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由【gase99】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穿越之农家子种田记 作者：文荒的孩子伤不起 文案： 女汉子顾胜男其实对于女变男这件事一直很淡定，但是想到每天清晨面对“活力满满”还是有一股蛋蛋的忧伤。。。。。。。 PS：本文女穿男，猪脚1v1，不搅基，略有金手指，而且后期不会有王侯将相类的内容!! 内容标签：性别转换 种田文 穿越时空 布衣生活 主角：李果子 ┃ 配角：李大明等 ======================= 第1章 无厘头的穿越 顾胜楠张开朦胧的眼睛，左看右看，还是熏黑的屋顶和坑坑哇哇的土墙，再看看自己小了几圈的手、干巴巴的腿和胳膊，不由长叹一声“看来自己是回不去了”。 是的，顾胜楠是一名穿越人事，而且穿过来有一个月了，当年顾爸和顾妈为了女儿不落人后，给起了胜楠这个名字，谁料胜楠即“剩”楠，眼看30周岁的生日马上到了，顾爸顾妈拼了命的给自己的大龄未婚剩女张罗对象，而顾胜楠就在这马不停蹄的相亲道路上光荣的车祸了，然后不幸的穿越了。好在顾胜楠死的时候，顾妈老蚌生珠，被查出两个月的身孕，这是她唯一欣慰的地方，希望自己未出世的弟弟或妹妹为自己尽孝。 顾胜楠穿越的这主原名李果子，请注意这是位男童，还是位病怏怏的男童。为了这事，顾胜楠没少在心里骂娘，诅咒老天爷，为毛别人穿越就是大家小姐，贵族嫡女，再不济也是寄人篱下的表小姐，而自己穿越就是一个病秧子，还是个男的!是个男的！是个男的！男的还不算什么，更重要的是原主家里简直穷的令人发指。现在顾胜楠已经对穿回去不抱希望了，而是担心自己这小身板怎么在这个生产力底下的古代社会活下来。 李果子所在的村叫李渠村，在大山里边很是闭塞，村子旁有一条小河就叫李渠，村民吃水和洗衣服都靠它。在这个村子里李是个大姓，据说是一对姓李的兄弟从南边逃荒逃过来的，从此在这里扎了根繁衍后代，随着人口渐渐增多形成一个村子。村子里的黄姓人家和赵姓人家则是从别的地方迁过来的，虽然人口也不少，但依然李姓具有最大的话语权，村长也是姓李的。不过，村子的大小事一般是由李氏、黄氏和赵氏三族的族长共同管理，当遇到大事的时候比如说用水浇地、田里放水之类的自然黄赵两族联合起来对抗李氏姓族的。 说起来李果子他爷爷李山没有一个人不竖大拇指，家里排行老幺，父母早死，上头的大哥和二哥欺他年幼随便给了几个钱和一亩薄地就把他赶了出来，很是过了几年苦日子，还是族里一位大爷看不下去，给介绍到县城一个铺子里当了小工，从那以后李山凭着自己的聪明劲从账房先生那里学了几个字并且学会了打算盘，家里条件才慢慢好的，又在族里的帮衬下娶了媳妇李白氏，随后又生了两男一女。两男自然是李果子的爹李大明，李果子的二叔李大白，一女则是李果子的小姑李梨花。后来李大明娶妻李张氏，育有两子，分别是李长富和李果子；李大白娶妻李陈氏，育有一儿一女，李长贵和李妞子。 李果子家在整个李渠村算是中上等人家，李山早年给人家当账房先生，家里置下15亩地，还是前些年外边兵慌马乱的，李山才辞工回村种地，连带着两个儿子也笼在家里，害怕糟了兵祸。李家住的是还算整齐的窑洞，吃的是玉米粥，偶尔还能吃点窝窝头加加餐。但是随着李果子动不动就要生病吃药，家里吃窝窝头的次数大大减少，就是家里的鸡和猪也全被卖了，如果不是李果子的奶奶李白氏哭天抢地的拦着，估计家里已经开始卖地了。 第2章 李家的争执 李果子在土炕上翻滚了几圈之后，还是决定起床去围着院子转上几圈，没办法，自己的这具身体实在是太弱了，明明已经4周岁了，看起来还跟2、3岁的一样。别人家的小孩5周岁都满大街的乱跑呢，皮的连裤子都不穿，而自己快走上几步都觉得累要喘上好久，怎么能差距这么大呢！所以为了自己能好好活下去，李果子决定每天锻炼身体，毕竟好死不如赖活着嘛。 “吆，果子怎么起来了？”李陈氏略带尖酸的说。对于这个侄子，确切的说对整个大方，内心里都是恨的。当初自己嫁到李家来在娘家可是风光了一把，婆家有钱有地，相公又识字会打算盘，婆母也和善，就是自己嫁的是老二上边还有大哥大嫂有点不如意，可是一想到以后分家，那还不是自己说了算。可是自从这个侄子生病，家里的生活下降了不少，后来活物全卖了，大哥和大嫂还要卖地，这可是割她的肉啊，自己狠狠闹了一场出了口恶气才算罢休。 “嗯，二婶，我饿了。”李果子看了李陈氏一眼，小步走到灶房，果然看到了在忙活的李张氏。“吆吆，这可是奇事，大嫂你听听，你家果子竟然说饿了！！”李陈氏快步感到灶房，两眼不错的盯着李张氏。“娘的乖乖，饿了？等着，娘给你煮了鸡蛋，一会那给你吃。”李张氏那略带愁苦的脸上有了几分笑意。自己这个二儿子明明出生的时候很健康，可自打周岁生了一场病后就一直病歪歪的，老人们都说看这样活不了多久，又费钱又费心还不如扔了，再养一个，为这事自己私底下不知哭了多少次。可是就是不甘心，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又小心翼翼照顾了那么久，怎么能狠得下心呢，像这次的病这么急汹汹的依然没有要了我儿的命，说明命不该绝啊。可是这几年生病家里的钱如流水一般没有了，二房不是没有怨言的，自己都看在眼里，现在连婆婆都不想在儿子身上花钱了，想到以后，李张氏又想掉眼泪了。 “啧啧，我说大嫂也不能太惯孩子了，家里就那几个鸡蛋了，还是看爹的身体不好给买的，娘都没舍得吃一个呢！”李陈氏恨恨的说。“吵吵什么，老二家的，长贵哭呢，你聋啦？！还不快去看看！！”李白氏掉着一张脸喝到。“吃吃吃，这个病秧子。。。。”李陈氏嘟嘟囔囔着一路小跑出去。“老大家的，赶紧做饭吧，老爷儿们等着吃完饭下地呢，果子饿啦，跟奶走，先吃点点心垫垫。”“奶，点心留着给爷爷吃吧，爷爷的身体重要”李果子知道要哄着李白氏，否则自己可就真没希望了。“咱们果子可真乖，都想着爷爷呢，没事儿吃了还有。”李白氏看着小孙子，心里叹口气，这个孙子不是不可惜的，以前老二家的那些抱怨自己可以装作不知道，可是真关系到土地那是万万不能动的，毕竟比起这个能不能立住的孙子来说，还是剩下的健康子孙更重要一些。看着李白氏眼里的可怜和李张氏那通红的双眼，李果子心里更加坚定了好好锻炼健康活着的决心。“奶，我去看看菜园子里的瓜瓜，一会给您摘几根过来。”李果子挥了挥手往菜园子那走去。李白氏和李张氏各自忙碌起来，谁也没有注意到李果子的变化。 第3章 又生病了 “娘的苦命的儿子啊，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耳边传来李张氏那熟悉的哭声，李果子烧的迷迷糊糊的，脑子里却不消停各种想法纷纷而至，特别是对古代人的哭工佩服得五体投地。是的，继上次生病三个月后，李果子又光荣的病倒了。李果子的锻炼计划确实每天按时进行，身体也有所好转，刚开始的时候李张氏和李白氏还哄着他回屋里歇着，可是李果子又不能解释锻炼身体增强抵抗力之类的话，就只能说屋里闷，出来玩玩，害的李白氏发了几次脾气，李张氏哭了几次之后，见拗不过他也就默许了。可是这次天气变化很突然，李果子那小短腿怎么也没跑过那雨滴的速度，然后到了晚上华丽丽的发烧了。 “他爹，咋办呀，你倒是说句话啊！！他奶说没钱不给请大夫，难道要看着儿子病死吗？！”李张氏哭着喊道。 “哎，他娘要不回娘家借借钱吧，娘那边肯定不行了。”李大明皱着眉说道。“等果子这次病好了，我就出去县城里看看招不招人，不在家里种地了，光在地里刨食儿，有个屁用！” “他爹，我娘家这么远也来不及啊，娘这么做咱爹也没说啥？”李张氏气愤的说。“我去给咱爹娘跪下，只要肯给果子请大夫，当牛做马我也认了!!”说着就跑到李白氏他们的门口跪下，一直哭求。“爹娘，果子也是你们的亲孙子啊，你们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他病死啊，娘你开开门啊！！”李大明看这样，也一咬牙跪在门前一直使劲磕头，倒是李长富听见爹娘的声音，蹭蹭跑下来开开屋门，扑到李大明的身上，哭着说：“奶，你再不管，爹就磕死了！”（李白氏怕李长富染上病，一直让李长富跟自己睡。） “夭寿噢，你们这是要逼死你老爹和你老娘啊，你们以为我就不心疼了？！那也是我孙子，可是家里真没钱啦，一大家子还要过活，要真卖了地你让咱们一大家子喝西本风啊！！”李白氏边陲着自己的心口，边痛哭。 “是啊，大哥大嫂，你不能光想果子吧，也要想想其它几个小的啊。”李陈氏高兴的要死，闹吧闹吧最好闹的直接分家！！“闭嘴，这哪有你插嘴得份！！”李大白喝到，然后也跪下来求李白氏。 “好了，大明去请大夫吧，老婆子，把那对银镯子拿出来吧！”李山是即欣慰又心痛，自己的这几个孩子到底没白养，很是知道忠孝友悌，又很痛惜小孙子。“老头子，你。。。。”李白氏知道那是婆婆在弥留之际偷偷塞给相公的，老头子会经常拿着他叨念着当传家宝。“算了，不过是个物件，是个念想，老大也不容易。”李山挥了挥手淡淡的说道。“这怎么能。。。”李陈氏一听就跳起来骂，“啪！你这个蠢妇！再乱说话，老子真锤你！！还不快滚！”看到李大白真发了火，李陈氏才害了怕，偷偷躲到一边，眼不眨的盯着李白氏，就怕有什么好东西进了老大家的口袋。就在这时，松了一口气的李张氏头晕目眩之下一头栽倒在了地上。 一阵兵荒马乱之后，何大夫被李大明背回来，迅速给李果子开了驱寒降温的药剂，又皱着眉把了把李张氏的脉。 “恭喜恭喜，李大娘子这是有喜了！不过才2个多月胎像有些不太稳，要静养不能劳累。” “真的？！”李张氏不敢置信的说到，自打小儿子生病，他们夫妻俩在房事上也不是太上心，也没有往这方面想，乍一听到真真是喜大于惊。李大明一时也高兴的手脚不知往哪放，迭声说慢些慢些，怕李张氏起猛了保不住孩子。 这一晚上，李家各房真是有人欢喜有人愁。不过李果子的病到底是痊愈了，毕竟那三个月也不是白锻炼的。 第4章 四李果子的锻炼之路 “他爹，何大夫说了，果子的身体比之前强了些，就这次用药也少了些，我们之前的苦没白受！”李张氏躺在炕上摸着肚皮说。 “嗯，果子这次生病花的钱确实少了些，咱爹给的那个银镯子省着点用倒是还可以看几次的。”李大明望着李张氏的肚皮带着几分小心翼翼，自打果子生病以来，家里好久没有什么喜事了。 “他爹，你真打算去镇上里给人家当账房？爹会不会答应啊，外边可乱着呢！”李白氏盘算着当账房先生的话，怎么着一月也有2两银子呢，说不定还有点外快，够养活一大家子人了，果子的汤药钱也有找落了。 “哪能啊，账房是说当就当的？！能找个长工干就不错了，而且爹都几年没出山了，哪知道外边的情况。不过我听说外边都传新朝刚刚成立，要免三年租子还要开恩科呢！”顾大明思索说道，“他娘，你不要多想，放心这次无论怎样我也要出去闯闯，长富也6岁了，你肚子里还有个小的，也要打算起来了，光在地里刨食有什么出息！快睡吧，你不睡我儿子还要睡呢。” 李果子对天发誓，不是故意要听壁角的，实在是天天趟在床上，除了睡觉就是吃药，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只能偷听了。不过听到新朝初立，李果子还是有些激动地，自己想知道生活在什么朝代好久了，如果知道以后的发展那不是等于开了金手指？！可惜啊，到底没听到自己生活在什么国家，也没打听到新皇建号。 第二天大早，就听到外边的喃喃声。 “儿啊，你也不能再傻下去了，不为别的还不为自己肚子里这个小的想想，早说让你把这个养不住的扔了，再养一个，你偏偏死脑筋，看看现在你一大家子受拖累，要是婆婆和妯娌都恼了你，有你受的！” “娘，你怎么也这么说，果子毕竟是我亲儿子，是您的亲外孙啊，别人不疼他就算了，怎么连你也不疼他！？” “你这个糊涂的，就光知道果子，那长富就不是你儿子了，你这么偏着小的，你让老大怎么想？！” “果子不是。。。不是身体不太好吗”年轻女声明显弱了不少，“富儿他应该不会这么想吧。。。” “不会你个头啊，看看现在长富明显跟他奶亲，以后你这个娘更要靠边站了，不要忘了以后你们俩可是要靠长子养活的！！你可涨点心吧！！”中年的女声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那果子怎么办，娘，也不能就这么不管了啊！”年轻女声明显带了哭声。 “儿啊，以前让你请个神神看看，你说孩子还小怕被鬼神压住，现在都4岁了不小了，这附近太平山有个神神可灵了，请来给果子看看吧。”中年女声明显弱了下去。 “娘，那。。那就依你吧。。。” “行，娘明天就给你请来，哎，你也不要多想，好好养着吧！诺，这是临来之前你大哥和二弟让带给你的，你。。。。” 李果子听完，内心很复杂，对古代心不凉是假的。就因为自己体弱多病，亲戚六人连亲奶亲外婆都打着为自家好的借口逼爹娘把自己扔了，这都是什么事啊！！李果子这个经历过9年义务去教育的的文明人都要爆粗口了！！不过好歹自己这便宜爹娘给力，hold住了，否则现在自己已经在阎王殿里报道了。不过倒是可以借助鬼神之力来掩饰自己身体慢慢好转和自己身上的其他变化，还可以解释一些自己身上出现的一些奇怪之事，恩，这是个机会！ 两天后，李果子的外婆就把那个厉害的神神借来了，神神看了看李果子的生辰八字，又仔细打量了一下李果子，又围着李家的院子转了一圈，嘟囔了一些之乎者也，之后告诉李张氏夫妻俩，说要让李果子认个干爹干娘，还要供奉干爹干娘，这样才能慢慢好转。 听完神神的话，李果子是彻底反放下心来了，他还以为要和什么符水之类的，万一自己这小身板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又病倒了，那可就不妙了。 从那之后李果子就拜了两个蒙着红布的大石头墩子为干爹干娘，每天早起替干爹干娘打扫屋子，端茶倒水和上香，每逢初一十五还要更换贡品，各种磕头不解释。李果子每次都会默默吐槽就是对自己的亲爹亲娘和现在的李大明夫妇都没有这么殷勤过。不过托干爹干娘的福，李果子活动量比以前大了多，而且还有机会围着院子多走几圈，反倒抵抗力增强不少。 李白氏和李张氏每每看到李果子这么勤快，还有些担心他的小身子受不了，谁知李果子愣是坚持下来，而且生病次数大大减少，就完全相信了神神的话，也时常对那俩石头墩子跪拜不止。 第5章 李果子的心思 大历三年四月份，延州府广武县常河镇，李渠村，李家院子下边的大梨树下，李果子正照看自己篮子里的妹妹，小小的一团，明明这么可爱怎么哭起来就像个魔王。是的，已经2年过去了，李果子的妹妹李梅花都快1岁半了。2年里发生了很多事，李果子他爹终于在米粮店里找了份长工，李果子的二叔倒是没听李陈氏的自愿留在家里照顾老小，李果子的大哥李长富也8岁了，搁在现代都要上小学了，可是现在的李家哪有闲钱让李长富读书啊，只能留在家里跟着老爷子李山学学打算盘在认识几个字，顺便照看底下的弟弟妹妹们。不过，其中最令整个李家高兴的是李果子终于脱离了那个病歪歪的身子，李果子表示自己终于保住了自己的小命，也是松了一口气。 李果子捏了捏自己脸上的小肉，叹了口气，在古代养出点肉来真是太难了，如果不是李大明在米粮店做工偶尔带回点生了虫子的陈米和大豆，还有妹妹吃剩的鸡蛋羹，自己估计现在还半死不活的呢。可是就这样还有3个小萝卜头瞅着呢，表示压力山大的李果子在每次吃李梅花剩下的蛋羹的时候，都会偷偷藏到屋里，瞅着大家不注意的时候把哥哥李长富叫上一起吃，至于李长贵和李桃花自然是想也不要想。李张氏每次看到，都会摸着李果子和李长富的头笑着夸奖他俩。为了这事李陈氏没少说李白氏偏心眼，可每次都被李白氏堵脸红脖子粗“老二家的，我可没多给什么，咱家惯例你不知道？每个娃子不到周岁每天都会有一个蛋羹，当年你奶长贵和桃花的时候没有？？少在这胡咧咧，要怪就怪你不能生！！”自分食过蛋羹之后，长富对自己确实亲近了很多，李陈氏看自己越发不善，连带长贵和桃花也不喜欢跟自己玩。 李果子看着远处在地里干活的村民们，不知不觉的又叹了口气，以后自己不会也要面朝黄土背朝天吧！！就自己这弱鸡样会不会过劳死啊！？可是不种地又能干什么呢！！士农工商，农自己是不要想了，工呢，就是木匠和铁匠之类的手艺人，一般这种手艺都是家传的，就算教徒弟也是留一手的，况且自己也不是这块料啊！！商的话也要有门路啊，自己能卖点什么呢。就自己穿来的两年多打听到的消息看，自己应该生活在一个架空的朝代，但是生活的地方类似于现在的陕北一带，村子里十分闭塞，到最近的镇子都要翻几座山走半天，更不要说县城里，生活水平确实很次，像以前自己看的小说靠卖菜谱、卖猪大肠之类的根本行不通，不要说猪大肠这种肉菜了，就是山上的野菜野果子去晚了也轮不上你。还有引进土豆、玉米之类的更行不靠谱了，村子里就是靠土豆、玉米和红薯过活的。而且延州府靠近边境，时常有战事，虽然离广武县有一定距离，也是多多少少受波及的，不过好像听李大明说马上要和北边的大月国开通商坊市了，估计到时候有很多贩货的商人，不过自己也没那个本钱啊！ 最后只剩下士了，提起这个李果子就一阵头疼。自己前世读的是纯理工类的石油大学，学的是石油勘探，和古代社会真是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啊，而且自小偏科的厉害，一做数学题跟打了鸡血一样，一看到语文就蔫了，所以不要说科举入仕了，就看到那之乎者也就头晕。就前段日子哥哥李长富跟着爷爷识字，自己磨着旁观当场就傻了眼，哪想到古代的字跟现在天差地别，自己一个也不认得！ 李果子犹豫了半天，终于被自己的小妹妹给拉回到了现实中！！“哇！哇！哇！”李梅花张着小胳膊在篮子里不停地踢腿，抗议着自己湿漉漉的下半身。 “哎吆，咱们家小梅花醒啦！让哥哥抱抱噢!” “哇！哇！哇！”李梅花丝毫不买哥哥的帐。 “乖，不哭，原来梅花尿了，等一下哥哥给你换尿布哦！”“奶！奶！梅花尿了！”李果子觉得自己担心这些都太早了，还不如想想怎么把梅花哄好。 第6章 初步计划 晚上李果子在炕上各种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瞅了瞅睡在旁边的李大富，觉得还是读书有出路，过程必然很曲折，说不定自己还考不上功名，但是最不济可以在家附近做个教书先生啊，而且自己数学好啊多识点字可以做一位合格的账房先生啊，就自己现在这身体来看读书也是最保险的。读书在古代是一个烧钱的行当，不说笔墨纸砚，就是束脩一般人家也拿不出来，好老师更是可遇不可求。李渠村是没有私塾的，最近的就是曹家村的一个老童生开的私塾，就这样还要翻两座山走一个时辰呢。李果子心里叹息，果然要读书先致富，要致富先修路啊！就是致富了估计也只能让老大李长富先读书，最多回来教一下底下这些小的。 第二天大早李果子就起来遛弯去了，吃完早饭趁着大人去地里，小萝卜头们也不在，李果子悄悄溜到李白氏的屋里，笑嘻嘻道：“奶，给我你找一个爷爷不穿的破袄。”“去去，哪有不穿的，都有用！”李白氏害怕李果子糟蹋东西不乐意道。“奶，去年爷爷不是做了新袄吗，旧的拿出来让我用用，奶，给我嘛，一会我就送回来！”李果子抱着李白氏一阵撒娇。李白氏抵不过，从箱子里翻出来“知道啦，奶奶的乖孙，你可别弄丢了，一会拿回来哦！”“知道啦，奶，我一会回来。”“果子，跑这么块干啥，慢点慢点。”李白氏一没拉住，李果子就跑了出去。 李果子心想能不快吗，去晚了，蜂蜜说不定就飞啦。蜂蜜在古代可是个金贵物，养蜂的少，野生的不好弄，毕竟很少有人不怕死的去捅蜂窝。可是李渠村的孩子皮啊，蜂蜜又甜，即使被蛰的哇哇大叫也忍不住诱惑偶尔三五个一凑去捅蜂窝。就前几天李果子发现了一个蜂窝，为了自己能攒下束脩，现在什么也顾不上了非捅一次不可！ 李果子拿着破袄放在怀里，一路小跑到树林子里，然后左右张望一下，确定没有其他人，才往蜂窝在的地方慢慢走去。路上还折了一块长树枝在地上不停地敲打，害怕踩到突然窜出来的蛇身上。中间还选了一棵大树做了记号，并在大叔根那挖了一个小坑。终于，到地头了，李果子捏了一把汗，紧张的把破袄披在身上，拿起树枝往蜂窝上狠狠一戳，没等蜂窝掉下来，就披着破袄往回去的路上狂奔，等跑到做了记号的大树那时，就往那个坑了一蹲，把破袄往自己身上一蒙，正好把自己盖起来。然后就听到密蜂在自己头顶嗡嗡的转圈，并且感觉到密蜂往破袄上不停地扎针。李果子怕的直哆嗦，脚都麻了但是依然动都不敢动，等了好一阵，听不到声音的时候才打敢开一条缝往外偷瞄了一眼，确定没有密蜂了才掀开破袄。真是太惊险了，李果子呼出一口气，擦了擦头上的冷汗，活动了好一会才敢往回去捡蜂窝。 等用破袄裹着蜂窝偷偷溜回到自己屋里藏了起来，李果子才彻底放下心来，然后把破袄的痕迹消除掉，才把破袄还回去。自然是任凭李白氏怎么问，李果子什么也不肯说，就说拿着出去给狗子他们显摆了一圈，气的李白氏直骂不省心又唠叨了好久！等晚上李张氏回屋，李果子把李长富也叫到屋里把门关上，才小心翼翼地把那个蜂窝拿出来，献宝道“娘，哥，你看，今天我弄到的！”等看清了这是个什么之后，唬了李张氏一跳“你这不省心的小崽子，去捅这个干嘛！”然后就要脱李果子的衣服“让娘看一下，有没有被蜇到！”，李长富也被吓到了，自己到底年长几岁，自然知道其中的危险，弟弟又体弱被蜇到可不是闹着玩的，也翻来覆去看李果子的身上有没有受伤。李果子囧了，连连摆手道“娘，真没事，我可是披着爷爷的破袄去的，不信你看看！”随后撩起自己的衣服来，又一副求夸奖的样子把自己怎么借袄和捅蜂窝的过程说了一遍。 “哥，把这个卖了，攒钱给你读书用！”李果子指着蜂窝，假装不舍说。李张氏和李长富都愣住了，“果子，你这是听谁说的？”李张氏狐疑地看着他，却没注意李长富眼里一闪而过的亮光。“听村长家的二愣子说的，他说他马上就要读书了！”李果子盯着李长富，一边观察一遍边做得意状说，“二愣子说了他以后读好书是要当大官的，那还不是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是不是啊娘？”“娘，你也让哥哥读书好不好？哥哥你也去读书嘛！以后也给果子买好吃的！也给爹和娘买！”李果子又急急他对付李白氏的那招使劲搂着李张氏撒娇。李白氏这才注意到大儿子的异常“富儿，你也想读书？”“想，娘，儿子想读书。”李长富低下头脸憋的都红了。李白氏想到一直以来因为小儿子生病，而对大儿子亏欠了好多，大儿子确实比一般孩子懂事又顾家，沉默了一会摸了摸小儿子的头，又看看了看大儿子，像是下定了决心说“我明天就去镇上一趟，和你爹商量一下，这件事你们先不要往外说，特别是果子。”“放心，娘我谁都不会说的，就是爷爷和奶那也不说。”李果子边说便捂上嘴。“娘，儿子也不会说的。”李长富想了想也抿嘴说道。到这儿，李果子的心才算是放下来，觉得自己的计划初步成功了。李果子确实是打算引起哥哥对读书的渴望，然后自己求爹娘同意，在想办法让爷爷和奶同意，看这样事情简直超乎预料的顺利，爹娘已经同意大半了，对于爷爷和奶那里只要自己再加把火就成了。 第7章 早饭风波 “哥，哥，娘明天要去镇上哎，我长这么大还没有去过呢，哥你去过吗？”李果子一想到自己不久就能认字了就兴奋的不行,屋里就只有他和李大富两个人，也不藏着掖着了，说起了悄悄话。 “没去过。”李长富向来沉默是金。自打李果子身体好之后，李白氏就提出让家里的三个男孩搬到女儿李梨花出嫁之前的屋里住着，免得妨碍两个儿子的造人计划。李陈氏这次自然又唱了反调，说李长贵还小，晚上自己睡照顾不过来。其实还不是怕李果子的病没好，过了病气给自己的宝贝儿子。 “哥，明天咱们也跟着娘去咋样？”李果子也想去镇上，看看有什么赚钱的营生。 “果子，路这么远，娘肯定不会答应的。”李长富一想到弟弟的身体连忙说道。 “怕什么，哥，我想咱爹了，都这么长时间没见了。”李果子打起了亲情牌。 “我也想，可是还是不行，好了果子不要瞎想了，快睡吧。”李长富的声音闷闷的。李长富对这个弟弟心里说不出的复杂，自他生病以来，爹娘就不像以前一样疼自己了，天天围着他转，家里的其他人经常要他照顾好弟弟，自己说不嫉妒又是假的。可是又自己看着这个弟弟天天躺在床上喝黑黑的药汁子又很心疼，血脉里的亲情是断不了的。看到弟弟经常搂着爷爷和奶、爹和娘撒娇，又听到他这么光明正大的说想爹了，心里很羡慕，自己也想这么做可是自己又放不开。 第二天吃完早饭，李张氏擦了擦嘴说道“爹娘，昨天大明捎来话说带的薄衣裳不够，在给他送几件去。” “大明临走的时候不是给带了几件薄的吗？”李白氏疑惑道，自己明明亲眼看着儿媳妇给装到包袱里的。 “娘，今年的天忽冷忽热的，这几天热的厉害，那几件估计不怎么够。在外边做工怎么也要穿的体体面面的，这样掌柜的才高兴啊。”李张氏慢慢辩解道。 “对，大儿媳妇说的对，这样你给大明送几件衣服过去，在装点自己家腌的咸菜，大明爱吃，也给掌柜的送点，告诉他要好好和其他人相处。”李老爷子最后拍了板。李陈氏本来也要次大嫂几句办事不用心的，听到这话，努了努嘴到底不敢在说什么。 李果子一听来了精神，连连给他哥眨眼，示意他说话。李长富瞪了李果子一眼让他不要乱讲话。“娘，我也要去看爹，娘我想爹了！”李果子干脆大声嚷嚷起来。 “不行，老老实实在家给我的待着！”李张氏想也不想拒绝了。 “娘，不嘛不嘛，娘，带上我带上我！”李果子直接抱着李张氏的腿不让她走，又使劲掐了一把大腿开哭。 “再胡闹，仔细你的皮！”李张氏眉毛立起来吓唬到。李长贵一看这样也哭喊着要去镇上，李陈氏恨恨瞪了一眼李果子，伸手就给了李长贵一巴掌“闹，再闹，让你在作妖，看老娘不打死你！”立刻开始指桑骂槐。顿时李家小院里哭声呼喝声满天飞，惊的树上的鸟都飞走了。 看的闹得不成样子的几个人，李老爷子也生气了“都闭嘴！吵吵什么！！像什么样子！孩子这么大了，也要去见见世面了，老窝在家里也没什么出息，不过果子的身体不好就不要去了，带长富和长贵去吧！” “爹，大嫂一人带两个孩子我也不太放心，让我也一起去吧！”李陈氏一听小算盘打得啪啦啪啦响。现在没有分家，接绣活和卖绣活都是走公中的，说不定自己这次去镇上接一个不错的秀活还能攒点私房钱。 李果子一听急了，就李陈氏的个性，如果她偷听到什么的风声，非得给搅和黄了。想罢抱着李张氏的大腿哭的更大声了，“我也要和大哥、二哥一起去镇上，爹！我要爹！”李果子简直把二十几年看的电视里的哭工发挥到了极致。 李张氏看李果子这打骂都油盐不进的样，没了主意“爹，既然弟妹也去，那把果子也带上吧，最多背着他就行了。”李果子在心里比了一个v的手势，一哭二闹三上吊，古人云诚不欺我啊！ 第8章 劝说 “果子，累了就跟娘说，娘背着你，长富你最大看着你两个弟弟点。”李张氏走了几步路就叮嘱道。 “知道啦，娘不用担心，我好着呢”李果子心里甭提有多美了，这还是自己穿过来之后第一次出远门呢，倒是旁边李长富愣愣的。“哥，你想啥呢，看路啊！” 李长富心里还转不过弯来，怎么也没想到李果子真把去镇上这事给办成了。听到前边传来的话音，连忙看了看两个弟弟，把李长贵蹦跶着折树枝子的身形拉回到走路上。 “哥，我就知道，你也想去镇上，哈哈，你不说我也知道，现在是不是高兴坏了？”李果子笑眯眯的走到李长富身边，挺起自己的小胸膛得意的说。 “你什么也知道！去去，好好走路！摔倒了可别哭鼻子！”李长富看李果子这皮样没好气道。 “说什么呢，你们俩，也不带上我！”李长贵看他俩凑到一起来，也凑了过来。 “说啊，你昨晚上是不是又尿床了？二婶是不是又骂你了？”李长贵是个尿床精，这件事整个村子里都传遍了，李陈氏为这丢脸事没少教训他，可是越训他就越尿床。 “没，没有，我都7岁了，早不尿床了！”李长贵一听，立马跳起来，脸都红了。“哼，你这小病秧子，就知道瞎说，不跟你玩了。”然后气冲冲的跑到前边去了。 “你说这个干嘛，等一会他又告状，二婶肯定又要给娘脸子看。”李长富皱着眉头不悦道。 “切，二哥跟他娘一样，气走才好，我才不要跟他一起玩呢！”李果子心想最好李长贵闹起来，逼得李陈氏在镇上跟他们分开，这样接下来的事情才会顺利。 没走几里路，李果子觉得自己的腿已经酸的不行了，李长富看弟弟脸色苍白的样儿也不敢耽搁，马上叫了李张氏过来。“怎么了？果子，走不动了？来坐到框里来，娘背着你，长富给你爹背着衣裳。”李张氏给李长富打一个眼色让他看好包袱。 “大嫂，果子走不动啦！就说嘛，他身体不好就不要来啦！”李陈氏一点搭把手的意思也没有，反而有些幸灾乐祸。李长贵看到李果子做到框里，羡慕的对李陈氏说“娘我也要背，我也要坐的高高的！”一听这话李陈氏的脸都要绿了，李长贵可比李果子沉多了。 就这样，李陈氏一路没给李张氏好脸，一到镇上就说要去找自己的好姐妹拉着李长贵就走了。李张氏心里也不耐烦搭理老二家的，就只说了在李大明做活的那家店汇合然后也走了。随后三人也没有逛街的心思，直奔米粮店去了。 “李家大嫂，你来啦！你等着，大明哥在后边库房里忙呢，我这就去叫他。”李白氏三人没等进大门，就被在门口忙活的伙计看见了。“不用了，等大明他忙完了再出来就行，我就在店外面等他。”李张氏略微有些拘谨。“别啊大嫂，让大哥知道还不得削我啊，进来吧就在后院，吆，这是侄子吧，长得可真俊！”另一个伙计也笑道。李大明在这人缘不错，话不多干活卖力，还识字，每次从家里回来还经常把带的野菜咸菜分给大家，掌柜的和大伙都很喜欢。 “孩他娘，你们怎么来了？”李大明听到别人说自己媳妇来了，心里就咯噔一下，害怕家里出什么事了。 “这不是来给你送几件换洗衣服嘛！”李张氏打了个眼色给李大明。“哦，我忙的都忘了，是了，这几天热得很，汗衫没拿几件。”李大明一拍头说道，然后把李张氏三人往自己住的地方引。 “好啦，长富你带着弟弟在院子里玩玩，娘和你爹说会话，你们可不要跑远了，也不要去前边冲撞了客人。”李张氏把李长富和李果子支了出来。 俩人走到院子里，李果子又拉着李长富回门口偷听“哥，你傻啊，娘肯定和爹商量你读书的事呢，万一爹不同意，你也好冲进去求情啊。”“可是，这不太好吧，大人说话，小孩儿怎么能偷听呢。”李长富不乐意道，“如果被发现了怎么办？” 李果子都无力吐槽了，自己这个哥哥怎么这么不知变通呢，“没事，轻一点，爹娘肯定不知道，那你不去我去啦！”说完也不管李长富，就溜走了。 “他爹，长富。。。读书。。。我。。挺。。。你。。。。看？”李果子和李长富趴在们上听到断断续续的声音。“读书？怎么。。。了？”感觉李大明挺惊讶的。然后就听到李张氏把昨晚上的事简单讲了一遍，“那儿，这还是。。。来的，说要让。。。读书呢。”感觉到屋里沉默了许久，李果子的心提了起来，旁边的李长富呼吸都重了些。 “他娘，孩子。。。好，可哪。。。钱？束脩。。。费用。” “他爹，老大从小懂事，果子小的时候老生病我们光顾着老二了，对老大不怎么上心，还是跟着他奶多一些，说起来我心里就恨啊，这孩子太苦了！好不容易有一件他求的事了，怎么着咱也得办到啊！”李白氏激动了不少，干脆也不压着声音了。 “他娘，我知道，你让我在想想，读书是个大事，而且到时候不光长富要读书，底下那两个小的呢？爹娘那怎么说？还有二房怎么说？这事有的磨！”李大明还是很犹豫。 “他爹，你想想啊！长富自小就有灵性，爹教的字他一学就会，算盘打的更是利索！而且这孩子也想读书，要是不让他读书那不是浪费吗？！果子是身子骨弱，下地干活这种卖力气的事他肯定干不了，只能找个轻快营生，要是读点书多识几个字以后跟咱爹一样当个账房也使得。”李张氏又软声说道“他爹我这不是为了孩子吗！” 又沉默了好久，李大明才说话“他娘，这话说得也有道理，不过这事不是一下就能成的，咱们得慢慢来，现在最主要的还是攒钱。” “嗯，大明你说得对，只要咱俩一条心，为了这个家再苦再累我都不怕！”李果子简直要为李白氏的软硬兼施拍手叫好了，旁边人影一闪，才反应过来李长富也在呢。 等李果子追上李长富，发现他在一抽一抽的哭。“哥，你哭啥，你没听见吗，爹和娘答应了，以后你就能读书当官了，哥以后真当了官可要给我买好吃的啊！”李果子一想也明白了，因着原主那个病歪歪的样子，父母放在李长富身上的心思就少了，小孩子难免心思敏感一些，估计心里没少难受，觉得父母偏心不爱自己了，要是搁现在的小孩早要死要活的了，可是李长富天生沉闷一直憋在心里，今天突然知道父母对自己的爱一点不比其它孩子少，情绪就波动大了些。虽然在心里这么想，嘴上却一点不含糊“哥，你别哭了，到时候爹娘出来还以为我欺负你了呢！” “我这是高兴地哭，果子，你不明白，哥这是高兴，为能去读书高兴呢！”李长富擦了擦眼泪道。 切，鬼才相信呢，李果子翻了个白眼“哥，你还老说我呢，看你也是个鼻子酱！看都快过河了！”李长富羞红了脸，连忙去擦，可是什么也没摸着“好啊你，连我都敢编排，站住！给我站住！今天不收拾你，就不知道谁是你大哥！”李长富觉得自己心结解开，对李果子感觉更亲近了，追着他打闹起来。 “干嘛呢，两个臭小子都皮痒了是吧！”李大明夫妻俩出来看见兄弟俩打闹呵斥道。“爹，弟弟欺负我！”李长富告状到。吆好，这小子开窍啦，自己可不能被比下去“爹，没有，是哥哥笑话我！”李果子睁眼说瞎话完全信手捏来。 “好了，乖乖听话，爹爹带你们吃面，可好吃了！” “他爹，不用费那个钱了，来的时候带了窝窝头的！”李白氏心疼的不行，一碗要2文钱呢。 “哪能光吃干粮啊，爹说了算，走去吃面，费不了几个钱。”李大明冲俩儿子眨眨眼说。 “要2碗就行了，让娃子们吃就好，干嘛点这么多啊！”李白氏抱怨道。“路远着呢，就那俩窝窝头能顶什么，不吃饱可不行！娃子好好吃！一会爹再带你们转转！”李大明觉得今天和以往很不同，生活就像有了奔头一样。 “转什么转，路这么远，一会老二家的一来就起程了，还有你可想着把那个蜂窝给卖了，一会在老二家的那不要漏出来！”李白氏更不满了。 “知道，知道！”李大明冲着李张氏讨好的笑笑，又对李果子做了批评教育，不过也许诺蜂窝卖了钱给他好吃的。 李果子觉得在异世遇到这样为自己尽心尽力的父母真的很幸运，特别感激他们在大家都说扔了自己的时候没有放弃自己，现在还孩子们的以后的生计打算。穿来这么长时间，李果子都是站到第三者的身份去旁观这家人的，在这一刻才觉得自己真正融入了这个家庭，很穷但是很温馨！ 第9章 攒钱计划 回去的路上，李陈氏一反常态一路上笑眯眯的，看见李张氏心情不错心下狐疑，觉得她今天来镇上肯定有猫腻，就一直试探问道“大嫂，大哥跟你说啥了，你乐成这样？”，李张氏自然不会跟她说实话，就一直打太极还反问她“你也好长时间没见同乡了吧，跟大嫂说说，放心绝对不会根娘说的。李陈氏一看占不到便宜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反倒更李张氏真拉起了家常话。 李果子一看李陈氏这样，就知道她来镇上肯定弄到好处了，否则怎么会对自家好脸。不过他也不招惹李陈氏，反倒思考起怎么攒钱来。其实李果子也有一个法子挣钱，挣不多，不过肯定够自己兄弟俩的笔墨钱和束脩的，就是时间长了点。要是李长富八月暑退入学，估计赶不上，不行还是要在想一个应急的！ 晚上谁要的时候，李果子又在炕上翻滚起来，想破脑袋也没想出什么好主意来，后悔没在大学里多看点杂书。 “干啥呢，还睡不睡了，明天大早还要上山捡柴呢！”李长富把李果子滚过来的头使劲往外推。 山？对啊！有句话不是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嘛！李果子一拍脑门懊恼的想。话说自己虽然是石油类大学出来的，可是一进了油田先下放到生产一线实习了3年，最后是父母找关系把自己调进市里的研究所的。在实习的时候没少跟着队里的老师傅们去套兔子打野鸡回去加餐。自己虽然每次都是旁观，但也能看出点门道来！李果子高兴地又在炕上滚了一圈，自然最后被忍无可忍的李长富收拾了一顿。 第二天，李长富出门打柴的时候，李果子也跟着溜了出来。“你怎么出来了？不在家里看妹妹了？？”李长富很疑惑，自己这个弟弟一向不喜欢跟着自己玩。“妹妹除了哭就是睡，没劲儿。”李果子当然不能说自己要去套兔子。等李长富平常一起打柴的娃子们见到李长富身后的小萝卜头后，就悄悄问他“长富，你弟弟怎么跟你出来了？”“对啊，他不是有病吗？”李长富瞪了他们一眼“说啥呢，我弟弟身体好了，跟着出来玩玩。”李果子听见也装听不见，笑眯眯的和别人打招呼，又问东问西套关系，自己是李渠村的人了，可不能人也不认识。 到了山上李果子跟其他人分开，去了没怎么有人的地方，打算看跟着兔子出没，判断路线，挖陷阱。他不敢自己傻站着，手里拿了根棍防备着突然冒出来的蛇老鼠之类的，等了一会，也不见有兔子和野鸡跑出来。又等了好久，腿都酸了，连根兔子毛也没见，没办法，李果子直接坐到地上，等到中午了还是没有。李果子非常沮丧，想想又觉得好笑，兔子这么容易逮那还不全逮带兔子啦！接着几天，李果子天天上山，可是一点收获都没有，自己都气馁了，果然自己不是万能的穿越女。 李长富这几天也很疑惑，弟弟天天往山上跑，可是又不跟自己在一起，不知道在干什么，而且时常还自言自语，终于忍不住了“果子，你这几天老神神道道的干什么呢？”李果子正沮丧呢“哥，我想逮只野鸡，鸡毛好看。”“哈哈，那你这几天就带野鸡了？？咋逮的跟哥说说。”李长富乐得不行。“就等着出来，看看往哪走，下次就在路上挖陷阱啊！”李果子把想法一说，李长富更是笑得不行了，“哥，你笑啥，我说的不对？？”李果子恼了。“对才怪，这些活物精着呢，看见你早跑了，还往你跟前凑，那不是找死吗？”，对哦，李果子恍然大悟。“逮这玩意可有门道了，一般人学不会，咱们村就只有村尾李大爷一家有这个手艺。”李长富自得到。得，看来这事不成了，李果子很消极，认识到了自己虽然是穿越过来的，但也不是无所不能的，小说终究是小说。看来只有那个慢法子了！！ 第10章 攒钱计划二 李果子就是打算种植艺术苹果，在古代大部分地里能长出来的蔬菜水果之类的不怎么值钱，只能弄点新鲜事物博博眼球了。李渠村没有果园之类的，家家院里都会种上一两颗果子树，也有菜园子，完全是无污染绿色无公害食物。李果子又不会写繁体字，家里也没有笔墨和纸张，只能用块碎布减成心形和几个讨喜的动物形象。 可别小看这几块碎布，古代人家过日子可是很能精打细算的，做衣服的边角料都有用，拿来胡个鞋底和打个补丁之类的。为了要这几块碎步李果子又哭闹了一番，可李张氏愣是没给，还说李果子浪费东西，又一想到给的那一块小布料一转眼被剪的乱七八糟怒火就一下上来了，扬手就给了李果子一巴掌。“啪！”李果子也被打楞了，自己可是有20年没被这么教训过了，越想越委屈，干脆躺在地上哭着打起滚来。 “起来，给我起来，说你糟践东西，还说错了！！”李张氏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自己这个小儿子自从身体好了，就越发调皮，现在还开始糟蹋东西了，这是坚决不能纵容的。李张氏开始怀疑自己和他爹是不是太惯着这孩子了。要是李果子知道李张氏心里怎么想的非得吐血不行。 李果子也委屈到不行，自己在手工上确实没有什么天分，明明自己想的是这么剪，可是手就是不听使唤，看到李张氏还要打他，哭得更大声了。李梅花本来哄睡着了，又被李果子吵醒了，也哭了起来。 “大晚上的，这是闹什么？？”两个孩子的哭声终于把李张氏和李长富引来了。李长富看到弟弟在地上滚得跟个泥猴样，忙上来把他拉起来，低声安慰他。 “娘，你是不知道，果子这个孩子越皮了，昨天跟我要了一小块布，让他剪的乱七八糟的，刚才看见我在给大明补衣服又来要，我气他糟践东西，打了他一下，他就在地上打滚！！这孩子不教训不行！！”说的李张氏眉就立起来！！ 李白氏一听，心里也不满意起来，可又心疼小孙子“行了，你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以后好好跟他说说，果子又不小了，也懂点事了！”又转头对李果子说“果子跟奶走，今晚上跟奶一起睡。长富你也回屋睡吧。”说完就拉着李长富和李果子走了，留下李张姓哄着李梅花睡觉。 回到屋里，又给李果好一顿拾掇，边拾掇便问道“果子，跟奶说说，要布干什么？”李果子心思一转，自己这破手艺就算再多的布也不行，李张氏不一样啊，衣服什么的都自己做了几十年了，虽说年龄大了，眼神不太好使了，但是手艺越熟练了。“二狗子，说他娘给他用布剪了个小老虎，上边还秀了东西呢，可好看了，我也想要一个，就想自己剪剪。”李果子心里默默为二狗子点蜡，自己都拿他挡了好几回了。 “哎，我还当是什么，你早跟你娘这么说不就行了，也少挨今天一顿打。”李张氏好笑说道。李果子也囧了，那啥马也有失前蹄的时候，自己这种聪明人也有犯傻的时候，嘻嘻。“奶儿~~”李果子拉长声音不好意思了，“好了，快睡吧，明天奶给你剪个好的，老头子抓紧把果子的铺盖伸好，咱们家乖孙要睡觉啦。”李张氏就知道自己孙子是个好的，不是糟践东西的那种人。 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李陈氏还装不在意的问道“昨晚上咋了，果子哭什么，大嫂你打他了？”自己想出来看热闹来着，可惜自家那个傻得拦着不让，说不让去搅和，切，真是个傻帽，没看见老太太的心都偏的没边了？？要是自己不上赶着凑上去，还有自己这一房什么事。李张氏也不会乱说自家的是非“没什么，就是果子皮了些，把梅花吵醒了，我教训了一下。”切，就知道老大家的滑头，哼，你不说我就不知道了，走着瞧！！ 吃完早饭，李果子就缠着李张氏给自己剪小老虎，“果子，乖乖听话等奶喂上鸡，就给你剪。”李张氏哄到。李果子还是很知道好歹的，家里这几只鸡是自己身体好之后，有闲钱了，买来的，自己平常的营养来源可都是来自这几只鸡。“嗯，奶，我帮你。”李果子很上道，给鸡盆子里放上水，又把鸡食盆拿过来等着。 李陈氏一听，就知道李张氏要给李果子东西，就拦着要出去玩的李长贵，给打个眼色，李长贵受自家娘亲荼毒多了也知道是什么意思了，跑到李张氏那问“奶，你要给果子剪什么？我也要”说着还撅着小嘴拉了拉李白氏的袖子。李白氏一看俩孙子围着自己，笑眯了眼“好好，都有都有，长贵有，长富也有，要什么奶给剪什么。” 等一个时辰过后，李果子拿着手里小猴子和小老虎，心了乐开了花，丝毫不搭理李长贵的喋喋不休，仿佛看到，银子哗哗的的落到自己眼前。 第11章 打架 晚上，李果子小心翼翼的把自己的小猴子拿出来摆在炕上，“哥，你的小老虎呢？”李长富也把自己的小老虎拿出来，“哥，可不能弄丢了，这是奶特意为咱俩剪得。”李果子很希望让李长富把他的小老虎也放在自己手里保管，这样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实施计划了。 “嗯，你放心，我就放在家里自己看看，弄不丢，怎么说也是你挨了顿打才弄到的！” 李长富取笑道，觉得这个弟弟越来越可爱了。 “哥，你再说就不和你好了！”李果子急了，满地打滚什么的绝对是黑历史，一定要忘记，让大家也忘记。 “好，好，我不说，果子，明天上山去摘杏吧！”李长富半躺着说。 “摘杏？好啊，不过这季节没熟吧！”李果子心不在焉道，他正想着自己的发财大计，顺便捉摸着怎么从李长贵那把他的小马弄过来。不过一想到李长富的机灵劲和李陈氏的难缠，觉得这事急不来，而且离着苹果初熟还有两三个月呢。 “没事，先去瞧瞧，不光要看甜杏，也要看看荷包杏熟了没。”李长富又道。 “荷包杏？？哥你疯了？那玩意又苦又涩，就是鸟都不吃。”李果子疑惑了，觉得李长富今晚上不太一样。 “你懂什么，那可是好东西，何大夫说了，荷包杏晒干了可以入药，就是里边的杏仁也是药材。”李长富解释道。 李果子一听就明白了，李长富打算收起来卖掉，当下装傻道“我怎么不知道，哥你不是瞎编的吧？” “你当然不知道了，你吃的药里就有苦杏仁，还是我看见眼熟问了问，何大夫才告诉我的。”李长富对这件事还挺得意的，“反正你明天跟我去摘就对了，再叫上二狗子、二愣子他们，好了，睡觉吧。”李果子来到古代已经有2年多了，仅仅混了两个好朋友的，刚开始大家都叫他病秧子不跟他玩，害怕过了病气，还是后来李果子身体渐渐好了，而二狗子人有点傻二愣子性格好显摆两人都受排挤，才渐渐玩到一起的。 第二天，吃完早饭后，李大富和他的玩伴们照样上山捡柴，李果子就跟二狗子、二愣子跟在后边。“果子，你哥对你真好，还带你一起玩，我哥就不，烦我烦得要死。”二狗子他哥是大狗子，就在前面那群人里。“我哥也是，说什么我是小屁孩，自己也大不了哪里去！”二愣子他哥倒是不在这里，人家有别的小伙伴。李果子心里为这两个小破孩默默点蜡，还对你好，分明是让你做苦工，好不好！ “果子，带他俩去别的地方玩吧，我们要捡柴了，小心不要走远了哦！”李大富冲他眨眨眼。李果子点点头领着俩人走了，“都5月份了，杏快熟了吧，我们去看看。”“没熟，昨天我哥还给我带回了几个呢，酸的我都倒牙！”二愣子听完脸都皱了，在这个物资匮乏的时代，孩童们的零嘴非常有限，一听到吃的自然立马反应过来。 走了一段路，才看见有几颗相邻的杏树，这时已经有同村的小孩在树底下了，见他们过来，取笑道“小病秧子来了，小傻子来了！”有的边说还边捂着嘴。“离我们远点，谁让你们来这的！”“对啊，万一把病传染给我们怎么办？”“万一我们也变傻了怎么办？”剩下的人起哄到。 “说啥呢，欠揍吧！！”二狗子只是有点愣而已，又不是真傻，自然很不高兴。 “你们敢说我，我爷爷可是村长！！再敢欺负我，我就叫他把你们抓起来！”二愣子经常听妹妹这么说，一点不觉得自己有说错。 见到他俩这么说了，李果子自然不能示弱“你们再敢欺负我，我就叫我哥揍你！！我哥可就在这附近！！” 对二愣子大家还是挺顾忌的，家里大人说了揍谁也不能揍村长家的孩子，可以不跟他玩，但是不能欺负他。对二狗子和李果子就不用客气了，二狗子还好说长得高高大大的，真打起来还不一定谁赢，但是李果子这弱鸡样，怕个鸟！ “小病秧子，敢这么说话，找死啊！！”立马就有人不服气。 果然柿子捡软的捏，李果子心里吐槽，这个时候要是真退了，以后就更欺负自己了，上！！李果子给自己打气“这又不是你家的地方，我为什么不能来，还有我病早好了，以后谁敢咒么我，说我有病，我就叫我奶去砸他家的锅！！” “切，就知道告状，找大人，什么玩意！！”有人一听要找大人有些害怕。 李果子一听还觉的有门，可是见到还有一部分人丝毫不退缩，就知道今天非干一仗不可！哎，可是好多年没有从事武力活动了，不过为了洗脱自己娘们唧唧、病秧子之类的名号拼了！！李果子给二愣子使了眼色，做了个“喊人”口型，往前走了几步，指着那几个人说“你说啥，你再说一遍！！”然后撸了撸袖子。 “说你病秧子呢，不服？”其中一个领头的说。 二狗子看这情况也明白了，这完全是要开打的节奏了，这些人平常没少欺负自己，喊自己小傻子，以前就自己一个不敢动手，现在不一样啊，有果子和二愣子，附近还有亲哥呢！这要在忍下去，可就真傻了！ “果子，他就是柱子，打架可厉害了，你。。。”二愣子话还没说完就见李果子就一股气扑了过去，和那个叫柱子的厮打了起来。其他人也傻了眼，没想到李果子真敢动手。 李果子人小力气弱，打架更是没什么经验，没几下就完全被战斗老手柱子压在身下猛揍，不过他也不放弃，朝着柱子的眼睛就抓了上去，歪头就往柱子的胳膊上咬，就是想凭一身狠劲镇住其他人。 二狗子看这样想到平时受的气，也加入了战团，双方混战起来。在敌强我弱的情况下，自然双双战败，确切的说被揍的很惨！ “住手，都给我住手！”李长富带着“救兵”终于到了，不过看见眼前惨烈的战况，眼都要抽筋了，自己只是不在了一会，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呢。好不容易拉开了其他人，就是到了自己弟弟这遇到了困难。李果子这次被人结结实实的揍了一顿，满脸开花，身上全是脚印，不过他痛得要死还是紧紧咬住柱子的胳膊，手上拽着柱子的头发，无论其他人怎么说也不放开。这次自己是真生气了，李果子知道自己这脾气，平常很好说话，可真惹到自己那是怎么也不行的。 李长富可真被自家弟弟的狠劲镇住了，都要咬血来了，无论柱子怎么踢打他其他人怎么劝，他就是不松口，你越是打他，他越咬的很。最后，那个叫柱子的都被咬哭了，李果子也没放开他。最后还是有几个孩子力气大，一起捏着李果子的下巴和手给两人分开，大家看李果子的眼神顿时不一样了，哪里见过这种不要命的打法啊，又不是有仇，平常分出了输赢来就停手了，像这种不要命的无赖还是第一次见！ 李果子现在皮青脸肿，双眼通红，身上痛得要死，不过看见其他人的小眼神，心里却很得意，让你们再招惹我，该！活该吓唬吓唬你们，不过可真疼啊！ 第12章 闹 当李果子鼻青脸肿的出现在家里的时候，整个李家小院都沸腾了。最先跳起来的是李白氏，声音都高了八度“果子这是咋了！！谁欺负你了？？” 李果子嘴里有一股血腥子味，一路上吐了不知多少次了，一回家也顾不上说话，直接去了灶房漱口。 李长富再回来的时候已经把事情跟二愣子了解清楚了，见爷爷和奶、二叔都围过来了，把打架起因和经过简单说了一下，倒是没敢提最后李果子咬着人家的胳膊不放的事。 李张氏和李陈氏在灶房里也看见了李果子的惨烈状况，“果子，跟娘说说哪个王八羔子打得你！”李张氏当即把李果子衣服脱下来，看看有没有其他暗伤。李陈氏也知道事情轻重，看李果子被打的那个惨样也开口说道“果子不要怕，跟二婶说说到底谁欺负你了！” “娘，二婶，没事。”李果子不想把事情闹大，相信过了这次再也不敢有人随便欺负自己了，觉得自己捍卫了自己男性的尊严。 “没事？！都被打成这样了，还没事？？是那个叫柱子的是吧，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整天吆五喝六的，上次我还看见他带人欺负二狗子呢，现在又来欺负我孙子，当我是死的吗！！？？”李白氏一听就炸了，觉得自己孙子是害怕告状之后以后再受欺负，所以不敢说。 “嘶，嘶，娘疼，疼！”李白氏碰到了李果子受伤的地方。 “还知道疼，都被打成这样了还说没事！”李张氏又生气又心疼。 “长富，看见你弟弟挨打，你就光看着！？啊。。。”李白氏骂完又不解气，想着长富也在场，还让果子被打成那样，也怨上了。 “不管哥哥的事，他离我远着呢，要不是后来哥哥带人来，我估计现在还回不来。”李果子连忙为李长富辩解，好不容易对自己心结解开了，可不能在有隔阂。 “什么？？意思是要是没人帮忙，他还不停手！？这是下死手啊！”李张氏也出离愤怒了。 李果子觉得他好像说错了话，连连向李长富打眼色求救。 李长富觉得柱子的胳膊被咬破了，头发也被拽掉一撮柱子娘肯定不会罢休，自家弟弟打算息事宁人肯定实现不了，就装没看见。 见没指望了，李果子辩解说“我也没吃大亏，柱子没比我好多少，胳膊都被我咬破了，头发也被我拽掉了一撮。” “那是他活该，就应该这样，还光被他欺负不成！”李白氏对他的做法大力支持。 “对啊对啊，这种时候不能手软，该欺负你就去打回来！”李陈氏也随声附和。“娘，我回来了。”李长贵带着小尾巴李妞子回来了。因着他娘不喜欢大房，李妞子几乎不跟李果子兄弟玩，每天只跟着李长贵玩或者找找同村的小女孩。 “小弟，你这是跟柱子打架了？？”李长贵回来的路上就听说的，而且说的有鼻子有眼的。“你也太猛了，不过干得好！”李柱子在他们这么大的孩子里简直是一霸，平时因着自己尿床，也没少欺负自己。不过这个一向病歪歪的小弟竟然干了自己一直想干又不敢干的是，心里觉得他也没那么讨厌了。 “长贵，柱子是不是也欺负你来着？”李陈氏一看这样就明白了。 李长贵不好意思了，被人欺负是一回事，可被欺负的原因实在是太说不出口了。“我知道，我知道，二哥是因为尿床所以老被柱子笑话，有一次还挨了打呢。”李妞子毫不犹豫的被把自己亲哥哥卖了。 “什么！！长贵你怎么不跟娘说！！李柱子这个挨千刀的小兔崽子，看老娘不教训他！！”李陈氏听到刚才只是敲边鼓，等知道自己亲儿子也被欺负过，顿时炸毛了，几年了自己就一儿一女，这唯一的儿子可是自己的命根子，当下就磨刀霍霍出门找人算账。 第13章 闹二 院子里的李山和李大白父子看见李陈氏杀气腾腾的往外走，李大白张口就要呵斥，“大白不要管，这次你媳妇做的对，哼，我到要去问问王翠花那个老不死的还管不管他孙子了！！真是太过分了，欺负的我两个孙子话都不敢说！！这次我就拼着老命不要，也要讨一个公道回来！！”李白氏跟李张氏也怒气冲冲得跟着往外走。 李大白看这样赶紧道“娘，你这是说的哪里话，要拼命还有儿子呢，那轮得到您那！”，不过李山父子到底没跟着过去，要是男人们也真去了，那就性质不一样了。 “王翠花，你给我出来，你个老不要脸的xxx玩意儿！”李白氏哪真能让儿媳妇打头阵那，自然是自己先上。“王翠花，你可真行啊，我小孙子差点被你家柱子要了小命，你还敢缩在家里！！你们这是要我的老命啊！！”李白氏上来就坐在大门口边拍大腿边哭上了，李张氏和李陈氏也坐在旁边边哭边骂。 屋里的王翠花和李刘氏也一脸心疼的看着刘柱子的伤口，咬牙切齿的要去报仇，听到外边的哭骂声，王翠花蹭的站了起来，一点没有年迈的感觉。“好哇，还敢打上门来，老娘还没找他们算账呢！”王翠花一直是个厉害种子，在娘家称王称霸，嫁到婆家来婆母早死，公公在族里能说得上话，更是说一不二，自己就生了一根独苗，也只有这么个独孙，一直当眼睛珠子看着。孙子的脾气也随了自己，长得高高壮壮，平时只有欺负别人得份，今天倒是哭哭啼啼的家来，说自己受伤了，一看倒抽了一口气，胳膊上的牙印深的见肉了，头上的一小块头皮都被扯没了。这气自己能忍下来才怪，当下就让儿媳自己照看孙子，自己出门会会她们。 “白桃花，老娘还没找你算账呢，你倒先上门了，你的孙子把我孙子咬的都见骨头了，怎么说！”王翠花还没吃过这么大亏。 “你少来，你孙子壮的跟个牛犊子一样，都快赶上果子的两个人那么大了，说果子给他咬破皮，谁信啊！！”见王翠花不认账，李陈氏第一个跳起来。 “这哪有你说话的份，你这个做媳妇的这么不懂规矩。”王翠花知道李陈氏难缠就呵斥他！ “少xxx的说我儿媳妇，她不懂规矩，你就懂了？你自己横行霸道就算了，还教的你孙子跟你一个样，到处欺负人，还好意思说别人！！”李白氏也不哭了，站起来骂道！！ “没我说话的份，老娘的儿子被你孙子欺负，侄子被你孙子打的下不来床，你说没我说话的份？？！你还要脸不要了！？”李陈氏泼劲上来了。 “你们说下不来床就下不来啦，我孙子说他是自己走回家的呢？”王翠花改变攻击方向。 “刘王氏，我敬你年龄大，可是活这么大年龄了都活到狗肚子里了？？话都不会说了，找你家会说话的来！！”李张氏自然不甘示弱。 眼看这闹起来了，村里的人越来越多了。李二狗家也是一片怒气，小儿子因为脑子有时候转不过弯没少被欺负，可是被打得这么惨还是第一次。越想越气，听见外边吵嚷声，知道那两家闹起来了。“他爹，前几次二狗被欺负，咱们上门闹没收拾的了他们，这次可不一样了，我就不信我们两家还斗不过她王翠花！”李赵氏说罢也匆匆前去助阵。 “王翠花，我敬你一声婶子，你可不要太过分，前几次柱子欺负我们二狗子，你当不知道，可这次打的我儿腿都断了！你不给我个说话我就坐在你家门口不起来！！”李赵氏可算出了一口恶气。 眼看三家姓李的闹起来，黄、赵两族的自然看笑话，李族的自然请族长和村长前来调解。没等族长他们前来调节呢，王翠花就败了，当然她觉得自己不是输在了没理，而是输在自家人丁不够兴旺上，自己一张嘴难抵人家几张嘴。 族长来的时候就从村长那听说事情的经过了，虽然自己跟李柱子家交好，但是也有耳闻柱子的横行霸道，而且这次混战不只有李家人，黄家和赵家几个和李柱子玩的好的也参战了。最后在村长的监督下，三族族长开了次会议，互相扯皮了很久，结果出来了，命李柱子及其小伙伴不能随意欺负人，李柱子家和动手的那几个孩子家赔偿二狗子和李果子的医药费，当然李柱子家占大头，然后李果子家象征性的赔偿李柱子点医药费。双方各不满意，但也知道这是更改不了的，才愤愤不平的散去。 第14章 李大明归家 这件事虽然表面上完了，但是余波未了，李果子这次被打得很了，第二天身上特别是肚子那里青紫青紫的，李张氏看见直抹眼泪，请何大夫来看了看。“你这娃子，跟人打架了吧！！这谁啊下手这么很，幸好没伤到内脏，否则就出大事了！那，每天擦两遍药油，把青紫的地方搓开，就不用喝药了。”何大夫看到李果子身上的淤青皱了眉。李白氏和李张氏听见前面的话差点又蹦起来找人掐架，听见后边的话一颗心才放回肚子里，可是每次给李果子擦药的时候没少咒骂李柱子一家人。李果子每次搓药油的时候简直是痛不欲生啊，李张氏完全贯彻执行何大夫的话，怎么大力怎么来，手经常干农活又粗糙，自己皮又嫩，每次上完药都出热出一身大汗，不过本来认为自己可能会发烧的却怎么也没烧起来。 李大明在镇上做工都知道了这件事，害怕家里老小受欺负，匆匆赶了回来。“大明，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等6月底回来么？？”李白氏看见风尘卜卜的李大明吓了一跳。“娘，我在镇上听说咱家果子被揍了个半死，我吓得不行回来看看，果子呢？”“床上躺着呢。”李张氏听到没什么大事放下心来。 “果子，到底怎么样了？”李大明边说边往屋里走。“没啥大事，就是皮肉伤，放心吧！”李果子正躺在床上无聊呢，听见院子里有人说话，正扒着窗户往外看呢，就看到自己爹回来啦“爹，你回来啦，给我带好吃的了吗？”“快好好躺下，让爹好好看看！”李大明听着李果子的声音生龙活虎的放下半颗心来。可真见到李果子的样子整个人都不好了，距离打架事件已经好几天了，李果子脸上的伤虽然没有那么吓人了，可是远远不到出门见人的程度。看见自家爹的被吓到样子，李果子也有点怂，害怕自家老爹冲动之下再去找人掐架，就弱弱的解释道“爹没事，一点都不疼。”“瞎说，脸都这样了，就不要乱动了，万一留下疤怎么办，好好养着。”这时候脸上又把跟身上有残疾差不多严重，很能影响到说亲事。 看自己大儿子气成这样，李白氏也不敢怠慢就把李果子打架的首尾解释了一遍，又讲了随后的处理过程和结果。“那这意思就是赔点医药费就完了？”李大明提高了声音道，自己放在心尖尖上的儿子被打成这样怎么不心疼。“哎，你又不是不知道李老根家向来跟族长家和村长家关系好，他家又霸道的厉害，这次要不是我们两家联合起来还占着理，说不定这个亏就白吃了！”李白氏也委屈的不行，自己活了这么大年龄了就没吃过这么大亏。 到了晚上李山父子和李张氏、李陈氏干活回来，看见李大明家来了，也很惊讶。“爹，果子这次被打，就这么算了？？”李大明也没藏着掖着就直接说道。“就知道你是为这事回来的！”李山洗了下手，拿了个撑子在院子里坐下，“先吃饭，吃完饭再说。” 吃了晚饭，李山把李大明跟李大白叫到自己屋里，点上灯关上门“都坐下吧，就是你不问，我也是要说的。” “爹，这次确实族里很不公平！！”李大白先说起来，“李大根平常没少仗着跟族长那点关系在村里横行霸道，现在又纵容自己儿子把果子打成这样！！” “爹，李大根欺人太甚！！我不服！平常浇地都是他李大根家先浇，族里有什么好事也是他家占先，凭什么！！”李大明更是不平。 “族里对咱们有恩是事实，但是族长这两年越发处事不公了，族里其他人意见很大。”李山抽了口旱烟慢悠悠的说。 “爹，你的意思是。。。”李大明试探道。 李山拿着烟杆磕了磕，打断了自己大儿子的话，“说这些还早，不过果子这件事结果变不了了，老大你也别想了。李大根为啥这么占先，还不就是他在镇上开了家铺子，家里有钱有势吗，说到底还是咱家穷啊！”李山给这件事盖了定论。 李大明兄弟听完，都沉默了。“好了，我就是说说，咱们穷只是暂时的，你们两兄弟会使算盘还识几个字，出头的日子自然在后边，不急慢慢来。”李山看儿子受打击了鼓励道。要是李果子在这一定会给李山老爷子点个大写的赞，这口才这心思不去干教导主任都亏了啊。 晚上临睡觉的时候，李果子怂恿李长富“哥，咱们有多长时间没跟爹娘一起睡了？”李长富听着话音就明白了“怎么，想跟爹娘一起睡了？？不知道是谁当时吆喝着自己大了要自己睡。”“哥，那不是小妹每晚上哭闹得我睡不好觉吗！”李果子把自己的心理话说了出来，李梅花确实是个小哭包，醒了哭，尿了哭，饿了哭，困了哭，反正除了哭就没别事。“再说了，难道你不想知道咱爹把蜂窝卖了多少钱？？”李长富顿时被这个无敌的理由打败了，兄弟俩铺盖卷卷去了父母屋里睡觉去也。 第15章 夜话 “爹，娘，今晚上咱们一起睡咋样？？”自然是李果子这小不要脸的先打头阵。“怎么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咱们家果子竟然想跟娘睡了？”李张氏打趣道。“娘，我不是很长时间没见爹了吗，想爹了！！”李果子舔着脸道。“只想爹不想娘呀？”李张氏假装生气道。“哪能啊，都想都想，是吧哥？？”李果子求救道。 “不是，我是都想，果子是只想爹。”李长富顺着自家娘亲打趣弟弟。“你们都欺负我，爹~~”李果子扑到李大明的怀里撒娇，听着自己那拉长的音都起鸡皮疙瘩了。“对对，可不能欺负咱家果子，果子那么乖！”李大明抱着小儿子笑得很开怀。 等铺好铺盖躺下，李果子假装不在意的问道“爹，这次回来怎么没给我带好吃的啊？”“还给你买好吃的？听到你被打的半死，爹的魂差点没给吓没了！！”李大明没好气的说“你傻啊，看他们人多又厉害，不会躲远点？”李张氏也附和说“不傻才怪，好汉还不吃眼前亏呢！”李长富也叹了一口气“受欺负，你就不叫我？？就是大喊一声我也听到了。”李果子也有些小后悔，自己确实冲动了，自己毕竟有个成年人的灵魂了竟然还这么中二，不应该啊，当下也不反驳，闭着眼装死。 还是李长富看不过去，说“弟弟也知道错了，第一次打架没经验，下次就好了，记住一条：打不过就跑！”还传授了独家秘诀。 “还下次？这次就把我们下了个半死！！以后少打架，你也是长富，都记着点！”李张氏给两人都上了上弦。 “爹，你说卖了蜂窝就给我和哥哥买好吃的的，还买吗？”李果子把歪了的楼正回来。一提这事，李张氏也来了精神“他爹，蜂窝到底卖了多少钱啊？” “没多少，一共卖了100文，蜂蜜比蜂窝值钱，可是咱们的蜂窝里没多少蜂蜜，还是看在大家认识的份上多给了点”李大明声音很平淡。 “他爹不错了，100文钱够咱们这大家子人小半个月了。”李张氏安慰道。其实李张氏的话水分很大，距离果子了解，这个社会1两银子够个六口之家生活个两三个月，100文钱也就够自己家这十几口子人生活个几天的。李果子也很后悔要是自己不那么害怕，早回去点时间，说不定蜂蜜还多点，能多卖些钱呢！ “哎，离长富上学的束脩还早着呢。”李大明叹了口气，又愁上了。 “他爹，别急，慢慢攒着吧，离冬学还早呢。”李张氏除了安慰也接不上什么话。 “冬学？？”李果子一个机灵做了起来，觉得这跟自己想的不一样。 “声音这么大干嘛，把你妹妹吵起来怎么办？”李张氏不满了。 “娘，我这不是不明白吗，哥哥要念冬学？？那是冬天才去读书吗？”李果子想要是这样就好了，自己种的苹果绝对能赶上。 “也不是冬天上学，是10月份入学，上到腊月就结束了。”李大明给李果子和李长富普及到，“咱们农家子一般也不要考状元，只求识个字，上冬学就够了。” “就三月阿？？上完这三月哥哥就不读书了？？”一听这话，李果子急了，就读三个月算什么读书啊，这绝对不行。 “爹，我想。。。”李长富想着家里的情况，怎么也说不出剩下的话。 “再大声点把你妹吵起来，老娘就和你没完！”李张氏说着还戳了戳李果子的头。 “长富，爹知道，你先上冬学，剩下的爹再想办法。”李大明到底不想儿子失望。 “爹，等过几天我上山就摘杏来卖！”李长富想把自己的法子说出来。 “摘杏？那玩意有什么好卖的，多得是。”李张氏不以为然。 “娘，不是摘甜杏，是摘荷包杏。荷包杏晒干了可以入药，就是里边的杏仁也是药材，都可以卖钱。”李长富慢慢解释。 “你听谁说的？？这么多年了也没看见有人拿那个卖钱！”李张氏不信。 “听何大夫说的，小弟吃的药里就有苦杏仁，我看见眼熟问了问，何大夫告诉我的”。李长富觉得父母不相信自己，有些受伤。 “哦，是吗！咱们家长富长大了，也知道为爹娘分忧了。”李张氏态度180度大转弯。 “行，就按长富说的办，好了快睡吧，很晚了。”李大明今天赶了半天路很累了。 李家小院的西边屋里，李陈氏也跟李大白说着悄悄话“他爹，你们刚才进屋说啥了？跟我说说呗！” 李大明本来想说的，可是又想起自家婆娘这张嘴不牢靠，平时没少在外边说三道四，没好气道“问这么多干啥，以后老爷儿们的事你少打听！” “哎哎，我这不是关心你吗？？你可别被大房拿着当枪使？？大房那些人有多精你不是不知道。。。”当下李陈氏又老调重弹，给李大白灌输自己的观念。可惜李大白一听就烦的不行，那可是自己亲哥，小时候没少带着自己玩，护着自己，自己就不明白了，平常大哥那边也没占什么便宜啊，家里院子里的活大嫂做多少，自己婆娘做多少自己心里有数。就拿出去做工这件事说吧，虽然挣钱多了些，但是得受多少累啊，说多少好话，还不自由，真论起来哪里有在家里种地舒心啊，而且大哥出去挣钱还不是为了果子身体不好攒药钱吗。是，这几年因着果子的身体，家里的钱几乎都花光了，自己也有些不高兴，但是换过来想想要是家里孩子病了，不拿出钱来看病，这得多寒心啊！这婆娘光看见眼前小利了，反倒把大面忘了，越想越觉得娶了个搅家精，当下小声呵斥道“烦死了，还睡不睡了！！不睡觉就滚出去！！” “睡觉就睡觉，冲我发什么火，我这还不是为了咱们这房好。”不过李陈氏也不敢在说什么，也灰溜溜的睡觉了。 第16章 摘杏 第二天李大明吃完早饭，就回镇上了，李大明每月有4天休假，农忙的时候可以轮着两个月连起来休，他这次是休了一天假了，以防下个月地里干活的人不够就打算这个月只休一天，剩下的放在下个月。 又过了小半个月，李张氏去李白氏屋里把摘杏挣钱的法子说了说，特意提了下是李长富听何大夫说的。“哦是吗，那这倒是个好主意，荷包杏又酸又涩每次都没有人摘，也是烂到树上，你等着我这就叫老二家的和几个孩子上山摘杏。”马上要农忙了，李白氏不舍得自家老头子和二儿子提前受累。 “不用，叫几个孩子去就行了，我们几个大人也去了，村里人问起来怎么说，还有就是让老二家的别乱说。”李张氏的重点在这。 “对对，老二家嘴上没个把门，你等着我这就和她去说！”李张氏一听也是这个理，好不容易有个进项，被人知道了那自己可是不依的。 李陈氏正窝在自己屋里偷偷做针线呢，听到李白氏的脚步声匆匆往被子里一藏，“娘，你怎么进来了？？有什么事喊一声就行了。”李陈氏有些紧张，万一自己私下赞私房钱被发现，后果可是很严重的，有的甚至会被休！ 李白氏看着李陈氏的小动作也不点破，自己这个二儿媳妇虽然有些上不了台面，私下里也有些小心思，可是这些年自己嘴上不说心里也是觉得有些对不住二房的，所以有些事自己就跟老头子装不知道。李白氏心里这么想着面上却一点不漏，随后把李张氏的话简单从复了一遍。 “真的？？那玩意苦的怕人也能卖钱？？”李陈氏不太信。“嗯，何大夫说的，你不信？？”李白氏看李陈氏这样，也不再解释什么，就直接说“你不信就算了，下午长贵回来，就让他跟长富和果子一起上山摘杏，这么大了，也该干点活了，长富每天还去捡柴呢！”一说起这个来李白氏就不满，李长贵今年都7岁了，一般人家的娃子7岁就能在家里干活了，反倒是老二家的一直拦着说什么孩子小，干活累，万一病倒了怎么办。 一听这个，李陈氏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个不停，“要是我在外边听到了什么风声，就要你好看！！”李白氏一看李陈氏这个样，就直接给打了预防针。“别人，我管不了，大白这个儿子我还是说了算的！！”李白氏不放心直接来了句狠的。 “哪能啊，娘，我这还不是为了这个家好吗！”李陈氏一听见李大白的名字顿时激灵了不少。哼，李白氏也没继续搭理她就出去了。 下午，李家的三名男童被各家娘亲教育了半天不能乱说话，就打着捡柴的名义呼啦啦上山了。李妞子一看这样不干了，也跟着三个哥哥后边追着跑了。这个季节家里不怎么忙，杏子也熟了，自然有不少村里的娃子也在摘杏，远远地就听到嘻嘻哈哈的呼喝声。当然遇到了很多熟人，有二狗子、大狗子、二愣子和二愣子他哥愣子，还有现在怒视李果子的李柱子童鞋，不过这次大家没有嘲笑李果子反而都盯着他和李柱子。 李柱子自允是打遍同龄无敌手，可偏偏在一个长得比自己弱太多的娃子那里吃了大亏，而且自己奶奶也没讨得了好,自己心里都快恨死他了，可是想到李果子那狠劲还是有些发憷,又看见李果子也没招惹自己就暂且放他一马。李果子自然无视了他，自己今天来可是干正事的，就跟自己相熟的人打了招呼。 “果子，果子，你也来了，我还以为你今天还不来呢。”二愣子说着往李柱子那斜了一眼。“就是，就是。”二狗子摸着头也不知听明白了没。李果子打了个哈哈，就把话题扯开了。李长富和李长贵见李柱子没有找茬，也找了自己平常玩的好的，蹦跶着去摘杏了。 “果子，你怎么摘荷包杏啊，那玩意苦死了！”二狗子看见李果子摘荷包杏很不解。“这你就不懂了吧！”李果子忽悠道“当然是弄回去剁碎了喂鸡啊！”“喂鸡？那割草不就行了？？”二愣子也围上来。“冬天就没草了，拿什么喂？这玩意晒干了可以留着可以喂鸡的！”李果子撒起慌来一点也没有不好意思。“这么苦，鸡吃了？”二愣子还是不信。“试试不就知道了？？不过这可是我自己琢磨出来的，你们可不要出去乱说。”李果子眼也不眨地瞎编。“哦哦，放心我不会乱说，那我也试试。”二狗子和二愣子也摘了几个。 天快黑了，娃子们才散去，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当然每个人口袋里里全是杏。李长富三兄弟也背着一大包杏家来了。李山父子也知道了摘杏的事，上来把包袱接了过来，还夸奖了一番，李长富和李果子没觉得有什么，李长贵却像个骄傲的小公鸡叽叽喳喳了一番，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接下来的小半个月里，李长富兄弟三人就天天上山摘杏，其它人就在家忙着晒杏皮，砸杏仁，这样一直持续到了农忙时节。 第17章 琐事 6月底，李大明风尘仆仆的回到了家，一大家子都很高兴，“大明，我的儿，瘦了，瘦了要好好补补！”李白氏看见在外做工的大儿子这一年多腰都弯了不少，不由抱怨道“大明，就不能换个活干？？你又不是不会算账还认得几个字，何苦要干这种苦力活！” “娘，账房先生不是随随便便就让你去干的，人家看你可靠老实才雇你，我刚在镇上立住脚，大家还没看明白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呢，再说了这事都一个萝卜一个坑，除非有了缺才行。”李大明也很头疼，现在干的活又累挣得又少，自己也想换啊，谁不想干个轻快营生啊。 “好了，说这么多干什么，还不开饭。”李山对李白氏的话不以为然，谁也是一步一步熬过来的。李大明每次休假都固定时间，所以每次李家老少都会等他回来就开饭。 “爹，儿子帮你端水洗手。”李果子颠颠跑过来卖乖。“果子越来越懂事了，真是爹的乖儿子！”看儿子这么孝敬，李大明心里甭提有多美了。 一大家子吃完饭，女人们在厨房里收拾忙活，孩子们就围着李大明不放“爹，大大”叫个不停，李山和李大白每次都笑着骂道“这几个猴，猴精猴精的，平常也没看到对我这样！”果然，李大明从自己的包袱里拿出了一小包冰糖，给李长富几个各分了一块就被李白氏收走了。“大明，没事买这个干嘛，可贵着呢。”李白氏很心疼，冰糖要20文钱1斤呢，还特别压沉，这一小包得有10文钱了，必须省着点吃。 “咳，大明，荷包杏真值钱？？”李山清了清嗓子问。 “爹，你还别说，镇上的医馆里还真收那苦杏皮和苦杏仁！”李大明一说这个笑了起来。 “那咋卖的？”李大白比较关心这个。 “跑堂的也没说到底什么价，说要看成色。爹，我看到外边晒了的那些都是吧？”李大明一进门还吓一跳，院子里铺满了杏仁皮，乍一看去像些干叶子。 “嗯，是了，前段时间那几个孩子摘回来的。”李山一听也高兴了，也不是不信何大夫，毕竟这医馆和乡下赤脚大夫不一样不是。 “好了，哥，这下你放心了吧！”李果子用肩膀撞撞老哥，从自家老爹进门，李大富明显心神不属，李果子也是一样，担心这几天白忙活了，现在心可以放回肚子里了。 “你又知道了？小鬼头！！”李长富拍了下李果子的头。“那当然，咱俩可是亲兄弟，还睡一个屋，我不知道谁知道？”李果子振振有词。“就你歪理多！”李长富觉得自家弟弟越来越亲了。 第二天，大人们下地干活了，李果子偷溜到李白氏屋里讨好卖乖，各种撒娇，才从李白氏那里扣了3块冰糖，这还是李白氏从老头子那听说杏仁和杏皮确实能卖钱心情好才给他的，否则门都没有。 李果子望了望手中这3块小的可怜的冰糖，觉得自己堕落了，这要是放到现代自己走到马路上看见扫都不扫一眼的。不过还是老老实实收好了，出门找二狗子和二愣子耍了。 “果子，你爹是不是回来？？”二愣子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李果子。“嗯。”李果子打算逗逗他。“带好吃的回来了吗？”二狗子也熟悉套路了，接话很顺利。“没有，爹说要好好攒钱，不能胡乱花钱了。”李果子盯着他俩一脸郁闷。不出意外二愣子和二狗子也郁闷了，每月这个时候李大明休假都会带好吃的来，李果子没少分他俩东西吃，这次竟然没有。“哈哈，你俩还真信了，真是俩个傻蛋！”李果子恶作剧成功，指着他俩大笑，又扬起手，给他俩看了看手里的冰糖“那，就在我手里，想要就来抢啊！！”“好啊你，竟然耍我们，二狗子上，收拾他！”三个人追着闹成一团。 李果子现在完全抛弃自己已经活了三十几年这个事实了，天天这么端着还不给闷死，现在也没有手机、电脑之类的来打发时间，老窝在家里和李白氏大眼瞪小眼那还不无聊死了！ 第18章 农忙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了，等到7月底的时候李大明没有家来，害怕农忙的时候家里人手不够，就两个月连休在8月底的时候回来了。家里有16亩地，在一个朝代刚刚建成的时候地真不算多当然也不少，李家人手少倒是真的，李白氏年龄大了干活不行也要做饭喂活物，李陈氏根本不是干活的人，俩人加起来勉强算一个壮劳力，李张氏到时干活在行，可是毕竟是个女的也不能太累了，这样算下来只有5个主要劳动力。 李家15亩新买的地和1亩祖上传下来的地里，好田有10亩，薄田有6亩。那10亩好田里种的是玉米，6亩薄田里种的是土豆，每年都是一起收完在种上红薯很是忙活。“爹，今年咱家还不打算种红薯吗？”李大明问道。“嗯，不种，再让地缓缓。”李家的地在李果子生病的那几年里出了大力，年年不落的种东西，没有好好肥田，李山很是心疼，地这东西跟其他活物一样，你光让他出力也不好好养养，好田到时候也变成薄田，薄田更是薄到不行。这2年李果子身体好了不吃药了，碰巧遇到新朝刚建立要免3年税，李家才只种一季，然后在地里上些大粪肥肥田。 一到农忙家里的大人基本上都住在地里，没办法，8、9月份正是陕北的雨季，雨水多，村里的人们害怕下雨把玉米给捂坏了，每天天不亮就下地，连早饭也不吃就点点干粮，中午天热也不回去，就让家里人送点吃的，吃完继续掰玉米，天彻底黑了才回家。而且这年头家里喂牛的少，特别是陕北这里，路难走得很，牛拉车也基本用不到，每次都是人力推车。家里的地离村子近的还好，离得远了简直是各种苦逼，拿李果子家来说，他家的地离自己家最远的要个把时辰，往家里送一趟玉米简直需要壮劳力中的壮劳力，一般人推着一大车玉米上山都办不了。 李果子看见大人天不亮就下地，为了抢收玉米和土豆，天天累得不要不要的，连话都不想多说一句，很心疼。晚上睡觉的时候，对李长富和李长贵说“大哥，二哥，你看咱奶他们那么累，咱们是不是要干点什么？” “农忙的时候都是这么过来的，又不是只有咱家这样。”李长贵很不以为然“咱们还是小孩子呢，能干得了什么？” “二哥，你看咱奶这么累还给咱们做饭，你就不心疼？”李果子不太高兴。 “果子说得对，你俩小些，我都8岁了，也不能天天在家只喂些鸡带带妹妹之类的。”李长富很有长孙风范。 “那大哥，你要怎么办？”李长贵这次到没有反驳。 “嗯，给送些水，在送做些饭送过去？”李长富不是很确定，灶房自己也不是很熟。 “嗯，大哥这个注意好！这天太热，灶房里更热，万一奶热病了怎么办？咱们穿的少，不怕！”李果子倒是很赞同。 “可是你们知道怎么做饭吗？？”李长贵很怀疑“我反正是连灶房还没进去过几次。” “切，二哥，还进灶房？？你现在还尿床呢！！”李果子见不得别人泼自己冷水立马出言讽刺，这个二哥自从上次一起摘杏之后不知怎么了，开始跟自己玩了，跟自己和大哥关系好了不少，还主动要求搬到自己屋里睡觉，不过搬到自己屋里之后尿床确实比以前少了。但是偶尔睡觉被水淹之类的感觉确实不好啊！ “小三，找揍是不！！”李长贵一听立马不干了，扑到李果子身上，三人闹起来。 第二天大人们依然天不亮就走了，临走前把小梅花和李妞子抱到三人屋里让好好看着，并嘱托道饿了就给吃点点心垫垫。三人随后也没有什么睡觉的心思了，就起床把院子里打扫一下，又喂上鸡，拾了鸡蛋，又回屋看看两个小女娃醒了没有，果然李妞子醒了正自己穿衣服呢，“妞子，把梅花看好，要是哭了就叫我们。”李长贵说着拿出一块点心贿赂自己亲妹子。“二哥，我看梅花，你们去哪里啊？”李妞子的精明劲随了李陈氏不是那么好忽悠的。“我们去灶房给爹他们做点吃的，你想吃肉不，想的话就乖乖看好梅花。”肉大概是这个时代所有孩子的软肋，果然李妞子头点的飞快，“二哥，你们去吧，我就在这看着。” 等三人钻进灶房，李长富和李长贵很稀奇，见到一些瓶瓶罐罐就上去摸摸闻闻，看见他俩那没见过市面的样，李果子表示非常不屑。“哥，那是猪油，那是放盐的，那是辣椒油！那个大瓮里是玉米面，鸡蛋在那个篮子里，肉的话在柜子上的碗里腌着呢，还有柜子里的小袋子是爹带回来的大米和绿豆，菜要去菜园子里摘！”李果子给解释了一番。“小弟，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李长富兄弟感觉很惊奇。“切，这有什么，你经常来灶房也知道！”李果子没少在灶房里搂着李白氏和李张氏撒娇混点好吃的，自然一清二楚。两人顿时恍然大悟，“那小弟知道怎么做菜吗？？”李长富抱着希望很大。“当然，没吃过猪肉还没看过猪跑吗！你俩给我烧火，我来做！”李果子心里很是自豪自己那三十年可不是白活的，厨艺可是杠杠的！ 三人定了菜单，农忙时节干活累，油水要足饭要让人吃饱，否则人肯定受不了，所以这几天桌上是少不了肉的，菜单自然是肉菜为主，凉拌油麦菜、肉丝芹菜、土豆片炒肉，主食的话也不能喝玉米糊糊了那玩意不顶饿，要蒸大米饭，顺便煮个绿豆汤。然后李果子把李长富和李长贵指使的满头大汗。李长贵和李果子去菜园子里把菜摘足了，让李长富然后又把锅洗了，这个时代的锅可真是大铁锅，分量十足，李长富还要两手才能端动，随后三人又把菜和肉切好，把调味品小葱大蒜准备好等着开炒。“果子，你能不能行啊，这可是肉啊！！”李长富不太放心，家里只有李大明回来的时候才见点肉，要不是农忙谁买得起啊。要是给弄砸了，菜什么的不要紧，肉少了一眼就能看不来，自己屁股还不的开花。“对啊，对啊！”李长贵也不太看好他。李果子翻了个白眼“放心，包在我身上，我看咱奶做饭几年了，绝对行！而且又不先炒菜，要先把米饭和绿豆汤烧好。蒸大米饭你们总该会吧？”李果子想想还不太放心，还是帮忙把大米和绿豆弄好才闪人，去一边思考怎么炒菜了。 可是李果子猜中了开头没有猜中结尾，自己这做菜行了，但是这俩烧火的太不靠谱了。一会儿火大，一会儿火小，菜不是糊了就是半生不熟。最后气的李果子没办法了，把俩人赶了出去，把肉捡出来糊了的菜扔掉，又从新摘了菜抄了一遍，最后把肉拌了进去。把半生不熟的菜也从新抄了一遍，当然这中间自己找了个根大木头压着火，需要大火就拿出来，需要小火就放进去。 等李果子满头大汗把菜炒完，显摆了一番，收到李长富和李长贵的追捧。 “三哥你这菜做的还真不错，就是长得不怎么好看！”李妞子就是个小吃货，还偏爱重口味。 “这就不错了！梅花怎么样？”李果子没把自己亲妹子忘了。 “醒了一次，尿了，刚才大哥和二哥给换了尿布，又哄着睡着啦！”李妞子吃的两个腮上鼓起来了。 “行了，吃吃就行了，剩下的还要给奶他们送过去呢。”李果子看了看天，大约巳时了（现代10点钟），可以去地里送饭了。 等绿豆水凉了些，李大富和李长贵就让李果子和李妞子看家，两人把饭菜送了过去。回来的时候两人笑的都快看不见眼了，“果子，你做的真好吃，咱爷爷和奶没口子的跨呢，就是油放得多了点，没事，说下午还要让咱们送呢！” 自此，李果子就点亮了厨娘技能，一天三顿饭一直干到了农忙结束。 第19章 雨 农忙还没结束，李大明的8天假已经到期了，走的时候人都瘦了一圈，临走的那上午还把家里收拾了一遍，又背上晒好的杏皮和杏仁才走的。“长富，好好在家照顾好弟弟妹妹，爹不在家，你就是咱们这一房的男子汉！”李大明走了几步不放心又回来嘱咐道。“爹，你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好弟弟妹妹的，也不惹娘生气。”李长富前所未有的觉得自己已经是半个大人了。“爹，你快走吧，走晚了天都热了。”6、7月的天太阳稍微升的高些就热的受不了。“哎，爹这就走，果子爹走了！”“嗯，爹路上小心点，我会很乖的！”李果子不想让爹在外边干活还不放心家里就乖巧道。 农忙的时候家里的孩子也顶个大人用，也没有出来撒野的，李果子兄弟三人不是围着灶台转，就是围着妹妹梅花转，连李妞子也有自己的小任务，一家人没有一刻得闲，日子自然过得飞快。转眼几天过去了，老天爷终于不作美的下起了雨。 “爹，这雨看着越下越大了，地里还有2、3亩土豆没收完呢！”李大白望着大雨很发愁。“看这样得下一阵，等等看。”李山在闲的时候喜欢抽上几口旱烟。“不着急，反正玉米已经收完了，土豆放在土里没事。”从抢收玉米到现在已经小半个月了，地里已经忙得七七八八了，家里的人都几乎累得脱了型,就是几个小的也都瘦了。“大白，你就是个急脾气！下场雨也挺好的，最近干活累了正好歇歇，让你娘这几天给做点好吃的补补。”李山看不得自己这个儿子脾气急，就教训道。“爹，说到吃的，果子厨艺确实不错，够味！”李大白想到这几天的土豆炒肉片口水都流了出来。“是不错，不过果子是男娃，老往灶房里钻算什么，以后还是早让妞子学起来。”李山对这个小孙子的厨艺也很满意，不过做饭这事还是女娃来。“是，爹说得对，一会我就跟他娘商量，让妞子把厨艺学起来。”李大白从来不敢反驳自己亲爹的话。 “终于下雨了，再不下雨都快热死了。”李果子他们几个小的都窝在自己屋里，扒着窗户往外看。“三哥，今中午你还做饭吗？”李妞子自从吃了李果子做的菜之后，对李果子特别亲热，三哥三哥的叫个不停。李果子对用厨艺收买了一个小迷妹还是很得意的，终于自己身上也有了穿越女的光环了。“估计不会了，果子做菜猪油和肉放得多，奶今天去灶房里看见放猪油的罐子都快见底了，唠叨了好久呢。”李长贵最近往灶房里跑的勤，格外能打听到消息。听这话，李妞子的小脸皱了起来“要是以后老是三哥做饭多好啊，想吃什么就放什么。”“哈哈，妞子那还不如你学好做饭，以后咱家灶房你说了算，想吃什么就做什么。”李长富听见打趣道。“哎，这个不错，妞子可以试试！”李果子一听也怂恿道，实在是古代的灶房太不堪了，没有天然气，还要人工烧火，这个火候实在不好把握，这几天自己没少手忙脚乱，而且又闷热，站在里边不动都能热出一身汗，自己实在不想明年还当厨娘，只好死道友不死贫道了。“真的？”李妞子一听，又看到三个哥哥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觉得可以试试，就哒哒的跑到自己娘那里要求学厨艺了。 李大白正好跟李陈氏说妞子学做饭这件事呢，“他娘，你看果子是个男娃都会做饭了，咱家妞子也该学起来了。”“他爹，你没事吧，妞子才5岁，你舍得就让她吃苦？？”李陈氏一听极力反对，5岁的孩子就比灶台高一点，手都申不到锅里呢。“看你这话说的，就算学不了，带在身边看个眼熟也可以啊，果子不就这样过来的？”李大白难得好声好气的跟李陈氏解释。“不行，不行，这个时候娃子皮肤真嫩呢，万一被油溅到留下疤怎么办，妞子还是个姑娘家，以后找婆家就难了。”李陈氏的打算远着呢，她还想给女儿找个好人家呢。李大白一看这样就知道说不通了，不过一听这话觉得也有理也就不强求了。 这时，李妞子哒哒跑过来“娘，我要学厨艺！”李大白听到女儿的话心下一喜，女儿绝对是自己的贴心小棉袄啊，这不来捧自己的场了。“嗯？学厨艺？？不行！”李陈氏对自己男人还温柔些，对女儿完全是铁血政策。“为啥？？”李妞子一听不干了就要哭。“你敢哭一个试试？？小孩子家家的学什么做饭，没的糟践东西！”李陈氏立马教训到。李妞子听这话真哭了，“看你，就不能和孩子好好说话，妞子不要哭，到爹这来。”李大白对自己这唯一的女儿真心喜爱，“乖妞子，不要哭，跟爹说为啥要学厨艺”“学了厨艺就可以做好吃的，也给爹做。”李妞子边哭边拍马屁。“好好，爹的好妞子，真孝顺，学厨活的话你还小，就在旁边看着就行。”李大白看李陈氏的脸色阴的可以滴出水来，立马转变话风。 不提李大白屋里的官司，外边的雨依然淅淅沥沥的下着，雨点像箭一样射在黄土地上，雨滴落下来，形成了一个小坑，千千万万的雨滴落下来，小坑连成了小溪，小溪连成了小河，小河顺着山坡伴着黄泥奔腾而下，洗刷着干旱的大地。 李果子哥三在下雨天里也只能窝在屋里睡觉，“大哥，咱们翻花绳吧！”李长贵实在无聊透了提议道。“那是女娃子玩的，咱们玩什么！”李长富是个大男子主义。“那，那就拾石子！小弟快起来！”李长贵说着推推李果子。“二哥，能不能不玩啊，我想睡觉。”李果子实在没精力瞎折腾，古代的夏天热的厉害，不要说风扇了，连块冰也没有，晚上三人躺在炕上，都跟个小火炉一样，热的都睡不着，就现在下点雨凉快些想睡个懒觉。“睡什么睡，懒死了，这几天光干活了，就现在才能玩玩。”李长富也闷坏了。“你们俩分明是欺负我！我们还是去爷爷屋里听故事吧！爷爷讲的故事好听。”李山偶尔会讲些故事哄自己的孙子们，而且故事讲得确实不错，可能是早年在外边工的关系，能讲一些新奇的故事，把李果子都唬的一愣一愣的。“好，好，这个好。”李长贵一听故事就两眼放光当下就跑下炕汲溜着鞋跑了。 “爷爷，给我讲个故事嘛，就讲上次那个走镖的故事。”等李长富和李果子过去的时候，李长贵正搂着李山摇晃着撒娇那。“对啊对啊，爷爷你上次讲的那个走镖的故事可真好，真有那么厉害的镖师吗？”小孩子对大侠之类的都有幻想，李长富也不例外。“当然，咱们广武县靠近西边的大月国，那边的人可凶了，早些年没少来咱们这边抢吃的，为了少被抢，官老爷下令让咱们这些乡民勤练武艺，到时候就算打不过还能跑掉，咱们这里有很多人有武艺的。”李山也算是给这些孙子们普及知识了。“爹，又给这些小崽子们讲老黄历呢？”李大白带着哄好的女儿进来了。“去去去，什么老黄历，这才几年，这是咱们村子里偏才没被抢，你是不知道当时镇上被抢成什么样！”李山想起来还心有余悸，辛亏当时自己跑得快，否则早被砍死了。 “那爷爷咱们村有这么厉害的吗？”李果子说着还表演了一下排山倒海的动作，要是有的话自己跟着练练，那身体不就更健康了吗！“有！就是村尾打猎的李大树李大爷家，他家的男娃子都会几招。”李大白出言解释。“哇，那咱们可以去偷学几招啊！”李长贵说着“嘿嘿哈哈”的练了起来。“就怕你们受不了那个苦，那可是要冬练三九夏练三伏的，村里没少有人去跟着学，可是坚持下来的没几个。”李山看着几个小孙子说，“人家是要打猎，要有真本事，否则真遇到熊瞎子之类的那还不死翘翘了？”李长富想了想就知晓了其中的关节。李山对自己这个长孙很看好，懂事话少，还有心眼，比他爹强。“爷爷，真有人打过熊瞎子？？”李果子太好奇了，这在现代可是国家保护动物啊。 李山抽了口旱烟回忆道“那还是很久之前的事了，那一年大旱，庄稼都旱死了，就是村旁边的小河都枯了，有只熊瞎子跑下来找吃的，祸害死了好几家人，村里边吓得没办法，最后还是李大树他爹、他叔和他爷爷三个人带家伙上了山，几天都没回来，最后村里人去找，在山里找到了奄奄一息的李大树他爹，他叔他爷爷和那头大熊瞎子都死在了不远处。”听完几个人都沉默了，“自那之后村里边记得他家的好，对家里孤儿寡母的也很照顾。”李山叹了一口气说“还是官老爷说的对，技多不压身，有身好武艺保险些。”“爹，我咋不知道这事。”李大白突然冒出一句话来。“臭小子，哪个时候还没你呢！”李山都被这个各种拆自己台的儿子气乐了，随后其他人也笑闹成一团。 第20章 计划实施 雨下过去之后的几天，太阳照常升起，地里的水很快就干了，家里的大人又去地里把剩下的土豆收了回来，自那之后李家就开启了搓玉米晒玉米的日子。 “哥，我们要搓到什么时候啊？”没搓几天李果子就罢工了，实在是手太疼了，古代没有脱粒机，要用一个光杆玉米棒去搓玉米粒，一天下来手都快磨破了。“早着呢，这才搓了多少，还不到一亩地的，还有9亩那。”李长富小声说，他也觉得累，一家人从早搓到晚还搓不到小半亩，什么时候是个头啊！可是一家人都在堂屋里坐着呢，就连李长贵和李妞子也在干活，自己领弟弟出去玩不太像话。 “爹娘，我回来了！”院子传来熟悉的声音。李果子蹭的站起来“是爹的声音，爹回来啦！”说着跑了出去。李长贵也早坐不住了，听见声音也跟着跑出去，“大大你回来了？”一时间屋里的小娃子全奔了出去围在李大明身旁。 “去去，都边上玩去！”李白氏和李张氏也紧跟着出来，“大明，你咋这时候回来啦？”“娘，过几天店里的一个伙计有事，就跟我换了休假。”李大明说着把包袱递给李张氏。 “噢，噢，没事就好，饿了吧，娘去给你下碗面先垫垫。”说完李白氏就风风火火的走了。李大明回屋梳洗了一下，又换了件衣服，见李张氏站着旁边问道“最近家里边都好吧，孩子们没闹你吧？梅花呢怎么没看见？”“好着呢，没啥事，娃子们也很听话，梅花在堂屋里，爹看着呢！”李张氏很长时间不见李大明很担心他在外边生活上不如意，就细细打量他，感觉气色还挺好就是偏瘦了些才放下心来。俩人出来看见李长富几个娃子巴巴的围着包袱就笑了“呵呵，这几个小馋猫。”“诺，一人一块，剩下的下次吃！”每次李长富去镇上干活李白氏都会给他十几文的零花钱，可是李长富不舍得花，都是临回家买点点心糖之类的带给家里的小娃子。“哇，麻花！”李妞子一看见眼就直了，这玩意可是用猪油和面还有糖炸出来的，香的很。李白氏看见又抱怨了几句乱花钱，不过是笑眯眯的没啥威力。 等李大明吃完面进到堂屋里，就看见其他人的眼睛跟探照灯一样射在自己身上。李大明立马就明白了怎么回事，“爹，二弟，这次杏仁和杏皮卖了不少钱呢！”说着把钱拿了出来，“一共110文，杏仁有20来斤，一斤3文钱，杏皮有30来斤，一斤1文半，医馆里的坐堂大夫让咱们还有的话也一块送过去呢。”“好，家里还剩些杏皮和杏仁，下次走你再带上。”李山很高兴，虽然110文不咋多，但日积月累也是很可观的，“这10文，你自己收着就好，在外边干活不跟在家里一样，时常打点一下，自己也能好过一些。”李陈氏看了看，倒是没有说什么，这次是大房出的主意，大房找的买家，出力最多，多拿10文就多拿吧，反正也不值当什么。李果子装着不在意的听了几句，听着挣了钱，就冲李长富笑着眨眨眼，然后被拉了出去两人追着打闹了一番。 “大哥，麻花可真好吃！”李长贵舔了舔嘴回味道。“对啊，要是大大能经常回来就好了！”李妞子每次都盼着李大明回来，平时也没少叨念。“美得你！还想天天吃！现在就不错了”李长富最大也最懂事，觉得现在能每月吃上点点心就不错啦，比村里其他娃子强多了，每次自己提起吃了什么样的点心，其他人都偷偷擦口水呢！ 李果子看着这几个娃，觉得他们太没出息了！！就吃个麻花也能激动成这样！？又想到卖杏仁和杏皮，哎，一家人忙活这么久，才挣了100文钱，真是让人捉急啊！这样自己什么时候才可以读书啊！李果子想着靠家人是不顶事了，接下来要实施自己的计划了，就去看院里的苹果树，想找几个又大又好的。 “大哥，我要那个苹果。”李果子指着树上一颗又大又圆的苹果道。 “果子，苹果还没熟呢，可不能摘，奶看见非骂你不行！”李长富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李白氏最讨厌别人浪费，每次吃饭必须把碗里的吃掉，而且是吃得干干净净。 “谁说我要现在摘了，我先定下，这是我的，以后你们可不能摘！”李果子小心思转的飞快。 “哪一个？”李长贵问道。 “就那边那个又大又圆的。” “哦，是挺大的，我也想要！”李果子平时没少讽刺自己尿床，李长贵决定报一下仇。 “那是我先看上的，是我的！”有人上钩了，李果子心道，否则戏怎么演下去啊。 “谁说是你先看到的？我早就看上了！只不过刚才没说！”李长贵嘴皮子利落得很。 “大哥，二哥耍赖！”李果子像李长富告状。 “是吗，我怎么没看到？”李长富只管笑眯眯的看戏，谁让他经常打趣自己。 李果子看这样，就顺势蹭蹭蹭跑到屋里把自己的小猴子拿出来，又从厨房里翻出过年贴对子的浆糊，说“哼，你们都欺负我！我现在就把小猴子粘到苹果上，让小猴子守着它，以后这个苹果就是我的了，你们谁都不要跟我抢！”说着就往树上爬。李果子刚穿来的时候也不会爬树，出去玩的时候没少被二狗子和二愣子嘲笑，每次他俩上树掏鸟窝，摘果子，坐到树上吹风，自己站在下面心里羡慕得很，可是自己偷偷在家学了好久都找不到窍门，最后还是付出两块点心和两块糖的代价才让他俩教会的。 李果子利落的爬到树上，小心的把浆糊抹到小猴子上，又找了个光照好的方向贴了到了苹果上，觉得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半心里很得意，就冲下面大喊，“大哥，二哥，妞子你们要不要也找一个苹果贴上？” 等李果子下来看到李长富和李长贵有些犹豫，就加了一把火“你们看我的小猴子现在高高的！”还把自己的头故意抬起来，“比你俩都高！” “三哥，快把我的小兔子也放得高高的！！”李妞子最先安耐不住，拉着李果子不住撒娇。本来李白氏没给李妞子剪小动物，还是李妞子看见几个哥哥都有心里不乐意，又闹着李白氏给剪了个小兔子，自己平常可宝贝了。 李果子故作为难的说“那你也选一个苹果吧！不过不能比我的好！小兔子也要比我的小猴子低！” “我要那个，那个大，就把小兔子放那！”李妞子根本没搭理李果子的要求，指了一个跟小猴子离得不远的苹果喊道。 李果子看了一下，确实挺大的也算周正，就爬上去那小兔子粘到苹果上。 李长富和李长贵看着粘着小猴子和小兔子的苹果，觉得万分可爱，也爬上去把自己的小老虎和小马找了个合自己心意的苹果粘了上去。 李果子在心里给自己比了个“v”，计划完美成功！就等10月份苹果成熟了！ 到了晚上，李果子依然不能平息自己激动的心情，在炕上没少骚扰其他两人，最后被压着捶了一顿，才安稳睡觉，可在梦里还梦到了自己发了大财过上了奴仆成群的生活！ 李长富屋里一顿鸡飞狗跳各种欢腾，反倒是李大明夫妻俩的屋里气氛有些凝重，“他爹，你说啥？我没听错吧？”李张氏不敢相信。 “他娘，你没听错，我的意思是明天就跟爹娘说送长富读书的事！”李大明也很纠结，这摊了牌事情还不定怎么发展呢。 “现在就说？就老二家那脾气，听见这事还不闹翻了天！”李张氏也知道李陈氏的尿性，不太赞同。 “就是现在不说，过两个月也要说的，早说了咱们还能多想点办法攒钱，否则咱们什么时候能攒够束脩啊！”李大明也思前想后了好久才敢做决定。 “哎，这倒是，差的钱还多了！”李张氏叹了口气说。 “这次我还私底下藏了15文钱，其实医馆看在我们都在一条街相熟的面子上杏皮给了2文钱一斤！”李大明偷偷翻出钱来给了李张氏。 “那算上上次卖蜂窝的100文，加上这次的25文，才有125文呢，这连束脩的一半都不够呢，哎。。。”李张氏又发起愁来。 “他娘，别想这么多，就这么说定了，就算这次老二家的闹破天，咱也得送两个娃子去读书！大不了，就，就分家！”李大明觉得说出分家来心里疼的没办法，毕竟父母在哪有分家的道理。 “他爹，你可千万别提分家，爹最忌讳这个！”李张氏听到这个吓了一大跳，分家这俩字可是禁忌，自家公爹对早年分家有了阴影，对这事极其反感，就算听到村里有人闹分家还会脸黑上半天呢。 “知道，不到万不得已，我也不会提的。”李大明也清楚自己爹的脾气，要是真提了估计自己要被打死。“好了，就这么定了，不要想了，快睡吧！”李大明推推李张氏不让她多想，李张氏努了努嘴，也想不出其他法子，又对明天担心的不行，一晚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第21章 读书这件事 第二天李大明夫妇大早就起床了，李大明给灶房里的水瓮打满了水，又扫了院子，喂上鸡，就坐在院子里发呆，李张氏就围着灶台忙活着做早饭。“大嫂，你怎么今天起真么早？”李陈氏打着哈欠走进灶房，看见早饭已经快做好了。“嗯。”李张氏心里有事也不搭理李陈氏就埋头干自己的。李陈氏看李张氏那爱答不理的样也不在说话，就端了碗筷出去喊人吃饭。 一大家子人坐在饭桌上，李果子感觉今天的气氛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以前都说说笑笑的，各家父母给各家孩子夹菜，今天李大明夫妇一个两个都心不在焉，连李梅花饿得大哭反应都慢一步。这冷凝的气氛几乎每人都感觉到了，李白氏看这样想张口问问两口子昨晚上是不是吵架了，却被李山用脚踢了一下拦住了。李大富也看了看爹娘，摸不着头脑，就冲李果子眨了眨眼。李果子也同样不明白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也不清楚咋了。 一家人心思诡异的吃完饭，男人们去堂屋搓玉米，女人们留在在收拾碗筷，李长贵也拉着李长富和李果子跑远了。“大嫂，你这是咋了？是不是跟大哥吵架了？”李陈氏有些幸灾乐祸，猜测着是不是大哥在镇上做工又找上了个小的，哈哈，那就有好戏看了！“没吵架！”李张氏正烦着呢，哪有功夫搭理她，说话自然冷邦邦的。“没吵架就好，大嫂我跟你说，这男人在边边干活就要手紧点，否则啊一准出事，你看看邻村的王打呼他们家。。。”李陈氏极力给李张氏灌输男人有钱就变坏的思想，更是说给李白氏听得，自己很早就不满了，大哥在外边做工本身就能攒私房钱，娘还每个月给大哥钱，这像话吗，看看每次大哥回家买的东西，还不知道攒了多少钱呢。 李白氏看李陈氏话说的越来越离谱，就出言教训“老二家的，整天瞎说啥呢，干活有你嘴那么快就好了！还有长贵的裤子破那么一个大洞，你也不给补补，整天西家走东家串显摆你张嘴，咋的啊，就你有张嘴啊！！”李陈氏被训的头都抬不起来，“娘，我这不天天在家干活吗？哪有出去瞎转悠啊！”“哎吆，老娘就说你几句，你还委屈上了！难道我说错了？昨天。。。”李白氏不允许有人挑战她在家里的地位，立马不干了。李张氏也不傻，自然听出来李陈氏的意思了，不就是嫌婆婆给自家钱了吗，心里很不乐意恨不得给她一顿，又看见婆婆在教训她，也不给她帮腔就端着锅去外边了。 李山父子三进到堂屋里，气氛也不怎么样，李大明正发愁该怎么说呢，李大白这个急脾气就忍不住了，“大哥，你跟大嫂吵架了？？” “没吵架，爹我有个事儿想说。”李大明心下一横，早死早超生，自己也就不拖了。 “啥事？”李山正埋怨小儿子沉不住气呢，啥话也敢说，夫妻吵架这事能随便告诉你！？ “我，我想送长富和果子去读书！”李大明咬牙说了出来，觉得压在心头的大石头落了地。 “什么？你说啥？”李山觉得自己今天耳朵不太好使，好像听错了话。 “爹，我想让长富和果子去读书！”李大明第二遍说出来的话斩钉截铁了些。 “哥，你没事吧？你知道读书要花多少钱吗？？”李大白觉得自己好像不太了解自己亲哥了，竟然说了这么不靠谱的话。 “二弟，哥没疯，你不知道读书有多重要，就是镇上店里找个伙计还喜欢识字的！”李大明也没指望让家人利马听自己的，就给细细解释起来。 “爹又不是不识字，让爹教就行了，干嘛花那个冤枉钱！”李大白依然对自己亲哥很不理解。 “爹才认识几个字！够干什么用的！”李大明感觉自己说话冲了些，就软声道“爹，长富今年8岁了，也该为以后想想了，那孩子从小就灵，你一教个什么立马就能学会，就是识字，也是看了几遍就学会了！爹，我也不想说让他考个功名，最起码也不能做个睁眼瞎吧！”李大明看自己爹不说话，又狠狠加了一把劲，“还有果子身子骨弱，就是从这里走到咱们家地都脸色苍白，以后他要是真干苦力活那还不累垮了！好歹让他念几天书，以后干点轻快活吧！” “大哥，你说的也有些理，可是让他们都学打算盘，以后跟爹一样做个账房不也挺好？读不读书一样吧？”李大白还是觉得特意去读书识字不是庄家汉的做派。 “二弟，你不知道，账房先生不是你想的那样容易！要是会算盘识几个字就去给人家当账房，那我不早当上了！还用现在天天给人家扛粮食？里边的事复杂着呢”李大明出去干了一年活，也知道了事情远远不是像二弟想的那样简单，“二弟，你也不想想，长贵也马上大了，难不成你还想让他跟你一样天天在地里刨土？”李大明又意识到自己说的有些过分了，弱弱朝他爹解释道“爹，我嘴笨，我，我的意思不是说您不好，是，咋说呢，是我想让孩子过上不一样的生活！” “你嘴笨？可不见得。。。”李山话还没说完，就被冲进来的李陈氏打断了“我就说，你俩今清晨不对劲呢！原来你们俩在这憋着坏呢！不是不对劲是心虚吧！”李陈氏跟李白氏打完嘴仗出来就看见李张氏站在门前不进去，还以为怎么了，一听原来大房想送孩子读书，自己立马就明白过来了，读书可是个烧钱的行当，门也没有！ “大哥，不是做弟妹的说你，做梦也有个限度吧！怎么着，你家孩子灵就要送去读书啊？我还说我家长贵学武行呢，难不成还要弄个大将军当当？还真以为鸡窝里飞出个金凤凰来？你家大富能中秀才啊！！”李陈氏立马讽刺说。 李张氏一听立马不干了，新仇旧恨今天打算一块算“老二家的怎么说话呢！眼里还有没有爹娘了？还有没有大哥大嫂了？爹娘还没说话呢，这里能轮到你说话了？” “我呸！你也知道还有爹娘？这么大事都自己决定好了才告诉爹娘！你俩就是打算合伙把这个家掏空了呢！”李陈氏立马给老大夫妻盖上罪行。 “老二家的话可不能乱说！这不是跟爹商量吗！爹同不同意都两说呢！”两人立马针锋相对起来。 李白氏看两个儿媳妇这样也恼了，当下喊道“都闭嘴！！你们俩这是要气死我才甘心！”这次心里也很不满意老大的做法，以前那是果子长病必须花钱，现在送去读书完全是拿钱不当钱花着玩呢！“大明，你这才出去多长时间，就学了这些花花肠子！还刨土？还看不上种地？不种地你吃啥，喝啥？我活了这么多年了，就没听说有人靠刨土疙瘩供孩子读书！”反正对读书这件事李白氏是一百个不同意。 李陈氏听见婆婆支持自己嘴翘了翘，大房想花钱送孩子读书死了这条心吧！自己是绝对不同意的！ “娘送孩子读书，怎么说是花花肠子？我也没说瞧不上种地啊！我是觉得读书是更好的路！虽然现在咱们苦点，可以后孩子就有出息了！”李大明也很头疼努力为自己辩解。 “你娘我都活了大半辈子了，吃过的盐比你走过的路都多！还不比你明白？这事不中！我不同意！”李白氏已经表了态。 李大明跟李张氏一听这话，心里一沉，不由希翼的看着李山，只要他点头，这些人就说的都不算数。 李山眯着眼抽了口旱烟，“行了，这事我再想想。”说吧叹了口气，就走了。 晚上临睡前，李白氏捅捅自家老头子“哎，咋的？你还真同意老大胡闹啊？”“老大说的也有理！老婆子你想啊，咱们一辈子刨土疙瘩，靠天吃饭，连果子的病都差点看不起，要不是掏出了家里的老底，还不知道现在什么样呢！”李山还是有点赞同的。“啥？那还真让娃子去读书啊！”李白氏一听急了，这的花多少钱啊！“不让咋的？你看不出老大的想法来？要是拦住他，家里心就不齐了，心不齐这个家就散了！”李山作为一个大家长要从整体考虑的。“那咱哪来这么多钱啊？”李白氏被这条理由说服了，这个家可不能散！“哎，实在不行就放开，让各自攒私房吧！反正老二家的没少干！”李山心思也活络了起来，说不定自家还真出个秀才老爷呢！李白氏听罢倒是没反驳。 李果子几个小的回家之后也发现家里的气氛越凝重了，说话都不敢大声。晚上李妞子闹着要搬过来，李陈氏本来坚决反对，还打算把李长贵也挪出来，还是又挨了李大白一顿训斥之后才不情不愿的同意的。四个人就开起了夜谈会。“大哥，你知道家里这是咋了么？”李妞子永远问题最多。“嗯。。。”李长富沉吟了一下，中午和下午回家的时候，他看见二婶挤兑自家娘亲，奶也没有出声，就差不多猜到了。“估计是为了读书的事吧！”李长富最后还是说了出来。“读书？”李长贵和李妞子都很吃惊，村里也就只有村长家的孙子去读几年书。“嗯，我爹娘打算送我和哥哥去读书！”李果子也接腔道。“大大和娘娘对你们可真好！”李长贵羡慕到，“我也想读书！”其实李长贵不清楚读书是啥意思，可是知道只有村长家的才有这个待遇，就知道这是个好事。“那就跟二叔、二婶说啊！”李果子提议，这要是自己的独生子哭着闹着要读书不知道二叔二婶能不能答应。“跟爹娘说？会不会挨打？”李长贵平常要东西没少挨李陈氏的揍。“二哥，肯定会的！”李妞子试验过无数次，无比肯定的说。“二哥妞子我都困了，不要再说了，快睡吧！”李果子想了想要是自己撺掇李长贵读书被二婶知道了，那绝对讨不了好，还是少说两句吧。哎，还是要在爷爷和奶那边使劲啊，他俩才是这个家真正说的算的。 第22章 闹剧 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李陈氏依然对自己家没什么好脸，又指桑骂槐的说了些难听话，最后还是李大白发飙才住了嘴。不过李陈氏看婆婆跟公爹都没有说什么，觉得大房的如意算盘是打不成了，心下很是很得意。 吃罢早饭后，李山出言“长富带着长贵他们出去玩吧！”，就连李梅花都让带走了。李大明和李张氏对视一眼，觉得最后的宣判来了。 等大家都进堂屋里坐定，李山拿着烟杆磕了一下桌子，慢吞吞的说“昨天老大提的事我想了一晚上，觉得也有些道理。读书确实是咱们这些农家子的一条出路，还是最正确的路，为了把咱们家发扬光大，确实要搏一搏，我和你娘都老了，以后就看你们的了！” 李陈氏一听这个傻了眼，不是都不支持的吗，怎么一晚上就变卦了！？不行，绝对不行，哪来这么多钱读书啊，说不定又要卖地！！当即跳了起来反对“爹！你咋还真同意了呢？前几年果子长病，家里的钱都花光了！眼看长富他们都大了，娶媳妇不花钱啊！哪来的闲钱去读书啊！”李果子变相的提醒公爹家里的钱基本上都让大房花光了，以后大房还是花钱的主力，也不能光考虑大房，就忘了自家啊！ 李大明夫妇听到老爷子的话，觉得松了一口气，自从前天晚上以来就没好好睡一觉，一直担心来着，听到李陈氏的话立马就表态“爹，长富和果子读书的钱，你们不用担心，我们自己想办法！” 李山其实也不太满意自己这个二儿媳妇挑战自己的权威，“你爹和你娘还没死呢，哪用得着你把钱全掏了！不过家里确实没钱，以后哪房的娃子要读书，哪房每年就给补贴100文，剩下的自己想办法！”顿了顿又说道“以后除了大明每个月挣得工钱全部上缴外，你们私下赚的钱每月上交30文剩下的可以自己留着”。 这其实是允许公开攒私房了，以后就看哪房生财有道了。 李陈氏一听这话，又不满起来，大哥可以再镇上做工攒私房比自家方便多了，自家男人除了农闲打点小工，还能攒下什么钱！当下就抗议“爹，这不公平！大哥在镇上怎么也比我们这些强，凭什么他跟我们这一房上交一样的钱数？” 其他人听了还没说什么，李大白立马就不干了，自己可是最孝敬的“你这婆娘瞎说什么？爹说的自然有理！在胡咧咧就给老子出去！” 李陈氏见又是自己男人拆自己的台，也恼了，自己还不是为了他多争取好处，偏偏还不附和自己，“我哪有瞎说！咱们一个月哪能挣30文钱？是你能还是我能？哪像大哥一样，稍微接点私活就出来了！” 李大白脾气暴躁，本来就对李陈氏不太满意，觉得她瞎搅和，见她这次还敢还嘴下了自己的面子，立马爆发了“咋的？反了天了？都敢跟老子顶嘴了？”上去就一个大耳瓜子抽上去了。李陈氏也不是个善茬，平常也就在自己屋里挨点打，现在在这么多人面前丢了人自然不受，也扑上去不依不饶“你个没良心的！老娘嫁你这么多年为你养儿育女，你还敢打我！你快打死我算了！打死我你再找个好的！”两个人就闹腾起来。 李大明本来觉得自己这个弟媳妇确实欠收拾，不过闹成这样，也不好不拉架，就上去扯着李大白，不让他动手了。李张氏本来看好戏来着，见自家男人都动了，也象征性的拉了拉李陈氏，不过李陈氏正委屈着呢，看别人拉着她更来劲了，索性坐在地上撒起泼来，说自己多不容易，受了不公平待遇，就差没说公公婆婆待她不好了。把李大白起了个倒仰，“你还好意思说！你自己进我李家的门来，受什么委屈了？干活比别人少，吃的比别人多！还经常在外面胡咧咧些有的没的，我在外边听见你的事我都替你燥得慌！告诉你，陈小花，你再闹老子就休了你！” “好啊！李大白，我就知道，你早就看我不顺眼了！说你是不是看上村里那个小寡妇了？想休了我娶那个小寡妇进门，门都没有！”李渠村有个小寡妇带这个遗腹子，长得比寻常妇人周正些，没少闹出桃色绯闻，李大白也经常从她门前经过，李陈氏平常没少怀疑两人之间有什么，现在一听见要休了自己更怀疑了。 见两人闹得越发不堪了，李白氏都坐不住了“行了！越说越过分了，没大没小！我倒要问问亲家怎么教出来的女娃，说这些不三不四的话！”李白氏坚决认为自己儿子不会干这些混账事，见自己儿媳妇污蔑，更觉得娶这么个儿媳妇简直就是败笔！ 李陈氏见自己男人都提休妻了，婆婆不加阻拦还说自己的不是，悲从心来，真的哭起来！想了又想如果这次认怂了，那这家人以后拿捏自己岂不更容易了！就爬起来，哭着扔下一句话“李大白你想休妻，老娘还不想跟你过了呢！”就包袱款款回娘家了。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了，李张氏也阻拦不及，眼睁睁看着弟妹跑了，小心翼翼的问道“爹，娘，这可咋办啊？”“哼，让她走，有本事永远别回来！”李大白觉得不能惯着，要是这次服了软那以后还不得骑到自己头上来啊，看看都说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话，没的污了别人的耳朵！李山作为大家长最后给了定论“嗯，就先让老二家的在家住几天，等过几天再去接回来吧！”至于这个过几天谁知道呢，要是受了点委屈就往娘家跑，那还不乱了套！ 等家里的娃子玩回来，发现李陈氏不见了，李长贵和李妞子追着他爹一直问娘去哪里了。“去你姥姥家里了。”李大白也没解释太多。“那怎么不带我们？我想姥爷老娘了！”李妞子撅起了小嘴。“有点急事，就走了，等下次着，下次再去就带着你俩。”李大白对哄儿子和女儿还是很有心得的，李陈氏每次遇到事不是打就是骂，每次娃子哭都是自己哄得。“噢。。。”李长贵兄妹还是很失望。“咋了？跟爹在家不好啊？你们都走了谁来陪爹啊？”李大白还从屋里拿了麻花分给了他俩。听这话两人都扑到李大白怀里撒娇了一番，自然把这事给绕过去了。 看到整个过程的李果子默默为李陈氏点了一排蜡，可真同情她！嫁了个老公像老板，心里有什么从来不好好说，每次都是直接下结论从来不需要你明白，所以两人越来越说不到一堆去，过不到一起去。没办法两人脾气不和有代沟啊。生的娃子呢倒是跟她亲了，可惜比起老妈来，还是老爹亲啊。没办法，虎妈猫爸，孩子们自然跟平常对自己好一些的爹亲了，况且那个爹哄人技术一流还有零食这个强力外援！所以李陈氏就悲剧了，在家里大人特意不说她，李长富和李果子也不喜欢提她的情况下，两个人简直乐不思蜀啊，有好吃的，玩的还痛快还没有人天天训他们，两个人几乎把自己还有娘这个事实忘了！可以说李陈氏太失败了，无论是做人还是做母亲来说！ 李陈氏哭哭啼啼的回到娘家的时候心里还很得意，让你们都欺负我，哼，我就是不回去，到时候娃子们吵着要娘的时候看你们怎么办！家里自己亲爹亲娘问完事情的经过，都很气愤，哥哥陈大平和弟弟陈大安还气愤的叫嚣要给自己讨回一个公道，不过都让自己给挡回去了，说要让李家人低三下四的来求才肯回去。可是她猜中了开头没猜中结尾，李大白对带孩子完全有一手，连李梅花这个小哭包在他那里都笑的咯咯的，别说李长贵和李妞子这两个半大孩子了。 李陈氏等啊又等，刚开始一家人还很沉得住气，告诉她不要怕，怎么样都有爹娘呢。可是十几天过去了，不说李陈氏的嫂子弟妹没少在她面前说出家的闺女哪有老住在娘家的，就是李陈氏的爹娘都坐不住了向她提议送她回去，“花啊，你老这么抻着不行啊，你不是说村里还有个狐狸精吗？你回来这么长时间了，万一大白真叫那个狐狸精勾搭上了呢？听娘的劝，快回去吧！夫妻哪有隔夜的仇，你回去小意安慰一下大白，给亲家认个错，这事不就过去了吗？”“娘，当时你不是也觉得李家人过分吗？还有李大白分明就是不知好歹！”李陈氏早就后悔了，可还是嘴硬。“花啊，形势比人强啊，李家人要是真把你怎么样了，我立马就交你兄弟去他家讨个说法，可是现在李家人就这么耗着，你让爹娘怎么办！毕竟给人家当媳妇该低头的时候就低头啊！”李陈氏听了他娘的话心更凉了。“娘，那你就让我这么回去？那多丢人啊？”李陈氏还想让李大白给个台阶下。李陈氏他娘一听这话就摸到了自己闺女的脉“你等着，我让你哥去李渠村跑一趟，就说你想儿子和女儿了！”听到这话李陈氏就哭“这两个小没良心的，都这么久没见我了，也不想我，不说来看看我！” 等陈大平到了离家的时候，一家人正吃饭呢。“哎吆，大舅哥来啦？吃饭了没？快来吃点！”李大白又没真想跟自己婆娘离婚，对自己大舅子还是很热情。李长贵和李妞子也围着他“舅舅舅舅”的喊个不停。“哎，我也不吃饭了，这不是前段时间我家那婆娘和弟妹都有喜了吗，家里忙不过来，又想着不是农忙就留妹子在家帮了几天忙，当时我也是疏忽没有来走一趟说说，还是今天花儿说想孩子了才想起来，被妹子好一同埋怨，都怪我！”李大白一听这是让自己给台阶呢，就忙去看自家爹娘。“嗯，既然亲家那里忙完了，我一会就让大白去把人接回来。”李山心想晾这么长时间也行了，而且今天陈家来人就代表二儿媳妇认错了。 到了下午李大白果然跟着陈大平去了陈家，还带了不少礼物说是贺喜的。一进陈家大门，李大白几乎收到了最高规格的待遇，自己简直受宠若惊，觉得自己婆娘估计没少在娘家折腾，这不都盼着她走呢！其实，李大白还真猜对了，李陈氏就是一不安分的，没出嫁之前没少折腾，出了嫁之后又在婆家折腾，这次回娘家又给自己爹娘折腾的够呛。“他爹，你怎么才来，我在这里都呆的无聊死了！”李陈氏一见他就埋怨上了。“呵呵，想家了？一会咱就走！”李大白其实早就想把媳妇接回来了，李陈氏没走之前还觉得她烦，可是她走之后总觉得缺了点什么，可是自己老爹不发话，也不敢来看看，也就一直熬着。李大明又在陈家寒暄了一会才带着李陈氏回李渠村，在那之后李陈氏脾气倒好了些，闹腾的少了一些，也不敢随意赌气回娘家了，实在是这一次怕了，真怕李家不要自己了！ 第23章 钱这东西 李陈氏回到家中发现一切如常，并没有因自己的离开有什么变化，心里有一丝的明悟，就是没了自己这个家照样该咋样就咋样，认清了现实李陈氏这个人倒是能伸能曲，立马就去了公爹和婆婆屋里认错，“爹，娘这次是媳妇不对，是媳妇不该使小性，也不该守着您老大吵大闹，更是不该说回娘家就回娘家！”说着就利索的跪下磕头认错。李大白看见也跟着跪下“爹娘，是儿子不孝，没有管教好媳妇，让您老受累了！” 李山两老口看见儿媳妇认错态度诚恳，儿子也算孝顺，就打算轻轻放过。“行了，别磕了，知道自己错了就行！大白还不抓紧把你媳妇扶起来！”李白氏看儿媳妇这样心里还是挺满意的，老实儿媳妇谁不喜欢，不过话风一转敲打道“不过，老二家的，不是我说你，哪有儿媳妇动不动就回娘家住那么长时间的，你嫁到我们李家来就是我们李家的人了，这一点可要记清楚了！” 李陈氏连连躬身点头“娘说的是，媳妇再也不敢了！”这次李白氏才彻底满意了，儿媳妇就是欠教训，谁家的媳妇敢不听婆婆的！“行了，去看看长贵和妞子吧，这么长时间还不想的慌！” 李陈氏见到李长贵和李妞子痛痛快快哭了一场，自己在娘家的这十几天里最挂心的就是这双儿女，担心他们吃不好穿不暖，有担心他们被人欺负，见到他兄妹俩健健康康的才放下心来。“娘的儿啊，可想死你们了！”接着李陈氏就絮絮叨叨问了一大堆完全是一副慈母样。“娘，你回来啦？姥姥家不忙了？走的时候也不带我！”李妞子这段时间没见到李陈氏倒没觉得奇怪反倒是有些埋怨没有带上自己。“娘，你回来啦？再也不走了？”李长贵到底年长几岁，刚开始能被李大白哄住话，时间一长怎么也感觉出不对来，可是家里人没有提的，自己也害怕听到不好的消息一直不敢问，晚上还偷偷哭过，现在娘亲回来了自己才放下心来。“不走了，不走了，娘说啥也不走了，要跟咱们长贵和妞子在一起！”李陈氏一听这话更激动了，天知道自己离开这俩孩子这么长时间有多后悔！ 等到了晚上李陈氏见到李张氏的时候，还拉着她各种赔不是“大嫂，前段时间是我猪油蒙了心，说些有的没的，这是太不应该了，我这张嘴就是该打！”说着还拍打了自己的嘴两下，“我就是个直肠子有啥说啥！这不在娘家的时候爹娘给我好一顿收拾！刚才爹娘也骂了我！我知道错了！你可千万要原谅我！”李张氏一愣，这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老二家的回了趟娘家完全大变样啊，不过嘴上还是说着客气话“哪有啊！我还不了解你是个啥样的人！咱们这么多年妯娌了！放心，大嫂不会到心里去的！”为了表示自己大度还拍了拍李陈氏的手，这下妯娌两人和了好，李陈氏出门的时候还对着李果子和气的笑笑，让站在一边的李果子不寒而栗，苍天啊这完全芯子里换了一个人啊，不会被穿越了吧！？ 事实证明李陈氏还是李陈氏，虽然在家里表现的不跟以前一个样，在外边的时候还是东家长西家短的八卦绯闻爱好者！ 从初秋到深秋，李家就在晒玉米收玉米的过程中忙碌的过去了，9月底李大明又按时回家了，这次同样受到了小娃子的热烈追捧，现在不光自家娃子喜欢李大明归家，就连跟李果子兄弟仨玩的好的也盼着李大明早点归家这样他们还能沾点光。 “他娘，诺这是我这个月的工钱，这是这个月我私底下攒的，还有这些是卖剩下的那些杏仁和杏皮的钱！”李大明把装钱的布包递给李张氏。 “他爹，怎么这么多！？”李张氏翻了翻布包数了数，知道有这么多私房震惊了，这些怎么也有100多文钱了“他爹你干啥了？从哪弄这么多钱？要知道咱们费劲巴力地弄这些杏皮杏皮也没比这多多少！” 李大明提到这个也很苦恼，“其实里边有5文是杏皮里坐下来的，20文是我偶尔给隔壁杂货店收拾货架子挣得。这剩下的100文。。。”李大明也不知道该不该说，就偷偷瞧了下门和窗户见没有人，才偷偷说“这其实是封口费！店里的账房最近也不知咋了，偷偷跟另两个伙计倒卖陈米，就是把好米偷偷换成陈米，他还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其实这件事我们几个都知道，有一天其中一个伙计稍喝了酒说漏了嘴，他才惊觉，为了弥补我们，也是为了不让我们乱说私下里给的。” 李张氏看自己男人那小心翼翼的样还以为他干了什么事，吓了一跳，后来听到跟自己男人无关，但还心里不安，“他爹，这事不会连累到你吧！万一，我是说万一，出了事那可怎么办？”虽然自己男人在镇上只是扛大米的，可是也是分令人眼红的活，因着这个自己平时在村里特有面子，现在出了这个事会不会连累自家男人丢了活啊？“哪能啊！现在就瞒着掌柜呢，给你说，这事我们大家都知道了，离掌柜知道也不远了！”李大明对自己看事还是有几分把握的，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而且账房这个活眼红的多了去呢，自己也眼红的很，只要有人稍微透上一点，那自然掌柜就会知道，到时候还不知道怎么闹一场呢，不行这事值得好好琢磨琢磨，说不定。。。李大明一时之间已经转了几个弯了。李张氏顿时松了一口气，找这分活可不容易，当时可是拖了不少关系说了不少话呢！“那就好，那就好，只要不关咱的事就好，他爹你可别多管闲事！”李张氏还是不放心，叮嘱道。李大明也不知听还是没听，就胡乱点头。 等吃完晚饭，一大家子人都在堂屋里坐着拉话，李张氏就把钱拿了出来“爹，这500文是大明的工钱，这30文是我们大房这个月上交的钱，这30文是卖剩下的杏仁和杏皮的钱，都在这里您数数看。”随即又说了“这次杏仁一共5斤，卖了15文，杏皮一共10井，卖了15文，价还跟上次一样。”李白氏在心里算了算钱数对，就笑眯眯的接了过来“嗯，不用数了，娘相信你，那我就收下啦！”又打趣自己三个孙子“就攒着给咱们长富、长贵和果子娶媳妇用！”李长富和李长贵大了懂得的多了，也知道娶媳妇是咋回事了，每次被别人取笑都羞红了脸低下头不做声。可是这对李果子这个实际活了三十年现在却披着6岁孩童皮的老油条来说完全小意思，就面不改色装着懵懂得问“奶，娶媳妇是啥？大哥、二哥你们的脸咋这么红？”惹得大家哄笑成一团，就连真懵懂的李妞子和李梅花都嘻嘻的笑着。只有李陈氏面上在笑心里却在叹息，就知道大哥一回家保准先交钱，自己一直准备着呢，心里想着就趁机把身上带的30文钱拿了出来也交上“娘这是我们那一房交的钱！您也数数”哎，这个月自己天天秀针线活才赚了10几文，要不是自家男人去附近村子里打了几个零工，连这也凑不起来，现在农闲还好说，以后可怎么办啊，当时还不如不同意老爷子的话那！ 晚上，李大明跟李张氏躺在炕上拉话，“他爹，咱们现在有250文，再加上爹娘给的100文，满打满算才有350文，这马上长富就要去读书了，咱们的束脩还没差一小半呢！”上冬学光束脩需要的钱数就要300文，这还是其他的酒啊糖啊肉啊之类的吃食不算，要是算上吃食的话，怎么也要500钱，这对一个农家来说确实是个大数目，更不要说读书还需要的笔墨纸砚之类的了。 “哎，对啊，还差一小半呢！要不出去借借？？”李大明同样发愁，怪不得都读不起书，就这冬学才读三个月还要这么多钱，那读春学得花多少钱啊！ “上哪借啊？人家一听你要借钱给娃子读书谁借给你啊！读书就是个无底洞啊！”李张氏不得不承认这个现实，一般人听要借钱读书那还不笑死，就算当面不笑背后也是要讥讽的，最后想了想说“还是我回娘家借借吧！” 第二天，李张氏就跟婆婆说很长时间没回娘家了，要回去看看自己的老爹和老娘。李长富听见这个消息倒是很高兴，每次去老娘家没少吃好吃的玩的也很尽兴，“娘！我想姥爷姥娘了！也想大舅小舅了！”李果子倒是感觉淡淡的，毕竟没有人会对一个想扔了自己的人有好感，而且自己自打穿来也没见过这些人几次，以前身体弱不适合长途奔波自然不会回老娘家，后来到时身体好了，可是李张氏除了过年回一次娘家，其他时候去的也不多，也提不上想不想的，无非是个稍微熟悉点的陌生人吧。 第24章 姥姥家 一路上，李大明跟李张氏都拿着东西默不作声的往前走，李大富反而一反平常不爱说话的样子一路上喋喋不休“果子，我早就想去老娘家了，姥娘家可好玩了！哈哈，特别是大表哥可逗了，上次我们还一起去河里抓鱼呢，结果鱼没抓着，反倒把衣服弄脏了，大表哥被训的可惨了。。。”李果子又不能显得自己对姥娘家无感，就假装非常感兴趣一个劲追问然后呢，也跟着乐个不停。 等李果子走的头晕眼花的时候才到了张家村，一进村子就感受到了人们的热情，李张氏不时就要跟一群大爷大妈们打招呼寒暄，这些人们还纷纷上来摸着李果子的头问“这是你们家老二吧，可真俊！”“对啊，可真乖！”可能是李果子怨念太深了，李张氏也感觉到了，才匆匆进了张家的大门。 “儿啊，你怎么来了？刚才邻家说你回来了，我还不信呢！看你来就来吧，还带什么东西啊！”李果子的姥姥张韩氏就在大门那等着呢。“刚才在村头那碰到张大爷了，跟拉了几句话。这不大明休假了，也不忙，我们就来看看！娘这么长时间不见了，你就不想我？”李张氏别看出嫁快十年了，可在自己爹娘面前表现的还是个小女娃呢，李果子没见过李张氏撒娇的样子惊得都瞪直了眼。“长富，果子有没有想姥娘啊？快进屋，看孩子都累成什么样了！”张韩氏把李果子的吃惊误当成累的都傻了，不得不说这是个美丽的误会。 李果子一进屋就奔着水杯子去了，自己这一路为了应付李长富的热情说的嗓子都冒烟了。“渴了吧，虽然入秋了，秋老虎还毒着呢！快喝杯水！”张韩氏一看李果子那样立马给倒了一杯水递了过去，也给其他人倒了一杯。“长富、果子也不谢谢姥娘，进门这么长时间了还没叫人呢！”李张氏一看这俩孩子咕等咕等的猛喝水也不说话就训道。李长富立马放下水杯往张韩氏的怀里扑，姥娘姥娘的叫个不停。李果子同样也没见过李长富这么活跃的样子，默默吐槽道这不科学，不过也有样学样拉着张韩氏一直撒娇。张韩氏喜得笑眯了眼，搂着这两个外孙自己一直心肝心肝的叫个不停，能不高兴吗，这个女儿是自己连生两个儿子之后快30岁上才得的，从小娇养着长大，后来说亲家的时候千挑万选觉得都不入眼，后来还是他爹拍板觉得李大明不错，确实家里不错，人也不错，父母也不是刻薄的人，虽然妯娌闹腾了谢，可是还有公婆压着也不敢怎么样，可女儿的子女缘不好，为了这个老二没少流泪，那几年就觉得自己这个女儿也快跟着这个小外孙子去了，心疼的不行，还是这两年女儿才过上点好日子，想到这望着这两个外孙更慈祥了。 “兰花，你咋没把那个小的也带来？”张韩氏自己没有孙女，家里两个媳妇也是各生了两个小子，对小女娃很眼热。 “哎，带着她闹腾的不行，也只有跟着他二叔才能消停一会！”李张氏一提自己那个小女儿也头疼，当时怀孕的时候没少折腾自己，自己那时还笑着说怀了个小魔星，可生下来之后那才真是个小魔星，每天只有一个主题那就是哭，连家里边对付孩子最厉害的小叔都没有招，还是大了一些才哭的少了。 “闹腾就闹腾，怕啥，小孩子最怕他不闹腾！”张韩氏对这个不以为然，不过也没有再说啥，“长富果子，你表哥他们现在肯定在村尾那颗大苹果树那玩呢，你们去找找，这些小子皮得很，不到饭点不回来！”李长富来就是为了跟表哥们玩得，跟着这些大孩子才有意思，一听就拉着李果子跑了。 见孩子们跑了，张韩氏就出言跟女儿女婿拉家常，“兰花大明今晚上就在这住下吧，这么远回去都天都黑了！” 这事李大明自然不好搭话，“娘，这事得问兰花，她说了算！” “切，这事我说了算，那其他事呢？”李张氏可能因为在娘家的关系格外放得开，闹了几句，就问道“娘，我还这么长时间了，怎么没看见爹，哥哥跟嫂嫂他们啊？”这爹跟哥们在还好说，嫂嫂们不在就奇了怪了。 “你爹他们在镇上揽了个活，还缺几个做饭的，就把你大嫂二嫂一起叫去了！”张家村离着镇上近多了，只要翻一座山走一会就到了，所以很多村里人去镇上揽工。 李张氏略显失望，觉得今晚上非住下不可了，借钱这种事只跟娘说不好。“噢，这样啊，我很长时间没见爹和哥哥们了，大明咱们今晚就住下吧！”李大明一听也明白了就点点头“嗯，好，就是麻烦娘了。” 张韩氏一听女儿女婿一家要住下，立马喜上眉梢，连连说道“哪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我恨不得你们天天住下！” 中午李果子兄弟跟他那四个表哥回来的时候，也听到了这个消息，李长富当下就跳了起来十分快活，表哥们也很高兴，每次姑姑一家来都会有好吃的，李果子为了表现的跟他们一样也笑着拍巴掌。其实李果子这几个表哥，大的有13岁，小的也有8岁了，都比自己大不少，嫌他年龄小都不怎么爱跟自己玩，但是李果子不一样啊，他虽然看起来只有6岁，其实是30岁了，要换成别的小娃子早就不耐烦了，可李果子听得津津有味也看的很欢乐。要问看什么，对，就是看他们他们打扑克！对此，李果子也很吃惊，现在就有扑克牌了？古代人的头脑可真不是盖的。自己其实也想过做扑克牌玩玩，可李渠村是在太穷了，全村里找不出一支笔跟纸，相比起来还是张家村富裕啊，离得镇上近就是好啊，李果子很羡慕，其实从张家村的村民穿着跟精神风貌上就能看出来这个村子的富裕。 到了晚上，李张氏的爹张多田、大哥张风、二哥张雨、大嫂张赵氏和二嫂张梅氏回来了，都很惊喜，“兰花跟大明来啦！早知道爹就不去了，在家里等着！” “说啥呢，爹，这种好事怎么不去呢，别人还轮不上呢，是吧大哥、二哥？”李张氏可不愿意因为自己回来就不让爹去挣钱，那大嫂跟二嫂就怨上自己了。 “女儿是娇客，可得好好伺候着，只要你回来，爹自然要在家里等着！”张多田一向喜欢这个小女儿，也多打趣几句。 “爹，以后你要是这样，我可就不敢回来了！”李张氏不干了，“爹，哥哥、嫂嫂，你们洗洗，我去跟娘把饭端来。” “妹妹，好不容易回来一次，哪能让你干活啊？”张赵氏和张梅氏自然不能让出嫁的小姑子干活，就抢着去灶房帮忙。 “大明，来来，坐下，今晚上跟爹好好喝几杯！”张多田今晚上高兴，打算跟女婿不醉不归。 “爹，你们明天还得干活呢，怎么能喝酒，快算了吧！”李大明自是知道自己岳父跟两个大舅子的海量，把自己喝趴下分分钟的事。 “哈哈，不耽误不耽误，这算什么事！”张风就好这一口，平时没少偷着喝。 “对对，喝酒解乏，多喝些晚上睡的香！”张雨也馋酒了，帮腔道。 李大明看这样，就知道自己逃不过，反正每次来都喝醉，心里也淡定了。当晚上张家就开了两桌，男人们一桌，女人跟娃子一桌，各自吃了个痛快。对李果子来说，这是自己穿来之后能排进前五的饭了，好吃又管够，哎，想想觉得心好累啊！ 晚上把这些醉鬼们伺候好了，李张氏她们才去睡觉。“好了，来这么长时间了也不说实话，哎，说吧今，天到底为啥来，反正也没外人，就我跟你嫂子们！”四个人躺在一张炕上说起了知心话。 李张氏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来了，“娘我是来借钱的！” “借钱？果子不是好了吗？还借钱干啥？”不光张韩氏疑问，张赵氏和张梅氏也很疑问啊。 “娘，我想让长富和果子读几年书！”李张氏觉得对娘家人没啥好隐瞒的，大大方方说了出来。 “读书？兰花你咋想的？”张韩氏一听差点没说女儿疯了，读书是她这样的人家想的吗？ 就知道是这个反应，李张氏就把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又说“就先上长富上个冬学，其它的看看再说！”没敢提自己打算明年开春让长富读春学的事。 这下四人沉默了下来，说实话张赵氏和张梅氏很不看好李张氏，就自己现在这个家庭也不敢说把娃子送去读书，何况这个小姑子家还不如自家呢。