陈默今不可置信的看着袋子里的红酒,不是什么大牌子。   “你做学问做累了后不是喜欢喝红酒嘛。”景如画邀功,一脸讨好的笑容。   哎哟哎哟,赵辛肉疼,虽然不是什么好酒但也是他花钱买的啊。关键是,她该讨好的对象应该是他才对,怎么是得了便宜的陈默今呢?   “你啊。”陈默今是知道家里的钱是怎么一回事了,袋子里还散发着菜香,想来是给他准备的,他这一刻觉得她这么精打细算也挺好的。   “你带钱包了吗?”景如画拉了拉他的衣摆。   “在衣服里,你自己拿。”陈默今双手都提着袋子。   她要钱包干嘛?其他四人一起疑虑,生日礼物她已经送了,不会还要再包红包吧。   景如画从他外衣衣袋里拿出钱包,打开一看有零钱快速抽出来。   她拿四块零钱干嘛,给他们四个一人一块吗?打发叫花子吗?他们面前没放破碗好吗?   “我们坐公交车回家吧!”景如画把钱包放回去,摇了摇手上的四块钱。   杨俊博摔倒在地上,扶着他的汉子一副受惊的样子忘了醉汉,赵辛扶额,李上源无语,能不能再抠一点?   陈默今微微叹了一口气,跟他们告别:“先走了,再晚我们就要错过八楼的2路汽车了。”   “回家该坐22路,不是2路。”景如画纠正他。   “真是2002年的第一场雪。”赵辛被陈默今说得话冷着了,没想到男神还会记得曾经的神曲歌词。   “你们回去好好照顾杨俊博醉汉,我们走啦。”景如画不懂他们话里的意思,拖着陈默今往公交站台走。   趴在地上的杨俊博听到自己的名字,抬起头喊道:“谁说我醉了,我还没醉!”喊完又低头用脸与地面进行亲密接触——睡觉。   三室友:“孙子!”   **   阳台上的葱还没长长,就被景如画拔了切成葱花撒在面汤上。绿色无污染,不含农药,就是有点少。   陈默今允诺等他忙完手上的论文就带她去农家乐玩,投桃报李她第二次就把所有的葱花撒他宵夜的碗里了。看着汤圆上飘着那层葱花,陈默今O__O了。   做了暗黑宵夜的景如画很高兴,连带着晚上都睡得很好,第二天早早起床去买菜一路哼着《小酒窝》,看到邻居有困难了还上前帮忙。   购物袋破了,苹果这些散了一地,如画就帮邻居捡起来,还把自己买得菜堆到一个袋子里空出一个袋子递给邻居。   邻居是位美丽的女子,瓜子脸樱桃唇大眼睛。不过,景如画觉得看着邻居的脸有点怪,哪里怪她也说不上来。   邻居貌似买的东西有点多,见景如画帮忙很热情的跟她打招呼,说自己住20楼。   景如画回忆回忆,再想起那个有过一面之缘的满脸白纱布的新邻居,这么一张脸被纱布包着不可惜了吗?   “我们见过,那几天我皮肤有点过敏擦着药。”邻居主动解释。   景如画点头表示理解了,帮她提着东西进电梯,婉拒了去邻居家做客的邀请,说有人等她回去做饭。邻居的眼神闪了闪景如画没看到,今天周六难得陈默今在家,她得快些回去。邻居的眼神闪了闪景如画没看到,今天周六难得陈默今在家,她得快些回去。   隔着几天,景如画下楼买东西都会碰到这个邻居,记住了她叫田唯。   渐渐熟了,田唯会跟着她去菜市场买菜,不会挑菜是个被宰的主儿。作为答谢,田唯说带她去做香薰SPA,推脱几次后对方还坚持景如画便答应了。   舒畅的SPA旅程,美容师夸了景如画一顿,推荐她加入会员,说出各种优惠条件。前些日子陈默今和她沟通过,他放在家里的钱她可以随便用不要那么节俭,她就答应美容师入会。   填表的时候,美容师问她的身份证,她卡住了。   “我忘记带了,不办了。”景如画马上拒绝。   “你不记得号码吗?报号码也是可以办会员的。”一旁的田唯出主意。   “不办了。”景如画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回去的路上田唯问什么她都没心情回答。   晚上陈默今回家,他走哪她可怜兮兮的跟到哪,他就知道她有事相求了。待她说出是什么事,他笑了。   “我当是什么事,早联络好了,只等采集你的照片了。”   景如画大惊,不信的眼神看着他。   “我早就想要去给你办了,只是论文的事一直拖着。”他为自己解释,没有忘记她的这些证明。   又想到她很介意自己比李上源还大几个月,于是开玩笑:“把你的年龄改小两岁?”   一听改小两岁,她的眼神都亮了,果然女人都希望自己一直年轻,陈默今闷闷笑两声。   “年龄真的可以改吗?”景如画抓着他的袖子摇了摇他的手臂,自欺欺人也好。   “当然可以。”陈默今摸摸她的头。   “把我改成十八岁吧。”   “……”   第18章 刷刷日常   陈默今从没想过他会去网吧这种地方,旁边坐着个小学生在撸LOL,并且小学生比他撸得还要好!   “咦,不是说未满18岁不能进网吧的吗?”景如画晃了晃手上的新鲜出炉的身份证,上面的出生年月是20周岁。   “我去车里等你。”陈默今揉了揉眉心,他真的好无奈。   “都交钱了不玩好浪费的,一个小时一会儿就过去了啦。”她抓着他的手臂摇啊摇,他告饶:“好好……陪你玩陪你玩……”   听到陈默今答应,景如画就开机先登qq,翻着好友列表给每个人都留言:我也是有身份证的人了,为了证明它的有效性,陈默今把我带到了网吧。   陈默今看着她一遍一遍的复制粘贴发,还打开他的qq发了一遍……   的确是他开车带她来的网吧,但是是她强烈要求的好吗?他又不是网瘾少年!   景如画发完qq,再悠哉的点开蜘蛛纸牌,哼着歌玩起来。   “……”陈默今左边坐着玩蜘蛛纸牌的景如画,右边坐着撸LOL的小学生,反差太大让他觉得好笑。   好不容易一个小时熬过去,陈默今拉着她头也不回地出了网吧。两人找了家饺子馆吃了顿饺子,陈默今的醋碟子里被她放了两大勺蒜,他吃完觉得出气都是蒜味。   景如画嘴巴里的蒜味只有重的没有轻的,既然两人都这样,就不互相嫌弃了。   她挽着他的手走出饺子馆,踮起脚对着他下巴吹了一口气,他鼻翼动了动,低头对着她的脸吹了一口气。   醉了醉了……景如画憋了好一会儿气,才敢再次呼吸新鲜空气。   两人走到车边,陈默今自然而然搂着她的腰低头问她:“回家吗?”   景如画扬起脸,边说话边吹气:“你决定。”   “要不我们去散步?”他不服输,更贴近她的脸,“去公园?”   “呼……就在楼下,不用走远了。呼……”   “那上车吧……”他给她打开车门,扶着她坐上去,喘了几口气后坐上车开回家。他至少还遮掩用说话带着蒜味,她直接呼上了!!!   为了以免她继续对他呼蒜味,陈默今把她送回小区叫她等他,转身又跑出去买口香糖了。   景如画百无聊赖地坐在自家楼下的长木椅上,想着她和他的幼稚举动咯咯直笑,医学院的要是知道他们的头牌竟然吃完大蒜在街上跟她吐气,他还能是头牌吗?   许是她笑得太好看,路过的人都看了她好几眼,还有一个人准备进单元门时又突然转身朝她走来。   “wendy,好久没看到你了。”   景如画敛住笑容,就这么坐着跟田唯回话:“嗯,好久不见。”   “最近在忙什么呢,一天到晚都不见你人,我买菜逛超市都没伴了。”田唯挨着她坐下。   “噢,他买一次菜我们可以吃很久,我就没出来了。”   田唯嗅觉受到冲击,还继续问着她:“你家那位不是很忙吗?他还买菜?”   “是挺忙的。他也是顺路带回来了。你还没吃饭?”景如画手有意没意的挡在嘴前,看着田唯提着的外卖,她电话定过这家的东西吃过,味道不怎么样。   “唉,一个人吃饭吃什么都不香,就去外面买了。你就好了,天天都有人陪着你吃。”田唯等着景如画的下句话,要是叫她去他家就好了。   “你不说我都没发觉,原来他天天在陪着我啊。”景如画笑得像只偷了油的小老鼠,她越过田唯的肩看到陈默今在往这边走,一跳就从长椅子上起来跑了过去。   陈默今站在原地不动,撕开包装纸打开薄荷糖的铁盒子道:“被自己熏得受不了吧,看下次你还放不放那么多蒜!”   “不是买口香糖吗?”景如画瞅着他手上她没见过的东西。   “口香糖没有这个好。”陈默今倒出一颗在手掌,用拇指捻上与食指夹住,“张嘴。”   景如画机械地张开嘴巴,他修长的手指挨着她的唇瓣把那一小粒薄荷糖放进她的嘴里。薄荷糖落在她舌上,冰凉刺激让她脸上一皱。   陈默今再倒了几颗在手掌,一扬手全喂进自己嘴里。   “为什么只我吃一颗,你却吃那么多?”   陈默今是怕她一下吃太多不习惯,他给手掌倒了几颗,放在她嘴边:“刺舌头你可别哭。”   景如画低头,把他手掌里的薄荷糖全吃进嘴里,顿时感觉自己的口腔变成了冰箱!   “受不了的话就吐出来。”陈默今收好薄荷糖盒子,拉着她往路边站。   “受得了受得了。你还闻得到我的蒜味吗?”她挽着他的手,顺着小区的鹅卵石路走,说了散步的。   他低身挨在她嘴边闻了闻,笑着摇了摇头。   “这么有效?”   “我摇头的意思是,吃了薄荷糖也没用。”   景如画:“……”   木长椅上的田唯就这么看着两人的背影,她突然抬起手取下紫色隐形眼镜扔在地上。   假扮成什么样都没有什么用,人家眼里根本就没有你!   第19章 女神帮忙   景如画最近跟汉子张富贵聊QQ聊得很频繁,原因是张富贵时间很多人很闲。   523的其他人都找到实习单位了,只有他还没找到合适的。   张富贵参加了很多招聘会,也像仙女散花一样给各大招聘网站投递了简历,大部分面试官在面试完后说等消息然后就没消息了。   张富贵跟景如画吐槽说是他的名字没起好,他去一家时尚杂志社面试,简历在人事助理手上还没到面试官眼前他就被涮了,说他不适合应聘的岗位。   在他后面一位学农林经济管理的却被带进了面试间,就因为那人的名字比他的洋气:言懿寒。   中间那个生僻字,张富贵还是上网查了后才知道读音为yi,他不仅输在名字上,还输在了名字的笔画上!   张富贵和言懿寒对比起来,汉子承认他的名字的确看着更像是搞农业的土鳖,所以不适合时尚杂志社去工作。   景如画鼓励他继续找,总会有适合他的工作的。   过了一天,张富贵打电话来电话,她正睡得香被吵醒,不情不愿的接了电话。   “如画,我工作的事有眉目了,你帮我参考参考该选哪个。”   “嗯。”   “刚刚在食堂,打菜的师傅跟我说城南有家屠宰场给屠夫招徒弟,一个月三千五,包吃包住。”   “……”   张富贵没听到她出声,对着电话一个劲的:“喂喂喂喂……”   景如画扶额:“……我在。”   “另外就是一家进出口贸易公司,去面试通过了话可以马上上班。但是实习工资才两千五,吃住都得自己管。”   景如画已经从他的语气中听出来了,可能是在找工作时连续的碰壁已经迷茫了,他一个研究生竟然想着去杀猪!   张富贵问:“你说我选哪个?”   景如画对着电话说:“果断贸易公司好吗!想去杀猪是因为你的毛笔缺毛了要用猪毛补上吗?”   “……”张富贵停了一下说:“可是工资很低,两千五不够日常开销。”   “那是实习工资,转正了的工资肯定不止啊!”   “也对。但是,我还是没信心,要是面试不通过……”   景如画打断他:“但是什么但是,他们通知你什么时候去面试?”   “今天明天都可以。”   景如画一个鲤鱼打滚从床上起来,对着电话说:“你准备好面试要用的材料过来找我,我陪你去。”   景如画吃完陈默今给她留得早餐,又回卧室化了个淡妆,换了套裙子,头发用梳子梳顺就直接披在背后。   她没有把自己在小区内采花制得香囊放在身上,而是往身上喷了陈默今给她买得香水。   一番准备后才出门,她到小区门口时张富贵已经到了。   张富贵站在原地看呆了,等她走到自己身边时才闭着眼睛猛摇头把自己摇回过神来。   景如画退后一步,“中邪了?”   张富贵好生羡慕陈默今啊,语气酸酸的:“你跟陈默今在家时也是这个样子吗?”   “什么样子?”   “好看的样子。”   “我什么时候的样子不好看了?”   “……走吧。”张富贵原本想那家公司离这里不远就步行过去,但看到景如画穿着高跟鞋还是伸手拦了一辆的士。   面试的公司规模挺大,占了市中心一栋写字楼的一层。   这次张富贵通过了面试,HR说他一周之内可以来上班。   景如画很替他开心,还没走出这栋写字楼,她已经短信群发把消息告知给了大家。   然后张富贵手机嘀嘀几条短信进来,内容全是要他请客吃饭的。   张富贵放回手机问她:“他们说聚餐,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你请客么?”   张富贵点头,找到工作了请朋友吃饭是礼貌,他们三个都请过他。   景如画想了想,说:“撸串儿吧。”   张富贵很感动,他以为景如画被陈默今养娇了,没想到她却选了最接地气最便宜的撸串儿。   节约是美德!   “好,你想吃哪家?”   “我不去啊。”   “为什么不去?不是你提议说去撸串儿吗?”   景如画解释道:“特嘚说烧烤撸串儿很不卫生还致癌,叫我少吃,不吃最好。”   张富贵:“……”那你还提议干嘛?   “我要去一趟超市,早上特嘚出门前跟我说他刮胡刀坏了,我去给他买副新的。下次再联络哈。”景如画对他摆摆手,踩着高跟鞋走了。   张富贵脑海里全是以前李上源跟他前女友开房回来后对着镜子刮胡子的话:男人X欲强,胡子长得狂。   **   陈默今从教室出来,又拿着手机看景如画给他发来的几条短信。   肩膀被人拍了一下,他立马按黑屏幕不急不慢的把手机放回衣服口袋。   陈默今转身,看着拍他肩膀的人,喊了一声:“杨老师。”   杨老师问:“你在看什么呢看得这么迷,走路玩手机这个习惯不太好啊。”   陈默今笑着摇头,在杨老师面前他腼腆谦虚的像个小学生。   “你的那篇论文写得很不错,连一向挑剔的哈默尔教授都赞不绝口,想法做法都很创新大胆。我很为你感到骄傲。”   陈默今以微笑来回应杨老师的夸奖,告别说有事先走了,景如画在家等着他回去。   教室外走廊几个女生目睹了刚刚美女老师杨思佳拍陈默今肩膀的画面,嚼起舌根来:“灭绝师太一定听到传闻了,知道today有女朋友了就急了。”   “能不急吗?都快四十了还没嫁出去,她的today就快变成她的yesterday了。”   “唉,不知道today的女朋友能不能抗住他的气质,一般的女的都撑不起他。”   “听他们见到的人说是女神级别的。”   “女神经级别的吧。”   ……   等在家里准备给陈默今一个惊喜的景如画打了个喷嚏,心想:谁在念我?   第20章 不解风情   陈默今一到家就闻到了花香,想起刚刚保安苦哈哈跟他说景如画把小区里的花摘了大半的事。   餐桌上摆着一个大蛋糕,侧面奶油有几个小缺口,他看着景如画嘴角残留的奶油,无奈的笑了。   陈默今走到餐桌旁站着,看着她把菜一盘盘从厨房端出来,然后拍拍手叫他坐下吃饭。   他问:“你的惊喜就是给我准备了个蛋糕?”   景如画摇头道:“蛋糕是我买给自己的,身份证上写着今天我满二十岁。”   她从身上掏出一个香囊,递给他:“喏,给你。”   陈默今接过放在手上看,红色绸布制成的香囊,正面上秀着一只展翅高飞的雄鹰,翅膀旁还用白色丝线描了几针白云。香囊背面黄色丝线绣着“默今”两个字,底部垂直着黄色流苏。   小巧很精致。   所以,小区物业种的花,大约就是为了这个小香囊默默奉献了。   因为他瞄到那边的垃圾桶里扔满了没用完的各色的花瓣……   陈默今把香囊放在鼻下一闻,香味不浓不淡,他觉得很适合他。   景如画不知道他喜不喜欢,小心翼翼的说:“今天坐车回家,我看到的士车上吊了个这种东西,就给你做了一个。男儿志在凌空翱翔,我就在上面绣了一只鹰。”   “嗯,做得很漂亮。”他把香囊放进口袋,拉着她一起坐下吃饭。   两人你一语我一言的吃完饭,他进去洗澡换衣服,她留下来打扫厨房。   陈默今出来的时候手上拿了个文件夹,他把正在用手指捞奶油吃的景如画喊到沙发上坐着,打开文件夹拿出里面的一份份资料。   景如画大致翻着看了看,全是病人啊!   陈默今说:“你先熟悉一下这些。”   景如画心里有点不舒服,她真的不是精神病,为什么要她去熟悉?   “不要多想,让你熟悉这些是为了到时候能帮到我。”   “帮你?”   “嗯。我也有判断失误的时候,有你在旁边帮忙的话效果会更好。”   景如画懂了,上次倪胜男的幻想症他就判断失误了,以后他是要带上她去给那些人治病了。这样真的好吗?她是业余的啊!   景如画想得入迷,突然觉得手腕一凉,一串手链戴到了她手腕上。   她抬起手臂在眼前晃了晃,手链反照着灯光特别亮,她不懂这种东西的价值,不过看成色和样式跟张富贵他们给她买的那些是比能比的。   景如画笑着问他:“生日礼物?这个是什么?”   陈默今:“水晶。”   景如画:“何谓水晶?”   “……”他想了一下才说:“是一种矿物。”   他这么形容顿时失了美感,她却是饶有兴致抬着自己的手腕翻来覆去的看。   “你送我的矿物好漂亮,谢谢!”   陈默今:“……喜欢就好。”   那串水晶手链戴在手上,除了洗澡,景如画就再也没有摘下来过。出太阳了她会站在阳台上,抬起手让手链接触到阳光,手链反射出的光照在她脸上和地上,星星点点的特别美。   楼下的邓阿姨也说这条水晶手链好看,楼上楼下住着跟景如画已经混熟了。   邓阿姨很喜欢景如画,她要用缝个什么东西的时候就会上楼叫景如画帮她穿线,也会叫着景如画一起下楼遛狗。   邓阿姨从宠物店里买了一只边牧回来,每天的日子就是买菜吃饭遛狗这么循环过着。景如画加入了后,邓阿姨又做起了广播,小区里哪家买了新车哪家夫妻又吵了架她都会跟景如画说。   这天景如画陪着邓阿姨在小区里面遛狗,她被一个八卦震惊到了,邓阿姨竟然说田唯整过容。   “她那巴掌脸一笑面部表情都是僵得,戴了隐形眼镜的眼珠跟我家大宝眼珠一个色。”   景如画蹲下去看拱着草的边牧大宝的眼珠,的确是跟田唯隐形眼镜差不多。   她在万花楼时看过描写易容术的玄幻戏本子,现在已经是走进科学了,医生动动刀就可以改变一个人的容貌。   邓阿姨拎了拎狗绳,道:“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还以为是你呢,不得不说你们两长得蛮像。”   景如画马上站起来反驳:“没有吧,我明显比她要高。”   她想起第一次与田唯碰面时觉得怪怪的了,那段时间相处也觉得怪。   “怎么没有,你们两的鼻子就很像,不过你比她自然多了。”邓阿姨弯腰解开系在边牧脖处上的绳子,摸摸边牧的狗头,边牧就撒欢自己跑到一边去玩了。   邓阿姨站直,伸手摸景如画的头,安慰道:“即使田唯整容了,她也不及你漂亮。不说别的,就她整完后的嘴型跟你比起来,你都甩她几条街。”   景如画没说话。   邓阿姨继续摸着她的头问:“怎么还丧着脸呢?”   景如画偏头看着邓阿姨的手臂:“您刚刚也摸了大宝,没洗手……”   “看我这个老糊涂!”邓阿姨赶紧收回这只手,换另一只手摸着她的后脑勺,还特别说明道:“这只手没摸过大宝。”   景如画的后脑勺被邓阿姨手上抓着的狗项圈触得有点疼,她:“……”   邓阿姨见她还是没表现出开心的样子,于是停下手中的动作问:“顺毛摸还不开心?大宝每次不听话到处疯跑,只要我这么摸它,它就会变乖。”   #¥…%*~!!”景如画抬起手腕看着手链,急忙说:“快到默今回家的时间了,我先上楼帮他把菜热一下~”   她说完就跑了,到家时陈默今已经到了,他是直接从地下车库坐电梯上去的。   陈默今坐在餐桌前吃饭,看着景如画进来,指着他从厨房水池旁拿出来的手表说:“这块表是防水的,你洗菜时不用取下来。”   景如画一听才用手去摸手腕,两只手腕只有一只有一条手链,另一只是空的。   出大丑了!   “对了,李上源今天到学校找到我说没联络到你,要给你介绍工作,我帮你拒绝了。”陈默今一边吃饭一边说:“我怎么可能让你去做前台接待。”   景如画把糗事先忘到一边,闷闷地说:“你怎么不问我意见就拒绝了呢?公司前台也没什么不好的啊。”   陈默今放下碗筷,抽了一张纸擦嘴,“你忘了你曾经答应过要帮我的吗?”   “没忘,一直记得。你给我看得那些资料我已经熟烂的可以倒背如流了。”她伸手收碗,却被他握着手阻止了。   陈默今站起来,自己拿着碗,笑着说:“你倒着背一遍给我听听。”   景如画被噎住,他把碗拿进厨房,她对着他的背影吐舌头扮鬼脸,他正好转过身来。   当场被抓包,景如画飞似的跑回卧室。   陈默今放水洗碗,低着头所以看不到表情,只听到微不可闻轻哂声。   **   景如画把那些资料看得熟得不能再熟了的时候,陈默今从学校毕业了,婉拒了要他留校做老师的请求。   李上源四人也毕业了,正式踏入了社会,在这座城市为自己的未来打拼奋斗。   而陈默今,深刻诠释了酒香不怕巷子深的道理,慕名而来请他看病的人越来越多,多到景如画每天看资料的纸都像是下雪一样。   日升月落,时间在慢慢往前走,街上行走着各色正常的行人,那些精神病又是怎么得的?   陈默今最近忙得早出晚归,好不容易把准备工作做完高兴地回家陪她吃饭,停车时车却被刮了。   那个刮车的女司机主动承认责任全在她,车修复保养费她出。   陈默今不是爱找茬的人,车也只是一条浅浅的印子,女司机说自己也住在这栋楼。他没有留电话,而是问了她的电话号码说到时候修补费多的话会联络她。   他把车停进车位锁好,女司机跟在他身后一起进了电梯。   两个人的空间只有几秒,电梯从负一楼到一楼,又多了两个人进来,邓阿姨和她老伴。   邓阿姨很久没看到陈默今,拉着他说个不停,电梯到了20层,那个女司机对邓阿姨笑笑走了出去。   电梯门还没关上,外面可以听到里面的对话:“她和如画长得像不像?”   “不像。”   “不觉得两人的鼻子长得差不多吗?”   “不觉得。”   电梯门关上,离电梯一米远的田唯靠墙站着,手握成拳狠狠砸了两下墙面。   怎么会不像?!   **   陈默今没来得及管车的刮痕,第二天天还没亮就把景如画从床上拉了起来,用一个小旅行箱装着两人的换洗衣物和日用品,拖着出了门。   景如画对着车窗打了个呵欠,满眼泪看着天空中还没隐退的星星,手晃了一下挂在车上的香囊问:“我们这是要去哪?”   他说:“去救人。”   第21章 极品公婆(一)   晨光微露,宁静的乡村,一切都是那么陌生。   景如画站在院子内,抬头看着面前这栋两层楼的房子和过来帮忙提行李的保姆,张嘴打了个呵欠。   从屋内走出一位男人,三十几岁的年纪,领着陈默今往屋内走。   陈默今简单的介绍了跟在身后的景如画,男主人打招呼似的对着她点了下头,她礼貌的也点了下头。   保姆提着行李上了二楼,他们被领到一楼一间房门外,男主人开门请两人进去。   房间内摆饰很简单,摆饰除了床、床头柜和衣柜,还有一把放在床边的椅子,如果挂着输液袋的铁架也算摆饰的话可以加进去。   床上躺着一位女人,放在被子外的手打着点滴,她睡得很沉。   陈默今走到床边转着输液袋看了看上面的标识,对男人说:“以后不要对她输这种液了,有助于睡眠和强制睡眠对她的影响是不同的。”   陈默今又拿起床头柜上的一盒艾司唑仑片说:“这个吃多了产生依赖性上瘾,不慎还会使病情加重。”   景如画在心里默默给陈默今竖起了大拇指,看了一眼输液袋上那几个字就能知道药效。   景如画看着躺在床上女人的脸,在脑海中过了一遍看得资料照片,没一会儿就对上了。   蔡洋,女,因生女孩被公婆长期辱骂导致精神失常。   男主人刘全安也就是蔡洋的老公,说了昨天蔡洋割腕自杀的事,满脸的愧疚和担忧。   从房里里出来,刘全安和陈默今又聊了些蔡洋的情况才驾车离开。   景如画和陈默今被保姆请到餐厅,餐桌上放着热腾腾的早餐。   吃完早餐,陈默今一遍一遍问保姆蔡洋的日常活动,景如画觉得自己派不上用场就出了屋子。   她躺坐在屋外的一把藤椅上,因藤椅上方有一把遮阳伞遮着阳光,她听着屋内一问一答的枯燥对话睡着了。   景如画这一觉睡到了中午,藤椅太硬睡得她浑身酸痛。   她好半天才坐起来,一个软物落到了腰间,她转身一看是一个枕头。   景如画看到陈默今双手抱在胸前靠门站着,动了动胳膊问他:“我错过午饭了吗?”   “……给你留了。”陈默今手垂下走过来,拉起她的胳膊给她揉。   景如画闭着地享受,这只胳膊不酸了又主动侧身伸另一只给他揉。   陈默今拉着她的手说:“慢慢地站起来,不要一下就起身,头会晕。”   她笑嘻嘻的被他慢慢拉着从藤椅上起来,腿还是觉得有点麻,就原地跺了几下脚。   “蔡洋醒了吗?”景如画往屋内瞄了几眼,沉静的很。   他说:“她给你头下垫枕头时,你不是还跟她说了谢谢吗?”   景如画摸着后颈,撇着眉道:“枕头是蔡洋垫得吗?我还以为是你……”   “她老公有没有回来?把她一个人丢在这就不管了吗?”她又补问了一句。   陈默今说:“要是不管了就不会请我来了。你对蔡洋老公有敌意。”   岂止是敌意,简直想扔臭鸡蛋了。   景如画腹诽,撇撇嘴道:“生男生女不是女人单方面能决定的,凭什么只辱骂蔡洋一人?”   陈默今接到:“可能是因为刘全安的爸爸姓刘吧。”   “呵,自己生得是个宝,娶得儿媳妇就当草。刘全安会不知道蔡洋被他爸妈欺负了?早点站出来制止很多事情都可以避免。”   “嗯。”   景如画斜眼看着他道:“你是在敷衍我吗?”   “你看出来了?”   她:“……”   陈默今笑着伸手揉她的头发,“去吃饭吧,蔡洋午觉醒来你就可以当面关心她了。”   景如画扯扯嘴角,说她关心蔡洋就关心吧,反正也不会是白关心。   **   下午两点,保姆来说蔡洋醒了,陈默今拿着纸笔去跟房间跟她谈了一个多小时才出来。   景如画以为会见到一个癫狂的女人,当蔡洋温柔如水般跟她打招呼时,景如画觉得陈默今应该换病人,刘全安的父母才是精神有问题!   也只能说景如画是预言帝,蔡洋在给她说这个乡村哪里好玩时,角几上的座机响了。   蔡洋伸手按了免提,刚对着电话喂了一声,那边就传来谩骂声:“你个狐狸精,只知道在我儿子跟前告状,有这个劲怎么不生个带把的啊!”   蔡洋唯唯诺诺的低着头,手紧紧抓着裤子,说:“我没有……”   “你要么马上给我们生个孙子,要么就滚远远的,一个有病的人休想再缠着我儿子!”   蔡洋轻轻嗯了一声,那边好像没听到,继续骂着:“敢跟我玩背后一套,等我找到你非教训你不可,看你还做不做长舌妇!”   “想要留在我们刘家,肚子就争气一点,生个赔钱货还不如不生!”   蔡洋身体开始颤抖,景如画察觉出她不对劲伸手按了挂机键,谩骂声没有了。   景如画正准备用眼神询问陈默今接下来该怎么做,就听到蔡洋一声尖叫,然后手不停地打她的肚子。   景如画扑过去抓着蔡洋的手,蔡洋一下就挣脱了,景如画因惯性顺而倒在蔡洋身上。   她抱着蔡洋的腰还没起来,背上重重挨了很多拳。   挨打的景如画懵了,打人的蔡洋手突然停在空中,也懵了。   陈默今把景如画从蔡洋怀里拉起来,蔡洋后双手抱头尖叫,保姆则毫不害怕的走到蔡洋身前站着守着,以防她再做伤害自己的事。   景如画后怕地躲在陈默今背后,扯了扯他的衣服,垫脚在他耳边问:“为什么她突然停下来了?”   “因为潜意识在告诉她不要伤害别人。”他才往前走了一步,衣服就被景如画拉着,意思是不要他靠近发狂的蔡洋。   陈默今转身对她笑用口型说没事,她放开,他才走到蔡洋身前蹲下,保姆往旁边退了一些。   他说:“蔡洋,冷静下来,什么事都没有,放松~”   蔡洋摇头大声哭道:“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我没有!我不想!”   陈默今等蔡洋不再那么激动时才温声相劝说:“是没有什么大事。你回忆一下,是出于什么原因你的拳头会打在别人身上?”   他手指着站在他身后的景如画,蔡洋看了一眼又马上用手遮住脸。   “你后知打得不是自己,才及时收了手。”   陈默今问:“蔡洋,今天你是空手,要下次你手上有把刀呢?”   景如画发散性思维想象补充了一下他假设的画面。   蔡洋发狂,她冲上去抱住蔡洋接着后背被捅几刀,陈默今拖着她满是血的尸体往后拉,蹲在蔡洋身前问:“今天你手上是把刀,要下次你手上是把枪呢?”   蔡洋发狂,她冲上去抱住蔡洋接着后背挨了几枪,陈默今拖着她断气的尸体往后拉,蹲在蔡洋身前问:“今天你手上是把枪,要下次你有一顶炮呢?”   ……   景如画挥手打碎想象的画面,她不要做刀下鬼,也不要做枪下魂,更不想做炮灰!   蔡洋缩着肩膀想了很久才抬起头来,对着景如画说了声:“对不起……”   第22章 极品公婆(二)   电话事件当天晚上,刘全安开车赶了过来,精神崩溃的蔡洋已经睡了。   景如画因为睡了一上午还很精神,刘全安在听陈默今对蔡洋的治疗方法时还跟她道歉了,允诺等蔡洋康复了会补偿一大笔赔偿金给她。   景如画对赔偿金没兴趣,她只被陈默今说得治疗方法震到了,她不免想到了下午挨得那几拳。   陈默今指出蔡洋因为严重自责导致抑郁,自杀自残但是不伤害他人,说明她潜意识里还是可以判断事情的对与错。生子事件,公婆把责任归成她,她也认为是自己的责任,久而久之就厌弃了生存选择自杀。   唤回蔡洋对自己的正确认知,她虽然不想伤害别人,而她的自残自杀行为时时刻刻都在伤害人。   用突发事件去激励她,这些陈默今会让景如画假装发生各种状况去考验她。   所以,景如画觉得自己是要做炮灰了……   说到生子问题,刘全安烦躁的解开领带道:“洋洋已经不能生育了。”   景如画看向陈默今,他除了能治疗精神这方面,还能攻克妇科治疗不孕不育?   陈默今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一样,佯装生气瞪了她一眼。   “因为我是独生子,我和洋洋都想生个儿子。孩子没出生时我们去检测过性别,是个女儿,当时洋洋准备打掉,医生说洋洋的子宫内膜太薄孩子打掉以后可能怀不上了。女儿降临,我爸妈很不满意,说真的当时我也有点失望。第二胎来得很快,检测性别是儿子,孩子只在洋洋肚子里活了六个月。这次流产导致洋洋不能再生育,那时她就开始自责。我不在家的时候,我爸妈会对她语言攻击,我妈还对她动过手。早知道洋洋会变成现在这样,我绝对不会让她怀第二胎,女儿就女儿吧。”   景如画哼一声,不抛弃糟糠之妻是个好男人,可还是没改变重男轻女的观念。   陈默今看了景如画一眼,意思她不要感情用事。   陈默今说:“蔡洋的病我可以解决,你父母的问题只能靠你自己。”   刘全安紧皱眉头,他为难道:“我父母的思想比较封建,他们也是想让我后继有人。他们总是背着我做这些事,不管我给洋洋换多少遍电话他们都会在我回家后得到,就像今天这样打来骂洋洋。我不可能不回家啊?”   景如画抠着指甲搭话:“这还不简单,万物都有其天敌,找个能压得住你那嚣张又封建父母的人去治治他们呗。事相比才知高低,人相比才知好坏。”   刘全安激动回道:“我是不会抛弃洋洋另娶的!”   景如画说:“谁叫你真娶,假装的不会?”   陈默今和刘全安一齐看向她,陈默今想起了那天她对付倪胜男的情景了。   景如画放下手悠然道:“你们这么看我干嘛,打老人这种事我是做不出来的。”   陈默今:“……”   刘全安:“……”   “还有,你父母是想要孙子想疯了,不是想儿媳妇想疯了。假扮的人也要假扮像一点,神仙般的去你家折磨他们一段时间,再把你这个儿子教唆得不管他们,你爸妈就会想起蔡洋的好,觉得生得儿子也不过如此,女儿也很不错。”   刘全安两眼放光地看着景如画,他怎么就没想到过用这招呢?   陈默今合上笔记本看着她道:“蔡洋给你垫得枕头有用途了。”   刘全安问:“什么枕头?”   景如画翻白眼:“用做打你爸妈的枕头。”   刘全安:“……”   方法是景如画想出来的,她却不愿意去实施,毕竟对方是老人。   可就在刘全安去上班不待在这里时,他爸妈电话就会不停地打过来辱骂蔡洋。有些词是景如画还从来没听过的,让陈默今给她解释他就嘴角抽搐说她不用知道。   “碧奇”这个词出现的频率最高,她猜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词,不过就是好奇具体是什么意思。   问保姆,保姆也说不知道,还说听过有款饮料叫雪碧。   问刘全安,把他妈一溜的话重复了一遍,听得刘全安脸都绿了,马上去安慰蔡洋去了。   景如画很忧伤,求知心切的她想知道“碧奇”和“火课儿”是什么意思?   蔡洋的情况有好转,但只要听到电话声响都会尖叫发狂时,景如画决定去拯救这个破碎的家庭。   刘全安得知她答应了高兴的不得了,还买来了各种孕妇装。   陈默今一个电话就从熟人那里得了一张怀孕检查的B超照片。   万事具备,出征的景如画还有一个条件,得告诉她“碧奇”和“火课儿”是什么意思,以免他妈这么说她时她还不知道怎么回击。   陈默今扶额,无奈地说:“bitch和hooker都是骂人的意思,指代风花场合里卖身体的女子。”   景如画摸了摸腰上用线固定着的抱枕,粗俗地感叹道:“原来是妓`女的意思啊。”   刘全安的脸又绿了,他拿着手机走到院子里按照计划给爸妈打电话,说在外面包养的女人怀孕了,怀得还是个男孩。   后面的事就顺利多了,他说工作忙,他父母欣然答应帮他好好照顾她和未来的孙子。   景如画离开前去看了蔡洋,她静静地躺在床上,消瘦的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手臂上还有很多刀痕。   景如画越看蔡洋越觉得刘全安的父母可恶,怀着雄心壮志坐上了刘全安的车。   陈默今站在车窗外,跟她说早去早回。   开车的刘全安无语的看着两人道别,他问过陈默今担不担心景如画去他家后被他爸妈欺负?   陈默今当时是这么说得:“你还是担心你爸妈会实际一点。”   刘全安带着景如画到他家门口,还是不放心的交代如果被欺负一定要跟他打电话,他怕她被欺负陈医生就不管蔡洋了。   景如画替他按了门铃,摸着孕妇装里面隐藏的枕头道:“你爸妈找你哭诉的时候,你硬下心肠不管他们就行了。”   她一说完,门从里面打开,两个老人站在门口,瞪大眼睛看着景如画的大肚子。   “快进来快进来,一直这么站着得多累~”刘母热情的要上前拉景如画的手。   景如画越过她自己走了进去,没换鞋直接走到客厅,觉得有点口渴,于是假装肚子疼皱眉说:“口好渴,安安你的儿子踢我肚子说要喝水呢。”   刘全安还没反应过来,刘母一股风冲到饮水机前接了一杯水笑着递给景如画。   景如画小喝了一口,笑着说:“谢谢伯母。”   刘母接过杯子说:“嗳,都进门了还叫什么伯母?”   “噢,那谢谢欧巴桑。”   刘全安:“……”   刘母:“……”   第23章 极品公婆(三)   刘全安赶紧进去岔开话题指着景如画介绍道:“她是如画,大学刚毕业,本市没有亲戚。她现在这样,一个人住我不放心。”   他把B超和检查结果递给刘父,刘父看完后兴奋地拉刘母一起看,两人的眼神都快把B超照片烧燃了。   有了肚子里的孩子,一个欧巴桑就是浮云了,刘母看着如画哪里都顺眼。   景如画进入情景依偎进刘全安怀里,感觉到他身体特别僵硬。   真是的,搞得像她吃他豆腐似的,吃亏的是她好吗?   “这事就是你做得不对了,早该把如画领回来了。”刘母把B超照片收好,对着刘父说:“我再收拾一下房间,你去菜市场买点菜,记得买一只老母鸡。”   刘父搓着手换鞋出去了,刘母让刘全安扶着景如画去沙发上坐,她去儿子卧室把所有关于蔡洋的东西藏起来。   客厅只剩下两人,刘全安明显还处于僵硬状态。   “我妈除了啰嗦一点,其实她还很会照顾人。她给你炖东西吃……”   “我有方法。”景如画打断他。   刘全安问:“你有什么方法?”   景如画伸手把脑后发髻上的银钗取下来道:“我吃之前会先用银钗试毒,你妈休想给我下毒。”   刘全安:“……”   她把银钗插回去,见他像吃了黄连一样苦着脸,瞪大眼睛问:“难不成你妈是下毒高手,银钗不管用?”   刘全安:“……我妈不会下毒。”   “那你提炖东西干嘛?”   “我是说,如果我妈把你补胖了,事情完成后我会给你买减肥药。”刘全安这几天跟景如画接触,要么是哑口无言,要么是无言以对,他爸妈真的是遇到对手了。   景如画听后不以为意地摆摆手道:“减肥药就不必了,你还是多给蔡洋买些补品吧。她人瘦成纸片,再在胸口牵根线都可以当风筝放了。”   刘全安:“……”好吧,他还是多担心一下爸妈吧,希望不要太惨。   刘母从卧室出来,要刘全安搀着景如画去看看卧室满不满意,要是不满意她再重新弄。   景如画其实不是很挑剔,去给她准备的房间门口扫了几眼点头说好,还夸刘母的手快又巧。说完她打了个呵欠,刘母就主动散退说去厨房做汤,卧室又只剩下两人了。   景如画从进大门就没看到有小孩用得东西,她记得刘全安说过第一胎是女儿的,还想过假装的继母怎么做,可连个孩子的影都没有。   她走过去坐在床上问:“怎么没看到你女儿?她有几岁了?”   “四岁。在她外公家。”   “没有小孩我会更好办事一点,以免她看到了有样学样。你去忙你的吧,昨晚想着要来你家太激动了没怎么睡,我要补一会儿觉了。”   到底还不是真的有男女关系,刘全安马上从房间里退了出去。   景如画掀开被子,取下头上的银钗和肚子上的枕头躺下,再拿出手机给陈默今发了条报平安短信,等他的短信回过来后才闭上眼睛睡着了。   **   景如画本来对着刘父刘母就没什么胃口,再加肚子上系着个枕头,喝了一碗飘着厚层油的鸡汤后就饱了。   刘母收拾厨房时,景如画被刘父叫到客厅坐着,像是要跟她聊人生谈理想。   刘父问:“小画啊,你跟全安是怎么打算得?”   景如画笑着回道:“我都听安安的。”   “全安太忙了,你又说听他的,那就让我跟他妈来安排吧。”   景如画继续笑,她还没来得二十四小时,他们就要越俎代庖了。   “等安安回来了我问问他,看他怎么说吧。”   刘父满意地点头,本来还想多问几句,但景如画一个劲的打呵欠就让她回房间休息了。   景如画一进房间反锁门给刘全安打电话说最近都不要回来了。   到了晚上十二点,她从卧室里出来,伏在刘父刘母的房门上听了一会儿。确定两人睡着了,她才走到客厅,打开电视机再把音量开到最大坐在沙发上看。   景如画在耳朵被震聋前,刘父刘母披着衣服走了出来,打开客厅的吊灯看到是她,想发火又隐忍的表情差点让景如画笑出来。   刘父在电视柜和茶几上找了几遍遥控器都没找到,刘母只好大声对景如画喊道:“这么晚了怎么不睡觉?”   景如画装作没听到:“啊?”   “十二点多了!该睡觉了!”   “啊?您说什么?”   “我说你该睡觉了!你不睡肚子里的孩子也要睡!”   “啊?”   “我说大家都睡觉了!你把电视声音弄小点!”   景如画摇头:“您到底在说什么,我没听到啊。”   电视机插头在电视机后面,刘父腰太硬弯不了所以够不着,他只好加入大喇叭团队问景如画“遥控器在哪?电视声音太大了!”   “什么?”   刘母喉咙有点烧,大声重复着说:“遥控器!你看到遥控器了吗?”   景如画装作终于听懂了的样子:“开关?”   刘父刘母一起点头,景如画扶着肚子慢慢站起来,一步一步走到门口电闸前,打开电闸盖。   她不知道一排电闸哪个是管哪条线路的,于是伸手“啪啪啪啪啪”全给搬了下来。   电视声音戛然而止,屋内一片漆黑,屋内所有的电源都断了。   “老刘!你在哪!”刘母还没从大喇叭声中缓过来,声音的穿透力直充楼板。   “这么大声干嘛!我又没聋!”刘父大着声音回道,因为看不到也伸手在空中摸。   景如画双手抱在胸前听他们比音量的高低,等他们把喉咙喊嘶哑了才慢吞吞的推上电闸。   客厅的灯亮了,电视的声音也跟着响起来了,刘父刘母已经说不出话了。   景如画扶着肚子慢慢走到电视机前,拍了一下头恍然大悟道:“看我的记性,真是一孕傻三年啦,遥控器明明在我身上。”   她从外套衣袋里拿出遥控器对着电视按,声音减小了,她又把遥控器递给刘母:“伯母你们刚刚这么兴奋肯定是睡不着了,那就看会儿电视吧。”   刘父刘母张张口,只能干干地看着景如画转身走了。   **   陈默今从床上醒来,第一个动作就是伸手拿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来看,显示有一条她的信息。   他打开看完,微不可闻的哂笑一声,她啊她啊……   陈默今例行去给蔡洋做检查,检查完后蔡洋问他如画哪去了。   陈默今笑着说说:“她玩去了。”   第24章 极品公婆(四)   因为昨晚发生的状况,刘父刘母嗓子都哑了,只能用手势表达意思,想跟景如画啰嗦几句都有心无力。   景如画简直乐得清净,她听着门铃不停的响,住在楼上楼下的邻居带着物业来指责刘父刘母半夜扰民的行为。   她偷听他们对刘母的称呼,原来刘母曾经是老师,所以英语才说得那么顺。骂儿媳妇是“碧奇”,那她儿子不就是嫖`客?   待那些人走后,景如画挺着枕头肚子走到客厅,指着墙上的钟说:“都11点了呢,早上吃得早餐都快消化完了。”   刘母咳了几声,小声说:“我们9点才吃早餐,12点再吃也不迟。”   景如画慢悠悠地走到沙发前坐下道:“我现在是一人吃两人份,我是饱了,饿得却是肚子里的孩子。”   “我马上去做。”刘母又对刘父说:“你去药店买点治喉咙的药。”   景如画马上阻止:“我一点药味都不能闻,一闻就吐。”   刘母解释道:“就是金嗓子喉宝那种含糖,不是药,没有药味的。”   “在药店里买得东西不是药,难道是肉吗?嗓子疼才多大个事,比孕妇还要金贵?”   刘母脸色变了变,但为了未来的孙子她忍下了,转身走进厨房开火做饭。   刘父还有点不太适应景如画的说话,昨天进门时还好好的,今天怎么就处处折腾人呢?   再说他们还是全安的父母,她一点顾及都没有,到时候就不担心生下孩子后全安不娶她?   “小画说得对,的确是孕妇为大,要是孩子有什么闪失,全安得怪是我们没照顾好你。”刘父走到沙发旁说完一整句,感觉喉咙都粘在一起了。   “是呢,安安昨晚在外地给我打电话说了,要是我在这里过得不开心,他就给我买套房子搬去住。我说要独院的,他还说没问题呢,只要我开心就好。”   刘父琢磨她说得房子是独院的,那就是别墅,全安以前对蔡洋都没这么大方。看来她肚子里怀得真是个儿子是个宝,把他儿子都迷成这样了。不过现在还不能让儿子随便就花那么大一笔钱,一切都得等孩子出生了再说。   刘父去饮水机前接水,加热灯灭着,加冷灯却亮着,并且加热水龙头不知道谁给扳断了……   他只好接一杯冰水,只喝了一口他的脸就皱成了一团,发涨的喉咙经过冰水的路过,说不出的滋味。   刘父还是放下了杯子,干咳了几声转身笑嘻嘻的跟如画说:“哪能让你一个人出去住呢,你的要求尽管跟我和你伯母提。”   “你们都是老人,不能麻烦你们的。城北市郊有一家张记包子铺,买两个包子回来吃吧。”景如画懒洋洋的靠着沙发,她看着刘父表情急转而变,心想折磨人不是老人的专利。   刘父劝说:“外面的肉不是什么好肉,吃多了对身体不好。”   景如画轻飘飘地看了刘父一眼:“冰箱里的猪肉是你跟伯母自己养猪所得的吗?一样都是市场上买得,分什么外面里面。”   刘父咬牙说:“……我去买。”   她看着电视敷衍的嗯了一声。   刘母做完饭把菜一盘盘从厨房端出来放在餐桌上,没见到刘父,便问坐在沙发上的景如画:“你伯父去哪了?”   “他说城北的张记包子铺的包子好吃,坐着没事就去买了。”   刘母正在摆碗筷的手一用力,碗被重重放在了桌上,“饭都做好了,他还去买包子干什么!”   景如画手托着肚子上的枕头站起来,走到餐桌前看到一桌子的菜,笑着说:“您一个人吃,也做这么多菜啊。”   刘母本来喉咙就不舒服,听她这么一说顿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小声重复:“你不吃?”   景如画指着墙上的钟道:“我9点才吃早餐,现在12点都没到怎么吃得下。”   刘母火蹭地一下就上来了,她用力把筷子拍在桌上,因为嗓子是哑得发起火来也没多大的气势。   刘母说:“你既然不吃又催我去做什么?”   “我没催你去做啊,我是说早餐快消化完了,但到现在还没消化完啊。”   刘母:“……”   景如画火上浇油:“人老了,记性差,理解能力也不行哟。”   刘母不相信自己耳朵里听到的,瞪着眼睛问:“你刚刚说什么?”   “没说什么。”景如画转身假装要走,手被刘母抓住,她暗爽机会来了。   刘母两只眼睛在冒火,昨晚没睡好,喉咙又坏了,被左邻右舍投诉,还被耍着做饭,种种不顺全积在一块了。   刘母说:“你别以为我没听到!你说我老了……”   景如画打断她,在心里估量了一下用力大小,用不会把她推到地上的力边挣扎边回道:“一脸的褶子可以做渔网了,你没老才18岁吗?练了返老还童功哟。”   “我……你……”刘母气得老毛病犯了伸手要打人,景如画猛一推,刘母往后倒退几步撞着墙。   以前刘母骂蔡洋的时候,蔡洋不仅不敢还嘴,她打蔡洋几下是家常便饭,还手是从来没有的事,更别说推她了。只是没想到,儿子领回来的这个女人这么不服管,怀孕肚子那么大动作还那么灵活迅速,推打都让她措手不及。   景如画手在刚刚被刘母握住的手腕又握着转了几下,再一个个盘子摸着试温度。   她拿起一盘温度比较高的青椒肉丝浇在自己身上,再把温度较低的那盘青菜转手浇到刘母身上。   “啊……你在干什么?”刘母跳着要躲,因为反应慢了还是被浇了一身。   景如画又把青椒炒蛋浇到刘母身上,说着:“最毒妇人心啊,安安你妈就是这么虐待我的,安安我好可怜啊。”   “谁谁谁?你给我住手!”刘母要冲过来,景如画手上换成了汤匙,舀着一勺勺昨晚没喝完的鸡汤浇到刘母脚边。   “安安啊,你妈好狠,我说吃不下她就强制灌我吃,为了我们的孩子你可要给我做主啊。”   一个鸡爪落在刘母鞋上,刘母低头看着脚上的鞋,憋了半天的脏话终于出口了:“烂女人,你娘的屁犯`贱欠打是不是?”   景如画马上把手揣进兜里,转身退后站到桌子的另一边才拿出早已调到录音功能的手机。   景如画用可怜的声音说:“伯母,不要骂我,不要打我,我怕……”   刘母见她态度软了,气势涨起来了,嘶哑大声喊道:“我骂不死你这个贱`人,想不挨打,过来跟我磕头认错!”   景如画听后在想以前蔡洋是过得日子,岂止是逼疯,还能逼死!   “我现在肚子大跪不下去,生完孩子再给你磕响头好不好?”她按了暂停保存好录音,把手机放回裤兜后一下挺起腰来。   “你只是你儿子一个人的妈,不是所有人的妈。想要我跪你?别脑袋想偏了得个残疾。”   “你说什么?”   “我说你的时代过去了,你儿子只听我的。以后还是乖乖服侍我,不然死了都没人给你送终。”景如画又倒了一些菜到裤子上,在刘母扑上来前开门跑了出去。   小区下面来来去去那么多人,景如画一身狼藉地等在保安室窗外,刘母为了面子就没追过来。   刘父买包子归来,景如画边吃包子边伤心哭诉还说不住这了。   刘父了解一点如画说话是有点带攻击性,又知道老婆有打人的习惯,鉴于如画怀着他孙子,他就站在如画这边了。   他好说歹说也劝不回景如画要走的心,于是答应为她出气她才点头留下来。   刘父领着景如画回家,刘母已经洗了澡换了干净的衣服在看电视,她看到景如画又要冲上来。   景如画“害怕”地躲在刘父身后,刘父伸手挡着刘母,已经在路上吃了喉糖嗓子稍微好一些了。   刘父板着脸骂道:“你冲什么冲,撞着孙子怎么办?”   刘母说:“你放心,我只抽她的脸不会伤着肚子的!”   景如画气得要走,刘父一只手拉住她,另一只手抬起来巴掌甩在了刘母脸上。   “你以后再敢动小画一下,我就动你十下!”   景如画瞥了一眼刘父,为了孙子连老婆都打,果然都是狠人。   “你要是让我的孙子有什么三长两短,看我不修理你!”刘父推开刘母护着景如画进去,温声说包子要是没吃饱他再给她下面条。   景如画扁着嘴说想喝粥,刘父转身对着刘母吼道:“去熬粥!”   刘母瞪着景如画恨不得吃了她,刘父转身把刘母往厨房里推。   刘父是背对着景如画,他没有看到景如画的动作,她讥讽笑着竖起大拇指180度旋转往下动了几下,刘母却看到了。   景如画没吃粥,她确定里面没有毒药也会有刘母的口水。   她把录音发给了陈默今和刘全安,陈默今直接打电话过来她又说了后续,陈默今才放心并要她早去早回。   刘全安则跟她说抱歉,还说他妈给他打电话告状了,他一句都没理。   景如画不想在刘家多费时间,决定快速解决了。   不管刘父以前是否虐待过蔡洋,他都是有重男轻女的观念,于是景如画还是把刘全安叫了回来。   刘全安和刘父在客厅里聊天,景如画在刘母拖地的时候把水倒在了地上,刘母没做声,刘全安发飙了。   “妈,你这个时候拖地是吃饱了撑着吗?”   景如画啧啧两声在旁边添火:“你妈是想让我摔跤把孩子摔没了,她恨着我呢。”   儿子和他的女人这么说话,两个老人都愣了,以前全安是不会说这种话的,即使他跟他妈吵蔡洋也会在旁边劝,而不是像如画这样。   “你也是,我钱都在你那,你自己去买套房子再请保姆照顾你,你偏偏要来这受罪。我爸妈腿脚不利索了,他们磕磕碰碰的摔瘫痪了不要紧,千万别把你摔疼了,你再来跟我哭鼻子。”   景如画在心里给刘全安竖起拇指,也给自己竖起拇指,台词都是她想的呢。   你们让蔡洋疯心,我就让你们寒心,看看养儿子的“好”!   第25章 极品公婆(五)   刘母一下甩开拖把,指着刘全安的鼻子问:“你说得那是什么话?!”   刘母再要往前,景如画伸腿把地上的拖把杆踢到刘母脚上,疼得刘母呲牙咧嘴惊喊了一声。   刘全安下狠心决定继续演下去,于是从沙发上起来把景如画护在身后,对着刘母吼道:“走路也不看着点,你撞到如画了怎么办,你撞到我儿子了又怎么办?”   景如画靠着他,慢悠悠的说:“对呢,你妈刚刚差点就拿拖把杆打到我了呢。”   她拿出手机调出录音,把刘母要她跪下道歉的经过放了一遍。   “是她先把菜泼我身上我才会这么说!这个假女人都是装得!全安,刚刚你自己看着的,我什么都没做,是她用拖把杆在打我!”刘母咬着牙,恨不得撕烂景如画那张颠倒是非的嘴。   “我看到是你准备对如画动手反而自己踢到了。你以前这么对蔡洋我忍了,如果现在还这么对如画的话,别怪我不认你了!”   刘母完全不相信她耳朵里听到的这些,儿子从小都很孝顺她,成家立业后更对她没得说。甭管她把儿子给儿媳妇的卡全收走了,还是她欺负几下儿媳妇,儿子从来没对她说过重话。从蔡洋到这个女人,一下态度惊`天逆转。   “安安你妈眼睛红了,哟嗬,哭出来了嘿。”景如画对着刘母驽了几下嘴,小人得志的模样装得惟妙惟肖。   刘全安不耐烦地啧一声:“我还是扶你回房间,看了会脏了你的眼。”   “全安,你给我站住!”刘父忍无可忍,走过来拉着刘全安不让他进卧室:“你把你的钱从她那里转到我手上,我替你保管。”   刘全安用力推开他爸,挑着眉说:“你跟我妈黄土埋到脖子处都是快死了的人了,我把钱给你们到时候你们死了还要转移多麻烦。给我媳妇儿管着就不一样了,两口子的共同财产。”   刘父说:“你跟蔡洋都还没离婚,跟她才是两口子才是共同财产!”   刘全安顺着点头:“对,我明天就跟蔡洋去离婚。”   景如画撒娇摆了几下她的枕头腰:“你还有女儿呢,能不能也让她消失啊,想着都好烦啊。”   刘全安搂着景如画的腰亲密问道:“你说我是把女儿卖给人贩子,还是叫人把她灭口了?”   刘母忘了哭,刘父忘了生气,虽然两人不喜欢孙女,可儿子这样做是犯法的!   景如画想了想给出答案:“卖给人贩子好了,要是惹上警察什么的,你可以说孩子是被她爷爷奶奶卖得。”   “如画你真聪明。反正我爸妈有作案动机,他们从来就没喜欢过我女儿。”   “我不聪明能给你生儿子?先声明啊,儿子出生后你就把你爸妈强制性送到老人院,我才不想照顾他们呢。”   “好,我把我爸妈送得远远的,让他们自生自灭,我们一家三口悠闲地过日子。”   人贩子、警察、老人院、自生自灭……   刘父终于是亲身体验了现实版的《封神榜》里姜王后和妲己的区别了,他儿子已由如画的魅惑变成了商纣王,可以做杀女儿、虐待父母的六亲不认的事。   “全安,我跟你爸含辛茹苦养了你几十年,你和这个女人才到一起多久?你就这么对我们?”刘母用衣袖胡乱擦着脸上的泪,因为混着鼻涕,衣袖拿开时还牵起了长水丝。   景如画看得好嫌弃,对刘母翻了一记白眼。   “我怎么对你们了?没给你们吃还是没给你们穿?”刘全安拉着景如画走到电视柜前,蹲下把下面的抽屉一下抽出来,把里面的补品一样样扔了出来:“我给你们买鱼肝油,买钙片。去香港出差买得跌打药药酒,风湿止痛膏……”   刘全安扔完又站起来,继续扔摆在电视旁边的玻璃柜里的东西:“给你们买脑白金,买黄金搭档,买安利,你们又给我做了什么?!”   一地狼藉,地上的跌打药酒瓶被摔破,满屋刺鼻的药味。   景如画手放在鼻下,她皱眉看着失控了的刘全安,这是压抑了多久啊。   “我在外面压力那么大地拼死拼活上班,你们两每天都在家里大闹天宫。逼疯蔡洋了还不肯消停,这种吵闹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反正孩子是要卖给人贩子的,你们再惹我,我把你们两一起卖给他们赚钱,天桥上那么多伤残老人乞讨,就是你们以后要过得日子!”   刘全安气得踹开脚边的脑白金盒子,拽着景如画要离开。   景如画觉得做和说都到这份上,她应该功成身退了,儿子是亲生的两个老人会不计较,她可是个外人,得自保。   景如画被拽着走到刘母身前时腿一弯,甩开刘全安的手扑到刘母身上,在刘母反应过来之前又一个转身直啪啪扑在地上。   “啊啊啊,好痛好痛,伯母你再恨我也不能推我啊!”景如画挪动身体侧躺着,裤兜放着用PE袋装着的红墨水,是她特意叫刘全安带回来的。   景如画在刘全安蹲下挡着她的同时,手伸进裤兜拿出那袋红墨水,快速扯开撒在两腿间,空了的PE袋重新塞回裤兜。   “安安,我肚子好痛,孩子孩子~”她发抖的双手沾着红墨水,一下下擦在了刘全安的衣服上。   刘全安:“……”   刘父被骗以为地上的红墨水是血,激动的叫着刘全安:“流血了!快送她去医院!”   “我没有推她,是她自己摔得。”刘母摆着手否认。   “伯母,你太狠了,连自己的孙子都不放过……”景如画手上的红墨水快干了,她就躺在刘全安怀里装晕倒。   “快开门啊!我儿子要是没保住,你们两以后没好日子过!”刘全安抱起景如画,地上是一滩醒目的红水。   做老师的刘母,惊吓之余没多看地上的“血”,只是觉得有点熟悉。   刘全安抱着景如画进电梯,刘父刘母也跟了进去。   电梯门一关上,等在楼梯间的钟点工拿着钥匙进了刘家打扫卫生,最重要的目的是把地上的红墨水擦干净不留证据。   刘全安没让两老上车只说了医院名字,两老只好跑出小区拦了的士报了那家医院地址。   