可是自己嫁过来后跟这个小姑子处的也不错，甚至有时候挨婆母训还是这个小姑子说和的，不借钱不像回事。 张赵氏先开了口“娘，他姑说的也有道理，长富机灵，果子身子骨弱是事实，去读书也好。他姑，你还缺多少钱？”李张氏一听激动了，就知道娘家人是个好的，但也不敢狮子大开口，就把前几天闹了一场的事说了，“现在我手里有200多文，公婆说要给100文，差不多还缺200文。” 张韩氏一听前边的话觉得好，以后女儿手里也有钱了，不用拿捏得慌，又听才借200文彻底松了口气，她也害怕女儿借的多了惹恼了两个嫂子，待自己老两口百年之后，女儿有了个什么事，两个嫂子不出力。 张梅氏一听不多，也接着说“他姑，200文够吗？读书不光束脩，还要买书呢！” “够够，冬学罢了，还买什么书啊，就先认几个字！”李张氏当然知道亲戚之间也不能太过分，否则以后没人帮你了，又想到自己娘家从亲人变成了亲戚，心下又凄凉了起来，不过还是打起精神感谢道“大嫂，二嫂，真是太感谢了，哎，为这事家里都闹翻了天，可是娃子就愿意读书，当爹娘的怎么着也要努力一下才成啊！” 张韩氏见两个儿媳妇都同意了心下很满意，又谈起了儿女经几人一凡唏嘘之后才入睡。 第25章 鱼 第二天大早，李张氏的爹就跟哥哥嫂嫂上工走了，本来说今天不去了，找人替自己的，李张氏愣是不让，“爹，我又不是什么大人物还要您特意留在家陪我啊！你要是这样的话那我下次哪敢还来啊！”把张多田几个赶着去做活了。 等李家人吃完早饭，就打算辞行了，“娘，那我们就走了，大明明天就要去做工了，我怎么也得给他收拾收拾，再说了离得又不远，我过几天再来！”张韩氏再怎么不舍闺女已经嫁出去了，是别人家的人了你还能怎么着，也就答应了。“行，趁着天还不太热，你也好赶路。前几天你爹从镇上看见有卖鱼的就买了几条，昨晚上我看果子挺喜欢吃的，你给他带上点，还有你嫂子给人家做工捡了几件主人家不穿的衣服，还新着呢，长河他们都大了穿不上，你给长富果子改改穿！”张韩氏说着就起来给他们收拾东西，李张氏一听也没啥就一口答应下来，跟着去帮忙。 等进了里屋，张韩氏从柜子里摸出一把钱来数数，又摸出一把来。“那，这200文钱留给长富进学用，这200文是我私下里补贴你的，读书可不是容易事，你给长富也置办几件家伙事，你也不要推辞，万一学出来个名堂我还跟着沾光呢！”李张氏刚要推辞，一听娘亲说的话也有理就一起接了下来。 李大明一家人来的时候大包小坐的，回去的时候手也不空着，但是李大明跟李张氏态度完全不一样了，一路上兴冲冲地。李果子观察他俩的样子又想想下个月送李长富读书的事，觉得自己老娘这次八成是来借钱的而且还借到了！又看到自己爹手里拎的两尾鱼，口水不知不觉的留来了。说起来这真是个悲伤的故事，李果子穿过来的两年多里吃鱼的次数一根手就能数过来，其中有一次还是李长富去村子边的小河里捞的，只有巴掌大，而且这里的人对鱼的做法太单一了一点也不好吃，李果子表示这对于自己这种爱吃海鲜星人来说绝对是酷刑啊，心里决定今晚自己再露一手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 等到家的时候，李家人正准备吃饭，“大哥大嫂回来了？可正赶巧了，马上要开饭了！”李陈氏自上一次回娘家事件之后变得越来越乖觉了，反倒讨喜了很多。“哎吆那可好，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弟妹我就算见了才特意这个点回来的！”李张氏心情好也乐意跟李陈氏逗趣几句。李白氏也听见声音从灶房里出来了“大明几个回来了？快洗手吃饭吧！”“哎，娘这就去吃！”李大明跟李张氏把手里的东西放下，就领着一大家子人进屋吃饭了。 李梅花这个小哭包刚哭完一场，让李大白哄着吃饭呢，见到自家娘亲又哭了。“哎吆，娘的小祖宗啊，这咋又哭了呢？”李陈氏见闺女这样心疼的不得了，自己一天没见她，没听见哭声，还很不适应。“娘，坏，爹，坏！”李梅花已经1岁半了，路走的还行跟个鸭子一样一崴一崴的，说话就差了些，只会说几个字爹娘之类的，而且还是单字蹦。这次李梅花一天没见到娘了，连脸熟的哥哥也没见着，哭的更厉害了，谁哄也不行就要哭着找娘，最后还是李大白使出了绝技--抛高高才哄住了，说实话李大白还是第一次对女娃子使这一招，没想到还挺灵的。“娘那里坏了？娘的小梅花说说。”李张氏抱着女儿亲个不停，“是不是一天没见想娘啦？”李大明也凑上来摸了闺女的脸两下，笑着说“小哭包会叫人了！来再叫几声爹听听！”李长富跟李果子两人也围上来逗了自己妹妹几下，直到李山发话让吃饭，一家子人才安安稳稳的坐下吃饭。说起来李山在外边干了几年账房，不光在镇上呆过还去到了县城，见过了一番市面，对家里人一些方面要求挺严格的，比如说吃饭和走路，在饭桌上讲究细嚼慢咽不能抢要尊让也不能声音大，像一般人家西里呼噜的扒饭和吸溜面条是不允许的，所以李家人在饭桌上都规矩的很，李长贵跟李妞子因为年龄小做不好还挨了几次打呢，在走路方面要讲究抬头挺胸，不能畏畏缩缩的一股小家子气。 吃完了午饭，李果子几个小的就聚到他们屋里了，“大哥，这次你去姥娘家碰见什么好玩的吗？”张家村离镇上近会最先传到好玩的玩意，李长富没少带回村子一些新鲜玩法。李妞子这种吃货则永远关注吃的，“大哥三哥，你这次去姥娘家有木有带回来好吃的！”李长富自然忽略了李妞子，给李长贵讲起了扑克牌“二弟，我几个表哥他们现在都耍扑克牌呢，说是从东边传过来的玩意，可好玩了！”“真的？那咱们也做来玩玩吧！”李长贵对这种新鲜玩法很感兴趣，上山爬树之类的都玩腻了。“哎，估计不行，扑克牌使用纸做的，咱们村谁家有啊！”李长贵一听蔫了，随即想到了什么就冲李果子说“果子你说村长家有不？你问问二愣子啊？”李果子一听就汗了，村长家的注意你也敢打，不过还是老老实实说“纸贵着呢！村长家有的话也是放在柜子里收着，二愣子哪能拿得到啊！”“哎，对啊！”李长贵还是知道的，自家前段时间为了读书费钱的事没少吵吵，李陈氏在自己耳朵边上叨念的耳朵都要聋了。 “咳咳，知道娘今天从姥娘家带回来什么东西不？”李果子开始放大招了。“什么？”李长贵一听以为事情有转机了。“鱼！还是两条鱼！”李果子舌头舔了一圈嘴说道“昨晚上就吃的鱼，可香了！”李长富也回味了下，给了还算中肯的回应“确实很香！”“真的？我也想吃！”李妞子第一个忍不住了。“别急，娘今晚上肯定做，不过还有一件事！”李果子说出自己的打算“姥爷还说了有其他做法呢，说比昨天做的还好吃！你们想不想试试？”“真的？果子你会做？”李长富几个一听就上钩了，毕竟李果子的厨艺是经过大家验证的。“马马虎虎吧，昨晚上姥爷喝酒的时候缠着问的！说的还挺详细！要不让娘他们试试？”李果子对自己厨艺当然自信了，对自己这种从小吃鱼长大的来说简直手到擒来啊。“嗯，行！一会跟咱奶说说，奶保准同意！”李长富毕竟跟着李白氏住了三四年又是长孙最得李白氏疼爱。“那现在就去说吧！”李妞子对吃的最积极说着就上来拉几个哥哥。 四个人进了李白氏的屋，“奶，干啥呢”李长富自然而然的依偎到李白氏怀里，李长贵三人也挨着李白氏站着。“奶的乖孙们来啦！”李白氏也很高兴，孩子越大越发不往自己跟前靠了，自己还经常跟老头子抱怨来着，看这么齐的聚到自己跟前甭提有多欢喜了。 “奶，跟您商量个事吧！”李长富几个在李白氏跟前卖了几个乖，就提到了正事。 “嗯，啥事啊？还商量？这么小的娃子懂什么是商量吗？”李白氏觉得这几个孙子还挺有意思的，早看出来他们几个找自己有事了。 “就是娘今天带回来两条鱼，咱们今晚上吃一条呗？”李长富还很懂迂回战术。 “这有啥！中！奶同意了！”李白氏一听不是啥大事就同意了。 “那怎么做我们说了算？”李长富说完后，李果子几个也睁大眼睛小心翼翼的盯着李白氏生怕她不同意。 “嗯？小孩子家家的懂怎么做鱼吗？”李白氏最恨家里边糟蹋东西，别说是鱼这种金贵物了。 “奶，会，我会，我听姥爷说了！要不我给你说说做法？”李果子一听就抢着表态，也不管李白氏同不同意就说了酸菜鱼的做法。李果子一早就打算做酸菜鱼，李家人口味重，就喜欢吃辣味的，而且李白氏腌的酸菜一绝很下饭，结合一下，辣辣的酸菜鱼是最好的选择。 “哎？听着还有模有样的！”李白氏听着小孙子小嘴吧咯吧咯的说着不听，觉得还有普心下已经答应一半了。 李长贵最会察言观色，立马给其他人打了个眼色，几人搂着李白氏就不停讨好撒娇。 最后李白氏给磨得没办法，只好同意了，“不过我可说清楚了，要是看着不对，我就立马喊停啊！”李白氏也不放心这几个娃子，要在旁边看着。 “嗯嗯，放心吧，奶！”李长富几个见李白氏答应了，也不管她提啥条件就胡乱点头。 到了申时该做晚饭了，李白氏带着几个小的来到了灶房里，“老大家的，今晚上就做个鱼吧，果子说跟他姥爷学了新法子，今晚上就试试吧！” “娘？娃子这么小哪知道鱼怎么做啊！就算跟我爹学了法子，那法子还知不道是不是真的，可别是瞎编的！”李张氏怎么会同意拿这么金贵的东西做实验呢，第一个跳出来反对。 “娘，这绝对是真的！姥爷说这是跟他做工的主家的学的呢！还说自己吃过，可好吃啦！”李果子拉撒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的，还挺合理跳不出毛病来。 “那我怎么没听见你姥爷说！？”李张氏还是很怀疑，谁信一个6岁小孩会做鱼啊，这不是搞笑么。 “姥爷他们喝酒的时候说的啊，我进去拿东西听到的，那时候你在跟姥姥他们拉话呢！”李果子越说越顺溜，要不是自己知道是假的，没准自己也相信了呢。 “大嫂，你快被拦着了，说不定果子有做饭方面的灵性呢！”李陈氏倒是对李果子不怀疑，毕竟农忙的时候做过，还做的挺好吃，“大嫂，你忘啦，果子也没学过做饭，第一次做就挺好吃的！” 李张氏也被这个理由打败了，又一想说不定这个小儿子有这方面的造化呢，也答应了试试。李果子要是知道他娘和他二婶在这短短时间里又给他想了个厨子的出路，非得呕死不行，自己可对那脸大脖子粗的伙夫不感兴趣。 看到几个大人同意了，李长富四个孩子欢呼了起来。李果子小大人模样讲了讲做法，就指挥着几个小的准备酸菜和配菜，又叫自己娘亲和二婶收拾鱼。 “娘，姥爷说了，鱼片越薄越好吃，还有切好了用盐稍微腌一下。”李果子说起做鱼来头头是道把李张氏的怀疑也打消了。随后李果子又指挥着自家娘亲给酸菜下锅炒一下，又多放了些水煮到开锅，然后把鱼片放到锅里划开，又用另一个锅把很多辣椒和猪油炒一下，然后把炸好的辣椒和香菜淋在煮熟的鱼上。李陈氏问着香味咋了咂嘴，“果子，还真厉害！中！闻着味就知道好吃！”李妞子几个也连连流口水“可真香啊！” 等这道鱼端到饭桌上，确实收到了大家的强烈好评，李大明边吃还边夸奖“镇上的酒楼里就有这道菜，我们掌柜吃了一次回来说了好几天呢，没想到我今天也吃到了！嗯，可真香啊！”最后这道菜成了李家年夜饭的必做菜品之一。 第26章 买 第二天就是李大明回镇上的日子，当天晚上李张氏提议带着孩子一起去，给李长富买点笔墨之类的，也要把束脩给准备起来了，李大明一听觉得不错“嗯，他娘还是你想的周到，束脩早就要准备好，下个月月初我就带着长富就拜先生。” 李大白也跟李陈氏在屋里说自己的打算“他娘，这次大哥去镇上，我也跟着去找点短工打打，嗯估计过年跟大哥一起才回来。”李陈氏一听激动地眼泪都要流下来了，自己盼着男人出去挣钱盼了好久了，不过还是不敢表现的太急切了“他爹，你不是不愿意出去干活吗？”“哎，长富今年8岁了都要去读书了，咱们长贵也7岁了，哪能天天让他玩啊！而且咱俩就这一个男孩，也要为以后想想了！”李大白也愁啊，自己这个儿子天天不是玩就是吃，跟大哥家的孩子比确实差了些。“他爹，你不会也想着送长贵去读书吧！？”李陈氏简直要晕了，大哥大嫂昏了头就算了，现在连自家男人也要送娃子读书以后可咋办啊！激动之下又高声了许多又问了一遍“他爹！难不成你也要送长贵去读书！？”“嗯，有这个想法，他娘，大哥两个男娃都打算送去读书，都不怕吃苦受累了，咱们就一个怕什么！？”说起来李大白也挺佩服自己大哥大嫂的，家里边这么穷还真敢想，也真敢去做。“他爹，那是大哥在外边挣得多，才能供得起，咱们俩就是刨土疙瘩的，哪来那么多钱啊！”李陈氏还是觉得大哥在外边干活油水足，否则怎么会让俩孩子都读书。“哎，这不还有一年吗，咱们慢慢攒着，最起码也要上个冬学才行！而且大哥说得对，读书就是有好处，镇上酒楼里的跑堂的还要会读菜单呢！还有你少说大哥大嫂的坏话，真打量我不知道你的花花肠子！？”李大白不耐烦，又听他说大哥的不是心里不乐意。“哎哟，我哪敢说大哥大嫂的不是啊，现在我讨好他们还来不及呢！我这不是着急吗？咱们长贵就算不读书干个别的也行啊，做个木工之类的不也挺好！”李陈氏还是不死心。“行了，家里边我说了算，老娘们知道什么啊！没的误了孩子！”李大白不搭理李陈氏，出门找自己大哥了，倒是把李陈氏起了个倒仰，嘴里直骂冤家。 李长富和李果子第二天天刚亮就被叫起来，两人还有点蒙，一听要去镇上，就立马就醒了，随便吃了点干粮就上路了。这一次同样，李果子走到半路上就歇菜了，被李大明背在身上。四人一路走得飞快，不到中午就赶到镇上了。 “他爹，先去粮食店歇歇脚吧，孩子累得都不行了。”李长富虽然年龄大点，身体健康些，可是要跟上这些成年人的脚程也累个半死，李大明看这情形就同意了“正好，把午饭吃了！” 五人又到了李大明做工的地方，跟掌柜的打了个招呼就去后院了。李大明拿出随身带的干粮来，又去外边叫了5碗面给送来。“大哥，你买这么多干啥！吃得了吗？”李大白一看惊了，这得花多少钱啊！“先吃面，干粮你明天做活的时候吃，有的主家不给吃饱，城里人可抠门的很！”李大明觉得弟弟来镇上了，自然要自己照顾的，最起码吃饭要自己管的，而且自己对镇上熟悉知道一些门道提醒一下弟弟也是应该的。李张氏看见这样也不再说什么，在别人面前可不能下自己男人面子。 待五人吃饱，李大明就提议“大白，咱们先去逛逛，带你熟悉一下地方，顺便买点东西。”李大白自然没有二话了。其实常河镇不大，一共三条主街，一条是镇上有钱有权人家住的，一条就是李大明做工的粮食店所在的商铺，还有一条就是平民区附近，最后这一条还是集市所在的地方，常河镇平均5天一集，每次赶集的时候很多附近村子里的村民们会来摆摊。而李长富他们要去的书肆就和粮食店在一条街上，不过一个在南，一个靠北一些，五个人就一路向南走。 李果子虽说是第二次来镇上，但还是第一次逛呢，完全领略了一下古代的风土人情，跟观看清明上河图感觉完全不一样，沿街不时就会有叫买的，有许多小媳妇大姑娘在跟摊主讨价还价，还碰到了大户人家的妇人小姐带着奴仆出行的等等李果子眼睛都看直了。“大白，今天运气好，还是集市呢，一会咱们就去集上逛逛。”李大明看着人这么多就算了算，今天是开集的日子，又看见李长富跟李果子路都走不动了，“哈哈，臭小子，是不是没见过！不要急，今天就带你们好好逛逛让你们开开眼！”就连李张氏也笑眯眯的，打算去秀庄领几个活做做。 到了书肆门口，就看见老板穿着长袍懒洋洋的坐在那晒太阳，看见他们眼都不抬。李大明他们站在书店门口迟迟不敢进去，看了看自己身上打了补丁的衣服，又瞧瞧里边散发着墨香的书籍，怯了场。李果子看不下去了，怕什么，就先走了进去，边走还边喊“爹娘不是给哥哥买纸跟笔那些吗？还不进来瞧瞧！”李大明几人见李果子进去了，也顾不上抱怨了，壮了壮胆跟着进去了。李果子进去之后四处看了看，发现他果然不认识字，不过古代的书肆确实让他开了眼，一共四排的书架上，上边摆满了书，最底层则是不同的宣纸。“纸的话自己选，就在架子上，最便宜的30文一刀，就在最左边的架子上，笔墨跟砚台在桌子上，笔最便宜的20文，墨碇最便宜的是40文，砚台最便宜的30文。”老板懒洋洋的跟进来，把最便宜的笔墨和砚台摆在他们面前。 “这么贵！”李张氏惊呼！ “嗯，书的话更贵，一本千字文2两银子。”老板已经习惯大家的吃惊了，依然面不改色的报了价。 李果子听到一本书的价格的时候也惊到了，太贵了，要知道2两银子够他们一大家子人生活两三个月的了。 “能不能便宜点？”李张氏呐呐的说到，自己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没啥底气。 “恕不还价！”书肆老板没啥反应，常河镇读书风气不盛，镇上只有这一家书肆，当然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好不容易碰上个买的，不说往狠里要价，反正是不讲价的。 李果子对这种事也没啥办法，这个老板摆明了吃定他们非买不行，自然不会降价。李长富也被惊到了，还以为束脩贵呢，现在看来束脩已经不算什么了，就拉了拉李张氏的衣服，小声道“娘，要不算了吧！不买也不打紧的。”“你这孩子，说什么呢，来都来了！”李张氏说着就掏钱放到了桌子上，“老板，我们也就只能买起最便宜的，就给我们来一套吧！” “嗯，看你们这么爽快，给你们多搭一张纸。”书肆老板也很满意，来这买东西的都是穷鬼，各种讨价还价，有的还不买，付钱像这家人这么利落的少了。 “谢谢！谢谢！”李张氏一听是真感激。随后一家人走出了书店。“啧啧，真是太贵了！一本书就要2两银子，要读那么多本呢，那得多少银子啊！”李大白立马感叹道，怪不得都说读书费钱呢，这可不是一般费钱啊。“哎！”李大明之前的欢喜劲也全没了，觉得自己真是想的太容易了，就连李长富也受了打击。“爹娘，管的买书吗，大不了字写好了，自己抄一本就好了，多省钱啊！”李果子见不得家人灰心，立马出办法，又转眼一想，对啊，自己写好了字还可以抄书挣钱啊，甚至还可以写点小说卖，这主意真不错！“对，对，对，果子说的对！”李大明最先反应过来，“确实可以抄书，到时候就出点笔墨钱就行了，便宜多了！”又笑着摸摸他的头“咱们果子就是聪明！”之后一行人才有了笑模样。 五口人又去了集市，卖什么的也有，蔬菜水果和糕点，李果子闻着香味又不争气的流了口水。李果子捅了捅李长富“哥，那个点心看着可真香！”李长富也咽了咽口水“嗯，闻着就香。”小贩看见这兄弟俩老往自己这瞅，叫买的更大声了“刚出锅的栗子糕喽！香喷喷的栗子糕喽！那两个娃子要不要来点！家里自己种的栗子甜着呢！”李果子也知道家里没钱，不敢乱看了，不过李张氏却停下“小哥，栗子糕咋卖的？好吃不？” “瞧这位大姐说的，不甜不要钱！那先尝尝在问价！”一看这小贩就很有经验。 李张氏把栗子糕分给了兄弟俩，“好吃！娘”李果子长了一块口感确实不错，没有现在那乱七八糟的添加剂，是纯正的栗子香味跟甜味。“娘，甜！”李长富也满意道。 “多少钱一斤？”李张氏听了娃子的话知道确实不错就问价。 “不贵，5文钱一斤。”小贩一听也笑了，觉得这笔买卖能做成。 “5文？太贵了，便宜点！” “大姐，真便宜不着啊，我这栗子糕可是放的霜糖和白面，货真价实啊！”小贩有详细叙述了自己的不容易。 不过李张氏讨价还价的本事不是虚的，最后生生讲下来1文钱，“就这样，给我称两斤，斤数可要给足，否则我还来找你！” “这个放心，去这条街上问问，我经常在这卖，从来没有缺斤短两过！”小贩的胸脯拍得哐哐响。 就这样李张氏一路走一路杀价，有的时候还要货比三家，为了买信价比最高的还不断的来回折腾，最后才买齐了束脩需要的糖、点心和酒，如果不是看天晚了再不走就家不去了，李张氏还不想走呢，这一天逛的李果子和李长富的腿都细了，连李大明兄弟都纷纷表示女人逛街太可怕了！ 第27章 拜师 傍晚李张氏带着李果子兄弟回到李家小院大门口的时候，就看到了在门口玩耍的李长贵、李妞子和还有李梅花。“娘娘回来了！”李长贵眼睛尖的很，又最有眼力劲，最先跑上去帮忙拿东西。“是娘娘和哥哥他们，梅花，快跑！”李妞子一瞧，就拉着李梅花迈着小短腿追了过去。“娘~~”李梅花一看见自己娘亲委屈得不得了又要哭，怎么一觉醒来爹娘跟哥哥们不见了呢！“哎呀，娘的小闺女，不哭哦！是不是想娘了？”李张氏一看小女儿这样，立马把东西交给几个娃子抱起李梅花来低声哄着，随后一行人进了院子。 李山跟李白氏一直等着李张氏三人开饭，听见院子里嘻嘻哈哈的声音就知道他们回来了，“老二家的，快出去看看，是不是长富他们回来了？回来的话就开饭！”“哎，晓得了！”李陈氏边答应边往外走，没一会有喊道“爹娘，大嫂回来了！那我去掀锅了！” 等一家子坐上桌，照例李山说了吃饭，大家才动筷子席间一片安静。饭后大家凑到一起，李陈氏就迫不及待的开始打问了“大嫂，大白在镇上咋样啊？找到活了么？” “弟妹，你就放心吧！大白好着呢，今天你大哥带他去镇上逛逛认一下路，明天才正式去找活干！”李张氏也明白李陈氏的心情尽力安慰她。 “噢噢，那就好，大白没离开家这么久过，也对镇上不咋熟悉，我这不是怕他不适应吗？”李陈氏心里很不安，一直盼着自家男人出去干活，可真走了心里就跟空了一块一样，随机又叨念“也不知道能不能吃上点热乎饭，主家也不知道咋样。。。” “你就放心吧，大明也在镇上呢，还能让他兄弟挨饿受冻？”李张氏看李陈氏这样有些不高兴，可又一转念头自己不也是这样熬过来的，又安慰了几句。 李山听两个儿媳妇聊上了，咳了两声“老二家的，大明和大白都在镇上也是个照应，你就放心吧！” 李陈氏听见公爹也这么说，红了脸，弱弱的说“爹，大嫂，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担心！” “没啥，担心自己男人又不是啥大事。”李山不以为意，反倒又问道李张氏“老大家的，大明在镇上咋样！” 李张氏心里对账房倒卖陈米的事也担心，但是不敢往外乱说，“爹，大明好着呢，这次还特意给掌柜送了些咱家腌的酸菜还告诉了他怎么做酸菜鱼，掌柜高兴着呢，还让大白在店里住着呢！”随后又把逛了集市买齐了束脩用的吃食的事讲了讲，顿了顿又说道“爹娘，媳妇还给长富买了笔和纸，可贵着呢，就这些就花了120文！”说完就把东西摆了出来。 “多少！？”李白氏没忍住喊了出来“120文！？妈大大吆，怪不得说读书费钱呢！就这么点东西就这么贵了？那以后得花多少钱啊？”然后就小心的上手摸了摸，生怕一不小心弄坏了。 李山一听也皱起了眉头，读书的确不是穷人读得起的，这老大一家人怎么办啊，哎！他也没说什么丧气话，“老大家的，快收起来吧！弄坏了可怎么办！” 李陈氏也咂舌，知道读书贵，可没想到一开始就这么贵，想想自家娃子也要读书的话头都要大了。 “哎，爹我这就收起来！”李张氏利落的又包好。 “哎，行了，散了吧！”李山见该问的问完了，几个小的又一直往包袱里看，也就不拘着他们了。 李长贵跟李妞子一听欢呼的站起来，围着李张氏不放，然后各自收获了一块栗子糕才簇拥着李长富跟李果子回屋了。 “大哥三哥，你们去镇上也不叫我们！哼！”李妞子一回屋就抱怨上了，“我还没去过镇上呢！”“对啊，你们把我俩叫醒了，说不定也能跟着去呢！”李长贵也不太乐意，大家平常都在一起玩，去镇上了却把自己撇家里了。 李长富跟李果子也被说得不好意思了，李果子戳了戳李长富示意顺着自己说。“那个我们不是太高兴了么！到了路上了才想起你俩来！”李果子搔了搔头。“对，对，我们在路上还说起你俩来呢，下次，下次一定也把你俩叫上！”李长富立马接话。“真的？那下次一定不能把我俩给忘了！否则就不跟你们玩了！”小孩子脾气来得快也去得快，一听还有下次就高兴了。“嗯嗯，过几天大哥去曹家村上私塾，咱们也跟着一起去看看！”李果子脑子转得快立马要给兑现。“好，好，大哥三哥那咱们说好了，可不能反悔！”李妞子一直在吃栗子糕呢，现在才有功夫说话。随后李长富又给李长贵跟李妞子讲了今天在集市上的见闻，李果子在旁边不时给补充，整个屋里不时就能听见“哇！”“真的！？”之类的惊叹，古代日子太贫瘠了，去镇上一次就能说个好几天，还会迎来各种羡慕的目光。李果子白天见了不少市井风情颇为羡慕，恨不得自己也住在镇上，晚上睡的模模糊糊时候还想马上要10月了，苹果也快熟了，估计明年自己也能去读书了说不定艺术苹果能卖个好价钱呢！ 五六天之后，李大明又回来了，这次一家人前所未有的迎接了他，吃了顿团圆饭后，一家人照常闲聊起来。 “大哥，大白在镇上咋样啊？”李陈氏这几天吃不好睡不好，最后还把李妞子挪出来跟自己一起睡，整个人老了不少，好不容易大哥回家了自然要好好问问。 “弟妹，放心吧，大白好着呢，找了个泥墙的活干3天了，主家中午管一顿饭，一天10文钱。”李大明随即把李大白的情况说了一下，又怕李陈氏不放心加了句话“弟妹，大白他清晨晚上跟我吃，晚上也跟着我睡，跟店里的伙计也混熟了，一切都很好，你就放心吧！” 李陈氏一听才放下心来，看大哥一坐下自己就问东问西的，就怕他不高兴，又解释道“大哥，瞧我心急的，我也不怕大家笑话，说实话自大白一走我的心就慌的不行，晚上还老做噩梦，吃饭也没味，哎，也不知道是咋了！” “哈哈，弟妹，大明当时去干活的时候我也一样，谁也别说谁了，过段时间习惯了就好了！”李张氏一听这话笑了，觉得这个弟妹确实比以前长进不少，还知道心疼男人了，这要搁以前一说自己男人在外边做工挣钱，头还不抬上天啊！ 李白氏对李陈氏这段时间的变现很满意，也不随便教训她了，看她最近这坐立不安的样子反倒说了不少软和话。“听见了吧！大白好着呢！老二家的这下你就放宽心吧！”其实李白氏也担心的不行，不是有句话是皇帝爱长子百姓疼幺儿嘛，李白氏对小儿子平时也疼得厉害，从小到大没有离开过自己什么现在一走就是这么长时间，心里边的担心一点也不少，现在听大儿子说的话也放心不少，只要吃喝睡都不愁就行！ “爹，我打算明天就带长富去拜先生！”李大明把自己这次回家的目的说了出来。 李山一听也点头“东西都准备好了？” “嗯，糖、点心和酒上次就买好了，我这次回来买了两条肉，就算是背齐了！”李大明心里想了想，算了算，嗯，确实齐了。 “嗯，那明天我和你们去？”李山对读书这件事也不太熟悉，特别是对着读书人有一种天然的怯场。 “嗯，这种事我们哪懂啊？爹，你在外边见识多，自然要您领着我们去啊！”李大明也怕啊，就上次去书肆买纸都被震住了，不要说去私塾了。 “好，明天大早咱就起程，今晚上大家都早些睡吧！”李山一听觉得自己作为大家长，孙子读书这么有面子的大事自然要自己出马，也同意了。话罢，各回各屋。 李长富几人进屋没多久，李张氏就拿着件衣服过来了。“长富换上这件衣服，让娘看看改的合适不？”李张氏把从自己娘家拿来的衣服给改了一下，毕竟明天要去拜见先生，穿得破破烂烂的不好。“嗯！”李长富很激动，又要去读书还有新衣服穿，这日子太美了，“娘，好着呢！挺合适的！”李张氏也上下看了看觉得确实合适，颜色也好趁的自己儿子俊了不少，“我儿就是俊！穿上这个更俊了！明天记着穿着去见先生，可不要弄脏了！”李张氏再三叮嘱之后才离开。 “哥，这件衣裳可真好！连个补丁也没有！”李果子表达了自己赤果果的羡慕，自己的衣服各种补丁，大补丁、小补丁，补丁套补丁，简直就是乞丐服！“是啊，大哥，你这身衣裳穿上可真俊！”李长贵也很羡慕啊，要是自己能有一件就好了。“是吗？等你俩去读书的时候也有新衣裳穿！”李长富也高兴地不要不要的，小心翼翼地叠起来放在炕旁边的桌子上。李果子听了倒是喜滋滋的点头，心想不用等读书，说不定过年就有新衣服穿啦！李长贵反倒沉思起来，读书真的这么好吗？可以经常去镇上还有新衣服，那自己要不要读书呢？一个7岁的孩子对自己的未来有了模模糊糊的想法。 第二天天刚亮，李长富就被叫起来了，李果子跟李长贵一晚上也没睡实，两人听见声音也起来了。“二哥，还叫妞子不？”李果子没忘了约定呢。“不叫她估计回来又不高兴了！你不知道那就是头小倔驴！一次跟我闹别扭，有1个月没搭理我呢！”李长贵见识过李妞子的厉害，说着就去推自己娘的门。李果子咂舌果然女人没一个好惹的，无论大小！ 李山跟李大明出门的时候看见家里四个娃子都要跟着，不太高兴，读书这可是大事，一群小萝卜头都跟着算什么事，“就长富一个人去就行了，其他人就不要跟着了！” “爷爷，你让我们跟着去看看呗，我们保证不捣乱！”剩下的三孩子里李长贵最大，自然是代表。李果子跟李妞子听了也直点头。 “看什么看，这么多人去，万一惹得先生不高兴了怎么办？”李山可没有李白氏那么好讲话。 李果子一看这样，不拿出点真道理来恐怕说不服自己爷爷，当即就说“爷爷，我们几个去也是长长见识啊！我们以后也会进学啊，现在先学学规矩，以后说不定还能讨了先生的欢喜呢！” 世人一般对教书的先生带着几分敬畏，就连对读过书识过字的也高看几眼。李山一听能得先生欢喜也就同意了几分“那长贵跟果子也跟上，妞子就留在家吧！” 李妞子立马不高兴了，眼巴巴看着李山就要哭，李张氏看这样可不敢让她哭出来，特意挑的今天这个好日子去拜见先生，没走呢就哭了，岂不晦气！“妞子不哭哦，等哥哥们回来给你讲讲还不是不一样的？呐呐，跟娘娘回屋吃点心去！”立马把人哄走了，李山五人才上路。 等李山几人到曹家村的时候，太阳已经高高升起了。李果子也累了个半死，不由咂舌，这以后估计天不亮就要启程吧，等自己上学了还不知要怎么受苦呢！倒是旁边的李长富跟李长贵只是微喘而已，李果子心下又是一暗，看来自己这小身板还是不够强壮啊！ 等走到私塾门口的时候，李山五人整理了自己略微凌乱的衣衫跟发型才进去。一进去就看到约莫40岁的妇人，上身穿着细棉布的窄袖短衣，下身穿着长裙，外边套着一件对襟长衫。这其实是真正意义上李果子第一见农家妇女穿裙子，李张氏她们为了干活方便都是穿裤裙，就是去了镇上穿这种长裙的也不多。 “你们是干啥的？”这年头也是有上门乞讨的，由不得曹李氏不怀疑。 “这位夫人，这里是曹先生家吧？”李山看这妇人穿的这么体面自然不怠慢。 “嗯，是，你们找相公什么事？” “哦，夫人，小老儿的孙子想来读冬学？不知先生可否方便？”李山表现的谦卑的不得了，连说话也文雅了许多。 曹李氏一听就明白了，这是来送孩子读书的，“相公正在前边教学，等一会下学才会出来。你们先在屋里等等吧！”说着给端茶倒水，随后避嫌出门走了。 等了好一阵，都没有人来，李果子就坐不住了，想去教书的地方看看，就要往外走。李山给唬了一跳，在这里可不跟在家里一样想去哪就去哪，万一冲撞了先生咋办，立马就给喊住了“果子，别乱动！一会先生就要来了！”想了想又对李长富兄弟说“你们俩也不要乱动，都给我好好坐着，一会先生来好好行礼！”搞得李果子很郁闷，觉得古人尊师重教不是闹着玩的。 等了约一个时辰，曹先生才慢慢走进屋，李家一家人给见了礼。曹先生本名曹志长 ，是个老童生，多年考秀才不中才当了教书先生养家糊口。“先生，小老儿的大孙子李长富想读书明理，所以想来读个冬学！”李山也不是那种文绉绉的人，让他讲一两句还行，说多了也不耐烦，就把来意简单说了一遍。 “娃子多大了？让他自己回答！”曹志长常年跟村里人打交道也不便表现的很高人一等。 “先生我8岁了！”李长富回答得很流利。 “可读过书吗？”曹志长看了看李长富觉得还不错，不怯场，回答的还挺大声的。其实李长富也怕的要死，在来的路上李果子没少给他做心理建设。 “没有，就认识几个字！” “哦？跟谁认得？”这可真难得，一般来的孩子什么也不会，曹志长心里更满意了。 “跟我，跟我！小老儿以前当过几年账房，认识几个字！”李山立马抢着搭话，争取给先生留一个好印象。 “不错，就明天正式进学吧！”曹志长满意地点点头，这个学生比其他几个强多了，随后几人又商量了下束脩，李家人才满意而归。 第28章 思 到下午几人从曹家村回来，李白氏等人早在大门那迎着了。“老头子，事情咋样了？”李白氏现在对自己大孙子进学的事也很关心。 “回屋再说！”李山笑眯眯地说，他也看出来了，这个先生对自己孙子很满意。 一家人聚在堂屋里，就连李梅花这次都没有睡觉在等着呢。“老头子，先生怎么说？”李白氏看见自己老头子笑眯眯的心下有了些底，但还是要问明白的。 “成了！先生对咱们长富很满意，让明天带着束脩正式进学！”李山很高兴，觉得他们老李家终于也要出个读书人了，不，想想其他两个孙子说不定还能多出几个呢！ “真的？”李白氏也激动了，虽说刚开始不同意来着，可自从老头子给自己说明白了，又说了说不定还真出个秀才老爷，自己一直对这事很上心，虽然钱出的不多，但以后真读得好的话，她也不介意从公中多拿出点来，毕竟是为自家争光不是！ 李张氏跟李大明更不用说了，这件事可是他俩一力促成的，简直用喜极而泣来形容，抱着李长富不撒手，连声说“娘的好儿子，干得好！干得好！”搞得李梅花醋的不行，放声大哭起来。 只有李陈氏默默无语，长富真要去读书了，那自己儿子呢？她想了想还是决定回娘家拿个主意。 这晚上的晚饭格外丰盛，上次另外一条没吃的鱼一直用盐腌着呢，今晚上就给做了酸菜鱼，还做了几个菜。李山甚至拿出过年才喝的酒跟李大明对饮了几杯。 李长富几个回了屋，才发现今晚的李长贵格外沉默。“大哥！”李果子冲李长贵方向努了努嘴。李长富皱了皱眉头也不知道二弟这是咋了。 “二弟，你咋了？不太高兴啊？”李长富最为老大也挺关心底下娃子的心理健康的。 “没咋。”李长贵还是提不起精神来。 李果子一看就不对头，“二哥？谁惹你不高兴了？” “没有人。”李长贵还是不咋说话。 “那是今晚上没吃饱？”李长富看今晚上李长贵吃的确实不多，因为那鱼有一小半进了李果子的肚子。 “吃饱了！” “二哥，你是不是也想读书了？”李果子想了想这是最大的可能了。 “。。。”这次李长贵没有说话了。 是了，家里三个男孩，大房的两个都打定主意去读书，那就只剩下李长贵了，他看到家里其他男孩读书肯定羡慕，可是爹娘有没有这个意思，心里肯定不得劲。李果子一想就明白了，李长富年龄大懂得多稍微想想也明白了，不过这是自己解决不了的事，一时间屋里没了声音。 其实李果子想跟他说，等苹果卖了钱下个春天自己跟他都能进学，可是这又不能说，又找不到安慰的话也只能沉默了。 李长贵心里确实很羡慕，本来觉得读书没什么，最多能多去几次镇上，还能混件新衣服穿，可是这次去了曹家村感觉确实不同了。在临走的时候，碰见了出来吃饭的娃子，那些娃子跟平常村里的娃子不一样，穿的干净，有的还带着帽子，说话声音不高，走路斯斯文文的，给人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李长贵也不知道怎么形容那种感觉，就跟，就跟两个层面一样，自己是农家子，人家就跟高了自己一层一样。李长贵想要是自己两个兄弟都读书的话，那以后肯定跟自己不一样了，越想越沮丧了。 “二哥，你要是想读书的话，二叔跟二婶肯定也会支持你的！”李果子看到李长贵都块哭了，就出言鼓励。 “嗯，果子说得对，我家有两个，爹娘还都供着读书，二叔跟二婶只有你一个男娃，肯定也会同意的。”李长富从现实的角度又给分析了一下。 李长贵停完有了些精神，“真的？你说我爹娘会同意？” “应该吧！”李长富又有些后悔，怎么提起这茬了，万一二婶不同意呢。 “二哥，你跟二婶他们好好说，他们应该也会想想的。”这事李果子也只能出这么个主意。 “那我再好好想想。。。”李长贵又不傻，从大人嘴里也听到读书要花很多钱，家里真不一定能拿出这么多钱来。 这下屋里真静下来，李果子今天触动也很大。他再次认识到了自己身体的不足，从李渠村到曹家村要走2个多小时呢，一天就要走四五个小时，运动量不可谓不大，自己这小身板肯定受不了，夏天还好些，冬天说不定就要天黑启程，天黑回来，刮风下雨下雪更不要说，说不定自己还会病倒。哎，李果子悔啊，自从自己不怎么生病以来，心态上就放松了，觉得没有性命之忧了，锻炼的就少了，也不太注重养生了，倒是经常跟着二愣子他们疯跑。摸着自己这小细胳膊小细腿，李果子又愁上了，怎么着也要利用这四五个月给养的壮实些。对了，可以跟着村里打猎的李爷爷家学些武艺啊，既可以强身健体，又能自保！！不错，真不错！ 其实李果子他们几个小的没少从李山那里扒李爷爷的故事，说起李爷爷家还挺孤的，可能是只有自家打猎的原因，不太跟村里其他人有交流。这位李爷爷跟李山同辈叫李大树，娶媳妇李赵氏，生了三儿子，可老大没立主，只剩下俩儿子李大平和李大安，从俩人的名字上就能看出对两人寄予的希望——平安。李大平娶妻大李氏有2儿子李闹、李蹭，李大安娶妻小李氏有一儿子李动，一个女儿李丽。李大树他爹自从熊瞎子事件之后不爱说话，就拼命操练他几个儿子，搞得李大树也不再说话，但是武力值爆表。李赵氏呢也不爱说话，生的两个儿子也属于少言寡语型的。现在几个孙子也随了他爹话不多，但是真应了起的名字又闹腾又壮实，一个个跟小牛犊子一样，大的才九岁小的跟李果子同岁但是人家已经在山脚附近打兔子了。 第二天，李山和李大明带着李长富拿着束脩——300文钱、两条肉、一包霜糖、一坛酒和两包点心就去正式拜师了，李果子和李长贵由于昨天受刺激了就没跟着。 李果子吃完早饭，打算去山脚下跟李闹几个来个偶遇什么的，不就可以趁机认识一下了吗。想得是挺美，实施起来有一定难度。李果子刚开始就站在树林子那里傻等，搞得来来回回的村里人都来问他“最近他们家是不是有什么事？”李家小院前段时间闹腾的厉害，村里人也差不多都知道，就是不知道到底出了啥事，也有相熟的妇人跟李白氏李张氏和李陈氏关系好，可是李白氏和李张氏从来不把自家的事往外说，李陈氏倒是想显摆一下，可是这件事自己闹得不太光彩也没脸往外说，所以村里人也没打听出什么来。现在想从李果子身上问出点什么，可是李果子又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屁孩，怎么可能乱说，只好傻笑说没有什么事啊。 李果子说了几遍也烦了，就往树林里去了，想着不行就直接求了爹娘去李爷爷家拜师学艺得了。深秋的树林子里兔子和鸟可肥着呢，李果子想着烧兔肉烤小鸟，口水又流了下来。真是想什么来什么，李果子就看到一只兔子在一旁的灌木丛里窝着呢。李果子动都不敢动，就慢慢蹲下仔细观察它，等着兔子自然跳开。不一会兔子就跳走了，李果子才慢慢走到兔子呆的地方，又望望它走的路线。汗！原来它在拉屎！！李果子凑近了又仔细观察力一下兔子留下的粪便，又看了一下灌木丛的种类。咦？还有牙印的？难不成兔子在这觅食之后顺便解决了一下个人卫生问题？？李果子对这个想法震惊了？原来兔子你是这么随便的！！李果子记住粪便的形状之后又顺着兔子跳走的方向小心追了上去，不敢弄出太大声，终于四处查看之下有了新的发现，又在一处相似的灌木丛那里发现了几块风干的便便！！经李果子确定跟刚才的颜色形状差不多，说明有兔子经常来这附近觅食，说不定还是同一只呢！ 李果子想好之后就打算在这个灌木丛和刚才那个灌木丛那里各挖一个坑，设一个陷阱，说不定还能弄到兔肉吃。说干就干，李果子找了块木头就开始刨土，挖着挖着不对，土突然塌下去一块，下了李果子一跳！啊，李果子想明白了，这肯定是有人设的陷阱呢，跟自己的重了！ “你干什么呢！”李果子正望着土坑发呆呢，就听见一个嗡嗡的声音。 “挖陷阱啊！”李果子回头就看见三个小男孩和一个小女孩皱着眉看自己。 “挖陷阱？你这是把我们的陷阱给挖了吧！”大的那个不满道。 “没有啊，我就是挖着挖着给挖塌了一块！”李果子一看这几个人又看他们手里提着一只野鸡就明白这几个人是谁了。 “就你也懂挖陷阱！？”小的那个更不屑了，自己学了好长时间才学会呢，这个小娃子说谎呢。 “懂一点点！兔子经常从这走就要从这挖，不对吗？”这几个小屁孩还挺难缠的。 “哦？有点道理，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大的那个拦住了其他人的不满。 “我叫李果子，李长富是我哥！” “原来是你啊！”这下四个人都知道了，李果子前段时间跟李柱子的那场大战很多人都知道，李果子为此还出名了一阵呢。 “你们是谁啊？”李果子毕竟也只跟二愣子和二狗子玩，表现的要像一个不怎么认识人的样子。 “我家住村尾，打猎的，你知道吧？” “噢噢，是李爷爷家！我听我爷爷说过！可厉害了呢！”李果子说着站起来，还比划了一下。 “哈哈，瞧他这傻样！可真逗！”那个小女孩小的出了声，其它男娃也笑个不停。 李果子怒！老子要不是想要跟你们搭上关系，至于装的这么2吗！？不过还是表现得很傻很天真“你们笑什么？” “没，你可真好玩！”这次是那个老小说的话，“告诉你，武艺可不是你刚才那样的”，说着自己也比划了一下，还别说挺有模有样的。 李果子惊叹不停，完美诠释了什么是粉丝，什么是眼冒桃心，把那个小毛头看的都不好意思了，“算了，你来我家玩吧，到时候你就知道什么是厉害了！” “真的吗？我可以去你家？那太好啦！”李果子心里也雀跃个不停，耶，终于达到目的了，可真不容易！！ 第29章 成功 李果子回到家还高兴的很，今天虽然没挖成陷阱但是跟李闹几个认识了。等傍晚李长富读书回来，感受到了一家人的热情。李张氏跟李大明从下午就在大门那转悠，李白氏跟李山好些就坐在堂屋里等着，连李陈氏都没有出去聊八卦在家里等着呢。 “他爹，是长富回来了！”李张氏离得老远就看见李长富背着特意给他做的布包回来了。 “对，对，是长富！”李大明说着迎了上去。 “长富，私塾里咋样啊？先生教的好不好？跟学生们处的咋样？”李大明问了一个家长最关心的问题。 “爹，好着呢，先生讲的很好，其它娃子们也好！”李长富很高兴，读书的感觉好极了。 “噢，那就好，快走，你爷爷奶他们也在等着你呢！”李大明顺势把大儿子身上的布包接了过来。 等一家子人都进了堂屋，李山也没叫先吃饭，反而细细问了李长富今天学里的事。 “爷爷，先生是分开交的，像我这种刚进学的坐在一起，那种学了一段时间的坐在一起。我们这种还不识字，先生说不急着读书，先要学认字，今天教了我们怎么执笔我认了5个字呢。”李长富说着还示范了一下怎么拿笔，“不过先生说要买本字帖用来描红。”说到这，李长富沉默了许多，字帖肯定很贵。 听到要买字帖，剩下的人也不说话了，李山长长叹了口气，没想到第一天进学就要买东西。“买！买！爹明天就去书肆里问问！”李大明虽然很心疼，可是99步都走了，就不差这一步了，又打起精神来问问其他娃子咋样。 “嗯，都对儿子很好，中午都聚在一起吃饭还相互换着吃呢。”李长富对这点尤其满意，中午吃饭的时候简直热闹得不像话，这是自家从来没有的。 李山几人听完了才算彻底放下心来，娃子这么小跑这么远读书，就害怕受欺负，听见很友好确实松了一口气。随即，吃完饭大家相继回屋。 李长富几个回屋的时候，李果子还跟他说了去李闹家玩的事。“大哥，你知道我今天在树林里看见谁了吗？” “谁啊？”自己弟弟除了二愣子跟二狗子没几个玩的好的。 “就是李爷爷家那几个孙子啊！” “李爷爷？”李长富暂时没反应过来。 “就是咱们村打猎的那家！”李果子急了，怎么就没听明白呢。 “噢，噢，他家啊，在树林里碰见很正常啊，自己也经常能碰见！”李长富在树林里没少碰见那几个人，就是不爱搭理其它人罢了。 “他们说让我去他家玩呢！”李果子很得意。 “哦？真的？李闹李蹭几个平常不怎么说话的？”李长富很惊奇，自己平常也跟他们打招呼，但是也仅仅打招呼而已。 “嗯，真的，二哥你去吗？明天咱俩一起去吧！”李果子推了推躺在床上不说话的李长贵。 “嗯，一起去！”李长贵自昨晚上就很消极，听到去被人家玩的时候才开心一点。 李果子跟李长富看这样也没办法，这事只能靠时间长了自己想明白。 第二天，李果子就拖着李长贵后边跟着李妞子去李闹家玩了。李闹家住在村尾，家里有一棵大枣树，一进院门就看见挂在院子里各种动物皮毛，随即看见一个中年汉子坐在地上磨箭。 “幺，这是谁家的娃娃啊？”一个中年妇女端着盆见到院子里有三个小孩就问道。 “李奶奶，我爹叫李大明，我们是来找李闹玩的。”李长贵和李妞子已经对院子里的各种皮毛看傻了眼，还是李果子淡定的回话。 “哦，原来是山子家的。”李赵氏回想了一下就知道了，“来找小闹他们玩的吧？就在屋里呢，我给你叫一下！小闹！小蹭！有人来找你们了，还不快出来？” “嗯，谢谢奶奶！”李果子表现的很有礼貌，力求留下个好印象。 “哎呦，你还真来啦？”年龄最小的李动跑了出来，然后就喊喊到“大哥，昨天那个小子来了！” “来就来了，喊什么喊！”李闹打着赤膊热气腾腾的出来，10月的天都冷了，大家都捂的严严实实的，生怕生病，李闹竟然还不穿上衣，李果子几个都看呆了！ “你咋不穿衣服！！羞羞脸！”李妞子看的不好意思了，5岁的小姑娘脸皮薄。 “咋还有个女娃子呢？”李闹也挺尴尬的，在自己家里对着妹妹也没啥，可对着别的女娃子还是有点不好意思了，“丽子！快出来！有女娃来啦！” “真的？真的？”李丽风风火火的跑出来很兴奋，因着家里人都习武，女娃子也会学几招防身，李丽长得也比较高大些，每次跟村里的女娃站在一起那就叫一个鹤立鸡群啊，为这没少被笑话，笑话的多了李丽也不愿跟她们玩了，就天天跟着哥哥往山里跑，咋听见有女娃来，还挺意外的。 “这么高啊！”6岁的李丽竟然比5岁的李妞子高出大半个头来，李妞子吃惊之下就说了出来。 “高咋了？不行啊？”李丽一听不乐意了，还嫌自己高，自己还嫌他们矮呢！ “不，不是，高了挺好的，不用抬脚就能够着吃的！”李妞子还挺羡慕的，自己这小个子去摘个苹果还要搬个小板凳踩着呢。 “呵呵，你真不嫌弃？”李丽一听有些激动，自己因为长得高各种被排斥，嘴上不说心里还是挺难受的，现在听到有夸自己长得高的心下自然受用。 “嗯！我也想长这么高！”李妞子点头，小脸上羡慕的不行，无意中说到了李丽的心坎上了，友谊就这么简单的开始了。 李闹回屋穿好衣裳，李果子兄弟俩已经跟李蹭和李动玩上了，“你这小兔子可真好看！”李果子芯子毕竟是个女的，对这种萌物没有什么抵抗力，小心翼翼的摸了摸很是羡慕。 “嗯，那可是大哥逮的，我们从陷阱里弄出来的时候还活蹦乱跳的呢，就一直养着呢！”李蹭一说起打猎的话题才活跃一些。 “你那天是怎么想到在那挖陷阱的？”李动还对那天的事怀疑呢，比我还小呢，怎么学会的？ “果子，什么挖陷阱？”李长贵一听也很疑问，这个事弟弟怎么会的。 “哦？你也会挖陷阱？”就连旁边坐着一直磨箭头的李大树都有些好奇了。 李果子一听惊出一身冷汗来，自己现在毕竟是6岁的小孩，可不能表现得太异常！“我就是看见兔子从那里走的才挖的啊！那里草又多，也看不出来什么！” “是吗？也对哦！”李动想了想确实如此，这才打消了大家的怀疑。 “你这娃子倒是聪明！”李大树也笑着点头。 李果子假装无辜的看着大家，其实心里都紧张死了，注意到没有人在关注这件事，才松了一口气，不过也在心里一直提醒自己以后行事一定要小心。 自这以后，李果子往李闹家跑的次数大大增加，连带着李长贵、李妞子、二愣子和二狗子也经常去李闹家玩耍，李家小院一时之间成了孩子们的长居地。李果子跟李闹几个混熟了之后，还经常碰上他们练武的时候，也跟着学习一下，可每每坚持不了几分钟，非常沮丧，不过也简单学了一趟拳。李果子没少被李大树训斥基本功不扎实，为此，还特意问了李大树，跟他要了锻炼计划，李大树只有简单一招，每天蹲马步半个时辰。 又有小半个月过去了，李果子照样每天起床为这院子走上上几圈，再打一趟拳，再蹲一刻钟的马步。一刻钟有点短，可是时间长了李果子实在是受不了，腿酸的厉害。为这蹲马步，家里的小娃子也流行了一阵练武风。李长富要早走读书没空，李长贵和李妞子倒是天天跟着练，尤其李长贵每天练习的时间都比李果子长。终于有一天，李果子在练武的时候发现苹果熟了能摘了，就闹着李白氏摘苹果。李白氏缠不过就同意了。 吃完早饭后，李白氏带着李果子、李长贵、李妞子还有李梅花在院子里摘苹果。李果子按耐不住，最先往树上爬，“奶，我爬上去摘，你们在下边接着！” 李白氏吓了一跳，站在树边连连喊道“慢些！慢些！小心从上边摔下来！” 李果子哪还听进去啊，三五下就爬到自己粘小猴子的苹果那了，小心翼翼的摘下来，深深吸了口气才把小猴子从苹果上撕下来，看着苹果上那个活灵活现的猴子，李果子觉得自己都要哭了！容易吗！折腾了这么久终于成功了！！当下就冲底下大喊“奶！！你看！！我的苹果上真有小猴子了！”然后就麻溜溜的爬下来了。 李白氏正在底下担心着呢，听见李果子的话都给气笑了，“说什么疯话呢！还不快下来！小心我告诉你爹，要他揍你！” 李果子激动地把苹果递给李白氏“奶！你看，是不是真有猴子！？”李白氏拿过来一看，惊讶的了不得“那不是我剪得小猴子吗？怎么跑到苹果上去了？”又一想“哎呀！猴子不会成精了吧！？快摆到咱家的小佛堂里供着！”李长贵跟李妞子一看也惊住了，碰都不敢碰。 李果子一看这样急了！这是什么跟什么啊！真进了佛堂，那自己的盘算还能成吗！？“奶，你剪的小猴子在这呢！”李果子把那块布拿了出来，递给李白氏。李白氏拿着苹果跟那块布真愣住了，“果子，你这块布怎么跟跟苹果在一起！” 李果子一看有点希望就把事情说了说，最后道“大哥的小老虎、二哥的小马还有妞子的小兔子都还在苹果上放着呢！”又麻溜的跑到树上把那仨苹果摘下来，摆在李白氏面前。 李白氏小心翼翼地把那几块布揭下来，果然又看到了苹果上出现了老虎、马跟兔子，“这，这，我要问问你爷爷，你们可都不许出去乱说！”说完就急匆匆的走了，留下李果子急的抓耳挠腮。是啊，他完全没有算到古人对鬼神之说的相信程度啊！ 等等，鬼神？家里不就有现成的鬼神吗？自己每天拜的干爹干娘不就是吗！？这可是个好幌子啊！李果子又新生一计！ 第30章 鬼怪之说 “老头子，你看这，不是精怪吧？”李白氏把事情经过告诉了李山，望着桌子上的苹果也有些发毛，从来没想过有精怪附到苹果上。 李山抽着旱烟不说话，心里有些摸不着，平时听得狐大仙都是变成人啊哄骗书生之类的，没想着有往苹果里钻的啊！ 李白氏看着李山很久没说话更不安了，“老头子，你说要不要找上次给果子看病的那个神神给咱们家看看！”又想想这可是自己剪得，那几个精怪不是冲自己来的吧？心下更害怕了。李山也缓缓点头，“嗯，请来看看吧！说不定咱家真有什么不干净的！” 李果子就拉着李长贵和李妞子在外边偷听呢，一听到这样可真急了，真找什么神棍来看，那这几个苹果肯定保不住了，自己明年读书计划就搁置了。想到这就冲进去喊道“爷爷、奶，这不是什么精怪！” 李白氏正害怕呢，见有人冲进来吓了一大跳，“去去去！小娃子知道什么！？一边玩去！” “真的，奶，这真不是精怪！”李果子努力让自己表现的前所未有的认真，“这是干爹干娘告诉我的！” “什么？干爹干娘？”李白氏一听顿时激动了，干爹干娘不是那个石头墩子吗！？怎么会说话！？ “嗯！对啊！”李果子又假装很疑惑的说“你们看不见吗？他们每天都在我身边啊！”不光李白氏，连李山听到这句话都头皮发麻！！“你说啥？跟在你身边，那现在呢！？” 李果子也觉得这剂药下得太猛了些，不过也不能回头了，就硬着头皮撒谎道“现在没在！不知道怎么了最近干爹干娘不怎出现了！”又假装问道“爷爷，你们真看不见吗？怪不得每次你们都不跟他们说话呢！”接着推了推李长贵跟李妞子“二哥，妞子，你们也看不见吗？” 李妞子还没啥，李长贵可是听过不少鬼故事的，懂得比较多，被李果子一碰立马就跳的远远地，嘴里还叫到“没！看不见！你离我远些！” “老头子，你看这咋办？”李白氏感觉六神无主，原来自家一直住着一对鬼夫妻，自己小孙子还能看见，还经常跟他们说话。 “要不，叫过老大家的问问？”李山也拿不定主意，这事也太玄乎了，以前只是听说，现在是实打实的发生了。 不一会就把李张氏叫过来了，又把屋里不相干的人赶了出去，只留下李山夫妻俩、李张氏跟李果子了。李张氏一看这样，还以为李果子闯了什么祸了呢，立马说“娘！果子这皮小子最近太不像话了就是欠收拾！您说怎么收拾他，我坚决不会为他求情！” 李果子默，原来自己在娘亲那里就是这么个印象，要是知道了一会的事还不给吓死！！ 李白氏颤颤巍巍的问了一句，“老大家的，果子平常有木有给你说过干爹干娘之类的话？” 李张氏倒奇怪起来，干爹干娘不是为果子长病请的吗，到现在还每天给磕头呢，“没有啊，就是每天看着他磕磕头啊！咋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李白氏白着脸把刚才的事讲出来，又给李张氏看了那四个苹果，李张氏一听见这事都快晕倒了，本来是好意请来供奉着也没觉得有什么，可不代表不害怕有个看不见的鬼怪整天在自家瞎逛。 “果子，你真能看见你干爹干娘？”李张氏拉着李果子的手都哆嗦了。 李果子看见家里人吓得不行自己也很后悔，早知道说的轻些了“娘，以前能看见的，最近一段时间也不怎么能看见了！娘，咋了？看见干爹干娘不好吗？不是说请来看着我不让我生病吗？”李果子特意提到这个原因，是请来看病的，病好了就走了。 “跟娘说说是什么时候开始看见的？长什么样？经常跟你说话吗？”李张氏最担心孩子被这些东西附体之类的自然要问的仔仔细细。 “娘，就是从磕头之后就看见了，模模糊糊的也看不清样子，刚开始我还很害怕，可是自从他俩跟我说话逗我玩后就不怎么害怕了，我已经很久没有看见它们了，娘他们是不是走了？”李果子说到这，为了更逼真还狠狠捏了自己大腿一把，哭了出来，“娘它们对我真的很好，告诉我很多东西呢，就这次苹果这个事也是它们告诉我的，我刚开始还不信，苹果上怎么会有小猴子，后来我就试了一下真的有小猴子！娘，你们这是怎么了？为什么都这样啊？”李果子简直要为自己的演技喝彩了！ “那他们有没有说，小猴子是怎么来的？”李山遇到这种事还能挺镇定，问到了事情的关键，李果子默默为自己爷爷点赞。 “嗯，当时我不信，它们就说这是布把苹果挡住了，太阳晒不到才有这个印记，还说要把小猴子换成字也能了。”李果子抽抽搭搭的说完了，又弱弱的说到“爷爷，干爹干娘是不是走了，果子不想让他们走！能不能留到咱们家？” 李白氏听完一瞪眼，“说什么疯话呢！？你干爹干娘要照顾的小娃子多了去了！你病好了，他们自然就要去别家了！”是了，以前听说小娃子年龄小魂魄弱就能看见一些大人看不见的东西，果子本来就体弱能看见也不稀奇，现在身体好了很多估计以后就看不见了，不过又问道“果子，你除了看见你干爹干娘还能看见什么？” 李果子简直无言了，又很萌很天真得问“奶？你说啥？” “就是还有没有看见跟你干爹干娘相似的东西？” “没有了，就看见干爹干娘。”李果子装得很无精打采，话不想多说。 李白氏听完就放心了，对李张氏吩咐道“去打听一下上次来咱家的那个神神，看看果子病好了是不是就把干爹干娘送走？” 李张氏一想到这个也觉得发毛也想赶快送走，立马说“我下午就回娘家问问！”李果子一看这俩人说不到正事上很着急，就出言问道“那苹果呢？怎么办？” 李白氏听到李果子还惦记苹果呢，开口训斥“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吃！？”李张氏也被李果子吓得够呛“就是！以后有这种事就跟娘说！” 李山倒是有不同的想法，觉得这是个新奇事，“嗯，卖了吧！过几天我亲自跑一趟县城找找以前的老东家！”李白氏还要说什么，张了张口最后也没出什么音。 李果子松了一口气，还以为会被扔了呢，好歹自己爷爷靠谱，要是被扔了那自己就真搬起石头砸自己脚了！ 李陈氏这时也被吓得直哆嗦，自己还以为大房出什么事了，就从从李长贵那里打听，哪知道听到这么诡异的事，顿时觉得屋里里阴森森的，也不敢自己呆着，就把儿女笼到自己身边不让他们乱跑。“娘，果子他没事吧？”李长贵毕竟跟李果子住一起久了，还是很有感情的。李陈氏一看儿子就是吓到了，心里又担心又害怕还有些生气大房老出些幺蛾子，搂着他不断地哄道“没事！能有什么事！那是他瞎说呢！你别听他胡说八道！”“真的？”李长贵回想起来还是很怀疑。“真的！娘还骗你们不成！？长贵、妞子，那是果子吓唬人呢，他以前也不老作弄人呢？”李陈氏看着唯一的儿子害怕的样子心里更生气了！ 等听见脚步声，看见脸色苍白的李张氏和李果子，李陈氏也顾不上别的了，冲上去狠狠瞪了李果子一眼，就问“大嫂，果子这事娘咋说？” 李张氏也被这个小儿子弄得心力交瘁，见李陈氏态度不好也没计较“没啥事，娘说让请那个神神来，再给瞧瞧，要是没事了就把果子的干爹干娘送走。”李陈氏听见顺势道“那顺便也给长贵和妞子瞧瞧有没有不干净的东西粘上！” 李张氏中午饭也没顾上吃，把李梅花和李果子托给李白氏照看着就回娘家了。到了张家，这次李张氏的爹娘都在，听完李张氏的话都唬了一跳，立马就带着李张氏去了太平山。 等李张氏回到李家小院的时候，天都黑了，整个李家静悄悄的，完全没有平常的热闹劲，李张氏一进院门还吓了一跳。等进了堂屋，大家都聚在一起，李长富也坐在那，就是李山好点镇得住，李长富摸不着头脑，其他人都无精打采的。“老大家的回来了？”李白氏一看李张氏回来了，立马打起精神来，“怎么样？找到神神了吗？神神咋说？” 李张氏跑了大半天，连口水也没顾上喝，实在是累得很了，一进门就坐在椅子上了。“娘，别担心，找到了，说明天就来看看，还说不是大事！小娃子八字弱能看见不干净的东西很正常！” 李果子早就后悔了，早知道一家人怕成这样就再编个理由了，又看到自己娘亲累成这样很是心疼。“娘喝口水吧！”李果子端着杯子水递给李张氏。李张氏一看到自己小儿子这么懂事，又想到这几年多灾多病还跟鬼魂混在一起，立马眼圈就红了。其他人都是松了一口气，就怕真有个什么不好，这种事神乎的很！ 李山这时候也开口了“行了，这件事都不要再说了，明天神神来看看就好了！老二家的摆桌吧，咱们吃饭！” 晚饭过后，各回各屋，不过这晚上李长贵留到了李陈氏和李妞子屋里，李长富和李果子也跟着李张氏、李梅花一起睡。一晚上大家也不敢真睡实了，只是模模糊糊的眯着眼。 第31章 喜 第二天大早，李张氏的爹娘就带着神神来了，神神问了李果子的八字之后掐指算了算，又围着李家小院一阵摇头晃脑之后，说“嗯，娃子的病已经好了，把干爹干娘请走就行了！”李白氏不放心“大师，要不你再给看看其他人？”然后先把李长富几个的八字给说了说，又把人带了过来让仔细瞧瞧。李陈氏更不放心“大师，家里要不要放些什么避避邪啊？” 神神一听这算是大活了，就给家里人细细的算了一下，又重点看了一下娃子的面相，又点头又摇头的，让李白氏几人心惊不已。“大师，咋的了？摇啥头啊？是不是哪里不好啊？”“嗯，天机不可泄露！”神神其实哪里知道什么啊，就看这家人心里不安就装模作样，想多弄点钱罢了！然后又神神叨叨一番说，“嗯，你们家确实有点问题！财运不旺啊！还有破财之像！”可不是，请了我来，必须破财啊！！ 李白氏几人一听，确实啊，自己家以前多好来着，后来娃子三病八难的各种花钱，后来又要读书，那更是花钱，家里人挣得确实少啊，立马相信了神神的话。“大师，您可说对了！那要咋办啊？”李白氏急急问道。 “嗯，改改风水就好了，保你们以后顺风顺水！”神神一看上钩了，立马忽悠道。 “大师，那要咋改啊？”李白氏小心翼翼的说。 “也不需要大动，在大门那建上一块影壁，我看你院子外面有颗梨树，嗯，最好院子里叶种棵石榴树，多子多福，红红火火，要想辟邪的话就再挂上个五岳镇宅符！”其实，神神的话也有些道理，绝对是增加福运的。 李白氏听完连连点头，“大师，听您的，那五月镇宅符是个啥！” “嗯，一会你跟着我去观里拿，到时候就挂在你家的影壁上就行！” “好好！”李白氏听得连连点头，“那大师，果子的干爹干娘什么时候请走？” “嗯，就现在吧！”神神一看事情很顺利，钱也不少挣，答应的也很痛快，随机说了一大堆要用的东西。 俗话说请神容易送神难，东西真不少，李白氏东家借西家买，大半个时辰才凑齐了，随后神神就开坛做法，就跟跳大神一样，念念有词，还撒了黑狗血，压着李果子磕够了七七四十九个响头，才算结束。 李果子从神神来就一直默默观察，觉得这完全是个江湖骗子，就是来骗钱的，他说的那些话自己也能说出来，不过看李白氏几人相信的样子，也不便揭穿，否则一家人还不知道怎么害怕呢！可是到了最后还要磕头，李果子都要吐血了，49个响头这是要往死里折腾的节奏啊！尼玛这完全就是花钱找罪受啊！不过看这样，自己要是敢说一个不字，感觉以后绝对没有好日子过，就硬着头皮把自己磕的头晕眼花！ 等送完干爹干娘之后，李白氏就拿着一个布包给了神神，看神神的笑脸，李果子觉得钱肯定不少，哎，这就是致富的代价啊！李果子很心疼，就为了这点事自家爹一个月的苦力钱没有了！随机李果子也顾不上心疼了，就要送别姥爷姥娘了。李张氏的爹娘也没有多待，饭都没吃，话也没跟李张氏多说几句就跟着神神一起走了，不过走的时候跟李家人一样如释重负。 第二天，李白氏就叫人垒影壁，一天就完工了，第三天李山跟李白氏就去了太平山，把五岳镇宅符请了回来，挂到了影壁上。这说风就是雨的态度，李果子自叹弗如啊，要是自己也有这态度，现在估计已经过上斗鸡走狗吃喝玩乐的日子了！ 终于关于李果子干爹干娘的风波就这么过去了，事后村子里也没有传出什么风言风语，毕竟关于鬼神之说大家都很忌讳，李山在家里吃饭之前没少强调不要出去乱说，连小娃子都教育过。日子平静的过了几天，其它人平静，李果子心里却跟跑马一样，那四个苹果还没卖呢！ 终于，李山在一次早饭过去之后宣布要去镇上见见老朋友，李果子立马也跳起来要跟着去，“爷爷，我也想去镇上！”李长贵和李妞子也站起来“爷爷，也带上我！”李山这次去是有事，说不定还要低三下四的求人，怎么能带着娃子们呢，自然不同意！ 李果子一看这样，立马使出绝招，眼圈一红“爷爷，我想爹了，很长时间都没见了，带上我嘛！”说着就往李山的怀里钻，还抽抽搭搭的哭得很可怜。李长贵对哭工这一事不甚了解，只会嚎啕大哭，厉害版本再加上满地打滚。李妞子更是什么也不懂，也只会放声大哭。 李陈氏心里一动，李大白走了也快一个月了，中途只让大哥捎过次口信，要几件厚衣裳和家里的酸菜，这次要是让儿子去看看也好，就说道“爹，大白走了快1个月了，也不知道咋样了，就让长贵跟着去看看吧，再说了长贵跟大白也很长时间不见了，大白估计也想长贵呢！” 李山听到这觉得这次这个二儿媳妇说的有些道理，反正带一个也是带带俩也是带没啥差别，就同意李果子和李长贵去镇上了，不过两人都自动忽略了李妞子这个小女娃。李妞子也只能委委屈屈留在家里了。 一路上，李山没少问李果子跟李长贵累不累，要不要背着他们。李长贵一直属于自己走完全程那一挂里的自然不需要，李果子却觉得自己锻炼半个月来身体确实变得壮实了点，至少没在自己往常需要人背的地方投降，反倒又走出不少里路才让李山背着。 到了镇上，李山就熟门熟路的带着两个孙子去了粮食店。李大明正在店里招呼客人呢，看见李山他们也只是眼前一亮，能忙活完才出来把家人往自己住的地方带。 “爹，你们咋来了？”一进屋，李大明立马给自己爹端茶倒水。 “嗯，很长时间没来镇上了，来看看！”这话李山倒也不是撒谎，又给两个孙子倒了杯水，缓缓问道“在这干的咋样？看着掌柜的对你还不错！” 李大明虽然不相信他爹的说辞，但是也没有深究，毕竟那是亲爹自己是儿子，就回答了后边的问题“嗯，挺好的，掌柜的人挺好的，对我也好，您就放心吧！” “嗯，那就好，大白呢？做工去了？”李山也跟李白氏一样比较偏疼小儿子，毕竟长子是要支撑起家业的，自然要严厉一些。 “嗯，上一个活做完了，前几天又找了个新的，给主家搬货卸货！”李大明对这个弟弟很满意，虽说脾气不好，但是吃苦耐劳，有把子力气，最近很多招工的都来问他呢。 “哦，那吃的咋样，住的习惯吗？”李山问的很细致。 “这次的主家不错，管中午和晚上两顿饭，管饱也有油水，住的话就住这！”李大明给指了指，确实李大白的铺盖在哪呢。 “哦，那就好！”李山放心了，才说起正事来，“诺你看看！”说着就小心翼翼的把怀里的苹果拿出来摆到桌上。 李大明还以为是什么好东西呢，原来是苹果，就好随手拿起来。“啪！”李山就打到了李大明的手上，“小心点！可金贵着呢！”李大明顿时摸不着头脑了。 看了半天戏的李果子跟李长贵给出言解了惑，“爹，你再细看看这个苹果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对啊，大大，苹果上有小动物呢！”李长贵也挺自豪的，虽然真相恐怖了些，但是苹果确实是自己和果子几个倒腾出来的。 李大明定睛一看，眼睛都睁大了，非常吃惊“爹，这，苹果上怎么会有马和猴子！？” 李山看大儿子这样，满意了，要的就是别人的吃惊，就出言简单说了最近几天家里发生的事，又重点解释了这几个苹果的由来和原因。 李大明瞠目结舌，心里还有些害怕，那自己岂不是跟鬼怪朝夕相处！？又想到小儿子，顿时紧张的问“果子，那你现在还能看见那些东西吗？” 李果子连连摇头，要是自己说还能看见，估计一会整个李家的大闹特闹“看不见了，爹，看不见了！” “哦，看不见就好！”李大明松了口气，又问道“那爹你拿这几个苹果来干啥？” 李山早就觉得这个儿子能力有了，胆量气魄也有了，就是心思不够灵活，现在看果然就是，当下没好气“你说干啥？我大老远背来，难不成还是给你吃的？” 李果子见自己爹被训了，立马就接话道“爹，爷爷来是打算把这几个苹果卖了！” “哦，对对对，这种新奇玩意肯定要卖了！说不定还受镇上有钱人家的欢迎呢！”李大明也反应过来，又想到一件事，“爹，这几天县里薛家的老太太要过寿呢，他孙子很早就放话出来说要找些新奇玩意当寿礼呢！要不咱试试？” “哦？真的？”李山一听可行，苹果上的小动物讨喜寓意又好，确实可以当寿礼，“不过苹果这种便宜物能入得了人家的眼吗？”又一想薛家自己也听过，可是县上数得上的人家了，家里有钱有势，什么样的新奇物没见过啊。 “爷爷，肯定行！苹果虽然便宜但是上边有动物的苹果哪里有啊！？只有咱家有！爷爷您就去试试呗！”李果子简直着急死了，怎么着也要卖给大户人家啊，这样才能卖上价啊！ 李大明觉得也可行，就劝导“爹，果子说的有道理，不说别的，我见到的时候也很惊奇啊！咱们就试试吧，我这正好还有门路！” “什么门路？”李山奇了怪了，自己干了这么多年了都没有这层关系呢。 “爹，你咋忘了，这家粮食店就是薛家的产业啊！我们掌柜就是薛家大管家的侄子呢！到时候通过我们掌柜往里边递个话不就行了，还能卖我们掌柜一个好，就算不成也算我们掌柜尽心了，多好的事啊！”李大明心里小算盘打的噼里啪啦响，要是这事成了，那离自己想的那事也就差不多了，一想到这李大明就止不住的笑。 “嘿，你小子中！成，就按你说的来！”李山见自己儿子很有成算的样子也很高兴，这娃子的确比在家里种地的时候强多了！ “哎，爹，那我现在就找掌柜的说说！”李大明压不住心里的激动，就往前边去了。不一会，就领着掌柜匆匆回来了。 “嗯，东西呢，让我瞧瞧！”掌柜的也没有拿乔，一进来就先看东西，给府里老太太办寿礼是大事，马虎不得，要是这次事情办得好，入得了贵人的眼，说不定自己还能更上一层楼呢！ 掌柜的仔细瞧了瞧苹果，皱了皱眉头，拿不定主意“嗯，倒是个新奇物，就是看着简陋了些！” “掌柜的，苹果确实是个贱物，可是给老太太过寿，弄的太奢华也不太好吧，越上年纪的人越喜欢简单些呢！”李大明能在店里混到数得上的还是很有两把刷子的，说的话简直说到人的心坎里。 “嗯，确实，说的有些道理，我现在就带着东西亲自往府里跑一趟，大明好好招呼一下老叔跟娃子们，来一趟也不容易！”掌柜的说完又急匆匆的走了，镇上里县城有四五十里路呢，就算骑马也要1个时辰呢，一来一回得下午了。 李山父子心里有事当然也不敢乱跑，就让李果子跟李长贵在粮食店周围逛逛，就这样一直等到下午天都快黑了，掌柜的才兴冲冲的回来。“哎呀，好兄弟了，这次你可是立了大功！”掌柜的高兴地连平时的称呼都不顾了，直接称兄道弟了。 “掌柜的，成了？”李长贵和李山也很激动。 “嗯嗯，成了，小公子看到了，说很满意，又简单又有童趣，老太太保准喜欢！”说着还拿出了20两银子，“李家兄弟，这是苹果卖的钱，快拿着！” 李山和李大明哪见过这么多钱，当下就愣住了，练练推辞“掌柜的，哪用这么多，太多了，您留下一些，剩下的给我就好！”就连在旁装着玩耍实则偷听的李果子也惊呆了，就那4个苹果就挣这么多！？ “哎，说什么呢！自家兄弟，哪计较这么多，让你拿着就拿着！”掌柜的自然不会说，自己昧下了10两银子的赏钱，自己叔叔还暗示说这是入了小公子的眼了。 李山父子看掌柜的态度不像作伪才接了下来，这么多银子沉甸甸的都烫手。就一直到回家的路上李山都反应不过来，本来想试试的事没想到真成了，还卖了这么多钱，心里真是各种滋味都有啊！ 第32章 又一喜 等李山领着孙子回到家天都大黑了，整个李渠村都静悄悄的，只有李家的院门还开着呢。李山他们进了屋门看见家里的三女人都在堂屋等的都睡着了，还是李白氏年老觉轻最先反应过来。“老头子你咋才回来！？看长贵和果子都困成什么样了？”“哎，不是有正事吗耽搁了些！”李山就是被训了也很高兴。 李张氏和李陈氏也被吵醒了，立马把孩子领过去问道累不累渴不渴。“老大家的去做点饭来，我们爷仨还没吃晚饭呢！”李山光顾着高兴了，忘记吃晚饭这件事，还是两个儿媳妇说才想起来。 “什么！？还没吃晚饭？老头子你咋带的娃啊？也不怕饿坏了！？”话还没说完李白氏就一阵风的刮出去了，李张氏和李陈氏也急急忙忙去了灶房。 李山三人吃完饭，才问起家里咋样，“长富、妞子和梅花呢？怎么不见他们？” “你还说呢，也不看看现在几更天了？娃子们都早睡了！”李白氏说起这个就不满意，老头子这是在镇上逛忘了吗，连娃子都管不好！ “你知道个屁！？我这不是忙得忘了时辰吗？”李山怎么说也是一家之主，老被人训自然不受，“你知道我今天挣了多少钱吗？”说着摸摸贴身装的布包。 “多少？”李白氏看李山高兴那样，觉得应该有不少钱，“50文？”四个苹果能卖50文就已经很多了。 “再猜猜！”李山很得意，就是自己也没想到卖出这么个天价。 “200文？”李陈氏胆子大些。 “再猜猜？” “500文？”李张氏又给加了不少，这已经是自己男人一个月的工钱了，难不成比这还多？ “再猜猜！”李山还是卖关子不说。 “不要卖关子，赶紧说！”李白氏不耐烦了，觉得500文就不少了，难不成还是5两银子！？ “哈哈，20两银子！整整20两！”李山激动地把钱拿出来，摆到桌上。 “多少！？”李白氏听到简直傻了，又看看桌上摆着的银子，觉得眼都快被耀花了，还拿起银子来咬了咬看看老头子是不是被骗了。李张氏和李陈氏则整个人都石化了，特别是李陈氏，“大嫂这不是在做梦吧！？你掐我一下！”李张氏傻傻的真掐了李陈氏一下，“哎吆，好疼，大嫂这真不是梦里！”李张氏盯着银子点点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老头子，就四个苹果能卖20两银子？”李白氏还是不相信，就一个人都卖不了这么多钱。 “你懂什么！？那可不是普通苹果，可是新鲜玩意！有钱人就喜欢这个调调！”李山当下就把事情经过说了说，还夸奖了李大明说他脑子活，不愧是自己的种！又重点表扬了李果子几个娃子，说他们立下了大功。 “对对对，都是好娃子！特别是果子，没白疼他！明天就给这几个小的做点好吃的补补！”李白氏听完笑得心花怒放，脸上的褶子都深了不少。 果然第二天早上李果子几个娃的碗里都有一个鸡蛋，连李长富带的中午饭菜色都丰富不少，搞得李长富都摸不着头脑，偷偷跟李果子说“咱奶最近咋了，怎么天天都给咱们吃这么好？”旁观整个过程的李果子十分淡定，“哥，咱们前段时间鼓捣出来的苹果卖了大钱，这是奶奖励咱们呢！”李长富才放下心来。 10月底的时候，李大白照常回来了，不过由于月初已经回来待了三天了就只能休一天假。不过就这一天假也给大家带回来一个好消息：李大明在两天前荣升账房啦！ 李山跟李白氏激动地不知说什么好，特别是李白氏直抱着李大明不撒手，连连念道李大明是个好的。李张氏则高兴的直流眼泪，自家男人每天给主家扛粮食累的背都弯了不少，人也老了许多，自己心里没少心疼，也只能临走的时候给塞些钱让他时常买些好的补补，现在升了账房就好了，挣得多，干得活也轻快了。李陈氏也是高兴得很，嘴里连连念佛，大哥有出息了，怎么也得提拔提拔自家吧，以后日子就好过了！ 还是李山觉得事情不对就问道“大明，那你以前的帐房呢？去哪了？” “爹，儿子一直没跟你们说，其实前段时间店里账房跟两个伙计捣鬼把好米换成陈米一直卖着呢，最后有人吃着不对找上门来，掌柜的才知道，气了个半死，立马把账房和那两个伙计辞了，这还是掌柜的大度否则报官也是有的！”李大明心想能不气吗，刚刚才在府里的小公子面前漏了脸，一转眼就捅这么大一篓子，万一这事闹大了，可不就白献好了！？李大明也很得意，自己还没做什么呢，那边已经露馅了，白叫自己捡个便宜。 “哦，那这次你能当上账房跟咱卖苹果有关了？”李山人老成精马上就想到了。 “嗯，是了，掌柜的说做熟不做生，我还会打算盘就让我干了账房！”李大明提起这个更是无比高兴，辛亏自己卖了掌柜的一个好，否则咋能轮上自己啊！李山听了没做声，可是也能看出来很为自己这个大儿子骄傲，出去这一年多就磨练的精明了很多。 “大明，这次大白怎么没跟着一起回来？”李白氏不太懂外边男人的事，不过还没忘记自己的小儿子。李陈氏自李大明一进来就发现自家男人没跟着一起回来，也早就想问了，更是竖起耳朵来听。 “娘，大白忙着呢！自一去镇上就一直做活，前几天干完上个活打算歇几天回家看看的，可是今早就有人来叫说是砖窑厂找几个烧砖的就又走了。”李大明对弟弟这么能干很是高兴，农家子别的没有就是有几分力气，这就是本钱啊！ “哦哦，那就好，大白吃住啥的咋样啊？”李白氏虽然从老头那里听过一次了，心里还不放心，得自己亲耳听到才放心呢。 “娘，放心吧！大白一直跟着我住，我每天都看着呢，连每天打几次呼噜都记着呢，好着呢！您就安心吧！”李大明自然感觉出来自己爹娘对大白的偏爱，可是也不能说什么，幺儿子大孙子老两口的命根子，这很正常，自己不也这样吗。 李陈氏听见大哥那么说心反倒没放下来，更是紧张了。自己男人临出门前说也要长贵读书，看来是真的了，这是在努力做工挣钱呢，这么拼命做工可别累着了啊！砖厂虽然自己没见过，可是也知道那地方是要下大力气的，大白他年轻不知轻重，就怕他使劲过了头，可是折寿的！想罢就说“大哥，大白他有没有说要干几天？砖厂可累人呢！” 李大明听完皱了皱眉头，“嗯，当时说的时候工钱给得高，大白想没想就答应了，也没问具体几天，咋了？有事啊？” “没，就是长贵他们一段时间没见到他爹了，上次去镇上也没见到，想得很了，天天叨念呢！”李陈氏也不敢说出心中的顾虑，她也是看明白了，大哥现在越来越有出息，在家里说话越来越顶用，自己万一招惹到他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李白氏也同意二儿媳妇的话，自己也有个把月没见到小儿子了，也想得慌，就顺着话说道“大明，你这次回去就跟大白说让他家来休息几天啊，也不能太累了，万一累坏了怎么办！？” 李大明想了想也同意了，就带着娃子跟李张氏回屋去了。晚饭做的特别丰盛，李白氏还特意杀了一只老母鸡，说要全家好好庆祝一下。等李长富下学回到家，见到爹回来了很高兴，又看到家里竟然吃肉更是高兴地不行。一家人坐定开吃，李果子更是吃的满嘴流油，可怜见的，自己来古代2年多了，鸡肉什么的就没在自己家桌上见过，就是过年也没有！ 等第二天李大明走的时候，李张氏提议跟着去镇上给他截块布做件衣裳，毕竟做账房了，屋子都自己一间了，衣服也要穿的体面些，最起码要有件长袍。李白氏一听就同意了，还给了她300文钱说要多做几件，再顺便买点油盐之类必需品。 李大明跟李张氏这次没带一个娃子，就他俩去的镇上，而且他俩不光买李白氏交代的东西，还打算去给李长富买本字帖。上次李大明就去书肆问了，可是一本字帖要1两银子了，把李大明吓了一跳，回家连提都不敢提，只能把这事放心里。李长富后来也没有追问，只是自己每天拿着小木棒在地上画下大格子比照自己抄来的字天天练习。李大明夫妇这个月月底才凑够钱，说起来，当了账房就是好，外快之类的不存在任何问题，本来李大明还思考怎么攒私房钱，可是自打店里伙计被赶走之后连着自己升了账房，店里就有三个空缺，打听的人可不少，又知道自己在掌柜的面前说得上话，很多人给自己送礼让在掌柜的面前说上几句好话推荐推荐，李大明自然应下了，还真办成1个，就这样顺顺利利攒了1两银子。 等李大明夫妇到了镇上就直奔书肆去了，顺顺利利买到了字帖，老板看付钱爽利还又搭了几张宣纸，喜得李大明和李张氏直给老板鞠躬说谢谢。 后来两人又去了布庄，伙计一看两人的穿着就把他们领到西边，“大嫂，看看吧，这是新进来的粗布，可解释耐穿着呢！穿个三五年的保证磨不破！” 李张氏听后扑哧一下笑了“还三五年呢，就我们这些天天在地里做活的，穿一年就烂了，你骗谁呢！” “哎呀，大姐，这话你就说错了，你平平常常的穿保你三五年穿不烂，可是你天天穿着它下地干活，就是绫罗绸缎它也烂啊！”店里的伙计小嘴溜得很。 “还绫罗绸缎，庄家人哪穿得着那个，小哥，给我看看细棉布在哪？”李张氏根本不跟他打嘴仗。李大明一听细棉布也惊到了，连连拉着她的衣服示意不需要，李张氏理也不理，觉得这种衣食住的事都要自己打理，男人家家的懂什么。 店里的伙计顿时觉得自己看走眼了，立马笑道“好来，大哥大嫂这边请，我们店细棉布卖的可好了，凡是穿过的没说不好的，棉花都是打西边运来的，听说绒能扯这么长呢！”说着伙计还比划了一下，又把布匹摆出来放到李张氏面前“穿着可舒服了！大姐您要多少尺？” 李张氏摸了摸没说话，又翻过来看了看，“嗯，怎么卖？” 伙计看李张氏没什么表情也拿不准她怎么想的，就不敢报的高了，“30文一尺，大嫂这还是昨天刚进来的呢！上一批早卖完了各种花色还齐着呢！” “30文一尺？太贵了！”李张氏皱着眉摇了摇头，又问道“那棉布呢，拿出来让我看看！” “这呢，我拿出来您看看！”那伙计也知道女人买东西就是麻烦，可是也觉得这次生意肯定能做成，当下更热情了。 “嗯，颜色倒是不错！”李张氏看着眼前天蓝色的布匹眼前一亮，这颜色鲜亮显得人年轻，又往李大明身上比划了一下。 “嫂子，您的眼光可不是我说的，真好，这个颜色是店里卖的最好的了，县城里也流行的很呢！”伙计一看有谱，立马加大火力，各种哄劝，“这颜色又很衬这位大哥，而且价格又不贵，23文一尺！” “23文，伙计你这店里的布也太贵了吧！？”李张氏看中了东西自然开始杀价，“我买布这么多年了，还没见过这么贵的呢！你可别看我是山里来的就欺负我不知道价！” “哎吆，看您这说的，我欺负谁也不敢欺负您那！一文钱一分货啊！大姐您看我们店的布的做工和花纹，有这么好的嘛？”店里的伙计应对能力也不差，毕竟卖布卖的久了。 一会两人你来我往的讲起来，李张氏步步紧逼，店里的伙计自然寸步不让，李大明只能坐下喝茶等着了。 最后李张氏祭出杀招“这种棉布22文一尺，那个藏青色的细棉布给我算28文一尺，你卖我就买，不卖就算了！”说完叫着李大明就要走。 “哎，哎，你别说走就走啊，咱们再商量商量啊！那两种棉布你要多少啊？”伙计一看李张氏真要走急了。 李张氏心里也数着一二三呢，果然才数到三自己就赢了！“两种各要四尺！” 伙计在心里盘算了一下也咬着牙答应了，不过给李张氏裁布的时候直喊亏了亏了！李张氏在旁边笑眯眯的看着，还不住地说要是剪少了自己回来可是要找的。最后李张氏付了200文钱就拉着李大明的出了店门。 当天下午，李张氏自然满载而归了，李白氏给的钱都没有花完，还剩下50多文呢！ 第三喜 当天晚上李张氏就拿着字帖去了李长富和李果子的屋里，李长富正在屋里教李果子写字呢，“这个就是你的名字，你认一下。”说完一个字一个字读了一遍又示范的的写了一遍，搞得李果子满脸黑线，还真当我是6岁小孩了，不过还是老老实实跟着读了，又看看自己小细胳膊决定以后也加强上肢锻炼。 “长富，你们俩这是干嘛呢？”李张氏见李长贵不在屋里也没有追问反倒比较关心这两个儿子。 “娘，您来了！正教果子认字呢！”李长富只有月中和月末才能休息两天，其他时间都在学里读书而且每天早出晚归的，感觉很长时间没有见自己娘亲了。“娘您看看，这是我写的，先生还夸我有进步呢！” 李果子坐在旁边抽了抽嘴角，看着那墨团团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不过老哥的面子还是要给的，否则还怎么教自己认字啊！“娘，大哥教的真好，已经教会我的名字啦！” 李张氏看着两个儿子亲密无间的样子，高兴地连声说好，又拿出字帖来，“长富，前段时间先生不是要买字帖吗？那，这是娘今天去镇上给你买的，看看合用不？” “真的！？”李长富太惊喜了，毕竟家里条件在哪呢，立马激动地把字贴接过来，翻了翻“娘，跟学里其它娃子的一样！写的可真好！” “那就好，那就好，娘就放心了，好好学，可不要想东想西的，否则娘饶不了你！”李张氏对大儿子恩威并施，对小儿子慈爱更多一些。“果子跟你哥哥好好学，可不要调皮！” 李果子和李长富俱点点头，李果子很乖巧“娘就放心吧，我会跟着哥哥好好学，哥也会努力跟着先生念书的！”李长富也说道“娘您就放心吧！”李张氏果然很开心笑着走了。 第二天，李果子就给自己加了锻炼计划——俯卧撑，做了一个竟然就趴下了！！又坚持做了五个感觉就全身被掏空了！李果子中途还偷偷用李长富的笔墨在纸上写了几个字，完全无力写不成形，连李长富写的都不如，结果还被抓到说浪费东西训了一顿。李果子自那之后就坚持做俯卧撑，1个1个的往上加，慢慢一天能做五六个。 刚开始的时候李家人还很奇怪，看李果子双手撑着趴在地上一起一伏的，姿势实在是怪异，李白氏有次还在旁边全程观看，看完还问道“果子，你这是干啥呢？” “奶，我锻炼呢！胳膊上没劲，写字都写不好！”李果子躺在地上累得跟死狗一样。“锻炼？这样还能锻炼？”李白氏不信。 “对啊，你看我这样用手臂把自己的身体撑起来，就是炼我胳膊上的劲呢！”李果子也不能跟他们解释肱二头肌之类的，只能简单说说。 “还胳膊上的劲，跟着你爷爷他们干活那不更好！”李白氏怎么也不能理解还有专门炼自己力气大德。 “奶，你不懂，写字就是要手上力气大，写出来的才好看！” “哦？是吗？”李白氏还不信，一个6岁的小娃子知道写字的事！？ “这是以前我干爹干娘告诉我！”李果子也不耐烦解释了，李白氏站在这很打扰自己锻炼，直接祭出大杀招。 果然李白氏听到干爹干娘不说话了，毕竟卖苹果这事自家受了很大利，鬼怪的话还是很有可信度的。 之后也不知道李长富从哪听到的这个消息，也每天晚上在炕上做俯卧撑，每次都憋得小脸通红。 十几天就这么过去了，终于有一天李家发生了一件大事——李陈氏在灶房里晕倒了！唬的李张氏，立马就奔到院子里喊人，“爹娘！老二家的晕倒了！”李山和李白氏也吓得不行当即就往灶房里跑。三个人一番忙碌把李陈氏抬到她和李大白屋里，急的团团转，“爹，我这就去请何大夫！”李大明和李大白不在，李张氏就要撑起大半个家，平时照顾老人和孩子，遇到这种大事自然也是自己跑腿。 等李张氏拖着何大夫回到李家，李长贵、李果子、李妞子也从外边玩回来了，李长贵和李妞子一知道李陈氏晕倒，就扒在李陈氏身旁哭哭啼啼的，李果子也被吓到了，晕倒在古代可是个大病！ 何大夫给李陈氏把脉的时候李陈氏才缓缓醒来，“老二家的你醒了？不要乱动，大夫正给你评脉呢！”李白氏一见李陈氏行了半颗心落在肚子里。 “大夫，我弟妹咋样啊？怎么晕倒呢？”李张氏看何大夫沉默不语也很紧张。 “嗯，这是有身孕了！”何大夫缓缓说道，“脉象不强，老夫也是勉强摸出来！” “真的！？”别人还没怎么样，李陈氏先激动上了，自打自己生了妞子之后可是5年都没有怀上了，还以为这辈子就守着这一儿一女呢，没想到还有这个造化！ “弟妹！你小心点，躺好了！”李张氏看李陈氏听完都激动地做起来了，很担心啊，这明显是怀相不好啊，否则怎么晕倒呢。 “嗯，李二娘子的怀相不好，思虑过重，摸着大概快3月了，正是危险的时候，最好这一个月里不要乱动，躺在炕上好好休息！”何大夫交代完，又道“给你开几副保胎药，好好吃着，卧床静养，不要胡思乱想！” “好，好，好，老大家的还不快去伺候着！？”李白氏一听二儿媳妇怀孕了，高兴坏了，这又要给家里添丁啊，本来嘛，二房只有一个儿子是弱了些，这下好了！ 李陈氏一听也吓得动都不敢动，连连保证会按照何大夫的话做，好好休息，不胡思乱想。李山毕竟是男子不好进儿媳妇的屋，只能站在屋门外等，也听到消息，老二家的不是有什么大病，是又怀上了，也很高兴，生孩子是好事啊！ 等李张氏付了钱抓完药送何大夫出门，又去了李陈氏的屋，把几个娃子赶出去，打算说几句知心话。“弟妹，刚才何大夫说你思虑过重，这是咋的啦？” 李白氏光顾着高兴了，这才想到这一点，也问道“对对，老二家的，你整天瞎心思啥呢，连怀了娃娃都不知道！？” “娘，大嫂！”李陈氏心里也呕的不行，有些话憋在心里时间长了，这不憋出问题来了，“我的小日子本来不准，2个月没来了也没放在心上，这段时间吃什么都没味，觉也睡不好，还以为是担心大白担心的，没想到是怀上了！” “大白在外边好好地，你担心个啥！你爹和你大哥都说了，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李白氏听见二儿媳妇说这个有些不满意，都已经问了多少遍了，心里还担心，这是不放心这些人们呢。 “娘，我没有别的意思，大白这么长时间没见了，光听别人说我也没见着人，心里边还是空牢牢的，上次大哥说大白去了砖厂做工，我就更担心了！咱们村子离的镇上远，有一些事听不上，我娘家就有个人就在砖厂做过工，才做了半个月回来就累得不成人样了！虽然工钱给的多些，但是做的比苦力活还不如呢！烧砖的时候要有人不明不黑的看着，什么时候烧好了才能睡觉，弄那个砖胚更是累人！我这不是怕大白累坏了身子吗！？长贵和妞子还小呢！”李陈氏越说越担心干脆哭起来，“娘你就叫大哥把大白叫回来吧！” 李白氏一听这话也害怕了，大白去了砖厂也有小半个月了，要是真累坏了身子可怎么办！？“老大家的，你快去镇上给大明送个信，叫大白家来一趟说他媳妇怀上了！” 李张氏觉得李陈氏的顾虑也有道理，要是自己男人在砖厂这么卖命也是不依的，当下就点头往外走，才出了村子，就碰上了一个胡子拉碴的陌生人。 “大嫂，你这是去哪啊？”那个陌生人叫住了李张氏。 “嗯？你谁啊？”李张氏听着声音还挺耳熟的。 “我是大白啊，大嫂？”那个陌生人摸摸脸上的胡子，有些尴尬“大嫂，我这没刮胡子，认不出来了？” 李张氏太惊讶了，眼前的李大白确实跟一个月前的李大白相差太大了，不说别的，身形就瘦了一大圈，衣服穿在他身上有些逛荡，现在还蓬头垢面的，满脸胡子，要是不说他是李大白，李张氏还以为是要饭的呢！“大白，你怎么这样了！？这。。。”李张氏惊得都说不出话来了。 “嗯，大嫂，是我，这是要急着去哪啊？”李大白搔搔头不太自在。 “正要去镇上，叫你大哥把你带回来呢！大白，弟妹怀孕了！”李张氏震惊过去还想着正事呢。 “真的？”李大白也很高兴，没想到听来这么个好消息，当家就撂下“大嫂，我先走了”这句话就跑了。 李大白回到家也把院子里的李山和从屋里出来做饭的李白氏吓了一跳，哪来的这么个疯汉！还是叫了声爹娘，李山夫妇才反应过来。“儿啊，你怎么弄成这样了！？”李白氏摸着李大白的胳膊当即就落泪了，“这是受了多少罪啊！咋就瘦成这样！” “娘没事，就是在外边累点，吃的其实还挺好的！”李大白这种汉子不太适应这种苦情戏，很不自在，自己多少年没被娘这么摸索过了。 “回来好，回来好，咱就不回去了，在家里好好补补！”李白氏一听心更酸了，这的有多累啊，看来老二家的说的没错，砖厂确实不是人呆的地方。 “娘，是不是大白回来了？”李陈氏在屋里听见外边声音觉得很耳熟。 “是，是大白回来了！你可别下炕！”李白氏立马反应过来“大白，快去屋里看看，你媳妇怀孕了！都快三月了。” 李大白进到屋里，就看到李陈氏还有自己的一儿一女都在那呢，眼圈一下就红了，谁也不知道自己这一个月是多想家，多想自己的老子娘、媳妇和娃娃。“小花，我回来了！” 李陈氏一见自己男人瘦成这样立马就哭了，“大白，你咋瘦成这样啊？在外边不好过就家来啊！” “别，你现在怀着娃娃呢，可不能哭！”李大白一见自己媳妇哭就上前哄到，笨手笨脚的给擦眼泪。李长贵和李妞子也依偎到李陈氏的身旁，“娘不要哭了！”又却生生的叫了声爹。“哎！”李大白答应的无比响亮，觉得这一刻自己十分幸福。 晚上一家人坐到饭桌上美美的吃了次猪肉炖酸菜，是李大白这次回来带回来的，李白氏嚷嚷着给儿子补身子，就奢侈了一把。“娘，这是我给您二老买的，孝敬您们的！”李大白拿出一根木簪子和木头烟斗，“等儿子挣了大钱，再给爹娘换个好的！” “哎！出去就出去还带什么东西！浪费钱！”李白氏虽然嘴上这么说，却笑眯了眼，这个儿子没白疼，还知道孝敬我们老俩了。“就这一次啊！下次就别买了！” 李大白嘴上答应着，又从包袱里拿出一包点心和一包糖，“这是给家里几个娃子买的！”说罢笑呵呵的给几个娃子分了一块，原来大哥每次分东西的时候感觉这么好，李大白笑得很满足。 晚上，李白氏就以李陈氏怀孕不宜打扰的名义，把李长贵和李妞子移到了李长富他们屋里，要不是李山拦着估计连李大白也要搬走。“娘这是干什么呢！？我好不容易回来，还把娃子们赶到别的屋睡！”李大白很长时间没见娃子了，自然想亲近亲近。 “娘也是为我好呢，怕娃子们晚上睡觉不老实吵到我！”李陈氏现在跟白天状态完全不一样，自己又怀孕了，男人也回来了，满足得很。 “那倒是，”李大白就是抱怨几句，“他娘这是我这次出门挣得！”说着把一包钱放在炕上。 “这么多！？”李陈氏很吃惊，觉得自己男人出去也就挣个两三百钱就不错了，看这样还多呢。 “嗯，一共挣了600文，我给咱爹咱娘买了个木簪子和木头烟斗，花了15文，又给娃子们买了点吃食花了20文，在外边做工又花了15文，你临走前给了10文，娘给了10文，这里一共有570文。”李大白一一道来。 李陈氏要卧床静养，吃饭什么的自然也不上桌，确切的说除了去茅厕其它都躺在炕上，买木簪子和木烟斗的事自然不知道。“600文？这么多？都比大哥一个月当伙计的时候挣得多了！”李陈氏太惊讶了。 “嗯，去砖厂干了小半月，挣得多！”李大白把去砖厂这事轻描淡写的说出来，其实事实当然比较残酷，自己光听工钱高就去了，根本没打听清楚为什么提到去砖厂没几人答应，就自己傻乎乎去了，差点没累死！ 李陈氏也知道砖厂有多苦，“他爹，下次这种活咱们就不要去了！” “嗯，放心吧！”李大白也同意，砖厂真不是一般人呆的地方。 “他爹，这钱咱爹他们没说上交？”李陈氏知道李大白孝顺也不敢把话说满了，只能试探。 “没有，咱这次不交了，自己攒着，爹前段时间挣了20两，大哥又升了账房一月也有2两银子，不差咱这点！”李大白也知道卖苹果的事了，当时自己也毛毛的吓了一大跳，后来问明白了才放心，否则自己也不去砖厂了直接就家来了。 “嗯嗯，知道了！”李陈氏一听更高兴了，自家以后花费大着呢，要是上交了，那不白干了！ “他娘，我这次回来看见长富长进了不少！跟村里其它娃子不一样了！明年也让长贵读书！”李大白注意到李长富没有跟往常一样追着要点心，说话也知理了很多。 “嗯！”李陈氏也注意到长富的变化，确实跟村里的野小子不同了，而且自家也有些家底了，让儿子上冬学也能行了。 “好了，不说了，快睡吧，你这身子沉着呢，我也累了！”李大白说完拍了拍李陈氏两人就睡下了。 第34章 睡前夜话 李大白归家后，李陈氏心里的事放下了，吃的香了，睡得多了，而且李白氏和李张氏照顾的也好，就迅速发福起来，半个月就胖了一圈，不过胎也坐住了。 11月底的李渠村下了一场大雪，整个村子素装银裹，远远看去就像一个仙国一样。不过这一切对李果子来说就像噩梦，因为古代的冬天太冷了！！没有暖气，也没有炉子，窗子还四处漏风，只能靠烧柴和烧炕取暖，每天屋里烟熏火燎的，可还是冻得人不要不要的。棉衣还是李长富和李长贵穿剩下的，都破的不能再破了，穿上一点也不暖和。李果子没少向李张氏抗议，李张氏每次觉得李果子是皮痒了，“小娃子火力旺，没事！村里的娃子都是穿以前剩下的，我也没见人嫌弃！就这棉衣还有很多人没有呢，怎么你还不想要！？行啊，脱下来送人呗！” 抗议无效之后，李果子转攻其它地方，“娘，那你也要给我们弄个膏子搓搓脸和手啊！你看我哥脸都冻了，手也冻裂了！”这才是李果子最不能忍的！！尼玛老子现在虽然是披着一副男孩子的皮，可里子怎么也是个女的啊！！有哪个女生可以忍受自己的小脸冻得跟个大苹果一样，自己的小手肿的跟根胡萝卜一样！？ 李张氏听这个就更不可能答应了，自己都没有呢！“你说啥！？还要膏子擦脸和擦手！？我看你是欠揍！？庄稼人什么时候用过这个！？每年冬天都是这么过来的，我也没看谁用过那玩意！？” “娘！”李果子就知道李张氏不可能答应，家里明明比以前好过那么多了，还不舍得这点东西！？“大哥要读书还要写字，你看他的手冻得连笔都快握不住了，我就不信学里的娃子有脸冻得跟大哥一样的！”李果子绝对没有说虚话，李长富每天天不亮就走，晚上天都黑透了才回来，也没有什么防护措施，李家和私塾里也不咋暖和，脸冻得快变形了。 “真的！？”李张氏不太相信，毕竟古代脸冻很正常，不冻才不像回事，“那你哥怎么没说？” “我哥要咋说？每晚上脚都跟个冰窖一样！”李果子的表情真的不能再真了，“娘，大哥说抹膏子跟个娘们一样，还是我看不下去了才告诉你！你想想哥每天要走那么长时间的路呢，怎么不冻得慌！？万一冻坏了怎么办？” “那，那我托人捎信让你爹从镇上捎一盒回来！”李张氏想了又想决定了，“嗯，那我每天熬些姜汁给你哥敷上！” 李果子喜出望外，“娘，光我哥有？那我呢？那我呢？” “放心，你这个小崽子！都有都有！”李张氏点了点李果子的头才往外走。 到了11月底果然李大明带回来了防冻疮的膏子，而且还是三盒。“娘，这是我买的膏子，都怪儿子想的不周到，这么多年了也没给您买过，看您的手都冻的不像样子了！嗯，这盒是买给弟妹的，你也给送过去吧！”其实不光李白氏的手上满是大大小小的冻疮，李张氏和李陈氏大冬天的要用冷水洗衣服做活手也是冻得不成样了，暖和些手上就痒得不行，很是受罪。 “大明啊，怎么卖了这么金贵的东西！？咱们农家用得着吗？”李白氏一看到大儿子买了这种有钱人家用的东西，还一次买了三盒可心疼的不得了。 “娘，没事，不贵，贵的咱也用不起，这还是最便宜的呢！”李大明没说谎贵的要1两银子一盒呢，自己还吓了一跳，最后才买了50文一盒的最便宜的膏子，也把自己这个月的外快花了个底朝天。 晚上李大明把膏子给了李张氏也受了不少埋怨，“他爹，你咋买这么多！？买一盒就够了！” “哎，他娘，东西在长富他们屋里，大家都瞅着呢，没的孙子都用上了，老子娘都没有的道理！”李大明其实也心疼啊，一盒可是50文钱啊！ “那也不用给老二家的买吧？”李张氏还是不满意，给公婆买就算了，还把弟妹也照顾上，凭什么！？ “你看你说的这话！我能出去做活不还都得亏了老二在家照顾老人娃子！”李大明一听不太满意，自己对二房还是很亲近的，自打自己出去做活弟弟没说一句阻拦的话就更亲了而且这次回来感觉媳妇比以前脾气大了不少，这可不行。“虽然老二家的不太着调，但是最近不是挺好的吗！？我不在家，家里的事还不都是老二跑前跑后！？你以后少说这种话，惹得爹和娘不愿意了，有你受的！” “哎哎，我这就说几句话，你就护上了！？李大明你这胳膊往外拐啊！”李张氏很委屈自己男人竟然替老二家的说话。 “怎么我说的不对！？一家人和睦才能劲往一处使，爹娘也喜欢！老二家的以前不懂事，咱们说几句就算了，可是现在安分了很多，你还抓着不放，你以为爹娘看不出来！？到时候我不在家，吃亏的还是你！”李大明给李张氏分析的明明白白。 李张氏想了想没说话，翻身搂着睡熟的李梅花。 “他娘，我也是为你好！”李大明一看这样觉得这事非说明白了不可，否则以后准出大事。“你想啊，咱爹最忌讳分家俩字，你要是真跟老二家的闹得不好看，老二也不乐意，到时候分家还不是立马的事！？为这爹肯定敲打你，到时候岂不是很难看！？而且我们兄弟本来就亲近，你们这样那我跟老二岂不生分了！？爹娘看着也难受啊！” “哎，他爹，我明白了，放心吧，我以后不跟老二家的别苗头就是了！她现在怀着娃娃，我还能怎么滴她不成！？”李张氏闷闷的说，自己最近因为李大白升了账房挣得比以前多了很得意，大儿子又出去读书，没少在村里显威风，在家里也说话比以前响多了，现在听自家男人这么数落自己有点放不下脸面。 “嗯，那就好，想明白了就好！”李大明挺满意的，自己这个媳妇就是明白事理。“他娘，你说家里比以前好很多了，要是说明年送长富和果子读春学咋样？” “他爹，你知道春学一年束脩多少吗！？现在钱都握在爹娘手里，咱们能拿出几百文钱就不错了！”李张氏一听这个立马翻过身子来。 “嗯，咱们肯定要跟爹好好说说！我一个月挣2两银子，前段时间家里有了20两的进账，现在家里也没有人吃药了，花销的比以前少了很多，一年能花10两银子就不错了！那一年家里能攒下不少钱呢！”李大明早就盘算好了，家里不紧张了，从爹娘那里拿到钱的可能性很大。 “那也不行，家里三个男孩，一本千字文就2两银子呢，家里就算再有钱也供不起！”李张氏听完还是连连摇头。 “谁说让家里全掏钱了，就掏束脩不行！？三个男孩也就三四两银子，家里又不是拿不出来，就我挣得除了全家花销都够呢，爹估计能答应！”李大明还是不死心，自己这拼死拼活的还不就是为了让自己娃子好过，现在自己当了账房才明白读书的好处。“再说了穷人有穷人的读法，富人有富人的读法！咱买不起书可以抄啊！” “哎，他爹你也不怕咱爹恼了你！”李张氏觉得李大明胆大了许多，现在都敢从爹娘那里扣钱了。 “这也是被逼的！就是老二那里恐怕也有同样的想法！”李大明又爆了一个料，“前段时间大白在镇上做工的时候无意中聊起来也想让长贵读书呢！这不才拼了命挣钱吗！” “真的？要是咱们两房都有这个想法那估计就能成，要是老二家的这次又闹就悬了！”李张氏又想起李陈氏上次闹得那一场，心里不恨是不可能的，可也不敢表现的太明显。 “所以说让你跟老二家的处着好这点！到时候不帮忙就算了，可不能又说着不中听的！”李大明再次提醒李张氏。 “知道了，放心吧！”李张氏这次才完全放下心中的芥蒂打算跟李陈氏好好相处。 “不过这事也不急，离春学还早着呢！咱们在琢磨琢磨怎么跟爹娘说！”李大明想得比较全面，怕到时候事情没办成爹娘对自家也有了意见，“实在不行，我就跟大白商量商量！嗯，不过最好抽个爹娘高兴的时候说，爹娘比较好答应。” “对对！还是咱们两房都一个意思，这件事成功的可能性才大！要不就过年那段时间说吧，你也放假了在家里也能多磨个几天！”李张氏也很赞同自家男人的话，又提了新点子。 “他娘，你说的对，大过年的是个好时候，要闹也不能闹得那么难看！”李大明又反过来想想觉得自己挺卑鄙的，当儿子的想着怎么算计自己老子，确实不孝敬，心里也有些隔应就推推李张氏让睡觉“好了，不要多想了！反正也不急，快睡吧！”李张氏这次心里倒不像上次那么煎熬了，也反复了一会睡着了。 第35章 玩 很快李大明的休假完成了，回了镇上，这次走的时候李大白又跟上了。“大白，快过年了，你还走个啥啊？”李白氏一听李大白又去镇上揽工不放心。 “娘，就是快过年才去揽工啊，到时候多赚点钱给您二老买点好的！”李大白自打出去一个多月后，点亮了嘴甜技能，在外边嘴不甜着点，不勤快点，完全混不下去啊！ 李白氏果然被哄得高兴极了，连连拍着李大白的肩膀骂他混小子，不过也让李大白跟着他哥走了，“大明照顾着你弟点！到时候一块家来！” “嗯，娘您就放心吧，年底我们就回来！”李大明说完就带着李大白走了。 这个冬天是李果子自打穿来2年多过得最自由最幸福的一个冬天，除了每天坚持锻炼外，李果子简直玩疯了，跟李长贵、二狗子、二愣子和李闹他们天天练武艺然后就是满山的跑逮兔子打野鸡。还别说，李果子身体确实有强壮了不少，蹲马步都能蹲小半个时辰了，连俯卧撑也能做十几个了，还偶尔发疯跑到李闹家去举他家的大石墩子，当然从来没成功过。 这天李果子和李长贵照常锻炼完，又拿着小木棒沾着水在桌子上练习了李长富教的字，就跑出去玩了。“果子，上次李闹烤的兔子可真好吃！”李长贵舔舔嘴又馋了。“对啊，可真香！”每次去李闹家李妞子这个小跟屁虫也不能落下，她现在跟李丽铁的很，完全是闺蜜级别的了，两个人搭档没少捣乱。 “要不是你和李丽，上次说不定还能逮到一只兔子呢！”李果子一听立马黑线，要不是她俩大呼小叫把兔子吓跑了，还能多吃一只。 “三哥，那我不是着急吗！？”李妞子撅着小嘴不乐意了。 “这次再进山不带你俩，碍手碍脚的！”李长贵也不愿意，带着女娃子也不太方便。 “哼，不带就不带！我们还不想跟你玩呢！”李妞子也发了脾气，快走几步把他们俩甩在后边。 等李果子和李长贵到李闹家，李妞子正给李丽告状呢，李闹兄弟三在旁边不耐烦，就顺势拉着李果子和李长贵走了，搞得李丽也连连跳脚。 “女孩就是麻烦！这么个小事也能叨叨半天！”李蹭也不耐烦，就是自己亲妹子也不行。 “对啊，对啊！”李动最近也被李妞子这个小女娃荼毒的不轻。 五个人就往树林子里去了，李闹最大打猎也学得最好，还有自己的弓箭，天天打磨呢，而且宝贝的很就连自己的亲弟弟李动也不让碰。“大哥，咱们今天去打兔子？”李蹭望着李闹身上背着的箭很羡慕。 “看见什么打什么！”李闹在这群孩子里最大，有最大的话语权。“都小声点，不要弄出声音来！”李果子几个俱点头，轻声轻脚的也不敢大声说话。 往前走了一阵，到了李闹兄弟三设的陷阱那，就挖开看了看，“果然没有，这个时候的兔子都精着呢！”李闹很懊恼。 “哥，往前走走，那个陷阱说不定有呢！”李动觉得前边那个陷阱可能性大些。几人走了一段路，满怀希望的希望挖开看了看，还是没有。 “哎，还是没有！要是在往前边的山里设个陷阱就肯定逮到了！”李闹不满意，又提议道。 “哥不行，不行，爹跟爷爷都不让，说里边有野猪呢，凶得很！咱们还小不能进！”李蹭一听就连连摇头。就连李果子也不赞同，再往前走就不是一般人去的地方了，只有李大树那样的猎户才会进去，虽然自己也想弄点狍子之类的野味尝尝，但还是小命比较重要。“闹子，我爷爷奶也不让呢，说里边还有狼呢，可危险了！”“闹子，要不就在这附近转转吧，说不定还能抓得到野鸡呢！”李长贵也没少听李陈氏嘱咐自己千万别忘深了走，就提议道。 李闹看见大家都不同意，也不敢真带着大家往深了走，也只在树林里的边缘地带转转。 “大哥，快看！”李动小声拍了拍李闹，又对大家指了指树上。李果子抬头一看，可不，趴着四五只野鸡呢。李闹对大家做了个小声的姿势，然后让李果子几个四下慢慢散开。等看大家都差不多找好位置藏好了，李闹就拿出自己的弓箭对准其中比较肥的野鸡射了一箭。 “咕咕，咕咕！”没有射到，但是野鸡收到了惊吓，扑闪着翅膀从树下飞了下来，四散往外跑。“xxx！”李闹骂了一声脏话，就又给了离自己比较近的野鸡一箭，可惜又没有中。 李蹭几个看这样，就指着一只野鸡喊道，“大哥，咱们围堵这只！”李果子其他人有经验也追着不放。 终于忙乱之中李闹有一箭射中了野鸡的翅膀，李果子几人一看这样追的更起劲了，不过野鸡这玩意飞行能力不行，可是善于奔跑，李果子几个累的半死才给撵上。“让你跑！让你跑！”李蹭一把抓住鸡脖子，狠狠往树上甩了几下才解气。李闹这时候过来把野鸡两个爪子捆了起来，提在手里。“大哥，今天没白来！”李动很高兴，他们一群人十天里有一天能逮到野鸡野兔就不错啦，看今天天还早，说不定还有收获呢！ 李闹也很高兴，“哈哈！今天有口福了！果子这只鸡就交给你了！”因着李大树家里不缺这些野味，李闹几个打到的野鸡和野兔都是自己处理。现在李果子在这个小团体是赤果果的厨娘角色，因着李长贵的强烈推荐，打到的野鸡野兔子基本上都由他做。“嗯，木问题！”李果子也很高兴，李家虽说有钱了，可是一个月吃不上几次肉，反倒是跟着李闹几个混吃的野味多些。 五个人嬉嬉闹闹出了小树林子，就看见李妞子和李丽在外边等他们呢。“大哥，你们今天打到野鸡了！？”李丽很高兴，说明今天可以加餐了。“闹子哥，你好厉害哦！”李妞子这小吃货更是毫不犹豫的拍马屁。提到这话，几个男孩子都很骄傲，这是自己亲手逮到的呢！ “三哥，野鸡要怎么吃啊？还要烤吗？”李妞子最关心这个，其他人听到也亮晶晶的看着李果子。其实李果子也知道几种鸡肉的做法，可是考虑到现在调料不全，就只能炖汤了，最多放点土豆。“闹子，就做个土豆炖□□！不费什么东西！”李果子提议道。 “嗯好，去我家吧！”几个人每次开小灶都在李闹家，因为他家富裕这点东西不放在眼里而且大人最好说话，李大树每次还会主动询问要不要加菜。为这李果子几个也愿意去他家玩。 等到了李闹家，七个孩子忙碌开来，李大树就笑眯眯的坐在屋门口里看着他们。李闹李蹭和李长贵负责杀鸡退鸡毛，李动和李果子负责烧热水，李妞子和李丽就负责准备土豆、葱和姜之类的配菜。李赵氏、大李氏和小李氏把活挪到屋门口做，看着他们忙活也挺有趣的， 等野鸡洗干净了，李果子又指挥着李闹把肉剁成一块块的，放到烧开的水里焯透，然后捞出，自己又把土豆切成一小块。最后李果子正式掌勺，让李长贵烧火，先将锅烧热了，然后倒上猪油，再加上些霜糖熬成糖色，再然后把鸡肉块倒进去炒上了色，随后就添了好多水，最后加上盐、葱段和姜片就一直炖着。等开了锅小火又炖了小半个时辰，最后才加进去土豆炖熟。“好了！差不多可以了！”李果子守在锅旁边一直试味道，顺便偷吃一两块。“啧啧，李大明家这小儿子可以啊！”在做饭过程中大李氏和小李氏全程围观，最后还尝了尝汤汁，就一直夸奖李果子。“嗯，是不错，又甜又咸，跟咱们做出来的不一样，下次试试！” 李果子急的压根没注意这二位的议论，就急着拿碗给大家伙舀上开吃。“香！真香！”李闹吃了一口就大声嚷嚷。李蹭也点点头，匆匆吃完了一碗，再去舀了第二碗。还是李果子过了过嘴瘾才想起李大树几人的，觉得自己太没礼貌了。“李爷爷！李奶奶！李叔李婶！你们也来吃啊！可香了！” “哈哈！不用了！你们吃就行，不用管我们几个！”李大树笑呵呵的道，他就喜欢看小娃子闹腾，人多才好才兴旺啊！ 一大锅鸡肉很快就被吃完了，就这样李闹几个还吆喝着没吃饱呢！“哎，太少了，下次要多打几只才行！”李闹深深的叹口气，觉得还是要加强自己的箭术才行，要不是自己射不中，今天还能多抓几只。李蹭和李动也深以为然。李长贵咂咂嘴也点头，“要多挖几个陷阱！多下几个套！一只鸡的确太少了！”李果子默，这还是自己特意多加了水呢，可还是不一会一大锅鸡肉已经见底了，真是半大小子吃死老子啊，这话说的真对啊！ 第36章 赶年集 李果子闹腾了大半个月，眼瞅着就要过年了，李长富冬学也到了快结尾的时候。一大早的，二愣子就来李家了，“果子！快跟我走！二狗子家今天杀猪呢！去看看啊！”“杀年猪？”李白氏很羡慕，自打李果子生病家里的猪卖了，就再也没有抱小猪来养。“嗯，李奶奶要不要去看看，可热闹了！”杀年猪可是大事，每次都会有很多人去围观凑热闹。 “嗯，去看看也好！”李白氏冬天里怕冷不怎么出门，这次倒是很有兴头。“老大家的你收拾收拾这里，我也去看看！” “二哥你去不去啊？”李果子看李长贵没啥兴趣，就问道。“有啥好看的！怕人得很！”李长贵瞄了一眼李果子表情很奇特。“那妞子也不去？”李果子见早就躲到一边的李妞子很奇怪，这小货每次听见什么新奇事都是不落人后的。“不去，不去，三哥你最好也不要去！”李妞子头摇的跟个拨浪鼓一样。“真的吗？应该跟杀鸡差不多吧！”李果子见他俩人的表情有点不以为意，不过他确实没见过杀猪就兴冲冲的跟着去了。 好奇心害死猫这句话果然是对的。李果子跟二愣子到二狗子家，一看里三圈外三圈围满了人，就兴奋地挤了进去，看见一个膀大腰圆的中年人领着两个大约十大几岁的年轻人和二狗子的爹站在猪圈里。刚开始还看的很高兴，因为猪不是站在那里不动任你们抓的，它也知道跑和躲，每次弄的那个中年男人一身脏，李果子听着村里人的指指点点还挺投入的。可是很快那个中年男人一个巧劲就把那头大肥猪从后边抱起来了，那头猪无论怎么挣扎也逃不出，然后就被放在外边的大墩子上，几个人按着，一刀子就从猪脖子那下去了，整个过程中充斥着猪的惨叫声和人们的叫好声。后面的场景越来越血腥，李果子看了简直反胃想吐，侧头瞧了瞧二愣子和不远处的二狗子，两人还看得津津有味呢，李果子就一个闪身从人群里出来了。 回到家里，李果子脸色不太好，李张氏还以为他受欺负了，“咋了？果子？脸色这么难看，受欺负了？” “没有，就是有点被吓到了！”李果子想想就觉得渗人，特别是刀子捅进去之后猪还在不断地挣扎和嚎叫。 “噢，还以为你咋了呢！原来是看杀猪杀得！没事，第一次看都这样，是挺残忍的，不过看次数多了就不这样了，还觉得挺有意思的呢！”李张氏也挺理解的，自己第一次看也恶心的受不了，特别是看见血哗哗的往外流。 李果子感觉自己完全跟李张氏沟通不了，就回屋修养去了，希望自己能早点忘记今天的事！ 直到李大明和李大白回家，李果子才觉得自己恢复了些。腊月二十三那天李大明做工的那家店关门歇业，他们也就放假回家了，李大白完工了，也就一起回家了。两人这次可买了不少吃食，肉、点心、糖，还给李长富卖了两刀纸，喜得几个娃子一直“爹、大大”“爹、二叔”的叫个不停。等晚上一家人坐下吃饭的时候，李山提出来因着今年家里光景不错，所以叫一家人这几天去镇上采买东西过个好年。李张氏也连连点头，今年卖苹果就收入20两银子，大儿子又升了掌柜，小儿媳妇也怀上了，好事不断是该好好庆祝一番。 李大明和李大白腊月二十四那天除了李陈氏有孕，李山夫妇年纪大不方便出门，领着剩下的人去镇上赶集了。李妞子一路上就乐个不停，缠着李长富和李果子问个不停，连李梅花这个小哭包也在李大明背上睁大眼睛看个不停。 到镇上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了，李大明带着一家人进了一家店，“都饿了吧！进来吃点饭，咱们再逛！”“嗯，这家店是镇上的老店了，味道好着呢，尤其是肉夹馍，也不知道咋做的，够味！”李大白也知道这家店，在镇上做工这一两个月里有时会跟李大明来这里打打牙祭。 “老板！来8个肉夹馍，再来7碗油泼面！”李大明一副不差钱的样子。 “大哥，也太多了！”李大白还以为大家常常就行啦，点这么多！ “没事！大白，大过年的也让娃子们高兴高兴！”李大明在吃的上边从来不亏待娃子，而且家里确实比以前好过很多，就从李白氏这次就直接掏了1两银子来看就能感觉出来。李张氏努了努嘴也没有说什么反驳的话，大过年的确实可以乐乐。 李果子高兴的简直要哭了，来这两年多了，第一次吃上肉夹馍有木有！？当下就显摆“爹，我认识门上那几个字！” “嗯嗯，我也认识几个！”李长贵嘴里一鼓一鼓的说道，“x记肉夹x，第一个字和最后一个字不认识！” “是袁记肉夹馍！”李果子纠正道，自己跟李长富学了两个多月不是白学的，虽然有些字自己写不出来，但是不妨碍自己认识它们，粗略的算下来差不多认识了三四百个字了呢！ “真的！？”李张氏和李大白简直异口同声，“长贵你也认识字？”李大白激动不已，觉得这样的话自己更要把儿子送去读书了。 “嗯，大哥经常在家里教我们认字呢！”李长贵点点头，又努了努嘴想说什么。 “嗯，对啊，娘，大哥还老考我们呢！我每次都能认出来！”李果子也努力往自家爹娘脑子里灌输自己是学习的料这个思想，希望他们明年也送自己读书。 “嗯，长贵和果子确实跟着我识字，果子每次都能认全了，就是写不太出来罢了！长贵还需要更下功夫！”李长富不紧不慢的吃完了自己的肉夹馍，然后开口埋汰起自己的两个弟弟来。 “嗯嗯，是需要更下功夫！”李大白和李大明对视一眼，心思有些心照不宣。随后一家人快速吃完饭，出了店门。 李果子是第二次逛集市了，还是有些眼花缭乱，这次是年集比平常集市人还多还热闹。街边上卖小吃零嘴的一大堆，还有卖炮竹的，为了吸引顾客还会放一两个炮仗，引得一群小娃子们站在那都不走，哭着喊着要买。李长富和李长贵当然也不例外，站在那眼都直了，李果子对这个无感甚至还有些害怕，古代的技术没现代发达会不会一个不小把自己炸到啊。李大明自然也注意到了，“先不买这个，等到咱们临回家的时候再买！”就这样李长富和李长贵被拉走了。 年集热闹人多也意味着小偷多，才走了一会，李大明就嘱咐好几次让李张氏和李大白注意小偷，在逛到人多的走不动的时候李果子还亲眼看见了一个作案的全过程，还偷偷示意他哥看，李妞子和李梅花被李大白和李大明抱着走居高临下的也看到了，李妞子就要喊，一下被李大白捂住嘴，等走过这阵之后才放开。“爹，你捂住我的嘴干嘛！？刚才那个叔叔手往那个婶婶那里伸呢！”“好妞子，这事可不能乱说！说出来大家都会不高兴的！”李大白在镇上干了两个来月，也知道些道道，这种小偷都是有堂口的，里边有厉害角色，自家可惹不起。“对啊，妞子你乖乖的，大大一会给你买糖葫芦吃！”李大明则哄道。李妞子一听糖葫芦立马不吱声了，指着手就往前走。 年集比一般集市热闹，卖东西的也多，选择更是多，李张氏差点没挑花眼，凭着自己的砍价神功所向睥睨啊！不一会就买了三样糕点，一大袋子瓜子花生和一大包冰糖霜糖。等走到卖鱼卖肉的地方，李家一行人已经拿了不少几包裹了。这时李果子竟然看见有几家卖鱼的摊子，甚至里边还有小虾呢！ “娘！这是个啥？”李果子指着一堆小虾问。 “哎吆，这是虾！可金贵着呢！”李张氏咂咂嘴，这玩意自己也就听过，还没吃过呢。 “大嫂，这是虾！前几天从东边那运过来的，新鲜着呢！来点不？”小贩一看有人问这个立马答道，其实问的人很多一听这价都吓走了。 “咋卖的？”李张氏顺势一问。 “30文钱一斤！大嫂这可是打东边运过来的！咱们这边哪有这东西啊！这个价一点也不贵啊！”小贩立马推销。 “多少！？30文一斤！太贵了！咱们农家怎么吃得起这个！？”李张氏一听立马拉着李果子几个走了，连头也没回。 李果子看这样也无奈了，自己不掌握财政大权说啥也白搭啊！到现在为止自己爹娘还没给过自己一文钱呢！看来自己要弄个小金库才行啊！不过最后李果子也是磨着李张氏多买了几条鱼，虾没有鱼总管够吧！ 等下半晌李张氏终于差不多把过年要买的年货准备齐了，菜籽油、瓜子、花生、核桃、糖、点心、酒、鱼肉和炮竹。最后在买/春/联的时候，李长富开口了“娘，今年咱不买/春/联了吧，就弄点红纸我自己写就行！” “嗯？长富你要自己写？能行吗？”李张氏虽然不认识字，但是也知道自己大儿子才上了三个月冬学，字还认不全呢。 “儿子虽然写的不好，但是也想证明这三个月冬学没白上！”李长富也知道自己那笔字确实不能见人，只是能认出来而已，但是就是想为家里做点什么。 “好，好，娘听你的！娘的长富真长大了！”李张氏是发自内心的高兴啊。李果子和李长贵一听也兴奋了，纷纷要求帮忙写春联，喜得李大明和李大白不知道说什么好。 就这样卖完红纸，一家人高高兴兴的回李渠村了。 第37章 过大年 等李大明下午带着一家人回来，就立马忙着祭灶。李白氏指挥着李张氏和李陈氏在灶房忙个不停，用豆腐、粉条和白菜做了祭灶汤，又用霜糖合着芝麻做了祭灶糖。李大明这次归家还带回了白面和大米。李白氏亲自下厨烙了18个火烧，这在以前完全是没有的，最多是窝窝头。 随后李白氏张罗着把祭灶汤、祭灶糖、烧饼和香漏摆放好，又弄了一只公鸡把它的翅膀绑好也放到了祭桌上，在它的面前还摆放了些草和豆子。到了时辰，李山领着家里的男丁跪在灶神像前，将酒撒在鸡冠上，然后进香，随后又念念有词了一番，才领着众人跪拜。磕完头后，李山小心翼翼地将灶神像从墙上揭下，用灶糖轻轻在其嘴上抹一下，放在早就准备好的纸钱上焚烧，还高呼“送灶爷骑马升天”，祭祀便结束了。 晚上一大家子聚在一起把祭灶的食物吃了个精光，李果子都噎的不得了了，李白氏还给他往手里塞，“果子，多吃点，吃得越多越好！”李果子看到大家都一脸同意，也默默地又吃了一块饼子。 第二天腊月二十五就是李家大扫除的日子。掸尘扫房子，李山吆喝着大家把各自的屋子都打扫一遍。之后，李白氏李张氏和李陈氏忙活着拆洗被褥，李长富带着几个小的清洗家里的锅碗瓢盆，还有各种茶杯茶壶之类的。李山父子三就忙活着清扫院子，连鸡舍和废弃的猪窝都打扫。 腊月二十六这天，李果子几个终于闲下来了，相约着去李闹家玩耍，又去了树林子那可是一无所获。 “二十七洗疚疾，二十八洗邋遢”，腊月二十七这天，是李家集中洗澡洗衣的一天。大冬天的洗澡实在很考验定力，李果子早就央着李张氏把自己屋弄暖和一些，还扯了一大堆理由，差点没把李张氏绕晕，最后李张氏点着李果子的头直喊小冤家，不过还是给他们屋炕烧的暖暖的，屋里的放了两个火盆，李大明和李大白一看这样也都到李果子他们屋洗澡，最后简直成了公共浴室。 腊月二十八，李家开始炸年货，蒸馒头和做花山。一大早李张氏和她的两个儿媳妇就忙活开了，李长富则领着底下几个小的眼巴巴的守在灶房里，等着刚炸好的炸货。炸豆腐、炸酥肉、炸麻花、炸绿豆丸子、炸鱼等等，看的李果子眼花缭乱，口水也流个不停。每一次李白氏刚捞出来，几个小娃子就亟不可待的上前用手抓，李果子就刚刚抢到了一块炸鱼，一拿到手里就烫的“吱吱”直叫，就这样还不放手，往嘴里放。“大哥，可真好吃，要是天天过年就好了！”李果子终于明白以前的人为啥盼过年了，实在是过年才能吃上好吃的啊！“呵呵，做美梦呢！”李白氏忙着还能一心二用，“就这样，过年能吃几次就不错了！还想天天吃！你这个小馋猫！”说完逗得大家都乐了。 腊月二十九，这天是小除夕，李家众人都在忙活着看看哪里还没收拾好。李果子这几个小孩子则去串门，要好吃的和交换好吃的。村长家和李大树家生活好些，每年都会弄些新鲜吃食，李果子几个就去跟二愣子和李闹他们交换，结果真换到了炸花生糖和糖油果子，还在村长家吃到了炸藕合。李果子不得不感慨，当官就是好啊，就是村长这么个小官家还能吃到15文钱一斤的藕！！赶年集的那天，李果子他们也看到了，可是一听价格立马把李张氏吓走了。 腊月三十，就是除夕啦！李长富在昨天晚上就把红纸、笔和磨准备好了。一大早，李长富、李长贵、李果子、李妞子和李梅花就聚在一起了叽叽喳喳的讨论着春联怎么写。“大哥，你要写什么？”李果子最先问出来，李长富也只是认得几个字，怎么做得出对联来，那太高深了。“嗯，休学的时候，先生给我们说了几副春联呢！”李长富笑眯眯地说，“前几天赶年集的时候，我还记下了几副春联！咱们家院子应该够了！” “大哥你好厉害啊！”李果子赞叹，觉得自己大哥够腹黑啊，完全是深藏不漏型的，以前只是有点这个发展方向，自从上了冬学之后完全更厉害了。李长贵也一脸羡慕，觉得读书太好了，现在还能帮家里写春联。 李长富随机分配了任务，自己负责写，李果子和李长贵负责裁纸，李妞子和李梅花负责看护，不能让墨染在一起。李长富拿开始磨墨，先在自己的纸上练了几遍，觉得自己有把握了才在红纸上下笔。整个过程中李山几个还进来看了，“写的不错！”李山虽然不认识，可也很满足，整个李渠村就自家用上了自己写的春联，连村长家还是自己买的呢。李大明和李大白看着那个躬身写字的少年郎也很激动，觉得自己的想法没有错。 “和顺一门有百福，平安二字值千金，横批万象更新！”李果子站在旁边一字一字的读书来，还煞有介事的点点头，“大哥，写的真好！”其实李长富的字写的真不咋样，歪歪扭扭，大小不一，也就是能认出来罢了，但是这在李家和李果子看来已经很不错了，其它人还不会写呢！ “一x风顺年年好，万事如x步步高，横批是，是吉星高什么。”李长贵磕磕绊绊的念着第二幅，有三个字不认识。“是一帆风顺年年好，万事如意步步高，横批是吉星高照！”李长富写完一幅停下润润笔说道。“哦，原来那个字那么读！”李长贵不好意思的摸摸头。 随后李长富又写了五副春联，还写了几个大福字，等着晾干了拿到李山和李白氏面前的时候，李白氏乐的眼都没有了，“哎吆，这可是我大孙子写的！写的可真好！老头子你快来看看！” “嗯！，好！”李山也高兴啊，觉得今年过年跟老祖宗好好叨念叨念家里终于出了个读书人了。又叫李大明夫妇和李大白夫妇看了看，当然又受了好多夸奖，喜得李长富小胸脯挺得高高的，不要太得意。之后由李山看着，李大明和李大白把春联贴在门上，李白氏李张氏和李陈氏也把自己的剪纸拿出来，贴在窗户上。李果子看见焕然一新的李家小院，才真真正正感受到古代过年的气氛。 到了晚上，李家一大家子人围在桌子上吃年夜饭，拉家常。李果子几个小的围着李山纷纷要求讲故事，李白氏他们也笑眯眯的听着。等到半夜12点整的时候，听着村长家开始放鞭炮的声音，李家小院也响起了噼里啪啦的声音，李长富和李长贵跑到院子里去看，李果子和两个女娃只敢躲到屋子里瞧瞧。随后就开始守夜，李陈氏怀着娃子可以先去睡，李长富几个娃子受不得困守到一半也去睡了，只有李山夫妇、李大明夫妇和李大白守到最后。 第二天牟时李果子几个娃子就被叫起来了，被嘱咐了一顿不要扫地，不要往外泼水，不要倒垃圾，不要摸窗户台，不要说不吉利的话，就由李山领着众人给老祖宗跪下磕了三个响头，再由李大明领着剩下的人给李山夫妇磕了三个响头。李果子还收到了一个有钱的红包，以前家里穷每次过年红包只是象征意义，李果子暗自摸了摸，感觉到有一文钱，还是挺高兴的，有总比没有强。随后又给李大明和李张氏跪下磕了三个响头也收到了一个一文钱的红包，又从李大白夫妇那里收到一个一文钱红包。今天净收入三文钱啊，看这样爹娘估计也不打算收回去了，李果子暗搓搓的想，自己就有三文私房钱啦！ 随后一家人放了鞭炮，吃了一顿热腾腾的猪肉饺子，等天亮些，李大明和李大白就领着家里的男娃出去拜年啦。一路上李果子都记不住说了多少次过年好了，磕了多少个头了，反正见门就进，进门就磕，见人就问好。不过比起李果子来，李长富还是更惨烈一些。自打李长富读书以来，就像在李渠村砸下一颗炸弹，平常没少来李家打听消息，可是李长富平时忙着进学，就算休息也忙着练字教几个弟弟妹妹识字，基本上不出去。今年李家的春联也是李长富写的，很多人也知道还跑去看了呢，这不一在大家面前露面就各种被围观，收到了各位叔叔大大娘娘婶婶的热情对待。纵使李长富年纪大点老成点，读了书道理懂得多了点，也没见过这种阵仗，整个人懵逼了，还是李大明和李大白出手才把他解救出来。最后一行人围着整个李渠村转悠了一圈，李果子几个小娃子才解放。 照旧一群小娃子聚在李闹屋里，这次，李果子、李长富和李长贵还把家里不用的红纸收起来拿了出来，在李闹几人插科打诨中好不容易做了副扑克牌，一直玩到天黑了才依依不舍的回家。 第38章 走亲戚 年初二走娘家，李白氏年龄大了，爹娘都去世了，这一天也就不回娘家了，一般等年初三侄子们来给自己磕头再聚聚。所以，李张氏和李陈氏每年年初二都会回娘家，今年李陈氏怀着4个多月的身孕本来不想回娘家的，可是一想到长贵明年要去读书的事就想回娘家讨个主意，也一家人回去了。 李果子照样跟在一路上兴奋不已的李张氏和李长富身后到了姥娘家。张韩氏和张多田一大早就起来往院门口张望，张赵氏和张梅氏家里的比较近，每次都是等小姑子走完娘家，年初三自己才回娘家，这会正忙着中午的菜色呢。 “爹娘，我回来啦！”李张氏刚进院门就喊上了。随即就看到张韩氏迎了出来，“哎！老头子快闺女回来了，磨蹭什么呢！” 李长富和李果子立马扑到张韩氏怀里，连李梅花就都闹着从李张氏怀里下来，“姥娘！姥娘！”叫个不停。 “哎吆，我的心肝宝贝们哎！可想死姥娘了！”张韩氏搂着就不放手了，张多田出来看这样就一直搓着手笑，“都来啦！这次可算来齐了！快进屋，外面冷呢！” 是了，李果子这还是第一次年初二回姥姥家，受的待遇比平常高了不少，当场就收了三红包，李果子暗自摸了摸，有好几个铜钱呢，这下是真高兴了！大家都坐在屋里，张韩氏和她两个儿媳妇一个劲的往李长富、李果子和李梅花手里塞吃的，李果子的四个表哥坐不住，频频往外看，连李长富也一个劲往外瞅。“瞧这几个猴，一点定性也没有，天天往外跑，连饭也不回来吃，也不知道忙些啥！”张韩氏一看这样不太乐意，表弟来了表哥不陪着玩，往外跑个什么劲！ “娘，大过年的说他们干啥，让他们玩呗！小娃子都这样，长富几个也这样，天天往外跑，不吃饭不回家！”李张氏立马打圆场，还往外撵这几个娃子，“别聚在这了，去玩吧！长富、果子跟你表哥去玩去！”看小女儿不乐意了，就笑呵呵的哄她“那是些男娃，你跟着去干啥，听娘的话在这玩，一会娘给你弄点好吃的！” 张家没有女娃，张韩氏还有她的两个儿媳妇也稀罕女娃，看这样立马哄道“乖，来姥娘这，带你去吃点心，你大舅舅从镇上买来的，可好吃了！”随后一大屋子大人逗着李梅花，她才不哭了。 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李果子几个才回来，一大家子热热闹闹的吃了一顿饭。吃完饭，李果子的表哥就拉着他们又跑了，张韩氏气的直骂不省心，要弄跟绳子把他们拴在家里。 李果子这次来才终于体会到李长富的那种兴奋感，跟大孩子们玩简直有意思多了，他们会的花样多，比如说用沙包打人啊，瞎子摸人啊等等，彻底勾起了李果子对童年的回忆，还提出了新的玩法——老鹰捉小鸡和骑马打仗。骑马打仗就是一个人被抬着跟另一个人对阵，这个玩法大家只是觉得有意思而已，但是对老鹰捉小鸡大家几乎没玩疯了，李果子就这样跑了一下午，累的腿肚子差点转筋。 等晚上回到姥娘家，李果子简直是大吃一气啊！张家的生活简直比李家好多了，桌子上有李家没有的菜——烧鸡、腊肉、炸藕合和炒藕片。李果子主要进攻这四样，特别是腊肉和藕片，简直太美味了有木有！？李果子坐在这桌上撑得舔着肚子让李张氏给揉一下，另一桌上重头戏才刚刚开始。 酒过三巡，李大明已经被自己岳父和两个大舅子灌得不知道东南西北了，大着舌头不知道说些啥。张多田和他两个儿子倒是安安稳稳的坐着，只是眼睛有点直而已，“大明，把闺女嫁给你我没有看走眼，你是个好的，没让我闺女受多少苦！现在都干上账房了，好好干！我看好你！”“爹。。。爹。。您。。。放心。。。我绝对。。。绝对不。。。辜负。。。您的期望！”李大明大着舌头好不容易说完。 张韩氏瞧了一下看那桌还早呢，就带着其他人去里屋里的炕上坐下了，李果子李长富则跟着自己的表哥回屋了。李果子大表哥回屋还从被子底下翻出了一副旧旧的扑克牌，“咱们打扑克吧，输了的谈脑壳！”李长富几人欣然同意。结果，今晚上开启了某人的悲催之旅，当然那个某人是李长富。李果子刚开始不太明白规则，等玩了几次之后，进入相持阶段不输不赢，随后立马发威连赢三把，把剩下的人镇住了，大表哥还笑着开玩笑“新人手气好！”随后，李果子果应了这句话输少胜多，笑嘻嘻的挨个谈了几个表哥的的脑壳。最后还是张韩氏看见太晚了才进来喊他们睡觉。 等李果子几个睡下了，张韩氏又去堂屋看了看还喝着呢，才笑着回到自己屋里。“这群皮小子才睡下！”张韩氏回来就立马抱怨，“大河那几个混小子天天在外边疯，晚上也不消停！”张赵氏和张梅氏也跟着抱怨家里的几个小子太皮了，大的都13岁了还跟个小娃子一样长不大。 “娘，大嫂二嫂，小娃子就要皮才好，天天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进那就是姑娘了！”李张氏毕竟是嫁出去的姑娘了回娘家就是来做客的也不好跟着说些什么。 “他姑，哎你是不知道，长河那几个混小子简直不是一般的皮，疯起来没边！我看还是你家长富和果子好，瞧瞧今天进门行的礼就不是一般的娃子！”张赵氏想起李长富给自己行礼的时候了真是规规矩矩的，不由心中一动。 “就是啊，他姑，长富这娃子比以前懂事多了！”张梅氏自然顺着自家大嫂说。 “可别夸他，娃子长大了自然就懂些事了！”李张氏心里其实有些得意，今天俩儿子确实很知礼，比几个侄子强多了。 “花，还真别说，长富进了三个月的学比以前强了不少！”张韩氏也很同意两个儿媳妇的话。 “娘，你说要不要也让长河几个去念念书？”张赵氏立马接话，其实上次小姑子来借钱自己心里也有些想法，现在一看就更加确定了，别的不说最起码明明里还是好的。 “嗯，这事我和你爹商量商量。”张韩氏没有应口，张梅氏也不敢随便搭腔场面一下冷下来了。 李张氏一看这样，立马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兜，“娘，大嫂二嫂，这是上次借的钱，这不大明升了账房家里进项多了，我手头也松缓了不少，暂时用不上先换给你们。” “花，看你这话说得，娘还短你这200文钱不成，长富读书用钱的地方多呢，你快拿回去！”张韩氏看自己女儿才借了3个来月就着急还钱挺不放心的。 李张氏今天打定主意要还钱自然不肯拿回去，“娘，放心吧，现在大明一个月2两银子呢，还时常接些私活，我们有钱呢！” 张韩氏自然不太相信，“你快别骗我了，就算挣2两银子还不都在你公婆手里，哪能经你的手啊！？再说了外快能有多少，我可听人说了读书可费钱了！” “哎，又不是考科举，只是认几个字罢了能费什么钱！？”李张氏没说自己和李大明的打算，“娘，你真别不信大明现在一个月也能攒下不少私房呢！要不我叫来你问问？” 张韩氏一听这个立马轻拍了自己闺女一下，“老爷儿们正喝酒呢，你叫他干啥！？行了行了，我就收下了，要是有什么难处你再来拿！” 李张氏听完这才放下心，又聊起其它家长来。“大嫂，长河也13了，该相看人家了吧？” 张赵氏心下正羡慕自己这个小姑子好福气呢，一个月能得2两银子呢，不过一听大儿子的亲事也来了兴头，“可不是！他姑我正愁呢！长河这个混小子13岁了还跟个小娃娃一样，光知道玩什么也不懂，也没个拿出手的地方！你说谁家的好姑娘想嫁给这样的！？” “大嫂，看你说的！长河咋了，小伙子长得高大壮实一看就是干活的一把好手，虽然是贪玩了些，这不是没娶媳妇呢，等娶了媳妇他就知道啦！”李张氏自己看这几个侄子是越看越好，张家村离镇上近，农闲到镇上打个短工什么的有个进项比其他地方强多了而且张家村还挺富裕的，自己家更是也不差，两个嫂子和气，自己爹娘也不是那种恶婆婆，想嫁到自家来的好姑娘多的是呢！ “对啊，大嫂你就是想差了，大河这娃子我看好着呢，就是开窍晚些，咱家又不差，等着吧到时候你还不得挑花了眼！”张梅氏也不太赞同大嫂的话，自己家在张家村里可是数得着的呢。 “这挑儿媳妇只要人好，壮实，勤快肯干就行啊！老大家的你别想多了啊！”张韩氏也知道老大家的心结，无非长河是家里长孙，娶得媳妇必须家里好，人也好，干活也行，事事压底下的弟妹们一头才行，自己就一个庄户人家挑儿媳妇搞得跟皇帝选妃一样怎么能行！ “娘我知道！我就想挑一个能管住长河的就行！”张赵氏也明白婆婆这是敲打自己呢，不能太挑三拣四了。 剩下的人一听这个话也不说什么了，什么是能管住长河的，这范围大了去呢，也不好拿捏，场面又有点僵。“咳，几更天了都，我去看看外边喝完了吗。”张韩氏起身去了堂屋，李张氏几个自然要跟上。 等进了堂屋一看，李大明早就醉倒在桌子上了，正趴着打呼呢，张多田父子仨也喝得差不多了，一个拿着筷子敲着碗唱山歌，另一个拿着酒杯不知道吆喝着啥，张多田则直接躺在地上睡着了。张韩氏四人一看这样立马各自扶着各自的男人移到炕上，又给擦拭了一番，把他们安置好才回堂屋里简单收拾一番最后回屋睡觉。 第39章 盘算 第二天大早，李家一家人就吃饱了饭打算从张家启程，“爹娘，我们先走了，今天大明他那些表哥们来，我们得早回去准备着！你们忙了也一天了也快休息休息，说不定一会还有亲戚来呢！” 张多田夫妇也知道李家每年的规矩也不多留，“行，你不用担心我们，才多大点事！那你们就快走吧，让亲戚们等不好，早回去，过几天你哥和你嫂子们再去你家走走！”说完就让李家一家人就上路了。 等李大明一家人回到李家小院，李大白他们也刚回来，相互打了一个招呼就忙碌起来。没过一个时辰李白氏的侄子们就来了。“大壮，你们咋就自己来了，家里的媳妇娃子们呢？”李白氏一看只有侄子们，侄媳妇那些没有来抱怨道。 “大姑，他们在家里看门呢！带她们干啥，我们人就够多的了，够弟媳妇忙的了！”李白氏的几个侄子都是比较憨厚老实的庄稼汉子。 “看表哥说得，这算个啥，人来的越多越好，我还盼着呢！再说了我也好长时间没见表嫂他们了，还想得慌呢！”李张氏这场面话说的既光棍又漂亮。 “哈哈，那敢情好，下次一定带来一起热闹热闹！”李大明的大表哥笑呵呵的说。随即几人又聊起了其他话题，等中午吃了一顿饭喝了点小酒，热闹就散了，李白氏的侄子就各自回家了。 到了晚上，李大明夫妇躺在炕上有盘算起来，“他爹，今天可初三了，你初六就得走，没几天了！” “嗯，是啊，初三了，也该跟爹娘说说俩娃子读书的事了，再不说就晚了！”李大明自打升了账房以来，人变得干脆利落了不少，也没有以前畏畏缩缩的劲了。 “那不叫上二弟一起？”李张氏还是觉得光自家势单力薄了些，两方人家一起上阵更可靠一些。 “放心吧，等明天咱一说他肯定就跟上！”李大明已经跟二弟商量好了，明天稍微通一下气就行。 “就怕老二家的靠不上！又出来搅局！”李张氏还是担心，毕竟李陈氏有前科，上次可闹得不轻。 “切，老二家的怕个啥！只要家里老爷儿们拿定主意，老娘儿们再闹也白搭！”李大明觉得二房里还是自家弟弟说的算，弟妹在这种大事上肯定说不上话。李张氏想想每次李陈氏出幺蛾子都是自己这个小叔子压下来的，也放下不少心。 就在大房夫妻窃窃私语的时候，二房里也不平静。“他爹，你真要咱们长贵去读书啊？”李陈氏这次回娘家就主要是为了这事拿主意的，自己爹娘倒是也没反对，但是话里话外漏出家里没多少钱帮不上太多忙的意思，还说自己一家发达了以后可别忘了娘家之类的。李陈氏一听就恼了，这还没借钱呢，就把自己往外撇，而且不给好处还想占便宜，还是自己亲爹娘呢，真用到了的时候肯定靠不上。 “嗯，读，肯定要读，咋了？”李大白快要睡着了，听到这个立马清醒了。 “哎，我就是担心啊！读书这么费钱，咱们俩从哪弄这么多钱来啊？”李陈氏皱着眉头很是无奈，自己这口子也不知道咋的了，就一心之谜的送儿子读书，也不考虑现实条件，自己到底能不能供得起。 “他娘，你别担心这些有的没的，船到桥头自然直！”李大白觉得自己媳妇担心的也太多了些，“他娘你想啊，长富才去读了几天书，变得都跟个小大人一样了，你看平时的做派都跟以前不一样了，人也懂事了很多，就今年的春联还是他写的呢！再看看咱们长贵，就比长富小一岁，整个人还跟个长不大的小娃子一样！他娘，你甘心看咱唯一的儿子比人家差那么多吗？” “嗯，他爹你说得对，长富是比以前长进很多，也识字知理了！我也想送长贵去读书啊，不过你也知道长富能去读书，大嫂估计去她娘家拿了不少钱，可是今天我回娘家，娘和大嫂弟妹话里话外的就是家里穷，到时候估计也帮不上咱多少！”李陈氏觉得这事提前说比较好，免得到时候自家男人去借钱碰了壁，回来各种不痛快。 李大白在黑暗里暗自撇了撇嘴，就知道岳家肯定出不了什么力，看看娶的俩儿媳妇就知道了，尖酸刻薄小气吧啦的，每次也就是嘴上说得好听，一动真的就往后缩。“我也没指望你娘家能拿出多少钱来！他娘我看你怀着娃娃就没跟你说，其实我都跟大哥商量好了，让咱爹娘在束脩上拿大头，咱们就掏一小部分！” “什么！？爹娘能同意？”李陈氏一听就惊住了，这怎么可能！？公婆怎么能同意，婆婆估计得闹翻了天，还从来没有儿子算计老子的呢！ “你想啊，现在和以前能一样吗，以前那是个什么光景，家里穷的叮当响，现在呢，不算大哥的2两月钱，爹光靠卖苹果还挣了20两，要是今年还弄那个带小动物的苹果肯定还有的赚！”李大白也想过就看这样家里肯定越过越好，有了闲钱爹也不是那种小气人肯定能同意。 “就算这样，爹娘也不一定同意啊！家里三个男娃得花多少钱啊！娘不一直叨念着攒钱给长富几个娶媳妇呢！”李陈氏虽然人有些糊涂，但在家里钱财上精明的很，觉得自己男人和大哥想的太简单了。 “我也看明白了读书最花钱的地方就是买书买些笔墨这类的，其实光束脩一年花不了多少，就拿春学说吧，我打听到束脩钱800文，再杂七杂八加起来也就1两多银子，家里三个男娃总共4两银子顶了天了！就是大哥挣得都够了！家里以后缺这4两银子吗，爹肯定会权衡一下答应的，只要爹答应了，娘那边就不是事了！”李大白分析的头头是道。 “也是哦！”李陈氏有点懵，没想到自己男人有这种胆大的念头，他可是最孝敬的，自己平时说点婆婆什么不好，立马给自己脸子看的。 “对了，苹果那事你今天没到处乱说吧？”李大白差点把自己媳妇那张嘴给忘了，最爱在外边说三道四，说不定就把这个天大的好事说漏了嘴，到时候爹娘估计得撕了她的皮。 “没啊，哪能啊！这种事我哪敢随意说啊！”李陈氏很庆幸啊，要不是娘跟嫂子弟妹说话那么难听，自己说不准真把苹果那事给抖搂出来，让娘家也发笔财。 “告诉你，咱家现在就指着这事发财呢！你要是告诉了别人，可别怪我翻脸休了你！给你说这次我可不是闹着玩的！”李大白不太相信自己媳妇以后不告诉自己亲爹亲娘，先放了狠话。 “他爹，你还不知道我！？能说的事我说，不能说的打死我也不往外说啊！放心，我肯定不告诉别人，连我亲爹亲娘也不说！”李陈氏最怕李大白提休妻这俩字，上一次凉了自己大半个月差点没把自己吓死，要是真休妻了看今天这样回娘家也没好日子过，而且李家一看就越来越好自己傻了才会出去乱说。 “嗯，这还差不多，行了，你也不要想太多，这件事我跟大哥会看着办的！你少插手，没的又弄出什么乱子来！”李大白太明白自己媳妇的尿性了，最会搬弄是非，这件事还没怎么样呢，万一被自己媳妇闹出来，别说爹娘那里，就是大哥那里自己也指望不上了！ “噢，噢，你放心吧！我绝对不乱说！关系到长贵呢，我又不是疯了！”李陈氏今晚上各种被训，觉得自己在李大白眼里肯定不怎么样，就有些生气“他爹，难道我在你眼里就这么是非不分！？” “切，你还好意思说，上次大哥跟大嫂提议长富读书，你是咋闹得，还记得不？”李大白提起这个就生气，为这事自己没少在大哥大嫂面前赔礼道歉，觉得自己的脸都快丢光了。 “他爹，那我当时不是不太知道读书这件事的好处吗！？你也不跟我好好说说，就知道冲我发火！？”李陈氏提起这件事是有点不好意思，觉得自己当时做的有些过分，不过并不后悔，否则现在怎么能攒下这么多私房钱呢！“他爹那你们什么时候跟爹说这件事啊？”李陈氏打断李大白要呵斥自己的话，好奇的问了一个关键问题。 “我估计大哥明天就会说！”李大白还真挺了解自己大哥的，“明天小妹估计就回来了，一样的事准能成！” “是啊，明天他姑就要回来了！”李陈氏提起这个小姑子觉得还挺亲近的，小姑子最受公婆喜爱，嫁得又好，要是小姑子说上几句话这事准能成。 提到这个话题，俩人一阵沉默，“行了别想了，想也解决不了问题，早点睡吧！记得明天小妹回来你好好招待她！”李大白最后说道，说完就翻了个身沉沉睡去了。李陈氏想了想也没说什么睡下了。 第40章 婆媳 第二天吃完早饭，李大明借口把小娃子支开，就跟他娘说“娘你们先别忙了，我有个事要说！” 李白氏很诧异的看了大儿子一眼，不过也把手里的活放下了。等一家人坐定，李大明站起来跪下，“爹，我想开了春就正式送长富和果子进学！” 李白氏又愣住了，送就送吧家里不是已经同意了还答应给100文钱了吗，怎么搞的这么大阵仗！？李山倒是坐在上首若有所思，只是嗯了一声。李张氏看这样也立马跟着跪下来。 “爹，您也知道春学不同于冬学，读的时间长，先生也教的东西多，束脩也贵！”李大明说到这也有些紧张，咽了口吐沫“爹，能不能多给娃子们出些束脩，100文实在是太少了！” “爹娘，春学的话一个娃子的束脩就要一两多，长富和果子都要进学，怎么也要二三两，咱我和大明就是往死里攒也攒不出这么多钱来啊！”李张氏立马给补充道。 李张氏的话还没说完，李白氏已经大声嚷嚷起来了，“你说啥！？你爹和你娘还没死呢，你就算计我老俩的棺材本了！？大明，咱上次已经把话说清楚了，咋的这又要反悔了！？” “娘，儿子不是这个意思，实在是拿不出这些钱来，长富又学得好，您也看见了才进学三个月字已经写的有模有样了，先生还经常夸他呢，说他有灵性，是个好苗子。果子也不差，长富教的他也差不多都学会了，哪天不是在屋里练上一会字才出去玩。娘您说俩孩子这么好学，怎么能耽误他们！？” 李大白看这样，用手一推李陈氏，自己也跪下来，“爹娘，儿子也想让长贵开春进学，大哥说的对，读好书以后才过的更好，看看外边的掌柜账房哪个不是读过书的识过字的？长贵是我的长子，以后要给底下的弟弟妹妹带个好头，虽说这个娃子读书没有长富和果子灵光，但是我也不能让他受了委屈！”李大白顿顿又说“爹娘，光靠我们两口子攒的私房哪够娃子的束脩啊，您二老就权当可怜可怜我们吧！” 李陈氏也挺着肚子跪下来，“娘，以前是儿媳见识浅不懂事，自打长富进了学我才看明白，学里的先生就会调理人，你看长富才读了三个月的书就完全跟个大人一样了，懂事又知理，出去了哪个不夸！可您看看长贵比长富就小一岁，现在还跟个小娃子一样，天天出去胡跑，就是看见村里的狗都会上去踢上一脚，这要继续下去还得了，我和他爹想送长贵读书，不求别的怎么着也懂些事吧！” 李白氏一看儿子儿媳都一个鼻孔出气，又想想自己一把屎一把尿的把儿子养大，又费劲辛苦给娶上媳妇，没想到最后俩人一条心来算计自己，心里越想越凄凉越想越气，“好啊！你们俩娶了媳妇忘了娘！黑了心肝的兔崽子！还有没有点良心啊！以前哭着喊着找娘，现在长大了，翅膀硬了，就把你老爹老娘忘了！你们这是要逼死我老婆子啊！”说完还不解气冲上去哭着拍打二个儿子。 李大明和李大白被打的脸都红了，也不敢挣扎，只是没命的磕头，哭着道“爹娘，是儿子不孝！是儿子不孝！”李张氏和李陈氏看这样也一个劲的磕头喊爹娘。 李山看着屋里闹成一团，心下厌恶，自己能不明白老大和老二的想法！？只要他俩一撅腚我就知道拉什么屎！无非是看见家里现在条件好了，有些钱了，心就大了，想三想四的！要是这事不压下去，以后还不知道想干什么呢！当下就拿烟杆敲敲桌子，“我还没死呢，这个家你说了还不算！这事我不同意，有本事你就把自己磕死，我还考虑考虑，否则门都没有！老婆子你也别哭啦，为这狼心狗肺的不值得！”说完就背着手走了。 李白氏一看老头子发了话，心下凄凉索性也不哭了，站起来恨恨的“呸”一口，“活该！既然好日子不想过，那你们就等着吧！”说完连二个儿媳妇搭理都不搭理也走了。 李张氏和李陈氏对视一眼，感觉天旋地转，事情大条了，惹到了公婆以后哪还有自己的好日子过啊！？“他爹，快别磕了，咋办啊？爹娘没有同意！”李张氏这下是真快哭了。 李大明闷闷的没有吭声，望着爹娘走的方向出了神。还是李大白看着自己媳妇和大嫂一副天塌了的样子，出声说道“大嫂、他娘，你们不用担心，梨花这不快回来了，咱们跟梨花商量一下，这事肯定能成！” 李张氏和李陈氏哪是全为这事悬着心啊，更多的是为了公婆的态度啊，公婆对自己了有看法以后估计少难为不了自己，毕竟婆婆难为媳妇就跟猪八戒吃人参果一样容易。 等中午吃饭的时候，桌子上除了碗筷碰撞的声音，一大家子连个说话声也没有，李果子几个看爷爷和奶都绷着个脸也不敢多说什么，小猫一样吃完就闪到一边了。吃完饭，李白氏以前都是帮着收拾桌子的，特别是自打李陈氏怀孕之后做的都比李陈氏多，可现在把碗筷一放，扔下句“打扫干净！”就走了，李张氏和李陈氏看这样也不敢有什么意见，红着眼圈去了灶房。 李果子李长富和李长贵躲在外边偷偷观察，三人看这样也没心情出去玩了，回到屋里商量，“大哥，奶这是咋了？我娘还怀着小弟弟呢！”李长贵挺不满的，心里自然偏向亲娘那一边。 “看这样估计是奶恼了娘和二婶了！”李长富也皱着眉头，奶以前不这样啊，这是出了什么事了吧！ 李果子也在心里算计，应该是自家爹娘和二叔二婶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触动了掌权人的直接利益，否则不会有这么严重。那到底是什么事呢，李果子还挺好奇的！ “大哥，你最近有没有听说爹娘说过什么事啊？”李果子还没想到是为了大哥和自己读书的事呢。 “没有啊！”李长富也很懵逼，爹娘能有什么事啊！李长贵也是一头雾水。 李果子低着头，盘算了一遍，家里边最重要的就是钱了，为了钱没少闹。难不成这次也是为了钱！？是了，花钱的事还是跟两房都有关系，那就是自己几个读书的事了！难不成是爹和二叔为着家里的娃子读书花钱的事跟爷爷奶起了冲突！？李果子越想越明白就把自己的想法跟两个哥哥说了说。 “真的？真是为了我读书的事！？”李长贵听了太激动了，自己可是盼了很久呢，可是一直没敢跟爹娘说，幸福来得太突然了！ 李果子翻了白眼，觉得这货完全没有把握好方向，“二哥，你咋听的话！我是说二叔他们提了咱们几个读书的话，估计爷爷奶没同意！现在这个给我娘和二婶脸子瞧呢！”李果子太明白李山和李白氏了，他俩是疼孙子，但是也是有范围的，一旦触及了自己的底线是绝不姑息的，就像自己生病那阵一样，一说为了自己卖地，那是打死都不可能的！ 李长贵听完欢喜劲立马就没了，“爷爷奶不同意？那咋办？”李长富也皱着眉长叹一声。 就在三个人长呼短叹的时候，外边传来了清脆的女声，“爹娘，我回来了！”然后就看见李白氏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冲了出去，“梨花啊！娘的闺女哎！终于回来啦！” 李果子三人也从屋里出来了，“大哥二哥咱小姑回来啦！这下可好了！”是了，怎么把姑姑李梨花这号人物忘了，要说谁才真正是李山夫妇的心头宝，当然是李梨花了。比起李大明和李大白，李梨花才是真正受宠！李梨花人长得美，嘴也巧，手里的活计也不差，在李渠村的姑娘里那是最出挑的。李山在外边做工的时候经常把这个小闺女挂在嘴边，还经常带着去镇上玩，对这个小闺女可以说是百依百顺，要是小姑能帮着说几句好话，那不愁事情不成啊！ 李长富听出李果子的话外音了，只有李长贵还懵懵懂懂的。李大明夫妇和李大白夫妇听见声音也出来迎接。“小妹回来了！妹夫也来了！一路上辛苦了，快进来喝口水吧！”李大明接过自己妹妹和妹夫手里的东西招呼道。“长富你还不带着弟弟们出来，没看见亮亮来了吗！”又摸了摸郭亮的头笑眯眯地说，“这么长时间不见了，亮亮都长这么高了！还认识舅舅不？” 李长富领着弟弟们出来跟姑姑姑父见了礼，一大家子就笑呵呵的进了堂屋。李白氏等进了屋仔细打量了一下闺女，觉得闺女脸上已经有了细细的纹路，当场就落了泪，又守着女婿不好多问，只能拉些家常，问些公公婆婆之类的话，李梨花看见自己的老爹老娘头上的白发，心里也凄楚，同样忍着心底话不好说出来，只能问些家里好不好的面上话。倒是李张氏和李陈氏一脸殷勤小意，唯恐也惹恼了自己这个小姑子。 第41章 姑姑 到了晚上，李山父子三好好招待了郭恒，喝的大醉，还不停的嘱咐“好好对待梨花”之类的。随后被各自扶回屋睡下而李梨花是带着儿子跟李白氏一起睡的。 “娘！”李梨花把儿子哄睡着之后，跟李白氏说起了悄悄话，还没开口呢，就觉得各种委屈涌上心头。 “这是咋的啦？可千万别哭，别吓唬你娘！”李白氏也为自己唯一的女儿挂心，觉得都是自己这做爹娘的对不起她！ 李梨花最得宠爱，小的时候经常去镇上玩被李山的掌柜看中了，说要说给他大儿子，碍于情面，李山也见过那个男娃，看着也不错，就没有拒绝交换了信物，把亲事定下来了。等李白氏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再闹也无济于事，再说退了亲的姑娘哪里还说得上更好地亲事啊，也硬着头皮答应了。而且在当时看来确实是门好亲，亲家里富裕，家还是在县城里，有地有房子，亲家俩人看着就是精明人，虽然远了点，但是李梨花以后嫁过去是享福的命，李白氏越想越美，没少出去炫耀！可是天不遂人愿，3年之后女亲家因为生娃娃难产一尸两命就这么去了，那个掌柜的为了照顾娃子就调回了县城，后来又娶了一个媳妇。李白氏当时听到这个消息没少闹，给人家当继儿媳妇是好当的吗！？天下的继母对前头留下来的娃子有几个好的，到时候那份家业还不知道落在谁手里呢！可是再闹也白搭，李山为了面子硬顶着把闺女嫁过去了！ 李白氏越想越心里发苦，也哽咽的问“梨花，你跟娘说说是不是你那个婆婆又给你气受了！？”自己这个闺女哪都好，就是脾气随了自己和气，不够泼辣，她那个婆婆向来嘴甜心苦，面上一套背地里一套，让人咋一看挑不出错来，可细细一品又不是那回事了。 “娘，你还不知道那个女人的招数？每每我和你女婿受了气，也在公爹面前讨不了好，现在公爹对你女婿是越来越不满了！”李梨花才20岁的脸上写满了愁苦。“家里的钱现在全是那个女人霸者，一文钱也到不了我的手里，铺子也不知道被倒了多少鬼，自打你女婿接手以来光赔钱，哎！前头那个婆婆留下来的钱都快填进去了！” “什么！？我就知道那个女人那么容易把铺子交到郭恒手里不安好心，没想到这么阴损！”李白氏真是起了个倒仰，去年听闺女说女婿要接手家里的杂货铺子，还以为以后好日子来了，以后她这个婆婆肯定掀不起什么风浪来了，没想到那个女人还敢把手伸到铺子里，“这简直太过分了！！梨花你就没跟你公爹说！？” “娘，这咋说，那女人太精了抓不住一点把柄。刚开始还挺好的，可是一个月之后就有几个人来闹说是卖的酒里边兑水了，又说买的菜籽油吃着没有以前好吃。公爹什么话也没说立马守着那些人把郭恒打了一顿，又赔礼道歉这些事才了了。可自那之后来铺子里买东西的人就少了很多，渐渐开始赔钱，前几天连供货的人都捡一些次货卖给我们，这事我们还没敢给爹说呢！”李梨花又开始小声哭起来。 “这个杀千刀的！一家子没有什么好东西！？”李白氏小声咒骂起来，想了想又不甘心，“梨花别怕，明天我就让你爹和两个哥哥就找亲家说说理！我就不信这事都抖漏出来她能讨得了好！？” “娘，千万别！咱们口说无凭，到时候她倒打一耙怎么办！？”李梨花吓得立马坐起来，“公爹这几年完全被她哄了过去，看我和郭恒也越发不是鼻子不是眼，要不是郭恒的舅家在县上现在风光的很，说不定铺子早就被那个女人哄了过去了！” “你说啥！？她还真敢打铺子的主意！？别忘了当时你亲婆婆死的时候可是交代了家里的铺子是要交给女婿的！她要是真把铺子哄到她那两个儿子那里，我和你爹保准饶不了她！”李白氏恨得直锤炕，“你和女婿就没把这事告诉他舅舅！？” “怎么没告诉，舅舅他们当时为了公爹娶妻的事已经闹了一场，以为是个软弱好拿捏的，没想到娶了个扮猪吃老虎的！现在再去闹，就把亲戚情面全磨没了！说是等公爹快去的时候再说！”李梨花心里苦的跟有黄连一样，这个婆婆就跟个老白花一样，动不动就哭死去的亲婆婆，每次一提公爹每次必恼。 “那铺子的事就这样算了！？”李白氏不甘心，等他公爹死还不知道要等多久，这么长时间生生都把闺女熬老了。 “哎，舅舅说他会查！娘，你不知道这一年里舅舅做生意做的大了，现在都搭上了县令，舅母还受邀去参加过县令夫人的花展呢！”李梨花说起这个来很自豪，虽然夫家不好但是相公的舅家给力啊，只要舅舅一天不倒，继婆婆她就不敢真把自己一家三口怎么样。 “真的？老天爷终于开眼了！”李白氏连声念佛“梨花，那还怕个啥！？那个女人这下还敢在你们面前作妖！？等你公爹死了，有收拾她的时候！”李白氏这才真正松了一口气，女儿苦尽甘来的日子不远了。 “嗯，现在我跟郭恒三天两头的领着亮亮往舅舅家跑，那个女人和他的儿子儿媳妇也不敢说着什么，最多吹吹枕头风！可是公爹自从看见郭恒的舅舅发达了，也不敢像以前那样了！让她作，以后有她的好！！”李梨花心里恨不得用刀砍死那些人们。 “嗯嗯，对，现在轮到她不好受了！以后跟她面上情就行，她不就是喜欢装吗，你也装，只要在你公爹面前挑不出错来就好！”李白氏教育自己闺女。 “娘放心吧，都这么多年了，我还不知道怎么做！？”李梨花心里也痛快了，虽然铺子现在不好，可是这只是暂时的，以后有舅舅帮村还能坏的了！？“娘，今天大嫂二嫂咋的了，怎么怪怪的！？”李梨花这次回来感觉家里的气氛不一般，特别是大嫂二嫂对自己说不出来的讨好。 “哼！她俩，你不用管！”李白氏提起自己这两个儿媳妇来就气不打一处来，决定这次给她们颜色看看，真觉得自己是泥捏的，没有脾气！？ “娘，家里出啥事了？”李梨花奇了怪了，自己老娘脾气好这是村里公认的，对待儿媳妇也和善，从来没有发生过自己身上这种腌臜事，又试探问“娘，大嫂他们惹到你了？” “哼，何止你大嫂二嫂，连你大哥二哥心里也没我这个娘了，合起伙来算计他老子娘呢！”李白氏一提起这个来就恨得直咬牙，两个儿子她下不下狠心收拾不了，可是收拾儿媳妇那还不简单！？天底下就没有婆婆难为不了媳妇的！ “什么！？大哥二哥这是咋地了！？是不是他们媳妇挑拨的！？”李梨花一听这个就炸了，又一想大哥二哥向来孝顺，儿媳妇就不好说了。 “他俩还用挑拨！？”李白氏当下也忍不住就把上午的事说了出来，又发火道“哼，这下我就让他们见识见识这个家谁说的算！” “啥？大哥二哥想送娃子去读书！？”李梨花这是真的惊住了，觉得自己大哥二哥太大胆了，这个家庭能拿出多少银子来，就想送娃子去读书！？就自己家也不敢说一下送三个男娃进学呢。“娘，大哥二哥咋突然想到送长富他们读书了？” “哎，还不是看家里有钱了，心大了有想头了！”李白氏又把前段时间家里发了一笔财和李大明升了账房的事说了说。“你说，有钱也不是这个花法！读个冬学就算了，还想正式进学，我就没看见刨土疙瘩的有去花这个钱的！” “啥？娘，你说前段时间薛家那个有图的苹果是咱家卖的？”李梨花有点晕，自己一年没家来，咋就变化那么大呢！ “嗯，是啊，咋了？卖了20两呢！”李白氏得意的不得了，“你们也听说了？” “咋没听说，郭恒他舅舅也去祝寿了，回来好一通念叨，还提到了那四个苹果！县上的大户人家都知道，还到处打问来着！”李梨花喜滋滋的说，“娘，你们是咋种出来的？” 李白氏一听县上的大户人家都知道苹果的事了，更得意的不行，“还不是果子那几个娃子鼓捣出来的！”立马把苹果怎么种出来的说了一遍。 “娘，你是说这玩意还是地仙传到咱家的？”李梨花直接把李果子的干爹干娘称呼地仙，可见其敬畏的态度。“那现在送走了？” “嗯！送走了，光待在咱们家你不害怕！”李白氏想想就心有余悸，“我跟你说那个神神可灵了！” “那娘你这么说，送长富几个去读书也不是不行啊！”李梨花想了想分析道，“娘，你是不知道外边的人有多么看中读书人，就是郭恒的舅舅一听见谁家有读书人也是敬仰的不得了！这不亮亮和他几个表兄弟也进学了，不求别的，就让他学点道理识几个字！” 李梨花看李白氏还是不以为然，“娘，你别不信，亮亮自从进学，懂事了很多呢！也没有那么皮了，以前上墙揭瓦的，吃饭都叫不回来，现在还斯斯文文的给我和他爹行礼呢！”说到这李梨花想到今年过年的事了，高兴地笑出来，“娘，再说了咱家以后都不差钱了，靠着那个苹果还能缺的了钱花！？读书就读书呗，光束脩也花不了多少，就是书和笔墨贵，可是贵有贵的读法，穷有穷的读法，怕个啥！” 李白氏若有所思，“可是这次答应了他们去读书，下一次还不知又干什么呢！这个口子要是开了，以后还不反了天！？”李白氏想了想觉得还是不行。 “瞧您说的，您是老子娘还是他们是！？到时候一个孝字压下来，他们敢闹！？就看我们家这样，婆婆不慈，公爹偏心，我和亮亮他爹不也没有办法吗？要是往外说闲话还不给唾沫淹死！？”李梨花又一想，这个男的娶了媳妇忘了娘可不是吹的，这次的事万一大哥他们有了怨言，等爹娘老了给下个绊子还不是随便的事，自己离得远又照顾不上，可咋办，不行，这件事必须让爹娘同意了。“娘，大哥二哥也不是那样的人啊！他们向来孝敬，这次要不是关乎到娃子的事，他们也不可能有这个主意啊！而且，大哥在外边当账房见的世面多，听他的也没错！” “切，他才干了多久的帐房，你爹干了十几年呢，也没闹着让娃子读书！”李白氏很不屑，自己老头子见的市面不比大儿子多。 “娘，你也不想想，那个时候前朝马上快外完了，是个官就贪污的不行，读书人也够呛，爹能看得上？再说了北边的大月国经常来烧杀抢夺，危险的很，爹哪敢让大哥他们往外跑啊！”李梨花在县城里呆了几年，见识大涨，而且最近经常去舅家，谈吐也有长进。 李白氏看连女儿现在也不站在自己这边了，胸口闷的不行，“好啊，连你也觉得你哥有理？都是一群白眼狼！” 李梨花听这话急了，“娘，你怎么这样想我呢！我这还不是为了你和爹好！大哥在外边越来越中用，家里肯定有变化才行，再说了送娃子读书也很好啊！” “你这是啥意思，李大明他在外边混的好，挣钱多，回家来就是大爷了？就要说的算？那他还是不是我儿子了？他爹娘还管不住他了？”李白氏一听直接恼了，觉得女儿这直接给自己添堵。 “娘，你咋这样想呢！？你就不想想，大哥现在厉害了，心大了，你们现在挡了他的路，以后他咋想？”李梨花也不藏着掖着了，直接来了狠的，“他们有了心结，这个家人心不齐了，到时候在里边捣鬼，你和爹能受得了？说不定直接就分家了，人家去过自己的小日子，就扔给你点钱算了！”李梨花在县城了也不是没见过这样的，还见过把老子娘赶出来的呢！ “你，你。。。”李白氏彻底被惊住了，这怎么可能呢！？ 李梨花也知道自己的话重了，轻身靠在李白氏的身上，“娘，大哥毕竟是咱们家的长子，他以后就代表着咱们家，他现在带着大家往前奔呢，你和爹怎么能拖他的后腿呢！？家里又不是没钱，你说呢？” 李白氏现在脑子里乱的跟浆糊一样，支支吾吾的也不知道说啥，“哎，我再想想吧！睡吧！”说完就翻过身去了。 李梨花看自己亲娘这样也心疼，可是在心疼也没用，必须把她给说的清醒点，否则以后的日子还不知道怎么过呢！ 第42章 庙会 等第二天李白氏起来的时候，整个眼下发青脸色也不好看，一看就没睡好。“娘，还不乐意呢？”李梨花看李白氏那样有点惴惴不安，是不是昨晚上说的太重了，还想上去安慰一下。 “嗯，没啥事！”李白氏闷闷的挥了挥手，“走去灶房看看！”说罢就走了出去。 两人到了灶房，李张氏和李陈氏已经忙活上了，“娘你们咋来了？” “咋？我还不能来了？”李白氏本来就不乐意，听见这话更不乐意了。 “看娘你说的哪里话？这不是怕您累着吗！他姑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这不是让你们娘俩多相处一下吗！？”李张氏看李白氏脸色不好也不敢说别的。 “娘，您快去歇着吧！这里又脏又乱，没的把您的衣服弄脏了！”李陈氏立马把李白氏和李梨花手里的活计拿过来，“他姑快跟娘去外边歇着吧，哪有出嫁的小姑子回娘家忙活的道理！？” 李白氏虽然脸色不好看，但还是跟着李梨花出去了。 一家子吃饭的时候，李山几人也发现李白氏的脸色不好，还以为李梨花又在婆婆家受委屈了，怒不可遏，都隐晦的瞪着郭恒觉得昨晚上的酒都白喝了。李梨花看到这样，就知道爹和哥哥误会了，也不好说什么，就招呼大家吃饭。 李果子看今天的气氛还不如昨天中午呢，娘和二婶大气都不敢出，心里感觉这个时代的女人很悲哀，婆母不高兴，要拿捏儿媳妇太简单了，又很庆幸自己不是女的，还是有一部分自主权的。“奶，今天初五了，是不是有庙会？咱们去不去？”说完还碰了碰李长富和李长贵。 “就是奶，去年我们没去，大狗子说可好玩了！”李长富一点就通，明白李果子的用意。 李长贵虽然不明白，但是听到庙会怎么能放过，立马积极响应，还跟郭恒说“表弟，你去太平山赶过庙会吗？可好玩了，有耍猴的，还有大蟒蛇！”边说还边带表演的。 李梨花听这个眼立马就亮了，“是啊是啊，好长时间没赶庙会了！娘咱们去吧！” 李白氏本来不想搭理几个孙子的，可是听到闺女说也想去，就点头同意了。 等大家吃完饭，一群人就浩浩荡荡出发了，这次是全家出动，连李陈氏这个怀孕4个月的妇女也去了。 “娘，听说太平山的送子娘娘可灵了，让他姑多拜拜！”李张氏猜测李梨花的心事。 李白氏一路上也就只在跟闺女说话的时候才有点笑脸，听到这话下意识就像开口训斥，又想想自闺女就只有一个儿子太单薄了些，确实该拜拜，“嗯，梨花到时候给你求个子女签！” 李陈氏也盘算着问问自己肚子里的这个是个男娃还是女娃，对李白氏的臭脸也不太关注。 李果子一路上倒是想逗趣几句缓和一下气氛，可是掂量了一下自己在李白氏心里的重量，觉得还是算了，省的到时候下不来台尴尬。 还没到庙会呢，已经听见锣鼓喧天的声音了。“大明大白还有郭恒，看好娃子们！这里很多拐子！”李山提前嘱咐道，每年庙会都会有一两个小娃子找不见了，可得小心。 李大明和李大白有经验立马把李梅花和李妞子放到脖子上顶着，郭恒也有样学样把郭亮顶在肩膀上。 等大家进到庙会里，李果子眼睛都不够用的了，实在太热闹了，现代哪有这么原汁原味的庙会啊！最显眼的就是踩高跷，一男一女脚踩高跷还能耍杂技，头上顶着一摞碗，只见脚尖往上一甩，一个碗就稳稳的落到头上，还能相互抛，你来我往好不热闹。当然还有赛锣鼓，两方对阵，每队几十名队员头裹蓝布扎巾，身穿蓝布宽腿裤，脚登青面白底大皂鞋，整齐划一，精神抖擞。鼓手们敲起鼓来，两根系着红绸的鼓捶，上下飞舞，左右翻腾，时如红燕展翅，时如彩蝶对舞，从头至尾，铿铿锵锵，错落有致，一曲儿《乱八仙》敲罢，又来一曲《十样景》，一时间，喝彩声、口哨声把个赛锣鼓把庙会推向□□。 庙会上当然缺不了吃的和玩的，吹糖人、画糖人、糖葫芦、拨浪鼓、面具等等，李果子在这些小摊前简直走不动路。李白氏看着这么热闹，脸上也带出笑意来，“这个糖人咋卖的？” “大娘，一个糖人2文钱，便宜得很！给娃子们都画一个吧！看，我画的多像！”小贩一边忙活着画像一边招揽客人。 “幺，这么贵啊！”一个就两文钱，这可有6个孩子呢，12文那！李白氏一算账觉得贵了。 “大娘，这可不贵！看我这糖可是上好的霜糖熬得呢！好吃！”小贩脸把糖人画好，给旁边等着的一个娃子，又笑眯眯的指着锅说。 “便宜点，给我画6个，10文钱咋样！”李白氏也挺会降价的，指着李梅花说“看这个娃子才1岁多点！这么小算是搭头！” 小贩一看这家要的多有赚头，也同意了，“行，就按大娘说的办！”说完就捏了一块糖，几下就画出了身子轮廓，又从当中勾出细丝来画上眼睛，鼻子和嘴，又扯了几下弄了个包包头，李梅花就这么捏出来了。 几个娃子都拿到糖人，一行人才心满意足的往前走。走到庙会的中央，是个大道观，道观外边立着一个很大的鼎炉，有几个老道士在举行祈福活动，很多村民都在敬神上香，李果子还看见了不少李渠村的人呢。到了这里人们不和在前边一样抱着玩乐的态度反倒表情严肃很诚恳。 李白氏李梨花李张氏和李陈氏也买了香，往鼎炉里放，随后念叨了一番还诚心诚意的磕了三个头。李长贵和郭恒看着好玩，上去用嘴吹香发出来的烟，被李白氏瞧见了，立马给训斥一顿，又跪下连连磕头说小娃子不懂事让大神饶恕他之类的话，起来之后狠狠瞪了李陈氏一眼。李果子看李白氏这样更不敢往前凑了，接下来的路老老实实的。 “行了，老头子你领着大明他们在这逛逛，我们娘几个去大殿里拜拜！”李白氏放下这句话拉着李梨花就走了，李张氏和李陈氏看这样也快速跟上。李果子几个娃子这才松了一口气，实在是李白氏的低气压扫到谁谁倒霉。 “爷爷，刚才那有耍猴戏的呢！咱们去那边看看啊！”李果子也不想待在道观里，总觉得自己一个穿越过来的鬼魂待在这种地方，有被识破的风险。 李长富李长贵和郭恒一听也很高兴，这个地方烟熏缭绕的呛得慌还不好玩。“姥爷，咱们就去看猴戏吧，我很长时间没看了！” 郭恒这个外孙发话了，李山哪有不同意的道理，“大明，你在这等着，我领着娃子们再逛逛，来，梅花我抱着！” 离开了道观，李果子的心才落到肚里，撒起了欢，大呼小叫，看见个变戏法的都能惊呼半天。到了耍猴戏的地方，人围的里三圈外三圈，李山领着人好不容易挤进去，就看见那猴子穿着衣服，被人牵在手里，一个指令一个动作，做好了还有好吃的。啧啧，猴子搁现在可是保护动物啊，就这样不知道被人举报多少次了，李果子边看边叹息，又反过来想，这也算是一种国家物质文化遗产吧，现在哪还有精通这个的人啊，都天天为车子房子票子忙活呢！ 不一会李大明就带着李白氏几个找过来了，“老头子，天不早了，回吧，下午梨花还要上路呢！”李白氏不知咋的还挺乐呵，就回去的一路上，李白氏都心情不错，看的李果子几个娃子摸不着头脑，这到底是心情好呢，还是不好呢！ 中午吃完饭，郭恒和李梨花就带着郭亮启程回县里了，李山夫妇是真不舍啊，一直送到出了村子，还站在哪呢，回村的路上李山夫妇都闷闷不乐，直到晚上临睡前，李白氏才抱怨，“老头子，你说你当时把闺女嫁那么远干啥！？回个娘家都不方便，一年才只能回来一回！” 李山也悔啊，当时碍于情面不好回绝，现在闺女嫁那么远，自己照顾不上不说，现在还在婆婆家受欺负，当时真是瞎了眼了！“老婆子，闺女回来咋说的？她婆婆还和以前给她气受？” “哼！她那个婆婆惯会装腔作势，这次可是打了眼了！”李白氏急着跟李山分享这个好消息，“老头子你是不知道，女婿他舅舅现在可不得了了！发了大财，在县令跟前都能说得上话，咱闺女以后可有福享了！” “真的？”李山也很惊奇，“真看不出来啊！那么个人居然有这么大能耐！”自己也见过女亲家他哥哥，其貌不扬，生的也不高，看不出有这番造化来。 “嗯，可不是！”李白氏随机又把昨晚上女儿说的那番话重复了一遍，又恶狠狠的道“老头子，看那个贱人还敢下绊子！以后有她好过的！” 李山点了点头，“嗯，不过现在也不能太过了，女婿的亲爹还活着呢！” “放心，梨花这娃子厚道着呢，就是现在让她给她婆婆点颜色瞧瞧，她也真做不出什么来！”李白氏自己生的闺女自己也明白，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心肠好着呢。 “哦，那你白天这是咋的了？看你眼睛肿成那样！”李山又不经意的问道。 李白氏听这话，就不想说话了，闺女走的时候还嘱咐自己同意这事呢，可是自己都掌了半辈子家了，现在儿子大了就要给儿子让路，怎么可能！？ “是不是大明他们的事？”李山做到被窝里暖着脚，慢悠悠的说，“梨花劝你了？和你说啥了？” “没说啥！”李白氏死也不想说闺女昨天跟她说的那些戳心窝子的话，“能有啥！” “哼，肯定是让咱俩同意！”李山眼皮都不抬，“还说了要是不同意，这个家以后没有好日子过是吧！？” “嗯，说了！”李白氏才无精打采的承认，“唉，老头子，你是不知道话说的有多难听！” “用脚趾头想想就知道，梨花跟他哥嫂也亲厚，肯定不想看到一家子有隔阂！”李山也想了很多，觉得儿子大了确实由不得自己了，唉！ 李白氏一听这话，觉得自己老头子要妥协了，急了，“老头子，你该真不会同意吧！要是真同意，以后哪还有咱老两口站的地方！” “哎，老婆子，咱俩毕竟老了，也不能老抓着权不放啊！这个家以后还是靠他们自己啊！”李山也很无奈啊，当了一辈子的家，临老说的不算了，“就拿出上次卖苹果挣的钱让他们折腾，要是没折腾出啥，下次还想要钱，那就是做梦！！”李山也是发了狠，有魄力，不是想读书吗，给钱，如果念不出什么来，下次还想三想四的，就不怪自己了！ “啥？老头子那可是20两啊！你疯了！？”李白氏听到这本来半躺着的身子一下坐直了，大声嚷嚷出来。 “老婆子，怕个啥！家里又不是没有进项了！大明有月钱，而且今年还能卖那个苹果呢！”李山想的也长远，一次给20两好过每年给钱，要是每年都给的话说不定真把这个家弄穷了！ 李白氏听罢也不说话了，也是，就当那20两没挣过吧！“中，老头子就按你说的办！” 第43章 变化 第二天，李山和李白氏心里有事睡不着，就早早起来了。吃饭的时候，李山的脸上还看不出来什么，李白氏明显还不乐意，一直绷着个脸，弄的李果子心里连连叫苦，爷爷奶这还是不同意自己几个读书呢，这可咋办，苹果都白卖了,而且看这样就是挣多少钱他俩不同意也是白搭！ “大明，大白你俩留下，其他人收拾收拾出去吧！”李山看大家都吃完了，才发话。 李张氏和李陈氏面面相觑，又看看李白氏的臭脸，有一丝的明悟，雀跃起来，手脚轻快的收拾起饭桌出了门。 等屋门掩好，李山看也不看站在底下抓耳挠腮的两个儿子，凉了他们一阵，才慢悠悠的说，“怎么？都谋划了那么长时间了，连这一会都等不了了！？” 李大明和李大白自然知道爹这是在敲打自己呢，立马跪下，连声说道“爹，这是说的哪里话！？儿子哪里敢？” “哼，我看你们是那里也敢！都快翻天了！”李山对这种忤逆自己的儿子全无好感，“行了，别跪着了，让别人看见还以为我咋地你们了呢！？”看都不看两人，从怀里把那20两银子拿出来，“那，这是上次卖苹果的20两，你们两房分了吧，就算是长富几个娃子这几年的束脩。不过我可把丑话说在前头，以咱们家现在这情况，我只给你们这么多，以后怎么样，你们自己想办法！还有要是让我发现你们两房有人随便乱花，哼，到时候我可饶不了你们！！” 李大明和李大白一听大喜，边喊着“谢谢爹娘！”嘭嘭嘭磕了仨响头，才站起来去拿银子，李白氏看儿子这样气更不打一处来，摔门就出去了，李山也叹了一口气，摇着头也走了。 李果子趴在门上听完，差点没被出门的李白氏给碰上，吓了一大跳，幸亏自己跑得快，要是被发现偷听，估计讨不了什么好，被训一顿都是轻的。他连跑带跳的逃到屋里，拍了拍胸口，长舒一口气。 “三哥你干啥呢？”李妞子正带着李梅花在门口那翻花绳，看到李果子那慌张的样子很好奇，“三哥，你是不是做啥坏事了？” “去去去，我能做啥坏事，要是使坏也小梅花使，对不对？”李果子说完点了点李梅花的鼻头，逗得她哈哈大笑。 “切，鬼才信你呢！三哥最会作弄人了！”说完李妞子领着李梅花跑到灶房里去了。 李果子也不管她，走到炕边上，看李长富和李长贵在练字，“大哥二哥练字呢？” “嗯！”李长富心里很乱啊，觉得爷爷和爹他们说不定就说自己读书的事呢，而且看这几天的样子不同意的居多！李长贵也心不在焉，自己都8岁了，该知道的都知道了，奶这几天明显跟娘别苗头呢，连带着对自己也很凶，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就是以前奶对娘有的时候也不好，但也没这么长时间过啊！ “你俩猜猜我都听到屋里说的啥了？”李果子把身子挤到两人中间神秘兮兮的说道。 李长富皱了皱眉，“果子，你又去偷听了！？不是跟你说了吗，那不是君子之道！先生说。。。” 李果子就头疼李长富这个一本正经的样儿，以前还没看出来大哥有当教务处主任的潜质！当下就打断，“大哥二哥，你们想不想知道咱们过几天能不能去读书？” “啥？爷爷他们说的这个”李长贵立马跳起来，目光灼灼的看着李果子，“三弟，爷爷咋说的？成不成啊？” “嗯，这个嘛，可是我冒着危险听来的，可不能随便说！”李果子很得意洋洋，也很欠扁，“你俩要是能逗得我高兴了，我就告诉你们！” 李长富一听，就对李长贵打了个眼色，“那要怎么逗你高兴？嗯？” “是这样吗？”李长贵先扑上去，挠李果子的痒痒，李长富随即一个泰山压顶，压得李果子动弹不了。 “大哥二哥，我服了！我说！我说！别挠了！”李果子最后屈服于武力之下，连连求饶。 “还不老实交代！”李长富和李长贵立马居高临下吓唬道。 “爷爷同意了，还给了爹和二叔每人10两银子呢！”李果子把身子缩成一团，立马把自己的小道消息抖搂出来。 “10两银子！？”李长富惊住了，那得多少钱啊！“果子你没听错吧？”李长贵也连连点头，觉得太多了。 “嗯！没错就是10两！不过是一共给10两，以后就没了！”想到这，李果子皱皱眉头，姜还老的辣啊，爷爷到底还留了一手！10两银子看着多，其实真不多，大哥和自己一年束脩就要二两多，这还不算笔墨那些真正费钱的的东西呢，不过也不能要求太多，爷爷和奶这已经做了很大让步了，毕竟面对一个新事物，第一个做吃螃蟹的人很难，如果以后家里条件更好了或者有人真念出个名堂来，相信他们肯定会继续拿钱支持的。 李长富和李长贵才真正惊呼起来，哈哈，自己马上就要进学啦！！ 到了午饭的时候，桌上的气氛欢快了很多，虽然李白氏依然绷着个脸，但是不损李张氏和李陈氏的高兴劲。特别是李陈氏做梦也没想到，在公婆还在世的情况下，自己能拿到这么大笔钱啊！ 美中不足的是，今天就是初六，李大明要返回镇上做工。等吃完饭，李大明就把自己这一房叫到屋里，好好嘱咐一番，“他娘，我一会就走了，你在家照顾好爹娘，好好替我尽孝！要是有受委屈的地方，你也让着点，爹娘年纪大了，这是咱们做晚辈的本分！”李大明也知道娘最近对两个儿媳妇不满，可是自己也没办法，毕竟娶媳妇来就是伺候公婆的，只能让媳妇受点委屈了。 “嗯，他爹你就放心吧！别担心家里，好着呢！你还不知道咱娘，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也做不出什么事来！说不定过几天，就不生气了！”李张氏才得了10两银子，现在是说啥都行，做啥都中，为了自己这五口人受再多委屈也愿意。 李大明听这话满意了，在媳妇和老娘两个里选，自己还是偏向亲娘的，“嗯，那就好，家里有啥事给我送个信儿！”说完又对李长富和李果子交代一番听话好好练字之类话，还逗了逗李梅花，才背上包袱启程。 一出门就看见李大白早就背着包袱在等了，李大明愣住了，“大白，你这是干啥？” “大哥，离种地还早呢，闲着也是闲着，我还不如跟你到镇上打打零工挣几个钱花呢！”李大白自打去镇上干活攒了都有900文钱了，彻底尝到了甜头，这不大哥一走自己立马也跟上了。 “弟妹同意吗？爹娘咋说？”李大明皱着眉头觉得弟弟有点草率。 “嗯，跟娘说了，她也没说啥话，爹倒是同意了！”李大白又想起昨晚上跟李陈氏说要去镇上干活的场景，烦恼的搓搓头发，“娃子他娘不太高兴，不过她懂个啥！可不能天天跟在我后边管着我！老娘儿们事就多！” 李大明听到这瞪了瞪眼，“胡咧咧啥呢！？你媳妇怀着娃子呢，你咋这么说她！去，跟人家好好说说，要是有跟上次一样担心你晕倒了怎么办！？” 李张氏也不高兴，二弟这做事太不周全了，就这样扔下媳妇不管了！？“就是大白，跟弟妹好好说说，她还能拦着你不成？” 李陈氏这时听到院子里的声音，挺着肚子，“大哥大嫂，你们别训大白了，是我不好不该拦着他！大白你去吧！家里的事不用担心，长贵也长大了，也懂事了，该干的都能干！” 李大白看到媳妇这么善解人意还不可思议的，呐呐道“他娘，你放心，我不会去砖厂之类的地方的，都是捡轻快活干，过几天就回来了！” 李陈氏也想开了，男人上进是好事啊，自己去阻拦算是什么事啊！“嗯嗯，路上小心点就好！也别不舍得花钱，该吃就吃，该喝就喝！”想了想又煽情道，“大哥大嫂，以前是我不对，老是犯糊涂！说些不好听的话，让你们生气！我知道错了，哎，还是你们对我和大白好！”说着还红了眼，泪珠一直往下流，真真是情真意切。 “看你说的什么话，咱们都是一家人，那里还分什么你我之类的！放心吧，大白是大明的亲弟弟，还能看着他吃亏受欺负不成！？”李张氏立马握着李陈氏的手安慰道，觉得这个弟妹这半年里变化太大了，以前那个尖酸刻薄样不知道去哪了。 “嗯嗯，这我就放心了！”李陈氏顺势反手握住李张氏，感激道“大嫂，你能原谅我就好！大白，你就放心的去吧，还有我和大嫂照顾呢！” 李果子在旁边简直目瞪口呆，觉得自己这智商都不够用的了！这画风不对啊，以前的嘲讽奚落呢？横眉冷对哪？都去哪里了？怎么就变成温情剧了呢？觉得这古代女人说哭就哭真不是虚的，二婶这演技都可问鼎奥斯卡了！ 第44章 进学 又过了两个多月，春天到了，地里都是人们忙碌的身影，翻地除杂草，焚烧去年留在地里的秸秆。就连院子里的鸡都比冬天活跃了很多，“咯咯”的叫着满院子的捡食吃。李家今年还抱了两头小猪养，李白氏早就眼红了，没出正月就四处打问，前段时间才抱回来，壮得很，特别是吃东西的时候愣抢。 李果子几个小娃子也没闲着，在李白氏的吆喝声里，尽责尽职的帮着翻菜园子。“大哥，累死了！”李长贵干了一会就烦了，“能不能出去玩会？” 李长富瞅了李白氏一眼，摇了摇头，示意不行，奶自打过年来气一直不顺，一直纵拉着脸，家里人都顺着她，都不敢说一个不字。 李长贵见大哥都不敢随便离开，要是自己开了头，那可不得给骂死，又看看坐在一边翻花绳的李妞子和李梅花，心里更郁闷了。 李果子看这样也很无语，心里生气不冲着儿子们发，反倒那对着儿媳妇撒气，这真不知怎么说好。既然把钱拿出来了，那不如表现的大大方方的，让儿媳妇也记着自己的好，以后对自己更真心一些，这多好啊！李白氏现在反而天天阴阳怪气的，当然对着亲身儿子也没有什么好脸。李张氏和李陈氏更是吓得跟小猫一样，天天大气不敢出，李陈氏挺着大肚子，李白氏针对她不多，反倒各种为难李张氏。哎，以前学孔雀东南飞的时候，觉得里边焦仲卿的母亲真是难以理解，自己的心意就这么重要么！？现在看看真是小瞧了这些古代婆婆啊！ 快到中午头的时候，李白氏才把李果子三人放了。“大哥，奶现在越来越过分了，咱娘现在都瘦了一圈了！”李果子回到屋里抱怨。 “怎么说话呢！奶也是咱能议论的！？”李长富素来跟李白氏亲厚，见不得别人指责她。 “大哥！我说的不对！？”李果子最近对李白氏很不满，本来嘛，自己刚穿过来的时候李白氏就有放弃他的意思，后来又为了读书的事闹腾了一次，现在居然为了20两银子就各种甩脸子，好像欠了她五百万一样！就这20两还是自己想法子挣得呢！？为啥不能给自己读书用，再说了以后又不是不能挣了！？一听李长富为了李白氏训斥自己，立马恼了！ “你说的哪里对了！？奶怎么说也是长辈，是咱爹的娘，你这么说她可以吗？”李长富一看这个弟弟跟自己唱反调，也很不高兴。 “大哥，三弟虽然做得不对，但是咱奶最近这样做就对了！？”李长贵对李白氏也很不满，李白氏一直以来最疼李长富，自己可没少嫉妒，现在天天又吆五喝六的，就是多吃一点菜都心疼的骂上半天，“我娘肚子里还怀着小弟弟呢，还要天天下地，吃个鸡蛋奶就唬着个脸！” “你俩啥意思！”李长富读了三个月的书，没少听先生讲”夫孝，天之经也，地之义也”。虽然觉得奶做的有点不妥，但是现在听到两个弟弟非议长辈觉得更是不能忍受。 “没意思，行了吧！”李果子看见要吵起来，到时候李白氏进来问缘由，那咋说，最后吃亏的还是自己。 “哼，一会把孝顺俩字写上十遍！”李长富一看两人服了软也没有深究，只是惩罚是不能少的。 又过去十几天，家里还是乌云密布，特别是每次吃饭的时候，更是低气压环绕。就在这样的情况下，李大明归家了。 “他娘，这次回来，你咋瘦了这么多！”晚上睡觉的时候李大明问道。 “是嘛？可能是一开春要干活，还没有适应过来吧！”李张氏怎么敢跟自己男人抱怨婆婆虐待自己，给自己下绊子，怎么说那也是亲娘啊，血脉里是断不了的。 “哦！”李大明那是什么眼力劲，在外边什么人没见过，一看就知道媳妇这是受了娘的气了，可是自己也不好说什么，既然媳妇不说自己也就装着不知道。“已经月底了，他娘，咱们这几天带着娃子们去曹家村走一趟吧！” 李张氏干了一天活很累，不过听见曹家村这三字也来了精神，“嗯嗯，对！明天去趟镇上把束脩买齐了，后天就去见先生！” “嗯，也好！”李大明想了想就同意了，又看到媳妇累的眼皮都睁不开了，心里叹了一口气，拍拍李白氏的肩膀，“他娘，早点睡吧！” 第二天吃完早饭，李大明就跟李山夫妇说了去镇上的事，李白氏当即瞪了一眼李张氏，“家里就这几个人干活，老二家的大着肚子，干不了多少，我和你爹年龄也大了，你媳妇走了那咋办？” 李大明一看这样，也不愿意为了这点小事顶撞亲娘，“娘，那我领着娃子们去就行了！”李果子坐在旁边，拳头都捏起来了，真为自己娘鸣不平，受婆婆欺负，自己男人只是看着也不帮忙，这要是换了自己早闹翻了天了！他又歪头看了看两个哥哥，大哥只是皱了皱眉，二哥表情就丰富多了，还好还好这个家还有跟自己一样的人！ 李大明领着三个娃子买好东西回来的时候，天都快黑了，李白氏正在灶房里忙活呢，“大明回来了？买的啥？” “娘，就买了些肉、糖、点心和酒，还跟以前一样！”李大明拿出东西来一一摆在李白氏的面前，“哦，还给长贵和果子买了套笔墨！” 李白氏看到没有乱花钱才高兴了些，“嗯，等你爹回来就开饭，你先进屋歇歇。” 等李山他们回来，照样问了问，不过饭后扔下一句“明天我和你们一起去曹家村见先生！”。 第二天，李山果然带着李大明李大白还有三个男娃去了曹家村，顺顺利利的见了先生，留下束脩，得到“三月初一正式进学”的回话才家来。 其中最高兴的要属李长贵了，从知道要去拜见先生的时候就一直咧着嘴笑，见到先生的时候还在傻乐，到了回答先生提问的时候，更是闹了个大乌龙。 由于李长贵一直傻笑，曹志长很好奇，平时小娃子见了自己，胆小的紧张脸色苍白，胆子大点的还好不过也是故作镇定，可这个小娃子一直笑呵呵的，就问道“你为什么要读书？” 李长贵一点也不紧张，整个人还有点梦幻，就摸摸头答道“先生，读了书就能经常去镇上玩了，还能有好衣服穿！我想读书！” “哦？这怎么讲？”曹志长挑了挑眉。 “嗯，大哥他自从念书就经常往镇上跑，还穿补丁少的衣裳，我要是读书了肯定也一样！”李长贵大大方方的把自己想法说出来，一点也没有不好意思。 不说李果子，就是李山几人都被雷晕了，特别是李大白当时拳头都攥起来了，要不是场合不对，估计能狠揍李长贵一顿。 曹志长摸着山羊胡，沉吟了一段时间，叹息的笑了笑，“稚子之心啊！也罢，收下你吧！” 听到这句话，李家人才放下心来，不过等李长贵回到家，关上屋门自然一顿哭嚎是少不了的！ 三月初一，李果子仨没用叫就早早起来，收拾好自己，跟着李山出门了。走到路上，李果子摸摸李张氏新给自己做的小布包，打开瞧了瞧里边装着的笔墨纸砚，又看了看自己这件半新但是没有补丁的衣服，还挺满意的，自己费了这么大的功夫终于成功了，感觉还跟做梦一样，谁能想到自己能从半死不活到现在穿着这么整齐进学读书啊，厉害了李果子！ 等到了曹家村，已经有十来个小娃子等着了，大部分都认识李长富上来打招呼。由于是春学，学时长，束脩贵，一些只抱着识字态度的小娃子很多都不来读了，剩下的不是家里有钱的就是在读书方面有点想法的了。 看人都到齐了，曹志长点了点头，清了清嗓子，“时辰到了！开学仪式正式开始！”说完依次给小娃子整了整衣冠，就带着十五个小娃子，三个一排进了学堂。进了学堂后，李果子才发现里边立着孔子神位，就由先生领着双膝跪地九叩首，然后又对着曹志长三叩首，才算完成了拜师礼。 看着这群小娃子全无在外边闹哄哄的样子，曹志长很满意，又指着旁边的一盆清水说道，“各位学生，净手！” 场面非常肃穆，李果子也不敢交头接耳跟李长富说悄悄话，只能乖乖的按照先生的吩咐来。 “依次上前！由为师给你们开智！”曹志长拿着一只蘸着朱砂的毛笔，说道。 最后，李果子在眉心点了一个像痣一样的红点，才算完成人生的首次开学典礼。这次仪式把李果子这个念了九年义务教育三年高中四年大学的人都震住了，这可比前世开学典礼上校长讲话领导讲话正式多了，深刻的认识到了古代人对读书的重视，对教书先生的敬畏，全程一个说话的都没有，甚至连一个斜视也不敢，特别是先生拿着毛笔在额头上点痣的时候，那清凉的触感，让李果子激灵了一下，确实有种开启智慧的感觉。 第45章 族谱 自开学仪式之后，李果子就过上了鸡鸣三声起的日子，由于李渠村离曹家村远，他们兄弟仨往往启程的时候天上还有月亮，回到家的时候更是满天星星。不过这也没有打击到李果子，反倒很新鲜，觉得自己又回到了前一辈子上学的时代，还挺有回忆的。就是自己这个小身板，虽然锻炼了小半年有长进，但是长途跋涉的还是有点吃不消，每天晚上都央着李张氏给烧热水泡脚否则就酸的不行。 不过上了小半个月，李果子又迎来了新的烦恼，那就是自己的名字！学里的娃子名字，虽然小名各种挫，什么狗蛋，二蛋之类的，但是人家都有大名啊！！黄鹰啊，志虎啊，正文啊，很高大上有木有！！每次先生点名叫念书的时候，听着别人的名字李果子是各种羡慕嫉妒恨啊！！心里的小人都咬手帕了有木有！？为什么叫李果子呢，难不成因为自己生下来长得像苹果吗！？为毛不顺着李长富和李长贵叫长什么呢！？ 终于有一天休学的时候，李果子憋不住了，跟李张氏说了自己的疑惑。“娘，为啥大哥叫长富，二哥叫长贵，我却叫果子呢！？咱家这一代不是都叫长什么吗？”虽然李山的两个哥哥把他赶了出来，三家人平常也不咋往来，但是排字还是按一起走的，到了李果子这一辈正好是长字辈。 李张氏正在喂猪呢，拿着个棍子把一个特别能抢食的猪往旁边赶，让那个吃得少的多吃点，听到这话也愣了，“咋了？为啥问这个？” “嗯，娘学里的娃子都有大名，可好听了，比果子强多了！”李果子顺势接过李张氏手里的棍子往那头猪身上使劲打，“去去，你离得远点，让小白先吃！”李果子还给家里的两头猪起了名字，大点的身上有黑点叫斑点，小的叫小白。 “嗯，我知道了，这事我跟你爹商量一下再说！”李张氏皱着眉头若有所思。 看李张氏这样，李果子还挺惊讶的，这就是差不多成了！？不是说在古代名字不是随便改的！？还以为指望不大呢，看这样貌似有隐情啊！ 到了三月底的时候，李大明准时回家了。一家人照常吃了顿饭，李白氏还是不阴不阳的，看这样子大家也没有闲聊的兴致，就各回各屋了。 等安顿好李梅花，李大明和李张氏才开始拉家常，李张氏想起李果子名字的事情了，开口说道“他爹，前几天果子提起他名字的事，我才想起来，果子还没有上族谱吧！？” 李大明也楞了一下，才缓缓点头，“嗯，果子确实没有上族谱！过年的时候都忘记这件事了！他娘，咋突然提起这件事了？” “唉，还不是前几天果子说学里的娃子都有大名，他的名字不好听嘛！”李张氏对这件事也挺无语的，连名字都攀比！ “李果子这名字咋不好听了！？好听又好记！”李大明听这话不乐意了，这还是自己看见院子里的苹果树挂满了苹果才给起的果子这个名字呢，现在家里挣钱也是靠苹果呢，说明果子这个名起的好呢！ “学里的娃子都叫大名，听着气派好听罢了！”李张氏也对这个不以为意，农家子平常还是叫小名的多，名字贱好养活！谁没事天天喊大名啊，听着就绕口。 “算了，明天给爹娘说说，看看找找族长能不能开祠堂把果子写上去，毕竟读书了，也算是有点出息了！”李大明还是比较重视上族谱这件事。 第二天吃完晚饭，李张氏和李陈氏在灶房里洗洗刷刷，李大明瞧着爹娘心情也不错，就简单说了李果子上族谱的事。 “嗯，确实该上族谱了，以前是怕娃子立不住，也不敢把大名写到族谱上，害怕他八字弱压不住，现在看来可以上了！”李山抽了口旱烟，想了想说。 李白氏自从听了闺女的话，对两个儿子儿媳有了芥蒂，越想越觉得手里有钱的很重要，最近对手里的钱财看得很重，一文钱都要问清楚明白！天天看着儿媳妇在脸前逛就没有好脸，觉得她俩挑拨儿子不孝顺自己。对儿子也没有好气，大了有私心了，还知道从爹娘手里扣钱了，简直是养了两个白眼狼，就是对孙子顺眼点，觉得他们人小不懂得一些阴暗的勾当。一听李果子没上族谱，有些急了，“咋今年过年的时候没说呢！？这都多大了还没上族谱！？” “娘，这不是果子前几天休学的时候说他的名字没有学里其它人的好听，我这不才想起来的吗！？”李大明最近也很怵自己老娘啊，简直逮谁喷谁啊，就跟个喷火龙一样，也只能连连赔笑。 “哼，就你精！”李白氏翻了个白眼，“老头子还不赶快跟族长说说，看咋弄啊！？” “嗯，大白明天你拿上包点心和一坛酒，跟去族长家走一趟！”李山也觉得这事不能拖，必须马上解决。 几人说定之后，就各自回房睡下了。 第二天吃完早饭后，李山就带着李大明去了族长家，一路上村里碰到的村民无不用探究好奇的眼神看着他爷儿俩。 “大叔，你家三娃子都去念书？”好奇村民一。 “大明，在镇上当账房，挣了钱吧？到时候可不要忘了我们这些一起长大的啊！？”这个是跟李大明一起长大的。 “李爷爷，这拿着东西去哪啊？”好奇村民二。 “山子哥，你家是不是发财了？可别忘了我们这些族人啊！”这是跟李山一起长大的。 。。。。。。 面对以上等等情形，李山一路上只能苦笑，又很无奈，也不能得罪只能打哈哈，好话一箩筐，说是找族长给家里的小孙子上族谱。真是人怕出名猪怕壮！李家里三个男娃都送去读书这件事，在李渠村掀起了轩然大波，觉得他家是发了横财，不然怎么会脑子抽风这么可劲的花钱。一些平时交好的和不怎么来往的人纷纷来打探消息，当然也有一些是来哭穷借钱的。就连那李山那两个没有什么交集的亲哥哥都亲自上门，问李山是不是有发财的门路，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虽然分了家，但还是一家人，让他不要忘记提携一下，差点没把李山气死，自己可是记着当初受的穷受的苦呢，这俩人怎么脸皮这么厚！！ 到了族长家，还没进门就看到族长的儿媳妇李曹氏正在门口说话呢，“山子来啦！？看你来就来吧带什么东西啊？” “呵呵，看嫂子这话说得！”李山带着李大明跟着李曹氏进了门，“嫂子，族长在家吗？” “在在，公爹在书房里呢！”其实哪有书啊，就连只笔和纸都没有，就是叫着好听，有面子罢了，说白了就是间会客厅，族里有什么事情都在里边说。 “哦，哦，在就好，嫂子我们进去了！”李山觉得今天李曹氏真是太热情了，以前见了人都是淡淡的，今天也不知咋了。 “族长！”李山和李大明进了屋就对着族长做了个揖，才坐下。 “山子，最近族里可是有很多你的流言啊！”李族的族长一向对李山没什么关注，也不怎么亲近，咋一听见李山家发达了的消息还不以为意，后来知道送了三个孙子读书才吃了一惊，也认为他发了大财。 李山就知道有此遭，当下连连苦笑，“哎，族长可别信这些小道消息！天天来家里打问，觉得我们发了财，有请帮忙的，有借钱的，还有想入伙的！我都不知道说啥好！哪有发财啊，就是大明谋了个账房，挣得多些了，又见识到读书的好处，才让家里的几个娃子读几天书，这还是咬着牙强撑呢！” 李族的族长人老成精，自然不会这么轻易地相信，但最近也没见李山家有什么大动作，心下也知道问不出什么来，“呵呵，是吗，大明随了你，脑子聪明着呢！”不服不行啊，一个穷小子赤手空拳的打下那么大一份家业，现在还把三个孙子送去读书了，谁知道以后咋样呢，想了想又说“山子，以后可要经常领着娃子们来老叔这里坐坐啊！” “呵呵，当然，只要您老不嫌弃就好！”李山怎么不明白族长的想法，“族长，我这次来是为了家里的小孙子上族谱的事来的。” “哦？小孙子？是果子那个娃子吧！”李族的族长还对李果子和李柱子那场打架事件记忆犹新，李柱子的奶奶事后可没少上家里来哭诉，每次提到李果子的名字都咬牙切齿一番。 “嗯，对啊，小的时候怕他站不住，也不敢起大名，就怕压不住，这几天进了学之后，才想起来，这娃子还没上族谱呢！”李山立马把缘由说出来，李大明在旁边连连点头。 “哦，哦，我知道了，学里先生都是叫大名的！”李族的族长也明白了，又一想李山家以后越来越好，还不如就卖他一个好，“一会叫来村长，我俩人一起开祠堂，把名字写上去就行！” “好的，族长我这就去请村长！”李大明一听立马说道，随即就出门去了村长家，没一会就把村长请来了。 村长也知道李山家的热闹，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一听原来是上族谱，想也没想就答应了，当即开了祠堂，把族谱取出来。 “爹，果子要取什么大名？”李大明没进过几次祠堂，在里边很拘束说话小心翼翼的。 “嗯，果子这一辈是长字辈，身子骨又弱，就取个寿字吧！长寿，寓意也好！”李山想了想就说。 就这样，李果子的大名就定了——李长寿！等李山父子回家的时候，李果子听到这个名字，默哀了两秒，真是土的掉渣啊！！为毛不取个李长斌、李长松这种比较有诗意的名字呢！？ 第46章 二狗子 有了新名字的李果子又开始了摸黑赶路的苦逼生活，还跑去先生面前特意强调了自己的新名字——李长寿，虽然有点土但还是比李果子好多了，希望他点名的时候可以喊自己的大名。 李果子自从进学之后，跟二狗子、二愣子和李闹几个玩的就少了，只有休学的时候才能聚到一起。不说别人，就李果子自己就觉得自己变化很大，首先穿的衣服基本上没补丁，其次长时间走山路，小腿和大腿上渐渐都有肌肉了，而且腿部那个线条，啧啧，好不夸张的说，跟现在网络上那些模特都差不了多少，李果子经常摸着自己的腿流口水呢！现在就差练出人鱼线了！！ 当然最重要的变化，就是气质不一样了，以前就是个疯小子，整天疯疯癫癫的每个正行，现在简直各种斯文有礼！特别是礼仪这块，先生特别重视，还给重点讲了一番，并在日常里时时纠正，仅仅三个多月，李果子就完成了农家小子到书院学生的蜕变！李家三位中老年妇女对李长贵和李果子的变化啧啧称奇，特别是李陈氏带着李长贵回了一趟娘家，回来的时候脸都笑成了一朵花，脸上的得意都掩饰不住！ 当然有人欢喜有人忧，二狗子和二愣子是最失落的，以前他仨就是三人帮，同样受排挤，同样不合群才玩到一起的，三人一直步调一致，现在李果子弃两人而去了。二狗子和二愣子还经常去李闹家玩耍，但是不知怎么就找不回以前几人一起打猎的感觉了，就是李闹兄弟三也很忧伤，李果子的手艺基本上是吃不到了！ “娘，果子去读书三四个月了，都不跟我们玩了！”二狗子很失落，觉得现在玩的一点也没有意思了。 “嗯？人家果子去念书了，哪还能跟你一起去玩啊！？”二狗子的娘李赵氏好笑的说。 “娘，估计过几天二愣子也去读书了！”二狗子一提起这个更闷闷不乐了。 “哦，二愣子他爷爷是村长，去读书也不奇怪！”李赵氏正忙着补衣服呢，也没注意儿子的表情。 “娘，到时候就只剩下我自己玩了！哎！”二狗子说完还叹了口气，自己也不知道这是咋了，感觉很想哭。 “这有啥，你可以跟李闹几个玩啊，最近你们不是一直在一起吗？还不是一起逮兔子抓野鸡吗？也挺好的！”李张氏还是有一搭没一塔跟儿子聊天。 “呜。。。呜。。。”二狗子也不知道咋的就哭了，“娘，呜。。。这不。。。不。。一样！” “哎，哎，咋哭上了？”李赵氏才发觉今天儿子特别低落，立马把手头上的针线活放下，“咋的啦？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李赵氏第一反应是又有人欺负自己儿子了。 “没有。。。娘。。。”二狗子依旧哭哭啼啼的。 “那你哭啥？”李赵氏还没明白。 “娘，我也不知道，就是果子和二愣子都去读书了，就剩下我了！！”二狗子越说越伤心，哭的更厉害了。 “恩？？”李赵氏才明白了一点，儿子这是受打击了，感受到人生的落差了，当下就心疼的搂着儿子，“儿啊，没事，哭出来就好了！哎！” “娘！我其实不想哭的！”二狗子今年都8岁了，也知道害羞了，这么大了还跟个小娃子一样，想到这立马羞得往李赵氏怀里钻。 “哎！”李赵氏什么也说不出来，只好心疼的抱住儿子。 等晚上，李赵氏安顿好两个儿子，回屋睡觉的时候，又想起白天的事，又叹了口气，“他爹，你说二狗子咋办啊？” “嗯？这是啥意思？”二狗子的爹李大松被这没头没脑的话楞了一下。 “哎，二狗子这脑子不好用，难不成只能种地？”李赵氏也知道李山家里发达了，但不太像发了一笔财，反倒是因为李大明升了账房才发达的，心里不是不羡慕，特别是今天小儿子一句话，心里那点想头止也止不住。 李大松家里没长辈，父母就生了自己一个，一直身体也不好，在自己大儿子出生没多久就去世了，所以说现在家里只有四口人。家里的活基本上都靠李大松和李赵氏两人干，虽说辛苦一些，但是光景还不错，六亩地里四亩好地，两亩薄田，所以说也算是李渠村的中等人家。 “嗯？他娘你今天这话怎么感觉不对啊？”李大松完全被李赵氏这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砸晕了。 李赵氏干脆把白天的事说了出来，又讲了心里话，“他爹，山子叔家里虽然光景比以前好不少，但是供这三个男娃读书也是勒紧裤腰带了！咱家也不差多少，人少地也凑活，公公婆婆以前还留下了些钱，再加上这几年不交税，咱么也攒下了些家底，别的不说，让两个娃子读上两年书，以后谋个出路也好！” “嗯？他娘，你咋有这个想法？”李大松这次是真惊住了，连白天干活的累劲也没有了。 “咋了，我这想法不对？”李赵氏反问，“你也看见了，果子几个读了三个月书变化有多大！现在山子叔家的三个男娃出去哪一个不夸！？也让咱们二狗子跟着学学！” “咱们二狗子能行吗？这玩意也是有天分的，看他跟果子玩了这么久了，连个字也没认上！我可听人说了，果子之前就认很多字呢！”李大松没少听最近的风言风语。 “那不是咱二狗子以前没往这边想吗，如果以后一起上下学，一起读书，还愁学不上？最起码能学学果子的机灵劲吧！”李赵氏还是不放弃，“他爹，你看看之前咱们老二跟二愣子和果子一起玩了一段时间，我觉得还长进不少呢！” 李大松一想确实，自己这个二儿子，以前傻不愣登的，自打他们三人凑到一起以后确实有长进，这要是多跟着玩玩，怎么也还聪明一些吧，“嗯，也是，山子叔向来有成算，跟着他准没错！”李大松转眼一想，李山就是自己心中的偶像啊，跟自己一样没爹没娘，家财那时候没自己丰厚呢，看看现在人家混的，儿女双全，孙子个顶个的出息！ “就是不知道得花多少钱啊？咱们家俩娃子呢！”李大松虽然心里有这个意向，但还是担心钱不够，听人家说读书可花钱了呢！ “嗯，这个，明天我去问问不就知道？”李赵氏听自己男人这么一说就知道已经有一大半同意了。 “嗯，中！”李大松也很高兴，觉得为小儿子谋了个出路。 第二天中午，李赵氏挑了一个休息的时候就去李家拜访了，“婶，忙着呢？” “哦，长松他媳妇啊，没忙，快进来玩玩！”李白氏正给三个孙子做鞋呢，小娃子每天走路多，穿鞋费。 “哟，做鞋呢，可真好！针脚真密！”李赵氏大眼一瞧就知道。 “哎，人老了，眼睛都不行了，那能跟你们比啊！”李白氏对外人和善的很。 “婶，明嫂子在不在？”李赵氏来自然是找李果子和李长富的亲娘滴。 “在哪，在她屋里呢？怎么有啥事啊？”李白氏奇了怪了，这很明显就是有事啊。 “哎，这不是为了娃子的事嘛，想请她帮帮忙！婶你忙啊，我去嫂子的屋里坐坐。”李赵氏说完就走了。 等李赵氏进了屋，李张氏正歪在炕上搂着闺女睡觉呢。 “嫂子？”李赵氏轻轻喊了一声。 “嗯！”李张氏最近被折腾的不轻，只要一有声音立马就能醒过来，一看是李赵氏松了一口气，“你咋来了？” “还说呢，很长时间不见你了，你咋不出来玩了？咋了，现在天天在家当大家夫人了？”李赵氏和李张氏也算是交好，经常一起洗衣服做活，自从过年以来确实不怎么见李张氏出来了。 李张氏心里也苦啊，婆婆整天跟个斗鸡眼一样盯着自己跟弟妹，见不得自己有一点空闲时间，天天指挥的自己转的跟个陀螺一样，别说出去玩了，就连娘家自己都三个月没回了，就现在歇会还是打着哄女儿睡觉的借口。不过哪敢说这个啊，村子里有个风吹草动没一会就会传遍了，要是真把抱怨说出去估计自己真要卷铺盖回家了。“哎，忙啊！小闺女一刻也撒不了手啊！” 李赵氏也明白这上头有婆婆就跟自己这不一样，也不追问，就把自己来的原因说了一下。 “什么？你也要送娃子读书？”李张氏猜了个遍也没猜到这个原因啊。 李赵氏也知道别人肯定惊讶，就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说着说着还红了眼圈，“我这个小儿子自小就憨傻，没少受欺负，这还是跟果子玩了以后才长进了，你是不知道昨天哭的有多么让人心疼，为了娃子好也管不了这么多了，好姐姐，你就跟我说说吧！” “哎！”李张氏看李赵氏也不容易，就把束脩和学里的情况一一说了说，最后还加了句话，“要是大狗子和二狗子也能一起进学的话就好了，你是不知道娃子天天天不亮就起程，天黑了才回来，我这心啊就七上八下的，要是多几个伴也放心些！” “嗯嗯，嫂子说得对！”李赵氏听完也觉得对，又聊了几句家常，才高高兴兴的离开。 到了晚上，李赵氏跟李大松说了说情况，“他爹一年的束脩两个娃子也就是二两银子，咱们家能拿出来，就是笔墨和书费钱了！” “嗯，是了，那山子叔家能拿出那么多钱了？一本书就二两银子呢！”李大松一听一本书的价格倒抽了口气。 “嗯，大明家嫂子说可以自己抄，要不就让他俩抄算了，实在不行让长富帮着抄抄，乡里乡亲的，难不成还能拒绝？”李赵氏小算盘也打得响。 “嗯，实在不行买点东西感谢一下！”李大松也点了点头。 就这样，大狗子和二狗子的人生就在一个毫不起眼的夜晚发生了重大转折！ 第47章 进学记事一 终于，二狗子和大狗子也过上了看星星看月亮的日子，李果子刚开始在大门口看到他俩还有点懵逼，这俩货这么早站在大门口干啥，还有为毛李大松夫妻俩的笑容这么吓人！？ “长富，大狗子和二狗子以后就跟你们一起读书了，你们以后可要相互照顾啊！要是谁敢欺负你们，就跟婶婶说！”李赵氏笑的满脸讨好。 “嗯！婶子放心！”李长富明白过来，连连点头，以后就多几个娃子作伴了，大狗子还是自己从小玩到大的呢。 李果子还很懵逼，什么时候读书这么容易了！？自己奋斗了这么久，亲娘都被亲奶奶恨上了才成功，可二狗子才几天啊，就读上书了！？前几天还没消息呢，这行动力真不是盖得啊！ 直到走出老远，李果子才被二狗子叫醒，第一次明白了家庭的阻力，虽说人多力量大，但是要干个新鲜事情也太不容易了。 没几天二愣子也被先生领着出现在学堂里，不过，跟李果子五人不一样，二愣子的亲娘李曹氏就是曹家村的，还跟先生有亲戚，人家是回家也行，不回家就住姥娘家方便得很！ 从此曹家村的学堂里就有了李渠村六霸，简直是打遍学堂无敌手！！ 俗话说得好，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虽然学堂里的娃子平时都看着斯文有礼，特别是在先生面前无比乖巧，可是先生一走了立马原形毕露。七八岁的小娃子平时再有礼，本质上也是顽皮的，在一起玩也是讲究有个头领说的算。 学堂里一共分为两个派系，分别是曹家村附近的八个娃子本地派，再就是偏远村子的七个娃子外地派。本地派自然嚣张一些，每次中午吃饭的时候不是家里人送饭要不就是回家吃，可也有两三个混的抢外地派的午饭吃，还有厉害的就是让代写作业了，先生有时会布置写大字，外地派经常会被逼着写大字，当然还有上课的时候趁先生不在拿小石头扔人等等层出不穷。 李长富上冬学的时候也被欺负过，那时候他哪边都不占，也没个帮手，性子又拗认死理自然不干，刚开始还跟先生告状，可是先生也只是口头上训斥一下，没几天又被欺负，最后还是慢慢跟外地派那几个娃子玩在一起情况才有好转。 李果子和李长贵第一次上学堂，没有校园霸凌方面的经验，李家的伙食又不错，虽然李白氏整天摆婆婆谱，可是也不敢怠慢孙子们，特别是伙食方面，有菜有窝窝头，有时还有肉。所以第一天进学，李果子和李长贵就被抢了！！ 李果子和李长贵还没反应过来，李长富就爆发了，把午饭一收，冲上去就揍人，然后就爆发了群殴，外地派和本地派轰轰烈烈的干了一场！先生都被惊动了，跑过来的时候，气喘吁吁，胡子都乱飘。 “住手！！住手！！都住手！！”看到十几个娃子打到一起，桌子凳子都掀翻在地，别说撒了一地的纸墨了，曹志长气的都哆嗦了。 学里的娃子正打的起劲呢，相互掐起来整个场面闹哄哄得，怎么能听见先生的大喊，最后还是曹志长彻底发飙，拿着棍子狠狠敲了几下桌子，才把大家镇住，学生天生对先生有几分畏惧，又看到先生气的胡子都乱飘，当下跌打滚爬的站起来，垂着头不做声。 “成何体统！！学堂是授业解惑的地方，岂容你们再次无礼！？”曹志长看到一个个都跟鹌鹑一样便大声呵斥，“每个人领罚十戒尺！！还有今天是怎么回事，为何打架？？” 李果子左瞅瞅右看看，没人吱声，就站出来行了个礼，恭声答道，“先生，是他们抢我和二哥的午饭，大哥气不过才跟他们打起来的！” “曹文源是这样吗？”曹志长指着曹家村一个年龄最大得问。 “额。。。额。。。”曹文源眼睛珠不住的转，又偷偷抬起头看曹志长，就是不敢正面回答。 “哼！”曹志长一看这样哪里还有不明白，自己也有耳闻，自己这几个子侄是有些欺负外地的娃子，没闹出来之前自己可以当不知道，可是现在闹成这样就不能继续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我平时就是这么教的你们！？抢饭的多加十戒尺，可是李大富几个先动的手也要多加五戒尺！！下午上完课就打，现在先记着！！” 等下午李果子兄弟三人打完十五戒尺，手心都肿的老高了，痛得差点哭出来，这戒尺虽然是木头做的，但是又窄又薄，打在手上痛得要命，打了五下手就肿了，再打第六下的时候，李果子下意识把手往后缩了一下，先生淡淡的看了一眼李果子，李果子一下就被这严厉的眼神镇住了，乖乖的伸出手皱着脸挨完了剩下的十下。 回了李家小院，李果子兄弟三的左手手心整个肿得发亮，碰一下就跟针扎一样，又不敢跟大人说，只能强撑着，特别是吃饭的时候，为了不被大人发现一样，李果子只勉强洗了洗手，连碗都不敢端，只是趴在桌子上小口小口合着玉米糊糊。 不过，大狗子二狗子和二愣子的到来，学堂里的派系完全有了不一样的情况，大狗子和二狗子过了一年长得更人高马大，二愣子虽然没有那么壮实可是差不到哪里去，这下外地派就有十个人了，在数量上取得了压倒性的胜利。 不过本地派虽然注意到了外地派人数多了，可是一向嚣张惯了，也觉得在自己的地盘上还能受欺负不成！？二愣子他们认识，外家就是曹家村的，他们不欺负，就捡着大狗子和二狗子欺负，特别是二狗子看着就傻愣愣的，他们更想欺负了。李长富还记着李大松夫妇的嘱托呢，没少为他俩打抱不平，可是还是止不住。 自打上次打架斗殴事件发生后，李果子简直不能更聪明了，觉得打架可以有，但是绝对不能在学里打架，被先生惩罚可不是闹着玩的，可以采取别的策略啊，比如在外边约架，或者在路上□□棍。当然后一条也只能自己想想，就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大哥，那群人就是欠收拾！”李长贵也很恼火，进学第一天本来高高兴兴的，可是被曹家村的那群混小子给毁了，还挨了十五戒尺，差点没把自己的手打破了皮。 “嗯？为啥不能在学里打架？”二狗子和大狗子没读过书不明白先生的厉害，更不知道戒尺的厉害。 “二狗子，你是不知道先生不让打架，要是被逮住了还回挨戒尺呢！”李果子着重为他俩解释了戒尺的可怕之处，还伸出手心让他们看上次挨打的印记，吓得大狗子和二狗子连连点头。 最后李渠村的六人做了决定，在曹家村外面约架，并且派二愣子把曹家村那帮娃子骗出来！ 二愣子那个机灵劲不是虚的，虽然这是自己姥娘家，可是比起来还是自己长大的小伙伴比较重要，再月底休学的的时候就想了个一起去掏鸟窝的借口成功的把曹文源几个骗了出来。 出了村子到了小树林里，李长富五个在后面跟着也到了，二愣子一看两边对峙，立马颠颠的跑到李长富的阵地那一边。 “哼！你们这是要干什么？”曹文源就是本地派里的头，一看二愣子这样就知道上当，可是自持实力也不怯场。 “干什么！曹文源你眼瞎啊！”大狗子最先忍不住，这段时间憋屈的很，特别是这群人还敢守着自己欺负弟弟，叫得可难听了。 “我看他不光眼睛瞎，脑子里也有屎！”李长富立马接话，打算新仇旧恨一起算。 “切，我看你们是找死！这次先生可是不在，到时候被别哭着告状！”曹文源一看自己这边八个人，那边才六个人，完全不畏惧，撸了撸袖子就招呼着扑了上去。 不说大狗子和二狗子本来就高大壮实，李长富和李长贵这大半年也吃得好，养得壮实，还长了个，特别是李长贵经常跟李果子锻炼还去李闹家学武艺，手上也有点招式。就由他们四个作为主力，拖住曹家村的几个娃子，而李果子和二愣子就完全靠着自己的机灵劲下黑手了，哪里疼打哪里，这是他们之前制定好的计划。 这些村里的娃子谁没有打架的经验啊，从小就练出来了，曹家村的敢欺负人也是有深厚的战斗经验的，虽然没有策略可是人家多了两个人啊，最后李果子几人差不多是打了个平手谁也没占到便宜，都挂了彩，脸上手上全是抓痕，衣服还撕烂了。 “哼！你们走着瞧！”曹文源几个没有打赢就觉得自己吃了亏，看到天色晚了，才相互搀扶着走了。 “等着看！下次我就把你们打得找不着北！”李长富也不认输，觉得这事没完。 等六人全部从地上爬起来相互看看，才哭丧了脸。 “大哥，咋办？衣服都撕烂了，奶肯定生气！”李长贵现在谁都不怕就怕李白氏甩脸子。 “哎，能咋办，实话实说呗！”李长富也觉得这次肯定躲不过，以前身上有伤被衣裳遮着看不见，可是现在衣裳也烂了，脸上也有伤，怎么能看不见！？ 不出意外，六人回家各自被家人训了一顿，特别是李果子兄弟仨，李白氏看仨孙子没啥事，就心疼起那三件衣裳，吐沫星子都喷到脸上了，还是李山受不了了，才岔开话题。 这之后，李果子六人还特意跑到李闹家，请教打架技巧，很是跟着李大树学了几招，李大树很奇怪一听他们受欺负要学来反击，还耐心给他们做了实战指导，六人的打架技巧蹭蹭往上涨！后来又跟曹家村的娃子约了几次架，从平手到惨胜再到轻松胜利，李果子六人的精气神发生了很大变化，就李果子自己都觉得自己威武霸气了！！ 第48章 进学记事二 曹家村的私塾虽然只是蒙学，但是还是要书本的，最起码千字文、三字经和百家姓要有。 李渠村的六人帮里除了二愣子其他人当然没有，也买不起，一本二两银子，三本就要六两银子呢，贵的很！就是二愣子这本书还是家里一代代传下来的，旧的都不成样子了！事实上整个私塾里除了李渠村的娃子，其它都是有书的，因着这事李果子几个没少被嘲笑，要不是二愣子拦着，差点又要干一架。 先生也终于看不下去了，“你们几个没有书，怎么跟着学？”古代读书跟现在不一样，是纵向混合班，无论大小都在一个班，上课的时候，每个人一个桌子，桌子也各各不同，是从各家自己搬来的，李果子家就搬来三张桌子。而且先生授课分三个阶段授书、背书和复讲，是单独给每个娃子授课，不是像现代一样吃大锅饭。 李果子几个自然进度不同，李长富和李果子基础好学得快，李长贵次之，就数二愣子三个垫底。当然，其它娃子也不同，公用一本书是行不通的，不仅影响别人也影响自己。 “先生，我们过几天就有书了。。。”李长富很一听这话脸一下就红了，本来被学里其它娃子嘲笑就很窘迫了，现在先生都问到脸上了，脸红的都快冒烟了。 “嗯！”曹志长看这样也不好说些什么，都是穷人家的娃子，想读书上进很正常，每年都有这种娃子，不过读不了多长时间，读书这事必须有一定的家底才行，就是自己当年也是从这样过来的。 这天下了学，李长富就带着大家回家了，不过路上没有了以前的热闹劲，都垂着头闷闷不乐。 李果子看这样挺憋屈的，叹了口气，“大哥，要不咱们抄书吧！自己裁纸自己写，笔墨纸咱们都有！就是字难看点，也没啥，好歹也是本书啊！” “嗯？”李长富正用脚尖踢着路上的小土块，想着回家怎么说呢，一听李果子的话，眼前一亮，激动地回过头来，“你说啥？抄书！？咱们抄！？能行吗？” “额，怎么不行啊！？大哥你又不是不会写？就是写的没有人家那么好罢了！”李果子大声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说不定这也是门技能呢。 “对对！大哥今年的春联都是你写的呢！”李长贵也一拍脑袋懊恼地说，剩下的二狗子三人也跟着点头。 说干就干，李长富领着众人回到李家小院，饭都不吃就直奔自己屋，白氏叫吃饭呢都叫不答应，又看到二狗子几个也跟着进来了，还以为这几个娃子又跟人打架了，急急追到屋里，“长富，这是咋了？不吃饭？是不是又跟曹家村的那群混小子打架了？” “没有的事，奶，你想到哪里去了！？我们忙着呢！你先出去，我们忙完了就吃饭！”李长富正指挥着大家裁纸呢，忙的头顾不上抬。 “哎，干啥呢？”白氏看这几人把白花花的纸对折就要剪，立马上前阻拦，这可是花了大价钱买的，金贵着呢，“长富，你们咋糟蹋东西呢！？这可是买来让你们写字的！？” “奶，学里先生让买书呢，咱又买不起，我们这不打算抄书呢，要剪成这么大！”李长富指着二愣子那本破破烂烂的书说，“然后写好了，晾干，缝起来做成书！” “哦，哦，哦，那也不能不吃饭啊，你们先吃饭，奶给你剪着，快去快去！”白氏一听明白了，这可是好事啊，又害怕他们几个没经验，给剪坏了，打算亲自动手。 “奶，这样不好吧，还是你先去吃饭吧，吃完了再来帮忙！”李长富对白氏敬爱的很。 白氏一听这话笑眯了眼，还是大孙子孝敬，“哪能啊！？就晚吃点饭有什么不好的，乖孙子，听我的话，你们先去吃。快，二狗子愣着干啥，还不去吃饭？”白氏说着就往外走喊两个儿媳妇来帮忙。 最后李长富拗不过白氏领着一票娃子去吃晚饭，留下白氏三人裁纸。 “婶子在家不？你家那三个娃子回来了吗？”看着天色都很晚了，家里的娃子还没回来，赵氏和小曹氏找了出来。 “娘，在呢，我在这！”二愣子最先听出自己亲娘的声音，跑着出来答话。 “你这孩子怎么不回家！？在这吃饭了！？家里都做好了，看你热不回来，还以为你们掉到山沟沟里去了呢！？”小曹氏一看二愣子嘴里一直嚼着窝窝头鼓鼓囊囊的，就埋怨道。 “就是啊，大叔，看看这不是给你们家添乱吗！？我这做好了饭，和他爹左等右等，都到点了还不回来，心里怕得不行，他们倒好在你家就吃上了！？走走走，回家吃！”赵氏看到俩儿子心里的大石头才放了地。 “这有个啥，不就一顿饭吗，你看娃子都吃上了，在这吃吧！”李山放下碗，也笑呵呵道。 “娘，一会我们还有事呢！”二愣子最机灵，说话也利落，当下就把抄书的事说了出来。 “真的！？”赵氏最惊喜，自己也是打着这个主意来着，“我先回去跟他爹说说，让他先吃饭，我来帮忙！”赵氏说完就急匆匆的走了，两个裤腿甩的嗖嗖的。小曹氏看这样也回家告诉一声，留下来帮忙。 等李长富六个吃完了饭，回屋一看，屋子里已经堆满了人，全是来帮忙的，再一看桌上，已经摞了一手掌高的纸了。 “够了，够了！这些就行了！”李长富都无言了，大家也太高看我了吧，一晚上哪能写这么多啊！？ “够了！？不是写几本书吗！？就这些就够了！？”白氏一听立马放下了剪子。 “奶，先写三字经，先生最近一直讲三字经呢！”李长富上去摸了摸纸，又去小布包里翻出自己的笔墨，“再说了，字多了呢，有一千多个字呢，一晚上能写完一本就不错了！” 二愣子仨上了大半个月的学，还不会写字，不过也学会磨墨了，第一次磨墨的时候，还把自己弄的一身墨汁子呢。“长富，我给你磨墨，你好好写！”二愣子最有眼力劲，当下就抢过李长富手里的砚台。 李果子看李长富抄书很羡慕，也拿出自己的文房用具打算自己写。 “果子，你干啥呢！？”白氏一看李果子的动作就急了，才进学几天啊就想写字，这不浪费吗！？ “奶，我自己抄！”李果子楞了一下，对白氏的举动很无奈，自从上次闹过一场以后，白氏简直对儿子和儿媳妇各种不顺眼，对孙子还挺不错的，不过有比较才有伤害，如果说李果子和李长贵是手心里的宝，那李长富就是心尖尖上的人，每次李长富说个啥就没有不同意的，对大孙子是无条件相信，对其他孙子就差点事了。 “去去去，小娃子别糟践东西！你才会写几个字啊！？”白氏太不放心了，觉得这么个小人就是胡闹。 “奶，我会写！不信，我给你写个看看！”李果子守着满屋子的人被瞧不起，脸噌一下就红了，倔劲上来了，今天非要表现一下不可！！说着拿出李长贵的笔墨，磨了一会，运了运气，才在纸上写出一个字。 哈哈，李果子当然写了自己平时练得最多的一个字——李，看完之后还挺满意的，自己第一次拿毛笔写字的时候，软趴趴的都不成型，现在强了一点点，最起码能认出来了，不枉费自己练了大半年。“奶，你看，写的还行吧！我自己抄，还算读一遍呢，加深记忆！” 白氏哪懂得好不好啊，不过看小孙子下笔的姿势神态挺有把握的，又看看写的字，跟长富的比了下，虽然有些差别，但还是点了头，“嗯，那你写吧，可写好点！” 李果子这才感觉有了男人的尊严，小胸脯挺得高高的。二狗子终于机灵了一回，给自己的好基友磨墨。 李长贵看这样也想自己写，可是又一想自己将将把字认全呢，写的也不好，只能垂着头站在旁边，心里无比沮丧。 儿子沮丧，当娘的怎么看不出来！陈氏早就注意到大儿子不高兴了，又不敢对婆婆说什么，只能暗暗着急，又看了看旁边的大嫂嘴角得意地笑，觉得不甘心，这么出风头的机会怎么老让大房得到。 陈氏注意到李长富和李果子共用一盏油灯，灵机一动，“长贵去我屋里把油灯拿来，这么暗小心费眼睛！” 白氏看着一屋子人都看着自己的俩孙子呢，光顾着高兴，一听费眼睛，可了不得，连连说道，“对对对，去把我屋里的油灯也拿过来！眼睛坏了怎么行！？” 李长贵拿来两盏油灯，点亮了，又挑了挑灯芯，让它更亮一点，注意到屋里悄无声息的，都不敢说话，心下一转有了主意，“奶，我给你们读一下吧，看看大哥写了些啥！” “哎，好！好！”白氏对这种更能出风头的事当然不会拒绝，觉得自己这三孙子就是好，比别的娃子都强。 “嗯，大哥写的是，人之初，性本善。。。”李长贵边读边学着学里先生的样子摇头晃脑的，特别是对自己懂的几句还能从复一下讲解，简直过了一把先生瘾。就连二愣子几个也停的入了迷，觉得自己不太懂的地方明白了很多。 写字是个非常考验定力的东西，李果子写了十几页手就酸的不行，放下笔甩了几下胳膊，又看看自己写的字，简直就跟狗爬的一样，而且自己现在还没有达到那种写小字的程度，一页上也就放十个字，大小不一，深浅也不一，还有写错划掉修改的的痕迹，在自己看来勉强能看，估计在先生眼里简直不堪入目吧！ 李果子又凑到李长富跟前看了看，啧啧，不愧是大哥啊，写的比自己整齐多了，而且错误少，比过年写春联的时候有了进步，李果子很是羡慕。 等到午夜子时，李果子和李长富才算写完一本书。两人抬起头来，发现曹氏和赵氏几人早就走了，只剩下自己家这几口人了。“奶，婶子他们人呢？” “你不看看现在都几更天了，早回家了睡觉了！”白氏看到三个孙子困得直打哈欠，心疼的不得了，“长富你们仨快睡吧，明天还要早起呢！剩下的明天抄也行！” 果然，第二天李长富兄弟三起来的时候，双眼通红，哈欠连着哈欠，在学里更是昏昏欲睡，直到先生让拿着书上去复讲才彻底清醒过来。 曹志长看到李长富的书的时候还能维持住表情，只是皱了皱眉，可是看到李果子书的时候简直表情要龟裂了，眼睛一直抽搐，又看见李果子睡眼惺忪的样子，更是无言，只草草听了一下，就连连挥手让他下去。 第49章 进学记事三 如果说李果子在7岁之前只是熊孩子，跟着二愣子二狗子各种爬树掏鸟窝，东家溜西家逛，那7岁之后的李果子就是熊孩子中的战斗机。 学里有十八个男娃子，自从李果子六人凭着谁的拳头大谁说的算之后，那简直算是称霸曹家村蒙学了，不过被先生几次训斥“孝悌友爱”之后，学里才算真正平静下来。 七八岁的娃子正式爱玩爱闹的时候，特别是男娃子，追着疯跑打闹简直是家常便饭，而且还有动不动就脱别人裤子的习惯！！每次放着放着水，裤子就被一脱到底，第一次遇见这种事的时候，李果子整个人都是囧的！！内心都要咆哮了，老子读了这么多年的书还是第一次遇到下半身裸/露这种事！！ 后来进学的日子多了，李果子觉得自己当时真是大惊小怪，这还是一般般，只是开胃小菜！ 李果子以前如厕都是单独一人，连二愣子和二狗子都没有一起过，毕竟他还对男人的如厕姿势不习惯，一进茅房习惯性蹲下。特别是刚穿过来的的时候，他还偷偷观察过自己的*部位，对这个连小棍子都比不上的工具还很是忧虑的一段时间，觉得就这样以后怎么能大展雄风金枪不倒呢！？直到后来自己才慢慢慢慢习惯上边少了两团肉，下了多了一团肉的事实，后来甚至发展到完全无视自己前三十年的女性经历，每次都自如的站着嘘嘘，完了还能甩一甩上边的水痕，再若无其事的塞回去！！ 学里如厕都是几个人一起去，李果子刚开始还很不好意思，当众露鸟还是很考验自己的节操的。可是看着二狗子他们都自如的放水了，自己傻站在一旁，好像还挺尴尬的。 “果子，你愣着干啥呢？你不尿？”二狗子看到李果子站在那，盯着自己的眼光和奇特。 李果子哪见过这么多小鸟当众出现在自己眼前啊，眼都快闪瞎了有木有，手脚更是不知道放在哪，一听这话脸上爆红，“没，没干啥，你们先尿着，我先回去了！”说完李果子就飞奔走了，一刻都不敢多待。 直到跑进屋里，李果子才拍拍自己的小心脏，觉得简直是太刺激了有木有！？现在自己闭上眼还是满脑子的鸟，哎等等，好像比起来，自己的也不算小，貌似还算中上等，李果子心里竟然还有点小兴奋。 不过，转念一想，我去，自己真是太没见过世面了了！姐们可是有五百个g存货的人啊，怎么一见实物就退缩呢！？简直不能忍！记住姐们现在是男人！男人！男人与男人之间坦诚相露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姐们大学时不也去过公共浴室吗！？ 想罢，李果子给自己壮了壮胆，又去了茅房。这次好歹顺利的完成了自己人生第一次裸鸟行动。 不过，当你觉得人生已经没有什么大事能难倒自己的时候，老天爷还会给你安排更大的考验！李果子对当众露鸟行动已经习以为常的时候，学里又流行了新玩法——比谁尿得远！！ 晕！李果子第一次看到李长贵拿着自己的鸟就跟高压水枪一样往外喷射，觉得真是目瞪口呆，被这群小屁孩折服了有木有！？自己以前上小学的时候也听过男生之间有这个比试，但是也是第一见！！ “果子，快看，我尿的最远的到这了！该你了！！”李长贵拿小鸟往自己这个方向挺了挺，才提上裤子小跑着着去划线。 李果子看到二哥那个猥琐样内心囧的不行，但还是不紧不慢的脱下裤子进行这项幼稚的比拼，结果一阵风吹来，悲剧了！！洒到手上上了！！李果子简直要咆哮了，好骚有木有！？好脏有木有！？ “哈哈！！果子你太笨了！都尿到手上了！看我！！”二狗子在旁边笑的好不得意，还表演了花式尿法，画了个心形。 “切，幼稚！”李果子快步往前跑去洗手，但不得不承认自己内心有些小嫉妒！！自己活了三十年了还能输在一个小屁孩手里！？不就是比赛尿的远吗！论到比赛我还没怕过谁呢！！ 自那之后，李果子勤学苦练，天天对着茅房里的墙练习，终于也能拿得出手了，为了一雪前耻，还主动约赛，在一众娃子里狠狠扬眉吐气了一把，走过二狗子的身边的时候，头抬得高高的，就没差哼一声了！ 自这件事之后，李果子认识到自己这心态还没从女孩子转变过来，虽然自己是个女汉子但是跟真汉子还是有很大区别的，这怎么能行！？自己现在可是男娃，露个鸟就羞得不行了，那以后结婚生子怎么办！？以后要是成家之后说不定还要去那种酒色犬马的场合，自己这么怯场估计少被嘲笑不了！！ 李果子之后就一直观察李长富和李长贵的举动，也注意李大白的一言一行，力求自己像个正常的男娃，以后表现的像个正常的男人！ 终于李果子的付出有了收获，最近的变化白氏都注意到了，还偷偷跟李山嘀咕，“老头子，果子最近咋了？怎么这么不对劲！？” “咋了？”李山毕竟是个男人，关注事情没有那么仔细。 “就是变得跟以前不一样了，嗯。。。”白氏也形容不出来，貌似比以前更没脸没皮了些？ 确实，李果子以前不论天多热都不会把上衣脱掉，露出胸膛，可是今年夏天李果子简直突破极限，只穿着裤子就满村的跑，更别说光着身子去小河里游泳了！ 李果子是在海边城市长大的，水性没的说，在村子周围的小河里简直如鱼得水，游得比几个大娃子都好，有的时候摸着鱼就这么光着跑回家，连小jj这么大大方方的露着都能很淡然了！ “嗯，就是变得像个男娃了，以前那就跟个小闺女一样！”白氏越想越对，是啊，以前吃东西细嚼慢咽的，说话也不像一般男娃子一样大呼小叫的，现在呢，吃饭就像个土匪，能抢能吃，说话声音更是能震死个人。 李山听这话，皱了皱眉，“嗯，也是！不过这不是好事吗！？以前生病那会不更像小猫一样吗！？饭都不咋吃，还要人喂！这样挺好的，是咱们老李家的种！”顿了顿，又呵斥道，“行了，你天天瞎寻思些啥呢？娃子有点变化你也管！？” “咋了？我还不能说话了！？我这不是关心咱们孙子吗！？”白氏自从闹了那一场一点委屈都受不得，一听李山的话立马不满意了。 “光关心大孙子了，小的就不管了！？”陈氏在六月初的时候成功生一个男胎，小家伙一生下来哭声就震天，小腿登的很有劲，李山一看就满意得不得了，他算是怕了小娃子病歪歪的了。 “你啥意思？我怎么不管小孙子了？”白氏也很喜欢刚得的小孙子，还给他取了个乳名胖墩，天天抱着不撒手呢！ “说你几句还不行了是吧！？”李山看这个婆娘年龄大了，越不知道轻重了，自从老大老二成功拿走20两银子之后，她心里不舒坦发脾气，这很正常，自己也让着她，可是这都半年过去了，还没完没了了，天天闹得鸡犬不宁，每次在饭桌上说些四六不着的话，娃子们没怨言也被闹得有怨言了，这样以后自己说话他们能听！？李山越想越生气，火也上来了，“老二家的吃个鸡蛋你就甩脸子，胖墩正吃奶呢，你这样他能吃得好！？还有你看看老大家的累的就剩一把把了，上次过满月，亲家来随礼，脸吊得那么长，你看不见！？真有个三长两短你让我怎么跟亲家说！？” “咋了？你向着她们说话！李山我给你生儿育女，操持家业，还比不过那几个外人！？”白氏彻底炸毛了，在心底里，两个儿媳妇就是外人，吃李家的住李家的，就让他们干点活咋了，还不行！？ 要是李果子在这里估计要说更年期综合征了，暴躁易怒，不好惹！可是李山一个古人，还是大男子主义的古人，简直不能忍，“这个家到底还是我说了算！出嫁从夫，你爹娘没教过你吗！？我今天就把话给你说明白了，以后就给我收起你的尖酸刻薄劲来！好好做个婆婆！给底下的媳妇带个好头，要是都跟你一样，这个家还过不过了！” “你，你！”白氏指着李山，气的脸上的肉都在哆嗦，“我不活了！”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边哭边锤着炕骂。 “你爱活不活，要是不想在这待了，就送你回娘家！”李山看这样气的也不轻，径直出了屋门。 诺大的李家院子，静的只剩下白氏的哭嚎声，张氏和陈氏躲到屋里不敢出来，怕扫了台风尾，李长富看这样想去劝劝，急的李果子和李长贵跳脚，这种时候上去不是找死吗！ “大哥，你去干啥！？奶正哭着呢，你进去了，她的脸往那搁？”李果子简直在心里破口大骂了，这个傻蛋，长辈的事是你能瞎掺和的吗！？ “对啊，大哥，奶平时对咱好，但是肯定也不希望咱们这时候进去啊！？而且这事肯定跟咱爷爷有关，到时候你咋说！？”李长贵对人际关系这块很精明。 “嗯，可是奶一直哭呢！”李长富很纠结，觉得这事还是要去安慰一下。 “大哥，咱二叔二婶和咱娘都没去，你去个啥！？”李果子决定摆事实讲道理，一定要把这个二货掰回来。 “对啊！大哥，你不要多想了，大不了明天想办法多哄哄奶就行了！”李长贵拉着李长富上炕躺下。 就这样，李家众人在白氏的叫骂声里进入了梦乡。 第50章 三年后 春去秋来，时间就在不经意之间匆匆而逝，转眼间已经三年过去了，然而三年时光没有让李渠村有太多改变，村旁的小河流依然缓缓流淌，还是妇人们集体浣衣汲水的地方，村尾的小树林还是娃子们撒欢打野食的天堂，村民们依然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就连地里种的庄家都没有什么变化。 七月底，烈日炎炎，太阳照得地面都热烘烘的，李家小院里更是不见一丝清凉。 “三哥，快去井里看看西瓜镇好了吗？我的菜马上就要出锅了！”李家两年前在李果子的强烈要求下在院子外边打了口井，自那之后用水方便了很多，一到夏天更是冰镇瓜果的好地方。 “好的！我去看看！妞子你掀锅就行了！我一会跟大哥二哥把饭给爷爷奶送过去！”屋里走出一个身材匀称但又不单薄的小少年来。 “梅花你看好胖墩，我跟长贵和果子去送饭！”屋里又走出一个小麦肤色身材比较高大健硕的少年郎，手里还拿着两个篮子。 “妞子，你收拾好灶房，先带着梅花他们吃饭就行，不用等我们！”最后走出来的少年郎斯文有礼笑嘻嘻的，特别脸上的笑容让人觉得春风满面，不自觉的也带了笑。 三年过后，李妞子厨艺终于学有所成，在吃货的道路上也越走越远，一次在书肆老板那里看到一本食记，惊为天人，自此天天跟在李长富几人身后学认字，没想到真学的七七八八，每次去书肆的时候还会偷学上几招，回来下厨都能做得七八分。 等李果子三人抬着饭食和西瓜到了地里，李山六人已经掰了一大半玉米了，又累又饿正坐在阴凉处喝水呢。 “长富，你们来啦？”白氏一看见自己心爱的大孙子也顾不上累了，立马起身去接篮子。 “奶，我拿就行，你坐着！”李长富看着自己奶奶热的汗一直往下淌，整张脸晒得又黄又黑，头花也凌乱不堪，心里不是滋味。“奶，下午我就不回去了，跟你们一起下地！” “哎，那可不行，耽误了读书怎么办！？你现在正是用功的时候呢！”白氏自那晚上跟李山吵过架之后，人倒是变了很多，虽然说话做事依然不冷不热的，到底比以前强了很多，但是有一点更厉害了，就是偏心，有好事第一个想的就是李长富和小胖墩，其次李果子，最后才是李长贵。 “那有啥！？学里放假不就是为了农忙吗，我都十二岁了，可以下地了，让长贵和果子照顾家里就行！”李长富对于下地这事还有点小期待。 “咳，奶，先别聊了，你猜今天妞子做的啥好吃的？”李果子一看白氏的眼神往自己这边瞄，觉得不太妙，立马岔开话题。 “做的啥？我看看！”白氏才掀开篮子把菜和白面馒头拿出来，“哟，还有西瓜呢！” 李大白也很满意自己闺女的厨艺，一看菜色立马笑眯了眼，“娘，妞子这厨艺进步了不少！” 李山几人也很满意，最后碗都擦得干干净净，打了个饱嗝，才招呼着一家人去地里继续掰玉米。 李家这三年里，又种了有字的苹果，通过李梨花婆家的杂货铺子和郭恒的舅舅卖给了不少县里的大户，靠着这个很是发了一笔财，最后还跟郭恒的舅舅签了合约，卖了方子，不过合约上写的很明白，广武县里只能李家卖，广武县外的生意则是郭恒的舅舅做，两家对这都很满意，年年还会互相走动走动。 李家这样不显山不漏水的也算是常河镇的富户了，又花了100两银子在村子旁边里买了十亩好田，不过富倒是富了，以前的习惯依然没改，家里二十六亩地都是靠自家人打理，坚决不花钱雇短工，李果子本来以为还会买个丫头回家伺候之类的，更是门也没有，有一次说漏了嘴，被张氏狠狠训斥一顿，骂他不会过日子，还罚他抄了好几遍书。李家最多就是吃的比以前好点，现在还能经常吃上白面馒头和猪肉，冬天比别人好过些，特别是李长富屋里有两个炭盆，被褥都是新做的。 就这么低调，眼红的人还不少，特别是李山的两个亲大哥亲大嫂，跑得特别勤快，每次进来眼睛就不老实四下打量，巡逻着能发财的玩意，话里话外还不忘打听李家有多少钱，然后就是哭穷打秋风。李山老两口基本上每天都会经历这种甜蜜的折磨，往往一个看不见灶房里的粮食肉就会不见了，大家都是一个村子的，又不能闹得太难看，每次送完一波，白氏都会破口大骂一番，李山骂不出来只能对着院子里的苹果树默默运气，当然要是碰到家里是真穷的也会真的接济点，就这样李家一家人的名声在李渠村算是好坏参半！ 今年的夏天特别旱，整个前半年都没下几滴雨，连村子旁边的小河都快断流了，为了给庄稼多浇点水，很多村民都会大老远提水浇地，要不是村长和三族族长出来阻拦估计连喝的水都没有了，天气旱很多人家收成不好，交完税之后也剩不下多少粮食，有的干脆税都不够还要动以前的老底，就这样很多人就瞅上李家了，打算打几天零工挣点钱补贴一下。 李山刚到地里，就看到一个中年汉子等着呢，“山子叔！掰玉米呢！？” “嗯，刚子你家的掰完了！？”李山还对这人很熟悉，关键这人早年的遭遇跟自己差不多，看见他就想起自己来，不过看到这人身上破破烂烂的，又站在这么大太阳底下等着自己，分明是有事相求。 “没呢，我家地少，还有一亩地就掰完了，老天爷也不下雨，不急慢慢掰着吧！”李大刚摸摸头笑呵呵道。 李山听这话，抬头看了看天，叹了口气，老天爷这分明是不给活路啊，就这样今年还不知有多少人家又要挨饿受冻呢！“对啊，今年的天不正连点雨都不下，都快旱死了！” “山子叔，你。。。你家雇不雇短工？”看得出说这句话对这个朴实汉子很难为情，脸上涨得通红，汉珠顺着脸颊直往下趟，还想再说点别的，嘴唇蠕动两下，硬是没说出来。 前几天也有人往家里来问雇短工，当时自己都是打着哈哈没应承，不过现在李山看了看李大刚，真可怜，自己以前估计也是这样吧，到底心软了，“哎，雇！” 白氏老毛病改不了，一听这话眼都瞪圆了，“老头子！咱家哪用得上短工啊！？” “我说用的上就用得上！刚子你晚上回去的时候跟村里比较穷的说说，说我家雇短工。一天工钱不多10文钱，中午还管一顿饭！”李山狠狠斜了一眼白氏，上前拍着李大刚的肩膀，“好好干，穷不怕，就怕不好好干，咱们庄稼汉就靠的有把子力气！” 李大刚也没想着能成，山子叔一家一直不雇短工的，就打算试试，不行的话就去别的村子试试，可是没成想有这个好消息，喜得连连点头，“中！山子叔，午饭就算了，自己带点垫活垫活就行！” “那不行，别人家怎么来咱也怎么来，都不容易，能帮就帮！”李山对李大刚的表现很满意，觉得自己没看错人。 一下午不到，李家雇短工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村子，家里边穷的有壮劳力的纷纷来打探消息，连富裕的也来掺一脚，反正自家的玉米放在那也没人偷，老天爷估计也下不下雨，能挣点就多挣点呗。 晚上白氏睡前还一直嘀咕，“老头子，咱们家花销大着呢，雇短工太费钱了！”白氏一下午都在心里算这笔账，一个短工10文钱，还包一顿饭，自家午饭用的料好，怎么也值两三文钱呢，这一个人成本就有十三文了，就今天老头子已经应承了五家人了，一天就65文啊，怎么着也要干十天吧，就是650文啊！想到这，白氏整个人都不好了，650文能给自己孙子买好多纸呢！ “切，妇道人家眼皮子就是浅！”李山自从去了几次县城，家里挣了钱之后，心态上也有所转变，特别是对孙子读书这件事，没看到县里的大户对子孙读书这件事有多么推崇吗，一听谁家是耕读人家，立马敬仰的不得了，现在家里不缺钱，花这么点小钱买个好名声，值！对家里的孙子们读书有益处啊！而且，今年天这么旱，村里很多人家确实有困难，自己毕竟是李渠村的人，要是不帮忙那还不给骂死！？谁家都有落难的时候，自己当年那么困难要不是族里有人看不下去，送自己进镇上谋个出路，估计自己也跟今天那些人一样，穷的连饭都吃不上。 李山对白氏挺没办法的，年轻的时候还挺好的，持家做人教育儿女，自己就因为她人好正派才娶得她，可是年龄越大越糊涂，以前是磋磨儿媳妇，现在是心都偏到一边了，对钱财一事把的越牢了，连自己的话都听不进去，哎，都老夫老妻了，也不流行打骂那一套，只能给她细细分析！ 白氏听到对自己孙子名声好，才喜笑颜开，“嗯，嗯，对！读书名声好很重要！”白氏这三年也不是白过的，自然也知道读书的好处了，亲闺女每次回来都对读书这件事大大赞扬一番，特别提了读过书的男娃子在婚嫁市场上行情好，是个紧俏货，李长富已经12岁了，马上也要相看起来了，白氏自然很关心读书这件事！ 第51章 大旱 到了九月份天气越旱了，就连李家小院里的苹果树都受了影响，为了不让自己发财的方子暴露，李家都是挑树顶上的苹果粘上字或者小动物，量虽然不多，但是越是稀有就越受追捧！而且李家的苹果侍弄得好，结的果子又大又圆还甜，镇上的大户人家说自己没吃过都不好意思出门见人！ 不过今年天气干旱，连蔬菜都种在地里旱死了，更不要说苹果树了，以前到了□□月份，枝繁茂盛，果子沉甸甸的挂满枝头，可是今年坐下的果子少而且没几个大的，咬下去都硬邦邦的没多少水分。 “哎，爹，今年的苹果品相不好，怕是没啥人要啊？”李大白看着天上明晃晃的太阳，又看看枯黄的树枝上的苹果，很是担忧。 “嗯！”李山眉头皱得紧紧的，太阳强的都能把人给烤糊了，又不下雨，连井里的水都快干了，“还得想办法浇点水，才行啊！” “爹，去哪里弄水啊！就咱们井里这点水自己喝才差不多够呢！”李大白很庆幸啊，自己家比别人家强多了，好歹还有口井呢，守着它用水倒是不愁。 “哎，老天爷连人都不给活路，更别说这些果子了！”李山想到最近为了用水三族人没少吵吵，要不是村长在其中协调估计现在早就打得头破血流了。 真是想什么就来什么，李族的族长和村长一起来了李家院子。 “族长，村长，你们咋来了？有什么事通知一声就行了！”李山亲身把他俩迎到屋里，又吩咐李大白泡茶。 “哎，不用不用，哪用这么麻烦啊！”自从二愣子和李果子几个一起去读书，村长家就一直跟李家走得近，关系处的不错，说话也随意了些。 “就是，现在哪还喝的进去茶啊，连水都快喝不上了！”族长一进来就坐着椅子上，拿布子一直擦额头上的汗，眉头却皱的跟个疙瘩一样。 李山听着这话音是为了水来的，心下一突，“瞧您这话说得，哪能喝不上水啊！？” “哎，你还真别不信，就这么个闹法真还有那一天！黄赵两族也不知道咋想的，大家都是一个村的，不跟别人闹，自己却闹起来了！”族长一想起那两族的族长脑袋就胀的疼。 “咋地了？族长，前段时间不是都说好了吗！？”李山虽然不参与族里的事，但是村里发生的事还是知道的，先是为了浇地取水，后来是为了家里用水，三个族里产生了摩擦，差点没闹大了。 “哎，咱们村子旁就一条河，咱们村处在河下边，河水到咱这本来就不多，好的年头看不出来，可是一到灾年这不就缺水了！”族长喝了口水顺了顺气，继续说，“还有的人大老远的挑水浇地，人都快吃不上了，谁还管地啊！！本来都说好了，可是姓赵的公然反悔，大半夜的挑水浇地被撞见了，这不又闹起来了！” 李山听到这里，心下也不乐意了，这完全不管别人的死活了，“这些人都昏了头了！那最后咋办的？” “我们几个商量好了，你的这口井是咱们姓李的他们想动门都没有，至于那条小河派人看起来，每天按户发水，谁想多要就拿钱买！”族长说到这来意就明了了，意思就想把李家这口井交公了。 李山想了想，缓缓点头，也知道这口井留不住，不过这是自己家出钱打的，还在自己家门口，自己用水怎么也能便宜一些，“嗯，不过这口井里的水也不多了，都大半年没怎么下雨了，水位下降得厉害啊，我这几天一直拿东西盖着呢！” “哎，只能先这么拖着，说不定过几天能下雨呢！”村长一听李山没有反对，心下满意，又望了外边的天发起愁来，“多少年没这么旱过了，就这样最多撑到年底，要是还不下雨就出大事了！” “对啊，也就我小时候旱过那么一次，咱们村里活下来的没几户，好点的卖儿卖女往外逃，不好的就直接那么去了！哎！”族长也陷入回忆里，不过更深得回忆是村里的惨状。 李山和李大白听到这，都不说话了，天灾无情，人命说没就没了。 不光大人们忧心忡忡，就是李果子也急的上火。大半年没下雨了，旱的要死，自己家还好点有点家底能撑住，可是村子里的其它人早就紧衣缩食了，李大明从做工的粮店里带回消息，粮食价格猛涨，就这样还有不要命的拿以前积攒的粮食去卖，贪图多挣几个钱！ 李果子知道的时候差点没大吼想多卖几个钱卖给我们也行啊，这很明显了，地里收成不好，还要交税，必然粮食短缺啊，说不定就要闹饥荒了，他很想告诉李山让家里多屯点粮，万一到时候不行去逃难也有点干粮啊！可是他也看明白了，李山老两口很不喜欢别人插手管家，万一自己贸贸然说了，起到反效果就不好了。走迂回路线告诉李大明吧，这种买粮屯粮的大事，李大明每次都说他是瞎寻思，还不如好好用功读书，没几句就把自己堵回来了，也行不通！ 其实李果子心里还有一层更深担忧，放在肚子里一直不敢说，那就是北边的大月国。李果子自从进学，认识的字一多，第一件事就是看史书，好不容易从书店里得角落里搜出一本布满灰尘的史记，看完才知道，自己现在所处的朝代跟自己熟知的历史在唐朝之前是对的上的，可是五代十国并没有出现，在唐末的时候一个叫穆博生的男子揭竿而起造反成功，建立了大宋王朝，推行了一系列的新政，鼓励行商，提高商人地位，甚至建立了水师，开了海禁，特别是在福建广东一带有通商口岸，还发明了玻璃、银镜、□□等等一些新奇的玩意。李果子看到这的时候简直目瞪口呆啊，原来自己还有老乡啊，不过大宋王朝也抵不过自身的腐朽和弊端，两百多年后就灭亡了，才有了现在的大历！ 北边的大月国自大宋朝开始一直算是附属国，每年不少进献牛羊肉和各种奇珍异宝，可是自打大宋朝国力衰退，大月国就开始猖獗起来，缺吃缺喝就来边城□□掳掠一番。现在虽然大历建朝六七年了，大月国不敢像以前那么嚣张，但是天气大旱又不是光大历旱，他们那边也干旱啊，特别是游牧民族受天气影响比耕种土地厉害多了，牛羊死起来都是成片的死，到时候难免他们不发疯打进来抢夺烧杀。 李果子越想心底里越发寒，自己家好不容易好起来，可不能又回到那种食不果腹的日子！ 连着几晚上李果子都睡不好，翻来覆去想着往外逃，要是去南边就好了，气候湿润，风景也好，而且没有大月国的威胁！可是自己这说话不算数，就算跟李山说了，估计也成不了，就在李果子这焦灼不安中，一场瓢泼大雨下下来了。 这场雨来得很急，天气说变就变，黑云一上来接着豆大的雨滴就打下来了，哗哗的砸到屋顶子上还能听见细碎的响声。 李果子是从午睡中被惊醒的，正梦到大月国的人打进来了呢，就被雨滴砸到地上的声音惊醒了！往窗外一看，才发现是下雨了，李果子顿时一个激灵，大喊道“下雨了！”喊完了李果子就及拉着鞋跑到堂屋里，“爷爷奶，下雨了！下雨了！” “瞎喊啥呢！？我们又不是看不见！”一大家子男女老少都围坐在一起看雨呢，“终于下雨了！再不下地里可真要旱死了！” “对啊，下了雨也凉快一些，都立秋了还这么热！”李陈氏自打生完小儿子就特别怕热。 李山和李白氏倒是都没有说话，皱着眉头望天，“哎，可不要把以前没下的雨都积攒到一起下啊！那可就要出大事了！” “不可能吧！？”李大白本来乐呵呵的脸听到这话也凝重起来。 “哎，不是没有前例，那时候还没有你呢，听村里的老人们讲就有过这么一次事情，爆发了山洪，整个镇上都没剩几个人！”李白氏心里不安，这雨下的也太大了！ 李果子本来高兴的一颗心现在也冷下去了，自己应该不会这么倒霉吧！？老天爷能不能让我安安静静的种个田！？难不成还要上演荒岛求生记，或者历经九九八十一难不成！？ 可能是李果子的怨气太深老天爷都感受到了，雨下到上半夜就停了，第二天太阳仍然高高挂起。 不过那场雨太大了，李家小院的花花草草被打的折了很多，还有菜园子里的蔬菜架子都被吹得七零八落，就连院子里的苹果树下都散落着好几个苹果。 自那之后，天气倒是正常了很多，虽说又下了几场雨，但也在正常范围内，就这样李白氏没少在家里烧香拜佛祈求风调雨顺。之后抓着秋天的尾巴，村民们又种了一季地瓜，最起码冬天要有些吃的吧！ 第52章 模仿 到了10月底的时候，李家的艺术苹果下来了，不过这次没有以前的苹果大，有的还坑坑哇哇的，李山挑挑拣拣的才选了两个能拿出手的。 每年选苹果摘苹果可是李家的大事，一般都是一家人聚齐了一起行动，特别是挑苹果是重中之重，要李大明和李大白亲自爬上去挑选最周正最大的苹果，才给贴上剪好的绿布。就是贴布还是贴纸一大家子还仔细的讨论过，觉得贴布好，最起码下雨的时候淋不坏，而且就布的颜色来说要挑一个最不起眼的颜色，否则贴上去明晃晃的一看，大家都知道了。今年挑的苹果本来不错，可是雨水跟不上，没长好。 现在一家人都聚在堂屋里呢，“老头子，咱们今年就卖这俩！？”白氏看着挑剩下其他苹果很可惜。 李大明咬了一口苹果，“嗯，还挺甜的，就是长得可惜了！唉！” “老头子，要不也把这些卖了吧！？大不了卖便宜些！”白氏想想都不甘心，这可都是钱啊，自己家吃了那不是浪费！？ 李山想了想，自己家的苹果可都是卖给县里的大户，怎么能拿这些小的充数！？“不行，老婆子，这些小苹果人家怎么会要！？那不是闹笑话吗！？” 最后还是李大明出了个主意，让把这些品相还行就是小点的苹果放到他做工的店里寄卖。 第二天大早天不亮，李山父子仨就往县城赶，李渠村离广武县有一两百里地，要先翻山到镇上，再沿着官道走，晚上还要找地方住上一晚，第二天才到。以前李家去县城都是在外边露宿凑活一晚上，这两年家里条件好了，才在路边上的客栈里住上一晚。 这次李山父子三走的时间格外长，七天之后才回来，而且回来的时候不跟前几次一样，每个人都绷着个脸表情严肃。白氏张氏和陈氏从前天就一直在村头那转悠，盼着他们回来呢，才盼到，就看见他们脸色不好。看这样，白氏他们也不敢搭腔，几个人就闷着头往家走。 进了堂屋，白氏才小小翼翼的问，“老头子，咋的啦？没卖出去？” “唉，倒是卖出去了！”李山拍了拍身上的土，坐下喝了口水，又叹了声气。 白氏一听卖出去了，松了口气，就怕没有挣到银子，那这次不就亏大了！？“那你叹啥气啊！？卖的价不高！？” “嗯，算是吧！”李山坐到椅子上愁眉苦脸的，整个人比走之前苍老了几岁，精气神差了很多。“老婆子，出大事了！” “咋地了！？出啥事了？老头子你倒是说话啊！？是不是梨花出事了！？”白氏把县城、苹果联系起来一想，自己家能在县城卖上苹果靠的就是女儿女婿啊，现在苹果没买上价是不是闺女那出啥事了！想到这心都颤了！ “闺女好着呢，这次去正好赶上闺女的好消息，怀孕四个月了！”想到这，李山笑了笑，脸上的纹路展开了，整个人才有了点热乎劲，“不放心，我们就在她家多住了几天，这不晚回来了几天！” “梨花怀孕了！？那是好事啊！”白氏一听就高兴了，自己就担心闺女膝下一个娃子，子女运不旺呢，现在好了，又怀上了！“哎，要是我去就好了，还能留在那照顾照顾，就怕他那个婆婆不尽心，憋着坏呢！那亲家俩咋说！？” “还能咋说，好吃好喝伺候着呗，郭恒他舅舅还派了两个婆子去伺候呢！”提起这件事，李山就高兴，那俩婆子去的那天自己正好在呢，可看了热闹，“老婆子，你是不知道，一见到郭恒他舅舅送了俩下人，女亲家还好说就是脸色不好看，男亲家当时又气又羞，哈哈，脸都涨的通红说不出话来！该，真是活该！” “真的！？活该，也让他俩也尝尝被人作践的滋味！”不光白氏，就旁边坐着的李大明夫妇和李大白夫妇都拍手称快，“娘，你是不知道，那俩婆子的嘴，又快又利，堵得郭恒她那继母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等着吧，以后有她好瞧的！” 白氏一听彻底高兴了，只要闺女公婆不好过，自己就高兴！“这是好事啊，那你们回来的时候咋不高兴啊？还说出大事了，还能出啥大事啊！？”白氏还记得这茬事呢！ “唉！”李山想到这就不自主的叹气，“老婆子，这次去听女婿说，现在市面上也有别家种的有图案的苹果，就跟咱家的差不多！” “你说啥！？别家也会种咱这种苹果了！？”白氏一听这事心里一惊，就知道坏了，不知道谁把方子泄露出去了，当下就狐疑的看着两个儿媳妇，“是不是你们俩到处乱说把方子抖搂出去了！？” “没有啊，这事我们哪敢乱说啊！？娘！”张氏和陈氏一听就知道，如果这屎盆子扣到自己头上，那真离被休不远了，当下就吓得跪下来连连否认。 “真的！？”白氏还很怀疑，特别是这个老二家的，平时没少出去胡咧咧，说不定就说漏了嘴呢！“老二家的，真不是你！？” “娘，您这是说的哪里话，就是借我几个胆子我也不敢说这个事啊！？”陈氏一听婆婆真怀疑到自己头上了，叫苦不迭，砰砰磕头磕的更用力了，又辩解道，“娘，您想想啊，要是我出去村里说的，那咱们村还不都知道了，现在估计到处传着呢，哪能像现在一样静悄悄的！” “就是啊，娘，长贵他娘虽然平时喜欢胡闹，但是正事上还是靠得住的！”李大白也觉得这次是自己娘冤枉媳妇了，也跪下来替自己媳妇辩解。 “娘，其实咱们这个苹果法子简单的很，明眼人琢磨琢磨就想通了，不一定是咱们一家人说漏了嘴！”李大明早就思考过了，觉得自己家里人都分的清轻重，这种事怎么可能乱说，也跪下来替媳妇和弟妹辩解。 李山坐到上首，缓缓点头，自己一路上也考虑了很多，觉得家里人透漏出去的可能性不大，“嗯，老大说得有理，再说当时是果子他干爹干娘教的法子，现在说不定也告诉其它娃子了呢！” 白氏听到这，才算打消了狐疑，不过还是敲打儿媳妇，“都管好自己的嘴，要是让我在外边听到不该说的话，有你俩好瞧得！好了都站起来吧！” 白氏这两年婆婆的威风大涨，动不动就给儿媳妇小鞋穿，张氏和陈氏都不敢触她的眉头，当下连连点头，擦干泪痕才站起来。 就这样，到了李果子几人下学回来，家里的气氛都冷冰冰的，特别是李山夫妻全身上下释放着着“我很不爽”这股信息，又看到陈氏额头上的青紫，三人都不约而同的皱了皱眉。 李果子几人很疑问，不可能啊，每次卖苹果回来家里都是洋溢着快乐激动的气氛，而且晚上这顿饭还会有肉菜。现在这是咋了，苹果没卖出去！？不可能啊，就是没卖出去，陈氏的头也不能这样啊！三人静悄悄的吃完饭，各自去打探消息了。 “爹，咋了？爷爷奶不太高兴啊？”李果子最关心掌权人的心情了，因为这关系到自己接下来这几天是吃肉还是吃素。 “没啥事！”李大明不愿告诉他们这些事，想让他们安心读书。 “爹，你快别骗我了！肯定有事！”李果子一看就知道陈氏头上的青紫是磕头磕的，而且磕的很大力，肯定有什么大事发生了，否则不会这样。 李果子又仔仔细细看了看父母的额头，“娘，你的头咋了？你今天是不是也跪下磕头了！？”张氏虽然当时磕的没那么严重，看不太出来痕迹，可是哪逃得过李果子的2.0的视力。 李长富一听，立马板正张氏的脸，也凑上去看，“娘，你的头。。。奶是不是又难为你了？”李长富说不出来的难过，自己虽然比较疼亲奶，可是亲娘也疼啊，每次她俩发生冲突，自己心里很不好受。 张氏一听俩儿子的话，眼泪就止不住的往下流，这三四年过得太苦了，婆婆就跟疯了样，刚开始是变着法的磋磨自己，后来好了些，不过也没有对自己多好，自己男人每次都让自己忍耐，是啊，谁家的媳妇不是这么过来的，可是自己心里的苦谁知道啊，听了俩儿子关心的话，心里的悲伤就像放开了闸收都收不住。 “娘，你别哭啊！”李果子最怕别人哭，手忙脚乱的给擦眼泪，李长富看这样更难受了，觉得肯定是奶又给娘使绊子了。 李大明看见媳妇哭，也愣住了，这都多久没见媳妇哭了，好像从果子病好之后，就再也没见了，“哎，你这是哭啥？”顿了顿又说，“今天娘是做得不对，你受委屈了，你哭吧，哭出来好受些，娘年龄大糊涂了，不要说你了，就是爹她也敢甩脸子呢！” 李果子就知道又是白氏整出来的事，女人更年期真可怕，完全就是个母老虎，一点理都不讲，都这么久了还不消停！“爹，那奶今天为啥给娘气受啊！看着爷爷也挺不高兴的！” “唉！”李大明叹了口气，才把苹果的事讲出来，“你奶以为是你娘和二婶把这事抖搂出去了，才甩脸子的！” 没等李果子和李长富说话呢，张氏就哭着说，“咱娘这就根本没把我和弟妹当家里人看！一有事就先怀疑我俩，什么孬的坏的都往我俩头上扣！” “看看你咋说这种话，怎么把你当外人了！？咱娘你不是不知道，最近脾气不好，不要说你了，我和大白这个当儿子的她说骂就骂，什么时候给个笑脸啊！”李大明一听这话觉得有些过了，不太乐意。 眼看气氛有点僵，李果子和李长富立马把他俩分开，各自劝了劝，看俩人和好了，才放心回屋。 躺到被窝里，三人都没有闲聊的兴致，各想各的。李果子翻了个身，觉得自己猜的不错。当时一提这个主意的时候就知道，靠种艺术苹果时间长不了，实在是方法太简单了，有心人稍微想想就知道了，而且大家邻里邻居的，经常串门，就种在树上呢，只要仔细瞧瞧就能发现自己家苹果树有些不一样，被发现只是时间问题！ 哎，靠这个法子只挣了两三百两银子，也可以了，李果子临睡之前还在思考，还是要想一个新法子，自己家捂住了，才能真正发家致富！ 第53章 对联 李家为这挣钱法门失去而产生的低沉气氛持续到了年底，才算告一段落。腊月二十二，邻近小年，先生才给休学。 李果子读书四年了，虽然说习惯了翻山越岭，冬天冻手冻脚，夏天大汗淋漓，可是大冬天的冒着寒风踩着雪地还是很考验人的，休学之后第一件事就是一觉睡到自然醒，睡懒觉什么的不要太美好！ 李家的新年其实每年都差不多，最大的变化就是自从富裕了之后，年夜饭丰盛了很多，鸡、肉、鱼年年不缺，而且张氏这两年还破例买了虾！ 李果子第一次吃的时候都快要哭了有木有，太不容易了，自己盼了那么久终于吃上了！而且那时候的海鲜都是野生的，味道鲜得不得了，加上李果子在旁边指挥，下的料足，简直好吃的要把舌头咬掉了！不光李果子，就是李家其他人也吃的津津有味心满意足，特别是李山，吃完还连连感慨自己这辈子没白活。 今年的年过的也差不多，不过自从苹果方子不是独享之后，白氏就扣了很多，直接反映到腊月二十四赶年集的时候，给的钱少了，张氏买的年货不那么丰富了，连李果子几个的新衣服都取消了。 李果子看这样再次下定决心挣钱，当然也要扩张自己的小金库。路过卖春联的地方的时候，李果子心里一转，自己会写字可以自己写来自己卖啊！就捅捅李长富和李长贵，把自己打算卖春联挣钱的想法一说，“大哥二哥，咱们家这几年的春联都是咱们自己写的，还有村里不少人家的春联是咱们写的呢，你们看咱们能不能自己写来自己卖啊！？”李果子又指给他们看卖春联的摊子。 李长富略微思索一样，就点头同意了，“那一会多买上点红纸！” 李果子的想法不止这样，“大哥，我打算咱们自己买红纸，挣的钱自己拿着，到时候给奶他们买点礼物咋样！？”李果子其实是想给张氏买，哎，张氏这几年太不容易了，受婆婆磋磨的老了好多，打算给她买点胭脂水粉，经常擦擦抹抹还能年轻点！说完又算了算自己的私房钱，嗯，这几年的压岁钱都攒着没花呢，大约有三十五六文呢！ “哎，行！”李长富没想就同意了，也算了算自己的私房钱，“我的压岁钱没怎么动，有四五十文呢！” 说到这李长贵就不好意思了，扭扭捏捏的说，“我的压岁钱大部分都买了糖，没了，就只有十文了！” “没事，二哥，大不了你卖的时候多出力！咱们挣的钱平分！不过，你们都带着钱吗？”李果子可是带着，一听来赶集，不带钱简直对不起自己啊！ “带着带着！”李长贵最先响应，说完还拿出来了！ “嗯，我就带了二十文！”李长富也把自己带的钱拿出来了，两人就都看着李果子。 “哈哈，我全带在身上呢！”李果子算了算钱数，“六十六文有点多，大哥咱俩出各出二十文，一共五十，就这样估计能买不少红纸呢！” 说定之后，等张氏带着去杂货店买红纸的时候，李果子就抢先问，“老板，红纸咋卖？”搞得张氏和陈氏摸不着头脑。李长富偷偷把张氏陈氏拉到一边，才把自己三个的计划说了说，两人一听觉得有谱，才没有阻拦。 “二十文一百张！”杂货店老板看这么多人只有一个小少年做主买东西，很稀奇。 “这么贵！？便宜点！”李果子怎么说前世是个女儿身没少逛街买东西，这几年又受张氏影响，在砍价方面也不是吹的。 随后两人一番唇枪舌战，最终李果子以五十文的本钱成功拿下三百张红纸，老板边给他们拿纸边擦汗，怪不得都不说话呢，就这小少年杀价功夫就够一个好人受的了！ 张氏笑眯眯的看完两人的讲价过程，也很满意，觉得李果子绝对是自己亲身的，一看这砍价功夫完全得自己真传，倒是其它人对李果子刮目相看，特别是李大明完全见识到了自己这个小儿子的嘴舌之利！ 一家子回了家，白氏看见那么一大包红纸还大呼小叫了一番，不过这事完全交给李长富，果然没一会白氏就乐呵呵的进来好好夸奖了三人，让他们好好干，李果子估计要不是白氏忙着准备祭灶铁定来帮忙，哎，可惜了！ 虽然李妞子、李梅花和李胖墩三个小家伙自告奋勇来帮忙，但还是拉了李大明和李大白当壮丁，李长富很快就分配好了任务，李大明李大白和李妞子三人裁纸，李梅花带着李胖墩负责看着春联不能让墨染在一起，自己三个就负责写春联。 李果子三人这四年以来，不光身材变的均匀结实，经过四年不间断的练习上臂力量和每天习字半个时辰，字写的也像模像样了，比以前的狗爬型好太多，虽然还做不到力透纸背，但是周正耐看还是可以做到的。 李果子三人搜罗了一下心里的对联，先在宣纸上一一列出来，各自练习了几遍，才真正开始下笔！ 迎新春事事如意/接鸿福步步高升/好事临门，李果子一气呵成，写完得意一笑，又歪头看了看李长富和李长贵，两人的字虽然还稚嫩，但是已经可以看出李长富的字就跟他的人一样方正大气，李长贵则不一样是圆滑潇洒，李果子又看看自己的字，想起曹志长的评价秀气有余还带了点平淡自然之气，就撇撇嘴，切，不就是说我写的有点像女孩子嘛！？哼，自己可是一女子身份活了三十年，能不秀气吗，能不平淡自然吗！？ 到了晚上祭灶的时候，兄弟三人已经写了六七十副了，“大哥，写这么多够了吧？”李长贵甩甩手问。 “嗯，差不多了，明天咱们就去集上看看！”商河镇不光镇上有集市，某个村子比较大也是开集的，就是集市不大而已。距离李渠村二十里地外的杏黄村就有集市。 就这样，腊月二十五这一天，李果子兄弟三人一起去赶集卖春联了，白氏几人本来想跟着的，怕这仨孩子算不过账来受欺负，还是李长富坚决反对才没有跟来。 三人到了集市上，找了个集市头上空着的地方就把对联摆出来了，李长富和李长贵本来还想摆在集市里边人多些，还是李果子拉住他俩，集市里边的好位置都是老摆摊的小贩摆摊的地方，而且在集市上卖东西摊位都是有讲究的，自己三个小孩去占种好地方不是找打吗！？ 三人摆好对联，就这么干等着，也不敢叫卖，面面相觑了一番，不知所措。“大哥，咱们貌似还没有定价呢？”李果子突然想起这个来，这可是大事！ 李长富一拍脑门，是了，价钱还没定！“额，这种大的贴大门上的，就两文钱一副，这种贴屋门上的一文钱，福字呢就一文钱两个，你们说咋样？” 李长贵和李果子各自在心里算算，这些对联的数量和本钱，觉得有赚头，都点了点头答应了。 三个人就干站着那半个时辰，来来往往的人看着三娃子也挺有意思的，这么小就出来摆摊挣钱，有好事的娘娘婶婶还上来问问价，今年收成不好各家各户紧衣缩食，就算过年也是节约的过，大部分看到对联嫌贵就走了，不过也成交了两三笔生意。 “大哥二哥，咱们要不喊喊？”李果子站在那冻得脚都发麻了，看才卖出去三幅，就提议道。 “这个，这个。。。”李长富实在是拉不下脸来，平时看到小贩买东西还挺容易的，怎么轮到自己就这么难开口呢！ “我先来吧！”李长贵想到自己出的钱最少，就打算在这多出出力，“咳咳，卖对联唻！卖对联唻！” “二哥，声音有点小，再大声点啊！”李果子戳戳李长贵，风呼呼的吹着把声音都吹散了，喊得声音不够大。 “要求这么多，你也试试！”李长贵喊了一声，看有几个人看自己，脸已经红的不行了，“卖对联了！卖对联了！走过路过瞧瞧！李氏对联，只此一家，绝无分货！哎，这位婶子来看看吧！”李长贵彻底豁出去了，拉着一位路过的大婶极力推销。 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又卖出去两幅对联。摸着手里收到的三文钱，李长贵笑的眼睛都快没了，还回过头得意的看了李长富和李果子一眼！ 李果子看他这得意样，牙痒痒的不行，也拉下脸，大声叫卖，“卖对联了！走过路过的瞧一瞧看一看了！卖对联喽！” 终于，一位大爷看到这停了下来，“哟，写的还不错，这谁写的？” “我们兄弟仨写的！大爷，买上一副呗！你看看我们写的这些多好啊，喜庆又发财！”李果子看到顾客上门立马堆起微笑哄劝！ “你们仨写的？”大爷一脸吃惊，手比划了一圈，“我还以为是你家的长辈写的呢！” “哪能啊，这不我们三打算赚点束脩，才摆摊卖对联呢！大爷来上几副吧，贴在门上保你来年平安顺遂，发大财！”李果子的小嘴哄死人不偿命。 大爷一听发大财笑了，过年就喜欢停吉祥话，又看着三娃子不容易，就掏钱买了三幅。 李果子一听就高兴了，要三幅呢，立马给挨个读了一遍，挑了寓意好的三幅包了起来，最后看大爷爽快还多送了个福字。 李长富看俩个弟弟都有进账，也不端着了，当下也开始叫卖，可是这事也要讲究天分，李长富天生是话少严肃的人，亲和力不如俩弟弟，最后干的最多的是找对联、拿对联，给卖完的地方补上对联。 下午三人回了家，一家人当面数了数钱，“哇，六十二文！”李果子高兴的叫出来，“大哥二哥咱们的本钱已经回来了！”这还是去掉了中午三人的饭钱呢！ 其他人听完也很高兴，尤其白氏连连说道，孙子已经能挣钱了！当下三人的热情更加高涨起来，回屋立马开工，又写了一百来副，第二天又去别的地方赶集。 就这样，从腊月二十五到腊月二十九，李果子三人连着卖了五天，三百张红纸写成的对联基本上卖的七七八八，那些卖不出去的就拿到村子里分了算是送个人情。 腊月二十九晚上，李果子六个娃子聚到屋里，进行数钱大业。“482、483、484！”李果子拿出来一个一个数，“484文！大哥二哥咱们五天挣了484文，去掉本钱一共434文！”李果子惊了，做生意太挣钱了有木有！？就五天自己兄弟三就挣了434文！ 李长富和李长贵也很惊讶，自己还没有拿过这么多钱呢，两人咽了咽唾沫，“那咋分？” “嗯，先把每个人的本钱分出来啊，再给妞子10文钱，梅花3文，胖墩1文，剩下咱们平分咋样？”李果子算数好，已经算好了自己可以得140文了。 李长富看了看几个娃子，就同意了，毕竟妞子几个小的也帮忙来着。几人没有异议，分好钱之后，各自小心翼翼地拿着。特别是李妞子和李梅花没想到自己也能分到钱，拿着自己那一份嘴都咧到腮上了。李胖墩的一文钱，李果子就找了个红绳子串好挂到了他的脖子上，小胖子笑的傻乎乎的。 晚上三人摸摸自己藏钱的地方，睡下后，还乐的直翻腾，就是李果子有点不满意，这几天铺子都关着门买不上礼物，当然这也不能阻挡自己的意淫！ 第54章 礼物 每年过年都是李果子可劲撒欢的时候，小娃子的时光是短暂的，李果子这个伪小孩也活的越发恣意力求不留一点遗憾。时光总是越是想抓住它，就越流逝的快，随着庙会渐渐到尾声，过年也差不多结束了，正月初六是李大明回镇上的日子。 李果子这次也想跟着去，他还没有给张氏买礼物呢！晚上兄弟仨躺在床上说悄悄话，“大哥二哥，年都过完了，咱们还没有买礼物呢！你们打算给咱奶他们买些啥礼物？”李果子趴在被窝里摩挲着下巴，思考。 李长贵早就把这茬事忘光了，还是李果子提起来，他才有印象，“哦哦，对！买礼物！” 李长富心里盘算了一下，“我差不多有两百文钱了，买个啥好呢？要不给奶买个绣帕？” “绣帕！？哈哈，咱奶年龄这么大了，用绣帕！？”李果子一听就笑了，想象着一个四五十的老太太拿着绣帕做少女娇羞状，想想就滑稽。 “那你说送点啥！？”李长富一听也觉得不太合适，“要送些实用的！” “实用的？送两斤猪肉最实用！”李长贵和李妞子差不多，也算个吃货！ “猪肉？快算了吧！刚过完年，咱家不缺这些！”可不是李家现在生活水平高了，平常五六天就能吃一次肉，虽然今年过的比以前差，但是肉还是不缺的。 “要不还是送擦手的膏子吧！咱奶他们的用完了，还没有买新的呢！”李长富回想了一下，确实奶她们三个的擦手膏子用完好久了，也没有再买，今年过年的时候手又冻裂了。 其实李果子打算给白氏抓几副养生中药，让她静静心安安神，调节一下自己自己因为更年期而暴躁易怒的脾气，都不知道因为她的喜怒无常家里人过的有多么揪心！不过也只能想想，真要把几副中药送到白氏跟前，那还不立马捅了马蜂窝，把自己教训一顿都是轻的，说不定气的能把自己咬死！ “嗯，不错！可是不能咱们仨全送啊！那不重了！”李长贵一想得送点不一样的。 “嗯，明天爹回镇上上工，要不咱仨也偷偷去一趟呗！明天很多铺子都开门了！”李果子看三人也讨论不出啥结果来就提议道。 李长贵对去镇上最热衷，“偷偷去镇上？怎么个偷偷法？” “就是不让大人们发现，偷着去！”李果子提起这个很兴奋，“咱们这么大了还没有单独去过镇上呢！？” “哎，是啊，每次都是跟着大人！一点也不自由，大哥，咱们自己去好好逛一次，咋样？”李长贵一想翻过年自己都十二岁了，算是半个大人了，去镇上逛逛应该不要紧吧！ 李长富最大，顾虑最多，不过对这种刺激的事也不能抵挡，犹豫再三还是同意了。 第二天，李大明走之后，三人也编了个理由，说跟李闹几个打猎，中午不回来吃饭了，就偷偷溜走了。 