两老到医院后,妇科儿科急诊找遍了都没找到,打刘全安手机又没接,一下感觉儿子不是他们的了。   此时,刘全安把车已经开到了城郊的一座加油站旁。   他的车刚熄火停下,原地另一辆等了半个小时的车上下来一个男人,手里拿着一个档案袋。   景如画开车门下来,看到前面车头前站着的人,高兴地扑过去。   “特嘚,特嘚。”   陈默今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发,眼睛扫到她的腰,说:“不是已经‘流产’了吗?”   景如画说:“刚刚没流干净,我再流一遍。”   她把手伸进宽大的孕妇衣下摆,解半天没解开固定的线头。   陈默今把档案袋递给后下车走过来的刘全安,拉住景如画的手叫她别动,再把她上衣下摆往上面提,顺着加油站的灯找到枕头上的线头解开。   枕头从景如画身上离开时,她吐了一口气又把枕头从陈默今手上抢过来塞给刘全安:“你的孩子,自己拿。”   刘全安抱着枕头:“……”   刘全安把枕头一把撩到不远处的草丛里,转而指着手上的档案袋问陈默今:“流产证明全在里面?你确定骗得过我爸妈?”   陈默今一边帮她整理衣服一边回答:“我没有看出什么破绽,你爸妈可以?”   景如画站着由陈默今“服侍”,因为刘全安的怀疑她用鼻子哼了一声,道:“我们特嘚可是全才,流产证明算什么,他还可以给你弄一份死亡证明让你父母哭瞎。”   “……那陈医生,我就先赶回去,有什么事电话联络。”刘全安手紧紧捏着档案袋,转身上了自己的车。   景如画跟着陈默今上了他的车,她原本在跟陈默今说刘家今晚的事,说着说着就睡着了。   车快开到那个小院时,她被电话吵醒了,模模糊糊中拿出手机接听。等车开进小院时她还在听电话,只不过先跟着陈默今下车站到了屋檐下。   “为什么突然要走?”   陈默今进屋前听到她对着电话这么问了一句。   景如画有点难过,以前在523的时候,李上源气她时总是赵辛站出来帮她。第一个打从心底接纳她的也是赵辛,可是他说他要回自己家乡不在这里了。   景如画又问:“这里不好吗?我们大家都在这里。”   “哦,你爸妈催你娶妻啊。”她重复了一遍赵辛说得理由。   她说:“为什么要回家才能娶妻?在这里也可以娶啊。”   “我?”景如画看着夜空中的月亮,空着的手指着自己的鼻头,像是电话那头的人可以看到她的动作一样问:“我去你们那里?”   景如画正要拒绝,陈默今突然从屋里走出来,握着她拿着手机的手往屋里拉,说:“该去洗澡换衣服了。”   陈默今抢了她手上的手机把她推进洗手间关上门,看着电话还没挂断,于是把手机拿到耳边说:“你走得时候,我们会去送你的。”   他没等对方回话就把电话挂了。   景如画站在洗手间内,看着门背后挂着的他给她准备的衣服,应有尽有。   那小碗状带钢圈的内衣,也是他给准备的?   景如画猛地双手护住胸,他手已经可以熟练掌握她胸部的大小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谁来跟如画科普一下“胸围”的概念?⊙﹏⊙!   留言大于25字送积分哦,下一更走起。   第26章 极品公婆(六)   景如画在洗手间洗了快一个小时,手上的红墨水洗掉了,脸上的红晕却越洗越红。   她打开洗手间的门刚踏出来一步,坐在客厅沙发上看资料的陈默今先看向她,再对她招了两下手示意她过去。   景如画走近,他指着搭在沙发上的两条干毛巾说:“就用毛巾把头发擦干,风筒噪音太大,现在已经很晚了。”   “哦。”她弯腰拿起一条毛巾盖在头上,胡乱的擦,水珠往陈默今的脸上身上和他手上的资料上飞。   景如画边擦边跟他聊:“刘全安吓唬他爸妈,说要把他们卖给人贩子打残乞讨。难道天桥上那些乞讨的人都是假的吗?”   他答道:“身体残疾的人乞讨有些是真的有些是假的,不过有一种乞讨一定是假的。”   景如画被勾起了兴趣,头发都不擦了挨着他坐着,问:“哪种哪种?”   陈默今盖上笔盖,手转着笔转述:“来到贵宝地,两天没吃饭了,求各位大哥大姐施舍五块钱吃饭。”   景如画皱起修眉,“这是假的?”   他转了两下笔又说:“钱包丢了,求三块钱路费回老家。”   她抓着毛巾,眉毛皱成一团,“这也是假的?”   陈默今合上文件夹问:“你被骗过?还是两者你都被骗过?”   景如画马上眨着眼睛摆手道:“怎么可能,你说得这两种情况我都没遇到过呢。”   “是吗?那就是被骗了十块或者二十?”   景如画摇头:“没有那么多。”   她刚说完,就知道自己不打自招了,干脆全部倾吐出来。   “我遇到的是要三块钱吃饭和求两块钱路费。那个要路费的男生背着书包跪在地上,我以为是离家出走的叛逆少年才给了钱的。”   景如画补充说:“我还只给两块,楼下邓阿姨给了四块呢。”   “所以你们把坐公交的零钱给了,又舍不得坐的士,给我打电话让我去接你们。”   “上当受骗谁都会经历啊。你记性这么好我必须考考你。”   他耸耸肩表示你随意。   景如画眼珠转了两圈,问:“人生中第一次穿西装是在什么时候?”   “高中毕业典礼。”   “人在中的第一块尿布是什么颜色的?”   “……”   景如画站起来,扬着下巴得意地甩着手上的毛巾往楼上走。   陈默今轻咳一声,她把毛巾简直当成了二人转手帕在甩,于是说:“你好像没注意你毛巾的颜色。”   她偏头看着手上白色的毛巾,马上一手抓住不甩了,回头瞪了他一眼往楼上跑了。   白色毛巾,举白旗是认输啊。   **   景如画第二天早上在餐桌上见到了蔡洋,她还是那么瘦,只喝了一杯豆浆就说饱了。   蔡洋跟陈默今到客厅回忆了自己昨天做得事,在院子墙根下移栽了花,和安安通了半个小时电话,看了新闻联播后就回房间睡了。   “院子里的花是你种得?结果实的那个叫什么名字啊?”景如画吃完了路过客厅,种花种菜她在行啊。她起床拉窗帘布的时候就看到院子里的各种植物盆栽了的,没想到是蔡洋栽的。   蔡洋说:“你是指火棘吗?”   “火急?”景如画心想,那小果实的颜色的确有几分像火。   蔡洋腼腆的笑了笑解释:“大家更胜于管它叫救兵粮,火棘是它的学名。”   “粮,粮食,所以那个小果实是可以吃得咯?”   陈默今适当打岔:“如画你刚啃过的包子油都还挂在嘴边的,就又想着吃东西了。”   景如画撇嘴回道:“我只问能不能吃,没说一定要吃啊。”   “救兵粮小颗,不顶胃的。”蔡洋用手比着救兵粮的大小替她说话。   景如画接道:“那应该适合小孩子吃嘛,我们大人塞牙缝都不够。”   保姆擦着手从厨房出来,蔡洋马上转移话题叫着她:“摘些救兵粮洗了端来给如画尝尝。”   景如画与陈默今对视了一眼,都意识到蔡洋主观抗拒谈孩子。但这又是最关键的问题,不谈生搬硬套也要套到关于孩子话题上去。   保姆端了一盘洗好了的救兵粮来,景如画吃了两个就不想吃了,什么味儿啊?没味儿!   就在她准备聊人生谈自己幼年的时候,角几上的座机响了,蔡洋双手抱头惧怕地缩在沙发上发抖。   景如画按了免提键,电话传来刘母的哭声。   “洋洋啊,我是妈啊,你在哪里啊,快回来吧,家里没你不行啊~”   呵,这立竿见影的效果,估计昨晚刘全安拿着流产证明回去给两老下猛药了。   “全安要把我跟你爸送去坐牢,你快回来劝劝他啊,我跟你爸身体太差坐不了牢啊~”   蔡洋抱着头跑了,陈默今立马跟上。   景如画挥手叫保姆过来,她用陈默今的笔和笔记本写字,叫保姆念给电话那边的刘母听。   保姆认真看着那行字,“我是蔡洋请的保姆,蔡洋说不想跟你说话,你哪里凉快待哪去。”   “洋洋啊,我以前那么对你是我不对,我认错,我们始终是一家人。你告诉我你在哪,我亲自去接你回家。”   保姆照着字念:“蔡洋说女儿不回去她也不回去。”   “我中午就去把孙女接回来,就是担心全安发疯把她卖给人贩子。”   “噗”景如画没控制住笑了出来,这老太太现在知道担心孙女的,还是怕被刘全安把罪名栽赃到她头上吧。   她让保姆说了这个地方的具体地址,刘母在电话挂断后一个多小时赶到了。   陈默今弃用了让景如画当炮灰刺激蔡洋的方案,而是由刘母来照顾蔡洋,和他一起把蔡洋从悲观自责的世界里拉出来。   刘母不再似以前的尖酸刻薄,悉心照料着蔡洋的生活起居,跟她回忆着曾经的生活,当然是没有提过那些不愉快的事情。   蔡洋由最开始的抗拒到小心翼翼再到敢跟刘母说话,在陈默今的指引下用了一周的时间。   电话声响她没有再表现出恐惧,脸上也由刘母餐餐好汤补起了血色。   又一周后,蔡洋能接受流产是意外了,也终于有了自我保护意识。   陈默今故意让刘母刁难她,她不仅学会了反击,还学会了背后说婆婆的坏话,倾听者就是每天待在房间无聊到长毛的景如画。   景如画嘴比较毒:“你婆婆屁股好大,跟石磨似的,驴子看到了都想去拉她。”   蔡洋说:“她买得裤子都是加大的,沙发一坐就陷下去好深的。”   “你女儿跟她奶奶长得不像吧?”   “我女儿长相随我。”   “那多好。我就是不喜欢你婆婆才躲着不露面,看到她就觉得很烦。”   “辛苦你了。以后有机会我带女儿去找你喝茶。”   “好啊。我猜你女儿一定很可爱。”   “她都不跟我亲……”   “你以后把她接到身边就亲了啊,小孩子都粘妈妈的。”   “是吗?她真的会粘我?”   景如画握着她的手开玩笑道:“你女儿不粘你,难道来粘我?”   再又一周后,刘全安把女儿领来了,而蔡洋基本上没有多大问题了,不需要陈默今守着了。   在刘母被保姆拉着去菜农家买菜时,陈默今一手提着行李箱一手牵着景如画下楼准备回家了。   刘全安不仅付了一笔昂贵的治疗费,还给景如画塞了个信封,里面是当初答应给她补偿金。   车往城里开,陈默今把车开进那个加油站加油。   景如画走到那晚陈默今接她的地方,草丛里刘全安扔得那个枕头犹在。   她看着枕头出神,以至于陈默今叫她上车她都没听见。   陈默今把车开到她身前,降下车窗按了一下喇叭,她才慢慢转头。   景如画绕过车头坐上车,系安全带时叹气说:“我觉得刘全安这个男人很差劲。”   “他才是蔡洋悲剧的真正缔造者。对于老婆,在知道蔡洋子宫内膜薄的前提下还让她怀二胎,流产了又没有及时开导她,把老婆当作生育的工具。对于父母,愚孝不是孝,如果他早像我那天在他家那样能够站出来表明立场,他父母就不会肆无忌惮伤害蔡洋。对于子女,把女儿送到外婆家,让女儿缺少母爱和父爱,是枉为人父!”   陈默今点头,表示赞同她的观点,又听她说:“只有一点,作为买卖的一方,他很有诚意,开得价钱高得简直让人无法拒绝。”   陈默今挑了挑眉,道:“所以我没有拒绝。”   景如画拍着大腿豪迈地喊道:“爽快!够直接!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小人爱财没有礼貌。”   她又推了推他的手,说:“赵辛请客吃饭的时间要到了,最后一次请客终于不是撸串儿了。快快快,错过这个村就没下个店了。”   陈默今发动车踩着油门问:“那他这次请吃什么?”   “麦当劳……”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呜啦。   求花。   第27章 人生艰难   景如画是说话大喘气,其实赵辛请客的地方是麦当劳楼上的日本料理店,因为只有吃料理才不会碰酒,他们已经被如画灌怕了。   她和陈默今到的时候,他们四人已经到了。   景如画对芥末有抵触心理,她只点了一碗拉面,陈默今给她夹三文鱼刺身时她躲得远远的。她用汤匙舀着热汤浇到那盘三文鱼上,盘子底下的碎冰马上变了颜色。她想浇第二勺,李上源眼疾手快的把她的勺子抢了。   李上源把肉松寿司往她手边推:“这个虽然是冷的,但却是熟的。”   景如画用筷子夹了一个放进嘴里,啊呜啊呜吃起来。   “散了之后你们安排活动了没?”那盘寿司她三下五除二就吃完了。   张富贵附和:“我们去唱歌吧,好久没去KTV了。”   陈默今和李上源还有赵辛三人整齐的反对,景如画改编版的《小酒窝》在他们脑海里已经挥之不去了,再添加什么怪记忆估计以后也要告别听歌了。   最终大家还是决定吃了这顿就回家,现在交通这么发达,以后也不是见不着了。   赵辛走得时候与每人都来了个拥抱,只是与景如画的拥抱多了几十秒钟。   张富贵说拥抱也要击鼓传花伸着手朝景如画扑时,其他三人顺势分工合作抱着他往电线杆处走。   李上源抱着张富贵的上身大喊一声:“小鸡撞大树~”   杨俊博和赵辛分开张富贵的腿往前通过了电线杆。   “干!为什么又是我!要走得人是赵辛!”   “我们恭喜你完成实习期转正了!”   “转正你妹,快把老子放下来!”   张富贵不停地挣扎,他刚喊完,双腿一拉浑圆的撞上去。   “我草你妈!”凄惨的声音响彻街道。   景如画手挡在眼前不忍看,脑海里想象着鸡蛋破壳然后小鸡露出头来。   额,不对,应该是小鸡随着蛋碎一起挂了……   张富贵被摔在地上,他双手护着裤裆慢慢爬起来,那三个人已经笑着跑老远了。   景如画从包里拿出一张20块的递给张富贵:“同学,还是坐的士回去吧。”   陈默今抿着唇笑,过来揽景如画的肩推她上车,嘀一声把车开走了。   张富贵一只手上捏着20块,另一只手撑在电线杆上,双腿紧闭看着路的前方等的士。   一个大妈路过,看他的样子像是尿急,又靠着电线杆这种方便利器。   大妈热心的说:“小伙子,麦当劳里面有厕所,前面两百米处也有个处公共厕所。”   张富贵不好意思,于是换了一只手压着裤裆说:“我不急。”   他觉得这只手压着不舒服,又换回原来那只手摸着还是减痛,再换了两次用手掌整个托住终于好受了点。   整个过程大妈看得目瞪口呆,然后尖叫着跑开:“抓色狼啊!抓变态啊!抓色狼啊!……”   张富贵无语地看着大妈越跑越远,担心大妈杀回马枪真把他当变态抓了,手托着裤裆慢慢往前面走。   世态炎凉,交友不慎,工作转个正蛋还不保,人生活得好艰难!   **   景如画是陪着陈默今去给车补漆才知道他的车被刮了,被住在同栋的人刮得,还是女人。   陈默今本想算了,既然她介意,他就把那个人留下的电话号码找出来给她追账。   景如画用自己的手机打过去,没想到是田唯。   女人的直觉,她怀疑了,田唯不可能不知道陈默今的存在,田唯那段时间还经常说他人好脾气好,那么忙都会回来陪她吃饭。   景如画说了这个电话的目的,照着汽车修补费的单子报了费用,拒绝田唯送钱上门,她加了件外套下去取。   景如画坐电梯来到20楼,她记得田唯说过是2号,所以按响门牌2002的门铃,没一会儿田唯就开了门。   “你来得真快。”田唯摸着头发,极不自然地递上钱。   景如画接过钱,今天看田唯的脸更怪了,特别是没戴隐形眼镜的眼睛,怎么看都觉得在哪见过。   她把钱放进外套口袋里,往屋里看了一看说:“你一个人在家?”   “嗯,要不进来坐坐?”田唯侧身让路。   景如画笑着摆手,她找话题嘴上问了这半个月小区发生的大小事,脑海里却在搜寻这双眼睛。   她把接触过的所有人在脑海里过一遍,还和陈默今有关系,她摸清了大致方向。   回到家,景如画把自己的猜想说过陈默今听,他自始自终头都没抬一下。   “我说,你都一点不关心吗?搞不好人家是为了你整容。”景如画抢了他手上的资料,不满意他的态度。   陈默今闲适地捏捏自己的手指,道:“邓阿姨说她是按着你的脸整得,可不是按着我的脸。”   “道理是你这样的吗?”   “跟那种人需要讲道理吗?”   好吧,他都这么无所谓,她又何必想那么多呢?   不管是倪胜男还是田唯,都不是两人生活的重心,她自己要作贱自己,别人又怎么管得着?   人要先学会自爱,才会有他人来爱你。   只是楼下住着一个随时随地都在观察自己的人,景如画觉得后背发凉。   幸好曾经只限于逛超市买菜,没透露个人信息,按摩办会员卡那次,田唯肯定是故意带她去的。   陈默今从茶几下拿出一个笔记本,翻开在其中一页上写了什么,然后对她说:“资料在你手上了,现在就开始看吧,休息几天后我们去邻市。”   景如画看着手上从他那里抢来的几张纸,有种搬着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   “李上源的老家就在邻市。”   她粗略的把这几页纸上的内容看完了,说:“李上源的老乡对自己好狠!”   陈默今从笔记本里拿出一张单人照递给她,她看着照片嘻笑评价:“这小伙真俊。”   他只是笑笑没说话,景如画觉得他笑得很诡异,试着问:“不会就是资料上割自己肉吃得那个抑郁少年吧?”   “恭喜你,答对了。”   “……”   景如画假兮兮的感叹:“其实倪胜男整容了还是蛮漂亮的,她对你如此铁心,你就一点不为之所动?”   陈默今挑挑眉说:“漂亮?身边有个正品,我为什么要为个次品所动。”   “讨厌啦……奴家害羞了啦~”   “……”   作者有话要说:啊,第三更奉上,快吐血了……   吃完饭休息躺一会儿,醒来再修改错别字吧。   下一个是更无节操的故事。   讨厌啦,要留爪啦~   第28章 少年自残(一)   长途跋涉来到邻市,陈默今把景如画送到酒店开车走,她在房间里睡一觉醒来后陈默今还没回来,就拿着资料自己看。   景如画一直不明白,这些人吃得饱穿得好,比那些底层人生活幸福多了,为什么还要跟自己过不去。   抑郁,自残,想不开还要自杀。生命对于他们来说就这么轻贱?   到了晚上陈默今才回来,还提了很多当地的小食。景如画看到吃得就把看资料的压抑情绪给忘了,包得满嘴问他事情的安排。   “假扮老师?!”她情绪激动被嘴里的食物噎着,他马上开了一瓶矿泉水递给她。   景如画喝了几口水把食物冲下去,缓了几口气才继续道:“我做老师一定会误人子弟!”   陈默今笑着道:“没事,只是简单的教他画画,误不了什么。”   “都是高中生了,连画画都没学过?”   “做家教,他父母给你按一小时两百来算。”   景如画放下矿泉水瓶道,“我一定会好好教他的!”   陈默今:“……”   景如画是在周末见到了跟她学画画的学生施锐,男生长得很白净,恭恭敬敬称呼她为景老师。   男生爸妈介绍景如画:“景老师是中央美术学院毕业的高材生,你周末不上课就在家里跟景老师学画画。”   景如画汗颜,她哪是什么高材生,不过是跟着爹爹学过画画而已。   不过在看到施锐画给她看的第一副画后,景如画有信心了。   施锐把一朵菊花画成多叶电风扇,她一定能帮他提高,去掉几片叶子能画出电风扇。   景如画当着施锐的面把放在另一个画架上的花鸟图片画下来,跟他说颜色的搭配和下笔的轻重,头头是道地讲解花鸟画的作画技巧。   施锐听得很认真,按着景老师说得画虽然还是一团糟,但比第一副还是有进步的。   一天下来,景如画终于把陈默今让她背得花鸟画技巧背完了,陈默今也来接她来了。   施锐的妈妈把门口的陈默今领进来说:“这是景老师的男朋友啊,留下来一起吃饭吧。”   景如画当时正在喝水,听到“男朋友”三个字她一口水喷了出来。   施锐很有礼貌的拿着纸巾盒过去递给她:“景老师你没事吧?”   景如画抽了两张纸擦嘴,含笑对着施锐道:“没事没事,水喝猛了呛着了。”   “小锐,去给你爸爸打电话问他回不回来吃饭。”施母支开施锐。   陈默今走到景如画身边,对着她耳朵轻哂一声:“施锐抗拒心理辅导,只能用潜移默化的方法。”   她怕痒地晃了一下头道:“事先你也不跟我商量一声,要是我不小心把你拆穿了呢?”   “拆穿我不是你男朋友?你舍得吗?”   景如画兀地转头看向他,这话,好有深意!   陈默今牵起她的手问:“怎么了?女朋友。”   她道:“……我这人容易认真。”   陈默今正要说话,施锐放下电话对着厨房喊:“爸说他今天不回来了。”   施锐又做起主人范儿招呼两人:“景老师你和你男朋友过来这边坐吧。”   施锐等两人坐下后给陈默今泡了一杯茶,陈默今接水杯时故意触碰到了一下施锐的手,施锐顿了一下迟钝地躲开,幸好水杯里的水不多没有撒出来,陈默今把水杯放在茶几上。   景如画把原话还给施:“施锐你没事吧?”   施锐把手揣进裤兜语气很急道:“水杯太烫了。”   陈默今含笑不语,他看到了施锐的慌乱,施锐衣袖下全是他病发作时用刀割肉留下的疤痕,收手就是不想让别人看到,也代表不想让别人知道他心理有问题。   “没事,他喜欢喝烫的,你这杯水正合了他的意。”景如画打圆场,手肘撞了两下陈默今的腰。   陈默今端起水杯喝了一小口,瞥见她在瞪他,于是又补了一大口,然后动着被热茶烫木了的舌头说:“袋装茶很香。”   施锐不知道怎么称呼陈默今,只能笑着点了下头。   “我姓陈,是景老师的男朋友,你就叫我陈哥吧。”陈默今的眼睛像是X光线一样看清了施锐的心理活动。   施锐说:“那陈哥,你跟景老师先坐会儿,我去厨房看看。”   看着施锐走进厨房,景如画安静等着陈默今给她说他观察到的情况,等了一会儿他才开口:“我是喜欢喝热的,不是喜欢喝烫的,热和烫是有本质区别的。”   “……你就跟我说这个?”   陈默今挨着她的耳边说:“施锐昨天又自残了,这次非常隐蔽,以至于他爸妈都没发现。”   景如画瞪大眼睛问:“不会吧,我一点都没察觉。你怎么看出来的?”   “并且伤得是左手,他知道今天会有老师来教他画画要用右手,要是割肉手疼是拿不起一天的画笔的。”   景如画好奇地都把耳朵贴在陈默今嘴上了,陈默今嘴巴压着说不了话只好伸手把她的头推过去一点继续说:“就施母跟我所说,今天施锐除了中午吃饭时间一直在跟你学画画,你也用右手画了一天所以喝水端水杯都是左手,他却是用得右手。”   “打电话,递纸盒时用得右手。给我泡茶时他先拿了装茶叶的罐子,一只手打不开就换了袋装茶叶,封口是用嘴咬着再用嘴撕开。”   景如画想起陈默今那句没头没脑的评价:“所以你说袋装茶很香!”   “右手一直用也会酸,他接开水的时候是把杯子放在水龙头下,侧身用腿靠着杯子不让它掉下来,裤子上有从杯里溅出来的水打湿的痕迹。”   “我触到他手时他反应都赶不上,说明已经超负荷了,如果他要给他妈帮忙端菜摆碗筷,也一定是用右手。”   景如画端起陈默今没喝完的茶压压惊,放下水杯就看到施锐用右手端着一盘菜从厨房里走出来。   施锐放下盘子对着两人道:“景老师,陈哥,上桌吃饭吧。”   陈默今拉着景如画站起来,手搂着她的腰带着她往餐桌走,在她耳边轻声说:“自然点。”   菜一盘盘被施锐端到桌上,最后施母一手端碗一手拿筷从厨房出来,施锐打开餐桌上的电饭煲盖,又是用得右手。   施母被蒙在鼓里,她左手端碗右手拿筷一边吃一边跟景如画和陈默今聊着。   景如画和陈默今像是约好了,即使在别人家做客还是把碗放在桌上,只右手拿筷吃饭,那样施锐不端碗就不会显得突兀了。   晚饭吃完后,施锐恭敬地把景如画和陈默今送出门。   施母收拾好厨房和餐桌后催施锐回房间看书,她以倒垃圾之名下楼,陈默今和景如画正等在楼下。   施母听陈默今说儿子又自残眼泪一下就从眼眶里涌出来,她哭着求陈默今一定要救救她儿子,再这么自残下去儿子就没了。   景如画安慰了施母几句,除了安慰她也做不了别的了。   陈默今往楼上看了一眼,没多说话只叫施母回家,家里的刀和剪刀之类的利器一定要藏好。   施母哭着点头,手上的垃圾都没丢又提着往楼里跑。   景如画揉着手腕跟着他往车库走,“你叫我不停的让他画就是这个意思啊。施锐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总得有个原因吧。”   陈默今握起她的手腕给她揉,道:“英雄难过美人关。”   景如画道:“吴三桂遇到了陈圆圆?”   陈默今:“……”   陈默今稍一用力捏了一下她的手腕,她疼得嗷一声,委屈地看着他。   陈默今说:“施锐很喜欢隔壁班的一个女同学,女同学也很喜欢他,于是两个人就早恋了。”   “然后被他妈棒打鸳鸯,他就心存报复学哪吒对李靖那样削骨还父削肉还母?”   陈默今又一用力捏她,她嗷嗷直叫告饶:“你说你说,再打岔我就是小狗。”   第29章 初恋去哪儿了(二)   施母考虑到施锐的病情,决定让施锐周一至周五晚上跟着景如画学画画,周末两天也继续学画画。   施母对施锐说:“你考不考得上名牌大学都不重要,到时候你爸是要把你送到国外上大学,现在就跟着景老师学画画,多培养个兴趣也好。”   施锐会弹吉他,会弹钢琴,小时候还被送去学过民族舞,就是没碰过画。   施锐在班上成绩属于中下游,也没多大的冲劲,施母叫他学他就学,反正自己也没什么追求了。   最苦的是景如画,她是半吊子家教啊,每天都教的话肚子里没有那么多货。   陈默今告诉她其实只要不停的带施锐画画就行了,话多了效果还不好。   于是两晚下来,景如画自己积累了一叠画,而施锐的画是把垃圾桶填满了……   景如画不仅要施锐调颜料搬画架,还要搞袭击。   比如施锐真在画画时,她把洗笔桶递到他手上让他提着,她洗笔换颜料。   比如她“不小心”摔跤,画架被绊倒要砸到自己,施锐连笔都没来得及放双手扶着画架不让倒,她心里叹一口气:好险!   比如她会站在他左侧点评他的画,说得投入时还会抓起他的左手指着画上说哪里哪里画得好。   ……   一周下来,施锐对景老师是惧怕又无语。惧怕的是,他每次和景老师对视时,他觉得她的眼神可以洞悉他所有的内心;无语的是,景老师好迷糊,绊倒画架是常事,别人颜料是沾在手上衣服上甚至脸上,她却能沾到袜子上!   那天,景如画又被画架绊倒,摔下去时拖鞋从脚上飞出去了,她脚上的白棉袜被颜料沾成了彩袜。   “细节决定成败,我如此热爱美术当然要和别人表达不一样,我又是个低调的人,所以就把热爱藏在脚上了。”景如画淡定的从地上爬起来,抬起脚动了动脚趾头,袜子的世界很活跃。   施锐:“……”   其实不止袜子,还有酒店的床单和地毯全被她恶补画画涂成彩色了,但是她会这么说吗?   每天陈默今去施家接景如画,施母都会热情的留他坐一会儿,景如画会配合说上个厕所或是洗手。他就用景如画进厕所的时间来观察着施锐的各种小动作,来判断施锐目前的状况。   施锐一般都是低着头,所以他不知道陈默今在观察他。   陈默今会拍他肩膀和热情的揽他肩,他总是不自在然后全身僵硬紧张到不行。   陈默今在心里开始矛盾,他在怀疑他潜移默化的方法对不对,效率太低了。   不过,还是要景如画和施锐搞好关系。   一个月的友好相伴,亦师亦友就达成了。   景如画把从网上搜得笑话说给施锐听,施锐会跟着她笑了。   景如画说她和陈默今生活的点滴,施锐刚开始是沉默,后来眼神慢慢变成羡慕,再是欣然分享她和陈默今的爱情故事。   进步最大的一次是,景如画说她在沙发看电视看睡着了,醒来后发现身上盖了床毯子,脚上的袜子也变成了加绒棉袜,原本脚上那双五彩袜已经被陈默今洗了。   施锐感叹道:“陈哥真好。”   景如画跟陈默今提了施锐的感叹,陈默今安静地听完,也跟着感叹施锐病情的好转实属不易。   同样觉得不易的还有施母施父,两人特别感谢景如画,还希望她能带施锐多出去转转,下课后就回家画画都闷坏了。   景如画看了下天气预报周六是大晴天,于是跟陈默今提一起带施锐出去,陈默今答应了,施锐也答应了。   把食物、画板和画笔放进后备箱,三人坐车上山去踏冬。   景如画始终觉得陈默今今天有点怪,他看一会儿路后视线就集中到后视镜看施锐了。   景如画不满的抱怨:“你好好开车啦。”   陈默今被她这么一说就不去看施锐了,只是换一种方式跟施锐交流。   陈默今道:“施锐,你景老师对你也这么凶吗?”   施锐把对着车窗的脸转过来道:“景老师不凶。”   景如画扁扁嘴道:“哼,我叫你好好开车那是凶吗?你是看到过凶悍的女人,她可以骂得对方祖坟冒青烟。”   “相比起来,你的确是温柔如水了。”陈默今好笑地看她一眼,用一只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去掏外套口袋。   景如画见状哇哇大叫:“你又在干什么?用双手握方向盘啦,双手双手!”   施锐只是稍偏头,就可以看到陈默今单手握方向盘的背影,他再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左手,若有所思。   “我烟呢?我明明记得放在外套兜里的。”陈默今自言自语一句。   “你放在洗手间的浴缸旁的,昨晚你边泡澡边抽烟搞得整个洗手间都是烟味,难道你忘了?”   陈默今被提醒后又问她:“你知道我忘在浴缸旁了,怎么不提醒我带呢?”   景如画等他双手握着方向盘时才偏头看向窗外道:“烟抽多了不好。”   “喔……”陈默今故意把声音拉得很长。   “烟抽多了不好。”   陈默今看着后视镜,景如画直接转身,一齐看着刚刚说这句话的施锐。   施锐看着陈默今的后脑勺道:“陈哥,景老师说得对,烟抽多了不好。”   陈默今回道:“施锐你没抽过烟不知道,烟瘾很难戒的。”   “我抽过。”施锐停一下继续道:“520.”   “520我没抽过,听说劲不大。”   景如画这才弄明白,520说得是一种烟。   施锐看向窗外道:“我戒烟了。陈哥,你听景老师的话吧。”   不然有一天你想听都听不到了:   “施锐,你去买包烟,我们学校后门见。”   “是叫你买烟,不是叫你抽烟,掐了掐了!”   “为什么我能抽你不能?因为你跑腿我享受啊!”   “小气鬼,我听同学说520是杀精的,杀了你的精那就是我的错了。”   “我怕什么,我又没有精可以杀,顶多杀卵!”   “施锐,要是再让我发现你又偷偷抽烟了,我就吃烟!”   “施锐,放假好无聊啊,我们出去玩吧。”   “我要坐外面,你坐在里面正好可以看车窗外的景色,再用吉他弹一首情歌我听。”   “施锐!趴下……”   车停下来,施锐看着车窗外固定的场景桥头,猛然回头看向前排坐着的两人,恍然如梦。   陈默今指着路边的小卖部对景如画道:“去给我买包烟吧。”   景如画翻翻白眼:“都说了抽烟不好。”   陈默今解开安全带解释:“等下到了你们两可以画画,我干坐在旁边等得多无聊,抽根烟解解乏。”   景如画嘟嘟嘴,不甘心的解安全带下车,站在车门外问:“要什么牌子的?”   “中华。”   后排的施锐插话道:“这种小卖部应该没有中华卖。”   陈默今回头看着他问:“那有什么卖?”   施锐打开车门,下车时甩了一句:“陈哥要劲大又骚包的烟,我比景老师懂,我去买。”   陈默今看着两人往小卖部走去,轻哂一声,都知道讽刺人了啊!   车窗降下来,陈默今手臂撑在上面对着两人喊:“别忘了买打火机啊。”   景如画回头给他一记白眼,再走到小卖部柜台前,问身旁的施锐该买哪种烟。   施锐左右看了一下,这种小卖部没有骚包的烟他猜得没错,玻璃烟柜里摆着各种黄鹤楼。   施锐说:“老板,拿一包你这最贵的烟。”   都没别的牌子可以选,只能按价钱来区分了。   老板道“好叻~”笑着打开玻璃烟柜的门,手伸进去摸着烟,抬头要拿烟出来时手停住了。   “嘭!”撞车声,景如画和施锐一起回头,一辆货车撞上了停在桥头上的那辆小车。   “呲……”刺耳的刹车声,货车踩刹车还是减不了惯性往前,直接把小车撞顶到桥栏杆前。   景如画转身就往桥头跑,货车推着小车撞毁了桥栏杆,小车悬空冲了下去。   “陈默今!”她的喊音混着车落水的声音,响彻山间。   第30章 初恋去哪儿了(三)   警察只比施父先到一步,组织人员把掉在水里的车拖了出来,又请专业打捞人员顺着湍急的河流打捞陈默今。   景如画一直坐在河边等,时间越久心里越空,她为什么要下车去买烟?   施锐则一直陪在景如画,打捞人员上岸说没捞着,收了施父付得报酬后离开了。   眼看天就要黑了,施父催着儿子:“施锐你把景老师扶起来。”   施母也来了,她先过去扶施锐起来,担心他脚麻又弯腰替他捏了几下小腿。   施锐自己跺了跺脚,觉得好点了才和施母一左一右扶着景如画站起来。   施母柔声说:“景老师,晚上风大,先回家吧。”   景如画点头,被搀扶往上走时还是一步三回头看河面,什么希望都没有。   施母见状叹了一口气,施锐双手紧紧搀着景如画,生怕她一冲动又往河里冲。   施父和施母都开车来了,施父载着施锐回家。   施母则把景如画送到酒店,安慰了几句就急着走了,她还是更担心儿子会不会受刺激又自残。   这间酒店标准间,景如画和陈默今住了一个多月,她坐在她睡得床上一遍又一遍拨着陈默今的电话,他的手机始终处于关机状态。   景如画靠着床头,她是看着车被撞下桥的,她还是不信。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她还有些钱,她要再找人去打捞陈默今,不管那条河有多长!   景如画偏着头定睛看旁边陈默今睡得床,被子平铺着没有一丝褶皱,真的没有回来过。   床越看越模糊,她抬手胡乱擦了擦眼睛里的泪,视线又清明了。   陈默今,你是骗施锐的对不对?也是骗我的对不对?   景如画就这么在床上坐到天亮,用冷水洗了下脸衣服都没换就出门了。走到酒店门口,手臂被人拉住,她回头一看是施父。   施父放开她的手臂道:“景老师,我们在等你,叫了你几声。”   景如画闭上干涩的眼睛伸手揉了揉,“不高意思,我没看到,也没听到。”   施父手指着他旁边的男人道:“他是昨天的肇事司机,今天来跟你谈赔偿的,希望这件事情能私了?”   “私了是什么意思?”景如画态度不好地问施父。   施父一点都没生气,还继续劝着:“打捞队今天继续在打捞,有消息了会第一个通知我。其他的善后问题,我们大家坐下来心平气和的谈开。”   景如画权衡很久,才答应施父,跟着他一起到了这家酒店的餐厅包间。   三人坐下没多久,施母和施锐赶来了,七嘴八舌谈起赔偿款,期间景如画一句话都没说。   施锐看景如画失魂落魄的样子,似曾相识又感同身受,他隔着衣服一下下摸自己的手臂。   肇事货车司机从随身提着的大袋子里拿出几叠钱推到景如画桌前,道:“这是我所有的积蓄,剩下的我会慢慢补上的。”   景如画昨晚还侥幸认为是陈默今骗他的,谈到这里,她自欺欺人不下去了。   景如画一把把抓起钱砸到货车司机脸上身上:“我不要钱!我要人,你把陈默今还给我!”   “景老师,人死不能复生,你的心情我们理解。”施母拍着她的肩膀安慰,又对施锐使颜色。   景如画把施母的手从肩膀上拿下来放在桌上,她再慢吞吞的站起来,大家还在看施母被放在桌上那只手时,她已经扑向货车司机推打捶抓了。   “你把陈默今还给我!还给我!……”景如画哭喊着,手在货车司机脸上乱抓,指甲划开一道道红痕。   货车司机疼得喊哭,几下才推开扑在他身前的景如画,要站起来时椅子往后一倒他也跟着一起摔倒在地上。   景如画马上骑坐到他身上,一只手鹰爪状掐着他的脖子,另一只手上拿着被他推开时顺手在桌上拿得餐刀。   货车司机脑袋刚有一点晕,看到半空中明晃晃的刀又醒了,双手握着景如画掐着他脖子的手腕挪开,脖子处留下几长串红印。   景如画咬牙抬高握着餐刀手要刺下去,刀在半空中施锐双手握着她的手腕给夺了。   施锐把夺过来的刀扔向远处,再抱着景如画往后拖,两人一起滚在地上。   货车司机立马爬起来,谁都没看直接开门跑了。   “你别走!你把陈默今还给我!我不要钱,我要他活着,我只要他活着……”景如画哭喊着要追上去,被施锐紧紧拖着只能往前慢慢爬:“你把他还给我,他想抽烟,你为什么要撞他……”   施锐用力把景如画往后拖到椅子处,他让施母扶起椅子,他再把哭成一团的景如画拖抱到椅子上坐着。   施锐为了拖住景如画还累出了汗,他抬手擦了擦额头,看着椅子上哭得歇斯底里的她,心生怜意劝道:“景老师,你要想开点,陈哥要是在的话不会想你变成这样的……”   施锐说完自己先一顿,他站了一会儿后搬着椅子坐在她旁边。   听着她哭声,施锐的眼眶慢慢泛红,他弯着腰双手盖着脸,也呜呜呜地哭起来。   **   景如画肿着眼睛跟施父去汽车修理店,修车师傅说发动机进水车已经报废了。   景如画站在这辆车外,她手摸着车门,汽车里面多的是泥沙,就是没有他,连她给他做得香囊也不在了。   修车师傅提议车当废铁卖了,景如画没同意,等找到陈默今,她会叫人一起把车拖回去。   景如画等了两天,打捞队还是没有消息,她临在崩溃边缘徘徊。   景如画每天这跑那问的,身后一直跟着个小尾巴施锐。   她在河边看打捞队打捞时,施锐会给她送水送饭,陪着她一起吃。施锐话不多,她不跟他开口他亦不开口,但只要她说话,他就会听得很认真。   一周后,打捞队放弃了,景如画却坚持继续,再往下游去,出双倍的价钱。   有钱能使鬼推磨,打捞队又开船沿着河流继续打捞,有钱不赚是傻子。   景如画跟施锐道:“你和他们一样也觉得我疯了是吗?”   施锐摇摇头道:“没有。陈哥那么喜欢你是对的。”   景如画看着河面,吐了一口气:“施锐,每个人都有他的承受底线,我离奇的经历你没有经历过,我锻炼的比你坚强。可是,陈默今的死到现在我都不能接受……”   “景老师你想开点,陈哥他也……”   “施锐,我没有一个亲人,陈默今是我在这个世上的唯一依靠,他走了我是不是也该跟着她一起走了?”   施锐猛摇头,急着劝:“陈哥他那么喜欢你,他肯定希望你好好活下去。”   “是吗?他真的希望我活下去吗?你也希望我活下去吗?”   施锐猛点头:“希望!”   “我孤家寡人你都劝我好好活下去,施锐你又有什么理由不好好活下去呢?”景如画看着他的手臂道:“你手臂上的肉味道怎么样?有没有尝出你女朋友的味道?”   施锐低头,紧张的手指缠着手指,“我没有……她……我……”   景如画不想跟他转弯弯说话,直接道:“施锐,醒过来吧,那是意外,你要活得值得她当初救你。”   “我只想知道当时她有多痛……”   “她的痛就是你不爱惜自己!如果我是陈默今,我让他下车买烟自己被撞到河里被冲走,他因我的死自寻短见,到了阴朝地府我是不会再看他一眼的。我用我的命换来他的生存,他那样做就是对我的辜负,到时候我会让孟婆多给我一碗汤喝下。”   施锐小心翼翼的抬头看她:“可是,景老师你刚刚还说跟着陈哥走了。”   “不会这么做不代表不会这么想!”   施锐:“……”   “为了你爸妈,为了她,为了陈哥,你以后都不能再伤害自己了。要是让我知道你又做傻事,见你一次打一次!”   景如画又叹了口气,心智是需要历练的,她这几天的日子过得比刚开始来到这里的那几天还要艰难。   要死要活了两天,打了人还差点杀了人,也换不回陈默今了。   唯一能做得是找到陈默今的尸首,她不找,就没人找了。   施锐这些天被景老师影响很大,他看到了景老师的坚强和韧性。   可以跟着打捞队上船,伤心哭着看他们做事,却没跳进河自尽。   没有以前的好胃口,但只要他给东西景老师就会吃,以保存体力等陈默今的消息。   也带着某些时候的消极情绪,矛盾又坚强的活着。   施锐想起了曾经的她,道:“景老师,她跟你一样,嘴上凶巴巴的,其实内心很善良。”   “所以你更不应该自暴自弃。”景如画话锋一转道:“我不善良,我并不是无偿教你画画,你父母出得一个小时两百块的报酬我才去的。”   施锐:“……”太直接了!   那边的打捞队好像捞到了什么东西,还没喊景如画过去她就激动地站了起来。   她刚刚的果敢马上烟消云散,泪水一滴滴涌出眼眶,三步一摔跤又爬起来继续跑,短短的一路不知道摔了多少跤。   施锐坐在原地,打捞人员对跑过去的景如画摇头和摆手,她抱着膝盖蹲下去,他也跟着她一起失望。   施锐晚上回去,施母得知还没打捞到时,就给景如画打了个电话建议她去找个算命的去算算,有些算命的不仅看风水还可以算方位的,反正也没别的办法了。   景如画当然也是死马当活马医,由小尾巴施锐提着水壶陪着,去到本市一座著名的山中的寺庙去找算命先生。   作者有话要说:中秋节快乐~~~   第31章 初恋去哪儿了(四)   “这位姑娘,你是算姻缘还是算事业?”李上源又问了一遍。   景如画看着他不说话,搞什么?   施锐以为景如画猜忌这个算命的太年轻算不准,于是在她耳朵轻声说:“真是很神,他看着我的面相就算出了我家小区周围的建筑商铺,超市和蛋糕店都说出来了。”   景如画回头瞪着他道:“哪个小区外面没有一两个便民超市的?”   施锐又补道:“……他知道你是我老师啊。”   李上源打断道:“姑娘莫要以貌取人,我虽然长得帅也没眼瞎,外表看着是不太专业,但干这行已经有些年头了。”   现在连算命的都开始自恋了吗?   施锐觉得自己是跟这个社会脱团很久了,要不然听算命的说话怎么有种想打他的冲动呢?   景如画气不打一处来,手重重地拍着桌子道:“陈默今人在哪?!!”   施锐拽了拽景老师的衣袖,虽然他也想打这个算命的,但求人求佛得心诚则会灵,先吼起来的话心诚就大打折扣了。   施锐小声说:“景老师别发火,我来问好了。”   景如画气得喘粗气,被施锐往旁边推了一下两人并排坐在长凳上。   李上源笑眯眯的看着施锐,复读机上身:“小兄弟,你是算姻缘还是算事业?”   施锐摆摆手道:“我要算别的。”   “我给人算命有个规矩,出得固定选项必须择一项先算,其后才能自由发挥随意问问题。”   景如画真想一巴掌直接呼过去,手握成拳砸在桌上,施锐担心她又发作于是拽着她的手急忙问:“姻缘姻缘,你算算我景……”   李上源想起那哥们儿脸上的抓痕打了个冷颤,见好就收,在施锐话没说完前就一把抓着他的手掰开手指看他的掌纹道:“小兄弟你这感情线断了一小截,看来是经历过天人之别了。”   施锐原想说不是算他的姻缘,但听算命的这么说,他心口一紧一时忘了提景老师。   “人命自有天定,小兄弟你又何必这么偏执呢?你再看看你的生命线,从这里开始有个分叉口。”李上源手指点着施锐的手掌。   景如画虽然生气着,还是有点好奇李上源的手相说,眼睛也瞟看向施锐的手掌。   李上源咳了一声继续道:“分叉口是你人生的转折路口,这些小线代表挫折和困难,如果你经历不了那么你的生命就会断在这里。但是只要扛过去了,经由这条小线又搭上生命线,后面的路多是平坦风顺。”   “小兄弟,一时的失意和失去不该用一辈子去赎还。爱你的人给了绝地逢生的机会,你就应该珍惜。好好活着,就是报答爱你的人给你的爱。”   李上源又把施锐另一只手上的水壶抢了放在桌上掰着手指头看,两只手一起看完了道:“所谓一螺穷二螺富三螺四螺穿麻布,小兄弟你手上有两个螺,未来肯定不简单!”   施锐听了这么个民间谚语悲伤的情绪也不太悲伤了,他对着景老师张了张嘴还是没有说出话来。   李上源又捡着心灵鸡汤的话说对着施锐了一大堆,还半仙的算出坐在施锐旁边的景如画跟他有差不多的经历,带着她一起劝慰。   景如画是彻底弄明白了,无奈不能当场发作,只能咬着牙对李上源道:“我只想知道陈默今在哪?”   李上源又假模假样掰着她的掌纹看,数清她手指上的螺后惊呼:“所谓十螺傻子也享福,姑娘你有十个螺是富贵命啊!事发临南面,随着河的流向往南,流经了Z市。嗯,你要找得人必定还冲留在Z市!”   “我谢谢你啊!”景如画从兜里拿出钱包,抽出一张一百的扔在桌上站起来就走了。   施锐站起来对他点头算是致谢,转身去追气冲冲往下走的景老师。   李上源的视野里没有两人了,他看着桌上的水壶,从兜里拿出手机拨通了个号码,道:“已经走了,你把她弄生气了……”   李上源听电话那头的人否认,发火了:“不是你弄得难道还是我弄得?我他妈被叫来假扮神棍扯了一通蛋就算了,什么姻缘和事业选其一?要是选事业,我他妈用真诚的脸对她说让我来看看你的事业线吗?”   李上源对着电话发了一顿牢骚,才拿起桌上的水壶下山。   **   景如画把施锐送回家,施母今天看她的眼神带着惭愧,景如画这些天的痛苦她看得一清二楚。为了儿子的一切,施母还是装着什么都不知道。   景如画跟施母和施锐告别,演戏要演全,说她去Z市试试能不能把陈默今找到。   施母送了一个很厚的信封给她,她扯扯嘴角收下。   施锐拉着景如画的手不舍得她走,轻声说要陪着她继续去找。   施母大惊刚要阻拦,景如画把施锐的手拿开了,她笑着拍了拍施锐的手臂摇了一下头转身出了门。   施锐站在原地,他看着垂在沈侧的手臂突然意识到,他不抗拒别人触碰了!   施母忍不住伸手一把施锐拥在怀里,她的儿子,终于是正常了!   景如画走出小区拦了一辆的士说了酒店名字,路途中她一直在运气,的士开到酒店门口时她还在盛怒中。   付了车钱,景如画提着包下车走进酒店,远远就看到了坐在那边沙发上的他。   他也看到她了,她不走了,双手抱在胸前看着他。   她还瞥到沙发上其他三人她都认识或是见过,李上源,施父,肇事货车司机!   他们看着陈默今站起来,一步步走过去站在景如画身前,货车司机紧张地问施父:“你猜她是用包抡陈医生的头还是用指甲抓陈医生的脸?”   李上源接话:“我猜是鞋跟踩小鸟!”   施父:“应该会和平些……”   这边陈默今站定在她身前,手才抬起来准备抱她,她用一只手抵在他胸上不让他抱。   景如画觉得自己喉咙卡着一张纸牌,闻到属于他的味道后别的空气都不想吸进去了,她太怀念这个味道了。   陈默今放下双手解释道:“情非得已。”   她的手还是用力抵着他的胸膛。   “下不为例。如画?”   五秒、十秒、二十秒、三十秒……景如画脸慢慢变红。   陈默今这才发现她一直没有呼吸,“吸气换气啊,你憋气干嘛?”   景如画没听,于是他强行伸手用虎口抵在她下巴处、分开的拇指和食指向中间挤,她紧闭的嘴分开竖起来变成了小鸟嘴。   “呼……”景如画对着他的手弱弱的吹了一口气,眼睛一闭往后倒了下去。   陈默今手忙脚乱的抱住她她才没摔到地上去,他再拦腰抱起她,转身快步往酒店里走。   那边等着的三人看是出事了马上跑过来跟在陈默今身后,李上源看着刚刚的情形就是陈默今在欺负她,于是大声问:“你把她怎么了?”   “她憋气把自己憋晕过去了……”陈默今说完抱着她进电梯,其他三人因这句话停在了电梯外。   电梯门关上一层层上楼了,李上源翘起掏了掏耳朵,他耳屎堵太多了没听清楚吗?   货车司机拍了几下头,他是智商不够用了所以没听懂吗?   施父笑着摇头道:“我们没有听错,陈医生说景老师憋气把自己憋晕了。”   “……”   **   景如画模模糊糊醒来,伸手拿手机看有没有打捞队发来的消息,床头上方熟悉的壁灯让她晃了眼。   她再转过头,白色电脑桌上摆着粉色笔记本,桌上散乱放着几张纸。   景如画猛地从床上坐起来,身上穿着家里的睡衣,房间里的所有摆设她都熟悉,这是她的卧室,她回来了?   她穿上床边的拖鞋走到衣柜前找了件外套穿着开门走出去,客厅里没有人。   她走到沙发前坐下,看着墙上的钟,5点多钟了。   “陈默今?”景如画轻声叫了一声,没人应。   “陈默今?”她提高音量又叫了一声,没听到脚步声。   “陈默今!!”她再往上提高音量,空屋无人回。   “陈默今!!!”她用最大声音喊出来,然后听到门锁转动的声音,她吞了一口口水看着门的方向。   大门大力被推开,陈默今把手上的袋子扔在门口人跑了过来,蹲在她身前。   陈默今先用手摸她的额头试体温,又翻着她的眼皮看她的瞳孔,确定她没事才安心的吐了一口气。   李上源提着塑料袋进来关门,又把陈默今扔在地上的袋子一起提着放进厨房。   李上源放完东西从厨房出来,看到两人还是一个坐着一个蹲着在对望,打破安静道:“食量跟年猪一样,睡觉跟死猪一样,醒了又喊得跟杀猪一样,如画你是猪的亲戚啊!”   景如画微微动动唇,像极了无牙的老太太嚼东西的样子,她委屈地红了眼眶,“我不是猪,我只是属猪……”   陈默今坐到沙发上把她抱在怀里,她哭得更凶了,他只好拍着她的背哄:“李上源不属猪,他是猪!”   李上源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喂!……”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准备来一章肥的,无奈肚子疼了一天,强撑就码了这么一点。   明天一章肥点或是双更吧。   大家晚安。   第32章 脑补组合   景如画其实没有睡多久,她晕倒后李上源就开着陈默今的新车载着两人回到了Z市。   为什么是李上源开车,因为陈默今把车钥匙扔给他自己抱着则抱着睡成死猪的景如画坐到了后排。   新车是施父赔给陈默今的,因为他的辆旧车被撞进河里洗了个澡后就报废了。   其实那辆货车一直跟在他们一百米后,当时陈默今跟景如画说话时就已经解开安全带了。   景如画没走进小卖部他就把香囊解了下来,她走进小卖部,他就开车门下来藏在了桥头旁的一块大石头后面。   现场太逼真,陈默今想过她很多种反应,却唯独没想过她会毫不顾忌跟着跳下去。   效果也很好,施锐就是在陪着她寻找陈默今的这段时间内,被她影响和鼓励渐渐恢复了。   “真能扛啊,发生这么大的事都没给我们打个电话?”李上源给景如画碗里夹了块西红柿,他知道她喜欢吃。   以前李上源只看到陈默今长得帅点和会赚钱这两点,今天又看到陈默今做饭,他觉得自己被比成渣了。一盘炒西红柿,陈默今都是用刀先在西红柿上割几道口子放在热水里烫一下,西红柿的皮随着刀口一撕就掉下来了。这么做,只是因为景如画不喜欢吃西红柿的皮……   “我忘了。”景如画往嘴里刨着饭,吃相像是非洲难民。   李上源切一声,低头吃饭。   景如画吃饱了后坐在沙发上挺尸,问同样跟她一个坐姿的李上源:“既然都回去了,怎么不在家里待几天呢?”   李上源摸着鼓起来的肚子回道:“过年再回去,那时公司发了年终奖金。”   “又快过年了啊,时间走得真快。”景如画感叹。   “谁也想不到,毕业前最不被看好的,现在是混得最好的!”李上源也感叹。   景如画随口问到:“谁啊?”   “张富贵呗。”李上源坐起来,“他被他们公司老总重用,现在已经是部门副经理了。”   景如画听着他的语气有点带酸,也明白4人中就李上源跟张富贵关系一般,平常吵几句是常事。   “毕业这么久了,你找女朋友了没啊?”她换了个话题。   “你当谁都跟陈默今一样能爱□□业双丰收?人各有命。”这下的李上源口气更酸了。   景如画懒得找话题了,适当的抱怨可以理解,无止境的抱怨就没必要了。   陈默今收拾好厨房出来,见李上源坐在沙发上,于是说:“你走吧,我好锁门。”   “我跟她最近都没怎么休息好,今晚肯定睡得很沉,所以门必须锁好。”陈默今又补了一刀。   李上源吃撑了很不想动,看着墙上的钟卧槽一声:“八点不到你就要睡觉?”   “啊~~”景如画打了个呵欠。   李上源:“……”   李上源气不过,景如画把茶几下面一条没有开过的中华烟递给他,李上源才甘心走了。   家里只剩下她和陈默今,空调开着,景如画觉得有点热,在想怎么找话题,就听见他说:“衣服是我帮你换得。”   “……”   “裤子也是我帮你换得。”   “……”   “洗澡……”   景如画震惊的看着他,他还帮她洗澡了?她是睡得有多死!!!   陈默今笑着说:“以后再帮你洗。”   景如画暗吐一口气,随即又不可置信地瞪向他,“你说什么?”   陈默今没有回答,直接伸手把她往怀里一带让她躺在他大腿上,然后摆正她的头亲了下去。   陈默今抬头时,大腿上的她已经是满脸绯红了。   他手指放在她水润的唇上,声音略带嘶哑说:“这才是正确的接吻。”   当她真傻吗?什么正确的接吻,正确的吃舌头还差不多,她的舌头都麻了!   景如画要爬起来,他压着她的肩膀不让她动又吻了一次。   景如画看着头上的他,“我这人容易认真。”   陈默今说:“我知道,我也是认真的。”   她摇头:“我不信,你以后说什么我都不信。”   他说:“那我做给你看。”   景如画在想你能做什么呢,就被他抱着站了起来,路过她卧室的时候他没有停下来。   她晃着腿喊:“喂喂伟,放我下来我到了!”   陈默今把她抱进他的卧室,真正做给她看了。   第二天换床单的时候,景如画困惑了,床单上没见红。   她确定以及肯定自己是处,怎么可能不见红呢?   “恩客”陈默今早上起床亲了下她的额头就走了,他会不会在意哦?   景如画把床单塞进洗衣机,睡在沙发上邪恶地回忆昨晚,她都说了不是很痛,他的动作还是那么温柔。   就这么把自己交出去了呢,第一个“恩客”是他也无悔了。   **   陈默今应约开车到母校,杨老师写得一篇论文请他来帮她修看一下。   陈默今和杨老师在办公室待了一天,两人的午饭都是杨老师去食堂打包回来在办公室吃得。论文修改润色后,杨老师终于觉得满意,陈默今才被放行。   所以说,洗手间这个场所,的确是个是非之地,不管男女。   陈默今在小隔间正要冲马桶,听到外面两个脚步声,急冲冲地进了他旁边的小隔间,皮带落地声,然后隔板被撞晃动和隐忍说话声:“乖,朱老师来爱你……”   陈默今无奈地看着隔板,他按冲水的话会吓到旁边忙得热火朝天的两人吧。   他还没打扰,外面又有人说着话进来了,旁边的动静小了没说话了但是行动没停。   陈默今还是把外面的两个男老师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今天看到陈默今回来了,杨思佳也是幸运,能带出他这样的优秀学生。”   “陈默今的那篇论文我看过,完全是投机取巧。老师身不正带出的学生能有多好?”   “学生们传得两人的事情,多少也有点吧,不是一天都关着门没出来吗?”   “对我们这些老师是眼高于顶,跟自己的学生又乱搞。”   “唉,我说两人不会真在办公室那个了吧?中午杨思佳下楼去买饭的时候,走姿有点怪,屁股有点僵硬。”   “她的学生还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走姿能不怪吗?听我以前的学生说,杨思佳只要把陈默今叫到办公室,她当天上课就站不稳。”   陈默今听不进去了,按了马桶冲水处,旁边的行动突然停下来,他开门走出去。   两个老师看见是陈默今从里面走出来,脸色非常难看,杨思佳都出了办公楼,他怎么还在这?   陈默今扭水龙头放水洗手,对着两个老师浅笑一下,两个老师顿时后背发凉。   “听说向老师在准备一篇精神实践的论文,我也正在准备呢,向老师准备发表在哪呢?”   “还有胡老师你申请的项目经费,院长跟我发邮件说想建立一个研究组,项目经费可能要与你申请的重合了。”   两个老师看着陈默今甩着手走出去,差点气晕过去,这个陈咬金!   陈默今走出办公楼,脸上的表情淡淡的,对着自己的车按了电子钥匙,坐进车里时脸上已经没表情了。   人心就是如此,尽管在学术界。   那个向老师,因为曾经同期发表论文被陈默今比下去,他一个老师被学生比下去,觉得没面子所以一直对陈默今有意见。   