走到路上，李果子不断摸索着自己藏在身上的私房钱，觉得这可是久违的叛逆啊，刺激的不要不要的！ 就李长贵和李长富也小心翼翼地把钱掖到自己的棉袄里，不时地摸摸身上这笔巨款，紧张到不行。 从来没有单独怀揣过这么多钱的李长富和李长贵到了镇上更紧张了，不时地左右张望，看谁都像小偷。李果子一看他俩这样，就无言了，“大哥二哥你俩这样，让谁看都有鬼，能不能表现的平常点！” 李长贵紧张的咽咽唾沫，小声道，“三弟，我这不是紧张吗？爷爷他们说镇上小偷多！” “二哥，你不看看街上有几个人啊？小偷也是人多的时候趁你不注意才下手！”李果子望望街上，连个人影也没有，也就有几家店铺开着门，连小二都闲的倚在柜台上聊天呢！ “也是，二弟，你别太紧张了！嗯，咱们挨个铺子逛逛？”李长富也前后张望两下，街上确实静悄悄的，不见平时的热闹劲，“真没有人，估计大家还留在家里过年呢！” 正月初六，有很多铺子今天都放鞭炮开张，门口有很多鞭炮碎屑，还有几个小娃子在捡没有放完的炮仗。李长贵一看也很眼热，就想去捡！ “二弟，不要去！”李长富一看这样，立马拉住李长贵，还悄悄凑到耳边提醒他，“你身上带着钱呢？你忘啦？” 商河镇不大，只有一家脂粉铺子和一家首饰铺子，首饰什么的太贵了买不起，李果子这次来主要还是奔着脂粉铺子来的，哪个女人不爱俏啊，给女人们送礼物自然还是送到他们心坎里！ 李果子早就瞄上那家店了，前面的店铺只是随意逛逛，店里的伙计看仨男娃后边不跟着大人也没有招呼他们，爱答不理的，到了脂粉铺子那，李果子看到开着门松了口气。要是不开门那自己不就白跑一趟吗！？ 铺子不大，有两间屋子那么大，一进去最先看到的就是正对着大门的一块牌匾写着百年老店，旁边还有一副木质的长对联，两边就是货架子，左边放着一排排的瓶瓶罐罐，右边放着各式各样的妆奁，前面的柜台上还摆放着几面铜镜，可能店铺里女客多的原因，屋里里还摆放着一架屏风，隔成两部分。 小二一看有人进来了，还以为是来客了，一看是三个少年郎，脸上的笑容一下就淡了，“三位要点什么呢？看看吧！”说完就自己倚在柜台上，打量着三人。 李长富和李长贵没见过这阵仗，更没有见过这么多女人用的小匣子，一进来就缩手缩脚的不自在，看到小二那有点轻蔑的眼神脸都红了，“三弟，咱们要不走吧？” “走什么走，大哥不是要买擦手膏子吗？就在这买！”李果子作为女人天生对这种瓶瓶罐罐感兴趣，已经迫不及待拿起柜台上的一个小瓶子把玩起来了。 “放下，放下，打坏了赔得起吗？”那个小二一看李果子动起手来，立马上手抢过来。 “咋了？还不让看看了？”李果子前辈子见识的海里去了，什么商场没逛过，什么样的化妆品没买过，最烦这种狗眼看人低的人！ “去去，一边玩去，这是你们来的地方吗？”小二也最烦这种买不起瞎逛乱问的人，这三人一看就没钱。 “不就是点膏子吗？有什么了不起的？你看什么看？牌匾还上边写着百年老店呢？百年老店就这个态度！？”李果子生平最恨别人瞧不起自己，这种滋味还只在白氏身上遇到呢！ 李长富和李长贵一看李果子恼了就伸手拉着李果子不让他乱说话，打算直接离开。 “说你几句咋了？没有钱就不要瞎逛！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小二上下扫了三人一眼，眼里的轻蔑掩饰都掩饰不住，这里可是镇上有钱人家的夫人奶奶消遣的地方，这三个穷泥腿子当这里是菜市场呢！ 李果子彻底恼了，平常不上学的时候，白氏是不让穿好衣裳的，今天穿的衣服是不好有补丁，但是这个小二的态度太让人生气了！李果子一把把两人的手扯开，“大哥二哥，你们别拉我！我今天还就要和这个狗眼看人低的掰扯掰扯！否则今天我就咽不下这口气！” “你说啥？说谁狗眼看人低呢？啊？”小二一听不干了，三个泥腿子还敢在这儿撒野！？ “说你呢！咋了看不起穷人啊？你也有钱不到哪里去？店里这牌子上可写着百问不烦百拿不厌，笑容常在笑口常开呢！你看看你是什么态度！对这起这个牌子吗，我看干脆摘下来算了，挂在这丢死人了！”李果子打算彻底闹一场，出出这口恶气。 李长富和李长贵心里的气愤也大过胆怯了，三人就跟小二理论起来，眼看越闹越大，很多店里的闲着人和路人都来看热闹，就连掌柜的都被四人的吵闹声招来了。“华子，这是咋的了？吵什么？” “掌柜的，还不是这仨娃子，我说了他们几句，就跟我吵起来了！”那个小二一看掌柜的来了，一瞬间有点害怕，立马把自己撇清。 “切！”李果子都给气笑了，立马原原本本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还着重强调了自己是来买东西的！ “哦？有这种事？”掌柜的皱着眉看了小二一眼，摸了摸胡子，“那不知小友要买什么？” “你别打算蒙混过关！”李果子一看这掌柜就是老油条，不提吵架的事打算给圆过去，“你们店里的牌匾可挂在这里呢！是不是要让我出去吆喝一下你们店大欺客啊！？百年老店就这样？”李果子指了指牌匾又指了指小二。 听了这句话，人群里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还给叫了声好，掌柜的一下就给问住了，仔仔细细的打量了这仨少年郎，看他们眼神清亮，身材挺拔，分明不是一般的农家子，看这样还识文断字，又看着围着的人多又杂，关系到铺子的声誉不得不小心打点起来。当下就大声呵斥了店里的小二，又给李果子三人赔礼道歉，之后又对看热闹的人拱了拱手，“真是对不起让大家看热闹了，是我这掌柜的不好，没有把底下的人□□好，放心，以后绝对不会出现这种事，大家给小老儿一个面子散了吧，散了吧！” 李大明也在店里闲的无趣，听到前边有热闹可看也跟着出来了，正赶上个结尾，不过就一个照面也认出了自家三个兔崽子！“李长富你们仨怎么在这！？啊？” 李长富和李长贵吵吵的时候没注意，回过神来一看人越来越多有点害怕，一听李大明的声音，立马一个激灵，回过头战战兢兢的叫了声“爹”“大大”。李果子一直激愤难当，不过听到熟悉的声音也立马回过神来，心里暗叹一声，完蛋了！！ 李大明问完了事情的经过，瞪了三人一眼，心里这对这个小二不满意，不过场面话还是要说的，“老叔，家里的娃子小不懂事，给你们添麻烦了！”又回过头，恶狠狠的说，“你们仨给我等着！看老子不抽死你们！” 掌柜的本来还愁后续的事怎么解决，一看熟人的娃子，这事就好办了，大赞特赞了李果子三年少有为，胆大心细一番，就打算揭过去了。 眼看这事要翻篇，李大明要带着自己仨走，李果子心里急的抓耳挠腮，到手的鸭子就要白白溜走了，“爹，我们仨今天来就给奶他们买礼物的！”然后就把买对联的时候商量的事一说！ “嗯？”李大明一听觉得这仨娃子挺孝敬的，随自己！不过还是有点小惊讶，觉得这仨孩子太胆大包天了，在这里买礼物，知道有多贵吗！？不过又不好明说，“走，咱们回去好好说道说道！” 李果子哪能走，自己现在占了理，说不定还能给自己几个便宜点呢！就把买擦手膏子的事一说，然后就拉着李长富和李长贵往柜台那走。 李长富和李长贵两边看了看，也央求道，“爹，就让我们看看呗！奶的手又烂的不成样子了！” 李大明一想也有理，也跟着去了柜台，打算压压价。 第55章 脂粉铺子 看到四人走到柜台看货，小二也叫苦不迭，早知道是李账房家的娃子，还真是来买东西的，就不这个态度了，当下在旁边小心伺候着。 其实，李果子一来就瞧上货架子上的那面菱花水银镜了，自己有多久没见这么现代的东西了，又感激了一下穿越前辈。“掌柜爷爷，能不能把那个镜子拿给我看看，放心我不碰，就是看看！”用脚趾头想想这玩意也贵的吓人，自己绝对买不起！ “呵呵，你这娃子有眼光啊，这可是咱们镇子上唯一的一面水银镜呢！”掌柜也有心卖李大明一个好，小心翼翼的取下来，这算是镇店之宝了，“其实到了两面，一面雕花手拿式的，已经让镇上的彭员外买走了！” 李长富和李长贵一看这样很好奇也凑上去看，“哇！”一看就吓得立马闪到一边，“这是我吗？照的这么清楚！？” 李果子没有说话，仔仔细细的打量这面镜子，整体上是渡银的，镜子表面打磨的干干净净，旁边有一圈花边，底下的坐台是一个花枝缠绕形状，整体看来水银镜子的制作水平已经相当高了很精美。 李果子打量完才凑上去，照了照。说起来张氏其实是有铜镜的，不过只有巴掌大，就这样还保存的小心翼翼，每次照完就放到自己那个简陋的梳妆盒里，别人动都不不能动一下，就是李梅花小的时候哭闹着要玩，张氏都没有给。 李果子怎么能不好奇自己的长相呢，没少偷着去照镜子，可是张氏的镜子太简陋了，刚刚能照出个大体模样，模模糊糊的只能看清是个总角的娃娃，眼睛挺大的。也曾经对着水里的影子看，但是也只能看个大概，脸黑还是白，脸上有几颗痦子几颗痣子都看不见。 这还是李果子第一次看清自己这一世的长相，头发高高束起，鹅蛋脸，皮肤微黄，脸上还冻得有些红，双眼皮大眼睛，一笑就俩酒窝，鼻子挺直，嘴唇不厚但也不薄，李果子不禁叹道好一个英俊的少年郎，总的来说挺满意这个长相的，自己随了张氏的秀美多些，又瞧瞧李大明和李长富，他俩比较像都是g国子脸，整体给人一种可靠坚毅的感觉。而李长贵则随了白氏是长脸，配上跟陈氏有点像的眼睛，就给人一种很机灵圆滑的感觉。 李大明看李果子很长时间不动，就推推他，“傻小子看愣了吧！哈哈，我第一照的时候也认不出我来，想我咋长这个样子！哈哈！” “嗯，对啊！”李果子也回过神来，乐了几句，“掌柜爷爷这得多少钱啊！”李果子发誓等自己有钱了，一定要买一面，天天照！ 掌柜的看把这仨小子镇住了，得意一笑，伸出五个手指头来，正反摇了一下，“五十两！” “哇！”不光李果子，李长富和李长贵也捂住自己的小嘴惊呼！“这么贵！” “嗯！这玩意贵着呢，旁边这些铜镜便宜！”掌柜的一看这样就把镜子小心翼翼的收起来，指了指旁边的铜镜。 “这个不错！”李果子拿起一把带柄的铜镜把玩，觉得制作挺精美的，比张氏那块烂铜片好多了。 “这个两百钱，那个大点的三百五十钱，那个呢五百钱！”掌柜的一一道来。 李果子一听，立马把镜子放下来，太贵了，自己这点预算不够啊！“算了，掌柜爷爷，还是给我看看面脂膏子吧！” “呵呵！”掌柜的一听也不说什么，就往外拿了五种膏子，“这都是擦脸的，这是玉面膏，这是红玉膏，这是兰泽膏，这是紫雪膏！还有这种油脂膏，看看要哪样？” 李果子早就对古代护肤品感兴趣了，迫不及待的打开看了看，这四种膏子呈不同颜色，不过全是半液体，散发着一股香味，而且装着的罐子又好看，这一切完全满足李李果子的少女心，拿着就爱不释手，想全部买回家。 李大明三人也上前细细查看，特别是李长富和李长贵简直像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眼睛瞪得溜圆。不过还是李大明老道，率先问了价格，“老叔多少钱？很贵吧？” “还好还好，玉面膏和红玉膏贵了些，据说连宫里的贵人娘娘们都用这个呢！五两银子一盒！”掌柜的吹嘘起来，“紫雪膏和兰泽膏便宜些，二两银子一盒，还有这种油脂膏擦手擦脸都行，五十文一盒！” “怎么价格差这么多？”李果子很疑问，这价格差太大了！ “前面这几种里边加了一些药材呢，好着呢，制作工序复杂！你闻闻是不是挺香的？而这油脂膏不一样了，就是猪牛身上的油脂！”掌柜的也多少懂点，解释道。 “哦！”李果子本来还想买点不一样的的，可是算了算钱，还是只能买最便宜的，哎！转了转头还看到镜子旁边上放着木质梳篦，又拿过来瞧瞧。 掌柜的看这样，又拿出几种小巧玲珑的也可别再头发上的铁质梳篦和两三样制作精美的雕花梳篦，“这还有好几种呢，你们选选看！都好看着呢！这几样是我们店里卖的最好的了！” 这又让李果子这个土包子长了见识，完全见识到了古人老匠人的工艺，妥妥的甩现代工厂批量制作几条街有木有！那艺术感，那质感，李果子在心里啧啧称奇！“掌柜爷爷，这得多少钱啊？” 掌柜的指着小的跟饰品一样的梳篦说，“这些五十文一把！”又指着大的雕花梳篦说，“那些一百文一把！”最后指着镜子旁边的木梳说，“那些十五文一把！” 李果子咂舌，就这小东西还这么贵！普通桃木梳子就要十五文，在集市上也就三五文的事，果然贵啊！ 李果子左看看右看看，觉得自己能买起的就这两样，就凑到李长富和李长贵那，三人小声嘀咕，李大明站在旁边笑眯眯的看了看也不插嘴，又凑到掌柜的面前聊天。 “大哥，我打算给咱娘买个膏子，奶的梳子我上次看了缺了几个齿，就给奶买把梳子！”李果子立马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李长富其实也有相似的打算，“那我就给咱奶买个膏子，咱娘买把梳子吧！二弟你呢？” 李长贵默，“你俩把能挑的都挑走了，你让我买啥！？送给我娘膏子是一定的，那送奶啥呢？果子你说，你鬼点子最多！” “嗯，要不就送块棉布吧，今年咱奶也没有做衣裳！不过光给奶买，不给爷爷买？要不咱们仨再凑点钱也给爷爷截上几尺布吧？”李果子想了想还是送布最划算，而且光送给白氏不好看。 李长富和李长贵想了想也同意了，就派出李果子上前杀价。 李果子扬起小脸，笑眯眯的说，“掌柜爷爷，我们要三盒油脂膏，两把木梳！给我们算便宜点呗！” 掌柜的在心里一算，一共一百八十文，钱不多，利润有限，点点头，“嗯，一共一百八十文，给你们减三文钱好了！给一百七十七就好！” “才减三文钱啊！？”李果子一听挺失望的，“我们都买这么多了！多给我们减点啊！” “呵呵，你们买的多，可都是便宜货啊，你看我一盒这种膏子就二两银子呢！这已经给你们便宜啦！平常可是一文钱不让的！”掌柜的在商言商精得很。 哎，李果子在心里叹口气，这可是你逼我的！拿起梳子，就讲了讲外边的价又说了说店里的价，话里话外就是贵，又拿着膏子胡扯了一番，从用料说道制作流程，又打起了友情牌，说的掌柜的脑子差点没转过来。 “膏子能让两文，梳子给让三文，行了不能再多让了，这是最低价了！”掌柜的最后任李果子咋说也不松口，就要一百六十八文。 李果子看这样，也知道再也砍不动了，才点点头，痛痛快快付了钱，四人拿着东西高高兴兴的出了门，留下掌柜的直擦冷汗。 走远了，李大明就抚掌大笑，拍着李果子的脑袋瓜连连夸赞干得好，“你们是不知道，这家店的掌柜多么难缠，很少有人能讲下价来！果子，干得好！” 李果子也很得意，说道杀价，自己还没有败绩呢！ 等四人走过一家医馆，里边穿来大哭声，就见一个妇人扑到地上大哭，很快就围满了人。李果子看这样叹了口气，太可怜了，现在医疗水平这么次，死人什么的太平常了。 李大明看了一眼就皱着眉，拉着李果子三个走，走了几步注意到大儿子不在，回去一看李长富还站在那愣愣的不动，“长富走吧，别看了！哎，这事没几天就发生一次！” 受了影响，一行人也不说话了，到了布庄，李长贵花了六七十文给白氏截了三尺白花天青色棉布，三人又各出三十文给李山买了四尺藏青色棉布，之后李果子三人才打道回府。本来李大明不放心拿这么多东西，想跟着送回去的，可是李长富三人好说歹说才让他打消了念头，自己都徒步来往曹家村多少年了，还用得着送！？ 等三人回到李家小院的时候，天已经擦黑了，李山几人都等他们吃饭呢！一看他们仨抱着两匹布回来，李山夫妇立马不高兴了，“你们仨今天到底去哪了！？乱花钱了！？” “奶，我们前段时间不是挣了点钱嘛，这是送给你跟爷爷的礼物！”李长富一看这样，立马把今天去镇上的事说了说，还说是李大明带自己仨去买的礼物，重点强调没有乱花钱，是报答养育之恩。“奶，你的布是长贵送的，梳子是果子送的，膏子是我送的，爷爷的布是我们仨凑钱买的！”当然李长富知趣的没提送其他人的礼物。 一听这话，白氏和李山被哄得高兴了，特别是白氏眉开眼笑，抱着东西不撒手，连连夸道三个孙子是好的，没白疼他们。 临睡前，李果子和李长富去了张氏屋里，拿出了自己送的礼物，“娘，这是我买的擦手膏子，也能往脸上用，不要不舍得，好好用，你的脸都冻坏了！用完了，我再给您买新的！” 李长富仔细的打量了张氏，看到她脸上的冻疙瘩，心里不忍，“娘，梳子是我买的，你的我看见掉好几个齿了，别用了，用新的吧！” 张氏吃饭的时候本来还以为儿子没给自己买呢，还很失望，一看原来在这等着呢，红了眼眶，到底没有白养这俩儿子!接过东西的手都是哆嗦的，忍不住抱着儿子哭了一场。 躺在炕上，李果子想着张氏泪流满面的那张已经初老的脸，心里不住的叹息，古代的女人真是太苦了，为这个家为自己的儿女付出太多了，自己一定要好好挣钱，到时候买几个下人好好伺候她！ 第56章 医 一眨眼就出了正月，开始了新的一年忙碌生活。二月底，照例李大明回家打算去曹家村送今年的束脩。 吃过早饭，李大明就说带着娃子去镇上买齐束脩和笔墨，然后跟李山夫妻拟定采买单子。李长富听完坐在那很长时间没有说话，等到李大明要起身的时候，握了握拳头，仿佛下定决心一般，站起来叫住了他，“爹，我有话说，我，我不想读书了！” 一时间屋里静了下来，李大明愣了下，回过头来，不敢置信地说，“长富，你说啥？不读书了？” “嗯，爹，我想行医！想当个大夫！”李长富看到一屋子人都看着自己，脸涨得通红，不过还是还是大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行医？不好好读书行什么医啊？先生不是说让你今年下场试试吗？”李家每年过年的时候都会提着礼物去先生家拜访一下，这次去拜访，先生还说长富学的不错，今明两年可以下场试试了。 “爹，儿子志不在此！”李长富一看爹爹的态度，立马跪下来，“儿子从来没有想过走科举之路！” “什么！？”李果子三人已经在曹家村进学四年，学完了开蒙用的书，现在已经学到四书了，说实话三人里边数李长富读书最好，李家众人也对他抱的希望最大，希望他能考个名头出来。可是听到李长富说想行医，李大明不失望是假的，“你什么时候有这种想法的！？” “弟弟以前生病的时候，儿子就模模糊糊的想要是自己会医术就好了，家里边也不用这么困难，还能医好弟弟的病！”李长富咬了咬嘴唇说道，“上个月，咱们路过医馆，看到有人病死了，他们家里人哭的很伤心，儿子看的也很难受，才下定决心学医，虽然救不了所有人，可是也想让更多的人不受家人分离之痛！”李长富其实早就有想法，只不过没有那么强烈，还是在上次去镇上路过医馆，看到那个妇人大哭，才最终下定决心。 “你。。。你。。。”李大明听完这些话，指着李长富的手一直哆嗦，“你快气死我了！” 白氏看着大孙子跪在地上，心疼的不得了，想想孙子不读书了有点可惜，不过学医也不错，养家糊口没问题，走到哪还受人尊敬，挺赞同的，“大明，长富说的也有道理，以后当个大夫也不错，你看看何大夫过的小日子，家里吃喝不愁，走到哪人们都敬着，挺好的！老头子你说呢？”说完又推了旁边的李山一下，让他也表个态。 李山沉默了一会，本来自己心里有个念想，大孙子说不定能出人头地考个秀才啥的，自己家也彻底摆脱泥腿子的名号，可是今天这一出，觉得不可能了，大孙子明显心不在这上边，不过一想不读书也好着呢，要真走科举之路，那还不花老了钱，不要说李大明夫妇俩供不起，就自己这个家底也不够，想罢点了点头，“大明啊，牛不喝水你还强按着它不成！？长富不想读就算了，行医也挺好的，也是条出路，都比种地强！” “爹娘！你们。。。”李大明本来看爹不说话还以为支持自己呢，可是最爹娘都站到儿子那一边，就有点不知所措了。 “大明，我们老俩也不逼你，娃子的事你自己决定，不过好好想想我和你娘的话！”李山看大儿子转不过弯来，也不急，这事是要好好考虑，“行了，都散了吧！长富别跪着了，起来吧！” 随后一家人散了，各忙各的，张氏害怕李大明发火真给大儿子一顿，立马拉着他回屋了，临走之前还给李果子打了个眼色。 就算李果子没收到张氏的指示，他也是要拉着李长富问个明白的。李果子立马上前拉起李长富，跟李长贵架着他就拖到自己屋里了。 “大哥，真有你的！之前也不给我们透个气，说不定还能帮帮你呢！？”李果子一进来立马埋怨道，自己这大哥心里可真能藏住事，这一起睡了有五六年了，这么大事竟然一点口风都不透，连自己都给整蒙了。 “哎，其实我也没想好，这不是爹马上要去送束脩了，我一着急才说了的！本来还打算这几天跟你们商量商量的，长贵果子，真不是我故意瞒着你们的！”李长富看到李果子不太高兴，立马解释道。 “大哥，你到底咋想的？可别想到一出是一出！”李长贵盘坐到炕上，手拄着腮，皱着眉道。 “我就是想行医，以前只是模模糊糊的觉得大夫厉害，挣钱也多，可是就是上个月咱们去镇上那一次，你们还记得吗，不是看见医馆里死人了，有个大婶一直哭吗，我才觉得有个好医术很重要，最起码还能救命呢！”李长富也坐到炕上使劲揉自己的膝盖，这跪在地上得滋味真不好受。 李果子靠在桌子上，看着两人不说话，觉得李长富当大夫也挺适合的，说实话李长富的性格过于方正，虽然有些小腹黑，但是不够圆滑，确实不太适合以后当官，可是做大夫就不一样了，他这种性格正好适合，而且绝对是那种有良心的大夫，于自己于他人都是好事！ “嗯，其实家里有个大夫挺好的，我觉得大大和娘娘应该会同意！”李长贵思考一下，下了定论，“你说呢，果子？” “咱们说再多也白搭，不如去打探一下？”李果子觉得这事还是要依靠老本行——偷听，说完就溜了。 李长贵也觉得这主义不错，扔下一句“大哥，你就等我们的好消息吧！”也溜了。两人来到李大明夫妇的门前，趴在门缝上偷听。 “他爹，我觉得爹娘的说法对呢！长富既然不想读了，就算了吧！”张氏也很纠结，不过想了又想还是支持大儿子。 “他娘，你们怎么也这么想！？咱家仨男娃，就数长富沉稳，读书也最好，先生没少夸赞，应该继续读下去才对啊！”李大明怎么也不甘心，就想让儿子读出个名堂来光宗耀祖。 “哎，他爹，你以为我就不想！？只要长富想读书，我砸锅卖铁都供着他，可是现在娃子不想念了，还能怎么着！？”张氏也很可惜啊，没有这一出儿子说不定今年就要下场了。 “还是再劝劝他！娃子一时想左了，咱们可不能这么纵着他啊！”李大明一听张氏这话，往门那走，打算找李长富再谈谈。听到脚步声李果子和李长贵吓得可不轻，立马跳来往屋里跑。 两人刚跑进屋，找个位置装装样子，李大明夫妇就进来了，“长贵果子你俩先出去，我跟你们大哥说几句话！” 李果子和李长贵看李大明严肃的样子，也不敢反驳，点点头就出去了。当然两人没有真走，反倒躲到窗户下面偷听。 “长富，你跟爹说实话，是不是真不想读了？还是看家里有困难才不读的？”李大明也害怕是年前家里苹果的事影响到儿子了。 李长富沉默了一会，抬起头直视李大明，认真的说，“爹，我是真不想读了！真想去学医，我从小就有这种想法，刚开始不确定，最近才确定下来！儿子认为读书不一定非要考功名，还有别的路可走！” “你，哎，真确定了？要是回头还来的及！”李大明想想又苦口婆心的劝了一会，“儿啊，不是我说你，最起码下场试试再决定也不迟啊，先生都说你天资聪颖又吃的下苦去，加把劲考个功名不是难事，你怎么这么死脑筋呢！真考出个名堂来不比行医强吗！？” “爹，考功名哪有那么容易！真要是这么容易的话，先生也不用到现在连个秀才都没考中！先生只是个童生怎么能教的出秀才学生呢！？而且科考花费甚大，就凭咱们一房人攒的钱还不够考一次的呢！”李长富实在不想打击爹娘的积极性，可是不把话说明白了，爹娘还在做白日梦呢，自己几斤几两自己还是知道的。 “爹，爷爷当时就给了咱们这一房十两银子，现在已经花完了吧？你们这几年攒的钱为了我跟弟弟读书都用到买纸买墨上了吧！爹，看看你这个账房平时连点酒都不舍得喝，你看我娘身上连个像样的首饰也没有，奶为了读书费钱这事没少给娘气受，我也不想家里为了钱的事再吵吵了！爹，真的我真想学医！您就成全我吧！”说道最后，李长富跪下哭求道。 “他爹，就成全娃子吧！”张氏听到最后也开始抹眼泪，儿子说的都是实话，这几年自己两夫妻为了俩娃子读书付出了多少自己心里明白。 “哎！”李大明听完李长富的话，一瞬间老了几岁，心里百般滋味，上前躬下身把儿子扶起来，拍着他的后背说，“儿啊，你想学就去学医吧！” 就是在窗户底下偷听的李果子和李长贵心里都不是滋味，特别是李果子再一次受到了贫穷的冲击，握住拳头，心里默默坚定努力挣钱的想法！ 第57章 进县城 第二天，李大明吃完饭就宣布了送李长富学医的决定，“爹，您看是不是在镇上找个医馆送长富当个学徒？” “嗯？镇上的医馆？爹，为啥不送大哥去县城里，咱们镇上的医馆医术又不咋样？”李果子这几次去镇上发现也没有什么好营生，就想去县城里看看有没有挣钱的机会，趁着这个机会说了出来。 “去去去，你懂啥？别添乱！”李大明一听李果子的胡话，立马瞪起眼来，呵斥道。 “爹，我咋添乱了，你看看咱们上次从医馆路过，你都说了医馆里的医术不行，老死人！县里的医术怎么也比镇上强，既然要学就要学好的！”李果子以理据争，学一顿医术自然要跟着厉害的大夫学了，否则也不顶什么用！“大哥，你说呢！” “嗯，县里是好，可是离家这么远！”李长富犹豫着说。 “怕个啥，咱姑不是在县里呢，你还能不时地去看看！要是郭家对姑姑不好了，你还能捎信回来告诉爷爷他们！挺好的！”李果子一拍手，对啊，有姑姑这个挡箭牌在，爷爷奶肯定同意。 果然，不出意料，白氏发话了，“果子说的有道理！大明，送长富去县城里好！有梨花在，也不怕受欺负！再不济还有郭恒他舅舅呢！我们离得远顾不上梨花，长富还能经常替我们去看看！” 李山悠悠的抽了几口旱烟，“嗯，男娃子多出去走走才有出息！咱们镇上的医馆到底比不上县城里的好，大明，一会我就带着长富去县上走一趟,你带着长贵和果子去曹家村送束脩，这事就这么定了！” “爷爷，我也想去县里走一趟，我还没去过呢！”李果子立马提出自己的想法。 “不行，你留在家里去见先生，送束脩你不去像什么话！？”李山想也不想的回绝。 “爷爷，你们明天去县城不行吗？下午我们跟着送束脩，明天走正好带上我们，我们这么大了也想去县城看看，长长见识，先生老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爷爷就带上我们嘛！”李果子边说边给李长富和李长贵打眼色。 “对，对，对，爷爷，果子说的也有道理，书本上学到的道理有限，多走走多看看才能多学点东西！今天先让奶他们收拾东西，看看给姑姑带些啥，明天咱们早起启程！”李长富心领神会，觉得有弟弟陪着也挺好，自己紧张的时候也有人安慰。 “爷爷，让我和果子陪着去吧，到时候去姑姑家也有个照应！”李长贵挺了挺小胸膛显得自己有男子气概一些。 李山皱了皱眉，确实就自己带着大孙子人有些少了，可是大儿子要去做工，小儿子要留在家里照应老小，带着剩下的两个孙子去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好吧，不过你们俩一定要乖乖听话！否则的话我立马带着你们回来！”李山想罢，又跟白氏商量起给闺女要带的东西。 第二天天不亮，李山四人就大包小作的启程了，由于三个孙子身量未张开，又带着不少东西，怕他们身子受不住，李山还特意带着孙子们坐了去县城的顺车，这可是李大明和李大白从来没有享受过的！ 一路上马车咕喽咕喽，上下颠簸，让李果子这个从来没有晕过车的人狠狠体验了一把眩晕的快感。本来刚坐马车的时候还挺新鲜的，李果子一上去还东张西望，看哪那新鲜，闻着野外清新的空气，望着已经有点绿意的大地，看到田野间已经有小娃子撒欢了，这一切都让李果子感受到大自然的美好。可是渐渐马车颠簸的越来越厉害，连李山跟车夫的聊天内容都吸引不了自己了，李果子觉得自己的胃都翻腾起来，无比后悔自己清晨吃的太饱了。 就这样一路走一路吐中，李山四人天擦黑的时候才到县城里。“果子，马上就到你姑姑家了，先在这里歇一会，不着急！”李山看小孙子颜色苍白，无比后悔带着他来县城，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办！？ “没事，爷爷，我就是坐马车有点晕！咱们走慢点！”李果子虽然恨不得立马找个地方躺躺，可是看到爷爷的脸色不好，也不敢乱说话。 “真没事？果子咱们坐下歇歇，没事的！”李山不敢怠慢，看剩下的两个孙子脸色也不好看，立马把他们仨按下让他们休息一会。 李长富和李长贵虽然没有到呕吐的地步，但是也不太好受，一路看着李果子呕吐，闻着那股子怪味，现在回想一下也是满脑子的呕吐物，恶心死了。 李山四人到郭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郭家的铺子门都关了，还是李山上前敲门才给开的。 “哟，是亲家老爷来了！快进来，这后边的是小少爷他们吧！长得可真俊！”是郭恒他舅舅送的婆子中的一个开的门。 “不敢当，不敢当，都是农村长大的，哪有什么老爷少爷的！叫我的名字就好！”李山一听称呼就连连摆手。 这时，李梨花的继婆婆苗氏也从屋里出来了，“王妈，是谁来了？” “夫人，是亲家老爷来了！” “哟，亲家来了，快快屋里请！”苗氏一听立马脸上堆起笑容出门迎接。 不一会，李梨花挺着8个月的大肚子，和郭恒带着儿子也来了。父女相见自是一番热情问候，看的李果子眼都直了，这还是第一次见爷爷感情这么外放。 “爹，早就说带着娃子们来玩玩，你们不听，这次咋带着了？”李梨花最近日子过得不错，一大家子人那还敢像以前一样，不正眼瞧自己，明里暗里为难自己，现在就是自己随便喊一声肚子疼，也立马有人跑前跑后。 “呵呵，以前娃子们小，带出来怕闯祸，这不娃子们年龄大了，也不能老憋在家里，带出来见见世面！”李山当然不能一上来就抖搂出自己的老底来，“再说了，他们表弟表哥的长这么大，没见过几次面，这怎么能行！？” “爹，这话我爱听，是该让亮亮跟长富几个熟悉熟悉！每次从家里回来，亮亮没少吵着找表哥表弟玩呢！”李梨花连提也没提郭家其他几个娃子，就跟他们不存在一样。 苗氏听到李梨花话里话外的意思，眉头皱了皱眉，给自己男人使了个眼色，这几年郭家的铺子没少靠着李家的苹果挣钱，连名气也响了很多，就是自己也受利了。自己明里暗里没少套话，可这父女俩精得跟狐狸似得，怎么也不上当，就连自己那口子亲自给郭恒上阵也没问出个一二三来。虽然现在县城里出现了别家的有图苹果，可是这也占不了太大便宜，毕竟老客户都是自家手里握着了。不行，一定要从李家套出种苹果的法子来！这几年这俩个小崽子仗着他舅家和手里的苹果没少给自己脸子看，这要不给点苦头吃，以后可就真把自己这几人拿捏住了！ “哈哈，亲家，看你这话说的！不要说时不时来住一阵，就是一直住着不走，我们也是欢迎之至啊！是不是啊，老头子？”苗氏有胳膊撞了郭全一下。 “对啊！亲家，既然来了就多住一阵，明天就让老三带着几个娃子逛逛县城！”郭权也知道苗氏的打算，心下一转，大的老的问不出来，小的总该知道些什么吧！？ “呵呵，不用！不用！”李山对郭全夫妇的态度很满意，哼哼，以前来看女儿的时候，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女儿也是强颜欢笑，自己心里没少心疼，现在可好了，这几次来哪一次不是笑脸相迎，好酒好肉伺候着，看看女儿这脸色红润的样子就知道过得不错，“让郭恒带着我们逛逛就行！你们忙你们的就好！” 李梨花看着自己亲爹跟公公婆婆打太极，绕来绕去不说正事，心里很着急，以为家里出什么事了，不好当着大家的面说，眼珠子一转，“爹，你们赶了一天路，累了吧？看看长富几个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快去休息吧，我让王妈她们已经收拾好屋子了！” 等李山四人回到屋里准备睡下的时候，郭恒又来了，“爹，梨花让我来看看，你们还需要些啥？”说完，眨了眨眼四下望了望，又小声说道，“梨花其实是让我来问问，家里是不是出啥事了？” 李山都被女婿这鬼鬼祟祟的做法弄的愣住了，这咋搞得跟奸细接头一样，不过听完郭恒的话又好气又好笑，“没啥缺的，挺好的！”随即又小声说，“没啥事，其实我这次来主要是给长富找个医馆当个学徒，女婿你有门路不？” “噢！那就好！那你们好好休息吧！”郭恒想了想，又点头小声道，“有，我舅舅有个朋友家就是开医馆的，明天我带你们去瞧瞧！” 李山一听，才是彻底高兴了，拍着郭恒的肩膀，“好小子，快回去吧，别让梨花等急了！” 不光李山，就连李长富三人也放下心来，要是连郭家都靠不上，李长富留在县城里学医就悬了。当然，最兴奋的还是李果子，自己明天就可以正大光明的逛县城了，欧耶！！ 第58章 学徒 第二天吃完早饭，郭恒就以开眼界的名义带着李山几个走了。出门之前，李梨花还特意塞给了李山几两银子，“爹，拿着，看到有什么喜欢的就买下来，别不舍得，放心，你闺女现在不差这几个钱！”是了，自从跟娘家合伙做生意以来，自己家的铺子是越来越好，关键是名头响亮，大户人家谁不知道郭记杂货铺啊，就前段时间自己男人还从北边的坊市里进了些南边的新鲜货，卖得好着呢，自己还能偷偷昧下不少钱呢！ 李山愣是不要，闺女没分家呢，能有几个钱，她那个婆婆更不是省油的灯，两人互相推辞一番，还是郭恒看见屋里快要出来人了，才一把夺过银子，塞到自己怀里，“媳妇，我先拿着，到时候爹看上啥我付钱不就得了！爹，快走吧！”说完还往里边指了指示意媳妇要小心。 广武县算得上是大历朝的重要关口了，过了广武县就是大月国了，为了边疆安全，这里有卫所，常年驻扎着军队，经常有官兵巡逻，害怕有敌国奸细混入。 李果子这是第一次见到军事武装，古代的军人跟现在的有很大区别，首先表现在穿着上，李果子一看见就移不开眼了。他们五人刚出郭家大门就碰上了巡逻的士兵，一队六人，全部头戴红笠军帽，穿着窄袖齐膝红胖袄，外边套一件锁子甲，脚上穿着一双铁网靴，手里拿着一把长矛，眼神明亮有力，步伐一致，一副雄赳赳气昂昂的样子。简直太威武霸气了有木有！？李果子作为一个制服控，羡慕的不要不要的，这还只是小兵穿戴就这么神气，那要是大将军得穿成什么样啊！？不过可以看出大历王朝比较重武啊！ 等那队人走远了，李果子还在回头看个不停，“大哥，刚开的那些当兵的看着可真厉害，你看看他们的盔甲！” 李长富和李长贵也不住地张望呢，“恩！是啊！手里还拿着武器呢！”两人平时也就看过李闹的小弓箭罢了，这种杀气腾腾的冷兵器还是第一次见。 不过很快三人就被其他街景迷住了，广武县城可比常河镇繁华多了，街道宽，路上经常有大户人家的马车出没，铺子多，小摊多，人也多，新鲜事物更是多。沿街叫卖声不绝于耳，还能听见一些大姑娘小媳妇的讨价还价声。不说别的，就是人们的穿戴上档次了不少，基本上以穿棉衣为主，偶尔还能碰到穿绸缎衣裳的，更不要说头上戴的簪子步摇、手里拿的手帕香扇和身上佩戴的荷包玉佩了，李果子简直打开眼界，看看人家过的生活那才是真正的生活啊，再看看自己这身无长物的样子，自己一家人完全拉低了广武县的层次水准啊！ “呵呵，爹，咱们广武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一般分为四个区，城东是大户人家住的地方，城西是一般小门小户住的地方，城北就是酒楼茶楼吃饭消遣的地方，这仨地方一般去逛的人很少，城北才是所有商铺小摊聚集的地方，晚上还有夜市呢，热闹得很，咱们要去的医馆也在这里呢！”郭恒带着李山几个直奔城北，并且不住地介绍一些有名的店铺，谁家的布料好，谁家给的斤数足，谁家是老店了做的糕点好吃等等。 “恩，咱们就直接去医馆就好！不过这变化可真大啊，以前哪有这几条街啊！”李山以前来县城都是直接到闺女家，就是卖苹果也是女婿出面帮着联系，自己很少出来转，对县城也不怎么熟悉，就是自己以前当账房的时候转过几次，不过这都多少年过去了，变化太大了，要不是女婿领着，自己非得迷路不可。 “呵呵，爹，您说的这些都是老黄历了，这几条街都建了有些年头了呢！以前要您来转转您不听，这次可得好好玩玩！咱们要去的这家医馆叫正德医馆，东家就是我舅舅的老朋友，是个大夫，人品医术那是没的说，就是要求比较严厉，当然里边还有几位坐堂大夫医术不错，特别是有一位姓宋的大夫擅长跌打损伤，还有一位姓牛的大夫对妇科方面的疾病比较擅长！”郭恒又说了一个比较重要的情报，说完还看了李长富一眼，“这家医馆名气大收学徒比较严格，成不成要看你自己的表现！因着坐堂大夫很厉害，东家有时候说话也不太管用！” “恩！我知道，姑父！到时候我会好好表现的！”李长富本来欢呼雀跃的心一下冷了下来。 “郭恒，放心，成不成都看娃子的，咱们尽力就好！”李山也知道女婿这也是害怕到时候事情没办成，自己不高兴，提前让自己有个准备呢！ 李果子正在仔细观察有木有发财的营生呢，走了一段路之后，看到大哥，一直咬着嘴唇不太高兴，“大哥，别紧张，你肯定行！你忘啦，先生没少夸你敏而好学呢！你又识字懂得也多，这样还当不上学徒就没天理了！” “就是啊，大哥！连先生那么严厉的人都喜欢你呢！医馆里的大夫比他还厉害不成！？”李长贵想想每次先生叫背书，哪次不夸赞大哥背的好，就连大哥的字都没少夸呢！ 一行人就这么忐忑不安的到了医馆，刚出了正月，天气暖和了些，医馆里的病人也不太多。李山一行五人出现在医馆里，算得上引人注目了，跑堂的立马就上前招呼了。 “我找你们东家明大夫！”郭恒立马亮出身份。 “噢，明大夫在后边呢！请！”跑堂的仔细打量了五人，看他们穿着鲜亮，神态有点拘谨，眼睛一转，也不多问，就笑容满面的往后院带路。 李山五人到的时候，明大夫正给人看病，他们也不敢说话，就在一旁乖乖等着，一刻钟之后才了事。 李果子在旁边看着，明大夫望闻问切，而后又写药方，一套流程下来如行云流水一般，亲切而不突兀，啧啧，看来是个好大夫，还是个慈祥温和的好大夫，大哥要是留在这里学医应该错不了！ “贤侄，你怎么来了？”明大为吩咐好去抓药之后，才抬起头来看下一个病人，一看是熟人。 “呵呵，明叔，这是我岳父和我的几个侄子！”郭恒立马行了个礼，介绍道。 “噢，幸会幸会！”明大夫也站起来行礼，看看这仨娃子有点明白来意了。 李山看这样也立马作了个长揖，自我介绍道，“明大夫，小老儿明李山，这是我的三个孙子，李长富、李长贵、李长寿！”李长富三人看到这样也依次行礼，齐喊“明大夫好！” 一番客套之后，郭恒才表明了来意，“明叔，我这大侄子读了四年书了，识字写字那是没的说，本来家里和学里先生都想让他走科举之路的，这娃子心不在这上头，就想学医，哎！明叔咱们医馆招学徒不？能不能让他来试试！” 李长富看到姑父提到自己了，为了表明心意，立马跪下了，“明爷爷，我会写字也能看的懂医书，也不怕吃苦，您就收下我吧！” 明大夫摸了摸胡子看了看郭恒，又看了看李长富，亲自上前扶起他来，“娃子，你为什么想学医术？” “明爷爷，习得好医术可以救人啊！我家住在村子里，偏僻的很，附近连个好大夫也没有，生病死人是很正常的事，我不想这样，要是学好了医术，我就可以让村子里的生病的人好起来了！”李长富说的是他心底里的话，对弟弟当年生病印象太深了，当然他没敢说当大夫能挣钱这个理由。 “噢？人不大志向倒是不小！”明大夫摸着胡子微笑道，“读了四年书，那四书估计已经学完了，我考考你，论语中不义而富且贵，于我如浮云，何解？” 李长富听完咽了下唾沫，“明爷爷，这句话是说用不义的手段得到的富贵，对于我来讲就像那天上的浮云，就是要让我们取财有道！” “恩，不错！”明大夫听完点点头，“入我医馆当学徒，需要谨记一点那就是医德！无论你医术怎么样，一定有医德！要是让我发现你德行有亏那我立马赶你出去，你能做到吗？” 李长富听到这，立马跪下来表态，“恩！明爷爷，我能！请您收下我吧！” “要学医术，先学做人！既然如此，那就收下你吧！”明大夫看到李长富的态度很满意，这么符合心意的少年郎可是不多啊！ 李山和郭恒听到这才放下心，起来连连作揖感谢道，“明大夫，您就放心吧，这小崽子要是哪做的不好，您就告诉我，看我不抽死他！”古代的家长都讲究棍棒底下出孝子，教导孩子和徒弟都以严厉为标榜，犯错之后挨打挨饿很平常，李果子听到李山的话顿时觉得后槽牙疼，别以为李山那说说笑话，要是真出了事估计真的会挨打！ 回去的路上，李长富都是傻笑着的，就连李山都笑眯眯的，还连连提议在城北好好逛逛，一行人中午还找了家面馆好好吃了一顿庆祝了一下，李山中间不断用家有男儿初长成的眼神打量着李长富，觉得这个孙子没少为自己挣脸，以后整个李家估计都要靠他了。 一下午，李山出奇的好说话，简直看上啥买啥，天快黑的时候才大包小包的回到郭家。 第59章 初闻 晚上，郭家开了两桌宴席，好好招待了李家四口人，就连李果子这个刚刚十一岁的小毛孩子都被劝着喝了几杯酒。席间酒杯辗转苗氏瞄准机会试探道，“亲家公今天带着娃子们，在县城里逛美了吧？看看今下午买的东西可真多！” “哈哈，今天高兴，不瞒大家说，我这次来主要是给大孙子在医馆里找个学徒干，这娃子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吵着不想读书了非要学医，这不来打问打问！”李山看到事情办成了也没必要藏着掖着了，大大方方的说了出来。 “哦？是吗？那找着医馆了？”郭全也不是蠢人，一看李山的样子就知道事情办成了，自己大儿子还不知道出了多少力呢！“是在哪家医馆当学徒啊？” “恩，正德医馆！这娃子四年书没白读，明大夫考校了一下就同意了！”李山一提这个话头就红光满面，自己对这个大孙子可是真满意，“亲家，我们离得远，以后长富这娃子可就托付给你们了，劳你们多操心了！”李山说完这句话就给郭全倒了一杯酒，连连说客气话。 “哎，这是哪里话，就是你不说，这事我们还能当不知道！？都是亲戚一家人，一家人，长富，以后有谁欺负你就直说，在广武县这一亩三分地里，我们郭家也是有点体面的！来，亲家咱们走一个！”郭全一听这话，觉得自己想的苹果这事有门，天长日久的就不信自己套不出话来！又看到自己婆娘一个劲的往那几个小的面前凑，害怕漏了马脚，连连使眼色，示意她稍安勿躁！ 李山在郭家父子四人联手劝酒之下早就晕晕乎乎了，特别是听郭全那满口奉承话更是找不着北了，还是李梨花不放心，从另一桌上过来照看一下，看见连三个侄子都被灌了不少酒，这还得了，立马给郭恒使眼色，“爹，你们先吃点菜垫垫，喝这么急小心胃里难受，还有几个肉菜没上全呢，刘妈有一道麻辣鱼的绝活跟南方人学的，地道的很呢！快，长富长贵果子，吃菜吃菜，这个烧鸡不错，县里的老店买的，来尝尝！” 李果子三五杯酒下肚，没啥感觉就是脸有些烧，这时候的酒都是粮食酒，度数低，喝起来还有淡淡的香味，真可谓唇齿留香，连李果子这种不喜欢喝酒的都觉得不错。李果子还注意到这酒有点浑浊，跟现代的不一样，“大哥，我这是第一次喝酒呢！挺好喝的！” “恩，我也是第一次喝，是挺不错的！”李长富以后就是要踏入社会的人了，被灌的比较多，人已经有点晕乎了。 “二哥，好喝吗？”李果子看李长贵趁人不注意连喝了好几杯，啧啧称奇。 “好喝，果子，快你也多喝点，咱们也算是半个大人了，喝点酒也没啥！”李长贵早就对喝酒好奇了，以前在家里奶他们拦着不让喝，说什么年龄小喝酒伤身体，切，村里像自己这么大的娃子哪一个没尝过酒的滋味，香，可真香！ “哎，二哥，尝尝味道就行了，喝这么多醉了怎么办？”李果子看到李长贵眼都不眨的又喝了一杯，才发现他还有酒鬼的潜质，看他喝起酒来面不改色的的样子，觉得他以后绝对往这个方向发展。 “呵呵，没事，没事，果子不要管我了，快听听爷爷他们说的啥？”李长贵好不容易逮着这个机会，怎么可能让李果子搅和坏了，就给他支开。 那四五个醉鬼凑在一起能说些啥！？无非就是吹嘘瞎扯罢了！反正吹牛又不要钱！李果子本来不以为意，不过听到郭恒他二弟郭生的话整个人都愣住了。“爹，你们听说了吗，今天延河又着火了！可吓死个人了，无缘无故的自己就着起来了！” “又着起来了？哎，从去年开始已经着了好几次了！”郭全喝的有点微醺，一听也皱起眉来，“xxx！也没有人站出来给个说法！这群孙子们!” “啥？又着起来了！？xxx！管啥啊，谁管啊，这事这么玄乎，都怕的要死了！现在都没有人敢从那附近走了！”郭恒一激灵酒都半醒了，脸色都发白。 “姑父，咋了？哪里着火了？”李果子还以为是那种坟地里普通的鬼火，切，那不就是白磷自燃吗，没啥好怕的，自己这个现代人在这方面还是比较有优越感的！ 郭恒看到小侄子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连岳父也摸不着头脑，大着舌头不断呼喝，就咽了口唾沫，“哎，也不知咋了，从去年开始，延河上就飘出来一些黑乎乎的东西，像油一样，一开始大家也没在意，可是有一天不知咋的自己就着起来了，烟都是黑乎乎的，然后那一大片都烧起来了，烧了好长时间呢，整个河面热的吓人，你说下面是水，怎么能着火呢！？就连官老爷们都惊动了，没少排人来察看，可是这事透着一股子邪气，谁都不敢真正靠近，还有两个傻大胆去捞那些东西，可是弄得自己一身黑，洗都洗不掉，差点没吓出个好歹来！” 李果子听完眼睁得老大嘴都合不拢，妈蛋，这绝逼是石油，还是自喷出来的石油，延河那块绝对是地层压力太大了，导致原油自己冒出来了！是了，这里跟陕北地理环境差不多一样，说不定连地层结构也一样呢，李果子拿自己四年大学经历发誓，涉及到自己的专业，自己绝对不可能搞错！ 李果子没顾得上高兴，小心翼翼的问，“姑父，那河上飘的这些黑乎乎的东西现在还多吗！？” “多！烧了一次，又冒出来新的，烧了一次又冒出来新的！反正现在那一大片都是这些黑乎乎的玩意！”郭恒提起这事就害怕，“有不少人说咱们延河地下有大墓呢！这是墓里的东西跑出来了！也有说是战死的那些鬼魂不舍得离开，这是老天爷惩罚他们呢！反正说啥的也有，不知咋地走到那就觉得阴森森的！就连附近住的人家都有搬走的了！” “真的！？”李果子听完才彻底放下心来，简直天助我也！！这么多石油绝壁是机会啊，有木有！？想不到自己这个石油类毕业的还有机会在古代大展拳脚，不抓住它简直对不起自己啊！ 托大学专业课老师的盛世美颜的福，李果子堂堂必去，每次听课特认真，预习复习作业那样也不缺，没办法老师太帅了有木有！？这简直是大学福利啊！不去听简直对不起自己的眼睛。为了能顺利跟老师搭上话，李果子没少翻课本查资料，以求下课时能做到一知半解可以蹭上几句指点，多听听帅哥老师那磁性的声音。哈哈，石油在古代的用途专业书上还提到了呢，沈括《梦溪笔谈》中有记载，自己当时读到这出于好奇没少翻资料，记得最清楚的就是石油可以治墨！治墨！治墨！李果子在心里大叫，简直高兴的要跳起来了！ 一晚上，李果子辗转反侧，做着光怪陆离的的梦，梦里一时出现前世大学里的情景，一时又出现专业课老师那张帅脸，还出现了自己去河边上捞油然后被当成怪物，等等纷杂不堪。 虽然晚上没睡好，但是第二天起床李果子整个人还是神采奕奕的，就是眼睛有点红肿。 吃完早饭，李山打算带着大家启程回村，李果子一听就急了，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不行！绝对不行，要拦住他！“爷爷，咱们今天就要回去了？” “恩，你大哥不回去了，咱们几个回去给你大哥收拾一下东西再回来，咋了？”李山正在屋里把昨天买的东西往包袱里装呢。 “爷爷，能不能晚会再走啊！”李果子皱了皱眉。 “恩？还有两三天就要进学了，你得跟着我回去！”李山算了算时间，觉得小孙子继续留下来不妥。 这时，李长富和李长贵看李果子一直不出来，也进了屋。 “爷爷，你就让我们在这里住几天，看看大哥在医馆适应不适应啊！我们也好放心！”李果子每次在李山这里撒娇卖萌打滚什么的都用不上，都是靠道理征服他。 “可是还有三天就到了开学的日子了，时间来不及了！”李山虽然觉得小孙子的提议不错，把大孙子自己放这也不太放心，可是算了算还是觉得时间太赶了。 李果子看这样立马给李长富和李长贵打了眼色，“大哥二哥，你们的意思呢！我想等明后天再回去！时间上正好，爷爷，咱们等上几天回去，到时候奶他们问起来，咱们也有话说啊！还有您忘了，昨天光顾着高兴了，一些经验还没有传授给大哥呢！”确实，李山昨天一直处于兴奋显摆这个状态，一些注意事项和与人打交道的方法都没有说呢！ 李山听完这话，一拍大腿，“真是的！这么重要的事我竟然没说！来来，长富，坐下跟爷爷聊聊，哎，早该告诉你的！你俩也别干站着了，也来一起听听！”说完，李山 就拉着三个孙子详细的讲解了一番，特别是怎么说话怎么来事怎么跟顾客打交道这三个方面讲得格外仔细，连李果子这个有四五年工作经验的人都受益颇深。 第60章 下午, 李果子借口出去玩, 拉着郭亮和李长贵走了, 独留李长富守在那里听李山几人的殷切教导。 “亮子, 咱们去延河那走走吧！？”李果子自然打石油的主意, 想诓着郭亮带自己去看看。 “啥？表弟你没事吧！？”论起来郭亮要比李果子大一个月，自然要赚一声表哥。 “嘻嘻, 我就是好奇, 真有那么神呼吗！？”李果子捅捅李长贵，“二哥你不好奇？” “恩？好奇啥？有啥事啊”李长贵昨晚上光顾着偷着喝酒了, 哪注意到郭恒的话啊。 “二哥，你可真行！”李果子斜了他一眼，给解释了延河边上发生的事, “二哥，咱们去瞧瞧呗？” “真的？有这种事发生！？先生说了子不语怪力乱神！”李长贵一听大感兴趣, 还引用了一句话, 做出大义凛然的样子，“亮子，怕个啥！走咱们去看看！”说完又想吹嘘自己家以前还住着一对鬼夫妻呢, 可是一想这事爷爷可是再三强调不许外传的, 还是没敢瞎说。 “额，二表哥，既然你们都想去，咱们就去看看吧，不过说好了, 就远远看一眼，不能离得太近！”郭亮看李果子两人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不得不硬着头皮在前边带路。 大约走了两刻钟，最后来到一处开阔的河边，看这样算是县城边缘地带了，附近住的人家不多，路过这里的人更是几乎没有，李果子一路走一路记，很快就把路线弄清楚了。 “这里人真少啊！”李长贵跟李果子并肩走在后边，看到这里连声条狗吠都没有，很诧异。 “谁敢来这里啊！吃饱了撑的吧！你们看到那边了吧，就是那，黑漆漆的一片！”郭亮不自觉的打了个哆嗦默默手臂。 “不是说会着火吗？怎么不着啊？”李长贵自从经历了干爹干娘事件之后，胆子长进不是一两点，看到这反倒不害怕，还不停的往前走呢。 “回来，回来，二表哥，快回来！可别走进了！小心那玩意缠上你！”郭亮一看李长贵一直往前走都快到边上了，吓得不行，立马上去把他拖住。 “怕什么？又不吃人！更害怕的我都见过呢！”李长贵一看郭亮那胆小的样，笑嘻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李果子趁他俩纠缠的时候，不自觉的走到沿河边上，内心激动地都快蹦出来了，想不到穿越到古代不光见到了穿越前辈发明的现代物品，更是看到了自己以前天天打交道的东西！当下就伸出手打算碰一碰，心驰神往间被一声巨吼拉回了现实，“李果子你干啥呢！” 郭亮本来全副注意都在自己这不着调的二表哥身上，可是模模糊糊间觉得有什么东西一闪，结果转头就看见小表弟已经蹲在河边上，手都伸出来了，立马就被他这个举动吓得三头六魄都没了。 “表哥，呵呵！”李果子看郭亮目眦尽裂的样子，连名字都不敢叫了，“表哥，没干啥，就是想摸摸看看啥感觉！” “这是能乱摸的吗？回来！”郭亮本来不想带他们来的，迫于无奈来了，可是现在还想去摸，这简直不能忍！说着就把小脸板起来了，别说还有那么一点点威严。 “额，表哥不要生气嘛！我错了，我真错了！”李果子咧咧嘴，看郭亮真生气了，害怕他回去告状，立马给李长贵使了个眼色，让他帮着哄哄。 “表弟，不要生气嘛，来来跟表哥笑一下，果子他知道错了，这也是好奇心重才想去摸一摸的嘛！”李长贵表示收到，立马上前去拉郭亮，勾着他的肩一副哥俩好的样子，并且拿出哄李妞子的精神头来，不断逗他笑。 最后还是李果子拿出绝招，给郭亮买了个他心水已久的糖人，才算彻底扭转了三人的气氛，李果子彻底松了口气，中途趁郭亮上茅房的时候，给李长贵打了个眼色。 “二哥，你相信我不？”李果子凑到李长贵的耳边窃窃私语。 “恩？咋了？”李长贵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搞不懂李果子要说些啥。 “二哥，那黑乎乎的玩意，我知道，有大用处呢！”李果子以防李长贵不相信，又小声说道，“以前干爹干娘告诉我的！” “真的！？”李长贵一听干爹干娘四个字一个激灵，瞪大眼睛歪着头看他。 “恩，真的！一会你帮我打掩护，我回去弄点带回家，这玩意值钱得很！”李果子四下看看最后两句小声的不能再小声了。 李长贵听完李果子的话还没来得及回答，郭亮就蹦跶着回来了，以防他发现，只能对李果子小心点了点头。 没过一会，李果子抱着肚子就蹲下来，“哎哟，肚子咋这么疼！亮子，我先回家一趟，你们先玩着，我先回去拉屎！” “啊？”郭亮四处看了看，指着一个隐秘的地方，“表弟去那拉就行，拉个屎还要跑回家！小心你拉裤子里！”说完不知想到什么咯咯的笑了起来。 李果子一看这货就没想什么好事，暗自里翻个白眼，“那不行，先生说了不能随地大小便，这不是君子所为！”说完冲李长贵眨了一下眼，就跑远了。 李果子在回来的时候就瞄好了一家卖酒的铺子，去里边买了一小坛子酒，提着到了河边上，左右瞅瞅没人，就偷偷把酒倒了，又迅速的把坛子往水面上捞了几下，灌了一罐子油水混合物，又从新封好装作是酒的样子，才往郭家走，回到屋里把酒坛子放到李山的包袱里才安心。 等郭亮两人回来的时候，李果子偷着给李长贵比了个成功的手势，哈哈，石油弄到手了，离自己发大财也不远了，想到这又抑制不住心里的高兴劲，眉飞色舞起来。 返程的时候，李山看到有酒坛子还很好奇，李果子乐颠颠的解释是卖给李大明喝的才蒙混过关，没成功之前，自己是坚决不能往外乱说的！ 第二天，李果子一大早就把李长贵叫起来了，自己是主力，李长贵用来打下手，关系到挣钱这件事，李长贵也很上心，对于自己能帮上忙乐意之至。 “果子，咱们这是去哪啊？”李长贵被李果子拽的大步往前走，这不是要弄那黑漆漆的玩意嘛，怎么往外走啊！ “你傻啊，怎么找也要买点配料吧！”李果子心里盘算着要买的辅助用品多着呢，树胶、丁香、麝香、朱砂、涔皮等等，必须要去趟医馆，否则凑不齐这么多东西，越想越心急，直接拉着李长贵小跑起来。 “我说你慢点啊！走这么急，快累死了！”李长贵看李果子越走越快，都呛风了，不过这还没有挡住李果子的步伐，平时小三个时辰的路，两人走了两个时辰就到镇上了，可累得不轻。 买齐了东西，李果子的私房钱也花的差不多了，哎，为了创业总是要付出点代价的，倒是李长贵被吓得不轻，“果子，你说说你买这些乌七八糟的东西干啥，被爷爷奶看见了还有你的好！？” “这玩意必须买，否则就成不了！”李果子心里也一直滴血，攒这么多年的钱一会工服就没有，搁谁谁也心疼。 “果子，你跟我说说，你到底要用这些东西干啥啊？”李长贵早就想问了，可是李果子一路上一副赶着投胎的样子，也没顾得上，现在好不容易才逮着机会问问。 “二哥，我告诉你你可谁也别说啊！”李果子四处看了看，凑到李长贵的耳旁，小声说道，“二哥，我打算治墨！” “啥玩意！？治。。。墨！！”李长贵听完眼睛都瞪直了。 “嘘！小声点！害怕别人都听不到还是咋的！？”李果子一听李长贵咋呼起来，立马小脸一板，眉头一皱，“二哥要是别人知道了这事，我跟你没完！” “果子，说真的，你真会治墨？”知道事情的重要性，李长贵也小心翼翼了不少。 “应该没问题，干爹干娘说过做法，我打算试一试！”李果子其实心里也没有多少底，这毕竟是自己从书上看来的，自己也没有试验过，不过好不容易有了这个机会，自己要是不抓住可就真是白活一辈子了。 “额，好吧，那还缺什么，我这里也有些钱！”鉴于干爹干娘之前发过一次威，家里靠着苹果挣了不少钱，李长贵觉得这事还是挺靠谱的，不过他也是个穷鬼，这钱还是陈氏看他去县城里偷偷塞给他的呢。 “恩，还缺一个模子！不过没有也没啥要紧的！”李果子略微一思索说道， “模子？简单不？要是简单的那让我爹给做一个得了，还能少花点钱！”这年头的男人多多少少都会点木工活，简单的模子李大白就能办的了。 “额，也能行，不过这事得瞒着家里人，咱们悄悄自己做！就是二叔也不能告诉！”李果子是有私心的，要把这次的功劳全揽在自己两个手里，有这层利害关系这样以后自己要读书也罢做生意也罢，就不怕李山夫妇不拿钱出来了，毕竟以后家里的钱财有自己很大的功劳不是！？ “恩，这个嘛，应该没问题，我就说咱们拿土刻着玩！”李长贵想了想，点头道，“不过为啥不能告诉咱爷爷他们啊？” “你傻啊！”李果子不能告诉他自己心里的真实想法，只能胡编乱造一番，“万一咱们不成功呢，花这么多钱，以咱奶的性子那还不得撕了咱俩的皮！” 确实，花了这么多钱没捞着好处，奶肯定少教训不了自己，估计还会尝尝竹杆炒肉的滋味呢！李长贵想到这缩了缩脖子，觉得弟弟说的一点没有错！ 李果子见李长贵完全信任自己，才满意的点点头，两人同盟正式结成，心满意足的启程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第一天正式防盗，不过晋江真的先进了好多，还有自动防盗，哈哈~~~ 亲们放心，俺会定时更换的，都设定好了！！爱你们哟~~~~ 第61章 试验 一路奔波, 太阳西斜李果子两人才回到李家小院, “二哥, 你去跟二叔要模子, 我去弄个破碗来！”李果子说完, 两人分头行动，李果子不光从灶房找了个破碗, 还弄了个缺口了的盘子。 “二哥来, 咱们得找个地方把这玩意烧一下！”李果子寻摸了一下，在猪圈那找了个背风的地方, 跟李长贵挖了个洞，把碗放上去，又从屋里偷偷把酒坛子拿出来, 小心翼翼的倒了小半碗油水混合物，才把盘子扣在上边。 “果子, 要烧这黑漆漆的东西啊？不会自己突然着起来吧, 旁边可有猪呢！”李长贵鬼鬼祟祟的瞄了一眼屋门口，害怕李山和白氏突然袭击。 “放心，里的远着呢, 就是着出来也少不到咱家的猪！”李果子无言了, 这么点东西能烧这么远！？“还有这黑漆漆的东西叫石油！石油！也可以叫油脂水！不过干爹干娘习惯给它叫石油！” 李果子想了想又解释道， “二哥，一会我要把这个碗里的石油烧没了！”说完不知觉得点了点头，又自顾自的把火点着，“二哥, 你看着人点，不要让他们过来打扰我！” 接下来的大半个时辰里，李果子一动不动的守着这个简易灶，不敢离开半步，觉得时间差不多了，李果子小心翼翼的掀开盘子，看了一眼，恩，水分和石油基本上蒸发干净了，又等了一会，碗底一点水分也没有之后，李果子才把火熄灭。 “果子，这都烧干净了，啥也没有了，咱们那什么治墨啊？”李长贵不顾烫得慌上来就揭开盘子往里边看，可是碗底就剩下一点灰了，啥也没有。 李果子闻言乜了他一眼，“这你就不懂了吧！？就是这点灰，才有用！是治墨的关键！”说完也不管他，转身就往屋里走，到了里间才小心翼翼的拿着自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从鸡身上拔下来的小软毛制成的毛刷子，把盘子上和碗边上的黑灰扫到一起。 “果子，你这玩意从哪弄来的？”李长贵看到小毛刷子很好奇。 “就刚才，你一直不回来，我从鸡窝里弄得，差点没把我抓死！”李果子皱着眉淡淡的说道，其实事情远比想象的难得多了，虽然自己平常没少喂鸡，可是关键时候还是不好使，为了这让这哥们借自己点软毛，李果子手上都被啄出血了。 李长贵默，心想要是我是那只鸡，估计得跟你拼命，拔你的头发你不疼！？更别说是拔这么一小撮了！ 收集好之后，李果子就从灶房里偷偷拿了蒜臼子来，把麝香、丁香之类的辅料按一比一的比例放进去捣成粉末，然后又往碗里倒了大量的牛胶从新开始加温，等它熬成了糊状，才往碗里加入了一定的辅料粉末和碳灰搅拌均匀成半固态之后之后，李果子把他们挖出来弄到蒜臼子里开始捶捣，记得书里说的要三万下，多多益善的。 没捣几下，李果子就觉得手酸的不得了，“二哥，你来，捣三万下才行！我已经捣了有一千次了！” “嗯好，一千零一。。。”就这样李果子和李长贵来回捣腾了三万下，连晚饭都耽搁了，白氏过来叫了三四次，李果子守着门口，愣是没让她进来，而且每次以复习课业为借口挡了回去，惹得白氏唠叨了好久，最后李山发了话才算完。 “好了，好了，果子，终于到三万下了！可累死我了！”李长贵不停的甩着手，抱怨道。 “多多益善，你先休息一下，换我来再捣几次！”李果子努力回忆了一下自己看的资料，又继续捣了一刻钟才算完，“二哥，模子呢？快拿来！”李果子最后把墨团捣成固态，弄的就跟橡皮泥一样，拿出来捏成了不同的形状。 “哦哦，我去我爹那看看做好了吗？”李长贵一拍脑袋，就快步跑出去了，没一会就拿着一个方形的模子回来了，“果子，你看看行不，就是简陋了些！” 李果子拿到手一看，这就是一个木块挖空了一小块而已，啧啧，不过聊胜于无，就把墨团小心翼翼的放到模子里，一看还大了不少呢，自己这块墨团挺小的，“二哥，二叔做的这也太大了吧！” 李长贵就在旁边看着呢，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恩，是挺大的！要不我再去让他从做一个！？” “算了，算了，先将就着用吧！”李果子把墨团放到里边压实了，外边又包了一层纸，好好地放起来，“二哥，好了，咱们把它放上一段时间水分少了就成了！” “啊？还要过一段时间啊？太麻烦了吧！？”李长贵听完皱了眉头，治墨什么的太复杂了也。 “恩，当然！咱家的苹果是不复杂了，可是没多长时间就让人家想明白了，这次我看谁还能跟咱们一样弄出相同的墨来！”李果子攥起拳头恶狠狠地说，这次自家一定要脱离现在的富农生活不可！ “也是哦，恩，那咱们就等着吧！”李长贵撇了撇嘴，同意了，这么复杂的方子应该不会有人也弄会吧！？ 就这样两人按耐下来，一个月后学里休学，李果子和李长贵才小心翼翼的打开纸包，“嗯？什么味啊，怎么这么臭！？果子，快看上面还有裂纹！是不是失败了！？”是了，整个墨锭不大，也就有三厘米长，两厘米宽，一厘米厚，小小的一只，不过一面上有了大大小小的开裂。 “恩，这面有裂痕不差，看看贴到模子上的那一边没有哎！算了，咱们来试试，看看能用不？”李果子拿起来翻来覆去的仔细翘了翘，靠近模子的那一面粗糙有裂痕，另一边倒是光滑很多，整体上呈黑色，没有光泽，还有股子腐烂的味道，简直劣质的不能再劣质了！哎！虽然知道一次成功的可能性不大，不过真看到了，那种失落感还是扑面而来，现在也只能强打起精神来，看看效果咋养了！ 李果子拿着它，小心翼翼的往砚台里加了几滴水，然后才开始左右研磨起来，随后李果子拿着毛笔蘸了蘸，屏住呼吸，才开始下笔写了一个字。 “果子，咋样？能用吗？”李长贵站在一边眼睛都不眨的盯着，生怕出了别的乱子。 “恩，写起来有点黏滞感，看来放的牛胶有点多了，你看，二哥，墨色这是不是有点淡！？很容易晕开了哎！”李果子放下笔，拿起自己写的字打量了一下，眉头皱的更紧了。 “恩，是的，有点！”李长贵沉默了一会，哭丧着脸点了点头，“果子，咱们这算是失败了吧！？你看，这连咱们买的最低等的墨都不如呢！” 李果子默，是啊，这次是彻底的失败了，白费了这么多东西和时间了，用拿手掂量了那个墨锭一下，恩，别说还挺沉的，拿着它往桌子上磕了一下，嘿，就掉下点粉末来，“哎，怎么这么结实！这点倒是比咱们现在用的墨强点！” 李长贵接过去，试了一下，确实挺结实的，“也就这点强了，果子，咱们还继续做吗？” “做！怎么不做！XXX！我就不信了，咱们有法子还做不出来！”李果子想想不甘心，一百步都走了九十九步了，还缺那临门一脚不成！？“二哥，往好里想想，要是这么简单一做就成那还不都回了！而且最起码咱们做出来了啊！” “恩，也是，咱们买的那些药材还没用完呢！怎么着也要用上才行！”李长贵想到这也把心一横，自己豁出去了，还不信自己真做不出来！ “二哥，做是要做的，不过不能急，依我看咱们大体方向没错，就是配料和胶的比例没把握好！”李果子坐在那想了一会，觉得自己的步骤一定没问题，最大的问题就出在用料比例上。 李长贵这时候站起来，也蘸了墨汁子写了俩字，“恩，我看也是比列不对，胶太多了才导致书写这么不顺畅，还有味道这么臭就证明药材放少了，否则就有一股药香味了！” “不光如此，你看，二哥，这一边就挺光滑的连个裂纹也没有，你再看看这一边，啧啧，手碰到就拉得慌，看来咱们在阴干的时候还要不断的翻动它，让它两边一样才行！”李果子又拿起那块小墨锭，来来回回看了会，得出这个结论。 李长贵听见也凑上来看了看，一脸同意的样子，“恩，对！既然这样，果子咱们趁现在有时间就从新开始吧！省的到时候咱们不吃饭奶又开始唠叨上了！”天大地大吃饭最大，制作墨锭差不多要用一上午呢，要是错过了饭点，白氏估计又开始没完没了了！李长贵说完就从被子旁的衣服堆里翻出藏好的药材包，又从不知道哪个角落嘎啦里拿出酒坛子来，白氏三人经常来收拾屋子，打扫卫生，为了不暴露秘密，李果子和李长贵费劲心机藏得非常小心，害怕被发现了就是一场家庭革命！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不好意思，这章更新晚了，最近实在很忙，忙着各种采购、打扫卫生。。。。。我都不知道我家脏出新的高度了。。。。哭。。。。 还有更改一下，上一章里说的是骨胶，改成牛胶！！ 第62章 成功 两人正忙活着的时候, 李妞子领着李梅花和小胖墩进来了, “二哥三哥, 你俩最近忙什么呢！？都休学了也不跟我们玩！这么长时间了还没跟我们说说县城啥样呢？” “就那样呗！最多比镇上大一些！人多点！卖东西卖的更全一些！”李果子轻描点写地说, 边给李长贵打眼色, 让他抓紧把东西放好别露出马脚来。 “恩？是吗？就不能多说点！？”李妞子一听撅起小嘴不乐意了，“那你们有没有吃到啥好吃的？啊？跟我说说吧, 看看我能做出来吗？”吃货就是吃货, 怎么也忘不了吃的！ “吃了吃了！吃的一道麻辣鱼！差点没辣死个人，不过好吃！太好吃了！”李长贵手忙脚乱的把东西藏好, 看到李妞子三人的眼神一直往自己的被子那看，立马挑起话题。 “二哥，刚才你藏的是什么？是好吃的吗”李梅花眼尖得很, 早就注意到李长贵的动作了，又听到好吃的直流口水, 第一反应就是自己进来的时候两个哥哥藏吃的没给自己！ “好吃的？二哥我要！”小胖墩听到吃的俩字, 眼睛立马亮了，拽着李长贵的衣角不放手。 “咳！咳！”李果子一看这样要糟，心里暗骂李长贵是蠢货, 明知道这仨对吃的最上心, 偏偏还提这事！“哪有什么吃的！那是他刚数了私房钱，又偷偷放回去呢！你们可都知道地方了，可别去偷啊！” “就是，就是！这地方可就咱们几个知道，没了就是你们拿的！”李长贵找了台阶下, 立马摆出自己是老大的姿态，一脸严肃。 “切，就你能有几个钱，还不早偷着买糖了！说不定还没有我的多呢，谁偷谁的还不一定呢！”李妞子翻了白眼，自己亲哥哥自己还不知道，完全存不住，有点就马上花了！ “我钱多着呢！前段时间卖对联挣得那些全在里边！”李长贵一看自己被个小丫头片子看不起，急了，开始撒谎保全自己男人的威严。 “啧啧，编，继续编，你前段时间挣的钱全花了好吧！”李妞子不光翻白眼，嘴都撇到一边了，“还骗我呢，给咱爷爷奶买的布，给咱娘买的膏子！我说的对不！就是有剩下的也就十个八个钱，谁看得上啊！” “我，我，我。。。”李长贵守着这么多人下不来台，又看到李梅花和小胖墩蠢蠢的看着自己，脸上火辣辣的，气得都说不出话来。 哎，男人这种生物，上到七老八十，下到三四岁就没有一个人不爱面子的，看李长贵这个死要面子活受罪的态度，可真是活该啊！李果子看戏正看的一脸愉悦，不料李长贵看见自己露出的笑容了，狠狠瞪了自己一眼。 算了，算了，看在一会还要帮忙的份上，就救你一次，李果子清清嗓子，“妞子快带着梅花他们出去玩吧，一会我们还要写大字呢！没空跟你闲扯，等晚上着，来我们屋，跟你们说说县城里的事！” 李妞子看李长贵脸憋得通红，也就不乘胜追击了，毕竟是自己亲哥，也不能太过分，“恩，走咱们去丽子家，看看李闹又打了什么猎物！三哥，李闹还问你俩了呢，说你俩也不去找他们玩！” 等李妞子就带着一帮小萝卜头走了，李长贵才松了一口气，“哈哈，妞子可真厉害！二哥，你堵的难受啊吧？”李果子笑得乐不可支，收拾李长贵最利索的就是李妞子了。 “去，去，去，好男不跟女斗，你懂不懂啊！？还笑，还笑！你还治不治墨了！？你不治我可就走了！”李长贵恶狠狠地拿手一拍李果子的肩膀，很不高兴，多少次了，每次跟李妞子吵架都说不过她，真是邪了门了！ “治，治，治，别啊，二哥，你别不高兴啊！等等啊！”李果子一看李长贵真恼了，立马去炕上拿东西，追着他往外走。 到了猪圈旁边的时候，李果子摆好碗和盘子，这次倒了一大碗石油，“二哥，咱们这次多弄点，分成几份，每份弄成不同的比例，你看咋样？” “行！这省事多了！”李长贵想想就同意了。 这次烧了出了小半碗黑灰，李果子分成了三份，以1比0.3、1比0.5和1比1的比例放了碳粉和牛胶，随后又加入了少量的辅料粉末，三者加温搅拌融合均匀后，又连续捣了三万多下，这次李果子干脆也没有放到模子里，反倒自己找了块木头挖了个圆柱形的坑，拿着墨团反复揉搓了一阵，才把它才进去，还别说，大小正合适。 “行了，二哥，咱们把它们放起来阴干就可以了！”李果子再三确定步骤没有错误，不妥的地方也已经改了，才宣布结束。 “哎，胳膊疼死了！”李长贵甩着泛酸的胳膊，不过脸上是高兴，觉得这次两人做的肯定能成。 接下来几天里里，李果子还时不时拿出来给它们翻一翻，以防又出现上次的裂纹。在这抓耳挠腮的等待中，李果子两人又到了验货的时候了。 “果子，快打开，我都等不及了！”李长贵激动到不行，揭开纸包的时候手都是抖得。 李果子的心也是一直哆嗦的，闭了闭眼才把墨锭拿出来，“恩？有点弯？二哥，你的呢？” “有点弯不差，看这个直接断了呢！”李长贵指着其中一条，大喊。 “来来，先写几个字试试！”李果子的失落简直要溢出来，可是还是不死心。 两人分别用这三块墨锭磨了墨，写了几个字，“哎！这一块是彻底失败了！写的字还是有滞留感！这个断了的倒是不错还能用！”李果子指了指李长贵拆开的哪凉快眉头皱得紧紧的。 “看来最好的就是这块了！流畅好用就是长得不尽如人意！”李长贵嘟了嘟嘴道。 “恩，这里有裂纹就算了，怎么这里还有几块小疙瘩啊！？”李果子拿起来反复观察了一遍，这块墨锭是1比0.5的那块，拿在手里就像一块小圆棍，正好一手掌长，柱体四周有两三条裂痕分布在四周。 “小疙瘩！？是不是咱们当时没有搅拌好啊！？”李长贵挠了挠头试探得问。 “不可能，咱们没少搅拌和捣杵，说不定是碳灰里有的颗粒太大了！？”是了，李果子突然想起来，当时查资料的时候是看到有筛选出细粉这一过程的，李果子越想越生气，只拍自己的脑门。 “啊！那这上边的细纹呢？咱们可是改了的，怎么还有细纹！？”李长贵越看越觉得上边的裂纹碍眼。 “那谁知道啊！？可能是太干了？要不咱们下次做的时候往里边加点水？”李果子坐在炕上，想来想去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还下次！？咱们的药材够不够下次还是两说呢！”李长贵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你当时就没仔仔细细的问问你干爹干娘怎么配料啊？” 李果子心里也大恨，要是自己知道以后要架空在一个不知名的朝代，自己怎么也要多学几招防身啊！！何苦要弄这个复杂的不要不要的东西！？哎，千金难买早知道啊，现在说什么也晚了！“我哪知道真有石油这个东西啊，我还以为他俩逗我玩的呢！算了，不说这个了，快看看，药材还剩下多少！” 李长贵翻出纸包来，“诺，就剩下这么点了，省着用估计还够一次的！不过，石油还是剩下很多！” “哎！再试试吧，还是不行的话，再说！”死马当作活马医了，李果子决定还是要赌一次。 两个人重整旗鼓，开始了新的一轮，不过在筛滤细颗粒的时候遇到了困难，李果子观察了一下，盘子当中的颗粒比较细腻，干脆也不需要过滤了，只取了盘子上的碳灰。在合墨的过程中，李果子又往里边加了少量的水，最后杵捣到了足够的数量，不放心又揉搓了好久，才放到自己弄得模子里反复阴干。 五月底，天已经挺热了，李果子和李长贵趁着休学，又凑到了屋里。两个人望着包裹的严严实实的模子，深吸了一口气，才小心翼翼的打开纸包。 “慢点，你慢点，可别弄断了！”李果子心都提起来，要是这次还不成功，那自己可就真没办法了，看来治墨这事就跟自己无缘了。 “果子，你快看看！我不敢看！”李长贵小心翼翼的取出墨锭来，就立马把它塞到李果子手里，眼睛闭的紧紧地，连多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哎！”李果子深吸一口气，拿着它小心翼翼的打量起来，恩，摸上去就感觉不错，没有以前那种粗糙感，又转着看了一圈，“咦？” “咋了？咋了？又有裂痕？”李长贵是让裂痕弄怕了，闭着眼在那里瞎嚷嚷。 “哎！”李果子有反复打量了一遍，确定没有问题。 “果子，你倒是说话啊！别老唉声叹气的！”李长贵急了，“是不是又失败了？” “唉，二哥！”李果子翻了个白眼，打算吓他一吓。 “啊！行了，行了！我知道了！又失败了！”李长贵一下把眼睛睁开，也跟着叹了一口气。 “切，瞧你这个怂样，谁说失败了！？看看好着呢！”李果子把墨锭递过去。 咋惊转喜，李长贵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等拿到墨锭了好一会，才大叫一声，“啊！李果子！你又骗我！你小子行啊，你给我等着！”当下立马小心翼翼的观察起来，这次的墨锭比以前的小了一半，咋一看去细腻富有光泽，又仔细看了一下，“恩？果子你看，这墨泛红色哎！” “恩，我也注意到了，估计与咱们加的药材有关系，应该要加一些紫青色的药材！这样墨身估计才会出现紫黑色！”李果子之前就想到了，可是这种药材太名贵了，自己根本买不起。 “噢！噢！对！”李长贵想了一会也明白了，“快，咱们试试！看看用着咋样！” 两人就迫不及待的加水研磨，写了几个字，“果子，成了！真成了！比咱们用的墨好了不少呢！” “恩，书写流畅，没有晕染开来，而且墨色发黑，还有光泽呢！”李果子看着自己写的这几个字，满意到不行！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两天更新时间比较混乱，不好意思哈！！ 注意，注意，注意，今天应该会加更，不过应该到晚上了！！希望大家不要介意哈！！ 还有祝大家除夕快乐！爱你们哟~~~ 第63章 摊牌 李果子两人的激荡心情到了中午吃完饭的时候还没有平息下来, 李长贵蹦跶了一阵想到一个关键问题, “果子, 现在咱们墨也制出来了, 是不是要拿去卖了！？” “当然, 卖！必须卖！否则咱们费劲巴力的做它干啥！？”李果子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再说了, 我的私房钱全搭进去了, 怎么着也得把本钱收回来吧！” “恩恩！”李长贵听到这狂点头，私房钱什么的太重要了, “那咱们去跟爷爷奶他们说吧，告诉他们这个好消息！”李长贵现在已经迫不及待了，想跟别人分享这个好消息, 这种好事憋在心里难受啊！ 两人一番合计之后，李果子和李长贵拿着制好的墨雄纠纠气昂昂的去了李山夫妇屋里。 一进门, 李山和白氏正躺在炕上睡午觉呢, 看到李果子两人进来，还惊奇了一下，“果子长贵你们大中午的不睡觉, 干啥呢？” “咳咳, 爷爷奶，我有一个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要跟你们说！”李果子清了清嗓子。 “恩？啥事啊？”白氏看到俩孙子一本正经的样子就笑了，还探起身子来笑盈盈的询问道。 “爷爷奶，看这是我跟二哥做的！”李果子伸开手把那小块墨锭漏出来，李长贵在也旁边连连点头。 “恩？这是啥啊, 果子？”白氏接了过来，眼睛眯了眯，左看右看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奶，这是墨锭，就是我们写字用的墨锭！”哎，劳动妇女不认识有这玩意也正常，李果子上前细细给解释了一通。 听到这话，一直没有做声的李山，一下把那小块墨锭从白氏手里抢过去了，拿着它翻来覆去的观察了起来，又敲了敲，沉吟了一会才问道，“果子，这真是你俩做出来的？” 李果子跟李长贵对视一眼，“爷爷，是啊！是我俩做的！咋样，看着不错吧！” “恩，声音有点发闷，倒是挺有光泽的，看着比你们用的那块要好上不少，果子，用着咋样？好用不？”李山回过头来认真说。 “好用！你等着，我去拿纸和笔来，写几个字给您看看！”李果子脑筋一转就蹭蹭的跑出门去。 之后李果子和李长贵分别写了俩字拿给李山和白氏看了看，“中！黑中带亮！这墨真不错！”李山也算是见识过世面的人，对墨的好坏还是有点常识的。 李果子和李长贵听到李山对墨锭的赞赏，比听到夸奖自己还高兴呢，“恩！恩！爷爷，这墨是不错吧！我就知道！哈哈！” “那你们是咋做出来的？”李山问到了最关键的问题。 这次没等李果子说呢，李长贵就巴拉巴拉讲了出来，并且把几次尝试的经历全抖搂出来了，讲到高兴处，倒是李果子一下醒过来，暗道一声糟糕，怎么忘记这茬事了！ “哦？这么说你们用的东西就是延河里黑漆漆的玩意！？”李山边听边抽了一管旱烟，“那东西不光没有人们说的那么吓人，还是好东西！？” “恩！恩！对啊，爷爷，那是石油！果子他干爹干娘告诉他的呢！”李长贵完全还没有意识到自己该说的不该说的全说了，说完还推了推李果子，“果子是不是啊？” “恩！是！爷爷，是干爹干娘陪我玩的时候讲的，没想到真在县城里看到了真东西，我也很诧异呢！”李果子不得不再一边打圆场。 “哦？是吗？”李山听到那四个字下意识的皱皱眉，“你们俩还挺能的！行了，这事我知道了，你们俩先回去，让我再想想！” 李长贵一看爷爷的脸色淡淡的，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高兴，还想再加把劲，还是李果子拽了拽他，带他一起出去。 回了自己屋，李长贵忍不住问道，“果子，你刚才扯我干啥，我话还没说完呢！看这样子咱爷爷好像不太相信呢，我还打算再劝两句呢！” “切，你什么眼神，爷爷那怎么是不相信，分明是不高兴好吧！”李果子翻了个白眼，“二哥，咱们试着做了那么多次，你说这干嘛！？他听了能高兴吗？现在心里指不定怎么想咱俩呢！”李山和白氏最重视家里的大权，自己有最大的话语权和掌控欲，希望其他人都听自己的，可是这么大的事自己俩偷偷试了这么多次才告诉他们，他们心里能高兴吗！？ “啊？不能吧？咱们俩干成了这件大事，他们还不得夸我们呢！”李长贵摸了摸头不太明白，可是想了想爷爷的表情确实不太对。 “哼！你不想想你说了啥！？”李果子简直不想搭理那个蠢货了。 “啊！果子！”李长贵一拍脑门，“我刚才说了咱们买药材的事了！？” “恩，说了！还说了咱们失败了几次的事呢！”李果子点点头，“哎，不过说了也好，让他们知道咱们做的努力！可不是嘴皮子说两句就能做出来的的！行了，别想了，爷爷应该也挺高兴的，说不定是咱们想差了呢！” 确实李山这时候五味陈杂，心里又高兴家里说不定又有进项了，又有些失望，这么大的事俩孙子竟然瞒着自己，还以为孙子跟自己和老伴亲呐！ “老头子，这是真的？果子他们真做出墨来了！？”白氏没有意识到这一点，还沉浸在这个巨大的消息里回不过神来呢，那可是墨锭啊！读书人用的东西，自己家竟然能做出来！？这以后可是真发财了啊！ “恩！我看着没错！”李山拿烟斗往桌子上磕了磕，“确实是墨！” “那咱们不是要发财了！？”白氏小心翼翼的问，要是这样的话，请来的干爹和干娘可真是金山银山啊！当时真不应该那么着急送他们走，说不定还能问出别的方子来呢！ “不一定，这事还要等大明回来，我跟他和大白商量下！”李山思考了一下，“不过这都月底了，大明怎么还不回来！？” “恩，估计有事耽搁了，要不明天让老大家的跑一趟把他叫回来！？这事的确要跟大明商量一下！”白氏对老头子的话坚决执行，连连点头。 “算了，算了，有时间了他肯定回来啊，这事也急不得！咱们还是等等吧！”李山又喜乐一口旱烟缓缓说道。 没几天李大明就回来了，之后李家开了一次家庭会议，决定让李大明拿着李果子制的那块墨去镇上的书肆里探探路。 李果子默，果然啊，就算制出了墨也没有话语权和决定权啊，不过还是问了问，“爷爷，那咱们这几天还治墨吗？” “恩。。。”李山沉吟了许久，“治，果子你列出单子来，让大明去医馆里买好药材！那黑漆漆的东西还有吗？” “有，有！还有小半坛子呢！”李果子点点头，觉得事情经过虽然曲折了些，但是好歹没有偏离轨道。 第二天一大早，李大明就带上那小块墨锭和药材单子上路了，为了让墨锭颜色正宗和防腐，这次的药材里李果子还加了冰片、青黛等色素原料和香料等。 到了晚饭前后李大明才风尘仆仆的回来，李果子和李长贵都下学回家，一家人吃晚饭之后，聚在一起。“大明打听的咋样？那块墨值多少钱？”白氏迫不及待的问。 “哎！娘，别提了！镇上那家书肆太黑了！才给出十文钱！！”李大明一提这事就生气，“还是我拿着又让米店里掌柜的看了看，人家说这墨不错，写出来的字又黑又亮，这么一小块在县城里估计能值百来文钱呢！” “真的！？”白氏一听就跳起来了，“这黑了心肝的，蒙咱们不懂货呢！真该回去找他算账！” “算什么账，商人重利，这是天生的！”李山敲了敲桌子，“大明，你们掌柜说的话可信不？” “可信！托薛府的福，我们掌柜的当初为了讨府里的小公子欢心，可没少折腾这些！”李大明多少也知道点□□。 “恩，那好，咱们这几天再制上几块，拿着去趟县城，再打问打问！”李山最后拍板做了决定，“不过药材买齐了吗？” “哪买啊，咱们带的钱不够，你不知道光麝香就半两银子一两！”李大明提起这个就皱眉，这个投入也太大了，要是失败那这些钱可不打了水漂！？ “啥？这么贵！？”白氏听到这个又大还是能嚷嚷起来，“老头子这么贵，能行吗” 李山心里也嘀咕，“果子，一定要用这些药材吗？” 李果子一直默不作声，这时才不疾不徐的发声，“爷爷，这些可省不得，要不做出来的墨有臭味，我们试过了，是不是二哥？”说着还捅了李长贵一下。 李长贵也关心这件大事，一听自己被点名了，立马跟着点头，“恩，就是放的少了，也有臭味！” 听完两人说的话，屋里一阵沉默，最后李山下了狠心，“舍不着兔子套不找狼！咱们就赌一次，大明，买，明天就去买，从你娘那里拿钱！”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写出来了！！不容易啊！！ 第64章 县城之行 第二天, 李大明就买回了各式各样的药材, 准备回家大干一场, 整个李家小院都忙起来了。 李果子说了具体做法, 还给加了一个称重的步骤, 书肆里卖的墨锭都是一两 二两和四两的，李家制得墨自然也是这个规格的, 而且还提醒李山几人夏天雨水多, 要少加水多加点胶否则不好阴干。随后李山坐镇指挥，张氏陈氏和白氏三个主要负责烧灰筛墨和合墨, 李大明和李大白负责制作模子和杵捣，为了筛墨白氏还大出血买了一块细纱布。 几人按照步骤把墨团捶捣均匀凝实之后，李大明和李大白拿着从村里边借的称, 称出一两的两份，剩下的不够只能给李果子和李长贵留下自己用了。李大明还从米店掌柜那里学到了做了改进方法, 把墨团放到制好的模子里压实定型之后, 半个时辰取出来，放到自己制得架子上阴干，并且在前几天不断地翻转, 防止它在脱水的时候弯曲有裂痕。 这两块墨锭这么重要, 白氏都是放到小祠堂里，谁都不许靠近，只有在前几天翻动它的时候才能看几眼，一个月之后，李山和白氏才小心翼翼的进到小祠堂里。 “老头子, 你快看看咋样了？”白氏心都提起来了，碰都不敢碰，生怕给碰坏了。 李山双手拿起其中一块墨锭来，翻来覆去的看了一番，又拿出另一块看了一番，才小心翼翼的放下。 “老头子，咋样啊，你快说话啊？”白氏急得都跳起来了，声音大的不得了，也把在门外等的李大明夫妇和李大白夫妇吓得不行。 “出去说！你急什么呢！”李山心中已经有了决断，倒是有点气定神闲的样子。 等一会大家到了堂屋里，李山小心翼翼的把那两块墨锭放到桌子上，“大明你看看，这墨咋样？” 李大明一打眼立马就放下心来，对着光照了照，又闻了闻，拿着手指头敲了敲，才露出放心的笑容，“爹，二弟，我这几天闲着没事，可没少跟掌柜的打听，这墨的好坏啊，一要看墨色和光泽，二看有没有开裂，三看气味，四看敲击的声音，最后呢要看掂量重量！” “大哥，那咱们这两块墨咋样？”李大白听到这立马问道。 “咱们看这两块墨，左边这一块墨色泛紫，富有光泽，你摸摸看这墨身细腻，右边的墨就差一些，发黑不够发亮，幸亏没有裂痕，否则就废了！”李大明顿了顿，继续说道，“闻着还挺香的，听着声音这块清脆，这块稍微有点沉闷，你们听听！”说完，李大明就把这块墨锭递给李大白，让他看看。 “呵呵，大哥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我也不怎么懂，快，让果子和长贵写几个字试试吧！”李大白接过来看了一眼，就放到桌子上，也不敢乱动生怕给弄断了。 李果子和李长贵早就眼热了，听到这话，立马上手接过来，李长贵还跑回屋拿了笔纸和砚台，“果子，来来咱们写个字试试！” 两人在砚台里滴了几滴，拿起那块一般的墨锭，细细磨墨起来。笔墨纸砚，李果子一气呵成，写了四个字，“不错，真不错，书写流畅，一点也没有粘滞感！爷爷你们看，这墨色黑亮，还不晕染，比我们用的墨好的不是一点两点！” 李长贵放下笔，也笑眯眯的点了点头，“恩，果子说得对！这墨写起来可真顺手，爷爷你们看我觉得我写的字好像更好看了！” “爹，咱们这墨制成了！”李大明彻底高兴了，捧着李果子和李长贵写的字来笑个不停。 “老头子！成了！成了！”白氏一听高兴得直拍手。 “恩，成是成了，就看看能卖多少钱了！”李山抽了口烟，乐得眼睛都眯缝起来了，“先都别急着高兴，我们先算算这笔账！” “对，对，可不能陪了！”李大明不改账房本性，算起账来张口就来，“我们买的这些药材，麝香一两，冰片一两，青黛一两等等一共花了七两银子，噢，对了，牛胶买了五两，这个用的多，恩，这次治墨还剩下很多呢，我看还能用个十大几次呢！这样算起来一块墨锭的成本差不多也就在三百文左右！” 李大明说完皱了皱眉，“爹，这是不是太贵了！要是买不到这个价钱，咱们不是亏了！？” “恩，是挺贵的！”李山听完也直皱眉，“要不下次，咱们少放点药材！？” “依我看咱们还是捡着便宜的多放点，这些价格贵的少放!”白氏脑筋一转，提议道， “都少放肯定不行！” “恩！”李山点了点头，“行了，明天我和大明带着去趟县里找个书肆问问，实在不行就找找女婿！” 李果子听完努了努嘴，也想跟着去，可是来回时间长，自己肯定赶不上回来进学了！“爷爷，那你们这次去，再弄点时候回来，就是那种黑漆漆的玩意！咱们家的用完了！” 一大家子说定之后，白氏三人就去准备给李梨花和李长富要带的东西了，第二天一大早李山就带着李大明出门了。 第三天下午，李山独自回来了，白氏一早就盼着呢，来来几次了，到天快黑的时候，李山的身影才出现在大门口。 “老头子你咋自己回来了！？”白氏往后边瞅了好几眼，没看见李大明的身影。 “刚到镇上就碰上店里的掌柜了，有事就叫着他走了！”李山也没把背上背着的东西放下来，继续问道，“饭做好了吗？我都饿了！” “做好了！做好了，你等着我先给你盛饭！”白氏一听老头子饿了，这可了不得，“你先吃着，大白他们下地还没回来呢！” 等李山吃饭完，剩下的人们才陆陆续续的回来。“爹，你啥时候回来的？咋样？卖出去了吗？”李大白洗了洗手，急急问道。 “刚回来的，别急，先吃饭！”李山饭后习惯抽口烟，“吃饱了再说！” 一家人吃完饭，李山让把小娃子哄睡着才把大家召集到堂屋，守着大家拿出一个布包来，“诺，这是这次卖的钱，两锭墨，一锭墨品相好，卖的贵，六百钱，那一锭卖了四百钱，一共一两银子！” 李果子听完挺失望，花了那么大功夫才卖了一两银子，“那不就挣了四百文！？爷爷，不能吧！咱们那两锭墨品相那么好，怎么才卖了一两银子！” 白氏不懂的这么多，卖出去了挣了钱就是好事，听到这话不太乐意，“果子，你爷爷这么多年的老江湖了，还能让人给蒙了！？” “也不是让人蒙了，是咱们不懂的里面的道道，第一次去书肆里问的时候，一拿出墨来，人家看了一眼，就随便出了一个价，想要讲讲价人家立马就把咱们往外撵，根本连还嘴的话都说不上！县里有三家书肆，我们都去问了，最后一家倒是给的价高些，掌柜的也好说话，可是给的价还是低！”李山又吸了一口旱烟，徐徐说，“还是我跟大明又叫了女婿带着我们去，那些掌柜的看在他的面子上，才给提了提了价！哎，这一两银子是三家里给的最高价了！哎！为了这事郭恒可费了老大的劲呢！” “那是他们不识货，没用过咱们给的墨呢！要是用过了，肯定说好用！”李果子嘟了嘟嘴，但是也不敢再说些什么。 “恩，那家掌柜的还真拿出来自己用了一下，说跟店里的其他墨不一样呢！写出来的字比较浓！”李山听这话倒是点了点头，“哈哈，说不定用用咱们的墨，真就迷上了，盼着吧！” “老头子，这一大坛子全是那啥，石油，还是啥名来着”白氏一看自家挣了钱也在意了，反倒问起了包袱里的大坛子。 “恩！全是那黑漆漆的玩意！背回来差点没沉死！”李山活动了一下胳膊，“哎，为了弄这一大坛子石油，我和大明还跟做贼一样，大晚上的让闺女和女婿打掩护，要不是早知道这是好东西，不是啥斜物，估计也早吓跑了！哎，大晚上的连个人都没有，摸上去还怪怪的，都不知道有多吓人！” “对了，这事可要防着郭家哪二老呢！一看就不长什么好心眼！切，真当我看不出来啊，上次梨花坐月子，长富都跟我说了，想从他那里打听种苹果的方子呢！”白氏翻了白眼心里对郭家那群人嗤之以鼻。 “恩，这次去，我俩都很小心，就是弄石油也小心翼翼的，那个坛子我们就直接放在外边，都没有拿到郭家，你放心吧！”李山点了点头，对这事也无比上心。 “对了，这次去见到小外甥了吗？”李梨花半年前又生了一个小闺女，白氏当时还去了呢，本来想留下来伺候闺女的，可是闺女死活不让，心里说不遗憾是假的， “见着了！白白胖胖的！好着呢！”李山提起这个又笑眯了眼，“梨花也好着呢！比之前胖了呢！你放心吧！” “那就好，那就好！长富呢，见着他了吗？”白氏又紧接着关系自己的大孙子。 “见着了！这小子又长高了！比我都高了！”李山拿手比划了一下，“你是不知道看着有多俊！哈哈！比以前长进了不是一半点！” “真的！？那太好了！我的心就放下来了！”不光白氏连胜叫好，就是张氏也放下一颗心来，自从大儿子走了也没有回来，自己也没有去过县城，连儿子现在高矮胖瘦也不清楚，心里别提多揪心了，一听才放下心来。 倒是李果子听完李山几人的话，心思又开始活动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祝大家新年快乐，鸡年大吉！！2017行好运哦~~~ 晚上应该还有一更哦~~加油，加油！！ 第65章 契约 晚上, 李果子在炕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六月的天热得很, 更别提旁边还有一个跟火炉一样的李长贵了。 李长贵也被李果子闹腾的睡不着, 干脆坐起来爬到窗户那吹着凉风, “啪！有蚊子！啪！”李长贵边打蚊子边抱怨，“果子你不睡觉瞎翻腾什么呢！本来就够热的了！这下更睡不着了！” 李果子看这样也不睡了, 凑到窗户边上, 借着月光，朦朦胧胧里打量着李家小院, “二哥，这么一看咱们家还挺美的！是吧？” “啊？美？就这还美？你没病吧？”李长贵翻了个白眼，这地方自己生活十几年了, 不知道看了多少遍了，还美？眼瞎了吧！？ “切！你懂个啥！这是自然之美！是自然对咱们的馈赠！”李果子内心腹徘, 那是你没去过现代那些大城市, 哪里还能看见这幅农家乐的景色，全他妈是钢铁水泥，雾霾吓人的很！ “要我说县城里那才叫好呢！热闹, 人多！晚上还有夜市, 我做梦都想住在那！”李长贵下吧垫在胳膊上，望着窗外说道。 “噢？你真这么认为的？”李果子想起白天的心思，不由认真问。 “当然是真的了，这还有假！？咱们上次去县城，可真大啊, 啥也有卖的！你看看路上的人们穿的是啥，连人家头上戴的花我都叫不出名字来”李长贵提起这个来了兴致，滔滔不绝的讲了一番。 “那你说咱们以后搬到县城里咋样？”李果子听这话心里一喜，不由提出自己的小算盘来，其实住在这一点也不方便，就看这每天自己上下学累得要死，就不想住在这里了。 “啥？果子你说啥”李长贵一听这话立马叫起来，抬起头来一直瞪着李果子。 “要死啊！声音小着点，你想把大家都吵醒啊！？”李果子一听这高八度的声音，心里一紧，又等了一会，听到院子里没有其他声音。才小心翼翼地说，“当然是真的了！我真有这个想法，你看啊，咱们现在做的生意都在县城里呢！无论是卖苹果也好，还是现在的治墨也好，都是卖到县城里，你说要是直接搬到县城里那多方便啊！” 李长贵想了想，真是这个理！“哎，果子你说的真对，要是住到县城里，弄石油也方便，治墨那就更容易了了！” “恩，是啊！离大哥也近，我很长时间没见上大哥了，我都这么想得慌了，更别说爹娘了！哎！”李果子想到这叹了口气，自从李长富出去当学徒之后，张氏就一天比一天憔悴，自己整天读书，也就只有李梅花承欢膝下了，这才半年就瘦了一圈，好不容易养出来点膘又没有了！ “这么一想，我觉得咱们往县城里搬更有必要了！”李长贵还左右看看，又凑到李果子耳边悄悄说，“更重要的有咱姑姑在县城里啊！我估计就这一条，咱爷爷奶肯定同意！他们可最疼姑姑了！” “对！”李果子也静悄悄的说，“不过这事不能现在说，再等等！要说墨锭真卖的好，再提也不迟！” 之后两人就像这晚上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日子就这么静悄悄的过去了。夏去秋来，李家的墨锭生意就这么不温不火的做着，每个月李山都会打着看闺女和外甥的名义 去趟县城。 三十斤石油可以出一斤细碳粉，李山背回来的那一大坛子石油去掉制作失败的情况，大约可以治出二十锭规格为一两的墨来，消耗的药材成本也就在七两银子上，细细算来一个月大概有两三两银子的收入，能赶得上李大明一个月的工钱了，就这样李山夫妇也乐得找不着北。 在十月底，这次是李山和李大明背着艺术苹果和墨锭去的县城，回来的时候两人笑容满面，倒是把白氏几人惊了一下。 “老头子，你们捡钱了？这么高兴？”白氏也笑眯眯地说。 “哈哈！差不多吧！捡大钱了！”李山乐的笑出声来。 “恩？真的？咋回事啊？赶紧说说！”白氏听这话立马放下手里的事，连张氏和陈氏也好奇的凑上来。 一大家子簇拥着李山父子进了堂屋，“老婆子你不知道，这次去卖墨锭，掌柜的对我们有多殷勤！哈哈！又端茶又倒水的！”李山回屋之后立马把旱烟点起来抽了一口，“哎，几天没抽，想死我了！” “老头子别光顾着抽烟啊，快说啊！”白氏急的拍着桌子不停的催促道。 “好好，这就说！”李山放下烟枪，“听掌柜的意思，咱们的墨现在特别受欢迎，之前卖的那些在府城里打出了名气，一些人抢着买呢！说是画画的时候特别好！掌柜的让咱们多治一些，给他送过去！还说要给咱们加钱呢！” “真的？”白氏听了之后一下笑开了，“那这真是好事啊！这次你俩背回来多少石油啊？” “两坛子，我跟爹背了两大坛子回来！”李大明笑呵呵的接过话，“那个掌柜的还想收我们手里的方子呢！” “哎，那可不行！方子才值多少钱啊！”白氏立马喊道，“咱们方子不卖不卖！” “放心吧，老婆子，这哪能卖啊！卖了，咱们以后咋办！？这才是宝啊！”李山也严肃道，环视了一圈，继续发话，“今天我就把话放在这，以后谁敢把这治墨方子抖搂出去，可别怪我翻脸！！” “额，放心吧！爹咱们又不是不懂事，这种事怎么可以乱说！”李大明和李大白纷纷表态，一定会约束好自己那一房的人。 “爷爷，那咱们就跟他们立个契约呗，使劲加价！”李果子不想李山和白氏追着方子泄露这个事唠叨，立马提议。 “恩，我们也有这个想法！”李山点点头，从怀里拿出一张纸来，“果子来你读读，这是我们两家立的契约！” “今有甲方鹤立书肆。。。”李果子读完之后，一脸惊叹，这契约对自家太有利了，一点漏洞也没有，“爷爷这字看着像大哥的哎，不过里边的内容是谁拟的啊？可真厉害！” “是大明和郭恒商量的，长富写的！”李山也很满意，“哈哈，你是不知道掌柜的脸色有多难看！” “哎，可是没有签字啊！”李果子往下看了看，没有甲方那一栏署名。 “恩，他说他做不了主，要问问他们东家！”李山拿着烟杆笑眯眯的道，“不过我看他们东家一定会同意的！他也说了，咱们这墨一拿出来就立马被抢空，说不定现在有很多人等着呢！诺，这是咱们这次挣得银子！” 李山说完拿出一小包银子来，“这次的墨锭他给咱们出了双倍的价钱呢！这是二十两！还有这个是卖苹果的钱，这次只卖了十两银子，哎，市面上出现了很多仿制品！卖不上价了！” 白氏看见银子立马把它拿到手里掂量了一下，亲得不得了，“好！好！能挣钱就好！”虽然苹果这事比较可惜，现在有了新的方子，也就顾不上惋惜之情了。 李果子嘴动了动，“爷爷，咱们治墨的时候，能不能弄得好看一些，在模子上弄些竹子兰花之类的，看着古朴大气读书人肯定喜欢，形状也弄得多点样子，我看到还有墨上边有描金呢！可漂亮了！一些有钱人就喜欢这个调调！” 李山现在也挺重视这个小孙子的意见的，毕竟他提出了这个法子，试了几次才成功的，家里有了这个进项有他的一部分功劳，而且一看这个孙子就心大，说不定以后还真能有一番作为呢！“多弄几个样子倒是可以，模子上雕花也行！可是描金的话，金粉就太贵了！咱们恐怕买不起啊！” “我就是说说，金粉就算了，不过爷爷咱们可以把它包装的漂亮一些，在外边弄个好看得小匣子！您看咋样？当然价格卖贵一些！” “小匣子？那要找木匠专门定做啊！这种小东西还挺贵的呢！”李山想了想，“要不大明，你去镇上的时候问问吧！” 李长贵还想说点什么，李果子拉了拉他微微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说，等两人回了自己屋，“二哥，那事还不能说，还要等！现在还不是时候！” “还要等？那什么时候说啊？”李长贵噘着嘴不太乐意。 “最起码等到立了契约之后吧！”李果子也不太确定，毕竟搬家是个大事，李山夫妇这么传统的人，要劝他们搬离故居不太容易，“二哥，等到要大量用石油的时候再说吧！要不就等到郭家再出幺蛾子咱姑姑受了委屈的时候！咱爷爷奶估计才会同意！” “哦！也是哦！”李长贵听到这才点了点头，“果子你这脑子咋长的！可真聪明！” “是吗？把你放在吃和玩的心思上用在这事身上就行了！”李果子挑挑眉不置可否。 “切！我哪里光知道吃和玩了？”李长贵听到这不服气，“我也有认真读书好不好！我还干活呢！” “好，好，好，二哥你就是个少年君子！好不好！”李果子小看了少年这颗躁动敏感的心，立马道歉。 两人打闹一番，睡下之后，李果子还在烦恼，一大家子搬到家里太难了，又要找房子，又要搬家，还要应付一些别有用心的人，这完全不是一句话半句话就能解决的，哎！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码完了。。。。 祝大家新春快乐，2017继续加油哦~~~~ 第66章 提议 11月底, 李山又带着李大明去了县城送墨锭, 回来的时候脸色却不太好看。 “咋了？老头子这是？出啥事了？是不是契约没签成啊？”白氏一看两人脸色难看, 还有点气冲冲的样子。 “哼！还不是那咱们好亲家！”李山气的也不进屋里, 立马就在院子里跟白氏几人数落起郭家的不是来, 直接问候了郭家的祖宗十八代。 “咋的？是不是那老妖婆又作妖了！？”白氏最反感郭家那二老，一听这事就炸毛了, “咋的！？是不是她又给梨花气受了！？你们看见了？” “哼！她现在已经不光给闺女气受了！连我们几个也开始编排了！”李山一提这茬事就生气, 觉得自己活了四十几年了，还没有受过这种窝囊气呢！ “什么！？她说啥了？给你们气受了？”白氏声音高了调, 估计要是人面前，能上手活撕了她，“要是我估计一大耳刮子抽过去了！XXX的！” “爹娘, 还不是咱们最近去的次数太多了，亲家什么人哪, 自从知道了咱们家会治墨, 就跟猫见了腥一样。每次去不少套话，这眼见问不出来，能对我和爹有好脸！？还有咱们这次把契约一签成, 你是不知道她婆婆的脸色有多难看！说的话更是夹枪夹棒！”李大明也气得不轻。 “我就知道, 这起子黑了心肝的人！”白氏顿时气了个倒仰，“那她对梨花咋样？是不是又跟以前一样了？守着你们还给她脸色看？” “哎，你是不知道为了我跟爹，梨花差点没跟她吵起来！”李大明叹了口气，“娘, 实在不行就让梨花分家吧！我看那个家梨花待着也憋屈！再说了他老郭家有啥啊，呆在那除了受气没别的便宜可赚了！” 李大白在旁边从头听到尾，听到最后拳头握的紧紧的，“对，娘，大哥说得对！您只要说一声，我现在跟大哥立马去郭家走一趟，怎么着也要讨个公道回来！简直太欺负人了！” 张氏和陈氏一看这情况，也立马助阵表态，“对啊！娘，这简直太欺负人了！小妹这么多年受了多少苦啊！这事咱们跟他们没完！姓郭的一家子没什么好鸟！” 李果子和李长贵回到家，就看到一大家子在院子里吵吵，还以为出什么大事了，凑近一听才知道是姑姑出事了！李果子跟李长贵对视一眼觉得这是个机会， 眼看事情闹的大了，旁边都有邻居探头探脑的偷听，李山才咳了一声，“行了，有什么事回屋再说！饭做好了吗？娃子们都饿了！” “做好了！做好了！开饭开饭！”白氏回过神来，才觉得天都黑了，“哎哟，可真冷！快回屋吧！” 一大家子吃完饭，又开始了新的一轮批判，李果子清了清嗓子，问道，“爷爷，要是姑姑现在分家的话，能分到些什么啊？现在那个铺子能分到手吗？” 李山抽了口烟，“这个啊，要是闹一场估计能分到！但是估计也只有这个铺子了，房子地什么的是不要想了！” “切！郭家能有多少东西啊！”白氏撇了撇嘴，“就算那老不死的死了，女婿和闺女除了铺子还能多分多少东西！切，顶死天也就分几亩地！钱都在那个老妖婆手里呢，到时候能分几个钱！”自从李家接连发财，白氏确实不把郭家那几亩地几个钱放在眼里。 “那既然这样就分家吧！爷爷，您明天带着我爹和二叔去郭家走一趟，彻底分了算了！姑姑这样一直老拖着也不是办法，受苦又受累还不讨好！图什么啊？好名声？那玩意能当饭吃吗！？”李果子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开始在家里的大事上说得上话了，还没人觉得有什么不对。 “我也觉得果子说得对，梨花一直忍着怕别人说他们不孝，可是谁家的事谁知道，是自己过日子啊，还是别人过日子啊！自己活得舒服在重要！爹明天我就请假，咱们去郭家走一趟！”李大明立马举起上手赞同儿子的提议。 “那个，爷爷你们就没有想法搬到县城去住吗？离得近也好就近照顾姑姑啊！就像这一次，您回来一说，我们估计现在已经打上门了！看他姓郭的有啥话说！”李果子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的提了出来，“咱们一家现在主要生意就是在县城里，就是石油那玩意也只有县城里有啊！咱们搬到县城里那还不想治多少墨就做多少墨啊！再说了咱们现在不是立好契约了，那咱们更要大干一场了！只有咱们家有钱了，姑姑她腰杆子才硬，她那公公婆婆才不会这么欺负她！” 李长贵本来一直在旁边憋着呢，一听这个话题，话匣子也一下打开了，“爷爷，就是就是，要是住得近姑姑受个什么委屈也好回家找个人帮忙啊！否则老憋在心里还不憋出病来！”李长贵知道李山夫妇的软肋是李梨花，就一个劲抓着这条使劲说。 倒是把旁边的李大明夫妇和李大白夫妇震得不清，这俩娃子心怎么这么大，就突然提往县城里搬的事了呢！？“打住，打住！这说你姑姑的事呢，提搬家干啥？还想去县城去住，你俩天天瞎寻思些什么呢？”李大明害怕李山夫妇发火，立马给制止住了，还小心翼翼的看了两人一眼，不过这一看之下到时候愣住了，两人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没有想象中那么生气。 张氏和陈氏对视了一眼，倒是心中暗喜，对搬到县城里住有点小期待，那可是县城啊，自己这辈子没去过几次呢！ 李山拿着烟杆往桌子上磕了磕，举棋不定，“哎，果子说的这事我再想想！行了，天这么晚了，都回屋睡吧！” 各自回屋之后，李山夫妇躺在被窝里，一时半会睡不着，“老头子，我觉得果子说得这事中！能行！咱们这以后治墨卖墨怎么离不了县城，一家人搬到县城住也挺好的！还有离得梨花和长富近，也能照顾的上，我都多久没见咱们大孙子了！你就不想？” “哎，这事是挺不错的！可是咱们去县城住哪啊？大明的活呢？怎么办？账房说不当就不当了？最重要的是咱们家的地呢？咱们本来就是刨土疙瘩的，真去县城里住得惯吗”李山还是觉得不靠谱。 “这还不简单，在县城里买个屋就行，地就佃给其他人种着，大明反正也是每个月往家跑，以后咱们住县城了他也跑着呗，每天不是都有去县里的马车吗！”白氏一合计，觉得这事更容易了。 “这事再让我想想，哎，不过这次可是没带石油回来呢，大冬天的都上冻了！”李山又一想到石油这事，头都疼了，看来还是要在县城里安家啊，否则真不方便。 不光李山夫妇屋里睡不着，李大明夫妇也翻来复去的，“行了，你别翻了，有啥话就说！”李大明感受到旁边的凉风嗖嗖的，冻得直打哆嗦。 “哎，我这不是想果子提的那事吗！？”张氏一晚上睡不着，“他爹，我也想搬到县城去住，不说别的，咱们老大多长时间都没见了！我这心里天天七上八下的！为了咱们老大，搬到县城里也值！” “恩！你以为我就不想了！？”李大明也想儿子啊，自己一两个月才能见一次，每次也就吃个饭，就急匆匆的走了，这次见到儿子瘦了不少，倒是个子抽条了不少。 “还有一个事！他爹，长富都13了，也该相看人家了！”张氏最担心的就是这事了，“前几天，我回娘家，娘跟嫂子还说了这事呢！你说我离得这么远，怎么相看啊？晚了就好的就被挑走了！” “哎！也是！到年龄了，不知不觉就这么大了，感觉还跟昨天的事一样呢，一转眼都要娶媳妇了！”李大明叹了口气，“他娘别急，咱们儿子好着呢，长得又俊，还会读书识字，现在还懂医术，好多姑娘都抢呢，到时候你这做婆婆的可别挑花了眼！哈哈！ “去你的，你就打趣我吧！说的跟你没关系一样！咋的啊，打算不帮忙就喝儿媳妇敬的茶了？”张氏嗔了李大明一眼，“你这做公公的就不用相看了？” “看你这说的，我无条件相信你的眼光！你看着行就行！”李大明看最近张氏情绪不高，一直哄她开心呢！“不过，我看这事八成能成！你没看咱爹咱娘那个态度？要是不同意估计早就跳起来了！” “也是，我看咱娘那个样，明显也心动了！”张氏回想了一下，觉得有戏，要是不成，婆婆估计早就闹起来了！“他爹，别的我都不担心，就是你这账房的活咋办啊？” “这事更没必要担心了！”李大明得意一笑，“我回去问问掌柜的没看看薛府在县城里的店有没有缺人的，有的话我就顶上，没有也没关系，反正都是跑，往李渠村跑和往县城里跑没啥差别，往县城跑还省事，可以坐牛车呢！” 张氏听到这才放下心来，自从家里三个孩子真去读书之后，在她心里，李大明就是自己的天，没有啥事能难倒他，自己小两口每个月还能攒不少私房钱，这都是自己男人能干，有了李大明的安慰，这一夜就这么平静过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加油，晚上还有一章！！！ 我这几天估计疯了~~~ 第67章 消息 第二天一大早, 李山就宣布了在县城里安家这个决定。说完这件事之后, 李家整个都沸腾了, 李大白还有点不敢置信, “爹娘, 真要搬到县城里？那咱们这个院子呢？咱们的地呢？这咋办？” “恩，搬, 院子就空着, 让旁边的李大娘看着点，地呢, 这几天你就去打问打问，看看谁家要佃地，不过找家里穷的光景不好的问啊！”李山顿了顿又转头对李大明说, “大明你托人问问，看看县城里哪有房子要卖, 现在正是年底呢, 很多人都卖房子回家过年呢！” “恩，好，爹, 今天回去我就找掌柜的问问！”李大明一听这事, 心里也热乎的很，终于自己家要走出这个小山村了，以后咱也是城里人了！“不过爹，那小妹那里咋办啊？咱们还去郭家走一趟吗？” “这个先不着急！哼！咱们先搬到县城，离得梨花近了, 以后他们要是再闹四闹五的，到时候咱们就跟他们好好算算这笔账！”李山也有顾虑啊，自己去闹一场分了家是好了，可是自己家离得远，走了以后闺女怎么做人啊，而且要闹就在当时闹，过了几天了，自己再去闹，这就不太好办了！ 到了晚上李果子和李长贵从李妞子几个嘴里也知道了这个消息，李果子高兴都蹦起来了！确实比起家里的大人，小娃们都是最高兴的，走出这个小山村，去县城里好好看看，那是每个小娃子心里的梦想。 李妞子还不住的欢呼，一口一个三哥叫个不停，缠着他俩打听县城里的情况，李果子和李长贵不得不把上次去县城里的事再讲了一遍，最后李果子不耐烦了，“过几天大哥就回来了，你们问问他不就知道了！？” 三天不到，李山一家要搬到县城的消息就传遍了李渠村，很多族人听到消息纷纷前来打探消息，恭喜祝贺的有，想占便宜打秋风的是更多。李家这二十六亩地，和这么个院子，眼馋的太多了，特别是李山的两个亲大哥，简直是来各种低三下四的哭求，让把地租给他们，说是一笔写不出两个李字来，看在死去的爹娘份上之类的鬼话，气的李山差点中风，白氏对这两个不要脸的大哥大嫂更没好感，说话那叫一个不客气，就差没拿大扫把把他们赶走。 闹到最后连村长和族长都来了，特别是族长别提有多眼热了，话里话外还露出发达了不要忘记父老乡亲之类的话，还连连暗示，李山能有今天跟族里有很大关系。 李山觉得他这几天受的冲击和刺激比这辈子加还多，也是对族长的厚颜无耻无语了，又不好得罪，只能连连装傻，笑呵呵的喝茶，对他抛过来的话题一概不接招，虽然最后没有被占便宜，但是李山心里也不好受，这群人自己落魄的时候没人搭把手，现在看自家发达了，都想来分一杯羹，他们想的美！帮了自己的人自己记一辈子，想着他们的好，可是那些看戏的想让自己帮他们，那简直是做梦！ 就是二狗子二愣子都知道李果子一家要去县城里的事了，今年是二愣子他们一起进学的第五个年头了。几个好哥们对李果子和李长贵的即将离开非常不舍，特别是二狗子都快哭了，“果子你真要走啊？长富走了，你跟长贵也要走了，咱们六人帮就剩下三了？” “恩，估计明年就要去县城里进学了！”李果子也很舍不得这群小伙伴，在这里生活了快七年了，从开始的彷徨不安到现在的如鱼得水，离不开他们的陪伴和玩乐，是这群小伙伴给了自己对未来生活的勇气，“你们别这么不高兴啊！我又不是不回来了！就搬到县城里了，不远，以后你们去县城找我们玩就行！” 李长贵在一旁也安慰道，“二狗子别哭啊，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你不知道啊！” “那果子你们可不能忘了我们啊！”二愣子心情也很低落，“咱们可是一起长大的呢！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也要想着我们！” “恩！恩！那是必须的！”李果子拍着胸脯，“放心，以后我发达了，你们就跟着我混吧！！”李果子顺势做出了承诺，这些可是自己从小玩大大的铁哥们，忘了谁也不能忘了他们！ “切，以后还不知道谁跟谁混呢！我爷爷可是村长！”一时间那个骄傲的小少年又回来了，“行了，二狗子，别哭了，没出息，都多大了还哭，果子他们又不是不回来了，逢年过节肯定还会来！” “对啊，过年肯定还会来的！就算我们搬到县城里住，李渠村还是我们的家呢！”李果子听到这连连点头，拍了拍二狗子的肩膀。 五年书读下来，二狗子也不是当初那个二狗子，更何况跟李果子谈们混了这么久，也算是摆脱了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行列，从那个懵懵懂懂的小娃子变成了一个高大壮实的少年郎，李果子看到这样的二狗子也是欣慰不义，就像是亲手养大了一个儿子一样！ “果子，你们都走了，估计六人帮要解散了！”一直默不作声的大狗子说话了，“我昨天听到我得跟我娘说的话了，说是让我俩也不要读书了！” “啊？真的？”二狗子转头来看着哥哥，“哎！那不读书了，咱们干啥啊？” “怎么着，难不成还一直读下去啊！”大狗子皱着眉不乐意道，“咱们俩又不是读书的料！” 是了，六人帮里，除了李果子课业好些，能写会背，偶尔还能作首打油诗，其他人一般般，也就会写个字罢了，在读书这个路上实在没有天分！“恩，叔叔婶子又没说让你俩以后干啥？”李果子也看着大狗子问道。 “我今年13了，听娘的意思是给我在镇上找个学徒，弟弟嘛，倒是没有说！”大狗子其实还听到了其他的，这五年自己哥俩读书花费不少，基本上连老底都搭上去了，爹娘的意思就是要攒钱为以后自己哥俩娶媳妇，可是娶媳妇这个话题，太尴尬了，想到这大狗子脸热得发烫。 “那意思是以后你们都不读书了！？”二愣子在一边听的急了，那不就剩自己了！？黑灯瞎火的起床，披星戴月的回家，有时候还要风里来雨里去，我擦！这绝对不行！“别啊，二狗子还小呢！这么小让他下来干什么啊！？” “那有什么办法？我们家穷啊！能让我们读几天书就不错了！”二狗子还是知道家里的情况的，每年回姥娘家，没少听姥娘姥爷唠叨这事，“你知道我们兄弟俩这几年读书花了多少钱吗？算了，果子他们也走了，我读着也没有意思了，二愣子咱们也十一了，不小了！” “哎，那不就剩下我自己了！那我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二愣子急得抓耳挠腮，“十一也不大好不好！？小呢！” “我倒是有个想法！”大狗子想了想说道。 “什么想法？”其他几人都很很惊异。 “我想学武，以后想当个镖师！”大狗子说完之后一直盯着李果子看，“果子，你觉得咋样？” “镖师？你知道那是干啥的吗？”李果子心里是反对的，镖师太危险了，自己以前没少看中央六台，里边演的那些走镖的电影，动不动就死人好不好！ “知道！我见过！”大狗子很肯定的点点头，“他们有马骑还有拿着武器，说不出来的威武！” “大哥，啥时候见过啊？我咋不知道？”二狗子从刚才就满脸问号，怎么大哥很多事自己都不知道啊！ “你忘了，去年过年，咱们去了一趟镇上，看到一行骑着马的人，后边还压着好几个大箱子，那就镖师啊！”大狗子立马解释。 “噢，噢，想起来了！果子你们可不知道，那些人可真神气！”二狗子听完也连连点头，兴奋地给讲解了一遍！ “可是镖师太危险了，很容易出事啊！叔叔和婶子肯定不同意！”李果子看着兴奋的几人，给泼冷水，自己可不希望有一天听到好哥们光荣的事。 “我就是想去，人家还不要我呢，我又没有功夫！”大狗子闷闷不乐。 “谁说我们不会的！？咱们还不是跟李爷爷学了一趟拳吗？”二愣子一听也大感兴趣，眼睛里闪烁着不知名的光。 “咳咳！打住，打住！这事不行！”李果子一看二愣子这样，就觉得事情要坏，自己可不能放纵这些小屁孩闯祸，“镖师太危险了！你们仨别想这事了！还是去镇上找份工做比较靠谱！” “可是。。。”大狗子话还没说完，就被李果子打断了，“可是什么！？镖师是刀口舔血的活，有多危险你们知道么！？再说了就凭你们这三脚猫的功夫也当不了！” 大狗子还想再争辩什么，被二愣子拉住了，晚上李果子回到李家小院，老觉得心神不宁，看今天大狗子的神情觉得迟早要糟！ 作者有话要说：　　不好意思哈，这几天忙着走亲戚呢，就没更新，放心，今天我就给补上欠着的那一章！！！ 第68章 买房 临近过年前几天, 李果子几个休了学, 李长富也从县城里回来了, 一家人过了个团圆年。 白氏和张氏有大半年没见着李长富了, 差点没认出来, 抱着就哭了一场，别说其他人了, 就是李果子都吓了一跳, 李长富跟去年差太多了，以前那个国字脸一脸憨厚的少年去哪里了！？ 李果子指着李长富, 手指头一阵上下，惊得说不出话来，还是李长富上来拍了李果子的肩膀, “果子，咋啦？认不出来了？” 的确认不出来了, 李长富比以前拔高不是一两点, 而且瘦得跟竹竿似的，脸上都开始有了胡须的痕迹，连声音都变的暗哑起来, 而且整个人的气质变化很大, 以前一身正气文质彬彬的少年郎，变得世故圆滑起来，特别是眼神里的精明是骗不了人的。 李果子看着这样的大哥很拿过，不用问就知道在外边一个人过的很辛苦，否则生活不可能把他磨砺成这样, “大哥，你回来了！” 李长贵看到这样的李长富也震住了，嗫嚅两下，才叫了一声哥！李山几人男人感情没有那么外放，不过心里也不好受，更加确定了搬到县城里住是正确的，最起码大孙子不用那么受苦了。 晚上三人躺倒一起，李长富给讲了县城里的新鲜事，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之后就是一阵沉默，最终李果子开了口，“大哥，在外边吃了不少苦吧！” “没，没有，好着呢！”李长富立马说道。 “胡说！大哥，没吃苦咋瘦成这样？是不是医馆里其他人欺负你了？”李长贵第一个跳起来不信。 “大哥，别瞒我们了，奶跟娘估计会信，可是骗不了我们！”李果子翻过身来，面对着李长富，“这一年里你也不回家，咋回事啊？医馆里不让你回来啊？” “医馆里很忙，要干活照顾病人，还要看医书，哪还有工夫回来啊！”李长富顿了顿淡淡说道，“一个月跟咱爹一样有四天假，可是来回路上就两三天了，都浪费在路上了！” “你的意思是家离得远就不回来了？”李果子一听烦了，这货一看就没说实话。 “哪能啊。咱爷爷他们不是每个月都去县城吗，见了爷爷就跟回了家一样！”李长富说到这眼睛里都有泪花。 “哼，我看你是有事，拖着回不来吧！”李果子哼的一声，“说吧，为啥不回来，可别那之前的鬼话蒙我！” “就是啊，大哥我才不相信呢！”李长贵也探过身子来。 李果子再三追问之下，李长富才吐露实话，“哎，医馆里忙啊，我要想多学点东西，哪能按时休假啊，必须天天待在哪里，哪有时间回家啊！而且不光我一个学徒，其他人也看着呢，向往大夫那凑的人太多了！” 李果子一听就明白了，在医馆里少不了勾心斗角，为了跟着去出诊，估计更是少不了明争暗斗，“大哥，你辛苦了！不过告诉你个好消息，咱家马上要往县城里搬了！爷爷说要在县城里买房子安家呢，咱爹最近正打问这件事呢！” “真的？”李长富一改深沉，激动也激动起来，“果子，咱们家要往县城里搬家了？” “恩，是啊，大哥！咱家现在不是治墨吗，石油在县城里才有呢，还要一坛子一坛子往家背，沉死了！”李长贵接过话来，“要是去了县城那还不想用多少就用多少，反正也只有咱家会用那玩意！” “说起治墨，你俩可真行！咱爷爷没少夸你们呢！”李长富才彻底打开话匣子，一通夸奖，说的李果子脸都红了。 “别介，快别说了！”李果子使劲往被子里缩了缩，“大哥，你这一年里学了些啥？会平脉了吗？” “还平脉？你想啥呢？”李长富提起来也很郁闷，“我这才把药材认清楚呢！医书你知道有多厚吗？有咱们手掌那么厚的好几本呢！这些都弄明白贝舒乐，才开始学平脉呢！” “哇！那得背到什么时候啊？”李长贵光听到就觉得头都大了，“那大哥你背了多少了？” “哎，才背了一本，要不是我天天见到这些东西，非弄混了不可！”李长富唉声叹气的，“不过咱们那片小树林子里到倒是有不少药材！” 李果子一听来了兴致，“大哥，你讲讲，有啥药材啊？” “苦杏仁、荷包杏皮这是吧！还有甘草，就是咱们常见的在北边那的不是有一小片不一样的草，就是它！还有茅草根也是呢！”李长富讲了几种常见的草药。 李果子听完点了点头，没有做声，问起了自己好奇的问题，比如县城里的夜市之类的和郭家对姑姑到底咋样，李长富前一个问题回答的兴致勃勃的，提到郭家就沉默了，“郭家啊，就那样吧！姑姑那个公婆挺极品的！” “哼！他们为难你了？我就知道！他们等着，总有一天收拾他们！”李果子一听就知道李长富肯定在郭家受气了，气的使劲捶枕头。 年初三李梨花回娘家，从白氏那里听到搬家这个消息吓了一跳，经过白氏解释，眼圈立马红了，娘家对自己是真好，痛痛快快哭了一场之后，立马应下来帮着给找房子。 年初六李大明上工捎回来一个好消息，自己托关系在县城里找的房子有眉目了，很有几户人家想要卖房呢，李山当机立断，在年初八带着李家一众男丁去了趟县城。 这次连郭家去都没去，反倒在客栈住了一晚，第二天直接去了县城里牙行，那个掮客立马笑脸相迎，“哟，几位爷有什么需要的？” “是王大哥吧？我是李大明，就是前几天刘掌柜介绍我来的！”李大明米店掌柜姓刘。 “噢，噢，刘掌柜啊！是李兄弟吧？”那个王姓掮客一拍脑袋，“是过来看房子的吧？来来来，快坐快坐！” “恩，是看房子的，王大哥不是说有几家想要卖房子吗？”李大明笑呵呵的说道。 “嘿嘿，别急啊，我这就给你说道说道，老叔，快来坐！”王掮客笑眯眯地说，“现在有三座宅子，一套在城西一进的院子五间屋，还有一套在城北也是五间屋，离得街市比较近，最后一套就是在延河附近，离得主街就比较远了，算是县城的边缘地带了！” 李大明看看李山，毕竟他说的算，“爹，您看呢？” “恩，这个光说也不太清楚，咱们挨着去看看！”李山觉得不看到真屋不放心。 “好来，来，老叔说得对！”王掮客一看这样就笑眯了眼，刚开年就能接到大活。 一众人先去了城西，打眼一看那套房子已经挺旧了，“那各位看看，那是主屋，这是堂屋，一共五件，那旁边是耳房可以用来当厨房，也能用来放杂物！” “恩，就是旧了点！”李山转了一圈，“价格几何？” “恩，一百两！”王掮客笑眯眯的抛出一个价格来。 “这么贵？”李果子惊呼，“这个地段也不好，房子这么旧了，还这么贵？” “呵呵，这还贵？”王掮客早就料到这种状况了，“你看看这个街道旁边住的人家都是那种知理的人家，附近还有官兵巡逻，治安好着呢，前边还有私塾，呵呵，这种好地方打着灯笼都难找！” 哇，这就是前世所说的学区房啊，价格高人气旺！李果子心里暗叹，不过这地方离得延河有点远，以后弄石油不太方便啊！ 看到李家一家人脸色不太好，王掮客也不挽留就带了他们去了城北，“这个宅子刚刚翻新过，里的街道近，也是五间主屋，两间耳房，就是院子小了点，不过以后想要摆个摊挺方便的！” “这个多少钱？”李山环绕一圈，点点头道。 “呵呵，这个要贵一点，一百五十两！不过这个宅子是这个不讲价的，要是要了屋主说就把家具送给你们！”王掮客看着李山的脸色说。 “太贵了！”李山摇了摇头，家里能拿出来的钱有限，虽然自己挺满意的，但是实际情况不允许。 “好好，咱们去下一家看看！”王掮客笑了笑也没有继续劝。 最后一套宅子在延河附近，距离流石油的地方比较近，“大白，快看，就是那地方，黑漆漆的一片！”这些人里就只有李大白没有看到延河里的石油。 “哎吆，都知道了，我也不瞒你们了！”王掮客本来还想骗骗他们的，可是一看李家人这一目了然的样子，也就放开了，“这一片本来住满了人的，也不知道是咋了，从前年开始就开始流这黑漆漆的东西，有人觉得不吉利的，这不才卖的宅子！” 李山点点头看不出表情来，等走近了宅子一看，是栋刚建的两进宅子，“看看这门还是新装的呢！是个员外买的用来安置外室的，嘿嘿，这不是害怕吗，就搬走了！才建好没多久呢！进来看看，这家具什么的都是新的呢，用的还是好料子！”王掮客个人十分满意这套宅子，“要是买下房子来，价格合适，家具可能还留下呢！” 李山转了一圈，心里也很满意，“王小哥，那这套宅子多少钱？” “一百四十两！”王掮客笑呵呵的说。 “太贵了！”李山实在很中意这套宅子，两进的宅子，建的又大方美观，以后就是分了家，一房一进就行，“能不能便宜点！” “呵呵，看您说的这可是两进的宅子啊，再看看这建的用料有多好，院子又大，别看表面上是两进，实际有三进那么大呢！” “可是这附近有黑漆漆的玩意呢！都说不吉利，我家得冒着多大的风险买这栋宅子啊！”讲价这件事都是李果子出马，从房子的地理位置和建筑风格还有附近邻居、安全等方面立马给贬的一文不值。 纵然王掮客这种见过大世面的人，也没见识过这么能砍价的，“呵呵，这位小友可真有意思，不过呢价格方面我真做不了多少主，我要回去问一下房主！要不明天我给你回复？” 李山笑了笑点头，带着李家人浩浩荡荡回了客栈。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章完成！！福利到此结束，明天恢复正常更新！！ 第69章 搬 第二天, 王掮客就来客栈等着了, “老叔, 好消息, 好消息啊！” “什么好消息？”李山心里有了谱。 “呵呵, 人家同意给降十两银子！还同意把里边的家具之类的全留下来！怎么样很划算吧？一百三十两连屋带家具！咋样这个价格？”王掮客面带期待。 李大明和李山对视一眼，眼中的喜色不断涌现, “恩, 这个价格嘛不错！”随后几人一起回了牙行，起草了契约。为了以防意外, 李果子和李长贵细细看了一遍才让李山签上名字。 之后李山才带着人去了郭家，“亲家，我们刚刚在县城里买了房子, 呵呵，以后咱们就都住在一起了, 可是要好好来往啊！”李山看着郭家二老面带深意地说。 “是吗？爹, 这么大的事，怎么不早跟我们说啊？也好让我们帮着去看看啊！”李梨花立马笑开了，也不顾婆婆的公爹的脸色, 抢着回话。 “就是啊, 爹，怎么着也让我帮着打问一下啊！买在哪里了？”郭恒对自己亲爹也越来越不满，心都冷了，现在也不拿郭家那几人当回事了。 “就在延河边那，有点远！”李山也不在意郭家那几人的态度, 在他心里那些都是个屁，闺女和女婿才是最重要的，想到这声音不又大了些，“梨花，那啥我们现在回李渠，跟你娘商量一下搬家的事！以后住得近了，可要常回来啊！” “那我跟你们一块回家吧，搬家肯定事多，怎么说我也要搭把手啊！”父女两人旁若无人的聊了起来，气的郭家二老脸都青了。 “呵呵，这不太好吧，你们家这么忙？”李山眼睛往郭全夫妇那一扫，状似不好意思道。 “看爹你这说的话，能有什么事啊，铺子让伙计看着就行，也不费什么事，是吧，爹？”自从郭恒接手铺子之后，这几年生意越发好了，还请了两个伙计，本来郭全说让两个弟弟帮忙就行，可是郭恒愣是没答应，差点又闹起来。 “是！亲家家里忙，你们去帮帮忙也是应该的！”郭全皮笑肉不笑的说，心里简直要气死了，姓李的一家人明显没把自己两老当回事，特别是这大儿媳妇眼里连尊卑都没有了！ “真的？那我就不客气了！”李山本来就是要气郭家一家人的，看到目的达成也不再说别的，领着女儿女婿带着包袱抬起脚就往外走。 等一大家子人回到李家，白氏三人就在大门那迎着呢，“老头子可把你们盼回来了！哟，闺女和女婿也回来了！” “恩！娘，你看爹这么大的事，也不跟我说说，买完了才告诉我！”李梨花立马撅起嘴撒娇。 “那你爹不是怕你那个不省心的公婆在给你添堵吗？”白氏拍拍她的手笑呵呵的说。 “咳咳！”李山往郭恒那边一转眼珠，示意他女婿还在一旁听着呢。 “哈哈，快进来，进屋进屋，外边怪冷的！”白氏立马转移话题，再也不提这茬事了。 进了屋，白氏才问起一个最关心的问题，“老头子，咋样，买了吗？” 李山进屋第一件事就是点上旱烟抽上一口，“买了，买了！咳咳！” “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别抽的这么急！”白氏看这样立马起来给李山拍背顺气。 “高兴啊！这是高兴的！”李山笑着把院子描述了一遍，“买到延河边上了，两进新建的宅子，里边还有以前主家的家具呢，都是新的！院子可大了！” “真的？这么大这么好应该挺贵的吧？”白氏一听挺高兴的，可是一想这么好的宅子肯定很贵。 “哈哈，不贵，才一百三十两！”李山对这个最满意，这样的屋子这个价，自己家绝对赚了，“这回要多亏了果子这娃子给讲的价，便宜了不少呢！” “真的？真是奶的乖孙！等着给你们做好吃的！”白氏乐呵呵地说看李果子的眼神慈祥的都能滴出水来。 “没啥，都是爷爷奶教的好！”李果子站起来恭维道，哄白氏开心有一套。 “爹，咱们什么时候往县城里搬啊？”李梨花问了个大家都想问的问题。 “不急，先带个风水先生去看看宅子，然后挑一个黄道吉日搬进去就好！”李山早就打算好了。 “恩，爹，要不就请上次那个神神来吧？”张氏问道，“上次那个神神真挺厉害的！” “恩，也是，自从找那个神神给果子看了之后，果子病好了，看了宅子之后，咱们家也越来越好了，是有点道行！”白氏也点头。 “好，老婆子那咱们明天去道观走一趟！”李山也没有异议，这事毕竟是有目共睹的。 当天晚上李家大开宴席，一直闹到大半夜，第二天李山和白氏又匆匆赶到太平山上的道馆里，花了重金请了那位去县城里的院子看了看，稍做改动之后，就定了正月二十宜动土已搬家这个好日子。 一直到正月二十，这几天李家众人都忙着打包，能带的都带上，不能带的就留在家里，就是院子里的鸡也都放到笼子里了。 正月十九李梨花和郭恒又回来了，帮着收拾东西，这天晚上李家大开宴席，开了三十桌，宴请了李家村的族人和一些亲戚朋友，毕竟搬家是件重要事情，宴请宾客是必须的。 本来李山和白氏不想请这么多人，可是知道消息的都来帮忙，有的还送贺礼，特别是村里的佃户们是真感谢李家，都是些穷困人家因着李家要的租子不高，更是帮忙的起劲，这样不开宴席就不太像话，李山夫妇一合计干脆全请了，这样一看让李渠村的人觉得李家真是发达了这么财大气粗！ 说实话，三十桌宴席用的料基本是李家自己和从村里购买的，价格相对便宜一些，厨子都是村里的妇人，所以端出来的菜都是大盆的炖肉和熬酸菜，再加几个小菜，就这样大家吃的还很满足，毕竟对常年吃不到几次肉的人家来说，能放开胃口吃一顿饱的已经很不错了！ 晚上李山和白氏躺在被窝里数不着算了一笔账，“老头子这几天咱们可是花老了钱了！” “恩，买宅子一百三十两，在县城里来回奔波花了有三两银子，今天开宴席花了多少？”李山说到这看着白氏问道。 “恩，猪肉，米饭就这两样花钱多，差不多有十五两银子！”白氏一算觉得自己后槽牙都疼了，“早说随便吃点就好了，还开什么宴席啊！看看多花这么多钱！” 李山瞥了她一眼，不屑道，“你懂什么！？咱们家以后就要改换门庭了，可不能在乎这点小钱！？”李山随后又给他算了一笔账，“这几年咱们家靠卖苹果赚了有两百来两，大明挣的钱有一百二十两，这一年又卖墨挣了三十来两，买地花了一百两，买宅字花了一百三十两，再加上咱们又种地又喂猪，还有这几年的花销，咱们现在还剩差不多一百两呢！” “才剩下一百两了！？”白氏爬起来翻开自己平常放钱的小柜子，打开数了数，“哪有这么多还有九十两！” “那就是这段时间花钱太多了！”李山点了点头，“没事，搬了家之后就没太有花钱的地方了！” “哼！”白氏哼了一声，“花钱的头还多着呢！长富都十四岁了，长贵也十三岁了，不都快娶媳妇了！？这不得花钱啊！？” 李山一下就才到白氏的心思了，“家里的花销不能省！对两个儿媳妇好着点，不要动不动就甩脸子！还有娶媳妇的事再说，到了县城里咱们睁大眼睛仔细找，长富长贵的岳家可马虎不得！” “我。。。我又没说什么？”白氏有点心虚。 “哼，你怎么想的我不知道！”李山淡淡的说，“记住家和万事兴这句话！娶妻娶贤，咱们家的儿媳妇一定找人品好的，你趁早把你的歪心思收起来！咱们以后治墨还不想治多少就治多少，放心，到时候你数银子的日子在后边呢！” 白氏心里打的小小九一下就本看出来了，脸上挂不住，不过听到后边的话这才心里高兴了一下，不过对老头子训斥她的事还不太乐意，翻身对着墙睡着了。 正月二十是李家搬家的日子，全家一大早就起来了，吃完早饭后一阵忙乱，开始启程，还弄了两匹矮脚马来驮着柜子，李家其他人就背着包袱，还有村子里一些人帮着拿东西。 李山回头又望了一眼院子，心头不舍，眼圈都红了，李大明见状担心的去扶着他，李山摆了摆手亲自锁上大门，“哎，走吧！” 李果子默然，回头看了看二狗子他们，又看了看被锁上的院门，心里边不好受，这可是自己生活了七年的地方啊，埋葬了自己整个童年的欢笑与泪水，更是见证了自己一步步的成长，要离开了，心里边感慨万千，李果子擦干泪水，最后回过头，用力挥了挥手，也不知道是跟小伙伴们再见，还是跟以往的自己再见！ 一行人到了镇上，李家早就顾好了两辆马车，就这样驮着李家一家老小，也驮着他们的梦想，一起进了县城！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之后县城副本打开！！ 第70章 安 一大家子天黑才到的县城, 没有进到新宅子里去, 更没有去郭家, 就找了家客栈住了一晚上, 因为要几间房的事白氏唠叨了好久, 说要上一间家人挤挤就行了，非要上三间, 多花这么多钱, 还是李山压着火数落了她几句才让她闭嘴。 第二天一大早李果子他们就起床了，吉时是上午的巳时三刻, 李山早就指挥着众人把箱笼搬到院子里了，到了吉时，在大门外放了一挂鞭包, 才开始正式入住。 李山带着白氏他们围着院子逛了一圈，这栋宅子是青砖大瓦房, 比起窑洞里蹭蹭掉土的土墙好了不是一点两点, 每间屋里还修了土炕，有的屋里还有留下的桌子椅子，白氏一看就很满意, 还挨个屋子进去看了一遍, 特别是到了厅堂，看着那八仙桌和两把八仙椅，再看看旁边摆着得一溜椅子，白氏一进去就笑的合不拢嘴，“老头子, 这宅子可真好！看看这建的，都快赶上镇上的大户人家了吧！” “呵呵，咱们也算是大户人家了！”李山美滋滋的说，做梦也没有想到有自己这穷小子能有今天啊，又四周看了一圈，满意到不行，“行了已经转了一圈了，咱们看看在哪住！” “对啊，娘看看您想住在那，这么多房间呢！”李梨花也一直忙前忙后的，转了一圈觉得这房子可真大真好，以后要是自己分了家也来这买一套宅子，离的娘家还近。 “爹娘，这正屋可是要留给你们住呢！”李大明笑呵呵的说，“我们住在偏房就行！” “对对，爹娘住在最好的地方！”李大白也立马说。 李山对孩子们的孝敬也很满意，想了下说，“咱们这几个就住在第一进，长富果子几个小的就住在第二进！” “那我呢？爹，不给我留个房间啊？我回娘家住哪？”李梨花也笑着来凑趣。 “留，怎么不留？”李山对闺女的撒娇很受用，笑着说，“就留在前边，你们住在第一进，跟我们住在一起！” 李妞子嘟着嘴说道，“爷爷我跟梅花呢？能不能有自己的屋？我们都这么大了，也该有自己的屋了！”李妞子今年十一了，李梅花也有七岁了，算是大姑娘了，不能老和大人们住到一起了。 白氏正开心着呢，一想反正院子这么大，房子这么多，空着也是空，不如就住上人算了，就点头同意了！ “奶，我们要一间书房！我跟二哥的书啊纸啊，要放在里边，以后我们的书还多着呢！”李果子早就想要想要一间书房了，以后用处大着呢！ 李山一听想也没想就同意，“行，我还盼着咱家出两个状元郎呢！”自从李果子提出治墨的法子，就特别重视这个小孙子，现在还把所有读书的期望放在他的身上，对书房这件事简直求之不得呢！ 随后李山指挥着众人，把宅子前前后后打扫了一遍，安置好了从李渠村带回来的箱笼，，又找了李大明和李大白弄了个鸡窝，白氏看着这么大的院子空着，还想让李山垒个猪圈，自己抱两头小猪仔来养。 李果子看着满院子的冬青和规划好的花花草草，觉得白氏才是糟践东西呢，这些玩意估计都会被除掉，弄成菜园子，“奶，这些花草是不是都要拔了？” “恩，留着这些死了的花花草草干啥啊？不让吃不当喝的！”白氏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神神不是说让咱们种棵石榴树吗？开了春咱们就种上，再种上棵苹果树！” “奶，拔了这个院子的就算了，我们那边的花花草草可不能动！”李果子就知道会这样，才提前跟白氏打好招呼。 “不行，我早就想好了，在你们院子里种上玉、地瓜和土豆，否则空着多可惜啊，咱们家人多这么，可要节约着点！”白氏眼皮子都不抬。 “奶！不行！我不同意！种那玩意干啥啊？”李果子一听这话简直要抓狂了，这人怎么回事！？ “奶！我也不同意！我们读完书往院子里一看，看到全是玉米，这算什么事啊！？”李长贵也过来帮腔，“我就没看到有人在院子种这些东西！” 一番吵吵之后，李果子二人最终夺取了主权，可以自己打理自己的院子，这栋宅子其实是那种很女性化的宅子，毕竟是用来安置外室的，看得出来，第一进就是普普通通的院子，最多就是有两个花坛，种了点好看的花草，是用来待客的，第二进就不一样了，种满了花花草草，里边还用鹅卵石铺了一条小路，而且花草挺名贵的，一看就是用来讨女人欢心的。 第二进的屋子也精致了不少，特别有一间布置特别风雅，里边的家具梳妆台还留着呢，李果子一下就看中这间了，李妞子不出意外也瞧上这间了，两个人争得你死我活的，可偏偏李果子这张巧嘴没有敌过李妞子这张利嘴和李梅花的撒娇卖萌。 “二哥，你也不帮着我点！？你要是帮着我点，咱们说不定就拿下了！”竞争失败之后，李果子看着李妞子和李梅花眉飞色舞的布置新屋，就嘟着嘴走了出去。 “帮什么啊？那一间一看就是个娘们住的，有啥好的，你什么眼光啊！？”李长贵压根没看上那一间，转头看李果子不太高兴，就拍着他的肩膀说，“好男不跟女斗，她们小丫头片子喜欢就让给她们呗，咱们可是君子！我看这间就不错！挺大的，咱们住这间好了！” “恩，这间光照不错，也挺大的，当书房吧，让二叔打个书架子！”李果子略微思考一下说。 李果子心里叹了一口气，自己这少女心又发作了，“二哥，咱们以后在这里种上一小片竹子咋样，下雨的时候一定很好，虽然做不到留得残荷听雨声，但是也可以留的竹叶听雨声啊！嘻嘻！” “恩，你看着办吧！”李长贵对这些不在意，“果子咱们去抱铺盖来铺好了收拾一下！再去看看前边咋样了！” 李大明和张氏选了靠近右边的那个厢房，李大白夫妇选了靠近左边的那间，李梨花要了没人的那间。 李果子他们收拾好的时候，张氏正在整理她的梳妆台，李长富今年过年回家的时候给家里的中老年妇女们每人送了一盒膏子，“娘，还没收拾好啊？” “正收拾着呢，你收拾好自己的屋了？”张氏一看儿子进来了，笑眯眯道。 “收拾好了，大哥呢？”李长富从刚才开始就不见人了，李果子四处看了看都没找到。 “哦，刚才看到有人叫他，就走了，估计忙着呢！”张氏笑着道，现在一家搬到县城里住之后，离得大儿子近了，以后就放心了。 李果子皱了皱眉，又出去看外边李大明和李大白收拾院子垒猪圈，李家一家人从早忙到晚，才算打扫好宅子，由于这阵仗弄得比较大，四周邻居没有搬走的都纷纷拿着鸡蛋之类的东西上门探望。 李山和白氏作为当家人自然要出面招待，面对着街坊邻居们遮遮掩掩的套话，李山也不瞒着，“我们是李渠村的，就是广武县！” “广武县？”一大妈问道，“噢，那离得很远啊！从这里到那要走一天吧？我一个表哥就是那的！去了一次，别提有多远了！” “恩，是啊，清晨走晚上才到，这不闺女在县城里吗，也就一起搬过来了！”白氏笑眯眯的接过话，立马把李梨花往外推。 “呵呵，婶子，我是城北郭家的，就是郭家杂货铺的！”李梨花在县城里锻炼几年，场面话说的又流利有好听。 “哎呀，郭家杂货铺啊，我知道！东西可全了，又实惠！我在那买过一次南方来的绣线，秀出来的花可好看了！”另一个大妈立马接口。 接下来的时间就是李梨花推荐宣传自家铺子的时候，还是张氏和陈氏进来之后，话题才回到正轨，可是接下来的时候话题就更歪了。 “哎呀，婶子，别提了，我那大儿子今年14岁了，愁死我了，也找不上个媳妇！”张氏一拍大腿立马进入正题。 “是吗？怎么没看到啊？你大儿子在哪啊？”一个四十来岁的大婶眼亮精光。 “这不在正德医馆当学徒吗，忙着呢，刚刚走了！”张氏不漏声色的夸奖了自己的儿子顺便漏了一点底。 “正德医馆？那不错啊？”那个大妈立马接话，随后现场就成了相亲大会，陈氏也没少宣传李长贵，一屋子人聊得其乐融融，到了饭点才散场。 晚上，忙了一天的李家人也没有过多庆祝，只是草草吃了点就睡下了！躺在炕上，李果子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看到旁边睡得打呼的李长富，又看了旁边一动不动的李长贵，“二哥，你是不是没睡着？” “恩，睡不着，可能是换了炕的事吧？”李长贵默默地说。 “我也睡不着！”李果子小声说，“咱们还继续读书吗？” “我想继续读下去！”李长贵想了想，“不读书能干什么啊？” “不清楚！”李果子第一次对未来有了迷茫感，以后家里吃喝不愁了，可不能混吃等死吧，这可真是没有人生追求了！ 作者有话要说：　　正式县城之行~~~ 男主以后也是城里人了，哈哈~~~ 家庭小作坊，小富即安~~~ 第71章 在县城里安定下来的李家一家人, 开启了忙碌生活。李山每天指挥着家里人去延河附近装石油, 拉回来烧墨。现在李家在后院里直接弄了小作坊用来治墨, 还单独开了一间屋子凉墨。李大明请的假到期了, 第二天就回镇上了, 李长富更是在医馆里忙的不可开交。 白氏忙里偷闲，经常跟街坊邻居谈天说地, 打问附近的新鲜事, 了解附近人家的情况，至于张氏和陈氏更了不得了, 轰轰烈烈的展开了相亲大业，没少在外边替自己儿子推广宣传，特别是张氏, 恨不得立马给李长富找个合适对象，速度成亲抱孙子！ 搞得李长富和李长贵每天恨不得躲着张氏和陈氏, 一见她俩拉着人说话, 就立马躲得远远的，李果子为这事没少笑话他俩。 二月底，李大明照例休假回家, 晚上一家人聚在一起, 李果子起头问道，“爷爷，我们还去读书么？” 李山最近治墨卖了不少钱，家里还有老底，现在觉得读书花销也不是特别大, 想也没想就同意了，“读，必须读！以后你俩束脩就从公中走！” 李大明和张氏一听面带喜色，以前给的那十两早就花完了，这两年的束脩和笔墨费用都是自己夫妻俩攒下来的私房钱，这下可好了！“爹，那我明天就去打问问县城里哪家私塾好！” “打问什么呀，直接送到郭亮一个私塾里就行了！”白氏一听立马说道，“郭亮念得私塾肯定不错！” “对！对！明天我就找找妹夫！”李大明听完连连点头，“娘，咱们搬到县城来就是好，有妹妹妹夫照应着呢！” “好什么呀？”白氏听这话又不高兴了，“知道咱们这一月花了多少钱吗！？就光在吃喝上就花了有2两多银子，这还没算人情往来，穿衣用布这一项呢！” “呵呵。。。”李大明看她脸色不好就不敢说话了。 李果子看这样，立马接过话来，“奶，咱们搬来这么长时间了，还没逛过夜市呢！看今天人这么齐，咱们去逛逛吧！” 李妞子几个早就想去转转了，可是白氏每天都关着门，不让随便出来，听到这话，立马拍手赞成，“对啊，奶，咱们去逛逛啊！您不也没有见过吗？” 白氏刚说完家里花销大，就听到有人说去逛夜市，这一行人出去又少花不了钱，立马不干了，“不行，就知道花钱！真当咱们家的钱是大风刮来的！？一点数也没有！” 李山拧着个眉瞪着白氏，“这几天娃子们正高兴呢，你说这些丧气话干啥！？果子，别听你奶的，去逛，我说了算！”说完也不理她，就起身进屋拿了一个布包放到李大明手里，“去吧，去逛逛也好！也长长见识！” “爷爷，你跟奶不去？”李果子看白氏脸吊得老长，估计自己这些人走了之后，老两口估计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我们不去，你们这些年轻人去就行了，我们留在家里看门！”李山看了一眼白氏，决定一会再给她洗一次脑，这老娘们越来越不像话了。 李大明看这样，带着其他人就走了，一路上，李长富走在最前面，不断的给其他人讲解县城里好吃好玩的地方。李妞子三个听的都出了神，不断捂着嘴发出惊叹声，就连张氏和陈氏听的都入了迷。 路过一处酒楼，李果子站在底下，望着里边透出来的火光，听着里边人来人往的声音，闻着飘出来的香味，李果子狠狠吸了一口气，“真香！” “是很香！”李妞子也闻着香味站到一边不走了，“真想知道这么香是怎么做出来的？” “小馋猫又馋了？”李长富听见他俩的话，走回来笑眯眯地打趣。 “不是！我就是单纯的想知道做法！”李妞子辩解道，“要是学会了，咱们不接可以自己做了！？” “呵呵，说半天，还不就是想吃！”李长富毫不留情的揭穿她。 “算了，算了，跟你们说不明白！”李妞子脸微微一红，向前走去，“快走吧，大大他们等着呢！” 走了两刻钟，才到达夜市，没进去呢，就看到三五一伙的人群往里边走，“大哥，这里可真热闹啊！人真多！” “那是，每晚上这里人都多，到了宵禁的时候才都散了呢！”李长富点点头，“这里摆摊的可多了，卖啥的都有！不过主要还是卖吃的的！” “是吗？我最喜欢吃了！”李长贵一听立马舔舔嘴，“幸亏我今天晚上没怎么吃饱！哈哈！” 李大明听到侄子的话，拍了怕他的脑袋，“好小子！一会放开肚皮吃！今天管饱！” 这下不止李长贵高兴了，其他娃子也乐得直蹦，李果子直接狗腿的抱着李大明的胳膊，“爹，你最好了！” 等真进了里边，简直是眼花缭乱，一片灯火展现在眼前，街道两边的店铺门上挂满了灯笼，照得整条街都红通通的，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大部分的摊子都冒着热气，沿路走来简直被各种食物香气环绕。 李果子站定深深吸了口气，“可真香啊！口水都流出来了！” “刺啦！”一声，就看见一个摊主把一勺热油浇到碗里，“客官，您的油泼面好了！请慢用！” 李果子问着这味简直走不动路了，“爹，我要吃油泼面！多加辣椒！” 李大明也喜欢吃面食，就招呼一家人坐下了，“爹，咱们要两份，吃上点尝尝味就行，还要往前走呢！” 李长富也连连点头，“爹，果子说得对，前边还有很多好吃的呢！” 每人尝了几口油泼面以后，一家人又开始上路了，走了几步，李果子还看见有烤羊肉串的，那肉香味离得十里地就能闻到，李果子好奇地走到摊位面前，观察了一下，啧啧，现在的烧烤技术已经很成熟了，已经有了辣椒粉和孜然面，甚至还知道往上刷一种油！ “你往上涂得那是什么啊？”李果子好奇地问。 “麻油！刷上这玩意更好吃！要不要来两串！？”小贩注意到这家大人跟着呢，立马不遗余力的宣传。 “这撒的是啥？”李果子早就想打听别的调料了，可是常河镇那小镇子啥也没有！好不容易找到了，自然不能放过。 “哈哈，还问得挺细，这玩意可是我跟北边的大月国的商人换来的！我也不知道是啥，反正放上可香了！”那个小贩没有恼，反倒兴致勃勃讲解起来。 李大明在旁边站了一会，还打问了关于不少北边的坊市的事情，随后笑眯眯的要了十串羊肉串。 李果子也注意到了坊市这个神秘的地方，走出一段距离之后问道，“爹，坊市到底在什么地方？” “就在咱们县一直往北走，一个单独的小城里！”李大明淡淡道，“我也没有去过，只是听掌柜的提起过！” 李果子点点头，几人继续往前走，还看到了卖擀面皮和碗托的，看到这两样李果子简直喜极而泣啊，终于又能吃到这酸辣可口的东西了！“爹，我吃这个，吃这个！多加辣椒！” 这次依然每样两份，一家人吃完才继续往前走，走了一阵，看到有卖女人用的绢花钗环之类的东西，走到这李妞子和李梅花就停住了，一直嚷嚷着给自己买朵花，李果子也拿起来看了看，纯手工制作，就是用的布料比较劣质，还拿起来往张氏的头上比了比，“娘，你带上挺好看的！” “哈哈？可别，我都多大了，带这个，成什么样了？”张氏笑呵呵道，“这玩意都是小姑娘家带，来梅花带上我看看！”张氏挑了一朵簪到自己闺女头上，“不错，挺好看的！” 李大明看这样，给家里唯二的女娃子买了一朵绢花，喜得两人立马就戴在头上了，还一个劲的让别人看，美得不行！ 几人又往前走了一阵，看到一个摊位上围了好多人，“这是干啥啊？卖啥的？” “炒细粉！”一个站在前边的人说道，“何氏炒细粉可好吃了！这都是等着的人呢！” “哇，这么多人！”李果子望着这里三圈外三圈的人感叹道。 “嘻嘻，爹，这个炒细粉是很好吃！我吃过！”李长富不知想起什么舔了舔嘴唇道。 “那咱们也买上几份，给爹和娘尝尝吧！”李大明一听就决定了，“我在这排队，你们继续往前走，逛完了就来找我！”李大明顺手把那个装钱的布包塞到李大白手里。 李果子想了没想就同意了，拉着李长富就往前走，“这家的羊杂碎好吃！这家的羊蹄好吃！”李长富不负众望又推荐了好几家吃食，简直味道好吃到爆！ 一直到逛到宵禁，李家一行人才回家，本来以为的疾风暴雨没发生，倒是白氏笑脸相迎，“回来就回来吧，乱买什么东西啊？逛得咋样，好玩不？” 李家其他人打了一个楞，这是咋的了，三百六十度神转折啊！？“好玩，奶。你是不知道有多热闹！”李长富给李果子和李长贵使了个眼色，立马嘻嘻哈哈的讲了一遍，哄得白氏更加高兴了。 作者有话要说：　　只有男主，没有女主是不是挺没有意思的？一点萌点也没有是不是？ 哈哈，我也好期待女主啊，要不要提前放出来让大家看看啊~~~~ 第72章 第二天, 李大明带着李果子和李长贵直接去了郭家的铺子, 找了郭恒。郭家的铺子在城北, 挨着夜市挺近的, 这几年生意做大了, 铺面又扩大了一倍，连后边的院子都买下来, 当了仓库。 近了店, 这个时间没什么人，就看到郭恒和那两个伙计在打扫货架子和上新货。“妹夫, 忙着呢？” “哎哟，舅兄来了！”郭恒麻利的放下手里的抹布，上来打招呼, “长贵和果子也来了，快快进来坐, 这这乱的！” “呵呵, 不用不用，挺好的！看着货挺多的啊！”李大明一打眼，就看到货架子上摆满了各种货物, 走了几步上前看了看。 李果子这眼尖的看到一个包袱, 闻着味道有些熟悉，“姑父，这是什么呀？” “哎，这是从南边进的货，我前几天去了北边的坊市走了一趟, 遇到了不少南边来的贩货的呢！这就是我从他们手里买的！”郭恒笑眯眯的走过去打开了包袱，“这是花椒这是八角！说是做菜的时候放进去，调味的！” “哎，真的，闻着就香！姑父这玩意卖到酒楼里吧，肯定好卖！”李果子一听就激动了，自己以前做菜没少放这玩意，“姑父，给我点呗，让妞子回家研究研究！到时候好给你宣传一下！” “果子，还不放下？说什么话呢？”李大明一看李果子财迷样，“每次都占你姑父的便宜，脸呢” “行了，这么点小东西！值当什么！？我当时买回来，也是想让妞子研究研究，看看真能用不？”郭恒也知道李妞子的爱好和厨艺，“姐夫，真的！我说的是真的！” “恩，那行，我就带回点去，让妞子试试！呵呵！”李大明一看这样也就同意了，“妹夫，我这次来是打问果子两个读书的事的，看看郭亮读的哪家私塾杂样？” “对了，昨晚上我还跟梨花说这事来着，打算一会忙完了去找你呢！”郭恒看着李果子和李长贵笑呵呵的说，“来来，坐下我仔细给你们说一下，咱们县里边有三家私塾，一家是个老秀才开的，屡试不中，气的不屑考了，才教的书，还有一家就是一位刚刚高中的举人开的，先生年龄也就跟我差不多，学问那是没的说，还有一位就是一位老童生，不过这人祖上得罪了上边的一位大官，硬是压着他没让他考过，不过这人教的可好了，就是那位举人老爷和老秀才还是他教出来的呢！” “真的？那老童生那么厉害？”李果子立马就瞄上最后这人了，“祖上得罪人了？这都用多长时间了还不放过人家！？” “呵呵，其实就是他祖父，以前可是前朝的大官来着，得罪了厉害人，被贬到这里来的！那位老爷可真是个好官，咱们县有今天，人家出了很大力呢！还写到县志里了，在衙门那还有一块碑文呢！”郭恒说到这竖了竖大拇指，“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早就物是人非了，新朝都建了七八年了，不过一直没听说他再去科举！” “哇！”李果子立马脑补了一处官场爱恨情仇的大戏，“这么厉害，估计很多去求学的把？” “可不是，房先生教的好，自然规矩大！一年就收五个学生，就这样府里的大官和县里的有钱人都瞅着这个机会呢！”郭恒笑着点头，“他家的门槛都快被这些有权有势的踩烂了！” “那是不是光收这些人家的孩子？咱们这些穷人家的孩子人家看都不看？”李大明听了很心动。 “当然不是了，当年我还带着亮子登门拜访了呢！”郭恒一听就练练摆手，“先生看着是挺严厉的，不过还挺好说话的，不过收徒这件事靠的是运气，不过大部分是穷人家的孩子。” “真的？”李大明眼前一亮，“那我们先去这家试试呗！” “恩，我也是这个意思！”郭恒点点头，“最近去这个先生家都要排队呢，那咱们收拾收拾就走吧！” 随后李大明买了些点心糖，又割了一条肉，领着李果子和李长贵跟着郭恒就走了。房家住在城东那片贵人区里，马路宽可以容两条马车并驾而行，全是青石板铺的路，大马路上扫得一尘不染，连点喧哗声都听不见。 进了房家那条街，就看到那里车水马龙，人来人往，与其他家冷清的模样形成鲜明的对比，离得老远就看见不住的有父母领着娃子在门房下人的带领下进进出出。 走近之后，李果子看着眼前气派的大门，门口还有两座石狮子看门，又看了看门口那块牌匾龙飞凤舞写着两个字“房宅”，“爹，你们看这俩字写的可真好！正气凛然，有大家风范！” “呵呵，这可是我们老太爷写的呢！”门房上也注意到提着东西的几人了，热情地上来打招呼，“几位是来拜访我们老爷的吧？快快有请！” 李大明也去过几家有钱人家，门房上的无不拽的二八五万一样，从鼻孔里看人，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热情好客的下人呢，“对啊，大兄弟贵府可真热闹啊！” “呵呵，我们府上每年这个时候都这样！”门房上的人笑嘻嘻的说，“这不我们老爷又要收学生了吗，都是来这里拜访的！你们也是来拜师的吧？哟，看着年龄可不小了！” “先生只收年龄小的？”李大明一听这话心里打了个突，“我们以前不住在这里，后来搬了家，才打算换个地方求学！” “噢，噢！”门房上的人连连点头，也不敢乱说些什么，“请你们在这里签上名，写清楚家里的住址，到时候要是通过先生的考校，会通知你们的！” 李果子汗，这玩意就跟考大学一样，还有录取通知书呢！ 进了房宅，李果子才见识到古时候大户人家的气派，跟现在去旅游看到的老宅子完全不一样，这才是原汁原味的古代建筑，沿着游廊而走，四周的大红柱子和墙上的雕花看着就古朴大气，一路上看到院子里花草树木给人一种生机勃勃感没看得出日常打理的很尽心，厅堂前面中间放着一个大水缸，里边还有几尾鱼，几人沿台阶而上进了三间正厅。 一斤正厅，一股庄重严肃之感扑面而来，最先看到板壁中堂挂着一副麻姑献寿图，两边配上儒家治家修身的格言，“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上边写着明德堂三个大字，底下一个长书案上放着几个精美的花瓶，最上首走着一个长胡须的中年人，底下坐了一溜人了。 “这是我们二老爷！”门房上的下人，领到这里就自动退下，留下李大明和郭恒给房二老爷见礼。 “见过房二老爷！”李大明和郭恒一揖到底，“我们是广武县李渠村人士，这次是带小儿和侄儿拜师的！” “呵呵！大哥在偏厅呢！”房明远早已经见怪不怪了，“你们先坐下等等！来人上茶！” 一番寒暄之后，李大明介绍了家门，又说了李果子和李长贵的课业，跟房二老爷和其他人聊了起来，李果子在旁边听着，发现房家从上到下无一不谦卑有礼，就连这位高高在上的大老爷也平易近人，回答了几个考教题目之后，看他摸着胡子不说话的样子，李果子也忐忑起来。 不一会又陆陆续续来了几户人家，之后还迎来了几位穿着绸缎衣服的老爷和公子哥，这次是房二老爷亲自迎出来的，明显是大人物了，不过他依然不卑不亢，进退有礼的把他们迎到正厅里，丝毫没有因为大家地位身份不同就区别对待，李果子看到这就更满意了，觉得这房家果然名不虚传。 倒是厅里其他人，看到这些衣着华贵的人们拘谨起来，开始默不作声。待房二老爷急匆匆出了厅堂之后，整个大厅里就此静悄悄的，有些小娃子本来就紧张，感觉到这尴尬的气氛就更紧张了，坐到那动都不敢动。 其中有一位穿的金灿灿的中年男子，看到这情况，笑呵呵的开了口，不过言谈之中颇有鄙薄，眼神更是肆无忌惮的打量着这群人，惹得套旁边坐着的两位年轻人也笑了起来。 真是狗眼看人低，李果子在心里暗骂，拿起茶盖拨了拨里边的茶沫，“碰”的一声放到桌子上，惹得整个厅里的人都往他那看，“我们这穷人没喝过这种好茶，香味四溢，差点失手打翻了茶杯！”说这话的时候，李果子的眼神直指那几人。 “哼！”其中一位少年眼里更轻蔑了，“一群泥腿子能见过什么世面！？” “泥腿子。。。”李果子正要反唇相讥，就感受到自己的大腿被人狠狠捏了一把，转头一看李大明正瞪着自己呢。 可是他拦住了李果子，却没想到一向乖觉的李长贵今天也不受掌控了，“暴发户也比我们这些种地的强不了多少，自前朝开始多少大官是依靠家里种地发家的！？不说别的就是前朝宰相，当今都是泥腿子出身！怎么连当今你们也瞧不上！？”李长贵也跟着翻了不少史书，当时看的时候没怎样，现在觉得他妈的那些书真没有白看，这不就用上了！？ “你们这是胡搅蛮缠！？我们也没有说什么！？”一听当今那俩字这群穿的富贵的人脸色都变了。 “切，说啊，怎么不敢说了！？瞧不起我们这些穷人！？没有我们你们吃什么，能分清什么是五谷吗？”李果子看着他们这个怂样不屑道。 一看事情要闹大，特别是那几个金灿灿的人脸红脖子粗的，两边都有人出来相劝，一阵闹哄哄过去之后，大厅里才恢复正常。 续了两次茶之后，房大老爷和房二老爷才联袂而来，“呵呵，让大家久等了，实在是今天人太多，老夫考教不过来！” 众人一番寒暄之后，小娃子们才依次进了偏厅，轮到李果子的时候，房明礼反倒没有问常规问题，“如果有一天你做了官，你会怎么办？”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李果子一转脑筋就知道他知道了刚才发生的事情了，“先生，当官不为民，不如回家种土豆！我以后要是当了官，就会努力救助百姓，做好事，做实事！”接下来李果子用了大白话一番凯凯而谈，甚至把中药材发展经济的想法都讲了出来。 房明礼反倒听得一个楞一个楞的，本来还以为听一大堆空话，没想到还真有实际内容，最后只能摸着胡须打断他，“我教学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听到有人比我还能说！你先出去吧！” 李果子后头就是李长贵，他走出去之后，拍了拍李长贵的肩膀，做了个加油的姿势，“二哥别紧张，去吧，先生叫你了！” 李长贵在大厅里耀武扬威了一阵，本来把紧张感冲淡了，现在看这阵势又开始了，两条腿哆嗦着进去了。 又等了一个时辰，房明礼才领着这群小娃子们出来，一番寒暄之后被告知在家等消息，李大明才领着众人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厉害的老师，厉害的师兄~~~ 接下来大家猜猜看哦~~~ 第73章 一路上李长贵都跟游魂一样, 眼神放空, 李果子几次看他他都没有发现, 这种情况李大明和郭恒也注意到了, 两人欲言又止, 一路回到李家的大宅里。 正是中午吃饭的时候，白氏从灶房里出来, 看到李大明几人, “回来啦，马上开饭了, 都进屋洗手，准备吃饭！” 李果子几人心不在焉的吃完饭，李山看到这样就问道, “咋了这是，不是去找私塾吗, 没找到？” “找到了！就是不知道结果咋样！”李大明叹了口气, 慢慢把今上午发生的事说了说，“果子长贵，先生到底跟你们说了啥啊？” “就是问我要是当了官会怎么做啊！”李果子站起来学着先生的样子表演了一番, 逗得满屋子的人笑成一团, 然后又大声把自己的回答说了一遍。 “哟，你还要种草药，让穷人吃饱饭，口气不小啊！”白氏听完李果子的宏图威志，一下就笑出来了。 “咋了？我说的不对！？大哥说了咱们这里有很多草药呢！要是家家户户都种上了, 怎么不能发家致富啊？”李果子大声反驳道，“还有，要是有钱了立马修一条路，看看咱们村到镇上还要翻山越岭的，就是有啥好东西也运不出去！” “好了，好了，别闹了，那长贵呢，先生问你啥了？”李大白着急的问儿子。 “就问了我那些话从哪里听来的？”李长贵听完李果子的问题，头耷拉的更厉害了。 “啥话？”李果子还没反应过来。 “就是我之前跟那几个狗眼看人低的家伙说的话！”李长贵一副天要塌了的样子。 “对了，不说我都忘了！你俩这个小娃子就会惹事！也不看看那几个是什么人，就敢说那样的话！”听到这李大明一下想起来了，立马训斥道。 “咋回事啊？”李山听了一半，不太明白，皱着眉问道 随即郭恒就把在房家厅堂里发生的事复述了一遍，特别强调了李长贵和李果子的话，“爹，你们是不知道，长贵说完这句话之后，那些人们脸都憋红了，怂得很！”又看到李山的脸色不好看，立马改口道，“不过小孩子家家说这种话太大胆了，当今这俩字可不是乱说的！” “就是，还不给我跪下！！”李山听完脸彻底沉下来，“这些人能是随便招惹的吗！？那些话是随便说的吗！？当今这俩字知道什么意思啊！？啊！？真以为读几天书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李大白夫妇一看李山发这么大的火，吓得也立马跪下来，“爹，娃子小，什么也不懂，您可不要气坏了身子！” “他说这话的时候你们就没有拦住他！？”李山的火立马蔓延到李大明身上，“就知道惹是生非，这群不省心的！” “爹，是孩儿的错！”李大明和郭恒一看这样也跪下了，“对啊，爹别生气啊，娃子这么小哪知道事情轻重啊！” 白氏一看女婿也跟着跪下了，心里急得不得了，冲女婿发火这叫什么事啊，立马上去拉郭恒起来，张氏和陈氏一看这阵仗也哆嗦着拉郭恒，“爹，先别发火啊，长贵那你是咋说的？” 李长贵早被李山的火气吓怕了，跪在地上脸色苍白，“我就说是看了史书，还有一部分听果子说的！”说完还偷偷看了李果子一眼， 卧槽啊，李果子心里暗骂李长贵担不住事，连自己也扯出来了，“爷爷，我也是看史书看出来的，二哥也没说啥大不了的话，都是实话！” “哼！你闭嘴！那之后先生咋说的？”李山指着李长贵说道。 “先生没啥表情，点了点头就让我出来了！爷爷，这是啥意思啊？”李长贵心里边直哆嗦，真觉得自己说了什么大不了的事。 “哼！谁知道这些有钱人都咋想的！行了去打听打听今天那几个人是谁！”李山想了一会，“事情已经做下了，走一步看一步吧！长贵和果子就祠堂里跪着，跪上一晚上清醒清醒，晚上不要给他们饭吃！” 李果子听到这天都塌了，卧槽，直接上上家法了，跪一晚上腿不都断了！？还不给饭吃，这完全是虐待啊，立马就想求情，抬起头来看到李山那面无表情的脸，吓得心里一颤，立马闭上嘴，跟着李长贵去了祠堂。 进去之后，两人跪的端端正正的，李果子气得都不搭理他，李长贵一看这样就知道怨上自己了，推了推李果子的肩膀，“果子生气了？我真不是故意的？当时先生一脸严肃吓得我大气不敢出，就把实话说了！果子，你别生气啊！” “哼，没义气的，离我远点！”李果子翻了个白眼，往一边靠了靠。 “哎，真对不起嘛，你就原谅我吧？”李长贵也跟着往那边移，不死心的求原谅，“果子，你最好了！” “去，去，去，离我远点！”李果子没好气道，“你就是个叛徒，一点也不坚定！要是北边人打过来了，抓到你，估计你立马叛变，都不带用刑的！” “呵呵，我真错了！这次没经验，下次，下次我一定一个人挺住！”李长贵又连连道歉。 “还有下次！？这次还不一定能活下来呢？”才跪了一会李果子已经感觉膝盖疼的受不了了。 “是哦，要跪一晚上呢，说不定膝盖就肿了！”李长贵舔舔嘴唇说道。 没一会，张氏陈氏和李妞子几个就偷偷来看望了几次，每次都嘱咐他们，让他们俩跪跪歇歇，不用那么认真，还有白氏也偷着来了两次，恨铁不成钢的数落了他俩一顿，不过临走前保证给他俩带晚饭。 二月底虽说已经立春了，可是天气还冷得可以，尤其在这个阴森森的祠堂，连个炭盆也没有，更是阴冷的要命。李果子和李长贵跪一会就站起来蹦跶两下，等活动热了再跪下，后来膝盖都肿了，疼得要命，两人干脆坐在那，望着烛光里的祖宗牌位。 反正也睡不着，李果子和李长贵直接挨着把祖宗牌位数了一遍，又读了一遍，“二哥，咱们家竟然已经有这么长的历史了，看看这么多人名呢！” “恩，是很多了，到咱们这已经十三代了！”李长贵算了算，“都什么时辰了，咱们什么时候能出去啊？” 李果子翻了个白眼，“与其担心这个，还不如想想咱们今上午表现咋样，先生会不会收下咱俩！” “快别提今上午的事了！”李长贵提起来就后悔，早知道就不逞能了。 “说不定因祸得福，咱们被破格录取了呢！”李果子拿肩膀碰碰李长贵的胳膊，笑嘻嘻的说。 没想到李果子真的猜中了，第二天一大早李果子和李长贵还没有被放出来，就有房家的小厮传话，说他俩被房先生收入门下了。 李山大喜，亲自带人去了祠堂放他俩出来，没想到进门就看到李果子两人靠着桌子睡的正香呢。 “咳咳！咳咳！”白氏看这样立马大声咳了两声，才把他俩叫醒，又使劲打眼色。 李果子和李长贵还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就看到，一家人站到自己面前呢，尤其李山脸色铁青，吓得立马又跪好，“爷爷，我们。。。” “行了，别说了，先换件好衣裳收拾一下自己！”李山没好气的打断两人的求饶，转过头就气呼呼地走了。 看到自己轻松过关，李果子还诧异了一下，又看到李大明夫妇面带喜色地望着自己，就知道有好事发生了，“奶，是不是先生收我们当学生了？” “就你猴精！”白氏轻轻戳了李果子的脑袋一下，“看你们俩以后还敢胡闹，这下知道怕了吧？” 李果子乖觉的又被说落了一通，才回屋洗漱，张氏还拿了一套长袍出来，让李果子换上。 “娘，这什么时候做的？”李果子很吃惊，家里除了李大明穿长袍，就再也没有穿的了，就是自己读了这么多年书也没有穿过这玩意。 “娘本来想今年年底拿出来的，这不是一直事多嘛，就忘了，一听娘的儿子要被那么厉害的先生收到门下了，娘才想起来，来来穿上试试，合身不？”张氏望着挺拔的小儿子，心里不骄傲是假的。 “是应该忘，光忙着给大哥找媳妇呢！”李果子笑着打趣了张氏几句，“找的咋样？有合适大哥的不？我可说好了，嫂子一定要跟您一样贤惠大度才行，负责我不同意啊！” “去去，这事哪能轮的上你说话啊！”张氏一听就点着李果子的脑袋笑骂，“等你找媳妇的时候我就按照这个标准给你找！” “可别，娘，我先才不娶媳妇呢！”李果子半是开玩笑半是认真道，“娘等我当上大官再找，找个好的！” “去去，那你多大了，糟老头子了，谁家的大姑娘嫁给你啊！”张氏翻了个白眼，前前后后看了一下，“不错，挺合身的，就这样穿着去吧！” “娘，二哥有吗？”李果子指着身上这身天蓝色的长袍道，“要是二哥没有的话，我也不穿了，否则多不好啊！” “有！别担心，都是我截的料子，你奶掏的钱！”张氏又上下打量了一下小儿子，越看越俊，“真好看！也不知道谁家的闺女有这种福气！” “娘，有这种福气还没生出来呢！”李果子脸不红心不跳的吹嘘说。 等李果子出门就看到从陈氏屋里出来的李长贵，穿着一套宝蓝色的长袍，“二哥你看着可真精神！” “呵呵，你也不差！”两兄弟相互打趣一通才去了正屋，一通告罪，李果子使出九牛二马之力才算哄得李山高了兴，放话让他俩去街上买点饭吃，然后立马去房家拜见先生。 作者有话要说：　　怎么办好想放女主出来耍耍，哈哈，不知道男主能不能承受得住~~~~ 第74章 等李果子和李长贵到房家的时候, 这次门房立马笑脸相迎笑得跟朵花一样, “几位是老爷的学生吧, 快请快请, 老爷正等着你们呢！” 没有这么被殷勤对待过的两人简直受到了惊吓, 到了正厅之后，李果子长舒一口气, “二哥, 今天这人是怎么了？怪吓人的！” “呵呵！笑得我头皮发麻！”李长贵也很不适应。 进去之后，发现里边已经有两个人了, 一个十三四岁大小头带白玉冠，穿着月白色的绸缎斜襟长袍中间束着黑色的腰带外边套一件月白色长衫，隐约之间还可以看到秀的暗纹, 腰间挂着一块双鱼形玉佩，端的一声好相貌。 另一个则有十二三岁大小, 束发间簪着一个白玉簪子, 面色冷硬，穿着玄色长袍，腰间陪着一块半月形玉佩, 外边套一件黑色大氅, 端的更是尊贵无比。 李果子和李长贵见到这俩人，眼都看直了，这是什么人啊，看看这打扮，这通身的气度, 一看就不是一般人家的孩子，再看看自己这新衣服，略有些寒酸，真是货比货得扔，人比人气死人啊！ 李果子把自己微张的嘴闭上，又转头去看李长贵，看到他一副受了刺激的样子，捅捅他让他正常一点，“呵呵，在下李长寿，这是我的二哥李长贵，我俩这次共同拜入房先生门下！不知二位如何称呼？” “在下鲁尚，这是我的朋友陆友，我俩共同拜入房先生门下！”那位穿白衣的少年笑眯眯的说道，不过不知怎的这一笑让李果子一个激灵，觉得这货就跟个狐狸一样不长好心眼。 “呵呵！”李果子笑了笑，也不知道怎么接话了，实在是没跟达官贵人们打过交道啊。 看出了他们的约束，鲁尚再次开口，“长寿长贵好名字啊！看得出伯伯对你们寄予的希望啊！” “呵呵，我三弟从小身体不好，就起名长寿，我们家不是穷吗，就起名长贵，希望能过的富裕！”就这样李果子和李长贵被套了话还不自知，实在是鲁尚这货笑得太人畜无害了，李果子觉得自己要是个女的非要扑倒这个小正太不可，差点被美□□惑的李果子一个激灵清醒过来，打算挽回颓势的，可是旁边得猪队友李长贵太不给力了，没几句话就把老底掏出来给人看了。 聊了一会，房明礼才出来，几人见礼之后，自我介绍一番，就进入正题了。“先生，这次收徒就我们四个吗？” “不是，老夫这次收了六个学生，还有两个没来！”房明礼摸了摸打理的油光水滑的胡子笑呵呵的说，对这个发问的李果子印象很深啊。 交谈一会，李果子发现一个问题，“先生，我跟二哥还有没有表字呢？”长寿长寿叫的太难听了，一点也不雅致，正好可以趁机会起个表字。 房明礼点了点头，“长寿之意在于寿数，就叫岁昌！长贵呢就叫文昌，怎么样？” 李果子在心里默念两遍岁昌，李岁昌，咦，感觉还挺不错的！李长贵压根是不在乎这个，没有意外两人点点头。 房明礼看着四个或活泼或冷峻的学生，心里挺满意，“既然如此，我于三月初一正式授课！你们先回吧！” 有了新名字的李果子又高高兴兴的回了家，一进门就开始炫耀自己的新名字，“爷爷奶，我有新名字了，叫李岁昌！这是先生取的表字，以后你们就叫我这个！” 李大明还没有走呢，听到院子里李果子的咋呼声，从作坊里走出来，“嚷嚷什么呢，大老远的就听见了！” “爹，我有了表字，叫岁昌，以后你们就叫我岁昌，不要叫果子了！”李果子得意的不行，自己终于有个拿得出手的名字了。 “你就作吧你！果子挺好的，非要换名字！”李大明完全不当一回事，挺晚就回去了，“别人叫你啥我不管，反正我就叫果子！” 李果子回头打算找援助，可是一看李长贵早就溜了，“二哥，二哥，你去哪里了？” 最后李果子竟然在书房发现了李长贵，简直太惊奇了，除了做功课和练字从来不进书房的人，就然在看老老实实得看书。 李果子就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二哥，你没事吧？竟然在看书！” “恩，我能有什么事，身体倍棒，吃嘛嘛香！”李长贵抬头看了一眼李果子。 “那你看的什么书啊？”李果子不理解，这货今天发烧了吧，“我跟你说今天咱们见的那俩人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孩子，看看穿的衣服，上边绣的花我都叫不上名堂来！” “恩，有那闲心关心别人，不如看看书！”李长贵点点头，“三月初一正式进学，估计是要考校功课的！你不害怕！？” “额，害怕！”李果子点点头，也老老实实坐下温书，“二哥，你说咱们是不是要从新抄一本啊，这也太拿不出手了！”李果子翻了翻自己以前抄的书，里边的字斗大如牛，还墨迹斑斑，简直没眼看啊！ “恩，也好，抄一本就当复习了！”说干就干，两人麻利的裁纸开写，可别说现在李果子的字写的大小一致，墨迹均匀，速度流畅，在只追求速度不追求质量的情况下，一个时辰就默完了一本。 从上午写到晚上，李果子和李长贵迅速的写完了自己学过的蒙学读物，李果子捏捏自己酸的不得了的手腕，看着旁边厚厚的一打纸，成就感不是一点半点，“二哥，咱们竟然学了这么多了！” “恩，五年好吧，学的多吗？”李长贵皱眉，“咱们今天路过先生的书房，我瞄了一看，整个书架上摆满了书，那得看多久啊！” “二哥，我觉得今天你不太对劲啊！”李果子歪头仔细打量李长贵，“二哥，你是不是有心事了？” “就是那天先生的考校让我印象深啊！”李长贵一直想不明白，“果子，你说那天先生看我的眼光绝对不是欣赏，但是他怎么就收下我了？不是手五个学生吗，这次怎么收了六个？” “恩，你想太多了吧？收徒这事可说不准！说不定看着有好苗子就多收，没有就算了！”李果子分析道，“还有那天你说的话可能有点严重，不太像咱们这个年龄能说出来的，更不想咱们这个身份说出来的，说不定先生给想的复杂了！” 这事李果子还真没想错，房明礼本来只想收五个学生的，实在是李长贵那番言语太惊人了，其实他跟房明远就躲在一边偷看，收学生不光要看功课咋样，也要注意品行，由不得他不重视，最后他对李果子兄弟的品行倒是很满意了，就是对李长贵的说的话有些惊疑不定，想到是不是京城那帮人还一直盯着自家呢，当时就严厉了很，放出的气场可不是一个小娃子能承受的，后来又派人细细打听了李家一家人的底细，没有问题，倒是真起了爱才之心，小小年纪能说出这番话，算得上有见识了！ “真的？”李长贵回想起那个上午，还是有些心神不定。 “真的！人家能图你什么？你是有钱还是有势啊？就是卖了你顶了天就十来两银子！”李果子看到李长贵这么不安，心里也嘀咕气来，不过还是硬气的安慰道。 晚上一家人，坐到一起，拉话的时候，李山和白氏问起了今天的拜访情况，李果子别的没说，就把两个未来同窗从头到脚夸了一遍，“奶，你们是没见，我就没见过这么漂亮的人，简直不像话！” 李家一家人听得一个楞一个楞的，“真的？真有这样的人？不会是从画里走出来的吧？” “真的！奶，我骗你干啥，二哥你说话啊！”李果子推推李长贵让他讲两句。 “恩！是啊！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小孩！”李长贵点点头，“也不知道以后能不能处上来！” “还处不上来！？你今天都快把你的生辰八字告诉人家了好不好！？”李果子说到这翻了个白眼，“真是的，笑一笑，说几句好话，你就全交代了！？” “有吗？我说了吗？”李长贵到现在还没反应过来自己被套话了。 “你怎么没有，想想你到底说了啥，要不是后来先生来了，你估计能把你六七岁还尿床的事讲出来！”李果子简直服了他了。 “瞎说什么！”李长贵一听这话脸立马红了，一扫下午的颓废，怒气冲冲的说“谁六七岁还尿床啊！找抽是吧？”随即两人闹成一团，李妞子几个没少在一旁添乱。 “咳咳，不管是穷人家的娃子还是富人家的娃子，咱们要做到不卑不亢，进退有礼就行！咱们又不求人家也不用人家，不用上赶着去讨人嫌，也不能看不起别人！懂吗？”李山拿着烟杆敲了敲桌子，“既然拜的先生厉害，就好好学，考个功名出来光宗耀祖！” 这还是李山第一次明确提出对家里孙子们的要求呢，李果子几个也不敢打闹了，立马站起来乖乖表态，一家人才散场各回各屋。 第75章 三月初一是李果子和李长贵正式进学的日子, 这天李果子和李长贵穿着襕衫头戴巾帽, 提着束脩背着箱笼去了。 李果子到了之后看到有两个没有见过的少年, 一个国字脸浓眉大眼, 穿着棉布襕衫, 头戴方巾，年龄有十七八岁, 另一个是个圆脸青年面色苍白, 穿着洗得发白的衣衫，背着书箱, 年龄大约二十岁，不过表现的落落大方。 正式举行拜师礼之后，按照年龄大小, 李果子排在老五，小师弟就是那天穿着玄衣的陆友, 师兄弟几个又跟上几届的师兄弟正式见礼才开始正式开启新一轮读书生涯。 房家的私塾有两个学堂, 一是房家的族学，另一就是房明礼从外边挑选的学生，李果子所在的学堂有十五人, 李果子好奇的很, 怎么就这么几个人啊，其他的娃子呢！？ 房明礼挨着了解了每个学生的读书情况才开始授课，可以说是因材施教了，根据每个人的情况，房明礼制定了每人的学习计划, 并且列出了一个书单子，要求他们通读一遍。 放学回家的路上，李果子不断感慨，真不愧是名师啊，怪不得束脩要十两银子，再看看今天教的内容和那长串书单子就觉得这是十两银子真值啊！ “二哥，今天先生弄得那个书单子咋办啊？”李果子戳戳李长贵说。 “先去书肆看看吧！”李长贵皱皱眉，“要是有的话，咱们借着读读就行！省钱！” “咱们直接去书肆接生意抄书吧！”李果子早就想抄书了，自己以前看小说的时候，没少看这个桥段，心痒痒的厉害，“能挣钱还能学东西，真不错！” 李长贵听这话，站住了，眼冒着精光看着李果子，“果子，真的！你真厉害啊，这脑袋瓜咋长的！” “哼，李氏出品，只此一家！”李果子说完就笑嘻嘻的往家跑。 两人回家连饭也顾不上吃，扔下书箱就往书肆走，直接去了自己家一直做生意的那家。 “掌柜爷爷，我来啦！”李果子自从来县城没少来这家书肆玩，家里不忙的时候就泡着这里，看些地域县志，风土人情之类的杂书。 “哟，果子和长贵来了？”米掌柜是个胖老头，一笑起来就跟弥勒佛样。 “嘻嘻，掌柜爷爷，咱们能商量个事不？”李果子笑眯眯地说，“你们这要抄书的吗？” “恩？你们俩想抄书？那可挣不了几个钱！”米掌柜很疑问，李家在自己这可挣了不少钱呢，不像是缺钱的样子啊。 “挣点零花钱！”李果子拿出书单子来，“掌柜爷爷有这些书吗？” 米掌柜拿过书单子来仔细看了看，又从书架子上找出书来对了对，“有啊！都有，这可是儒家经典啊和一些文学大家的注释！” “掌柜爷爷让我们给你抄书吧！啊？”李果子一听大喜，“我们写的字可好了，来来，给你们写一个看看！” “恩！”米掌柜一下就想明白怎么回事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就点头同意了，“写一个我看看，不过写不好我可不收啊！” “放心吧您就！我可是练了五六年了！”李果子摆好笔墨，立马写了几个大字，又抄了几个小字，“来二哥，你也写一个！” 两人写完之后，米掌柜拿起手里的两幅字，沉吟一下，“写的倒是不错，不过这抄书的字可是要一直这样，大小一致，笔墨浓淡一致，不能潦草，否则我可是不收的！” “行，放心吧！就包在我身上！”李果子立马拍的胸膛咣咣响，“不过掌柜爷爷，我们能不能就抄这单子上的书啊？放心不拿回家抄，就在店里抄！不把书弄脏了！” “呵呵，可以啊，不过价钱可是千字三文钱！”别看米掌柜跟弥勒佛似得，可是讲起钱来可是一点也不含糊。 “这么点啊！我们这字写的这么好，才值这么点钱啊！”李果子大声嚷嚷起来。 “呵呵，你这字写的还欠点火候，出这个价不错啦！”米掌柜笑眯眯的说。 李果子低头想了想，能让自己挑三拣四选抄书的内容，价钱低就低了，点头同意了，“那行，掌柜爷爷我们从明天下午就来抄书！” 晚上回家，李果子两人宣布了抄书的决定，表达了自己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意愿，一番慷慨激昂之后，获得了李山和白氏的大力支持，差点没喝一杯庆祝一下。 没几天，李果子就懵逼了，没想到房家私塾里不光教四书五经，连君子六艺都会有所涉猎。开学一个月后，李果子坐在位置上温书等着先生呢，没想到是房明远抱着张琴来了，“咱们读书人光知道读书可不行，出去行走什么也要懂点！” “先生，咱们以后还学别的吗？”李果子举手站起来提问。 “呵呵，当然，丹青、乐器、弓箭和骑马这些，学里都有先生负责教学，你们可以看着选学！”房明远笑呵呵的说，“每五天一堂课，我就是负责琴艺的！现在还有其他先生在别的屋教学呢，你们可以去看看，然后选择一样！” 李果子被这洋气的教学震得不行，这完全是现在的贵族学校啊，还骑马射箭呢，不过自己可是举双手赞成，同时自己也注意到鲁尚和陆友的神情平静，像是早就知道一样，自己早就怀疑这两人来历不简单，现在更是确信了，虽然这两人出入没有小厮美婢陪着，可是那通身的气度和对所有事了若指掌的态度就不是一般人家的孩子。 待李果子两人走出去，“二哥你选啥？我想选丹青！”李果子早就是个国画迷，每次去博物馆都在山水画那走不动路，恨不得眼睛贴到上面。 “丹青？学着玩意干啥？”李长贵撇撇嘴，“我想学骑马！那才是男子汉应该学的！” “不！”李果子果断摇摇头，抛弃了自己二哥，去了丹青那个屋，没想到进去后能碰见鲁尚和陆友，这俩人完全形影不离啊，“你们也学这个啊？” 这种六艺课程是两个学堂混在一起，很多房家的子弟也在里边呢，鲁尚和陆友也正跟相熟的人聊天呢，“对啊，岁昌兄也对丹青感兴趣？” “乐在其中！”李果子笑眯眯地说，“陆兄也喜欢？” 陆友依然是那副面无表情酷酷的样子，回答更是简短，“恩！” 等晚上李果子和李长贵回家之后，又是一顿吹嘘，李长贵趁机提出要买小马匹，李果子也提出要买作画用品，这次破天荒的白氏立马同意了，笑得跟朵菊花一样，可又把其他人吓了一跳，这完全不科学啊！那次提要买东西，没被白氏呛声过！？不过自从夜市之后白氏的脾气好了不是一点两点，那不成是更年期完全过去了！？ 李果子也没有追问就提到了鲁尚和陆友两个人，“爷爷，我跟鲁尚和陆友一起学丹青呢！真没想到啊，陆友那个冷冰冰的家伙竟然学这个，还以为他会学弓马和射箭呢！” “真的？”李长贵搔了搔头，“真是看不出来，爷爷，你是不知道这人傲得很，一般人理都不理！就只跟鲁尚说话！” 李山点了点头，“这种有钱人家的小孩都有这种怪癖，咱们远着敬着就好，不要得罪他们，也不用讨好他们！” “我感觉他俩肯定不是一般人家的娃子，说不定是府城来的呢！”李果子说出自己的推论，“今天先生说要教授六艺，他俩好像早就知道一样！” 李山听完又想了想，“那就好好跟人家相处吧，多个朋友多条路呢！不过心不能老放在歪门邪道上，认真读书才是关键！” “哈哈，爷爷，想什么呢！我们俩天天用工还来不及呢！”李果子最近确实认真不是一半点，虽然不指望科考，可是最起码要考出来个名堂，才不至于白读这么多年书，白花这么多钱吧！再说了现在还有这么好的师资力量，不认真读书简直对不起自己啊！ “不过房家到底是干什么的啊？花这么多钱开私塾，可是相比来说收的束脩太少了！”李果子今下午一看，这么多先生呢，那得花多少钱养着他们啊！ “郭恒找他舅舅具体打听了，就连前几天在房家跟咱们吵架的那几个都打听到了！说起来房家还是前朝太宰呢，反正得罪了人，就被赶到这里来了，不过房老爷子真是厉害，没有灰心丧气，还一心扑倒这里，房家慢慢在县城里站稳脚跟，现在不光咱们县就是在府城，房价都是这个！”李山竖起大拇指说，“房家自从房老爷子那一代就不断收徒，教书育人，很多大官能人都是出自他的名下，否则房家在府城里怎么会有这么大名气啊！” “哇！这人真是厉害！”李果子听完房家的奋斗史也不得不竖起大拇指，“太有远见了！爷爷，这房老爷子还活着吗？” “活着！说是今年都八十多了！”李山羡慕道。 “呵呵，爷爷你也能活那么久！不比他活得都要久！”李果子立马拍马屁。 “爷爷，那一天那几个人到底是谁啊？”李长贵最关心这个事，心里老是不安稳。 “呵呵，就是县上几个暴发户！不是啥大人物，你们放心！”李山拍拍李长贵的肩膀。 听了这话李长贵心里如释重负，一直以来那天的经历像是颗大石头压在心上，午夜的时候还会梦见那些人后来的脸色和房先生眼里严厉的寒光，自己心里的担忧一直没有说出来，听到李山的话和这几天房明礼对自己的和颜悦色才慢慢放下心来！ 第76章 春去秋来, 一转眼两年就过去了。李家这两年变化太大, 脱离了风吹日晒, 下田种地的日子, 虽然烧墨有些烟熏缭绕的, 但是李山和白氏几人还是养的富态了许多。特别是张氏和陈氏整个人脱离了以前面黄肌瘦的状态，现在好吃好喝干活不累, 两人不知道有多满足, 两人甚至还跟街坊邻居的媳妇子们学会了梳妆打扮，简直焕发了第二春啊！ 李大明也托关系从薛家镇上的铺子调到县城里铺子当账房, 依然跟以前那个掌柜的是搭档，为这事李家没少去跟王掌柜送谢礼，最高兴的就是张氏了, 男人不在家在外面做工，自己这当媳妇的能放心的了！？ 李家的作坊这两年也扩大了不少, 特别是李大白简直是烧墨小能手, 在以前烧墨的基础上做了改良，把成本降到最低，而且为了让碳粉更细, 李大白弄了个能往旁边加水的瓦罐, 控制水的温度让碳粉更细致更多，而且在模子上花了大量心血，找了老木匠细细雕刻了各式各样的花纹图案和文字，还买了金粉银粉，选择制造最好的一两块瞄上金粉放到特制的小匣子里, 专门卖给那些玩墨藏墨的行家手里。 这几年李家的墨在府城周边特别有名气，一些南边来的商人也知道了，购置了几块贩到南边竟然也出奇的好卖，毕竟天下读书人还是南方多，这样之后李家的墨更是供不应求。 为了大量生产，李家又不想烧墨的法子泄露出去，李果子就动了买几个下人的心思，结果被一通训斥，又跪了一个时辰的祠堂，这次连张氏也不站在他这一边，连连点着他的脑袋说他浪费钱败家。还是李大白想了一个人同时弄几个瓦罐一起烧制的法子，这样下来制作量翻了几番，挣的钱越多了，李山和白氏简直笑的合不拢嘴。 这几年李家一大家子也不出去干活，天天憋在家里，有的时候连门也关着，家里还有两个读书人，而且吃好喝好，穿的衣服都是细棉布的，花销这么大，街坊邻居都纳闷，他家的钱都是天上掉下来的，为这没少来探听消息。 一般这事都是白氏张氏陈氏三人出面，胡扯一顿，次数多了，大家也就明白了，人家这是不想说，一般人就不问了，有几个想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白氏根本就不搭理他们，就这样李家在这附近神秘得很，各种说法都有，又说他们是带了大量金银从主家逃出来的的逃奴，也有说他们是犯了事躲到家里不敢出来，有一次还被李果子听见了，回到家里一通抱怨，气的白氏跳起来要跟他们算账。 李家挣了钱，李山心思也活泛了，在县城里花钱买了个地段不错的铺子租了出去，每年吃租金，又在县城周围买了二十亩地佃了出去，不管怎么说李家现在完全可以听得上是个富户了。 在李家有了钱，李果子和李长贵俩个拜到房明礼名下当徒弟跟房家攀上关系之后，李梨花在郭家是彻底有底气，以前受公婆压迫挤兑，自己忍着不敢说，现在娘家搬到县城里了，李梨花也不在乎名声了，比起名声那个不当吃不当喝的玩意，自己日子过得实惠最重要。 特别是郭家杂货铺这几年名气越大了，继婆婆眼红得不行，没少鼓动郭全和自己那两个儿子去掺一脚，为这事家里纷争不断，终于又一次大吵之后，李梨花带着自己的一双儿女包袱卷卷回娘家了。 李山和白氏本来搬到县城里就有照顾闺女的意思，这两年家里过得又好，比郭家现在强了不是一点半点，很是瞧不起自己那两位亲家，背地里没少骂，一看闺女哭着回来了，这可了不得了，跟捅了马蜂窝一样！ 白氏当即跳起脚来嘴里大骂，又吆喝着，“大白快去叫你大哥和长富回来，我们这就去郭家走一趟，看看这两个老不要脸的说什么！哼，今天我就是豁出去了也要把你们从那个家里分出来，咱们不受他们的鸟气了！” “哎，好来！我亲妹子和外甥就是我自己养着，也不让他们吃这个苦！”李大白早就想去郭家算算这笔账了，说完就怒气冲冲往外走。 “分家？娘，要分家啊？不太好吧？要不去跟舅舅说一声？”李梨花本来就想回家散散心，没想成要闹这么大啊！ “去，你懂什么，娘早就受够你那个公婆了，什么玩意啊！”白氏翻了白眼，“告诉你，一会让你爹带着咱们一家子去闹一场出了这口恶气，顺便把家分了，别的咱也不稀罕，就是要那间铺子！听到了吗，一会可别扯后腿！” “爹，真要分家啊？”李梨花从来没想到要分家，就算受再大委屈也没想到这茬事。 “分！分了干净，省下受这些乌烟气！”李山面无表情地说，“听你娘的，咱们要求也不多，就是那间铺子！他们老俩有什么本事今天就给我使出来，我倒要看看他俩今天能翻出什么浪来！” 李梨花脸色变幻不定，最后定了定神，“爹娘听你们的，分！必须分！不过是我们的他们也休想拿走，亮子快去你舅姥爷家里跑一趟，说咱们一会要分家，让他们来压场！” “恩！好！”郭亮一听就跑了，自己早就受够那两个偏心的爷爷奶奶了，真当自己眼睛瞎，看不到他们藏起好东西来不给自己啊！ “女婿呢？光你回来了，女婿呢？”李山想了想问道，“分家这事也要跟他通一声气！” “爹，郭恒去了铺子！我现在就去跟他说分家的事！”李梨花擦干眼泪，站起来就准备走。 “行了，我去说吧，你这模样也不好出去见人！我去好好跟他说道说道，你在家里等着吧！”李山看到闺女这模样，心里就跟挖了一块肉一样。 等李大明和李长富回到家里，李山也带着郭恒慢悠悠的回来了，一见面李大明问道，“爹，你们真下定决心了，要分家？” “哼，这事还要想很久吗？”郭恒气哼哼道，岳父找自己一说这事立马就同意了，自己在这家里当牛做马这么多年了，还是受排挤，媳妇孩子更受挤兑，也没人说自家好，亲爹看自己从没有好脸色，心再热被这么对待也凉透了，干脆分了家自己搬出去，以后眼不见心不烦。 李大明本来就是觉得郭恒可能不乐意，碍于情面不好说，可是看现在这样子不像是装的，也放下心来，“那爹咱们就走吧！别耽误时间了，这件事早完早好！小妹放心吧，要是分了家没地方住就住在家里，空屋多着呢！” 李梨花一看这样，眼泪又留下来了，呜咽着说，“哥，这么多年尽让你们担心了！我真是。。。” “快别哭了，小妹！”张氏和陈氏看这样立马把一块帕子放到她手里，拍着她的手安慰道，“快别哭了，分了家就好了，有啥事还有娘家给你撑腰呢！” “就是啊，咱们这就找这群王八羔子算账！简直欺人太甚！”陈氏也立马助威，撸了撸袖子，拿出当年大闹的架势，凶神恶煞道，“哼，一会你就躲到二嫂身后，我倒要看看那起子贱人能把我怎么样！” 说完一家男女老少就气冲冲走了，一路上李山和白氏板着长脸杀气腾腾的，看的李长富心惊胆战，这几年奶乐呵呵的跟变了个人一样，现在以前的那副模样又回来了。 到了郭家，李大白一脚就把大门踹开了，砰地一声，把院子里的人吓了一跳，苗氏满脸不高兴的走出来就要呵斥，看到李家一家人走进来，才刹住了，“哟，亲家怎么来了？这是怎么了？” “郭全呢？”李山搭理都不想搭理这个娘们。 “找我们家老头子啥事啊？”苗氏看着这一家人面色不善，就知道要出大事了，声音大了很多想让街坊邻居进来看看。 “咋了？亲家啥事啊？”郭全听着外边的吵嚷声也出来了。 “郭全，我问你我们梨花嫁到你们郭家来，生儿育女当牛做马伺候你们一家老小，你们可倒好，对着她横挑鼻子竖挑眼的，你啥意思啊？”李山黑着脸大声说道。 “对，我妹妹在你家吃了这么多苦，看看她自从嫁到你家里操劳成什么样了？你们郭家不给我们一个说法，今天咱们就没完！”李大明这句话说的可是掷地有声。 “这说的哪里话，我们让她操劳了？我们想帮帮她，是她说不干的！”旁边一个穿着紫色裙衫的妇人挑着眉说道。 李大白本来就看这一家人不顺眼，现在有听到这话，气的立马把旁边的一个木桶踢得老远，拳头握的咯吱咯吱想，“你给老子说啥？你他妈再说一遍！？” 这句话仿佛引爆了炸药，郭家那边两个儿子和孙子立马不干了，上来就相互推搡，嘴里不干不净的，张氏和陈氏一看自家男人要吃亏，特别是陈氏彪悍劲一上来，上去要要撕扯起来，眼看两边人要打起来，李山眉头皱的跟疙瘩一样，自己这个二儿子就是脾气急太暴躁了。 “都住手！今天我们来是讲理的，要是想动手我们也不怕！郭全咱们认识有二三十年来，做亲家也有快二十年了！你到底对我闺女和女婿咋样，不用我说你自己心里也明白吧！”李山呵斥住其他人，对郭全说。 “咋样？我倒是想问问你呢，你今天带这么多人进来是想干什么？”郭全气的直冒青筋，李家简直太不把自己放到眼里了。 白氏从一进来就死死盯着苗氏，恨不得扒了她的皮，要不是有这个搅家精，自己闺女和女婿也不用受这么多苦，现在一看郭家这群人明显不打算认账，立马坐在地上撒起泼来，边哭边拍自己大腿，“我苦命的女儿啊，为老郭家生儿育女吃了这么多苦，还讨不了一点好，这是没有天理了！大家都来评评理啊，看看老郭家要把我们娘俩作践死了才甘心！”张氏和陈氏也拉着李梨花不停的抹眼泪，一时之间哭声震天，一向是小白花□□的苗氏，气得要死，自己也做不出这泼妇样来，只能抽泣着的擦眼泪，自然没有白氏那么吸引眼球。 闹得厉害了，四周邻居都围上来看着李郭两家的闹剧，郭全看闹的越来越大，脸上挂不住了，正要发脾气，“咳咳，这是闹什么啊？离得老远就听见了！”郭恒的舅舅赵春来和郭亮走进来了。 “妹夫怎么来了？”郭全一看这位头更大了，看来今天这些人要搞事情啊！ “出了这么大事，我能不来吗？”赵春来看看在一旁不说话的郭恒，又看看哭的不像样子的李梨花，心里暗叹看来必须要分家了。 人都到齐了，李山看着闹得差不多了，就开门见山说，“行了，守着么多人，咱们今天就一次把事情解决了，分家！今天必须分家！你儿子你不心疼，我们可是心疼我们女婿的！” “好啊你，郭恒！我养你这么多年，没想到养出个白眼狼来，怎么翅膀硬了，就想分家，告诉你门也没有！”郭全一听分家气的立马跳起来，坚决不同意。 “就是啊，郭恒，我这么多年对你不好吗，哪里对不起你了，让你跟你岳家来咱们家闹！”苗氏颤颤巍巍的走走到人前，哭着问道。 “哼！对他好！亏你说得出来，睁着眼说瞎话，你也不怕遭雷劈！”白氏一看这个贱人颠倒黑白，气的从地上爬起来，用力呸到她脸上。 “亲家，你怎么说的话啊？你们哪次来不是好处好喝的伺候着，想住几天就住几天啊？是，我有的时候跟梨花说话的时候不注意，可能说重了几句，我在这里陪不是，好不好！？”苗氏擦着眼泪，靠在儿媳妇身上，虚弱的说。 “我呸！不要脸，黑的也说成白的！你怎么不说说你惦记我们家的苹果方子和治墨方子！每次来好吃好喝那是为了套我们的话呢！真当我傻啊！一看套不出来，就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我告诉你男人吃你这套，老娘可不吃你这套！你今天利利索索的把家给分了，我就不计较，否则老娘今天活撕了你！”白氏完全尝到自己闺女的滋味了，这种贱人真是惯会颠倒黑白装模作样，死人都能说活了！ “你。。。你。。。”苗氏哆嗦着指着白氏，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 李长富就站在边上，看着苗氏跟唱戏的一样，最后都看不下去了，“怎么我奶说的不对？你可没少套我的话，觉得我年龄小好套话是不？真当我是傻子啊？看到问不出来，你后来跟你这两个儿媳妇怎么说的，以为背着我，我就不知道了，我正好听到呢！要不要让我重复一遍！” 赵春来也看不上这种做派，看年轻的女子哭的梨花带雨是种享受，可是都这么老了，满脸褶子了，还装模作样，不嫌恶心，不知道这个妹夫怎么忍受得了！“好了，进屋说吧，郭家的脸可都让你丢尽了！” 几人进到正屋，坐定之后，郭全就拍着桌子不同意分家，“不管咋说，我不同意分家，我可还没死呢！” “分了吧，你还硬挺着什么啊？”赵春来嗤笑一声，上下打量一眼，“闹成这样，还想像什么都没发生过，跟以前一样过日子，有意思吗？” “你！你们简直欺人太甚！”郭全拍着桌子怒吼，脖子上的青筋直冒，“这郭家还是我说的算！你个姓赵的凭什么指手画脚！” “郭恒可是流着我们姓赵的血呢！亮子，去请你们郭氏一族的族长来，问问他续娶了妻子就虐待前头的生的娃子，这种情况怎么办？是不是要开祠堂？”赵春来一下就捏住郭全的短处了。 “对！我也想知道，虐待前头生的儿子儿媳妇，这事怎么办？看看梨花和郭恒瘦的 ，再看看你的其他两个儿子儿媳妇！”李山不懈的看着他，“怎么前头生的儿子就不是你亲儿子了，是野沟沟里捡来的？” 这话挤兑的郭家其他人脸色都发青，没一会过时的族长就被请来了，了解了情况之后，叹了一口气，形式比人强啊，单拿赵春来来说自己就惹不起啊，“哎，过不到一起去就分了吧，最起码还有点情分在，以后常走动走动还是一家人嘛！” 几经劝说郭全才松了口，同意分家，把旁边的苗氏急的都快吐血了，“那咋分？” 一直不说话的郭恒跪下来，“爹，我就要那间铺子，别的都留给二弟三弟好了！” 李山皱了皱眉，怎么回事这孩子，还没有讨价还价呢，就把底线投给人家了！ “铺子？不行，那可是家里的钱财来源，给了你，那我们吃什么？”郭全就知道这小子心黑着呢。 “这间铺子是我娘临死前跟您说好的，你不会忘了吧！？”郭恒抬起头来面无表情地说。 “你说的那是以前那间小铺面，现在可扩大了一步不止呢！”郭全立马说道，严厉的寒光都能冻死人。 “铺子扩大一倍也是我自己挣得，这几年我一心扑到上边，这都是我的心血，这间铺子就是我的！”本来看到自己亲爹难过，自己心里还有点恻隐之情，可是现在觉得自己刚才的难过真是太不值了，这些年都看明白了不是么！？ “郭全，女婿说的对！家里的钱地和宅子，我们也不要，这间铺子绝对是郭恒的！”李山拿手敲了敲桌子，“这么划得来的事，你可不要犯傻！” “家里的钱地和宅子价值几何，不用我说了吧！见好就收吧！”赵春来也看着郭全说，觉得这个外甥太心软了。 苗氏在心里算了算家里的财产，又估计了一下铺子的价值，虽然有点可惜，但是也不亏，给郭全使了个眼色，让他同意。 本来郭全犹豫不决的，看到苗氏的眼神，就知道这个买卖可以做，才假装点了点头，“哼，分家可以，不过以后每年给我们二十两银子养老费！” “二十两！？郭全你想钱想疯了吧！你一年能花二十两！？”白氏本来就不高兴，觉得闺女亏了，后来听到她狮子大开口，立马炸了，“告诉你，一文也没有！你想也别想，怎么着拿这么多钱让你补贴你这两个儿子！？” “哼，我生他养他，他还不该给我们养老了？”郭全一听也恼了，“这个铺子可挣钱呢，让他拿出个零头来还不行了！？” “五两！我一年给你五两！”郭恒抬起头来盯着郭全的眼睛，一字一句说道，“以报答您对我的养育之恩！” 郭全本来还觉得少，后来看到大儿子的眼神，有点不自然，，“好，五两就五两！” 随后族长写下契书，双方签字之后，才算是正式分家，李梨花到这才松了一口气，看着契书，眼泪不知不觉又流了出来，当下收拾好东西带着那两个下人离开了这个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离开了这个埋葬了自己的青春的地方，更是离开了自己无数苦与乐的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　　姑姑脱离苦海了，哈哈 第77章 李梨花搬回家之后, 迅速用自己的私房钱在附近买了一栋宅子, 没几天就搬了过去, 白氏和李山十分不舍, 让她多住几天, 可是李梨花也有自己的顾虑，自己毕竟是出了嫁的, 带着相公孩子老住到娘家算是怎么回事啊！就是哥嫂不说, 郭恒也是不乐意的！ 搬家之后的李梨花，家里有下人大扫, 大儿子上学，男人在铺子里忙，整天闲着没事就带着小闺女来娘家串门, 顺便帮帮忙，小日子别提有多美了, 就连郭亮也经常跟李果子和李长贵讨教功课呢。 李果子今年也有十五岁了, 在古代算得上是大龄未婚男青年了，不过李家的男孙不光李果子，就连李长富和李长贵都没有娶媳妇。为了这三个人的婚事, 张氏和陈氏急的上火, 去年回李渠村过年，没少打问谁家有待嫁闺中的好姑娘，就连回娘家更是积极的不得了。可是张氏每次有了好人选就说给李长富听，这个大儿子一点也不上心，说哪一个都行, 自己喜欢就行，就因为这个态度，张氏没少头疼，铁了心要找一个合儿子心意的。有李长富压着，陈氏就是再不满意，也不能让李长贵先娶妻！ 因着李长富没有娶亲，李果子也就耽搁下来，为此李果子也松了一口气，自己实在是没有娶妻的想法，当然更没有搅基的意思，自己可不希望被爆菊和采别人菊花，这都是不道德滴！当然被李山打死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你说就一十五岁小屁孩毛都没长齐呢，结什么婚啊！？可是跟张氏又说不清楚，只能寄希望与李长富，让他顶住压力，继续做一个单身男青年吧！ 已经十五岁的李果子开启了公鸭嗓子的时期，话说有一天突然发现自己嗓子哑了，说话怪声怪气的，也是一件恐怖的事情，自己没少清嗓子试图让自己能正常发声，以前听李长富和李长贵变声的时候没啥感觉，可是真轮到自己，感觉怎么这么别扭啊！ 为了不发出怪声，李果子尽量避免说话，能不出声就不出声，从一个话唠变成一个密之沉默的人，李果子没少受罪，特别是有一次听先生讲课的时候，被叫起来背书，李果子公鸭的嗓子一说话，就引起了集体大笑，笑得他脸都红了，自那之后，李果子在学里简直就是个哑巴，这种逗比的样子连陆友那种面瘫都没少笑。 李果子明显觉得自己进入了青春期，都开始长喉结了，刚开始没注意，有一天用手摸自己的脖子才发现，脖子上有个小凸起，去张氏屋里拿着刚给她买的那面铜镜照了照，又往下按了按不疼，李果子才明白原来自己是进入了第二性征发育时期，开始长喉结了。 之后李果子的身高就跟吃了激素一样徒增，仅仅一年都超过李山的身高了，伴随着的是李果子发现自己下巴和鼻子底下上开始有了黑色的绒毛，李果子每天都会观察它们，纠结的很，以前是个小娃子没啥感觉，可是现在开始发育，变声、喉结、胡子，这些都对他来说是陌生的，虽然自己早前有了准备，可是真正来到的时候还是有些茫然无措。 比起这个李果子对自己的男性功能那一块更是紧张到不行，就自己现在这心态，以后会不会不举啊！？要是不举的话，会不会背媳妇笑话死！不行，这绝对不行！李果子在屋子里转悠半天，做了个决定，以前自己只是模仿男人，以后自己一定要做一个真男人才行，无论从心里还是生理上！必须改变这种男人身女儿心的状态！ 出于这种原因，李果子决定看小黄书写小黄文刺激刺激自己，可别以为自己不知道，房家族学那边有不少人偷着看呢！ 这两年里，房家的族学和对外私塾交流很多，随即大家都慢慢熟悉了，虽然里面没少闹不愉快，但是经过几次整盅和反整盅之后，大家才明白李果子兄弟俩不好惹，才慢慢和平相处起来。 李果子在房家族学里也有几个玩的好的朋友，前几天没少隐晦暗示自己那方面的事，还说手里有好货，这个好货想必就是小黄书了吧！ 说干就干，李果子打算借来观摩观摩，顺便看看古代的小黄书和现代的小黄文有啥差别。第二天，李果子到了学里就开始神神秘秘起来，特别是吃午饭的时候，偷偷去了另一间学堂里，找了几个关系好的朋友，“远泽，那天你们说的东西呢？拿来借我看看！” “恩？什么东西？”房远泽是房家族里的子侄，家境还不错，平常就喜欢看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就是那个嘛！就那个啊！”李果子急得不行，悄悄做口型，“黄书！” “噢，噢~~”房远泽看懂了唇语，立马换上一副猥琐的样子，“嘻嘻？不是不看吗，怎么突然想通了？恩？”说着还用肩膀撞了撞李果子一副大家都是男人装什么装的表情。 “恩，研究一下，不行啊！抓紧的！再废话，我就跟嫂子说你以前的乱七八糟的事！”房远泽跟李果子一样大，但是已经有了未过门的妻子，是从小定下的，感情还算不错。 “别啊，可千万别！给，我给不就行了！”房远泽一听就毛了，立马带李果子去了书桌，悄悄拿出来塞到李果子袖子里，“拿好，可别让人看见，这玩意可贵着呢！要说给没收了，我得心疼死！” 李果子麻利的往怀里一踹，点点头就走了，“放心吧，过两天我就换回来，说不定还给你弄本新的！” 一下午李果子的心里惴惴不安，晚上回了李家，李果子心不在焉的吃完饭，就回自己屋了。自从李长贵第一次遗精之后，李果子和李长贵都尴尬得不行，特别是每天清晨面对李长贵的一柱擎天，两人之间更是迷之尴尬，自那之后两人就分屋睡了。 点起油灯，李果子咽了咽吐沫，小心翼翼的打开那本蓝色封皮上写着梅花三弄四个大字的小薄书。 李果子皱着眉从头到尾读了一遍，虽然是小黄书，但是也是文言版的小黄书，一点也不白话，内容是□□和恩客的那点破事和几首艳诗，最多里边还有几幅画着画裸女，还有啪啪啪的姿势，李果子看到这都无言了，就这劣质的剧情和粗糙的画作还挺贵的！？掀桌，尼玛，贵在哪里！？ 李果子读完这本无言的小黄文，默默把头埋在怀里，就这玩意能刺激到毛线啊！！不行，还是自己回忆一下以前看的小黄文和那五百个G吧！ 李果子默默咽了咽口水，就铺开纸张，润了润笔，开始回忆自己以前看的那些□□故事，别说越回忆心里越跟有个小蚂蚁来回爬一样，燥热起来。李果子起身喝了口水，才开始正式下笔，为了不暴露特意换了个字体，改变了自己书写的习惯，想了一个儿媳和公公乱轮的故事，并且每一章最后都配了一张半遮半掩欲语还休的美女，当然为了直白更有冲击力用的是白话文，不要说别人，就是李果子把自己带入到公公的角色里，读了一遍心里都有点蠢蠢欲动。 等等，蠢蠢欲动！？李果子低头看了看自己胯间有点抬头的东西，心里哭笑不得，自己一直担心的事情就这样解决了！？卧槽啊，怪不得说男人是下半身动物啊，受点撩拨就冲动，这话真不假！ 果然，当天夜里，李果子做了一个香艳无比的春梦，第二天清晨起来就觉得自己胯间有点湿漉漉的，晕，自己的第一次就这么交待了！李果子望着湿了的亵裤，默默无语！ 为了忘记这段丢人的历史，李果子果断把他毁尸灭迹了，不过不知咋了，清晨吃饭的时候，感觉一家人看自己的眼光怪怪的，带着欣慰，又有点取笑，弄的李果子没吃完就叫着李长贵急匆匆的走了。 同样的时间点，李果子又无视李长贵疑问的眼神，偷偷溜到房家族学那边，找到在打瞌睡的房远泽，“远泽，还睡呢，口水都留下来了！” “恩，困死了，昨天忙些先生布置的功课来着！”房远泽揉揉眼没睡醒，“咋了？” “那，这是我昨天借你的东西，还你！这本，你也欣赏一下吧！不过看完了还我啊！”李果子一脸坏笑的把两本书放到他的书桌里，拍拍他的肩膀就走了。 回去的时候，李长贵还一直问李果子去了哪里，是不是有啥事？ 李果子看了他一眼，也不怀好意道，“二哥，想不想看点有意思的书？” “恩？什么有意思的书？”李长贵看着李果子的笑有点发毛。 “哈哈，你就等着吧，我明天就拿给你！”李果子转了转眼睛珠，用这些人探探路也好，看看反响怎么样，说不定还能赚点外快呢。 当天晚上，李果子做完功课之后，又耗费一个半时辰，写了一个公子和婢女的激情故事，每隔几页还弄了几幅美人图，啧啧要是先生知道自己学的丹青用在这上边，会不会气得胡子都翘起来，大喊有辱斯文啊！不过李果子看着自己刺激的男性特征又抬头的时候，满意的不要不要的，终于自己在生理上是个真男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　　李果子终于是个男人了，哈哈~~~ 女主你可以出来了~~~~ 第78章 第二天一大早李果子刚到学堂, 房远泽就一脸谄笑的在门口那等他呢, “果子你可来了！我等你好久了！”说着就往旁边拽他, 留下一脸茫然地李长贵。 “干嘛, 干嘛？”被抓的李果子一把拍开房远泽的咸猪蹄, “衣服都被你拽变形了！快放手！”抬头望了望他眼底下的青黑，嘿嘿一下就笑开了。 “别笑啊, 你！快说快说啊！那本书从哪里来的？你小子太不够意思了！藏到现在才说！”房远泽被笑得不好意思, 立马用肩扛了扛李果子抱怨道。 “切，有对比才有伤害, 你们看的那是什么啊！？还天天宝贝的不得了！”李果子看房远泽的样子就一脸得意，“怎么样，昨晚上。。。”又立马奸笑起来。 听明白了暗示的, 房远泽的脸一下爆红，期期艾艾的半天说不说话来, “咳咳, 大家都是男人，以后有这种好东西拿出来大家分享一下嘛！”顿了顿又鬼鬼祟祟的左右看了看，“讲真的, 果子你还有没有别的啊？” 李果子听完, 瞄了一下他的下身，意有所指的说，“注意休息啊！啊？马上娶妻的人了！” “去你的！”被关心了男性健康的房远泽不干了，“就是连看十本，照样金枪不倒！懂不懂啊你！”一副哥们就是这么厉害的样子, 说完直接上手翻李果子的书箱。 看到两人在墙角边上嘀嘀咕咕的，李长贵越想越心疑，悄悄走上前偷听了一会，又看到房远泽掏出本书，李长贵立马上前使劲拍了两人一下，“啊！” “啊！”“啊！”李果子和房远泽本来就心虚，听到有人在自己耳边大叫，也吓得不行，特别房远泽一下把手里的书掉到地上了，两人回头看才知道是李长贵，立马拍着胸口大喘气，“二哥，你要吓死人啊！” “切，不如说你俩太投入了！”李长贵翻了个白眼，俯身拾起那本书来，翻看了了看，面红耳赤，眼睛瞪得老大，指着李果子两人，“你们！你们竟敢！” 李果子急的立马上去捂李长贵的嘴，“嘘！二哥！小声点！”房远泽也在旁边连连点头，“文昌兄，小声点！被先生发现就完了！” “你们俩！真是太不够意思了，李果子有这种好东西不拿出来，还是不是兄弟了！”李长贵立马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往怀里一踹，“我先看看，看完再给你们！” 剧情简直神转折，两人还没反应过来，李长贵已经揣着走了，房远泽一拍大腿追了上去，喊着，“文昌兄等等我，跟你换啊，我还有一本呢，你看我那本，我看这本好不好？” 留在后边的李果子默默凝视他们，说好的小声点呢，去哪里了，这是要出事的节奏啊！ “岁昌兄，刚才出什么事了？”鲁尚和陆友这对从来形影不离的黑白无常好基友来了。 话说，李果子和李长贵没少从面前这笑得跟狐狸一样的鲁尚这里吃亏，虽然没有什么大事，但是也够憋屈的。李果子刚开始的时候想着也坑他俩一次，可是在交手过程中总是赢少输多，几次之后，李果子也学聪明了，看见他俩就往后躲，能不招惹就不招惹。 “没什么啊！”李果子刚想粉饰太平，一转眼又想到一个好点子，哈哈，不知道这两个谪仙班的好好少年，看小黄书的时候是啥样的，“哈哈，就是有点好东西！你俩想不想看？” “什么好东西？是哪位大儒的注释吗？”陆友冷冰冰的说。 “额，算是啊！在房远泽那里！你们想看就去要吧！”李果子打了个哈哈，笑眯眯说完就走了。 果不其然，中午吃饭的时候两人就走了，回来的时候一脸怒气冲冲，特别是陆友脸涨得通红，“李岁昌！你个登徒子！”说着就把那本书甩到李果子脸上。 鲁尚也恶狠狠的瞪了李果子一眼，就匆匆走出去，留下一脸茫然地李果子，这是怎么了，不就是看了成人读物吗，至于发这么大火吗！？还有鲁尚是怎么回事，生气从来是玩阴的人怎么怎么反常啊！？ 这么一闹学里吃饭午休的人们，纷纷围到李果子身旁，“岁昌兄，出什么事了？”“对啊，发生什么事了？” 反应过来的李果子立马手忙脚乱的藏书，“没啥，呵呵，没啥？” 大家狐疑的望着他，又看着他藏书的地方，不过看他一脸肯定的态度，就三三两两的回到座位上，旁边李长贵笑得都快打跌了，“哈哈，果子，活该啊，让你去招惹他！这下好了吧！”李长贵边笑边拍着他的肩膀。 “去去去，有没有点兄弟爱啊！啊！都这样了还不安慰安慰我！”李果子没好气的说，这俩人发什么疯啊，不就是看点黄色内容吗，就发这么大脾气！切，别人想看我还不给呢！ “来来来，我看看是什么书啊！”李长贵装模作样的去拿那本书，“他们不识货，我来看，我来看，你就别生气了！” “把爪子拿开，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小心思啊！”李果子一把拍开他的手，翻了白眼。 被拍开的李长贵也没有生气，反倒笑嘻嘻的说，“别生气啦，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俩的脾气，这么作弄他们，活该被骂啊！不过也太小心眼了，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看到李果子不做声，李长贵又偷偷凑到他的耳朵上，“你有没有发现一个事？” “什么事？”李果子眼皮都不抬。 “鲁尚和陆友挺奇怪的！特别是陆友天天一张死人脸，连话都不多说一句，有时候还要鲁尚帮着说！鲁尚呢简直就是只狐狸精，特别是笑起来，每次笑得我头皮发麻！”李长贵吐槽道，“有钱人家的孩子就是毛病多！你知道吗他俩的来头可不小呢！” 行啊，这小子长进不少啊，不是被鲁尚耍的团团转的时候了，竟然认清他的真面目了！李果子点点头，“是挺多毛病的！不过他俩是什么来头？” “听说是府城里大官家的娃子！家里边有钱有势得很！连县太爷家的管家都三五不时的去送吃送喝呢！”李长贵神神秘秘的说。 “哦？那真是很厉害啊！不过人家穿的衣裳就是好，那么一身顶咱们家一两年的花销呢！上次我娘去布庄买布的时候，我问的！”李果子也小声说道，心里各种羡慕嫉妒恨，别看李家这两年挺发财的，可是也就在吃喝上比较大方，其他地方能省就省，也只有逢年过节的做一套新衣服，其他时间想也不要想。 等下午上课的时候，陆友还是对李果子怒目而视，要不是鲁尚拉着估计能冲上来揍他，一下午都觉得阴风阵阵。李果子百思不得其解，就看了点成人读物，怎么这么大反应！？ 晚上回了屋里，李果子躺在炕上，思考这个问题，回忆了一下这两年学里发生的事情，觉得事情貌似不对，鲁尚和陆友一直同出同进，虽说陆友平常冷冰冰的连笑也不笑，武力值也挺强大，在弓马课上那利索劲真不是一般人能赶得上的，可是一直好像是鲁尚照顾陆友多一些。 貌似有一次，陆友肚子疼脸色苍白是鲁尚背着回去的，李果子摸着自己刚刚冒出来的胡渣暗想。等等，肚子疼？胡子？还有陆友好像没有胡子，不应该啊，青春期到了怎么也要开始发育了！这么一想陆友好像也没有喉结哎！？我的天哪！自己貌似发现了不得了的事情！李果子默默用手捂住自己的嘴，这个应该是自己的错觉吧，这么多人呢，都没有发现，自己以前是个女的啊，怎么也没有发现！？ 李果子用力一拍自己的脑袋，觉得自己真是个猪脑子，这名明显的破绽自己都没有发现！ 心里有事的李果子接下来频频观察鲁尚和陆友两人，借着探讨学问的机会，没少往陆友边上凑，竟然真让他发现了个大破绽，他的耳洞不知道是用什么堵住的，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可是李果子这几天没少盯着看，发现陆友这货绝对是个姑娘，男的谁没事打耳洞啊，又不是那男啥妓啥的！ 李果子这几天的举动，不光引起李长贵的疑问，连陆友也一脸疑惑，时间长了被李果子盯得耳垂发红。倒是鲁尚每次都一脸高深莫测的看着他。 终于有一次，鲁尚截住他，硬把他拽出去了，走到一个没人的角落，“说吧，你这两天干嘛呢？要干什么？”鲁尚收了以前那副笑眯眯的样子，浑身上下散发的气势，倒是把李果子唬了一跳。 “没干什么啊？”李果子使劲掐了一下自己的手掌，自己的活的时间都可以当他奶奶了可不能被他吓到，摆出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倒是你这是要干什么？” “哼！最好是这样！”鲁尚上下扫了一眼李果子，那眼神像是要把他穿透一样，“该说什么话该做什么事不用我教你吧！” 听懂暗示的李果子，感受到了危险，也不敢拿大，“我能说什么啊，我什么都不知道！” 自那之后三人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但是有什么东西是不一样了，李果子也觉得自己心里稍微有了变化！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意外吗 上一章稍微有点颜色，立马被审了，无言。。。。。 看来这车是开不成了。。。。 第79章 看了写的小黄书的李长贵, 一直保持眼底发青双眼无神的状态, 晨间吃饭的时候白氏几人没少看他, 李果子也频频向他递眼神, 最后看不下去了, “二哥，你晚上读书不要这么晚啊, 注意身体啊！看看你都累成什么样了！” “呵呵, 看到一本书，太忘我了, 就没注意！”李长贵擦擦自己的眼皮，有些心虚。 进学的路上，李果子悄悄批评, “二哥，你这也太过了！看看就得了。。。” “咳咳, 我知道, 就是停不下来，果子还有没有啊？”李长贵这副要入魔的样子，简直像小处男开了荤, 一刻也不能停。 “没了, 就这两本！”李果子见劝不动，就自顾自的往前走，走了一段又转头问道，“这书就真有这么好？” 李长贵立刻小鸡点头状，“真的！我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文章, 大段白话，粗俗易懂，还有那插图简直绝了。。。” 听着李长贵的喋喋不休，李果子心里乐开了花，“二哥，那你知道是谁写的不？” “估计是哪个落第的秀才吧，写来养家糊口的？”李长贵不确定的说。 “哈哈！”李果子笑得更是不行，“行了二哥，别瞎想了，还是好好读书吧，说不定咱们明年下场呢，就这样咱俩肯定落榜！” “对哦！”李长贵默默脑袋，自己哥俩在房家私塾里也读了两年多了，两人长进可不是一点两点，这两年在书肆里抄录和读完了先生书单子上列的所有的书籍，虽然有的地方懵懵懂懂，但是确实可以下场一试了。 “二哥，前几天去书肆的时候米掌柜说进到了了前几次科考的题目了！”提到下场李果子也认真了很多，“咱们去看看吧！” “嗯好！”李长贵点点头，“咱们学里都等着明年下场呢！” 房家私塾虽然是每年只招五个学生，可是一般人都只在里边呆三年，三年就差不多掌握了房明远教的内容，三年一到可以走人，当然也可以留下，而且房家的私塾里收的学生大部分是在读书上比较有天分的，在这三年里房家要求所有学生要下场一次摸摸底。 两人说定之后，下午下了学，李果子就拉着李长贵跑了，跑之前没忘了装上自己的呕心沥血之作。 “掌柜爷爷，忙着呢？”李果子的小嘴甜得很，每次都把米掌柜哄得乐呵呵的。 “是果子和长贵啊！”米掌柜正在对账，这段时间可是靠卖墨火了一阵，“快进来！”说着米掌柜就带两人去了里屋，亲自招待他俩。 李果子和李长贵连连摆手，“掌柜爷爷，上什么茶啊？咱们都这么熟了，客气什么啊？” 米掌柜笑眯眯的也不反驳，“来尝尝，这是刚来的竹叶青，清香四溢，你们尝尝！” 李果子端起来尝了一口，“好茶！爷爷，这是哪买的，可真香，今年的新茶吧？” 几人一番寒暄，李果子就进了正题，“掌柜爷爷咱们店里是不是刚到了这几年的科举题目？” “有！刚到的！这两天来买的很多，剩的不多了！”米掌柜一沉吟，“你俩要下场了？” “恩，要下场了！明年就下场！”李长贵点点头。 米掌柜起身从旁边的货架子上拿出两本书，“那，这就是！要下场可是要好好准备起来！” 李果子和李长贵小心翼翼的翻开看了看，里边不光有题目，还有几个考上秀才的考生的答案，“掌柜爷爷，这得多少钱啊？” “三两银子一本！”米掌柜笑笑说，摸着胡子一脸得意，“这本可是涵盖了前十年的所有考题呢！还有大儒的批语呢！比其他家都多，是咱们鹤立书肆独家出的，在别的地方可买不到！” 李果子听完往后翻了翻，果然看到有不一样字体的批语，“掌柜的可不可以按照老规矩让我们继续抄书啊？就抄这本？” 米掌柜沉思一会，自家这几年可是靠着李家的墨发了一大笔财，府里的老爷少爷们可是挺重视李家的，这两个娃子看着就不错，眼光清亮带有正气，说不定能考出个名堂来，不如就买他们一个好，“送你们了！你们不是要下场吗，要是明年真考出个名堂来，可要帮我好好宣传宣传！” “送我们？”李果子和李长贵一愣，这可是六两银子啊，说送就送也太随意了！李果子连连摇头，“掌柜爷爷这可不行！太贵了！我们可不能占您的便宜”话一说出口自己就有点不好意思，自己两人可没少仗着跟掌柜的熟悉来占小便宜。 “哪有，不值当什么，这点小事我还是能做主的！”米掌柜笑呵呵的辩解，说着就把书往他跟前一推。 “掌柜爷爷咱们还按以前来，我们来抄书，还可以加深记忆！”李果子还是不答应。 米掌柜看两人一副不接受的样子，也不强求，“行，就依你们！” 李果子看这样放下一颗心来，才偷偷从自己怀里拿出一本书来，厚着脸皮说，“掌柜爷爷你们这里有这样的话本子吗？” 李长贵看李果子掏出这本书来，眼睛就直了，连连给李果子打眼色，让他收起来，李果子不为所动，“掌柜爷爷，咳咳，你看一下就行了，可别给别人看！” 米掌柜一脸问号，不知道两人葫芦里面的什么药，接过来看看了，上边写着《不得不说的故事一》，翻看大体浏览了几眼，又往后翻了翻，看到里边的插图，觉得自己年龄这么大了都有一股流鼻血的冲动，合起书来，平复了一下心情，“小小年纪，啧啧！” “呵呵，就是随便看看，解个闷。。。”李果子在米掌柜似笑非笑的眼神里说不出话，脸有点发烧。 就是旁边李长贵也一脸不忍直视的样子，都替李果子害臊，这种事藏着掖着就好了，还大大咧咧拿出来，“米掌柜我弟年纪小不懂事，呵呵，家里有事，我们先走了！” 李果子今天来有两件事要办一件就是考试题，另一件就是看看书肆里收不收小黄书，收的话自己也好有个外快啊，能挣不少银子呢！“二哥，你先别走！掌柜爷爷这里收不收这种话本啊？” “还有这样的我就收！”米掌柜心思一转，现在这种黄色书籍算得上稀缺了，很少有读书人自甘下贱写这种东西，就是写了也是自己偷着看，怎么还往外边传呢！而且里边的文体全是白话更有一种真实感，自己也算是读了不少这种成人读物了，还从来没有见过写的这么直白的呢！米掌柜又翻了翻看到里边的插图很是精美，那种朦胧的感觉让自己这五六十的老头子都很热血沸腾，以后肯定大卖啊！ 米掌柜想完一下拉住李长贵，“长贵别急着走啊！别不好意思，我也是从你们这个年龄段过来的，我懂我懂！来来来，坐下，咱们再谈谈！ 李长贵一听这话，脸都要冒烟了，感觉自己维持了这么多年斯文上进的形象一下坍塌了，反倒是李果子脸皮厚，立马拉着李长贵坐下，“掌柜爷爷，你觉得这写的咋样啊？” “不错！故事情节精彩，描写很到位！特别是这遣词造句，以前完全没有！”米掌柜摸着胡子笑得有些深意。 “那就好！这本话本您出多少钱？”李果子笑眯眯的打算坐地起价。 “这个话本子是你写的？”米掌柜大惊，觉得一个没结过婚，连女人滋味都没有尝过的毛头小子竟然写的有模有样，这不可能啊！ “恩恩，我自己编的！不过掌柜爷爷可别跟别人说啊，还有二哥你也别跟别人说，一定要保密，保密！”李果子四周看看小声道，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写这种书，要知道文人可是很爱惜羽毛的，让别人知道自己写这种不入流的玩意，名声肯定要臭了。 “什么？果子这东西竟然你是写的？”李长贵听到这话眼珠子度快凸出来，不敢置信道，自己跟弟弟每□□夕相处，可以说除了晚上睡觉其他时间都标在一起，李果子能写出这玩意来，自己怎么觉得那么不相信呢！ “嘘，二哥声音小点！”李果子无比后悔把这事告诉他，“掌柜爷爷其实这本书是我没事瞎编的，您别这副表情啊！” 米掌柜能不震惊吗，能写出这种东西来的，无不是阅女百遍，经验丰富的老手，再不济也是开过荤的人，怎么也不可能是这种毛头小伙啊，“呵呵，可能果子有这方面的天赋吧！” “你们俩别用这种眼光看我啊！”李果子看到两人眼神不对劲，就知道自己有破绽了，连忙解释，“那啥我不是看了几本前辈之作，自己有感而发吗！这就叫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吗！” “猪肉？猪跑？估计你连真猪都没有见过吧！”米掌柜听完哈哈大笑道。 “不收算了！”李果子现在也有点窘迫，赌气打算走人。 “哈哈，不笑你了！这本给你500文我收了！”米掌柜打算先把价钱压得低低的再讲讲。 “500文？掌柜爷爷你逗我玩呢！我光画这几幅图就不知要耗费多少心血呢！不行，不行！”李果子在心里大骂奸商，刚才还白送自己呢，现在就往死里边黑自己，这当掌柜的脑回路自己完全理解不了啊！ 米掌柜一说完价钱就后悔了，自己这压价捞钱的老毛病又犯了，自己可是抱着交好的态度跟李家人相处的。“呵呵，对对，是我没考虑周到，这样吧，一两银子，你以后有这样的话本子我全收了咋样？” 对于这种神转折，李果子也有点懵逼，一下翻一番太刺激了有没有，自己这三催不烂之舌还没有发挥作用呢，他咽了咽唾沫，歪头瞥了一眼李长贵，看他还一脸梦游状态呢，得，这位是指望不上了，“一两银子？要不咱们再商量一下？” “你去哪问问这个价都算高的了！”，米掌柜摸着胡子说，“可比抄书挣钱多了！” “可是别人的都没有这种图啊，就算有的话也比不上，我用的这些朱砂可贵了呢！”李果子虽然觉得这个价格可以了，但是不死心的想要再加价。 米掌柜在心里算一笔账，这种书一本能卖三两银子，而且这种话本挺珍奇的，销量应该不错，也可以再给加点，“二本三两银子！不能再高了！” 李果子也知道这是底线了，还是看在自己爷爷的面子上，“行，掌柜爷爷就这么说定了！我过几天就送两本过来！不过这事可必须就咱们三个知道啊！掌柜爷爷您可不要跟别人说啊！” 得到保证的李果子无事一身轻，倒是忽略了一直在一旁发呆的李长贵。 作者有话要说：　　男主要写□□了，哈哈。。。。 磨人的小妖精，发情的小野猫~~~~ 第80章 出门走了一段路, 李长贵一直用一种诡异的眼光瞄着李果子, 终于李果子受不了了, “二哥, 你别看了, 再看也看不出一朵花来！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不过这事一定给我保密, 就是家里人也不能告诉, 否则我真跟你翻脸哦！” “那啥，刚才你说的话也就蒙蒙掌柜爷爷, 你骗不了我！”李长贵盯着李果子的眼睛说，“跟我说实话，这种话本到底是怎么来的？你不会已经。。。”话没说完就一直盯着李果子的下本身瞧。 李果子瞬间反应过来, 一下捂住自己的重要部位，踹了一脚李长贵, “二哥, 想啥呢？天天寻思啥呢？你也太邪恶了！脑子里就不能想点好的！” “切，我邪恶？你写出那种东西来比我邪恶的可不是一半点！”李长贵一侧身躲过李果子的攻击，翻着白眼说, “真不是你应已经那啥了？恩？”最好后那个恩字真是寓意无限啊。 “去去去, 我连个媳妇也没有，自己能干得了啥？”李果子无言了，觉得二哥脑洞太大了。 李长贵一拍巴掌，“果子那不会是你干爹干娘教的吧！？你没少从他们那里听些神神道道的话，这事不会也是从他们那里学来的吧？哈哈？”李长贵越想越对, 乐的直拍巴掌。 李果子看到他那个疯魔的样子，气不打一处一出来，“闭嘴吧你，说这种话也不怕他们回来找你跟你算账！哼！” “真不是！？”李长贵半信半疑，看到李果子的严肃脸又问道，“还真是你自己无师自通，瞎写的？” “也不是瞎写的，前几天看了咱们私塾里流传的几本书，自己编的！”李果子细细解释道，“哈哈，这就是天赋，没有办法！”说完估计挺了挺自己的下半身，一副是男人就该这样的装逼样。 “这算什么天赋！”李长贵一脸不屑，“切！不务正业！我要告诉爷爷奶！” “哎，别啊！刚才不是答应得好好的嘛！”李果子急了追上去一番大呼小叫，“二哥，我的好二哥！咱们是兄弟不，这事可一定帮我保密啊！放心，以后我喝酒吃肉少不了带上你！怎么样？啊？” 李长贵也没想着真告状，就是吓唬吓唬他，“切，谁稀罕！不过说到酒！你以后挣了钱也要给我买好酒！”李长贵就好这口，这两年酒量大涨，整个李家真没有人能喝过他。 “行！必须的！”李果子拍的胸脯哐哐响，“你要啥样的就给你买啥样的！不过你有你可要给我打掩护啊！千万不能让家里人知道这事！” 两人回到家，一家人都坐在饭桌上等着呢，连平常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李长富也在，“大哥，你今天怎么回来了？” “恩，今天医馆里没啥人，我就回来了！”李长富今年十七了，这两年吃得好喝的好，长得高高壮壮，张氏看儿子几天回来不了一次，就隔三差五的带上好吃的好喝的去医馆里走一趟，顺便给儿子增加点人气，没想到张氏的厨艺和李家的酸菜出奇的受欢迎，连带着李长富也混得不错，几位有名的大夫出诊的时候经常带着他，现在他的医术进步很快。 一家人吃完饭，白氏带着家里的女人们忙着打扫灶房，男人们就围着桌子拉话，“爹，咱们的墨是越来越好卖了，上次去米掌柜那里还说多要呢，不够卖的！” “恩！咱么这就做的不少了！”李山抽口旱烟慢悠悠的说，“你们也歇着点，捶捣可是个费力气的活，别累着！” 一屋子人其乐融融，白氏领着张氏几人进来之后就听到消息了，几人听着家里的墨卖得好也笑的合不拢嘴，谁能想到有今天啊，这日子过得比以前面朝黄土背朝天可滋润多了。 张氏几天都逮不着儿子，自从她张罗着给儿子找媳妇，大儿子有事没事躲着自己，好不容易今天见到了，怎么也要逼儿子给个说法，“长富，我这几天看了个好姑娘！家里是开油坊的，人漂亮能干，要不咱们找个时间偷偷就瞅一眼？” 一说这事，陈氏也埋怨，你说都十七了还拖着不找，让底下的咋办？“就是啊，那姑娘我也听说了，孝顺着呢！说是家里就一儿一女宝贝疙瘩一样宠着，拖到十五了才相看人家，长得漂亮也能干，你去看看呗！” 两人一唱一和弄得李长富尴尬不已，脸都红了，吭哧吭哧了半天，“娘，不着急！让底下的弟弟妹妹们先找呗！不用管我！” 张氏本来就抱孙子的希望迫切，一听大儿子又是这个说法，一下火就起来了，“你说啥？你再说一遍！不着急！？你都十七了，别人家的男娃这么大都当爹了，可你呢！？要气死我是不是！” 李长富看张氏发火了，心里也后悔的不行，早知道这样就在医馆里看点医书了，“娘，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想着先立业后成家！现在不考虑这事！” “从来只听过先成家后立业的！你还格外啊！”张氏激动地唾沫星子都喷到李长富脸上了，“你说说你一直拖着，别的不说，你两个妹妹可是一直受罪呢！妞子都十四了，梅花也十岁了，谁家的女娃不是从小就准备起来！就因为你你两个妹妹一直也拖着呢，你对得起她们吗！” “娘娘，我们还小不着急！”李妞子一看扯到自己身上了，连连赔笑，不过在陈氏递过来的眼神里声音慢慢低下去了。 “妞子，你别向着你大哥说话！哼，李长富今天你非给我个说法不行，别拿成家立业这套来糊弄我！”张氏对着李长富怒目而视，李果子和李长贵想上前劝阻几句都被吓回去了。 一听这话屋里一片寂静，李山和白氏坐在上首一声不吭，对自己大孙子的婚事也着急得很，没少出去托人打听，就连李梨花和郭恒也没少帮着打听，可是说来的闺女自家孙子都不答应，趁这个机会问明白也好。 在一家子的注目礼之下，李长富的脸从粉红发展到满脸通红，还是一身不吭，李果子看到张氏气的都拿起鸡毛掸子来了，立马上去拦着，“娘，息怒，息怒，大哥你倒是说句话啊！” “他说，他说啥啊！”张氏气的一把把李果子推到一边上去狠狠抽了李长富一下，“让你不说话！让你不说实话！你说不说！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你有就等着打光棍吧！” 看真打起来了，李果子李大明纷纷拉着张氏，李大白李长贵就拉着李长富往别处躲，一番鸡飞狗跳，李果子无意之下还挨了一下，火辣辣的疼，可是李长富还是不说话，李果子急了，“大哥，你倒是说话啊！哎哟，可疼死我的！看在我替你挨了这一下的份上说话啊！你说你是不是心里有人了啊！？” 李果子本来是着急瞎蒙的，可是李长富还是“嗯”了一声，李长贵楞了一下没反应过来，“大哥，你嗯什么啊？嗯？大哥你嗯了！你心里还真有人了！” 突然拔高的话让张氏几人也愣住了，她拿着鸡毛掸子指着李长富，“啥意思？您心里有人了？谁家的姑娘啊？你早说不就行了吗？” 就是李大明也着急了，凑到他跟前，“跟爹说说谁家得姑娘啊？别愣着了！快说啊！” 李长富抬起头来红着脸说，“是明大夫家的女儿！” “明大夫？”张氏一拍脑袋，“就是一直对你挺照顾的那位？你怎么认识他家女儿的？” “嗯！”李长富的脸又红了，“是一次我去明大夫家帮他取东西的时候碰见的！” “大哥，那你怎么知道是明大夫的女儿的？你知道她嫁人了吗？”李果子疑问道。 “嫁人？”李长富一听这俩字脸一下白了，“不会吧？没听见说明家有喜事啊？” “长富知道人家叫什么吗？知道的话让你娘去打听打听！”白氏看闹得差不多了，一拍桌子，“就是不知道也不要紧，顺便问问明家还有几个未嫁的女儿，咱们慢慢访，总能问道！还有老二家的你给妞子相看的咋样了？你大嫂说的对，十四了早应该做打算了！” “听明家的下人说是明家的二小姐！”李长富抬起头来希翼的看着张氏。 “看我也白搭，这种事早不说，一直拖到现在，你说说都几年了！我还着了急天天给你打问，白费这些功夫！”张氏真是气不打一处来，歪过身子去看都不想看他。 “呵呵，大嫂你别生气了，小年轻脸皮薄啊！”陈氏新的石头也放下了，喜滋滋的说，“娘，我早就看了几家了，人都不错，我给您说说，您给拿个主意！” “娘！您说这个干嘛？”李妞子一听羞了，一甩衣服带着李梅花跑了。 “姑娘家脸皮薄，是我不该说，哈哈！”陈氏一拍脑袋光顾着高兴了，忘了还有娃子在这里呢，长富别着急，有你娘和我出马，这事肯定给你办的利利索索！” 一家人闹了一场，各回各屋，李果子今天收了大哥要娶亲的刺激，一晚上睡得不安稳，对自己的婚姻大事也陷入了迷茫。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会双更，哈哈，大家元宵节快乐~~~~ 第81章 张氏这几天热情高涨, 白天晚上都想着一个事那就是大儿子的婚事, 没少拉着陈氏去小姑子家里坐坐。 “他姑在家吗？”张氏又来了。 “在呢, 在呢！大嫂二嫂, 快进来！”李梨花也为着自己这大侄子忧心呢, 这几天没少往赵家跑，“我还打算一会回趟娘家呢, 这不你们就来了！” “呵呵, 亮子呢？”张氏一打眼就只有小姑子在家。 “跟着他爹去看店了！真是个冤家！好好地书不念，非闹着去做生意！”李梨花提起这事就愁。 “咋的了？前几天不是还读书来着？”陈氏谈过身子去问。 “哎, 别提了，从前天开始就说不念了，说要跟着几个同窗一起去做生意！他爹气的直抽他, 可这小祖宗死活不同意，这不今天身上的伤好点了, 跟着他爹去店里了！”李梨花双眉紧锁, 不住的叹气。 “啊？做生意？这么小懂个啥？”张氏也皱着眉，“他姑这事可不能答应啊！就算几个一起去也不保险！” “谁说不是啊！我可就这一棵独苗！打死我也不同意！”李梨花直点头，“他爹说让他现在店里学一阵再说, 可是我这心里一直七上八下的！” “说起来亮子也有十六了, 跟我家长贵一样大！说亲事了吗？说不定有了媳妇就收心了！”陈氏拍拍小姑子的手出了个主意。 “有几个人选，你们帮我看看啊！”李梨花本来就打算这几天回娘家商量这事的，“咱们镇上的悦来酒楼，知道吗，就是他家有个小孙女。。。”接着李梨花就共享了情报, 张氏还没啥，陈氏立马就把这几个人选记在心里。 眼看话题越来越歪，张氏坐不住了，“他姑上次我跟你说的事咋样了？明家是不是还有个二小姐没嫁人？” “噢，对对，你们不说这事我都忘了，正要去找你们呢！明家是有个二小姐，不过不是明大夫的孩子，明大夫膝下就只有两个儿子都娶妻了！”李梨花把从赵家打听到的消息一说。 “啊？那是谁的闺女？”张氏一愣。 “是明大夫他弟弟的啊，明家不光有医馆还是倒腾药材的呢！”李梨花说到这皱了皱眉，“明大夫是老大管着医馆，底下还有一个弟弟，负责买卖药材！明家在咱们县上名头很响呢！” 这下连陈氏和张氏也皱了眉头，听这个意思明家是大户人家，自己家这小门小户的，说不定人家看不上自家呢！“那这二小姐定亲了吗？” “哎，这二小姐以前顶过娃娃亲，男方还是府城里的，可是就在去年不知道为啥两家退亲了，闹得风言风语的，自那之后就没有二小姐的消息了，估计是送到外边避风头了！”李梨花一脸八卦道。 “噢！”张氏听到这话倒是放下点心来，退过婚的女娃自家想想还是有可能的。 “大嫂，长富真看上明家这位了？”李梨花对这个最好奇，“听说这闺女长得漂亮着呢！” “哎，可不是，都是冤家啊！上辈子真是欠他的！”张氏一拍大腿，“长得漂亮不漂亮不要紧，最关键是会持家、贤惠！” “这个倒是没听说，放心我在帮你好好打听！明家那边我还有几位少奶奶熟悉呢！”李梨花一听就知道张氏真有这个意思，打算好好出次力。 李家里边发生的事，街坊邻居不知道，但是李家两个儿媳妇经常出门交际大家可是看到的，本来李家的富裕大家都看在眼里，不少人盯着这三个未娶妻的男孙呢，刚开始张氏陈氏就放出话来找儿媳妇，可是都两年多没消息，就是上门说亲事的也没有下文了，大家还都在私下里说，李家的大孙子有问题，身体不行之类的，可是现在好像有不一样了，看看张氏这热乎劲，很多人家心思又活络起来了！ 张氏和陈氏心情正好呢，在胡同口就碰见一位大婶，话里话外说自己侄女好长得漂亮有一手厉害的针线活，就想把自己的侄女说给李长富。 张氏一听也不好直接回绝，“刘婶，你是不知道长富那娃子，犟得很，八头牛都拉不回来，我天天跟他说娶媳妇，就是不听！说什么趁年轻好好学医术，婚事要等自己学成了才考虑，你说气人不！？” “谁说不是呢！大嫂你也别生气了，你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不听就是不听！”张氏和陈氏一唱一和就是不松口。 等两人走后，那个刘婶往地上呸了一口，“什么东西？还看不上我家，看看你以后娶个什么样的！”没几天又传出李家的大郎不能人道这种鬼话，好歹张氏和陈氏不知道否则非的骂街不可。 李长富心里有了事，也不跟以前一样趴到医书上了，最近回家非常勤快，每次都在张氏面前打转，李果子没少笑话他，“大哥，想问就问吧，这可是终身大事！” 果然李长富吭哧半天，“娘，你们打听的咋样？” “哟，这个时候知道我是你娘了！”张氏对大儿子还有气，“怎么？不是不说吗？” “娘！我那不是怕说出来惹你们着急吗？”李长富这两年，把自己的性格的棱角磨平了，老成得不像话，平常话少做事多，老实稳重，就这样很得医馆里大夫的青眼，可这在当娘的这里就不够看了，在张氏拿乔之下才吐出句软和话来。 “我着急的还少吗！？”张氏翻个白眼，“因为你找不着媳妇我都急上火了，你看不见！？这种事早就要说出来！” “是是是！我错了，以后我不瞒着了！”李长富低下头看着脚尖。 “哼，算你识相！”张氏也不忍心看儿子这样，顺势下了台阶，“打听到了，以前定过亲，不过后来退了，闹得不像话就躲出去了！老大，这姑娘可是退过亲，你自己想清楚！” “退过亲咋了！又不是嫁过人！”李长富不以为然，“娘，人家姑娘行的正坐得端，好着呢！” 听着这话张氏心里泛着酸意，这事八字还没一撇呢，儿子已经护上了，要是真嫁过来，自己这当娘的还不靠边站了。 “大哥，娘不是怕那姑娘名声不好你心里有疙瘩吗？”李果子一看就知道要遭，自古以来婆媳就跟对头一样，果然张氏的眼神都变了，李长富还沉浸在好消息里飘飘然呢。 没几天，李梨花脚下生风刮到李家来了，“娘，大嫂忙着呢？” “马上就好，他姑你先出去，这里脏得很！”张氏几人正在扫细碳灰呢，得带着李果子特制的口罩否则呛得慌。 李山和李大白接手之后，张氏三人才出来，一起进了正堂，“他姑是不是明家那边大听到消息了？”张氏一看李梨花的高兴样就猜测。 “有了，我刚从赵家回来，大嫂你猜咋着！巧了，明家那二姑娘前段时间才从她外家回来，也正相看人家呢！”李梨花一拍大腿笑道。 “真的？”张氏双眼一动不动瞅着李梨花，“那相看的咋样了？” “明家那二姑娘今年都十六了，算是大姑娘了，她挑人家，人家也挑她呢！年龄这么大，年龄合适的好男娃不是娶亲了，就是订下了，现在也是急的上蹿下跳的！”李梨花眼里都放光，“娘大嫂，事不宜迟，要不我亲自去一趟探探？” 白氏一听这真是个巧头，合该便宜自己大孙子啊！“行，明天你上门就跟做客一样，意思带到就行！” 张氏也连连点头，“要不我也一起去吧！看看人家姑娘！” “不行！这个不行！”听到这话李梨花的头脑稍微冷静下来，“说实话，娘大嫂二嫂您可不要不高兴，明家咱们家是高攀不上的，我这次去赵家才知道，明家厉害着呢，在咱们县是分支，嫡系那一脉在京城当大官呢！你想咱们家最多有个治墨的作坊，老辈里连个当官的也没有！这次去就是递个话说咱们有求取的心思，人家答不答应还是两回事呢，那你要是去了，不就是直接相看了！？” 张氏感觉一盆冷水从头上浇下来，本来就知道明家门第高，可是没想到这么高啊！“这，这，这样的话，那娶回啦还得当姑奶奶供着不成！？” “看您这话说的！”李梨花一听就笑开了，“虽然儿媳妇金贵但是咱们拿住大面还怕她不成！？你这婆婆该咋样就咋样，不随便使小性就行！不过咱们家真能娶回来可是烧了高香了！” 白氏本来打着娶孙媳妇回来，能帮着家里搭把手，这下看来不可能了，心里就有些不愿意，可是大孙子一直拖着不找，要是违了他的意，以后过不好可咋整！？ 李梨花看自己娘和大嫂为难的样子，知道他俩有点难以接受出身高贵的孙媳妇和儿媳妇，“明家这二姑娘我仔细打问了，人漂亮脾气好，贤惠得很，理家是把好手！要是干活的话估计够呛，人家到时候肯定待婢女来！娘，你们看着办吧！” 白氏一听婢女俩字眉头皱的更紧了，难不成自家还要买下人不成！？张氏也犹豫啊，看了婆婆和弟妹一眼，“娘，人家看不看上咱家还两说呢，咱们担心这个还有点早，这事留着以后再说也不迟！” 李梨花叹了口气，第二天就带着忐忑不安去了明家。 作者有话要说：　　终身大事要一个一个来，不要着急！！！ 第82章 一上午张氏心神不宁, 干啥也不对劲, 最后干脆跑到李梨花家去等着, 不巧李梨花没有回自家反倒从明家直接回了娘家。 “梨花你咋回来了？没碰到老大家的？”白氏头上包着帕子, 正在小心合墨。 “我没回家啊！明家那边一完事就直接来这了！”李梨花闻言又往外走, “我回去找大嫂来！” “先别走，她到你家一看没人估计就回来了, 你先等等！”白氏和陈氏一边加温一遍小心的往里边加料。 “大嫂这是急的, 一上午的心不在焉！”陈氏拿着一根木棍搅拌均匀，“他姑, 明家那边咋样啊？”陈氏其实心里便不看好自家，照他姑说的，明家来头太大了, 就是被退过婚的姑娘，自家估计也高攀不上。 “明家的大少奶奶不是爱到咱们家的杂货铺子里买点新鲜东西嘛！这不我就接着铺子里进来了好的山货, 带着去她那让她看看, 顺便把长富这事给提了提，人家面上倒是看不出什么来，这事啊悬！”李梨花话还没说完, 就听到门口哐的一下, 张氏站在那脸色不好看，“大嫂你回来了？” “他姑，人家真看不上咱家？”张氏一阵风冲进来，直接问道。 “大嫂，这事不好说啊, 要是明家那边看门第咱家肯定没戏，要是那娃子长富那是没得说啊！”李梨花看张氏那样也不敢再多留，“大嫂，你别急啊，我今天话带到了，说不定人家打听一下咱们家就同意了呢！”说完不顾阻拦就走了，留下一屋寂静的李家人。 果不其然，李梨花走了之后，这件事在明家闹出了不小的波澜，房家的大少奶奶叶氏就起身去婆婆那说着这件事，“娘，郭家这也太不地道了，这种小门小户也敢上门提亲事！” “李家大郎？哪个李家？”明家的大夫人赵氏歪着头思量这件事。 “就是郭家的亲家呗，说是家里有个治墨的小作坊，大郎是咱们医馆里学徒呢！切，就去她家买了几次东西，真当自己是谁了！？”叶氏不太高兴，自己小姑子怎么能嫁到那种连绸缎都穿不起的人家里，那不是打脸吗！ “哎，你二婶啊，现在是怕了，不敢给心蓝找大户人家，你看看上次不就是教训吗！？这事还是跟她说说吧，当娘的都不容易，特别是这有女儿的！”赵氏斜了一眼叶氏，扶着丫鬟的手走了，留下羞恼不已的叶氏。 “弟妹，二丫头呢？不在？”赵氏是真心喜欢家里的两个女孩，自己没有闺女，见到二房这俩女孩宝贝的不行。 “去帮着他爹看账了！”林氏笑眯眯地说，不过气色却不好，脸上带着一股愁容。 “你这脸色怎么这么白啊？”赵氏一摸林氏的手冰凉，“怎么这么凉？给你开的药是不是没吃啊？” “吃了，没用，这事心病！”说着眼里又开始掉泪，“大嫂，二丫头可咋办啊！都是我害了她，她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心里还是怨我的！” “你怎么这么想啊？”赵氏拍了拍林氏的手，“你啊，就是想太多，姻缘这事说不准，好的还在后边呢！” “我现在也不盼着她大富大贵了，找个疼她爱她的贴心人就行！”林氏经过这次退亲大彻大悟了不少，“仗义每从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我算是怕了那些天天道德文章挂在嘴上的人了！” “真的？”赵氏问道，“你真这样想开了？” “想开了！”林氏悔死了，悔的肠子都青了，只要女儿过得好比啥也重要，“心仪前段日子来信说是要接妹妹去住一段，有个人不错，顺便看一下。” “是吗？刚才还有人托我带句话，说是看上咱们家二丫头了呢！”赵氏笑呵呵的把这句话抛出来，“既然这样就算了！” 林氏皱皱眉，最近来说亲的真是不少，可是全是些上不了台面的，配不上自己女儿，“哪家啊？” “李家，就是郭氏杂货铺的亲家，说是家里有个治墨的作坊！”赵氏回忆了一下，“那孩子在咱们医馆里当学徒呢！门第是低了些，确实比不上咱们家！” 林氏一听不太乐意，这人家连名号在县里都排不上，还想娶自己女儿，再说了就是一个学徒怎么能配得上自己女儿！？虽然说自己放低了要求，但是也不至于找个小门小户啊！“大嫂，李家我听都没有听过，从哪冒出来的啊？” 赵氏一看这样就是行不通了，小小也没有说话，晚上临睡前，林氏拿这事给明家二老爷明则信抱怨，“老爷，咱们二丫头的婚事咋办啊？现在连医馆里的学徒都敢巴巴的上门说亲了，真是气死人了！” “噢？学徒？那个学徒啊？”明则信正拿小梳子梳理自己的胡子呢，听这话停住了手里的动作。 “姓李，还是郭记杂货铺的亲家什么的！切，癞□□想吃天鹅肉！”林氏完全觉得这是在羞辱自家。 “噢，有点印象！”明则信沉吟一下，“大哥提过这娃子几次，说他学医很有天分，勤快能干，人也正直，是个好苗子！倒是他们家。。。” “老爷，你在说什么啊！？难不成还真让二丫头嫁到那么个穷人家！我可不依！”林氏立马不干了，站起来大声嚷嚷。 “你激动啥？要不是你咱们心蓝能到这一步吗！？”明则信也很生气，啪的一声把梳子放桌子上一拍，“你当时挑三拣四一番，结果挑的那是什么啊！？这次心蓝的婚事你不要插手，我自己看着办！” “你，明则信，我不是为了心蓝好吗！？”林氏一想到这就气苦，“老爷，怎么找也不能委屈了她啊！” “我自己的亲闺女能让她受委屈吗！？你也不想想，大户人家是嫁不成了，就是勉强嫁过去也是受苦，咱们县里略微有头有脸的人家的好孩子差不多都娶亲了，就是没娶得也订下了，大哥经常出入后宅里边的一些隐私事连你们这些妇道人家也不清楚！”明则信不知道想到什么脸跟苦瓜一样，“还不如找个老实厚道的小门小户，给上大笔私房，以后自己当家作主来得强！有咱们家护着，量他们也不敢怎么样！” 林氏白着脸，想了又想，“老爷，只能这样了！？咱们心蓝样样出挑，理家针线活，就是厨艺也能拿得出手，怎么就落到这一地步！？”越说越伤心又哭了一场。 屋里两人说的话倒是让正打算进门的明心蓝听了个正着，咬了咬嘴唇，让下人不必多嘴，转身就离开了。 第二天明则信就亲自去医馆拜托了大哥明则诚，又站在暗处观察了李长富一番，之后又找人仔细把李家上下仔仔细细查了一遍，甚至都派人去了李渠村明察暗访了一番，才得到满意的结论。 “夫人，我打问好了，李家确实不错！这几年才发起来的，家里是有个治墨的作坊，有个铺子和几十亩地，也算是小福之家！李家有两房人家，一共三个男孙，大郎今年十七从三年前就在咱们医馆当学徒，人品不错，聪明好学，要是加以培养，应该是个好大夫！李家的二郎三郎都拜在房明远门下，这可不容易！唯一不好的就是李家还没有分家，虽然听说李家人还挺和善的，不怎么拿捏媳妇，可是没分家这事就值得思量了！”明则信摸了摸胡子说。 “光打听李家了？就没有别的人选？”林氏还是不甘心，“虽说李家这门第在普通人里算不错了，可是放在咱们这种人家就不够看了！” “爹娘，你们说的是李长富吗？”一直在外边偷听的明心蓝破门而入，后边还跟着愁眉苦脸的弟弟明怀峰。 “心蓝你怎么在这？你都听到了！？”明则信气的胡子都翘了三翘。 “这是女儿的终身大事，女儿为什么不能听？”明心蓝虽然长得挺娇弱的，但是眉眼间的透着一股子刚强。 “谁家的女娃听到自己的婚事不是往外躲，就你往跟前凑！知不知羞！”林氏也开口训斥。 “我可不想糊里糊涂的嫁过去！”明心蓝站到父母跟前，“李长富不错，他若是想娶，我就嫁给他！” “什么！？”林氏一下拔了高音，吼得明则信连茶碗都拿不住了，“是不是那小子花言巧语骗你了！？” “娘！你想什么呢？你女儿是那种被人哄住的人吗？他能拿什么哄我啊！？我好东西见的可比他多多了！”明心蓝没好气的说。 “那你是见过他了？”明则信回想了一下那小子长得也不好看啊，“心蓝你可不是看上他的皮相了吧！？” “没有，长得还没有小弟好看呢！”明心蓝摸了一下自家弟弟的狗头，“就是前几天去了两次医馆见了他两次，觉得他人不错，有担当，靠得住！”最后三个明心蓝说的格外郑重。 “切，见两次你就知道人家靠得住了？”明小弟委屈地说，“说不定他是装的呢？” “你装一个给我看看！”明心蓝弯了一下弟弟，“大人说话小孩子插什么嘴，去外边玩去吧！” “噢，娘，我还见过他娘了呢！”明心蓝又抛出一个炸弹，“看着挺好相处的！” 林氏这时候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了，“你这是要气死我！滚滚滚，我也不想看见你，你俩都给我滚！” “娘，你们也别挑了，就李家大郎还不错，就他了！”明心蓝临走前又放了个炸弹，气的林氏摔了一个杯子。 “夫人，这事我再打听一下！听说他还在曹家村读了几年私塾呢！我再派人问问，还有李家内部情况！”明则信想了想安慰林氏。 自那天之后，李长富经常就经常感到自己看自己，回过头去找可什么人也看不见，而且受到几个小少年刁难和骚扰，日子别提有多糟心了。 第83章 自那天起张氏整个人就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坐立不安, 晚上连觉都睡不好, 十天过后整个人瘦了一圈。 “长富, 你说咱们家递出消息有十天了, 明家连个回话也没有, 这事估计是成不了了！儿啊，认命吧！娘再给你找个好的！”张氏没办法了只能拉着李长富的手说了实情。 听到这话, 李长富黯然不少, 还是强打起精神来安慰张氏，“娘, 本来就是咱家高攀了，人家看不上正常，您不用放在心里去, 这本来就是个念想！” 娘俩正说着知心话呢，李梨花来了, “大嫂, 这都十多天了没消息，要不我再去明家问问？成不成让他们给个回话？不行的话就彻底死了心，放心, 长富, 姑姑以后肯定给你瞅个好媳妇！” “可别，姑，人家这样就证明不行，咱们还上赶着问，更惹人烦了！要不算了吧！”李长富拉住李梨花。 “问问咋了, 自古婚姻大事不都是男方上赶着问吗，又不是见不得人！一家有女千家求，很正常啊！”李梨花一向认为娶媳妇就要脸皮厚不畏险阻。 到了明家之后，这次是林氏亲自接待的，“你是李家大郎的姑姑吧？” 李梨花本来就没想到能见到正主的亲娘，就是求个心死，现在峰回路转，就知道明家这是有结亲的意思，笑得那叫一个亲热，“对，对，我是长富的姑姑，夫家姓郭！” 林氏嘴唇碰了碰茶杯边沿，“你家大郎在正德医馆当学徒？” 李梨花一看加分项来了，立马把自己的侄子夸得天上有地上无，说他心眼好，人正派，老实厚道，还特聪明，干啥都能成，一同夸奖下来，说的林氏有点不耐烦，“明天，我们去城外的白云山上香，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有，有，不光我，还有我那大嫂也是个信佛的！没事就在家拜拜，明天也一起跟着吧？”李梨花立马接过林氏跑过来的橄榄枝，两人交换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之后，李梨花才离开。 “行了，听够了就出来吧！”林氏把茶杯一放，盯着屏风后边说，“明天我们去见见李家的人，不过我告诉你，要是不行的话，你就死了这条心！我跟你爹再看其他人！” “知道啦！”明心蓝撒娇说，“娘，你别生气！要是不合适，我又不是傻，自己喜欢往火坑里跳！” “也不知道你们爷俩怎么着了李家的魔！？”林氏点了点女儿的头叹气说，“娘的心肝啊，怎么就这么命苦！” 这边李梨花快步走回李家说了这个好消息，“大嫂，明天你可要好好捯饬一下自己和长富，穿的体面点！给人家留个好印象！” 张氏和李长富也被这消息弄昏了，“他姑，真的？你是说真的？明天就是相看了？” “这还有假？我跟她娘见面的时候，那姑娘就躲在屏风后边呢，我又不是眼瞎！”李梨花笑眯眯地说，“人家肯定打听过咱们家了，不知道哪点入了人家的眼！长富别害羞，明天好好表现！可别像平常一样，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该说啥说啥，大方有礼就成！” 李长富一听这话脸红的跟滴血一样，嗫嚅两下，点点头，“恩，我尽量！” 第二天，张氏和李长富在李家众人殷切的眼神中出发了，一路上张氏还不断打量自己的衣服，“他姑，你看看我这一身咋样？能行不？不丢人吧？” “好着呢！挺好的！哟，大嫂头上这簪子是哪来的？”李梨花从一来就看到张氏头上的银簪子了，造型别致的很。 “这是长富和果子那俩娃子去年过年的时候送的！”张氏笑嘻嘻的摸了摸头上的簪子，“平常时候不舍得带，也就今天这时候带带！” “这俩孩子可真孝顺！大嫂，你这俩孩子养的可真好！”李梨花笑眯眯夸了两人，又看了看李长富不自在的样，“长富你这身也好得很，显得很精神！不用紧张！” 这次出行坐的是李家的马车，由李大白赶车，李家每年回家过年都带很多东西，为了省事直接买了马车，一路颠簸，一个多时辰才到地方。 张氏整了整自己身上有点皱的衣服，又收拾了一下自己有点歪的发型，吐了口气才下车，一行人就像打仗一样，带着忐忑不安而有点激动的心情一路走到山上的道观里。 由于不是初一十五，道观里人不多，张氏三人一到，说要看看风景就被小道士们领着去了后山。 果不其然见到了悠哉喝茶的林氏和明心蓝，林氏一个眼神，明心蓝乖乖带着自己的贴身丫鬟走了。 张氏也推了一把李长富，让他四处转转争取跟明家姑娘来个偶遇啥的，就跟李梨花笑眯眯上去寒暄了。 走过一处拐角，就在一处石壁那碰到了正在赏字的明心蓝，李长富深呼了一口气，袖子下的手有点哆嗦。“在下见过明姑娘！” “你见过我？”明心蓝挥退丫鬟，让她们守着以防别人打扰。 “有一面之缘！”李长富感觉自己的心都要跳出来了，强压下心里的不自在，说了一下自己见她的经历。 “噢！”明心蓝不置可否，指着石壁上的字迹说，“这是前朝将军木平藩留下来的！你觉得写的怎么样？” 李长富松了一口气，老老实实读了一遍，“字体遒劲有力，笔画厚重，文字激昂，扑面而来一股豪气！就是我这个不会武的人都觉得想要拿起身边的武器来上场杀敌！是位好将军！” “不错！”明心蓝这才真有点欣赏他了，以前光觉得这人可靠，嫁给他吃不了亏，现在才开始认真思考嫁给他的好处。 “你读过书？”明心蓝自小就喜欢诗书，不过现在最喜欢话本子。 “读过几年，后来想去学医就去医馆里当了学徒！”李长富说到自己熟悉的话题才放开了许多。 两人没说几句，守着的丫鬟就来信号了，叫着明心蓝走了，李长富也摸摸自己的心脏，遗憾的往回走。 到了凉亭边上，明家的人已经走了，张氏的脸上只有淡淡的笑，就是李梨花笑的很勉强，还没等李长富开口，张氏已经抢先说，“有事回家再说！” 一行人回了家，张氏脸色一下暗下来，把跟林氏见面的事一说，“她弄那阵仗是摆明了瞧不起咱们家！看看她说的话哪是想结亲家！？” “下马威吧？”李梨花想的比较合理，“无非就是让咱们看看他家的富贵，让咱们家不亏待他闺女吧！？” 李山和白氏坐在上首也皱了眉，“结亲就是结的两姓之好，人家大户人家姑娘下嫁到咱家来，挑剔些也正常！只要姑娘好就行！你看到人家那姑娘了吗？” “看到了，说了几句话！长的是挺漂亮的，眼神干净！看着是个好姑娘！”张氏为这件婚事操碎了心，要不是儿子坚持，自己早就撂挑子不干了！“长富，你们谈的咋样？” 李长富为自己的任性也很后悔，“娘要不算了吧！明家再好咱们也不能受委屈啊！” “算了！？我都废了这么大劲了，一百步都走了九十九步，不差那一哆嗦了！咱们等等就有结果了！”张氏虽然嘴上抱怨，但是还是不想放弃。 三天之后，李梨花又被请去喝了一次茶，这次是带着好消息回来的，“爹娘，明家答应了！让咱们过几天就请媒人去提亲！”说完这话李梨花心里也泪流满面，为了大侄子的婚事自己跑了多少趟啊，就是对亲儿子自己也没有这么伤心过啊！ 张氏才彻底松了一口气，亲自倒茶谢了小姑子，“他姑，这事多亏了你，到时候媒人也算你一份，给你包个大红包！” “哈哈，那我肯定收啊！大侄子给的算是孝敬我的！”李梨花也不客气，自己费这么大劲应该拿！ 第二天，李家就请了媒人去明家提亲，依次按顺序来纳彩、闻名、纳吉，敲定了两人的婚事。 李长富和明心蓝年龄都不小了，李家这边急着娶妻抱孙子，就选了一个良辰吉日，让李长富带着一对木制的大雁，收拾了八台聘礼，抬着去了明家下聘。 李家大郎终于要娶妻了，这个消息想插上翅膀一样，传遍了延河边上的人家，大家都很惊奇，纷纷出来看热闹，李长富下聘是大事，李果子和李长贵特意请了一天假，一旁陪同，看到街坊邻居，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喜糖分发，求句吉祥话。 一路上李长富都笑的跟个傻缺一样，进了明家的大门，把聘礼送到后院，笑得还这么傻，李果子看不下去了，悄悄捅了捅李长富，“大哥，注意仪表仪容！不要笑了！大家都看新姑爷呢！” 管理好面部表情的李长富对着明则诚和明则信两兄弟行了大礼，说了一大堆好话，中心思想就是对未来媳妇好，以后绝对恩恩爱爱，没有小三小四乱七八糟的，以后同样对未来岳家好，孝顺二老等等，随后还结结实实的磕了三个响头，未来翁婿俩又好好畅谈了以后一番，三人才打道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　　俺又要开新坑了，现在还处于存稿阶段，欢迎大家点击收藏哦~~~ 第84章 订过亲的李长富这两天时不时都会漏出迷之微笑, 看到这样的李果子每次都会起鸡皮疙瘩, 恋爱中的小年轻啊, 热情的小粉红都快要溢出来了！ 刚刚卖了两本成人书刊的李果子心情也不错, 一路哼着小曲回家, 摸摸口袋里的三两银子心里别提多热乎了，这对李果子来说绝对是笔巨款, 自己抄书一年也就能挣个七八两, 现在就一两天的功夫就能挣一小半了。 回到家里，李果子去了书房, 看见李长贵正在温书，“二哥，明年二月就要下场了, 还有三个月了！哎，时间太快了！” “恩, 前几天买的那本你看的咋样了？”李长贵正在认真备考, “我看学里的师兄师弟们都努力温书呢！” “通读了一遍！”李果子最喜欢先理解再背诵，这样速度快印象也深，“我也打算把以前学的用这三个月再温习一下！” 吃饭的时候, 一家人因为李长富订了亲, 也是热情高涨，白氏没少唠叨办婚事要把李渠村的亲戚朋友接过来热闹热闹，自从李家搬到县里来，李渠村的族人们还没有来过呢。 “奶，我们明年就要下场了！”李果子吃完饭站着消消食, 以防长小肚子，“先生说我们的火候到了！” “恩？要下场了？”白氏很惊异，“啥时候考啊？” “明年二月份，也就还有三个月！”李长贵接过话来。 “还有三个月？”李山磕了磕烟斗，“我听书肆的掌柜的说过，考秀才还要保人呢！” “恩，要找两名禀生作保！”李果子点点头，给他们科普了一下知识，“要分三次考试县试、府试和院试，县试在咱们县上考，府试和院试都在府城考，前边县试和府试都是童生试过了就是童生，要是最后院试也过了那就是秀才！” “还要去府城啊？”白氏听到这感叹了一句，“离咱们这还远呢！” “恩，对啊！”李果子点点头，“每次考完要等半个月才放榜呢！” “那你们还一直等在那？他们让走不？”白氏又问道，“不能先回来再回去？” “奶，你想啥呢？只要考完就可以走了！到放榜的时候再去等也行，不过大部分人会趁机会跟人结交一下，顺便交流一下学习心得！”李果子询问了不少有可靠经验的师兄，听了不少经验之谈呢。 “对对，先生说了不能闭门造车！”李长贵也点点头，“每次可考是一个很好的交流机会，你想啊，基本上咱们整个府城厉害的读书人都聚在一起了，稍微谈点就很有心得！” “那你们要考到什么时候啊？”张氏问了个关键问题。 “县试二月考，府试四月考，院试八月考，娘要是顺利的话也要到八月份了！”张氏听完，点点头，“爹娘，那不是跟长富的婚事冲突了？” “是这个事！”李山吸了一口烟斗突出一口烟雾，“要不就跟明家商量一下，看看日子要不定在年前，要不就放到明年秋后！” “娘，我不急，放到明年秋后吧！否则年前还要闹得果子和长富静不下心！”李长富连忙摆手，兄弟下场重要，自己娶媳妇啥时候都能行。 “你先别说话！娶媳妇的日子的商量着来！”李山叹了口气，“老大家的明天你跟梨花去明家走一趟，问问日子，到时候咱们再说！” 晚上李山夫妇躺在炕上，掰着指头数这几年挣的钱，“老头子，咱们这几年感觉挣了不少钱，怎么么才这么点啊？”白氏从柜子里拿出自己放钱的小匣子，“才有一百五十两！” “咱们又买铺子又置地花了有三百多两呢！前段时间长富又下聘花了也有小一百两，更别说咱们搬到这里来花销本来就大！”李山叹了口气，“咱们这几年挣钱也不少了！” “那这又要赶考又要娶媳妇的根本不够啊！”白氏又把小匣子放回去。 “就只能让长富拖到明年秋后娶妻了，果子和长贵的事可不能耽误！”李山半躺着说，“你明天好好嘱咐老大家的，让她尽量把婚事敲定在明年，哎，咱们也太急了，聘礼下的早了！” “这也不能怪咱们啊！长富都多大了，早该娶妻生子了，咱们村跟我一样大的都报上重孙子了！”白氏嘟囔着躺下，“马上要过年了，这花钱的头多着呢！” “没事，咱们多烧点墨就行！老婆子慢慢来，不着急，眼看着咱们家越来越好，也该知足了！”