那个胡老师,因为追求过杨老师且被杨老师拒绝了,弄得全院皆知被嘲笑,所以在外面一直坚持不懈地败坏杨老师的名誉。   陈默今伸手抓着后视镜上挂着的香囊,翻着看上面的雄鹰,他慢慢平静下来插钥匙。   倒车的时候,陈默今眼睛瞥到从办公楼里走出来的两个人,其中一个曾经是李上源他们的辅导员,另一个看着像是学生。   两人从陈默今车窗旁路过的时候,他隐隐听到:“朱老师答应帮你,你就不用担心了……”   陈默今想起李上源他们当时因为景如画的事被通报批评的事,他们还被涮了实习机会,最后李上源一人又失而复得。   陈默今越想越歪,他笑着摇头自言自语:“都是跟你学的,脑补的厉害。”   他回家之前去了商场,景如画手上戴得水晶手链昨晚磕了他的背无数次,她又不让他取。   他决定给她换一条铂金手链,不然以后受痛的还是他。   **   陈默今一回到家,景如画就催他洗手吃饭,她摆碗筷盛饭的时候他从背后抱住了她的腰。   “做什么啦,赶紧坐着吃饭,菜我已经热了两遍了,再热就不好吃了。”她娇羞地低着头。   “就怕你等我,还特意给你打电话嘱咐你先吃,冷了我再回家自己热啊。”   景如画低着头说:“一个人吃没胃口。”   陈默今轻声笑起来,“嗯,以后我都陪着你吃。”   她跟着他一起笑,拍着他的手叫他坐下,她走到他对面坐下。   陈默今见她不好意思的样子,他心里高兴的不得了,给她夹菜的时候温声问:“今天还痛不痛?”   景如画只摇头不说话。   “我没有经验,以后会好些的。”   景如画这下回话了,她放下碗说:“我也没有经验的,与你是第一次。”   陈默今说:“我知道,我把你弄疼了。”   哎哟,景如画心都融化了,她笑着摇头说:“我不疼,我很喜欢。”   “我也很喜欢。”陈默今说着放下碗伸手过去握住她放在桌上的左手十指紧扣。   两人相视而笑,继续用一只手吃饭,吃得还特别香……   作者有话要说:双更移到了明天。   晚安。   第33章 “云泥之别”   晚上睡觉前,陈默今成功地把铂金手链戴到了景如画手上,那串水晶手链放进了床头柜里。   两人搂着说了会儿话,陈默今把今天在学校的事说给她听,当然省去了他和杨老师被污蔑那段。   景如画问:“那老师有断袖之癖?”   陈默今点头说:“个人性格差异吧,其实也只是性别相同的感情而已。”   “我听张富贵说,他们辅导员对李上源特别好。”景如画一直做着中间人,李上源和张富贵两人总是会当着她说对方的不好。   “我听李上说,现在张富贵在公司混得很好,实习机会的事也算是过去了。”   陈默今安慰她:“住一个寝室的关系有好有差,不是因为你。”   “不管怎么样,他们都是我朋友。”景如画又八卦起来,挑眉笑着问他:“你说,李上会不会真的是因为他们辅导员的厚爱才有实习机会?”   “是与不是,只有他自己知道。睡吧,我明天还要去学校。”陈默今把她搂进怀里拍着她的背。   景如画在他怀里拱了拱找个舒服的姿势,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陈默今撩开她额前的发印上一吻,再伸手关了床头柜上的台灯,听着她的呼吸慢慢睡着了。   **   景如画养在阳台上的花都死了,她伤心的把它们从花盆里拔出来,下楼扔时遇到了被狗拖着走的邓阿姨。   邓阿姨很久没看到景如画了所以特别热情,也不带狗玩了。邓阿姨把景如画拉到她家,从自家芦荟盆里挖出新长出的给景如画回家种。   可能是很久没八卦了,邓阿姨嘴像吐枇杷籽一样跟景如画说小区里的事,四楼夫妻生了双胞胎,七楼婆媳关系不好天天吵架,十楼老公有外遇了,二十楼那个田唯好久没出现了……   景如画走得时候邓阿姨又给了她一包蒜,说插在盆里长出叶子了可以用来炒菜,无公害的绿色食品。   景如画忙活种芦荟这些忙到下午,有点饿又有点累不想动了,正好李上源打电话来说来蹭饭,她就叫他顺路从超市买点菜。   李上源提着大包小包按门铃时,她正在淘米,手被自来水冻得通红的去开门。   李上源看着她的手碎碎念:“这么冷的天你洗东西不知道用温水啊,愣是把手冻得跟胡萝卜一样,找罪受啊!”   景如画不以为意,翻着袋子拿出一袋生牛肉笑着说:“那不正好,胡萝卜炖牛肉完成了一道菜。”   李上源翻白眼,外套脱了甩到沙发上又回到厨房把她往那边推:“走开走开,洗菜我上,炒菜你来。”   景如画边脱手套边说:“菜叶要一片一片地洗,生姜的泥巴多不好用手就用刀……”   李上源听完把她递过来的手套扔在一边:“我不用这个,冬天连冷水澡都洗过。”   景如画笑一下转身往厨房外走,李上源赶紧拉住她:“都饿死了,你炒菜啊。”   “我不会做牛肉啊。”   “那你叫我买牛肉!”   “特嘚会做啊,他说等他回来做。”   “……那你让我一个人孤零零在这里洗菜?”   景如画只好靠着灶台站着,他提到孤零零了,于是便问他:“你跟你那个前女友分手后,就再没有联系了吗?”   李上源倒没料到她会突然问这个,想了一下才说:“分都分了还联系干嘛?”   景如画继续问:“那怎么不找个新女友呢?”   他答:“还没遇到比你好的。”   景如画:“……”   李上源笑着说:“我们公司有几个女同事还是挺不错的,我要追的话应该没问题。”   她翻着白眼:“你就这么有自信?”   其实她不是对断袖有歧视,只是觉得李上源跟女朋友分手有她一部分的责任。就像他开玩笑说喜欢她,她就当他是开玩笑了,是不是真的各自心里都明白。   李上源骄傲地扬起下巴说:“哥是公司一枝花,打倒前辈老黄瓜。”   景如画没有再细问,等到陈默今回家,李上源已经把需要洗的菜都洗完了。   陈全能听到景如画肚子饿得咕咕叫声,天然气两个灶都用上,两个锅同时炒菜,再用电压力锅里面煮牛肉。   李上源算是见识到了,端着茶站在厨房门口调侃:“真给跪了,陈默今你是从新东方烹饪学校毕业出来的吧。”   陈默今调了小火拿着锅铲走过来,李上源转身往客厅跑,喊道:“有话好好说,君子动口不动手啊!”   陈默今停站在厨房门口,对坐在沙发上捂嘴笑的景如画说:“摆碗筷,菜要好了。”   “好叻!”景如画拿遥控器关了电视,拍着刚落座沙发的李上源的肩问:“我准备用大碗吃,你是用小碗还是大碗?”   李上源放下杯子跟在她身后:“用盆吧。”   李上源真的吃了一大汤盆的饭,撑得又快走不动看,这次怎么赖都要陈默今开车送他回去。   车开出小区的时候,从的士车上下来一个女人正往里走,李上源看了几眼那个女人,然后对踩油门加速的陈默今说:“你们小区美女挺多啊。”   陈默今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李上源觉得无趣就没找话题了,只让陈默今开到他住得小区外,下车说了声谢谢转身就走了。   这里属于老城区,小区外面别说没有保安,就连快到他住得那栋楼前的小路连路灯都没有。   李上源摸出一根烟出来点上,差距啊差距,也该她喜欢陈默今。   被叫着回老家假扮神棍,陈默今给他三千块的红包,还带一条中华烟。   “你回来了啊。”   李上源被突然冒出来的声音吓一跳,嘴里的烟斗差点吓掉了,他手夹着烟哆嗦着声音问:“尼玛谁啊?”   “是我……”声音是从他身后传过来的,也听出了是谁。   李上源转身,把烟放进嘴里吸一口,看着走近的覃玉娇不耐烦的说:“你躲我后面干嘛?”   “我没有躲你后面,你是从我身前走过去的。”   “我在想事情没看到你。”   李上源被烟熏得半眯着眼睛,问她:“等多久了?”   覃玉娇说:“下班就过来了,你不在家。”   “没吃?”   “没有。”   “我那里只有泡面。”   “没关系的……”   李上源把烟扔地上踩灭,说:“那就上去吧。”   覃玉娇跟在他身后,从包里拿出手机按亮屏幕照路,两人安静的走到他家。   覃玉娇泡面得吃了,不过是在李上源先吃了她一顿,才给她烧开水泡好后端到了床边。   “你饿不饿?要不要吃两口?”她把泡面桶递到他身前。   李上源轻轻推回去说:“我不饿,你一个人吃吧。”   他点了根烟抽起来,爽一发后的确身心舒畅,拿手机看时间已经11点多了,于是问喝着面汤的她:“你还回去吗?”   回去就自己打车,不回去就在他睡一晚。   覃玉娇因为喝了热汤嘴唇变得特别红润,她说:“不回去了,太晚了不安全。”   “成,在我这将就一晚吧。”他从床上起来,接过她手上的面桶走到客厅扔进垃圾桶,一根烟抽完才回卧室。   手机闹钟六点准时响起,李上源模模糊糊的睁开眼,关了闹钟翻身压着覃玉娇来了一次。   两人从小区门口分别时,覃玉娇轻声问他今晚她可不可以来,李上源点头答应了。   覃玉娇高兴的垫起脚亲了一下他侧脸跑上了公交车,李上源转身往前面的公交车站走。   上大学时是李上源追着覃玉娇屁股后面,想亲密她还不愿意。   分手毕业后关系倒了过来,再次有交集是因为一次同学会,她跟踪着到他家门口。他开门先进去后没有关门,她走进去顺便帮他关了门,两人当晚就干材烈火了。   昨晚是再次有交集后的第三次,李上源没提过恢复关系,覃玉娇也没提。   李上源没让景如画知道他还跟覃玉娇有来往,寝室其他三人对覃玉娇恨之入骨,他以为景如画也是。   虽然现在景如画被陈默今抢去了,但把景如画和覃玉娇比起来,李上源还是会多为景如画考虑。   他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偏袒,可能是送上门的是便宜货,得不到的是贵重品的道理。   晚上覃玉娇真的去了,两人和前几次一样先做`爱再做饭。   李上源租的这个套老房子厨房很小,里面的小冰箱、煤气灶和碗柜都是房东的,窗户玻璃上还安了个排风扇。   水池上的水龙头只出冷水,覃玉娇洗菜把手洗得通红,李上源站在厨房门口看了一眼就转身回卧室玩电脑去了。   他看到景如画的QQ在线,给她发了个窗口抖动,然后对话窗口她的备注后面显示正在输入,几秒后她的消息回过来:“我还没吃饭,好饿。”   他马上回:“我也还没吃。”   “他说马上就回来了,他的马上都马了一个小时了!!!”   李上源笑着打字回:“陈默今回家必须跪砧板啊!”   “我才不会让他跪。这个点你怎么还没吃?没饿死?”   李上源想了一下回:“叫了外卖,马上就送来了。”   “不要相信马上,小心也让你马上一个小时。”   他回:“那我相信牛上好了……”   李上源戴上耳机点开视频,一看到图像就是景如画对着镜头做鬼脸,他笑出了声。   覃玉娇饭菜全做好了,在卧室门口叫了几声李上源他抱着笔记本跟谁在说话没听到。   她走进去,他啪一声合上笔记本。   李上源把笔记本放在床上再取下耳机,“可以吃饭了?”   覃玉娇说:“嗯。你跟谁聊天呢聊得这么入迷,我叫了你几声。”   “赵辛,他回老家了在跟我诉苦。”   覃玉娇转念一想,自从那个人出现后,赵辛和张富贵他们见到她了从没好脸色,李上源合上电脑也是为了不让赵辛看到她。   吃饭的时候,覃玉娇还是开口提了景如画,李上源的脸马上垮下来了。   李上源放下碗冷声说:“你问她干嘛?又想把她送到精神病院去吗?”   “以前是我嫉妒糊涂做了傻事,事情发生后我就没见过她了,她现在还有陈默今护着……”   李上源不耐烦地打断她:“算了,吃饭吃饭!”   覃玉娇委屈的咬着嘴唇,吃下的饭如毒药一样锁喉,只是提了一下景如画他就发火。   覃玉娇洗完碗走到客厅提着包说回去了,李上源二话不说抱着她往卧室走,她反抗捶打他的背他也不放手。   李上源这次比前几次要粗暴,纯粹是为了发泄和泄`欲,覃玉娇越放任他越粗暴。   覃玉娇睡过去后,李上源坐在床边抽烟,他叼着烟偏头看着熟睡的她。   我连她的一个指头都舍不得碰,你还不及她的十分之一,你知道吗?   李上源抽完烟掀开被子躺进去,决定明天跟覃玉娇说清楚。   作者有话要说:1章2K的话,今天也算双更,哈哈哈哈   第34章 卑微与贱   手机闹钟七点响,李上源和覃玉娇两人一起从床上醒来,各自心里都有想法。   覃玉娇一直唯唯诺诺的垂着头跟着他出门,走到小区外时,他才回头看她。   李上源说:“以后我们不要见面了。”   覃玉娇求他:“昨晚我不是故意拒绝你,我是真的做不起了。不要生气好吗?”   “不是因为这个。反正你别来找我了。”李上源拿出钱包,里面有两千多块现金,他抽出来递给她:“我只有这么多。”   覃玉娇拉着他的衣袖继续求:“今天我陪你做一夜好不好,你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   李上源推开她:“都说了不是因为这个!”   “那是因为什么?”   “因为我不喜欢你,大学毕业前我就不喜欢你了。”   “我知道是我以前太任性把你赶跑了,现在我把脾气都改了……我爱你,离开你以后我才知道自己多么爱你……”   李上源很烦躁:“你敢不敢不要这么贱?”   “我就是贱啊,我就是爱你啊!”   好吧,说不通就不说了。   他拦了一辆的士,把钱塞进她外套口袋再把她推进车里关上车门,对降下车窗的司机说:“师傅,去Z大。”   李上源参加同学会时才知道覃玉娇毕业留校做了辅导员,没等的士开走他转身往公交车站跑,身上的钱只够坐公交车去上班了。   **   陈默今没打算加入院长的研究组,但他还是促成这个项目起航了,还把他的三位同学推荐进了研究组。   这三位同学曾经被他叫着送过醉酒的李上源他们回寝室,所以记得他们的脸,不记得他们的名字。   前段时间在研究同性恋心理学的同学告诉陈默今,他在gay吧见过他们其中的一位,他接触了那么多gay的经验判定,那个人是百分之百的同性恋。   陈默今没时间和精力管别人是性取向,他听听就过了。   他只想跟景如画过个快乐的年,也是为自己那次假死的“错”对她进行补偿。   散会后陈默今婉拒了一起吃饭的邀请,他上车就给她打了电话,开到小区外时她已经站着等很久了。   陈默今打开车门催着:“快上来。”   景如画坐进车里了还呼了会儿气,好冷的天。   她系好安全带后问:“去哪里哦?”   陈默今说:“约会。”   “可是外面很冷啊。”   “我们去不冷的地方。”   什么地方不冷,电影院内不冷,还可以吃爆米花,还可以牵牵小手亲亲小嘴。   一部都市爱情片,场内情侣几乎都在忙着自己的事,亲吻的次数比银幕上都要多。   黑暗中,景如画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胸,然后贴在他耳边悄声说:“你带我来这里,居心不良。”   他把她的手握住,低头贴着她的脸亲了一口:“那你喜欢不喜欢?”   “喜欢啊,就是你嘴里的可乐味我不喜欢。”   陈默今轻声笑了,她不习惯喝咖啡和碳酸饮料。   看完电影后,陈默今牵着她逛街吃饭,皆是在吹不到冷风的商场内。   与万千情侣约会一样的模式,对于景如画来说却是新鲜的,嘴就一直没合拢过。   约会结束时,陈默今给她买了一包糖炒栗子,她吃在嘴里甜在心里。   **   在确定关系后,景如画觉得每天只要陈默今在家时间就走得好快,他不在家时间就走得好慢。   那天他不在家,景如画被楼下邓阿姨叫着一起去庙里,庙门口的姻缘墙上挂满了写着愿望的小竹片。   景如画也想挂一个,但就在最下面一排,好像有一个写着她和陈默今两人名字的竹片。   她以为自己眼花了,蹲下去用手拿着看,那竹片上就是写着的就是两人的名字。   陈默今没时间来做这事,她自己也是第一次来,那到底是谁在背后默默的祝福着她?   有点邪乎……   邓阿姨劝她不要多想,仇人都是在背后做布小人扎针的,被祝福肯定是好朋友来着。   好朋友有四位,景如画除了没问不在本地的赵辛,其他三人都说最近没去庙里。   杨俊博直接问去庙里坐哪路公交车,张富贵则说自己忙成狗连饭都没时间吃。   李上源跟景如画通完电话后,他马上怀疑对象,真是年年作死!   李上源给覃玉娇打电话约到他家质问,因为景如画只问了他有没有去庙里求过关于她的事,他就以为是不好的。   覃玉娇好好还打扮了一番,化着清新淡雅的妆,他一开门她就投进了他怀里。   软香入怀,又是热情主动,李上源先推开了她一次,她又上前抱住他,他就顺水推舟两人拥吻进了卧室。   酣畅淋漓之后,他想起正事,脸上还带着汗水问躺在身边的她:“你去庙里干嘛了?心肠敢不敢不要那么歹毒!整天想着怎么算计别人你活得累不累啊?”   覃玉娇急了:“我没去庙里啊,我没有算计别人!”   “装你也装得像一点!以后有什么事冲着我来,如画没有得罪你,得罪你的是我。”   “我我、你没有得罪我。以前是我不好,你现在才不愿意再次接受我……”   因为覃玉娇实在太听李上源的话,他不管说什么,她一个劲的点头。   还签订不平等条约:她想来找他是可以,但不能让别人知道,别人就是指得景如画和他曾经的室友们。   覃玉娇能让到这种地步,李上源心里对她给跪了,真正对她是为所欲为了。   城市的另一端,景如画把小竹片的事如实说给陈默今听,他搂着她说明年要多赚钱再重新买套房子住。   景如画否定道:“不可能是倪胜男,她只有诅咒我们两的,而那上面写着我们两一辈子不分开。”   “再说,我没有因为倪胜男住在这里觉得膈应。而且她会觉得膈应,看着我们两出双入对的。人都说眼不见为净,也不知道那姑娘是怎么想的非要跟自己过不去,抢男人也不看看对手的实力。”   陈默今笑着用手点她的鼻子:“你倒是很自信啊。”   她哼一声:“奴家是头牌!”   陈默今:“……”   **   过年那天,景如画收到很多祝福短信,在庙里挂小竹片祝福的人浮出了水面。   蔡洋。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还有一更,我们晚上见。   第35章 是非之嘴   景如画第一次被人叫嫂子,也就是在过年这天。   陈默今的朋友们在KTV定了个豪华包间,夺命call叫他去,还嘱咐带上“内人”。   平常大家各自工作都端着,碰到一起就撒欢了,什么博士什么学者,及时行乐才是硬道理。   景如画觉得自己像邓阿姨家的大宝一样被陈默今牵着在他们面前遛了一圈,大家待她都很友好,还有几个女人,她真正是第一次没被年轻女人排斥。   这一群人跟李上源他们几个比起来明显不同,桌上堆了一堆车钥匙,穿着打扮很讲究,真正的人以群分。   景如画被他们敬酒时婉拒说不会喝酒,当然陈默今也没喝,两人干坐着只顾聊自己的引起了大家的强烈不满。   “别只顾着聊天来唱歌啊,想当年迎新晚会today你一首《是否我真的一无所有》捕获了多少妹纸的心!高`潮时全礼堂大合唱的情景不要太牛逼啊!”同学把话筒递给陈默今。   景如画是求实派,问这个同学:“具体捕获了多少妹纸的心?”   “看嫂子都吃醋了,today你赶紧给嫂子献上一首,赶紧的啊!”   陈默今接过话筒,问她:“想听我唱歌?”   景如画双手托着香腮点头,她很想听。   其他同学停下来没闹了,坐在电脑前点歌的同学问陈默今:“还是点《是否我真的一无所有》是咩?”   陈默今对着话筒说:“王杰的另一首,《我是真的爱上你》。”   “哦~~”同学们开始起哄。   景如画星星眼状,他不是一无所有啊,他有了她。   她有点小兴奋,端起桌前的橙汁,喝了一大口包在嘴里还没吞下,音乐前奏就响起来了。   陈默今最后吹了一下话筒试音,看着电视上的字幕唱起来:“你有一双会说话的眼睛,   你有善解人意的心,   不知天高地厚的我,   你的微笑总是让我为你着迷。   你有一双深情的眼睛,   你有融化冰雪的魔力,   从来不敢奢求的我,   你的美丽总是让我躲不过去。   什么原因,你的发香,总挥之不去,   我的世界,什么时候,   开始昼夜难分 翻天覆地来去 都是因为想你……”   几秒间隙,陈默今转头深情地看着景如画,她咧开嘴对他一笑,橙汁如开闸洪水一样从她嘴里流了下来……   陈默今:“……”   众人:“……”   景如画下巴胸前全是橙汁,她翻着包找纸巾还催着停下来的陈默今:“你继续唱啊,我还要听的。”   陈默今被喷了一些带橙味的唾沫,他把她手上的纸巾拿了过去,一边擦着她的下巴脖子处的橙汁一边继续唱着:“从来不敢奢求的我,你的美丽总是让我躲不过去~”   一首歌唱完,除了流到衣服上的橙汁擦不掉,她下巴和脖子处的都擦干净了。   接下来他们怎么起哄陈默今就是没再接过话筒,难得节日出来玩,别到时候回家她给感冒了。   景如画给他们的印象也来了个180度大转弯,高冷女的脸,花痴的心。   **   正月十五这天一过,年算是过完了。   赵辛从老家赶过来提议大家聚一聚,景如画询问了陈默今的意见后答应提供聚会场地。   李上源和张富贵两人关系还是那样,总是要比个高低。   他们打牌景如画只看了会儿,兴趣缺缺的她搬了把椅子到阳台上坐着赏月。   她听到脚步声,然后玻璃门被关上,客厅里的声音变小了。   张富贵蹲在景如画身旁,她没往室内看就问他:“没打了?”   “我让陈默今替着。”   张富贵开启抱怨模式:“其实你们不用一直把我和李上往一块拉,他看我不顺眼,我看他不顺气,强扭的瓜是不会甜的。”   景如画这才回头看着门内,现在陈默今顶着张富贵原来的位置和李上源打一家。   她淡淡地问:“谁把你和李上往一块拉了?”   “你们啊,打牌都要我和李上打一家。”   “那是因为你们两个技术臭,别人都不愿意跟你们两打一家。”她无情地指出真相。   张富贵:“……”   张富贵:“李上他就没一句实话,明明搞了女人,赵辛问大家,他还说没有。”   景如画无语的看着天上的月亮,嗯,她已经习惯了。   “我上次去超市买东西遇到他了,没搞女人需要买那么多避孕套吗?”   景如画:“……你管他这些做什么。”   张富贵愤愤的说:“当初要不是覃玉娇你就不会被……他现在又跟覃玉娇搞到一起了。”   “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了,这也是李上他自己的事啊。”景如画没有恨过覃玉娇,现在她还很感激覃玉娇,让她进精神病院遇到了陈默今。   “他又没有波及到当然觉得无所谓。我还是跟你说了吧,你知道李上怎么说得陈默今吗?”   景如画眼神一下就扫了过来,张富贵吞了一下口水然后组词:“李上跟我们说陈默今跟他老师搞了,陈默今破了他老师多年的处。”   “放屁!”景如画大骂一声,屋内打牌的全看了过来,张富贵拉着她的衣服叫她小声点。   张富贵小声说到:“李上可能也是听别人说的。他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我早看不惯了,明明是他追得覃玉娇,他硬是说是覃玉娇追得他。”   玻璃门从里面打开,陈默今走到阳台上来,张富贵识相的退出去还把玻璃门关上。   “怎么了?”陈默今摸着她的头问。   “他们说你跟你老师搞了!”她生气地嘟起了嘴,看得陈默今心荡荡的。   陈默今拉着她站起来,他再坐下抱着让她坐在他大腿上。   景如画想问他有没有这回事,他的嘴就贴了上来。   他侧身把她挡住,屋内的人虽然能看出两人是接吻的姿势,但看不到她。   一吻毕,陈默今额头抵着她的额头,说:“我跟老师只有师生关系。”   “他们这么说你就不生气吗?”景如画都这么气,他怎么还云淡风轻的。   陈默今说:“有一点。嘴长到他们身上我也管不着,我只做该做得。”   “以后不让他们来家里了,人一多就是非多。”   景如画虽然这么说,还是把打算住酒店的赵辛留了下来,让他睡以前覃玉强住过的那屋。   张富贵舔着脸也留了下来,杨俊博被他拉下水,只有李上源一人走了。   三人就挤一张床,杨俊博欲哭无泪,无奈哥们儿很久没见多说会儿话也好。   晚上陈默今起床给景如画接水,意外撞见赵辛和张富贵两人没开灯坐在客厅。   两人见到他后,说认床睡不着,然后一前一后回房间了。   陈默今看着沙发上面留下来的一些褶皱,皱起了眉。   第36章 赵四者们   陈默今结婚了!   这个消息如海啸一样席卷他的整个朋友圈。   他领证的第二天就被请去学校帮忙,顺带就把这个消息公布了出去,还一人发了一盒喜糖。   众人纷纷送上祝福,肉痛要送红包时,他又说大家的祝福他收到了,酒席他不办。   这么善解人意的男神去哪找?   杨老师也在场,她笑着跟陈默今说:“不办酒席你也要介绍你老婆给我认识啊,按理我该喝她一杯师父茶。”   陈默今给杨老师递了一盒喜糖,说:“酒席孩子满月时我会补办的。”   众人Orz,陈默今又要当爸爸了!   额,感觉不对,把“又”字去掉。   不仅结婚了,还要当爸爸了,男神你奉子成婚啊!   想当年,多少学妹学姐学弟对挂着陈默今照片的宣传窗发呆流口水。学校宣传窗的玻璃频频被砸,就是为了盗取陈默今的照片。保安队与“盗贼们”还进行过侦察与反侦察战,玻璃依然会被砸,照片依然会被盗,“盗贼们”依然抓不到……   陈默今开着车刚离开Z大,Z大BBS上就出现了男神陈默今结婚的消息,一下成为了热点。   有关陈默今八卦的帖子也雨后春笋般出现了,各个发帖人都是知情人从他读本科时候的绯闻女友到读博士时候的正牌女友都被扒出来了,还扒出陈默今的背景,说他是个富二代,他妈是上市公司总裁等等。   陈默今没管自己被人安排多少前女友,他的心思全在新婚妻子和未出生的孩子上的。   陈默今带着景如画去了他爸的墓地,景如画对着墓碑鞠了三个躬,跟着他对着墓碑照片上的人叫了一声:“爸。”   她叫完就哭了,伤心伤心地哭,眼泪鼻涕流了一脸,然后全擦在陈默今衣服上了。   陈默今哭笑不得的把她抱在怀里,对着照片开玩笑说:“您别吓你儿媳妇啊,她怀着孕不经吓的。”   景如画抽抽泣泣的:“我不是被吓哭了,就是想哭而已。”   她叫爸的时候,突然觉得心酸,为自己的经历,也为陈默今这么包容和爱护。   “好了不哭了,爸刚跟我说,你再哭他也跟着你一起哭。”   景如画被吓得推开他,风阵阵吹起,阴沉沉的天飘起雨。   陈默今撑开早准备好的雨伞打在两人头上,许是巧合,几滴雨打在照片上陈爸爸的眼睛下,看着就像是陈爸爸在哭一样。   景如画缩了缩肩靠着陈默今,她真的不敢哭了。   陈默今跟他爸说了再见,护着她往回走,天气预报今天有暴雨,早点回家的好。   **   景如画那天在小区里遇到田唯,她本来心情就不怎么美丽,变得更糟了。   田唯说:“wendy,好久不见。”   景如画已经忘记自己的这个洋名了,她嗯一声继续往前走。   田唯跟在她旁边:“去哪?买菜吗?我跟你一起啊。”   “去拿快递。”景如画很烦,她在网上买得东西不送到家就算了,打电话的口气还那么差,评价的时候一定给差评!   她没跟田唯啰嗦聊天,把田唯甩到身后气冲冲的走到小区门口。   送快递的正等在保安室外,“取陈默今的快递。”景如画主动报出名字。   送快递的看了她一眼,伸手从摩托车后面系着的框内拿出快递撕下最上层的快递单。递给她时,一只手从背后越过景如画拿了包裹,她回头一看是田唯。   “你买了什么啊?怎么字都看不清楚呢?”   景如画一把抢过包裹,冷声说:“你管得有点宽了。”   田唯讪讪的,解释说:“我这不是好奇嘛。”   景如画没理她,签完名字转身往小区里走。   “wendy,你男朋友是不是换车了啊?”田唯很久没看到陈默今的车了。   “他不是我男朋友。”   田唯窃喜不到两秒,就听见景如画继续说:“他是我丈夫。”   景如画说完大步往前走,好汉不吃眼前亏,她可不想现在与田唯起什么冲突。   陈默今只有一个,她不会让给任何人,况且现在他还是她肚子里孩子的爸爸。   下午陈默今回到家,她就和他商量着搬家的事,不喜欢随时被人监控着生活。   半个月后,景如画和陈默今住进了别墅小区,陈默今跟她说是用他爸给他准备的老婆本买得。   别墅小区的日子很悠闲,景如画孕期前几个月强硬着要自己做家务,陈默今尽可能多得抽时间陪她。不过好在景如画嗜睡,一天除了吃就是大部分时间都在睡,陈默今陪着她时还能看下文件资料。   后几个月身体重了,陈默今请了个老保姆,自己也还放下一切工作一起照料她。   景如画被推进手术室时,强烈赞扬了医生问陈默今陪产的建议,她抓着陈默今的手喊了几个小时终于把孩子生了下来。   是个六斤六两重的大胖小子。   景如画生完儿子的第二天,各路人马提着东西去看她。   九个月与世隔绝的日子终于结束了,张富贵看着她带帽子躺在床上的样子都哭了。   “你干嘛啊?我是生孩子,又不是得了绝症,你难过什么?”景如画说这话时被坐在另一旁的陈默今瞪了一眼,她又说错话了。   张富贵说:“你说结婚就结婚了,说消息就消失了,说生孩子就生孩子了。我喊要女朋友至少喊了几年,尼玛一直单身到现在。好气人!”   景如画了然的点头,指着儿子的小床说:“去看看我儿子。”   张富贵走到小床边,看了看睡在里面的婴儿,小声说:“你儿子睡着了。”   她问:“你还气吗?”   “嗯?”张富贵没听懂她的话,“气什么?”   “看着我儿子可爱的睡相,顿时什么都不气了吧。”   张富贵:“……”她的逻辑已死有木有!   李上源来医院的时候,张富贵气得站在窗边扯嘴角直翻白眼,李上源打击他说:“我是走错地儿进了《乡村爱情》剧组吗?那不是赵四吗?”   “你他妈说谁找死呢?”张富贵战斗状态血满格。   景如画对李上源先招手,又指着小床说:“我儿子在那。”   李上源把花和果篮递给陈默今,走到小床边看了看里面的小婴儿,然后走到景如画床头前说:“和陈默今长得好像,看来跟隔壁老王一点关系都没有了。”   景如画笑着问他:“有没有觉得很开心。”   “嗯?”李上源没听懂:“什么开心?”   “看到我儿子的甜甜的睡相,一切烦恼都没有了对不对?”   李上源:“……”她是生孩子生缺氧了吗?   杨俊博来了,不可避免的跟着先前他们两人一起站到窗边翻白眼。   三人眼神交流,得出的结论:一孕傻三年!   景如画跟他们相处很自然,没有因为中间间隔了几个月就生疏了,陈默今的同学朋友们来时,景如画自己还没夸自己儿子,他们就先主动夸起来了。   夸赞的话听着是悦耳,听多了也觉得不咋滴了。   但她依然会笑着跟他们聊天,听他们讲陈默今的趣事,直到杨老师来到医院,她脸黑着不笑了。   陈默今公式化的相互介绍了,杨老师端着老师的身份只对着景如画点了下头。   景如画当她是个鸟啊,打了个呵欠躺下盖上被子假装睡觉,然后真的睡着了……   杨老师明白,她和陈默今在学校被传成那个样子,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陈默今的太太对她有成见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杨老师跟陈默今说起正事:“today,你消失半年现在该回归了吧。他们找不到你人就去我那问你,我都快被他们烦死了。”   陈默今说:“孩子这么小。”   “可以请保姆啊,再说你太太又是全职太太,照顾一个孩子完全没问题的。”   “老师你理解错了,不是我儿子离不开我,而是我离不开儿子。”   小床里的小婴儿醒了,嚎着嗓子哭起来,陈默今赶紧过去小心翼翼的抱起他。   景如画没睡实,听到哭声她眼睛还没睁开就喊道:“把孩子抱过来我喂奶。”   她慢慢起身靠着床头坐着,双手从陈默今手里接过儿子。   陈默今再解开她衣服的扣子,她把儿子抬抱到胸前,成功的让儿子含住`奶`头,儿子吃着妈妈的奶不哭了。   一家三口一个喂奶,一个喝奶,一个在旁边看着,安静又美好。   杨老师跟陈默今告辞他都多注意,只随意嗯了一声。   任何人都打扰不了。   **   出院那天,李上源三人主动来接。   逗孩子收拾东西的时候,病房们打开,一群人戴着墨镜西装革履走了进来。   人多架势又很牛逼,感觉要打架,李上源他们紧张了起来。   双方对持还没开口,病房门又被推开,赵辛站在门口大笑三声:“啊哈哈,我胡汉三又回来了!”   “……”   第37章 一段过往   原来是虚惊一场。   张富贵手摸着胸口说:“你回来就回来,带那么多人来你演古惑仔啊!”   赵辛刚想说他是一个人来的,身后响起女人的声音:“借过一下。”   赵辛是身体靠着门这边手撑着门那边的姿势站着的,他收回手,就看到一个中年妇女走进病房。   为什么说是中年妇女,因为他看到她的发型,头发在后脑勺扎成一个包的那种发型。   那群戴墨镜西装革履的人主动让开,女人走到前面取下脸上墨镜,反手递给身后的人。   我生你的时候不告诉你姥姥,你生儿子的时候不告诉我。能在你身上看到一点我的影子,也是不错的。”女人原本个子就高,再加上脚下的高跟鞋,她站着会给人一种莫名的压迫感。   女人的话,在场的人都听懂了,她就是传说中的陈母,上市公司老总?   陈默今把儿子递给景如画抱着,他去拿床上装着儿子日用品的袋子和景如画的手提包,然后揽着景如画的腰带着她往外走。   那群人站成一排做人墙不让两人过,张富贵“啐”一口:“干什么!人多欺负人少啊,古惑仔们你们没带刀!”   李上源白他一眼,手拖着椅子以备突然开架的武器,他挡在抱着孩子的景如画身前。   “我擦,一回来就要打群架,生活好不讲究啊。”赵辛把背包扔在地上,捏着手指关节走进去。   “好吧。”杨俊博叹一口气也站上前去了,其实他不会打架,做得最多的而是劝架。   陈默今手放开景如画的腰,她立马抬头紧张地看着他,他轻声安抚她:“没事的。”   “看了报纸我才知道你结婚了。”女人伸手,旁边的人递上报纸,她展开给陈默今看。   陈默今瞥了一眼,她又把报纸递出去说:“现在你连儿子都生了。”   她再伸手,有人上前递上小孩戴得长命锁,她笑着说:“这是我特地叫人打得。”   她做着动作的时候,还有人拿着手机拍照,看得李上源他们直翻白眼。   这么装逼让人觉得好烦好累,她自己就一件东西都拿不动吗?   “我为儿媳妇还准备了三金。”她又伸出手等着别人递给她。   李上源呵呵鄙视笑一声,三金片他可是见覃玉娇吃过很多次,专治尿频的,这女人送个三金片都要拍照。   李上源跟赵辛吐槽:“送礼都送出新高度了,三金片送完接下来是不该送马应龙了?”   盒子打开,里面是金项链、金耳环、金戒指。   是这个三金啊……   “还有这个……”   “瞿婕女士。”陈默今打断她:“这些东西你买了自己用不着的话就捐给慈善机构吧,老婆孩子要用我还是买得起的。”   瞿婕女士?有料啊!李上源本来糗着三金的理解错误,这下他又起劲了。   “我没有那么无聊,把私生活暴露出去娱乐大众,你请回吧。”陈默今把包着儿子的毛毯拉着挡住他的脸。   “你不要,你问了你老婆意见了吗?她也不要吗?”瞿婕手拿着房子钥匙和车钥匙问景如画:“180平米精装修,保时捷卡宴,跟什么过不去都不要跟钱过不去,这是我给你的见面礼。”   景如画只是紧紧抱着儿子,看都没看瞿婕手上的东西就摇头了。   “默今,你知道你妈我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拿了东西高高兴兴过你的小日子,我也不会再打扰你,又免去了媒体再报道我不管儿子死活的新闻。”瞿婕又拿出一张银行卡,里面的金额有多少,看那把车钥匙都能估出来。   陈默今笑了笑,说:“不好意思,我什么都不缺连钱也不缺。你就像这些年一样不要来打扰我,新闻八卦来得快去得快,没有多少人会记得我们的关系。”   “没人记得?”瞿婕侧身指着目瞪口呆的李上源四人:“你看看他们知道我和你关系后的样子,会没人记得?”   听这对母子对话真的会让人吐血身亡,先炫富再打击别人,这节奏走得很欠砍!   “看不上这些没关系,你把孩子给我让我抱着拍张照传出去,堵住那些媒体的嘴。”瞿婕不善于跟陈默今打交道,所以也不转弯直接奔主题。   “成。”陈默今拉着遮儿子脸的毯子,“他答应了的话,我不会反对。”   他逗儿子咕噜咕噜几声,毛毯里的儿子恩啊几声。   然后陈默今说:“他说不愿意,我也不能强迫他。”   瞿婕:“……”   瞿婕把手上的东西递给别人拿着,她冷哼一声:“默今,你知道我最烦你跟你爸什么吗?”她由上到下打量陈默今继续说道:“你们都不识抬举!我叫他把你培养得普通一点,你却读个博士出来还整得小有名气。他要死就死,临死前还搞个捐献器官,媒体顺藤摸瓜挖出我多少私生活!树大招风这个道理你们不知道吗?”   “所以爸把视网膜捐了,他说这辈子看了太多脏东西了。”   景如画大致听明白了两人之间的矛盾,她用小力捏了一下儿子的屁股,儿子嘴巴一张,整个房间顿时响起他昂亮的哭声。   “哎哟我的乖乖,不哭不哭,我们马上就回家啦。”景如画用余光瞥到陈默今在瞪她,果然被他看到了是吗?   景如画用右手单手抱着儿子哄,伸出左手摸在陈默今屁股处用力一捏,意思是叫他休战。   陈默今叹一口气,无语地瞪她一眼,再对瞿婕说:“要堵住媒体的嘴,最直接的办法就是用钱,没瞒住只是你舍不得钱而已。”   瞿婕眼睛一斜,说:“我舍不得钱?我瞿婕最擅长用钱办事!”   陈默今把儿子从景如画怀里抱过来,景如画要提袋子他也没给,头也没回地离开了病房。   瞿婕手一伸:“手机!”一部手机放在她手上,她边往外走边讲着电话:“秘书,帮我联络报社和杂志社总编,说我要请他们吃饭谈广告的事……”   留在最后的四人,手里分别提着景如画住院期间收到的鲜花和水果。   震惊加无语,见过炫耀的没见过这么炫耀的,就只差站在街边撒钱了。   最关键的一点,他们与陈默今的差别是输在了起跑线上。   去到陈默今的新家,那刺激更是让人难受。   难怪景如画瞧不上那套180平米的精装修,两人现在住得至少两百平米,虽然车不及保时捷卡宴,但也是名字响当当的奥迪。   儿子吃奥利奥,老婆穿Dior,老公开奥迪,一家三口再去看次奥运会,人生完美了。   他们还在租房子住,上大学穿得牌子是美特斯邦威,工作后穿得多是劲霸和七匹狼这种。   李上源的那条LEVI\'S的牛仔还是覃玉娇给他买得,当然他们问的时候他说自己买得。   赵辛刚过来,于是跟李上源商量先跟他住,他定下来了就找地方搬走。   张富贵说:“我那里空了一间房间。”   赵辛摇头道:“我应聘的那家公司离李上住的地方近。”   张富贵没说话,李上源憋着答应了,大家在客厅聊天的时候他躲进厕所给覃玉娇打电话。   “你把你的东西收走回你自己那里住几天,赵辛没地方住。”   “别废话,赵辛是我哥们儿!”   “好了好了,我会找时间跟他们解释的。你叫你朋友陪你去医院检查,我最近没时间。”   “记得今天就收好,走之前多买几桶泡面放在家里,要酸菜和红烧这两种口味。啤酒?一箱?你抱得动吗?那成,记得全放进冰箱里冷藏着。”   李上源挂了电话,从厕所出来,景如画拉住他问:“我想在楼上种菜,你有时间帮我往楼上挑泥巴吗?”   李上源把手机放进兜里说:“下苦力就知道叫我,我是知识份子好吗?”   “你没时间那我就叫汉子帮忙好了。”   “有时间有时间,下班就过来,那你得供饭和车费。”   景如画笑眯了眼,“没问题,管饱。”   他们走后,陈默今还是把他跟瞿婕之间的矛盾给景如画疏通了一遍。   瞿婕是本城数一数二的富豪,也是本城最不负责的妈妈。   男人有钱就变坏,在女人身上同样适用。瞿婕一步步创业成功后,她的心就不在陈默今他爸身上了。陈默今小时候不知道看到瞿婕出轨多少次,他外公外婆一去世,他爸就跟瞿婕离婚了。   而瞿婕离婚的条件是不要陈默今,陈默今就跟着他爸一起从家里搬了出去,几十年过下来。   他爸过世,瞿婕只派人送了个花圈,人都没有到场。不过陈默今之后在网上看到当红男模与阔太太游欧洲被拍的花边新闻,那阔太太的背影就是瞿婕,日期对起来就是他爸办丧事的那几天。   “那些年她要给钱爸一分钱都没拿过,她当初就说我和我爸阻拦她追求幸福生活,离婚的同时还登报与我断绝了母子关系。”陈默今用湿毛巾给景如画擦脸,她在给儿子喂奶。   “她想要我跟我爸平庸一点,我爸没离婚前为了在家照顾我就没有出去工作在,她以为我爸会一直依附于她生活。没想到我爸离婚后做盆景有了门路,越做越好然后在圈内小有名气。”   景如画想起院子里那些奇形怪状的盆栽,问:“外面那些都是爸留下的?你要是不告诉我的话,我肯定把它们铲了栽蒜了!”   陈默今把湿毛巾搭在椅子上,手指轻轻点了一下正在“吃饭”的儿子的脸蛋。   他眼睛盯着儿子含着的“饭源”道:“你喜欢种东西,我让人帮你在院子里或是顶楼准备一块地,你想种什么就种什么。爸留下来的就做个纪念吧。”   景如画用手指戳他的胸膛,娇嗔道:“你往哪看啊?不许看……”   陈默今挑挑眉,“要不要让他都喝牛奶好了,听说母乳喂多了容易下垂。”   她立马反驳:“谬论!我都觉得涨得厉害!何来下垂之说!”   “都听你的。”他手指在儿子“饭源”上面轻轻点了一下,笑着说:“的确没有下垂。”   “……”景如画的脸变成了红苹果。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媛可和小矛妹纸投雷,我以为你们两按错键了……   第38章 陈家日常   栽花种草,最重要也只需要有土就可以了。   陈默今请来了专业的团队,是曾经跟他爸一起做盆景的,培土养栽技术一流,土是他们运来的。   李上源去了也是个摆设,不过他跟赵辛两人还是留下蹭晚饭,反正回去差不多也是吃泡面外卖。   赵辛思考了很久,才把景如画拖到屋后院子里,一五一十地把汉子的事说给她听。   其实就是那次正月十五的聚会,赵辛和汉子杨俊博三人留在她家睡在一张床上。   床虽然是大,但睡三个大老爷们儿有点挤了。   赵辛睡得模模糊糊的时候,他的腿被蹭来蹭去,是有意的上下摩擦他的腿。他惊醒睁开眼睛,正看到汉子的手伸了过来,顺着他的大腿摸到他的屁股。当时赵辛一下就从床上跳了下来,忍着恶心没吐出来就把汉子拽到客厅质问。   “是因为小鸡撞大树?”景如画听了赵辛说完后问。   赵辛揉着头发回道:“他是这么说的,说也去找鸡试过,就是硬不起来。”   “额,那你……”景如画还没开放到跟男人聊硬不硬得起来的话题。   “就像打开他新世界的大门一样,对女人硬不起来掉个方向开始对男人有兴趣了!”赵辛又解释说:“我不是歧视汉子,只是觉得有点过意不去,原本是闹着好玩的,他就不行了。他也是好意让我住他那,唉……”   景如画说:“这事暂时不要让李上知道。”   “我就是不敢跟李上说,在心里憋了很久才告诉你。李上那人嘴忒碎,他知道了的话,全世界都知道汉子搞基了。”   “我也就装作不知道,唉……”景如画叹息一声。   景如画晚上给儿子喂奶的时候频频出神,陈默今看资料看完了,发现母子两人一个发着呆一个睡着了。   陈默今起身出卧室把资料放回书房,回卧室的时候她已经躺在床上了,儿子则熟睡在放在两人床边的小床上。   “因为张富贵的事吗?”陈默今掀开被子躺进去。   景如画小声问:“你知道?”   陈默今浅浅地笑,她抬手捶了他一下,说“你既然什么知道了,怎么不告诉我呢?”   景如画觉得陈默今太厉害了,都能观察出汉子是断袖,幸好她没有对他说过谎话。   陈默今说:“我是今天确定的。”   “嗯?”   “赵辛跟你说这件事的时候,我也在场。”   “嗯??”   他解释道:“我穿得运动鞋正好鞋带散了,蹲下去系鞋带,可能是身前的假山盆景把我挡住了,你们没看到我。”   景如画:“……”什么叫可能,他就是偷听!她还以为是他火眼金睛观察出来的……   “你怀着陈景的时候,我就看出张富贵性向不正常了。按照专业术语来说,张富贵可能是个小受。”陈默今说的陈景不是别人,就是他跟景如画的儿子。   景如画一脸疑惑的看着他,没听懂啊大哥。   陈默今搂着她,手指当梳子一下下梳着她的头发道:“这些你不用去懂,把身子养好就行了。”   家的面积这么大,到时候只有陈景一个跑来跑去单调了些。   **   陈默今一家三口正式与大家见面,是在儿子陈景的百日宴上。   两人都没有亲人,来赴宴的除了523那4位,其他的都是陈默今的同学朋友。   景如画平时只见他出去,今天是第一次见这么多人来见他的,她觉得他的手应该都握麻了。   “要不你抱着儿子去那边休息,我来迎客。”她很心疼他。   “不用,有客人来了。”陈默今拍了一下她的肩膀,这次他没有主动去跟客人说话。   景如画看了很一会儿才想起面前的客人是谁,她问:“你怎么找到这了?”   她这么一说,给人感觉是不欢迎的意思,她和覃玉娇都意识到了这一点。   于是覃玉娇急忙解释道:“听别人说得……”她给景如画塞了个红包转身就走。   景如画拉住她,把东西递给陈默今,牵着她往里面走:“进来吃点东西,虽然不说把红包钱吃回来也别不吃,那样太亏。”   覃玉娇紧张的很,听景如画这么一说,她放松了甚至笑了。偷听过很多次李上源跟景如画的电话通话,每次李上源都是笑着讲到尾,今天自己也笑了,原来景如画是这么个人。   景如画站在门口往里看,她实在是不懂座位是怎么分的,那些人她也不认识。   “李上!”景如画招手把在待客的李上源叫了过来。   “你给她找个位置坐,我去外面了。”景如画把覃玉娇推过去,笑着转身走了。   李上源半天没做声,其实覃玉娇一走到门口他就看到了,想躲却被景如画叫住了。   “李上……”覃玉娇轻声叫他:“我只是想来看看你,我两个多月没见到你了……”   李上源想推她出去,那边张的富贵跑了过来,双手抱在胸前低头看着覃玉娇。   覃玉娇今天的穿着很性感,其实简单的说就是穿了低胸装,外套里是一件低胸开衫,可以看到沟。   “覃玉娇同学来了,Z大的人都在那几桌,来,我带你去。”张富贵手从胸前放下来,冷热转换太快以至于他走了两步带路后,覃玉娇还站在原地的。   “哦哦,谢谢你。”覃玉娇后知后觉的跟他道谢,脚才迈出去,手腕就被握住了。   李上源把她的外套往中间拉了拉挡住一些春光,直接拉着她往Z大校友那几桌去。   张富贵“啐”一口,在心里骂了声贱狗:一个人吃着没味,抢着就香了是吗?   同一时间的门外,景如画被一个人盯得头皮发麻,她把婴儿车护在身后,就怕是来抢孩子的。   那人对陈默今递上自己的名片,主动介绍自己:“陈医生我是慕名而来的,有事所求。今天不会扫你的兴,改天我再来麻烦你。”   陈默今把名片放进兜里,说:“我把时间空出来了会回你电话。”   “先谢谢陈医生了,那我等你电话。”那人热情的跟陈默今握手,看到景如画和她身后的婴儿车,又祝福道:“祝令公子百日快乐!健健康康!陈医生一家和睦融融!”   “谢谢。”   那人塞了个红包没有进去吃饭,一步三回头地走了,回头都是在看景如画。   瞿婕本人没有出现也引起了一阵轰动,又是那群戴墨镜的人,其中一个人手上的箱子打开,里面整齐装着一叠一叠的人民币。   陈默今笑着收下,被记录在了某位跟拍记者的相机内。   事后景如画问过陈默今为什么会收瞿婕的钱,他说反正会背名,不收白不收。   百日宴还发生了个小插曲,杨老师被安排与覃玉娇坐到一桌,还是相邻的位置。   杨老师瞧着覃玉娇很眼熟,她笑着问:“你曾经也是我们Z大的学生吗?”   覃玉娇说:“是的。”   “我觉得你好面熟。”   “我留校做辅导员了,一个学校的,面熟不奇怪。”   杨老师轻点了下头,察觉出这个人对她有抗拒。   覃玉娇表面上云淡风轻,其实心里特别紧张。覃玉娇怕杨老师再问,就不停的吃东西。   她不想提以前那件事了,现在李上源好不容易对她转变了一点态度,别到时候事情又多了变化,她哭都来不及。   吃完饭后,覃玉娇与景如画告别,景如画把车钥匙递给李上源叫他送她。   张富贵抢了车钥匙说道:“我来送,去Z大的话我是顺路的。”   “钥匙拿来!你住在清北路,跟火葬场顺路!”李上源暴力抢了钥匙,拽着覃玉娇走了。   “一时犯`贱爽,全家火葬场!”张富贵对着李上源离去的身影啐了一口口水。   景如画捂着嘴笑,她是不担心两人为抢一个女人而打架,因为汉子根本就不喜欢女人。   最大的受害者都对覃玉娇冰释前嫌,赵辛没必要紧抓着过去不放,他决定搬去跟汉子住。   “我租出去了。”张富贵拽起来了。   赵辛开玩笑道:“谁他妈这么不识相跟老子抢着住,老子出马让他收拾铺盖立刻走人!”   杨俊博笑着打岔说要帮忙去赶人,即使他是最容易被无视的,也才是他们的523,不管谈了女朋友也好,性取向都不是问题。   那晚,他是看着汉子的手在赵辛身上游走,他要是出声氛围会变得很尴尬,所以他就假装睡着。   有时候,不知道,才是最好的答案。   **   陈默今把家里的一切安排妥当了,但是景如画拒绝请保姆,他又在家里多待了几天才回了那个人的电话。   两人天天在一起生活,他现在要出去工作,景如画早上起来送他出门时,眼眶是红的。   陈默今转身抱住她,叹气道:“唉,我今天不去了,就在家陪你和儿子。”   景如画推开他,翻着白眼:“下班了晚上回来陪啊,儿子和我又不会跑。”   “那你不哭了啊,我真的很不放心……”   “谁说我哭了,我只是昨晚起床喂奶的次数多了,没睡好眼睛红而已。”   陈默今:“……”   陈默今亲了一下她的额头很不舍转身出了门。   景如画关上门,背靠着门抱膝蹲下去,泪一颗颗落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台风来了,风吹得吓死人,广东的妹纸们注意安全!   谢谢小予妹纸又投了地雷,这回应该是没按错了。   嗯,我也没叫错名字!   第39章 娱乐没有圈(一)   陈默今见到池露时,她正坐在窗边发呆,确切的说是窗边坐着痴呆的池露。   陈默今虽然不追星,他也无需百度就知道池露是谁,到处都是这个女明星的广告牌,他有几个同学的女神就是池露。   经纪人吴侬苦着脸说:“之前已经签了两部由她主演的电影,档期只能往后拖,广告也推了,一切活动都取消了!”   “我们向外界发布的公告是池露出国旅游去了,最多两个月的时间。要是让媒体知道了她现在的状况,不说补品的代言,以后的路就会这么断了。”   陈默今对着经纪人点了下头,他把公文包放在沙发上,走到池露旁边看着她。   池露毋庸置疑是位美女,娱乐圈多的是美女,但池露这么360度无死角的美女不多。   不过,陈默今觉得自己家里就有一位。   经纪人也走过来,看着表说:“陈医生,我等下还要带人出席活动,池露就拜托你了。”   陈默今说:“我要的资料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全在电脑里。”吴侬手指着茶几上的笔记本。   “嗯,你去忙吧。”   吴侬临还是有点不放心,他交代池露助理好好看着她,又跟陈默今拜托了几句才匆匆离开。   陈默今走到沙发前坐下,打开电脑,屏幕上的几个文件夹名已经分好了。   他一一点开慢慢看,期间因为电脑快没电,叫助理找来充电器插上电源,一天下来都没离开过沙发。   下午五点吴侬回来,陈默今提着公文包离开。   吴侬问助理今天的治疗情况,助理几句话就说完了,大致情况就是病人对着窗户发呆,医生对着电脑发呆……   吴侬知道陈默今名声在外,可这算什么治疗方法,他打电话过去想问时,陈默今已经关机了。   是的,陈默今答应他来的时候就说过下班后拒接电话。   吴侬明天一定要好好催催陈默今,两个月的时间一晃就过去了,他看资料太浪费时间了!   这边,陈默今刚走到家门口,就看到有只玩具鸡挂在门铃旁边,出门的时候是没有的。玩具鸡旁贴着的纸上用毛笔写着:“门铃坏了,把纪按叫主人就来开门了。”   陈默今认出是她写得字,于是无语的按了一下那只黄鸡。   “喔~~”鸡叫声刺着陈默今的耳朵,没一会儿门就打开了,景如画抱着儿子瞪他道:“你有钥匙啊!”   陈默今走进来伸手接过儿子,用脚关上门,问:“鸡哪来的?”   景如画说:“菜市场买来的。”   锅里炖着鸡汤,看来她现在的厨艺是进步了,他刚进门都闻到是鸡汤了。以前住在那边的时候,她炖汤让他猜,他猜不到是什么就通通答是肉汤……   陈默今:“……我说的是门上挂得那只鸡。”   “哦,那是赵辛给陈景买得玩具,说很受欢迎,名字好像叫惨叫鸡。鸡叫声才有生活气息,所以我就挂门上当门铃用了。”景如画住到这里来唯一的遗憾就是不能养鸡鸭,以前跟邓阿姨两人偷偷养过。小区下面有个水池,水池旁又块草地,两人用短竹杆扎了个圈,买了几只小鸭子养在里面,没事就赶鸭子们到水池里去。鸭子没长大就被保安捉了,还跟陈默今投诉,因为那是公共场所。   在以前那个小区,陈默今是物业办公室和保安室的常客,他不想搬到这里来了还是物业的常客,就跟她说只能在家里种花草。   赵辛送得惨叫鸡也是投其所好,不过因为叫声太猛没成为宠物倒成了门铃。   陈默今就怀疑过门铃不可能坏得那么快,不伦不类的挂只鸡在门上,她喜欢就随她去吧。   陈默今抱着儿子往客厅走,景如画跟在他身后,问:“你猜我今天煲了什么汤?”   “肉汤。”   “……”   她不是已经提示他鸡是从菜市场买回来的吗?真是眼里只有儿子,根本就没有她!   景如画扁着嘴转身要往厨房走,手腕被他抓住。   陈默今笑着说:“是鸡汤,开个玩笑也要生气啊。”   景如画笑了,说,“我去炒两个菜,马上就可以吃了。”   她说炒两个菜就只有两个菜,西红柿炒鸡蛋和青椒肉丝,再加上那盆鸡汤。   睡觉的时候,陈默今觉得景如画特别粘他,钻进他怀里抱着他的腰缠着他讲今天出去做了什么。   婴儿床上的儿子睡得很沉,陈默今小声地翻身把景如画压在身下……   第二天早上送陈默今出门时,景如画一个劲的打呵欠,还眼眶红红的。   “我下午就回来。”   “我知道。”   “那你别哭了。”   “我没哭,打呵欠打出来的泪。”   陈默今无语的转身走了,景如画关上门后直奔向卧室,婴儿床上的陈景也醒了,眼睛看到她就啊啊喊了几声。   景如画抱起儿子,掀开衣服给儿子喂奶。   “爸爸晚上就回来了。”   “咕……”   “妈妈也舍不得爸爸走,你也舍不得是不是?”   “咕……”   “你怎么只知道吃,妈妈问你话呢?”   “咕……”   “妈妈等下带你去找李叔叔好不好?”   “咕……”喝奶声停下,陈景嘴里还含着妈妈的乳`头。   “嘶!”景如画乳`头被咬,她低头看着怀里的小家伙,伸手把乳`头从他嘴里拿出来。   “你个小白眼狼咬我呢,替你爸爸监管妈妈呢,李叔叔给你买过奶粉呢,妈妈心里只有爸爸呢。”景如画给孩子喂完奶,把尿布奶粉奶瓶这些用袋子装着,把儿子放进婴儿车推着出了门。   坐车到李上源住的小区外面时,她才跟他打电话。   今天是周六,李上源不上班,接到景如画电话时从床上爬起来,催着一旁的覃玉娇也赶紧起来。   