李山拍拍白氏被子翻过身去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白氏嘱咐了一顿张氏，就让她带着李梨花，去了明府，林氏和赵氏和气的接待了两人，一听是来商量婚期的，林氏不舍，自己女儿娇生惯养，怎么就随便嫁到穷人家！？ “二夫人，本来是想过完年挑一个不冷不热的日子把心蓝赢娶进门的！可是现在长贵和果子来年就要下场了，能不能把婚期往后延延啊？真是太不好意思了，是我们考虑不周！”张氏强撑着笑脸，连连道歉，实在是林氏听了婚期这俩字就浑身放冷气啊！ 林氏本来以为急着娶过门呢，现在一听因着李家二郎和三郎要下场要往后拖时间，心里那点高兴劲就被压下去了，合着自己闺女就这么不受待见啊！当下就不阴不阳的说了几句话，“哟，下场可是大事啊，没准考出个名堂来，我们还能沾沾光呢！” 赵氏虽说心里有点不乐意，自己侄女要为了科考让路，可是毕竟科举是大事，也理解李家的心情，立马出来打圆场，“弟妹，看你说的哪里话？亲家可不要在意，这不要嫁闺女的嘛，她心里难受的慌！哎，这当娘的都是一片慈母之心，不容易啊！” “可不是，我就盼着我那小女儿晚嫁，还要嫁的近一点，我还能三五不时的看看，哎！”李梨花立马接过话来，两人来回说了几句才挽回了刚才尴尬的气氛。 赵氏一看林氏还在生闷气，张氏脸上笑得也很勉强，也拿不了主意，“这事啊，我们妇道人家说的不算，这样等二弟回来，我们商量商量，再给你们回话？” “哎，好！好！”张氏这才笑得有点温度，略作拜别才回家。 “娘，人家说想想再给咱们回话！”张氏回来心里仍旧不舒服，“咱们结的这个亲家够呛，您是不知道有多么难缠？眼睛都快长到天上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其他大家太太都想她那样？” 李梨花一听这就笑出来了，“大嫂你就别生气了！就当她不存在，咱们又不是跟她过日子，只要闺女好就行！你管她眼睛张到头上还是脚上了呢！” “还说呢！歹竹出好笋！”张氏也被自己气笑了，“对了，看明家那么气派，估计会带什么陪房丫鬟之类的，娘咱们家是不是要买几个下人啊？” “这个是应该买！”李山点点头，“不过要把咱们治墨的作坊捂严实了，闲杂人等一律不准去那边！”又想了想，“咱们隔壁是不是空出来了？人们都搬走了？” 这两年里，又发生了几次石油自燃的事，可把周围人吓得不轻，胆小的基本都搬走了，别说那些不知道原因的人了，就是知道前因后果的李家人看到那大火也吓的心惊胆颤。 “恩，右边的宅子空出来了！”张氏想了想最近的八卦消息，“说是要卖还没有卖出去呢！” “恩，咱们趁这个机会再买上一两栋！到时候打通了，不就是大宅子了吗！？”李山想的很久远。 “老头子，你疯了！这得花多少钱啊！”白氏昨晚上刚刚数了家里的现钱，要是买成宅子可就没多少钱了，“果子和长贵还要赶考，长富要娶媳妇，这不知道要花多少钱呢！” “咱们每个月还挣钱呢！你急什么？这个月的墨还没有卖呢！放心，保准够！”李山接下来算了一笔账，“一个月咱们能挣三十来两，三个月就能攒出他们赶考的费用！咱们家剩下的钱用来过年和买宅子也差不多！至于长富娶妻，要是放到明年十月，咱们六个月攒个二百两银子，怎么也够了吧！” “娶妻就要二百两啊！”不光白氏就是张氏和陈氏也张大了嘴，二百两娶个媳妇，这得置办多少东西啊！ “爹，二百两，我看悬！不过没事，不够的话我给补上！”李梨花回忆了大户人家举办婚礼的排场，“明家那种人家就喜欢讲排场，不过咱们家情况在这，嫁鸡随鸡，咱们办咱们说的算！” “不，我就打着二百两的铺，到时候把咱们老家那边的亲戚朋友接来热闹热闹，酒席置办的好着点，弄上四把吹手！差不多就行了！还要在弄什么？咱们家穷就不要打肿脸充胖子了，就这样，他们爱咋的咋的吧！那时候不满意可不能退婚！”李山翘了翘，方住啊！” 李大明办事快，打听好了，就直接上门开价，为了压的价格低着点，还带了李果子，就凭着李果子那三寸不烂之舌，顺利的以一百两的极低价格拿下两套前后挨着宅子，这样李家也算是小有房产的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　　俺要开新坑了，卖萌打滚求收藏~~~~ 嘻嘻，今天情人节哈，虽然俺是条单身狗，但是仍然祝大家节日快乐哦，好好约会，哈哈 第85章 自从确定了要下场之后, 房明远给学生们制定了突击计划, 每天实行题海战术, 布置的课业每天有时文、试帖诗、经文、策论等等, 每每折磨的李果子头晕眼花, 把自己这七八年读的书全部翻出来放到桌案上，遇到想不起来的就翻开查阅。而且天天手不释卷, 就连吃饭如厕的时候都会埋头默背, 完全拿出了当年高考的架势了。 考秀才是要返回祖籍的，房家祖籍在大历国的东边, 有差不多小半个月的路程，所以很多房姓学子和祖籍在外地的学子都收拾东西准备返乡考试，跟李果子玩的好的房远泽几人也要走了。 “岁昌兄, 我们几人即将远归，你就不说些什么？”房远泽笑得贼眉鼠眼。 “说什么？”李果子这段时间日夜苦读, 黑眼圈厚重, 眼神都有点发直，“祝你旗开得胜，凯旋归来？” “去去去, 又不是去打仗！”房远泽推了一把李果子, “不就考个秀才吗，这么紧张干吗，凭我们的所学还不是手到擒来？” “门在那，慢走不送！说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李果子翻了个白眼，“你有几斤几两自己不知道？” “嘻嘻！”房远泽也不吹嘘了, 搂着李果子的肩膀说，“岁昌，你看你一点也不可爱，找点乐子嘛！人生苦短，及时行乐啊！” “小心说这种话被先生听见打断你的狗腿！”李果子被吵得半天都看不下书去，无奈了，“说吧，到底要干什么？” “嘿嘿，这不马上要过年了，在白云山有庙会吗？”房远泽拿手也在李长贵眼前不断挥来挥去，各种捣乱，“咱们去看看吧，顺便也烧香保佑一下这次科考顺利，咋样？” “烧香？”李果子想起来这段时间李家众人可是都紧张兮兮的，为了自己兄弟俩连说话都不敢大声，天天还给准备营养大餐，去上香求个心里安慰也行，“好啊，二哥，去呗！说不定有神仙保佑咱们真能一次就过呢！” 李长贵也被房远泽烦的不行，要是今天如不了他的意，估计消停不了，“去！怎么不去！后天沐休，就后天吧！” 李果子想起什么来，颠颠起身去了鲁尚和陆友那里，“鲁兄、陆兄，后天我们要去白云山上香敬神，你们去不去？” “敬神？”鲁尚不屑地说，“你们是该敬敬，保佑一下！” 自从李果子发现了陆友的小秘密之后，鲁尚对自己就没有好脾气过，一改之前阴人作风，每次都对自己横眉冷对，李果子也不跟他计较，笑眯眯的看着陆友，“那估计鲁兄是不去了，陆兄呢？” 陆友不知道想到什么脸颊有些微红，看了鲁尚一眼，“阿尚，听说白云山灵着呢，咱们也去瞧瞧吧？” “呵呵！”鲁尚只回他一个假笑。 李果子见目的达到，也不争论，转头就走了。 两天过后，李果子和李长贵穿戴一新，背上白氏特意做的爱心午餐和水果，才出发。临走前白氏还特意塞了五两银子，让他们花剩下的就捐成香油钱，李果子推辞不过就接下来了，看白氏这一出手就是五两银子，啧啧，跟以前为了一个鸡蛋都能唠叨半天的样子天差地别啊，看来自家这治墨生意确实不错啊！ 李果子几人在房家门口集合，一看今天人还挺多的，房家族学那边有四五个，加上李果子兄弟和鲁尚陆友，有九个人呢！ “都说春天踏青郊游，梨花风起正清明，游子寻春半出城，咱们现在大冬天的也算是反其道而行了！”房远泽在这群人里话最多，“真别说，冬天顶风而行别有一番风味呢！” “要不咱们坐马车吧？”李果子顾及到陆友的身份提议道，“可别得了风寒，马上就要下场了！” 难为鲁尚这次没跟自己唱反调，“恩，租上辆马车！太冷了！走到白云山非冻成冰棍不行！” 最后这踏风而行没有成功，几人挤上了两辆马车，李果子兄弟跟陆友鲁尚房远泽一辆车，在马车轱辘轱辘的前行中，李果子撩起窗口的布帘往外看，欣赏着沿途的枯树枯枝倒是别有一番风趣，兴起之下还吟了一首诗，“ 君看六幅南朝事，老木寒云满故城。” “这首诗出自唐代韦庄，是一首题画之作！”陆友随口接到，随后吟完了全诗，“谁谓伤心画不成？画人心逐世人情。君看六幅南朝事，老木寒云满故城。” “写的是南朝六代的金陵，哎，我做梦都想去一趟，特别是秦淮河畔，那。。。”房远泽本质上说就是个色狼，三句话不离老本行，看着话题越扯越偏，李果子在底下狠狠拧了他的大腿。 “嗷！疼！疼！”房远泽一声大喊，打断了自己的□□思想，使劲揉着自己的大腿，“岁昌兄，你，你怎么这么不讲究啊！疼死我了！” “少说几句吧！满脑子装了些什么啊？你这样对得起先生吗！？”李果子狠狠瞪了他一样，又偷偷看了一眼陆友，果然他已经转头看着窗外了。 房远泽还在喋喋不休，“我怎么了，我不就是说了秦淮河畔吗，都是男人，说说又怎么了！哎哟，你下手可真狠！” 李果子简直跟这个色中饿狼无话可说，真是交友不慎啊，“咱们这次可是去上香的，心诚则灵！你还是闭上眼好好祈求吧！” 就这样一路上打打闹闹，每每李果子想树立点正面形象吟诗弄月一番就被房远泽这个记吃不记打的货给带偏了，李果子最后只能装死车厢里才静下来。 白云山是整个延州府有名的神山，山上的正一教道观灵验的很，平时有事没事的不少人都会上山敬神，别说过年赶庙会的时候，简直人山人海啊！ 李果子望着台阶上数不尽的人群，叹了口气，“人太多了，一会可要小心自己的钱物！小偷估计不少！” 说好的登山望远，一览众山小，没有实现，倒是体验了一把春运返乡热潮，李果子好不容易挤到一处人少的地方，整了整自己的帽子，才张望起来，一起来的九个人都挤散了，人头攒动中，李果子借着自己的身高优势，看见了好几个同伴。 “陆友！鲁尚！这边！”李果子看到离自己最近的两人，大声喊道，还不断地蹦起来挥手。 三支革命军好不容易胜利会师，李果子看着头发散乱风度全无的两人，噗嗤一下笑了，瞧瞧这两位天之骄子，估计从来没有经过这阵仗，哈哈！ 鲁尚瞪了他一眼，忙着整理自己的衣衫，“快别带玉佩了，把他摘下来，放到怀里揣着，小心被别人摸了去！”李果子眼睛毒的很，不一会已经看见两个偷了，“还有值钱的东西，也收起来，否则丢了可别哭啊！” 陆友眉头皱的都快夹死蚊子了，又不好意思说自己刚才被人摸了几下，只能抱怨，“早知道就做轿子上来了！” 李果子看陆友的情况也不适合步行，“你等着，我去叫轿子来！”说完也不管两人就匆匆走了。 下去容易上来难，李果子带着轿夫上来的时候又拼挤了一番，见到两人的时候热的满头大汗，“陆友，上来，咱们快走！其他人估计还在等咱们呢！” “就一台啊！我的呢？”鲁尚干瞪眼。 “就一台，想做吗？自己下去呗！”李果子就喜欢看鲁尚不如意的样子，哈哈，终于让他也不爽了一次。 “你！”鲁尚气的也不说话，扶着陆友坐上去，一路上气鼓鼓的。 自觉占了便宜的李果子倒是很高兴，就是对坐在这轿子上一摇一摇的陆友有点担心，“陆兄，摇得这么厉害，不会掉下去吧？” “这位小兄弟放心，我们兄弟在这里干了快十年了，从来没有出过事！稳得很！”一位轿夫笑呵呵的解释。 一路拼杀，李果子三人好不容易到了道观，果然李长贵几人都在前面等着他们呢，“果子，你们怎么才上来？我们还以为你早进去了！” “挤死了！”李果子手忙脚乱的整理自己的头发和衣服，“今天幸亏背的布包，背书箱的话估计能挤烂了！” 整理好之后，李果子买了三柱那种大粗香扔到香鼎里，站在前面许了愿，又进了大殿正式拜了拜，拿出白氏给的五两银子全部添了香油钱，诚心许愿保佑家人和睦健康长寿，生意兴隆！ 拜完了的李果子四处闲逛，欣赏了同伴的格式各样的敬神状态，房远泽完全是絮絮叨叨型的，李长贵就是属于使劲磕头型的，鲁尚和陆友则是表情沉静长跪不起型的，李果子摇了摇头，走了出去，祈求能遇到什么世外高人，让他指点一番，小说里不是经常有这种桥段吗。 可是李果子围着道观转了一圈也没有遇到传说之中仙风道骨的世外高人，反倒碰到几位梁上君子，没想到在这种神圣的地方也敢下手！ 感叹着道德败坏的李果子回到大殿里，找到同伴，出去找了个人少的地方拿出午饭来，就着凉水吃了个半饱，才正式启程下山。 作者有话要说：　　俺要开新坑了，卖萌打滚中，亲爱的小天使们收个藏呗~~~~~ 第86章 一路摸爬滚打下山的几人, 没闲心买什么礼物了, 匆匆坐上马车就各回各家了, 一路上房远泽还吆喝着太吓人了, 太吓人了, 挤得鞋子都要掉了。 回到家里，白氏和张氏立马端着姜汤过来, “快, 你俩快喝了！外边冻死人了！这风吹得呼呼的！” 张氏张罗着把炉子烧得旺旺的，李家这几年家里有钱了, 在李果子的强烈建议下在堂屋作坊和书房里都按上炉子和炉筒子，一大家子没事的时候就守着炉子拉话，还能烤点红薯和花生, 别提多美了，一进来就一股热气, “来, 守着炉子，暖和些！” “嘶嘶。。。”冻得李果子嘶嘶吸气，把手往炉筒子上放, “外边可真冷！就跟什么也没穿一样！” “别瞎说, 要是真什么也没穿，那还不冻死！”白氏笑呵呵的轻拍他一下，“你们喝完汤，我去掀锅，给你们留了饭, 就知道你们没吃好！” 自那天开始，李果子和李长贵就过上了强制喝汤汤水水的日子，李妞子从书肆里真买了一本食谱，每天照着书上的菜单子做菜，按时给李果子和李长贵进补，李梨花也弄了不少南边来的山货，听说吃鱼补脑子，李家基本上每天都有关于鱼的菜。不光李果子和李长贵，连李家其他人也跟着沾光，整个冬天过后胖了几斤。 李家这个年是所有年份里最安静的，不过又是最丰盛的，为了给李果子和李长贵提供最好的环境，李家今年并没有回李渠村，只是提前回去走了一圈拜访了一下亲戚朋友，回来后也静悄悄的，除了年三十晚上和年初一早晨，李家放了一挂鞭炮，其他时候基本上是静音模式。 过完年，李山亲自带着李果子和李长贵带着厚礼去了县上的廪生家，在考教了两人的功课，询问了李家的情况和看过李家的祖籍证明之后同意了作保。 一月底，县里发了公考通报了考期，李果子和李长贵就去了县署礼房报了名，认真填写了家里情况和作保人。 二月底，在进行了两次模拟考试之后，各回各家，房家私塾里大部分的人都要下场，鲁尚和陆友也回了府城，同样李果子和李长贵略带忐忑的进了考试院。为了防止有人夹带小抄，每个考生除了带考引之外其他一律不许带，而且进考场之前必须细细搜身，纸墨砚台和三餐吃食进了考场门有卖的，价钱巨贵，不过为了顺利考试，每个考生只能乖乖掏钱，其中有一个一看就家财不丰的掏钱的时候用的是铜板，数了又数才递出去。 商河县文风不盛，武人比较多，所以来科考的也不多，别的地方县试要考五场，但是在商河县只考四场，人少也不分座号了，凭着先到先得，来得早就抢个好位置，来得晚了只能离得茅厕近了，进了考棚，已经有很多人选好了座位，轮到李果子和李长贵的时候剩下的位置不是很好了，两人只能捏着鼻子选了一个离得茅厕相对比较远的地方。 李果子把考试用的小篮子放下，打量了一下这个小单间，号舍比较简陋，就只有两块木板和一个瓦质的尿壶，好歹还是坐北朝南，把一块木板放到墙靠里边突起的地方当做板凳，把另一块放到往外的突起上就是张桌子了。如果把外边的木板放到底下那层突起两块板就能拼成一张床，李果子在心里暗暗摇头，听说过非常简陋，见到实物还是很吃惊的。 县试每场考试一天时间，天亮进场，天黑交卷出考场，中间有三次休息时间，利用这个时间吃饭和如厕，要连考四天，李果子前世习惯了考试，现在只不过是考试时间延长了，很快就适应了，虽然臭了些，但是在冬天比较冷，臭味没就没那么明显。 第一场是一文一诗，第二场也是一文一诗，第三场则是一策一论，第四场小讲三、四艺。县试是第一关，县里出题，一般都是书里有的内容，读的熟背得多写字好看一般都能考过，李果子四场下来觉得考得不错，李长贵也觉得不错，果不其然半月之后，县里发案两人名字皆在上面。 李家众人高兴地庆祝了一场，李山和白氏特别满足，李山还乐的多喝了几杯。 日子一晃而过，李果子和李长贵又苦读了一个来月，在四月中旬的时候就起程了，为了谁来陪考，李家还有一番争执，最后李山拍板决定让李大明留下，李大白驾车陪着去的。 从商河县到延州府坐马车走了五天，白天颠簸晚上休息，差点没把李果子折腾散了架，本来就晕车现在还要连着好几天坐车，一点东西也吃不进去，肚子里最后快吐酸水了，本来以为到了府城找家客栈好好休息，可是到了才知道考试院旁边的酒楼客栈早就住的差不多了，虽说延州府文风不盛，可是架不住他地方大，县城多啊，学子一凑也算不少了。 李家三人找了好几家客栈，不是住满了就是好房间没有了，折腾了很久，最后租了一栋小宅子。 “哎！咱们没经验这次来晚了！没抢到好地方！”李大白拍了拍桌子，“果子，你先住在这里，我现在去请大夫来看看！” “没事，没事！二叔，我就是晕车，没别的大毛病！不用请大夫！”李果子躺在炕上还觉得头晕目眩。 “还有十天就要考试了，生病了可不行！”李山来的时候千叮万嘱不能让他俩生病，李大白连连摇头，“长贵你在这看着果子点！我马上回来！” 请来了大夫平脉之后，笑眯眯的说，“这位小友只是晕车，还有点风寒，没事，我开几服药，服下去睡一觉就没事了，不会耽误过几天的考试的！” “谢谢大夫，给我二哥看看，是不是也的了风寒？”李果子指了指在旁边站着脸色也不好看的李长贵。 “好，好！”那大夫平脉之后，摸了摸胡子说，“没事！康健的很，就是有点舟车劳顿，我开服安神的房子喝下去睡一觉就好了！” 李大白千恩万谢之后，“那大夫，我侄子和儿子吃饭要注意什么？有什么忌口吗？” “多吃点好消化的！清粥之类的，少吃油腻的，也不要乱吃东西，到时候拉肚子可就不妙了！”哪位大夫倒是挺和善给了几点意见。 果然李大白晚上买回来的晚饭是大米粥和凉碟炒青菜，李果子喝下去之后胃里舒服了不少，“二叔，这些人太黑了！这么个地方一个月就要二十两银子！奸商！” “没事，这次咱们带的钱够！足够了！”李大白安慰道，“你安心休息就好，不要想些别的！” “爹，咱们这次带了多少钱？”李长贵喝完粥，抹抹嘴好奇问。 “问这干嘛？”李大白瞪了儿子一眼，后来又偷偷小声说，“咱们家这三个月治墨的钱都带上了，一百多两呢！放心吧！少不了你小子的！” 李果子休息了三天之后身体才大好，就跟着李长贵出去四处转了一下，特别去了考试院周围的茶楼酒楼里，真看到不少学子聚在一起讨论问题，当然也少不了相互吹捧和相互贬低，李果子去了几次真学到了不少，有几个一直不明白的地方豁然开朗。 两人还去了书肆，每次下场的时候书肆里都是人爆满的地方，有很学子在里边看书，相互探讨问题，因为意见不同挣得脸红脖子粗的比比皆是。李果子就在旁边听了几次，似懂非懂，回到租屋细细琢磨之后大有收获。 四月底，夜里寅时，李果子和李长贵就起床驾车赶到了考试院，那里已经聚了很多人了，考官已经开始点名排队了，李果子和李长贵从糊纸灯牌上的找到自己的名字，排好队等待入场，同样这次只能带考引，等搜子搜完身之后，李果子就进场了，在执灯小童的引领下进了第三考场，在考场门口又接受了更详细的检查，才拿到了自己的考试篮和试卷，又凭着考引找到自己的座次，好歹这次比较幸运挨着茅厕挺远的，李果子在心里念了三声无量天尊才进到号间摆好试卷准备时刻一到就答题。 府试要考三场，第一场和第二场分别考贴经和杂文当天交卷，第三场策论却是要考两天，晚上在考试院里住一晚上。虽然里边发被子，可是李果子脚长腿长两块板子拼到一起根本不够长，晚上睡觉整个人都是卷曲的缩在那里。虽说是四月天了，晚上还是挺冷的，身子底下板子又凉又硬，还没有枕头，晚上李果子能睡好才怪。 第二天起床，李果子就觉得头有点昏昏沉沉的，强打起精神按照昨天拟出的思路在草纸上写了一份，又在考卷上仔细誊抄了一份，掐着点完成了自己的第三场考试。 慢悠悠的走出考试院，李果子又碰到了游魂一样的李长贵，李大白一看两人状态不好，心里就咯噔一下，也不敢多问就小心扶着两人到马车上，晚上两人饭也没吃，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才算大好。 李果子是个学渣，但是是一个喜欢对答案的学渣，最重要的是一个喜欢凑热闹的学渣，精神恢复之后，就带着李长贵去了学子们聚集的地方，听他们对试题的讲解讨论和相互怒怼，特别是最后的策论是一个比较开放的题目，但是会有两种相反的答案，楼里的学子们就分成两派，各种口水大战，说到激动处还要撩起袖子拍几下桌子以示气愤，每每李果子都会坐在角落里喝着小茶看大戏简直不要太爽，而旁边李长贵则更是听得如痴如醉，还一直想撸袖子加入战斗，要不是李果子拉着战火就要波及自己这个小角落了。 欣赏够了文人墨客的激情澎湃，李果子都会拉着李长贵回屋温习功课和在书肆里看一些大儒的注释，直到半月之后的发案日子。 一大早李家三人就到地方等着了，不一会就围了不少人，一时之间闹哄哄的，巳时准时发案，李果子和李长贵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挤进去，从最底下往上数，入眼第一个就是李长贵的名字，李果子激动地大喊，“二哥，你中了！中了！看最后一个就是你！” 李长贵也激动的狂点头，往上继续看，在中间位置找到了李长寿的名字，“果子，你看，那是你的名字！你也中了！”两人就像疯婆子一样，披头散发的冲了出去，“二叔，二叔，我们俩考中了！哈哈！” 在外边干着急的李大白，听到这话，也高兴得不得了，“真的？可了不得了！咱们老李家真出读书人了！”上去使劲拍两人的肩膀，眼圈都红了。 当下三人也不耽误，退了房，急匆匆奔李家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考中童生了。。。。。 第87章 自打李果子走后, 白氏张氏和陈氏三人就早晚三炷香在小祠堂里跪拜不止, 每次都用心祈祷, 保佑两人高中。 听到两个孙子都考中童生, 白氏当下激动地面朝祖坟的方向, 连磕了三个响头，李山的嘴裂的都快到耳朵边上了, “好好好, 是老李家的种，有出息！” 李果子这会还晕着呢, 晕车不是病，晕起来要人命啊，肚子里第一东西也没有, 还想吐，晕晕乎乎的躺在炕上, 听着外边的热闹声。 晚上李家大开宴席, 李果子这病号都列席了，“来来来，果子尝尝奶熬得粥, 香着呢, 这可是在大锅里煮了大半个时辰呢，里边还放了你大哥带回来的好药材，来补补身子！”白氏端着一碗粥，拿勺子吹了吹就要往李果子嘴里放，“我的孙子哎, 可受苦了，瘦了瘦了！” 李果子看白氏心疼的样子，有点受不了，太肉麻了，“奶，放着就行，下午睡了一觉已经不晕了，我自己来就行！” “不用，小心烫，我端着就好，你这心皮嫩肉的，烫到你咋办？”白氏是铁了心要好好照顾小孙子。 李果子只能硬着头皮喝了一口，味道确实不错，里边和着肉末，有点咸味，应该是李妞子的点子，想罢笑着冲李妞子点点头，果然，她也笑眯眯的回应。 “果子长贵，那你们现在是童生了？”李长富略带羡慕地说，“曹家村那位先生不就是童生，那你们不是跟他一样了？” 李长贵忙着喝酒呢，顾不上回答，自己可想死了，自从一次喝醉了脸白的像个鬼叫也叫不醒，李山和白氏就吓得不让他喝酒了，李果子趁机逃脱了白氏的魔掌，“是啊，我俩现在回李渠村开个私塾妥妥的没问题了，哈哈！” 李山也笑眯眯的点头，“咱们老李家也算是出个读书人了！今年过年的时候，咱们回乡可要好好祭拜一下！”北地这块文风不胜，很少有读书人，对于普通百姓来说，家里有个童生就很是荣光了，“你俩好好学，放心要多少钱，家里都出！” 李果子要的就是这句话，“爷爷放心，我俩肯定好好学！” 白氏已经开始畅想未来了，“下半年长富娶媳妇，你俩要是在考中秀才，那咱们家不是三喜临门了！？啧啧，到时候可要好好操办，请大伙来好好贺贺！” “对对，让明家好好看看！”张氏也笑着说，“咱们家可不比他家差！”张氏早就对明家一肚子火了，碍于自己儿子不太好发出来，现在儿子侄子都有出息了，看看明家还蹦跶，越想越美，经不住说出来了。 “娘，不一定呢，别瞎说！”李果子一看苗头不好，偷偷瞄了一眼李长富，见他笑眯眯的像是没听到一样，才放了心，“县试和府试都简单，院试就难了，出的题目要难上不少，能不能考上真不一定！” “呵呵，没事，考上童生就已经很厉害了！”李山喝了几杯小酒，乐呵呵道。 七月初，李大白就驾车带着李果子和李长贵有上路了，这次提前一个月启程，本来天就热，坐在马车上就不舒服，李果子还晕车，李大白放慢了速度，本来五天的路程放成了十天，天热的时候就在阴凉处休息，早晨和下午凉快的时候才赶路，这样李果子少受很多罪，到了府城竟然好好地。 还是住的上次那家租屋，天这么热不耐烦去人多的地方挤，虽然地方偏点可是贵在安静，能安心的静下心来温书。 李大白这几天鞍前马后，虽然不认识字，但是不妨碍他能打听到一些小道消息，“长贵果子，今天茶楼里可热闹了！听说有几个学子办诗会呢！” 每次科考前都有这样的事，很多学子相互吹捧，显现自己的才学，挣个好名声，李果子没少从小说上看到这种事，而且一般还是男主或女主一展风采的好时候。可是李果子自从穿过来，就没有穿越女应有的光环，而且自己已经从房明远对自己文章的摇头次数深切认识到自己确实没有文学方面的天赋，还是不去凑热闹了，“二叔，那些都是虚的，能考上秀才才是真的！就是说的天花乱坠，考不上也白搭！” “对！对！果子说的对，你俩好好看，我先出去了！要什么就说一声，叔去给你们买！”李大白觉得自己侄子不亏读过书，想的通透多了。 经过大半个月的复习，八月底到了院试的日子，跟府试流程一样，不过这次有严格了很多，这次是省里的学政亲自下来监考，自然阵仗不小，两位保廪生必须都在现场监视，中间出了点问题，不知怎么的有一个考子被扣下了，闹了一场，人群瞬间骚动起来。 卯时入场，可能是看到那个考子被扣下，还带上了刑枷，李果子一直心神不宁，自己一直活得比较平和，今天才认识到古代真是没有人权啊，说扣下就扣下，连点反抗也不敢，太残酷了，十年寒窗苦读就是为了这一天，可是这一天永远来不到了，不知道那名考生能不能受得了。 院试考两场，第一场两文一诗，第二场一文一诗，每场要考三天两夜，虽说这次李果子座次还算不错，离得茅厕有一定的距离，但是考棚是坐南朝北的，白天晒得受不了，晚上也难熬得很，号间里基本上连点风没有，天热的厉害，有很多考子就裸着上身凉快些，可是还有蚊子虫子的叮咬，所有整个考棚里充斥的啪啪打蚊子的声音。 饭食更是不用说，考试院里只会提供馒头和水，再不想吃，李果子为了这小身板能顺利出去也硬着头皮吃了馒头。 时文对李果子还简单一些，毕竟经历过前世的高考和房家私塾里的考前冲刺，李果子胡扯瞎诌的能力还算可以，但是轮到写诗，这次可不是前两场那样背诵默写或者达到刚入眼的要求就行，必须平仄对其，典故成语，立意深远，李果子简直要把头皮纠下来了，才勉强写下两首能看的。 出了考场，李果子还一直晕乎，觉得自己这次真悬，感觉非常不好，等看到李长贵，他的脸色更是难看，脸色蜡黄还有点摇摇欲坠，李果子一下就上前扶助他，自己也被压得一个趔趄，等到李大白好不容易冲进人群把他俩拖到马车上，李果子才松了一口气，往李长贵的脑门上摸了摸，“好烫，二哥，你发烧了！快，二叔，直接去医馆！” 李大白一路赶得飞快，到了医馆，幸好还有一位大夫没有出诊，“大夫，快给我儿子看看，刚从考场里出来！看看这是咋了？”李大白急的满头大汗，背着李长贵就跑进了医馆。 大夫简单诊断了一下，“这是热症，没事！今年的天热的不正常，都八月底了，天还跟火烧一样，考棚里边条件差，更是热，很多考子出来都会中暑！我开几服药给你们，回去注意休息就好，当然有条件的可以喝点凉茶！” “凉茶？”李果子满头问号，这玩意不是在广东那一边流行吗。 “恩，我们也卖，你们要吗，要的话回去自己煮就行！这个天喝这个正合适！”那个大夫笑眯眯的推销到。 “要！多来几副！”李果子点头，“二叔，咱俩也喝点！好东西，清热解火！” 自那天之后，天越来越热，连场雨也没下，李果子也没有出去，就跟李长贵天天窝在租屋里看书，李果子考完了也不去纠结过去的事了，无事一身轻，就杜撰了几篇黄色小说，打算扩张一下自己的小金库，倒是李大白天天出去打听消息，听些八卦。 “二叔，今年的天旱死了！”李果子望着窗外的太阳，皱眉。 “对啊，这老天爷明显不正常，不给老百姓活路啊！”李大白也皱着眉，“旱了有两三个月了，今年的收成是够呛了！” “二叔，今天有没有听到好玩的事啊？”李大白看这几天李长贵一直郁郁寡欢，就讲些好玩的事哄他高兴呢，“哎，天这么热，谁出来啊，茶楼酒楼里基本上没人呢！” “啊？不是有一些学子吗？今天没去？”李果子很好奇，考完之后一起呼朋引伴喝酒聊天才是正道啊。 “这几天出来的人越来越少！”李大白摇摇头，“估计都热的躲到屋里不出来啦，就跟你们一样！” 老天爷就像小娃子的脸一样说变就变，当天夜里就刮起了大风，大雨瓢泼，豆大的雨滴打到屋顶子上就跟有条鞭子抽到上边一样，夜里温度下来了，李果子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了，第二天就是放榜的时候了。 “长贵果子，你们在这里等着，我自己去看就行了！没事，我穿着蓑衣呢！”李大白就出去了。 “你认识我俩的名字吗？”李果子追着跑到门口大喊。 “认识！咱家里人的名字我都认识！”李大白笑了，很得意，自己怎么说也跟李山认了几天字，名字还是难不到自己。 不过下午回来的时候他的脸色不好看，脸上勉强挂着微笑，望着面带期望的儿子和侄子，语气很低沉，“长贵果子上边没有你俩的名字！我等到最后细细找了一遍，还是没有！” 李果子早就有心理准备，自己写的诗肯定砸了，李长贵脸色一下暗沉下来，眼圈都变红了，“我。。。我。。。” 李大白上来拍拍两人的肩膀，“不要想了都过去了，没考中的人多着呢！你俩还年轻！” 李果子也担心的望着李长贵，自从那天从考场里出来，他整个人就不对劲，这几天一直很消沉，现在更是大受打击，“二哥，你没事吧？” 李长贵只是失魂落魄的走回了屋，什么话也没说，李果子张了张嘴还想说点什么，李大白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要说了，让他缓缓吧！他也应该长大了！哎！ 第88章 大雨过后, 李家三人就起程返乡了, 一路上沉默不已, 李果子几次三番想跟李长贵说话, 每次李长贵都无言沉默。导致话题失败。 听到落榜的消息的李家人虽然有点失望, 但是也没有过多苛责两人，尤其看到李长贵消沉的样子, 更是不敢多说什么。当天晚上在李果子和李长贵睡下之后, 李家六口大人又召开了一次小会。 李山详细问了这次考试的前后，特别是李长贵的事, 确定没有发生其他事，才放心下来，“小娃子经历点风雨才能长大, 现在这样也挺好的，让他想明白就好了, 以后家里不要再提这次科考的事了！” 第二天, 李果子就把李长贵强行拉到房家，打算让先生给自己找下错误，顺便给李长贵开解一下, 省得他天天死气沉沉的。 “落榜了？”房明远摸摸自己的胡子, 觉得没出自己的预料，收下这两个学生看中的就是他俩的品行，结果他俩在诗文上天赋的确不高，自己多少也有点失望，“默下来你俩做的文章！” 房明远拿着两人的答案, 沉默的片刻，有点不可思议，“时文写的还行，就是这诗，你俩怎么就能写出这种。。。”房明远觉得自己真是收徒不慎啊，要是让别人看见自己学生做的诗，自己的名声估计要毁了，“你俩平时就算写的不好，也没至于这么差啊！？” 这席话说的李果子和李长贵都不好意思，两人立即跪下“学生惭愧，有负先生的教导！”特别是李长贵这话说的情真意切。 “哎，三年了，你俩都没有学到家！”房明远叹了口气，“你们的师兄弟三年差不多就学有成了，你俩还差得远呢！”这话说的确实不错，房家私塾名声在外，一年收徒五人，每三年这五人有所得，下场之后考个秀才不成问题，一下有两个学生落榜的事不常见。 “你俩估计还要留在这继续学下去！”房明远把他俩的考题答案攥到手里，点着他俩的脑袋叹气，“今后一定要好好学，不可再贪玩误了功课了！” 出了房家的大门，李果子和李长贵跟个斗败的公鸡一样，“二哥，咱们真有这么差吗？”李果子觉得自己能写出这种酸诗已经很不错了，比自己前辈子强上一大截呢，要是自己语文老师看到现在自己做出来的诗文，估计能感动到哭。 “差！”李长贵才开了金口谈论起这次院试，“一看到考题就觉得要完！偏偏还得了热症，脑子里一片浆糊更是什么也写不出来！” “不过就是不得热症，我也考不好！”李长贵也叹了口气，走到墙边的阴影里失魂落魄。 “好好学吧，这次不中，还有下次呢！”李果子活了这么多年，心里想的倒是开，“三年之后考中不就行了！” “考中！？哪有这么简单！”李长贵对自己很不看好，“果子，我这几天一直在想一件事，我是不适合走科举这条路！” “恩？二哥你怎么这么想？”李果子大惊，难不成他一次考不中就丧失信心自暴自弃了！？ “哎，你也看见了，还有四五十岁胡子一大把的人考试呢！”李长贵踢了一脚墙，引得里边的狗汪汪直叫。 “对啊，你想想那些大爷大叔都还考呢，你为什么不努力！”李果子正好拿着这件事教育他。 “可是我不想这样！”李长贵拉着李果子进了一个面馆，“一直考到七老八十有啥意思！一辈子趴在书上起不来！我不想这样，还不如认清自己，趁早放弃！” 李果子简直对他刮目相看了，行啊，这小子有想法，主意正啊，“那二哥，你想过不读书了干啥吗？” “郭亮不是老闹着去北边的坊市返货到南边吗？”李长贵拿筷子在面里拨了拨，叹了口气，觉得自己没心情吃不下，“你说我跟着一起行吗？” “额，行商啊？”李果子也把筷子放下，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怎么突然想起这个了？太危险了，亮子一直没去成，被姑姑和姑父拦在家呢！” “哎，我觉得这也是条路，虽然危险，可是它挣钱啊！”李长贵不以为然，“我都这么大了，也能出去闯闯了！” “咱们家又不是没钱！你去赚这种危险钱干什么！？”李果子想不太明白，家里治墨挺挣钱的，“你还不如跟咱爷爷他们在家里治墨呢！” “去去去，我才不治墨呢！”李长贵翻了个白眼，“好男儿志在四方，懂不？” “姑姑，好不容易把亮子止住了，你现在来捣乱，不用别人，就是姑姑就能把你打死！不信，你就是试试吧！”李果子真是不看好他，“二哥，你可不能犯傻！我可救不了你，估计二婶也会受连累！” “那要是咱们联络联络郭亮呢？”李长贵不死心，“他把姑姑说服了，那不就成了！？” “你说你什么也不懂，万一出去被骗咋办？”李果子担心可不是一般点，就俩娃子，出去不被骗等菜呢！ “哎，你说让人先带着我，等走熟了不就行了！”李长贵想了很长时间了，“再说了，我不也学了几招吗，怎么也可以放心吧？” 李果子叹了口气，不可思议，“二哥，就能学的那几招，别说防身了，就是大狗都打不过！你别说了，你肯定不行，怎么着也要等你年龄再大大，学点经验才行！别说爷爷奶了，就是我这一关你就过不了！”说完把账给结了，就拉着他走了。 十月底，李长富大婚前十天，李大白驾着车带着李家一家人回乡祭祖，把李家出了两个童生的事和李长富娶妻的事告诉了族人，顺便把走得近的亲戚朋友接到县城来小住几日，撑撑场面热闹热闹。 结果来的时候满满一车东西，回来的时候满满三车人，一下把李家刚打通修好的大宅子装满了。不过治墨的那第二进宅子是上锁的，出来进去都上锁，虽然大家都很好奇可是谁也不傻，大部分识趣的不问，反倒玩得很尽兴，有个别讨厌货比如陈氏的娘家好奇的打探，李山也会挡回去。 “山子，你现在可真有出息了，看看都在县城里住上这么大的宅子了！”李山带着大家把宅子转了一遍，大家都羡慕得不得了。 “他姑，你现在可享福了，儿子也有出息，可不要忘记娘家人啊！”陈氏的大嫂眼都红了，羡慕的不行，对陈氏讨好的笑个不停。 哼，陈氏不屑极了，自己以前去借钱的时候说没有，还调拨的爹娘又不借给自己，现在还想来占便宜，脸皮可真厚，“哪能啊，大嫂，你是不知道啊，我也想帮着你们啊，可是有心无力啊，家里的钱都在婆婆和公爹手里呢！不说我，就连大嫂也捞不着！” “妹妹，谁让你拿钱了！”陈氏的二嫂笑着拍拍她的手，“听说你家不是有治墨的方子吗，你偷偷告诉我们，让我们也发点财啊！你看爹娘年龄这么大了还在地里刨土疙瘩，你也忍心！？” 陈氏一听方子俩字心里一惊，又听到老爹老娘终日下地，身子都累垮了，心里不是滋味，张开嘴想说话，可是心里一转就想起李山说的逐出家门一话，打了个哆嗦，公爹一项说话算话要是真泄露出去真会被休出家门的！“大嫂二嫂打的可是好算盘！这种话也能说出来！” “他姑，你莫不是还在计较当时那事？”陈氏的大嫂二嫂一看陈氏有点松动，加大了劝说力度，“咱家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哪能拿出什么钱来啊！要是真有钱，怎么会不借给你呢！” 陈氏一下陷入天人交战中，娘家和婆家，手心手背都是肉啊，要是能让自家人加入小作坊多好啊，家里正好人手不够，“这事我再想想，再说吧！行了，外边还有一些活要干呢，咱们快出去吧！” 陈氏的大嫂和二嫂两人相对一眼，眼里露出喜色，不过心里打的小算盘谁能知道呢！ 十一月初八，宜动土，宜出行，宜嫁娶。卯时一刻，李家整个动起来了，李家这次请了四把吹手，从昨天清晨一直吹到夜半亥时，今天卯时又开始了，热闹的不要不要的。 辰时三刻，花轿吹吹打打的出门了，李果子以前都是旁观，最多讨杯喜酒，这次可是全程参与，而且这次李渠六人帮聚齐了，他们可是砸门打前阵的，要帮着应对娘家人的刁难。 花轿围着商河县城转了一圈，才到明家的大门处，明家这边也请了不少好手，显然不打算让他们这么容易过关。 接连出了几个对子，差点没把李果子和李长贵难为死，虽然之前准备了几首催妆词，可是这现场刁难少不了，最后还是李果子使出绝招，散了一堆红包，才进了大门。 可是到了二门又被拦住了，这次可不是像之前那么简单，一群大老爷们又是卖武艺又是送红包都没能进去，最后还是李长富老老实实讲了婚后宣言才放开了大门。 李果子擦了擦头上的汉，送了口气，是谁说古代女人矜持的！？谁说古代娶媳妇容易的！？想想以后的自己，李果子顿时觉得前途渺茫。 第89章 历经千难万阻的李长富好不容易把媳妇迎到花轿上, 才吹吹打打返程, 一路上不断向旁边撒着喜糖, 李长富的脸都笑成了一朵花。 明心蓝出嫁带了三十六抬嫁妆, 一路上很是招摇, 不少路人颇为羡慕，指着那满满当当的箱子窃窃私语, 就连李家的亲戚朋友看到堆放了大半个院子里的嫁妆都眼红的很, 村子里的闺女出嫁谁给配送这么多东西啊！ 李长富的新房在新买的那两栋宅子的前面那栋，宅子自从买回来, 也只是相互打通了，没有好好收拾一下，明家带来的嫁妆和下人都安置在那里, 明心蓝这次带过来一个贴身丫鬟和一个婆子，为这林氏又好好发了一次气。 这次李长富大婚, 不光他医馆里的人来了, 就连李果子和李长贵的同窗和李家生意上的人也来了不少人，很是热闹。少年心性，自然要在酒桌上拼杀一场, 李果子五个可是使出了姥姥劲才把李长富从那群醉鬼里抢出来, 特别是李长贵喝的酩酊大醉，拉着那些人不放，李果子才能把李长富拉出来。 虽然不少人都喝醉了，但是还有不少人清醒呢，都闹着去听洞房听壁角, 弄得李果子颇为尴尬，可是连二愣子也闹着去听壁角，这下李果子不得不屈服在几人的淫威之下。 二愣子和大狗子在前年都娶了妻，自然识的其中滋味，笑得那叫一个邪恶，几人蹲在李长富门前，李果子听到里边传来的断断续续的声音有些脸红，没一会张氏就来了，看到几人躲到这偷听，笑骂几声就拽着李果子的耳朵把这几人赶走了。 第二天，明心蓝早起打扮一新，按照俗礼，新嫁娘第二天要一展厨艺的，看得出她虽然有点羞涩，可是还是大大方方的，倒是李长富羞羞答答的，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看的李果子捧腹。 李果子六人只能在过年的时候聚聚，这三四年里几人变化很大，大狗子大狗子和二愣子无论怎么挣扎也没有越过家里的大人去镖局走镖，特别是大狗子和二狗子的娘赵氏发了狠，狠狠教训了他俩一顿，随后立马给大狗子取了个媳妇，也想给二狗子娶媳妇来着可是二狗子憨傻的名声在外，赵氏挑了很久也没有合心意的。 吃过早饭后，六人聚到一起，李长贵昨天喝得大醉，今早起来还有头疼，“哎哟，晕死了！你们几个怎么一点事也没有啊！” “谁跟你一样，看见酒就跟看见了命根子！”李果子翻了个白眼，“二愣子你们几个都在家里种地呢？” “恩，种地！爷爷说还要磨磨我的性子，不让我去镇上做工！”二愣子已提起这个就不满，“我这些年的书是白读了！真是的！” “嘿嘿，果子，我在镇上找了份工！”倒是二狗子摸着头发笑得有点傻，“扛大米，就跟叔以前干的一样！” “真的？”李果子很惊讶，没想到是憨头憨脑的二狗子最先在镇上做工，“那你好好干，不过也别太累了，学着别人点，能偷懒就偷懒！” “嘿嘿，放心！”二狗子这么多年性情还是很老实厚道，“我知道！” 听到这些话语的李长贵摸着头沉思了一会，才慢慢说道，“你们甘心一辈子这样吗？种地？靠天吃饭？今年的收成不怎么样吧？” 大狗子最早成家对这最有感触，“是啊，谁是不是呢，今年的天先是旱又是涝，哎，村里的族人收成都够呛！不过不甘心又有什么办法，我们闹了那一场不是没成吗！？” “那是以前，可不能一直这样！你们说想不想出去闯闯？”李长贵一下心思活络起来，眼睛亮的吓人。 “二哥，你疯了！？大狗子不要听他的！”李果子一看李长贵贼心不死，还想带着大狗子他们一起去疯急了。 李长富刚从亲戚那边寒暄过来，听了个尾，“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果子？” “大哥，我想出去行商！”李长贵丝毫不顾阻拦讲了出来，“想去南边贩货！” “你！？不好好读书行什么商！？”李长富挺惊讶的，“不是三年后考秀才吗？” “我诗文都不行，连果子还不如，在学里就是垫底的，就是再学下去也长进不大，考不上的！”李长贵一想到这就无精打采的，“我几斤几两我还是知道的！大哥，再读下去也是浪费钱财而已！还不如出去闯闯，好不负咱们这大好年华！”最后一句话说的可是铿锵有力，让李果子心里都生出一股豪气来。 “对！”二愣子一听立马举双手赞成，“长贵算我一个！我也去！我是受够了在家里下田种地这种日子了！” “你胡说什么呢！”李长富一看这样急了，要是长贵真拐着二愣子几个走了的话，不光家里就是村里也乱了套，“都不要家里的老爹老娘和老婆孩子了！？一个个想什么呢？父母在不远游，没学过！？” “大哥，你说这些没用！我铁了心了，这次一定要去外边走走才罢休！”李长贵也不知道后了什么刺激，今天反常的很。 “二哥，你跟我们闹没用，有本事就去跟爷爷奶说！”李果子见说服不了他，打算让他知难而退，受点现实的阻拦。 “说就说！怕你不成！”李长贵这中二少年受不得激，一下炸了，立马跑到李山跟前，倒是把李果子惊的张大了嘴巴，阻拦不及，眼睁睁的看着李长贵跑了。 “爷爷，我不想读书了，我想去行商！”李长贵凭着一股热血噗通就跪在了李山跟前。 李山正跟一众亲朋好友吹嘘自己几个孙子呢，听到这话，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我说我不想读书了！想去行商！”李长贵的心颤了颤，索性闭上眼一叩到底，不敢看爷爷的脸。 李山顿时觉得怒气上头，啪的一巴掌拍到桌子上，大声怒喝，“你再给我说一遍？” “爷爷，我根本不是读书的料！靠运气拜倒房先生门下，学了三年，勉强考个童生还行，考秀才是不可能的！还不如出来闯闯，自己博个前程！”李长贵趴在地上大声回话，豁出去了。 满屋里的人默默看着这出大戏，静的一根针掉下来也能听到，李果子咽了咽口水，觉得李长贵今天一顿打绝对逃不了。 白氏也被这番变故弄得回不过神来，“老头子，大喜日子跟娃子发这么大火干什么？快，长贵跟你爷爷认个错！” “哼！”李山看到李长贵跪在那那副倔强样，气的又拍了拍桌子，“滚！去祠堂里跪着！想不明白就不要出来！” 一番变故之下，弄得大家也很尴尬，随后基本上全部的亲戚朋友都借口家里忙启程返乡了，留下的就只剩下陈氏的娘家人了。 陈氏一看大儿子闯了祸，六神无主之下，那还顾得上娘家人啊，更别说之前那点小心思了，随便搪塞了两句就匆匆跑到祠堂那里了。 一家子忙的飞起，打扫众人走之后弄得杂乱的院子，谁也没有空心思搭理陈氏娘家人，也就张氏淡淡的招呼了两句，也再也不搭理他们了。 陈氏的大哥陈大平比较老实，看到这样子尴尬不已，“二弟，咱们跟妹妹说说咱们也走吧，人家忙着呢！” “走什么走，没看见长贵被罚跪祠堂了吗，好歹也流着咱们陈家的血！怎么着也要等他出来吧！”陈家大嫂不甘心，好不容易才来一趟县城，怎么也要弄点东西回去才够本吧！ “对，对！大嫂说的对啊，大哥，那可是咱们外甥，你不心疼啊？”陈氏的弟妹也不甘心，自己可是听说了李家有治墨的法子发了大财，看看你后院一直锁着呢，治墨的作坊肯定就在里边，怎么着也要进去看看啊！ 三眼两语之下，陈家一家人就赖在这里住了两天。 这两天里，李家上下一片低气压，明心蓝嫁入李家的好气氛荡然无存，李长贵一直关在祠堂里，李山提起他来就气的哆嗦，连连喊不要给他饭吃，不光白氏几人为李长贵求情，连陈家人没少跳出来提李长贵说好话，意图跟陈氏套近乎。 李果子也揪心的很，去祠堂里不知看了李长贵几次了，看到李长贵膝盖都跪的红肿了，站都站不起来，也咬死了牙不求饶，李果子心里暗暗心惊，二哥这是铁了心了！ 等到第三天，待到明心蓝和李长富回门之后，李果子忍不了了，也跪倒李山面前，“爷爷，都三天了，二哥还不求饶，他这就是铁了心想去行商，您就成全他吧，您不知道他的腿又红又肿，都快废了！”说了几句为了达到效果还使劲掐了自己大腿两下，疼的自己眼圈都红了，顺便抽噎了两下，用袖子擦擦脸上不存在的眼泪。 “哼！好好的书不念，非要去行商，他这是傻了！”李山想到这气的还直哼哼，“有本事就让他跪死！” “爷爷，我觉得二哥说的挺有理的，他几斤几两他自己肯定清楚得很啊！而且二哥都十八岁了，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了！”李果子真番话说的可是苦口婆心，“二哥脑子灵活，眼也活，嘴也巧，还有一股子闯劲，不让他经商都屈才了！” “就是啊，老头子你都气了两天了，那孩子你也知道，倔得很，认定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白氏立马接过话音来，“在祠堂里跪了这些日子也行啦！你想他读书也得自己愿意才行啊！牛不喝水你还强按着他的头啊！” 李家其他人一番插科打诨下，说的李山也有些松动了。 李果子一眼看出李山的犹豫，立马打蛇上棍，爬起来搂着李山的肩膀撒娇，“爷爷，你就饶了二哥吧，都两天了，说不定以后二哥真经商赚了大钱，给您修个大院子，买些仆人好好伺候您呢！” “去去，就会说还听得哄我！”李山虽然不甘心，但是想到还有一个孙子读书，心里略有安慰，“把长贵放出来吧！告诉他不读书可以，行商的事咱们再说！” 作者有话要说：　　忘记更新了。。。。不好意思。。。。 第90章 李长贵从祠堂里出来的时候已经不成样子了, 这次可是实打实的跪了, 虽说有陈氏几人劝说, 可是李长贵为了表达自己的心意狠狠跪了一通, 后来实在受不了才歇息一下。 李大白一路背着李长贵到他的屋里, 李果子小心揭开李长贵的衣服，看到上边已经出血了, 粘在衣服上下不来, 一碰李长贵就吸气，“二哥, 我去叫大夫，你不要乱动！” 待李果子走出屋门就看到陈氏的大嫂和弟妹鬼鬼祟祟的，在别的屋门上探头探脑的, 不知道在干什么，“婶婶, 你俩干什么呢？长贵在这屋！” “噢, 噢，哎呀，屋子太多了, 我都找不见了！”陈氏的大嫂被李果子的话一吓, 立马回过头来，尴尬笑道。 李果子微微一皱眉，转身走了，请了大夫回来。 “这位二郎，伤的可不轻啊, 看看跪的都出血了，要是再跪下去就要废了！”那大夫摸着胡须一阵唏嘘，“我给他开几幅活血通络的药材，再给他开几幅外敷的膏药，你们给他每晚上拿热水泡着，还能好得快些，不过切记不能动，这事只能好好休养！” 李山就在堂屋等着，自己也后悔自己罚得太重了，听到白氏在自己跟前唠叨，心里很不是滋味，“行了！不是把他放出来了！谁让他不学好，偏偏去经什么商！？一个小孩子家家的到时候让人骗的骨头渣子都不剩！” “那你好好跟他说，发什么脾气啊！”白氏不满道，“马上要娶亲的人了，万一真跪出个好歹来，到时候有你后悔的！” “你还说！”李山想起这个就生气，“守着那么多亲朋好友打我的脸，你让我的老脸往哪放！？”李山当时真跟一众亲戚吹嘘自己这俩孙子书读得好，结果他就跳出来说不想读了，自己能不生气吗！？ “行了，就你有理！”白氏翻了个白眼，嘟囔着出去了。 “赶紧让老二家的给他说门亲事，据据他的心！”李山对着出门的白氏喊道，“到时候老婆孩子热炕头，看他还想往哪里去！” 白氏走了没几步，就看到陈氏的娘家大嫂和弟妹，凑在一起嘀咕什么，心里不满意，别的亲戚都走了，就剩下这些下三滥赖在自己家不走，白吃白喝还指手画脚！ 又过了几天家里相安无事，但是李果子知道还有的闹呢，李长贵的事还有个说法。 陈氏每天都守在李长贵面前，哭得鼻子一把眼泪一把，让他好好听李山的，不能在拧着来了，可是李长贵硬是没有没有点头，任谁来劝也不答应，气的李大白就要动手，很是闹了几场。 陈氏见他不低头，又开始张罗着给他娶媳妇这件事，把自己之前搜罗的好闺女，拿出来一一给李长贵，希望他动动心，经商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可是任她说的天花乱坠，李长贵还是硬着脖子不答应。 没想成李长贵没动心，陈氏的娘家大嫂和弟妹又动心了，两人都有一个闺女，正是待嫁之龄，不过这次路途远路上又冻，都没有跟着过来，跟陈氏的爹娘都留在家里看门呢。 “他姑，要给长贵说媳妇了？”陈氏的大嫂早就跟陈氏提过这件事，自己眼红李家的家财好久了，要是能让闺女嫁过来，当时候从手里漏出点来，那还不够自己吃好久的！？ “恩！”陈氏这几天过的委实不好，各种碰壁，蔫头耷拉脑的，跟前几天的春风得意相比落差太大，“哎，我说的这孩子都看不上！看来是铁了心了！” “他姑，你说长贵这娃子不会是有心上人了吧？”陈氏的弟妹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你想啊那么好的姑娘都看不上，肯定是心里有人了！他从小喜欢跟哪个闺女玩啊？” 陈氏微微皱眉，一拍巴掌，觉得自己明白了，“长贵那娃子除了李渠的几个男娃，就是村尾猎户家的女娃了！难不成是丽子那女娃！？可是人家去年嫁人了啊！也没看到他咋样啊？” 陈氏的大嫂笑盈盈道，“他姑，那莫不是咱家的菊花了？”菊花是她的小闺女，小时候倒是真跟李长贵经常在一起玩。 “也有可能是咱家的杏花啊！”陈氏的弟妹也不甘落后说出了自己心底的算盘。 陈氏想起大嫂和弟妹没少在自己面前暗示让长贵去了她的侄女好亲上加亲，可是当时自己正恼着呢，也看不上娘家的穷样，帮一把可以，让自己儿子娶了侄女，那不是拖累了儿子吗，后来老大家的长富娶了明家的姑娘，自己心里就更不想娘家那两个侄女了。可是看大儿子这样，难不成真是看上菊花或者杏花了！？ 陈氏想了半天，不确定的说，“是吗？没听长贵说啊！” 陈氏的大嫂和弟妹正眼神厮杀的激烈呢，听到这话抢着回答，“他姑，长贵年纪小脸皮薄，这种事怎么能随意说出口啊？” “他姑你想啊，李家这么大家业，李家大房的两个儿子可成器着呢，以后分家你们能分到多少东西啊！”陈家大嫂一下就拿捏到陈氏的软肋了，“要是娶了咱们菊花，到时候姑侄一条心，这么也比隔着肚皮的外人强上不少吧！” 陈氏一听这话是彻底心动了，大儿子现在一心之谜的想行商，小儿子还小看着也不是读书的那块料，倒是大房越来越兴旺了，公婆也更喜欢大房的两个孙子，要是真娶了娘家人，怎么也是个助力啊！ “二嫂，你们说啥呢？”这几天李梨花天天天不亮就往娘家跑，从大侄子娶亲到二侄子跪祠堂，过的也很辛苦，今天来得晚些就听到二嫂跟她娘家人嘀咕娶亲啥的。 “哦！没说啥，没说啥！”陈氏见到小姑李梨花，想起刚才说的话，不知道怎么的有点心虚。 “长贵呢？今天可好些了？”李梨花打心底里看不上陈氏的娘家人，特别是这几天没少看到陈家人在后院里来回晃荡，贼眉鼠眼的样子让人看不顺眼。 “哟，梨花来啦！”陈氏的大嫂和弟妹看到李梨花热乎的很，上赶着上来讨好。 “恩！二嫂，我上次给你说的那几户人家，长贵觉得怎么样？”李梨花敷衍的对着陈家人笑笑。 “那个。。。哎！”陈氏拿眼偷偷瞄了娘家大嫂和弟妹，“没看上！难不成他这是要娶天仙？” 李梨花在郭家那十多年可不是白活的，眼毒着呢，看她三个这个样子就知道有事情，“恩，那我去看看，你们聊！” 一进后院，李梨花立马去寻了白氏，“娘，大嫂，干啥呢？这是要烧墨啊？” “昂！有大半个月没烧墨了，在不挣钱家里就没有钱了！”白氏一说这事就叹气，这一两年里又是买宅子又是赶考又是娶媳妇基本上也不剩下什么了，“长富这次娶媳妇花老了钱了！哎！” “长富媳妇呢？今天没陪着您？”明氏自嫁到李家来，平时没事就陪在白氏几人旁边，她带来的下人就负责做饭和打扫，白氏几人倒是清闲了不少。 “说是要给我和你爹作件新衣，回屋了！”白氏笑呵呵的说，“可真孝敬！她带来的那个丫鬟和婆子真是帮了不少忙！” “早就说让你们买几个下人了！偏不听，现在怎么样，知道又下人的好处了吧？”李梨花也在头上蒙了白布帮着把石油弄到陶罐里。 “这不是怕把方子泄露出去吗，下人终究是下人，心里可不向着咱们！”白氏不满意道，“还费钱，就长富他媳妇那两人下人一月就要花一两银子呢！都快赶上大明的工钱了！” “让他们不进后院不就好了，把这里的墙头再加高一下，以后这里就不要住人了，只咱们几个能进出，进来出去的锁门就行！”李梨花不以为然，随后又想起什么来，“要说泄露方子，那两个下人还没有什么，倒是二嫂的娘家最应该防着！” “恩？什么意思？梨花？”白氏对方子最上心，一听这话立马警惕起来，“你看到老二家的跟他们说了？” “娘！我就是看到这几天陈家人鬼鬼祟祟的，没少来咱们窗户这巴望，看着就可疑！刚才还跟二嫂说长贵的婚事呢！”李梨花越想越可疑，觉得陈家人来着这里真是冲自家这方子来的。 “娘，他姑说的有道理，果子也跟我说过，前几天长贵从祠堂里出来，碰到他们了，说是找不到长贵的屋子，一直瞎转呢！”张氏想到这停下手头的动作，缓缓说道。 白氏本来就有点怀疑，现下怀疑越来越大，“这样的话，那便留他们不得了，老二家的也要好好敲打敲打了，真是安稳日子过腻了！” 张氏也越想越担心，“娘，咱们先不要弄了，等陈家人走了着吧！这进进出出人来人往的咱们也拦不住！” 等三人收拾好出去，正好碰见往这边来的陈家人，白氏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狠狠瞪了陈氏一眼，“老二家的，我找你有点事，回我屋说！” 陈氏也惦记着让儿子娶侄女为妻呢，也打算找公婆商量一下，一听这话就跟着走了，半点也没看出来白氏的怒气。 “跪下！”一进里屋，白氏就一声怒喝。 陈氏还打了一个愣，不过看到白氏怒气冲冲的脸，以往的糟糕回忆一下浮现心头，双腿噗通立马跪在地上，“娘，出什么事了？您怎么生这么大气？” “怎么了？你还敢问我？”白氏一拍桌子，把茶杯都带到地上了，“你跟你娘家人说了什么？” 陈氏心头一惊，难不成自己的小算盘婆婆已经知道啦！？“娘，没啊，没说啥！” “没说啥？那你为啥不敢看着我的眼睛说话！”白氏看着脸色苍白的陈氏，觉得自己真的猜对了，“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你没忘了你公爹说的话吧！？要是把方子泄露出去，可是要赶出家门的！” 陈氏这时是真害怕了，怎么也没想到白氏说的是这事，“娘，我没说啊！我真没说！这种事打死我也不能往外说啊！”陈氏心里暗暗叫苦，幸亏自己当时没说出方子来。 “没说！？那你刚才心虚什么？”白氏气的厉害，站起来怒喝，声音大的都把李家其他人叫来了。 “娘，我真没有！真的！，儿媳发誓，我要是说出去了就不得好死！”古人对誓言这种事很看重的，陈氏咬着牙说完这句话，就死命的磕头。 “那你跟你娘家人说什么呢？你们陈家人还在后院里贼头贼脑的！”白氏虽然听到陈氏发的毒誓打消了不好怀疑，可是一想起陈家人的所作所为就觉得恶心的不得了，顿时把怒气撒到陈氏身上了。 “娘，冤枉啊！我就是跟娘家大嫂和弟妹说让长贵从陈家取个侄女亲上加亲，绝对没有说方子的事啊！”陈氏知道不说点实话不行了，就轻描淡写的把自己的小盘算一下带过。 “婶子，发这么大脾气干啥呢？方子？什么方子？我们可不知道什么方子！”陈氏的大嫂就在门口，听到白氏的言语里的不屑和厌恶尴尬的很，又听到小姑子说的话，心下觉得这是个机会，要是把这事挑明了，李家不会跟自家撕破脸吧，想罢不顾陈大平的阻拦站了出来。 “婶子？我这没你这种侄女！”白氏心里那口恶气憋在心里难受，这陈家得两个儿媳妇平时就在自己这没有啥好印象，现在一看这混不吝的样，心里更厌恶了，索性今天撕破脸，难不成姓陈的还能把自己咋样！？“最好是你说这样！要是让我知道你们乱说话，我饶不了你们！” “哟，婶子这话说的，怎么说咱们两家可是亲家啊！”陈家大嫂看白氏的样子心头一惊，立马说软和话。 “亲家！？”白氏看着跪着地上的陈氏一样，打算懂点真格的，正好振振家里的别有心思的人，“谁跟你是亲家！今天把这个人从我们家领走，咱们两家就不是亲家了！” “娘！”陈氏这下悔的肠子都青了，早知道就不让娘家人来了，现在弄出这么大的事来，“媳妇不走！不走！媳妇真的错了！” 陈氏的大哥陈大平和弟弟陈大安一看这样，心下也后悔的不行，早知道不由着媳妇胡闹了，“婶子，我妹子平常在家就惯坏了，就喜欢说些有的没的，可是她还是能分清是非的，这种大事怎么能随便乱说！我们陈家什么也不知道，也不会在外边乱说的！您就放心吧！” “哼，这还说了几句人话！？”白氏哼声，“回去好好管管你的媳妇，什么玩意！？就知道盯着别人家的东西看！” “好了，闹够了就散了吧！”李山看这程度也够了，“老二还不把你媳妇扶起来！长贵的婚事现在还不急，腿伤还没养好呢！”这句话的意思是李家不准备娶陈家的闺女了，听了这话陈氏的大嫂和弟妹脸色才苍白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女主，你去哪里了？你快出来，俺保证好好对你~~~ 哈哈，女主君就出来晃荡了一下，然后就不见了。。。。 第91章 送走了陈家人, 李家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 不过平静之下还有暗流涌动。 李长贵在家养伤, 李果子又恢复了每天上下学的日子, 虽然房明远对李长贵的缺席有些遗憾, 但是为了挽回房家私塾的名声对李果子要求严格很多，单独列出了一份书单子, 全是增加文学素养和知识典故的著作, 这次房明远没有放任他随意读读，而是每天定时检查李果子的诵读情况。 李果子看房明远每次对自己痛心疾首的样子, 把默默吐槽的话咽下去，努力跟上房明远从初中到高中的教学转变。 “二哥，你是不是早就料到了先生今后会对咱们俩的严苛, 所以你才不去读书了，想去经商！”下了学后的李果子木着脸到李长贵这吐槽。 “怎么了？先生对你做了什么？”李长贵无聊得很, 为了他的腿, 白氏和陈氏死命不让他下床，只能躺在炕上看闲书。 “课业多的吓人！”李果子摇摇头，“那这本书读一遍还不算, 还要能背上几页！还要写大字！哎！” “你可是咱们家未来的秀才老爷, 天要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饿其体肤。。。”李长贵摇头晃脑的立马拽文一大段。 “行，行，你可真行, 你这么厉害回来继续读书呗！”李果子翻个可白眼，“二哥，你的婚事咋样，听说二婶天天为你打问呢，几乎整个常河县城的好姑娘都让她问遍了！哈哈！” “哎！”李长贵提起这就心烦，“我娘也不知道咋想的，我早就跟她说不想娶媳妇！她还不死心，烦死了！” 李长贵不知道想到啥，悄悄说，“果子，有钱不？” “干嘛？”李果子一下捂住自己的荷包，警惕的看着李长贵。 “哈哈，不是很长时间没喝酒了吗，馋了！”李长贵舔舔嘴唇一副馋相。 “什么？还想喝酒？你的腿这样能喝吗？”李果子简直不敢置信，“二哥，要是让奶他们知道我借钱给你，让你买酒喝，估计能打死我！算了，我可不敢跟你疯！” “没事，我的腿早好啦，还不是奶他们不让我下炕！”李长贵一下揭开被子，站起来在炕上走了几步，又踢了踢腿，以示自己的健康，“好弟弟，那看我都胖了一圈了，再不出去找点乐子，人都要废了！” 李果子不太相信，拿手在他的膝盖那压了压，“二哥疼吗？” “不疼！你再用些劲也不疼！”李长贵翻了个白眼，直接上手抢李果子的荷包，“快，借我三两银子！” “哎，哎，别抢啊！我给你拿！”李果子手忙脚乱的抢回自己的荷包，翻出三两银子来递给李长贵，“二哥，你不是有钱吗？你的私房呢？” “都花了！”李长贵面不改色的说，“放心，以后还你！” 可是没想到李长贵的还钱誓言没有实现，却听到了李长贵偷跑的消息，李果子大惊，来不及放下书箱，就直奔李长贵的屋子而去，果然空空如也，他平常穿的衣物都不见了，连藏私房钱的罐子都空了。 “二婶，这是怎么回事？二哥，怎么会走呢？”李果子到现在还有点懵逼，李长贵那小子怎么就跑了！？ “果子，你平时和他最要好！有没有听你二哥说什么要去哪里啊？”陈氏就跟抓到救命稻草一样，扑过来抓住李果子的肩膀，双眼里释放着一种叫做渴望的信息。 “没，没说什么啊！”李果子一下想起跟自己借钱的事了，可是这事打死也不能说，否则自己就先被怨上了，想罢他努力收拾好自己的表情，做到一副吃惊的样子，“二婶，我这几天见他，他就说腿伤好了，还说到时候跟我喝酒呢！再也没有别的了！”顿了顿又说，“二哥有没有留下书信之类的啊？不可能一言不发就走了吧？” “有，有！”李大白立马拿出一张纸，“看这是长贵写的信，刚才长富媳妇已经念过了！” 李果子接过来读了一遍，果然他是拿了钱物去了南边，说是贩货去了，“南边？南边大着呢！不过就他自己一个人走了吗？姑姑家的亮子呢？有没有跟着一起？他俩这几天走的挺近的！” 白氏听了这话可了不得了，都走了一个孙子，难不成还要走一个外孙不成！？“大明，大明快去郭家走一趟，看看亮亮在不在家？” 果然郭亮也不见了，李梨花和郭恒在家也六神无主，哭天抢地呢，听到大哥来说长贵也偷偷跑了，才明白过来。 这下可闹翻了天，陈氏和李梨花差点没撕起来，特别是李梨花只有这一个儿子，现在还不知所踪，一想到这眼都红了，一把推开拦在身边的郭恒，“陈氏，要不是你的好儿子撺掇着我儿子，他怎么回离家出走！” “呸！你放屁！”陈氏受了刺激也不管不顾了，守着众人就骂开了，“要不是你儿子在家里成日闹腾着去行商贩货，怎么会带的我儿子好好地书也不读了，跟疯魔了一样，长贵这孩子可没有这多歪心思！以前也从来没有说过去行商这件事！我不管，你陪我儿子！要是他有什么三长两短，老娘和你没完！” “陈氏你这个贱人！分明是你儿子那日闹腾着要行商，这几日亮子经常上门探望，就顺便把我儿子拐着走了，你他妈的睁眼说瞎话，告诉你我可就只有这一个儿子，要是真有什么三长两短，我，我就叫二哥休了你！”李梨花越想越生气，新仇旧恨一下涌上心头，“你们姓陈的一家子都不是什么好东西，眼皮子浅的很，说不定是你见行商有赚头，私底下叫他去的呢！前几天你娘家人来打探方子，还想厚着脸皮把闺女嫁到李家来，你真当我们这些人是瞎的吗？我呸，不要脸，吃我们李家的，用我们李家的，手却往外拐！” “你胡说！”陈氏一听这话炸了，“好啊，我说怎么娘回怀疑是我泄露方子，原来是你在后边嚼舌根，你这个黑了心肝的贱人，老娘，今天跟你拼了，你还我孩儿的命来！”说着就扑上去，两人厮打起来。 看到这样，李山气的差点背过气去，可是闹腾之下白氏是真晕倒了，这下才是炸了锅，李梨花和陈氏不闹了，两人扑上来一顿哭喊，倒是李长富学的医术用上了，把众人拉到一边，他亲自上去把了把脉，“没事，奶只是怒急攻心，休息一下就好！你们也不要吵了，最重要的是找到他俩，否则喊破天也没用！” 李家出了大事，白氏自打醒来就蔫蔫的，做什么也提不起精神来，陈氏整天哭天抢地的，要不就抱着小胖墩哭，还有李梨花在那之后跟娘家算是彻底决裂了，每日求香拜佛的，往道观里撒了不少香油钱，自那之后李家的大事小事就掌握在张氏的手里了，明氏得了婆婆的旨意每天在白氏那陪着。 说起来事情的转机还是一个月后，郭恒在北边的坊市里打听到的。郭亮和李长贵偷跑之后，郭恒和李家的男人们没被家里的闹腾打倒，一直在外边托关系寻找。 虽然一直寻找无果，可是机缘巧合下，郭恒去坊市淘些南边来的好货，不料在相熟的客商那里听说了两人的行踪。 “两位真的曾经见过两位十七八岁的少年？”郭恒听到之后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 “恩，你认识？”其中一位客商诧异，“那两个少年看着虽然有几分精明，可是一看就嫩的很，连我们都能看出来，别说那些眼角毒辣的骗子了！”说完摇了摇头。 “那你们在那见过的？”郭恒激动之下有点失态，“那两个少年一个是我儿子，一个是我妻子的侄子，偷偷从家里跑出来说是要去行商，家里边现在都要闹翻天了！” “噢，噢！”那两位客商怎么又没有想到这茬，“在延州府碰见的，当时他俩就跟在另一位客商身边，我看着眼生就问了问，你现在要是去追估计还能追上，他们估计采买完就南下了！”说完另一个客商又加了一句，“我知道那伙人他们一般住在洪来客栈！” 郭恒也来不及道谢，直接骑着马带着人奔了出去，向府城那奔去，快马加鞭两天半就到了府城，奔着洪来客栈而去，一番打听下才找到。 郭恒也不废话，直接甩了一两银子到小二手里，“小哥，我打听个事，咱们府城有几个洪来客栈？” 小二一掂量好家伙出手够大方的，立马堆起笑容，“好来！这话客官可问对人了，咱们府城就咱这一家洪来客栈，老字号了，别无分店！” “噢，那你知道前几天一伙南边来的客商去了哪里了吗？旁边还有两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大约。。。”郭恒一一把李长贵和郭亮的外貌身高说了一遍。 “哎哟，南边来的客商可多着呢！”小二歪头想了想，“至于您说的两个少年我倒是没有印象！”又看郭恒挺急的，回头张望一下，店里人不多，“等等，我给你问问别人！或许别人知道！” 郭恒焦急的不得了，两手握在一起，不停地来回走动，没一会小二就回来了，“小哥怎么样？打听到了吗？” “可巧了，正好问道，那两个少年说话是北地口音是不？跟在客商后边挺扎眼的！”那小二笑嘻嘻的说，“昨天刚走，跟着那伙客商走的！朝着城门往南走了，你现在追还来得及！” 郭恒听到昨天走的，顿时松了口气，握拳报谢之后，匆匆离开，第二天在一片小树林那里追到了人。 作者有话要说：　　俺看三世三生看的都疯魔了，赵又廷演技赞一个！！不愧是整容型演技。。。。 PS：俺想厚着脸皮求几个雷，实在是订阅太惨淡了，最近不知道咋了，订阅擦擦下降，俺都快断粮了，那啥各位小地主家里可有余粮否？有的话就砸给俺吧。。。。(づ￣ 3￣)づ 第92章 待到李长贵和郭恒回到李家的时候, 李家的全体老少和李梨花已经都在等着了, 自然李长贵和郭亮少不了一顿好打, 特别是李大白一个照面就把李长贵按在地上了, 看的李果子冷汗直流, 估计要不是陈氏几人拦着李长贵被打死都有可能。 “都住手！”白氏最后发了话，“老二, 你这是要气死我才甘心啊！长贵好不容易找回来, 你现在却要把他打死了，那还找他干什么！？亮亮和长贵快到我这里来, 让我好好看看，瘦了这么多，在外边没吃好睡好吧！” “娘, 这野小子，不听劝, 还敢偷跑, 让你和爹担心受怕，该打！打还是轻的！我看得再把他关几天才行！”李大白一向信奉棍棒底下出孝子。 “行了！你打有什么用？”李山坐在上首抽着旱烟，“长贵和亮亮回来就好！回来就好！郭恒梨花你们也不要再说亮亮了！这么大孩子了咱们还能天天不错眼的看着他们不成！？” 看李梨花一脸泪水, 李山叹了口气, “这些天我想了很多，咱们啊的确是老了，少了年轻人的冲劲，亮亮和长贵想去行商我同意了！” “爹！”李梨花一听这话不可置信的大喊，就连李大白和陈氏也抬起头来诧异的看着李山, “行商哪是这种毛头小伙干的！？” “这种事是拦不住的，他俩为啥偷跑你们还不明白吗？事情总会有第一次，他们是毛头小伙，那你们呢？也是吗？”李山坐在上边静静的看着他们，“你们中间选出一个人来带着他俩先去走几趟，熟悉了就放手让他俩自己干！” “爷爷？”“姥爷？”郭亮和李长贵抬起那张鼻青脸肿的脸惊喜的大喊，“你真的同意了？” “同意是同意了！但是有一点你俩一定要听家里大人的，不能自己随便做主！”李山拿烟斗往桌子上敲了敲，顺便敲打他俩，“行商这件事门道可多着呢，要是你俩单独去估计被人骗的裤子都拿不回来！还有要吃苦，你俩在外边这一个月吃了不少苦吧！看看这灰头土脸的样！要是吃不了苦干脆就别去了！” “能，能，爷爷我俩肯定能做到！”李长贵跪着走到李山跟前，“我俩肯定乖乖听话！” “那就好！大明你陪着走几趟吧！”李山思前想后了一番，觉得大儿子最合适，“你在外边当了这么多年账房了，应该见识到不少事了，你就跟着去吧，在路上好好照顾他俩！” “爹，还是让我也跟着一起去吧！”郭恒不放心这唯一的儿子，“爹，怎么说还是我比较懂这一行，里边的水深着呢，到时候再带上几个好手才安全！” “那你的铺子怎么办？”李山最先想到的也是郭恒，可是他走了，铺子就没人管了。 “有梨花呢！她也能打理的了！”郭恒转过头看着李梨花，“梨花，铺子就跟平常一样打理就行，咱家从哪进货你也知道吧？就是到时候麻烦爹娘照顾一下梨花了，她娘俩在家我不太放心！” “这个好说！”李山点点头，心是彻底放下来了，他静静的看了一眼陈氏，眼里的警告不言而喻，“让梨花搬回家来住，也好有个照应！”那一眼就把把陈氏的蠢蠢欲动一下压下来，任她有千般不满万般不怨也还能憋在肚子里。 “爷爷，要不再从我爹那里借几个人来吧？”明氏一直旁观，觉得李家真是太热闹了，自己活了小半辈子了，没见过的事都在这几个月里见识到了，特别是泼妇打架，自己真是大开眼界，但是预想中的婆婆刁难没有出现，甚至太婆婆白氏还经常夸奖自己，明氏松了一口气，现在难得有自己能帮上忙的事，自然好好表现一番，“听我爹说南边多有山匪，彪悍的厉害！我家的药材车队每次出去都带十个八个的打手呢！” 郭恒听到这里也不含糊，就应下来，“侄媳妇说得对，南边多山，还是石头山，跟咱们这得土山不一样，很多村民过不下去了，就会上山落草为寇，厉害的很，那我可就不客气啦！” 李果子看着众人热乎的一幕，无语，谁能想到一个月前还凑到一起各种撕逼呢，又望了望猪头一样的李长贵，真是会哭的孩子有糖吃啊，这不一闹事情就成了！ 当天晚上，李果子就冲到李长贵屋里，找他算账了，“二哥，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啊？” 李长贵刚上完药，正呲牙咧嘴的照镜子呢，“果子，你来了，快坐，可疼死我了！我爹他下手太狠了！” “哼，别顾左言它！”李果子上去狠狠拍了他的伤处一下，疼的李长贵嗷的一声就叫出来了，“我说，我说，别拍了！” 李长贵跳起来离得李果子远远地，“是我错了，没有告诉你就跑了！可是我要是跟你说了，你肯定不会同意的！” “少来！就只有这一件事吗？”李果子做凶狠状，张牙舞爪的逼问道。 “呵呵，我想想哈，还有吗？”李长贵打着哈哈往外倒退。 “哼，废话沙说，把我的三两银子还来！”李果子不想跟他废话，直接动手去翻他的东西。 “哎，别翻别翻！没有，没有！我都买成货了，你是不知道我跟在南边那些课上后边，买了不少货呢，要不是姑父把我和亮子逮回来，我们已经压着货南下了！”李长贵手忙脚乱乱的上来抢，“果子，嘿嘿，等赚了钱就还你！” “切，你还南下，就你跟亮子两个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傻大胆才敢这么跑了！要不是姑父把你俩弄回来说不定叫人卖了还给人家数钱呢！”李果子翻了个白眼，把手里的包往炕上一扔，“我借你钱也算是祝你逃跑了，可是你呢，半点也没有告诉我，还差点害我被二婶他们责骂，你行啊！咱俩可是亲兄弟，你就这么坑我！？” “果子，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也是没办法给逼的，我在这里给你赔罪了！你就大人大量饶了我这次吧！”李长贵一揖到底，又连连赔礼，才让李果子饶过他。 李果子清清嗓子，才打自己的算盘讲出来，“你要行商了，那啥需要钱吧？我倒是有点小私房，你介不介意让我入一股啊！？”说完阴测测的看着李长贵，仿佛要是他有半点不乐意，自己就会痛下杀手，狠狠收拾他。 李长贵看到李果子的小眼神抖了抖，“当然，欢迎你出钱啊，有多少要多少，就是万一赔了那可就不美了，你不介意就行！” “放心，我就不傻，不会把我的私房全投进去的！就一点点，一点点而已！”李果子翻了个白眼，算了一下自己的私房，自己又写书又抄书的确实有不少私房，但是自己花销也大，只能拿出一小部分来，“先投个二十两银子吧，到时候五五分成，那一半就算你的辛苦费！” “五五分成？有点多吧？”李长贵一算这可不少啊，“那三两银子是我借你的，这二十两算是你入股，到时候咱们三七分，你七我三就好！” 李果子一听才高兴了，行啊，自己这么多年没白疼他，“那行，说定了，那这是二十两，你收好了！” 哼着小曲李果子一出门就悲剧了，碰上了拦路虎张氏，“娘，大晚上的站在这干嘛呢？” “你说干嘛？给我过来，你这是要急死你娘啊！说你为啥不找媳妇？”张氏一下就拽住李果子的耳朵往他屋里拖。 一进屋就痛心疾首道，“你看看你大哥娶亲了，你二哥一心扑倒行商上咱们不说，那你呢，安心在家里读书，顺便娶个媳妇就难为死你了！？” 李果子叹了口气，把自己的耳朵从张氏手里解救出来，自打李长富结婚了，张氏就把目标转移到自己身上了，没少明里暗里暗示自己，什么年纪大了要娶亲了，老婆孩子热炕头啦之类的，以前自己只当听不懂，现在看这架势估计躲不过去了！ “娘，你急什么！好的都在后边呢！”李果子坐在凳子上，手拄着下巴歪着头看着张氏怒火高涨的样子。 “少说这种话糊弄我！说吧，你看上哪家的姑娘了？”张氏看小儿子这不着急的模样一下就想到大儿子那出事上了，把它俩判为一个类型事件了。 “哪家的姑娘？”李果子喃喃道，脑子里也不由自主的浮现出陆友那耳朵微红的样子，要是说非娶妻不可的话，那娶陆友不错，想到这李果子脸色微红，幸亏在夜色的遮掩下张氏没有发现。 “对啊？是哪家的姑娘？说吧？”张氏已经淡定了，有了第一次，第二次也没有那么吃惊了。 李果子想到这叹了口气，自己有了人选，可是人家在那里，自己可不知道呢！二月份下场之后，大家各回各家之后，陆友就没有回来了，九月底只有鲁尚孤零零的回来了，可人家是考中秀才回来宴请众人的，宴请完成就会府城了，李果子上前追问陆友的事，结果被鲁尚怼了一回。 “没有！真没有！娘，我的婚事考不中秀才我不会考虑的！”李果子决定还是实话实说吧，自己暂时没有娶亲的意思。 张氏听到这价值不可思议，谁家的少女不思春，少年郎不慕少艾！？“我看你是读书读傻了，你考上秀才还不知道猴年马月！？那我还抱不抱孙子啦？” “娘，抱孙子有大哥大嫂，你急什么！？”李果子急了，“还有你就这么不看好你儿子，觉得我一直靠不上秀才！？看不见我最近各种用功苦读啊！？” “哼！明年开春就是妞子的大喜日子！我就等到那时候，要是你还不说实话，可就别怪我了！我就给你找个和我心意的啦！”张氏被小儿子的胡搅蛮缠弄得不耐烦，一甩袖子扔下这句话走了，留下松了一口气的李果子。 作者有话要说：　　非常感谢小兵，不靠谱的甜瓜，狗狗，逝水&流年，止溟等小天使的地雷，伦家真是太感激了！！！(* ￣3)(ε￣ *)（傻笑脸。。） 第93章 过完年出了正月就是李妞子的大喜日子, 本来按照顺序要在李长贵和李果子娶妻之后她才能嫁人的, 可是李长贵和李果子一直拖着, 李妞子拖不得, 陈氏就跟李山夫妇商量了一下, 在李妞子十七岁的高龄上出嫁了。 李妞子的婆家姓王，住在县城里的, 家境不错, 小有薄产，有二十几亩田地还有一个咸菜铺子, 男方家里一共有两个兄弟，李妞子嫁的是王家的老二，人也算出挑, 一副机灵模样，能写会算还识字, 这可是陈氏千挑万选才挑出来的, 为李妞子的婚事很是费了一番功夫。 二月初八，天气乍暖还寒，李妞子大婚的前一天, 李果子特地在学里请了两天假回家帮忙。李果子从桌子下面的活动砖块里拿出自己的藏钱小罐子, 粗粗一数，自己攒了这□□年的私房钱花的已经差不多了，实在是最近花钱的地方太多了，大哥结婚，二哥做生意, 过年还要送长辈礼物，李果子不禁长叹一口气，从里边拿出五两银子来，又摸摸自己胸前的的书，才迈出房门。 “妞子，干啥呢？”进到李妞子的屋子就满眼的大红色，红色的杖子、红色的棉被还有大红柱，一看就是要成亲的节奏。 “三哥，没干啥！快进来！”李妞子面上略带羞涩，坐在炕上跟她的几个闺中密友拉话呢。 李果子一进来就看到满眼的女眷，毕竟男友有别，自己有些不好意思，不过不止他不好意思，就是屋里的那些女眷也不好意思，纷纷起身告别。 李果子避到门外，等屋里的人走光了，才进屋，“妞子，三哥在这里恭喜你了，明日就要成婚了！” “三哥，你这么说我怪不好意思的！”李妞子脸色更红了，一副小女儿模样。 “三哥也没有好送你的！我知道二叔二婶肯定给你备好了嫁妆，那我是来锦上添花的！”李果子从腰带那摸出五两银子，又从胸前掏出自己抄的那本食谱放到桌上，“你三哥是个穷鬼，只能给你这么多了！不过女娃嫁人之后身上要有点私房钱的，拿着这钱好好藏起来，不到万不得已可别拿出来啊！” “三哥，不成，不成，这可有五两银子呢！”李妞子连连摆手，爹娘私下里塞到自己手里的也就十两银子，二哥这给的不少了，“我的压箱底银子多着呢，爷爷奶给了二十两银子呢！还给了我五亩地！还有我这么多年自己也攒下了不少钱呢！这已经很不少了！” 平心而论，李妞子的嫁妆在李渠村算是头一份了，放到县城也算是中上了，可是比起李家诺大的家业来说，就不能看了，李果子想到这就觉得可悲，女儿家在古代是陪钱货，家业什么的根本没份，好点的最多嫁妆给多点，可是绝对跟男娃没法比，差的呢给几件衣服就赶出家门了。 “不就五两银子，又不多，拿着！”李果子拿着银子硬塞到李妞子手里，“妞子你的厨艺很好啊，你手里有钱，到时候分了家，你和妹夫就开了小店卖些吃食，肯定挣钱！喏，这本食谱我可是抄了好久呢，把书肆里关于做菜的书都抄进去了！到时候你好好研究研究，要是做出好吃的来可不要忘了我！” 听到这话，李妞子一下红了眼圈，李家重男轻女严重，爷爷奶眼里就只有孙子，就是爹娘有时候也不是很看重自己，就属三哥对自己最好，又好吃好玩的都会给自己留一份，比自己的亲哥哥都好，“恩，我知道三哥，我一定好好过，不让你们担心！” “恩，走都是自己走出来的！好日子也是自己一点点过起来的！”李果子觉得妞子性子这几年越发稳重，又有一技之长，以后肯定能过好，“不过你受了委屈别老忍者，你的身后站着我们呢，要是姓王的哪一家对你不好，我肯定饶不了他们！” 第二天，李妞子就在李长富的背上欢欢喜喜的出嫁了，看着陈氏和李大白红了眼眶，特别是陈氏强忍着不流泪的样子，李果子心里也是一阵难受。 这次李家的婚事办的不大，又是开春农忙的日子，李渠村来的人不多，陈家自上次白氏跟他们撕破了脸白扯了几句之后，这次是陈氏的爹娘两人亲自来的，但是六人帮里的人都来了，特别是二愣子大狗子和二狗子三人都惦记着李长贵行商的事呢。 “长贵，你上次说的行商的事还去不去啊？”二愣子自从上次从李家离开之后就一直寻思这件事呢，已经跟大狗子和二狗子商量过几回了。 “去啊！”李长贵这几天一直跟在郭恒身旁学习呢，打算妞子婚事结束之后就起程南下。 “你跟谁去啊？能不能带上我们？”大狗子瞪大双眼希冀的看着李长贵。 “我是跟着我大大和姑父去的！过几天就走了！”李长贵挠挠脸，想起自己上次偷跑就抓的悲惨经历，“这一路上危险重重，不好走，带上你们得让村长爷爷他们同意才行！” “还要爹娘答应啊！那你等我五天，要是五天之后我们没有回来，你们就走吧，这样行不行？”二愣子苦恼的说到。 “五天？行！”李长贵稍微一思索就同意了。 五天之后，李家大宅门口，李长贵几人已经整装待发了，“大大，再等一刻钟，要是二愣子他们还不来我们就走吧！” 话音刚落，就见到远远一行人走来，正是二愣子他们三个，后边还有村长的大儿子，“大大我们来了！没晚吧？”二愣子兴冲冲道。 “没晚，正等着你们呢！”李大明笑笑跟二愣子的爹李大旺寒暄，“大旺你也跟着一起去？” “这几个娃子在家里一直闹腾着去行商，不如他们的愿不行，这不为了安心，爹让我也跟着走一趟！咱们人多也好相互有个照应！”李大旺早就注意到旁边停着的三辆马车了，还站着的五六个穿着短打布衫的人，觉得他们煞气冲冲像是见过血的样子，心下一凛。 本来郭恒听说还要带上李渠村的人就不太满意，可是真见到了二狗子几个长得人高马大，看这样就是不会打架站出来也能镇住路上的宵小之徒，心下才满意了不少，“大旺兄弟，这是长富媳妇从明家借来的护卫，这一路也不好走！”郭恒笑呵呵的介绍道。 “那是，那是！咱们人多，遇见坏人也不怕！”李大旺看见李家的这队人马心里悬着的心也放下不少。 一番寒暄过后，郭恒就带着人马在李家众人殷切的眼神中启程了，这一走就是小半年，李家众人的心也提在半空中悬了小半年。 七月初，烈阳炎炎，李家的马队风尘仆仆的回到了商河县。这次南下，李家其实出资不多，连着科考和两场婚事，李家基本上没什么钱了，这次公中只投了五十两银子，李长富赞助李长贵十两，自己投了十两，李果子投了二十两，李长贵自己投了二十两，算起来李家一共才投了一百一十两，二愣子几人本钱更是少得可怜，加起来才凑了二十两两，大头全是郭家的，马车也是郭家的，买货更是要仰仗他，所以李梨花是最操心的，不光担心郭恒父子俩，还担心自家的银两。 李梨花自打家里的男丁走后，就带着闺女回了娘家，除了每天去店里走上一趟，最常做的事就是在大门那转悠看看自己男人和儿子回来了没。 吃完午饭，在大门处就听到了车轱辘的声音，李梨花一下子就扑出去了，果然是车队回来了。这下整个李家从午睡中醒来，顿时热闹起来，白氏几人张罗着烧水做饭，李山和李大白忙着卸货打理马车。 “爹，这次咱们往南边走了一趟，才是真开了眼界啊！”李大明歇息一阵叹息道，“南边真是比咱们这好很多啊，山清水秀，气候湿润，人们过得也富足！” “对啊，爷爷，南边很多东西咱们见都没见过呢！”李长贵也啧啧称奇，走了这一趟人虽然消瘦不少，可是精神气杠杠的，“这小半年我可真是见了市面了！” 李山笑着点点头，看着这一行人灰突突的样子，“你们这一路可顺利？没遇到什么麻烦吧？” “虽说遇到不少麻烦，不过大体还好，我们为的安全走了官道，也不敢走水路，所以走得慢了些！”郭恒想起路上发生的事情脸色不太好看，“这次多亏了长富媳妇借来的那几位护卫了，要不是他们帮忙估计真要出大麻烦了！” 李山听了郭恒几人讲的路上遇到的事情，摇摇头叹息一声，“行商这事危险万分，虽然能挣不少钱，但是稍一不慎就能丧命啊，你们几个也知道这行不好干了吧？想撒手就趁早啊！” 李大旺也心惊肉跳的，听到这话连连点头，“对啊，老叔说得对，谁说不是呢，南边那些人别看他们长得矮小，凶悍起来也真吓人！” 不过李家这次获利不菲，翻了三四倍，这还是有一部分货没有消完呢，钱财动人心，吃到了甜头的几人怎么能甘心，特别是李长贵那几个小的，更是立志干一番大事业！ 九月初，秋高气爽，李家的人马又上路了，这次人马又壮大了不少，李渠村的不少村民听说行商贩货是如何挣钱，就一窝蜂地跑到李家要求入伙，李山烦不胜烦，把一路上的危险说了一遍虽然劝退了不少人，可是还是有一些人抱着一夜暴富的心态加入了这次南下之行。 这次李家没有再借明家的护卫，反倒雇佣了县城里的镖局，可是没想到他们刚走不久，李家就出了大事！ 作者有话要说：　　男主估计马上遇到他人生的第三次转折了，也是人生最重要的转折。。。 当然，女主大人也要出来了，哈哈，各位看官高兴不！？高兴的话就多多砸雷吧！！爱你们哟。。。。 第94章 李家的治墨生意一直很火, 李氏墨已经算是鹤立书肆的活招牌了, 写出来的字黑中发亮, 富有光泽, 而且配料经过李大白的改良之后, 墨汁带着一股宜人的香味，很适合一些装逼的文人墨客来用, 有的好事人还特意写了几首酸诗赞美李氏墨呢！李山听到还颇为自得, 很是吹了一阵牛皮！ 不止如此，李家的墨锭现在都南下到江南一带, 卖的也很是火热，可惜的是李家制的不多，一个月能出个四五十块, 一摆出来就被人抢光了。书肆的掌柜没少明里暗里提出合作然后扩大生产，可是李山想把这个方子世世代代传下去, 让自己的子孙后代也有个谋生的手段, 就没有答应，后来说得多了，李山也恼了, 想去卖到别家, 书肆的掌柜看这样才不再提。 可是没想到十月底，李山照样去送货，可是却是一个陌生人出来拿的货，回来还很诧异的跟李家其他人说了书肆掌柜换了，没过几天, 李家宅子就被人围了，一群官兵冲到李家大宅里，带走了李山和李大白。 李果子听到消息的时候，正在苦逼的写诗文，还必须达到先生的要求，听到自己家人来了，还挺好奇的，离中午还早呢，家里怎么就来人了！ 一出门就看到双眼通红的张氏，一副已经哭过一场的样子，李果子还以为张氏跟人吵架了，“娘，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哭了！？” “果子啊！不好了！你爷爷和你二叔都被人逮走了！说是咱家卖的墨是假的！”张氏一见他就哭开了，紧紧抓着李果子的手，边哭边把家里的情况一说，“早上我们正烧墨呢，就听到一声尖叫，那些官兵们就闯进来了，见到东西就乱砸乱翻，然后就冲到咱们的作坊里把你爷爷和二叔带走了，还带走了咱们家烧墨的家伙事！儿啊，你说咋办啊？” “什么！？”李果子一听就知道事情大条了，这是有人看上家里的治墨方子了！“娘，你先别哭，咱们先回家！”虽然这是富人居住的区域，人少，可是张氏的一阵哭嚎惹得不少门房上的下人偷偷来看呢！ 一进李家的大宅，就看到四门大敞，不少平常与自家交好的邻居都扒着门偷偷看呢，连个来过问的也没有，李果子皱着眉一言不发，回头把门哐的一下关上。 李长富接到明氏派出去的下人捎来的信，也匆匆赶了回来，正在小心安慰白氏和明氏呢，李果子围着自家院子转了一圈，发现作坊里的东西都被带走了，印证了自己的猜想。 回到堂屋，看到一屋子的老幼妇孺，陈氏坐到地上不断地哭嚎，其他人则吓得脸色发白猫在凳子上，李梨花也吓得不轻，不过还算镇定，“果子，你回来了，你是读书人，你看这事咋办啊？” “这是有人订上咱家的治墨方子了！”李果子叹了口气，把自己的猜测详细道来，“姑姑，你衙门里认识人吗，咱们要不先去探探？上下打点一下，让他们好过一些！” 说起来李家虽然搬到县城里住，也算挣了不少钱，可是在权势方面真还认识不了几个人！ “我家有认识的！”明氏抬起头连忙说道，“大大他经常去县令府上给他老家的老夫人和太太们看病，我现在就回家找我爹他们帮帮忙！” “那我陪你回趟家吧！”李长富站起来扶着明氏就往外走。 李果子又细细思量一番，到底是什么人惦记上了自家的方子，还有这么大的能量请动官兵呢！？突然想起爷爷前几天说的书肆掌柜换人，结果没几天自家就出了事，难不成是书肆背后老板动的手！？ “奶，你仔细想想爷爷有没有说过关于新换的那个书肆掌柜的事？”李果子感觉自己貌似抓住了事情的重点。 “不就是说新换了掌柜吗，还说米掌柜走也没跟咱们说挺不够意思的，除了这个没说别的了！”白氏倚在椅子上就像抽走了所有的精气神，一下老了十岁，连说话都要气无力的。 是了，李果子觉得自己的猜测很有道理， “奶，我觉得是书肆里的人干的！” 然后就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他们肯定早就眼馋咱们的方子了，一直得不到，也不知怎么的这次直接跟官场上的人勾结把爷爷和二叔抓起来了，打算逼问出方子来！” “什么！？是书肆的掌柜！？我呸，那起子贱人，老娘饶不了他！”陈氏本来坐在地上就嘴里不干不净的哭骂，听这话轱辘一下从地上爬起来，大骂着往外冲去。 “二婶！二婶，你去哪了啊？别冲动啊！”李果子眉头大皱，觉得陈氏绝对是个蠢货，这么直不楞登的找上门去，人家不把你打出去才怪，而且那个掌柜一看就是门面上的人，真正的主谋可在后边呢！“胖墩还不快去把你娘拦回来！？” 白氏本来听了李果子的分析精神大振，看着陈氏冲了出去，立马就怒了，“这个搅家精！就知道闯祸！老大家的，快去，追上她把她带回来！” “姑姑，你能不能去赵家打听一下，鹤立书肆背后的东家是谁？”李果子认真的看着李梨花，“要是背后人来头很大的话，咱们再挣扎也没有，干脆就让爷爷他们说出来，他们也能少受很多苦！要是来头一般，或许那咱们还能想想办法！” “对！对！我都糊涂了，我这就去赵家问问！”李梨花一拍脑门，“娘，你别担心，先把爹和二哥的换洗衣服拿出来，再准备些吃食，倒时候好送到牢房里！” 待晚上明氏和李梨花回来，带回来的可不是什么好消息，明家的人县令见都不见，连门都进不去，倒是李梨花带回了有用的消息，李山和李大白一进大狱就被用了刑，现在死活都不知道，而且听说书肆的东家大有来头，自己这小家小户可惹不起。 “什么！？”陈氏本来在屋里破口大骂的，听见这话顿时就晕了过去，白氏一口气上不来随后也晕了过去。 李家本来闹哄哄的，现在才彻底炸了锅，李梨花和张氏哭着往白氏身上扑，小胖墩就往陈氏身上扑，顿时哭声震天，李长富和明氏忙的照顾这个又照顾那个，李果子就带着李梅花打下手。 好不容易白氏和陈氏醒了，可是一醒来还是个哭，喊得李果子脑门疼，李长富也蔫了吧唧的，坐在凳子上一言不发。 当天晚上李果子一夜未睡，想了很多，一进监狱就直接用刑，看这样是为了问出方子来死活不论了，还极有可能为了方子不从自家透漏出去杀人灭口，或者把自己一家发配到军营里看管起来，李果子越想越觉得这事不妥，必须立马想法子镇住背后的人，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有什么法子呢！？李果子愁的来回辗转，要是二哥和爹在就好了，可以有个商量的人，看看这个家也就自己和大哥能顶住事，李果子在这一瞬间无比憎恨自己的无能为力，要是自己有穿越女的光环，各种勾搭皇子贵族的，那多好啊！？再不济自己要是上次考中了秀才，也不至于这么被动！ 李果子烦恼的使劲抓自己的头发，要让那些人害怕必须找个身份高的人做靠山，可是自己上哪去找那么厉害的靠山啊！？就是找到了，自己怎么能让人家帮助自己啊！？要是自己是个女的还能勾引勾引，可是自己现在是个男的，难不成也要卖身成仁！？ 呸呸！李果子连呸几口，把自己躺在一个男人身下的画面从脑子里强行划去，等等靠山！？延州府最厉害的不就是护国公了！？是啊护国公！李果子脑子里灵光一现，自己可是听先生提起过这号人物，每次说起这护国公，房明远都是一脸敬佩的表情呢！ 自己依稀记得这位大历的护国公是当今的儿时好友，跟着当今一起打天下，成事之后分封到延州府，现在手握重兵，守在边关震慑北方的游牧民族呢！ 李果子脑子里顿时不禁浮现出一副护国公手握长剑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景像，能让房先生敬佩的人应该是个好官吧！？李果子趴在炕上不住地拿脑袋砸枕头，想想出个所以然来。 自己要有能让护国公动心的东西，才能让他帮助自己啊！可是自己除了治墨，还会干什么啊！？难不成要把方子献给人家！？可是护国公那种地位的人估计也看不上自家这小方子吧！ 烧墨？李果子一下子抓住了重点，对啊，自己还知道石油呢，这玩意用处可大了！现在的人们还不知道，觉得它是邪物，自己可是掌握了它的几处用处，这玩意不光可以用来烧墨，还有厉害的军事用途呢！ 李果子激动地一下坐起来，用力拍着脑袋，企图让自己回忆起以前看过的资料，要是搁现代的话在军事上是不可或缺的，可是放到生产力落后的古代最大的军事用途也就是用来做火油，用来攻城和防护城池吧，这个应该对护国公大有用处！ 想到这李果子一下从炕上爬起来，在屋子里来回转悠几圈，才铺开纸细细磨好墨后，写下自己想到的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　　蠢作者这周榜单轮空啦。。。作者已经哭晕在厕所里啦！！！！ 第95章 第二天一大早, 李果子把家里的事情托付给李长富之后, 就去了房家。 “先生, 能不能给我讲讲护国公的事情？”李果子直接去了房明远的书房, 打算打听一下护国公的事情, 为自己去府城做好准备。 “护国公？你问这个干什么？”房明远最近正在督促李果子好好用功读书呢，看到自己这个学生不思上进打探一些不该问的, 当下就有些不悦。 “学生家里出了些事情！”李果子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 “学生想去求见护国公！听说他爱民如子，想让他洗刷自家的冤屈！” “什么！？你家里到底出了何事, 竟然要去寻护国公做主！？”房明远想起昨天下人们的窃窃私语了，好像是说有学生家里出了事，家人上来哭求, 没想到是这小徒弟，又看见李果子那红肿的双眼, 就知道他昨晚肯定没睡好, “你先说出来看看我能不能帮上忙！” 李果子一夜揪心，看到家里人慌乱的模样，心里其实也挺无助的, 可是自己跟李长富是家里的顶梁柱不能慌, 只能强撑着，恍然听到先生那关心的言语，眼圈立马红了，忍者泪水把昨天家里发生的事一一道来，然后又说了自家打听到的情况, “先生，现在爷爷跟二叔在牢里死活不知，连去探视都不能！可是我家的墨向来是爷爷亲自采买的，用的是真材实料，制作过程更是严格的很，怎么会是假墨！？他们这明显是想谋财害命！” 房明远一时没有言语，李家的墨自己现在也用着呢，每年过年都会受到李家精制的墨，自己用着也颇为顺手，现在看来只是怀璧其罪啊！李家只是个小作坊，要是这方子落到有心人手里，肯定能靠着这个富甲一方，“鹤立书肆？我先打听打听，你也别着急！县令跟前我还是能说上几句话的！” 李果子听这话，真心实意的跪下来磕了三个响头，“劳烦先生了，可是万一这事背后的人颇为厉害，给您招惹麻烦怎么办？先生您还是把护国公的事给我说一下吧！” “哎，好吧，我就给你讲讲！”房明远看李果子执意如此，也不再隐瞒，“这护国公啊算得上是一代枭雄了，从咱们北地发家，有勇有谋，跟当今结识于微末，一路助当今夺得天下，成事之后没有留在京城，反倒回了北地，说是要捍卫边疆，为大历守好国土！” 讲到这，房明远顿了顿，“听说他对兵士颇为照顾，现下咱们虽说跟北边的游牧民族和睦数十年了，还开了坊市，可是那些蛮夷之族贼心不死，注定还有一场恶仗要打！” 李果子听到这心下一喜，要是真发生战事，这石油可是有了大用途了，那自己求的事情，肯定能办成！“那护国公府在何处啊？” “就在延州府！那护国公就是咱们延州府人，他起兵打仗就是因为父母皆被北边的大月国所杀！不过，你想进的护国公的大门可不容易！”房明远再三思虑，写下一封亲笔信，“护国公我不认识，倒是认识他府上的三公子，到时候你把这封信递到门房上，说交给府上的三公子！或许能见到护国公！” 李果子听完大喜，再次跪下来连续磕了三个响头，“谢谢先生！先生的恩学生没齿难忘！” “哎，你也别太担心，我会替你去县令那问问！”房明远拍了拍李果子的肩膀。 李果子回家就说了想去府城找护国公，“奶，听说护国公为人正直，爱民如子，我想去求求，先生还给我写了引荐信！咱们总不能在这干等着啊！” “护国公！？”白氏一听就紧紧握着李果子的手，“果子那种大官能管咱们这事吗？” “奶，你放心，我已经想好了对策了！这次去成功的可能性很大！”李果子握了握拳，“大哥，我这一去不知有几日才能回来，你在家里好好照顾好奶他们！” “果子，我跟你一起去吧！”李长富不太放心，这么远的路途，他自己一人上路，怎么能放心呢！ “咱家就咱俩两个顶梁柱了，你我都走了，家里怎么办？大哥，我已经拜托了先生去县令那里打探了，你跟姑姑多去牢里看看能不能进去探监，多拿银子给牢头，让他们照顾着点！”李果子不放心这家里一屋子老幼妇孺，李长富自己可能照顾不过来。 “果子，你就放心去吧！家里还有我呢！”张氏一夜之间憔悴了不少，不过看到婆婆和老二家那半死不活的样，也只能打起精神来好好打理家事。 “果子，这一去路途遥远，花钱的地方也多！宰相门前七品官，那些门上的人可不好缠！”明氏真对这个小叔刮目相看，就是自家恐怕也没有有如此决断的人，“你拿着这二百两银票你好身带着，路上防身用！” “对，对！”李梨花也擦擦脸上的泪水，从袖子里拿出一百两银票来，“果子，你快拿着，路上小心一些！” 一家人纷纷拿钱出来，就是陈氏都把自己的压箱底银子拿出来，死活要塞给李果子，“奶，家里用钱的地方多着呢，你们拿着自己用，我估计顺利的话半月功夫爷爷他们就能被放出来了！”李果子一一推拒，只带了明氏给的二百两银票。 李果子在房家私塾里也粗粗学过马术，骑着小跑不成问题，从贩马的那里买了匹好马骑着就上路了，三日功夫才到府城。 就近找了家客栈，稍微收拾了自己一下就去了护国公府，果然如明氏所说，李果子刚到门房上连话都没说上一句就被赶了回来。 李果子不死心又上前偷偷往那门房的两个下人手里塞了几块碎银子，“两位大哥通融通融，我想见府上的三公子，这是我的引荐信，麻烦你们二位给递进去！” 门子上的两人看李果子身上虽说穿得干净简洁可是连件绸衫也没有，心里就有些瞧不上，可是接了他的银子也不好不办事，“你想见三少爷？可是不巧三少爷现在不在府内！” 李果子以为是嫌给的钱少，连忙堆起笑脸又偷偷塞了两块碎银子，“能不能麻烦这位大哥通融一下，我找三少爷实在是有点事！” 门上的下人又接了银子，心里熨帖了不少，脸上才带了点笑意出来，“不是不给你通报，三少爷确实真不在府里，前段时间跟着国公爷出去巡视了！” “那他什么时候能回来啊？”李果子一听急了，这要说拖得时间久了，爷爷和二叔的命恐怕就保不住了，或许自己一大家子都有麻烦。 “这我哪知道啊！”那人不耐烦了，一挥手就把李果子往外赶，“好了，你快走吧！过几日再来吧！” 李果子失魂落魄的回去，想想又不甘心，都走到这一步了，自己可不能打退堂鼓，第二天又去了国公府，可是一连三次都是乘兴而去败兴而归。 第四日，李果子又央央回到客栈，可是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米掌柜？米掌柜，真的是你！”李果子看着一流插着稻草蹲在地上的人里那个老迈的身影，“米掌柜你怎么在这啊？这是怎么了？” “哟，这位公子可是看上这老头了？不贵，十两银子就能买回家！”旁边站着一位尖嘴猴腮的妇人笑嘻嘻的说。 “什么”李果子瞪大双眼看着这个婆子，脑筋转不过弯来，用手指了指米掌柜，“这是卖身？” 米掌柜老眼昏花，才认出李果子来，“果子，果子！你就行行好救救我吧！买下我这条老命吧！” “昂，不卖身难道白养着他们！？”那婆子翻了个白眼，“十两银子，就卖给你了！” 李果子从凌乱里镇定下来，想到米掌柜现在落到这步田地肯定跟自家的事多多少少有点关系，买下来说不定能知道什么呢！“十两银子？这么贵！？这么个老汉就要十两银子，你当我是冤大头大！二两银子，你卖我就买！” “二两银子！太便宜了，这老头能写会算可是个宝，不行不行，划不来！”那婆子一听连连摇头。 “这老头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看这样身体也不康健，买回去说不定还要出汤药费，我就出二两银子！”李果子看到米掌柜那消瘦的模样，心里的担心不是一两点，像这么能干的掌柜怎么回沦落到这种地步啊！ 那婆子见米掌柜病怏怏的样子，也担心拖下去自己就要出汤药费了，“那你多少加点，否则有这么多天来又管吃又管喝的本钱都回不来啊！” “好，那就在加一两银子，你要同意咱们就写契书吧！”李果子看了米掌柜一眼，这三两银子就当爱护老人了。 顺利把米掌柜买到手，李果子就带着他回了客栈，“米掌柜，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落到这步田地？” 一听到这话，米掌柜老泪纵横，自己辛苦大半辈子没成想老了还要自卖自身，“小少爷，老儿心里苦啊！” “您别老说自己苦啊，我这比您也差不到哪里去呢！您这走没多久，我家就出事了，我爷爷和二叔都被带走了，米掌柜，我问你我家的事是不是跟你们书肆有关系？”李果子眼睛直射米掌柜的脸，认真的问道。 “三少爷可别叫我米掌柜了，叫我老米就好，我既已经被你买下，自然要好好服侍您！”米掌柜说着就要给李果子跪下行大礼，“这次多亏了三少爷搭救与我，否则小老二真是。。。” 李果子侧身避开米掌柜的大礼，“好，好，那我就叫您一声老米，我也不用您报答我，您只要老老实实说出我家的事可与你的老东家有关？” 米掌柜起身叹了一口气，回忆起往事来，“哎，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了，我的老东家是陇西顾家，鹤立书肆就是顾家的产业！” “陇西顾家？”李果子一脸懵逼，连听都没有听过。 “说起来你可能不知道，陇西顾家在咱们北地一带算是旺族了，世代以经商为主，跟皇室贵族都有姻亲关系！”米掌柜打算给李果子好好科普一下上层社会的事。 “顾家这么厉害还贪图我家的方子！？”李果子一脸不信，“老米你蒙我吧？” “你别急，听我细细道来，顾家自从老太爷那一代就一代不如一代，特别是自从当今继了大位，顾家的家业更是大幅缩水，而且这代家主之位竞争激烈，里边有两位少爷最为出挑，我就是顾三少爷这一系的，可惜啊，顾三少爷竞争失败，连累我也被罚！”米掌柜想到这又擦了擦眼泪，“上位的是顾家的七少爷，这位爷心狠手辣，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李家的墨获利巨大，你们小作坊挣不了多少钱，可是要是放到顾家手里那就是摇钱树啊！他肯定是看中了这点为了弥补亏空，才把你爷爷和二叔抓起来，就是为了要出方子！” “真是欺人太甚！”李果子听到这气的一拍桌子，“那你觉得那会不会把我爷爷和二叔灭口！？” “有可能啊！你看看我就知道了！”米掌柜说到这又要流泪，“我其实是顾三少爷的奶娘的侄子，自从顾三少爷斗争失败被夺了权之后，他亲近的人就都莫名消失了，我被招了回去之后就被人套了麻袋发卖了！哎！可怜我连家里的婆娘和孩子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李果子听到这大怒，“这简直就是草菅人命啊！这顾七太过分了！”想到这李果子真是心急如焚啊，爷爷和二叔能挺住死活不说方子兴许还有点活路。 “三少爷，不知您在府城可认识贵人，要是认识的话就快点把人捞出来吧！方子不方子的这不重要啊！”米掌柜着急说道。 李果子闻言沉默了许久，自己无论如何也要见到护国公！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终于，女主快出来了。。。。 第96章 李果子接下来的几天, 天天去国公府门口蹲着, 成功跟门房上的下人混熟了, 想不熟都难啊, 李果子这整天跟散财童子一样, 靠钱开路，门房上的人自然听巴结他的, 李果子还借此打听到了不少消息。 护国公姓鲁, 名琛，发达之后与发妻不离不弃, 育有三子，其中大儿子早年跟着国公爷行军打仗，很是见过世面, 表现的最为出色，继承了良好的基因有勇有谋, 已经被封为了世子, 二儿子和小儿子虽然也很出色，但是两人在大儿子的光环下就差了很多，二儿子因为早年跟着国公夫人留在老家很是过了一段苦日子, 所以比较看重钱财, 最喜欢的就是银子，小儿子则对诗文比较爱好，已经考中秀才了！ 李果子听了这些不知道怎么就联想到了鲁尚那个笑面虎，感觉有一些方面挺像的， 比如都姓鲁, 鲁这个姓可不常见，而且他也在去年考中了秀才。 大约又等了五六日，李果子终于等来了好消息，护国公并三位公子从北边回来了！李果子迫不及待的递了房明远的亲笔信请求见面，门上的下人们拿了李果子那么多银两自然乐意帮这个忙。 一盏茶的功夫，李果子就被带进了国公府，一番七拐八绕之下，李果子也没顾得上观看院子里的景色，就到了一间气派的厅堂里边。 李果子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脑子里浮现出两个字，果然！果然就是鲁尚那个小狐狸！ “哟，这不是岁昌兄嘛！？怎么有功夫来到我府上了？”鲁尚转过身来笑眯眯地说，心里打算好好收拾一下这个一直跟自己作对的家伙。 “鲁兄！果然是你！”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李果子听到他的刁难也不恼，弯腰一揖，“先生说跟护国公的三公子认识，后来来到府城打听了一下情况，就感觉颇为熟悉，没成想真是你！” “哼哼，你倒是有几分聪明，可惜不用到正道上！”鲁尚歪在靠椅上意有所指道。 李果子想到以前的事也微微有点脸红，咳了一声正了正心思，“鲁兄，你就别打趣我了！我几斤几两你还不清楚！？” 鲁尚看到李果子那做小伏低的样子，心里的气才顺了顺，“看到先生的来信，我还以为是先生来了，没成想是你来了！先生在信里说你家出了事，要求见我父亲！怎么了？出了什么大事了？还要惊动我父亲！” 李果子听到鲁尚开口，心里才松了一口气，好歹是同窗，他应该会帮自己一把的吧，就把自家的事详细的说了，还把自己前几天无意之中买下米掌柜的事一说，“那鹤立书肆是陇西顾家的产业，顾家势大勾结了常河县县令，我们这小家小户的怎么跟人家挣啊！我这也是没法子了，听说护国公一向爱子如民，心怀正义，我这才来试上一试！” “这话倒是说的不错，我父亲确实善待百姓，要是事情真如你所说，我必定帮你一把！”鲁尚听了李果子的话更是熨帖不少，算这小子还有点眼力劲，“我父亲也是刚从大营回来，想必现在正歇息呢！我打发人去瞧瞧！” “你家的墨我用着也甚好，肯定跟古方造出来的墨不一样！你家的方子就像是小孩拿着宝藏，怀璧其罪啊！就是这次抢回了方子，传出去了，肯定还有其他人上门讨要！”鲁尚端着茶盏上下打量了一下李果子，淡淡的提点他“你可有什么想法？” “我家的墨方子是我们自己琢磨出来的，确实不是松烟墨，而是油烟墨！写出来的字墨色发亮，富有光泽，正适合拿来写字！当时没想太多，就是想靠这混口饭吃，现在看来鲁兄说的对啊！自从李氏墨打出名气，有几家上门来买方子，以前没有注意到，现在才吃了大亏啊！” 李果子自打决定来府城就抱着把方子献出去求一个庇护的想法，听了这话立马叹息的点点头，“要是这次能把爷爷和二叔就出来，我请愿不要这方子！” 鲁尚听着这心下才是彻底满意了，等了大半个时辰，就传来后院护国公的话让他俩去书房。 “父亲，这位是我在房家的同窗！”鲁尚见了鲁国公就大体介绍了李果子的身份，“岁昌兄，这位就是我父亲，还不快快见礼！” 李果子以前只听说护国公如何霸气威武，见了面才知道传说都是骗人的，这尼玛就是个白面书生啊，好不好！怪不得鲁尚长着一副小白脸的样子，以前觉得是遗传了他娘亲的美貌，现在看来是继承了护国公的好基因啊！ 不管心里怎么震惊，李果子还是恭恭敬敬的行了大礼，“学生见过护国公！” “恩，起来吧，不知你来可谓何事？”鲁琛向来对读书人颇有好感，打量了一番李果子就让他起身了。 “学生此次前来想让国公爷给我家做主的！”李果子跪直了身子详详细细的把顾家如何抢取自家的方子说了出来，“国公爷，我爷爷和二叔在牢狱里还生死不知，求您给我家做主啊！” “陇西顾家？”鲁琛想了一下，这家近几年越发败落了，手段也越发狠辣，确实有可能做出这种事来，“你怎么知道是顾家做的？” “不瞒您说，前几天碰巧在一个人贩子那里买下了以前一直跟我家联系的掌柜，是从他那里听来的！”李果子无比认真的说，“现在他就在我住那家客栈里呢，要不您带来问问？” “你倒是运气不错！”鲁琛点点头，自己最近正愁军费呢，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怎么着也能从顾家揩点油水吧！“老三，你派几个人去客栈把他带回来！” 李果子想起鲁尚之前跟自己说的话，咬咬嘴唇，要是自家能用这个方子攀上护国公这棵大树，也值了！“学生还有一事想说！” “何事？说！”鲁琛若有所思。 “学生斗胆想用这个方子跟国公您合作！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我们李家小门小户的怕是保护不了这个方子，就是躲过了这次，那以后也是个麻烦！”李果子临到嘴边还是舍不得这个赚钱的法子白白拱手让人，鼓着勇气说出了这番很幼稚可笑的话。 不光鲁尚瞪大了双眼看着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同窗，就连鲁琛都有点意外，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直白不做作的表示投靠自己呢，“合作？和你！？” “是学生逾越了！学生当然知道国公爷清正廉明不屑于我等为伍！”李果子排气马屁来一脸认真，仿佛真的是那么回事，“这就当学生孝敬您的，你护卫边疆劳苦功高，这些都是应该的！” “李岁昌你！”鲁尚被李果子这颇为不要脸的话气的都无语了，没想到自己这位同窗脸皮这么厚，怎么好意思说出这种话来，明明想沾自家的光，却说得这么深明大义，太不要脸了！ “学生还有一事要禀明国公爷！”李果子丝毫不在意鲁尚的怒气，反倒朝着鲁琛又一叩首。 鲁琛听了李果子那番话，反倒饶有兴趣，想听听他还能说出什么来，“恩，说吧！” “学生家的治墨方子用的是名叫石油的一物，也可叫他猛火油，它在常河县算是不祥之物，可就是这不祥之物却有大用！”李果子沉心静气细细道来，“据学生所知，这石油见火便燃，遇水也不灭，有的甚至越浇水着得更厉害！” “噢？竟有如此之物？”鲁琛现在才真有了兴趣。 “对！学生还琢磨出了猛火油柜，里边装上猛火油就可达到喷火的效果，能喷五六米呢，厉害得很！”李果子按照那天晚上回想起来的说道。 “你讲的可是真的！？”鲁琛一下站起来，走到李果子面前慎重问道，这要是真的，自己的士兵装上此物，那何愁守不住城池打不赢北边那群蛮夷！ “当然是真的！国公爷不信的话你可以亲自去商河县弄那石油回来，自己试试！”李果子趴在地上认真说道，实在是鲁琛现在放出的气势让自己感觉压抑的很，“您要是愿意的话，我现在就把猛火油柜给您画下来！” “好！来人，备纸墨！”鲁琛没有任何犹豫。 李果子站起来，小心翼翼的拿起笔墨，在心里勾勒一番才动笔，其实猛火油柜就是一个液压油缸作为主体机构的火焰泵，用熟铜制成柜子，柜子上有四个脚，上边有四个铜管，管上横置唧筒，与油柜相通，唧筒前部为内装引火药的“火楼”。 “国公爷，用的时候，就用烧红的烙锥点燃火楼里的引火的东西，然后用力抽拉唧筒，就有烈焰喷出，可以烧伤敌人或者战马，这玩意遇水也不灭，也能用在水站里，威力可大着呢！” “不错！”鲁琛看完啧啧称奇，觉得这少年郎果真聪慧，“要是真如你所说那便好了！” “学生怎么敢骗您呢！”李果子站在一边小心翼翼的说。 这下连鲁尚都对李果子刮目相看，没想到这个不务正业的登徒子居然能有如此的奇思妙想，“岁昌兄，你口中的石油，可是延河里那黑漆漆的玩意？” “对，就是它！国公爷不如您叫人取来，咱们先试上一试！”李果子害怕鲁琛不答应，打算让他们见识一下科学的厉害。 “好！让我也见识一下这猛火油的厉害！”鲁琛心下大喜，“老三派人快马加鞭，去商河县取这猛火油来，对了，让那县令把岁昌的爷爷和二叔放出来，彻查此事，就凭猛火油这物他们就不应该受这冤屈！” 听到这话，李果子才真是欢喜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我去，时间设置错了，多发了一章。。。。。 我想撤回来。。。。。 第97章 城 李果子不放心李山和李大白当天下午也跟着启程了,同行的还有鲁尚,“行啊你，真看不出来啊,没成想你读书不行,别的地方倒是有几分真本事！” 无事一身轻的李果子也开始跟鲁尚调侃起来,“什么叫读书不行！我这是没有认真学,要是我认真起来凭我的聪明才智那可是小意思！” “切,吹牛吧你就！连个秀才也没有考中的人也有脸说这种大话！”鲁尚翻了个白眼，打马跑到前边，“有聪明才智的人追上来吧！让我看看你的骑术！” 李果子默,为毛老挑自己不擅长的比！“鲁尚，你慢点！我有话要问你！” “快走吧你,晚了可就赶不上客栈了！”鲁尚哈哈大笑,一马当先，留下李果子在后边一直吃土。 满脸灰的李果子到天黑才好累死累活的赶到客栈,一进去鲁尚已经在里边休整了好长时间,正喜滋滋的喝着小酒呢,“岁昌兄,你怎么才到啊,快来快来！这酒不错！” 黑着脸的李果子一言不发的做到桌子前，大动作下带起了一波灰尘，呛得鲁尚一阵咳嗽，看到这样李果子心里暗爽，该！ “鲁兄，方才你跑太快，我还有事要问你呢！”李果子看也不看鲁尚的黑脸，端起茶杯就猛灌。 “还有你这聪明人不知道的事？”鲁尚看他这样就牙痒痒，甚至连手都痒了。 “嘿嘿，陆友不是也是府城里的吗？怎么不见他啊？过几天回去咱们一起聚聚呗？”李果子觉得为了自己的终身大事还是可以努力一把的。 “陆友？”鲁尚听到这话就警觉起来，“你问他干嘛？” 李果子一看鲁尚这炸毛的样子就乐了，“你做这副样子干嘛？还不能问问了？大家是同窗时常聚聚难道有错吗？去年你回来宴摆宴席的时候，陆友就没来，算起来也有快一年没见了！” “你！也没见你对别人那么上心！”鲁尚看李果子这样，反倒笑起来，“来来，咱们先聊聊这一年没见发生的事情！” “有什么好聊的！你也看见了，除了家里出了点事，其他我都挺好的，你呢，护国公府的三公子，我也知道了，看着也活蹦乱跳挺好的！”李果子上下打量了鲁尚一下，发现一年没见，这货又俊俏了不少，面如冠玉，鼻如悬胆，口似单珠，怎么看都比自己俊俏很多，真是太不爽了！ “噢~~”鲁尚那一声噢拉得老长，“这就聊完了！那我也告诉你，陆友他睡得好吃得饱，过的也挺好的！” “你！”李果子一阵气短，觉得鲁尚这货太不上到了。 看到李果子这气急败坏的样子，鲁尚一阵快意，哈哈大笑的走了，留下咬牙切齿的李果子。 从府城到常河县走了两天多就到了，李果子这一路上没少追问鲁尚陆友的消息，可是鲁尚这小子口风紧得很，每次都跟自己故作言它，李果子硬是没有得逞。 鲁尚这次不光带了自己的亲兵，还带了鲁琛的一队亲兵，阵势很是强大，一进常河县就把县令惊动了，被恭恭敬敬的请到了县衙。 “不知道三公子所为何事，有什么能让下官效劳的吗？”常河县令看到这么多人马立在县衙外边有点心惊胆寒。 “你们监牢里可是关押着李山和李大白二人！？”鲁尚坐在上首，端的可是正紧无比，一派稳重的样子，倒是让李果子有点不适应。 “哎？不知三公子怎么问起这个来了？”那县令有点困惑，这千里迢迢的从府城奔来就为了牢狱里那两个贱民！？ “到底在不在？”鲁尚啪的一下就把茶盏放到桌上，面无表情的说道。 “在！在！下官这就让人把他们带上来！”那县令跌声说道。 李山和李大白被带上来的时候，应不成样子了，血肉模糊的，特别是他的下半身，李果子看到这样一下就流泪了，立马就扑上去，“爷爷，二叔！” 李山头发花白，衣衫褴褛，李大白还好点不过也消瘦的很，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两人费力的抬起头看见是李果子，顿时老泪纵横啊，“果子，是果子！我还以为这辈子见不到你了！” “爷爷，二叔，你们受苦了，我来救你们了！再忍忍，我一会就把你们救出去！”李果子哭道。 “行了，别哭啦！大男子流血不流泪！”鲁尚看着李果子这个大男人哭得像个孩子有点受不了，“彭县令，他们不是售卖假墨吗？你竟然给他们用这么厉害的刑！？这是要去打成招吗？” “下官不敢！下官不敢！他们死不认罪，还出口辱骂本官才给他用刑的！”彭县令吓得冷汗直流，心里后悔的要死，早知道就不收顾家的钱了，这下说不定就栽了！ “草民没有啊！没有辱骂县太爷！”李大白虽说用了刑，但是身体底子好，还是能听得到县令的诬陷的，“是他们一直逼问我们家的治墨方子，我跟爹不说，他们就对我们用刑！要不是我们命硬，早就被打死了，这位大老爷给我们做主啊！” “大胆刁民！休的胡言乱语！本官可是朝廷命官，怎么会贪图你家的方子！”彭县令心里一阵叫苦，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要知道杀了就完了，也没有这些事了。 “我看你才是大胆！身为朝廷命命官竟然草菅人命！这可是杀头的大罪！”鲁尚自小又鲁琛抚养长大，最烦的就是这些官僚做派。 彭县令一听就知道善了不了，跪下来苦苦辩解，大气亲情牌，期望有反转的余地，“三公子，您可不要听信这些刁民的，下官可是年年考评良好呢，您在这读书三年不是没看到，这县城里一片平和，民众富足啊！” “哼！是不是真的问问里边的狱卒不就行了！”鲁尚接都不接这茬事，“来人就把看守他俩的狱卒押上来，本公子可要亲自问问是不是冤枉了你！” 结果压上来的狱卒，见到国公府的亲兵那凶神恶煞的样已经软了三分，再被鲁尚一吓唬，立马什么都招了，“是县令他让我们这么做的！不关我们的事！不关我们的事！请大人明察啊！” “哼！彭县令这就是你的冤枉！？”鲁尚冷哼几声，看也不看那姓彭的死命磕头求饶，“放心，我会去会好好禀告父亲的，来人把他押下去，等回到府城再交给父亲！”说完连看他都不看一眼，率先走了出去，随后李果子也带人把李山父子抬回了李家。 李家一片愁云惨淡，白氏不断念叨着李果子去了有半月了怎么还不回来，没成想话刚说完没多久，大门就被人砸开了，李山和李大白血淋淋的被抬着回来了。 “老头子！老头子，你这是怎么了？”白氏白着脸就往李山拿边扑，陈氏也看到皮包骨的李大白，一下就嚎出来了，“他爹！他爹！你总算回来！” 李果子看着家里乱成一团，也顾不上招呼鲁尚，反到时候自己跑前跑后，“大哥，你先照看着爷爷和二叔，我去请大夫！娘，梅花，你俩快烧点热水做点好克化的东西！姑姑，妞子你们看好奶和二婶别让她们碰到爷爷和二叔的伤口！” 等这番事忙活过来，李果子才猛地想起一直在堂屋等着的鲁尚和他那队士兵，一拍脑门疾步往外走，“鲁兄，对不住！真对不住！家里这般忙乱，都把你给忘了！” “恩，不用挂在心上！”鲁尚这下倒是没有为难他，看到他家的基本上就剩下妇孺了，还好奇的问道，“怎么你家就只有这么几个男丁啊？” “噢，忘记说了，我爹和长贵都去南边贩货了，我小弟现在估计还在学里呢！”李果子乘了鲁尚的情，现在对他感激不尽，也跟以前那般跟他作对了，反倒真心实意的行了大礼，“承蒙鲁兄搭救，我们一家感激不尽！要是以后有用得着的地方，我必当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恩？”鲁尚反倒被李果子这一出弄得有点懵，愣了一会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感激就不必了，还是快带我去弄那叫石油的东西吧，父亲还在等着呢！” “那是一定，就在我家旁边的延河边上，咱们这就去！”李果子说着就从家里拿了几个大坛子，带着鲁尚往外走。 一行人走到延河边上，很是惹人眼，不少住在附近的人都跑出来看热闹，李果子看这样就提议道，“鲁兄，这东西有大用，不如等咱们走了之后派人看管起来吧，省的到时候一窝蜂的来给拿光了！” 鲁尚皱着眉看了看，“这黑漆漆的东西就这么点？那用完了怎么办？” “放心，它会不断往外喷的！一时半会用不完，但是往外喷的速度也不快，你看这么一大滩，得喷个一两天的！”李果子很有经验，他家刚搬来着的时候，他就经常守在这计算每天产油率，看这样，只能算是个中产井了，一天能喷个四五方呢，“要是想要多产这东西，估计要不断往下挖！” 听了这话鲁尚才放心，“恩，那就叫人看起来吧，谁也不能靠近！想不到你想的还挺细的啊！” “哈哈，投桃报李，应该的！应该的！”不管怎么说鲁尚确是对自家有大恩，李果子自然也不会跟前那样跟他过不去了，反倒真打算诚心相待，“鲁兄还去先生家拜会一下吗？先生没少提及你呢！” “噢？我这么英俊潇洒聪慧过人，先生多提提也是应该的！”鲁兄不太习惯李果子这正儿八经的说话方式，打算调笑几句，“不过今天天晚了，明天赶着回府城就算了！下次再来着一定去！到时候你可要在先生面前多多替我美言几句啊！” “一定，一定！”李果子完全没有get到鲁尚的的笑点，反倒继续一本正经，“那鲁兄不嫌弃，今晚上就在我家凑活一晚吧，我家还有几间客房！” 看到李果子没有接收到自己的信号，鲁尚也不强求，只能一副大家公子的模样跟着李果子回了家！ 第98章 城 李家这几日兵荒马乱，家里也拿不出什么好酒好肉来招待鲁尚他们，最后还是李果子让小胖墩叫了几桌席面,饭后也没有娱乐节目,李果子只能陪着他闲聊,顺便套套近乎,“鲁兄,家里没啥好吃的,下才你来的时候,我让我奶给你熬酸菜，那是一绝，吃过的人没有不称赞的！” “熬酸菜？我父亲倒是挺喜欢吃这个的！几天不吃就想得慌！”鲁尚自己对酸菜没啥兴趣,基本上就是陪着鲁琛吃。 “真的？那明天带上点酸菜吧！我家的酸菜可好吃了！每年都是我奶亲自腌的！”送礼最怕送不到人家的心里去，现在可好办了,家里还有一大缸呢！ “你就送我酸菜？”鲁尚对李果子送酸菜这事有点不可思议，往年送自己家什么的都有,就是没有送酸菜的,这李岁昌怎么干什么事都这么出人意料！ “昂！真的很好吃，你吃不？明天清晨我让我奶给你做点,你尝尝就知道了！”李果子没明白鲁尚的言下之意,还一直极力推荐。 “我救你你爷爷和二叔的命，你就送我这玩意？”鲁尚看李果子这一副自家家酸菜自豪的样子，有点无语。 “额，我家值钱的方子和那个叫石油的物件不是都告诉你了吗！我家没啥值钱的东西了，就剩下这酸菜不错了！”李果子仗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你想要啥？” 鲁尚其实真不想要啥，诚然李家最有价值的东西已经给了自家了，也算是全了这救命之恩了，以后还会受自家庇护，可是自从下午救了他爷爷和二叔之后，李岁昌就一直对自己感恩戴德的样子，让自己有点不适应，就打算好好逗逗他，“送礼这事不是送礼的人自己揣摩吗？” 李果子一阵愕然，难不成这小子真看中了什么，自己家也没什么啊，李果子一阵思虑之后，悟了，难不成看中自己的春宫文了！？“我知道了，我这就去给你拿！”说完，李果子就风一样跑了，留下了真正茫然的鲁尚。 “鲁兄，还是你识货！喏，这是我新得来的！你看看！满意不！”李果子一副献宝的样子，把自己近两个月来的满意之作放到了鲁尚面前，自从书肆掌柜换了之后，自己害怕自己的马甲被人拔了出来，就没有再去卖话本了，可是却没有停笔，都攒着呢！ 对了，不说不知道，李果子突然想起了，自己忘记问米掌柜了，也不知道自己写春宫文的事，他有没有抖搂出去，要是真让顾家人知道了，事情就不好办了，一想到这李果子面色就不好看了。 “恩？”鲁尚一脸木然的看了几页又放下，心里是复杂的，自己刚对他感官好了些，觉得李岁昌也算是个人才的时候，为毛这货又开始了！陆妹妹，你知道你的心上人是个春公文狂热爱好者吗！？摔！！ “咋了？不好看？不可能啊！”恢复过来的李果子感觉到屋里静了好多，抬起头来就看到鲁尚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 鲁尚无奈的扶额叹息，觉得自己是庸人自扰了，说不定陆妹妹就喜欢这个调调呢！不过这书写的确实不错，“你的心意我就收下了，本公子要去休息了！” 李果子恍然，原来这货是不好意思了，露出个大家都是男人我懂的表情，真是要多猥琐有多猥琐，“嘿嘿，对对，天晚了，该休息了，走，我领你去客房，我娘他们新铺的被褥呢！” 第二天，天不亮，李果子对着张氏交代自己要去府城几天，就跟着鲁尚走了。 快马加鞭，用了两天就到了府城，李果子两腿间的肉都被磨破了，一走路就疼的直哆嗦，又被鲁尚那家伙从上到下嘲笑了一顿，要不是忍功了得，李果子觉得自己一定会大展雄威，教训一下这小子。 “这就是石油？”鲁琛站在院子里，细细的看了看放在罐子里的东西，还用手摸了摸，“果然粘腻，像是油脂！诸葛兄可识得此物？” 院子里不光有鲁琛，还有鲁琛的其他两个儿子，鲁方和鲁直，还有一个白胡子老头，据说是鲁琛的谋士，是个归隐田园的厉害人物，名叫诸葛祥。 诸葛祥围着坛子来回转了一番，最后摇摇头，“不曾认识，看它黑漆漆的倒是让我记起，又一次去北地也见过此物！” “噢？北地那里？”鲁琛站定，目光灼灼的看着那诸葛老儿。 “就在延州府临河县！也是如这位小兄弟所言，可在水上燃烧，当地人也是把他们当成邪物！”诸葛祥摸着胡须慢慢说道。 “好！我还担心不够用呢！这是天佑我们大历啊！”鲁琛听完哈哈大笑，“来人，倒出来，点燃它，我倒要看看是不是真的遇水不灭！” 一会院子里就黑烟四散，大火焚烧，鲁琛亲自上手端了一盆水泼了上去，没想到刚下着的正旺的火势嗡的一声着的更厉害了。 鲁琛看这样大喜，“哈哈！好！好！这火着的甚好！来人，把刚做好的猛火油柜拿上来！”这几天护国公府的工匠日夜开工，今日方才做好。 李果子亲自动手，往柜子里装了三四斤石油，在火楼里装了不少石油，拿着烧红的火锥往火楼里一放，随后使劲抽动唧筒，没一会就有火苗冒出来，李果子加大力度，火苗变得越来越大，鲁琛为了看得清楚就凑得很近，结果差点被烧到，不过就这样他已然乐得哈哈大笑。 “国公爷，这玩意烫的很，要是用的话得带上厚手套，您可要小心一点！”李果子看着鲁琛这急不可待的样子，小心提醒道。 “没事！”鲁琛直接用脚把那柜子固定住，使劲抽拉唧筒，大火果然喷到五六米远，吓得旁边侍候的下人们小声尖叫，就连李果子都看的心惊胆颤。 “恭喜父亲！有了此物，咱们大破蛮夷之族指日可待了！”鲁方见此率先跪下恭贺鲁琛，连带着一院子人都跪下恭敬道喜。 李果子看到这样有点不妥，这玩意要是顺风而用自然是助力，那要是逆风呢！？那不就伤到己方的人了，就这样一路走一路担忧，连鲁琛跟自己说话都没有听见。 “岁昌，岁昌！想什么呢，父亲跟你说话呢！”鲁尚就坐在李果子旁边，看到李果子一直神游天外，有点不高兴。 李果子回过神来就看一屋子的人都看着自己，脸色顿时微红，起身行礼“抱歉，学生想到一事，这才出了神！” “噢？想到什么？”鲁琛心情不错，对李果子印象也不错，也不在意他刚才出神的事。 “学生之前思虑不周，刚才想到这猛火油柜是个有利有弊的东西，这玩意要看风向，要是顺风自然对咱们有利，可要是逆风那用的人就危险了！”李果子皱着眉说道，“而且这物太大，不便携带，用于战事多有掣肘，不如想办法建个小的喷火器，这样有更大的用处！” 听到这话，不只鲁琛，就是一直在一边装深沉的诸葛祥也抬起头来对李果子刮目相看，“不错，刚才我用的时候就发现了，风向很重要，稍有不慎就能伤到自身！” “不过这沉有沉的好，要是把他们安装在城墙上，倒是正好，要是放到城墙上的话风向也不是很重要了！”诸葛祥也点点头说，“不过建个小喷火器具这个想法倒是不错，这事要好好琢磨琢磨！” “恩！不错！小喷火器。。。”鲁琛叨念了一会，才抬起头来，“岁昌，不管怎么说，你这次也是立了大功，你的事我应允了！也不必两家合开了，你们自家自己做就行，要是有什么人为难与你，就来找我，我替你做主！” “什么合开？是要干什么？”李果子还没有说话，反倒一直做到旁边没有说话的鲁直眼里精光闪闪。 “是岁昌家的治墨方子！你前段时间用的那块墨就是岁昌家制得！”鲁尚看了一眼自家二哥就知道他又犯老毛病了。 “真的！？”鲁直目光如炬盯着李果子就像是一头狼盯着自己的猎物，“李氏墨是你家的？” “对！是我家制得！”李果子心思一转，早就知道鲁琛这个二儿子视财如命，要凭自家撑死了也是个小作坊，而且鲁琛死了，那自己跟护国公的关系就浅了，不如直接拉个护国公的人入伙！ 可以说李果子和鲁直两人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从书房里退出来之后，两人并上鲁尚就去了酒楼。 鲁直这人虽然视财如命，可是也是取财有道的，就是算计的厉害，精得很，一般少有人能从他手里掏的聊便宜，护国公诺大的产业都是他在打理。所以在两人试探合作的时候，李果子就见识到了这位二公子的厉害。 李果子毕竟年轻，怎么能斗过鲁直这头老狐狸，在签订了不少不平等合约之后，提出了一条自己怎么也松口的条件，“你派专人打理作坊，派人打开销路，我家只提供方子，负责监督，你六五四这样分成，我一点意见也没有，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作坊里的工人要优先从我们李渠村和我家的亲戚朋友里挑！而且不是签卖身契，是签订用工合约！” “恩？你是说作坊里的人从外边招？”鲁直一听就笑了，觉得他太幼稚“没有卖身契攥在手里，你就不怕他们把作坊里的泄露出去？” “这个就要看二少爷的御下本事了！”李果子一下就把皮球踢过去了，“再说了我们李渠村在大山深处，穷得很，有的连白面都没有见过，现在有了这个挣钱的机会，难不成忘了他们不成！那我还是李族的人吗？还是李渠村的人吗？我可是怕别人戳着我的脊梁骨骂我忘恩负义！” 鲁直听到这话，微微一顿，看了旁边笑盈盈的鲁尚，“三弟，你这同窗是妇人之仁啊！” “二哥，你就听他的吧，要是让父亲知道肯定也会同意的！”鲁尚倒是挺赞同李果子的，发达之后还不忘家乡这才是君子作风。 “行！就依你！”鲁直唯一害怕的也就只有鲁琛了。 最后喝的半大醉的李果子三人被护国公的下人背着回去。 第99章 城 第二天清晨,李果子捂着头倒在床上,感受着宿醉的余韵，“哎哟，我的头痛死了！” “三少爷,你可醒了！”米掌柜听到声音，就跑了进来，“可叫老米好等啊！” “恩？老米，你怎么在这啊？”李果子靠在床架子上,觉得这头都不是自己的了,疼得都快裂开了。 “三少爷,你忘了，前几天老奴从客栈被带回来的！被询问了一番之后,就一直待在这个院子里！我还以为您把老奴忘了呢！”老米小心把李果子扶起来，笑得那叫一个谄媚。 “噢，是有这回事！”李果子现在脑筋转的费力,老觉得自己还有一件挺重要的事没说,“我,我要说什么来着？” “啊？说什么？”老米不太明白,不过这挡不住他旺盛的好奇心,“我的乖乖，三少爷咱们这是在国公府，是吧？早知道您跟国公府有这层关系，给顾家一百个胆子他们也不敢对付咱们啊！” “去去，别说话，让我好好想想！”李果子皱眉挥了挥手，等了一会才想起来小声问道“老米，过来，我问你啊，我写春宫话本的事有几人知道？顾家的人知道吧？” 老米小心翼翼的把头靠过去，还以为有什么大事呢，一听这个就笑了，“就你我和二少爷知道，其他人都不清楚，我又不傻，这种事要是传出去，您的名声可都坏了，那时候因着要跟您家做生意，怎么也不会乱说的！” “噢！那就好！”李果子拍了拍胸口，暗自松了一口气，“这事以后谁也不许说！懒到肚子里！” “放心，放心！”老米笑呵呵的作保证，“不够过您写的可真好，卖的很火呢！特别是春宫先生这个名号可响了！您以后不写了？” “我倒是想写，可是没有门路了啊！”李果子翻了个白眼。 “呵呵，您以后可以开一家书肆啊！到时候还怕被人发现？”老米笑眯眯的说，“这样我还可以帮你打理店铺，挺好的！” 李果子淡淡瞥了一眼老米，“你倒是精得很！放心，我以后一定把你家人接过来，让你们一家团圆，要是干得好的话，让你们脱籍也是可以的！” 老米大喜，“多谢三公子！那老奴去找找看，有没有醒酒汤！” 李果子不断揉着脑袋，打算起床去追问一下，顾家的事怎么样了，没想成刚走到门外就看到鲁尚两兄弟站到不远处说话，本着有八卦不听是王八蛋的精神，李果子悄悄躲到一边猫起来就听到鲁直的声音穿过来，“那就是陆表妹的心上人？” “恩！对啊！”鲁尚叹了口气，“很特别是不是？” “特别？”鲁直摇摇头，“那两个特别的人确实应该凑成一对！” “你怎么这么说瑶妹？”鲁尚翻个白眼，“你怎么这么小气啊！不就小时候揍了你一顿，至于记恨到现在吗！？” “你胡说什么！？”鲁直一想自己被小四五岁的表妹按在地上揍了一顿，脸上就有些挂不住，“好了，我有事，先走了，等中午再过来！” 李果子虽然听壁角听得比较欢快，但蹲的有点发麻，正打算揉揉自己的腿，不聊眼前一暗，就有个身影挡在自己面前，“怎么听得很爽吧？” “呵呵，这是说的哪里话！”李果子半蹲在空中尴尬道，“鲁兄也起来锻炼身体？”说完连续做了两个下蹲以示自己的清白。 “哼！别装了！”鲁尚笑得一脸不怀好意，拿着扇子虚指李果子一下，“走吧！” 不知怎的，李果子身上一阵发凉，打了个哆嗦，暗忖着自己是尿遁呢，还是装病呢！？不过想起鲁尚口中的陆表妹和瑶妹，又觉得非去不行，这可是自己的终身大事啊！ “咳！鲁兄刚才提到陆表妹可是。。。可是陆友？”李果子说到最后有点结巴，不知怎么竟然有点不好意思，不可能啊自己来古代这么多年，别的没学到，脸皮可是变厚了很多！ “噢？你怎么会有如此想法？”鲁尚心里大呼痛快，终于李岁昌这混不吝的也能有这种时候。 “我。。。我。。。你不要骗我！我知道陆友其实是女的！”李果子脸色微红，“而且你那表妹姓陆，肯定就是他！”说到最后，李果子的声音越来越大声，企图用大嗓门遮住自己的忐忑和害羞。 “哟，哟，耳朵都快被你震聋了！”鲁尚笑嘻嘻的揉揉耳朵，戏谑的看着李果子。 “你到底怎样才跟我说实话！”李果子恼了，觉得这货绝对是故意跟自己作对。 “那就看你的表现咯！”鲁尚现在像是拿着一根稻草都弄鱼缸里的小鱼一样，玩得正上瘾，怎么会如此轻易地放过他。 李果子看他这样也想开了，这就像一场游戏，谁先认真谁就输了，自己越是着急，他就越是看好戏，李果子这样想着也淡定了，开始慢悠悠的喝着茶，甚至还朝鲁尚举举杯，姿态颇为恣意。 “哎！”鲁尚看这样就知道他看破了自己的意思，啪地把扇子一收，“没劲！” “你这样就有劲了！”李果子翻了个白眼，发现自己是没法跟这货坦诚相待了，因为这货不适合正剧风，“她是不是叫陆瑶？这名字真好听！” “陆瑶是你叫的？这么叫一个女孩子的闺名！”鲁尚拿着扇子点点桌子，“你觉得我表妹咋样？要说实话昂！” 李果子心里本来有无数的话想说，千言万语却汇成一句话，“她，她很好！” “真的？有多好？”鲁尚看到李果子这脸皮厚的跟城墙一样的人竟然脸红了，笑了，笑的很是开心。 “反正是很好！要是用一句话来形容，那就是我这辈子非她不娶！”不知怎的，这句话竟然脱口而出，李果子说完就后悔了，真想一巴掌甩在自己的脸上，竟然说出这种话来！ 果然叫鲁尚看笑话了，“哈哈！非她不娶！说得好！你的眼光不错！好，下午跟我出去一趟！”说完就笑着走了，而且走的颇为豪迈，让李果子看的眼角直为抽搐，这么一个白面郎君竟然走路外八字，可惜了那张脸！ 没等下午，鲁尚就带着李果子出来了，走了许久才到一间比较偏僻的茶楼，鲁尚熟门熟路的跟掌柜的打了个招呼，就去了包厢，“这家店的茶不错，你尝尝，是今年的新茶！” 李果子端起来闻了闻就闻到一股清香扑面而来，“确实好茶！这家店是你的私人产业？” “不！这是我那表妹的！”鲁尚细细品茶之后，一指门外，“喏，她快来了！”说完就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李果子自然明白今下午是来私那什么会那什么的，一听到鲁尚的话就一阵脸发烧，“咳，咳！” 没成想刚咳完，就有一妙龄少女推门进来，“你们先在外边候着吧！” 李果子就看到了女性版的陆友，梳着少女的发髻，插着一对步摇，点点红唇，跟在房家读书的时候简直天壤之别，但是眉宇间自带一股英气，不过一点也不突兀，反倒别有一股魅力，看的李果子整个人都傻了，这是自己见过的最美的女人了！ “哎！哎！回神啊！”鲁尚举着双手在李果子面前晃晃，“表妹，你看他都看傻了！” “咯咯！”陆瑶也没见过如此呆傻的李果子，反倒觉得无比有趣，“三哥，让他看！呆子，我美不？” 哇，声音也这么好听！李果子觉得自己现在就是个痴汉，陆瑶说什么都是对的，不知不觉的就说出了声，“美！太美了！” “哈哈！”陆瑶这下笑得更满意了，“我美就好！没白费我。。。” “咳咳！”一看陆瑶要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鲁尚就连连咳嗽，“岁昌，回魂了！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李果子拿手往嘴那一抹，呵呵，被骗了！看到两人笑得前仰后合，李果子反倒觉得没那么窘迫，反正自己今天的丢人次数够多了，多丢一次没什么，况且还能哄得美人一笑，值了！ 笑过之后，鲁尚还记得自己这次的任务，“这就是我的表妹，陆瑶！” “表妹好！鲁兄的表妹就是我的表妹！”李果子从来没有觉得自己如此的油嘴滑舌。 “李岁昌！我就是陆友！”陆瑶大大方方施了一礼，“一年没见，你还好吧？” “好！好！身体倍棒吃嘛嘛香！”李果子嘿嘿一笑，“就是没娶媳妇！” 这话说完果然陆瑶脸红了，“正经点！” “好！好！”李果子也就是调笑几句，活跃一下气氛，“你们是表兄妹？” “对！我们俩是两姨兄妹！我娘和他娘是表姐妹！”鲁尚自打刚才就觉得自己是多余的，现在才能插上话。 “噢！那你为什么女扮男装去房家读书啊！你的声音当时低沉的很，差点把我骗过去！”李果子早就想问这个问题了，瘪了很多年才问出来。 “我啊！从小就被父亲当成男孩子样，骑马打猎，习武读书，无不依我！后来表哥要去房家读书，我很羡慕他可以独自在外生活，不受约束，就求了父亲，然后就去了！”陆瑶笑眯眯的说，“为了办成男子，我可是学了很多，练了许久呢！最后还不是被你认出来了！”说到这陆瑶不好意思起来，耳朵也有点发红。 李果子就萌陆瑶那双一害羞就发红的耳朵，可爱到爆有木有！ “噢！感觉你俩很亲近啊！”不过李果子看到陆瑶提起鲁尚那自然亲密的样子，略有些醋意。 “嘻嘻！怎么羡慕？”鲁尚听到这话，笑得一脸得意，“我俩可是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你羡慕不来的！” “你别听他瞎说，我娘所说跟表哥的娘亲是表姐妹，可是感情却比亲姐妹还好，我娘当年生病去世，自那之后时常去国公府小住！”陆瑶怼了鲁尚一句，对着李果子细心解释。 三人一番闲聊，到了天黑，李果子才在鲁尚的强拉之下依依不舍的离开。 第100章 回到国公府的李果子彻夜难眠，一晚上都沉浸在陆瑶的花容月貌里，越想心里越是痒痒,就像是有只小猫在自己心里乱抓，可是想到陆瑶对自己的与众不同,心里又像是喝了密一样，甜到心里。 与此同时，回到家里的陆瑶脸色也红得厉害,自己是不是今天太豪放了，一点也不淑女,不知道岁昌他喜不喜欢自己这样！越想越羞窘,干脆埋到被子里，一副鹌鹑模样，倒叫进来服侍的丫鬟看了个正着。 “姑娘？姑娘？你怎么了？是不是今天着凉了？”黄莺不由着急的问道,小姐可是陆府的掌上明珠，万一出个什么差错，就是卖了自己也赔偿不了！ “没有！没有！”陆瑶躲在被子里大喊，“黄莺今晚上不要你值夜了！都出去！我要自己一个人待着！” 另一个进来打算服侍陆瑶洗漱的丫鬟白鹭听到这话,顿了顿,给黄莺打了个眼色,示意她怎么？ 黄莺微微摇了摇头，“哎哟，我的好姑娘！那可真是太好了，白白便宜了我们！我正困得很呢！” “去去，你这丫头，就你嘴贫！姑娘，怎么着睡之前洗漱一下吧，快看看我今天还特意在水里放了玫瑰花瓣呢！香得很！”白鹭小步上前，候在旁边。 “我自己来就行！你俩都出去了，我叫你们的时候，再进来！”陆瑶脸上跟火烧一样，觉得自己真不想像个姑娘家，把两个贴身丫鬟都赶出去之后，才起来洗漱，躺下之后，睡不着，又点灯，提笔写了封信，细细封好才睡下。 折腾了一晚上，陆瑶第二天起来自然就晚了些，连用早饭的时候都无精打采的，陆家人少，自打陆瑶的娘亲去世之后，陆百里也没有续弦，平常后院里只有三两个侍妾，所以陆瑶只有一个嫡出的大哥陆游，陆游娶妻夏氏，现在膝下也只有一子一女，算一算起来，陆家的男女主人加起来也才只有六人，连个桌子都坐不满呢，所以早饭不出意外都是聚在一起用的，陆瑶眼下的青黑自然一目了然。 “瑶儿，昨晚上没睡好？”陆百里拿着馒头复又放下，叹了口气，自己女儿的心思自己能不知道！ “没，没啊！”陆瑶面上有一丝慌乱，害怕被父亲和大哥他们看出来。 “噢，那就少！好好吃饭吧，吃完跟爹好好练练！你很长时间没有活动手脚了吧！”陆百里淡淡的说。 “是呢！妹妹自从去年回来就一直跟在我身边学料理家事呢！可是认真的很！”陆瑶的大嫂夏氏笑眯眯地说。 “大嫂，你就别打趣我了！舞文弄棒我都能行，就是拿起那绣花针我就瞌睡！哎！”陆瑶用手托着下巴更加无精打采了。 “咱们女儿家可不一定擅长针线活！只是懂得就成！不是还有针线班子嘛！”夏氏笑得更加和气了，这个小姑子差不多就是自己一手带大的，自然不能看她这么沮丧。 “对啊！姑姑，你不用泄气！看看我的手指头都快被戳成筛子了，也没学会！”夏氏的大女儿陆思岚嘟着小嘴说道。 “没事！”陆瑶摸了摸她的小脑袋，“你姑姑我这么大了都不会，怎么着也有我垫底呢！” 吃完早饭之后，陆瑶借口看账本溜了，打算派个人把自己昨晚上写的信送到鲁尚那里，没成想走了两步回来寻个东西的时候，就听到了自己大哥和父亲的对话。 “爹，小妹昨天出去见了那个男人！”陆瑶的大哥陆游略带不满的说，“长得弱不禁风的，妹妹还把他当个宝，也不知道看中他什么！要不我再让思岚他娘挑挑人选，看看她能不能回心转意！？” “暂且不用了！”陆百里也忧心唯一的女儿的婚事，十六七的姑娘了还待字闺中，说了几个好儿郎，自己都看着不错，偏偏就他她都看不中！“咱们都把多少个青年才俊说了个遍了，你看她动心过吗！？” “爹？难道你同意了！？让妹妹嫁给那么个穷小子！”陆游略带点激动，声音大了不少，“反正我看那小子不行，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跟个弱鸡一样！怎能配上小妹！说句不好听的，估计小妹让他一根胳膊，他都不是妹妹的对手！就这样怎么能保护的了妹妹！” “瑶儿她是嫁人又不是行军打仗！你见谁嫁女儿是看打架厉害的！”陆百里抬头淡淡看了儿子一眼，“关键是人好不好，以后对你妹妹怎么样！那小子现在住在你姨夫家里，我问问便知！你先不要插手！” 陆瑶躲到一边大气都不敢出，父亲跟大哥都是习武之人，一丝丝声响都会惊动她们，好不容易等到两人走了，才拍着胸口从阴影处出来，“原来他们都知道了！我还以为自己瞒得很好呢！” 陆瑶来回转了两圈，决定还是去问问嫂子，大哥有事从来不瞒嫂子，两人感情好得很。 “嫂子！看账本呢！”陆瑶一进来就依偎到夏氏身旁，亲密的说。 “恩！你也来看看，以后嫁了人也是要管起来的！”夏氏长了这位小姑子十岁，嫁进来的时候，婆婆已经去世两年了，看到这个姑娘小小年纪就没了娘可怜得很，所以基本上就把她当做自己的女儿看，两人姑嫂关系亲密的很，同样的陆瑶基本上有什么事就会跟她说。 “啊！嫂子！能少看一天就少看一天！我现在不看！”陆瑶拉着夏氏的胳膊一阵撒娇，惹得夏氏一脸无奈，“好吧，随你吧，到时候可不要哭着回家！” “嘻嘻，不怕，嫂子会帮我的！”陆瑶笑嘻嘻的说，“嫂子，我问你啊！我大哥有没有跟你说我的婚事啊！” “哈哈！谁家的大姑娘不害臊问自己的婚事啊！”夏氏怎么会跟他说这种事，笑着推拒。 “哼！嫂子，你不喜欢我了！我的终身大事我为什么不能问！”陆瑶一向比较男孩子气，说到婚事也不羞涩，反倒大大方方的，“我哥是不是知道了我的那个同窗？” 夏氏翻着账本的手顿了顿，抬起头来，笑眯眯道，“什么同窗？是你在房家的同窗吗？你从来没跟我说过哎！”说到这还故作生气状，“说我不喜欢你了！你还不是一样，有事不告诉我！” “嫂子！你不要生气嘛！”陆瑶拖长了声音一阵发嗲，使出了这么多年练出来的撒娇神功，摇着夏氏的胳膊，撅着小嘴不依不饶道，“嫂子~~你就告诉我嘛！告诉我嘛！” 夏氏在陆瑶的那闪亮的小眼神和嘟着的殷红的小嘴里节节败退，最后不得不举白旗投降，“好啦！好啦，怕了你了！告诉你！” “嫂子，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达成目的的陆瑶不放过最后撒娇的机会，大拍马屁。 “你这小没良心的！要不是那个人来了，包不住了，你是不是都不打算告诉我！枉我对你这么好！”夏氏想起这事就嗔道。 “这种事我怎么好意思说出来！”陆瑶一副小女儿姿态，“而且只是我心悦与他，又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什么！？你。。。你。。。”夏氏一下惊得说不出话来，“自打你从房家私塾回来就魂不守舍，我们还以为你怎么了！后来你大哥亲自去了鲁尚那里，好生盘问了一番才知道！还以为你们俩是两情相悦，没成想还是你自己一厢情愿啊！早知道就不让你跑那么远读书了！” “嫂子！我！我也不想这样啊！”陆瑶脸色微红，“嫂子，反正，反正我就想嫁给他！他很好！” “哼！能有多好！你鲁表哥可说了，他就是个登徒子！”夏氏对李果子越来越不满起来，“你还为了他推拒那么多青年才俊！依我看从那些上门提亲的人里随便拿出一个来，都比那个叫岁昌还是长寿的好多了！” “嫂子！那是你们不了解他！要是了解后，就知道他是一个多好的人！”陆瑶听这话大声反驳，“他跟那些公子少爷的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的！还不都是两个眼睛一个鼻子！难不成还有三头六臂！？”夏氏气的拿手指点她，“爹爹和你大哥看你一直不应婚事，就知道你忘不了那个人，还亲自去商河县看了那人呢！本以为他拜入房先生门下能考上秀才，可是没成想是个绣花枕头，光看着好看肚子里却没什么货！” “什么！？爹爹和大哥还去了商河县！我怎么不知道！”陆瑶心下一凛，没想到爹爹和大哥已经知道的程度如此之深了，自己是瞒不下去了！自己也很清楚自己爹爹和大哥的脾性，虽然两人一向惯着自己，但是确是很有原则的人，涉及到自己的终身大事，两人肯定不会随便听自己的！自己再怎么闹也无济于事，必须是岁昌他入得了爹爹和大哥的眼才行！ 陆瑶想到这，一刻也呆不住，打算跑到国公府找鲁尚商量一下对策，而且当务之急是看看他到底对自己有没有思慕之意！ 第101章 陆瑶为了方便直接换成男装，打马直接朝国公府奔去。一进国公府,连下人通报都顾不上,直接去到鲁尚住的院子里。 “表哥！表哥！你在不在？”陆瑶连门都没敲就直接推门而入，倒是吓了鲁尚一跳,笔一哆嗦，字迹就花了，“表妹！男女有别，都不知道敲门的吗！看看我好不容易写了一副自己满意的字,就这么废了！” “切！有什么别！咱们都认识这么多年了,分什么男女！”陆瑶进来就大刺刺坐下，“表哥,我要拜托你一件事！” “你！”鲁尚闻言气结,“能不能有点女孩样！” “表哥,大事不好了！我爹他来国公府追问岁昌的事了！”陆瑶着急道,“表哥这可怎么办啊！” “噢？真的？”鲁尚听到这话倒是一点也不担心，“来就来吧，还怕他们不成！？而且迟早就有这么一天的！” “你早就知道啦！”陆瑶猛地一下站起来,走到鲁尚身边,“对哦！就是你告诉他们岁昌的事的！表哥,你太不够意思了！这么重要的事不告诉我！” “告诉你干嘛！你不是一直心心念念着他吗！我这也是帮你啊！”鲁尚站到书案旁心痛的看着面前的宣纸。 “可是要是爹爹他们看不上岁昌，我跟他就更不可能了！怎么着也要让我跟他有个准备啊！最起码表现的好一点啊！况且。。。况且。。。”陆瑶绞着衣角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样，“还不知道岁昌对我的心意呢！” 鲁尚听完这句话才抬起头来，无语的看着路遥这副多少年都见不到一次的小女儿模样，不对，自从认识李岁昌以来，这副模样貌似出现的次数多了些！ “倒是不曾很久没见过你这副模样了！也就是只对着李岁昌才能表现出几分少女的情怀了！陆二公子！”鲁尚戏谑的说，“要是平日你拿出几分这个样子，什么样的青年才俊找不到啊！偏偏每天做这副少年郎的打扮，跟着我们这群男孩子东奔西走的！可惜了这副好相貌了！” “找揍吧你！”陆瑶最烦别人这么说她，自己想怎么打扮就怎么打扮，要别人怎么评价！“表哥，你还没说他到底心里有没有我呢！” 鲁尚觉得逗够了她，才放过她，“这事还需要你这么纠结！他肯定心里有你！在房家的时候没少献殷勤！后来到府里已经问了好几遍了！而且那天他那呆头鹅的模样你又不是没看见！” “哼！既然他早就来了国公府，你怎么不早带他来见我！”陆瑶提起这事就不满，“我不管！一会我还要见他一次！” “那还不是为着他家里的事，你又不是不知道！”鲁尚翻了个白眼，对陆瑶这骄横的模样视而不见，“要见便见，就在前边那待客的院子住着呢！你去吧！” “就我自己！？你不跟着一起？”陆瑶要是想去自己早就去了，怎么会先来这，“表哥你就帮我一次嘛！你先去探探路嘛！” “切！平日里也没见你这么知过礼！怎么到李岁昌那就不一样了！”鲁尚提起这事就不满，明明自己俩是一起长大的，理应对自己更好才对，没成想倒是翻过来了！现在还要去当说客！“我早就问过了！他说他非你不娶！行了吧！满意了吧！我的小姑奶奶！” “真的！？他真的这么说？”陆瑶欢喜的说，“表哥你没骗我吧！” “没！没骗你！”鲁尚弹了弹她的脑袋，“你自己去吧，两人说明白，我跟着瞎搀和什么！” “可是，可是，那时他还不知道我家里的情况呢！也不知道他知道了我家的事还愿不愿意娶我？”陆瑶还是不放心，担心自家太好了，让他心里有压力，话本子上不是写了吗，书生跟小姐的故事迫于家人的阻拦，被强行拆散，经历千难陷阻才最后走到一起，要是这样的话他介意那怎么办！？ “我！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有这种傻蛋，把家世显赫的妙龄少女往外推的！”鲁尚说完就看到陆瑶的眉毛都快竖起来，摇摇头就无言的走了出去，“好！好！我去，我去还不行，今天啊，我也做一回红娘！” 前院客房里，李果子正跟鲁直商量事情呢，鲁尚进来就看到两人正就签订契书的事讨论的火热呢！ “写好了？拿来我看看！”鲁尚等到鲁直亲自动笔起草完了契书，就拿起来吹了吹。 “恩！刚写好！我打算拿着它回家让爷爷看看，要是没问题就签了它！以后咱们可就是生意上的朋友了！”李果子喜滋滋的说。 鲁尚心里冷哼，估计两家的缘分还不止如此呢！“噢？这就要回去了？可没有别的事了？” 李果子正接过来小心翼翼的捧着契书，等它晾干呢！闻言一愣，脑子不禁浮现出陆瑶那娇美的模样，顿时心思一阵浮动，嘴上嗫嚅了两下，“别的事。。。恩。。。有啊！” “哼！算你小子识相！更我走，我有点事要与你说！”鲁尚看了鲁直一眼，下巴对着他点点，“二哥，我们有点事先走了！你去忙吧！” 李果子摸不着头脑，跟在鲁尚身后疾行了一段时间，走到了一处僻静的庭院，“鲁兄，你到底要与我说什么？” “恩！你可知我那表妹是何人吗？”鲁尚也不跟他废话，直接点名了陆瑶的身份，“表妹他父亲是陆百里，就是咱们延州府的陆千户，掌握着咱们这一府的所有兵力！表妹她只有一位嫡亲的哥哥，现下在我父亲手底下任着百户，两人都是骁勇善战之人！你要娶我表妹恐怕困难重重！” “恩！然后呢？”李果子在心里咂舌，原来自己看上的女人家世这么显赫啊！不过鲁尚这小子不是叫自己知难而退放弃吧！？ 鲁尚也是第一次从事红娘这一角色，面上有点羞赧，“咳！我想说的就是，你知道了表妹家的情况，知道了以后肯定不容易了，你还想不想娶她？” 李果子净心屏气听完，心里一阵无言，是了门第相差太大，一般都会被显赫一方棒打鸳鸯，不管是现代还是古代。而且自家确实差了些，自己身上还没有功名，要是考上了秀才也好说。 看到李果子一阵出神，鲁尚急了，难不成自己认错人了，这人是个软蛋一遇事就怂了！？直接上手推了李果子一下，“你说话啊！愣着干什么？” “啊！”李果子一个回神就看到鲁尚对自己怒目而视，一个机灵，要是被误会可就不好了！“我是真对陆瑶有意！我想娶她！不论她家里同意不同意，我都要娶她！” “真的？”鲁尚直直盯着李果子的双眼，想要看到他的心里。 “真的！我说的都是真话！”李果子面上一派认真，自己来了有十几年了，好不容易看上一个对眼的，为了自己下半生的幸福，自己怎么也要努力一把，“陆瑶爽朗大方，直率天真，跟别的女子都不一样，我很喜欢！” “行啊！你小子，眼光不错！”鲁尚听到这话心里才彻底放下心来，“我没看错你！虽说你平时有点不着调，可是办正事的时候还是很有一番气魄和胆量！现在你家又跟我二哥合伙，以后肯定差不了，表妹嫁给你也不错！”心里没说的话是，自己对他知根知底，二哥手里还握着他家的命脉，到时候不用陆鲁两家，就二哥一人都能收拾的了他！ “嘿嘿！哪有，哪有？还是鲁兄更有气魄！”李果子舔着脸对着鲁尚奉承一番，略带忐忑的说，“鲁兄那我怎么能过她父母那一关啊！” 鲁尚看这样也不为难他，笑眯眯的说，“我大表哥那个人比较榆木疙瘩，认死理，不过他就喜欢那种高大威猛武艺高强的人！你这样的估计只能回去从新投胎了！我姨夫嘛，我父亲一直说他敢打敢拼但是粗中有细，否则也不能从沙场上活着回来！要过他那关啊，难！不过你要是能拿出那天对付我父亲的功夫来，估计能成！你是不知道我爹对你赞誉有加呢！” “真的？姨夫对岁昌赞誉有加？”陆瑶在屋里等得一阵心急火燎，最后按耐不住寻了下人找到这里来了，从方才他俩的对话一直听到现在，等听鲁尚说这话时一时高兴没忍住蹦出来了，“表哥，你快说我姨夫他是不是真这么说了？” 鲁尚看着一身男装的陆瑶一阵头疼，这个表妹怎么就这么心急呢！？不知道女儿家娇贵，没有上赶着的道理吗！？“你怎么来了？” “我。。。我。。。”陆瑶这才发现李果子也在，正看着自己呢，脸上一片绯红，脸上有点手足无措，“我闲得无聊，就走走，没想到走到这里来了！你们刚才聊什么呢？” 鲁尚简直要跪了，被陆瑶这智商折服了，不行，自己不能陪着她在这丢人了，“我突然想起有点事，先走一步，你俩继续聊！” 留下两人满地尴尬，还是李果子不忍心美人难受，新开了口，“瑶瑶，我家的情况你也知道，不太好，一大家子人没有分家，你嫌弃不？” “我。。。我。。。不嫌弃。。。”陆瑶听了这话越发不好意思了，声音小若蚊声，要不是李果子屏住呼吸，注意力高度集中都听不见。 “那就好！我，我以后会好好待你的！”李果子嗫嚅几声，说出这话也挺不好意思的，倒是想学一下电视剧里男主是怎么撩女主的，可是真要说出来太难了，这事真是需要天分！ 说完这句话，两人又陷入大眼瞪小眼的无言沉默中，李果子心想这要是在现代还能约个饭看个电影之类的，可是在古代这要干嘛，就面对面干瞪眼！？ “咳！咳！刚才你问国公爷是不是对我赞誉有加，这话是什么意思？”李果子终于找了个有用的话题。 “对！我爹一向佩服姨夫！要是姨夫说你好，欣赏你，我爹估计也能对你有个好印象！”陆瑶咬了咬嘴，忍着羞涩说完这句话。 “噢！我一定好好表现的！”李果子听到这话笑了，笑得一脸傻气，连陆瑶看的都忍不住笑了。 不知怎么的，两人这一笑倒是尴尬倒是减少很多，“我爹这几天肯定找人盯着你呢！你只要跟平常一样就行，不用太刻意了，那样反倒不好！”陆瑶脸上挂着笑意说道。 “恩！等我过几天回家就跟我爹娘说咱俩的事，到时候上门提亲！”李果子厚着脸皮说道。 “去你的！还想提亲！”陆瑶听得这话大囧，甩下这句嗔怪就掩面而逃。 第102章 果然接下来的几天，李果子都觉得自己的一言一行都被人盯着，而且每次外出这种感觉越发强烈,不过为了更好地取得陆家人的喜欢,自己就一直装作不知道, 李果子已经出来六七天了，算算日子也该回去了，这次出来的时候比较匆忙,也没有交代清楚，想必家里人很是担心。 等到李果子终于习惯那些陌生的视线，可以无视它们的时候，已经又过了三四天,李果子打算正式启程回家了。 “鲁兄！我出来也有十几天了！顾家的事了结了，我也要回去了！”这段时间李果子一直盯着顾家呢,自从李山和李大白被释放,彭县令被抓之后,顾家就陷入一片慌乱之中，顾七为了打听这件事亲自找了延州府的知府，结果正好给抓个正着,一通查下来,果然发现顾家的很多罪证，顾家起家这么多年，强买强卖，草菅人命，作奸犯科这种事没少干，特别是自从顾七上位以来，更是心狠手辣的厉害，为了挣钱竟然开始倒卖私盐，放印子钱，这下正好逮个正着，整个顾家都被抄了。 鲁尚挑眉一笑，“今天不用我去送些新奇的话本了？” 自打李果子跟陆瑶互诉衷肠之后，李果子隔三差五的就会送些新鲜玩意给陆瑶，希望能讨得佳人欢喜，当然其中的桥梁就是鲁尚了，为这事，李果子当然没少讨好他，不过就当是讨好大舅子了，李果子做的也是颇为顺手，比如说去书肆看书，看上本不错的游记或者诗集就给鲁尚买下来，要是看上本新出的话本子就给陆瑶买下来。 “嘿嘿，不送了！今天改送信！喏，我要走了，估计走之前也见不上，心里的话就只能写在里边了！对了，里边还有一副我给她画的画像！你帮我送过去呗！”其实严格来说就是从上次两人见面之后，陆瑶就被陆百里变相的软禁了，理由是女孩子大了要收收心，不能老在外边野，尤其是女扮男装，要多留在家学学管家，以后到了婆家才能立起来。 “哟，今天还未鸿雁传书了？可怜我这只大雁了！没得累死！”鲁尚这几天对李果子耍这种把戏颇为不满，就没见过如此不要脸的人，为了娶老婆剪子没脸没皮了！ “我知道鲁兄最近辛苦了，这种大恩大德我一定会铭记于心，以后找机会好好报答的！”李果子深深一揖，好话不要钱的往鲁尚身上安。 “什么时候走啊？你给我说说，没得到时候有人问起来，我答不上来，又吃排头！”鲁尚拿起那封信揣在怀里，戏谑的看着李果子。 “明天一大早就走！老米从老家回来了，还带回来他一大家子呢！”李果子想起昨天见到老米那一大家子的情形就皱眉，这人也太多了有十几口人呢，比自家都多。 “噢，就是你那老仆啊！”鲁尚听完没有在说什么就走了，留下李果子思考怎么安排那些人。 下午鲁尚捎回了一封回信，李果子看完之后，心里一片喜意，原来陆瑶的信里写了，她从嫂子那里打探到陆百里对李果子还挺满意的，暗示他提亲的火候快要到了。李果子喜得一晚上没有睡好，第二天依然神采奕奕的跟国公爷告别之后才启程回家。 一路奔波，李果子拖着这一大家子足足走了五天才到商河县。一进县城，直奔李家大宅而去，这轰隆隆的马车声一下就把张氏和李梨花震出来了。 “果子！娘的果子啊！终于回来啦！”张氏一见李果子就抱上哭起来了，实在是这小儿子走了半个月没有音信，心里担心的很了。 “娘，我没事！你看我好着呢！爷爷跟二叔呢？他们身体咋样了？”李果子反手搂着张氏安慰道。 “他们现在也好着呢！一直将养着！现在也能下炕活动了！”张氏看着小儿子那衣袖给自己擦眼泪高兴地不行。 一路说着话进到李山夫妇的屋子，就看到李山早就起来了，正在白氏的搀扶下往门口走呢！李大白也跟陈氏站在屋门口那等着呢。 “爷爷！你怎么出来了！快去炕上躺着！”李果子快走几步把李山往炕那扶。 “哎，我早就能下炕了，整天躺在炕上骨头都躺松了！”李山看见小孙子就笑眯了眼，“你的事情都办完了？” “办完了！”李果子简略讲了讲自己家是怎么给顾家暗害的，又说了说国公爷的三儿子正是自己的同窗，人家帮助我查明了情况换了自己一个清白，“爷爷奶，就是那天来咱家的那个少年，就是我的那个同窗！” “真的！那就是国公府的少爷！？你怎么没早告诉奶，让奶也好好谢谢他，那可是咱家的大恩人啊！”白氏听得正如神，随着李果子的讲解先是气的握拳咬牙，随后又喜得直点头，最后直接一拍大腿露出十分后悔的的神情。 “那时候咱家乱的很，人家家里也有事急着走，还谢什么谢啊！”李果子笑着喝了口水，讲的口都干了。 “那可不行！一是一二是二，欠了人家的总是要还的！”李山点点头同意白氏的说法，“果子过几天你带我去趟府城，我要亲自向人家道谢！那可是国公府，咱们不能失了礼数！” “爷爷，你就别费这个功夫了！我已经谢过人家了，而且绝对能换的了咱家的恩情！”看到一家子人不相信的表情，李果子觉得人多口杂不好说，只能敷衍道，“爷爷这事啊，涉及太多，一时半会说不完，等等再细说！” “姑姑，外边那些人是我买下来的下人，你找个地方让他们安置一下！”李果子突然想起米掌柜一家人还在外边等着呢。 “什么？你还买了下人？咱家不是已经有两个了吗？”白氏听完问道。 “奶，那是米掌柜一家。”李果子就把遇见米掌柜，到从米掌柜那里打听到顾家的事，最后顾家抄家派米掌柜去买下自己的家人这些事一说，“哎，怪可怜的，就留下他们吧！” “确实是个可怜人！算了，就让他们待在咱家吧！”白氏听完叹口气，虽然有点忌恨顾家人，可是毕竟他们只是顾家的奴仆，还是被牵连的一些人，也算得上是可怜了。 简单交代好事情，李果子环顾了众人一圈，才发现家里少了明氏和李长富，倒是多了李妞子，李长富不在好解释在医馆里呢，可是明氏不在和李妞子在家这事就有点意思了，“爷爷，大哥大嫂呢？怎么不在？” “你大哥在医馆呢，倒是你大嫂啊怀上了！这不我怕家里忙顾不上她，就让她回娘家住上几天！”张氏提起这事就高兴，自己终于能抱上孙子了。 “那妞子怎么在家？”李果子仔细打量李妞子一下，发现她竟然消瘦了不少，顿时眉头微皱，“妞子，告诉三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 听得此话，屋里的气氛一滞，陈氏开始抽泣起来，然后就听到李大白的怒骂声，“哼！那还不王家那些畜生干的好事！哭什么哭，等我休养几天就上门讨个说法！” 最后才听到陈氏带着哭腔的声音，“我这是早了什么孽啊！刚新婚没几天就被婆家送了回来，说什么摊上官司的人家的女儿自家要不起，我不奋上前说理，没成想被人打了一顿！” “什么！？”李果子大怒，就知道会有人落井下石，没成想竟然做到如此过分的程度，“二婶，他们还打了你！？” “他娘，他们真对你动手了！”李大白气的青筋直跳，一下就站起来，“你怎么不早说！”说完这句话，就捂着胸口坐下来。 急的陈氏并着张氏几人上前扶她，连连叫他不要生气，就是李妞子急的也直掉眼泪。 “老二家的，我问你，他们真动手打你了？你怎么不早些说出来！”李山气的喘着粗气，大声问道。 一时间屋里静悄悄的，陈氏压着嗓子“爹，那天妞子分五分文的被赶了回来，我气不过上前说理，人家就说要休妻！我就想把咱家的东西要回来，可是一提那五亩地和那些银子，王家的大郎和那个母老虎就把我按在地上一顿好打！呜呜。。。你们都躺在炕上病成这样，我哪敢说啊！呜呜。。。爹娘，咱们妞子以后可怎么办啊。。。” “我就说要你给妞子找家老实厚道的，你偏不听，就看着人家的钱和地去了，你看现在行了！”李大白脸色苍白，歪到椅子上，指着陈氏气不打一处来。 李果子看着家里闹成这样，心里自然不平静，又看到一起长大的妹妹眼都哭红了，怒气腾的就上来了，“吃了我们的我自然让要他吐出来！二叔二婶你们放心，这事交给我，明天我就带人去王家讨个说法！休妻自可不是他家说的算！” 又看着李妞子那一脸抑郁的样子，小心宽慰道，“妞子，你放心，三哥以后肯定给你再找个好的！我这次去府城还办了一件大事，到时候成了，别说咱们县，就是府城，放眼望去好儿郎也就着你挑！幸亏你从王家逃出来，否则那些好的不就白白错过了！” “啥大事啊？还能这么厉害？”要说现在李家人里，陈氏最信的就是李果子了，能把公爹和自家男人从大牢里弄出来，把县令老爷都弄下来的人，自己能不信吗！ 李果子这才献宝的拿出一直贴身放着的契书，“爷爷，这次去府城我还敲定了跟国公府的合作！以后咱们家的治墨作坊就要跟国公府的二公子合伙了！你看这是契书，我给你念念啊！” 李果子念完之后，屋里一片寂静，张氏和白氏不可思议道，“果子，以后咱们家要跟国公府一起烧墨了？那不是。。。不是。。。方子泄露出去了吗？” “奶！光凭咱们家保不住这方子！顾家为啥把爷爷和二叔住进去，还不是就因为这方子！”李果子就知道家里人不同意，就细细讲道，“咱们家这个方子放到咱家手里值不了多少钱，一年顶天了三五百两，可是放到别人手里那可就是摇钱树啊！你说有多少人惦记呢！就是这次咱家福大命大躲过这一劫，可是下次呢，那些人们玩阴的呢！？怎么办？最好的就是找个靠山，这样才保险，整个北地没有比国公府更保险的了！” “啥！？咱家的方子这么值钱啊！”白氏张大嘴巴不可置信道，“怪不得。。。怪不得呢！” 李山半靠在炕上，思索了一段时间，长叹了一口气，“哎，果子说得对，从咱家的墨名气越来越大，卖的越来越好就能看出来了！就按果子说的来，果子你再读一遍让我听听！” 李山又听完一遍，细细琢磨了一下，“上边的意思是分成是他们六，咱们四？还说要先从咱们家的亲戚朋友里挑做工的人？” 李果子以为李山嫌弃分成少了，就出言解释，“爷爷，国公府负责打理作坊和往外边卖货，咱们家说白了只出方子，就等着分钱就成了，最多就是再监督一下，看看账本有没有被动手脚而已！四成已经不少了！再说了，等咱家有钱了，就不用光指着这个作坊了，可以买些铺子买些地等着收租金收租子也行啊！” “四成确实不少了！一看人家就要大干一场，估计四成的话也是咱们家几年的挣的钱了！”李山听到这点点头，“就是底下这条不错，难为你还想着咱们李渠村了！” “那是！我可是李渠村长大的！”李果子笑盈盈的说道。 到了晚上，李长富接到消息也带着明氏回来了，李家众人才算是放下心吃了个团圆饭。 第103章 第二天大早，李果子并着李长富带着米家的男人们就去了王家，米掌柜一共有两个儿子,可是两个儿子生的男孩确实不少,所以李果子这行人人数算得上不少了,从县城边上一路走到城西,着实挺扎眼的。 到了王家,李果子也不急着进去，反倒嘱咐一番，“大哥,咱们这次去是来讲理的！要是他们不要脸动上手，咱们也不必怕他！” “放心,大哥有数！”李长富点点头，觉得自从家里出事以来，自己跟这个弟弟的角色有点颠倒。 等真正进到王家之后，事情不太顺利，也不知道陈氏当时看上王家什么了,回来把王家一家人夸得天上有地上无，可是尼玛,今天一看王家那婆子和王大郎的婆娘就是妥妥的泼妇,泼的比陈氏厉害多了，怪不得让人家打了一顿呢。 “怎么着这是要抢啊！告诉你们李妞子那个贱妇已经让我们给休了！想要回东西门都没有！”王婆子一脸横肉，双手掐腰，唾沫星子都喷到李果子和李长富的脸上了。 “休妻？你凭什么要休妻？我们妞子一自打嫁入你家门侍奉公婆，做饭洗衣，哪一样能让你们休妻？”李果子就没见过这么棘手的娘们，心里不知道吐槽了陈氏几遍了，看上这么个婆家眼睛是不是瞎了。 “她不敬公婆，生不出孩子，这是七出之罪，怎么就不能休妻了！”旁边王大郎的媳妇瞪大双眼冷嘲热讽，两个鼻孔都可以□□去一棵大葱了。 “七出之罪！？亏你也能说出口！”李长富站在一旁都气的说不出话来了。 “我也不跟你们废话，和离可以，休妻绝对不行！你老老实实让开，让我们把东西拿走，这样大家都好，你要是犯浑耍无赖，我也不跟你客气！”李果子简直不跟那两个泼妇计较。 “怎么你还想来硬的！？”王婆子挽挽袖子就点着李果子开骂了，言语里的词汇有的连李果子听也没听过，气的李果子和李长富脸都红了。 “你们可听见他对我的辱骂了！？还嘴里污蔑妞子！走吧，咱们去趟县衙，把这事当着县官的面说清楚！”李果子直接祭出杀招，自己一个大男人打打不得，骂呢自己也说不出口，只能吓唬他了，“我既然能把我爷爷和二叔从牢里弄出来，收拾你们这些小老百姓，还不是小意思！来人，把王家这些人一并带着走！” 米家的□□个个男人自然一下就把王婆子几个按住，顺便也把猫在一边当缩头乌龟的王家的三个男人拿住了，压着他们就往外走，王婆子哪能就范，跟她大儿媳妇直接就地打起滚来，变滚边哭骂，“你们可看看李家的人仗势欺人，欺负咱们这些穷苦人了！” “欺负！？你怎么不说我二婶来你家讲理的时候，你们一家合起伙来把她打了一顿？对了，不说这事我还忘了，到了县衙这件事咱们也要好好说道说道！”李果子连着冷笑三声，“还有你们这咸菜铺子里边也不太干净吧？” “什么！？你啥意思？”王老头听到这也不缩着了，一下挣脱了压着他的人，神情紧张的看着李果子。 “啥意思，你不明白？”李果子笑眯眯的看着王老头，心想幸亏来之前问过李妞子，王家有没有什么把柄落在她手里，结果真拿到了王家倒卖私盐的消息。 “行了！别闹了！”王老头冲着王婆子两人一声大喝，“不嫌丢人，还不快起来！”喊完之后脸上堆起干巴巴的笑对着李果子讨好道，“来来，咱们进屋说，进屋说！” “进屋干啥？有事就在这说！”李果子从心眼里看不起这种男人，有事都是女人冲到前面，自己却缩到后边，算什么男人，“我只有一个要求，和离！我家把东西搬走！” 王老头自然不敢反对，赔笑着点头同意了，“好说，好说，两人过不下去了，自然是要和离的！哪能休妻啊！”说完不顾王婆子的跳脚大骂，就拿来纸笔让小儿子亲笔写下和离书。 最后李果子在王婆子跟王老头厮打中，看了场笑话，才笑眯眯的搬走了李妞子的嫁妆，还把李妞子那些私房钱一并要了回来。特别是要钱的时候，简直跟割她的肉一样，嚎的那叫一个撕心裂肺。 等回到李家，李果子把事情经过一提，特别是听到了王婆子被王老头每每打了一顿，李家人笑得特别解气。 李果子顺利解决了这件事，就开始忙着跟国公府合作的事情，当天下午李果子就带着米家的大儿子启程去了府城。 三天后，李果子拿着契书直接找上了鲁直，商量开作坊的事，“鲁二哥，就把作坊放到常河县就成，离得石油近的很，你说咋样？” “恩，放到府城是有点不方便！”鲁直用手摩挲着下巴想了一阵，“可是放到你们县城离得府城有点远吧？” “那你想放到那？”李果子挑眉看他，“还有那里比得上常河县更合适吗？” “恩，确实，那就放在常河县城！明天咱们启程去选位置！”鲁直点点头，“走，今晚上天香楼，喝花酒！哈哈！”说完就笑眯眯的拉着没有反应过来的李果子出了门。 就这样，完全没有准备的李果子第一次逛了古代的红灯区，还是高级会所级别的！虽说古代没有灯，可是这花楼里确是灯火通明，周围挂满红色的帐子，李果子来不及打量一下，就被一位浑身散发着劣质脂粉香味身着暴露的女子报了个满怀，这一下之后李果子四肢僵硬的不能再僵硬了，手脚也不知道往哪放，只能拿手连连推拒，脸上一派不自在。 看到李果子这尴尬的样子，鲁直脸上笑意加深，嘻嘻，姨夫的吩咐自己怎么能不遵守呢！？ 李果子浑身不自在的把在自己身上乱摸的手一一拿开，可是竟然有一只手摸到自己的敏感区域了，李果子忍无可忍闭了闭眼腾地一下站起来，脸上一片潮红之色，“鲁二哥，我想起我还有点事没有处理，先走了，你继续！”说完一把推开还想阻拦自己的人，一路小跑着逃走了。 知道走了出去好远，李果子打了个哆嗦，才把刚才汗毛直立的感觉压下去，不过第二天见鲁直的时候依然有点不好意思，到时候鲁直表现的跟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 临到启程的时候，鲁直倒是带了不少人，李果子一脸好奇额问道，“鲁二哥，你怎么带了那么多人？” “噢，这几个都是老匠人了，是我特意从南边找的，都是烧过墨的！他们熟门熟路，上手也快！这是鲁荣，是我家的老人了，以后就主要负责打理作坊了！”鲁直笑着冲李果子点点头介绍道，“先送这些人过去看看，等作坊建成之后，我会再送些人手过来！” 李果子一阵惊叹，这才是要办大事的样子，说干就干，雷厉风行啊！看着鲁直欣然点头，“鲁二哥，那以后就仰仗你了！” 到了李家之后了，李山看着站在自家风尘仆仆的这十几号子人，脸上的笑意止也止不住，特别是听到李果子说鲁直是护国公的第二个儿子，更是热情的不行，当天晚上李山拿出自己珍藏多年的好酒，白氏也亲自下厨做了一大桌子菜，好好招待了一番，鲁直本来就是带着任务来的，席间没少打听李果子的事，李家其他人不知情，因着恩情，该说的不该说的全说了，要不是李果子看苗头不好及时阻拦，估计连自己小时候吃奶的事也抖搂出来了。 三天后，鲁直并着李山选好了作坊的地址，就在延河附近的一大块空地上，离得李果子家不远。随后鲁直留下鲁荣负责建作坊就在李家众人的热烈欢送中走了，临行前，白氏还把自家的酸菜特意装了一大坛子，死活要让鲁直捎上带给鲁国公。当然那些匠人也留下了，为了方便学烧墨，鲁直还特意在李家的旁边买了栋宅子。 等到作坊建成，也差不多腊月底过年了，李长贵一行人却还没有回来，白氏陈氏他们少担心不了，在家里没少念叨。李果子也挺担心的，马上过年了，按理说他们怎么也要赶到过年的时候回来的。 不光他们就连李渠村的不少人都上门来问，更有一些不要脸的都在李家哭上了，搞得李山夫妇烦不胜烦，最后直接甩出一句，“当时劝过你们，可是你们都不听，这下怪我们也没用！别忘了我大儿子和二孙子也没回来！我找谁哭去！？” 就这样一直到大年三十那天，李家的车队还没有回来，李山和李大白的身体也没有养好，李家连李渠村都没有回，直接在家里的小祠堂发了钱粮。 这次下大牢李山和李大白很是收了一番罪，因着他俩死活不说出方子，牢头发了狠给他们上了不少刑，而且在里边吃不好睡不好，李大白还好说年轻力壮，恢复的快，但是李山毕竟年纪大了，这次直接伤了根本，本来还算健硕的身体垮了不少，虽然将养的不少日子可是比起以前还是差上很多，特别嗜睡，白天说着说着话就会打哈欠。为着这个，白氏几人担心的不得了，倒是李山自己很看得开，经常说自己活的这辈子值了，什么都见识过了，富贵享过，连大牢也去过。 第104章 大年三十晚上，李家的车队冒着风雪赶回来了，就着鞭炮轰隆的声音,李大明他们推开了李家的大门。 张氏听到声音，一推开屋门眼泪哗的就留下来了，“大明！你们可回来了！”白氏陈氏听见声音也哭着跑出去一通嘘寒问暖之后才欢欢喜喜的回屋里。 本来有出嫁的女儿不回娘家过年的习俗，可是郭家大过年的家里冷冷清清的,李山夫妇也不忍心,就破例一次留下李梨花在李家过的年，正好赶上郭恒和郭亮回来。 李家车队这次有二十几号人，连上四五辆马车,走的时候可是浩浩荡荡,没想到回来的时候人没少,可是马车什么都没有了,每个人衣衫褴褛的背着个包袱，别提有多么寒酸了。 “大明,你们的马车呢？还有怎么穿成这样！？”白氏看着面黄肌瘦的众人，面带惊奇的问道。 “哎！别提了！”李大明摆摆手,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人能活着回来就不错了！” “咋回事！？”李梨花大惊失色,“他爹，咋了？你们路上遇见山匪了？” 郭恒也摇摇头，看了坐到后边的几人，气不打一处来，“遇见劫道的了！要不是我们人多，还有镖局的护着，估计都没命回来！这次估计要血本无归啊！” 听到血本无归四个字，不少人都红了眼圈，特别是李渠村的一些人哭丧着脸说，“这可是我家攒了这么多年的血汗钱啊！就这么没了！” 李山听到这话，看看李大白和郭恒几人就知道有内情，也不好问，只能把热好的饭端上来，让他们吃饱了，去客房歇息。 第二天起来，李果子就从李长贵那里知道了事情的经过，原来李渠村的那些人一出去就跟放出笼子的猴子一样，见什么都新鲜，郭恒和李大白叮嘱了好几次，让他们不要乱跑，更不要乱说话，就一会没看见就出了问题，被一些闲帮盯上了，刚出城就遇到土匪了，要不是李大明和郭恒早长了心眼，在身的上棉袄里边藏了张银票，他们能从南边平安的回来都是问题。 听见这话，李果子也在心里叹气，就知道这种自由组合的队伍不靠谱，这下行了，不但没赚着钱，连本钱都赔进去了，而且好人没做成，估计还要被怨上。 同样的李大明和李长贵也知道了李妞子和离的事，特别是李长贵异常激动，红着眼当下吵着去王家算账，找回场子，李果子和李长富按都按不住，要不是李大白发了怒，估计李长贵真跑了。 “长贵，大明，这事果子已经处理好了！嫁妆都要回来了！你们再去闹也闹不出什么好来，丢人的还是妞子！”李山最后叹着气安慰道，“以后的路还长，不急在这一时，收拾王家是早晚的事！” 听到这话，李长贵顿时一滞，看了看一直躲在一边哭的李妞子，心就软了，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没有说话，接下来的一整天都把自己关在屋里，就连李大明也一副生人勿进的冷冰冰的样子。 等到年初三，除了打着肚子的明氏留在家里看门，其余李家众人回乡祭祖的时候，果然村里有些人带着异样的眼光看着自己，甚至有的人见到自己都会呸上几口，弄得李果子别提有多别扭了。 自然也有那不讲理的直接拖家带口的到李家老宅里哭骂，说他们黑了心肠，算计自己的家底，让他们赔钱，这下好了，白氏张氏陈氏几人一直以来的憋着的怒火直接爆发了，拿着大扫把就把他们赶出来了，这还不解气，三人直接在门口开骂少说有半个时辰，特别是陈氏把最近李妞子和离李大白被打的怒气一下释放出来了，战斗力飙涨，甚至上手就要开撕。骂战持续之下，有不少人都来观战，最后直接闹到族长那里。 族长本来也心动，想跟着车队去发笔小财的，可是听了李山的话，觉得不保险，最后也没让家里人去，为这事还跟家里的婆娘生了一顿闷气。后来听到回来的人都说赔了钱，心里先是一松幸好自己没跟着，后来又一紧，这下村里估计有几户人家估计就吃不上饭了，这可怎么办，还打算把族老和村长都召集起来商量一下的，现在好了，直接闹起来了！ “好了，你们的事我都知道了！这事真不关山子家的事！”族长也知道来闹的这家是家混不吝的，仗着自己年纪老辈分大没少占族里的便宜，想到这族长心里自然偏向李山家，“李大嫂，你这来闹也白搭！你不占理啊，明明去之前人家跟你说了不保险，你偏要去，这出了事可怨不得别人！” 白氏气的胸口一鼓一鼓的，“哼，要不是你儿子和孙子贱嘴多舌，他们怎么会遇到哪些歹人！？怎么会赔钱！？还没有来找你们算账，你们可倒好！还敢来要钱！？做你的大梦！” “要不是你们说有多挣钱，我们能跟上你们去吗？”李家那个最老的老太婆还是不忿，坐到地上披头散发的撒泼。 陈氏直接越过众人扑上去撕扯她，“你还敢放这种屁！要是这次我儿子出了事，老娘就活撕了你！老不死的！” 最后这句话直接捅破了天，两家的女人直接打到了一起，李家这次还带了几个下人，要不是这些下人护着，估计要吃亏了，毕竟白氏三人有五六年不下地了，哪能跟天天下苦力的比。 “好了！别闹了！我知道你们家的难处！可是路是自己选的，出了这种事你们自己也要兜着！”最后村长站出来说了句公道话，这次村长家也投了不少钱，全赔了，心里也不是不沮丧的。 “可是村长，那你让我们一家这□□口子人怎么活啊！这个年还是勉强过，剩下的日子喝西北风啊？”最后那李家婆子悲从心来，凌乱着头发，拿手不断敲打自己的心口。 听到这话，一屋子人陷入了沉默，不少人也在一边抽泣，“对啊，族长我家怎么办啊？都掀不开锅了！” 李山本来站在那一直不说话，心里说不难受是假的，可是看到这些人这么可怜，心里就有点同情他们。 族长也没有办法，看了看李山说道，“这事啊，族里情况你也知道，这两年天旱的不行，收成不好，救济几天救济一两个人还行，可是要救济这么一大家子，那能成啊！山子，你在外边见得多，你能不能出个主意？” 李山看了族长一眼，这个老狐狸！幸亏自己还留了一手，否则还真叫这些人赖上！“过几天有个作坊要招工，我认识里边的老板，跟他说了说，让他多从咱们村招人！你们去试试吧！好歹能混口饭吃！不过我丑话说在前边，作坊里的老板要挑选的，不是什么人都能去上的！就是选不上也别来找我，我没这么大的脸！” 李山长了个心眼，没有说这是自家跟别人合作的，就怕这些人因着自家又死皮赖脸的求上自己，到时候要是没有被选上那还不天天来自家闹啊！自己算是怕了这起子没脸没皮的人了！ 白氏几个知情人听到李山的话，张了张嘴，又看了一下这群人，也就没有说什么，倒是李大明和李长贵有些摸不着头脑。 回到李家的老宅子，李大明抑制不住好奇心，终于问出来了，“爹，什么作坊要开业啊？你还认识？我怎么不知道你认识这种人啊？” “哈哈！当然是咱家的作坊啊！”李山高兴笑道，“咱家的作坊要做大了！” “什么？做大了？”李大明觉得自己有点方，就是半年没回家，老爹说话怎么就听不懂了呢！“要雇人？那不怕咱家的方子泄露出去了？” “不用怕！咱家是跟国公府合伙，国公府你知道吧！？来头大得很，凉哪个也不敢随便瞎说！而且是他们负责打理，里边能人多着呢，不用咱担心！”李山对这事一点也不用担心，那可是国公府，就不信有人真敢太岁头上动土，“不过咱家占小头！” 李大明听了半天也没弄明白，就直接问道，“他娘，我们不在家这半年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张氏看了一眼李山和白氏，才慢吞吞的把墨坊出事的前后简略的讲了一遍，“最后果子就跟国公府的二公子签了这份契书！以后咱们家倒是省事很多！虽说占得是小头，可是赚的肯定比以前多！” “爹，二弟，这种事你们不早说！”李大明听到这事激动地直接跑到李山跟前，细细查看了李山一番，怪不得自己这次回来就看到爹他走路跟有点问题一样，人也苍老瘦弱了很多，特别是头发全白了。 “就是啊，爷爷，爹，你俩现在感觉怎么样？早知道路上就走得快一些了！”李长贵自责道，这次是自己从县城赶车回来的，因着天冷，马车赶得并不快。 “早没事了！别担心！都多久了！长富这孩子没少往家里拿补药，我一直吃着呢！”李山笑呵呵的说。 “说起来，咱们这块风沙大，气候又干燥，要是爹能去南边就好了，对您的身体绝对有好处！”李大明说完就叹了一口气，自己这是瞎寻思什么呢。 倒是李果子听了心下一动，这北地一点也不好待，自家一家人搬到南边定居也挺好的，当下笑嘻嘻的说，“爹，你说的对！爷爷咱们以后有钱了，可以去南边买处别院，你们去住就好了！” “去去去，瞎嘚瑟什么！有点钱就想乱花！”李山还没说话，白氏就抢着训斥他，“有这闲工夫还不如想想怎么娶个媳妇！看看你们同龄人都当爹了，你怎么一点也不急！”回头又看到李长贵在偷笑，行了，把两人一块训斥了一顿，“你也别笑，以为说的不是你！你比果子还大呢！明年开春就给你们办婚事！” 不管怎么样，李果子和李长贵虽然受了训斥，但是也得了李大明的一通表扬，特别是对跟国公府扯上关系这事，更是自豪不少。 第105章 出了正月李家的作坊就轰轰烈烈的开办起来，鲁直又弄了一批人过来，负责作坊的护卫和管理,当然就着这事没少拉着李果子去青楼,每每谈完正事就以没去过县城有名的青楼或者没有貌美女子相陪夜晚怎么过等等一系列理由，变着花样的把李果子往青楼妓院带。李果子当然抵死不从，十次里有九次都借口跑了,剩下的一次则是喝了几杯酒就趴在桌子上装死，对鲁直这种夜生活无法苟同。 李家的作坊在李果子的建议下完全实行军事化管理，男女分开管理，制定了三班倒制度,甚至制定了出行条例和内部纪律，宿舍都是上下铺木架子床,里边还有专门放衣物的柜子，鲁直看到李果子列出的管理条例还没什么，到是看到木架子床的草图啧啧称奇，用一种打量新物种的表情看着李果子，简直看得他发毛。 因着李山上次说的那句话，李渠村的村民以及跟李家沾亲带故的人都纷纷跑到李家来打探消息,其中白张陈氏三人的娘家人自然少不了来凑热闹,因此李家的客房这么多天来一直爆满，甚至出现了打地铺的情况。 就连上次闹了一场的那几家也再次登了李家的门，不过到底没有那么厚脸皮，拿了些鸡蛋来表示对上次事情的歉意。李山几人当然不好拒绝，也只能笑着言和。 不过来的人多，可是作坊刚开始要的人不多，挑选要求自然比较严格，本着让每家都有能选上的人养家糊口的期望，更是让挑选严得不能再严了。 长得瘦弱的不要，爱喝酒打架的不要，喜欢打牌打麻将的沉迷赌博的不要，没事喜欢吹牛有的没的瞎说的不要，好色之徒生活作风不正者不要，甚至连身体有异味的也不要，这样挑选下来，没家多多少少都会有一两人合格，这下到是皆大欢喜，就是有不满的看到人家列出来的原因也无话可说。 不过也有想要闹得，可是看到那站出来一排排的五大三粗孔武有力的护卫就怂了，只能卷铺盖走人了。当然也有想要找上李家打亲情牌的，比如陈家的两个儿媳妇，找到陈氏各种祷告祈求，要不是有了上次被休的教训，陈氏估计又要被教唆成功了，可惜想起上次白氏冷酷无情的表情，陈氏就打寒战，以自家有大哥和小弟已经入选为由拒绝了。 这次作坊投入不菲，李家当然不能全让鲁直一个人掏了，合伙讲的就是个公平，自家所说出了方子，可是按以后来讲到底是占了便宜，这次往里边投钱李山夫妇可是出了棺材本了。 本来李家上次出事就花了不少钱，后来李家的车队还赔的血本无归，再加上这半年来没有治墨，花的都是老本，还要不断给李山和李大白调养身体，家里的钱更是剩下的不多了，李山夫妻咬牙凑出了一百两银子，还从郭家又借了一百两。 李果子拿着这两百两银票，去找了鲁直，这点小钱还不到鲁直投入的十分之一，当然鲁直看不上这点小钱，可是李果子又说了一句话，“亲兄弟还明算账，你先拿着这些，不够的从以后我家的红利里扣！” 这小子还算仗义，鲁直挑挑眉就收下了，直接给他算了一笔账，“既然你这样说，我也不瞒你，建房子，雇护卫，从南边找那些老匠人，又要帮着安置家室，一共算下来大约有个三千两，平均下来一家也要出个一千五百两左右，接下来一个月估计还挣不到钱，那这些人接下来一个月的月例也要有个一两百两，还要打点人际关系，这些都需要钱！所以算起来一家需要两千两左右！” “恩，那好，还差的一千八百两就从红利里扣除吧！”李果子皱着眉一算，不能一下子扣完啊，那自己一家吃什么喝什么啊，“恩，也不要一下全扣完，咱们一个月扣一点，一个月扣一点，分一到两年扣完，怎么样？” 鲁直听到这话笑了，“好小子，还挺精的，放心吧！让你们喝不了西本风！以我的眼光来看，这墨挣钱的很！不出三个月你家的帐就还完了！” 李果子听到这话放心的笑了，“以后就完全仰仗鲁二哥了！以后有事，您就说一声，上刀山下火海，我在所不辞！”说着还抱了抱拳，全了一下自己的武侠梦。 鲁直看李果子这大义凛然的样子，颇为不屑，“切，还上刀山下火海，就让你陪着逛个青楼你都吓得跟后边有狗撵一样！要说真用到你，还不早就跑远了！” 李果子听到这话窘得不行，“鲁二哥，你就别打趣我了！青楼那个地方，我是真去不得！一进去闻到那脂粉味道就浑身发痒，鲁二哥，你说我是不是有病啊？这病让我不近女色，这是天意啊！天意！” 鲁直听了这话简直要晕倒，“还不近女色，那你当和尚算了！把这三千烦恼丝剃掉，不是更清净了！” 李果子看着鲁直这副样子，直摇头，也不知道他媳妇怎么受得了这种色中饿狼，“鲁二哥，你不懂！我可是洁身自好的人！不光现在就是以后也要为我媳妇守身如玉！你这种花花公子怎么会懂我这种正人君子的操守！？”李果子现在跟鲁直也算是混熟了，一些平常的玩笑也是能开的，果然听到这话，鲁直气的上去就要教训他。 “不闹了，不闹了！”李果子被鲁直追上一顿猛捶之后，才挣扎挣脱，“你打算给那些做工的人开多少工钱？” “怎么？前段时间为他们挣得机会，现在又要为他们跟我讲多发工钱吗？”鲁直就纳闷了，这孩子怎么这么烂好心，自己没少听说他家跟村里的人的糟心事，“你是不是跟钱有仇！要知道挣的钱里也有你家的四成呢！” “我当然知道了！可是这点小钱，比起咱们拿的大头来说算不得什么！”李果子心里也有一笔账，作坊里有差不多四五十工人，再加上那些护卫帮厨的，差不多有七八十人，这些人一个月也就一百来两银子，也不太多，“再说了，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能帮一点就帮一点！北地本来就穷，可是这穷的也太不像话了！” 李果子说到这长叹一口气，给鲁直讲了讲自己见过的穷人家的日子，“顿顿喝稀粥，还要下地干活，冬天连件暖和的棉衣也没有！有的刚出生的的孩子，因为养不活就扔到树林子里，别提有多可怜了！” 鲁直听到这话倒是挺同意李果子的话的，“你这话倒是跟我父亲说的有点相似！哎，这几年天气老旱，收成大不如以前！我家不知道减了多少租子了呢！行，放心吧，我尽量给开高点！” “多么高？”李果子拿眼斜他，没想到这个奸商还有如此烂好心的一面。 “一个月五百钱怎么样？”鲁直拿手拄着下巴，嘶了一口气，“不算少了，在店里卖苦力也就这么多钱，咱们的活又不累了！” “怎么不累！杵捣墨团还是很累的！一般人赶上一天手都累的直不起来！”李果子翻了个白眼，“要不就不同岗位不同工钱，烧墨合料这种就五百钱，杵捣高点六百钱，怎么样！？” “也行！”鲁直听完点点头，倒是没有反对，反倒半是调侃半是试探道，“话说你心这么软，以后遇上那种可怜柔弱的女人怎么办？难不成都要娶回家？” “哎！怎么可能！？我又不是疯了，要后院起火吗？我以后可是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认定了那个人就不会变心，这可是我们李家的特质，你看我爷爷我爹我二叔到现在的我哥哪一个不是这样！？而且那种娇滴滴的小娘子才不是我的菜！”说到这，李果子若有所思，这货不是陆家派过来的吧，不过还是继续说道，“我这不是心软，这叫感恩，感恩！我家以前穷的时候也受过族人和亲戚朋友帮助，我这是回报他们罢了！” “噢？那你喜欢什么样的？说来听听！”鲁直貌似很感兴趣的说。 “嘻嘻！明知故问吧你！”李果子挑眉说道，“我就不信鲁尚没跟你说我跟陆瑶的事！” “哈哈！”鲁直一阵大笑，倒是抖搂了不少李果子不知道的□□消息，“你小子眼光不错，看上我的表妹！跟你说，那些小子不识货，竟然嫌弃她是个野小子！虽说她功夫厉害了些，可是是个好姑娘！” “真的？有这种事？”李果子还挺惊讶，是了，估计古时候的男人就喜欢娇滴滴三从四德的女人，对陆瑶这种大大咧咧比较爽朗还略有叛逆的女孩不太看得上，特别是一些大家族更是不允许有这样的媳妇。 “哼！”鲁直一声冷哼，倒是没有再说下去，“算了，不说这种糟心事了！好姑娘那不成还害怕没有人娶，是吧？” “对！像我这种眼神明亮的人不多啦！”李果子听这话立马借机冲鲁直表态，“二表哥，我要是娶了陆瑶，以后肯定会爱护她，对她好，不让她哭，让她一辈子过她想要的生活！” “当真！？”鲁直眼里精光大方，自己一直以来让人一直细细关注着他，虽说平常有点不正紧，有点小聪明，可是还是个很靠得住的小伙子的。 “当真！”李果子严肃的不能在严肃了，“鲁二哥，我心悦陆瑶已经很久了，本来以为没有希望了，可是老天爷又给了我机会，这次我怎么也要好好抓住，要是你回去见到陆瑶了，告诉她，让她等我，我一定会去找她！” 鲁直看着这个一脸执拗的少年第一次失了神，就是很多年后也忘不了这个场景。 第106章 作坊的红利是三个月一结,六个月后,李家才算把所有的帐都清完，不光还完了鲁直的钱，连李梨花的一百两银子也还上了。别提李山夫妇接到红利的时候的表情了，脸上都要笑开花了。 其实李果子也很震惊，短短半年从作坊里分得的红利已经有两三千两了，这样下去,自家会不会变成那种电视里佣人成群,假山花园的那种人家。不过想想李山夫妇那种抠门的个性,做梦的可能性比较大。 这六个月里，李家发生了很大变化,自从上次车队遇险的事之后，李山夫妇就不让李大明和李长贵他们再去南边贩货了,这次无论李长贵怎么闹，李山他们就是咬死了不让他走,还把墙头给加高了不少，家里的大门也看的死死地,李长贵走到哪里身边就有人跟到哪里。 李果子最后看闹得不成样子,走了鲁直的门路,把李长贵推荐给了鲁荣，让他跟在鲁荣身边学习一下。李果子其实观察鲁荣很长时间了，不亏是跟在护国公身边的人，那能力是没的说，又会做人，每次都把李山夫妇哄得眉开眼笑的。就这样，李长贵才消停了。 可别说自从李长贵跟在鲁荣身边呆了一段时间之后，确实有很大进步，无论接人待物，就是处理事情也有模有样了，喜得陈氏在家没少欢喜。 李家有了钱之后又在县城周边买了二十亩地，李大白也开始天天往地里跑，打理地里的事，倒是真有几分小地主的模样。 反倒是李大明开始天天往作坊里跑，跟鲁荣学习怎么打理作坊，打算把自家那个铺子收回来自己做点小生意。这一点算是彻底提醒了李果子，不是想开个书肆吗，可以方便自己也可以赚钱。 一天吃完饭后，李果子就提出了这个想法，“爷爷，咱们那个铺子能不能开成书肆！？我要是看书也挺方便的，老米以前就是书肆的掌柜也不算屈才，怎么样？” 李山抽了口旱烟没有说话，倒是李大明一反常态的先开了口，“爹，我也有开个铺子的想法！光租出去又收不了多少租金！” “开书肆？确实不错！”李大白这段时下地晒得皮肤黝黑，看起来就像是从非洲来的一样，在漆黑的烛光里根本没有什么存在感，要不是说话都不知道那里有个人，这么突然一说话，倒是把走神的陈氏吓了一跳。 “爹，开书肆什么的我不懂！”陈氏压根在这种大事上说不上话，可是这次倒是也插了嘴，“我就是担心长贵和妞子的婚事，你说说两人就这么一直拖着？” 一提起这茬，张氏也不在沉默，“就是啊，果子和梅花的婚事也一直拖着呢，本来给梅花说好的那家前段时间突然来就给退了！算起来咱们家这些孩子就长富有了找落！” 李山听这话倒是叹了口气，家里这么多孩子怎么婚事这么不顺！？两个孙子死活不提娶媳妇的茬，大孙女就让人给休了，小孙女因着这事也受了拖累，说好的婚事也黄了。 “书肆的事就这么定了，大明你带上老米好好跑这件事！”李山摆摆手继续说，“老婆子你明天就叫媒人来，好好给长贵妞子和梅花说门好婚事！恩，果子的婚事还不着急，他现在还在读书，明年就要下场了，正是用功的时候，不能分心！” 李果子刚想开口表达一下李山的高瞻远瞩，没成想还有人比自己快上一步，“爷爷，我心里有人了！我想娶鲁大叔的闺女！” “恩？”李山一愣，“鲁荣的闺女？” “对！”李长贵点点头，夜色下的脸有点发烧，“对，她是个好姑娘！” 李果子目瞪口呆，难不成现在都流行自由恋爱了！？自家兄弟三人貌似都是这种情况，不亏是三兄弟，不服不行啊，当下高兴地一拍李长贵的肩膀，“二哥，你行啊！干得好！鲁大叔的闺女我听说过，又能干又贤惠！” 陈氏低头想了想，一拍大腿，“是不是脸上有块疤的那个女孩子！？我见过她一次！可是她脸上不是有条长长的刀疤吗！？”说着还比划了一番，从眼角到嘴角那么长正好贴着鼻子。 张氏听陈氏这么一说，也想起来了，“是呢，我也听说过厨活针线活样样能拿得出手，可就是脸上有块刀疤才一直没有嫁出去！” “有刀疤？”白氏一听到这事心里就有些不喜，“难不成她还习武！？” “不是！不是！”李长贵一听就急了，“那是她小时候跟鲁大叔跟在护国公的身边，遇到大月国的人的袭击，拼命为了鲁大叔挡了一刀，要不是那一刀鲁大叔早就死了！可就是那一刀，不巧，正砍在脸上，才留下那个疤痕！” “恩，这么说倒是个好姑娘！”白氏一听倒是心里的不喜减了三分，“长贵你真的不介意？” “孙子不介意！”李长贵点点头，“我看中的是她的人品，不是她的相貌！就是再美的人心地不善良有什么用，空有一副好皮相！” “你。。。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李长富听到弟弟这席话，简直有点坐不住，这哪是一个才二十岁的少年说出来的话啊！？ “我，我去南边那两次，再加上这段时间跟在鲁大叔身边跑，见识到了不少面上一套背地一套的女人，简直说不出来的下人，我觉得还是人好比较重要！”李长贵提起这事心有余悸，“还看到一个大家少奶奶笑得很温柔，背地里却狠狠掌掴她的贴身婢女，哎，怕死个人了！还是找个老实善良的会持家的人过日子比较好！” “恩，这话说得对！我爱听！”白氏笑呵呵的说，“就要找这种人当媳妇才好！这事我同意了！”这句话就把李长贵的婚事砸死了。 陈氏急着抱孙子的心情可不是盖的，没几天连着往鲁家跑了四五趟，最后才敲定了婚事，自打李长贵的婚事解决了之后，张氏并着陈氏又投入到了找女婿的轰轰烈烈的大业里。 两人的关系空前发展，简直好到能穿一条裤子了，现在家里什么是都有下人干，两人也不用做活，天天闲着，再加上一个更是闲得发慌待产的明氏，三人整天腻在一起，讨论哪家的男孩好，哪家的男孩合适。 不说其他，不知道怎么李家跟国公府合作开作坊的事被人知道了，自那之后来李家提亲说亲的人络绎不绝，就连府城都有人来，李家着实在常河县风光了一把。果真应验了李果子之前说的那席话，真是有大把的好儿郎上赶着来求亲。倒是让张陈两人拿不定主意了，看谁都像是冲着自家的钱来的。就连王家那死不要脸的婆子都上门来说跟李妞子复婚的话，可是让陈氏带着人直接打了出去。 当然作坊有李家的份也给李家带来了不少麻烦，特别是有些李渠村的人贪心不足，直接求上门，让把自己一家都收到作坊里，这事倒是把李山真气到了，丝毫没有顾念同村的情分，直接把话说绝了，虽然自己家也有份，可是作坊确实国公府的人在打理，有本事就去找他们，说完就把这些人赶走了，随后闭门谢客，谁也不见，倒是真是清闲了不少。 这几个月里，李果子同样想了很多，刚开始是更多的怎么用自己的能力保护家人，可是后来提到了婚事，又把自己跟陆瑶的事细细打算了一番。 就以自己现在的身份，连个秀才也没考上，家业也才刚刚起步，想娶千户家的闺女简直是天方夜谭，而且自己还没有正式去拜见陆百里呢，就是他那一关也不好过。 再说了，自家也不能老依靠国公府，毕竟老依靠别人不是长久之计，必须要自己有能力能保护这份家业才行！ 李果子咱三思考无论怎样自己也要用功学习，考取功名，才能不辜负自己这么多年的学业，也才能跟陆瑶的婚事有可能继续下去。 自这之后李果子才真正改变了自己以前吊儿郎当，纯属为了应付课业才学习的状态，端正了自己的学习态度，早起锻炼背书，吃饭的时候拿着小册子边吃边看，就连如厕的时候都会在嘴里念念有词，这种入魔的状态不止李家众人发现，连房明远也发现了，还很是好奇的询问了一番。 “岁昌，你最近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家里又出什么事了？”房明远不得不认为自己这位小徒弟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否则怎么会这么认真了！？可是自己这段时间也没听说他家里有事啊，怎么就一副拼命三郎的态度！？ “没啊！没什么事！好着呢！”李果子抬起自己看书看得有点发懵的脑袋，一脸茫然的说道。李果子自从成功从国公府归来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去拜见房明远，可以说没有房明远就没有现在的李家，房明远在自己心里的地位绝对排在前三位，所以之后自己有什么事都会说给房明远听，李家跟鲁直合作开作坊的事就是先告诉了他，就是心上人这事还有点不好意思，就一直没说。 “没有就好！”房明远深呼了一口气，淡淡的说，“你！今天把这篇时文好好研读一遍，我看到你最近写的文章倒是进步不少，连写诗的水平都提高了不少！” “嘿嘿，那都是先生教导得好！”李果子摇摇自己的脑袋，才清亮了不少，“先生我这水平明年能不能考上秀才啊？” 房明远顿时有点无言，刚夸奖了两句就开始想三想四了，“哼，再学学吧，说不定能抓住个尾巴！” 李果子听到这精神大振，本来以为自己只有一年的时间，时间有点赶，估计考上的希望比较渺茫，毕竟自己对文学这一行着实不太擅长，特别还是文言文，引经据典，肚子里有点墨水才行。可是自己读了这么多年的书，倒是也有点底子，这段时间努力之下倒是有点厚积薄发的态势。 第107章 时间一晃而过，马上就到年底了,李家这个年也比以往更热闹一些，因为李长贵终于在腊月份娶媳妇了。 离过年还有十几天的时候，李果子终于下了决心，要去陆家见一面陆百里，怎么说自己这一年的观察期也该有结果了。 比起陆家，李果子倒是先提着东西去了房家,打算讨个主意，看看自己怎么能顺利抱得美人归。 一大早李果子就带着自家精致的墨锭和从府城淘来的两坛好酒去了房家，房明远这个人没有特别的爱好,跟其他文人一样生平最喜欢的就是好酒好的墨宝，李果子每年送的东西也没有太大变化。 “先生，我这次来有一事相问！”李果子略带好奇的说,“府城的陆家，先生可否了解！？” “陆家！？可是陆百里陆千户！？”房明远摸着胡子淡淡的反问,“岁昌你打听他家干什么？” “陆友就是他家的小女儿,先生早就知道吧！？”李果子笑嘻嘻的说道。 “噢？”房明远没有急着回答他的问题，倒是继续反问,“你是如何知道的？” “读书的时候就知道了！去年为了我家的事情去找国公爷的时候,我还见到了她！”李果子说起这事略微有点不好意思，“先生，我，我想娶她为妻！” 房明远听到这话挑一挑眉，倒是没有意外，“噢，我还以为你会一直瞒着不说呢！” “先生早就知道了？”李果子这下是真不好意思了，“是鲁尚告诉您的？” “前段时间鲁尚写信来打问你的学业，我就好奇给他回了一封信，没想到还有以外的收获！”房明远笑得眼角两边的皱纹都像一朵菊花，“想不到我的学生里还能成一对佳话！哈哈！” “先生，要成佳话也要过陆家那一关啊！”李果子看着房明远七扯八扯，硬是没有说重点，十分无言。 “陆家啊，说起来是国公府的姻亲，其实陆百里这人颇为厉害，虽然是个大老粗，没读过几天书，可是这人确是很有成算！”房家在北地经营这么多年不是盖的，很多大人物还是认识的，“我跟他有几面之缘，听说他对先夫人十分钟情，夫人去世都有十年了，一直没有续娶！倒是有很多给他说亲的！” “那先生的意思是要用我的诚意打动他？这好像不太可能吧？”李果子好像听明白了，但是还有点疑惑。 “啧啧！”房明远一巴掌拍到他的头上，“平常这么聪明的脑子，今天怎么转的这么慢！？那聪明劲都去哪里了？” “先生！我这不是急的嘛！家里虽说还没有催我的婚事，可是爷爷他们说不急是假的！还有陆家这边肯定也急她的婚事！”李果子长叹一口气，“先生我打算这几天去一趟陆家，你说我这次去的话怎么才能让陆伯父答应我能娶她的闺女啊！” “陆百里这么用情专一，自然也希望有人对他闺女这么好！听说陆家的闺女一直拖到现在都没有嫁出去最大的原因是名声不太好！”房明远分析道，“这个时候就更要表现出你的诚意来！而且男女之事最关键的就是用心两字，你说说你最近表现的怎么样？” 李果子听到这话摸摸头，回忆了一下，“名声有什么用，又不当吃又不当喝！我也听说过她名声不好这种屁话！可是我才不信，那是那些人眼都瞎了！”李果子不知道想起什么脸色微红，“先生，我每个月都会给她写信，画些花花草草，还经常送些小东西，这些都是用心了吧！” 李果子说完这席话，抬起头来炯炯有神的看着房明远，“先生，怎么这么清楚这种事啊？是不是为了师母也没少下功夫哈？”确实，房明远分析的那番话确实有理有据，真不像迂腐守旧的读书人说出来的话。 “你！”房明远听了这话一时没有言语，气的胡子都翘起来，就要收拾李果子，当然李果子也不傻，一看大事不好，开溜为上。 第二天，李果子就带上家里的不少东西，借口去府城给国公爷送年礼启程了，本来李大明还要跟着的，可是李果子怎么能同意呢。 五天之后，打扮一新的李果子站在陆家的大门的前，带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在门房上报了自己的名字。 果然没一会就被人带进去了，李果子尽然紧张的不行，可是还是一直深呼吸，让自己的手尽量不哆嗦。 陆百里是个有络腮胡子的身长八尺的大汉，虽说已经年近四十而且穿的很体面了，可是一见面还是给李果子一股彪悍的感觉，特别是看着李果子的时候，就有一种被怪兽盯上的感觉。 李果子本来就紧张，看到满脸匪气的陆百里更紧张了，说话都不利索了，“学生，学生见过陆千户！” “恩！”陆百里以前只在暗中看过李果子几眼，其他都是听底下的人回报的，这还是第一次正式见到李果子的长相，果然是个白面书生！ 陆百里眼神极具穿透力，看的李果子心里一阵发紧，正要找些话题，就听到陆百里的浑厚的声音传来，“坐！” 李果子看到陆百里大刀金马的坐在椅子上，自己自然不敢坐下，“学生站着就好！学生这次来是有一事相求！” “什么事？”陆百里挑眉，倒要听听这小子说些什么。 李果子顶着压力，把自己这次的来意完完整整的说了出来，“学生，想求娶陆府的千金为妻！求陆千户成全！”说完一揖到底，弓着身不敢起身。 这句话过后，屋里顿时陷入一顿沉默，陆百里倒是真有些意外，还以为这次是来讨好自己一下探探路的，没成想倒是正儿八经来提亲的。 “我陆某人的闺女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娶的！”陆百里虽然也对近一年里李果子的表现挺满意的，这一年里没少派人跟着李果子，各种试探他，就连鲁直几次三番的带他去青楼也是陆百里示意的，结果还是不错的，不喝花酒，不赌钱，没有不良嗜好，还有一颗感恩的心，虽说李家现在也跟国公府搭上关系了，可是要娶瑶儿还是有些不足。 “我知道，我现在是白身，没有功名在身，家里也不是特别好，可是我会努力的，明年就要下场了，要是我明年能考中秀才，能不能把令千金嫁给我？”李果子站起身，直视陆百里，眼里一派自信。 看着面前的年轻人，陆百里回想起大半年前鲁直跟自己说的话，当时听了还觉得有点好笑，嘴上没毛办事不牢，可是没想到他真敢找到自己面前说这种话，勇气倒是不错，或许自己闺女跟了他下半辈子真能过好！？ 李果子看到陆百里无动于衷，有些急了，自己难不成真没戏了！？也顾不上什么紧张不紧张的了，害羞不害羞的了，直接表白心意，“千户大人，我是诚心诚意心悦瑶妹，心之所往，梦之所向！我俩结识与房家，后识于府城，我的心意从来没有变过！既然瑶妹的婚事一直波折，恐怕也是千户不放心把瑶妹托付给那些人吧！？那为什么不让学生试试！？学生虽然家财不丰，无法做到仆从成群，可是也不会让瑶妹受苦，更别说我这人上进心强，头脑也算好用，要是瑶妹嫁过来，我必定一心一意待她，好好拼搏一番，给瑶妹挣个诰命回来！” 陆百里看着眼前夸夸自谈的年轻人，有一瞬间的晃神，还是第一次有人在自己面前如此这么不自谦，倒是跟鲁琛说的有点出入，不是说他是个颇有头脑的少年郎吗！？“国公爷可是对你大加好评啊，还有你制的那个猛火油柜确实不错！这么说来你刚才所说确实没有夸大！” 李果子就像犯人等待判刑一样，等待着陆百里的最后宣判，当然要是这次不成也不要紧，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自己就不信自己啃不下陆百里这块臭石头！ “好！我就信你一次！要是明年你没考中秀才，这话就不要再提了，我是不会同意你娶我女儿的！”陆百里叹了口气，还是打算在磨练一下这小子，不能就这么爽快的答应了，又望了望门外漏出来的脚，还要想办法稳住这丫头，否则还不到她能做出什么事来。 李果子听到这句话顿时松了口气，好歹自己的口舌没有白费，“好！我必定高中，回来求娶！” 李果子说完这句话，略微有点不安，想要说点什么，陆百里看到李果子这反转的样子，刚才还不是滔滔不绝，一副自己女儿不嫁给他就亏了的模样吗，“怎么了？” “学生，马上就要启程回家了！能不能把这封信交给瑶妹？”李果子拿手往衣服上一摸才敢上边的汗水，从怀里拿出一封厚厚的信来。 陆百里嗒地一声把杯子往地上一放，简直不敢相信，这小子这么大胆，敢守着自己这么明目张胆的勾搭自己的女儿，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哼，好小子！你还真敢！” 李果子就知道是这样的，可是自己昨天去国公府的时候，鲁尚和鲁直都不在，找不到人帮着送信，而且自己也不敢拖下去，过几天就过年了，只能出此下策了。 陆百里刚要发脾气，就看到门外有一只手，然后又露出一个头来，只能忍气吞声，接过来，下了逐客令，“好了，话也说完了，信也送到了，你可以走了！” 李果子如蒙大赦，匆匆鞠了一躬，就跟着下人出去了，走出门外还直流冷汗，实在是最后陆百里那声冷哼太吓人了，自己真是承受不来啊！ 第108章 从府城回来之后，李果子又从新投入到了紧张的学习里,这个年基本上也没好好过,年夜饭一吃，又回屋苦读了。 李家为了配合李果子的明年下场,也是费了一番苦心，这个年过的安安静静的，连回乡祭祖也没让李果子回去，李山和白氏为了李果子的事，在祖坟面前好好祷告了一番，甚至白氏还听信了别人的话,要找个风水先生来改一下祖坟的位置。 在李果子努力备考的这段时间，李家还有几件大事发生,李家第四代出生了,明氏经过一天一夜的痛苦分娩,成功生下李家第一个男孙,李山和白氏也成功升级成为太爷爷和太奶奶。 张氏每天抱着自己的小孙子，一副有孙万事足的表情,高兴地跟什么似的,每天一睁眼就去明氏房里看孙子,抱孙子，逗孙子，连李梅花的婚事操心的都少了。 陈氏看见小孙子也稀罕的不行，特别是看张氏抱着孙子别提有多么眼热了，恨不得自己的儿媳妇也立马生一个让自己抱着玩，所以她盯着鲁氏肚子的眼神越发火热了，让鲁氏跟李长贵的压力剧增。 第二件事就是李家的书肆开起来了，老米干回了自己的老本行，李果子又开始自己春宫写手的生涯，学的累的时候就写写，换换脑子，这样下来不止自己赚了不少零花钱，就连李家的书肆都跟着获利不少。李果子写的春宫文确实市场不错，自从他鹤立书肆出了事关了门，不少人还都在打问，这下李家的书肆又开始卖春宫先生的大作，吸引了不少人。 还有一件事就是李梅花的婚事了，经过家里老少三代妇女的一致同意，选定了县城里的王家，不过这个王家可不是李妞子以前那个婆家，这个王家可是县城里的大户，家里有良田千亩，还有自家经营的铺子。 老实说，是他家来李家提亲的时候，全家人还不敢相信，以为王家的孩子有什么隐疾之类的，或者王家里边出了什么问题，否则怎么会看上自家，还好好找人问了一番，特别是找到明大夫，像他这种经常出入后宅的，能探听到不少隐秘。结果各种打听下来，却没有发现什么问题，搞得李家人心惊不已，算是怕了出嫁女被休回家了。 最后还是李长贵接下重任，把王家大郎约出来喝了一场酒，什么事也明了了。王家三个儿子两个闺女，来提亲的这位是王家的老幺，自小受宠的很，就是这位受宠的王家三郎自己看上了李梅花。 说来也巧，王家三郎也读过几年书，喜欢去书肆里看些闲书，或者淘些话本子回家读给老太太，讨她欢喜，可就是在李家的书肆里看到了正好去给李大明送饭的李梅花，按理说这个几率小的吓人，可就是发生了，回家之后死活吵着要娶那个在书肆里看书的安静少女为妻。 为了这事，王家三郎还绝食了两天，王家老太太心疼的心肝宝贝一通乱叫，也不管家里人的反对，就拍板叫人下去打听，这不一下就打听到李家了。 张氏几人还不放心，又细细打探了很久，虽说王家三郎有点骄纵，可是不良嗜好确实没有的，男女之事上也干净，这才定了下来。 李梨花今年已经十六岁了，王家三郎虽然年龄比李梨花略小一些，但好歹也是同年，两人年龄都不小了，特别是王家急着抱孙子，李家急着嫁闺女，就早早订了婚期，等李果子一考完两人就完婚。 听到这事的李果子开玩笑说道，“现在连小妹也要嫁人了，哎，我老了！” 这话说的白氏几人笑了出来，“你还老！？那我们不成了老妖精了！” 倒是李长贵抓住了事情的重点，“你小子是不是想媳妇了？别急，等你考完，奶他们肯定给你找个！” 李果子对李长贵富有深意话甩都不甩，直接翻着白眼走了，留下张氏在后边唠叨着给李果子找媳妇的事。 成了童生的李果子不需要考县试和府试，只需要八月份去府城考院试就好了。七月初，李果子又从常河县出发了，住的还是上次考试住的那个宅子，就是这次陪考的人跟上次不一样了。 这次为了谁陪考，李家人还开了一次家庭会议，李大白因着有了上次陪考的经验，强烈自荐，李大明因着是自己儿子下场，也强烈自荐，两人争执不休，还是李长富发言说，七八月份正是夏忙的季节，地里需要人照看，李大白才不情愿的放弃。 当然这次陪考还带了两个下人，一男一女，男的负责跑腿，女的负责做饭打扫卫生，这次李果子的待遇提了不是一个两个档次。 一路颠簸到了府城，话说李果子这几年坐马车做得多了，竟然适应了很多，晕车程度大大减轻，就是颠的骨头都要散架了。 到了府城住下之后，只有李大明亲自去了趟国公府拜见了一下鲁直，李果子倒是没跟以前一样往茶楼跑，反倒闭门温习了几天，随后一直跑到书肆里泡着，又从新研读了一遍以往试题的出彩答案，又结合听到不少学子的讨论之后，确实又有了不少新收获。 最后几天，李果子竟然亲自上阵跟同来赶考的学子辩论了一番，虽然李果子对旁征博引这件事比较陌生，可是一回生两回熟，辩论了几次之后竟然还是常胜将军。 李果子在府城这一个月里，鲁尚还来看了他几次，他也知道了李果子跟陆百里的约定，一见面就对李果子大加称赞，“岁昌，你真行！竟然真让我姨夫同意了！还有那天你怎么说出那番话的？” “哪有同意？要是我这次考不上，都是白搭！”李果子不浪费一丁点时间，都趴在书上，“所以我现在没有功夫跟你闲扯，忙着呢！” “好吧！”鲁尚点点头，拿出自己这么多年以来做的诗本子，“先生说你诗写的不好，喏，这是拿给你的，让你看一下！恩，要是考试的时候又能用上的，你也可以用！这个本子谁也没有看过！算是我帮你了！” “哎！好意我就心领了！你的大作我会好好欣赏的！”李果子到这才抬起头来正视鲁尚，“不过你的诗我不会用的！我要凭我的实力考上秀才！” 鲁尚听完点点头，倒是没有再说什么，“那好，你慢慢看！” 没想到鲁尚走了没几天，陆瑶就女扮男装来了，倒是让李果子吓了一跳，直接把他拉到屋里，“你怎么来了？有没有看到我爹？” “恩，求了大嫂就把我放出来了！”陆瑶笑眯眯的说，“没看到叔叔，不过问这个干嘛？” “恩，我俩的事我还没有告诉家里人！”李果子说起这个略有点不好意思，“我想等你爹同意了，再告诉他们，省的我爹娘他们跟着我担心！” “你原来还没告诉叔叔婶婶他们啊！？”陆瑶听了这话脸色有点难看，“我还以为你家里都知道了呢！？那你家没催婚啊？” 李果子看到气氛有点僵住，连忙解释道，“我早就跟我娘说好了，不考上秀才是不会娶妻的！放心瑶妹，我一定娶你的！等时机一到我就跟家里人说！我绝对言而有信！” “哼！我听表哥说你拒绝了他的诗本子，我担心你考不上，过来看看你！”陆瑶噘着嘴做到桌子旁，还是有点不乐意。 “放心，先生说了，以我的水准这次考不中案首，但是掉个尾还是可以的！”李果子笑嘻嘻凑到陆瑶跟前笑嘻嘻的说，“我这是努力让自己考的好看一点！” “真的？”陆瑶听到这话，眉头才舒展开来。 “真的！你看不到我有多么用功吗！？看看我眼底的青黑，就为了这我也要考上！”李果子握拳安慰陆瑶，“你不要担心，看看，你是不是也没睡好？” “怎么能睡好！？我求了好久，我爹都没有松口答应咱俩的事！我看他这是铁了心了！”陆瑶一提起这事就生气，又过了一阵，才想起还有重要的事没讲，“对了，我打听到这次的主考官是刘学政！他最喜欢文风朴实务实，所以文章尽量不要写的花团锦簇！” “真的！？”李果子在心里比了一个大写的v，自己就是这种朴实风，对那种懂不懂就引经据典，语言花哨，实在适应不了，“瑶妹，你带来的这个消息太重要了！我就头疼这事呢！听说有人文章写得好，但是因为不是考官喜欢的风格就落榜呢！哎，这也看缘分啊！” 陆瑶的心神顿时被这件事吸引了，“真有这种事？那不是可惜了，十年寒窗啊！” “有啊，我也是偶然听先生说的！”李果子长叹一口气，“所以说运气很重要！不过我能认识你这样的美貌女子，是不是运气也不错！？”李果子看到陆瑶的心绪不高，打算好好逗逗她。 “去你的！”果然陆瑶一听这话耳朵红了，“油嘴滑舌！” 李果子大声喊冤，“哪有！？我也就只会对你这样！好吧？” 这下陆瑶耳朵更红了，当下匆匆站起来，“没个正行，我，我先走了！你好好看书吧！” 留下李果子一个人笑得很欢。 第109章 城 八月初三晚上,李果子早早就睡下了，八月初四丑时李果子就收拾一新坐到马车赶到考试院门口。 跟上次一样,门口早就排起了长队，不过这次院试的人要比上次多上不少,毕竟以前落地的都来了,李果子找到自己的名字的时候,学政已经开始唱名了,这次上天保佑，没有发生跟上次一样令人心惊肉跳的事情。 不过这次考前搜身又严格了很多，之前要求考前沐浴，而且每个人脱掉的衣服都被搜子细细翻看了一遍。 进了考场，李果子领到自己的考篮,不过这次考试院里卖的饭食丰盛了很多，有大米，馒头，铜锅子,炭,小菜,艾草,竟然还有考帘！当然价钱贵的吓人！一碟小菜就要五十文！ 李果子简直大开眼界，官员们为了赚钱简直无所不用啊，这么点机会也不放过！不过为了这艰苦的六天能顺利的撑下去，李果子还是花大价钱买齐了东西。 走过长长甬道，李果子深呼了一口气，按着座号找到了位置，谢天谢地这次不是臭号，离得茅厕还远得很，话说李果子考的这几次试里，这次的位置是最好的。 拿到考卷之后，李果子没有急着翻阅题目，反倒闭上眼细细回忆了一番自己这么多年学的东西和考试需要注意事项，随后李果子才开始答卷。 首页是填履历处，李果子把自己祖宗三代的名讳、存殁填明，然后写自己的姓名、年龄、籍贯，最后才简单介绍自己，填写了身家清白，身中面白无须的字样。 第一场两文一诗，两文都是与史论有关，甚至还有一题跟西北蛮族有关，李果子来之前没少看这方面的内容，因着这几年跟北方的大月国关系越发紧张，护国公不断练兵，房明远也略有耳闻，所以他也反复出过类似的考题。总的来说，李果子两篇时文答得比较顺手。 至于最后一题赋诗，是关于月亮的，虽然简单，这题目都快要写烂了，可是说要出采确是很难。李果子思考了很久，在脑子里翻遍了自己以前积累的典故，在草纸上打了许多腹稿，才下笔。 第二场一文一诗，三天两夜过去李果子脑子里有点混沌，有些拿不准这句话到底是出自哪里，这才陷入了困境。 李果子想了半天都想不起来，干脆躺下便睡。虽然这次自己准备充足，还弄了艾叶熏蚊虫，可是天气热这事是免不了的，晚上一点也睡不好，正就着这点睡意好好休息一下。 没成想这一睡就睡到了半夜，被夜里的大风吹醒。李果子睡得迷迷糊糊的感觉到有水打到自己脸上，一下子就清醒了，起来手忙脚乱的抢救自己的答卷，把他们细心包好，放到考篮李。 李果子上次没有遇到下雨的情况，这次才感受到先生说的屋漏偏逢连夜雨，李果子的号舍还算好的只是物角有点漏雨，有不少考生都是正中间漏雨，所以夜里传来此起彼伏的叫骂声。不过李果子从新挂好考帘，窝在那两块横板上倒是睡了个好觉。 第二天天就晴了，李果子一觉醒来，神清气爽，连记忆都清晰了很多，突然间灵光一闪，“致天下之民，聚天下自货，交易而退，各得其所义”这句话出自《周易系辞下》。 李果子突然就联想到北边的坊市，我去，这考官出题还挺结合实际的。想玩就爽快的打好了草稿。 可能是前四天考的太顺利了，在第五天，李果子遇到了困难。天气实在是太热了，已经有几位考生中暑被抬了出去。李果子也觉得自己有点中暑，身上不断发冷，身上不断冒冷汗，头也有点晕乎，可是还有一天一夜才能考完。 李果子只能拿手不断按摩自己的太阳穴，外加使劲喝水，并且不顾其他人诧异的眼神，把自己的衣服脱得只剩下一件底裤，拿着衣服沾着水使劲擦自己的身体给自己降温。就连来回巡视的考官和士兵都站在李果子的号舍前边打量了许久。 虽说李果子的做法有点囧，可是确是有点效果，好歹坚持到了第二天下午。最后的赋诗，李果子凭着自己晕晕乎乎的脑袋勉强凑了四句，典故和平仄倒是都工整。再三确定了自己的格式正确，没有犯规和不合程式之处，李果子就收拾考具自己掮着大考篮去至公堂上交卷了。 那位考官竟然还对李果子有印象，看了李果子一样，“好了拿着照出签快出场吧！晚了身体受不了！” 每年都有不少考子，考到一半体力不支或者因为生病被抬出考试院，也有很多考子死活不出考试院的，病的快要死了还要爬到考案上死活不出来，一般这种考子都会命丧黄泉。所以每日都会有不少学子的家人守到考试院的门口，每抬出一个人来，都会围上来，就怕是自家的人。 当然门口候着的人里也少不了大夫，每年因着都有不少考子死于科考，所以知府发话让每个医馆出一到两名大夫到考试院候着，以便于救治。 李果子虽然没有被抬着出来，可是也是步履蹒跚，被人扶着出来的，依然被人围了个满怀。 “让让！让让！”那名大夫好不容及突破重重人群挤了进来，来不及整理散乱的鬓发，就看到李果子脸色苍白摇摇欲坠的模样，“快散开！这位考子病得很严重！” 李果子确实被围上来的人群弄得喘不过气来，胃里一阵翻腾，污物上涌，“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李大明一挤进来就看到李果子弯着腰吐得吓人，一下就被吓坏了，立马冲上去扶助李果子，“果子，你这是怎么了？大夫！大夫！快给我儿子看看啊！” “正看着呢！你别吵吵，把他平放下，让这人散开些！”那大夫皱着眉细细给李果子把脉，本来天就热，人也多，周围也嘈杂得很，这下听到李大明对着自己吼就有点心烦。 “米通，带着这位大夫跟我走！”李大明看到这里连个遮阳的地方也没有，就算平躺下也没有多舒服，微微一转头就看到旁边有一家酒楼，就一把把李果子背起来，两三步就冲出人群，到了旁边的那家酒楼里。 进到酒楼里，李大明直接就把李果子放到地上，“大夫，我儿子这到底得了什么病？” “热症！”那大夫也不含糊直接招呼小二，“小二打盆凉水来，给这考子擦洗一下！再弄点水来给他灌下去！现在我开好药方子，你让人去拿药！” 李大明在旁边听得连连点头，“大夫还要准备些什么？” 那大夫在一边走笔疾书，听到这话微微一顿，“这病说白了就是热的，要卧床静养，要是有条件的话就弄点凉水让他泡泡，多给他拿扇子扇扇风！” “好好！”李大明担心的望着李果子憔悴的样子，“那大夫他这病严重吗？能不能把他挪到租住的房子里？” “只要多加休息就没有大事！恩，一会抬着他回去就行，注意给他遮着点太阳就好！”那大夫看多了这种事，也很明白当爹娘的苦楚，倒是和颜悦色了很多。 就在李果子泡在木桶里降温的时候，陆瑶也在陆家急的上蹿下跳的，“什么！？你说什么？岁昌他病了？病的严重吗？” 李果子这几天下场，陆瑶日日都派人盯着考试院，就怕他有点意外，前几天都没事，没成想最后一天听到这个消息。 慌了手脚的陆瑶换了男装直接翻墙偷着跑了，连陆百里派来看守的人都没有拦得住。 陆瑶跑到一半，想起自己这么跑过去肯定能撞见岁昌的爹，这样对以后不太好，就匆匆往国公府跑，正好在国公府的大门那碰到了鲁尚，“表哥，怎么办？岁昌他病倒了！” 鲁尚看着跑的气喘吁吁，热的满头大汗的陆瑶，又抬头望了望天上大大的太阳，点点头，“我也知道了！正打算去看看！” “真的？那带上我！”陆瑶一把抓住鲁尚的袖子，着急说道。 “行，你先去梳洗一下！”鲁尚叹了口气，点点头，“你不要太担心，我已经打问过了，岁昌他并没有什么大碍，大夫已经给他诊治过了！” 陆瑶这个时候就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急的都快哭了，听到这话才算放下了一点心，拿袖子往脸上一抹说道，“不用梳洗了，再怎么样也是会脏的！” 鲁尚看到陆瑶这粗鲁的样子，心里一阵叹息，表妹这样明显把李岁昌那家伙放在自己心尖尖上了，要是以后两人成不了，她该何等的难过！ 鲁尚想罢点点头，从袖子里拿出一块手绢，给陆瑶细细擦了擦她额头上的汗珠，又给他整理了一下他的束发和衣衫，“恩，好了，咱们还是骑马吧！能快点！” 一路上陆瑶马骑得飞快，吓得鲁尚在后边胆颤心惊就怕她出个什么事，好不容易到了李果子住的屋子，鲁尚才能擦擦自己额头的冷汗。 “表妹，你慢点！”鲁尚只能小声喊道，“咱们一块进去！一会见到岁昌他爹的时候你惊醒点，可不要露出马脚来！” 可是这话说跟没说一样，陆瑶一进屋子就不受鲁尚的控制了，神情激动得很，鲁尚只能在边上替她遮掩一二，两人奇怪的样子倒是弄得李大明摸不着头脑，只能带着他俩去李果子住的屋子。 “岁昌，你没事吧？”陆瑶进去还没注意到李果子身无寸缕的状态，然后才看到木桶里的李果子，立马就大叫一声，“啊！你！！” 不止鲁尚被眼前的一幕震到了，连李果子晕晕沉沉的头脑都被陆瑶这声大喊弄得清明了几分，双手捂胸做震惊状，“你们，你们怎么进来的？” 陆瑶捂着眼羞得都不敢抬头，“李岁昌！你这个流氓！” “流氓！？我？”李果子不敢置信这人竟然颠倒黑白，倒打一耙，“明明是你看光了我，还说我流氓！？” “你！你！”陆瑶本来就羞得不行，这下脸更是红得滴水，连话都说不完整。 “喂！喂！你俩眼里还有我吗？我是不是不存在，所以你俩都看不见我！？啊？”鲁尚很快就理清了这件事，插科打诨道，“陆兄，你回过头去，站的远点！非礼勿视！” 陆瑶想要逃出去，可有舍不得，只能红着脸躲到一边，“岁昌，你的身体怎么样啊？” “没事！好多了！”李果子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很不好意思，只能把身子使劲往桶里缩，“你放心，我现在好多了，药也喝了，高热已经退下去了！” “咳！咳！既然对你身体有好处，你继续泡着吧，别起来了！”鲁尚站在这里也很囧，为毛自己要像个木头桩子一样杵在这里，为毛他们俩都不搭理自己！？好嫉妒哦，怎么办！？ 鲁尚看到李果子还想从木桶里出来，翻了个白眼，“怎么还想让我把你看光啊！说完重要的事情我们就走了！一个大男人赤身*的有什么好看的！”最后一句话说的尤其小声，不过陆瑶倒是耳朵又红了很多。 “你身体没事，那你考的怎么样，有没有影响？”鲁尚算是三人里最先想起这事来的。 李果子沉默了一会，倒是把鲁尚和陆瑶的心都提起来了，“恩，幸运的是我是考最后一场的时候得了病，最后那首诗虽说做的略微不尽人意，但是应该也能看！”说着就把自己做的诗背了一遍，“你俩觉得怎么样？” “作的不错！算了，等你身体大好之后，我再来寻你！到时候你把你的作答默一遍！”鲁尚越想越不妥，觉得还是强行把陆瑶带走的比较好。 陆瑶该问的都问到了，听闻这句话，如蒙大赦，拉着鲁尚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第110章 城 俗话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李果子这次的病将养了□□日才算痊愈。自那天鲁尚跟路遥来过之后,李果子就一直躺在炕上,每次想下炕活动一下，李大明都吓得跟什么似得，拿着李果子当小孩一样,小心翼翼的很。 倒是李果子满身不自在，每次看李大明满脸慈爱的样子给自己端饭喂药打扇，李果子浑身上下都不得劲,“爹,你别忙了，让我自己来就行！我又不是断手断脚不能动！” “呸呸！”李大明听到这话连忙往地上呸了两口，“别说这么不吉利的话！看你最近瘦的，生了这场大病，真是受了罪了！” “爹！我都这么大了,长点病没什么的！你看看你我这不已经好了吗！？我这天天在炕上躺着，躺的骨头都松了！”李果子叹息道，“都这么多天了,连大夫都说我已经好了,就让我下来走动走动吧！” “保险起见，果子你还是再养养吧！”李大明还是不放心，这次李果子生病的经历一下就让他回忆起十几年前的事情，真是怕了，要是跟以前一样，又开始成天累月的生病，那可就真要了自己的老命啊。 李果子看到李大明这不放心的样子，又看到他为了照顾自己敖红了的眼圈，只能叹息的点头。 又过了二日李果子才被批准下炕，八月的天太阳依旧火辣辣的，李果子也只能在屋里活动活动，就这样李大明还在一边看着呢，不过虽然动动就会出汗，可是也比躺在炕上强上很多。 终于在第三日，李果子借口要去拜访国公爷才顺利脱身，一番波折进了鲁尚的屋门，李果子来不及擦擦头上的汗珠，就被鲁尚开口喷了一顿，“哟，这不是让我一直苦等的李岁昌吗！？怎么今天有功夫来我这了！？” 苦等！？李果子望着这怨气重重的鲁尚，心头一番疑问，这货的画风不对啊，怎么有一种幽怨之感，“鲁兄，你这是怎么了？谁惹你了？” “哼！”鲁尚一翻白眼，“病好了？” “好了！”李果子看着鲁尚的黑脸，有点摸不着头脑，“鲁兄你今日怎么如此。。。”李果子转头一想是不是陆瑶又来烦他了，“鲁兄是不是瑶妹给你添麻烦了！？嘿嘿，您大人有大量就不要计较了！” 鲁尚觉得自己这红娘当的委实可怜，特别是这几天都快要被弄得烦死了，陆瑶时不时就抽风对着自己一通发脾气，姨夫也没少来问盘问自己，就连父亲和娘亲都开始过问他跟陆瑶的事，甚至娘亲都开始对自己逼婚了，自己是一刻都不得安生，想到这鲁尚就暴躁，阴测测的看着李果子，“不计较！？这笔账咱们以后会好好算的！” 李果子看到鲁尚这雾煞煞的样子一哆嗦，立马堆起笑容，“鲁兄，表哥！咱们有话好好说，来来来，今晚上我请你吃酒，不醉不归！” “哼！酒是要喝的，题也是要默的！”鲁尚冲李果子露出一个冷笑，这笑容在李果子眼里自然是可怕无比，在大事未成之前红娘可是惹不得的，“好好！我写，我写！” 一个时辰过后，鲁尚拿着李果子写好的试题跟答案，挑眉看了他一眼，“总的来说还是勉勉强强，马马虎虎吧！” 李果子直接把他嘴里的马虎跟勉强当成夸赞了，“嘿嘿！我也觉得如此！听说这次的学政大人喜欢文风朴实干练的，我这也挺合适的！”李果子看着自己的笔迹，越看越欣喜，自己这次运气不错，出的题目之前都有涉猎，虽然自己对作诗不擅长，可是自己之前也看过不少大作，“鲁兄，你上次给我看的诗作对我大有助益，我可是收获不少，要不是这样，我估计这次也这不出来这诗！嘿嘿，走我请你下馆子，好好吃一顿！” 当天晚上两人自然喝得大醉，特别是鲁尚这段时间憋得狠了，喝完酒之后简直变了一个人，各种吐槽，这种神反转自然让李果子目瞪口呆。 醉酒而归的李果子自然被李大明狠狠训斥了一顿，“你看看你，病刚好了，就去喝酒，不要命了！？” “爹，你知道我从鲁尚那里听说了什么吗？”李果子笑嘻嘻的说，“这货一直不娶媳妇是因为他觉得所有女子都配不上他！爹，你说好笑不好笑！？配不上他！？这种笑面虎长得比女子都好看的男子谁能看上！？”李果子终于把心里的对鲁尚美貌的嫉妒借着酒劲说了出来。 “还说国公夫人逼他娶亲，你说他一老光棍了，年龄都比我大了，不娶媳妇难不成有龙阳之好！？哈哈，怪不得国公夫人一直逼他呢，换成是我我也怀疑哈！”李果子不知想到什么嗤嗤的笑出声来。 李大明看到李果子着神经质的样倒是没有多想，直接把他归为散酒疯，“人家娶不娶媳妇我不管，但是这次回家你就要娶媳妇了，好好找个人照顾你！你生这次病差点没把我这把老骨头折腾没了！”李大明没好气的给李果子擦身子，让他把酒气散出来。 “娶媳妇？哼，哼，我，我只想娶陆瑶！！”李果子翻个身嘟囔道，“爹，我只想娶陆瑶！” 李大明停下手里的活，一下把李果子翻过来，“你刚才说什么？娶谁？” 这时的李果子已经醉的不分东西了，啪的一下就把李大明的手打开，“别吵我，热死了！”说完又把身上的凉被一下掀到一边。 第二天起床的李果子断片了，但是李大明显然还记得昨晚上的事，吃饭的时候一直探究的盯着他，这眼神让本来就头疼欲裂的李果子更加头疼，“爹，你老看着我干什么？难不成我脸上有花？” “不光有花还有草呢！”李大明笑眯眯的说，“我儿子这么俊俏也不知道最后让哪家的小娘子得了去？” “恩？”李果子抬起头略带疑问的看着李大明，“爹，你怎么突然提起这个了，不是说考不上秀才不娶媳妇的嘛！？” “陆瑶是谁？”李大明冷不丁的吐出了这句话，倒把李果子吓了一跳，差点把汤碗打翻，“爹，你说什么呢？” “你昨天晚上说你想娶陆瑶，陆瑶是谁？”李大明又从新给李果子呈了一碗醒酒汤，“放心，你跟爹说说，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李果子顿住，难不能自己昨晚上真说漏了嘴！？“爹，我昨晚上还说了什么？” “难不成除了这个还有其他事不成？”李大明淡淡反问，“说实话！” 望着一下精明起来的李大明，李果子叹了口气，看来不交代是不可能了，“爹，我本来是想等我考上秀才才跟你们说的！我看上一女子，她叫陆瑶，是府城陆千户家的女儿！” 李大明听得此话，倒吸了一口凉气，“陆千户！？他家的女儿！？” “对，我与陆瑶两情相悦，而且我已经与陆千户有了约定，要是这次我成功考上了秀才，他就同意将陆瑶嫁给我！”李果子说完这番话，眼神发亮的望着李大明，“爹，现在就等三日后放榜了！” “怪不得，怪不得，你这一年来这么用功！原来如此！好小子，我还一直担心你娶不上媳妇呢！”李大明知道自己这小儿子心大，没想到心这么大，竟然看上这么个大官的女儿，“那要是你考不上呢？那此事不就吹了！？” 李果子看到李大明揪心的样子，就知道会这样，所以才不想早说出来，“爹，你放宽心，来之前先生就说，我的火候到了，考中的可能很大！昨天我还特意去找了鲁尚，让他看过的答题，你是知道鲁尚的，学问好可是先生时常挂在嘴边的，他说我这次答得不错！” 虽然有了李果子的宽慰，可是李大明这三天依然坐立难安，并且时常看着李果子发呆，每每弄得李果子也跟着紧张起来，为了放松自己李果子一直泡着茶楼酒楼里，听着不少学子互相吹捧也是蛮有乐趣的。 难熬的三日终于过去了，到了放榜的日子。李果子难得没有出去，反倒在家里走来走去的，没想到本来感觉自己挺有把握的，可是到了要见到结果的时候，反倒心里越发不安起来。倒是李大明一大早就兴冲冲的起床带着米通走了。 在李果子忐忑不安里，外边传来了一阵锣鼓喧天的声音，“恭喜，恭喜，恭喜李老爷高中秀才！” 李果子一派茫然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戴上了一朵大红绸子制成的花，李大明就跟在队伍后边，看到儿子这么有出息，高兴又骄傲的同时心头也松了一口气。 李大明高兴自然出手也大方，给的赏钱非常丰厚，倒是喜得报喜的人不断说着吉祥话。 “爹，我真的考中了！？”心中的梦想一朝实现，李果子真是想哭的心情都有了，为了确定自己是不是在做梦，还特意使劲掐了自己的胳膊一下。 “果子，你真的考中了！太好了，祖宗保佑，咱们家也出了位秀才老爷！”李大明眼圈都红了，恨不得原地蹦跶两下表达一下自己的高兴之情。 第111章 城 与此同时，陆瑶也在府里欢呼雀跃,放榜那日早早就排了家丁等着，结果就听到了李果子高中的消息。 “爹,你听了吗？岁昌他考中了,第二十八名！二十八名,你那天说的话可还算数？”陆瑶一听到消息就奔着陆百里的书房来了,倒是运气好陆百里没有去大营,反倒在书房里擦拭自己的大刀。 “四十人里排名二十八，有什么值得高兴的！”陆百里知道的要比陆瑶和李果子早了那么一会,心思复杂的时候已经过去了，现在面上一派淡然。 “错！是二三百人里排名二十八！这次来考秀才的可有二三百人呢！”陆瑶一拍桌子生气道,“有本事你也去考一个来啊！” 陆百里不得不承认自己在这一刻赤果果的嫉妒了，自己从小娇身冠养，放在心尖尖上的人,现在竟然向着一个外人，真是女生外向啊！！ “爹,你瞪什么瞪！我说的不对吗？”陆瑶也等起一模一样的眼睛来，“还有前几天您说的话到底算不算数！？” 哼,算数！？可能吗！？那个毛头小伙想这么容易的就娶我陆某人的掌上明珠,也不问问我手上这把大刀！？陆百里在心里狠狠的想，不过面上一点也看不出来，“那一天？什么话？” “爹！你耍赖！”陆瑶一听就炸毛了，不依不饶道。 哼，老子就耍赖！陆百里心里已经想了几百种怎么惩治把自己宝贝闺女勾到手的李果子的方法了，“什么耍赖，你一个大姑娘家家的天天过问男人的事干嘛！？去，还不跟着你嫂子学学怎么管家？” 陆瑶没想到自己爹这么不要脸，小脸气的通红，“不理你啦！说话不算数！我要出门，以后翻我的门禁！” “不行！你有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许出门！好好在家给我待着！”陆百里也被这个女儿气得不轻，怎么就这么不懂我的苦心呢！ 夜里陆百里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干脆起来喝闷酒，陆游从大营里回来就看到这样一幅场景，“爹，怎么了，大晚上的不睡觉？” “哎！”陆百里长叹一口气，“还不是瑶儿那孩子！” “我也听说了，他考中秀才了，那是不是小妹就要嫁给他了？”陆游听到这事眉头皱得紧紧的，长得跟个排骨一样的白面书生怎么会是小妹的良人！？ “哎，你说啊，这孩子从小就没娘，一摔摔打打的长到现在！”陆百里抹了一下眼，“以前她嫁不出去我愁得睡不着，想着赶快给她找户好人家，让她成个家，可是现在人找到了，说着道着就要嫁人了，我这心里怎么就这么舍不得呢！” “爹，闺女大了迟早是要嫁人的！”陆游心里也舍不得这唯一的妹妹，女娃嫁了人就是别家得了，“没事，爹，那个小白脸还抵不过我一拳，要是她敢欺负小妹，我就打得他下不了炕！” “傻小子！他要是对你妹妹不好，你打他有什么用！”陆百里笑了笑，又开始回忆，“我记得瑶儿小时候就喜欢骑大马，舞刀弄剑的，跟一般的小姑娘不一样，我还以为她没有亲娘的教导才这样的，就把她送到国公夫人那想让她跟着好好学学，第一次愣是没有送下，哭着追着我出了大门，我心里放不下又把她抱回来！” 陆游听着这心里酸楚，“爹，小妹从小就调皮，我还记得她喜欢您的那块玉佩，老是偷着藏起来！有次偷着出门看杂耍，差点没把我们吓死！” 陆瑶白天没有得偿所愿，大晚上也睡不着，本来打算对月哀伤几句的，没成想听到了这番话，心里的委屈止也止不住，“爹，大哥！” 听到这略带哭腔的声音，陆百里和陆游一愣，没想到还有一个偷听的，陆百里按按发红的眼眶，“瑶儿，这么晚了你怎么没睡？” “爹，刚才你跟大哥的话我都听到了！爹，您辛苦了！”陆瑶心里难受的很，这么多年了自己一直活得恣意，都是爹跟大哥宠着，就是当初外边的流言传的那么难听，也都是爹跟大哥他们一直护着自己，现在自己却让他们这么伤心，想到这泪如雨下，“女儿，女儿，惹您伤心了！” “快别这么说，爹的瑶儿是最好的！”陆百里想要像小时候去抱抱女儿哄哄她，可是一看都是大姑娘了，怎么还能跟小时候一样，伸出去的手停在半空顿住了，最终挥了挥手，“女儿大了，终究是要嫁人的！是我想左了！” “爹！女儿无论多大了，都是爹的女儿！爹的小棉袄！就是嫁了人也是！”陆瑶跺跺脚，不乐意看到自己爹这副女儿以后就不是自己家的人的表情。 “呵呵，对，对！”陆百里只能安抚她笑笑，没有说话，这傻孩子哟，女儿嫁了人可不是像自己想的这么简单。 “爹，大哥，岁昌他跟别人不一样，跟那些来提亲的人也不一样，他是单纯看上我的人了，因为我是陆家的千金才想娶我的！一生一世一双人，这是他说的！他会对我好的，您就别担心了！”陆瑶咬了咬下嘴唇，小心翼翼的解释道。 “哼！相信男人的话不如相信母猪会上树！”陆游在旁边冷哼，“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这种小白脸多半发达了就抛弃家里的糟糠之妻！这种事没少发生！” “大哥！”陆瑶略带怒气的低声喊道，“你怎么这样说岁昌！他根本不是你说的那种人！” “小妹，他不是考中秀才了吗，咱们就再试他一试！要是他过了这关，我就同意你嫁给他！”陆游这段时间没少想怎么能好好地试验李岁昌，经过数个同僚的建议，才想了这个法子。 “你们不是已经试过了吗？别以为我不知道！”陆瑶早就从鲁直和鲁尚那里听说了，爹跟大哥这一年多里一直盯了着岁昌呢，就没发现人家有什么不好。 “那是以前！这会他中了秀才，跟爹的约定也成了，保不准得意忘形之下就原形毕露呢！”陆游还是不放心，“爹，你说呢？” 陆百里看看女儿又看看儿子，一时没有言语。 “好！我同意，要是这次李岁昌过关了，你跟爹就不能在阻拦了！爹，你意下如何？”陆瑶深呼一口气，自己也想知道自己看上的人有没有让自己失望。 此时，兀自沉浸在喜悦中的李果子正忙着应酬呢，自己在这次院试之前还是认识了几位志同道合的考子，这次中了秀才之后，这些人并上住在周围的一些学子纷纷上前道贺。 第三天才抽出功夫去了一趟国公府，而且这次李果子还见到了国公夫人，一位四十多岁的贵妇，可能是早前生活比较艰苦，虽然现在生活得好了，保养的好了，可是从她脸上还是能看出历经岁月的风霜。 “你就是李岁昌？说不定跟我可是本家呢！”国公夫人姓李，脸上一派和气。 李果子还是第一次见到排场这么大的贵妇，光身边的丫鬟就足足八个，长得还都不错，虽说有点被震住，可是还是老老实实的行了大礼，“拜见国公夫人，我就是李岁昌！” “三儿，这可是你们在房家的同窗？”国公夫人笑眯眯的上下打量了一番李果子，“唔，长得倒是一表人才！” “娘，那可是不看看是谁的同窗！”鲁尚在国公夫人面前那可是一面小孩子气，“要不是我他还考不中秀才呢！” “别瞎说，这种事可是人家努力而来的！”国公夫人笑骂一声，“这么大人了还没个正行！” “回禀国公夫人，鲁兄说的确有其事，要不是临考之前鲁兄把他多年珍藏的诗作借我阅读，我大有收获呢！”李果子明白今天国公夫人今天明摆着就是叫自己来过过眼，看看自己配比配得上自己的外甥女，所以表现的越发谦虚了。 “那你可娶亲了？”国公夫人笑眯眯的探李果子的底。 “没，学生并没有娶亲，也没有定亲！”李果子如实回答，这也不怕他们查，自己确实没有订过亲，就连一起玩的女孩也就只有李渠村的李丽，可是人家早就结婚了，孩子都生了几个了。 “可有相中的人家？我倒是认识几家不错的女子？”国公夫人笑眯眯的抛出橄榄枝，像是什么也不知道一样。 “不瞒您说，学生早就心有所属，这次高中秀才就打算娶她过门！”李果子又不是傻，怎么能接受这种事情。 “哎，那倒是可惜了！三儿，看看人家，再看看你！岁昌都比你小呢，人家都要娶亲了，可你呢！？”国公夫人丝毫没有过问李果子心上人的事，直接转移话题了，“上次我说的那几位姑娘你就一个也没看上？” “娘！孩儿早就说了，一天未能建功立业一天就不娶妻！行了，时候也不早了，我们还有点事，就先走了！”鲁尚听到这个就一阵脑大，拉着李果子就想开溜。 “去去，就敷衍我吧，天天也没个正行！你再这样，我就跟你爹说了！”国公夫人看到小儿子这模样，心里不着急是假的，看来只有叫他爹出马了。 “咱们现在去哪？”出了国公府的两人站在大街上，一阵茫然。 “去陆府！我要践行跟陆伯父的诺言！”李果子坚定的说。 “恩？”鲁尚早就接到陆表哥的指示了，要拖住他一两天，还留给自己布置的时间，“现在？这么晚了？” “这还没到中午就晚了？”李果子抬头看了看天，太阳还没升到头顶呢。 鲁尚想破了脑袋，也没想出个好主意来，拦着李果子去陆家，正愁呢，就看到路上有几个人打架，旁边还站了一个哭泣的妇人，鲁尚灵机一动，李家貌似还有一位和离回家的姑奶奶呢，就从这下手，“岁昌，你以前跟我说过，你是不是有一妹妹，现在和离回家了，一直没有嫁出去？” “恩，是啊，刚嫁人没几个月我家就出了事，他家怕惹祸上身就把我大妹妹赶回来了！”李果子点点头，“怎么了？怎么突然提起这个了？” “前几天北边大营里有不少老光棍来我父亲那里哭求说娶不上媳妇呢！都是小旗和百户呢！身上有官身呢！你要不帮你妹妹考虑考虑？”鲁尚撺掇着李果子回去，“快快，他们现在还住到我们府上呢！你跟着我去看看呗！里边真有几个不错的！” “不是，你这当红娘当上瘾来了！？”李果子略微有点好笑，“我还要去陆府呢？明天行不行？” “明天人家就走了！一个月就那么几天假，到时间人家就要回去了！”鲁尚连忙做着急状，拉着李果子就往回走，“陆家什么时候回去不行啊，他们还能跑了不成！？而且我姨夫向来守信，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就是那这些人想一次性见到就难了！” 就这样，李果子就被匡着走了。 第112章 见完那几个军营里的大老粗之后，李果子倒是对其中的一个颇为满意，回去跟李大明一说这事,第二天李大明也去偷着看了一次,回来就要急着走，说要把这消息告诉陈氏和李大白。 李果子想着临走之前怎么着也要去陆家敲定跟陆瑶的婚事,免得夜长梦多出了变故,就趁着李大明收拾行李的时候，往陆府跑了一趟,可是得到的消息确是陆百里和陆游都去了军营,连陆瑶也没有见上，最后只是留了一份草草的书信，倒是真叫躲在暗处的陆瑶抹了一回眼泪。 四日后，李果子跟李大明大包小包的回了家，当然遇到了李家众人空前的欢迎,李大白还在门口放了一大串鞭炮以示庆祝。 白氏跟张氏早就抱着李果子哭的跟个泪人一样了,李山是个男人,只能佝偻着背,负着手欣慰的看着李果子。 李家自打接到县里发来的红文说是李果子中了秀才之后就一直人来人往不断，不止街坊邻居,连在作坊里做工的李渠人都知道了李果子考中秀才的事了，自然都少不了来恭贺一番，后来不少县城里大户人家的管家都携礼而来，倒是让李山夫妇啧啧称奇，后来看着人越来越多，李山直接决定要大开宴席，让众人都来吃宴。 晚上李家备了酒席，打算好好庆贺一番，“果子多吃点，看看这么几天都瘦了！”白氏现在怎么看这个孙子怎么好，“多吃点鱼脑补补脑，这几天肯定累脑子！” 李果子好像又回到了三年前自己考中童生的时候了，一家人拿着自己跟个宝贝蛋似的，“奶，我哪有这么娇气！身体好着呢，倒是你们多吃点！” “我都一把老骨头了，吃什么都不重要了！倒是你还年轻，要好好补补！”白氏看着李果子脸上的慈爱都能滴出水来了。 “那那能成，就是年纪大才要多吃点好的！多补补！”李果子哄人技能增增飙涨，开始张罗给众人夹菜。 “对，果子你要多吃点，这次可真是受苦了！”李大明说着就把李果子因为生病提前出考场的事说了，“你是不知道看到果子脸白的那样，差点没把我吓死！” “什么？还有这种事？长富快给果子把把脉，看看果子的病！”李山这下饭也不吃了，酒也不喝了，站起来直接走到李果子身前。 “没事，没事，爷爷，你看我这不挺好的吗？早就养好了！”李果子看一家人还不放心，只能老实伸出手腕来，不过嘴里还嘟囔着，“我现在身体这么壮实，得点小病算不得什么！” “恩，果子身体没有大碍了，就是有点阳虚，吃点药调理一下就没事了！”李长富学医已经十年了，在今年正式出师了，现在是正德医馆的一名坐堂大夫。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老天爷保佑，祖宗保佑！”张氏跟白氏深呼一口气，拍拍自己的胸口，都要被吓死了。 “明天，明天咱们就去白云山还愿，顺便再求一下让果子平平安安的！”白氏当机立断道，“白云山的香火可是灵验的很！” “对啊，听说送子娘娘也是灵验的很，我就盼着长贵媳妇给我生个小孙子呢！”这一年里在李长贵的不懈努力之下，鲁氏终于怀孕，陈氏盼孙子盼的眼睛都绿了，就指着这一胎能得个大胖孙子呢。 “中！中！明天就一起去！”白氏乐的都找不着北了，家里眼看越来越兴旺，人丁也旺，现在果子又中了秀才，谁还能想到自己家以前是穷泥腿子。 “奶，我明天要去见见先生，估计去不了！”李果子那眼睛溜了一圈，看到大家都兴致勃勃，自己也跟着挺高兴的，“要不你们去吧，我这两天估计挺忙的！不止要拜见先生，估计还要跟同窗叙叙旧！” “对，应该的，应该的，是奶考虑不周，你这次能考中多亏了房先生的教导了！咱家上次出事，人家也没少帮忙，我一会就去备下重礼，让你明天带着！”白氏听完连连点头，“对了，像这种考中了秀才的是不是要开个什么宴来着？我记得好像听谁说过！” “奶，是谢师宴！”李长贵笑嘻嘻的说，“这事包在我身上，你不用急！明天我就去明月楼把整个二楼包下来，嘿嘿，我跟他们掌柜可熟着呢！保证把这事班的妥妥当当！” “对，对，到时候多请些你的同窗好友让大家热闹一下！”李梨花跟郭恒带着一双儿女也来了，一想到自己是秀才的姑姑了也是高兴地不行。 几个人说的热火朝天，倒是李山一时没有言语，“爷爷想什么呢？”李长富看到李山拿着酒杯出了神。 “我想回李渠重修一下祠堂，你们说怎么样？”李山慢悠悠的说道，“果子现在考上秀才，咱们家也算是改门换庭了，老祖宗住的地方怎么说也要修一下！” “修祠堂？爷爷你不会还想再弄块祭田吧？”李果子探身看着李山，不过爷爷这想法也不错，以后自家肯定越来越好，祠堂修的怎么说也要像样点。 “祭田？咱们家一共才有七十来亩地，上哪去弄祭田啊！”李山连连摇头，“再说了，咱们的族人现在生活也算不错了，一家一个月能挣个几百文钱，有的挣得还多，吃饱穿暖已经不在话下了！” “那明天去白云山顺便请个神神算个好日子，咱们回去重修一下祠堂！”白氏现在丝毫不把这点小钱放在心上，“让祖宗保佑咱们一家平平安安，顺顺利利的！还有咱家的祖坟是不是也要再看一下！” “娘，咱家的祖坟不是好好地嘛，动它干啥？”李大白摩挲了一下下巴，好奇问道。 “这个我知道，听说啊，家里出大官的人家祖坟都是推算好的，娘，你现在动祖坟是不是想让果子当个大官？”李大明听说过不少事呢，“还有啊，要是风水不够好，或者是太好了，家里人有了大官，就会出事的，少死不了人！” “这么玄乎？”李果子倒是第一次听说这种说法呢，“风水还有太好一说，不是风水越旺越好吗？” “哎，可不是这样！风水太好了，家里人压不住，自然要是出事的！”李山淡淡说道，“所以稳妥起见，咱们还是找个人来看看！” 第二天李家众人兵分三路，李果子提着礼物去了房府，李长贵去了明月楼，剩下人则浩浩荡荡的去了白云山。 这一次下场，房家私塾和族学里也有四五个考中的，可是李果子之前就耽搁了几天，回来的比别人晚，来见房明远的时候，自然就只有自己孤身一人。 “恩，我看了你的答卷，倒是真出乎我的意料，答得不错，特别是那两首诗作的比你以往高明了很多！”房明远已经从鲁尚那里看了李果子的答卷了，满意的很。 “嘿嘿，那全是先生教导得好！教导得好！”李果子郑重施了一个大礼，“先生的教导，学生没齿难忘，请受学生一拜！” “咱们师徒之间不用如此客气！”房明远颇为自得，虽说岁昌这孩子顽劣了些，可是好歹没有让自己失望，“那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办？” “学生已经跟陆伯父讲好，只要学生考中秀才就要娶瑶妹过门，可惜来之前陆伯父忙于军务，没能见上他一面！”李果子想到这很是可惜，“等这边事情忙完了，我会去府城走一趟！” “你这次位列二十八名，虽无廪生资格，但有增生资格，按制是要入县学读书的！”房明远摸着胡须淡淡的说，“你需要在每年的岁考里通过考试，才能保住你的秀才头衔！” “还有岁考啊！难不难？”李果子才知道还要每年过一次关。 “自然没有院试难！”房明远抚须一笑，“而且岁考也是很有好处的，你要是考得好可以进的廪生，要是考得不好就只能退成附生，要是再考的不好就只能除名了！” “噢，那廪生考得好呢？那会有什么奖励？”李果子好奇问道。 “你可知拔贡一说？”房明远眼冒精光的看着李果子。 “拔贡？”李果子有些茫然，完全没有听过，“先生，学生才疏学浅并没有听过！” “拔贡就是每三年从地方生员里考选优秀者，保送国子监，到了国子监就有朝考的资格了！而里边的优秀者按理说是要从年长资历深的廪生里选的，不敢怎么说这意味着就可以直接入仕了！”房明远定定的看着李果子，“不少官宦人家的子弟就是这么走入仕途的！” “那，那，那岂不是捷径！”李果子目瞪口呆，这样也可以！？“我还以为要入仕必须秀才、举人、进士这样一级一级考过去呢！” “当然，里边的猫腻多着呢！那些官宦人家的孩子不成器，家业难以为继，难不成这些人就这么甘心！？”房明远一声冷哼，“不光有拔贡，还有蒙阴，岁贡，恩贡，副贡，里边的名头多着呢！” 李果子今天可算是开了眼界了，条条大路通罗马，这话可不是假的！“那先生一个府州有几个名额？” “恩，一所县学里有两个名额！”房明远也算是给李果子普及常识了，“这两个名额可是竞争激烈着呢，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呢！” 两个名额，不知怎的，李果子竟然心动了！ 第113章 城 李果子见完房明远之后，又去了私塾和族学，见了几个平时跟自己交好的同窗,特别是房远泽这货今年也下场了,不知道他考没考中。 不过等他真见到房远泽的时候就知道，他这次还是没考中,“远泽,你这是被什么给抓的？”李果子看到他脖子上有一道红色的抓痕。 “没，没被抓啊！”房远泽一下捂住脖子,脸色不太自然。 房远泽已经娶妻两年了,当时李果子还去喝喜酒了呢，这么一看真是人不可貌相啊，哪位下嫂子可真悍啊！“没事就好，三天之后我在明月楼答谢师恩你，你倒时候一块来,咱们喝上一杯！” “那当然,你这小子可真厉害,考了两次就靠中了！我估计我还得考上一两次,哎！”房远泽提起这事就脑袋疼。 “你家老爷子非要你考，考不中不给你继承家业？”李果子还是第一次跟房远泽讨论这么私人的问题。 “哎,别提了我家老爷子就这么一个心愿，我怎么也要帮他达成啊！”房远泽满脸无奈。 “那你还不好好学，少整天弄些乌七八糟的事！”李果子一翻白眼，“房先生学问那么好，你就作吧！不好好学，以后有你后悔的！” 随后两天，李果子没少约同窗出来喝酒，讨交情，古代社会是个关系社会，光读书好没用，朋友遍天下才是真的。 三天后的晚上，李果子就在明月楼二楼开了答谢宴，李果子当晚上喝得酩酊大醉，本来想只是意思一下就成了，或者喝到半路装装醉，可是大家都来敬酒，李果子硬是抽不开功夫装醉，里边还有一些没考上的借酒消愁，李果子最后只能舍命陪君子了。 九月初一李家众人踏上回乡的路程，同行的还有从白云山请来的神神和郭恒一家子。为了请到这个传说中颇为厉害的神神，白氏可是下了大本钱，李果子虽然不太相信这种事，可是有了自己的存在，也就不得不信了。 不过走到半路却遇到了一件麻烦事，刚走到城门口，就遇见一位卖身葬父的妙龄女子被几个恶霸调戏，李果子一时激愤就出手相助了，那几个泼皮无赖看李家一大帮子人人多势众就跑了，只留下一个哭哭啼啼的少女。 白氏张氏几人道观去多了，慈悲心见长，看着女这女子一脸可怜相，就扔了几两碎银子给她，没想到却被这女的缠上了，一副小女子无以回报只能以身相许的表情。 李果子只想做好事不留名，听到这女子说什么要为奴为婢已经吓了一跳，没想到还有人自甘堕落上赶着去伺候人的。可是等那女子抬起头来，李果子简直傻了眼，这，这长的也太祸水了吧！怪不得会被人调戏呢！ 一副楚楚可怜的小鹿模样，还时不时抽泣一两声，看着就像让人纳入怀中，好好安抚一下，可惜啊，可惜啊，遇到的是李果子这种不解风情的死心眼，喜欢的真不是这一款，“姑娘，真不需要这样，我家不缺下人，你还是快拿着这几两银子买副棺材把你爹的后事办了吧！” 不止李果子傻了眼，其他人也都看呆了，北地多风沙，这种环境下长出来的女子多半脸颊发红，皮肤好不到哪里去，可是眼前这女子皮肤嫩的都能掐出水来了，而且那双眼睛就像会说话一样，怎么看都不是一般人家养出来的。 不用白氏说话，张氏和陈氏全身的雷达系统运转的飞快，已经的做出了应答，“这位姑娘年纪轻轻的还不如找个人嫁了，干嘛要去干那种伺候人的活啊！我婆婆一番好心，你可别浪费了！” 说完就让马车离开，留下一脸茫然地卖身女子，不对啊，东家，这些人不按照剧情走啊！ 用了两天功夫，李家众人才回到老宅里，这次是村长和族长亲自来接的，场面异常隆重，特别是族长别提有多激动了，“山子，咱们李族也出了位秀才老爷，这可真是光宗耀祖了！” 虽说黄赵两族有些酸溜溜的，可是不得不承认李果子考上秀才对自己也是有些助益的，当下说什么的也有，“果子可有出息了！”“李大嫂现在可是秀才老爷的亲娘了”等等，一天下来，李果子的脸都快笑僵了。 第二天李山就来到族长家说明了来意，“族长，我这次回来打算把咱们的祠堂重修一下，我还带从白云山上请来了神神，让他从新给咱们选个地方好好看看！” “对，对，应该的！祠堂是要好好修修！”族长一听就同意了，修祠堂是个好事啊，族里没钱，想要维修一次也是难事，“我一会把大家伙聚在一起好好说说这件事，让他们都来帮帮忙。” 李山也就是这个意思，自家出钱，其他人家出力，“好来，修好之后，我家摆宴席，大家好好热闹热闹，到时候让大家伙都来吃酒！” 族长说不羡慕是假的，这才几年山子家在县城里买了大房子，又跟国公府合伙开了作坊，当时消息传回来的时候，自己还不相信，国公府啊，那是一般人能去的地方吗，山子家竟然能跟人家合作，可是后来从县城里做工回来的大儿子都这么说，自己才相信。 因着作坊招人的事，李山感觉自己这次回来，村里人对自己的态度跟以前完全不一样，热情中还有点害怕，回家把这事一说，“老婆子你说咱们村这些人是咋了，感觉怪别扭的！” “还能有咋，咱家现在越过越好了呗，这次回来还带了这儿多下人回来，完全大户人家的做派，他们这样正常！”白氏笑呵呵的说，“给你说咱们当时搬到县城里就是搬对了！否则哪能有今天！？” “那依我说是当时给果子请的干爹干娘请对了，否则能有今天吗！？”李山抽了根旱烟反驳道。 “对啊！人家帮了咱们这么大的忙，咱们是不是要给烧点纸钱？”白氏想起这事来就有点不安，“要是让他们知道了咱们现在有钱了，还不孝敬他们是不是不太好？” “恩，等明天一块问问神神吧，这些咱们又不懂！”李山也皱眉，这事自家确实不太地道。 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白氏特意把这事说了说，“您看我们是不是要拿香火在供奉一下！” 早就忘记这茬事的李果子还打了一个愣，“奶，咱们不是送走了吗？你怎么又想起来了！” 那神神沉吟一声，“这位大婶倒是善心的紧，这样吧，修祠堂的时候，你把他们也供奉起来吧！也当结个善缘，以后保佑你家，怎么样？” 用了一天时间，那神神就在李山、族长跟村长的陪同下，从新选定了祠堂的位置，又花了一天时间选定了李家的祖坟的新位置，为了配合李果子的秀才身份和学业，还特意选定了一处据说以后必出大官的风水宝穴。 一个月之后，李家办完了该办的事，才回家，没成想，在大门口又遇到了那个卖身葬父的女子。 “你，你怎么在这里啊？”李果子瞪大双眼看着她，这货怎么找到自己家来的！？ “公子，您既然出钱买下了小女子，小女子自然是要跟着时候您的！”那女子抬起一双欲说还羞的眼睛看着李果子。 “我们出钱是安置你父亲，又没有买下你！再说了出钱的是我奶，你老看我干吗？”李果子看着这种多情的眼神，身上就起鸡皮疙瘩，姐姐哎，你真不是俺的菜！ “公子出手救得我，我自然要跟着公子了！”那女子越看李果子越觉得他长得俊俏，自己这一趟也不亏，脸上就越发娇羞起来。 李果子一看这样，干脆从马上下来，“这位姑娘，你也别说什么卖身为奴为婢的话了，我又不是三岁小孩！跟你说明白了，我家不缺下人，我也心有所属了，肯定不会做对不起她的事的，所以你就从哪来打哪去吧！” “公子，公子，你别这样说啊，小女子真的没有别的意思！”那女子一听这话慌了神，就这样回去了，怎么能完成任务！？直接跑到李果子跟前跪了下来，双手搂住李果子的大腿不依不饶。 李果子骑马走在前面，剩下的人坐马车跟在后边，两人说话拉扯间，马车就追上来了，“果子，你怎么还在这里？哟，这是怎么回事？”陈氏撩开车帘往外看。 “二婶，没啥事，这位是旧时同窗的妹子，家里有难了来寻我帮忙，你们先进去，不用管我！”李果子抬起头尴尬的笑笑，不断扒那女子的手，“你先放开，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动脚的！” “公子为何这么绝情，小女子父母双亡，连个兄弟姐妹也没有，孤身一人能去哪，小女子别无他求，就是想找一个能吃饱穿暖的地方而已！”那女子哭得双眼红肿，不过美人就是美人，就算哭也别有一番美感。 “果子，这不还是那天那位姑娘吗？”张氏看儿子迟迟不归，走出大门来看看。 “对，娘，这位姑娘说她家就剩她自己里，想来着咱们家讨个栖身的地方！”李果子觉得自己绝对是被缠上了，哎，不过到底是个可怜人，长这么漂亮也不知道这段时间是怎么活下来的。 “这位夫人，你就可怜可怜我吧，以前父亲活着的时候，尚且能护我一二，可是自从父亲也去世了，不少地痞无赖想要讨我回去做小老婆！要是这样的话还不如让我死了呢！”那女子看到张氏出来精神大振，把自己说的越发可怜了。 “你一个姑娘家家长这样倒真是件祸事！”张氏恻隐之心爆发，不过这么漂亮放到自家也不安全啊，万一哪天老爷们被勾了过去可咋办！？“果子你说呢？把他怎么安置？” “前几天不是作坊要招工吗，要不就送到作坊里吧，有鲁荣看着也没人敢动歪心思！而且还能自食其力，自己挣点嫁妆也不错！”李果子连想也不用想，直接把包袱甩走了，笑话，这种祸水放在自家，说不定真能后院起火。 这话一说出来，那女子傻了眼，怎么就不按套路走！？说好的孤身女子求救，少年郎一见倾心，收到家中，然后成就美事呢！？ “对，对，还是果子想的周到！那行，你跟着我走吧，我亲自把你送过去！”张氏一看做了一件好事，还高兴的不得了。 第114章 被蒙在谷中，神不知鬼不觉过了关的李果子,现在还兴奋的计划去陆家提亲呢,全然不知有一个可怜的女子现在正捏着小手绢诅咒他不解风情呢。 自当天晚上,李果子就开始计划着跟家人摊牌，可还没付诸行动呢,就被李大明堵在半路，“果子，你的婚事还不跟你爷爷奶他们说啊？我前几天我就听他们说已经开始给你挑媳妇了！” “啊？真的？他们怎么手脚这么快！？那我明天说！爹,要是娘她们不同意，你可要帮我说好话啊！”李果子双手合拢做祷告状。 “你娘不会不同意的，放心吧！她盼着你娶媳妇不是一两天了！”李大明笑呵呵的说,“还有妞子的事也要说一声，成不成咱们也算尽心了！” “爹，你到时候可别瞎热心,虽说那人是个小官,可毕竟是军籍,要上战场的，流血受伤都是家常便饭！”