覃玉娇手擦着眼睛坐起来,“怎么了?”   “起床起床,如画来了。”李上源捞起地上的裤子快速的穿。   覃玉娇愣一下,景如画来了,他急什么?   覃玉娇以免他生气,也从床上起来捞扔在地上的衣服快速地穿。   “她带着儿子来得,我要去接她,你帮我把水放在炉子上烧着,先出去躲一下。”李上源衣服已经穿好了,拿着钥匙就奔了出去。   覃玉娇心里委屈,还是去厨房用水壶接水放在炉子上点火,提着包出门。   她低着头刚走出楼道,就听见有人叫她,抬头一看是景如画。   “正好有了帮手,帮我提下这个袋子,我儿子认人他只要我抱。”景如画把装着尿布奶瓶的袋子递给覃玉娇,抱着儿子走进了楼道。   李上源一手扛着婴儿车,一手提着一袋子菜,都是景如画自己种得无公害蔬菜。   “我……”覃玉娇左右为难。   李上源说:“你放下东西就走吧。”   覃玉娇跟在他身后上楼,实在是忍不住,眼眶里包了泪。   两人走到他家门口时,景如画抱着儿子坐在阶梯上喘气。   景如画说:“给累死,果然李上你体力比他们都好,一口气上四楼不费劲。”   “别坐地上啊,进屋去坐。”李上源把婴儿车放在地上,掏钥匙开了门把婴儿车推进去,景如画才站起来。   她推着踌躇的覃玉娇进屋,说:“别看我是孩子妈,做饭一点都不在行。”   李上源笑着接话:“看到袋子里有西红柿和青椒,我就没食欲了。”   景如画踹他一脚,转头对着覃玉娇说:“都是我没事在家种的,没有市场上卖得那些好看,你别嫌弃。”   覃玉娇急忙解释:“不不不,我怎么可能嫌弃呢……”   “那就上吧,早午饭一起吃了。”景如画把儿子放进婴儿车内,把包从覃玉娇手上接过来拿出奶瓶奶粉。   覃玉娇先于李上源一步进了厨房,炉子上的水已经开了,她关了火把水壶从炉子上提下来。   因为心不在焉,提着的时候有水从壶口里流出来差点撒在脚上,地上的水阵阵白烟显示水真的很烫。   李上源走进来时正好看到,他接过水壶皱着眉头说:“提着开水也不多注意点!”   就是这么简单的一句似责备的话,听得她心里飘飘的,他是关心自己呢。   覃玉娇摘菜洗菜的时候,景如画说去帮忙被李上源按住肩坐在沙发不让动,他挽起衣袖进了厨房。   菜一盘盘被李上源从厨房端出来,凉拌西红柿,青椒斩蛋,酸辣土豆丝,最后是一盘回锅肉。   景如画一一尝了,对覃玉娇竖起大拇指。   李上源给她碗里夹了一块瘦肉,问:“跟你家那位新东方烹饪学校毕业出来的比起来,哪个好吃一点?”   “都好吃。特别是这道回锅肉,炒得好嫩!”景如画把瘦肉喂进嘴里,吃得很享受。   覃玉娇笑了两声,也给她碗里夹了块瘦肉,说:“觉得好吃,下次我再做给你吃。”   “嗯嗯,一定。”   覃玉娇后悔曾经那样说景如画了,虽然也羡慕李上源对她的态度,现在自己都对她也加足了好感。   “土豆也是你自己种的吗?现在不是产土豆的季节啊。”她看景如画筷子几次都伸向那盘酸辣土豆丝,于是才问。   景如画说:“我家后院里有个温室棚,都可以种的。下次去我家做客啊。”   “噢,好。”覃玉娇低下头默默吃饭,越来越觉得自己当初做得过分。   三人是坐在客厅吃得饭,陈景睡在婴儿车里玩着自己的手。   电视声音开得很小,正好放着娱乐新闻,景如画对着电视看了几秒,低头继续吃饭。   覃玉娇问她:“你也喜欢池露?”   “也?”景如画抓到这个字,“谁还喜欢?”   李上源咳了一声道:“漂亮的女人谁不喜欢?”   景如画给他一记白眼,“肤浅!”   她懒得理李上源了,本来是来表达自己不记恨覃玉娇的,意思传达到,也就只剩下两人自己怎么相处了。   景如画在李上源家待到下午三点,她没让覃玉娇送,只让苦力李上源一起下楼。   “你对她好一点会死吗?吹鼻子瞪眼的!”景如画斜眼看着他。   李上源手伸进裤兜想拿烟出来抽,看着婴儿车里的陈景,他空手拿了出来,说:“我以为你们都不喜欢她,不想影响我跟你们之间的关系。唉,有些东西送到手上了,不要就说不过去了,看造化吧。”   景如画想一脚踹死他,但碍于在公共场合,咬着牙说:“造化你妹啊!爱情是要自己去争取的!”   “好好好,我去争取。只是我目前的经济状况还不是很好,谈婚论嫁早了点,再等个几年吧。”   景如画听这话自己也不知道说什么了,一直走到小区门口她都没有再做声。   李上源闷闷的说:“你的意思我都明白,我会好好考虑我跟覃玉娇的未来的。”   她点头:“你回去吧,别让她一直等。”   李上源想了一会儿说:“我还是送你回家,你带着孩子不方便坐车。”   “谁要你送了!赶紧滚回去!”   “唉唉,我只送你上车行了吧。”他笑嘻嘻地捂着耳朵。   “我数123,你没走的话,别怪我翻脸不认人。1、2……”   “停停停,我回去回去……”   景如画气呼呼的推着婴儿车往街边走去拦车,李上源也气呼呼地慢慢往小区里面走。   他回头看到她拦到的士,司机下来帮她放婴儿车进后备箱,等车开走后他脚下才加了速度往家里走。   景如画坐在车后排,司机是位大叔,车里正放着歌,他时不时会跟着唱两句。   一个转弯处,司机看着后视镜发现不太对劲,关了音乐转身跟景如画说:“小姐你被跟踪了。”   “被跟踪了?”景如画回头从车后窗看出去,都是车啊。   司机大叔眯着眼睛笑,“不用担心,你只管系好安全带抱紧孩子,让我来优美的甩掉那个跟踪者。”   第40章 娱乐没有圈(二)   陈默今一接到景如画电话就赶了回去,看到母子两平安无事,他心里悬着的石头才落下。不过她累瘫睡在沙发上是怎么回事?   景如画细声细语跟他描述了被跟踪和反跟踪的过程,他的脸色就不好了。   当司机大叔自恋地说完那句话,就开启了塞车模式……   是的,没有看错,是塞车不是赛车。转弯后的那条路被堵死了,一眼望过去根本看不到堵车的尽头在哪,绵延延长。   想倒车又来不及了,出租车后又开来了两辆车堵住了后路。   景如画从包里拿出钱包抽出几张钱递给司机,司机看着计价器才是起步价想说给多了,就听到她说:“大叔,要是那个跟踪者追来,麻烦你帮我截住他,我必须保护我儿子先跑。”   大叔只从她手上抽了计价器上的数目,拍着胸口说:“你放心的跑,婴儿车我到时候会送到你家去的。”   上车时景如画已经说了家庭住址了,她把钱塞回包里解开安全带,开门下车抱着儿子就往前跑。   后面的跟踪者也下了车,追上来在路过那辆的士的时候,司机突然打开车门撞着那人的屁股摔了个狗吃`屎。   景如画回头听看着身后司机大叔“真诚的”跟那人说对不起,用膝盖压着那人不让他起来,不停的说“你没事吧,你到底有没有事,有没有撞到哪里啊,真的没有撞到吗……”   她抱着儿子在车距间继续往前跑,期间身体有不小心撞到坏别人车的倒车镜,她也顾不了说对不起,一刻都没有停留。   陈默今伸手揉她被倒车镜撞到的大腿,轻声问:“这么远你都是走回来的?”   “没有哦,就那段路是跑的。就是不知道你儿子手扯着我的头发不放,我气都喘不匀了他还乐呵呵的笑……”   他抱着她坐起来,用手顺着她的头发,陈景躺在沙发的另一头,蹬着他的小腿自己玩得很入迷。   陈默今给她顺了会儿头发,继续问:“你看清那个人的长相了吗?”   景如画说:“没有哦,我回头那一下是想看的,只是他被压在地上了看不见。你去保安那里看看司机大叔有没有把儿子的车车送回来,我实在是不想动了。”   陈默今回卧室找了床毯子,又把儿子抱在她身旁放着,把毯子盖在两人身上:“你们娘俩先在这休息,我拿了车车回来就做饭。”   景如画打了个呵欠,对他摆摆手,她即使回来了还是没敢睡,他这么一说倒是催来了她的睡意。   陈默今从保安那里拿回了婴儿车和出行必给儿子准备的包,往家里边走边在想会是谁跟踪者,兜里的手机响了,拿出来看来电人是吴侬。   下午四点四十,他还没关手机,也是忘记关手机了。   他按了接听:“喂。”   “陈医生啊,我还有事找你商量,你今天怎么不到点就走了呢?”   “抱歉,我有急事。”   “哎哎哎不是,陈医生你别误会,哎哎哎我不是指责你的意思,我是有事相求。”   陈默今说:“池露的病我会尽力,但不可能立竿见影。”   “哎哎哎不是,哎哎哎我不是求这个事儿……”   陈默今把手机拿到眼前看,听见吴侬呼痛的声音传过来,陈默今把手机又放在耳边,说:“你忙完了再给我打电话吧。”   “不不不陈医生,我没忙,就是回来的路上脖子扭着了,张助理在给我按摩才喊了几声,你先别挂。”   “嗯,你说。”陈默今已经走到自家门口了,他开了门推着婴儿车进到院子里,没有进屋。   “是这样的,我觉得你太太很有明星相,想签她做我们公司的艺人。”   陈默今没做声,吴侬喊了几声痛后继续说:“我猜陈医生也是有急事才走,因为下午的时候我看到你太太了,正好堵车了想下车跟你太太聊聊,你太太有急事抱着孩子跑了……”   所以吴侬就是那个跟踪者,他脖子扭着了就是被的士司机按地上时候弄得。陈默今想过那个人的可能性,倪胜男、瞿婕、覃玉强……没想到会是吴侬。   “陈医生,以陈太太的底子再加上我们公司的包装,不会输池露多少。”   陈默今说:“谢谢你的美意,我们的孩子还小,我太太她也不适合娱乐圈。”   “不不不陈医生你先别急着拒绝我,你太太真是那块料……”   陈默今挂了电话把手机关机,推着婴儿车进屋。   沙发上的景如画睡着了,他要把陈景放进婴儿车,陈景的小胖手抓着他妈的衣服不放。   景如画慢慢睁开眼看这对父子,陈景嘴一扁,哇一声哭出来。   “你就不能不弄他吗,晚上弄我就算了,明明我们睡得好好的。”景如画没睡好有点小脾气,她解开衣服把儿子往怀里放,儿子找到“饭源”嘴巴忙不过来只顾喝奶没哭了。   景如画靠着扶手坐着,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儿子的背,眼睛一下闭一下睁的,然后她睡着了。   陈默今默了默,把从沙发上落下去一半的毯子捡起来盖在她身上,转身去了厨房。   因为景如画补觉了,晚上九点吃了晚饭,到了十二点她还没瞌睡。   儿子陈景倒是睡得很香,一天跟妈妈跑这跑那的。   景如画说了她去李上源家后的心得,其实她当着李上源的面要他好好珍惜覃玉娇,但如果李上源真的把覃玉娇踹了,她和他依然还是朋友。   对,她就是对人不对事的人。   景如画说:“只是不想李上错过一个待他好的姑娘。”   她想了想又说:“我就应该答应他送我回家,即使遇到跟踪者也不会怕了。”   陈默今说:“跟踪你的那个人没有恶意,你也见过他。”   “谁?你妈?”   “……不是我。”他把妈当成吗理解了。   “我当然知道不是你,我问的是你妈。”   “……也不是她。”他怎么感觉像骂人?   景如画抓着他的手臂摇啊摇:“你告诉我是谁啊,别卖关子了。”   陈默今说:“儿子百日宴,一直盯着你看的那个人。”   “是那个人贩子!”她松开他的手,挑着眉说:“你既然看到有人一直盯着我看,你怎么就不醋?你那几个女朋友和那个杨老师来,我可是醋了很久。”   陈默今纠正她:“是女性朋友。”   “哼,还女性朋友呢。办酒席的前一天,汉子和我去酒店跟管理沟通要上哪些菜,汉子提要求桌上的鸡鸭都要是公的!”   陈默今:“他爱得太偏执。”   景如画:“……”   景如画被他这么一调侃就忘了问那个人跟踪她干嘛,所以第二天那个人找上门来时,她没有给他开院子的门,当然没机会捏她挂在门上的惨叫鸡。   景如画轻脚轻手的往屋里走,角几上的电话响了,她奔过去拿起话筒:“喂。”   “陈太太?陈太太原来在家啊,我有事拜访,正在你家门外。”   她啪地挂了电话,再响也没有去接了,陈默今和李上源他们找她都是打她手机。   景如画一楼二楼扫地拖地,用抹布擦茶几擦餐桌,洗了一家三口的衣服,儿子被她放在婴儿车里,她走到哪就把儿子推到哪。   陈默今午饭是不回来吃得,她将就吃了几片面包,煎了个糊包蛋,蛋白被煎糊了的那种蛋……   自己填饱肚子给儿子也喂饱了,睡个美容午觉到两点。   因为想着去楼上看看花草菜长得怎么样,顺便浇水松土,景如画头上包着头巾,把婴儿带找了出来把儿子背在身前,背后又背了个小包装奶瓶和尿不湿这些东西。   楼上的菜很多都老了不能吃了,她牵来水管给盆景和菜撒水。才撒了一半,身前的儿子从屁股处发出噗噗两声,她把水管放下去关了水龙头。   楼顶有个休息处,两把椅子一张圆桌,上空还撑了一把伞。   景如画把婴儿带从身上取下来放在桌上,再把儿子拉了粑粑的尿不湿拿下来换上干净的,脏了的尿不湿卷成一团。   “陈太太,陈太太你在家啊。”   景如画狐疑的回头,把手上的尿不湿放在桌上,左右看是谁在说话?   “陈太太,原谅我又来打扰你了。”   景如画心里有点虚,她右手抱着儿子,走到水龙头处把水开到最大,左手拿着塑料水管拇指与食指挤着管口,水喷发而出。   景如画大声喊:“谁在哪里说话?!”   “陈太太,我在你背后,你往这里看,你家隔壁。”   景如画是背对着屋顶水泥栏杆前站着的,她听着是从背后传来的声音,转身扬起左手塑料管涌出的水对着声源喷去。   “……”隔壁楼上的吴侬被水浇了一身,他要张嘴说话却被灌了一嘴的水说不出来,往旁边站水注同样跟着他动。   景如画说:“你是谁?为什么一直跟踪我!”   吴侬背过身去,大声喊道:“陈太太,我是陈医生这次出诊的委托人。我来找你是因为有别的事要跟你商量!”   想起陈默今昨晚跟她说过,这个人没有恶意,她慢慢松开管口,把水管扔到一边。   吴侬这才转身嘴里边往外冒水边说:“陈太太,我是……咳咳、咳咳……”吴侬呛着了,手捂着胸口咳个不停。   景如画被这个人打败了,他到底有什么事,还跑到邻居家楼顶上去了。   吴侬从衣服里拿出湿透了的名片,景如画伸着头看,那怎么可能看得清?   看他咳得脸通红,她还是给他找个什么东西擦擦脸吧,她看到圆桌上有个尿不湿,以为是刚刚扯开没用过的。   景如画把儿子换到左手抱着,右手抓起那个尿不湿走到水泥栏杆前,一把扔过去:“擦擦脸再说话。”   尿不湿在空中飞的时候展开了,竖着贴落在了吴侬脸上尿不湿再从吴侬脸上落下来,留下一片金黄……   景如画抬起手要捂嘴惊讶,想起手刚刚还拿了那块尿不湿就马上拿了下来,她抱歉地说:“不好意思,我不知道那个尿不湿是用过的。”   吴侬想说话,但是嘴上就贴着那玩意儿,一开口流进去也说不定。他抬起手准备用湿衣袖擦,就听见对面的她说:“没事,我再帮你洗洗。”   他来不及反驳,水注再次喷撒在他脸上身上,金黄被水从脸上冲下去,顺着水流流到身上……   景如画等对面那个人的脸上冲干净了,才扔开水管,很过意不起的对他说:“我给你开门,你有什么事当面说吧。”   吴侬全身湿透的进到陈医生家,陈太太递给他一套衣服,他进到洗手间去换,还顺带洗了个脸。   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茶几上放着一杯用一次性杯子泡得热茶,景如画笑着跟他说:“不好意思了,把你淋湿了。”   吴侬长话短说,因为他不知道多坐一会儿又会出现什么状况:“陈太太,是这样的……”   吴侬劝了一番,虽然景如画没有直接答应,但她也没有直接拒绝。   他是专门选择陈医生不在家时才来,男人和女人的思维模式不一样,他觉得陈太太这种条件只在家待孩子屈才了,她可以拥有镁光灯和鲜花掌声。   吴侬走后,景如画独自权衡了一下这件事的利弊,还没跟陈默今讨论她就有了答案。   **   陈默今雷打不动五点多回到家,恶趣味的捏了两下屋门上挂着的那只鸡:“喔喔~~”   景如画来给他开门的时候很无语:“你有钥匙就自己开门啦。”   他笑,搂着她往屋里走,“今天家里来人了?”   真是,当初就应该让他去扮神棍,比李上源专业多了,李上源只会问算姻缘还是事业。   陈默今说:“不难猜啊,垃圾桶里有一次性的杯子,你待客时才会用。”   景如画说:“就是你现在治的那个病人的委托人和经纪人来了。”   “委托人和经纪人?”   “就是同一个人,他要我进他们公司做明星,可以做海报卖给粉丝贴在墙上的那种明星。”   陈默今皱起了眉,景如画瞪着他,她说:“我就知道你不会同意,连公司前台都不让,更别说什么娱乐圈,你就想把我圈藏起来,只属于你一个人。”   陈默今说:“用一个词概括是金屋藏娇。”   景如画说:“我没有答应他哟。”   第41章 娱乐没有圈(三)   吴侬回来,助理还坐在门外,脚边放着从超市买回来的东西。   吴侬拿出手机看时间:下午四点半。   他问助理:“今天陈医生又是陪着Lucy坐了一天?”   池露,Lucy,简单又上口的英文名字,粉丝也是多称呼她为Lucy.   助理手扶着墙站起来,说:“吴哥,你给Lucy换一个医生吧,我觉得这个陈医生……”   助理今天之前一直觉得陈医生给人有点违和的距离感,因为他会对你笑。听到他说得那些话,范畴不是距离感了,根本就是没有常识!   “为什么这么说?”吴侬见助理停下来于是问:“陈医生怎么了?”   助理苦着脸,她不知道用什么词来形容陈医生啊。   吴侬不管她,推门走进去。   客厅内,池露靠着沙发睡着了,陈默今一手端着杯子喝水一手点着桌前的电脑。   吴侬有点疑惑,池露最近都没有在这个时间点睡过觉,今天怎么就在沙发上睡着了呢?   陈默今放下水杯,说:“她睡着了。”   吴侬:“我看到了……”   陈默今把资料按了保存再关了电脑站起来往屋外走,“我们到外面去说。”   陈默今走到门口,与往屋里进的助理擦肩而过,他走了两步然后转身,助理在偷看他,被抓了个正着。   “你觉得我怎么样?”陈默今问她。   “啊?”助理收回视线看向走过来的吴侬。   陈默今听到助理跟吴侬说得话了,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跟这个助理较起真来了。   “你做池露的助理有多久了?”他问。   助理说:“一年。”   “一年。”陈默今重复一声,看着助理身上的外套,用惋惜的口气说:“衣服不错,很好看,可惜烧了个洞。”   外套口袋上是有一个洞,只是陈默今直接这么提出来,助理脸上讪讪的。这件外套以她做助理的工资是买不起的,是池露的,因为外套口袋上多了个洞准备扔了,她觉得扔了可惜就拿来穿了。   其实不仅仅是这件外套,还有她下面穿得牛仔裤也是池露送给她的,不过这条牛仔裤给她的时候是新的。唯有脚上的高帮帆布鞋是她自己买得,盗版匡威,夜市一双只要30块。   陈默今看着助理的站姿,说:“你高中毕业就从农村出来了,在管理很严格的酒店做过很长一段时间的服务员。”   吴侬笑着打岔:“陈医生,张助理是大专生毕业,也没做过服务员。”   吴侬把池露周围的人的简历资料都收集在电脑里了,也包括他自己和张助理,陈医生这个都记错了,那他前几天看电脑到底在看什么?   “是吗?”陈默今笑一下,看着助理继续说:“你觉得我说的对吗?”   张助理被陈默今吓到了,她就是高中毕业并非大专生,在酒店做过一段时间服务员。因为跟主管发生过争执就辞职了,然后应聘到娱乐公司分配给池露做助理,一做就是两年。当初池露的要求是要找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做助理,她就在简历上做假了。   吴侬用怀疑的眼神看向张助理,她被吴侬看得低下了头,说:“对不起吴哥,我不是故意要骗你跟Lucy的……”   吴侬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这其实也是一件小事,但谁都不喜欢被人骗。   吴侬对助理摆摆手,助理提着东西进了屋,他缓了一下情绪才再开玩笑似的问陈默今:“果然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啊,陈医生你是看出张助理的老历史的?”   陈默今说:“她的站姿,腰挺得很直,提着袋子双手都快要重叠着放在腰间,服务性行业以她的身高不会是空姐,只能是酒店。因为管理严格,标准站姿形成习惯,把这种习惯顺便代入了日常生活。”   吴侬点了点头,“那你怎么看出张助理是高中毕业的呢?”   陈默今:“猜得。”   吴侬:“……”   陈默今原本只是小证明一下助理怀疑他专不专业的想法是错的,却没想到会有另一个收获。   他问:“池露抽烟吗?有烟瘾吗?”   “不抽。”   “那她身边的人呢?”   “Lucy不但不抽烟而且非常讨厌烟味,所以她身边的人除了我有时会抽一根两根,其他人都不抽的。”   陈默今不说话了,他肯定把件外套上烧出一个小洞的人,跟池露受刺激有着重要关联。   “陈医生,Lucy对我们公司很重要,广告合约都签到几年后了,她一直这种状态下去的话,我们公司会损失很多。务必请你治好她,我们会很感激你的。”   “不用感激,你们已经付了钱,我会做好本职工作。”陈默今抬起手腕看表,到了他下班的时间了。   陈默今进屋拿公文包的时候,助理低头跟他认错,说不该质疑他的能力。   陈默今浅浅笑了一下,提着公文包走了。   助理被陈默今的笑看愣住了,直到看不见他的身影,她喃喃自语:“一会儿吓死人一会儿又这么亲和,他老婆是怎么受得住……”   吴侬送走陈默今进屋正好听到助理这句话,他想起了自己被陈太太“摧残”的种种,委屈的想哭。   吴侬为了转移委屈,他板着脸对助理道:“小张,我们来谈谈你说谎骗人的事……”   **   陈默今回家的时候,景如画正在给陈景洗澡,所以他捏了无数遍惨叫鸡她都没来给他开门。   陈默今只好掏出钥匙自己开门,找到母子两时,妈妈在给儿子穿大红肚兜。   二楼阳台晾衣架上大小肚兜挂了一排,因为喂奶的原因她现在又改穿肚兜了,被奶沾湿她就要换干净的,就挂得多了。   “你就这么单单的看着?”景如画把儿子放在沙发上突然开口。   “是水还没倒么?”陈默今放下公文包要往洗手间走。   陈景洗澡有他专属的洗澡盆,他现在不能泡浴缸也不能用淋浴,是要人工往盆里放水再把他放进去洗。   “什么啊,我是叫你用手机拍下来。”景如画开始脱自己的衣服。   陈默今无语地抬手抚了抚额,还是从兜里拿出手机开机,调到照相机功能时,她上衣脱得只剩一件肚兜了……   景如画把儿子放在她腿上坐着,一只手扶的腰,两人是母子装。她先逗了几下儿子,然后对着镜头做“V”的手势。   陈默今已经抓拍几张母子的侧面照了,现在开始拍正面,然后发现正面的每一张都可以看到儿子的小丁丁。   照片拍完后,景如画快速给自己和儿子穿上衣服,陈默今去倒儿子的洗澡水。   他的烟都放在洗手间里的,倒完水后他打开窗户站在窗边点了一根烟,抽到最后的烟蒂扔进了马桶冲下去,他还漱了口才出去。   “你又抽烟啊。”   他还没走到她身边,就听到她这么说。   陈默今叹气说:“……只抽一根。”   “工作上遇到问题了吗?”景如画把儿子放进婴儿车,推啊推地问他。   “没有。我去剁肉,今晚我们吃馄饨。”他走过去揉了揉她的头发,再笑着进厨房。   陈默今觉得,也许是他想多了。   **   经过昨天的试探,陈默今搞清楚了某些事情,他决定今天下猛药。   反正不管是下雨还是天晴,池露都会坐在窗前,安安静静的看着窗外。   陈默今让助理给池露准备了一把可以躺下去的椅子。   雨一滴滴的打在玻璃窗上,陈默今搬了一把椅子过去轻轻放在地上,他慢慢坐下来看着窗外,声音带着一种节奏感:“你听,雨一滴一滴打在窗上。”   “你很想放松……”   “嗒、嗒、嗒、嗒……”   “嗒、嗒、嗒、嗒……”   “嗒、嗒、嗒、嗒……”   第42章 娱乐没有圈(四)   池露泪流满面地醒过来,她惊恐般地看着身前的陈默今,自己还停留在刚刚的回忆中。   不愿意面对丑陋的现实而禁锢自己。   一下不能逼太紧,初次能达成这种效果实属不易,陈默今觉得她目前最需要的是休息。   池露继续呆坐在椅子上,陈默今则走到沙发前坐下。   大概什么事受到刺激,已经很明了了。   吴侬今天带着公司另外两个艺人去了上海参加一个颁奖典礼,他早上跟陈默今已经打了电话说三天后才能回来。   陈默今还是待到下午五点才走,临走前第一次回头,与注视着他背影的池露眼神相撞。他对她笑了一下,转头继续往外走。   助理把陈医生送出门,回来时陪着池露坐着,她边削水果边说:“陈医生真是个好老公,每天都按时回家。”   助理叹一口气,“陈医生还会做饭呢,中午我们吃得豇豆粥,就是他用厨房里放老了的豇豆做得,太好吃了。”   当时她是准备把那老豇豆扔了,在老家时豇豆这些放老了都是给家禽吃或是留着做种子,在这里只有扔了。陈医生阻止了她,说老豇豆去经切成段爆炒和去经煮粥都不错。她吃过白粥、绿豆粥、红豆粥、玉米粥、花生粥、蔬菜粥,跟着池露一起还吃过海鲜粥、鲍鱼粥和燕窝粥,这豇豆粥还是第一次吃。   助理给陈医生又多加了个标签:会过日子的男人。   “锅里还有一点没吃完,等下我热给你做宵夜吧。”助理削好了一个梨递给池露。   池露没接,助理等了一会儿就自己拿着吃了。   “噗呲……”助理想到什么笑出声来,喷了一下巴的梨汁。陈医生还说Lucy演过小燕子呢,要换做别的明星听到自己被认错了,估计得气着。   她伸手要抽纸巾时,纸巾盒由池露拿着放在她眼前了。   助理惊讶地合不拢嘴,还是没忘抽两张纸擦嘴和下巴。池露进入催眠状态后具体说了什么助理没听到,因为放在裤兜里的手机震动了,幸好她早把铃声关了的。她踮着脚尖退到屋外躲老远的屋檐下接听电话,是吴哥打来问Lucy情况的。   池露很早就休息了,锅里剩下的豇豆粥进了助理的肚子,反正放到明天会坏。   助理吃完后,打扫一遍厨房又顺便拿拖把沾水拖了一下客厅地板。原本下雨天地上就潮,拖把上的水沾湿了茶几下铺得地毯。现在用吸尘器或是吹风机都有噪音,她把茶几上的东西全放到沙发上,手用力抓着茶几桌脚把它拖出地毯。   助理原地休息了两分钟,再站起来两步走到地毯旁蹲下卷地毯,怕发霉有味道,她决定把地毯放到通风的地方吹一夜。   地毯才卷了两圈,地上出现一个物体让她停下动作,一手按着卷起的地毯,一手捡起那个东西。   塑料,圆柱形,手指夹着的开口处像是一个橡圈,最底部有一点冒出去了。   助理没谈过恋爱,还是认出了拇指和食指夹着的东西是什么,一下就把它扔了。   避孕套,还是用过的!   恶心的是,地毯卷成卷立起来,地板上又多了六个那个东西,加上她扔到一边的一共七个!   池露人很保守,跟助理一样没有谈过恋爱。出道这么多年鲜少有床戏和吻戏,即使曾经有跟男艺人传绯闻,也是公司策划为新剧炒作做宣传的。   地上那东西是怎么来的,还那么多?   助理用脚把那几个东西踢到一堆,她再把地毯重新铺好,茶几拖上来,把沙发上的东西物归原处。   打陈医生手机是关机状态,不过吴哥跟她留了陈医生家的座机号码以防特殊状况。   座机响了很久才通,助理还没开口那边就先说话了。   “喂。”   助理说:“陈医生在家吗?”   “哦,他……”   “把电话给他,说我有急事找他!”   “你谁啊?!还有没有一点礼貌了!?我怎么就要把电话给他了?”   助理很急刚想解释,听筒换了个人,陈医生的声音问她是谁。   助理语句不通说了几遍都没表达完全她的意思,也懒得说一个劲叫陈医生过来她当面说,陈医生安静了一下还是答应了。   她放下电话就站在门口等,因为一直在下雨的原因,陈医生的车开来时已经是一个小时后了。   助理拿着伞撑着走出去,她看着陈医生打开车门撑着伞下来,再绕过车头打开副驾驶的车门,伞举着扶一个女人下车。   “哎哟,裤子湿了!”女人往陈医生身上靠。   陈医生把伞都撑到了女人头上,搂着她的腰往屋里走,说:“都叫你不要来,你就是不听。”   “我来打扰到你了吗?”女人站着不动。   “唉,先进去。”陈医生服软了,搂着女人继续往屋里走。   助理举着伞跑到门口,她顺着灯光收伞的时候才看清,女人胸前还用背带挂着孩子。   陈医生的太太,女人就是陈太太?   陈医生走到门口时衣服已经湿了大半,陈太太只是裤脚湿一点。   “陈医生……”助理才说三个字就被陈默今打断了。   “进去说。”他扶着他太太进了屋。   没有换鞋,从门口到客厅沙发一路鞋印,助理端着热水走过去,坐在沙发上的女人一直看着自己。   因为打扫拖地的原因,助理把客厅所有的灯都开着,灯光照在景如画身上,助理觉得有种别样的感觉。   陈太太果真是位美女!   助理把水杯放在陈太太桌前说了声请用,转头对陈医生说:“陈医生,我们还是去房间说吧。”   景如画要发作,以为她是死的啊,当着她的面跟她丈夫说去房间去!   陈默今安慰她:“你别乱想,是正事。”   景如画哼一声,手拿着奶瓶给儿子喂奶。   助理皱眉看了一眼景如画,她哼个什么劲?   景如画低头看着儿子没有注意到助理的这一眼,陈默今看到了,他面无表情的回了助理一眼。   助理站直,一手放在腰间一手往前伸做“请”的姿势,带着陈默今往房间里走。   景如画百无聊赖地坐在客厅里,墙上挂着一张巨大的艺术照,是池露。   她对着照片驽了驽嘴,艺术照而已,张富贵跟她说过很多明星卸妆了跟路人没两样。   她左右看了几眼屋内摆设,还没到5分钟,陈默今就出来了。   助理跟在他身后,样子似乎是欲言又止,她看到景如画后又是一副高傲脸。   景如画抱着儿子站起来,说:“什么话不能在电话里讲,几分钟时间让人跑来跑去,磨人不是?!”   “陈太太,话不能像你这么说,毕竟是急事。”助理说话的时候腰板挺得很直,她跟着池露与很多大明星名媛打过交道,像陈太太这种刁蛮无理的人她也见过。   景如画没鸟她,直接问陈默今:“可以回家了吗?”   助理耐心说:“陈太太你们再坐会儿吧,等雨小点了再走。”   景如画转身往外走,她不过就是一时来了兴趣想跟来看看,看完了当然是回家,这女的一直啰嗦她才没兴趣听。   陈默今追上去,出门的时候又是把大半的伞撑到了景如画那边,他肩膀这边全淋湿了。   车开走后,助理关上大门,她觉得那女的配不上陈医生。   助理睡之前想去看看池露,发现房门被反锁了,她没多想就回了她的房间。   第二天一大早,助理还没起床就接到公司电话传召,毕竟她的工资还得公司发,等陈默今一来她就匆匆忙走了。   陈默今例行问池露的状况,她没有说话,只是眼睛动来动去的。   十点的时候,景如画经纪公司的老总来了,老总五十岁左右的年纪,头上还有一些白发。   ————   助理把水杯放在陈太太桌前说了声请用,转头对陈医生说:“陈医生,我们还是去房间说吧。”   景如画要发作,以为她是死的啊,当着她的面跟她丈夫说去房间去!   陈默今安慰她:“你别乱想,是正事。”   景如画哼一声,手拿着奶瓶给儿子喂奶。   助理皱眉看了一眼景如画,她哼个什么劲?   景如画低头看着儿子没有注意到助理的这一眼,陈默今看到了,他面无表情的回了助理一眼。   助理站直,一手放在腰间一手往前伸做“请”的姿势,带着陈默今往房间里走。   景如画百无聊赖地坐在客厅里,墙上挂着一张巨大的艺术照,是池露。   她对着照片驽了驽嘴,艺术照而已,张富贵跟她说过很多明星卸妆了跟路人没两样。   她左右看了几眼屋内摆设,还没到5分钟,陈默今就出来了。   助理跟在他身后,样子似乎是欲言又止,她看到景如画后又是一副高傲脸。   景如画抱着儿子站起来,说:“什么话不能在电话里讲,几分钟时间让人跑来跑去,磨人不是?!”   “陈太太,话不能像你这么说,毕竟是急事。”助理说话的时候腰板挺得很直,她跟着池露与很多大明星名媛打过交道,像陈太太这种刁蛮无理的人她也见过。   景如画没鸟她,直接问陈默今:“可以回家了吗?”   助理耐心说:“陈太太你们再坐会儿吧,等雨小点了再走。”   景如画转身往外走,她不过就是一时来了兴趣想跟来看看,看完了当然是回家,这女的一直啰嗦她才没兴趣听。   陈默今追上去,出门的时候又是把大半的伞撑到了景如画那边,他肩膀这边全淋湿了。   车开走后,助理关上大门,她觉得那女的配不上陈医生。   助理睡之前想去看看池露,发现房门被反锁了,她没多想就回了她的房间。   第二天一大早,助理还没起床就接到公司电话传召,毕竟她的工资还得公司发,等陈默今一来她就匆匆忙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半小时后换上正文,还会补充添加。   第43章 娱乐没有圈(五)   天终于放晴,等到晚上,夜空中还飘起了小星星。   某个高级小区内,也飘起了烤培根的味道。   原谅四个屌丝一生放荡不羁爱撸串!   “如画你去那边坐着吧,我来烤就可以了。”覃玉娇手打着扇子对着炭火扇,额前是密密的汗水。   景如画戴着头巾穿着串,她说:“你一个人忙不过来的,反正我也没事。”   覃玉娇擦了擦头上的汗水笑着问:“小景呢?他没有哭着要你抱咩?”   景如画说:“陈默今在屋里带,他不喜欢吃烧烤。”   覃玉娇笑了笑继续煽火,烧烤工具是最原始的,炭、烧烤架,外加一把扇子。现在多半人吃烧烤都是用电烤,方便又没有那么多烟。这个炭火烟把她的眼泪熏出来几次了,她还没烤出来几样。   “如画,你来看着这几串羊肉,已经快熟了你只要翻翻刷点油,我去上个洗手间。”覃玉娇放下扇子往屋里跑,她是准备把羊肉烤熟才去上洗手间,无奈忍了一会儿忍不住了就急了。   景如画放下手上的细铁签戴上烧烤专用手套,羊肉已经烤变色了,她一边煽火一边拿刷子沾油给羊肉刷油。   那边桌上坐着的四人喝着啤酒吃着花生聊着人生,看到景如画在烤,李上源就过来帮忙了。   李上源拿着铁签敲了两下烧烤架,担忧问:“你行不行啊?”   她说:“少小看人了,你戴手套把鸡爪穿到签上,培根和羊肉熟了就烤鸡爪。”   李上源看了她一会儿觉得她动作还算娴熟,就半放心地穿起串来。   他还有一半没放心是对的,还马上就显灵了。   景如画煽火的动作一直没停,炭火煽起了火苗,她又没多注意还往串上刷油,油滴在炭上加大了火劲,连带着那一排羊肉都燃起了明火。   “啊啊啊啊!”景如画尖叫横向一把把串签握在手中,就像举了一个小火炬。   “快扔掉!”李上源上前抓着她的手腕狂抖几下,其实是想把肉串从她手里抖下来,只不过她握得太紧了。   景如画第一时间想到的是灭火,然后她想找最近水源,灵机一动张口对着手上的起着小火的肉串吐起口水。   李上源:“……”   “傻站着干嘛,一起灭火啊。呸呸呸呸……”景如画积着口水往肉串上呸。   李上源看着肉串火渐渐熄灭,往上冒着青烟,她才停下来慢慢舒了一口气。   张富贵走过来,看着景如画手上的肉串,抽了一串放在嘴边刷着吃。   他嚼着嘴里肉把那一串全刷进嘴里,口齿不清地说:“虽然有点焦了,但味道不错,好吃!”   李上源:“……”   景如画把肉串和培根串放在一个盘子上递给张富贵,“你端过去让大家吃吧。”   张富贵端着盘子走过去,他们三人坐着边吃边赞叹好吃,对这边的景如画竖起了大拇指。   景如画被鼓励了,她准备给他们烤腰子,被李上源及时制止了,他端着装腰子的盘子递给上完洗手间的覃玉娇手上。   烤腰子是李上源在外吃烧烤必点的一种,他今晚还指望这个配啤酒,为了安全还是让覃玉娇来烤。   “如画让我来烤吧,刚刚在里面好像听到小景哭了哦。”覃玉娇心里很高兴,李上源现在很信任她,也离不开她了。   景如画一听儿子哭了扔下手套就往屋里走,她玩归玩,对她来说儿子才是最重要的。   覃玉娇没戴手套,她出来时就洗了几遍手了,烤腰子比较麻烦带手套不方便。   “你帮我倒点油出来吧,罐里怎么没油了呢?”她把装油的罐子递给李上源,用火钳夹着卫生纸来回快速擦了两遍烧烤架,在卫生纸燃起来前夹着扔进垃圾桶。   李上源乐了,那些油都被景如画刷到肉上去了,她换上运动衣可以当火炬手举着燃起的肉串去跑一圈。   覃玉娇把腰子放在烧烤架上,不解的问他:“你笑什么?”   李上源笑着摇头,打开油桶盖后问:“没什么。要倒多少?”   “半罐,烤茄子油要多一些才会好吃。”覃玉娇说着手拿刀把茄子从中间均匀分成了两半,放在烧烤架上。   她驾轻就熟,李上源完全不担心她会把茄子给烧了。   李上源倒完油后没有坐到那边去,他站在烧烤架后,跟覃玉娇一起烤,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你什么时候学得做饭,上大学那会儿我都没看出来。”   “上大学那会儿我还不会,毕业了才学的。”   “也是,上学时有难吃的食堂可以填肚子,工作后就得自己开火了。”   “不是……”她留校做辅导员,平常还是可以吃学校食堂,即使学校放假食堂不开,她也没必要挖空心思去钻研怎么做饭。   李上源说:“因为你嘴巴刁,外面卖得你不喜欢吃,所以才自己做?”   到底是谁嘴巴刁?覃玉娇叹了一口气,男人有时神经粗如定海神针。   “有句话不是说,想抓住男人的心,就得抓住男人的胃。”覃玉娇说完低着头,不知觉手抓花椒往烧烤架上烤得东西上撒了几遍。   李上源想了一会儿笑了,这么明显的意思他要是还听不懂就不如一对腰子了。   他说:“这句话在如画身上行不通。”   “嗯?”   “她只擅长做暗黑料理。”   覃玉娇抬头跟着他笑起来,是啊,景如画做饭的确很欠火候,但陈默今和他们甚至她都很喜欢景如画。   李上源自己在心里补了一句:“想抓住男人的心,就得抓住男人的眼。”   “李上,端点吃的过来,不是买了卤鸡翅鹌鹑蛋什么的吗?”赵辛伸长脖子喊。   “要吃自己滚过来拿,又不是没长腿。”李上源翻着白眼,那群懒货使唤人还上瘾了!   覃玉娇瞧着腰子烤熟了,拿盘子装着递给李上源。   众乐乐不如独乐乐,李上源端着盘子走过去,边走边伸出舌头低头把盘子里的腰子全舔了一遍。   他把盘子放在桌上,用被烫木的舌头说:“吃啊,别客气。”   三人:“滚你麻痹!”   屋内,景如画找了几圈才在书房找到父子俩。   儿子没有哭,乖乖躺在爸爸怀里陪着爸爸看书。   陈默今放下书,看得太入迷左手抱儿子抱久了有点麻,动了两下动作有点僵。   景如画看出来了,她说:“你再坚持麻一会儿,我换套衣服马上来。”   她身上有烧烤味,解下头巾换一身衣服洗了把脸后再进书房味道不重了。   陈默今要把儿子给她抱着,她推着手说:“等等。”   他“怎么了”还没问出口,只见她拿出手机,镜头对着他怀里的儿子拍起照来。   “你把他的脸摆正,我要照他的脸。”她照了几张都看不到脸。   陈默今用右手手掌托着儿子的侧脸,轻轻用力儿子的脸就对准了镜头。   景如画一下觉得太近照得脸大,拿远又觉得太远看不清楚,手机一上一下的她没个准。   她双腿岔开站着,手机处于儿子头正上方,笑着说:“乖哦,不要动哦。”   “噗、噗~”还不会说话的陈景吐了两个水泡泡,正好被景如画拍到了。   “嗯,这个好。”景如画双腿合并站起来,想把手机再拿高点俯拍,手机一滑……   “啪!”   景如画跟陈默今两人愣了,双双低头看着儿子,手机一半砸在陈默今手上,一半砸在儿子脸上。   “哇-哇-哇-哇……”刚刚还在吐泡泡的陈景扯开喉咙哭起来,他脸上的手机随着他脸部浮动开启了震动模式。   景如画赶紧把手机捡起来,心疼的抱着儿子,又是哄又是亲。   陈默今检查儿子的脸,没受伤只是脸砸红了一小块,他才放心。   就她这个性子,有时候是挺机灵的,但更多是毛手毛脚。加入娱乐圈还是算了,她就在家里毛手毛脚吧,还有他来给她捡摊。   让儿子停下不哭最直接的办法就是喂奶,书房的椅子都是红木椅子,景如画不喜欢坐硬椅子就直接坐在陈默今的腿上给儿子喂奶。   陈默今继左手麻之后腿又被坐麻了,以至于出去到客厅时,他半边身体都是僵的。   他们已经把东西烤完全端进来了,茶几上摆满了,整个客厅都是烧烤味。   景如画只啃了半截玉米,陈默今就从厨房端出来一盆鸡汤,她就知道她不能吃烧烤了。   李上源切两声,开玩笑道:“陈默今你家教这么严真的好吗?”   “哺乳期不能乱吃东西,你没有常识我们真不会怪你,但说出来丢人现眼就丑了。”张富贵接话。   “怪你妈!你他妈金针菇吃多了不消化拉不出屎嘴里就喷粪是吧!”   “喷你妈!你他妈才是韭菜吃多了塞一肚子草,操!”   景如画手放在唇上做安静的姿势,好不容易把儿子哄睡着了,要是被闹醒了她非削他两个不可!   两人一起噤声。   大家坐在一块聊了些近况,谈到女神绯闻话题,景如画好笑的看着陈默今,意思是在说你呢。   陈默今只是笑着摸了摸她的头,然后给她又盛了一碗鸡汤……   天!那盆是无底洞吗?她已经喝了这么多了怎么会还有?   **   愉快的烧烤之夜过去两天后,有人打电话邀请景如画共进晚餐,她婉言拒绝了。   那人又找上门来,拦着她推着儿子在小区内遛弯的路,笑着拿名片出来的时候景如画从推车下面拿出了一个东西。   “陈太太,我是……啊啊啊……”   防狼喷雾喷进眼睛内,这就是所谓的这个女人够味道?   景如画在这个人的司机下车前推着儿子回了家,关好门窗后给小区保安室打电话投诉说她被骚扰了。   因为是高档小区,没有登记的车辆是不允许同行的,那个有白头发的男人的车因为是好车就让他开进来吗?   保安一再道歉会马上派人来,景如画才挂了电话抱着儿子到楼顶,看着四个保安把那辆车“请”了出去。   哼,趁她丈夫不在家打电话来请她吃饭,还堵上门来,有几个不是居心叵测的?   景如画下楼给陈默今打了个电话说了这个事,反过去安慰他说自己没事,还叫他晚上回家的时候顺便带一袋白糖回来,她想吃凉拌西红柿了。   陈默今接完电话后把手机放回兜里,一步没停地进屋,池露坐在沙发上小猫似的眼神看着他。   助理已经被支出去买东西了,只剩下他跟池露两人能更快的解开心结。   助理说了几个以前进过这间房子的男人,却有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等不及池露康复就露了马甲。   池露家门口有三个鞋柜,他知道给客人穿得拖鞋在哪个鞋柜,不用指路就知道洗手间在楼梯旁转弯进去。   “陈医生……”池露最近总是对着他说这三个字,欲言又止。   陈默今用鼓励的眼神看着她,能自己说出来比他引着话题让她说效果好太多。   她倾吐心声,她过得好累,她是被人掌控的傀儡。   “陈医生,我很想死,轻生后地下了会无颜面对我妈,她含辛茹苦的把我养大,我必须活下去。可是,他们却让我生不如死……”   陈默今说:“能掌控生命的只有上帝和你自己,别人没有权利干涉。”   “我必须听他们的话,不然一辈子就毁了。”池露眼神飘向窗外,“陈医生,没有人能懂我的心情,没有人知道我的苦处。你们看到的不是真正的我。”   “陈医生,你家里养宠物了吗?”   陈默今摇头。   “我连宠物都算不上,是玩物,是畜生!”池露闭上眼睛,她问:“陈医生,你现在是不是瞧不起我了?”   陈默今说:“瞧不起你的,是你自己。或是继续这种生活,还是选择另一条路,”   她说:“我没有路了,路都被他们堵死了。”   “人跟动物的本质区分是人会制造和使用工具,路被堵了,再拿起工具重新开辟一条道路。”   池露睁开眼睛看着他:“工具都在他们手上。”   陈默今:“有句俗话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如果连死都不怕,沽名钓誉的东西就没那么重要了。”   “陈医生,你是意思是要我跟他们斗?我斗不过他们的。”池露笑得很凄惨,她一个人怎么斗,况且她还有把柄在他们手上。   陈默今安静了一会儿,说:“我想起了一个小故事,《小马过河》,你有印象吗?”   池露不是文盲,《小马过河》这个故事她记得是小学课本上的一篇,虽然记不住全文,但大概意思记得。   她自己就是那匹小马吗?   “人和动物还有一种区别就是思想。是做马戏团的猴子,还是做草原森林中的豹子,选择权在你手上。逃出铁笼,把训兽员手上的鞭子抢过来,咬断驯兽员脖颈上的主动脉,从此不再受控制。过程中会受伤,可以回森林里慢慢治疗。”陈默今又把助理发现地毯下面的东西说了出来,池露脸色惨白低下了头,她的丑事已经有人知道了啊!   那,离大家都知道已经不远了。   **   吴侬被老板臭骂了一顿,没想到陈默今的老婆连经纪公司的大佬都没看在眼里。   不过比起他的遭遇,他老板比他幸运多了,他可是尝了屎味。   没签到就算了,以免到时候把陈默今引过来,他那双如X光线的眼睛让吴侬每次伪装都特别小心。   还是签那些刚毕业的小姑娘,涉世未深又好掌控,可以培养出池露第二第三第四……源源不断的钱和性趣。   吴侬想着都觉得生活美好,哼着歌开电脑看强`奸池露时拍下的视频,这个文件夹里全是视频。   而另几个文件夹放着公司女艺人的裸`照,一些是自愿的一些是偷拍的。   吴侬找到上次拍得与老板一起的三人视频,才点开放了不到半分钟就卡了。   存档不需要网的视频怎么会卡呢?他移着鼠标过去点,鼠标没反应。   他再点了几下,电脑黑屏了,怎么按电源键屏幕都不亮了。   吴侬没有把电脑送出去修,而是打电话让人上门服务。艳1照在他随身携带的优盘里也有,要挽救的是多有关公司的重要资料,不修电脑不行。   吴侬没等来修电脑的,而是等来了警察,他人和电脑一并从家里被带走了。   逮捕总有个罪名,警察是以轮`奸罪逮捕的吴侬,所以终于智商回炉的他在上警车之前趁警察不注意的时候把裤兜里的优盘扔到了地上。   警察逮捕所需的证据,就是吴侬一直拿来要挟池露的不`雅视频。   经纪公司老总当晚同样以轮`奸罪被警察从家里带走了,其他罪证还有待进一步收集。   许久没露面的天后池露火了一把,一夜之间马赛克只打了关键部位的裸`照疯传各大网站。   而高清□□的裸`照,是以存进了千万台电脑的本地磁盘。   第44章 娱乐没有圈(六)   入侵别人电脑盗取和销毁文件,对于计算机高手来说跟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那个优盘是意外,里面的照片如野火烧干草地一样传开来,想救都救不了。除非黑掉那些网站,但是这个工程比较浩大,永除后患还得黑掉千万台电脑的本地磁盘,这就更难了。   黑吴侬电脑的人不是陈默今,却是他找得人,钱是池露出得。   烂船还有三斤铁,池露虽然被控制了,她这么多年的片酬加起来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她每个月的开销很小,吃穿多数都是广告商赠送的,出席活动有公司和代言的品牌给她准备衣服。   媒体也收到池露经纪公司老总和经纪人被捕的消息,各种猜测报道,各种同行竞争的阴谋论……   以前是池露独霸,有她在的场合别的女明星都变成了绿叶,她又没什么负面新闻,想绊倒她不容易。   这次的裸`照风波让大家跌破眼球了,也终于抓到了池露的小辫子,把她往死里黑。   网上一篇题目为《本世纪最大的一朵白莲花》的报道引起共鸣,文章下面有十几万的评论,多半是骂池露的,唯有少部分的粉丝还在继续支持她。   因为那些照片里,池露没穿衣服摆着各种姿势,有的还是面带微笑,一点都看不出来是强迫或是偷拍。   有人又翻出池露以前的采访视频,她对着记者说她不接吻戏床戏,自己却拍了那么多不雅照片……   网友骂她骚,骂她装逼,当婊`子还要立贞洁牌坊等等。   池露除了配合警察调查取证去过几次警察局,她没有发过任何声明,不管大家骂她骂得有多难听,她都选择沉默。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池露她已经被黑成那样了,警察问她的时候她什么都说了。   轮`奸罪,敲诈勒索罪不止,又查到了公司财政上面的问题,数罪并罚十年牢狱之灾是跑不掉的。   预测最坏的结果也是如此,池露想翻身是不可能的了,也厌倦了镁光灯下的生活,决定与公司解约只做路人。解约很顺利,因为经纪公司被查封了倒闭了,什么牵扯都没有了。   池露把助理打发了,她不想跟以前圈子里的人打交道了就请陈默今帮她卖房子,她觉得他的人脉肯定广。   张助理哭哭啼啼跟池露告别,转身就把自己知道的消息卖给媒体,关于池露与经纪人有染和她得的病,还有给池露治病的陈默今。   原本以为又可以炒几天话题,八卦却被拦了下来,只是简单的罗列池露演过哪些角色,褒贬相交的评论。   张助理的钱没到帐,她打电话质问找上她的那个记者,记者不接她电话还把她拉到了黑名单。气得张助理直接找上杂志社,当面找到那个记者要报酬,公司乱成一锅粥她工资都没结,还得重新找工作,都需要钱。   记者见到张助理找来了脸板得很难看,他被这个助理害惨了,从娱乐版被调到生活版,油水都没了。   记者直接说:“我没去找你就算好的了,爆料的时候也不睁大眼睛看看对方是谁,现在我自身都难保。”   张助理发狠说“你别想独吞,你不给我钱我就把消息卖给别家杂志,那么劲爆的消息销量肯定不错,我不会在你这一棵树上吊死。”   “你去卖吧,看有没有人敢买!”记者真不想提醒她别再出去乱放消息了,因为他想看她跟自己一样倒霉。   助理信不过,又找了几家杂志社和报刊,对方刚听到劲爆消息都很兴奋,但是隔天的刊物都没有刊登出来,说好给钱也都成了浮云。不仅如此,她在一次失败面试回家时被不认识的几个男人拖到小巷子里打了一顿,对方警告她不要再搞事。第二天她就收拾行李带着伤离开了本市。   陈默今刚开始还不知道张助理在背后搞了这么多事,还是瞿婕给他打电话他才知道,他差点又上了头条。   瞿婕开口就骂:“跟那个艳`星扯出绯闻,陈默今你的清高呢?要不是我叫人随时盯着那些杂志,一个小助理把你这个著名医生的名誉都要毁了呢?然后别人拿着杂志来采访我问我儿子是不是跟两个老男人抢女人玩4P?出息了啊,鲤鱼跃龙门一跃还换了新姿势!你老婆……”   陈默今没听完就挂了电话,身旁的池露也听到了一两句。   昔日人人眼中的巨星,现在人人最里的艳`星,变化就是这么快,这么措手不及。   陈默今把手机放进兜里,他对池露没有多余别的感情,有的只是同情。   池露对陈默今有愧,她说:“陈医生我很抱歉,如果你太太有误会什么,我去跟她解释。”   陈默今没做声,只是摇了下头。   “陈医生的太太很理智,知道我破烂的身体绝对够不成她的威胁。”   陈默今没有接着这个话说下去,他说:“你房子卖了,以后的日子好好照顾自己。”   “好好照顾自己,陈医生,你都不问我会去哪该去哪吗?”   “没有想知道。”   池露笑得很勉强:“陈医生,有时候你很亲和,有时候你又很冷漠,进退掌握度都掌握在你手上,一点都不会逾界,理智的可怕。我只最后一个问题:我们是朋友吗?”   “不是。”他毫不犹豫的秒答。   池露抬头看着天花板,那些还没有泛起和已经泛起的小心思,都被“不是”这两个字推进了搅碎机搅得粉碎。   陈默今抬起手看表,他在池露现在住得房子里待了半个小时了,该说的话也都说了。   陈默今站起来,池露跟着他一起站起来。   池露有点慌,最后一件卖房子的事解决了,她觉得陈医生这次一走两人以后就不会再有交集了。   她问:“陈医生,这么快就要走了?他们会被判什么刑?坐几年牢?”   “这个是法官的事。”陈默今系好西装扣子,整理衣袖的时候白衬衫袖口上用白色丝线绣着“默今”两个字,另一只衣袖上也绣着两个字:“如画”。   绣得字不太明显,但池露都看到了,默今是他,如画就是他太太吧。   池露想去握他的手又不敢,求着说:“陈医生,可以抱我一下再走吗?只要一下。”   她已经依赖上他了,真的很舍不得。   陈默今说:“好。”   ——————————————   入侵别人电脑盗取和销毁文件,对于计算机高手来说跟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那个优盘是意外,里面的照片如野火烧干草地一样传开来,想救都救不了。除非黑掉那些网站,但是这个工程比较浩大,永除后患还得黑掉千万台电脑的本地磁盘,这就更难了。   黑吴侬电脑的人不是陈默今,却是他找得人,钱是池露出得。   烂船还有三斤铁,池露虽然被控制了,她这么多年的片酬加起来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她每个月的开销很小,吃穿多数都是广告商赠送的,出席活动有公司和代言的品牌给她准备衣服。   媒体也收到池露经纪公司老总和经纪人被捕的消息,各种猜测报道,各种同行竞争的阴谋论……   以前是池露独霸,有她在的场合别的女明星都变成了绿叶,她又没什么负面新闻,想绊倒她不容易。   这次的裸`照风波让大家跌破眼球了,也终于抓到了池露的小辫子,把她往死里黑。   网上一篇题目为《本世纪最大的一朵白莲花》的报道引起共鸣,文章下面有十几万的评论,多半是骂池露的,唯有少部分的粉丝还在继续支持她。   因为那些照片里,池露没穿衣服摆着各种姿势,有的还是面带微笑,一点都看不出来是强迫或是偷拍。   有人又翻出池露以前的采访视频,她对着记者说她不接吻戏床戏,自己却拍了那么多不雅照片……   网友骂她骚,骂她装逼,当婊`子还要立贞洁牌坊等等。   池露除了配合警察调查取证去过几次警察局,她没有发过任何声明,不管大家骂她骂得有多难听,她都选择沉默。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池露她已经被黑成那样了,警察问她的时候她什么都说了。   轮`奸罪,敲诈勒索罪不止,又查到了公司财政上面的问题,数罪并罚十年牢狱之灾是跑不掉的。   预测最坏的结果也是如此,池露想翻身是不可能的了,也厌倦了镁光灯下的生活,决定与公司解约只做路人。解约很顺利,因为经纪公司被查封了倒闭了,什么牵扯都没有了。   池露把助理打发了,她不想跟以前圈子里的人打交道了就请陈默今帮她卖房子,她觉得他的人脉肯定广。   张助理哭哭啼啼跟池露告别,转身就把自己知道的消息卖给媒体,关于池露与经纪人有染和她得的病,还有给池露治病的陈默今。   原本以为又可以炒几天话题,八卦却被拦了下来,只是简单的罗列池露演过哪些角色,褒贬相交的评论。   张助理的钱没到帐,她打电话质问找上她的那个记者,记者不接她电话还把她拉到了黑名单。气得张助理直接找上杂志社,当面找到那个记者要报酬,公司乱成一锅粥她工资都没结,还得重新找工作,都需要钱。   记者见到张助理找来了脸板得很难看,他被这个助理害惨了,从娱乐版被调到生活版,油水都没了。   记者直接说:“我没去找你就算好的了,爆料的时候也不睁大眼睛看看对方是谁,现在我自身都难保。”   张助理发狠说“你别想独吞,你不给我钱我就把消息卖给别家杂志,那么劲爆的消息销量肯定不错,我不会在你这一棵树上吊死。”   “你去卖吧,看有没有人敢买!”记者真不想提醒她别再出去乱放消息了,因为他想看她跟自己一样倒霉。   助理信不过,又找了几家杂志社和报刊,对方刚听到劲爆消息都很兴奋,但是隔天的刊物都没有刊登出来,说好给钱也都成了浮云。不仅如此,她在一次失败面试回家时被不认识的几个男人拖到小巷子里打了一顿,对方警告她不要再搞事。第二天她就收拾行李带着伤离开了本市。   陈默今刚开始还不知道张助理在背后搞了这么多事,还是瞿婕给他打电话他才知道,他差点又上了头条。   瞿婕开口就骂:“跟那个艳`星扯出绯闻,陈默今你的清高呢?要不是我叫人随时盯着那些杂志,一个小助理把你这个著名医生的名誉都要毁了呢?然后别人拿着杂志来采访我问我儿子是不是跟两个老男人抢女人玩4P?出息了啊,鲤鱼跃龙门一跃还换了新姿势!你老婆……”   陈默今没听完就挂了电话,身旁的池露也听到了一两句。   昔日人人眼中的巨星,现在人人最里的艳`星,变化就是这么快,这么措手不及。   陈默今把手机放进兜里,他对池露没有多余别的感情,有的只是同情。   池露对陈默今有愧,她说:“陈医生我很抱歉,如果你太太有误会什么,我去跟她解释。”   陈默今没做声,只是摇了下头。   “陈医生的太太很理智,知道我破烂的身体绝对够不成她的威胁。”   陈默今没有接着这个话说下去,他说:“你房子卖了,以后的日子好好照顾自己。”   “好好照顾自己,陈医生,你都不问我会去哪该去哪吗?”   “没有想知道。”   池露笑得很勉强:“陈医生,有时候你很亲和,有时候你又很冷漠,进退掌握度都掌握在你手上,一点都不会逾界,理智的可怕。我只最后一个问题:我们是朋友吗?”   “不是。”他毫不犹豫的秒答。   池露抬头看着天花板,那些还没有泛起和已经泛起的小心思,都被“不是”这两个字推进了搅碎机搅得粉碎。   作者有话要说:重复的过网审会换上,还会增加篇幅。   第45章 贼船上的人   咖喱全席还是没有去吃,陈默今带着景如画和儿子回家了,他对咖喱不感兴趣。   再说陈默今觉得李上源就是个移动型喷子,走到哪喷到哪,还是选择不跟他一起吃饭。   李上源一个人在家,没人做饭他也懒得炒菜就烧水泡面吃。   他把笔记本抱到客厅,一边浏览池露的裸`照一边吃面,屏幕上溅到几滴面汤,他抽纸擦掉又继续看。   面吃完后,他以发邮件的方式把池露的裸`照发给赵辛他们,资源共享。   女神就是女神,脱了衣服身材也那么好,这些照片要永久保存,怎么看都不会厌。   周日,覃玉娇还没有回来,电话也没打一个,李上源一觉睡到下午,今天不想吃泡面了。他出门到小区对面的兰州拉面馆点了一碗刀削面和一盘酸辣土豆丝,路过包子铺的时候又买了四个包子,还去小商店买了几罐红牛。   吃饱了回家打游戏打到十一点,临睡前给覃玉娇打了个电话还是关机,他扁扁嘴扔下手机蒙头就睡。   没出李上源所料,周一下班回家,他打开门就闻到了菜香。呵,酸辣土豆丝呢。   李上源板着脸关上门换拖鞋,覃玉娇端着菜从厨房里走出来。   “你不回来也不跟我打声招呼,手机又不通,我这里是青年旅舍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啊?”他没有坐到小餐桌旁,而是走到沙发前坐下,掏出一根烟点上。   覃玉娇把菜放在桌上,小声说:“忙得晕头转向,手机我忘了充电了,也没带充电器……”   “现在的手机充电器大多可以通用,你是到孤岛上去了吗?”李上源嘴里的烟随着他说话一上一下的摆动,但就是没掉下来,“你知道我找不到你人时有多着急吗?都快出去在电线杆上贴找你的寻人启事了!”   覃玉娇走过来蹲在他身前,手放在他膝盖上,小声道歉:“让你这么担心都是我的错,下次不会了,你别生气。”   “还有下次?你家里出了什么事?”李上源手夹着烟吸了一口,把烟从嘴里拿出来点烟灰,覃玉娇伸长手把小烟灰缸拿过来放在他膝盖上。   她说:“都解决了,没事了。”   李上源问:“你是本地人?”   覃玉娇心里有点堵,还是笑着点头说是。   “吃饭吧,这两天饿死爷爷我了。”他把没抽完的烟按灭在烟灰缸内,拉蹲着的她站起来去吃饭。   看吧,就说了不会有事,杞人忧天的景如画。   晚上,覃玉娇打扫厨房和客厅,三天的垃圾堆起来有一大袋子了。外面没有路灯,覃玉娇就叫李上源下楼去扔垃圾,李上源说明天早上一起带下去扔,她坚持说放在家里会臭。   李上源拖了很久才从电脑前离开,叼着烟提着垃圾出门。   覃玉娇则进卧室整理,笔记本在床上线扔在地下,她捡着一起放上床。搬动电脑的时候碰到了触摸板,点开了任务栏上的一个文件夹,里面全是照片。   覃玉娇坐在床上再放大文件夹,看清楚了这些照片是什么性质的照片了,一股恶心感涌上心头。   她按着下滑键往下翻,真是海量,够他看得了。   “你在看什么?”李上源站在卧室门口。   覃玉娇从床上起来,说:“我不是故意要看得,只是不小心点开了。”   李上源原本就是随口问问,听她这么一说马上走进来,把电脑显示屏转着对着自己,她不小心点开的是他收藏的这个文件夹。   “哦,这个是汉子刚传给我的。”他点了右上角的叉关了文件夹。   覃玉娇默了默,说:“以后还是少看点这种照片吧,你玩游戏都强点。”   “男人看这种照片很正常,不看才是不正常的,你大惊小怪什么,我又不是出去嫖。”李上源按关机键合山电脑。   他说:“就跟你们女人粉男明星一样,你们看他们穿衣服的照片和视频,我们看她们不穿衣服的照片和视频。”   “我知道男人看这个很正常,可你把文件放在桌面上天天看也正常吗?”   “谁他妈看到我天天看了?我设在桌面上是为了给汉子他们发邮件方便传!”李上源话出口就想咬自己的舌头,他妈的前后台词不一,只希望她没听到。   他转移话题:“女人还不是有看黄`色`照片和A`V的,食色性也不是只说男人。”   覃玉娇问:“你不是说是汉子传给你的吗?怎么就成了你发给他们了?敢看还不敢承认了?”   李上源烦躁地抹额前刘海:“烦不烦?几张照片就上纲上线,哪个男人不看?我偷偷摸摸的看你就高兴了?”   覃玉娇转身要往卧室外走,手臂被李上源拉住不让她走。   覃玉娇说:“我是去洗澡。”   “哦。”李上源放开她,艾玛,他还以为她生气要走呢。   洗完澡后的覃玉娇身上是玫瑰沐浴露的味道特别香,做了三天和尚的李上源开荤了,河蟹之后搂着她睡着了。   两人还保持着结束时的姿势,覃玉娇是背靠着他躺着,她也是极累一会儿就睡着了。   **   景如画是从赵辛口中知道李上源和覃玉娇吵架了,赵辛每次一个人来找景如画都会跟她说很多秘密,关于他自己的或是他们的。   赵辛怎么知道李上源的事,当然是他自己说得,说女人就是麻烦连他看个黄`色`照片都要唧唧歪歪。   覃玉娇以前怎样就不提了,谁又没有犯浑的时候呢,可是她现在如此这样,就是兄弟李上不知道珍惜了。   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他们外人说多了还会得罪人。   景如画给赵辛塞了一百块叫他打车去接覃玉娇过来,能劝则劝吧,李上源就是那个脾气。   赵辛不要钱,他也说不去接。开玩笑,兄弟出差,他接兄弟的女朋友,是要干嘛?   赵辛用景如画的手机给覃玉娇打电话,覃玉娇答应过来。   “你家陈默今真是定力强,尼玛我来了多久他就看了多久的书,《金`瓶`梅》很吸引人啊!”赵辛嘴窗外驽了驽,可以看到陈默今坐在椅子上翻着书,会时不时把视线从书上移到婴儿车内看几眼他儿子。   景如画顺着他一起看出去,陈默今换坐姿翻了一页书,抬起头对屋内看着自己的景如画笑了一下。   赵辛感叹:“乖乖,幸好汉子不在。”   景如画问:“汉子不在怎么了?”   “我怕他看到陈默今的笑后会丧心病狂跟你抢男人。”   “滚!”景如画抬起脚取下拖鞋砸向他。   赵辛躲开,捡起掉在他位置旁边的拖鞋拿在手上笑得嘻嘻哈哈:“岂止是汉子,我都想穿上裙子跟你抢男人了。”   景如画站起来,做要抢拖鞋的手势,赵辛把拖鞋举得很高,以景如画的身高的够不着的。   “哼哼~”景如画冷笑两声,快速抬起另一只脚取下鞋子朝赵辛砸去。   赵辛像是个雕塑僵在原地,拖鞋在他脸上停留了一秒后落到地上,不按套路出牌啊!   景如画把他举着的手往下拉,拿回拖鞋后扔到地上和另一只一起穿上,她对他竖起中指跟着她的头一起摇。   赵辛:“……”   意思不对,竖中指是骂人的,她又换成拇指跟着她的头一起摇。   意思又不对,拇指是夸人的,她又换成小拇指摇。   意思还是不对,小拇指是鄙视人的,她又换成无名指。   无名指竖起来的手势很怪又不自然,于是她又换成食指跟着她的头一起摇。   这回对了,她高深莫测的摇完头和食指后说:“年轻人,跟我斗,你还太嫩了点。”   赵辛:“……”   他看着她边撩长发边往厨房走,谁来告诉他,有知识有文化有理想还有钱的陈默今喜欢她什么?   **   覃玉娇是吃了晚饭才坐车过来的,她刚坐下景如画就给她端了一大碗鲫鱼汤,碗有点大啊……   然后景如画手端着小碗的鲫鱼汤坐在她旁边,见她没喝就解释说:“特嘚已经把刺都挑了,不会卡着喉咙什么的。”   覃玉娇拿起勺子在碗里拌了几下,再舀起一勺,的确是没有刺。但是,这一大碗太多了点吧,还有,景如画想把鲫鱼汤都给她喝的想法太明显了,好歹你用小点的碗啊,多盛几次还不是一样的。   覃玉娇吃了一勺,汤很鲜没有一点腥味。   “好喝吧,这碗喝完了再来一碗?”景如画放下勺子热情地问她。   汤再好喝也扛不住一碗接一碗,覃玉娇赶紧委婉转移话题:“那个,如画你叫我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景如画说:“哦,是赵辛给你打得电话。”   覃玉娇:“赵辛人呢,怎么没看到他?”   说曹操曹操就到,赵辛从洗手间出来,看到客厅的覃玉娇激动地差点跳起来:“啊,终于来救兵了!”   覃玉娇怎么有种上了贼船的既视感。   为什么要叫她来呢,只是因为赵辛跟景如画两人聊得时候觉得她现在人挺好就默契的叫她来了,就是这么随心所欲。   来了之后说什么呢,那就喝鱼汤吧,赵辛是喝不下了,等下陈默今把孩子哄睡着后出来鱼汤没了,景如画也就解放了。   覃玉娇一口一口地喝着鲫鱼汤,她那一大碗都比景如画一小碗先喝完,果然景如画是不想喝的。   朋友嘛,相互帮助是应该的。覃玉娇她半强行半自愿喝了碗鲫鱼汤觉得没什么,赵辛又跑了一次厕所,他喝得肯定比她多,至少她现在还没想上厕所。   覃玉娇这么想着,忽然发现一个问题,她现在跟他们是朋友了吗?   她和赵辛不痛不痒聊了几句,工作领域和周边环境不同很难聊开,气氛渐渐冷下来。   她想跟他们打成一片,试着跟两人聊八卦:“你还记得你们那个辅导员朱老师吗?”   赵辛说:“记得啊,我也才没毕业多久好吧。”   “他交女朋友了哦。”   “交女朋友有什么奇……什么?他不是?”赵辛的话卡在喉咙说不出来了,犹记得当初朱老师有次到他们寝室,看着出浴后的李上源吞口水,简直赤果果的同志。   朱老师是同性恋的事是公开的秘密了,交女朋友是怎么回事?难道都是捕风捉影的,想当时汉子还误会李上源是卖菊花才得了实习机会。   覃玉娇说:“朱老师的女朋友也在我们学校,是后勤部的,专门给学生们充校园一卡通的工作人员。”   “我最烦那几个充卡的人,尼玛平常态度不好就算了,有次饿昏了去充卡她竟然叫我等她把那盘牌玩完,我饿着肚子听着窗户里面不停的喊要不起、大你、管上……”赵辛自那次冲完卡后很久都没玩过斗地主了,他更想把那个充卡的给当地主斗了。   覃玉娇被他逗笑,后勤的一部分工作人员是学校领导的亲属,学生们都管他们称为“皇亲国戚”。   有一个“皇亲国戚”非常出名,她被安排在校医务室,大家去买药,她第一句都会问是不是感冒了,是她就来开感冒药,不是就让另一位校医来诊治……   覃玉娇笑了一会儿,补充道:“据说是一见钟情,朱老师去充卡,看上新调任山岗的她,然后采取猛烈的攻势一举拿下。”   赵辛还是不太信:“扯淡吧,哪有那么多的一见钟情,是真的假的?”   “真的,我看到过一次他跟他女朋友手牵手走进学校,样子蛮亲密。”   “那照这个意思,朱老师就是双性恋,男女通吃啊卧槽!”   赵辛联想到他的兄弟汉子,就这么活生生被掰弯了,他有点愧疚,谁会知道小鸡撞大树危害会那么大?   “好像两人过不了多久就要结婚了,有人开玩笑说朱老师的那些前小男友们会去大闹婚礼也说不定。”   “闪婚啊卧槽,占尽了各种热门词,他女朋友长得怎么样?”   覃玉娇在脑海里回忆那个人的样子,然后说:“中上吧,给人感觉挺文静的,笑得时候脸上有两个小酒窝。嗯,长得有点像林心如。”   “林心如是谁?”赵辛问完就想起林心如是谁了,看到脸了会知道她,脑海库存回忆不起那张脸。   他说:“既然长得像林心如,应该很漂亮吧。”   覃玉娇摇头:“如画才是漂亮,她那不算漂亮。”   聊了这么久景如画好像都没搭腔,两人一齐看向她,她嘴里含`着汤匙头靠着沙发睡着了。   赵辛压低声音:“给跪了,这么一会儿都能睡着……”   覃玉娇也压低声音:“可能我们聊得她不感兴趣吧。”   的确不感兴趣,景如画都不认识什么朱老师马老师,搭不上话安静坐在一旁就睡着了。   “嗯,我下午听她跟陈默今聊‘蔬菜的栽培技术’也睡着了。”赵辛抿唇笑,陈默今坐在外面那的那本书就是讲怎么种菜的。   他就定不下心去看那么枯燥的书,陈默今看那种书也是为景如画看得,她的兴趣爱好就是种菜种花什么的。   赵辛站起来,轻脚轻手的走到景如画身前想把勺子从她嘴里拿出来。   手还没伸上去,身后响起了陈默今的声音。   “别动。”   赵辛手停在半空中,站着没动。   陈默今走上来,赵辛站得位置在景如画身前挡住了他,压低声音说:“我是说别动她,不是叫你别动。”   “额……”赵辛把手收回来,往旁边走了两步让出位置。   陈默今蹲在景如画身前,他手伸上去虎口张开放在她下巴处,轻轻捏了一下,她的嘴就张开了。   勺子滑落出来的时候他用另一只手接住,然后放进茶几上的小碗里。   他眼神扫过那个大碗时无奈的笑了,知道组团叫人来帮她“分担”了。   “今天就到这吧,我送你们出去。”陈默今站起来,转身往门边走。   “不用麻烦了,我们自己打车回去就可以了。”覃玉娇拿起包和赵辛一起跟在陈默今身后。   陈默今突然一个转身,说:“我是把你们送到门口,我顺便反锁门。”   覃玉娇为掩饰尴尬勉强自己笑,赵辛是真笑出来了。   两人漫步出小区,搭一辆的士车,赵辛跟司机报了李上源的住址。   覃玉娇觉得赵辛人挺好,其实523的4个人都挺好,只是以前她没有与他们几个深交。   杨俊博话不多,人挺仗义的;汉子嘴巴贱,心眼不坏,这是她猜得。   她爱的那个男人,除了有点幼稚,其他的什么都好。   的士只停在小区外,景如画叫司机继续打表,她手伸进包里要拿车费,赵辛压着她的手不让她拿。   他问:“真不用我送你进去?”   “不用,我都走习惯了。”她把手从包里拿出来,边开车门边说:“我下去了,谢谢你送我回来。”   “谢什么,我是李上的兄弟。”   覃玉娇下车关上车门,对着车内的他挥手告别,转身往小区里面走。   小区门口只有一个暗黄的灯泡,她从包里拿出小手电筒按亮,照着昏昏暗暗的路。   走了大约十米远,身后突然有风,一把冰冷的水果刀比在了她脖子处……   作者有话要说:连续三章五千了,简直都不是我了。   第46章 劫后二三事   “把钱全拿出来!敢叫人我就一刀捅死你!”身后的是男人的声音,那把刀随着男人的威胁语言在覃玉娇脖子处动几下。   覃玉娇有点蒙了,手哆哆嗦嗦地把手上的包递给身后的男人,不做任何反抗也没大声呼救。   “我叫你把钱全拿出来!拿钱!玩花样照样捅死你!”   “没有没有,我拿我拿……”覃玉娇拉开包的拉链,脖子一点都不敢动,她手在包里掏了几下把出门带得所有钱拿出来,递给身后的男人。   男人拽着她退到围墙边,“臭娘们你找死是不是,我说的是全部的钱!要全部!”   “所有的钱都在这里了,我把手机也给你。”覃玉娇把手机也从包里拿了出来,她身上没有任何首饰,衣着也不是很高档时尚。   男人不信,一只手抢了她的包然后反着把包里所有的东西都倒了出来:耳机、唇膏、粉底、纸巾、钥匙,几张超市购物发票,还有几个硬币,没有钱包。   男人脚踹开地上的东西,都不是值钱的东西。   住在这个小区的人经济条件都不怎么样,抢劫只抢到几十块,打劫的男人自认倒霉,竟然遇到了个比他更穷的人了。   现在时间又不是很晚,男人还是担心有人路过,于是抢了覃玉娇手上的钱和手机,在收水果刀的时候推了她一把。覃玉娇侧身肩膀撞到围墙,男人再一脚踹在她肚子上把她踹倒地,飞快地跑了。   覃玉娇手捂着肚子坐在地上疼出了眼泪,她觉得腹部很痛,她忍着痛把东西捡回包里再从地上爬起来。   走到家时,覃玉娇已经痛出一额头冷汗了。她这几天来例假,走得这一路她感觉一直在流,进屋她把包扔到沙发上直接进了厕所。   从厕所里出来,覃玉娇站都站不稳了,只能手扶着墙往卧室走。   这套房子没有座机,手机又被抢走了,她想联络李上源又没有电话,只能咬着床单哭。   第二天早上覃玉娇被闹钟闹醒,床头柜上hello Kitty闹钟是她跟李上源逛街时一起买的。   李上源摔过无数过闹钟,就这个hello Kitty闹钟寿命最长,因为太粉嫩太可爱下不了手摔。就像李上源说景如画,长得好看又傻得离奇,对她使坏完全使不下去是一个道理。   覃玉娇掀开被子就看到床单上开出的几朵红花,她没有力气收拾,洗了个澡后提着包去学校了。   她用办公室的座机给李上源打了个电话说被抢劫了,李上源问了她有没有受伤后就说晚上回来。   覃玉娇挂电话后高兴地心花怒放,觉得肚子都不那么疼了。他的原计划是明天回家,为了她都改时间了,她决定下班了去买点菜,他出差几天肯定没吃好。   覃玉娇又拿起电话拨了个号码,这个电话她多聊了几句。   更让覃玉娇惊喜的是,她下班提着包下楼,李上源站在树下面抽烟,脚边是他的银色小行李箱。   覃玉娇跑过去扑进他怀里,李上源手上的烟只好扔了然后伸脚踩灭。   李上源笑着拍她的背:“啧啧,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覃老师你注意点影响啊。”   “你怎么来了,坐车那么累就回家等我啊。”覃玉娇脸贴在他胸前,感觉自己幸福的冒泡了。   他把她从怀里抱出来,理了一下胸前的衣服,说:“的士路过Z大我就进来了,这两天的伙食苦死爷爷了,无比想念你做得回锅肉,我要吃一锅饭!”   覃玉娇捋开跑到脸上的头发,一手握着他行李箱的拉杆一手挽着他的胳膊:“给你做一大锅好不好?”   李上源舔舔嘴唇,再好不过了。   两人相携往校门口的方向走,刚走过两棵香樟树,一辆警车开过来拦住两人,然后一个穿着警服的警察提着一个袋子下车。   警察站在覃玉娇身前,问:“请问你是覃玉娇吗?”   “啊,我是。”   警察又问:“身份证给我看一下。”   李上源不爽了,走在路上又没犯事又没犯法,上来就查身份证有毛病吧!   李上源比这个警察高一点,他按着覃玉娇的手不让她掏身份证,跌着眼皮看着警察说:“你要查我们的身份证首先得出示你的警察证吧,有点常识的都知道身份这个东西不能随便拿出来给人看。”   一是身份证信息泄露被人拿去顶用,负责任的是自己;二是,身份证上的照片丑出了人生新高度,藏都来不及谁还愿意拿出来分享。   警察看了一眼李上源,然后从兜里拿出警察证翻开给两人看。   李上源挨近看,这也是他第一次见到警察证,辨不出真伪。   覃玉娇还是把身份证从包里递给警察,警察把身份证上的照片与她真人对了几遍才确定是真人,他从手上提着的包里拿出一个透明塑料袋,里面是一部智能手机和几十块现金。   警察把塑料袋递给她:“这是昨晚你丢失的物品,你检查一下。”   纳尼?李上源下巴都快脱臼了,现在警察都是活雷锋上门服务的吗?   覃玉娇打开塑料袋,手机可能是没电了打不开但的确是她的,具体多少钱她不知道,就当是这么多了。   警察说:“抢劫犯已经落网,现在麻烦你跟我回所里录一份口供。”   李上源把塑料袋拿过去看,一部手机再加上六十三块钱,他下巴真的回不了原位了。   这就立案了?这么快就抓到抢劫犯了!工作效率好高!   覃玉娇对着警察道了一声谢谢,直接把塑料袋放进包里,推着李上源上了警车。   **   因为去派出所耽搁了时间,两人回到家时已经八点了。覃玉娇直奔厨房,李上源饿得前胸贴后背,在冰箱里找到一个西红柿洗都没洗就咬着吃。   他靠冰箱站着,嚼着嘴里酸酸粉粉的西红柿问在剥蒜的覃玉娇:“你卡里还有多少钱?”   覃玉娇剥蒜的手一顿,照实说:“一万多块。”   “加上我的两万多,尼玛加起来连买个厕所的首付都不够!”李上源嚼着满嘴都是西红柿汁。   他是准备买房子吗?决定这辈子就跟她在一起是吗?   李上源啃完西红柿扔掉下面的硬蒂,放水洗手时见蹲着的覃玉娇没剥蒜了只在傻笑,于是催着说:“笑什么笑,赶紧做饭,饿死爷爷要你好看!”   “马上马上。”覃玉娇收住笑,整个人都飘了起来,炒了两道菜就开饭了。   因为来例假,覃玉娇先进卧室换了床单就躺下了,李上源一个人在客厅看电视看很晚。   关了电视后,他走到卧室门口看着床上熟睡的覃玉娇,没有进去而是关上了卧室的门拿着烟和手机走到了阳台。   他点了一根烟叼在嘴里,找到赵辛的号码打出去。   赵辛没接,他又拨了第二遍,第三遍,第四遍时终于通了。   赵辛的咆哮声传过来:“我`操`你妈李上,几点了几点了?!老子明天要上班!”   李上源抽用力抽一口烟,看着夜空说:“赵狗,我觉得我要败给现实了,覃玉娇可能是个有背景的女人……”   **   景如画最近给儿子喂奶时不时会被他袭击,他用刚刚长出来的新牙咬她的乳`头,这个真的不能避免。   有几次她喂奶喂睡着了,儿子喝饱后把她咬醒,那个疼啊!   儿子也开始流口水了,她绣了一条手帕用别针别在他衣服肩膀处,最方便快捷擦掉口水以免流到下巴。   陈默今建议断奶,景如画没同意,然后两人各退一步,决定给儿子添加辅食。   楼顶和后院的蔬菜就不抵用了,家里的一些日用品也快用完了,超市大采购是必须的了。   一人推婴儿车,一人推购物车,景如画和陈默今两人在超市里并排走着。   鸡蛋、燕麦、尿不湿还有奶粉是买给儿子的,中华烟和红酒是买给陈默今的,鲫鱼、豆腐、乌鸡和山药这些是买给景如画的。   景如画一直拿眼睛瞪他,她真的不想再喝什么汤了,腰上的肉都多了一圈了。   陈默今买了一斤牛肉放进推车后,景如画不瞪他了还对着他嘻嘻笑,她很喜欢吃牛肉。   别的东西七七八八也买了很多,结账后几个大袋子放进购物车,幸好是可以直到地下停车场,不然要提着真够呛。   地下停车场的车很多,景如画是不记得他把车停到哪了,反正跟着他走是不会迷路的。   绕了几排车,景如画看到了自家的车,车前站着一个男人。   男人也看到他们一家三口了,取下脸上的墨镜对他们笑。   这谁啊?景如画不认识这个人。   “陈默今,你好。”那人自报家门:“我是你母亲的男朋友。”   陈默今听完皱起了眉,这个男人是瞿婕的第几任他不清楚,却是第一个找到他头上来的。   “今天是无意在停车场看到你,就一直等在这里,想跟你说几句话。”   景如画在观察这个人,年龄应该在三十到四十之间,长相一般,说话声音很好听。   “她的事,与我无关。”陈默今按了电子锁,打开后备箱往车里放东西。   “不,我不是为你母亲的事来得,是为我自己的事。”   “那更与我无关。”陈默今把所有东西都放进去了,景如画把儿子从婴儿车里抱出来,他再把婴儿车放进后备箱。   那人一点都没有动怒,笑着说:“你不要先入为主对我有偏见,我跟你母亲之间事始终是我跟她的事。陈医生,医者父母心。”   原来是要他给人去看病啊,拐弯抹角的扯关系还说没扯关系,景如画正要抱着儿子上车,又听见那个人说:“我奶奶说她能看到鬼。”   景如画差点把儿子从手上摔下去,尼玛太惊悚了,她求救似的看着陈默今,她胆小她想回家。   陈默今轻轻推着她上车,等她坐好后拍了一下她的膝盖再关上车门。   “我是不信鬼神的,我奶奶这么说左不过是出现的幻觉和内心的一种求而不得的期盼。具体什么情况我会发邮件给你说,你看了之后再决定拒不拒绝我。不过我想,你肯定会接受的。”那人戴上墨镜对着车里的景如画挥了两下手转身走了。   陈默今开车从那人身边经过时,那人又对着车内的景如画挥了几下手,像是与老朋友告别那样。   景如画想到那句话就觉得后背凉凉的,晚上多吃点牛肉压压惊。   又正好碰到下班高峰期,车堵在路上了,牛肉压惊得等等了。   百无聊赖之际,李上源打电话过来,问了几个问题景如画都不知道,她就把手机递给陈默今让他来讲。   “现在具体多少钱一平米我不知道,当时我是从同学手上买得是二手房,价钱不是很高。”   “……”   “周边我不太清楚,价格应该差不多,你在网上查查应该会有具体价格。”   “……”   “没有卖,也没租给别人,我不缺这点钱。”   “……”   景如画猜可能是说得以前那套房子,她当时问过他怎么处置那套房子,他说那套房子各个角落都是两人的回忆,他舍不得卖更不会租给别人。   前面的车开始动时,陈默今挂了电话,跟着车流往前开。   车开到顺畅的路上时,陈默今才跟后座的景如画说话。   他说:“李上可能想在本市买房了。”   景如画高兴的手拍大腿:“太好了!我上次听覃玉娇说她被抢劫就觉得他们住的那个地方不安全,李上这回是真上道了,知道疼人了。”   “那里是不太安全,住得人太杂,以后你别去了。”   “傻了吧你。他不是要买新房子了吗?以后见面肯定是在新房子啊,还去那里干嘛?”   陈默今笑了笑,说他傻就傻呗,反正说他的那个人也聪明不到哪去。   **   李上源因为去了一趟超市所以比覃玉娇晚到家,她已经把饭煮熟了,炒菜就可以吃了。   吃饭的时候,李上源往覃玉娇碗里夹了几次菜,她简直受宠若惊。   洗碗的时候,覃玉娇站在水池前,他端着水杯靠着冰箱站着。   “你去玩电脑啊,干站在这干嘛。”覃玉娇额前有几簇头发有点痒,她满手又都是洗洁精泡泡,就用胳膊去捋那几簇头发。   捋了几次还是在额前,她就没弄了,想快点把碗洗了洗干净手再弄。   李上源放下水杯,他两步走到覃玉娇身后,伸手到她额前把那几簇头发翻上来再压着。   她说:“不是很痒,没事的,我几下就洗完了。”   他说:“就这么洗吧,洗完了我就松开。”   覃玉娇低着头,耳朵微红,手上的动作放慢了。   李上源另一只手抱上她的腰,两人贴在一起了。   “你这样我不好洗碗,回卧室等我好不好?”她低头看着肚子上那只手,想握上去可她手上都是泡泡。   李上源下巴枕在她肩上,轻声说:“洗碗是用手洗,不是用腰洗。”   碗洗完了他还没放手,覃玉娇慢慢偏头看向他,他突然倾上来吻住她。   他搂着她腰的手转着她的身体,压着她头发的手往下滑到侧脸,手再推着她的脸与他面对面。   覃玉娇情不自禁的抱着他的腰再向上双手握放在他后背上,紧紧抱着他。   一吻结束,她微喘着气,他手伸到背后摸到几处湿润的地方,都是她的手沾湿的。   李上源开玩笑说:“覃老师,手在我衣服上已经擦干净了吧。”   覃玉娇笑得很灿烂:“我帮你洗,你衣服都是我帮你洗的啊。”   他放开她端起水杯喝水,看着她把洗好的碗和盘子分门别类的放好。   “下午回来,我听说小区里又有女人被抢劫了,没有你幸运,那女人还被打了。”   覃玉娇没跟他说自己挨打挨踢了,听着就是气人,这里到底有多少个抢匪,抢她那个还被关着又有人出来抢了!   两人从厨房走到客厅,李上源坐到沙发上打开电视边调台边说:“下个月我们就搬家吧,这里太不安全了。”   覃玉娇坐到他身旁的沙发上,附和:“嗯,这里不安全,又没有电梯,每次买菜提着还要走楼梯觉得好累。”   他把遥控器递给她,站起来:“电视你看,我去房间上网查查租房子的信息,你这个月也多留意一下。”   “租房么?要不我们按揭贷款买套房子吧,租房始终不是自己的。”   “你男人我现在还没存够钱,买房子的事以后再提。”   覃玉娇一人坐在客厅,电视放着她根本就没看,而是不停的按着手机发着短信。   她回卧室时,他躺在床上还在用笔记本看租房子的信息,她走上去伸手把放在他大腿上的笔记本合上了。   覃玉娇说:“刚刚我给我表舅发信息了,他有套房子空着的,我要住的话房租每月一千,水电自己交,你觉得怎么样?”   李上源把笔记本扔到床上,他想了一会儿,问:“每月一千,毛坯房吗?”   “都装修好了,家电齐全,那里比这的环境好了不知道多少倍,因为亲戚关系他才便宜我的。”她脱鞋上`床靠着床头坐着,推了推他的胳膊:“不如我们先住进去,等以后存够了钱再自己买房。”   他还是很怀疑:“靠谱吗?每月一千上哪找……”   她说:“绝对靠谱,都说了是亲戚的光环笼罩才有这等好事,我还骗你不成?”   李上源又深思熟虑的想了一会儿才点头,覃玉娇扑进他怀里两人一起跌倒在床上。   欧耶,终于不用再住老房子了。   作者有话要说:小予妹纸给梨子又投雷啦,被包养的节奏啊!   第47章 周瑜打黄盖   超市张裕葡萄酒专柜前,张富贵在一瓶一百多和一瓶两百多的价钱上左右纠结,不知道买哪瓶。   赵辛手指着另外一瓶:“那瓶只要六十八,你买那瓶好了,还节约一百多块。”   张富贵说:“太便宜了,李上会唧唧歪歪,烦都被他烦死。”   李上源搬新家,作为兄弟和曾经的室友被请去吃饭,手上得提点什么东西去。   赵辛买了一套餐具当礼物,杨俊博单独行动不知道买了什么,景如画送得应该比两人贵很多,她有个会赚钱的老公。   赵辛指着那边一个精致的展示柜说:“嫌便宜啊,那有皇家礼炮,送礼倍儿有面子,我都跟着你沾光。”   “那是陈默今的逼格!”张富贵手摸着下巴自问自答:“225减168是57,57的差价感觉规格高了,嗯,就买225的。”   “要买你赶紧的,老子等你买瓶酒都等得难产了!”赵辛拿手机看时间,他陪着汉子几乎把超市卖酒专柜转了个遍,才决定买张裕这个牌子。   为什么买张裕,汉子厚着脸皮说做这个牌子的姓氏为张是他本家,八百年前可能是亲戚,他是支持家族企业……   两人提着东西赶到李上源新家时,杨俊博和景如画已经到了,还有抱着儿子面带微笑的陈默今。   开门的是杨俊博,他看着两人都提着东西,笑着说:“以前不知道你们两这么见外,现在来朋友家还带送礼的?”   张富贵拿话顶他:“你好意思空手来?”   “我是空手来的,没觉得不好意思啊。”杨俊博把门关上,又说:“如画和陈默今也是空手来得,是你们两太客气了。”   张富贵和赵辛对视,还想着陈默今会放血买什么礼物,尼玛人家是空手来得!   张富贵小声问杨俊博:“你们真的什么都没买?”   “李上说了不要礼物啊。”   “陈默今真的什么都没买?”   “没买,我最先到,两人手上除了儿子,什么都没有。”   朋友搬新家说不要送礼物你们就不买,你们三真实诚!   张富贵吞着一口气把红酒放在茶几上,赵辛到觉得没什么,只是觉得那套餐具很好看,兄弟和他女人关系这么稳步发展下去是好事。   以前大家从来没有在李上源那个家聚齐过,因为太小太挤就免了,这套房子待客大小足够了。   晚饭是覃玉娇和李上源两人一起做得,当然李上源只是洗洗菜什么的,满桌子的菜都是覃玉娇一人的功劳。   张富贵买得那瓶张裕葡萄酒被打开,没有高脚杯只能用一次性杯子代替了。   红酒倒进一次性杯子后,225块立马降价,还没3块钱一瓶的雪花啤酒看着上档次……   早知道就买一箱啤酒算了,装逼不是所有人都装得起的,张富贵觉得心里有点堵。   陈默今要开车没有喝酒,景如画坐车要抱儿子也没有喝酒,一个吃了几口就放筷子照顾儿子去了,一个跟饿死鬼投胎筷子不停的伸向各盘菜。   “我想喝水。”景如画包着一口饭,转身对坐在沙发上的陈默今喊,他接了一杯温水端过来,还把她搭到脸边的头发别在脑后,以免头发扫到碗里。   饭桌上的人都习以为常了,只有覃玉娇见得少所以觉得震惊,她好羡慕。羡慕景如画和陈默今的爱情,羡慕他对她那么好,还有个可爱的儿子。   覃玉娇看向旁边李上源,其实他也不错,对自己也挺好的。   “你们先吃,我去拉个屎。”张富贵一句话成功让大家食欲减半,心里堵得慌就没注意用词,一手提着皮带一手捂着屁股那处往洗手间走得样子让大家的食欲再减。   等他上完厕所出来,餐桌上只剩几盘菜了,其他人在客厅打起了扑克双升级。   赵辛说想抽烟把位置让给汉子,汉子和杨俊打一家,陈默今和景如画打一家,厮杀得很厉害,被虐得也很厉害。   赵辛走到阳台刚从兜里掏出烟,李上源就出来了,他手里拿着一包软中华,关上隔着客厅和阳台的玻璃门。   “抽这个。”李上源倒出一根递给他。   赵辛把自己的烟别在耳朵上,接过李上源递过来的烟,点上抽了一口后用手夹着晃了两下。   赵辛问:“你现在都抽中华?”   大家抽烟基本上都是一个价位,软中华是陈默今的逼格,不过一般很少见陈默今抽烟。   李上源偏着头正在点烟,烟头点着他把打火机放在栏杆上,手指夹着烟说:“今天搬新家,她特地给我买了一条。”   赵辛笑了笑:“水涨船高。”   李上源说:“我在网上查过,本市叫得上名字的企业老板没有姓覃的。”   不是企业就是家里关系深,就一部手机和几十块钱派出所就立案了,还把被抢的东西送上门来。不是说抢手机和几十块不算犯罪不能立案,是派出所太重视了!   李上源记得那天陪覃玉娇去派出所录口供,那些警察对她非常客气,走得时候有个警察还说开车送她。   李上源不想坐警车,他摇了下头她就拒绝了那个警察,两人打的士回得家。   赵辛说:“隐形富豪呗,身家财产还是不露白的好。当然陈默今那个奇葩的妈不算,她的世界观我们不懂。”   他们曾经有幸在医院见了瞿婕女士一面,给儿子陈默今又送房子又送车的,还拍照留念。孙子百日宴,高调送得现金红包,是所有去参加百日宴的客人送得红包数目加起来总和的多少倍。   不过,有个有钱的妈还是很幸福!   赵辛点了两下烟灰,放在嘴里抽一口,说:“目测找不到比覃玉娇更爱你的女人了。你上次打电话说要跟她结婚,真决定了?”   李上源说:“你说再找不到比她更爱我的女人了,我何必自己去到处碰壁呢?”   “她家里呢?她没跟你透露过家里的情况吗?她家里要是反对她嫁给你呢?”   “我不怕,即使她家里反对,她也会嫁给我,父母怎么拗得过子女。”   这么自信满满的口气,李上源说得一点都不含糊,赵辛也不否定。就覃玉娇本人的表现,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李上源身上的,他咳一声她会马上翻箱倒柜去找药,跟陈默今对待如画是差不多的。   “她很想怀孕,每次我要戴套她都不让我戴,你说我还担心什么呢?”   赵辛斜了在耸肩的李上源一眼,说到孩子不免就想到小陈景了,可爱到爆表!赵辛每次见到小陈景都要抱他亲他,刚刚抱小陈景的时候还被糊了一脸口水呢。   “既然决定结婚,你真的不打算问她的背景?到时候也有个心理准备。”   “不问。不管她家是什么背景,她都会听我的,就是我的。”   赵辛翻白眼,“你敢不敢不要这么拽,小心煮熟的鸭子哪天就插上翅膀飞了!”   “不信?我实验给你看。”李上源打开玻璃门,把在正逗小陈景的覃玉娇叫了过来。   赵辛把烟蒂从阳台上扔下去,压着声音说:“我`日,李上你叫她过来是要干嘛?你他妈能不能别不把人当回事?”   覃玉娇已经走过来了,笑着问李上源:“怎么啦?”   李上源单腿跪在地上,拉着她的手。   他抬头看着她还没开口说话,她都快哭了。   覃玉娇反拉着李上源的手,激动地说:“我答应你!我答应你!我都答应你!”   李上源站起来,伸手把她抱在怀里,她靠着他的胸膛轻轻哭出来。   李上源安慰般地抚`摸覃玉娇背,对着赵辛挑了挑眉。   赵辛在心里无数只草泥马奔腾而过,尼玛李上只是单膝跪下还没说话好吗?她答应个什么劲?   女人做到覃玉娇这个份上,吉利斯世界纪录了!   **   从李上源家出来,他们三个上了陈默今的车坐在后排,为搭顺风车报了地址就装睡。   车十字路口等红绿灯的时候,景如画看着车窗外说:“咦,那美女穿得什么裙子,好短呀。”   赵辛和杨俊博马上坐起来看向窗外,尼玛什么美女,连女鬼都没有,就几根电线杆!   景如画从后视镜上看着后面两人的反应,捂着嘴笑。   张富贵坐起来向窗外看,杨俊博说:“汉子你看什么,你又不喜欢。”   张富贵撇撇嘴倒下去,闭上眼睛的时候突然发现刚刚好像不对劲。关于性向的变化,他一直没有跟他们说也是想维持以前的关系,就当初赵辛知道了后都对他有点排斥,后来才慢慢回到以前。杨俊博那么说,就是知道他喜欢男人?   张富贵睁开眼睛看着唯一知道他性向的赵辛,而赵辛偏头看着窗外。   绿灯亮了,车往前开。   先把杨俊博送回家,车上剩下他们几个后,张富贵和赵辛对视,那句话不止张富贵一个人往心里去了,前排坐着的两人同样听进去了。   赵辛摇头,汉子的性取向他是说出去过,打死他都不会承认好吗?   再说了,他给景如画说过可没跟杨俊博提半个字,与他无关。   张富贵转开视线,手放在嘴下轻咳了一声,说:“如画,我想跟你说件事。”   景如画转头看着他:“什么事?李上又怎么你了?”   这是一种习惯,每次大家见完面,汉子就会当着她或是在电话里吐槽李上。   “李上啊。”张富贵回想了一下说:“他现在又烦又贱,我可以双扣的牌被他坐在旁边军师讲牌讲得倒输,不会打话还那么多!”   “他啊……”   赵辛无语地看着汉子,哥们儿你跑题了,你确定你刚刚郑重其事的开头就是为了说打牌技术臭吗?   张富贵明白过来,停下对李上的吐槽,正声道:“如画,我想跟你说件事。”   景如画说:“赵辛又怎么你了?”   赵辛一听马上坐直,他斜眼看着汉子:“你他妈经常在背后说我坏话是不是?老子怎么你了?”   这次张富贵没有被打乱思路,继续说:“我是gay.”   他等了一会儿,她没有说话,心里有点着急又有点凉,她是瞧不起他了吗?   “给什么啊,你说完啊。”景如画皱着眉头催。   陈默今没忍住噗一声笑出来,赵辛无声笑得身体在抖。   张富贵解释:“不是给,是gay.”   “那你给(四声)什么?”   “不是gay什么,是gay.”   “是给(四声)啊,我是跟着你念得啊,发音没错啊。”   张富贵扶额,明明是坦白一件不怎么说得出口的事,经她这么东拉西扯的一说就变滑稽了。   陈默今放缓车速,替汉子解围道:“gay是一个英语单词,指男同性恋,男性之间的爱恋。汉子他说他是gay,就是说他是个同性恋者,与男性之间产生爱恋。”   张富贵双手扶额,照本宣科的翻译解释也很让人无语的。   景如画终于弄懂了这个词的意思了,就是喜欢男人啊,什么给不给的,她还以为是什么呢。   陈默今说:“你不用那么介意,其实没什么的,只是性取向与大部分人不同,感情都是一样的。”   景如画说:“是啊是啊。”   真是……到底谁才是gay?怎么还反过来安慰起他来了?   张富贵拿开手,鼓起勇气与景如画对视,她用看受伤了的小动物的眼神看着他。   张富贵叹一口气委屈的说:“好吧,我不介意……”   一旁的赵辛终于憋不住了,他手捂着肚子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傻逼……”   **   第二天覃玉娇约景如画去购物,说新家还缺很多东西,她吃完午饭就带着儿子出门去赴约。   陈默今把她送到商场门口,交代她准备回家时提前跟他打电话。   陈默今开车一回来就进了书房,他对外公开的信箱每天都会有很有邮件发来,几天不看就积累很多。   他不会每封都回,但每封都会点开看。   他点开了一封发件人名为Mountain Xu的邮件,是一封长邮件,划着鼠标看完,坐着想了一会儿然后点击下载存着。   所有邮件看完后,手机还没响,他拿起手机正要打过去,电话就来了。   默契么?   陈默今关了电脑,站起来边听电话边往外走,她在电话那边说她逛完了。   半个小时的车程,陈默今加速用二十分钟开到商场外,看到她跟覃玉娇一左一右蹲在推车旁在喝奶茶,脚边还堆了很多购物袋,他还是拿停车卡把车开了上去。   景如画喝完最后一口奶茶,看到陈默今走过来,她把空杯子递给他。   脚不是自己的了,她不想走不想动,推车另一边的覃玉娇坚强的站了起来跟陈默今打招呼。   陈默今蹲下来,伸手捋了捋她额前的头发,轻声说:“逛累了,怎么不找个地方坐着喝东西等我?”   景如画说:“不想你去找我,在门口等你,你一来就可以看到我啦。”   陈默今唇角翘起,手往下摸着她的脸摩挲几下,然后手放到她腰上要扶着她站起来,她堕着臀`部不动。   “嗯?”他放开一只手低头看着她。   景如画咬着唇说:“我走不动了,你背我吧。”   陈默今说:“不站起来怎么背?”   “耶!”景如画一蹦要站起来,却被他按着肩膀不让动,他再搂着她的腰扶着她慢慢站起来。   蹲久了,猛一下就站起来会头晕,他跟她说过无数遍了,她就没记住过。   景如画从推车下面拿出婴儿背带,把看到爸爸来了睁大眼睛的儿子背在身后。   陈默今等她站了大约十秒,他才在她身前蹲下,她嘻笑着扑到他背上。   景如画双手抱着他的脖子说:“好了。”   他双手托着她的大腿慢慢站起来,儿子在她背后啊啊说着他的语言。   陈默今转身对覃玉娇说:“把东西都挂在推车手把上,你和她的手提包放在推车里,推着跟我走。”   “哦哦,好。”覃玉娇按着他说的做,跟在他身后,羡慕的看着一家三口的背影。   覃玉娇觉得如画好幸福,陈默今二话没说就背着她,关键是她背上还背着孩子。   姿势很怪,但很温馨,家庭的重担全在他一个人身上,他扛着。   “默今,重不重啊?”   陈默今转身,覃玉娇对着他直摆手,她没有说话啊,声音好像是从她身后传来的。   覃玉娇转身,看到一对中年男女,是那个女人说得话吧。   瞿婕换发型了,不再是以前那个中年妇女发型,而是烫了大波浪卷发。   瞿婕身边的男人,就是上次地下停车场站在陈默今车前的那个。   陈默今转身继续往前走,覃玉娇推着婴儿车跟上,景如画好奇地回头看后面的情况。   “怎么,羡慕?”男人问瞿婕。   瞿婕瞥了一眼他,没说话。   男人解开西装扣,蹲在瞿婕身前:“上来。”   瞿婕真就趴上去,男人背她起来的时候腿打了一下颤,她呵呵呵笑起来:“徐山你稳点。”   陈默今走到车前才把景如画放下来,然后把儿子从她背后抱下来,再开车门她上去抱着儿子坐好。   等他把那一袋袋东西和婴儿车放进后备箱后,已经看不见瞿婕和那个男人了。   坐在后排的覃玉娇见陈默今还没进来,趴上前问景如画:“刚刚那两人是?”   她觉得那个妇女跟陈默今长得很像,那男的看着比妇女年轻一点,两人很亲密啊。   景如画说:“是陈默今的母亲。”   覃玉娇:“那个男的是?”   景如画:“不认识。”   “不认识?!!”   作者有话要说:小予又破费了。   我要向全世界宣布,我的这口鱼塘被小予承包了,23333   第48章 走失的老人   那个背着瞿婕的不认识的男人,晚上就打来了电话,坐在床边陈默今默默拿着听着,一个字都没有说。   一旁的景如画正在给儿子喂奶,好奇问:“谁啊?”   陈默今的手机晚上都会关机,那人打得是床头柜上的座机。   电话那头的人听到她的声音,笑着说:“我是病人家属。”   景如画当然没听到,以为陈默今听电话听入迷了没听到她的话于是用手指戳了两下他的手臂。   陈默今握着她那根手指,按了扬声器,把听筒放下。   “你别误会,我说的是病人家属,不是你的家属。”   不是景如画的听力好,她就觉得这人的声音很熟,不是第一次听到。   “现在的邮箱功能越来越多,发出去的邮件能知道对方是否打开看了。”   “怎么样,我奶奶的故事,是不是比小说还要精彩?”   “今天她又走失了,把她找回来后,我会再给你打电话。Goodnight~”   电话挂断,忙音嘟嘟嘟三声陈默今伸手把听筒放回电话上。   景如画在脑海里搜索,对上名号后不确定的问:“你母亲的男朋友?”   陈默今点头,弯腰抬起她的腿放到床上。儿子嘴唇没有动,表明他吃饱了,只是喜欢含`着妈妈的乳`头。   陈默今把儿子从她怀里抱出来,站起来抱哄儿子睡觉。这小家伙今天也累着了一样,没一下就睡着了。   陈默今轻脚轻手的把儿子放进床尾的婴儿床盖好被子,等他再回到床边时,景如画靠着床头已经睡着了。   他笑了笑,抱着她一起躺下去,手放在她平坦的小腹上,还得努力啊。   **   覃玉娇又给景如画打电话了,说换季李上的衣服不够,邀她一起去买衣服。   景如画欣然答应,只是陈默今让她把儿子留在家里,她咬着唇答应了。   父子两送她到小区门口,等她坐上的士才往回走。   小区保安是认识业主陈默今的,他抱着离开妈妈后泪眼模糊的陈景,保安笑着说:“陈先生您儿子跟您长得真像,不过好像更粘陈太太多些,哭鼻子呢。”   陈默今用别在儿子衣服肩膀处的手帕轻轻擦着他的眼泪,说:“这小家伙是比较喜欢他妈妈。”   保安说:“不呢,小孩子在哺乳期会粘妈妈多些,过了母乳期就开始粘爸爸了。”   “看样子你很有经验?”陈默今抬头看着保安。   保安憨厚地笑:“我老家有对双胞胎儿子,每次打电话回家他们都会说想我,放假回去一次也粘我粘得紧,我要走得时候会抱着我的腿哭着不让我走。小时候兄弟俩可是不待见我,一抱就哭,要我老婆抱才会笑。”   这是经验吗?   陈默今手指在儿子脸上轻轻点了一下,小家伙似乎还在悲伤的情绪中,一个表情都没回给他爸爸。   回家也没什么事,在外面呼吸些新鲜空气也好。   陈默今问保安:“你是哪的人?”   保安说:“我啊,我湖北的。”   湖北,陈默今读本科的时候去过一次,是老师带着他们几个学生去参加研讨会。   一周的时间,只留下一天自由活动,东道主学校的学生会派了几个人做导游,领着他们几个逛当地的地标性名胜和风味小吃。   黄鹤楼里的人山人海,长江大桥上站岗执勤的民兵,江滩上的情侣……   还有同学吃了一口就扔了的热干面,糯米做得豆皮,辣味鸭脖,都是他对湖北的印象。   “陈先生去过湖北吧,像您这么年轻有为的成功人士,应该哪里都跑遍了。”保安没有故意阿谀奉承,住在这个小区里的人非富即贵,大江南北哪里都跑过,出国就跟玩似的。   陈默今说:“工作需要是去过一些城市,没有专门去游玩过。”   有小车开到栏杆前,保安去做他的本职工作,陈默今抱着儿子往家里走。   经保安无意的说起,陈默今想有时间了带她和儿子出门玩一趟。   小区内的绿化做得很不错,陈默今走得很慢,花坛里开着各种花,有些他认识有些不认识。因为家里有足够的地方和那些盆栽让她捯饬,以前那个小区他可是经常被投诉,“采花大盗”景如画摧残了不少花。   陈默今在小区内走了十分钟,他回去后抱着儿子进书房,打发时间就是看书。   **   覃玉娇请景如画去了高级餐厅,是犒劳昨天陪着逛累了的她,今天也是“大工程”。   牛排上桌,景如画刀叉切得盘子总响,餐厅比较安静,所以她显得特别突兀。   她自己也知道,放下刀叉不切了,喜欢吃牛肉回家叫他顿,筷子夹着就可以吃,哪像这个还要拿刀先切。   “你跟陈默今很少来吃西餐吗?”覃玉娇也放下刀叉,拿着餐巾擦嘴边的油。   照理说,以陈默今的经济条件不会没带她来过,怎么感觉就像初次来,刀叉都用不顺手。   景如画说:“很少来,都是他先切成一小块一小块后才端给我。”   覃玉娇听完后把她的盘子拿过来,一刀一刀切好,再端放到她桌前:“吃吧,冷了就不好吃了。”   “谢谢你哦。”景如画拿起拿起叉子叉了一块牛肉喂进嘴里,好香好好吃啊。   对面的覃玉娇看着景如画的吃得享受的表情笑出声,她还真是唯美食与爱不可辜负的代表人物,看着她吃得那么香自己都有食欲了。   大吃一顿后,两人迅速进到商场开始血拼。   新衣服没有女人是不喜欢的,说好是给李上源买衣服,覃玉娇倒先给自己买了三件,景如画没抵住服务员的诱惑也买了一件。   住一起这么久了,两人都知道自己男人穿多大码的,逛完男装店各自手上提满了袋子,买得衣服款式都差不多。   景如画还给儿子买了衣服,所以她手上的袋子要比覃玉娇多。虽然陈默今跟她说快逛完了就给他打电话他来接,她还是决定自己坐车回去,儿子上车下车的麻烦的很。   买得时候有激情,提得时候就想死,两人往楼下走着蜗牛步。一楼下面有家露天咖啡厅,景如画不喝咖啡她都想去坐坐了。   因为比较迫切,走楼梯时步子走得很快,于是在转角处与人擦肩而过时覃玉娇的肩膀被撞一下。   覃玉娇看着倒在地上老人,她有种不祥的预感,然后被撞之前走在老人身旁的男人马上抓着她的胳膊。   景如画把东西放在地上准备去扶老人,覃玉娇大声阻止:“如画别管她,你快走!”   男人用力拉着覃玉娇拽了一下,恶狠狠的说:“你把我妈撞倒了不管还想走?我妈要是被你撞出个三长两短,我上哪找你去。”   景如画说:“覃老师没有撞她,老人家是自己倒地的。”   他们本是调侃跟着李上源管她叫覃老师,叫着叫着就改不了这个习惯了。   “还是老师,一点素质都没有,撞倒人了扶都不扶一下!”男人说完眼睛扫过眼前两人手上和地上的购物袋。   景如画想起陈默今跟她说过骗子乞讨骗钱,和用拐卖来的小孩讨钱的事,她眼神在男人和地上躺着的老人之间来回看。   老人坐在地上揉着自己的腰,像是根本没听他们讲话,茫然地看着楼梯扶手。   男人回瞪:“你看什么看,撞人了还不承认,我写信到你们学校投诉你们!”   “不想我投诉也行,给我妈赔医药费,她本来就神志不清,被撞倒病情变得更严重的话都是你们的错!”   景如画相信这个人是骗子了,像他口中说得那么担心他妈,到现在都没有放开覃玉娇去扶他妈起来,这不是他妈吧?   景如画说:“你要多少钱?”   “如画别相信他,他是骗子,打110报警!”覃玉娇出声阻止。   “你给我闭嘴,撞人了还有理了?不赔钱今天别想走!”   有逛商场的人从楼梯上下来,看到地上的老人和站着的三人对持,完全无视继续下楼。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那好,我们报警。”景如画拿出手机,低头看着手机屏幕,皱眉想着什么。   男人以为她是在动摇,报警后和私了花的钱就不一样了,不过即使报警他也不怕,这个老人神志不清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覃玉娇不知道景如画在踌躇什么,胳膊被抓着挣扎反抗就是挣脱不了,刚想催她赶紧报警,她一句话让覃玉娇和男人停下力量拔河。   景如画皱着秀气的眉问:“110报警电话是多少来着?”   男人哈哈大笑,原来遇到了一个傻逼:“110报警电话当然是110,你以为是001啊!”   “哦,谢谢。”景如画以为是跟手机号一样长的数字,没想到就是简单的三个数字就打通了,她顺着语音提示报了警。   覃玉娇:“……”   男人:“……”   **   警察来之后,先用相机把现场情况拍下来,再扶着老人起来,送到医院去检查。   医药费是景如画垫付的,而覃玉娇到厕所去打了个电话。   老人各项检查没做完,又来了一个戴着眼镜的警察。   这个警察和除了景如画其他人都认识,覃玉娇管他叫高哥,刚开始来得那两个警察也管他叫高哥。   “高哥。”景如画清脆的两个字,把覃玉娇和高哥喊蒙圈了。   覃玉娇问:“你认识高哥?”   景如画说:“不认识。”   覃玉娇:“不认识那你叫他高哥?”   景如画:“你们都这么叫啊,我叫他低哥?”   高哥看了景如画两眼,询问那两个警察的情况,又问了要钱的那个男人的事情的经过。   如果不是亲眼看到男人抓着覃玉娇胳膊发狠的样子,景如画听他的故事会抹泪,真是情感动天的大孝子。   男人说他工作很忙很少陪他妈,他妈只有一套好看的衣服,发工资后就带着他妈去商场买衣服,上楼梯的时候被两个冒失鬼撞倒,冒失鬼还反过来诬告说他是骗子。他妈现在神志不清谁都不认识,好好的逛街逛进了医院,他很对不起他死去的老爸,答应要好好照顾他妈的……   男人说着说着还哭起来,说他只要他妈好起来,再吃点营养品,他什么都不追究。   营养品的钱怎么来,当然是覃玉娇和景如画给。   医生和一位护士扶着老人从急诊室里走出来,这种撞倒赔钱的事医院时常会发生,医生见惯不惯了。   剧情又一个峰回路转,医生说老人摔倒那一下没有大碍,可能是因为平常照顾得很好,身体很健康,一点事都没有。   还在哭的男人哭不出来了,怎么会身体健康呢,这老人看着柔柔弱弱的还偏瘦啊!   他还说没时间照顾老人,这……   警察要男人拿户口和老人的身份出来证实两人是母子关系,男人怎么拿得出来,原来以为检查检查骗点营养费就没事,谁知道那个老人身体那么健康?   经高哥再咄咄逼人几句询问,男人不堪进攻说出了真相,两人警察把他押走了。   医生要忙下一个病人,就把老人交给了穿着警服的高哥。   “这个老人是走失了吗高哥?”景如画问完,覃玉娇又看向她。   景如画被注目,马上改口:“这个老人是走失了吗低哥?”   覃玉娇:“……”   覃玉娇叹了一口气,介绍道:“高哥,这是我朋友景如画。”   高哥手扶了下眼镜,看着景如画说:“你是娇娇的朋友,就叫我高哥吧,我不开的士所以不是的哥。”   娇娇?这么亲昵的名称景如画很久以前听李上这么叫过覃玉娇,这个高哥是?   老人的确的是走失了,高哥只问出她的名字叫陆婉玉,家庭住址不详,不是本地口音。   老人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走廊那排塑料椅子上,这边的三人还在考虑怎么办时,老人突然开口对着她旁边的空椅子说:“长声,风筝没找到就算了,我不放了。”   老人从兜里拿出一块手帕,然后像是在擦着什么东西手对着空气在动,她说:“看你把脸弄得这么脏。”   医院,是生命诞生之地也是生命灭亡之地,混着浓重的消毒水味和老人的自言自语,这边站着的三人听得后背发凉。   “高哥,她怎么了?为什么对着空气说话?”覃玉娇害怕地往高哥身后躲。   一位护士手端着药盘路过,原本走得很慢,她看到老人对着空气说话,脚下立马跟踩上风火轮似的加速走。   “高哥……她不会是……看到那个了吧?”覃玉娇全藏在高哥身后了。   景如画往后退,她更是躲到了覃玉娇身后,小心的问:“看到哪个了?”   “鬼……”   “啊啊啊啊!……”   高分贝的尖叫,高哥耳朵都快震麻了。   他是警察,他不相信世界上有鬼,人死如灯灭,他不信那一套。   高哥要走过去,覃玉娇抓着他的衣服不让他走,两个女人躲在他身后不敢动。   高哥安慰道:“别怕,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那是什么,你自己看啊!”覃玉娇手指着老人,老人拥抱的姿势双手悬在半空中。   老人回头看着三人,转而对抱着的空气说:“他们啊,他们不是你的朋友吗?跟着你一起来的啊。”   高哥心里有点虚,到底是什么情况,他再怎么安慰自己还是没有往前踏出去一步。   景如画闭着眼睛埋首在覃玉娇背上,满脑子都是有鬼啊有鬼啊,那人在跟鬼说话啊,那人可以看到鬼啊,老人走失了不知道是谁啊,她可以看到鬼啊……   不是,景如画抬起头来,她把这一连串的思路连起来得到一句话:走失了的老人可以看到鬼。   上一次后背发凉的事她好记得,再加上昨晚那个男人在电话里说得话,重重相连。   景如画掏出手机,抖着手给陈默今打了个电话。   **   陈默今因为抱着儿子,所以是打的士来得医院,消息是他告诉瞿婕的男朋友的,别人却比他先到。   因为家属要求,医生再次为老人检查了一遍身体,结果依然是健康良好。   “奶奶,你一天一夜没回家,家里找你都急疯了!”徐山蹲在老人身前紧紧抓着她的手。   这才像是家人亲人,第一时间关心的是她的身体情况而非来找她们的茬。   老人抽出自己的手摸着徐山的头:“长声带着奶奶去放风筝去了,线吹断了,长声找了好久都没找到,他又去找了。”   徐山站起来,让跟着一起来的堂弟先看着奶奶,他走过来很有诚意地跟景如画和覃玉娇道谢。   吓都吓死了,谢意一时是压不了吓的。   徐山他奶奶是什么状况,已经很明显了,徐山开口请陈默今治好他奶奶,陈默今一口拒绝了。   徐山愣了几秒,堂弟在身后催把奶奶送回家,徐山说此事要撇开他与瞿婕之间的关系另当别论,还说了个大资金数目作为报酬。   陈默今不为所动再拒绝。   徐山没法,只能转身叫堂弟扶着奶奶起来回家。   “等等!”   徐山转身,笑看着喊住他的景如画,诱惑那么大,她答应了陈默今会拒绝?   景如画从包里拿出发票收据:“我垫的医药费你给报了。”   “……”   作者有话要说:湖北大多的市级城市我都去过,这里有没有湖北人啊,报上你的IP地址,让我来唱:“我来到,你的城市,走过你来时的路……”   PS:小予憋走,让我们手牵手来承包鱼塘养鱼发家致富奔小康,走上人生巅峰!   第49章 大时代爱情   晚上睡觉,陈默今见怀里的景如画睡着了,他再伸手关灯。   他抱着她眼睛刚闭上,被子一动,她伸手出去把灯按开了。   陈默今一下一下有节奏地拍拍她的背,等她睡着了后再伸手把灯关了。   他才又刚闭上眼睛,灯又被她打开了。   陈默今坐起来,把她盖在头上的被子拉到肩膀处,他低头看着她,她眼睛一眨一眨的回视他。   陈默今问:“被吓到了?”   景如画轻轻点头:“嗯……”   陈默今说:“那是幻想,是一种精神疾病,称之为狂想症。”   景如画继续点头:“哦……”   陈默今知道她没把他的解释听进去,是真的吓到了,他准备把狂想症的症状详细的解释一遍,只听见她说:“其实他们家应该找法师,超度亡灵送走他。”   陈默今从床上下来,刚穿上拖鞋,睡裤被她抓住,她也跟着爬了起来。   “我去书房拿份东西给你看,你看着儿子。”陈默今指着床尾放着的婴儿床,陈景睡在里面。   陈默今只去了几分钟,他抱着笔记本进卧室,坐在床边把笔记本放在腿上点开下载了的那份邮件给她看。   景如画手指点着触摸板,邮件越往下翻她点得越慢,看完后眼睛包了泪。   陈默今叹一声把笔记本放在床上,再把她抱进怀里,怎么就爱哭呢。   景如画把眼泪都擦在他睡衣上,因为儿子睡得香,她只是小声啜泣。   老人名叫陆婉玉,口中念着的“长声”徐长声是她家里请得园丁佣人,也是她年轻时的恋人。   陆婉玉是大户人家的小姐,还是独生女,父亲是富商,她与园丁下人徐长声的爱情当然不会被人认同。   徐长声被陆父辞退,被赶出陆家的时候跟陆婉玉说叫她等他,他去赚够了钱后来娶她。   陆婉玉一直默默等着他,一针一线绣着自己的红嫁衣,她相信她的长声有一天一定会来娶她。   那年她十四岁,她的长声十六岁。   天真的两人不知道,答应给长声机会的陆父,在长声脚刚踏出陆家门后就派人把他抓到山上给活活打死,尸体用烂草席卷着扔进了河里。   大时代的变迁,陆婉玉嫁人了,她的丈夫也姓徐。   家庭婚姻生活,陆婉玉生孩子了,她的孩子也姓徐,她的后代都姓徐。   可是,她的长声,一直没有回来。   徐家人找了很久都没找到徐长声,最终还是查到徐长声当年就被打死了。   等了六十几年了的陆婉玉知道这个消息后,就变成了现在这样,她的世界只有长声。   “她坚持的信念因为现实变成了执念,看到的长声不过是她的幻想,思念成疾的幻想。”陈默今揉着景如画的头:“不怕啊,都是假的。”   景如画摇头:“不是假的,是长声陪着她,长声一直陪着她。”   女人遇到触及心底的故事就容易失去理智,景如画也不例外。   陈默今拒绝徐山的请求不是因为他和瞿婕的恋人关系,陆婉玉八十的高龄人生还有多少年?不过是最后的留念,他都要去打破?   不过,景如画被影响,他就必须考虑了。   隔天,陈默今给徐山回了个电话,答应了他的请求。   陈默今自己没有先去接触陆婉玉,而是让景如画去的,是徐家请去修剪盆栽的园丁。   修剪盆栽的专业剪刀家里就有,陈默今给她找了把最轻的,她第一天就把徐家的盆栽剪了个遍。   徐山晚上就打电话跟陈默今抱怨,他家的盆栽的样子变成狗啃的了……   **   徐家连夜换了一批盆栽,景如画再扛着剪刀到徐家时,看着那些盆栽都对自己竖起了大拇指。   太棒了,昨天看着还不怎么样的成果,今天看着就上档次了!   是不是再修剪修剪,会长得更好看些呢?   景如画剪刀伸向盆栽,徐山及时扶着他奶奶从屋里出来,才保住了这批价值不菲的盆栽。   “奶奶,我请了个专业的人来管理这些盆栽,就不要你亲自来了。”徐山昧着良心说完这句话,然后他看到景如画点头承认他说得这句话……   景如画放下剪刀,徐山吐了一口气,她又拿起剪刀,徐山瞳孔放大,她放下剪刀,徐山又吐了口气,她拿起剪刀,徐山:“……”   景如画说:“徐先生喜欢这把剪刀?我们专业人士的工具是不会乱借的哦。”   她笑着对着陆婉玉做自我介绍:“奶奶好,我是修剪盆栽的专业人士景如画,你叫我小景吧。”   陆婉玉对景如画没有印象,手指着那些新盆景文问她:“这些都是你修剪的吗?”   “是啊,昨天剪了一天,累趴下了。”   “谢谢你,辛苦了。”   徐山抬起手看了一眼手表,很赶的样子,他说:“我还有工作要做,奶奶你想看这些盆景我就不陪你了,你正好遇到知己了。”   徐山是精算师,社会金领,不是瞿婕养得小白脸。   他奶奶喜欢花卉盆景他跟陈默今提过,景如画来不会穿帮,因为他奶奶说起盆景这些东西来,只要做个听众就可以了。   而人老了,身体各项机能就变差了,陆奶奶记性不好会走失,可她却清晰的记得徐长声和徐长声擅长的盆景种植。   徐家的家庭小花园只剩下景如画跟陆奶奶两人,据说徐爷爷是“宅男”,一般只在房间里看出不怎么出来,所以即使徐家目前有三个人,也差不多算只有两个人了。   “奶奶,我扶你过去坐会儿吧。”景如画放下剪刀取了手套,过来扶陆奶奶。   “不用扶我的,他们是大惊小怪。我也不坐,一天到晚不是坐就是睡。”   好吧,景如画重新戴上手套,“奶奶身体真好!”   她是要监工啊。   陆奶奶问:“小景你头发披着好做事么?要不把头发扎起来,方便些。”   景如画摸了摸头发,心想刚夸奖完陆奶奶身体好就应验了,眼神这么好是看到她戴着耳机用头发遮住的吗?   景如画说:“虽然我是个修剪盆栽的园丁,但我也要时时刻刻保持着最美的一面。长发如瀑披下来,一来可以展示我的发质好,二来当有风吹的时候我的长发可以随便着一起飘扬如垂柳一般飞舞。纵使是做苦力,我也要活得很美丽。”   耳机那头的陈默今一口水喷在了电脑屏幕上,身旁婴儿车内小陈景睁着大眼睛看着爸爸,啊啊喊了几声像是在问您肿么了?   陈默今放下杯子抽纸巾擦电脑,然后用手指点了一下儿子的脸:“你妈妈是赢家。”   耳机里继续进行着对话,陈默今一边在网上查资料一边听。   景如画像是在给洗发水做广告一般对陆奶奶展示她的头发,还带有早上她洗头用过的护发素的香味。   陆奶奶笑着说:“小景真是个好姑娘,我大孙子山山都三十几岁了还没结婚,要是能遇到你这么个好姑娘就好了。”   所以,不管老人们记忆力减不减退,有没有狂想症,都喜欢做保媒拉纤这种事是吗?   景如画干干地笑了两声:“陆奶奶,人家已经结婚了啦。”   “啊,是吗?”陆奶奶很惊讶:“没看出来,看着还以为你是个大姑娘呢。那你多大了?”   “十八……”景如画顺口就答上来,马上改口:“曾经是十八,去年二十,今年二十一,明年二十二,后年应该就二十三了……”   耳机那边的陈默今扶额,她是准备一直这么数下去吗?   他不在场,发展方向完全不对!   不过现场还有陆奶奶在,她打断了景如画数来宝继续数下去。   “二十一岁就结婚了,小景你结婚结得挺早啊。”   “他们都说我结得快,就您一个人说我早呢。那陆奶奶您是几岁结得婚呢?”   几岁?景如画想咬掉自己的舌头,还会不会用词了?!   陆奶奶走了一步站在一盆树冠如伞盖的黑松盆景前,想了一会儿才说:“我是十七岁结得婚,我们那个时代,普遍结婚早。”   嗳嗳,今天陆奶奶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像是曾经走失老人啊,她怎么会走失?   十七岁,是与徐长声分开后的第三年,迫于现实嫁人了。   徐山跟景如画和陈默今说过,他爷爷奶奶之间没有爱情,虽然他奶奶给他爷爷生了两个儿子,但他爷爷一辈子都没有走进过他奶奶的心。   这么多年下来,不管徐爷爷对陆奶奶有多好,她的心里始终只有那个园丁徐长声。   “小景,这黑松盆景你修得很好。你看它的主干弯曲浅弧,姿态优雅,像不像少女着旗袍持圆扇的站姿?”陆奶奶手顺着黑松盆景的主干划了一道弧线。   少女着旗袍持圆扇,那封邮件上有陆奶奶年轻时候的照片,与照片上的穿着形容的一模一样。   而这么说得人,应该是徐长声吧。   景如画警惕的左右看,这时候是徐长声来了吗?他躲在哪里?他是不是在自己背后?   景如画幽幽地回头看,什么都没有。   “别怕,这只是陆奶奶自己在回忆,你快换个话题。”耳机那边的陈默今下达指示。   景如画手摸着心脏处点了下头,刚刚转过去的时候看到了几盆火棘,李上源他们几个都管它叫救兵粮,还说一般人都叫救兵粮。   景如画转身指着手指着那火棘说:“陆奶奶,这两盆火棘长得不错吧,火棘果也很红很大呢。”   陆奶奶问:“你是说救兵粮吗?”   还真是对了,都叫它救兵粮。即使陆奶奶喜欢盆景花草,她熟悉的也是“对,它其实也叫火棘,柴火的火,荆棘的棘。结出得果实颜色似火,主干上又有刺,这就是它名字的由来。”   “原来还叫火棘啊,小景你懂得真多。”   “我就懂这么一个……”景如画连忙摆手,怎么把实话说出来了,只懂一个还叫什么专业的?   她把话圆过来:“其他的也略知一二啦。”   “啊,陆奶奶,你到那边去坐会儿吧,我给它们喷点水,以免喷到你身上了。”   陆奶奶慢吞吞走到那边的椅子前坐下,景如画给喷壶里面接水,然后进行喷撒工作。   真真的体力活啊,在家做时都没觉得累,她喷着喷着慢慢往那边的大盆景走去,然后躲在后面不出声,偷偷观察着椅子上的陆奶奶。   没一会儿,陆奶奶就看着一座小假山盆景开始笑,然后她起身慢慢走到小假山盆景前。   陆奶奶对着她旁边的空气说:“长声,你来了啊。”   景如画吓得肝都在颤,水壶没放就站起来要跑,耳机里的陈默今安慰她冷静不要冲动。   景如画用蚊子般的声音问:“我离陆奶奶那么远你哪听得到,怎么就知道发生情况了?”   陈默今说:“我听到你呼吸声变快了。”   “……”这也能听到,刚刚她大喘气了吗?   “进屋去把徐爷爷叫出来,他出现了“长声”就会消失。”   景如画放下水壶,猫着腰不让陆奶奶看到从盆景后面穿过去往屋里走。   昨天徐山已经跟景如画说了他“宅男”爷爷的书房位置,她跑到书房门口,没敲门直接扭着门把打开了门。   “徐爷爷,你快出来!”当景如画看到徐爷爷在看什么书的时候,她Orz……   徐爷爷手中拿着《如何让你爱的人爱上你》这本书正在看,他手边还放着一本《恋爱心理学》和一本《女人绝不告诉男人的秘密》。   书房门突然被打开,徐爷爷没来得及藏书。他若无其事地抽开抽屉,一本一本的扔进去,问:“怎么了?”   景如画说:“长声来了……”   徐爷爷立马站起来:“他在哪?”   “他在……是陆奶奶说得长声来了,我不知道他在哪。”   徐爷爷一脸失望,他看着窗外,自己始终不及那个人。   景如画催道:“徐爷爷别摆珀斯了,快出去吧,你出去了那个长声就走了。”   徐爷爷跟着景如画一起出去,她在门口时听陈默今的指示停下来,对着小花园那边大声喊:“徐长久,你的快递到了,请出来查收!”   徐爷爷也停下来,他转身看着景如画,她对着他摆手指着陆奶奶的位置叫他去。   徐爷爷走到离陆奶奶只有三米距离的时候,陆奶奶突然回头看着他,眼神有点慌。   白发苍老的一对夫妻,风风雨雨几十年过来,她的心事他知,他的心事她不知。   陆奶奶慢慢转身,继续看着假山,问他:“长久,你怎么出来了?”   景如画猫着腰藏在黑松盆景后,她用口型跟徐爷爷说他的台词:想出来陪你坐一会儿,想跟你说会儿话,怕你一个人无聊……   徐爷爷看到景如画嘴唇动个不停,想起刚刚她喊的那一句,于是说:“出来拿快递。”   景如画因为手撑着盆景盆才没有摔下去,徐爷爷您真的是做替身的命啊。   替身替声,徐长久代替了徐长声。   景如画还想问:徐爷爷您是看了《恋爱心理学》了吗???是真的看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网上有段话,觉得很温馨,分享一下: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   相守是最温暖的承诺,   等待是最青涩的恋情,   微笑是最美好的回忆,   宽容是最真是的爱情。   PS:谢谢861219qc,破费了。23333   第50章 别打架啊喂   景如画一回家就抱着儿子猛亲,可想死娘了!   园丁什么的可是体力活儿,好日子过多了,用了两天剪刀手上起泡了。   母子相互糊了一脸口水后,陈默今找来酒精和医药棉球给她手上的水泡消毒。   “这两个水泡都不大,不挑破它们,这两天你多注意些不要弄破,让它们自然好。”   “噢噢。”   陈默今给她的手消毒完后,开车出去买了一管护手霜,等他回来时,她抱着儿子一起在床上睡着了。   陈默今把儿子从床上抱下来放进婴儿床内,小家伙一点都没醒,跟他妈一个个性。   他再把景如画的手从被子里拿出来,擦上护手霜,握着她白嫩嫩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一下。   做完这一切之后,陈默今走出卧室,就站在门外给徐山打电话。   电话一通,徐山开口就说:“我正准备给你打电话,虽然知道要治好我奶奶这种病不是立竿见影,但是陈默今,我还是得谢谢你。”   陈默今没做声,他打这个电话就是为了知道陆奶奶现在如何了。   徐山说效果不是很明显,但唯一的进步是他奶奶看到长声的次数少了,今天可能有了倾听者奶奶话说多了,晚上还多吃了一碗饭。   徐山说:“看不出来你老婆这么能吃,三碗饭加一碗汤,那盘南瓜饼也进了她肚子了。”   陈默今说:“明天周六,你带你奶奶到她从来没有去过的地方去玩玩,尽量减少她一个人独处的时间。”   陆奶奶的病,一部分原因是她太孤独了,子女忙着自己的工作,又有个不善言辞的老伴,年龄越大越唤醒她最深处的记忆。   从她跟景如画形容的黑松盆景就可以影射出,徐长声是个能说会道的人,着旗袍手持扇少女的站姿云云。每天活在蜜罐里,有爱的人捧有爱的人疼,跟现在一座空荡荡的大房子比起来,她自然是选择过去的生活,回忆过去的种种。   徐山问:“治疗中断,不会出什么问题吗?”   陈默今说:“不会,你把你爷爷也带上,家里人只要有时间的都一起去。”   徐山说:“明天唔跟瞿婕计划飞上海,阿拉是被侬棒打鸳鸯了,侬晓得不啦?”   “中。”陈默今说完挂了电话。   另一边的徐山把手机拿到眼前看,刚刚他听到了什么,“中?”   徐山哈哈大笑起来,瞿婕说她儿子死板老套,他看未必。还有陈默今他那个少一根筋的老婆,说她傻,她又会玩小聪明,说她聪明,拜托她真的很傻好吗?不过,长得的确很好看,就连瞿婕那么挑剔的人都说她儿子娶得老婆是美女。   人,总要有个长处才能在社会上立足。   **   手上起了泡,景如画因伤休息两天,吃饭筷子都没拿,全是陈默今喂她吃。   她的手机来电话,也是陈默今帮她接,然后拿着手机放在她耳边。   是李上源打过来的,他买新车了,正往她家开,要带她去兜风。   景如画换了一身新衣服化了个淡妆,把头发挽起在脑后扎了个髻,然后插上一根玛瑙吊坠的簪子。   头发扎起来真是方便多了,她对着陆奶奶的那番话完全是瞎编的。   她在打扮的时候陈默今默默看着书,进度一直停留在书的那一页,可能那页字数多吧……   景如画从化妆柜前站起来,她见陈默今还坐在小沙发上,于是问:“你衣服怎么还没换?李上都快到了。”   “?”陈默今放下书,不解的看着她。   景如画搓着手说:“傻看着我干嘛,去换衣服啦,穿上次我给你买的那套,等下让李上送我们去超市,省了油钱。”   “……”陈默今无声地笑了,她是间歇性的节约,隔一段时间会发作。   为了去扮演园丁,手上起了两个泡,钱当然来得不容易,景如画告诫自己要珍惜!   李上源车开不进来,他把停在小区外面站在车边抽烟等,当看到陈默今一家三口出来时,他被烟熏得眯了眼。穿这么亮眼,他们一家是集体去相亲吗?   “覃老师呢?”景如画走到那辆蓝色的新车旁往车窗里看,里面没人。   李上源烟才抽两口,扔在地上踩灭,说:“她有事。”   小陈景看到李上源了扬了两下手,啊啊啊地说着话。   “叔叔刚抽烟就不啵你了啊。”李上源上前轻轻握着小陈景的手摇了摇,“啧,又长大了啊,真是一天一个样啊,小帅哥现在就有你叔叔我一半的风采了。”   陈默今看着他的车说:“福特。”   “跟你的车不能比哦。”李上源放开小陈景的手,过去打开车后座的门:“上来吧,新车新气象。”   景如画上去坐稳后,对着驾驶座上正在系安全带的李上源说:“兜风的路上,送我们去一趟超市,然后再兜风把我们送回来。”   李上源斜眼:“……我看你是直接想去超市买东西吧。”   景如画打哈哈:“嘿嘿,没有啊,你长得又不像司机。”   李上源哼一声,发动踩着油门把车开走。   “今天不是周六吗?覃老师在忙什么?”车上,景如画又问起了覃玉娇。   “谁知道,一大早就出去了。”李上源的车开得很慢,车上没有婴儿座椅,小陈景就在他爸爸怀里,所以不能开太快了。   李上源也没有真带着景如画去兜风,直接开去了超市,她那点小心思他怎么会不知道。   看到景如画手上的水泡后,李上源把超市推车从她手上抢了过来,还时不时拿眼睛斜抱着儿子的陈默今。   当他们经过卖酒水的专区时,李上源专门去了张裕葡萄酒的专柜,找到上次汉子买的酒看价钱。   两百多块,一般一般吧。   就在他看酒看得专心,一直走在他前面的陈默今一家不见了。   不是吧,走得时候也不叫上他。   李上源推着空车到处找,猜可能是去了蔬果区,他看着上面的指示牌直接往蔬果区走。   他推着推车经过卫生纸货架,余光瞥到货架间一个熟悉的人,他拖着推车倒回来。   “卷纸不要有里面用硬纸圈的,实心那种好些。有硬纸圈的看着大,其实是中心的纸圈撑得。”   当是谁呢,这个声音每晚都在他身下呻`吟,现在跟别的男人讨论起纸巾了。   高大的男人伸手点了一下覃玉娇的鼻头:“这你都有研究啊,都听你的,买实心的。”   哟,这么亲密啊。李上源眯着眼睛看着前面的男女,买卫生纸干嘛,拉`屎擦屁股?打/飞机擦手?还是事后代替毛巾?   一个小孩屁颠屁颠跑过来,男人手揽着覃玉娇的肩往他身上靠:“小心。”   嗬,小孩离她千八万里远,她小心什么?李上源推着车上前。   男人说:“别又像上次那样,在外面要跟老人和小孩子保持距离。”   覃玉娇笑:“上次的事还没谢谢你呢。”   还看得下去?李上源手从推车上拿开,脚用力一踹,推车猛然间撞向前面两人。   “啊!”覃玉娇一声尖叫扑倒在地,推车被弹回来李上源再补上一脚,推车的轮子擦过她的脚踝,她疼得直接缩起了腿。   被突然袭击撞半跪着的男人推开推车,扶着覃玉娇起来,两人转身就看到了眼睛在冒火的李上源。   景如画寻着声音赶了过来,对持的状况,扶着覃玉娇的那个高哥,李上源做了什么?   高哥蹲下去检查覃玉娇的脚踝已经擦破皮了,他站起来冲上对着李上源挥拳,被李上源躲开了。   大学时期的寝室打架能手,李上源怎么可能就这么站着被人打?   不过,他点子比较背,遇到的是警队的散打冠军,这拳躲过去了下一拳却被躲过去。   李上源手捂着腹部被弹到货架上,上面堆着的卫生纸一袋袋掉下来,他咬牙冲上去,对方双手快速抓着他的肩膀往下一拉,抬起膝盖顶向他的肚子,再手握着他的胳膊背对着杨,一脚踩向他的小腿。   李上源向前扑,手被抓着没有倒下,以双腿跪着的姿势落地,手被反擒扭着。   动作太快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有事这章字数少了,明天补上。   第51章 最佳路人甲   架没有再打起来,陈默今把儿子交给景如画抱着,他上前去讲和劝开了两人。   高哥适可而止放开了李上源,陈默今扶着他站起来,被打的那几下有点狠。   他们在超市服务员不满的眼神中离去,那一地的卫生纸,都需要她们放回原位。   一句不好意思就完事了吗,你们留下来把纸巾都放回原位啊!不买就算了,净给她们找事做!   说真的,要不是陈默今的阻止,李上源这会儿已经被打进医院了,高哥的拳头警队里都没几个人能扛得住。   李上源挨打,后果也是他自己承担——袭警。   覃玉娇哭成泪人一瘸一拐走在李上源旁边,她不要高哥的搀扶,不停地问着手捂着腹部的李上源哪里痛。她上次被抢劫挨过一脚知道那种滋味,加上有在来例假,疼得她那几天走路都是勾着背的。   李上源停下来,瞪着她:“你烦不烦?谁他妈要你管?管好你和你那什么哥去吧!”   他刚吼完,后脑勺就挨了个暴栗,他手捂着后脑勺皱着眉回头,看着景如画打他的手还没有收回去,骂人的话硬生生给憋了回去。   景如画纠正他:“不是那什么哥,是高哥。”   她恨铁不成钢地说他:“谁比你烦?你就不能消停点?”要不是她先下手打他,那个高哥又要动手了。   刚刚被揍一顿还没吸取教训,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高哥明显比他强,再打下去他妈都不认识他了。   高哥是没穿警服而已,但景如画知道他是警察啊,就是你脱了马甲我照样认识你!   李上源张了张嘴没有说话,他调侃嘻笑景如画做得到,但要说骂她或是说重话,除了两人刚开始认识的时候有过,产生某种情愫后就再也没有过了。   景如画搀扶着覃玉娇,轻声说:“别管他,他今天出门忘吃药了。你腿哪里受伤了?严重不严重?要不你坐在推车上我推你下去吧。”   覃玉娇刚刚才被推车撞,她害怕了,摇头哽咽着说:“能走的,就轻轻擦了一下,不严重。”   “都肿了还说不严重!都出血了!”高哥插话,一行人已经走到一楼了,他指着一家甜品店对景如画说:“你帮我照顾一下娇娇,我去买点药处理一下她脚上的伤。”   李上源冷哼两声,还娇娇呢,当他是死的是吧,给他戴了帽子还打了他一顿,妈的不能忍!   高哥看了李上源两眼,景如画赶紧说:“好的高哥,我们在这等你,你注意安全小心地滑,早去早回啊。”   “……”几米外就有一家连锁药店,高哥黑着的脸因为景如画的这句话稍微缓和了,他点头转身就走了。   “一杯红豆奶茶,一杯咖啡,一份双皮奶,一份杨枝甘露,一份芒果班戟,一份鸡蛋布丁……”景如画看着菜单点单,服务员快速记在本子上然后微笑着把圆珠笔鼻头按回去。   “咦,他们还没点呢,别忙。”景如画说完把菜单递给桌对面的两人:“你们要吃什么自己点。”   服务员把圆珠笔头按出来,看着李上源和覃玉娇,还数了一下已经点了的东西,心里想那女的真能吃。   覃玉娇小声问李上源:“你要喝什么吗?来杯热牛奶暖暖肚子吧。”   李上源用眼睛斜她,真当悠闲进来喝下午茶了,尼玛老子被打了还喝得下东西?   高哥提着药店袋子推门进来,景如画在下面用脚踹他。   覃玉娇低着头看菜单,猜他可能还没吃饭,点了来两份三明治两杯热牛奶,嗯,还给高哥点了杯咖啡。   甜品店的所有桌子都是四人座,于是服务员给这桌加了把椅子,高哥坐下就打开袋子,里面七七八八的药都是消毒消肿的,还有个冰袋。   高哥弯腰下去,刚挽起覃玉娇的裤脚,她马上收腿往后躲,“没事的,我回家再弄吧。”   高哥耐心劝:“这个要及时处理,回家弄肿得更严重,你这几天就别想用两只脚走路了。”   覃玉娇说:“我可以单脚跳着走。”   “……”   “我来吧,覃老师是怕疼,你们男人手劲大,没个分寸的。”景如画站起来蹲在覃玉娇旁边,接过高哥递的一次性手套戴着,挽起她的裤管消毒。   擦伤的面积有半个手掌那么大,表皮被蹭起来堆成一团,还能看到车轮留下来的灰。   又是扭伤又是擦破皮,还坚持从楼上走下来,真是能忍,坐推车多好。   景如画很快帮覃玉娇弄好了,站起来的时候发现覃玉娇又哭了,对方含着眼泪对她说谢谢。   那么大一块,怎么能不疼?景如画在沾酒精擦伤口上面的灰时,覃玉娇的腿都在抖,是她自己早就哭出声来了。   甜品已经上桌了,景如画坐下就开吃,她伸长耳朵也很想知道这个高哥跟覃玉娇是什么关系。   上次他戴着眼镜看着还蛮斯文的,没想到这么能打,三两下就把李上源给解决了。   被遗忘的陈默今抱着儿子安静的当着背景,大腿被碰几下,景如画对他眨眼睛示意他起个头。   陈默今咳了一声,眼睛看着高哥问覃玉娇:“覃老师,这位是?”   上次在医院有见过一面,当时情况比较复杂就没有互相认识。   覃玉娇说:“他是我朋友,高哥。”   高哥还是很冷静的,他自我介绍说:“我叫高城,是娇娇的……朋友吧。”   那中间的停顿和结尾的“吧”很让人误会啊,有点心有不甘,不想承认是覃玉娇的朋友。   陈默今说:“既然是朋友,那今天就是误会了,李上这人比较冲动,他也得到了教训。”   高哥身体往后一靠,说:“我没觉得是误会,他的行为属于故意伤害,是犯法的。”   眼瞎的都已经看出来覃玉娇有多么紧张李上源,和李上源有多么不把她当一回事,高哥自然早看出来了。   这个男人这么差劲,高哥后悔没有多揍他几拳。   覃玉娇说:“高哥,李上是我男朋友,他误会我跟你的关系吃醋了才会那么激动,不是故意的。他平常就是这么冲动,你别跟他计较成吗?”   “我冲动怎么了?我就是故意的怎么样?!你他妈……唔……”李上源嘴里被塞了一整块芒果班戟。   景如画收回手,笑着说:“我觉得这个很好吃,你尝尝看。”   吃进嘴里要是又吐出来,李上源觉得恶心,他含恨嚼着嘴里的东西下咽。   “今天出门的时候我没跟你说实话,就是担心你会生气。上次在路上遇到个老同学跟我多说了几句话,你到第二天才理我,我一半开心一半无奈。我找高哥,是想让他帮忙找熟人帮我们的办车牌,我想要我们两生日组成的车牌号。”   覃玉娇一句话说完,在座的人都安静了,除了被抱在爸爸怀里的小陈景还在啊啊啊说着话。   这份小心翼翼的心思,处处为他着想,很让人动容。   “我跟超哥约在超市门口见面,一是准备买些日用品,二是因为你一般都不喜欢来超市,却没想到你来了。”   景如画正喝着红豆奶茶,呛得咳嗽起来,陈默今单手抚着她的背顺气。   祸源起自于她啊,去兜风就没事了,她不该把李上源叫到超市来。   李上源摆不下面子,他哼一声:“说到底,挨打都是我的不是了,我犯`贱是吗?”   覃玉娇直摆手:“当然不是,是我的错,我不该骗你。高哥不分青红皂白就打人,他也有错。你还痛不痛,要不我们去医院做个全身检查吧,手有扭到吗?”   “娇娇?!”高哥很难想象覃玉娇的这一面,以前的她是跋扈不讲理的,跟现在简直判若两人。   明明是他先打人,怎么变成自己先打人了?   “高哥,今天的事我代李上跟你说声对不起,他的冲动是因我而起。他这人总是这样,冲动起来就管不住自己,我脚只是崴了擦破了皮。反正我们现在买车了,我行动不便他可以用车送我上下班,我还因祸得福了呢。”   高哥觉得自己一拳打在棉花上了,他再怎么护着她帮着她,人家愿意你咋滴?!!   从甜品店出来,高哥就告辞了,临走时允诺车牌他会找人办,她的要求他都会答应。   李上源看着高哥上了停在那边的警车开走了,他甩开挽着他手的覃玉娇,大声质问:“又是警察,警察局是你家开得是吗?上次两天没回来,一个电话都没有,问你什么事你说解决了,怎么解决的?那个警察帮你解决的?他凭什么无缘无故就帮你解决?你是他的谁?你到底哪句话是真的哪句话是假的?!”   “不是,我我不是……”   “你不是什么?你没骗我?你就一直在骗我,你要是跟我说那个人是警察的话,我还会不自量力去跟他打架被打成狗吗?不在一起过就拉倒,你以为我还离不开你了是吗?”   景如画一手摸着肚子一手扶额,李上这货逻辑已死,有这么处处为他着想的人他没躲着偷笑而是在意那些劳什子的面子问题。   覃玉娇说:“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都跟你说,是我离不开你。原本是想你好不容易才重新接受我,要是全部都告诉你,你又要把我拒之门外了。一开始没有说出来,后面就找不到机会说了……”   李上源烦躁地抓着他的头发:“这么说不出口,难道你家都是专干犯法的事吗?还是觉得我没见过世面?”   “是专抓犯法的。”   “……”李上源猜对了,果然是开警察局的,那位赫赫有名的局长,貌似是姓覃。   陈默今打岔:“有什么你们回家再说吧,这里人多。”   景如画附和过去搀着覃玉娇:“是啊是啊,我们今天都没买菜,要去你们家蹭饭了。”   “那你想吃什么?除了回锅肉有没有其他别的想吃的?冰箱里还有昨天买得黄骨鱼,我做红烧怎么样?还有”   两人慢慢在前面走,热烈讨论着晚饭的菜单。   李上源那股斜火就这么被浇灭了,他皱着眉说:“她怎么就想着吃?猪投胎啊!”   陈默今没搭话,抱着儿子跟上去。   景如画只是挑开话题而已,李上源和陈默今两人都明白,只是李上源好面子,硬是要补一句。   **   饭没有去蹭,陈默今拉着景如画打的士回去了,还是把时间留给那两个人把话说清楚。   才打开家门,客厅的座机就响了,景如画跑过去拿起听筒:“喂。”   “陈默今,我奶奶又走失了!”   星期天一大早,景如画和陈默今来到警局,徐山已经到了,坐在一楼会客厅等两人。   他们三人被人带着往楼上走,走到局长办公室门口,戴着眼镜的高城拿着文件夹正好从里面出来还没关上门。   “高哥好。”景如画热情的叫了他一声。   高哥对着她和陈默今点了下头,说:“你们找局长有事?”   她晃着怀中儿子的小手:“又见到高伯伯了,来跟高伯伯打个招呼。”   小陈景动着他的小嘴唇:“啊啊啊啊吧吧……啊啊……”   高城瞪大眼睛张着嘴:“……”怎么回事,他不是好吗?!   陈默今立马低头脸黑着看她怀里的儿子,儿子看到正牌老爹,叫得更顺畅了:“吧吧吧吧吧吧……”   徐山笑着说:“果然是亲生的,糊弄起人来都有一套。”   高城有事尴尬着脸走了,另一位穿着制服的警察敲了一下开着的门说:“局长,徐山人到了。”   里面的人回:“进来吧。”   徐山先走进去,陈默今和景如画跟在他身后,警察把门带上。   徐山走到办公桌前,说:“老覃,又要来麻烦你了。”   局长指着桌前的椅子示意徐山坐下说,而徐山带来的两个人(三个)他不认识,他抬头看着这两个年轻人。   “老覃好。”景如画的声音在办公室内显得格外清脆。   徐山和陈默今都看向她:“……”   第52章 福尔摩斯   “……”李上源猜对了,果然是开警察局的,那位赫赫有名的局长,貌似是姓覃。   陈默今打岔:“有什么你们回家再说吧,这里人多。”   景如画附和过去搀着覃玉娇:“是啊是啊,我们今天都没买菜,要去你们家蹭饭了。”   “那你想吃什么?除了回锅肉有没有其他别的想吃的?冰箱里还有昨天买得黄骨鱼,我做红烧怎么样?还有”   李上源那股斜火就这么被浇灭了,他皱着眉说:“她怎么就想着吃?猪投胎啊!”   陈默今没搭话,抱着儿子跟上去。   景如画只是挑开话题而已,李上源和陈默今两人都明白,只是李上源好面子,硬是要补一句。   饭没有去蹭,陈默今拉着景如画打的士回去了,还是把时间留给那两个人把话说清楚。   才打开家门,客厅的座机就响了,景如画跑过去拿起听筒:“喂。”   “陈默今,我奶奶又走失了!”   星期天一大早,景如画和陈默今来到警局,徐山已经到了,坐在一楼会客厅等两人。   他们三人被人带着往楼上走,走到局长办公室门口,戴着眼镜的高城拿着文件夹正好从里面出来还没关上门。   “高哥好。”景如画热情的叫了他一声。   高哥对着她和陈默今点了下头,说:“你们找局长有事?”   她晃着怀中儿子的小手:“又见到高伯伯了,来跟高伯伯打个招呼。”   小陈景动着他的小嘴唇:“啊啊啊啊吧吧……啊啊……”   高城瞪大眼睛张着嘴:“……”怎么回事,他不是好吗?!   陈默今立马低头脸黑着看她怀里的儿子,儿子看到正牌老爹,叫得更顺畅了:“吧吧吧吧吧吧……”   徐山笑着说:“果然是亲生的,糊弄起人来都有一套。”   高城有事尴尬着脸走了,另一位穿着制服的警察敲了一下开着的门说:“局长,徐山人到了。”   里面的人回:“进来吧。”   徐山先走进去,陈默今和景如画跟在他身后,警察把门带上。   徐山走到办公桌前,说:“老覃,又要来麻烦你了。”   局长指着桌前的椅子示意徐山坐下说,而徐山带来的两个人(三个)他不认识,他抬头看着这两个年轻人。   “老覃好。”景如画的声音在办公室内显得格外清脆。   徐山和陈默今都看向她:“……”   ——   “老覃好。”景如画的这一声叫唤,把老覃喊蒙了。   老覃打量着叫她,她竟然还对他微笑着,局里上下背地里都说他很严肃不敢跟他对视,他自己也知道他看人的眼神是什么样。   难道她就不怕?   老覃笑了。   景如画原本是笑不露齿,见老覃笑了,她就渐渐露出牙齿了:“哦呵呵呵呵……”   陈默今抚额:“……”   “老覃,他们是我找来帮我奶奶治病的,陈医生和他太太。”徐山的解释打断了景如画的“巫婆笑”,心想她怎么就不怕生呢。   老覃指着桌前还空着的两把椅子,示意两人一起坐下。   老覃说:“这位是医生?我还以为是你弟弟,完全看不出来。”   对,他质疑看着这么年轻的陈默今的能力。   陈默今扯着嘴角笑了笑没出声,景如画咳了一声。   她说:“老覃,恕我冒昧地问,您家里前段时间是不是遇到过问题?”   老覃把眼神转向她,虽然说有人会为了接近他打听他家里或是身边的事,但前段时间那件事他瞒着所有人,几乎没有人知道。   景如画故弄玄虚:“我猜得没错的话,您最近刚过完生日。您手上的那块手表就是你至亲的人送得,是您的子女么?”   老覃已经不笑了,他看着景如画问,等着她的下文。   景如画说:“您有一个女儿,并且这块表就是她送给您的。”   徐山挑眉看着能说会道的景如画,他都是很久之后才知道老覃有一个女儿,景如画第一次见面就看出来了?   “从我们进门到现在,您眼睛看着我和我儿子,手不自觉的摸了几次手表。您看着我想到了您的女儿,也想她有个好归属早日成家立业。”   老覃摸着表的手一顿,他的确是想到了女儿,跟眼前这个人年龄差不多。他催过几次女儿把男朋友带来让他见见,女儿一直没有答应说时机还不成熟。   “我说得都对吗?老覃?”景如画把儿子递给陈默今抱着,这小子越来越重,抱着他上楼梯手都酸掉了。   “这就是我的逻辑和观察能力,不及我老公的十分之一。”景如画骄傲地拍了一下陈默今的肩,想质疑他的能力,就先从她的尸体上踩过去!   老覃合上文件夹,刚刚她一番言论的用意他已经清楚,抛砖引玉。   老覃说:“年轻人懂得据理力争很好,我喜欢。只是我想知道,你是怎么用什么逻辑把一块简单的手表和我女儿联系在一起的?”   “那手表可不简单。”   “?”   “大几千呢,很贵的。”   “……”   景如画憋不住了,她说了实话:“是我陪覃老师去买得,她刷卡的时候差点哭了。”   一个浪打过来,把老覃打清醒了,原来是娇娇的朋友。   从小到大娇娇的朋友就很少,能知道她家里这么多事,应该算是好友了。她妈妈把她惯坏了,刁蛮任性不讲理。也是最近一两年,娇娇突然性情大变,不仅记得他的生日还给他买了生日礼物,所以他才会很珍惜时不时用手摸表。   就是因为谈了男朋友的缘故,所以他才会想见见那个影响他女儿的人,他很好奇。   刷了熟悉感,接下来就是说陆奶奶的事了。   徐山把带着爷爷奶奶一起去听音乐会的经过说了一遍,他奶奶就是在音乐会结束后走失了。当时他去取车,爷爷奶奶站在大厅门口等,当他开着车过去时,只剩下有点急的爷爷一人站在那了。   朝中有人好做官,一般是失踪48小时警察才能报警,为了节约时间徐山直接找到了老覃。   老覃听完后总结:“剧场附近的各个路口都有摄像头监控,我会让人调出录像细查,只要你奶奶出了剧场,就一定会被拍到。”   徐山说:“那就麻烦老覃了,时间不等人,多等一天我奶奶就多一份危险。”   “直接查附近的公交车线路和地铁,和非机动车道。”一直安静的陈默今开口了:“剧场外有个大型花坛,我记得没错的话,曾经有一位国际巨星来本市开演唱会,花坛里的花被摘了一大半进场当作鲜花送给他。借花献佛的事剧场不想发生第二次,于是之后只要有活动或是音乐会开办,都会请人照看那些花,而且是临时工。”   “按照临时工的工薪推算,他应该是乘坐公交车或是地铁这种交通工具,亦或是两轮车。而陆奶奶对园丁花匠又有特别情感,一时产生幻想把剧场请来得临时工花匠当成了她认识的那个人,跟着他走了。所以我认为上了公交车或是地铁的可能性比较大,因为陆奶奶不见后徐山马上就开车在路上找,机动车道完全可以排除了。”   徐山要不是因为当事人的他奶奶他都站起来拍掌了,把陈默今叫来是对的,减少了很多无用功。   景如画双手托着下巴星星眼看着陈默今,他为何如此俊朗!!   陈默今摸了两下她的头,接收了她对他无声的爱意和赞美。   “很好。”老覃打内线叫来下属,把陈默今的推论结果对着下属说完,要求去公交车公司调集录像,务必在今天之内找到陆奶奶。   老覃很从质疑到欣赏,他觉得陈默今这个人很冷静果断,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不似那种侥幸心理去猜,而是运用硬性事物之间的逻辑关系推断出来的,合情合理。   老覃私心猜想,既然和娇娇是朋友,近朱者赤,娇娇的男朋友应该也不差。   他们从办公室离开后,老覃想了一会儿还是拨了女儿的手机,他知道她平常是住在学校分得宿舍里,放假会到她男朋友家去过夜。   老覃不是迂腐的人,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   电话响了很久才接,“爸爸啊,怎么这么早就跟我打电话?”环境听起来比较空旷,她应该是在阳台上。   老覃说:“今晚爸爸没事,把你男朋友带出来单独让我见见,我不会跟你妈说的。”   “今晚?太突然了,下次吧,下次我一定带他来见你。”   果不其然,又拒绝了。   “就今晚,不然你妈下次问我你交了男朋友没,我就不能守口如瓶了。”   “爸爸……”   “我会吃了他不成?丑女婿总有见岳父的一天,餐厅位置定好了我叫秘书把地址发给你。”   “爸爸……”   “好了,我还有事要忙,你记得准时到。”   另一边的覃玉娇听着电话挂断的嘟嘟声,她要怎么办,怎么才能把李上源哄去见她爸爸?   作者有话要说:马上换正文的。   第53章 因为我爱你   徐山扶着他奶奶进来时,徐爷爷比景如画先站起来,他没有动,景如画无语地看了他一眼迎了上去。   陆奶奶主动说:“这是小景,我没记错吧,手上的泡好了吗?”   景如画拍马屁:“奶奶记性真好,泡没好也要来看看奶奶。”   “家里来客人了?”她指的是第一次见到的陈默今。   徐山解释说:“那是我朋友陈默今,今天碰巧到我们家来做客。”   “是山山的朋友啊。”陆奶奶要走过去,却被徐山抓着手臂不让她动。   “我放水给您洗澡,您身上油辣椒味太重大人闻着不要紧,别熏着孩子。”   陆奶奶惩罚似的敲了一下徐山的额头,贴在他耳边说:“你们爷爷喜欢吃辣椒。”   徐山看向他爷爷,他记得他爷爷一直以清淡食物为主,他们家都是。   喜欢吃辣的应该是徐长声。   徐山扶着奶奶去洗澡,他发誓不仅要洗掉徐长声喜欢的辣味,还要洗掉徐长声留给她奶奶的记忆。   不然这日子没法过了!   陆奶奶洗完澡再出来时,客厅正在进行对辣椒的批斗大会,景如画是发起人。   景如画绘声绘色地说:“小时候我们村里有个人特别喜欢吃辣椒,一次辣椒卡在喉咙呛着了后咳了血,从此以后他再也不能说话了。”   “有次一个人把生辣椒放在阳光下晒成干辣椒,抓了辣椒的手不小心抹了下眼睛,辣得他眼泪直流。从此以后他再也不能睁开眼睛了。”   “还有一个人在炒菜的时候,对着辣椒末打了个喷嚏,鼻子吸进去很多辣椒末,他鼻子再也闻不到任何味道了。”   徐山:“……”五官被她毁得只剩下眉毛和耳朵了……   陆奶奶好似相信了一样,走到沙发前坐下,看着景如画听她继续讲。   “一个女人为了自家男人不出去乱玩什么的,听说男人的耳朵可以擦了油辣椒之后会变成软耳朵,她就这么做了。只是没想到擦了油辣椒之后,她男人耳朵都听不见了,变聋了。”   在座的除了小陈景,都不约而同的抬起手摸着自己的耳朵。   眉毛景如画掰不出来了,于是换了个地方:“我还听说有一个人,特别喜欢吃辣椒,一日三餐不停。脏的人都是土黄牙,他吃出了一口红牙,张口就像妖怪一样,又丑又吓人。”   陆奶奶摸着自己的嘴,众所周知,她有一口好牙。   景如画回头问陆奶奶:“奶奶,你很喜欢吃辣椒吗?”   “我啊,不、不怎么喜欢。”陆奶奶手抵在鼻口处,可以闻到沐浴露的味道。   她又眨了两下眼睛,还是能看到坐着的大家,幸好幸好。   沙发对面的徐爷爷,低下头脸有点红,刚刚她是在对他眨眼睛吗?   ——————   老覃下班后让司机送回家换了套便装,然后放了司机的假自己开车去约定好的地点。   他爱人问他出去干嘛,他则说去见领导。   的确,娇娇就是他的领导。   老覃一人先到,看着手上的表,七点,女儿准时来赴约了。   这家餐厅规格不是很高,优点在于每个位置都有屏风隔着,说话方便又没有显得特意的神秘。   “爸爸。”   “叔叔。”   女儿和她男朋友站在桌旁恭敬地叫他。   老覃手指着对面的位置:“坐吧。”   老覃观察着女儿的男朋友,长得是不错,还知道让女儿坐在里面,这么一点就让老覃对他的第一印象很好。   如天下所有的父母亲一样,老覃调查户口似的问了女儿男朋友的家庭情况。   中规中矩,不卑不亢,想必也已经知道他的身份了。   老覃说:“你们两其他的我不干涉,唯一要求做到的一点是正义,不能做犯法的事。”   李上源在心里觉得好笑,这个社会哪来什么正义,有钱才有正义。谁又闲得没事会去做犯法的事,觉得牢很好坐?   李上源只点头,多说多错,不说话总挑不出他的刺来。   当覃玉娇跟他说她爸想见他时他一口就答应了,见了面才有真实感。   败给现实就是如此,他没觉得自己很高尚,结婚组建一个家庭,女方能付出更多何乐而不为呢?   他敢打赌,就他现在跟覃玉娇住的房子绝对不是她什么表舅的,是她家的。表舅二字里面也有个表字,那么好的房子一千块钱一个月,亲舅舅都不会租的。   还有一点更诱人,对,是诱人。   她说她妈曾经在大学里教金融的,炒股赚了一笔钱后就退休在家,没事做做美容跳跳舞什么的。   李上源已经决定以后要对她好点了。   覃玉娇则在一旁活跃的做着调和剂,把李上源夸得天上有地下无的。   老覃折中听着,因为女儿的过渡热情内心起了疑,直到见面结束都没有表露出来。   老覃开车回家没有直接上楼,坐在车里给高城打了个电话,他记得上次娇娇被抢劫的事是高城去办的,高城跟娇娇走得近。   高城浑厚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覃局。”   老覃问:“高城啊,娇娇谈的男朋友你见过吗?对他印象如何?”   高城一五一十把在超市发生的事情都说了出来,然后给出一个结果:娇娇的那个男朋友不行。   老覃打电话之前就觉得那个人不太行,挂了电话之后更确定了。只是娇娇那个样子,陷得太深了。   老覃叹了一口气,该怎么做,他还要考虑一下。   覃玉娇和李上源回到两人的住处,李上源坐在沙发上不停的抽烟,整个客厅被他抽得烟雾缭绕。   覃玉娇知道他没吃好,进厨房给他做吃得。   冰箱里有半盘中午没吃完的回锅肉和一大碗饭,她还拿了两个鸡蛋出来,打燃天然气把锅架上,炒了一盘香喷喷的鸡蛋回锅肉炒饭。   她端着盘子走到厨房门口,她又折退回去打开冰箱,拿了一瓶老干妈辣子鸡。   “吃饭吧。”覃玉娇把盘子放在茶几上,伸手把他嘴里的烟拿走按灭在烟灰缸内。   她把勺子递给他,自己拿着筷子。   李上源看着盘子里的饭,他一个人吃的份量,两个人貌似不够吧。   “冰箱里没肉了,不过你别担心。”覃玉娇笑着打开老干妈的盖子,然后用筷子在里面找宝藏——辣子鸡。   没办法,他是肉食动物,她觉得剩的那点回锅肉他吃不好。   李上源安静地用勺子吃饭,她不停的把从老干妈里找出的辣子鸡夹进他盘子里。   一瓶老干妈被覃玉娇翻了个底朝天,手上沾了很多辣椒油。   李上源几大口就把一盘子饭吃完了,她站起来准备去洗碗,他拽着她沾着辣油的手不让她动,然后倾身压上去。   覃玉娇要抽回自己的手:“脏得很,我去把碗洗了。”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他紧紧抓着她的手不放。   覃玉娇被他突然的问题问得忘了抽手,她看着他的眼睛,两人就这么上下对望着。   她说:“因为我爱你。”   李上源轻轻笑了一声,是啊,爱是最靠得住的理由,所以他才这么肆无忌惮吧。   身下的覃玉娇被他的笑迷住了,抽出自己的手捧着他的脸吻上去。   李上源从来都是不甘示弱的,她的手不自觉的在他脸上游走,从下巴到鼻子经过鼻梁,然后捋过他的眼睛。   他自己已经三下五除二解决了身下的束缚,当他的手刚握住自己的某物,眼睛传来一阵刺痛,手中的也变成了火辣辣的。   “卧槽卧槽卧槽卧槽!”李上源大声叫着从沙发上起来快速冲到厕所,然后响起莲蓬头撒水的声音。   覃玉娇看着自己还沾着老干妈辣油味的手,囧在了原地,他不会有事吧?   **   景如画接了覃玉娇的电话后就笑倒在沙发上不起了,陈默今一手抱着儿子一手拿着奶瓶喂他。   现在小陈景在渐渐断奶,晚上饿醒了也不用妈妈起床了,他爸爸会起床给他冲牛奶。   小陈景喝了半瓶奶就睡着了,她还在笑,不过笑声变小了。   陈默今轻轻把奶瓶从儿子嘴里拿出来,再轻脚轻手抱着他上楼把他放进婴儿床里。   陈默今把儿子安排后下楼,她还倒在沙发上在笑,他走过去抱着让她坐好。   景如画靠在他身上把李上源被辣椒油误伤的事笑着说了出来,陈默今也跟着她笑了,今天全世界跟辣椒都有仇啊。   覃玉娇是病急乱投医,她认识的医生只有陈默今了,术业有专攻,她忘了陈默今不是五官科医生。   她说李上源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变成了兔子眼,样子可怜的很。李上源恶狠狠的把那瓶老干妈扔进了垃圾桶,还发誓再也不吃它了。   **   景如画第二天把这个真人真事说给陆奶奶听后,陆奶奶终是对辣椒放下了。   其实这么多年陆奶奶已经跟着徐家大小养成了清淡口味,景如画不过是使用的小伎俩,决定性作用是徐家。   作者有话要说:放假快乐~   一个小时之内换回来。   第54章 现实与虚幻   陈默今说:“奶奶知道徐爷爷喜欢看《三国》?”   “我知道啊,山山他爷爷的书架上书虽然多,他最爱的还是看有关历史方面的书。”   “哦?”陈默今一个转音:“我听说喜欢历史和文学方面的人,个性方面有点敏感。”   陆奶奶看了一眼陈默今没有做声,她怎么会不知道徐爷爷是个敏感的人呢,在一起过了几十年,徐爷爷是什么人她很清楚。   陈默今接着问:“徐爷爷戴得眼镜镜片很厚,想必是看书看得吧?”   不是,徐爷爷眼睛的问题,徐家上下都知道,是当年徐爷爷年轻的时候被调到外地工作,每天给陆奶奶写一封信写成了近视。   那时甭说网络,就连电话都很少见,最普遍的联络方式就是写信。   徐爷爷每天一封信流水账般交代他的生活,嘴上说得不行,笔下写得也不行。谁要看你每天几点起床早上是喝了豆浆还是油条,一句有关感情方面的话都没有。   陆奶奶说:“他是喜欢看书。”   陈默今说:“你们那个时代走过来的人,识字的都没几个,徐爷爷还有这个爱好,很难得。”   ——————   陈默今拿着遥控器把电视声音关小,不是关掉电源也不是放静音,从电视喇叭里传出来那细细的声音,给人有种入睡的感觉。   陆奶奶对陈默今的了解只限于他是徐山的朋友,结婚了,有个儿子。   “奶奶,您知道徐山给他爷爷买了什么书吗?”   书啊,陆奶奶想了想,说:“是《三国演义》这种的书吗?”   陈默今说:“奶奶知道徐爷爷喜欢看《三国》?”   “我知道啊,山山他爷爷的书架上书虽然多,他最爱的还是看有关历史方面的书。”   “哦?”陈默今一个转音:“我听说喜欢历史和文学方面的人,个性方面有点敏感。”   陆奶奶看了一眼陈默今没有做声,她怎么会不知道徐爷爷是个敏感的人呢,在一起过了几十年,徐爷爷是什么人她很清楚。   陈默今接着问:“徐爷爷戴得眼镜镜片很厚,想必是看书看得吧?”   不是,徐爷爷眼睛的问题,徐家上下都知道,是当年徐爷爷年轻的时候被调到外地工作,每天给陆奶奶写一封信写成了近视。   那时甭说网络,就连电话都很少见,最普遍的联络方式就是写信。   徐爷爷每天一封信流水账般交代他的生活,嘴上说得不行,笔下写得也不行。谁要看你每天几点起床早上是喝了豆浆还是油条,一句有关感情方面的话都没有。   陆奶奶说:“他是喜欢看书。”   陈默今说:“你们那个时代走过来的人,识字的都没几个,徐爷爷还有这个爱好,很难得。”   徐长声,他除了懂一些花花草草,大字不识几个,就连“陆婉玉”这三个字都不会写。   他当然不会在书房一坐就是一下午,更不会写密密麻麻的信,他只是打开了陆奶奶的初恋的大门,用死亡的方式再把陆奶奶的心门锁上,让任何人都进不去。   世上虽然再也找不到第二个徐长声,但也不会再有第二个徐长久,陈默今必须让陆奶奶认识到这一点。   “徐山跟我说过在他还小的时候,他爸爸去美国出差带回来一种罐头,因为看不懂说明书,您吃坏了肚子急性盲肠炎住进医院。然后徐爷爷去自学了英语,虽然到现在都还讲不溜几句。”   陆奶奶想起来了,手捂着嘴笑。   徐爷爷懂再多历史,他也看不懂英语,每天躲在一边念,还一点成效都没有……   最后是徐山他爸出招,说以后再也不带两人不认识的字回家了徐爷爷才作罢,学英语的收音机被放进储物间锁了起来。   陈默今等了几分钟后,突然说:“奶奶,我认为时间才是治愈一切的良药,而不是回忆。”   陆奶奶的笑容僵在嘴边,她听陈默今的话心里像坐过山车一样,一个转弯就不知道他又把话题带到哪去了。   她也明白陈默今说陪她说话的目的了。   “奶奶,你就把我当一个倾听者,或是线下流行的另一种称呼——树洞。”他的音调很平稳,重点就是要说出来。   因为陈默今得出一个规律,陆奶奶不会当着徐家人的面幻想徐长声,陌生人她就不会顾忌。比如上次的医院,上次的小花园,这次的客厅,都没有徐家人在。   陆奶奶内心里也明白,徐家人知道徐长声已经死了,她的所想都是假象,陌生人就不一样了。   陈默今相对于她来说,算是陌生的。   “我刚进来的时候,您一个人侧坐在沙发上,像是在跟人说话,人呢?”陈默今自己开头。   陆奶奶叹气:“长声走了。”   陈默今直接戳穿:“走了?我一直站在门口的,怎么没看见有人出去?”   陆奶奶不信:“你没看到?”   “我还在门口打了半个小时电话,没看到一个人走出去。”陈默今把手机拿出来,调出通话记录,最后一通电话的确是打了三十几分钟。   “不可能啊,长声说他去买花盆,他说给我窗台上放一盆茉莉花。”   陈默今鼻子嗅了嗅,“对,你们家里是有股淡淡的茉莉花香味。”   “就是,茉莉花都是长声种的。”陆奶奶两只眼睛都发亮了。   陈默今眼睛在客厅扫一遍,他手指着电视柜后面的架子上放着一瓶空气清新剂问:“奶奶您说的是那个吗?”   他走过去把空气清新剂拿在手上看,然后把它摆在陆奶奶身前的茶几上,说:“的确是茉莉花香味的,这是长声买得?”   陆奶奶睁大眼睛,这是空气清新剂,长声给她弄得茉莉花盆栽呢?   “不是,长声是我们家的园丁,他不会做这个。”   “哦,她就是长声啊。”陈默今眼睛从窗户看出去,正好可以看到小花园里长椅上坐着的景如画,她抱着孩子背对着窗户坐着。   陆奶奶摇头:“不是,她是小景,不是长声。”   陆奶奶记得小景这个爱笑的姑娘,长得漂亮的她总是笑着跟自己说话,胃口也很好。   “她就是徐山请来管理你们家盆栽的园丁,徐山只请了一位。”   “是,小景她是的。”   “奶奶,那长声是?”   “长声他……”陆奶奶话卡在喉咙说不出来了。   陈默今又说:“长声他去哪儿了?”   “长声去买花盆去了。”   “买花盆不是应该园丁小景去吗?长声他是谁?为什么去?”   “他……”   “长声他到底去哪了?”   “买花盆……他……”陆奶奶说不清楚了。   “奶奶,你看你旁边坐了谁?”   陆奶奶惊喜地转身看,位置空荡荡的。   陈默今弯腰把放在茶几下的眼镜盒拿上来打开取出老花眼镜,他递到陆奶奶身前:“您戴上吧,也许会看得清楚些。”   陆奶奶慌忙地戴上老花镜,再回头依然看不到任何人。   “没有是吧。因为您看错方向了,旁边坐得是我,您再转过来就可以看到我了。”   陆奶奶转回来,两个沙发隔着小小的角几,她手边相当于真的坐着他。   “真正一直陪着您的,一直在您左右的,是您从来没有注意的那一个方向。您只要稍微转下头,就可以看到他们。”陈默今手伸过去握着陆奶奶苍老的手:“他们都是真实存在的,看得见,摸得着,有血有肉有温度。”   陆奶奶脸上的老花镜往下落到鼻翼处,陈默今放开她,然后双手伸上去把她脸上的老花镜取了下来。   “看得见的您忽视不见,看不见的您抓住不放,跟戴不戴眼镜无关,跟视力无关,是您第一时间把他们屏蔽了。”   “是什么原因让您把至亲的他们屏蔽了?是徐爷爷待您不够好?是儿孙们对您的不孝?”   “只要你想,徐长声可以在这里。”陈默今一只手指着心脏的位置,另一只手指着客厅的各处:“不是那里、那里、那里、那里……”   “奶奶,跟我说实话,徐长声去哪了?”   “他他他……”   陈默今手又指着客厅转了一圈:“电视机前没有,音响前没有,沙发旁没有,窗户前没有,您身后……”他停了一下,笑着说:“也没有。”   “您说徐长声去买花盆去了,他是去买二寸盆还是三寸盆,还买半盆还是浅盆?他说了吗?”   陆奶奶摇头,她知道盆栽的一些东西,对花盆没有研究,植物栽得下就行,所以她答不上来。   “您窗台的位置有多大,要放一盆栀子花,长声他没有丈量然后说买几寸盆吗?”   “长声怎么去买?坐车还是走路?他知道路吗?他既然不是徐山请得园丁,他没有从徐山那里领钱拿什么去买?他不会要您的钱,长声喜欢公事公办。”   “奶奶,长声他没有跟您说过话,对不对?”   陆奶奶原本在取老花眼镜的时候眼睛就湿润了,此刻眼泪已经随着她眼角的鱼尾纹流了下来。   长声没跟她说过话,她怎么连买几寸几号的花盆都不记得?花鸟市怎么去,她也不知道。   “长声没有来过,他没有来过这。”   陆奶奶哽咽着说:“不,他在的!在的!”   陈默今说:“他在,他活在我们大家的心中。”   藏在拐角处的徐山忍不住笑了,这陈默今还真是,也会让人跳戏。他以为是纪念人民英雄啊,还活在大家心中……   徐爷爷瞪着徐山,他马上闭嘴,爷孙两猫着腰继续听客厅里的对话。   陆奶奶吸了吸鼻涕,不确定地问:“他真的没有来过吗?他说他会来得!”   陈默今答:“没有来过,以前不会来,现在也没在,以后也不会来。”   “为什么?”   “因为长声已经去世了。”   陆奶奶回头紧盯着陈默今,眼泪糊了眼眶,她看不清他的脸,那句话她却听得清清楚楚。   陈默今赶紧补上一个对于陆奶奶很重要的事:“奶奶,徐山三十老几了还没有成家,您就不担心吗?”   “他除了出国那几年没有在您身边,这么多年他一直照顾着你和徐爷爷。到时候他娶个老婆回来,他奶奶整天对着空气发呆,他老婆吓得跟他离婚怎么办?”   作者有话要说:小予,2333   第55章 他长相气人   陆奶奶醒来后在卧室里待了一天,哭肿了眼睛哭哑了嗓子,口中还念叨着长声。   欣慰的是,陆奶奶嘴里念叨长声,而不是说她会看见长声了。   陈默今之后又去了几次徐家,陆奶奶对他有莫名的信任,他问的问题她毫不闪躲直接回答了。   治好这个病,终须是要家人的陪伴,徐家现在不仅有徐爷爷和徐山陪着陆奶奶,徐山的爸妈和叔叔婶婶都抽出时间来了。   最高兴的莫过于徐爷爷,送陈默今出门的时候紧紧握着他的手,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徐爷爷只送到门口,徐山却送到了陈默今车前。   徐山有话要说。   “陈默今,这段时间谢谢你。”   “嗯。”   “你老婆盆景杀手最近怎么没来了,我奶奶有时候还会念念她。”   陈默今冷眼看过去,没说话。   徐山想了想还是直接挑明:“你别误会,老覃你还记得吗?”   “嗯。”   “你老婆跟他女儿是朋友,他上次打电话问我,想知道他女儿的男朋友的一些情况。”   “哦。”   徐山很无语,名字就代表人的个性:陈默今,沉默是金……   “你也知道,明面上能查到的东西未必能看出那个人是怎样。”   “嗯。”   徐山不雅的翻了个白眼,瞿婕说她儿子难沟通,岂止是难沟通,根本就不能沟通!   老覃给徐山帮了不少的忙,问女儿男朋友人怎样,徐山原本想回人情给老覃,貌似很难。   “算了算了,我把你电话告诉老覃,让他直接找你。”   陈默今笑了笑,没有跟徐山说再见转身上了车。   车开到半路,手机响了,是座机号码,他戴着蓝牙耳机接通。   是老覃。   一个电话打下来,陈默今百分之百肯定,老覃对李上源这个未来女婿不满意,不过老覃还是没有从他这里套出什么话。   陈默今回家,他把电话内容跟景如画说了,接着又说年前会带她跟陈景出门玩一趟。   景如画把儿子递给他抱,皱着眉头揉有点酸的手臂。   她皱着眉说:“李上是自己不知道珍惜,上次超市的事覃老师她爸是没在现场,在现场的话他还需要打电话问你?”   “我看高哥对覃老师意思就不简单,他都四面楚歌了还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说多了他听着烦,我自己也烦,毕竟是他的私事。”   “你说覃老师这么好,他怎么就不知道珍惜呢?赵辛说覃老师就是个不择不扣的抖M,李上对覃老师那样,覃老师都甘之如饴。”   陈默今插了一句:“周瑜打黄盖吧。”   景如画靠过去头轻轻放在他肩膀上,还是他最好,无微不至的照顾她。   相较于覃玉娇,景如画觉得自己真的比她好太多,方方面面都是。   陈默今见她很久没说话,于是把儿子放在沙发上让他自己趴着玩,只用腿横过去挡住。   他问:“你有没有想去的地方。”   景如画回:“去哪儿?你说我们出去玩一趟是吗?”   陈默今点头。   “你决定吧,我都听你的。”   过了一会儿她又说:“哪里东西多又好吃,我们就去哪。”   陈默今在脑海里走马灯旋转想着八大菜系,第一就想起了川菜,去四川?   川菜后一系想到粤菜,去广东?   接着又想起了湘菜,去湖南?   ……   想来想去,八大菜系的代表城市陈默今一个都没选,他选了湖北武汉。   又因为陈景年龄还小,定了高铁票。   有车一族李上源知道后说他开车送他们去火车站,同行来得还有覃玉娇。   车开到高铁站后,李上源下来帮忙提行李箱要送景如画进站,不管景如画怎么斜眼他就是推着箱子不放手。   还婆婆妈妈嘱咐很多:“证件带好了吗?买零嘴了吗?手机电池充不充足?什么时候回来?……”   景如画对着前面驽了驽嘴“那不是有商店吗?零嘴进去买。”   陈默今没有搭话,无奈的眼神看着景如画。   李上源嗤之以鼻:“火车站里卖的东西又贵又不好吃!”   “我这有两块巧克力,如画你带到火车上吃吧。”覃玉娇从包里拿出两块德芙,还翻出一罐彩虹糖一并递给景如画。   “那怎么好意思。”景如画很好意思的接过,打开手提包的拉链放进去。   覃玉娇看着她包里塞满的零嘴,终于知道陈默今的眼神为什么无奈了,她也无奈了。   她还以为如何包里装着小陈景的东西才会撑得那么大,没想到都是吃的……   包的拉链刚拉上,李上源伸手就包抢了过去放在行李箱上一起推,笑着说:“你总是分分秒秒在向我证明你是猪投胎啊。”   景如画哼一声,高高兴兴进前面的商店,然后不可置信的拿着四瓶水出来。   她自己留了两瓶,再给李上源和覃玉娇两人一人一瓶。   “一瓶水竟然比外面卖得要贵一倍!是打劫还是打劫?”   李上源哈哈大笑,覃玉娇忍俊不禁。   一直送到候车大厅,进站前,景如画把行李箱从李上源手上接过来,笑着跟他和覃玉娇说谢谢。   在等时间的时候,水缸李上源已经把那瓶水喝完了,他递着空瓶过去:“谢谢就不用了,咱来点实际的。”   景如画看着空瓶不解,是要她帮着扔垃圾?   覃玉娇伸手要拿瓶子去扔,李上源躲过了,他再次把空瓶递到景如画身前,说:“我从来没有亲眼看过长江,你帮我灌一瓶长江水带回来。”   “滚!”景如画推着箱子转身走进检票的队列。   陈默今笑着对着两人点头告别,抱着陈景跟在景如画身后护着她。   李上源笑得整个人都在抖,他对着检票队伍喊:“有事打电话,注意安全,早点回来。”   景如画回头,脸上是笑着的,眼睛却瞪着他说:“知道了。”   不知道为什么覃玉娇觉得自己心里暖暖的,她挽上李上源的胳膊,他现在会照顾人了。   下了电动扶梯,景如画拿着票跟在陈默今身后,找到要坐的车厢进去,发现两人的座位是三排座。   原本陈默今准备买头等舱,景如画却让买二等座,说四个小时的车程坐下来就过去了。   已经坐好了的那个人见两人站在过道,马上站起来让他们进去,还帮着景如画把箱子放到上面的行李架上。   景如画道谢:“谢谢。”   那人摆了两下手,看着陈默今抱着的陈景,说:“你们带着孩子不方便,要不我让你们坐外面?”   “啊,好,谢谢。”   那人直接走进去,坐在最里面的位置。   陈默今抱着陈景坐在中间的位置,景如画坐外面。   车开动后,坐最里面的男人往后调整座椅闭眼睡觉,然后旁边吃东西和女人说话的声音就没停过。   “你吃吗?超市买得牛肉干没有你在家做得好吃呢。”   “我撕不开啊,你帮我撕开。”   “香蕉片你也不要啊,那你帮我把红薯干打开。”   “啊,你怎么知道我想喝水,你喝不喝?”   他慢慢睁开眼睛,只见旁边的小孩睡得很熟,抱着小孩的男人对自己抱歉的笑了一下。   女人座位是空的,吃那么多应该是上厕所去了。   “新婚?”他问抱着孩子的男人,不然谁有耐心让这么折腾。不过孩子都这么大了,不算新婚吧。   “不是。”   “那哥们儿你很牛。”他由衷的赞叹如此有耐心。   “还好。”   “你儿子很能睡啊。”   “还好。”   有问必答,但还是有种拒人于千里之外我感觉,陌生男人闭上眼睛继续睡觉,一会儿后,他听到那个女人回来了。   女人问:“是不是快到了?”   “还有三个半小时。”   他默默算着,加上用了这半个小时一共四个小时,是同一站。   他睁开眼睛坐直腰搭话:“你们也是去武汉?”   景如画没听到那个“也”字,她偏着头说:“是啊,你是去哪?”   陈默今想扶额但因为抱着儿子完成不了这个动作,他柔着声音说:“他也是去武汉。”   “这你观察出来的?”景如画又是星星眼花痴状看着陈默今。   “开心果吃了吗?”   “没有!你不说我都忘了!”   陈默今成功转移了她的注意力,她从包里翻出一袋开心果,开心地吃起来。   陌生无语地看着陈默今,一句话没让他搭,还让她嘴巴没工夫说话忙着吃东西去了。   老婆是长得漂亮,但护成这样太过了点吧。   他觉得无趣倒下去准备继续睡觉,就看到景如画剥了一个开心果喂到陈默今嘴里,陈默今笑着嚼起来。   开心果后又是栗子,栗子之后又是枣子,那个手提包像是百宝箱一样什么吃的都有。   吃了大约一个小时,陈默今去上厕所,儿子也醒了。   景如画抱着还处于朦胧状态的儿子,奶瓶什么的还得等陈默今回来了再弄,她担心儿子哭于是逗着他说话。   “你儿子长得很白净啊。”陌生男人又搭话。   “他爸爸长得白,他随他爸爸。”景如画把儿子竖起来抱着。   男人又问:“会说话了吗?”   “会一点。”景如画让儿子的脸对着男人:“来,叫伯伯。”   男人说:“……我只有22岁。”   景如画睁大眼睛,完全不信啊,这人看样子至少都有三十岁了吧。   “……我还没有女朋友。”   景如画眼神没变。   男人认命地闭上眼睛再也不搭话了,脸才是搭讪的利器。   到站后,陈默今和景如画打的士去定好的酒店。   的士车上,景如画感叹:“长得有点着急了。”   作者有话要说:前面一直觉得today和如画相处的时间少,给补上。   平平淡淡的。   第56章 旅行的意义   到酒店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小陈景在的士车上就醒了,此刻更是睁着他的大眼睛到处看。   景如画抱着小陈景站在窗边,他们住的楼层比较高,一览无余。   酒店位置处于十字路口,车比较多,对面又是步行街,怎么看都有人好多的感觉。   陈默今提着东西回房间时,见景如画抱着儿子站在窗边,他笑了笑,把东西放在桌上,她还站在窗边没动。   被无视了,他走过去站在她背后:“在看什么呢?这么入迷。”   “嗳嗳嗳嗳。”景如画叫了几声。   “怎么了?”他扶着她的手。   “对对对,快接住,我手抱麻了。”景如画僵硬着转身,把手上的儿子递给他抱。   “……”陈默今无语地接过儿子,抱麻了放床上啊,儿子已经会爬了。   景如画手一空,横着小碎步走到床边坐下去,踢掉拖鞋躺了上去。   陈默今把儿子放在床上,儿子一摸一爬地又爬到了她胸前,趴在她身上咯咯直笑,以为妈妈是在跟他玩游戏。   景如画笑着一把抱着跟儿子换了个位置,狠狠亲了几口儿子的脸,觉得没亲够又继续亲。   陈默今就坐在床边看,时不时摸摸她的头,把她落在腮边的头发别在耳后什么的。   “什么味?”景如画突然抬起头到处看,鼻子嗅嗅,“糊了?你做饭了?”   经她这么一提醒,陈默今才想起他还买了热干面。   “起来吧,吃点东西。”他扶着她坐起来,把躺着玩亲亲游戏的儿子抱起来,拉着她一起到桌边坐下。   桌上的东西不似酒店餐厅装盘的精致好看,简单的几个纸碗,打开塑料袋还在往外冒着阵阵白烟。   景如画看向陈默今,两人在酒店已经吃过一顿了,而这些碗里的食物卖相看着是从小摊买回来的,这么会儿他就出去了?   她用筷子拌了几下纸碗里的面条,有点拌不动。虽说夏天吃凉面也是没有面汤的,但面也不会干成这样,那小摊老板太吝啬了吧,把面下糊了还舍不得多弄点汤。   景如画放下筷子,端起另一个碗里有煎得黄黄的小正方形豆腐吃起来,很香呢。   陈默今把儿子放在腿上,端起那碗面拌了几下,然后裹了几根面在筷子头上喂到她嘴边:“吃一口试试,这个面就是这个味。”   景如画吞下嘴里的豆腐,咬上那一口面,吃到嘴里后慢慢嚼起来。   “这面我吃过!”景如画舔着唇上的芝麻酱说:“覃老师做过!我刚刚以为是糊味,其实是芝麻酱的味道对不对?”   “还想吃吗?”陈默今手拿着筷子问她,她现在跟覃玉娇关系很好,覃玉娇做新鲜菜就会叫上她。   “吃,我自己吃。”她几口把那碗豆腐吃完,豆腐有点烫,她边嚼边用手在嘴边扇风。   小陈景伸着手要拿筷子,她不扇了,直接把面碗端着,大着舌头说:“你现在还不能吃这些哦,你想吃的话,那妈妈帮你都吃掉!”   小陈景眨着他的大眼睛,很委屈,投进爸爸怀里不安的哼几声。   “哟,还委屈了,那你自己闻闻这面啥味。”景如画想了想,筷子头上卷了几根面哄着儿子抬起头来,她把面条放在儿子鼻子下,儿子马上又扑进他爸爸怀里。   景如画笑得前仰后合,又把烤面筋和西北烤肉烤鱿鱼这些通通在儿子鼻下过了一遍,等儿子张嘴要吃时,她就收回来往自己嘴里喂。   小陈景“哇”一声哭出来,景如画笑倒在椅子上,一个在伤心地流眼泪,一个开心的到流眼泪。   陈默今也跟着笑了一下,他没有阻止她这么戏弄儿子,过程中还帮忙把儿子的脸正对着她。   小陈景听到爸爸的笑声,哭得更大声了。   景如画不笑了,一跃而起去洗手间洗手再找到酒店的电热水器烧开水,冲好奶粉后把奶瓶用冷水冲了一会儿,温度适宜后她才把哭得一抽一抽的儿子抱在怀里哄。儿子有奶瓶又有妈妈的怀抱,不记得被耍了无数次,马上不哭了咕噜咕噜喝起了奶。   陈默今把桌上的碗都扔进了垃圾桶,见景如画抱着儿子上床哄着睡觉,他进到洗手间打开窗户站在窗边点了一根烟。   夜风吹在他脸上,加上嘴里抽得烟,让他清醒很多。   从前都是一个人,他没有出来旅过游,去陌生的环境到陌生的城市,还不如多看几页书。   永远不会消停的妈,日日叹息的爸爸,跟他现在的生活不一样。   他不知道瞿婕有没有像景如画那样把吃得放在他鼻下让他闻逗他,他哭了瞿婕有没有马上去冲奶粉来抱着他哄,应该没有过吧。   他所有的记忆都是他爸爸,小到帮他洗白色袜子,大到生病住院照顾他,点点滴滴都跟爸爸有关。   陈默今烟还有一点没有抽完,洗手间的门打开了,景如画头伸进来看着他。   “只抽一根,我马上洗澡。”他笑着解释。   景如画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睡着的儿子,走进来轻轻关上门,她压低声音说:“那些吃得是你出去买烟时顺便带得吧。”   陈默今最后抽一口,对着窗户吐出烟,然后关上窗户转身把烟扔进垃圾桶。   “不是,烟是买吃得顺便带的。”他把一包烟从口袋里拿出来,当着她的面要扔进垃圾桶,被她劫了。   她把烟重新放进他的口袋,娇嗔着说:“又不是不让你抽,是少抽,我可没管过你啊。”   “我知道,以表决心嘛。”他把她抱在怀里,闷笑。   景如画从他怀里抬起头看着他问:“刚刚为什么不高兴?”   他挑着眉:“你看出来了?”   “那不然呢?你真当我是后妈耍着儿子好玩啊,还不是见你有心事想让你跟着我们一起笑笑。”   “都是过去的事了。”   她从他怀里退出来,完全不信的口吻:“过去的事就不是事了?都躲到一边忧愁地抽烟呢。”   “我想起我爸了。”   他这么一说,两人都安静了,是很忧愁。   关键是景如画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好端端的怎么就想起他爸了呢?不对,只能有事才能想起他爸吗?这很不孝啊,景如画摇了摇头。   陈默今手腕搭在她肩上,手摩挲着她的脖子,说:“摇头做什么?”   “心情不好的话,你再抽一根吧。”景如画手摸进他口袋把烟和打火机拿出来,讨好似的递到他眼前。   “我心情没有不好,以前的事也不是什么难过的事。”   景如画没辙了,她咳了两声说:“要不,我唱首歌给你听吧。”   陈默今马上伸手捂住她的嘴,笑着说:“我是真的没事,你要唱歌的话我不保证听完后会不会有事。”   景如画斜眼瞪他,他们每个人听她说要唱歌都会是这个反应,是有多难听?   “儿子刚睡着,你再唱把他唱醒了,他不睡觉我们也不能睡,明天白天出去玩就没精神。”   好吧,那就不唱了。   景如画心上一计,她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手掌心,他原本在笑的表情停了一下又继续笑,手还是没拿开。   她又舔了两下,鼻子使劲出气,又舔又亲他的手掌。   他这才拿开他捂在她嘴上的手,搂上她的,低头吻上她唇。   嗯,那一计其实就是……   **   黄鹤楼顶层,景如画看着下面的景致,没有拿起挂在手腕上的数码相机拍照。   因为是冬季,又不是什么节日,游客不多也不少,时常能看到外国游客。   景如画摇了摇被抱在陈默今怀里的儿子的手,念到:“昔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   小陈景:“啊啊啊,爸爸、啊啊、妈妈,啊啊……”   空中飞着机械仙鹤,楼下有工作人员按着遥控在控制,不少人在拍照。   陈默今把长江大桥的建立和黄鹤楼重新选址的事说给她听,跟个导游一样讲了十几分钟,他的声音平稳有磁性,有游客停下来跟着一起听。   能者多劳,陈医生又变成了陈导游。   陈默今讲完后,景诗人继续念诗:“黄鹤一去不复返, 白云千载空悠悠。”   景如画手指空中飞得“仙鹤”给儿子看,儿子啊啊啊喊个不停。她笑着倾上前亲儿子的脸,挨着陈默今站着拿出数码相机对着三人自拍。   对,她从来都不喜欢拍景致,相机里全是一家三口的合照。   拍完照片后进楼里去选纪念品,每层都好多纪念品卖,不是很贵也没什么特色,只买了四个带黄鹤楼图案的烟盒。   出了楼后,步行往前走又有卖纪念品的,她不想进去了。   最后,覃玉娇的礼物选了米上刻字,刻上她和李上源的名字的两粒米做成小吊坠,挂在车上?   从黄鹤楼出来,又来到传说中的小吃街户部巷,景如画从巷口吃到巷尾,完全忘了旅途的劳累。   吃饱了后又坐轮渡过长江到汉口江滩,景如画真的用喝完的矿泉水瓶灌了一瓶黄沉沉的长江水,她一定要逼着李上喝下去,哈哈哈哈……   接下来几天又去了很多地方,东湖那一个方向的风景区因为天气太冷的原因都没怎么玩,风吹在脸上跟刀子刮一样还怎么去划船?   木兰天池要走那么远的路,脚都不是自己的了,还怎么看风景?   逛街又到处是学生,人挤人的,那些女生还喜欢偷偷瞄陈默今,她还怎么安静的买东西?   种种原因,一周时间不到两人就决定回家。   陈默今买得回程票是高铁头等舱,景如画没有提意见,这几天把她挤怕了,也有点累了。   收拾东西的时候,景如画把在武汉买得所有东西都摆在床上,那两个米上刻字的小吊坠怎么看怎么顺眼,还有那瓶有沉淀物的水。   包里的手机响了,她拿出来看是李上源打来的。正好啊,他要是不喝她就怂恿大家灌他,她可是千里迢迢带回去的。   她想着画面就觉得好笑,接通电话:“喂。”   “如画,覃玉娇要跟我分手,我怎么解释她都不听,也不接我电话,我怎么办?”李上源说得很急。   第57章 不作不会死   回到家后,景如画没有第一时间联系李上源,她抱着儿子好好地睡了一觉。   第二天,她给覃玉娇打电话还是处于关机状态。   到底李上做了什么出格的事,一向好说话的覃老师竟然关机了!   李上源一身酒气的不请自来,陈默今则抱着儿子回了书房。   “借酒消愁,你出门至少刷个牙漱个口洗个脸吧。”景如画嫌弃地用手捂着鼻子。   李上源愤愤地走到洗手间,用冷水洗了把脸后,整个人都清醒多了。   景如画还不满意,“没洗干净,眼角旁还有眼屎。”   “又不是要煮着吃,你能不能不要在意这些细节。”李上源的耐心有限,还是伸手揉了几下眼角,没有揉到眼屎……   “就你现在这个样子,甭说覃老师,就我们小区清洁工大妈都不会多看你几眼。”景如画一针见血,为什么要分手她都不用猜,问题肯定出在李上身上。   “我这不是急了吗?”   “急了你就喝酒?喝完酒后还不漱口?”   “你今天就逮着我不漱口这个事儿不放了是吧?!”   景如画靠在沙发上,声音不急不缓:“你以前这样过吗?早上起来有人帮你把当天要穿的衣服放在床尾,牙膏挤好放在杯子上,刮胡刀从柜子里拿出来放在盥洗盆上。领带打歪了有人帮你理正,皮鞋上的灰有人帮你擦,现在没人了生活节奏打乱了,只是急了?”   李上源当然知道她这些话是什么意思,还是辩白着说:“你是我的朋友!”   “就因为我是你朋友才跟你说这些,别人我至于吗?”景如画想了想,直接问:“你做了什么过分的事,直接说出来吧。”   “都是误会……”   “什么误会,你说。”   李上源有点焉,这事不怎么好开口,也很难把这事儿归类到误会上去。   景如画催:“说啊。”   “是这样的,有个跟我关系特好的同事……”   她打断问:“男的女的?”   李上源说:“女的……”   好吧,这是触及原则性问题了,涉及到第三个人,就真的是有点过分了。   “大家是同时进得公司,当时都是菜鸟所以相互关照关系就好了……”   “不要铺垫,你直接说你干了什么。”   李上源为难了一会儿,说:“上次她生日,她请我们吃饭。”   “你干了什么?”   “我们喝醉了,我跟她睡了。”   景如画张着嘴巴不知道怎么接,她想过李上怎么欺负覃老师,比如顶撞覃老师父母骗她的之类的,没想到是这个。   原以为他再怎么对覃老师不上心还是会守着底线,可他竟然……   景如画记得他说之前提了误会,于是怀着最后的希望问:“你说是误会,是不是其中有什么没完成的?”   李上源说:“我喝醉了啊,我也不是有意的,当时的事都记不清了。”   “这算哪门子的误会?!你!!!”景如画气得都说不出话了,怪不得覃老师不接他的电话还把手机关机了。   “我原本想满过去的,我同事也说她喝多了不介意,没想到她找上门来了。我同事开门后,她冲进来,我还在穿裤子……”   一晚上不回家,景如画可以想象覃老师在家等得焦急的样子,然后打了无数个电话问了无数个人找到那个人的家,满肚子的担心变成了背叛。   “我真的是喝多了,才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想解释她又不听……”   景如画大声打断他:“你就是只喂不饱的狼,覃老师对你那么好,你背着她做了这事就用喝醉了来解释?你还要她怎么对你?是不是把心掏出来你还嫌腥臭!你把她脚踝擦伤了那么大一块皮,她哼都没哼几声,还反过来问你痛不痛,帮你在高哥面前说话。上次就觉得你过分了,打女人,这次更过分,你竟然玩女人!”   “上次那是误会……”   “又是误会!你做事处都是误会,错得都是别人,你都没有错。”   “我也想承认错误,但她不给我机会啊,电话不接,找到学校去也说她请假了。”他是不敢找到覃玉娇的父母那去。   景如画已经懒得跟他讲了,她记得今天不是周末,于是问:“你是旷工还是请假?”   李上源说:“请了半天假。”   “你去上班吧,我打通覃老师电话了会问她。”   “她手机打不通。”   “我知道!难道她一辈子都不开机吗?”   “要是换卡了呢?”   景如画瞪着他:“你到底想说什么?”   “她可能回她爸妈那儿了,你帮我去看看吧。”   “看什么?问她是跟你分手还是分手?”   李上源双手合十求:“大姐,这个时候了你就别玩我了。”   “不是所有犯错都能得到原谅的,你首先要有心理准备。”景如画对这件事的后续没有把握。   李上源失望离开后,陈默今抱着儿子出来了。   景如画把儿子接着抱着,在儿子脸上亲两口,转头问陈默今:“你上次说老覃给你打电话了?通话记录还在吗?”   “可能是他办公室座机的电话。”   “办公室啊,那就不好问了。对了,怎么忘了徐山了,他不是跟覃老师的母亲熟嘛,问他就知道了。”   景如画翻着陈默今手机的通讯记录,他在一旁说:“尾数是3432的那个。”   “咦,你没存徐山的号码吗?”她找到那个号码,单单的数字。   “没必要。”   景如画不以为意,打通了徐山的电话,问出了覃老师母亲的电话号码,终于联络上了,约了一家咖啡厅见面。   覃老师听到景如画回来了,直接说到她家来。   一个小时后,眼睛肿成核桃的覃玉娇来了,她一看到景如画后就伤心地哭起来,陈默今抱着儿子又回到了书房。   景如画还没开始劝,覃玉娇就抽泣着说要她帮忙把东西从李上源那里搬出来,自己再也不想见到他了。   这是铁了心了,景如画也不好说什么了,两个人在一起外人怎么给意见都没用,关键是看自己。劝和了是一桩好事,没劝好就是害了别人家姑娘,毕竟她朋友李上是什么人她清楚的很,再说覃老师也算是她的朋友了。   还有房子和车子,他们几个猜房子每个月一千块的房租是因为覃玉娇的原因,车子的首付覃玉娇也付了,这些覃玉娇都没提啊。   景如画捡着无关紧要的话安慰了几句,听到有门铃声,她从视频里看到按门铃的人翻了一下白眼。   玩守株待兔呢,叫他去上班的呢,是一直躲在哪里等覃老师来的吧。   景如画按了电子锁,李上源推门跑进了院子,她再打开大门让他进屋。   “娇娇。”李上源跑到沙发前一把抱住还在哭覃玉娇,“我错了,下次不会再犯了,不要生我的气。”   “你不要碰我,放开……”覃玉娇突然被抱进一个怀抱,蒙了一下后才应过来反抗他。   “我真的错了,真的是意外,以后不会有了。”李上源抱着她不放。   “你还要骗我到什么时候?短信早就约好了,为什么要你帮她买套套?”覃玉娇从他怀里挣脱出来,红着眼问他。   “那是另一个同事阿磊给我发得信息,不是她。”   覃玉娇吸了吸鼻涕,“一有事你就推到别人头上,我不会再相信你了。”   “你怎么才能相信我?我把阿磊叫来对口供,我们一起去给她庆生,因为我从家里出去要路过超市才叫我带一盒,因为阿磊说预感会喝醉,不买的话回家跟女朋友就没用的了。”   覃玉娇猛地站起来大声说:“别人叫你买,然后你自己用了!”   李上源不耐烦了,他大声回道:“说了多少遍当时我喝醉了,你怎么就不听解释?”   “解释,喝醉就能抵消你没跟别的女人上过床吗?”   “我也道过歉了,也求过你了,你到底想怎么样?”   “分手!”   “分就分!到时候不要来找我,谁再求和谁他妈就是孙子!”   李上源摔门而去,覃玉娇趴在沙发上失声痛哭,景如画无语地站在大门旁边,揉了揉被摔门声震到的耳朵。   李上一句好话都不愿意说,犯错的还是他,他哪里来得立场这么理直气壮?   景如画留覃玉娇在家里吃了晚饭,覃玉娇把钥匙递给她,拜托她帮忙把东西全部从李上源那里拿出来。   吃完饭后,景如画不放心覃老师一人回家就让陈默今送她,自己在家带冷落一天的儿子。   坐在客厅拿着童话书准备给儿子讲故事,杨俊博的电话打来了,说李上和汉子又打起来了,双方都见红了被送进了医院。   景如画气不打一处来,李上这边没解决那边又挑起战争了,哪里是个男人能做出来的事!分明就是个没长大的孩子!   景如画和儿子都穿得很厚,她站在小区外面等到陈默今开车回来,坐上车后叫他去医院。   陈默今放缓车速,一猜一个准,“是不是李上出事了?”   景如画叹气:“他把汉子头打破了,汉子也把他的头打破了,两人都进了医院。”   陈默今皱眉:“如果李上以后做事一直这么冲动,你就不要再管他了。”   “那他和覃老师的事呢?”   “别管了,这是他自己的事。”li>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有点懒哦。   鞭策鞭策日更起来。   第58章 命里终须有   冬夜的街边,用塑料布搭起来的棚内,抵挡了冷风的侵袭,取而代之的是烧烤的香气。   景如画挤着切开的半个柠檬,烤好的秋刀鱼上滴上柠檬汁。   “你要不要也来点?”她把柠檬递给赵辛。   赵辛看着手上烤好的香菇摇了摇头,香菇配柠檬汁,黑暗料理?   “你呢?”景如画把柠檬递给杨俊博。   杨俊博看着桌前盘子里的烤扇贝,也摇了几下头。   “你呢?”景如画把柠檬递到陈默今抱着的小陈景鼻子下,小陈景兴奋的伸出舌头舔了一下,酸得小陈景马上扑进爸爸怀里,看都不看景如画一眼。   陈默今无奈地看着她,拍着儿子的背轻声哄,儿子才没有哭出来。   “哈哈哈哈……”景如画大笑。   赵辛笑着说:“你小心收到法院的传票,青少年保护协会告你虐待儿童。”   景如画放下柠檬,对他挑了挑眉,说:“我什么时候虐待你了?”   赵辛:“……”   这回换成杨俊比哈哈大笑了。   赵辛把铁签扔在桌子上,从兜里拿出手机对着桌上烤熟的食物拍照,不知道发给了谁。   两分钟后,赵辛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他按了接听又按了免提,汉子歇斯底里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你们几个没有人性的,老子在住院你们来看一眼就走了,走了就算了还组团宵夜,宵夜就算了还发照片来示威,示威就算了,点得竟然都是我喜欢吃的!简直禽兽,禽兽不如!!!……”   好兄弟就是拿来出气的,赵辛耸耸肩,把手机调回听筒模式没有挂断,汉子的声音变小了。   他们几个在医院碰头了,医生说两个病人要住院观察看有没有脑震荡,他们坐了一会儿就走了。   杨俊博笑道:“刚刚汉子的嘶喊好顺口啊。”   “准确的说张富贵运用了顶真的修辞手法。”   小学语文老师死得早的赵辛和杨俊博看着说这句话的人,顶真是什么?   陈默今说:“顶真,顶棚的顶,真假的真。也是一种修辞手法,没有比喻、拟人、排比这些出现的频繁。前一句末尾字或是词语作为后一句的开头,相邻的语句蝉联而下。”   “哦。”受教了的两人点头,但的确是第一次知道顶真的意思。   景如画想了一会儿,举一反三地问:“那成语接龙算是不是另一种意义上的顶真?”   “原则上不是。”陈默今说完见她嘟起了嘴,又说:“算是半顶真,前后词是一样,但毕竟不是一句话下来。”   景如画含笑看了陈默今几眼,他真是处处以她为先,这么牵强他也好意思说。   “成语接龙啊,我会啊。”赵辛不想承认自己是文盲,顶真是什么玩意儿他不懂,成语接龙完全了解啊!   赵辛用胳膊撞了几下吃东西的杨俊博,“我们以前经常在寝室玩成语接龙是不是?”   “啊?啊……”杨俊博放下空签子,他们什么时候在寝室玩过成语接龙了?不是打双升级就是各自看电影,还有限制型的电影……   难得有一次没有扯八卦而是聊到这么有深度的话题,都显得有点兴趣。   景如画说:“那我来开头。”   然后她拿起秋刀鱼吃了一口,说:“大快人心。”   她右手边的陈默今接着说:“心想事成。”   接着是杨俊博,他想了很久真正一个都想不起来,于是搪塞一个:“成龙很拽。”   “拽。”赵辛念了一遍发现不对,瞪着眼睛对杨俊博说:“拽你妈逼!”   “逼。”景如画念一遍,接着回:“逼良为娼。”   陈默今:“……”   杨俊博:“……”   赵辛:“……”   景如画已经陷入游戏中了,她念念有词:“娼,男盗女娼,不对,要在前面!”   “老板,结账!”赵辛拿出钱包伸手召唤,再不结账走人周围几桌都要笑抽过去了。   送赵辛和杨俊博回家的路上,赵辛还是说了医院里躺着的两人打架的经过。跟以前的矛盾一样,一个遇到烦心事了,另一个进行嘲讽,一般是相互骂起来,这次打了起来。   说起李上源和覃玉娇的事,都忍不住叹气,一边是自己的朋友,另一边又集优点于一身,真是糟践了别人的真心。   言语中,大家都不想管了,是李上自己不争气不珍惜。   第二天景如画就把钥匙还给了覃老师,还把李上源打架进医院的事说了,覃玉娇脸上闪过的难过表情后又是一种决然。   覃玉娇说:“上次是对高哥动手,这次是对汉子,做事从来不考虑后果!”   “你要不要去医院看看?”景如画最后劝一遍。   “如画,李上他不止一次跟那女人上过床,你觉得我还有去医院的必要吗?”覃玉娇表情很苍凉,“我也是昨晚回去后才搞清楚,他买了车之后整个人就飘起来了。有次我在车上捡到一颗扣子,是他工作装上的扣子,他说是他的。我帮他洗衣服的时候发现扣子都在,当时我也没多注意。他开车送过他那个同事回家,能是什么情况下能掉下扣子,是情急了吧。”   景如画皱起眉头,她真的不准备管了。   “他喜欢那个女人就跟那个女人在一起吧,我退出,他不用再躲躲藏藏的了。”覃玉娇不自觉还是哭了出来。   景如画叹气,再深的爱也经不起这么折腾,受伤最深的是覃老师,唉……   **   决定再也不管李上源感情债的景如画把热情投进了办年货中,又一年新年要到了啊。   陈默今看不过去,家里加上儿子就3个人,根本不需要置办什么年货。再说,现在商场和超市大年三十都会营业,到时候缺什么就去买不就得了。   糖果瓜子备了很多,景如画说到时候赵辛他们来玩吃得够了。   在她又让保安帮忙扛着一捆甘蔗进家后,陈默今觉得再放任她买下去,说带她去温泉度假村玩。   来蹭饭的汉子正好知道这个消息,反正因为头破了请假中,他死皮赖脸的要跟着去。   没想到陈默今一口就答应了,汉子就头顶着白色网罩坐上陈默今的车。   到了之后才后知后觉发现陈默今为什么愉快的答应了,尼玛他一个免费保姆不要白不要。   小陈景睡在婴儿车里面,汉子戴着帽子推着他在度假村的小路上走,想起陈默今跟他说得热胀冷缩的歪理就有骂人的冲动!   为什么要等他们到了度假村后才说呢,来之前提的话他就不会跟来了好吗?!   “你头上的伤口是新伤口,泡温泉的话热胀冷缩,还没有完全愈合的伤口会胀大。所以不要泡温泉,就在度假村里面走走,吸吸新鲜空气。”   汉子看着陈默今搂着景如画的腰去室内泡温泉去了,他憋着一口气在度假村里带了一天小陈景。也归他平时抱惯了小陈景,换尿布喂奶什么的早就给小陈景做过,得心应手。   其实景如画还是很担心儿子的,陈默今劝说了很久她才松了心。两人没有泡男女分开的温泉,而是房间自带的那种,所以,该发生的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也发生了。   陈默今把她抱在怀里,她全身泛红,微喘着气,手还一下没一下的拍打着水面。   “我们在这里住几天?”她背靠着他,说话的时候没有回头。   陈默今抱她的手紧了紧,“两天。”   “只有两天啊。”她显然很失落的口吻。   陈默今低头亲了一下她的肩膀,笑着说:“以后多的是机会。”   她这才回头,“我想多玩两天哦,反正过年还有几天。”   冬天泡温泉,算是出来游玩的最佳选择了。   “好。”他毫无条件的答应。   汉子听到这个决定,马上暴走了,坚决反对:“好什么好?你们有没有考虑一下我的感受?你们有没有考虑一下小陈景的感受?”   汉子想了想又说:“他还只是个孩子!”   陈默今故技重施,他抱着小陈景问:“我们多玩几天好不好?”   “爸爸、啊、爸爸、啊……”   陈默今接着问了几遍:“我们多玩几天好不好?好不好?好不好?好不好?……”   小陈景鹦鹉学舌:“啊,好,爸爸,爸爸……”   陈默今对着汉子挑了几下眉,意思是他已经考虑了儿子的感受了。   景如画摇着小陈景的手说:“呀,那我们就多玩几天,你说好不好?说好,好好好!”   “妈妈,妈妈、好……”   “嗳,乖儿子。”景如画狠狠在儿子脸上亲了一口。   “你们两口子不去做强盗可惜了啊!”汉子翻着白眼离开了两人的房间。   第59章 该领盒饭了   手机闹钟响了无数遍,李上源闭着眼睛等了一会儿,身边也没有声响,他推了推睡在手边的人:“去给我泡杯牛奶。”   旁边的人没动,好似不耐烦的往旁边移了移。   “听到没有!”李上源用力推了两下,旁边的人还是没动。   “动啊!懒什么?”   李上源掀开被子一坐就起来了,他发火的话因为看到躺着的女人生生地卡在了喉咙管。   女人因为被子被掀冷得缩了一下,眼睛还是没有睁开拉着被子重新盖上,继续睡。   李上源抓了一把头发,他怎么就给忘了呢,覃玉娇跟他分手了,他现在住在同事杨蕾家。   “帮我煎个蛋,顺便热个牛奶。”   站在床边穿衣服的他手一顿,回头看着床上躺着的杨蕾,确定刚刚那句话是她说的。   “起来,上班要迟到了。”李上源伸手推了几下杨蕾的肩膀。   杨蕾依然没有动,“我再睡会儿,等下你车开快点我们就不会迟到了。”   大冬天的早晨,能一下就从温暖的被窝里起来的人都是英雄。   李上源想起以前,闹钟一响覃玉娇就会起床,做好早餐后再把赖床的他叫起来,饱饱地吃一顿早餐后各自去上班,根本不用担心肚子饿不饿的问题。   他的车被扣了还没取出来,身上没有两万块钱,他摸着头上的纱布,他现在这样不可能去问朋友们去借钱。   以免上班迟到,他又伸手推了几下杨蕾,说:“再晚的话,搭公交的人多了会很挤。”   杨蕾不耐烦地坐起来,“你朋友还没有把你的车还给你吗?”   李上源背对着她点了一下头,他没有说车被扣了,只是说朋友有急事借了他的车。   难道要他说他被交警冤枉扣了车,不仅找不到有关系的人取回来,罚款也不够。   加加减减的凑起来,年前的工资加上奖金,还有卡上剩的那些钱,取车是没问题了,只是没钱回家过年了。   李上源洗漱完后进到厨房打开冰箱,冰箱门上有两排鸡蛋,没有现成的菜,唯有几个昨晚宵夜没吃完的卤鸭掌热热就可以吃了。   但是,卤鸭掌要怎么热?   “早餐吃什么?”他关上冰箱门对着卧室的方向喊。   杨蕾穿戴整齐地走到厨房门口站着说:“你看着做吧。”   “路上买吧。”李上源不太会做饭,他也不想做。   杨蕾看了他一眼,转身走向洗手间洗漱。   没吃早饭,坐得公交车又在路上堵了,上班迟到了十分钟,主任拉长着脸说了两人几句。   被说,杨蕾心里不舒服,李上源心里更不舒服。   中午同事们一起出去吃饭的时候,杨蕾偷偷跟李上源抱怨说:“你朋友什么时候把你的车还给你?下班后那么累挤公交车很烦。”   “过两天吧。”李上源随口答应,心里不觉地想杨蕾以前就没挤过公交车吗,他没时间去接覃玉娇的时候她都是坐公交车回家,哪有那么娇气。   杨蕾碎碎念:“过两天过两天,你这都过了多少个两天了。”   “你们两说什么悄悄话呢?”一个同事打趣两人,因为两人约定不公开。   其实也没什么好公开的,你情我愿的,成年人的关系。   “对了,李上源你能帮我个忙吗?”另一个同事打岔,正好把话题拉开。   李上源笑着说:“什么忙,能帮到我一定帮。”   “是这样的,我一个发小结婚,婚车还差几辆,能借下你的车吗?”   李上源在心里腹诽,怎么他车一被扣就都有事了,找了个借口说:“婚车车队都会统一车的颜色吧,我那车是蓝色,能搭上吗?”   “也对,颜色不搭。”同事恍然大悟地摇头。   李上源怕同事觉得他舍不得借,于是给意见:“车不够的话可以去租啊,租几辆奔驰宝马,你发小接新娘的时候多气派。”   同事又摇头:“去租车倒还不至于,结婚就是图个喜庆,车不够大家挤挤也坐得下。”   既然不领情,李上源没说话了,反正也把这件事揭过去了。   晚上到杨蕾家里,趁她洗澡的时候李上源给景如画打了个电话,是陈默今接得。李上源没说几句就挂了电话,借钱这事儿,他是不想让陈默今知道。   睡觉前,杨蕾又提醒了一遍:“早点把你的车要回来吧,你给催催啊,早上也可以多睡会儿。”   “嗯。”李上源背对着她躺下来,他要不要给覃玉娇打个电话呢,明摆着是在报复他啊。   他闭上眼睛等背后的杨蕾睡着后,披着衣服拿上手机和烟轻手轻脚到阳台,打覃玉娇的手机还是关机状态。   “操!”李上源把手机放回衣服口袋里,点了一根烟,是要回到以前的生活状态了吗?   **   景如画和陈默今得知徐爷爷住院的消息,家里水果多,就提着水果去了医院。   景如画见到了徐山一直没有露面的父母和叔婶,礼貌地跟她和陈默今打了招呼。   徐爷爷是腿摔断了,到了他这个年龄,骨头即使接上也不能走路了。   但是徐爷爷一点都没有因为腿断了而不开心,病床边坐着陆奶奶,有一搭没一搭跟他聊着天。   有情饮水饱,就是这个道理。   徐爷爷是《恋爱心理学》看入迷了然后踩空楼梯摔断了腿吗?   景如画想着想着就笑出了声,见徐爷爷不解地看着她,她用嘴型说了“恋爱心理学”五个字,徐爷爷很不好意思,偏着头不看她。   陆奶奶哪知道其中的故事,招呼着景如画坐,还要帮她抱孩子。   景如画没敢隔病床坐太近,小陈景现在看到感兴趣的东西了会扑上去,他要是扑向徐爷爷那条短了的腿,徐爷爷不要说这辈子,下辈子都别想走路了。   小陈景的劲儿大,就是突然那一下的冲击力,景如画尝过无数次,他撞到她的鼻子和下巴没有不疼哭的。   景如画抱着儿子和徐山一起逗徐爷爷,病房里充满了欢声笑语。   徐山他爸从陈默今进来就一直看着他,陈默今终于感觉到了他的视线,他眼睛向门外看了一眼,然后走了出去,陈默今意会也走了出去。   “是我让徐山叫陈医生来得,一方面是要感谢你为我母亲治病,另一方是想弄清楚徐山跟令堂到底是什么关系?”   “跟我无关。”   徐山他爸一愣,不知道怎么问了,这陈医生未免太高傲了。   要说也是跟陈医生无关,怎么可能管到自己母亲头上去。   “是我失礼了。”徐山他爸解释说:“我也是没有办法了,徐山的嘴巴太严了,问他他什么都不说,才想着曲线救国从陈医生你这问出来。”   陈默今根本不想管瞿婕的这些事,当然他也不知道瞿婕是怎么想的。他对着徐山他爸点了一下头转身进了病房,门后站着含笑的徐山。   陈默今没理他,径直走到病床旁,看着景如画逗两个老人,然后观察陆奶奶的情况。   徐山出了病房,跟他爸两人面对面站着,一个脸上讪讪的,一个看好戏般戏谑的笑。   “你还好意思笑?快四十岁的人了还单着,说出去不觉得丢人吗?”   “为什么觉得丢人?我是出去偷了还是抢了?”   “那瞿婕,比你妈小不了几岁吧,你说你怎么就……还有她的经济条件,这些你都想过吗?”   “您是想表达我配不上她还是她配不上我?”   “不是配不配得上的问题,是合不合适的问题。你以前爱玩就算了,那瞿婕是什么人,我听说她就喜欢玩这些。”他还是担心儿子吃亏,人家女方财大气粗底气足。   徐山靠墙站着,“外面的人都说她在嫖我是不是?实话告诉您,是我在嫖她。”   徐父瞥了几眼儿子,显然不信,他只听说瞿婕包`养着他儿子……   徐山说:“我保证,时候到了我会结婚,结婚对象一定不会是瞿婕,我们家小庙罩不住她那尊大佛。”   “你知道就好。”徐父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下来了,徐山说话从来都算数,他说出来了就一定会做到。   徐父忍不住又问:“感觉这个陈医生跟瞿婕关系不好?他是瞿婕唯一的儿子,难道他就不想……”话虽然没有说完,意思却表达清楚了。   “这个我不清楚,您想知道的话可以买八卦杂志看看,上面应该写得有。”   徐父不理徐山推门进了病房,徐山呵呵地笑,都说他跟瞿婕在一起是为了钱,他从来没有对外解释过一句。   暂时的,需要解释吗?   病房内的欢声笑语持续了很久,直到高哥提着补品敲响了病房的门,景如画心里装着事逗不下去了。   高哥是代老覃来看望徐爷爷的,徐爷爷是从市领导班子退下来的,又加上徐山的关系,老覃跟徐家经常有走动。   高哥离开后,景如画也跟徐爷爷告辞,推着抱着小陈景的陈默今一起去追高哥。小陈景以为妈妈跟他做游戏,咯咯直笑加尖叫。   听到小孩的尖叫声,高哥停下脚步转身,等这一家三口走近再一起下楼。   医院对面的一家中档餐厅,高哥笑着问景如画:“度假村好玩吗?”   “还不错。”景如画猜,她去度假村肯定是覃老师告诉高哥的,那覃老师最近是跟高哥走得近?   想到这,景如画微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高哥对覃老师是什么心再明白不过了,李上真的是自己作死。   高哥说:“下次我们也去玩玩。”   景如画看着陈默今,“我们”,不是指得她和他啊,是指得高哥和覃老师吧。   陈默今只看着她,一句话都没说。   “覃老师还好吗?”景如画顺着杆爬。   “不太好。”高哥说着眉头皱了起来,放在桌上的手也不知觉握成了拳。   曾经见识过高哥打架技能的景如画往后一退躲在陈默今身后,高哥不会因为她是李上源的朋友迁怒于她吧?   陈默今无奈的对着高哥笑了一下,高哥也笑了。   高哥怎么可能对女人动手啊,再说还是景如画,她这么无厘头谁对她下得了手,这个陈医生会跟他拼命吧。   高哥觉得关在房间哭的覃玉娇很不值,李上源那个人渣开着车住着房子过着好日子怎么能行?他说了把李上源从那套房子里赶出去的经过,还叫人扣了娇娇一起付了首付的车。   最气的是,李上源转身就去找那个女人去了,两人还住在一起了。   景如画在心里骂了一句“禽兽”,还信誓旦旦说是误会,这才几天就住在一起了!   高哥音调开始起高:“那女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她就一点都不知道他是有女朋友的吗?我查了,那女的比他晚半年进公司,他嘴里就没有一句实话!欺人太甚,真当娇娇这么好欺负吗?”   景如画有点尴尬,毕竟李上是她的朋友,干出这事她觉得脸上一点光都没有。   听高哥这么说,还要继续给李上下绊子,于是景如画劝道:“高哥你先别激动,你这么做覃老师知道吗?”   “知道,我一五一十都告诉她了。”   覃老师知道了没有阻止,那就是真的死心了。   景如画又问:“老覃知道吗?”   高哥笑了,老覃这称呼一般人哪敢喊,他说:“都知道了。”   好吧,景如画为李上点蜡,背后有老覃的支持的话,她救不了他了。   离医院一个小时车程的某栋写字楼内,李上源在考虑干脆先借钱把车取回来,出去办什么事有车方便多了,过年开车回家也很拉风。   思来想去,李上源决定钱向同事借,正好大家约好晚上去泡吧。   杨蕾也会去,他得避开她以免穿帮。   酒吧里能避开女人的地方只有厕所了,所以当那位家里经济条件稍微好一点的同事去厕所后,他放下酒杯跟了去。   李上源说手头周转不灵,同事就直接问要借多少,一万这个数字说出来,同事说回家就给他转。   有钱就是有底气,给别人借一万块跟玩儿似的那么简单。李上源的朋友圈子,能借一万不说二话的只有陈默今了。   但是他情愿管同事借,也不会跟陈默今开口借钱。   从厕所出来后,李上源坐在角落,与坐在人堆中的杨蕾对视,她拿起酒杯喝了一口酒,然后伸出舌头舔唇边的酒渍,很挑衅很调情。   李上源斜坐着,不以为意地扯了一下嘴角,无比怀念那个喜欢跟他说“好不好”这三个字的覃玉娇。   他拿出手机,调出覃玉娇的号码,发了对不起三个字。   等了几分钟没回,他坐着没事就一条条发他是如何想她,一条比一条字数多。   人堆里的杨蕾放在玻璃茶几上的手机亮了几下,她放下酒杯拿着手机打开看,越往下翻脸色越不好。   李上源不知道的是,他发得每一条短信,都转发到杨蕾手机上去了。   等他发累了把手机放回衣服袋子时,对面的杨蕾手机都要捏爆了,一杯酒就浇了过来,只浇到李上源的裤子上。   李上源嗡地一下就站起来瞪着杨蕾,“手贱吗?!”   杨蕾淡定地往沙发上一靠,打了个酒嗝:“这酒不好喝,味道忒淡。”   众人以为她发酒疯,答应借钱给李上源的同事叫来服务生点了几瓶贵的。   李上源裤子上全是酒,他瞪了几眼杨蕾站起来去厕所洗,等他出来后卡座上一个同事都没有了,他还被服务生拦住了。   他们没结账!   给他们打电话都关机了。   六千三的账单要李上源付,他卡上就只有这么点钱了,付了账单他取车吃饭就没坐落了。   眼见酒吧养得看场子的人走了过来,李上源乖乖拿出了卡,付了账单。   等他坐车回到杨蕾家时,他的箱子被扔在了门外,他狂按她家的门铃,裹着浴巾的杨蕾开了门。   “你动我东西?”李上源脚踢了一下横到在门口的行李箱。   “滚吧。”杨蕾要关门,被他手抵着挡住不让关。   李上源恶狠狠地看着她,“你什么意思?”   “你还问我什么意思?在同事们面前给你两份颜色你就真开起染坊了!”杨蕾冷冷地从上到下打量他,鄙视地嗤一声。   “你吃我的住我的,还要在背地里咒我,当我是软包子就这么让你捏被你骗下去吗?”   李上源马上想到他给覃玉娇发得那些短信,杨蕾翻他手机了?不对啊,整个晚上两人都坐得很远。   “我当你多么有钱在装穷考验我呢,竟然是真的没钱,还在我这骗吃骗喝。”杨蕾为什么敢撕破脸皮,因为一个刚洗完澡的男人走到她身后,笑眯眯的看着李上源。   这个男人就是答应给李上源借一万块的有钱男人,他裹着浴巾在杨蕾家里,还能是为什么?   “车被扣了连交罚款的钱都没有的人,还指使我去给他做早餐,滚去穷吧。”杨蕾一口口水吐在李上源脸上,重重地关上了门。   李上源从来没有被这么羞辱过,他手抖着放在脸边,按下去抹开口水又觉得恶心,于是直接用衣袖擦掉。   门又打开了,他手撑着门框站着,声音很小:“今晚的聚会是我组得,杨蕾的手机号是我发给表哥的,酒也是故意点得那么贵,即使没有杨蕾突然出手,六千三我依然会让你来付。”   李上源气得额头上的青筋暴起,真是会算计的一对贱`人!   “我没有让你明天被公司开掉,后天一定会被开掉,最迟大后天,我慢慢把你折磨出公司。”他说着从身上掏出一小包粉末,倒在水杯里,粉末与水融合了。   “杨蕾这种货色也只有你看得上,贱到一块儿去了。”   李上源工作很小心,同事很少得罪,这同事怎么感觉想要杀了他一样。   “这么可怜,我让你死得明白点。高城是我表哥。”他说完重重地关上了门。   高城,就那个高哥,李上源一拳打在墙上,就知道他不单纯。   李上源在旅馆住了一夜,第二天早上还躺在旅馆床上还没起来就接到经理的电话,告诉他回公司办交接,他因工作失误被辞掉了。   **   过年那一天,因为都是单身狗怕回家被催婚,汉子他们都没有回家。   三人买了烟花爆竹到了景如画家,景如画把李上源回老家的消息跟他们说了,不免唏嘘。   那个高哥玩得一手好阴谋挖得一手好坑给李上源跳,弄得人财两空鸡飞蛋打。   如果李上好好珍惜覃老师,工作待遇那么好,覃老师的爸爸官位又那么高,他未来的生活会非常好。   本来大家早就预测了李上跟覃老师的事会黄,作为朋友也曾经劝过他好好对覃老师,他不听他们也无法。   唏嘘之后,把这件事先放到脑后开心的聊起过年的事。   上次汉子头被打破了住院,他们一起去吃烧烤还发照片刺激汉子的事来说,不是不关心朋友,只是没有因为朋友的事影响了各自的生活。   再说,李上这次的结局是他自己一手造成的,难道他们就要为他的结局难过的吃不下饭吗?   从汉子已经吃了三碗饭又盛了半碗来看,完全没有好吗?   放烟花的时候,景如画闻着满空中的爆竹火药味觉得有点不舒服,还是陪着大家一起把烟花放完。他们三给小陈景包得红包刚递到她手上,她眼睛一黑就往后倒了下去。   景如画再次醒来,发现她躺在医院里,白白的墙壁,白白的床单和被子。   动了动,握着她手的陈默今马上感觉到了。   景如画手肘撑着床坐起来,舔了舔干燥的唇,看着握着她手的陈默今,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笑了一下。   陈默今问她:“要喝水吗?”   昨天的事她都记得,她只觉得很累,陪着他们时身体都快散架了,最后实在是撑不住了就倒了下去。没有倒在冰冷的地砖上,而是被拉进了一个温暖的胸膛,然后她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儿子呢?”景如画扫了一圈病房,床尾睡着的小陈景像是知道妈妈在找他,醒了蹬腿掀被子。   陈默今把儿子抱起来,儿子叫着要往景如画怀里扑,他没有松手。   “我怀孕了是吗?”景如画也没有伸手去抱儿子,她有预感。   “嗯。”陈默今不自觉弯起了嘴角,低头在不安分的儿子脸上亲了一口。   景如画手摸着肚子,脸上慢慢浮现出笑容。   温馨的时刻才过了两分钟,景如画就掀开被子开始在身上找东西,各个口袋找遍了都没有找到。   陈默今拉着她的手,语气有点急地问:“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她睁着大眼睛:“红包呢?我记得我接了的啊,到哪去了呢?掉了吗?”   “……”陈默今把红包从他口袋里拿出来递给她,他还是了解她的,身体不舒服还坚持那么久,是为了等他们派红包吧……   这小财迷哦!   作者有话要说:领了盒饭,不会再有李上什么事了。   还有,超生游击队来了。   第60章 财迷是我哒   景如画下午就办理出院了,连东西都不用收拾,医生交代好好养着就可以了。   在医院门口遇到了带徐爷爷来复诊的徐山,然后瞿婕也知道了景如画怀孕的消息,耳报神徐山消息传得很快。   瞿婕很正常的跟陈默今打电话道喜,也很不正常地提出,要是再生个儿子就交给她来养,或是养小陈景也行。   “我都没要你养,我的儿子更不可能要你来养。”陈默今冷冷地说完这句就挂了电话。   景如画拉了拉他的衣袖,小声问:“怎么了,她跟你说什么了你这么生气?”   对于瞿婕称呼的问题,陈默今称呼她为瞿婕女士,景如画问过他应该叫什么,他说就叫她……   陈默今握着她的手,轻叹一口气。   “叹什么气啊,她到底跟你说了什么?”景如画小有点担心,他再云淡风轻瞿婕都是生他的母亲。   陈默今说:“她想找继承人。”   “那她去找啊,明知道你跟她关系不好,怎么还要你帮她去找?”   陈默今一扫心里的不快笑着说:“准确的意思不是我帮她找继承人,而是帮她造继承人。”   景如画马上明白,低头看着她还没有显怀的肚子,双手护着。   陈默今直接想到小时候看得《葫芦兄弟》,有神葫芦的七娃被蛇精和蝎子精抢去养酿成的悲剧。   他不要他的儿子被瞿婕影响的三观不正,绝对不允许!   “不要担心,她奈何不了我的。”陈默今跟她保证:“我们的孩子会在我们身边长大,做他们喜欢的事,过他们想要的生活。”   景如画很信他的话,他们的孩子肯定会很幸福。   只是,瞿婕不是一般的母亲,前面陈默今已经说了她三观不正。   瞿婕按响了陈默今家的门铃,然后站到车边等。   等了很久,陈默今开门走了出来。   瞿婕抬起手看了一眼手表,说:“Happy newyear啊!”   陈默今把门带上,站在门口问:“你有事吗?”   “你老婆呢?”   “你有什么事?”   “我孙子呢?”   “你到底有什么事?”   瞿婕不满地皱起眉:“你就没有别的话回吗?”   陈默今继续面无表情:“你有事吗?”   “……”瞿婕咬了一下牙:“在电话里跟你提了,免得说我没诚意所以亲自来,你把儿子交给我来养。”   陈默今毫不犹豫转身开门。   “三分钟,你对你妈的耐心只有三分钟吗?”瞿婕看着手腕上的表,声音变冷了。   “要我对你有耐心,首先你做事要像个妈。”   “你在拒绝什么,我又不会亏待我孙子,多少人想要都没有机会。”   陈默今冷哼一声:“你大可以自己再生一个,没必要舍近求远到我这里来。”   瞿婕双手抱在胸前:“陈默今,你是以为我生不出了是吧?”   “跟我无关。”   “实话告诉你吧——我就是生不出来了!”   “……”陈默今无语地推门走进自家院子。   瞿婕摸摸鼻子,还真是绝情啊,这个儿子就是他的冤家,从来没有做过一件让她顺心的事儿。他又不是只有一个孩子,给她抱养一个他还可以再生啊!   瞿婕气着坐回车上,使劲按了几下喇叭才开走。   不仅瞿婕景如画知道了,老覃也知道了,当然覃玉娇跟着也知道了。   覃玉娇赶着过年的气氛来看望景如画,身后跟着提着大包小包的高哥。   过年这几天都没有把覃玉娇养肥回来,她气色很不好,打击太大一时难以接受。   小陈景走路一颤一颤的,看到茶几旁边堆的礼品,甩着小短腿扑上去抱着。   覃玉娇惊呼,担心小陈景摔跤,把他抱起来刚站好,他又扑了上去:“我哒,我哒……”   “?”覃玉娇没听懂。   地上扑着地毯,小陈景又穿得很厚,茶几边角又用软布包了,只要不磕着摔一下没事的,所以景如画和陈默今就笑看着小陈景趴在礼品上流口水。   “我哒、我哒……”小陈景又对着覃玉娇说了几遍。   高哥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红包,蹲在小陈景身前把红包递到他眼前:“那这个是谁的?”   小陈景站起来,伸出胖手拿了红包:“是我哒、是我哒、我哒……”   他又眨着水灵灵的眼睛看着覃玉娇,另一只手还空着呢。   覃玉娇这会儿也明白了,小陈景这是在问她要红包,她没有准备啊。   高哥从口袋里又拿出一个红包递给覃玉娇,她感激地接过,递给小陈景。   “我哒、我哒……”小陈景拿着两个红包跑到景如画身前,手伸到她膝盖上:“妈妈,给!”   “乖,妈妈帮你存着。”景如画笑眯眯地把红包揣进口袋。   小陈景手抓着景如画膝盖处的裤子:“好哒、好哒!”   陈默今不好意思地咳了一声,这两个守财奴啊!   小陈景甩着小短腿往卧室走,景如画跟在他身后,是要去把红包收起来放回卧室。   现在小陈景在一楼有了自己的房间,景如画和陈默今随着他从二楼般到一楼他的隔壁,好方便陈默今晚上给他把尿。   覃玉娇因为小陈景这么一闹,脸上的愁容没了,她笑盈盈坐在沙发上。她想起放假前就在同事间流传的消息,于是问陈默今:“大家都在为你要去财大任教感到惋惜,本校博士毕业不能留校任教的规定真烦人啊,养了财大学生们的眼了。”   陈默今呷了一口茶,“本校博士毕业不能留校任教,原则上是不允许的,有些学校也要视专业方面而定。”   “啊,也就是说,你要回来Z大咯?”覃玉娇小有点激动,她可是掌握了第一手信息。   陈默今点头后又摇头。   覃玉娇看着他不说话,他这么矛盾的答案她猜不到啊。   “留校任教最好的方式是评教授,其中一项规定是要有出国留学的经历,而我没有。”   “外国的月亮就比中国圆吗?一定要出国留学吗?”   “这也不是硬性规定,看学校和专业而定。”   好吧,覃玉娇觉得自己白问了,说来说去这些规定都对他陈默今没用,他是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他先给个条条框框,然后再让思维跳出条条框框,哪里是学医的,文字游戏玩得炉火纯青。   景如画和小陈景一直没有出来,陈默今跟高城聊了几句后不放心,留着两人在客厅他去儿子的房间。   一进去就看到景如画躺在儿子床上睡着了,儿子窝在妈妈怀里没有睡着时不时动一下。   陈默今走到床边,小陈景听到脚步声从妈妈怀里抬起头,看到是爸爸后又睡回了妈妈怀里。   床尾的被单起了褶皱,母子两一定把红包藏在那里的。   陈默今压低声音说:“让妈妈好好睡一觉,我们出去。”   小陈景嘟嘴顺着爸爸的手从妈妈怀里抱出来,在爸爸肩上用小胖手不停地给妈妈做飞吻。   怎么做飞吻是赵辛他们几个昨天教得,陈默今无声地笑,给景如画盖好被子抱着儿子出了卧室,轻轻带上门。   景如画这一觉睡到晚饭前,她打着呵欠走到客厅时,覃老师在陪着小陈景玩,厨房的门关着,陈默今在里面做饭。   “妈妈!”   景如画刚坐下来,小陈景就扑过来,还要往她身上爬。她身上没劲,医生又要她好好养胎,真担心儿子要是爬上来后她招架不住,于是扶着儿子的手站了起来,带着他继续堆积木。   小陈景有妈妈陪着玩积木,抱不抱就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景如画手上拿着一块积木,眼睛看了一圈客厅,问一起堆积木的覃老师:“高哥走了吗?”   “没有,在厨房。”覃玉娇不敢看她。   景如画猜到了她的顾虑和闪躲,没有继续问。   但覃玉娇像是跟自己杠上了一样,饭吃完后就迫不及待走了。   不管是谁,只要覃玉娇喜欢,景如画都会祝福,更何况是有所了解的高哥。   高哥上得了厅堂,入得了厨房,打得了流氓,给得了红包。   最最关键的一点,他对覃老师很好。   由于小陈景不停的闹腾景如画,陈默今决定等年过完后就请保姆,上次他就有意他爸老家远房亲戚介绍的一个帮忙带孩子的,不过景如画说要自己带,他就推了。   以后她身体越来越重需要被照顾,孩子生下来后更需要照顾,这次她说什么他都不会退保姆了。   两人都很高兴,只有小陈景一个人不高兴,陈默今不让景如画抱他了,说前三个月是危险期必须特别注意。   景如画只能用亲脸来补偿儿子了,所以家里时常出现这样对话:小陈景:“妈妈……抱……”   景如画:“muma~睡醒了啊,儿子真棒!妈妈去刷牙。”溜之……   小陈景:“妈妈抱~”   景如画:“muma~饿了吧,妈妈去给你蒸蛋羹。”溜之……   小陈景:“妈妈……”   景如画:“muma~妈妈去给后园的菜浇水。”溜之……   小陈景:“妈……”   景如画:“muma~你爸爸书房的书架倒了,我去把它扶起来。”溜之……   小陈景:“……”   景如画:“muma~谁在按门铃,我去看看。”溜之……   陈默今哭笑不得,所谓矫枉过正就是这个道理吧。   **   当小陈景能顺溜地说完一句时,他多了一个妹妹。   看到妹妹的第一眼,小陈景哭了。   长得这么丑,怎么可能是他妹妹,一定是从垃圾堆里捡来滴!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芥末小笼包投得雷,破费鸟。   第61章 摩的司机姓陈   小陈景慢慢觉得妹妹不丑了,满月后更是白白胖胖的,像小猪一样。   但是妹妹都不理他,不是嘟着嘴巴睡觉就是吃`奶,要么就是哭,爸爸一抱她就不哭了。   哼,爱哭鬼!   赵叔叔他们也好喜欢妹妹,以前他们来家里都会抱他亲他,现在他们都去抱妹妹去了,只会摸摸他的头而已。   小陈景越想越觉得委屈,一个人跑到前院里爬上椅子坐着,手揉着眼睛哭起来。   在卧室的景如画很久之后才察觉儿子没在她眼前晃,喊来保姆林大姐才知道儿子在前院里,她没多注意拿着拨浪鼓继续逗女儿玩。   陈默今开车回家,第一眼就看到了林大姐陪着儿子坐在院子里,他停好车后走过去。   “小陈你提前回来了啊,我这就去做饭。”林大姐摸了摸小陈景的头,搓着手进屋。   小陈景抬头,轻轻叫了一声“爸爸”又把头低着。   “怎么不在屋里陪着妈妈?”陈默今挨着儿子坐下来。   小陈景原本已经止住的泪又涌了出来,他抽了两下鼻子说:“妈妈……妈妈有妹妹陪……”   “爸爸不在家的话,妈妈和妹妹都需要你陪啊。”   “爸爸你已经回家了啊,妈妈不喜欢我了,她不要我陪,妹妹不要我陪!”小陈景握着小拳头,很委屈。   陈默今一下就摸清了儿子为什么这么激动,他把儿子抱在大腿上坐着,指腹擦着儿子脸上的泪珠,小声说:“妈妈怎么可能不喜欢你,你是哥哥,我们要一起保护小苗苗长大。”   小陈景哭得更厉害了,妹妹名字叫陈苗苗,他的名字叫陈景,妹妹比他小名字却比他还多一个字,爸爸妈妈都只爱妹妹。   “爸爸你骗人,你只喜欢妹妹!”小陈景双手捂着眼睛,眼泪从他的指缝中流出来。   陈默今先听到背后的脚步声,然后她戏谑地问:“哎哟,怎么哭了啊?是尿裤子了吗?”   小陈景拿开捂着眼睛的手,搬着腿看裤裆,没有尿尿。   景如画走到父子两身前蹲下,看着儿子挂了一脸的泪手还抓着裤裆,于是拿开儿子手,裤裆上有点点湿湿的痕迹。   “真尿裤子了啊。”景如画假装皱起眉。   小陈景头摇得和妹妹的拨浪鼓一样,“不是的,不是尿裤子……”   景如画手点着湿的那一块:“裤裆都湿了,还不是尿裤子。”   “我没有尿裤子,没有没有没有没有!!!”小陈景很倔强的看着妈妈,爸爸妈妈跟他说过,想尿尿的话要跟大人说。他才不会像妹妹那么懒,尿在裤子里。   “那裤裆怎么是湿的?”景如画继续问。   “我不……”小陈景懊恼的看着他湿润的手,含着水汽的眼珠一动,说:“是手擦的,手上的水擦到裤子上去了。”   “手上的水哪里来得?”   “是眼泪,手擦得眼泪。”   “为什么有眼泪?为什么哭?”   小陈景不答了,委屈的撇嘴看着爸爸,妈妈问题好多啊,她怎么不去问妹妹?   景如画见好就收,坐到椅子上伸手把儿子从陈默今身上抱过来,亲着儿子的脸哄:“妈妈的乖儿子,不哭了啊不哭了啊……”   陈默今无声地笑,她经常这样,曾经还直接喂柠檬给儿子吃把儿子酸哭了。不过,刚刚她的追问,倒是间接的培养了儿子的逻辑性,既然不是尿裤子了,那裤子湿了就是另一个原因了。   小陈景撇了撇嘴,手抓着妈妈胸前的衣服,又哭了起来,一抽一泣地把自己为什么哭说了出来:“妈妈好久没抱我了,妈妈只陪着妹妹玩只让林婶婶陪我,妈妈不爱我,爸爸不爱我,陈苗苗比陈景好……”   景如画又是心肝又是宝贝哄了很久,才把儿子哄笑,然后抱着儿子狠狠地亲。   当晚,小陈景就和爸爸妈妈睡在了一张床上,他睡在爸爸妈妈中间,床尾的婴儿床内睡着妹妹。   妹妹越来越大,还会冲自己笑时,小陈景不讨厌妹妹了。妹妹哭的时候他会学着妈妈那样“哦哦哦”的逗妹妹,妈妈给妹妹换尿布的时候他会递上干净的尿布,脏了的衣服他帮着放进洗手间装衣服的篮子里,这样爸爸妈妈夸奖自己的次数还多了呢。   还有,妈妈跟他说了,他的名字是爸爸的姓和妈妈姓的组合,是最好听的名字呢!   **   周末覃玉娇没事来找景如画玩,高城下午来接她,被景如画留下来吃饭。   饭桌上,高城对覃玉娇照顾有佳,她完全不用自己夹菜。   景如画不由得腹诽,覃老师吃了多少高哥筷子上的口水了,还在坚持什么呢?她女儿陈苗苗都出生了,这两人关系还处于暧昧不明的状态,原地踏步。   陈默今被破格评为副教授回学校教书去了,几次在学校见高城开着警车去接覃玉娇,她却奔上了公交。   陈默今提点了高城几句,高城就没有开警车来过学校,换骑一辆非常拉风的男士摩托,覃玉娇就很少拒绝了。   那辆摩托今天停在前院里的,龙头上一左一右挂着两个头盔,嗯,其中一个还是粉红色的。   “娇娇姨,我想坐摩托车。”小陈景也看到了那辆摩托车,很懂大人之间的关系啊,覃玉娇要是答应了,高城是不会说不的。   覃玉娇为难的看着陈默今和景如画,小车里面有儿童座椅,摩托车上面可是空的,小陈景根本就坐不稳。   “娇娇姨,带我坐嘛带我坐嘛!”小陈景抓着覃玉娇的手摇啊摇撒娇。   “这……”覃玉娇不忍拒绝,她又看向高哥。   陈默今看了一眼婴儿车,女儿刚刚入睡,暂时应该不会醒。   “很想坐?”陈默今蹲在儿子身前,把覃玉娇从儿子的“魔爪”中解救出来。   小陈景点头捣蒜。   高城见陈默今有同意的意思,于是从兜里拿出摩托车钥匙说:“那感情好,我跟你娇娇姨带你兜几圈,再送你回来。”   陈默今回头对着高城说:“不用,我来吧。”   “什么?”高城没听懂,是不用送小陈景回来?他又来什么?   陈默今刮着儿子的鼻头问:“你是要爸爸带你去兜风,还是高叔叔?”   “爸爸,我要爸爸,爸爸!我们去兜风!还要妈妈!还要妹妹!”小陈景两只眼睛都在放光。   “妹妹在睡觉,我们就带上妈妈好不好?”   “好哒!”   小陈景清脆的“好哒”两个字,让高城想起了第一次见到景如画的时候,她清脆的叫了一声“高哥”把他叫懵了。听覃局提过景如画第一次管他叫老覃也懵了,看着她无杂质的眼神,是心无城府吧。   高城把车钥匙递给陈默今,正想小陈景没有头盔时,林大姐拿了个儿童头盔来。   景如画眼睛比小陈景更亮,像两颗星星闪亮看着陈默今,花痴状只差流口水了。他怎么什么都会啊,怎么以前没说过会骑摩托车啊,自己连自行车都还不会骑。   覃玉娇轻轻推了一下景如画:“去吧,我和林大姐帮你看着苗苗。”   景如画对着她甜甜的一笑,被陈默今牵着换鞋走出去。   当陈默今戴上头盔抬腿坐上摩托车时,覃玉娇也折服了,忍不住多看了陈默今几眼。谁说上帝是公平的?陈默今就是个活脱脱的宠儿,覃玉娇猜他除了不会怀孕其他事应该都会了。   陈默今先骑着车在小区内转了一圈找手感,觉得可以了后才让儿子和景如画上车。   小陈景坐在中间,景如画坐在后面,她双手抱着陈默今的腰小陈景被紧紧挤在了两人间。   “苗苗交给你们了,有事打电话。”陈默今说完盖上头盔的挡风玻璃,手捏着引擎慢慢把摩托车骑往前开。   这么慢的车速,是因为景如画和小陈景坐在上面的吧,高城暗下决心以后载娇娇的时候车速不要那么快了。   只是,娇娇没有如画对陈默今那样对自己,如画的眼睛里连公蚊子都没有,娇娇她……   高城微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跟着娇娇一起进屋。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需要继续努力啊!   这边摩托车刚驶出小区,小陈景就开始叫唤:“妈妈妈妈,我可以听到风的声音。”   “啊?头盔里漏风进去了吗?”景如画手摸着儿子头盔的边缘,再怎么兴奋还是赶不上儿子的身体重要,头吹风的话是会感冒的。   “你没听到吗?你听啊,嗡~~嗡~~嗡~~”   好吧,景如画知道儿子说得风的声音是什么了,是摩托车的引擎声。   “听到了,看样子风很大呢,你不要乱动,不然风把你吹走了。”   小陈景立马手抓着爸爸的衣服乖乖不动了,睁着大眼睛好奇地看着街边一棵棵往后移动的树,叽叽喳喳像只喜鹊:“爸爸爸爸,树都被我们甩到后面去啦!”   “电线杆也被甩到后面去啦!我们把的士车也甩到后面去,爸爸加油!”   “爸爸……”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下午回家的时候,走到小区门口从包里拿门禁卡,就听到等在门边的外卖小哥对电话说:“好了不用来开门了,一个大姐来了,她有门卡。”   我很无语很无语……   嗯,大约还有三章到四章,这篇文就要跟你们说再见了。   我好好收个尾,然后有缘我们下篇新文相聚。   第62章 火烧小耶鲁   小耶鲁幼儿园内,老师检查完孩子们被子都盖好了,轻手轻脚地关上门。   5分钟后,角落小床上的陈景伸出手拉了拉睡是他旁边的韩杨的被子。韩杨紧闭的眼睛慢慢睁开,两人相视点头,再各自掀开被子蹑手蹑脚地出了房间。   两个小萝卜头出了房间就贴着墙走,陈景在前面走几步会停下来把食指放在唇上叫身后的韩杨安静,确定没人发现又继续往前走。身后跟着的韩杨小心翼翼的,缩着小脑袋跟着,因为紧张一只手紧紧握成拳,另一只手遮着湿了一大片的裤裆,但是手太小只能遮住一点点。   在陈景的带领下,两人成功地来到教室,走到后面的韩杨神色紧张的关了教室的门。   “老师会不会来啊?老师发现了怎么办啊?”韩杨的裤裆被陈景盯着看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他就用双手挡住。   “在老师发现之前弄干就不会被发现了啊。”陈景搬了一把椅子出来,指着韩杨说:“你快把裤子脱了放到椅子上。”   韩杨听从指指挥,裤子脱到脚踝的时候因为鞋的原因挡住了,他就坐到地上脱了鞋再把裤子递给陈景。   “自己放到椅子上。”陈景指着椅子。   韩杨从地上爬起来,把裤子“晾”在椅子上。   陈景皱眉:“把你喜羊羊内裤也脱了啊,不然长裤烤干了,内裤是湿的到时候还会把长裤弄湿,大家也会知道你尿裤子了。”   韩杨红着脸哦哦了两声,快速把印有喜羊羊图案的内裤脱了放在了椅子上,很崇拜地说:“陈景你好聪明啊,连这个都知道!”   陈景得意的扬了扬下巴,其实是有次被爸爸带着去泡温泉同去的赵叔叔忘了带内裤从水里出来就直接穿了长裤,屁股那一块就湿了,爸爸跟他解释的这个道理。幼儿园老师都夸自己聪明,其实最聪明的是爸爸,爸爸什么都知道。妈妈也跟他想得一样,说他的聪明是遗传的爸爸。爸爸在大学教得哥哥姐姐们也很崇拜爸爸,只要他去学校,哥哥姐姐们都会给他送吃得,妈妈说是爱屋及乌……   “陈景,你快点呢,我好冷。”韩杨双腿紧闭,因为没有穿裤子又打着赤脚腿都在抖。   “你坐到位置上去,脚不要踩在地上会暖和一点。”陈景想起这个道理又是爸爸教给他的,爸爸说寒从脚起,冬天的时候妈妈给他穿很厚的袜子,爸爸会用盆装着热水给他泡脚。家里有几个烘鞋器,他专用的就有三个,妈妈说他爱出汗,鞋里面潮湿了就穿不暖了……   “陈景,你快点啊。”韩杨坐在位置上催在想事情的他。   再次被打断,陈景瞪着韩杨说:“你再催我,我就不帮你了。”   韩杨一听马上用手捂着嘴,要是让老师知道他尿裤子了,老师一定会告诉妈妈,妈妈一定会骂自己然后惩罚自己不让看喜羊羊了。韩杨觉得嘴上的味道有点怪,他把手往上放在鼻子下仔细闻,啊呸呸大声吐起口水来。   “嘘……你小声点!”陈景食指放在唇上警告他。   韩杨苦着抿着嘴点头,双手背在身后,坐得很端正。   陈景这才从裤兜里拿出一个打火机,这个是他偷偷带的,没有让老师发现。   “哇,你真的有打火机啊!”韩杨对陈景更崇拜了。   陈景双手握着打火机,试打了两下才升起火苗。   “哇,打火机还是防风的啊!”韩杨看着火苗想拍掌,但由于手上有味道就还是让双手背在身后,不想让陈景闻到。   陈景吹了一口气,火苗灭了,他站在晾着裤子的椅子前。   韩杨很不解,压低声音问:“不是防风的吗?怎么你一吹就灭了呢?”   陈景翻着白眼说:“防风,但不防傻子。”   韩杨偏着头想不通,他觉得陈景不傻啊,为什么打火机要防他,打火机肯定搞错了!   陈景再次打燃打火机,看着火焰想起爸爸跟他说得火焰分为三个层:外焰、内焰,还有一个是什么焰想不起来了,外焰的温度最高的,那就用外焰烘烤吧。   他举着打火机靠进裤子,火焰扫过尿湿了的地方升起一些白烟,这是爸爸说得蒸发!   “陈景你简直比老师都要聪明!”韩杨兴奋着伸长脖子看,裤子都冒烟了呢!   陈景骄傲地回头,不以为意的讲起其中的道理:“我爸爸跟我说这个叫蒸发,就是液态转变成气态的过程。”   “你爸爸是老师,还是科学家吗!我爸爸都没跟我说过这些,我们是好朋友,下次让你爸爸跟我也说一下蒸发吧。”韩杨的语气很羡慕,手背在身后背累了,他就抓着椅子两侧。   “我爸爸又不止跟我说过蒸发,他跟我说过沸腾还有结晶这些……”陈景一时想不全爸爸教给他的知识,就打住不说了。   “啊,我知道结晶是什么,这个我爸爸跟我说过,他说我是他跟我妈妈的结晶,我爸爸姓韩,我妈妈姓杨,我的名字就叫韩杨。”韩杨转了一下眼珠补充说:“你也是你爸爸妈妈的结晶啊,你爸爸姓陈,你妈妈姓景,你的名字叫陈景。陈景!!!”   陈景觉得手有点烫,听到韩杨声音那么大,把一只手从打火机上拿下来比上唇上:“嘘……”   “我的裤子、裤子起火了!!!”韩杨已经从位置上起来了,手指着他的裤子。   陈景回头,椅子上的裤子真的燃了起来,他吓得马上站了起来。   “陈景小心!”秒瞬之间,韩杨大声叫着赤脚冲过来抓着裤脚把裤子扔到墙边。   陈景又没有在怕,只是他把裤子撩那么远要怎么第一时间灭火?   韩杨抓着陈景的胳膊焦急地问:“你没事吧?”   陈景摇了一下头,推开他的手要走过去看裤子还在燃没,挂在墙壁上的画本燃了起来!画本本就是一本连着一本的,这一燃就不可收拾了,老师听到韩杨大声喊也赶了过来。   **   陈默今接到电话后直接从Z大赶去小耶鲁幼儿园,他前脚到老师办公室,景如画就赶来了。   办公室还坐着韩杨的爸妈,四个人看到低头站着的陈景和韩杨,悬着的心也落下了。   陈景抓了一下韩杨的手,轻声问:“你为什么要穿喜羊羊内裤,女生才喜欢。”   韩杨怯怯地回问:“你内裤上不是喜羊羊吗?”   陈景哼了一声:“才不是,我的是蜘蛛侠和蝙蝠侠!”   陈默今见景如画脸色惨白呼吸很重,又见儿子还在跟他朋友咬耳朵,于是手伸到景如画背后轻轻拍了几下她的手臂意思是没事了。   看到儿子的朋友穿着内裤这么站着,陈默今侧身对韩杨的爸妈说:“找条裤子给韩杨穿上,现在不是七月天,容易感冒。”   老师脸色马上变绿了,她找了长毛巾给韩杨裹着的,现在就光着不是显得是她失职了吗?老师想解释,园长推门走了进来,她把解释的话先放到一边迎着园长坐。   “小兔崽子尽闯祸!”韩爸爸咬牙骂了一句,一阵风跑出了办公室。   园长看到韩杨就穿着小内裤,外套才解了一颗扣子,韩妈妈已经脱了外套包住儿子的腿了。   园长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女老师,再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其中把让韩杨穿着内裤的责任推了一点,说是忙转移孩子和救火去了,当然让孩子这么冷着主要责任也在他们。   韩爸爸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条小女生的裤子逼着韩杨穿上,陈景在一旁捂着嘴偷笑。   火的起因还是因为韩杨尿裤子而起,韩爸爸瞪了韩杨很多眼,他承担小耶鲁因这次火灾的所有损失。其实损失也不大,画本连着燃了几本后火就被扑灭了,墙上有被熏黑。   陈默今也说要赔,园长当时没有反对,只是在送他们出幼儿园时走到他身后婉拒了他的赔偿。园长还有很多事情要求陈默今,这次的事正好让她跟陈默今有了交情,她先给陈默今行个方便,陈默今以后就会跟她行方便。   韩爸爸扭着韩杨的耳朵把他扔进车后排,跟陈默今点头示意他先走了,陈默今回点了一下头,然后看向一直低着头的陈景。   陈景注意到爸爸在看着他,马上用双手捂着耳朵怕被扭,爸爸对他笑了一下,然后打开后排座的车门。   陈景在心里咦了一声,就被妈妈抱着坐进了后排,爸爸再轻轻关上门。   等爸爸坐到驾驶座上后,陈景虽然被妈妈抱在怀里,他还是偷偷瞄了一眼后视镜,正好与爸爸在后视镜里对视了,爸爸又对他笑了一下。   陈景想到了一个成语:秋后算账。   果然,回家吃完饭后,妈妈给妹妹洗澡去了,陈景被爸爸叫到了书房。   “打火机从哪里得的?”陈默今问低头站着的儿子,他自己的打火机是有数的,老师办公桌上的打火机绝对不是他的。   “捡得。”陈景没有说谎,那个打火机是他上次和妈妈带着妹妹在小区里面放风筝时捡到的。   陈默今又问:“今天的事,你知错吗?”   陈景点头,画本燃起来时他手上的打火机都吓掉了,但是自己没没哭,韩杨吓哭了,老师给他包腿的毛巾被他拿着擦眼泪然后丢进了垃圾桶。   “那你说你错在哪了?”陈默今的脸色有所缓和。   陈景认错态度良好:“我午睡的时候不该跑出来,更不该玩火。爸爸,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陈默今教训了几句又说了几个聪明反被聪明误的典故,儿子伸长耳朵听得很仔细。   景如画进到书房时,陈默今看了一下表,八点半了。   “妈妈,妹妹呢?”陈景拉着妈妈的手让她坐在自己旁边,然后趴在妈妈腿上,耳朵贴着妈妈的肚子。   景如画笑着伸手摸儿子软软的头发,说:“妹妹已经睡了。”   “这里面的妹妹也睡了吗?”陈景坐起来手摸着妈妈的肚子。   景如画右手拇指和小指翘着假装成电话放在耳边说:“喂喂,你睡了吗?”然后她手势不变放在肚子上,一会儿后说:“这里面的妹妹说她也睡了。”   陈景:“……”   陈默今:“……”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日更一万就完结了,说到完结,我有点近乡情怯了。   新文暂时的文案我已经放出来了啊,放个链接有兴趣的收藏一个   还有谢谢芥末小笼包,破费了啊。   第63章 大结局   陈家老三出生那天,正好是劳动节,他就有了个小名:五一。   为此,瞿婕很不满意,好不容易又多了个孙子,她的接班人又有了希望,叫五一的话跌份了。   瞿婕给陈默今打电话:“五月初一出生你们把小名取为五一,那五月初二出生不是把小名取为初二?这么随便不行,我不同意!怎么也要取个不同于别人的名字……”   陈默今没听完就挂了电话,看来他妈还是没死心,不过他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陈景穿着小西装从卧室跑出来,兴奋地喊着:“爸爸爸爸,妈妈叫你换衣服,我们都换好了。”   梳着两个羊角辫穿着背带裤的陈苗苗也跑了出来,红通通的小脸嘟着嘴对陈默今说:“爸爸怎么还没换衣服,跟小蜗牛一样慢。”   陈默今无声得笑,站起来往卧室走。   客厅里两兄妹在说话:“等下到了你要紧紧牵着我,不能乱跑知道吗?”   “妈妈说酒店很大我乱跑会迷路,到底有多大呀?”   “我也不知道,应该比我们家大,反正你不能乱跑。”   然后是陈苗苗嗯声回答。   陈默今听得笑着摇头,今天是覃玉娇和高城结婚的日子,两个小家伙很兴奋。   他进卧室时景如画也换好衣服了,长发在脑后挽成髻插了一枝珍珠发簪,宝蓝色旗袍更是把她的身材显得凹凸有致。   陈默今走到她身后,轻轻把她揽在怀里,手抚着她肩上旗袍的手工绣花,每一个盘扣都做得很精致。   “好看吗?”景如画慢慢转身与他面对面。   “好看。”陈默今手放在她腰间叹了一口气。   景如画推他:“好看你还叹什么气?”   就是因为好看他才叹气,到时候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她看。旗袍还是他找人专门给她做得,他这算不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换衣服吧,就等你了。”景如画从他怀里退出来,把床上的坎肩披在肩上推着婴儿车里的三儿子陈着出了卧室。   五一只是小名,真正的名字是陈着。   陈默今换上西装后,母子四人已经等不及了,林大姐上前递上五一出门需要带的一袋子东西。   “林阿姨我们走啦!”陈景和陈苗苗异口同声喊完就往外面跑,这真是迫不及待。   景如画抱着五一笑着跟上,还在门口换了一双高跟鞋,弄得身后的陈默今一直用手虚扶着她担心崴着脚。   已经是三个孩子的妈了,她手臂虽然细细的,抱孩子可是老手,没理陈默今的小心,高跟鞋一换上就出了门。   林大姐一直等看不见陈默今的车才转身回屋,只有她一人了就将就吃点。林大姐是认识覃老师的,陈默今一家五口出现在婚礼现场,覃老师压力很大吧,可别喧宾夺主了。   不得不说林大姐有先见之明,当穿着西装的陈默今一左一右牵着两个孩子和单手抱着陈着的景如画出现在婚礼登记处时,引起了小轰动。   负责登记的两个女人是覃玉娇在Z大的同事是认识陈默今的,早就听说过陈默今的老婆很漂亮,今天见到真人还是小小震撼了一下。   老覃和覃夫人双双出来迎接,相互寒暄了后叫人带这一家五口入座。   远远的,景如画就看到赵辛他们几个了,他们也看到了她这一家,挥手叫着坐他们那桌去。   景如画有一点点的失落,曾经的“四俊杰”只有他们三个了,其中一个离开Z市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不过有给她打过电话。对于过去的一切都没有在电话里提过,只说他现在过得还不错,是面子问题吧,总那么好强。   覃玉娇最终和高城走到了一起,赵辛谈了一个女朋友,杨俊博还是单身,汉子交了个男朋友……大家都过得很好呢。   景如画收拾好自己的情绪,把陈着递给陈默今抱着,追在已经飞奔过去的大儿子和女儿身后。两个不省心的,来来去去这么多人,要是撞到了该怎么是好!   陈默今也快步追上去,前面三个不省心的!   一家五口就占了位置的一半,再加上赵辛他们,这张桌子只坐了两个不熟的人,不过都是Z大的。   “你怎么不带着女朋友一起来?”景如画对赵辛挑了两下眉毛。   赵辛看了一眼云淡风轻的陈默今,然后说:“她要加班。”   景如画脱下坎肩放在椅背上,“赶紧拿下,快点请我们喝喜酒。”   “说到喝喜酒,貌似有两个人一直没有请我们喝啊。”赵辛这么一说,他们三人齐刷刷地看向陈默今和景如画,低调结婚低调生孩子,婚礼都没有办。   “谁啊?在哪里?哪两个人?我怎么没看到?”景如画故意左右看着找,陈苗苗跟着妈妈一起左右看,陈景也左右看。坐在旁边桌的人以为发生什么事了,也在左右看,一桌影响着一桌,大家都左右在找什么东西似的。   汉子把他们三人的喜糖一分为二递给陈景和陈苗苗,拿眼睛瞥着周围然后对景如画说:“覃老师一定会后悔请你来的,那桌那桌那桌还有那桌上的男人,从你进来后就一直看着你。”   陈默今听着就伸手揽住了景如画的肩膀宣示主权,他另一只手抱着陈着,不止景如画是抱孩子的老手,他也是。   办酒席很累,景如画才不会苦了自己,她现在每天的重心都是围着三个孩子,婚礼那些都是虚的,陈默今对她足够好就行了。   “妈妈,给。”陈苗苗剥了一颗大白兔奶糖递过来,景如画弯腰低头咬住奶糖吃进嘴里。   景如画亲了一下女儿的脸,“不给爸爸吃一颗么?”   陈苗苗本来就只有两颗大白兔奶糖,是进来的时候覃奶奶给的,妈妈吃了一颗她就只剩一颗了。   陈苗苗扁着嘴巴剥开糖纸,小短手只能伸到景如画身前用委屈的声音说:“爸爸,给……”   景如画一弯腰又把女儿手上的大白兔吃进了嘴里,她还吧唧了两下嘴:“好甜呢。”   陈苗苗看着自己空空的手,眨了两下眼睛快哭了。   “我去,如画你还真是几十年如一日的在虐待儿童!”赵辛从位置上起来,去门口抓了一大把大白兔奶糖过来递给陈苗苗。   重得奶糖的陈苗苗长长的脸上还挂着泪珠,景如画抽着桌上的卫生纸在手上揉了几下再给女儿擦脸哄着:“看,妈妈用两颗给你换了这么多颗,我们苗苗赚了!”   陈苗苗想了想,好像是的啊,她胸前的口袋里都在装满了呢,还是妈妈最好,她抬起头亲了妈妈一下。   景如画也在女儿脸上亲了一口,母女两又抱在了一起。   每桌都有十个位置,景如画坐得这桌算起来坐了九个位置。徐山笑盈盈地走了过来,解开西装扣子坐在这桌唯一的空位,齐了。   陈景和陈苗苗都瞅着徐山,两人都记得这个人。特别是陈景,那个奶奶说要抱他去她家时,就有这个人。爸爸不喜欢那个奶奶,陈景也可以感觉到爸爸也不喜欢这个人,那他也就不会喜欢这个人。   徐山一直在看陈默今怀里的五一,长相集合了陈默今和景如画的所有优点,长大后肯定是位少女杀手。   他啧啧说道:“难怪瞿婕一心想要来抱小孙子养,就是我都想抱着养了,别的不说,首先就养眼啊。”   徐山又看了几眼陈景和陈苗苗,又啧啧两声:“你们一家人都这样,还让别人怎么活?”   景如画呵呵干笑两声,没把徐山的话放在心上。   “路上有点堵。你来了多久了?”   景如画嚼着嘴里的大白兔奶糖,听着徐山这话不像是问她啊,再抬头就看到徐山是在问他身边坐着的那个女人。   女人脸色微红:“我也刚到。”   这是什么情况?景如画看向陈默今,他笑了一下。   徐山手伸到女人身后的椅背上放着,景如画明白了,是他的女朋友啊。   也就是说,徐山和瞿婕两人吹了。   原本就没被看好,徐山的父母很满意他现在谈得这个女朋友,不出意外的话两人明年就会结婚。   徐山的父母巴不得今年就把婚礼办了,儿子的个性随性怕夜长梦多这件婚事就黄了。这个女人虽然跟覃玉娇是同事,但不是覃玉娇保得媒,只能说这个世界太小了。   景如画觉得场合不对所以没有问陈默今有关瞿婕的事,逗着眼珠转着到处看的五一,又逗大儿子和女儿,惹得赵辛他们一个劲的说她虐待儿童。   新娘进场的时间到了,覃玉娇挽着老覃的手慢慢走向舞台中间,高城单膝跪下跪从老覃手上接了覃玉娇的手。   台下有人哭,有人劝,一时间有点伤感。   不知道司仪是谁请得,老覃一下场了后司仪就给劲儿整这对新人,唱歌跳舞都上了,现场的氛围非常活跃,两个新人也累得够呛。   开席敬酒时,覃玉娇换了一套衣服大红色旗袍,当她走到景如画这桌时,硬生生被同样穿着旗袍的景如画比了下去。   “娇娇姨,你好漂亮啊!”陈苗苗手抓着南瓜饼吃,吃得满嘴边都是油。   “高叔叔,你好帅!”陈景赞美完就急迫地舀碗里的冬瓜盅吃。   覃玉娇脸上看着虽然是绯红色,但也没隐藏住她的倦容,待客一圈应该是累了。   高城摸着陈景的头发问:“小陈景,你还想不想看军体拳?”   陈景嚼完嘴里瘦肉粒,舔着唇点头。   高城跟覃玉娇一起把酒敬完,然后叫了几个来喝喜酒的同事战友站成一排齐步走上台,下面吃着饭的人很不懂接下来是要干嘛。   别人的婚宴,有的会请个明星去唱歌什么的,有的会请相声演员说相声把现场弄得笑声不断,有的会请舞蹈团的人跳舞……一群人上台打军体拳,这个不常见。   不过来得客人有一半都是警局的人,觉得没什么,剩下那另一半客人觉得有点煞风景,要他们边吃饭边欣赏打架吗?   “好!”清脆的叫好声,大家都看向声源处,只见一个小男孩站在椅子上两眼放光地看着台上。   “好棒!”   台上的人听到那声好,忍俊不禁,其中一个还笑出了声,马步没站稳一个趔趄。   台下的人哄堂大笑,台上的其他的人也跟着笑出了声。被笑那人脸红得跟新娘子旗袍一个色了,为了证明自己的实力又扎好了马步准备重新再来,可就当他腿刚张开就抽筋倒在了地上。   “哈哈哈哈……”笑声爆棚,算是把婚礼又推了一次高`潮。   婚礼结束,覃玉娇和高城站在门口送客人,景如画那一桌的人走到了最后。   覃玉娇弯腰捏了捏陈景的鼻子,又摸了摸陈苗苗的脸,笑着问两人:“菜好不好吃呀?你们吃饱了没有啊?”   “吃饱啦。”陈景和陈苗苗异口同声回答,听到哥哥和姐姐的声音的五一睁着他的大眼睛到处看。   大席吃不饱,基本上都是走过场。   覃玉娇手撑着腰站直,说:“明天再来娇娇姨家,娇娇姨给你们两做好吃的。”   “好哒。”陈景和陈苗苗又异口同声回答,在陈默今怀中的五一扭着身子,陈默今侧身站着,五一就看到了哥哥姐姐,然后裂开嘴啊啊地笑。   覃玉娇看着这三个孩子,心里软成了水,多年前的种子悄悄发了芽:她也要生一个这么可爱的孩子!   想到这里,覃玉娇心里那一点点阴霾散去,余光发觉高哥看着她,回视过去,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产生了。   这一对纠结夫妻,景如画在心里替两人高兴,约好了下次家庭聚会时间后就告别了。   从酒店出来后,一家五口去了超市。   景如画很享受买东西的过程,特别是在超市买东西,望着那玲琅满目的货架,最喜欢对比各种商品的价格和性价比。   从超市出来,陈景和陈苗苗不停的打着呵欠,今天有点累了,而陈默今怀里的五一早已经睡着了。   到家时,林大姐帮忙抱着睡着陈苗苗下车,陈默今抱着睡着的陈景,景如画抱着五一打着呵欠走在最后面。把三个孩子安顿好,景如画回到卧室倒床就睡,所以瞿婕来了她是不知道的。   陈默今洗了个澡出来就看到了坐在客厅的瞿婕,林大姐给她泡了一杯茶就溜了。   “你的媳妇儿呢?我的孙子们呢?”瞿婕手摸着茶杯觉得温度适宜就端起来喝了一口,雨前龙井,父子两的喜好是一样的。   陈默今看着瞿婕没有说话,站在原地也没有走过去坐下。   瞿婕嗤笑一声放下茶杯:“看到我来了就把他们藏保险箱里去了,怕我抢是吧。”   “陈默今你知道吗,你不说话的样子最能表达你内心的想法了。不想见到我是不是?看到我就烦是不是?但你别忘了,你身上流着我一半的血,没有养育之恩也有生育之恩,你是大科学家比我这个满身铜臭味的商人更懂得吧。”   陈默今看着大门扯着嘴巴笑了一下,景如画曾经劝说瞿婕再怎么样对他也有生育之恩,叫他不要太跟瞿婕作对,老小老小,再怎么保养瞿婕眼角的细纹还是看得见的。   瞿婕以为陈默今的意思是要赶她走,于是她往沙发上一靠说:“见不到我的孙子们我今天就不走了!”   “你随意。”陈默今转身就走了。   瞿婕被晾着胸口堵了一口气,她没有直接去卧室找孙子们是因为听到保姆说他们今天在外面玩累了,她也不是神经病冒然冲进去扰了孩子们的瞌睡。   客厅的家居装饰都显得很温馨,其实不止客厅,整栋房子的装扮都很温馨,瞿婕靠着沙发想着心事眼睛渐渐闭上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瞿婕模模糊糊听到有说话声。   “妈妈,这个奶奶为什么要睡在我们家的沙发上?”   “什么叫这个奶奶,她就是你的奶奶。”   “那奶奶为什么要睡在我们家的沙发上?”   “可能是累了吧,你跟妹妹累了不是在车上就睡着了,叫都叫不醒。”   “累了啊,那我们不吵她,我们带五一去我房间玩。”   听到五一这个名字,瞿婕醒了,她睁开眼睛一大一小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   瞿婕手揉着脖子坐起来,身上的毛毯滑落到腿上,她不由一愣。   听到动静的林大姐从厨房出来,倒了一杯温水放在她身前的茶几上,见瞿婕手揉着脖子于是关心地问:“您睡落枕了吗?”   “毯子是你给我盖的?”瞿婕没揉了,虽然没有睡落枕,她一把老骨头姿势不对的在沙发上睡着了,全身都有点痛。   林大姐笑着说:“不是我,是如画帮您盖的。您还需要吗?不需要我就把它折起来。”   瞿婕摇头,手撑着沙发慢慢站起来,她看了一眼墙上挂着的一家五口的艺术照,提着包转身走了。   “她什么时候走得?”景如画接了半杯水走到厨房门口,问正在摘空心菜的林大姐。   “走得有一会儿了,好像是睡落枕了,走路姿势有点僵硬。”   景如画猜瞿婕的年龄应该在六十岁上下,曲着腰在沙发上睡,不比年轻人能适应。   景如画说:“以后她要是再来,我不在的话,你还是给她开门让她进来。”   林大姐不好多说什么,应了声好后感叹:“儿媳妇夹在中间也难做,小陈也有点倔。”   “慢慢来,不能一触而就。”景如画也叹气,又去接了两杯水端着回了卧室。   接下来的日子,瞿婕隔几天来一次隔几天来一次,因为陈景和陈苗苗都上了幼儿园,所以她见到五一的次数最多。五一很不给面子,瞿婕抱他的时候就像是针在扎他一样大声哭,景如画接过去哄了几声五一就不哭了。   景如画想了想说了出来:“您抱孩子的姿势不对。还有,您身上香水味太浓,五一可能是熏着了。”   瞿婕嗤了一声:“不都是这么抱得吗?这么淡的香水味都能熏着他?”   不怪陈默今跟瞿婕不亲,这一看就是没带过孩子的人,证实了陈默今小时候只有父爱没有母爱的事实。   景如画教学式说:“抱孩子的时候,手不能捁得太紧也不能太松,太紧了孩子会不舒服,太松了孩子要是猛然一动可能会从手上掉下来。手托着他的背……”   “你是在教我怎么抱孩子吗?”瞿婕打断她:“你是以为我不会抱孩子吗?”   景如画诚实地点头。   瞿婕气冲冲地走了。   晚上陈默今回家,景如画把这件事说给他听,他又皱起了眉。   景如画拉了拉他的衣袖,“别这样,她现在老了又是一个人有点孤单才会这样。”   “我知道。你辛苦了。”陈默今那天就从瞿婕眼里看到了异样,她没说他也没说,她要来他没有再拦着。   “这有什么,俗话说老小老小嘛。”   那天后过了一周,瞿婕又来了,她练就了正确抱孩子的姿势。五一一点都不买账,喝了奶就闭着眼睛睡了,景如画把五一抱回卧室。   五一现在已经有自己的卧室了,因为有林大姐在,她不好直接出入主卧。   瞿婕跟在景如画身后进了五一的卧室,她看到婴儿床上挂着蚊帐,不由问:“这种天气不会有蚊子为什么还要挂着蚊帐?”   景如画给儿子盖好被子,把蚊帐四周拉好封地很严密,轻声回答:“要是有什么小虫子飞进来,蚊帐也是以防万一。”   瞿婕压低声音:“我看你们家打扫的很干净啊,怎么会有虫子?”   “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屋里打扫得干净也不能一劳永逸,多点防范的好。”   “所以就不要种太多花花草草,前后院种满了不说连楼顶都不放过。”   景如画笑了笑,有菜园才更像家,只不过她跟瞿婕的价值观不一样就没有反驳。   出了卧室,瞿婕的音调回归到正常,她走在景如画旁边问:“墙上挂得那副画,陈默今是从画廊买回来的还是从拍卖会上拍得的?”   “啊?什么?”景如画没听懂。   “就是五一卧室墙上挂得那副画,我看像是名家名作。”   “噗……”景如画喷了,名家名作,那是她闲着无聊画得好吗!完成后觉得还能看就让陈默今找人装裱,挂客厅怕丢人就挂在了小儿子房间里。   瞿婕打量地看着景如画,她在乐什么?   “您眼光真好!”景如画不要脸的夸奖她。   瞿婕抖起来了,挑着嘴角说:“我一眼就看出那副画不寻常了。”   景如画笑弯了腰,这时候要再说那是她画得,瞿婕面子上就过不去了。   她收住笑,“我不知道他从哪里搬回来的,下午他回来了我帮你问问他?”   瞿婕就不知道她到底在乐什么,到离开时景如画唇边还有淡淡的笑意,瞿婕觉得这是景如画对她的友善,就没往心里去。   瞿婕隔了几天再来时,知道了那幅画的价格:无价。   “牛皮吹到天上去了,《蒙娜丽莎》都有价钱,他买一副画就是无价了?”   “他是这么说的,不信的话您可以亲自问他。”景如画悠哉地做着这对母子的传话人,她没有从中添油加醋,把瞿婕的误解说给了陈默今听,问她画得那副画的价格他的确说得是无价。   “我问他他还以为我又在打他什么主意。今天不是只上半天的课吗?他怎么还没把陈景和苗苗接回来?”   瞿婕刚说完这句话,外面就响起了喇叭声,林大姐去开了车库的门。   “妈妈妈妈、我们买了棒棒糖给弟弟吃!”陈苗苗飞奔进来,手里拿着两个很大的波板糖。没看到弟弟却看到了奶奶,陈苗苗从书包里拿出一根阿尔卑斯棒棒糖递给奶奶,手上很大的波板糖分了一个给妈妈。   后到的陈景拿着手上的苹果去厨房洗好了后递给妈妈,在回家的路上爸爸教了他一句谚语,于是他现学现卖地说:“ An apple a day, keeps doctor away.”   “你说啥?”景如画只听懂了apple就是她手上的苹果。   陈百科全书提着大袋小袋路过客厅,解释说明:“ An apple a day, keeps doctor away.就是说每天吃一个苹果,疾病都会远离。”   两孩子这么心疼自己,景如画一左一右抱着亲够了,再问两人今天在幼儿园学了什么,亲密关系任何人都`插`不进去。   陈默今提着袋子走进厨房,过程中只对着瞿婕看了一眼。   瞿婕再潇洒面对这种情况心里也不是个滋味,同样是做儿子的,陈景就记得给他妈洗苹果,陈默今却连招呼都不跟自己打。   荒诞的日子过多了,身边来来去去了这么多人,最终留下来的没有一个。   来去自由,她不强求。   加上被景如画与孩子之间亲密关系的感染,唤醒了瞿婕沉睡多年的亲情。   亲情,是她以前从来没有放在心里的东西,现在变成她渴望得到的。   她住得房子很大,也请了保姆,和儿子这里比起来,简直就是赤道与北极。   瞿婕又想起了她曾经登报与陈默今脱离母子关系的事……   瞿婕坐不住了,借口说有事提着包走了。   陈默今洗好了一盘绿提子端出来,瞿婕已经出了小区,因为陈景和陈苗苗给景如画“汇报”在幼儿园的事迹声音很大,所以他没有听到瞿婕什么时候走的。   陈景和陈苗苗说要去看五一,景如画嘱咐两人小声点别吵着五一睡觉,两人点头捣蒜然后垫着脚尖走往卧室走。   景如画被儿子女儿小偷似的背影逗得哈哈笑起来,陈默今顺势往她嘴里放了颗提子。   景如画娇嗔地瞪他,“你以后不要在她面前板脸了,孩子们会有样学样的。”   陈默今端着盘子又往她嘴里放了两颗,她嚼着继续说:“她很关心陈景和苗苗,连今天下午不用去幼儿园都知道,你我都没跟她漏过这个消息吧。”   陈默今又喂了两颗进她嘴里,在她张嘴说话之前再补了两颗,景如画想说话嘴里的提子就没停了,他一颗颗全塞进她嘴里,盘子空了。   景如画吞不下去,又不好吐出来,说出的话变成了呜呜声。   陈默今被她滑稽的样子逗笑了,手顺着她的背:“慢慢吃,不急。”   景如画豁出去了,她撅嘴成了豌豆射手,把嘴里的一颗颗提子喷到他身上。   他完全不介意提子上沾了她的口水,她喷一颗他笑一声。   景如画喷完最后一颗马上用手揉着腮帮子,好疼啊,早知道改用手扔的!   陈默今大声笑倒在沙发上,笑声把陈景和陈苗苗从卧室引了出来。   地上散落着绿色小提子,妈妈在生气,难道是爸爸妈妈打架了?   陈苗苗扑进妈妈怀里,也以为是爸爸妈妈打架了,还拿眼睛瞪在笑的爸爸。   陈景手摸着下巴怎么都想不明白,于是看向在收拾地上绿提子的林阿姨,林阿姨也在笑。   为什么啊?   带着疑问,陈景在接下来的两天又观察到爸爸妈妈分开睡了,陈景觉得事情有点严重了。   课后,小伙伴韩杨见陈景有心事,就问他怎么了,陈景说:“我爸爸妈妈吵架了。”   韩杨一听是这个,觉得不足为奇,他摆着手说:“我爸爸妈妈也吵架啊,没事的。”   “那是因为你爸爸妈妈天天吵架,我从来没见到我爸爸妈妈吵过架!”   “那你爸爸妈妈可能要离婚了,离婚了你跟谁过?我爸爸妈妈要是离婚的话,我就去我奶奶家,到时候他们两个都管不了我了,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韩杨想着自由的画面就好激动,却被陈景用力地推了一下肩倒在了地上。   陈景像一只发怒的小狮子一样对跌坐在地上的韩杨吼道:“我爸妈才不会离婚!我爸爸最爱我妈妈,他们才不会离婚!”   韩杨蹬蹬从地上爬起来,想起平常他妈妈骂爸爸的话,大声吼回去:“你爸爸在外面有人了,不要你跟你妹妹了,你妈妈要跟你爸爸离婚!”他只记得这几句话了,他妈妈骂得其他话太长了没记住。   “你胡说!”陈景一拳挥过去韩杨又跌倒在地,陈景则扑上去与之厮打。   韩杨手抱着头,还在学着他爸妈吵架的话:“你爸爸在外面包`养了狐狸精,你妈妈要跟你爸爸离婚。你爸爸不会给你妈妈一分钱,你妈妈会饿死,你跟你妹妹也会饿死!你爸爸跟狐狸精在一起逍遥快活的过日子!”   陈景听着就趴到韩杨身上哭了起来,都是真的吗?爸爸不要妈妈了,不要他和妹妹了,弟弟怎么办?   “哼,知道怕了吧。”韩杨推着陈景两人坐在地上,韩杨支招:“你爸爸妈妈离婚后你最好是跟着你妈妈,因为我妈妈说后妈都是坏蛋,她不给你吃好吃的不给你穿好穿的。白雪公主的后妈都给了她毒苹果呢。”   陈景吸了吸鼻涕,没做声。   韩杨说:“我妈妈说有钱能使鬼推磨,瞎子见钱眼睛开,你有存款吗?”   陈景摇头。   韩杨手伸进裤兜里翻了好久,然后又在衣服口袋里找,摸摸顺顺一共找了七块五出来递给陈景。   “我身上只有这么点,你拿着,我再来想办法。”韩杨一溜烟跑了,陈景抓着手里的七块五坐在原地,暗自神伤。   别看韩杨被陈景打在地上,只是他没还手而已,他可是有名的小霸王,要真打起来,吃亏的是陈景。   韩杨跑回教室,揉着脸上刚刚被打的地方,对着其他同学做起了山大王。   **   陈默今和景如画再次被老师叫到办公室,还有上次的原班人马韩杨爸妈和园长。   老师的办公桌上堆着一堆钱,一块的五块的十块的都有,最大面值有一张五十的。   韩杨耳朵被他妈像扭老式电视机一样扭着,他疼得嗷嗷直叫。   “小兔崽子反了你啊!竟然敢问别人要钱!”   韩杨哭喊:“不是要的,是让大家捐款,学电视上面让大家给陈景捐款啊。”   韩父上前扭着韩杨的另一只耳朵,男女混合双打,疼得韩杨哇哇直叫。   “你不说谎我还不打你,拉上陈景垫背,还给陈景捐款,你当我跟你妈老年痴呆了吗?”   陈景需要捐款,在办公室的大人是不会信的,问问办公室里的桌椅看它们信不信。   “叔叔,你别打韩杨了,他是为了我才会问大家要钱。”陈景站了出来。   韩爸韩妈都停下来看着陈景,韩杨双手捂着耳朵蹲了下去。   陈默今动了动唇,刚要开口问就被景如画挡住了:“你先别冲动,我来说,我来问。”   陈景见妈妈这么护着自己,眼泪啪一下流了出来。   景如画手擦着儿子脸上的泪,轻声哄:“乖乖不哭,告诉妈妈,要钱是怎么回事,妈妈给了你零花钱啊。”   陈景觉得委屈,扑进妈妈怀里大声哭起来,与韩杨刚刚被打时的嚎叫声有一拼。   园长站了起来,她说:“先前我已经问过两位小朋友做这件事的原因了,韩杨说是因为……”   “陈叔叔,你不要跟景阿姨离婚,陈景会伤心的。”韩杨从地上崩起来打断了园长的话,他走到陈景身后,哭着继续说:“我妈说有钱能使鬼推磨,陈景没有钱,我也没有,你不要跟景阿姨离婚,景阿姨比外面的狐狸精漂亮多了,呜呜呜呜……”   陈默今和景如画两人面面相觑,韩爸爸和韩妈妈也有点不好意思,狐狸精什么的就是从韩妈妈口中学来的。   两个孩子哭完后,终于知道了事情的起因,景如画很不好意思的跟老师和韩家父母道歉。   园长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把这件事情解决了,但其他家长不同意。陈景和韩杨上次就差点把教室烧了,这次还抢钱,必须惩戒开除,他们的孩子不能跟这种品性的小孩子同班。   陈默今面无表情地直接说办理退学,同样被气着的韩爸爸也说退学。   园长骑虎难下,两边她都不想得罪,陈景的奶奶可是瞿婕,她想把陈景留住拉点赞助。   “我们不在着儿上学了,你妹妹还在这儿吗?”韩杨说得很小声,但是在座的人都听到了。   园长经这么一提醒就更要把陈景留住了,瞿婕的孙子孙女都在小耶鲁,办事就更方便了。   园长好话漂亮话说了一大堆,陈默今都没有接招,坚持要办理退学,韩爸爸也一样。   瞿婕闻讯赶到了小耶鲁,那些家长又不知道她是谁什么地位,以为是陈家来帮腔的,更是批评起陈景和韩杨来,群起让园长给两人办理退学。   园长一额头的汗:“瞿总,其实都是误会……”   瞿婕视线冷冷扫过那些孩子家长,哼了一声,他们不敢做声了。   办理了退学手续,陈景回家还是被罚了站,不过他一点都不沮丧,因为他知道了爸妈跟本就没有吵架,更不会离婚。爸爸说他聪明反被聪明误了,他以后想事情之前一定要搞清楚真相!   爸爸会一直爱着妈妈,爱着他和妹妹弟弟。   奶奶跟他说小耶鲁不读就不读了,长大以后去考真正的耶鲁大学,还有哈佛大学、剑桥大学和牛津大学。   奶奶被妈妈留下来吃饭,爸爸虽然没有说话,但陈景知道爸爸是不反对的。   以后要是犯错了,爸爸要罚他,他就有奶奶帮忙了。   不过,奶奶变得好越来越怕爸爸了,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   陈景上小学的第一天,爸爸妈妈都没有到学校来接他,奶奶来了。   陈景板着小脸很不高兴,奶奶摸着他的小脸笑着说:“我们小陈景又要多一个弟弟或是妹妹啦。”   陈景一下就笑了,拉着奶奶的手上车,他就知道妈妈不会无缘无故不来接他的,妈妈是怀小宝宝啦!   得知景如画又怀孕了,她的朋友们回了她两个字:泥垢!!!   —完—   作者有话要说:呼,完结了。   这篇文命途多舛,能完结,是一种坚持。   一路到现在,谢谢大家一路的支持,祝大家幸福平安!   相约月底见   新文定在月底开,文名会改,文案我已经放出来了,放个链接有兴趣点进去收藏啊。 ================================== 本书由(梨梨梨梨只丶)为您整理制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