李果子看到李大明一直心急火燎的样子不由提醒道，就怕他好心做了坏事，以后被二房埋怨，“算了，还是我说吧，好人坏人都让我做算了！” “你放心，我又不傻！”李大明拍拍李果子的肩膀，觉得儿子真是长大了，真的成了自己的依靠。 第二天，果然李果子摊牌了，在张氏和白氏打算大张旗鼓的给李果子张罗亲事的时候，“奶，我有个事要跟你们说，我看上了一个女子，打算娶她回家！所以你们就不用再费心了！” “什么！？”白张两人正挑的起劲呢，一下就被倒了一盆冷水，“你不是一直读书吗，什么时候跟女子有认识了？” 李果子本来想把来龙去脉讲清楚，可是又怕陆瑶女扮男装读书的事让白张两人心里不喜，只能谎言跟事实参半了，“是我在去年去国公府的时候认识的，她是鲁尚的表妹！当时她在国公府小住，我不小心走到了后花园，两人才认识的！”李果子还编造了一个才子遇佳人的故事。 “鲁尚？还岂不是跟国公府有姻亲！？”李山问了一句，“姓什么？哪家的？” “她叫陆瑶，是府城陆千户家的千金！”李果子老老实实把陆瑶的身家姓名说了，等待其他人的反应。 果然不出李果子的意料，白氏几人同时瞪大双眼，发出低呼，“千户！？那不是很大的官吗，手底下管着很多兵吗！？” “恩，她爹负责府城的全部兵力，她大哥在国公爷手底下任着百户！”李果子想了想补充了一下陆瑶的身世，“她母亲早逝，上头只有一个嫡亲大哥，因为父兄疼爱，所以迟迟没有嫁人！” “那岂不是老姑娘了？”白氏略有些不满，“就是家世好，也不能取个老姑娘啊！” “奶，他比我小两岁，也不大啊！”陆瑶今年十八，在李果子眼里还小呢，怎么就是老姑娘了呢！ “哎哟，你要娶这种人家的心肝宝贝，人家能把她嫁给你吗？”张氏算了算两家的差距，实在是差太多了，自己家往好了说也就是个耕读人家，比一般人家好上不少，可是放到这种官宦人家就不够看了。 “娘，你放心，我已经征得他家的同意了！”李果子当然不敢说中间过程的波折，“陆伯父对我颇为满意，而且我现在已经有了秀才头衔，没么也不算白身了，虽说咱们是高攀，可是也能攀的上了！” “对了还有件事，”李果子顿了顿，对着妞子说，“妞子，你去灶房看看，让灶上的人做道红烧鱼！” 李妞子正等着李果子接下来的话呢，没成想自己被点名了，略有些茫然往外走，走了没几步，就明白过来了，自己这是被支开了。 “咋了，有什么事不能让妞子知道？”李长贵望着李妞子有些失落的背影不满道。 “我这次还带回来一个消息，一直没说，恩，北边大营里有一些小旗和总旗没有娶妻，前段时间闹到国公爷那里了，我跟着去瞄了一眼，倒是有几个后生不错！二婶二叔，不知道你们给妞子相看的怎么样了，要是没有合适的，不防考虑一下！”李果子斟酌的说道。 “真的？”陈氏听了颇为心动，这官身可比白身强多了。 “可是他们不是军籍吗？还要上战场打仗，那可是很容易死人的！”李大白瞪了一眼陈氏，让她不要乱说话。 “那你们不同意就算了！”李果子本来只是随口一提，自然不想趟这趟浑水，给人做媒这件事，一弄不好就成了仇人，那自己一家以后还过不过了。 “老二家的，妞子的婚事你到底有了人选了没有？”李山也忧心这大孙女的婚事，“这眼瞅着老大不小了，又是二婚，还是找个老实可靠保险些！不要挑三拣四的，没得耽误了孩子！” 听到公公的训斥，陈氏心里也苦啊，自从女儿从王家回来，连话都不跟自己多说，自己知道她是怨自己给她找了这门亲事，可是自己如何不后悔！“爹，自从发生了王家这起事，我现在看谁都不成，都不像真心对妞子！” “那是见的太多的原因！”李山继续训斥，“老大家的，这次妞子的婚事你也跟着把把关！” 陈氏一见这样心里就更苦了，晚上躺在炕上，跟李大白哭诉，“爹这是啥意思，嫌弃我上次没给妞子找个好婆家，是吧！？难不成是我不想给妞子找个好人家！？我不盼着我的闺女过好日子！？” “那你跟我说说上次给妞子找的啥人家！回来说得好的，说人家家里有铺子，婆婆和善，妯娌人也好，结果呢，那就是俩母大虫，妞子嫁过去才几天就被磋磨的不成样子了！你也好意思说！”李大白提起这事就一肚子火，“给你说这次妞子的婚事不光大嫂要过问，我也是要把关的！” “切！”陈氏翻身背对着李大白心里别提有多么难受了，又想起一件事，闷闷的声音传来，“他爹，你说今天果子说的这事靠谱不？” “你又开始了！”李大白低声吼道，“天天想好事呢！就等着张着嘴天上的馅饼调到你嘴里呢！” “我这不是想让妞子嫁的好一些吗！？”陈氏一下坐起来，打算跟李大白好好说一下这件事，“你看啊，大房的长富和梅花都找的是咱们县的大户人家，果子直接找了个千户做岳家！再看看咱们这一房，长贵找了个下人家的当媳妇，事情都已经成了，我也就不说了，妞子就和离了，小胖墩还小，不过也不是读书的料，以后岳家估计也就跟长富媳妇一样！你说说咱们这一房比大房可差远了，事事都被压一头，这次妞子要是真能找个小官当相公咱们也算扳回一局！” “胡闹！闺女的婚事是闹着玩的吗！？是你用来攀比的吗！？那可是一辈子的大事！”李大白简直想扒开陈氏的脑子看看她脑子里是不是装的都是草，简直糊涂到家了，“上次已经和离一会，难不成你还想在害闺女一次！” “李大白你怎么说话呢！我怎么就害妞子了！我这不是让她过人上人的生活吗！要是这些人里真有不错的呢！他们跟在国公爷手底下，以后咱们家跟陆家成了姻亲，谅他也不敢妞子怎么样！”陈氏气呼呼的说，“那你找的那些人就行了！？就不怕他花花肠子以后对妞子不好了！？” “你！你！真是疯了！那些人可是军籍，以后妞子生的孩子也是军籍，是要上战场的！要你你外孙死在战场上，你怎么想！？让妞子怎么想！？”李大白简直气的口不择言，抬手就要打这糊涂虫。 “怕什么！不是还有国公府在吗，有国公府在想升官还是难事！”李大白越反对，陈氏反倒不依不饶，铁了心想让李妞子嫁过去，“李大白你自己没本事，可不要挡着闺女的前程！” “你，你这蠢妇！简直要被你害死了！”李大白气的简直想一巴掌扇死这货，“告诉你，你再说也白搭，我才是一家之主，没有我点头，你想把妞子嫁了，你这是在做梦！” 陈氏现在鬼迷心窍，那还顾得上跟李大白置气，“我去跟妞子说说这事，要是她同意，你再阻拦也白搭！”说完下炕就往外走，留下气的原地打转的李大白。 第二天大早，娘俩眼下黑青的坐在饭桌上沉默不语，鲁氏见状关心的问，“娘，小姑，你们俩昨晚上没睡好吗？” “别管她俩，你身子重，好好吃饭！”李大白狠狠瞪了陈氏一眼，转头对李妞子说，“妞子，别听你娘瞎说，你的婚事她说的不算！” “妞子你别听你爹的，女孩子家的心事和想法，他怎么会懂！”陈氏狠狠剜了一眼李大白，转头笑呵呵的对着李果子说，“果子跟二婶说说，府城那几个军官的事，其实能亲眼见见更好！” “恩？”李果子正埋头吃饭，不太想惹事上身，可是事情不像自己所期望的那样发展，“二婶你们昨天不是不同意吗？” “我想了一宿，觉得还是找个当官的靠谱一些！毕竟对咱家也好不是？”陈氏笑眯眯的继续说道，“况且你妹妹也同意了，放心，我们就是去看看，人不好的话我们跟他们也不做亲家！” 李果子现在左右受气，面临着李大白的低气压和陈氏的视线逼迫，非常为难，“那个这事我做不了主，爷爷您看呢？” 李山也注意到几人的龃龉，看来老二家的动心了，看了看李妞子又看了看李大白，这事不好说啊！“要不就去看看吧，一面也不见有些人死不了心！大明大白你们几个也一起去！还有这次去府城就去陆家提亲吧！这两件事办完了再回来！” 陈氏虽说听出了公爹的不满，可是为了闺女的幸福自己怎么也要试试！ 第115章 马车一路走走停停，摇摇晃晃,晃得人都快散架了,可是丝毫没有影响到陈氏的好心情，也不管有没有人搭理她，说的那叫一个高兴，“果子,跟二婶说说那几个小伙子咋样？到底是个几品官？” 李果子一路都快被陈氏聒噪死了，难不成是更年期到了！？话怎么这么多，也不见她累的慌！“我也没有仔细问，到时候见了就知道了！” “哎,你这孩子也不打听的清楚一些,这可是你妹妹的终身大事！”陈氏略有不满，感觉怎么也打听不到心里去,“那他们长得咋样？武艺咋样？能升官不？” 李果子无比后悔，早知道就骑马了,为了热乎点挤什么马车啊，又往张氏夫妇和李大白那看了看，看到他们仨也是一脸烦躁正在忍耐的表情,李果子真想大喊,不在沉默中死亡就在沉迷中变态，你们尽情的怼她吧！怒怼！ “二婶，到时候你自己看看就知道了，我说再多也是白搭！”李果子一句话堵死了陈氏所有的疑问，可是陈氏依然不死心还想继续问，李果子干脆闭上眼装死一副“本人已死，有事烧香”的样子。 终于安静了许久，李果子也默默的撩开帘子往外瞧秋日里的好景色，可是这次是张氏憋不住了，“果子，我问你，千户府那姑娘人咋样？好相处不？”张氏就担心这个儿媳妇是大家千金，人刁蛮任性，脾气大，那以后这么大一家子人该怎么办啊！？ “娘，人好着呢！我怎么会挑爹娘不喜欢的儿媳妇啊，是吧娘？”李果子笑嘻嘻的说。 “你就贫吧你！以后娶了媳妇可有人管着你喽！”张氏在心里叹了口气，儿女们一个个都娶了媳妇嫁了人，自己也老啦！ “娘！”李果子摇了摇张氏的胳膊，“我就想要娘管着我！” 陈氏看到这样酸酸的，又看了看坐在角落里默不作声的女儿，明明自家的是个闺女，怎么就不能贴心一下呢，反倒是老大家的小儿子跟个贴心小棉袄一样！ “果子娶妻的时候咱们可要好好操办一次！”李大白在旁边笑呵呵的说，“果子现在可是秀才老爷了！” “对，对！”李大明也在旁边笑呵呵的说，“这下咱们家的老光棍也要娶媳妇啦！哈哈！” 一听这话一车的人哄得一下笑了，连李妞子也忍不住漏出了笑意。 “爹，说谁老光棍呢！我这叫黄金单身汉！懂不懂！”李果子受打击了，自己明明风华正茂，怎么是老光棍！这年龄放到现在也就是读大学的时候呢！ “黄金单身汉？”陈氏在嘴里杂么了两下，“这次说的还真有道理！哈哈！那啥，也要给咱们妞子找个黄金单身汉！” 李果子看到陈氏这两眼放光的样子，默默的转头，一副什么也没听见的样子，就怕陈氏又缠上来。 三天一晃而过，就在李果子觉得自己要被晃死的时候终于到府城了，“爹，以后我就要在府城县学里读书了，干脆咱们直接在这里买套宅子吧，以后也有落脚地方！”李果子揉着发麻的腿皱眉说道。 “啊？你以后要来这读书啊？”这事是张氏几人没有想到的，“不在房先生那读书了？” “啊？我没跟你们说啊？”李果子摸着头不好意思的说，“我不是考上秀才了吗，按规矩是要如县学读书的！” “这次带的钱不够啊！”李大明想了一下，“回去之后从娘那里多拿点钱，到时候买个大点的宅子，说不定能来小住一下！” “嘿嘿，我也是这么想的！”李果子笑嘻嘻的说，“可要好好买个宅子，咱们家以后干脆搬到府城来好了！看看这可比咱们县好多了！” “你这孩子想啥呢？咱们家的根可是在商河县，搬到这来算什么事？”李大明拍了拍李果子的肩膀，“走吧，找家店住下来！” 下午李果子趁着其他人到休息的时候，溜到了李妞子的房间里，“妞子睡着了吗？” 等了一会才听到妞子闷闷的声音传来，“没。。。” 李果子看到这样消沉的李妞子有些不知所措，“妞子你是不是怨我？” “没。。。”李妞子慢腾腾的做起来，一脸疲惫，“没有，三哥也是为了我好！” “我是说让你和离这件事！”李果子有些怀疑当时自己做的有点草率了，没有顾及到李妞子的意愿，看着日渐消瘦沉默的李妞子，李果子心里也不是不难受的，本来如花似玉的少女，现在被折磨成什么样了！ “三哥，怎么这么说！要不是三哥帮我，现在我早死在王家了！”李妞子的脸上有几分沧桑，几分愁绪。 “妞子，你不要这么说！就不是我，你二哥也会这么做的！”李果子从李妞子的脸上看出了些许无奈，想了想继续说道，“要是这次这几个人你不喜欢，你直接说出来就行，不用顾忌太多，你的婚事二婶她说了不算！当时二哥就说给你找个称心如意的，这话现在依然算数！” “三哥！”李妞子脸上露出苦笑，“我娘她也是为我好！” “妞子，你！”李果子瞪大眼睛，妞子明明就是被陈氏逼得啊！“我都说了，怎么和你心意怎么来，这次来之前长贵也找我说了，要是不想嫁人，他养你一辈子都没有问题！我也在这里撂一句话，你要是不想嫁人，我也能养你一辈子，你啊就安安心心做一辈子李家的姑奶奶吧！” 在李果子看来，自从李妞子上次婚姻失败，就像是对嫁人有了心理阴影，陈氏越是逼她，她就越抗拒，还不如等一段时间，慢慢自己想开了才好，当然要是想不开，也没办法。 “三哥！”听到这话李妞子哭了，娘她们没少在自己耳朵边上唠叨，小姑也没少给自己说人家，可是李妞子就是抵触，自己算是怕了婆婆妯娌这种生物了，“我也不是不愿意嫁人，就是害怕，害怕他们对我不好！明明我对他们那么好，天天伺候他们，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王家那些人对你就这么不好吗？”李果子看到扑到桌子上哭得撕心裂肺的李妞子，叹了口气，就知道根源出在那里，“上次简直便宜他们了！你跟三哥说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看来他们不光把你赶回家那么简单吧！？” 李妞子只管一个劲的哭，丝毫不管李果子的询问，好像要把在王家受的苦一下全哭出来，哭声很快就把休息着的李大明他们吵起来了，循着哭声找了过来，李果子顿时感觉有苦说不出，特别是张陈二人看李果子的眼神，就像是自己把李妞子欺负哭的一样。 “妞子，你别哭，跟娘说说是谁惹你了？”陈氏心疼的幺不要不要的，自己女儿就是跟王家和离的时候都没哭成这样，想到这瞪了李果子一眼。 “二婶，让她哭吧，哭出来好受些！”李果子淡淡说道，“看来在王家受苦不少？” “什么？又是王家那些王八羔子！！”李大白听到这话气的一捶桌子，“妞子你见他们了？” “她没见！”李果子没好气的说道，又想说些什么，可是看到张氏的眼神退缩了。 “娘，我没事！”李妞子哭的一直打嗝，“娘，我不想嫁人！不想嫁人！” “什么！？”陈氏的声音一下高了八度，“不想嫁人！？”说着话头就不自主的瞪着李果子。 李果子接到了陈氏那杀人的目光，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又看到张氏恨铁不成钢的目光，李果子只能乖乖撤了，“二婶你们还是跟妞子好好聊聊吧，毕竟强扭的瓜不甜，是吧？” 晚上听出李妞子话音的李果子就直接找上了鲁尚，“鲁兄，走吧，请你喝酒，咱们顺便叙叙旧！” 鲁尚这几天也快被家里逼疯了，天天相亲，天天相亲，所以还没等李果子喝，鲁尚已经半醉了，再次吐槽了这件事情，“岁昌，李岁昌！我怎么命这么苦啊！非要我娶妻生子，我不想啊！不想！” 李果子只得安慰的拍拍他的肩膀，“你确实辛苦啊！那啥我问个事，上次你说的那些没娶上媳妇的小旗总旗们，有没有只有单身一人的，没有家人的？” “恩？没有家人？”喝的有点懵的鲁尚没反应过来。 “就是父母兄弟全死的那种！”这放到现在就是经济适用男啊，父母双亡还吃公粮，就是职业有点危险。 “来当兵的就没几个家里有人的！”鲁尚一挥手，嘴里的酒气喷了李果子一脸，恩~~，这酸爽简直不要不要的。 “什么意思？”李果子听得有几分茫然，上手晃了晃鲁尚，“鲁兄，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就是说！”鲁尚拿着酒杯一晃，溅了李果子一身，“能来，能来当兵的不是。。。家里穷的揭不开锅，就是。。家里死绝了没人了，反正以后。。。以后就当家里这个人死了！” 李果子叹了一口气，那也不能当做没有公公婆婆小姑子啊，还是要好好打问啊，万一人家拖家带口的过来了呢！ 李果子再次打起精神，又问了关乎自己终生大事的事情，“鲁兄，也不知道陆伯父在不在家，上次去就没见上，连瑶妹也没见上！” “恩。。。”鲁尚一敲桌子，“陆伯父？我姨夫？嘿嘿。。。” 李果子一脸懵逼，你嘿个什么劲啊！“不是，你就告诉我，明天能不能见到他？” “你。。多去几次就能见到了！”鲁尚笑了一阵，就摇摇晃晃的往外走，“我。。。我现在了，你继续！” 好嘛，这次什么情报也没有搞到！李果子愤愤的想，早知道这样就不带鲁尚来喝酒了，一喝酒就变成醉猫！ 第116章 第二天陈氏还在做李妞子的心理工作，李果子只能自己先去陆府，“娘,你留下好好跟妞子说说,看来她对王家那头发生的事一直没有放下！我先去陆府走一趟！” “早就说让你不要管二房的事了,非不听,接下这个烫手的差事，看看昨天你二婶的样子，要是这婚事以后不好了,肯定跟咱们闹腾！！”张氏一看到儿子就数落，“以后你少管她们的闲事，知道了吗？”张氏看到李果子默不作声满意了,又问道“咱们不是来相看的吗？”张氏皱眉,怎么儿子就要自己先去啊？ 李果子其实也有点后悔,可是看到李妞子那面如枯槁的样子就狠不下心,只能沉默应对张氏的指责,转移话题道“娘，相看什么啊？我俩都见过几次了！”李果子笑着说,“我这次去直接说提亲的事！” “不相看了！？直接提亲啊！可是你一个男娃知道什么，我看还是找个媒人！”张氏还是觉得不妥,哪有自己给自己说亲的。 “娘，你可能不知道，千户自从先夫人去之后没有续娶，现在掌事的是千户的儿媳妇，但是她也做不了主啊，还是我自己去跟千户说比较方便！”李果子耐心解释，自己还没有完全敲定婚事呢，怎么能让别人去呢，那不就露馅了，张氏他们知道之后估计有一阵风波啊！ 李果子这次倒是没有受到刁难，很顺利的见到了陆千户，确切的说是见到了所有陆家人，陆百里、陆游、夏氏还有陆瑶。 李果子一进去就愣住了，怎么回事，这是要三堂会审吗？李果子那疑问的小眼神不自觉的就落到陆瑶身上了。 陆百里气的抓紧了椅子扶手，这小子太大胆了！竟敢！竟敢守着自己就勾搭自己的女儿！陆游也握紧拳头，嘴抿的紧紧地，就怕自己忍不住冲上去揍他。 不知怎的，李果子感觉到屋里凉丝丝的，气氛有点冷凝哈，结果转头就看到陆百里瞪大了一双铃铛眼怒视着自己。 “拜见伯父，大哥，大嫂！”李果子秉持着礼多人不怪的原则，结结实实的行了个大礼。 陆百里看着底下跪着的小子，不由回忆起儿子设的局，真没想到这小子竟然躲过去了，心情不由复杂起来。 “爹！”陆瑶看着爹一脸神游天外的表情，不由着急喊道。 “行了，起来吧！”陆百里看着女儿这胳膊肘往外拐的样子，没好气道。 “长得倒是俊俏的很！”看着小姑子那一脸少女怀春的样子，夏氏笑眯眯的说，终于等到小姑子要出嫁的那一天了，不容易啊，从总角的小娃娃到明媚少女，自己是看着她一点点成长起来的。 “谢谢大嫂夸奖！”李果子一看这样就知道事情成了，那笑容要多真诚就有多真诚。 “我且问你，那天你说的话可算数？”陆百里粗哑着嗓子说道。 李果子脑子不转弯直接说道，“算数！当然算数！” “噢？那天你说了什么来着？”陆百里不动声色的挖了一个坑。 “那天我说，我心悦瑶妹！”李果子略微一回忆就想起来了，不过说着这李果子略微有些不好意思，“我还说我虽然家财不丰，无法做到仆从成群，可是也不会让瑶妹受苦，还有我这人上进心强，头脑也算好用，要是瑶妹嫁过来，我必定一心一意待她，好好拼搏一番，给瑶妹挣个诰命回来！”说完之后李果子简直抬不起头来了，臊的想找个洞钻进去。 陆瑶也羞得满脸通红，还是夏氏把她拉着走的。 陆百里跟陆游皮糙肉厚倒是没有什么反应，陆游只是从鼻孔里重重哼了一声，陆百里反倒下定了决心，看来这小伙子确实值得托付终身，“好，婚事我答应了，可要是你以后做了对不起瑶儿的事，我可饶不了你！” 李果子听完大喜，娶个媳妇我容易吗我！李果子立马打蛇上棍道，“伯父，那什么时候来提亲啊？” “明天吧！”陆百里挥了挥手，说出这句话来觉得自己老了很多，小闺女以后就不是自家的人了。 敲定了婚事之后，李家的动作是很快的，第二天就带着官媒上门提亲了，纳彩、问名、纳吉、纳征、请期，这五步半月里就完成了，婚期就定在来年的春天，万物复苏的时候。 这半月里陈氏心心念念的好女婿到底没有看到，无他，军营里是有制度的，每月休假就这么几天，人家假期已经过半，来回一趟时间不够。 陈氏不死心，非要去军营看看，李大白跟她大吵了一架，也拦不住她，李果子无奈之下只能以未来妹夫的名义把鲁尚掳走了，没想到这正中鲁尚下怀，自己早就想离家出走了。 在马车上晃荡了三天之后，李家众人才到了边防地带，这是在大历最北边了，荒凉是必然的，可是等到了住的地方，可是却是异常的繁华。 “怎么？很吃惊吗？这就是跟北边大月国通商的坊市，西边就是百姓们住的地方！”鲁尚指了指那边淡淡的说。 “真没想到哈！”李果子还是第一次来坊市，没想到建得这么好。 “恩，咱们先找地方歇息一下，我现在就往军营那捎消息！”鲁尚看着众人目不暇接的样子，又说道，“这里下午戌时就要收市宵禁，不能在街上乱逛，所以你们千万要注意，被抓住可不是闹着玩的！” “这里晚上还有宵禁啊！”张氏本来打算晚上来逛逛的，这下愿望落空了。 “大婶，这里是两国交界处，危险着呢！你看看街上是不是有很多人打扮的跟咱们不一样？”鲁尚用下巴点点街上那些戴小帽编者细辫子的人。 “长得还很凶，看着就不好惹！”陈氏用手拍拍胸口，刚才跟其中一个人对上眼了，那眼神可真吓人啊。 李家众人跟着鲁尚到了他家的一处别院，晚上吃完饭，李果子寻了个时间又去寻了李妞子，“妞子，你不是不想嫁人吗？二婶是不是又对你说了什么？” “没有！”李妞子咬了咬下唇，“三哥，我知道你对我好，可是女孩子不嫁人还不行的！” “你哪里没嫁人了，你嫁过了，只是和离了而已！”李果子就知道陈氏等人给她灌输了这些三从四德的封建思想。 “那就更不行了，出嫁女怎么老待在娘家！三哥，我必须嫁人！否则咱们李家就被要人耻笑了！”李妞子的声音有低了很多，在这沉静黑暗之中格外孤寂和悲伤。 “妞子，你不要想太多！”李妞子现在完全被洗脑了，更本突破不了陈氏几人设的防线，听得李果子格外悲伤，为生活在古代的女性而感到悲伤。 “三哥，我被无所求，就是能不能那一方是。。。”李妞子说不出后边的话，觉得自己的要求真是恶毒。 李果子闭了闭眼，她不说自己也知道，“我知道，我肯定给你找个父母双亡，最好连兄弟姐妹也没有的，知道疼人的，这事包我身上，军营里娶不上媳妇多着去了呢，这以后还能对媳妇不好啊！” 李妞子苦笑，看娘这个样子铁了心要自己嫁个当兵的了，这以后离家就远了，不过远有远的好，最起码自己能看不见他们，自己心里也少堵得慌！ 李果子叹气，也不知道陈氏是发了什么疯，非要把闺女往这么远的地方嫁，早知道就不搭那句话来着，弄成现在这样自己心里也过意不去。 第二天中午，陈氏终于看到了自己心目中的女婿候选人，看着这些虽然穿的整整齐齐，可是风尘仆仆的大头兵们，李果子只能摇头叹息，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啊！ 陈张两人并着李妞子躲在屏风后边，李大明、李大白、李果子还有鲁尚坐在正厅，鲁尚这次以帮老兵们解决终身大事的名义把他们招过来的。 其实鲁尚也没有撒谎，自从上次一些老兵来国公府哭诉之后，国公爷和国公夫人想了个办法，把府城一些大家的夫人召集起来，看看有什么远方亲戚或者是家里的婢女没有许人家的，要是嫁给那些士兵们，就会备一份厚厚的嫁妆给她们，果然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确实有不少粗使丫鬟想要嫁给他们，这下倒是真能解决不少大头兵的终身大事。 本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原则，鲁尚当然要紧着李家人挑，官大的，有能力的，会来事的，今天都站在这里边呢！ 李果子打眼一扫，虽然这些人胖瘦不一，但是脸全是黑漆漆的，跟块黑炭一样，眼神锐利，一脸精干，不知怎的，李果子有点蛋疼，总觉得以后对上没有好事。 李大白跟李大明分别询问了一些家里的或者个人的问题，很好其中还有一名百户，据说克妻，去了三任妻子了，都是生孩子那一关过不去，一尸两命。两名总旗，一位也是死过妻子的，另一位则是年级大，因为人长得丑，一直娶不上媳妇。依李果子看是够丑的，虽然到不了小儿啼哭的程度，但是也够个好人受的。 剩下的都是小旗，其中有一人还读过书，懂点兵法，倒是让李果子刮目相看，李果子反倒什么也没有问，因为自己已经从鲁尚那里拿到了一手的资料，自己最看好的倒是那个长的挺吓人的总旗，年龄大一直娶不上媳妇，以后肯定会疼人，而且父母双亡这一点也符合条件，而且自己还了解到这人花酒喝得少，还知道攒钱，有一个变数就是他底下还有一个妹妹没有嫁人。 待这些人走后，李果子有抓着鲁尚特意问了那个丑脸大汉，重点问了他的性格和他家的那个未出阁的妹妹。 “算你小子有眼光，一眼就看中了他！”鲁尚双唇微弯，挑眉说道，“那些人光看到他的皮相了，倒是看走的了眼，这么个好男人蹉跎到现在，而且他行军打仗也挺有一手的，否则怎么无权无势还能升到总旗！” 李果子心一定，要是妞子非要嫁，那就他了，“这样一看倒是真不错，至于他那个妹妹，到时候给附嫁妆嫁了就行了，倒也不费什么事！” 晚上李家众人围坐在一起，纷纷发表意见，张氏对那个读过书的小旗很有好感，陈氏属意死过一次媳妇的总旗，李大明李大白跟李果子倒是都看中那个丑脸大汉，几人意见不统一，纷纷看向李妞子，等她拿主意。 李妞子红了脸，一时拿不定主意，“三哥，你为什么看重那个人？” “我都问好了，他父母双亡，底下只有一个待嫁的妹妹，而且人好！！这么大了才还不容易去上媳妇，怎么也要好好宝贝着的！”李果子分析的头头是道，“最重要的是他行军打仗有一手，以后要是遇到战事，活着的可能性比较大！” 陈氏“啧”了一声，一拍桌子，“果子瞎说什么呢，就凭咱们跟国公府的关系，怎么会死在战场上！？” “二婶，咱们跟国公府什么关系？就是国公爷的亲儿子都是在战场上一刀一剑拼杀出来的！更何况咱们这八竿子打不着的人了！”李果子对陈氏彻底无语了，也不知道这人的脑回路怎么长的，怎么会有这么荒谬的想法。 “戏文里不都是这么演的？当大官的都这么护着自己的亲戚？”陈氏有点方，难不成自己想错了？ “国公爷那等风光霁月的人物，怎么可能做这种事？你说的那些是贪官污吏，跟国公爷可是半点不沾边！”李果子深呼一口气，“这种话以后不要乱说，特别是在这里！” “天天也不知道想些啥！给我少说话，这可是国公爷的别院！”李大白恶狠狠的瞪了陈氏一眼，要不是守着这么多人，自己早就好好教训她了。 “弟媳妇，你以后还是少说这种话吧！咱们平头老百姓跟国公府怎么会扯上关系，就算果子以后娶得是国公府的姻亲，这也不知道隔了多少层了，人家帮咱们是情分，不帮咱们是本分，咱们还是做自己的小老百姓比较好！”李大明早就瞧不上陈氏逼着妞子攀荣富贵的做法，现在更是厌恶，这事回家一定要告诉爹娘，让他们好好敲打一下老二家的，时间长了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可是，咱们家不是跟。。。”陈氏还是想要辩解，自己家不是跟国公府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吗，伸手帮个忙又怎么了，对那种大人物就是举举手的事。 “还不闭嘴！”李大白从嘴里一字一字的吐出这句话，都要被这蠢婆娘气死了，“跟你说了多少遍了，你不听，非要惹了大祸，你才明白是不？” 陈氏彻夜难眠，竟是自己想差了，那妞子以后嫁给这些当兵的，就不保险了！！ 第117章 第二天陈氏一从炕上爬起来就吆喝着要走，也不说李妞子的婚事了，也不提让李妞子嫁给当官的了,这种神反转倒是吓了在场的人一大跳。 “你又发什么疯？我早说不让妞子嫁给这些当兵的,你非要唱反调,闹到这里来了,人你也见了，现在又不提这事了，那这些天算什么？是耍了我们一顿吗？还是拿着妞子的婚事当儿戏了！？”李大白现在气得要疯了,这疯婆子都快当奶奶了，还这么不着调！！ “我哪有，妞子要嫁给这些人,说不定以后要当寡妇的！！”陈氏也无比后悔,自己当时想得太简单了,现在不是知道错了,顺着这些人了,怎么还是自己做得不对！？ “我早就告诉你了，你当时不死心,现在这样了，你让我们怎么收场？让果子怎么做人？让国公府的人们怎么看咱家？？”李大白大恨,这人顾前不顾后，简直愚蠢到家了。 陈氏一听这样彻底慌了神，舔了舔嘴唇，手足无措，“他爹，那咋办啊？难不成真让妞子嫁到这！？这里离大月这么近，一下就打到这来了！他爹，你想想办法啊？” 李妞子想了一晚上，还是觉得三哥的说法靠谱，眼光也准，就打算来爹娘这说说，可是还没进门就听见了两个人的争吵，还是为的自己。 “爹娘，你们别吵了，我觉得嫁到这也不错！”李妞子定了定神，觉得那人确实是个不错的人选，再说自己都是和离过一次的人了，这些自己也不怕了。 “什么？妞子你疯了！？”陈氏一听闺女说的话，简直不敢置信，“妞子，是娘不好，之前什么也不知道，就逼着你来这里嫁人，可是现在娘知道自己错了，你别说这种傻话吓唬我，听话，乖乖跟我回家，好儿郎多着呢！” “娘，我也这么大了，又嫁过一次人，能找到现在这个也不错了！”李妞子露出几分苦笑，“好歹还是个总旗，以后打了胜仗，说不定还能升个官，给我也挣个诰命当当，都说富贵险中求，这事不假！” “你怎么这么想！？年龄大怎么了，以咱们家现在的门第，很多人还攀不上呢！”陈氏双眼看着李妞子，像是要看到她的心里，“你是不是听到刚才我跟你爹说的话了？没事，我去找人说说，要是不行，我就跪下求他们！” “娘，要是都是你这种想法，那这些当兵的还娶不娶媳妇了？”李妞子嗤笑，这一晚上想了很多，也想开了很多，嫁给谁不一样，还不如能嫁给这种自己马上当家做主的，而且这里离得坊市这么近，自己要是开个吃食铺子，做点自己喜欢的事也挺容易的。 陈氏听了这话，惊得直接软到在地上，要不是李大白跟李妞子在旁边护着，非得摔出个三长两短来。 不过这次李妞子铁了心，不管陈氏张氏还是其他人好说歹说就是咬死了不松口，还亲自找到鲁尚那里说要嫁给那个长得最丑的汉子。 气的陈氏拖过来就要打她，要不是李大白拦着，估计那顿打就要挨上了，李家众人这几天没少闹，倒是让闲着一遍的鲁尚狠狠看了几天好戏，无他，很热闹啊！ “岁昌，我才知道你家这么好玩！”鲁尚一天碰上了愁眉苦脸的李果子，笑眯眯的说。 “好玩？哪里好玩？”李果子现在被陈氏这么的生不如死，天天在自己嘴边念叨，什么自小跟妞子感情好，让劝劝她不要往火坑里跳，做就是看着自己抹眼泪，讲真李果子最受不了有人对着自己哭。 “哎，这几天过的真是很高兴！还有消息我已经送出去了，男方那边估计这几天就会让媒婆上门说亲了！”鲁尚又笑眯眯的抛出一个炸弹，顿时炸的李果子有点头晕目眩。 “什么！？你已经把消息传出去了？”李果子恨不得现在一拳捶死这个还嫌不够乱的家伙。 “我看你妹妹太想嫁人了，我怎么也要帮一把啊！毕竟你妹妹就是我妹妹啊，是吧？”鲁尚说出来的话简直想让李果子掐死他。 果然第二天就有媒婆上门了，陈氏跳起来就要把人赶走，得亏了李大白按住她，要不是这样，估计人都要丢到国公府外边了，虽说现在也挺丢人的。 “行了，你闹够了没有！要不是你，妞子能到这一步吗？”李大白气得直哆嗦，点着陈氏的鼻子破口大骂，讲真李家其他人都没有见过李大白这么激动过。 “我现在不是想要改了吗，是你的好闺女自己想要闹得！”陈氏也快要晕过去了，不过还是挣扎着起身去外边，阻止说媒。 “我在问一遍，妞子你真是想好了要嫁给那人？”李大白看着站在一旁的李妞子，一字一句的说道，“要是你同意，我就出去应下这门亲！” “不要啊，妞子不要答应啊！”陈氏被李大白一只手按着根本逃脱不了，只能撕心裂肺的大喊，声音异常凄厉，吓了李果子心神不宁的。 李妞子现在一场淡定，就跟没听到陈氏的撕喊一样，“爹，我同意，你出去应了吧！娘，你也别闹了，女儿以后会好好过的！” 陈氏一下像是老了好几岁，摊到椅子上一动不动，心如死灰，眼泪无声无息的流了下来，就是张氏看到陈氏这样心里也起了不少可怜之心，这娘当的真是！ “大哥，大嫂，果子都不要管她，自作自受！”李大白嘴上甩下这句话就出门了，连回头都没有。 自打李妞子的婚事定了之后，陈氏就跟变了一个人一样，迎风流泪不要太正常，当然最常干的事就是对着李妞子哭，还时常对着街上路过的女孩哭，搞得李家众人都毛毛的。 李妞子倒是该咋样就咋样，准备起自己的嫁妆来，给自己从新绣套嫁衣，绣烦了就看看陈氏，要不就去张氏她们的屋里坐坐，李果子看到陈氏跟李妞子的相处模式，觉得也是够神奇的。 李妞子的婚期按理说要放在李果子的后边，可是她毕竟是二嫁，男方那边也着急，家里缺个女主人，种种原因下来，李妞子的婚事定在年后，比李果子要早一个月。 李家这一年里攒下不少钱财，李山跟白氏疼惜这个孙女远嫁，嫁的还是这么个危险的地方，就把上次李妞子的嫁妆拿出来，又加了不少银钱跟土地，比着李梅花的丰厚了不少。 陈氏本来还一直哭天抢地的，可是自从看到李山跟白氏拿出来的嫁妆，就开始急着给李妞子添嫁妆的事了。 说起来，李山跟白氏自从上次那事之后，身体就大不如从前了，李山是在牢里受了大半个月的罪，整个人差点废了，白氏因为没少担心操劳，加上陈年留下的病根，精神头也差了不少，所以这半年以来，李山夫妇不咋管事了，外边的事一般就交给两个儿子，家里的管事权利倒是落在张氏手里，但是家里的钱财还是自己把着。 陈氏跟李大白两人虽然摸不着家里的钱，可是多多少少也能扣出点来，特别是李大白有时候需要出门，确实能省出不少钱来。陈氏翻了翻自己这么多年来的私房钱，留出一小部分来，剩下的打算都留给李妞子压箱底。 “妞子，我知道你怨我，上次给你说的那门亲事不如意，王家那个老虔婆没少作践你，这次又逼着你嫁给嫁给当兵的，都是娘昏了头，昏了头啊！”陈氏说着说着眼泪就下来了，恨不得从新回到过去，好好挽回自己的过错。 李妞子叹了口气，自己心里不远是不可能的，娘给自己找了那样的人家，可是怎么说也是为了自己好，想让自己过上富足的日子，“娘，说什么呢，你这么做也是为了我好，我哪能怨你啊！现在这人是我求来的，以后发生什么事，都是我自己的过，你别瞎想！” 陈氏想起这门亲事心就疼的不得了，自己唯一的女儿就这么往火坑里挑，还是自己推着去的，“闺女啊，以后嫁的远了，爹娘也顾不上你，拿着，这些钱是我这么多年攒下来的，以后遇到什么事也好应应急！” “娘，你就放心吧，以后我会好好过的！”说完这句话，李果子就想起了上次嫁人之前也说过这句话，可是结果是怎样的！！李妞子甩甩头，自己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自己强大了很多，再也不是以前那个任人宰割的李妞子了！ 同样是嫁人前一天，李果子来添妆，这一年里，李果子私房钱也厚着呢，跟米掌柜合作的非常愉快，还给自己写的小说涨价了，从一本二两银子涨成了一本五两银子，现在春宫先生的名号还是挺响亮的。 李果子花了自己私房的一大半，拖鲁尚在北边坊市里买下了一间小铺面，打算送给李妞子，哎，自己这次可是出了血本了，就是李梅花成婚的时候自己也就送了一根二两重的金钗，要不是心里过意不去，怎么能送这么重的礼！！ “喏，好好收着吧，以后好好过，你自己立起来才是真的！”李果子强忍着不舍把那张地契放到李妞子面前。 李妞子本来还以为是田地的地契，拿起来一看竟然是坊市里铺子的地契，慌得她连连摇头，这玩意太值钱了，“三哥，这个我可不能要，太贵了！” “值不了几个钱，拿着这个以后也有个营生，总比天天吃老本强！”李果子想了好长时间才决定送这个的，送田地吧，家里给备下了，送钱吧，家里跟陈氏他们肯定也给了，送首饰吧，鲁氏明氏她们肯定也送了，还是送这个铺子，这玩意比什么也靠谱，“你要是闲得无聊，就开个铺子，你不是有门好手艺嘛，那边客商多，生意肯定不错！” “可是这个花了不少钱吧？”李妞子还是觉得这礼太重了，“三哥，要不就算我买的吧，你说多少钱，我给你！”确实，这次李妞子的压箱钱很是不少，陈氏给了五十两，李山夫妻给了一百两，张氏夫妇也给了三十两，李梨花给了三十两，李长贵李长富也偷着给了二三十两，别提那些金银首饰和土地了。 “别提钱，提钱可是伤感情了！”李果子啧了一声，还煽情了一把，“只要你过得好，三哥花多少钱也是应该的，值得的！你放心吧，这次这人我们这么多人都看过，好着呢，是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人！” 李妞子一听这话红了眼，“三哥。。。” “别哭，别哭！”李果子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自己可是看着这孩子从小长大，从天真无邪的孩童张成现在成熟懂事的样子，“我已经嘱托鲁尚了，让他尽量照顾你那未来的夫婿，你就放心好了！” 二月初八，宜嫁娶，易动土，易远行，早七八天迎亲的队伍就出发了，走了七天才到商河县，修整了一晚上就生龙活虎了，不愧是当兵的，生命力就是顽强。 李家找来的那些人哪是这些丘八的对手，还有几人不走寻常路，瞒着墙头就翻进去了，要知道这可是当时为了李长贵偷跑加高了不少呢，这样里应外合下，没一会迎亲的人就进到里院了。 同样的战术，李家很快就被攻克了，饶是李山夫妇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是见到真人的时候还是吓了一跳，丑的离谱，丑的吓人啊！龅牙嘴，眯眯眼，招风耳，大脑门，再加上拿全脸胡子和黑面，一看就很考验人。 不止如此，李家其他人早就一脸僵硬，笑得有多假有多假，怎么就找这么个丑女婿！？这完全是挑战自己的心里极限啊！ 众人虽然心里震惊，可是还是表现的一脸淡定，好歹今天没出什么大事，顺顺利利的上了花轿，就是李长贵背着李妞子出大门的时候，死活不愿意把人交出去，因为这妹夫实在太丑了，跟他生活在一起简直就是地狱啊！！要不是李妞子揪了揪他的衣服，估计李长贵能背着李妞子跑了！ 不管之前不多么不情愿，李大白和陈氏还是眼睁睁看着女儿的花轿走了，在外边红着眼圈站了好久，知道花轿再也看不见，还一直看着远方久久不动。。。 第118章 李妞子的婚事完成之后，李家最大的事就是李果子的婚事了，按理说这时候李果子要在县学里读书,可是又是忙着过年,妹妹出嫁,自己也要娶媳妇,就在县学里请了半年假，这也是看在陆家后边站着国公府，否则李果子早被召回去了。 李山这次力排众议,直接把婚事定在了府城举行，还砸了一笔钱，在府城不错地段上买了套大宅子,打扫了一下就把一家人搬到府城了,李果子看到李山的大手笔还震惊了下,又看到全家搬家,更是不可思议。 “爷爷,咱们以后要搬到府城了？不在这住了？”李果子有点反应不过来，不是说老人都恋念故土嘛。 “哈哈,等你成婚之后，我们就回来,哪能一直住在那啊，这里才是咱们的根啊，作坊、铺子都在这啊！”李山笑呵呵的说，“我这是为了成亲方便，再说了你以后不是要在府城读书嘛，咱们现在这样你也有了住的地方多好啊！” “铺子什么的可以留人看着，咱们再到府城开一家新的就行啊！作坊就更不用担心了，鲁荣他们看着呢！”李果子还是不放弃，打算把一家人带到府城，毕竟那里更发达一些，有什么事也可以照应。 等到李家众人到了府城的宅子，才是真惊诧了很久，这宅子就跟真正的大户人家住的一样，占地广，是个五进的宅子，分为前院后院，还有二门角门，每套院子上还有名字，最重要的是带着一个花园。 这样一看李家的人就少了，下人也少，否则那能打扫完这么大的宅子，成亲那天人手也不够啊！ 距离力果子成亲还有一个半月，李家兵分几路，紧锣密鼓的开始准备婚事，李大明跟张氏回乡请亲戚朋友，明氏张罗着布置宅子，鲁氏大着肚子只能干点轻快事，她跟明氏负责挑人买人，李大白陈氏就负责跑腿买物件，李山夫妇则负责坐镇指挥。 因着李果子成亲，李渠村六霸又凑到了一起，几年过去之后，六人里可就只有李果子没有娶媳妇了，就连二狗子在去年也娶了个好媳妇。二愣子三人自上次车队出事之后，也到了作坊做工，因着他仨识文断字还有点武艺，充当了护卫，工钱比一般人高了不少，特别是二愣子人机灵圆滑还混了个小队长当当。 越是临近成亲，李果子越是紧张，有点恐婚的苗头，白天忙着招呼亲戚，招呼同窗，忙的马不停蹄，可是到了晚上，李果子就整宿整宿的睡不好，做些光怪陆离的梦。 算算自从提亲成功，已经有小半年没有见过陆瑶了，只能送点小东西啊，送封信进去，一点未来姑爷的待遇也没有。 李果子心里最大的隐忧就是害怕真到实践的时候，自己那啥出现男性的隐忧，要是硬不起来就糟糕了。。。 李果子在思考是不是先找个人试试的时候，接到了来自兄弟同窗的男人的方法传授，吆喝的最起劲的就是房远泽了。 “嘿嘿，果子你告诉我你现在还是处吧？哈哈。。。”喝的微醺的房远泽拿着酒杯，用肩膀一碰李果子，眼神里的邪恶止也止不住。 李长贵就坐到一旁，听这话“嗤嗤”的笑起来，笑意里的嘲讽显而易见，“没事，果子，这事谁都有第一次，哈哈，不过二十多岁的老处男也不多见哈，哈哈。。。” 李果子现在只有用两个字来形容此时的心情，你妹！！ “来来，借你看的，不用谢哈！”房远泽这个色中饿鬼畏畏缩缩的从怀里掏出一本包裹严实的布包，“恩，这就算我送你的新婚礼物！”想了想又冲着李果子的耳朵小声道，“这可是珍藏版噢~~” 李果子简直觉着这些人在侮辱自己的智商，自己上辈子那500个g是白看的嘛！？可比这些破画真是多了好伐，也精彩多了好伐！！ 李果子闭了闭眼，强忍着把这俩货按到桌子上的冲动，端起酒杯来一饮而尽，然而这个举动在李长贵眼里又被误解了，“果子，不要激动，我们都这这么过来的嘛，到时候你只要按照我教你的做，保准让你有个难忘的洞房花烛夜，哈哈，来喝酒，喝酒！” 被荼毒了不轻的李果子，当天晚上，做了一晚上妖精打架的梦，然后第二天起来又悲剧了，不过虽然这么尴尬，可是李果子却觉得以外的满足，还有了点小期待，这估计是男人的本能吧！ 四月十六，李果子身戴大红花，骑着高头大马，带着八抬大轿吹吹打打的从李宅出发了，从李宅到陆府行了半个时辰才到，这次李果子娶亲来助阵的不少，连李妞子那丑脸丈夫吕蒙也来了，受李果子所托还带了不少军中好手。 确实陆家是武将，守大门的人随便抽出一两个都会两下子，凭着李果子手下的这群文弱书生，连大门估计都进不去。 来之前李果子还跟吕蒙商量了一下战略，否则怎么能顺利抱得美人归啊，硬闯是不可能了，那就只能智取了。 按照李果子之前的战略就是他负责拖住前面，让几个人抄后边翻过去，然后里应外合，当然李果子手里还有一张王牌——鲁尚，李果子用帮助鲁尚摆脱逼婚这事，成功策反了他。 刚开始进行的很好，李果子故意拖住前面人，还撒了大把的红包做了假象，可是李果子有张良计挡不住陆家有过墙梯啊，没成想翻墙的那伙人进去了就没有声息了，李果子左等右等不见人，就知道计划没有成功。 李果子只好使出了绝招，让鲁尚偷偷把门闩弄开了，本来这招是打算进二门用的，没成想现在就用上了，守在门口的陆家人大呼上当。 第一关好不容易过了，到了二门又被挡住了，之前没有出现的那些人也慌慌张张的回来了，李果子皱眉，这下十八般武艺可要全使出来了。 从吟诗作对到比试刀法剑法枪法，全都轮了个遍，就算撒了红包雨也没用，李果子都要跪了好不好，这哪是娶媳妇，这完全是过关啊，过关！ 到底李果子带的这些人还是靠得住的，基本上呈打平的状态，最后陆瑶的贴身婢女也跟着添乱，“我家夫人说了，你只要说出一门才能让她服了，就给你开门！” 李果子瞪大眼，这不是陆瑶跟前服侍的黄莺吗，怎么她也出来了！？李果子现在只觉得受到了一万点暴击！！ 其他人一听这话只能干瞪眼，李果子急得团团转，自己有什么才能啊，读书写字画画这个大家都知道，武艺的话自己这三脚猫的功夫哪够看啊！！难不成还要自己绣花做饭！？对了，自己有厨艺！！李果子激动地都快要跳起来了！ “告诉你家夫人，我厨艺还不错，尤其是对做鱼挺有心得的！”李果子擦了擦汗，笑眯眯的说，“这个才艺她满意吗？要不我现在给她做一道？” 这下简直所有人大跌眼镜，不是君子远庖厨吗，这人不按常理出牌啊！ 没一会黄莺就出来了，“我们夫人说了，她很满意，改天她会跟您亲自讨教，现在开门吧！” 听完这句话，李果子大喘了口气，娶媳妇什么的太不容易了！直到陆瑶坐上花轿，李果子一颗心都是提着的，不知道陆家又出什么花招！ 游街游了一路，李果子的脸都快笑僵了，还有不少小孩子趁热闹跑到李果子的前头玩耍，不过最大议论的可是陆瑶的嫁妆，明氏嫁到李家是三十二太嫁妆，这已经引起很大的轰动了，可是陆瑶陪嫁太多了，三十二抬根本放不下，之前已经抬了不少东西到李家了，可是还是满满的塞了四十八台，看那抬着费力的样子就知道东西不少。 为了嫁妆这事，陆家已经来人说过了，还送了不少礼表达了歉意，这下张氏才是彻底放心了，看来这小二媳妇还挺知礼的，估计以后能相处好。 顺利到了院子，踢了轿门，跨了火盆，陆瑶在喜娘的引领下热热闹闹的到了厅堂，跟李果子一左一右站在厅堂里，一对大红烛把整个大堂耀的红通通的，人黑压压的一片站在两边，倒把李果子看的紧张到不行。 等着时辰差不多了，李果子和陆瑶在引赞的颂唱下向神位和祖宗牌位进了香烛，行了三跪九叩之礼，然后才行了传统的“三拜”——“一拜天地，二拜双亲，夫妻相拜”，本来李果子还以为在夫妻对拜的时候回狗血的发生两人碰头的情况，就一直很小心，低头也不敢低得很了，没成想陆瑶一躬到底，倒显得自己小家子气了。 这一下就引起了众人的哄笑，李果子的脸噌的一下就红了，红的滴血。 在“共入洞房”的喊声落下后，李果子才如释重负，红着脸在众人的注视中，拿着红绸子牵着陆瑶进了洞房。 第119章 城 进了洞房之后，李果子有点小激动，今晚上人生就要小登科了,人生的四大喜事之一——洞房花烛夜,就要在这里完成了,想到这李果子的脸色顿如血色。 看着发呆的李果子，喜娘也无语了,“看看新郎官都乐的找不着南北了！来来，新郎官过来坐下！” 回过神来的李果子按照之前张氏几人教的,从喜娘手里接过喜称来，屏住呼吸轻轻地挑起陆瑶的红盖头,盖头掀落之时，露出露出陆瑶那美貌之中带着几分英气的脸庞,看到这样的陆瑶整个人更是呆住了,我去，娶到这么个养眼的美人,不枉自己受了这么多苦！！ 不光李果子看呆了,就连旁边一溜的李家亲戚也看傻了眼，这李家三郎简直娶了个天仙回来啊！！接着就不住的有人夸赞新娘子漂亮好看,李果子听在心里美滋滋的，那是，不看看老子费了多大功夫！！ 就是喜娘这么多年来见过的新娘子没有以前也有八百了，这么貌美的确实不多见，看到李果子乐的合不拢嘴的样子，笑着打趣道，“哟，新郎官可真有福气，娶了这么个貌美的小娘子，两人以后生出来的小宝宝不知道有多么俊俏啊！” 听着众人打趣的声音，李果子定了定神坐下，按照昨天张氏教自己的，把自己的左衣襟压在新娘的右衣襟上，这一动作一做引得屋里的夫人都笑了，“看来新郎官想要压新娘子一头哈！” 这时，喜娘从早就候在一边的下人手里接过煮的半生不熟的饺子，端到新娘子跟前，让她吃一口，这个李果子倒是知道，不少小说电视里都演过，果然喜娘接着问，“生不生？” “生！”路遥的声音怯怯的，脸色更是通红，在大红烛的映照下，李果子感觉自己的脸上烧得厉害，热血上涌，觉得自己没有喝酒也快醉了！ 这样李果子一路醉呼呼的跟着喜娘走了出去，走到一半才想起来还有话没对陆瑶说，就借口尿遁溜回去了。 李果子去灶房捡了几样陆瑶喜欢吃的东西，悄悄又回去了，推门进去就看到陆瑶安安静静的坐在床上等着，不知怎的脑海里突然想起一句话——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瑶妹，你饿了吧？先吃点东西垫垫，外边有点乱，所以这些可能有点凉，你们先将就一下！”李果子小心翼翼的对陆瑶说，不忍心打破这种美景。 “呼！”陆瑶深呼一口气，“快拿过来，我要饿死了！”陆瑶一下从床上坐起来，也不用丫鬟服侍，直接快步朝李果子那走，不过好歹知道压低声音，否则传出去就被人笑话了。 果然，刚才的都是幻觉，李果子抿抿嘴，叹了口气，算了，静若处子动若疯兔这才是真正的陆瑶！ “那你先吃着，我出去一下，我一会就回来！要是累了就先睡一觉！”李果子有点不好意思地说，“不会让你等太久的！” 说完这话的李果子像是后边有火烧一样，从屋里跑了出来，留下也有点羞涩的陆瑶。 这场宴席果然来者不善，话说李果子平常自认为自己的人缘还不错，怎么都可劲的把自己往死里灌，要不是身边有几个喝酒不要命的护着自己，还有自己早就吃了醒酒药，估计都不能完整的回来，直接醉死在酒场上了。 等李果子歪三扭四的回到新房里，陆瑶已经小睡过一次了，听到李果子颠三倒四的脚步声，就慌慌张张的跑过来要扶住他，“相公？相公？夫君？醉了？” “没醉，装的，你慢慢把我扶到床上，外边有人！”李果子在陆瑶耳边细弱蚊蝇的哼哼道，又拿手指冲着窗户那虚指一下。 “外头有人？”陆瑶小声喊道，被人听墙脚不羞窘就真不是女人了！！ “没事，一会咱娘就来了，肯定把他们赶走！咱们不要出声，随他们去！”李果子安慰的拍拍她的手，好不容易走到床上，松了一口气。 果然等了一会，张氏就来了，跟赶小鸡一样把那些想要听壁角的人赶走了，“走走走，这么大了，还干这种事也不嫌丢人！” 一群人吵吵嚷嚷的就走了，留下真正松了一口气的李果子和陆瑶，房间里静的吓人，李果子的手里都攥出汗了。 陆瑶也紧张到不行，舔了舔略微干燥的嘴唇，“夫君，现在我们要干什么？” 李果子看着红烛呼出了一口气，“喝交杯酒！”转头间看见在大红烛的映照下陆瑶娇美的侧颜，李果子呆了呆。 “愣着干啥？不是喝交杯酒嘛？”陆瑶又推了一下李果子，才把他推醒。 “对对！”李果子回过神来，拉过陆瑶的手，引着她到桌子旁，话说这还是自己穿越之后第一次拉女孩手，李果子感觉浑身一股酥麻之感，略微有些抖。 两人羞红着脸，喝了交杯酒，本来脸上薄有红色，喝完酒之后，李果子就觉得自己烧得慌，不由自主的拿手扯了下衣襟。 “瑶妹，你累不累？”李果子的小眼神不由自主的往铺着大红褥子的炕上溜，酒劲上头，心里边已经开始想入非非了。 陆瑶本来就红的脸变得更红了，整个人都要烧起来，想起临出嫁之前，大嫂塞给自己的那副绸绢，觉得甚是难为情。 陆瑶忍者羞窘，上前去搀扶李果子，“夫君可是想歇息了？让。。。让妾身服侍你吧！” 李果子跟陆瑶两人笨手笨脚的把衣服拖好，已经热出了满头大汗，在烛光的印射下，李果子咽了咽涂抹，望着身下女人的美好*，男人的本能一来，早就忘了自己之前想好的，又要这样又要那样的想法。 作为人生中的第一次，李果子本来计划的好好的，把平生所学那啥十八式好好实践一番的，没成想两人都是新手上路，笨拙的不能再笨拙了，李果子稍微碰到陆瑶的浑圆就烫到不行，陆瑶呢只会闭着眼在李果子身下发抖，结果就是李果子蹭进去没一会就缴枪了。。。。。自感丢脸的李果子整个人都是懵的，哥们人生第一次就这么完了！？脸色略微有些难看的李果子一握拳，望着陆瑶热都快要冒烟的脸，怎么也不甘心，雄风大震倒是把十八般武艺运用了两三分出来，这第二次对李果子来说倒是*无比。后来李果子回忆起人生的第一次，确实无比失望，幸好那时的陆瑶是个什么也不懂的小姑娘，否则这人就丢大发了！！ 不管这晚上两人是怎么一番纠缠折腾，第二天起身时李果子倒是神清气爽，反观陆瑶略微有些萎靡，看到这样，李果子有些不好意思，可能是自己雄风过于亢奋了，李果子坚决不认为是自己技术不到家！！ 感觉到有点过意不去的李果子这一天一直温柔小意，对陆瑶那叫有求必应，甚至还要亲自动手伺候她梳洗，不过被陆瑶制止住了。 “瑶妹，你收拾好之后，咱们去见见亲戚，昨天人太多，估计你还没有好好认认人吧！”李果子笑眯眯的看着陆瑶梳妆打扮，自己忍不住手痒，也想去凑上一脚。 陆瑶忍者腿间的不适，感受着李果子灼灼的目光，拿着眉笔的手都有点哆嗦，呼出一口气定了定神，“恩呢，我还准备里很多礼物呢！” “也没多少人，就是我姑姑姑父、姥姥家还有几家走得近的亲戚而已，不用太紧张！”李果子看着陆瑶的手有点抖就笑眯眯的安慰她，“咱们以后回县城的时间少，所以也见不了几次！” “那就是说咱们以后一家要住在府城了？”陆瑶拿着笔小心翼翼的在眉毛上勾勒，就怕不小心画花了。 “不是，确切的说就只有咱俩住在这里！我要在县学读书，你要照顾我啊！”李果子笑眯眯的解释说，“爷爷奶他们离不了故土要回商河县的！” 陆瑶听得这话手一哆嗦，终于画歪了！！不过她也顾不上擦转头就急急忙忙的问，“真的？不用跟着回去伺候婆婆？” 出嫁之前，陆瑶没少从夏氏那里听婆婆磋磨儿媳妇的事，还教了她几招怎么应付婆婆，自己心里也担心，这上头压着两重婆婆呢，以后的日子只怕好过不了，打算夹起尾巴做人，以后能不出头就不出头，把自己的小家经营好就行，没成想事情貌似跟自己想的不一样。 “你想什么呢？”李果子点了点她的头，一下就明白了，这种大户人家的闺女出嫁前肯定培训宅斗技巧啊，“啊~~”李果子拖长了音，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你是这么看我娘的。。。。” 陆瑶一看李果子这副憋着怀的样子，就恼了，这人怎么这么不了解自己的心事呢！！“哪有，我哪有想什么！！” “嘻嘻，放心吧，我娘可不是那种恶婆婆，你看看我大嫂就知道了！而且还有我呢，怎么也不会让你受委屈的！”婆媳是冤家嘛，自己怎么会不知道！？ “真的？”陆瑶歪头一笑，“要是你娘为难我，你真会向着我？” “为难你？她都见不到你，怎么会为难你？”李果子一笑，山人自有妙计，俗话说远的香近的臭，以后让她俩离得远远的，就不怕两人闹出什么矛盾来。 李果子看陆瑶那张小花脸，笑了，“我说夫人，你不觉得你的脸上有什么不对吗？”说着就把镜子拿到陆瑶跟前，果然换来陆瑶一声大喊，“啊，我的眉毛！都是你尽逗我了，害的我的眉毛都画歪了！” 等陆瑶收拾好，就要急急忙忙的去灶房，说要做一桌饭，显示一下新媳妇的孝心，要不是李果子拉住她，估计她真要钻到锅台底下伸火做饭了，“快算了，我大嫂二嫂嫁过来的时候，都没有做饭，更别说你穿成这样了！” 确实陆瑶穿的不是一般的华丽，李家现在所说有钱了，基本也不曾穿绸缎的衣服，一般都是细棉布，可是今天陆瑶穿的是玫红色带有暗纹的杭绸，这玩意估计李山夫妇见都没见过，要是真穿这身衣服去做饭，估计少心疼不了。 “我穿成这样咋了？”陆瑶微微一皱眉，“不好看吗？” 李果子也不打算让她烦恼，否则她非回去翻箱倒柜换成别的料子的衣服，“好看着呢！天不早了，快走吧，去晚了就不好了！” 果然一听这话，陆瑶不顾身体不适，拉着李果子急匆匆的往外走去，到了厅堂，大家已经差不多做好了，李果子跟陆瑶就在众人行注目礼之下走了进来。 张氏到了今天才完完整整看到陆瑶的模样，果然是个相貌好的，据说她从小习武，身子骨好着呢，恩，腰是腰，屁股是屁股，看着是个好生养的，这精气神看着也好，眼神明亮，当真是个好孩子。 想到这张氏脸上的笑意五分也变成了十分，在陆瑶吃饭的时候没少给她夹菜，后来拉着陆瑶认了一圈亲戚，听着别人的夸奖别提有多高兴了！ 第120章 城 回到院子里的陆瑶，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搞得李果子摸不着头脑，明明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一回来脸就拉这么长！？ “瑶妹，你这是怎么了？谁惹你了？”李果子让婢女下去,打算好好问问。 “还不是你！你看看我穿的是什么啊？你怎么不提醒我？”陆瑶趴在桌子上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额？你穿的这样很漂亮啊！有问题吗？”李果子也明白陆瑶看出来了，整个厅堂里就自己俩穿的绸衫,扎眼的很。 “你们家都不让穿这种绸衫吗？”陆瑶小心翼翼的问，“我看爷爷他们都不穿着哎。。。” “你真想多了,我们家才有钱几年啊,说白了就是暴发户，我爷爷奶他们节俭惯了，而且穿细棉布的衣服习惯了，都不咋穿丝绸织的衣服！”李果子想了想还是给她普及一下家里的事,省得她又想东想西的，“你喜欢你穿就好,不用想太多！” “那怎么行！”陆瑶把头摇的像个拨浪鼓,“长辈都不穿，我怎么能穿的出门啊，那不是不孝敬吗？你看看今天你家的亲戚们看我的眼神，就想看个败家的娘们！” 李果子没想到才结婚，就遇到了价值观诧异的问题，“恩，我大嫂刚嫁过来的时候也是穿的绸衫，可是也没见她穿过几次，每年还都做这种衣服送给爷爷奶他们呢，可是也没见他们穿！” “啊？本来我在家也给公公婆婆他们做了衣服的，用的就是这种绸子的，原来他们不喜欢啊？”陆瑶嘟嘴，为难了，难不成还要从做！？ “能么能不喜欢呢？”李果子一看这样，立马解释，“这么好看的衣服怎么会不喜欢，哎，穷日子过惯了，还是舍不得穿啊！” “你不用这么为难啊，这又不是什么大事！”在李果子看来真不是大事，只是衣服而已嘛，“要不这样吧，我奶他们在的时候，你就穿成细棉布的，等家里只有咱俩的时候你爱穿什么穿什么，怎么样？” 陆瑶半倚在床上，无精打采，没成想刚嫁过来第一天就出这么大的问题，哎！ 李果子看陆瑶蔫头耷拉脑的样子，无奈了，女人这种生物真是难搞！！“咳，我家亲戚朋友你都见过了，下人呢，你要不认识一下？” 随后李果子又把自己所有的私房钱，从墙洞里翻出来，“那给你看看，这可是我这么多年来积攒下来的！！” 陆瑶处理完家事之后还是闷闷的，听到这话眼前一亮，嫂子说了男人只要把自己的私房钱拿出来那就是真心里有你，想到这心里有丝丝的甜意，接过这个小匣子，“啧，才这么点！” 陆瑶切了一声，从自己带来的箱子里，拿出一个百宝盒，“给你看看我的！这是我这么多年攒下来的首饰，私房钱！” 一入眼，金光灿灿，差点没闪瞎李果子的狗眼，尼玛人比人气死啊！“这。。。这么多。。。不会是你的压箱底钱吧！！” “去你的，你也太小看我了！”陆瑶一撇嘴，“我的压箱底钱多着呢，这个只是平常用的！！” 李果子瘪了瘪嘴，千金小姐这名可不是虚的，“等着，我以后要挣得比这多了！！喏，这些你收着吧，虽然不多，以后会慢慢变多的！” 听到这句话，陆瑶才高兴了，“那本小姐，就勉为其难的收下了！” 第三日，正是陆瑶回门的日子，一大早，张氏就把礼物备好了，大部分是从郭家杂货铺里拿的货，南边来的山货海货，还有几张皮子，看的李果子嘴微张，自家这次可是下了一番功夫呢！！ 坐在马车上，李果子悄悄对陆瑶说，“看来我奶我娘挺喜欢你的！” 陆瑶正掀开车帘往外看呢，听这话回过头来，好奇的问，“恩？这话怎么说？” “看看这礼，我娘肯定废了一番心思，我大嫂当时回门的时候可没这样！再看看这几天，我娘多疼你啊，每次见你笑得跟朵花一样！”可别说张氏这几天对陆瑶确实不错，时常一起上街，凑在一起拉家常。 “是吗？真的吗？”陆瑶扬起小脸看着李果子，一脸的得意洋洋，“我没有娘，也不知道怎么跟娘亲相处，我想象中的母女就是这样的，所以我就这么做了！” 李果子听得心头一痛，摸了摸她的头发，“恩，你对娘好她自然知道，人和人之间都是用真心换真心的！不过我的瑶儿好乖！” 听得这话，两人又闹作一团，倒是让外边跟着的黄莺会心一笑。 进到陆府之后，李果子受到了最高规格的待遇，下人们进进出出各种奉茶打扇的，不过好景不长，李果子很快被叫到了陆百里的书房，接受了陆百里跟陆游的双重检阅。 陆百里跟陆游都是武将，李果子一个文人，三人凑到一起确实没有什么话可说，问了问家里人的情况，就只能围着陆瑶打转了。 沉默一会，就当李果子抓耳挠腮的找话题的时候，陆百里开口了，“你今后有什么打算？难不成想要一直读书考下去？” 恩？李果子一愣，其实自己也没想好，“岳父大人在上，小婿有一事想说！” “说！”陆百里淡淡道，“都是一家人，有什么说什么！” “小婿听过拔贡一说，说实话，自己的斤两自己还是知道的，想要按部就班的考上举人、进士，走入仕途，难，太难了！”李果子说到这略微有点惭愧，“所以想要拔贡直接到国子监读书，参加天子考试！” “拔贡？”陆百里皱着眉头念了两声，“这个我也听说过，咱们府州县学可是只有两个名额啊！每三年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呢！” “对！小婿惭愧，实在是学问不济，但是在别的地方还有点才学，才出此下策依次博个出路！”李果子说起来有点脸红，这算是吃软饭吧？自己这算是凤凰男吧！ 前院的谈话，陆瑶不得而知，不过此时跟夏氏面面相觑也是尴尬的很。 “哈哈，瑶儿，你脸红什么？”夏氏笑眯眯的看着小姑子，看她这红光满面的样子，看来这几天过得不错。 “大嫂~~”陆瑶抵不过夏氏打趣的目光，只好依偎在她的怀里撒娇。 “好啦，多大的人了，还跟小奶娃一样！”夏氏爱怜的拍了拍陆瑶的脑袋，“他对你怎么样？李家人好相处不” “恩，他跟他家人都对我挺好的！”陆瑶报喜不报忧，没有说衣服的事，“岁昌他说以后就只有我俩住在府城，公公婆婆他们都要回商河县！以后我会经常回来的！嘻嘻，大嫂你高兴不？” “真的？那太好了！”夏氏一阵高兴，本来就担心小姑子心性单纯，不知深浅，上边被两重婆婆压着，被人欺负，现在好了，小两口关起门来过日子就简单多了！！ “不过你也不能表现的太高兴了，小心岁昌他不高兴！”夏氏又提醒她，教导她，“两人过日子啊，就要相互敬着爱着，相互理解着，以后可不能随便使小性子，懂了吗？” “恩，放心吧，大嫂我俩好着呢！”陆瑶笑眯眯的说，“让爹跟大哥也放心，我跟岁昌会好好过日子的，他已经把他所有的私房钱都交到我手里了！” 陆瑶做了一个握拳的动作，“李岁昌现在就在我手里攥着呢！” 夏氏看到陆瑶这副模样是真放下心来，看了小姑子这日子真不错！！“嗯呐，那我就放心了，不过嫁出去的女儿，可不能经常往娘家跑，小心别人对你有意见！” “噢，知道啦！”陆瑶听到这话撅起嘴来不乐意道。 “怎么不高兴了？”夏氏拿手指头勾了勾陆瑶的小鼻子，“你不能来，我还不能去了？就是不回家也可以去国公府啊！真是小傻蛋！” 陆瑶听到这里才笑开颜。 中午略用便饭，没有上大招，果然到了晚上，李果子被陆百里跟陆游灌得酩酊大醉，其实不用陆百里出手，单单一个陆游就把李果子拿下了，陆瑶只能坐在一边干瞪眼，木办法，陆百里眼一瞪，陆瑶只能乖乖坐着。 三朝回门之后，李果子还跟陆瑶去了一趟国公府，当然这次是以外甥跟外甥女婿的名义去的。 上次国公爷和国公夫人对李果子就很热情，这次更是如此，成了亲戚之后，鲁琛对李果子那是毫不遮掩的欣赏。 国公府人多，国公爷的三个儿子都对陆瑶跟亲妹妹一样，就算李果子跟鲁直和鲁尚关系不错，可是架不住李果子娶了他们从小护着的人这个事实。同样没有任何意外，李果子这次又被灌得酩酊大醉，被背着回了李家。 不过李果子也不是没有收获，跟鲁琛几人谈论了一番，学到了不少关于经济学问，更是对延州府的现状知道了不少。 一月之后，李山跟白氏自觉出来不少时候了，鲁氏也快要临盆了，看着李果子在县学里过的不错，才启程回了常河镇。 第121章 城 春去秋来，时间一晃而过，已经过了两个春秋，又到了三年一度的下场时候。 这两年半李果子一直窝在县学,听着不同先生授课，虽说没有房家私塾课程丰富,也没有房明远一对一的专门授课，可是这里可是汇聚了整个延州府最厉害的做学问的人,李果子倒是得到了一些自己一直不理解的问题的答案。 不过李果子这次是没有打算下场的，虽然自己在县学里有了进步,可是这进步不足以考上举人,要知道考举人比考秀才难的不是一点半点，学问也是深入的很。 这次鲁尚下场了，三年前鲁尚已经下过一次场了，显而易见没有考中,连副榜都没有上，这在李果子看来是不可思议的,鲁尚学问好是公认的,竟然没有考中！ 当然也说不定跟鲁尚的婚事有关，这两年因为他的婚事，李果子也是烦不胜烦，因着当初答应他帮他摆脱相亲的烦恼，这下就跟甩不脱的狗皮膏药。 李果子自从跟陆瑶成亲之后，小日子简直蜜里调油，李家众人在他俩结婚一个月之后就集体搬回商河县城了。李果子跟陆瑶的二人世界不要太爽，一个泡在文学的海洋里自由徜徉，回家还有娇妻相伴，美食相左，一个打理完家事就是打扮逛街回娘家，外加跟老公秀恩爱。 美中不足的就是鲁尚三天两头的来找李果子的麻烦，让他兑现当初的诺言。 话说，李果子也没少跟鲁尚想办法，最好的就是让他说自己心里有人了，可是鲁尚头摇的像个拨浪鼓，说这种事国公夫人求之不得，说不定直接上门提亲了，第二方案就是离家出走，这个方法被陆瑶粗暴打断，第三方案就让鲁尚说自己以学业为重，大丈夫先立业在成家，可是这条在国公夫人那无情的pass掉了，无奈之下，李果子只能让他散播出自己有龙阳之好这种小道消息，结果李果子被鲁尚跟陆瑶练手削了一顿，当晚上差点去睡书房。 自那之后李果子正式宣布帮扶计划失败，让他有多远滚多远，气的鲁尚直喊他过河拆桥，卸磨杀驴，以大舅子的身份没少找他麻烦。 这两年里，李家变化也不小，李家的书肆都开到府城了来了，老米也被调到府城，负责打理府城的生意，此外李山又在府城买了二百亩田地，这下李家坐实了地主的名头。 由于土地多了，李果子又有五十亩免税的名额，所以李家每年的粮食都出不完，李大明就提议建个米粮铺子，又能吃也能挣钱，一举两得，反正自己也在薛家的米粮铺子里干了有十年，其中的买卖流程和进货渠道自己都知道了，就这样李记米铺轰轰烈烈的开了起来。 话说李家自从发达之后，吃食上不太精细，最多就是家里大米白面馒头不缺，可是像有钱人家平常吃的燕窝啊，鲍鱼啊，鱼翅啊，那是想也不用想，就是比较精细的粳米啊，紫米啊这些都没有。 可是自从家里开上了米店，李家吃食上简直跨出了历史性的一步啊，李果子表示自己终于享受上了大少爷该有的待遇。 第二件事就是鲁氏经过一天一夜的努力，终于不负众望生了个儿子，这下差点没把陈氏高兴死，天天也不念叨李妞子了，开启了抱孙子的生涯。 自打鲁氏生了儿子，李长贵南下行商的心又开始活络起来，二愣子他们几个本来就在县城里做活，这下好了，加上郭亮被李梨花跟郭恒拘的够呛，五个人一拍即合，经过坚持不懈的斗争之后，终于赢得各自家里的首肯。 其实南下贩货这事，商河县还是有几个大车队的，五人让鲁荣说和一下，就跟在其中一个经验老道的车队里边上路了。 从启程到返程用了大半个月，回来的时候五个人瘦的都没形了，很是受了一番苦，倒把李家众人吓了一跳，不过让人意外的是，这五人虽然吃了不少苦，但是确实赚到了人生的第一桶金。 跟着车队跑了三四次之后，这五人就想把自己攒的钱一凑，终于组了自己的车队。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李家众人本来以为小打小闹的事，说不定这几人知难而退，受不了这种罪就自动撤退了，没成想这些人野心不小倒想干票大的，自然又受到家里的阻拦。 李长贵最后没办法了，跑到府城来找李果子求助，知道他自己写书挣钱，每个月李山跟白氏还会给李果子跟陆瑶送钱送东西，这下李果子被难住了。 不借给他，估计两人就有嫌隙了，以后兄弟都没得做，要是借给他，家里就不好交代，李果子烦恼几天之后，觉得年轻人的梦想还是值得支持的！！就从陆瑶那里拿了五百两给了他，“二哥，我只能给你这么多了，这是我这么多年攒下来的，可全在这里了！” 李长贵其实也不抱什么希望，家里不同意，估计李果子也是知道的，而且这个弟弟想来不喜欢冒进，习惯性稳扎稳打，没成想真的借到了，当下喜得不知道说什么好，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挣了钱加倍奉还，一定不让你吃亏！” 这话到时候弄得李果子哭笑不得，“二哥，别说还不还的，你只要路上小心就好，到时候多雇几个打手，这样安全一些！” 后来果然事情败露，李果子被李大明狠狠削了一顿，差点揍得他下不了床，倒是把陆瑶心疼的直冒泪花。 李长贵五人的车队第一次上路，差点就遭遇滑铁卢，要不是李长贵老道跟着鲁荣学了几手，就真着道了。 幸好五人最后平平安安的回来，要不是这样，估计剩下的人都跟李果子没完，当然李果子也狠狠松了口气。后来李长贵来还钱的时候，自然被李果子狠狠收拾了一番，报了自己的一揍之仇，要知道自己可是多少年没挨过打了！ 第三件事就是李家最小的第三代，李胖墩，大名李长禄，也迈进了婚姻的坟墓。是的，在陈氏精挑细选之下，李胖墩娶了县城里那位举人的女儿，这绝对是陈氏心目中的儿媳妇人选，家世好，人文静贤惠，嫁妆也多，长得也过得去。 讲真，陈氏心里的小小九李家没几个不知道的，不就是想找个能拿得出手的，能压过大房一头的嘛！小胖墩的婚事，本来李大白要插手来着，可是真架不住陈氏的一哭二闹三上吊，天天跟他闹，李家众人没有办法，只能看着她折腾。没成想，这次歪打正着，真找了个不错的。 李果子回来参加婚礼的时候，陈氏明显态度都跟以前不一样了，趾高气昂的，配上那身打扮就跟个花孔雀一样。 陈氏以前的态度不说是各种讨好，反正也是小心翼翼的，一下态度转变，李果子只能是哭笑不得，没有任何办法。自己虽说不太喜欢他，可是也没有看不起她，一向都是毕恭毕敬的。 倒是陆瑶有点不安，晚上拱到李果子的怀里，揪着李果子的衣裳挺不安的，“果子，二婶她这是怎么了？”自从陆瑶知道李果子的小名之后，也开始叫了，天天果子果子叫个不停。 “没事，不要瞎想，不管咱们的事！”李果子摸摸她的头，安慰道。 “可别骗我了，你是不知道娘今天那个脸色有多难看！”陆瑶家里简单，没见过这种大宅子里的争斗。 “唉，我给你讲过的，我家两房之间有点不合！”自陆瑶嫁过来，闲着无聊的时候，李果子没少给她普及李家的知识，其中当然少不了两房长久来的不合。 “恩，我知道！”陆瑶点头也知道张氏跟陈氏有点不对付，“可是这次不是小弟娶媳妇嘛，怎么还闹得这么难看？” “自从家里发达了，咱们跟二房之间不太平衡，你也看出来了，咱们大房无论是我跟大哥以后的发展还是娶得媳妇上都比二房强上不少，二婶虽然嘴上不说，平时表现不出来，估计背地里没少闹别扭！”李果子就是不看也知道陈氏的所思所想，“前段时间妞子的婚事就是例子，现在胖墩的婚事，她又攀上了举人，要知道举人可比秀才名头响亮多了！这不尾巴翘起来了，连面子功夫也不做了！” “那咱们怎么办？就这么看着？”陆瑶听这话，咕噜一下爬起来了，眼睛瞪得溜圆，看的李果子色心大起，自己这前段时间没少研究房中术，正好可以实践实践，嘿嘿嘿。。。 “哎，干嘛呢，干嘛呢。。。”陆瑶脸红着拍开胸前的咸猪手，娇嗔道，“讨厌，人家跟你说正事呢！” “没事，咱们就看着就好，二婶蹦跶不了很长时间，到时候爷爷奶会收拾她的！”李果子翻身一下把陆瑶压倒身下，不死心的又摸上那柔软的两坨，“哎，又大了不少啊，嘿嘿。。。” 还以为过段时间，李山夫妇才出手打压陈氏嚣张的气焰，没成想李果子跟陆瑶临走的时候，李山就出手了，手段简单粗暴，让她跟李大白回李渠村，打理村子里留下那十几亩地。 这话一说出来，陈氏立马就怂了，也不要脸面了，跪在地上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李长贵夫妇和李胖墩夫妇也跟着跪下来，倒是李大白站在旁边凉凉的看着，打算回老家之后狠狠收拾她。 不过这次李山夫妇明显不打算放水，真想要收拾她，任她跪在地上哭得死去活来的，也没有松口，这下之后李家才是真正平静下来。 第122章 七月底放榜, 另众人大跌眼镜，鲁尚又一次落榜了，不过好歹上了副榜, 这次鲁尚的落榜，李果子是受刺激最深的，自己跟鲁尚的学问的差距拍马也赶不上, 可是连他都落榜了, 自己估计再苦读十年，估计也没戏啊！ 李果子这两年自己凭着努力和用功，勉强考到了廪生，本来以为自己应该再努力一段时间说不定还真能懵个举人的，本来抱着这么点渺茫希望的李果子这下彻底清醒了, 就凭自己这三脚猫的功夫, 循规蹈矩的走入仕途是不可能的。 李果子再三思考决定还是走捷径吧, 虽然以后在官场上可能因为这个被人瞧不起，但是也不能因为这个就一直在这蹉跎岁月。 这天晚上，李果子从县学回来之后, 直接去了陆家, 接媳妇回家顺便蹭顿晚饭，虽说李家的灶务水平还不错, 可是完全比不上陆家大厨的高超厨艺, 所以陆瑶隔三差五就带着李果子这个老餮回陆家蹭吃蹭喝。 李果子照例吃饱喝足之后，跟着陆百里跟陆游聊了顿家常，是的, 就是聊家常，李果子前段时间才发现了陆家父子原来喜欢这种画风，最喜欢听关于陆瑶的家长里短，李果子就不厌其烦的讲着流水账。 不过这次陆百里没有聊完就走，反倒聊起了正事，“岁昌，今年你也没有下场，有什么打算？” “爹，以前我跟你说过拔贡，我还是想走这条路！”李果子想了想还是坚持道，“您看鲁尚学问那么好，我这还不如他呢，估计下次也没戏！”说到这，李果子很受打击，人比人气死人！自己活了两辈子，都比不过那么个毛头小伙！ “你倒是很有自知之明！”陆百里不太满意，其实自己不太喜欢这种歪门邪道，对，在陆百里眼中走拔贡这条路就是歪门邪道，不光彩！一想到自己一个大老爷们，还要跟那些文官叽叽歪歪，抢名额，很不爽，很不爽！！ “爹。。。”李果子底下头不好意思，自己现在越来越像一个凤凰男了，现在还要接着岳家的权势往上爬。 “恩，不过拔贡这也是条出路。。。”陆百里最终还是点了点头，答应了他的请求。 夜里，李果子搂着陆瑶运动一番之后，说着悄悄话，“瑶妹，今晚我跟爹说要参加拔贡，哎，走科举之路，我看来是不成了。。。” “啊？”陆瑶还沉浸在刚才的余韵里，一时有点懵逼，“果子，你怎么这样想？” “我的学问比起鲁尚差了几重山，你也知道，科考有多难，我对自己很没有信心，不想浪费时间在这上边了！”李果子有点自怨自艾，从心底里没有底。 智商上线的陆瑶看着垂头丧气的李果子，不由有点心疼，“果子，你不要想太多，考不上也没事，我这么多嫁妆，咱们家这么多家底，坐吃山空也没问题！” 李果子被陆瑶这乐观的想法逗笑了，“小样，还坐吃山空，到时候你非得哭死不行！” 陆瑶不依，“怎么可能，你忘了我那个百宝箱啦！还有我的压箱银子！嘻嘻。。。” “我当初也是答应岳父给你挣个诰命的，没实现怎么能行！”李果子叹了口气，“而且我这身聪明才智，不当官岂不成浪费了！” 陆瑶被李果子这不要脸的话逗笑了，“厚脸皮~~~放心，这事我再找爹说说，实在不行，我就去求求姨夫！” 夜里李果子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虽说拔贡两个字非常简单，可是真要操作起来很困难，估计陆家还没有这么大的脸面，这事估计还要落到国公府头上。不过凭着陆瑶的情分，拿到一个名额应该不难，可是去了京城，那里的勋贵官员一抓一大把，扔块砖估计就能砸到几个当官的，自己一个人单枪匹马去到国子监，没人罩着，估计能被人欺负死，哎，难啊！ 第二天，李果子就去找了鲁尚，把主意打到他的身上，打算卑鄙一把，“大舅哥~~” “叫得这么恶心，干嘛？”鲁尚还在自怨自艾呢，自己这次竟然落榜了！！ “那啥，国公爷跟国公夫人他们还催婚吗，逼你娶媳妇不？”李果子不用看也知道自己现在笑得特别鸡贼。 “看你这样，就憋着一肚子坏水！”鲁尚翻了半个白眼，躺在椅子上半死不活的。 “嘿嘿，现在有个绝妙的主意，你想不想知道？”李果子杵到鲁尚面前给他做按摩，小心讨好道。 “不想，没兴趣！”鲁尚抬头看着屋顶，扫都不扫李果子一眼，一脸心如死灰道。 李果子看到备受打击的鲁尚，也挺同情的，天之骄子两次跌落凡尘，还全是载到同一块绊脚石上，啧啧，也不是那么容易走出来的，“你听听我的主意嘛，那啥告诉你一个小道消息！” 李果子本来还想卖弄点悬念的，可是看到鲁尚那一脸颓废胡子拉碴的样，也不藏着掖着了，“我听瑶妹说，国公夫人正在给你张罗着娶媳妇呢！” “他们又不是现在才张罗，早就开始了，好吗？”鲁尚一把推开李果子，“你挡着光了，靠边点！” “这次是真的，没骗你，说是让你娶个媳妇，把心思从落榜这件事上移开！”李果子一屁股做到椅子上，学着他的样子，翘这个二郎腿，一副慵懒的样子。 这下轮到鲁尚急了，一把揪过李果子的衣衫，口水都要喷到李果子脸上了，“什么！？你说真的！？” “别激动，别激动！”李果子一把把鲁尚的爪子排开，拿乔道，“当然是真的，不信，你找人打听打听！” 其实，李果子这事真没有撒谎，国公夫人真正开始有动作了，拉着陆瑶不断当参谋呢。 然后就看到鲁尚风一样的冲出去了，没一会又风一样的冲回来，头发凌乱的飙到李果子跟前，跟疯魔了一样，抓住李果子摇晃个不停，大喊大叫，“啊！！为什么！！” 就是李果子都吓了一跳，看来这货受刺激不轻啊，“别激动，别激动，放松，放松，来来来，先坐下，咱们慢慢说！” “慢个屁！！激动个屁啊！！我现在还能放松起来嘛！”鲁尚一激动都开始满嘴飙脏话了，这跟贵公子的人设非常不符啊！ “就让你好好听我的主意了吧！”李果子坐的离他远远地，省的这位大爷一暴走，把自己分分钟钟给灭了。 “说！！”鲁尚现在暴躁无比，怎么事事都这么不顺心呢！！举人举人没考上，还要被逼着娶媳妇，人生真是没救了！ “听说过拔贡吧，马上要开始，咱们要是被选上就能去京城读书了！这样离家远了，国公夫人和国公爷可不能继续给你张罗婚事了吧！”李果子冲着鲁尚抬抬下巴，自觉这个主意万分不错。 “拔贡！？你让我拔贡！？”鲁尚不可置信的喊道，“李岁昌，你！！” “怎么了？你这次副榜有名，本来可以去国子监的好不？”李果子疑问，这货怎么反应这么大？ “我。。。我。。。”鲁尚拄着下巴，不断喘着粗气，“我一直想要一步一步考上去，靠自己的努力的！你这出的什么馊主意啊！” “怎么就是馊主意了！”李果子急了，这小子不按常理出牌了，“没想着你这么有志气，竟然想要举人进士这么考上去，也对，你是有这种实力！” “我自然是有实力！”鲁尚冷哼，自己要是现在还看不出来李果子想干什么，自己这国公府三公子的名头可就别要了！ 现在轮到李果子无比狗腿了，“嘿嘿，我自然知道大舅子你有这个实力，可是也没有说，在国子监读书就不能考举人啊，你照常可以会来继续考啊，别忘了国子监里的授课博士可都是大儒啊，学问可深着呢！再说了咱们要是去了京城，还能好好玩玩散散心，你说怎么样？” 鲁尚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冷笑，“谁跟你咱们啊，是我自己！” 李果子更是狗腿无比，可劲的拍鲁尚的马屁，“大舅兄，别啊，咱们一起去还有个照应是不是？你看看咱们都认识这么久了，感情这么深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你走了就不想我们嘛？” 不管两人怎么一番扯皮，这事还是闹到国公爷鲁琛那里去了，没成想，这样也是正落鲁琛的下怀了。 “岁昌，你的事，陆兄已经跟我说了，我会安排的，男人嘛就是要有点上进心！”鲁琛倒是没反对，反倒对李果子有点另眼相看，有关系不用是傻蛋，能抓把握住机会才是一个人能不能走上成功的关键。 鲁琛顿了顿，又看了看有点愁眉苦脸的鲁尚，亲自拍了拍他的肩膀，“三儿，你也别灰心，不就是一次落榜嘛，你啊，人生就是太顺利了！有这么一次挫折也挺好的！去吧，去京城看看也好，开拓一下视野，算起来你有几年没去过京城了？” “父亲，快十年了！”鲁尚低低地说，脸上的表情有点淡漠又有点怀念。 “十年了！”鲁琛口中有掩饰不住的沧桑，“这次我会先写道折子请旨，然后跟你们一块回去！” “啊？父亲，要回京城？”鲁尚比谁都知道自己父亲为什么放弃京城繁华的生活守到这里。 “对！”鲁琛面上有淡淡的惆怅，是时候回京了！ 第123章 李果子拔贡到国子监的文书九月底就下来了, 知道李果子以后要去京城读书，说不定直接就可以当官，这下李家一家人差点没乐疯了, 好好庆贺一番，就忙着回家祭祖昭告这个好消息，忙着给李果子跟陆瑶打包行李, 激动地就差点一家人跟着去了。 李果子也忙啊, 忙着跟同窗应酬，毕竟他能拔贡这件事确实有点出乎众人的意料，盯着这两个名额的人太多，其中不乏知府知州等大官，李果子能顺利杀出重围让他在同窗里的地位上升了不少, 来拍马屁的不在少数, 套关系打交道的更是多到不行, 毕竟进了国子监身份地位就跟普通读书人不一样了，不说同窗都是勋贵子弟，就是出仕的机会都要多很多。 除此之外, 李果子还忙着去陆家和国公府各种道谢, 特别是安慰马上要跟娘家相隔千里的哭得惨兮兮的陆瑶。 就在李家众人忙得热火朝天的时候，鲁琛也在跟他的谋士诸葛祥商量接下来要走的路, “国公爷, 真的要回京城了吗？你想好了吗？” “哎，离京已有十年了，皇帝对我也算不错了！”鲁琛长叹一口气, “现在朝廷党派之争越来越厉害，我不回去是不行啦！” “大皇子跟二皇子手也伸的太长了！”诸葛祥眉头紧皱，思索再三，“那国公爷是打算这次回去把兵权交回去了？” “不光要交出兵权，还要从朝廷里彻底退出来，国公府需要急流勇退，现在已经是锦上添花之势了，要是还掺和到皇位之争，怕是要出大麻烦啊！”鲁琛艰难的说完这句话之后，两人陷入一片寂静之中。 “可是北边怎么办？大月国现在虎视眈眈呢，就等着内乱一起，他们就要会挥军南下！”诸葛祥慢慢说出自己心里的担忧，“国公爷要是您撤出西北，这么多年的心血不就拱手让人了，到时候西北战事一起，受苦的还是老百姓啊！” “诸葛兄，皇帝对我的怀疑一天天加深，这十年已经磨灭了我跟他之间所有的情分！”鲁琛苦笑一声，“一个国公爷，手握西北二十万兵权，一个地处深宫，就跟没了牙的老虎一样，你说他在京城怎么能吃得好睡得好，安心吗？” 鲁琛没说的是，皇帝已经年龄大了，因着当初战事紧张，打仗的时候没少吃苦头，身体吃不住，就算登基以后好好保养，估计也撑不了几年。老皇帝已经对自己怀疑很深了，处理军务都受掣肘。 “哎，是啊，他已经是皇帝了，不是以前那个跟咱们以前出生入死的好兄弟了！是我想左了！”诸葛祥长叹一口气，那个一起喝酒一起吃肉的好兄弟现在已经是九五之尊了，现在是掌控天下的人了，自己不能用以前的眼光去看他了。 商量完事情，鲁琛慢步回到了睡房，跟以前一样，躺在国公夫人的腿上，回忆着以前，回忆着兄弟们一起金戈铁马的征战生涯，回忆着一起出生入死的戎马生涯，静静地留下两滴泪来。 “你决定了？要回京城了？”国公夫人像对待小孩一样摸着鲁琛的头发，“回京城也好，很长时间没看见我那些老姐姐了，以后咱们也学学那种遛狗逗鸟，赏花喝茶的生活。” “这次我回去先面见皇帝，把我的请辞折子交上去，你先收拾好家里，等我回来，咱们一家人就回京！”鲁琛睁开双眼，望着国公夫人容颜不再的面庞，“你这一辈子也辛苦了，也是该过上安心的日子了！” “什么苦不苦的，只要你在哪里，哪里就都是安心的日子！”国公夫人笑得很满足，自己这辈子从农家女到一品夫人，也算是见过大风大浪了，咸菜窝窝头吃过，山珍海味也吃过，也见识到了别人没见过的风景。 临行前几日，李家众人又聚到了府城的大宅子里，为了李果子要去京城读书，李家众人准备了满满三大车的东西，吃的穿的用的，还有服侍的下人，无微不至。 除去李家准备的东西，还有陆家给小两口准备两大车东西，这五大马车摆在李果子和陆瑶面前的时候，两人一阵抽搐，“奶，这是干啥呢？搞这么大阵仗，是要搬家吗？” “当然是搬家啊，去了京城不就是再安一个家吗！”白氏白了李果子一眼，拉着陆瑶喋喋不休，告诉她准备的东西放到哪里，甚至连恭桶木盆木桶都准备好了。 “奶！一些东西能不带就不带啊，恭桶这种东西带它干嘛，又不是没钱，到了地方可以买啊！”李果子都快笑死了，一路舟车劳顿，带这些随便哪都可以买到的东西干嘛！ “你这孩子，京城东西多贵啊！再说了哪有家里给你准备的好！奶给你买的可都是好货，能用好多年呢！”白氏拉着陆瑶继续喋喋不休，恨不得自己也跟着过去，帮他们把家里收拾好。 陆瑶也很伤脑筋，可是也不好意思讲出来，只能连连打眼色给李果子，让他快点解决。 “奶！”李果子看说不通白氏，就转头冲张氏使劲，“娘，您不会也这么想吧，让我把这五大车东西带到京城去！这还不给笑死啊！” “笑什么笑，谁敢笑啊！”张氏一点李果子的头，“你俩处这么远的门，也没个大人陪着，我们能放心吗？就带这么多东西，我还嫌不够呢！” 李果子看家里的中老年妇女都站到一条线上，无奈了，只能像家里的老爷们求助，“爷爷，我这次是跟着国公爷走，人家军务在身，带这么多东西不是拖累人家嘛！” 李山抽着旱烟，看着自己这最有出息的大孙子，舍不得啊，“东西少带的话，要不让你爹娘跟着去，安顿好再回来，这样我也放心！” “爷爷，我都二十三了，又不是小孩，还有不少下人跟着，再说了不还有瑶妹嘛，我媳妇能照顾好我的！”李果子很无奈，打算用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说服他们。 虽说最后李家众人被说服了，把白氏跟陆家准备的五大车东西，删删减减，又加上陆瑶准备的东西，凑了一大车，就这样李果子还觉得多。 夜里，李果子搂着陆瑶床上运动完之后，陆瑶确是闷闷不乐，“怎么了？不高兴？谁惹你了？” “没什么。。。”陆瑶趴在李果子身上无精打采的。 “夫人，还为要离家远行的事伤心呢？”李果子摸摸她的光滑的美背，“又不是不回来啦，过年就回来啦！就是回不来，三五年之后也是能回来的！” “你说的这么容易。。。”陆瑶低声嘟囔道，“以后回来回不来还不一定呢！” “怎么可能回不来，我一定会努力争取的！”李果子其实心里也没底，以后要是真做官了，不一定分到哪里呢。 “那个，那个，果子，你喜欢小孩吗？”陆瑶问的无比小心翼翼。 “恩？孩子？”李果子一愣，是了，成亲两年了，自己跟陆瑶年龄也老大不小了，确实应该有个孩子了，可是自己晚上没少努力，就是没消息，自己也很无奈，这么想着，不过脸上一点也不能表现出来，自己不能给她压力，“急什么，就咱们两个生活的也挺好的！这事要顺其自然，急不来的！” “是吗？”陆瑶瞪大双眼，灼灼的看着李果子，一动不动。 李果子稍微一动脑子就知道了，肯定是有人对陆瑶说什么来着，“当然是真的，咱俩不是挺快活的嘛，怎么是不是娘他们跟你说什么了？” “没，没说什么啊。。。”陆瑶掩饰性的往枕头上一趴，装死再也不说话了。 “瑶妹，你知道吗，每次你撒谎的时候，眼神都会回避我，这次你又这样了！”李果子伸手把陆瑶的身体掰到自己的怀里，拍拍她的肩膀，拿手勾勾她的鼻子，“看看你这小模样，可怜的，放心，过几天咱们走远了，天高皇帝远，他们也够不着咱们，就是咱们一辈子没有孩子，我也没事，大不了从大哥那过继一个！” 讲真，李果子有现代人的思想，就是丁克也没什么，说着盯着陆瑶的眼睛，认真道，“瑶妹，我说的是真的！娘说的传宗接代你不用在意，大哥有三个儿子呢！” 陆瑶一听这事，急了，拿手撑着自己的身体，靠近李果子，直面李果子，“你怎么能这么说呢！！咱们俩怎么可能一辈子没有孩子！！” “噢？是吗？那我只能好好努力一下啦！”对待马上要暴走的某人，李果子只有一招，那就是堵住她的嘴，好好满足她！！ 就在陆瑶累的快要昏过去的时候，脑海里还不断回想着李果子说的一辈子没孩子这句话呢，不行，不行，明天回娘家向大嫂求救！ 十月初十，鲁琛鲁尚并着李果子小夫妻一路东行，跨上了去京城的道路。 作者有话要说：　　亲爱的们，明天可能更新会晚一点，不好意思哈，不过俺绝不会断更！！ 第124章 从延州府到京城, 一路陆路，虽说是官道，可是还是颠簸的厉害, 除了陆瑶做的马车，其他人都骑得马，这个场景不知怎么的竟然让李果子生出一种还珠格格的既视感。 一路上无趣的很了, 陆瑶就缠着鲁琛将故事, 而鲁琛这个人看着严肃，其实真正熟悉了，还挺好相处的，特别是对着陆瑶简直有求必应，一路走来没少讲一些以前行军打仗遇到的趣事, 李果子听的津津有味, 还能从里边悟出不少生活小技能呢。 跟着鲁琛当然不用住客栈之类的, 沿路都有驿站，不过鲁琛一向低调，这次也没有摆出护国公的派头来, 一路住得还算是, 这样看来鲁琛也算是微服私访了。 本来李果子以为会发生点狗血故事，比如恶霸调戏良家妇女, 或者碰上杀人放火的江洋大盗, 再不行就是纨绔子弟当街行恶之类的，可是一路上竟然风平浪静的，果然小说里电视剧里演的都是骗人的, 这样弄得李果子还挺沮丧的。 就在李果子以为一路上就这么平安顺利的到达京城的时候，终于有不长眼的撞上来了。 鲁琛这行人除了陆瑶跟几个婢女是女的外，其他都是些大老爷们，尤其以鲁琛的那些膀大腰圆一脸精悍的护卫为代表的糙汉子，可这样就更加衬托出了鲁尚的容貌惊人，貌美如花！！ 对就是貌美如花，就连陆瑶的容貌都不及鲁尚，然后悲剧就发生了，鲁尚被人调戏了，还是被一男的调戏的！！ 知道这件事的时候，李果子整个人都是方的，what！！这么多护卫，这么多人守着，鲁尚还能被人调戏了去！？ 李果子觉得自己熄了这么多年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烧起来，一路匆匆的去看热闹了，噢不，是去安慰受伤人员，“大舅兄，听说今天有人不长眼，撞到你手里了？跟我说说，我去替你教训他！！” 鲁尚一脸羞愤的躺在床上，听出李果子言语里的幸灾乐祸之意，顿时暴起，抄起一个枕头就往李果子身上扔，“滚！！滚！！滚的越远越好！！” 李果子顿时受到一万点伤害，他妹的，枕头这么沉，砸到身上疼死了，不过看到鲁尚一脸疯魔的样子，李果子害怕自己说点什么在刺激到这人，这人能拿刀把自己砍了，也就不撩拨他了。 李果子果断撤退，一路疯跑到鲁琛那里，希望打听到事情的来龙去脉，当然要是打听到那个色胆包天的人的下场就好了，说给鲁尚听，还能满足自己的八卦之心。 不过鲁琛没见着，反倒看到那个被打的鼻青脸肿，关在柴房里的登徒子，而且那个登徒子还一直骂骂咧咧的。 “告诉你们，你们倒大霉了，知道小爷是谁吗，说出来吓死你们！” “你们这群龟儿子赶快把小爷给放了，否则爷抄了你们家！！” “你们这群王八蛋，到了京城爷饶不了你们，敢打我，我爹不会放过你们的！！” “敢打我，到时候老子找人弄死你们！！” 。。。。。。 李果子就站在门前半天，也没有听到重点，“哎，哎，你说半天了，也没说你爹到底是谁！你这样我们怎会会害怕？话说你爹到底是谁啊？” “我爹。。。我爹。。。”那个登徒子抬头一看，长得还行，不过比起刚才那个美人差远了，顿时没了兴趣，“我告诉你这个干嘛，要是能叫刚才那个美人过来，我就告诉你！” “哟，口气还不小！”李果子简直无言了，他妈的这人是傻缺吧，“不说算了，留在这里等死吧！！” “哎，哎，你别走啊。。。”登徒子一看李果子要走了，立马高声喊住他，“你。。。你要是给我弄点吃的，我就告诉你！” 李果子翻了个白眼，阶下囚还敢谈条件，“爱说不说，反正我也不是特别感兴趣！” “你，你给我站住，你。。。”李果子不管那人在后边各种大喊，直接掉头去陆瑶的房间。 没成想，半路就遇到了满脸煞气的鲁琛，后边跟着驿馆里的驿长，笑得那叫一个讨好外加小心翼翼，“国公爷，小的不知您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 没一会李果子就搞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那个登徒子是老牌勋贵齐国公府的小儿子齐廷玉，最是混不吝的，喜欢美人，美酒和所有好看的东西，家里的貌美小妾就有好几十房，这不带着自己第十八房小妾出来游玩来着，结果就碰到一起了，见到鲁尚这出众的美貌之后这货简直惊为天人，脑袋一热直接上手调戏了一番。 按理来说鲁尚武艺比起平常人来不错，只有他调戏别人的份，可是这齐廷玉虽说是个纨绔子弟，可是一身武艺倒是没有放弃，这不鲁尚就吃了大亏。 可是这事毕竟涉及到齐国公府，李果子就不敢说什么了，只能静静的做个听客，倒是鲁琛身旁的几名护卫气的不能自已，紧紧握着拳头，估计要不是那个叫齐廷玉的家世显赫现在早就抛尸荒野了。 了解完事情经过的李果子，完全满足了自己的八卦之心，可惜啊没听到齐廷玉那货是怎么调戏鲁尚的，不过自己又不能过于表现出自己内心的小荡漾，只能佯装自己怒气冲冲。 李果子一路面无表情进到自己屋里才松了一口气，不过自己这样貌似挺不够意思的哈，毕竟是自己的大舅哥，还是自己的同窗，以后还是自己的靠山，自己不义愤填膺就算了，还幸灾乐祸，真是不应该了，太不应该了！ 就在李果子不断吐槽反省自己的时候，发现有点不对啊，貌似房间太安静了一点，恩？陆瑶去哪里了！？ 糟了！！李果子一拍脑门，出了这么大事，陆瑶不可能不知道，她不会直接去给鲁尚找场子了吧！ 想到这，李果子直接飙到柴房，走近就看到柴房门外躺了几位貌美的随从，然后就听到里边传出来一阵杀猪的嚎叫，结果一进去，就看到陆瑶带着门口的两个护卫在里边耀武扬威。 “瑶妹，你们这是干什么呢？”李果子目瞪口呆，媳妇太暴力，太彪悍肿么办？ “果子！这个登徒子，竟然，竟然那么对二哥！”无论怎样陆瑶也说不出调戏那两个字，想到这又狠狠给了齐廷玉一脚。 李果子吓得一下把陆瑶拉过来，这货可是齐国公的小儿子，大本营就在京城，就是有护国公府护着，可是明枪易档暗箭难防，自家说不定会吃暗亏。 “你干嘛拉我？”陆瑶大怒，怒瞪李果子，“这种人不教训不行，胆子肥了竟敢对我二哥。。。” 李果子看着跟暴怒里的小狮子一样的陆瑶，吓了一跳，这货大姨妈来了吧，情绪这么不稳定，“瑶妹，行了，教训也教训够了，他都被打成这样了，还打了他的随从，咱们可以走了！” “你们。。。我发誓。。。我不会放过你们俩的！”被打的无比惨烈的齐廷玉怒喊，瞪着两人的目光像是想要人一样。 陆瑶本来就不爽，这下一下炸了，扑上去又要收拾他，要不是李果子死命的拦着她，估计陆瑶能上去弄死他，“行了，瑶妹，你也很累了，咱们先回去休息一下！”说着就强拉着她走了。 就这样两人一路拉拉扯扯的到了鲁尚房间里，打算去安慰安慰自己大舅子那颗受伤的小心灵。“李果子，你说你刚才为什么拉着我，不让我好好收拾他，这种人就是欠教训！！刚才真是便宜他了！”就是走到了鲁尚门门外，陆瑶还愤愤不平。 “那人是齐国公的幺儿，就是个混不吝的，难不成那能打死他！这事国公爷自然有所计较，不会让鲁兄白吃亏的！你就放宽心吧！”李果子小声安慰道，又推了推鲁尚的屋门，没推开，“瑶妹，里边上锁了，鲁兄估计不想见我们，我们就先走吧！先让他静静！” “三哥，三哥，你开门啊！”陆瑶甩都不甩李果子，拍的鲁尚的门哐哐响。 “哎，你别敲了！都说了人家不想见咱们了！”李果子看到陆瑶这气急败坏的样子，也有点生气，直接按住她的手，把她拖走了。 就这样，李果子跟陆瑶婚后第一次吵架爆发了。 回到屋里之后，陆瑶跟李果子大吵了一顿，直接把不关心自己家人和胆小怕事这两顶大帽子扣到了李果子头上，气的李果子简直要死，自己这么做还不是为了自家好，可是好心没好报，男人的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打击。 本来想着能哄就哄，两人和和美美的过日子的，现在这种情况，李果子也不管了，两人干脆爆发了冷战，互不打理对方，整天冷这张脸，一张床每人睡两边，天天低气压环绕。 李果子跟陆瑶冷战，鲁尚又一副生人勿进的样子，鲁琛这行人的气氛简直一言难尽，就在这尴尬的气氛里，一行人匆匆抵达了京城。 作者有话要说：　　京城副本正式开启，离完结也不远啦。。。。 本来以为今天有事的，没成想没去成，哈哈，所以按时更新哈！！ 第125章 李果子跟陆瑶已经冷战半个月了, 这半月里两人一句话也没说过，就连晚上睡觉现在都分开了，一个睡床, 一个睡榻。 两人闹成这样，身旁伺候的下人都心惊不已，特别是陆瑶的两个贴身丫鬟, 黄莺和白鹭没少劝陆瑶, 让她服个软，“少奶奶，您就跟少爷认个错吧！两个人老僵着怎么能行？” 另一个端着一盅汤，“看，少奶奶, 这是我刚炖好的鸡汤, 里边下的料可足足的, 你端着去书房呗，说点好话，少爷的脾气就消了！” “呀！又不是我的错, 为什么要我认错！！”陆瑶不满, 明明就是他错了，还对自己吼来着, 越想越委屈, 眼泪就下来了。 “哎哟，我的好小姐了，可千万别哭啊！”白鹭一着急连旧时候的称呼都喊出来了, 忙着给陆瑶擦眼泪，“这可是京城啊，不是咱们延州府，您可千万别使小性啊！” “在京城我就不能耍小性子啦，这还是国公府呢，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陆瑶一听这话悲从心来，哭得更大声了，恨不得把所有的委屈全哭出来。 李果子临行之前，李山还从家里的下人里给李果子挑了一个机灵的随从，说是要伺候他读书，这人就是米掌柜的小孙子米林晨。 不过再怎么机灵，也无法扭动李果子这头倔驴，是的，李果子这次也彻底生气了，打死不去讲和。 “少爷，您就去跟少奶奶认个错吧，俗话说床头吵架床尾和，你们现在老这么僵着也不好啊，再说了咱们现在还住的事国公府呢！”米林晨也急啊，这几天快要被黄莺跟白鹭那两个丫头逼疯了。 “对哦，你不说我都忘了，要去外边找房子住！”李果子长呼一口气，来京城有□□天了，一直忙着去国子监读书的事了，都忘记自家还住在国公府了，说罢站起来就往外边走。 “少爷，少爷。。。”米林晨一拍自己的嘴巴，都是这张破嘴说错了话，这下好了，估计不是分床睡了，估计要分房睡了！ 李果子一路匆匆来到了一家中人店，找了一个看起来靠谱一点的经济，打着谱要是价钱合适就直接买一套小宅子，以后不住了还可以出租或卖出去，依着前世京城的地价只涨不跌的行情，说不定自己还能赚一笔。 “客观你要点什么，是买宅子买地还是买铺子？”那经济笑眯眯的问道，打量着李果子的穿着，不错还料子，长得也清秀，还跟着下人，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孩子，这么一想笑得就格外热情。 “有合适的宅子吗，不用很大，一进就行，能挨着国子监最好！”李果子面无表情的看了经济一眼，自打跟陆瑶吵架之后好像自己的面部表情缺失了。 “噢，这位少爷是今年来国子监读书的学生啊！”这么一听那经济笑得就更加热情了，这可是未来的官啊，能进国子监读书的十有八九都是官宦人家。 不过他看到李果子一副淡淡的表情，也不好多问什么，“国子监附近的房子可抢手了，每年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呢，不过您运气好，前段时间刚好有人搬走了，宅子就在国子监旁边，一进五间正屋，两件耳房，正好合适您的要求，要不咱们去看看？” 到了地头，李果子就知道不合适，不用问这种地方的房子肯定贵死了，而且肯定只租不卖，等进去了，李果子浏览了一圈，摇摇头，房子年岁久了，搬进来还要从新修整，划不来。 “看不中不要紧，可是离得国子监近的房子可真不多，再就是比较远的了！”那经济一看李果子的脸色就知道他不满意，“您要是不介意，我就带您过去看看！” “这一栋宅子也是一进五间，比这里要新很多。。。”那经济站在宅子里对着李果子喋喋不休。 恩，这套宅子倒是想点话，房子看起来刚刚修正过，家具也干净的很，虽说离得国子监有点远，就当散步运动了，李果子点头，“这套宅子卖不卖？” “卖？”那经济一愣，面上有点为难，“您可能不太清楚，这一片的宅子一般是直租不卖的！要是您实在想买我帮您问问？” 李果子也知道自己的要求挺难为人的，看到经济这样也不难为他了，“算了，不过要是这附近有人要卖宅子的话，你告诉我一声！不过除了这个还有别的吗？” “这套您不满意？”那经济一愣，“在的宅子还要远一些，不过倒是挺大的，要不咱们再去看看？” 这样一下午李果子连续看了三四栋房子，一直折腾到晚上，最后定了第二套，也没讲价，以一年一百两银子的价格租了三年。 李果子临走的时候，李山不放心，又私底下填补了李果子一千两，这下一下去了一小半。 李果子揣着房契一路慢悠悠的回了国公府，跟知道了消息的陆瑶撞到了一起。 陆瑶本来听了几天要和好的话，也有点心动了，今下午又听黄莺跟白鹭她们给自己分析了一番夫妻两人吵架的种种害处，心下就更后悔了，本来打算今晚上温柔小意一番讲和的，不过后来听到李果子一个人去租房子，都没有吱会自己一声，这下好了一下火冒三丈。 “你去租房子了？”陆瑶气的胸脯一鼓一鼓的的，看到李果子淡然的模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明明吵架是两人，可是为毛就自己生气。 “恩，收拾一下明天咱们就搬走！”李果子撂下一句话，就直接越过陆瑶，向前走去。 “你。。。你给我站住！！”陆瑶看到李果子这样更是生气，“李岁昌，你这是闹哪样？” “不咋样！”李果子这次绝对要坚持到赢，而且是必须赢，第一次吵架要是自己先服软，而且这次可是陆瑶先无理取闹的，这要是自己低头认错了，估计以后自己就完全被人牵着鼻子走了。 “你！混蛋！”陆瑶看到李果子头也不回的走了，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心里是哇凉哇凉的了，身旁的黄莺跟白鹭更是看到眼里急在心上。 国公府的表小姐跟她夫婿又吵架了，这件事风一样传遍了整个国公府，连刚从宫里回来的鲁琛都知道了。 “两人又吵架了！？”鲁琛微微一愣，笑了，“这次是为什么？” “还不是李岁昌这家伙私自去租了宅子，要搬出去，都没有知会一声瑶妹！”鲁尚一声冷哼，有些看不上李果子的做法，当初说得那么好听，什么照顾她，对她好，不让她伤心难过，结果来，真是欠揍！！ “小两口吵架，很正常，不吵架才不对，你啊，没成亲，你不懂！哈哈！”鲁琛爽朗一笑，倒是把自己的糟糕心情冲淡了几分。不过看到鲁尚愤愤不平的表情，又提醒道，“三儿，他们小两口的事你别去瞎掺和，你不懂，这样过日子才有意思！” 鲁尚听到自己亲爹说的话，顿时受到一万点伤害，什么叫自己不懂，成亲有什么了不起的，这完全是是歧视未婚人士啊！！ 自觉心灵又受到刺激的鲁尚气冲冲的走了，掉头去了书房，果然看到了挑灯夜读的某人。 “喂，喝酒不！？”鲁尚大喊一声，既然不让自己掺和，喝酒解闷总行吧！！ “喝！！”两人一拍即合，去了一家小酒馆，消息传到后院，气的陆瑶把自己的茶盏摔了，“三哥，这是干什么啊，竟然这种时候带着他走了！！” 这晚上李果子跟鲁尚喝的酩酊大醉，李果子简直把这么多天憋在心里的话一股脑的全部倒出来了，“鲁尚。。。你说。。。为什么会有女人这种东西啊！？” 这点两人倒是达成了空前的一致，“就是啊，为什要有女人，整天让我娶媳妇，烦死了！！” 鲁尚还有几分清明，这可不容易，“不过，你为什么跟瑶妹又吵架了，这么长时间了，也不嫌累！” “哪是我跟她吵，分明是她跟我吵好不好！！”李果子一提这事就火大，又连灌了两杯，“整天就会无理取闹，一点点小事也跟我闹，真是的。。。” “小事！？”鲁尚大喊一声，“那你让着她不就好了！？” “你不懂，你怎么会懂夫妻之间这点事。。。”李果子又站在鲁尚无法企及的高度狠狠给了他一击。 “哈！哈！”鲁尚恶狠狠的瞪着李果子，简直要气死了，怎么大家都这么说，娶媳妇成亲就这么了不起！？这么神奇！？我呸！！ 这天晚上，两人是直接被扛回来的，李果子回了屋还在喋喋不休说醉话，“你说。。。你说。。。她怎么。。怎么能这么说。。。这么说我呢！！” “成亲。。。成亲两年了。。。我。。。我哪一点。。。对不起她。。。把她跟我娘分开。。。没有婆婆压着。。。想回娘家。。。回娘家就回。。。还要讨好他们一家人。。。我。。。” “为了。。。为了她好。。。还怨我。。。” 。。。。。。 酒后吐真言，李果子把自己这么多天以来的委屈全部借着酒劲发了出来，他妈的当个男人太苦了！！ 本来还闷闷不乐的陆瑶，听到李果子这话，顿住了，原来不光自己委屈吗？ 作者有话要说：　　小两口闹矛盾啦，哈哈，来个小剧场： 女主：为毛还不来哄哄我，一定是不爱人家啦/(ㄒoㄒ)/~~ 男主：我不认错，我就不认错，为毛这么寂寞空虚冷呢。。。。求抚摸，求顺毛。。。。 第126章 这晚上, 陆瑶想了很多，把这么多天以来发生的事情从新考虑了一下，又把黄莺跟白鹭等人的话好好思考了一番, 貌似自己是有点无理取闹，冤枉别人了。 第二天李果子头疼欲裂，睁开眼睛就看到侧躺着看着自己的陆瑶, 顿时有点懵, 自己不是应该睡在榻上吗，怎么会躺在床上，而且陆瑶灼灼的目光，看得自己有点脸红。 “你看什么？”李果子拿手挡住脸，打算再睡一会。 “夫君~~”陆瑶拖长了音嗲声嗲气的, 打定了主意要和好。 “这是干嘛？好好说话！”李果子翻了个身, 想要再拿一会乔, 想要和好最起码拿出点诚意来吧。 陆瑶一个翻身到了李果子的对面，“夫君，相公, 不要这样嘛, 你搭理我一会嘛~~” “搭理你干嘛，我现在头快疼死了！！”李果子拿被子裹住自己的头, 拒接接受陆瑶递过来的白旗。 “夫君, 人家真的错了啦啦，你就原谅人家吧，夫君, 这人家真的错啦~~”陆瑶直接滚到李果子怀里蹭来蹭去，各种撒娇讨好，以示自己认错的决心。 结果大半个月没有亲热过的两人，立马擦枪走火了，特别是大清晨的，李果子的荷尔蒙简直要溢出来了。 床头吵架床尾合，这句话真没错，一个时辰过后，两人又恢复了以往甜蜜的小日子，甜蜜度爆表。 赤身裸体的两人就这么说着悄悄话，陆瑶抚戳着李果子的胸膛娇嗔道，“果子，你太过分了，竟然真不来哄我，让我气这么久！” “你还说，你不是一再对我冷脸嘛，就知道冲着我发火。”李果子把玩着陆瑶的发丝，轻声说着。 “人家那是生气嘛，本来就离家远，心里不好受，你一点也不体谅我！”说着陆瑶就嘟着嘴不乐意了，“还有竟然自己一声不响的就去把宅子定了，也不跟我商量一下！” “知道啦，以后有什么事都会跟你商量的，男主外女主内，我的内人！！”李果子爱死了陆瑶撒娇的小模样，拿手刮了刮她的小鼻子打趣道。 “不过，你哪来的钱付的租金？”陆瑶一下想起这事来，昨天气的都糊涂了，忘记这茬事了，“这里的房子可贵着呢，你什么时候有这么多钱了？” “咳。。。”李果子再次愣住，糟糕，忘记这一茬了，当下就有点心虚，明明说好了不藏私房钱的。。。 “你。。。”陆瑶看到李果子视线游移的样子，一下又炸毛了，跟小野猫一样，直接给了李果子一爪子。 李果子理亏之下，只能任着陆瑶闹腾，等到她闹腾的差不多了，才死皮赖脸的上赶着讨好，“夫人~~好夫人，小的真的知道错了，就饶了小的这一次吧，这一次是临走之前爷爷塞给我的，一千两银票，只有这一次，就这一次，以前绝对没有，以后也没有！！” 李果子现在恨啊，简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为毛当初嘴贱手贱把私房钱上缴啊！！现在好了吧，有苦头吃了吧！！ “哼！饶了你这次！！”陆瑶看在李果子认错这么真诚的份上，打算饶他一次，“下不为例噢！” 神清气爽的两人，又向下人们撒了一对狗粮之后，又欢欢乐乐的奔向鲁琛的书房，打算请辞搬家。 “房子找好了？”鲁琛看着小两口乐呵呵的样子，笑了，争争吵吵，分分合合才是真夫妻嘛！ “找好了，就在国子监附近，一进的院子，还算新，直接住进去就好了！”李果子笑眯眯的说。 “恩！”鲁琛点点头，抬头看了眼神情萎靡的小儿子一眼，摇了摇头，这货什么时候能长大啊！ 鲁琛没有闺女，自然对这个表侄女疼惜的很，“走吧，我跟着你们去看看，要是房子不好，我怕你姨母跟我闹，哈哈！” 听到这话，陆瑶羞红了脸，“姨夫~~” 有了鲁琛的帮忙，国公府的下人简直热情高涨，一个下午就把整个院子屋子收拾好了，打扫的干干净净一尘不染，家具全部从国公府的库房里新换的，百宝阁上也摆满了国公府的珍藏，就连床上的帐子都换成了新的。 “可惜这院子有点小，不过还是可以种点花草盆栽的，瑶妹，明天我就派个专门侍弄花草的下人过来！”鲁尚围着院子转了一圈，点评道。 鲁琛一皱眉，确实院子有点小，“这宅子是租的？要不直接买下来，把旁边的也买下来，两边打通，重建一下？” 李果子一愣，有国公府做靠山就好，财大气粗，一张口就买买买，哎，自己欠的人情已经够多了！“不用，不用，国公爷，我们就住几年，买下来也没用，再说了只有我们俩过日子，宅子弄那么大干什么！” “对啊，姨夫，这样就挺好的，院子小还挺温馨的，像是居家过日子的样！”陆瑶跟在后边说，这次李果子来京城读书，又让自己想起了在房家私塾的日子，回忆满满。 “对，这话说得对，居家过日子，小两口就要这样才对！”鲁琛哈哈大笑几声，高兴地拍了李果子的肩膀两下。 晚上，李果子小两口准备了暖房宴，李果子兴起之下还亲自下厨做了几个下酒菜，特别是做了自己拿手的酸菜鱼、油焖大虾、香辣大闸蟹，别说这三道菜倒是镇住了一干人，鲁琛吃的赞不绝口，就连陆瑶都捂住小嘴一脸震惊。 和好如初的两人第二天就开始个忙个的，李果子这几天跟陆瑶赌气赌的，基本上都没有好好读书，天天跟着鲁尚混。 鲁尚学业上接二连三的受打击，婚事上更是不顺，在国子监的这几天也是吊儿郎当的神游天外，两人正好凑了一对。 所以今天李果子表现的格外精神抖擞，跟前几天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国子监里的授业博士都是当世大儒，里边的课业不仅包括文章讲义，还包括六艺骑射等。 李果子在国子监的日子就像是回到了房家私塾一样，生活的尤其充实，每天被课业装的满满的，晚上就被陆瑶缠的死死的，偶尔才能跟着同窗应酬一下。 虽说国子监条件好，相对应的也是麻烦多，里边关系也复杂。李果子一来就是走的护国公府的门路，刚开始还跟着鲁尚同进同出，就连课程都选的差不多，自然就被划分到鲁尚的羽翼之下，当然这也是李果子本来的打算。 没几天李果子的身世背景就被扒了出来，虽说是个暴发户小秀才，很多人都看不起。可是有鲁尚护国公府的名头镇在这里，明着敢招惹李果子的还真没有几个，除了齐廷玉那个脑子少根弦的。 是的，齐廷玉自从回了京城，就彻底跟鲁尚和李果子杠上了，正好他也在国子监读书，三天两头的带着自己那群狐朋狗友找鲁尚跟李果子的茬，更确切的说是找李果子的茬，对鲁尚是色眯眯的。 一般李果子秉持着无视的态度，就当看一条疯狗乱吠，只要不是太过分能忍就忍，鲁尚确是跟暴躁的小狮子一样，一点就着，跟齐廷玉发生了几次冲突了，要不是李果子拦着，估计两人不知道动了几次手了。 国子监这几天很是热闹，不少看戏的，都关注着他们几个呢，有好事的还传出齐廷玉跟鲁尚的桃色绯闻，弄得鲁尚无比火大。 “哼，这帮家伙，都他娘的欠收拾！！”鲁尚冷笑，脑子里已经想出好多种法子收拾这群人了。 “先让他们蹦跶几天，咱们也好看清这群人的恶心嘴脸，到时候一网打尽，也挺好的！”李果子看着鲁尚那张有点扭曲的脸，无声叹息，美人就是美人，就连生气就这么美！ “哼，都怪齐廷玉那个小子！！老子饶不了他！！”鲁尚每次看到齐廷玉都恨不得戳瞎了他那双眼，弄得他不能人道。 “都闹成这样了，你还不打算成亲啊！！”李果子提了一条比较中肯的意见，陆瑶因着鲁尚的婚事没少在自己耳朵边上唠叨，“你要是成亲了，说不定这些流言就散了！” “你怎么不说，他们说不定说我以成亲遮掩呢！”鲁尚翻了白眼，一点贵公子的气质都消失了，“老子真想弄死齐廷玉这个家伙！” 李果子看到鲁尚这个样子，感觉跟当初见到的时候差距好大啊，刚开始就感觉这货是个浑身长满心眼的贵公子，可是正真了解鲁尚之后，就会发现这是一个从小无往不利的没长大的小屁孩，隐藏在笑眯眯的美貌之下的是颗敏感而又骄傲的心。 “放心，咱们就用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怎么样？”李果子出了一条特阴损的主意，“咱们直接捉奸在床怎么样？” “我也正有此意！”鲁尚对着李果子阴阴一笑，真不愧是自己的妹夫，两人想的也一样。 “不过，我就怕闹大了，以后不太好看！”李果子皱眉，鲁尚肯定没事，就是自己这个小跟班有点悬啊。 “你这么畏首畏尾的，拿出点以前的气魄来！”鲁尚抬头一瞪他，事情都还没开始呢，这货就要退缩了？ “我这不是娶了媳妇，拖家带口的，怕害了他们吗！”李果子皱眉，确实自打成了亲，自己是有点畏首畏尾的，以前那股拼劲没有了。 “放心，只要国公府不倒，他们不敢把你怎样的！”鲁尚看了李果子这样，下了一个保证，“你可是我们鲁家正儿八经的女婿，他们敢动你！？” 听到这句话，李果子想起自己听到的小道消息了，“大舅子，你们一家是不是要回京了？” 本来还气呼呼的鲁尚听到这话，沉默了，家里出现了变故自己不可能不知道，父亲在朝堂的事自己也是知道的，估计以后就要退出西北，退出朝堂了。 “是啊，我爹过几天会延州府，然后就一起回京定居了。。。”鲁尚咬了咬嘴唇，淡淡的说了出来。 看到鲁尚这失落的小模样，李果子就知道鲁家在朝廷上失势了，一个手握重权的超品公爵，这么多年一直游离在权力中心以外，这么多年一直镇守在西北边界，就算是一起打天下的兄弟，可是天下大定之后，兄弟变成了皇帝，事情就不一样了。 李果子长叹一声，拍了拍鲁尚的肩膀，说什么安慰话也白搭，这事靠自己想开才行！ 作者有话要说：　　大树底下好乘凉。。。。 第127章 十一月中旬, 寒冬已至，雪花飞舞，卫国公府的梅花开得正好。程子岚正是卫国公府的嫡出二少爷, 也是鲁尚跟李果子的同窗，还算是玩的不错的那种。 算起来，程子岚倒是真应了岚这个字, 是个风光霁月般的人物, 李果子倒是很欣赏他，所以对今天破坏他家的宴席还有点下不了手，“大舅哥，真要在今天的宴席上，动手？” “怎么？有问题？”今天的事鲁尚早就安排好了, 还雇了一个清倌, 身段那叫一个娇柔, 挺符合齐廷玉的审美。 “就是可惜了今天的美景啊！”李果子长叹一声，今天程子岚宴请同窗赏梅，还请了不少女眷, 算是一次变相的相亲宴, 要是今天这事坐实了，估计齐廷玉龙阳之好的名声就传出去了。 “美景又不是今天有, 再说了卫国公府的院子算什么, 京城最数得上的院子可是大长公主的院子呢，春天一到那叫一个姹紫嫣红，还有暖房呢！冬天也有不少名贵花草, 改天带你去看看！”鲁尚给李果子这个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普及了一下常识。 进了卫国公府之后，鲁尚跟李果子一路装的若无其事，这次赴宴的人士基本上都是京城里官宦人家的子弟，这些人很多又是国子监的学生，所以李果子倒是大部分都认识，不认识的经别人引荐一下也差不多认识了，有时候男人的友谊就是这么简单，一顿酒就称兄道弟了。 李果子在被人眼里就是鲁尚的小跟班，也值不得很多人的关注，反倒自在了不少，喝酒赏花赏美人，话说京城就是京城，美人就是多，女人的质量普遍也高，虽说离得远，可是隔着一座湖还是能看到不少曼妙的身姿频频向亭子里张望。 自古宴席的套路没什么变化，曲水流觞，吟诗作赋，十一月的天按理说都上冻了，可是也不知道卫国公府的怎么弄的，竟然还有活水顺流，看的李果子惊奇不已。 “李兄，可是对这流水好奇不已？”旁边一位同是赴宴的人看到李果子盯着这流水不停，就笑道。 “恩，卫国公府果真就是卫国公府，这数九寒天的，还有活水！”李果子笑了笑，有钱人的世界自己不懂啊。 “这个你还真问对人了，我给你说啊，卫国公府里有一眼泉眼，常年有活水流出，而且这水温度高，常年冻不住！嘿嘿！”那人笑得一脸得意。 李果子这时才抬起头来正眼看那位仁兄，额，长的貌似贼眉鼠眼的，看着就不像好人，“请问兄台高姓大名，小生出来京城，看什么都眼热的很！” “嘿嘿，叫我郭子鸣就行！你就是李岁昌吧，从西北来的哪位？”郭子鸣笑嘻嘻的说，可是一笑更加贼眉鼠眼了。 李果子跟鲁尚这段时间是国子监的红人，名字就被人知道也没什么，李果子对着他淡淡一笑，当下攀谈起来。 郭子鸣这人一看也是边缘人物，否则就跟鲁尚一样被人围着，各种恭维了。同样是边缘人物的两人，自然对于吟诗作赋出风头的事没有兴趣，也轮不到他们，只能属于围观人群。 倒是鲁尚对于这事非常拿手，特别是作诗，张口就来，简直是大出风采啊，就在一众人热闹不已的时候，突然院子西边传来一声叫声。 “什么声音？”李果子放下手里的酒杯，往西边一望，说的声音还挺大的，“郭兄你有听到吗？” “好像是出什么事了！”郭子鸣简直是李果子的神助攻，嚷嚷的特别大声，简直像个大喇叭，说着还要往西边走。 这下好了，想装作不知道的其他人也不能装听不见了，纷纷站起身，对程子岚说，“子岚兄，可是出什么事了？” 不少仗义之士直接朝着事发地走去，可是程子岚的反应也不是盖的，三五劝说之下，就把这些人劝住了，派了个丫鬟去看看。 李果子在旁边看的佩服不已，不亏是从小受贵族教育的，看看这应变能力，不去当外交官都亏了！！ 倒是鲁尚的眼睛有点抽搐，可惜啊，自己亲眼看不到齐廷玉现在的窘态！！ 虽然大家都很好奇发生了什么事，可是后来程子岚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家里的下人不懂事，不小心打碎了一个花瓶，被吓了一跳大叫了起来。李果子对这个理由嗤之以鼻，谁家的下人这么傻缺，打碎了花瓶还大喊大叫，把其他人引来，这不是找死吗！ 大家都是明眼人，虽说觉得程子岚这话就是鬼扯，可是在人家家里做客，也不好意思拆穿他，无论多么好奇只能你好我好大家好，一派其乐融融。 虽然有了这个小插曲，可是这次的宴席还是挺圆满的，特别是程子岚的公关能力不是盖的，李果子觉得这货要是以后去了礼部一定有很大的发展空间。 虽说卫国公府捂得严实，可是耐不住这么人的打听，没几天事情的经过就大白于天下了。然后流传出小道消息，齐国公府的小儿子原来真有龙阳之好，以前只是听说，这次可是抓了个正着，跟一个样貌清秀的小倌正在床上做那羞人的事呢！！ 这下好了，齐廷玉出名了，以前只是小有名，现在整个京城都有名了，整个国子监的目光都对准了齐廷玉，就连一些大儒、授业博士都连连摇头，对齐廷玉这种喜好嗤之以鼻，言语里很是不屑，没少说他是斯文败类。 自那天宴席之后，齐廷玉就再也没有出现，连他手底下那几个小跟班都消失不见了，鲁尚看到这种情况没少拍手称快，就连李果子都暗爽不已，让你欺负老子，老子阴死你！！ 这天晚上收到齐廷玉要远走京城的消息，鲁尚要拉着李果子庆贺，还把陆瑶一起叫上，在国公府小聚一下，虽然有陆瑶的加入，可是两人自然喝的酩酊大醉。 “哈哈，终于整死齐廷玉这个人渣了！！老子看他不爽好久了！！”鲁尚拍着桌子大笑，简直一点贵公子美男的包袱也没有。 “听说这小贱人要走了，也不知道要躲在那个旮旯里，我要是他估计要羞死了，永远不回来了！”李果子也高兴，这段时间自己也是吃了几次亏的。 “不过，就是有点可惜没看到当时那个情况，嘿嘿。。。”李果子笑得无比猥琐，也不管陆瑶是不是在场，直接开启了黄腔，“你说，他俩不会真那啥了吧，那不是。。。” “恩，这个我知道！”鲁尚抢着说，“只是脱了衣服抱在一起了，不过李岁昌你这满脑子想啥呢！” “切，大家都是男人，怕个鸟！！”李果子仰头灌了一杯酒，眼前都有点模糊了，自然看不到陆瑶羞窘的样子，“别说你没有看过这种玩意，虽然两个男的有点恶心，但是也是值得借鉴一下的，是不是？” “去去，滚你的吧！下流！”鲁尚一推李果子，显然这货也忘记了身旁坐着一位女性。 就在陆瑶伸手要拽这两人的耳朵收拾他俩的时候，听到了更劲爆的消息。 “我下流！？你敢说你没看过春宫文？”李果子大怒，自己这么正派竟然说我下流，果然醉鬼是没有理可讲的，“我记得你看的可起劲了，没少从我这那好货呢！” “好货！？”鲁尚拍了拍自己发懵的脑子，想起来了，“对啊，最近怎么都不见你有新的本子了！啊？” “别提了！”李果子气的一拍桌子，一下子给抖搂出来了，“自从离了延州府，写了也不敢往外卖，还写它干啥，害我外快也赚不到，穷死我了！！不过大舅子你要想要新话本子，我写给你哈！！保证精彩！！嘿嘿，话说我写的不错吧！” “恩？你写的？”喝醉了，脑子也转不过弯来了，鲁尚完全没有意识到重点，只是拍着李果子的胸膛，“好兄弟，够意思！！写了就给我送过来！” “嘿嘿，大舅子，你到现在还是处男吧？估计没尝过女人的滋味吧？”完全醉了的李果子连这事都敢调侃鲁尚了，“告诉你，你真是亏大了，左右手怎么能比得上女人呢，我劝你还是快找个媳妇吧！！” “处男！？”虽说醉了的鲁尚有点二有点傻，但是关乎男人尊严的事到底没有糊涂到底，“说啥呢！找抽是吧！！我是处男！？老子是处男！？老子早八百年就开过荤了！！” 说着特激动，直接甩了李果子一脸酒。 接着两人就女人跟姿势这件事，谈论了整整一个晚上，完全没有注意在身旁已经实话了的小红人——陆瑶，红是被羞得！！ 陆瑶也没成想，自己跟夫君出来喝个小酒，就能这到这么少而不宜的劲爆消息，原来李果子他竟然写春宫文！！这货竟然隐藏的这么深！！ 不对，这事绝对不可以传出去，回过神来的陆瑶想到这点，要是李果子写春宫文这事传出去，可就毁了，还想入仕途，直接人都没法做了！ 想到这，陆瑶直接把附近伺候的人都打发下去，然后把总管叫了来，打算把刚才在这伺候的人直接处置了！！ 作者有话要说：　　男主的马甲掉了，而且是自己蠢掉的，哈哈！！！ 第128章 李果子第二天醒来浑身难受, 头晕目眩，胃里也一阵阵的恶心，不由一声□□, 翻身往旁边一摸，嗯？没人？ 李果子不由一愣，陆瑶人呢, 这一大早的去哪了, 想到这李果子慢腾腾的坐起来，然后就看到陆瑶似笑非笑的坐在梳妆台跟前。 “瑶妹？你今天怎么起这么早啊？”李果子觉得面前这一幕无比诡异，难不成昨晚上自己干了什么事？ “早？都日上三竿了，喏，太阳升的老高了！”陆瑶一笑, 指了指外边的太阳。 “哈哈, 是嘛！”李果子饶了饶头, 感觉不太好，打算三十六计走为上策，找个地方先回忆一下, 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站住, 想去哪？”陆瑶还没见过李果子这么茫然无措的样子，感觉非常好玩, 打算继续逗逗他。 “额, 国子监，天都这么晚了，耽误了, 耽误了！”李果子一脸傻笑，手上动作倒是一点也不慢。 “今天休学，你忘了？”陆瑶把手里藏着的东西亮了出来，“还记得昨天晚上你说了什么吗？”说着还摇晃了一下。 “说了什么？没说啥啊。。。”李果子完全喝断片了，哪记得昨晚上的事。就在抬起头来的时候，李果子终于愣住了，那不是自己这么多年辛辛苦苦呕心沥血的大作吗！？ “怎么，挺眼熟的是吧？”陆瑶晃了晃手里的东西，“这是我在书房里那个大花瓶里无意中看到的呢！” 其实，这是陆瑶昨天晚上点着灯在书房里翻找了一夜才翻到的，话说李果子藏得可严实了。 “额。。。”李果子默，内心羞耻不已，小黄书被媳妇找到了还有点不好意思呢。 紧接着陆瑶又放出一个雷，“这些都是你写的吧？”想到里边的内容，陆瑶不禁羞红了脸，里边的内容真是太羞人了。 “啊！”李果子大惊，她是怎么知道的！？这件事只有自己跟米掌柜知道啊，难不成米掌柜那泄露了？不对啊，李果子摇头否认，难不成是自己昨晚上喝多了说漏了嘴！？想到这李果子一下捂住了自己的嘴，脑子中闪现出些小碎片，貌似真是自己把自己的马甲扒了。。。。。。 “怎么想起来了？”陆瑶冷哼，这么大的事竟然把自己瞒的死死的，幸亏是自己昨天听到的，要是换成其他人知道了，后果简直不堪设想啊！！ “夫人~~~瑶妹~~”李果子最是识趣，也不死扛着了，“嘿嘿，昨天晚上喝多了，我真的说了？” 陆瑶看到李果子这不知悔改的样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一拍桌子，“撒娇也没用！李岁昌，你竟然写这种。。。这种东西，你知不知道你昨晚上差点出了大事，要是被人知道了，你以后就不用做人了！！” 李果子这才想起来，一拍自己的嘴，简直昏了头了，这种事也能随便说，“还是夫人靠谱，那昨晚上还有其他人知道吗？” “哼，现在知道怕了！放心，都处理好了！”陆瑶又一拍桌子，“以后少喝酒！！再敢喝醉了乱说话，我真收拾你哦！” “处理？”李果子略有疑问，不会是像自己想的那样吧！ “想什么呢你！！”陆瑶大怒，这人怎么把自己想的这么坏！“我只是把他们放到庄子上了，让他们不要乱说话，你这眼神是什么意思？” 李果子听到陆瑶这话一阵尴尬，不管看到陆瑶那娇俏的小模样，不由心中大动，“嘿嘿，瑶妹，是我错了，我错了，不过那你看过这话本子了？” “登徒子！下流胚！”陆瑶小脸微红剜了他一眼，娇嗔道，“跟你说正事呢，说真的，以后喝酒可不能跟昨天一样，醉的都不省人事了！” “嘿嘿，知道知道，以后定不会喝醉，瑶妹要不咱们试试里边写的那几种姿势？”李果子笑得无比猥琐，自己可是意淫好久了呢。 话说李果子自从第一次秒射之后，这几年可是勤学苦练呢，不断总结经验教训，房中术那可是蹭蹭的涨啊！！ 说着李果子上手就把陆瑶搂到怀里，上嘴就亲，不给她拒绝的机会，然后顺手摸到她胸部那高耸的两团，自动开启黄腔模式，“瑶妹，好软，又大了不少哈。。。” 随后一室春光无限，黄莺跟白鹭本想要叫用早膳的，一靠近就听到里边传出来的声音，只能羞红了脸避了回去。 吃饱喝足的李果子一脸餍足，摸着陆瑶的小腰，可真细啊！ 陆瑶娇喘不已，还沉浸在刚才的余韵里，感觉到腰间某人不老实的大手，面上更是一排绯红，“干嘛呢！还没安完没了了！” “嘿嘿，夫人，刚才我厉害吧！我会的招式还多着呢。。。”李果子一脸坏笑着看到陆瑶的样子，心里无限满足，哈哈，哥们现在技术高超着呢！ “去你的，跟你说个事！”陆瑶一戳李果子的胸膛，语气有点暗沉，“来京城之前，我娘家大嫂告诉我京里有个妇科圣手，我想去看看！我到现在都怀不上，我一直想要个孩子！” “啊？”李果子愣是没想到陆瑶会说这话，“妇科圣手啊！那今天去吧，反正我今天休学，陪你一起去，顺便逛逛京城，咱们还没有一起逛过呢！还有京城的美食咱们都没有去过呢！” 两人一顿收拾连早餐都没吃，就直接出门了，出了门之后，李果子去了一家早就听说过的很有名气的早餐店，吃了传说中的豆汁和糖饼。 不过美中不足的就是陆瑶一直绷着张脸，一副十分不安的样子，李果子看到陆瑶这个样子，也只能小声不断安慰，让她放松，并且一再强调孩子不孩子的不重要，李家已经有人继承香火了。 “果子，那位大夫可是神秘的很，也不知道能不能见上！”陆瑶叹了口气，一路上心神不宁。 “神秘？”李果子皱眉，“有多神秘？” “恩，大嫂说，这位老大夫常年在外边跑，找草药，不一定能见的上！”陆瑶绞着衣角很不安，“果子，你说怎么办？” “没事，一次见不上就见二次，而且这个老大夫不一定像你说的这么厉害！”李果子只能搂着陆瑶的肩膀小心安慰，“再厉害能有御医厉害吗，实在不行咱们就请鲁尚帮帮忙啊！” 不过也不知道是陆瑶的祈祷管用了，还是陆瑶的心声被老天爷听到了，居然真见到了那位老大夫。 “恩，这位小夫人宫寒的比较严重啊，平常是不是手冷脚冷，每月来葵水是不是都很痛？”老大夫姓刘，是个白胡子老头，所以问出这些话也没有避嫌一说。 “恩，对！”陆瑶咬了咬嘴唇，表情有点难为情，每次来葵水的时候就像是死过一次，浑身出虚汗，还腰特别酸。 李果子吃惊，瞪大眼睛看着陆瑶，自己怎么不知道这事！？想到这，李果子不禁羞愧，往自己以前是个女儿身，大姨妈这种每月就跟过关一样的事，自己怎么就从来没有注意到呢！ 刘大夫一看李果子这样就知道事情的大概，不由语重心长道，“这位小公子可要好好对你的夫人，女人活这一辈子可不容易，要操持家业，又要生孩子，特别是生孩子这可是过鬼门关啊！” 刘大夫又看到陆瑶一脸忐忑，安慰道，“只是宫寒而已，吃药好好调理一段时间，注意保暖，生孩子只是时间的问题！” “真的！？”陆瑶一脸惊喜，就怕听到以后再也不能坏孩子这种话，“不过要调理多长时间啊？” “调个一年半载吧！你这宫寒有点严重，看来你做姑娘的时候没怎么注意啊！”刘大夫摸着自己的白胡子看着陆瑶，“以后可得注意了，寒凉的东西少吃，冬天的时候凉水也少碰！” 听到这话陆瑶不禁有些黯然，自己从小没有娘亲，也不知道女子该注意的东西，自己性格又跟男孩子一样，还时常跟着父亲往军营里跑，来葵水的时候也不注意，虽说后来有了姨母跟大嫂，可是生活习惯还是改不了，弄成现在这样，连怀孩子也这么困难，想到这，陆瑶的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 李果子叹了一口气，只能默默扶住她，无言的安慰她，自己这个老公做的貌似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成功。 跟刘大夫约好了下次见面的时间，陆瑶才跟李果子出来，陆瑶的心情还是很低落，像是犯了错误的小女孩一样，不敢直视李果子。 “瑶妹，不要想太多，这又不是你的错，我也有错，每次你这么难受，我都没有发现，我这个相公做的也很失败！”李果子表情特别真诚，确实自己挺不称职的。 “果子，要不是我身体这样，咱们早就有孩子了，公公婆婆也不用每次替咱们俩着急！”陆瑶也很失落，都快哭了。 “咱们俩这是相互检讨吗，为咱们两年多的婚后生活做一个总结吗？”李果子勾了勾陆瑶的小鼻子，打算逗比一下，气氛貌似太沉重了。 “没事的，又不是怀不上，夫人，以后咱俩多多努力不就好了吗！当然我多多努力就好了！”李果子最后搂着陆瑶，亲了亲她的眼睛，不过李果子的做法太大胆超前了，以至于路上的人都用看猴子一样的眼神看着他俩，导致陆瑶小脸爆红，也顾不得上悲春伤秋了，直接带着李果子一路狂奔回了家。 第129章 两人一到家就看见脸色臭臭的鲁尚, 果不其然他是来跟李果子算账的。一见面鲁尚就挥退了下人，跟迫击炮一样，冲着李果子突突了一顿, “李岁昌，你能耐了！竟然敢干这种事，我真是小看你了！你名声还要不要了, 知不知道这种事传出去。。。” 噼里啪啦一顿, 骂的李果子都抬不起头来，无意中抬起头来就看到鲁尚一副老妈子嘴脸，李果子惊呆了，想不到鲁尚还有这副模样，人设完全崩塌了！！ 鲁尚不顾宿醉后的眩晕, 骂的欢得很, 自己一觉醒来, 本来没什么印象，要不管家来回报说昨晚上陆瑶处置了几个下人，估计自己就翻篇了。想到这鲁尚就生气, 要不是这次是在自己家喝的酒, 否则肯定捅大篓子。 “嘿嘿，大舅子, 那啥, 我知道错了，我发誓，我以后再也不喝醉, 浅尝辄止，浅尝辄止！！”李果子竖起右手三根手指做发誓状。 陆瑶也赶紧堆起小脸，上前帮着自家相公说好话，“三哥，果子他真的知道错了，我今天已经好好惩罚过他了！把他狠狠削了一顿！真的，真的！！”陆瑶为了增加可信度，还狠狠点了两下头。 鲁尚一副大舅子要教训妹夫的样子，终于也摆了一次大舅哥的派头，“瑶妹出去，男人的事你傻掺和什么呢！！” 等陆瑶真出去了，鲁尚反倒平静下来，看着李果子的眼神倒是真是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李岁昌啊，李岁昌，你的聪明没用对地方啊！！你说说要是把你这方面的聪明才智用到读书上，举人进士那还不是轻而易举！！” 对此，李果子只想说两个字，呵呵！！尼玛，开了挂作弊能跟自己的真实水平一样吗！？不过看鲁尚这痛心疾首的样子，还是有点小感动的，对自己是虚情还是假意自己还是能分得出来的。 “放心吧，大舅哥，我真的知道错了，要是说不沾酒是不可能的，但是以后我不会喝醉，更也不会说漏了嘴！”李果子的表情无比认真，自己也知道错了，这事确实自己冒失了，这事以后只能烂到肚子了，绝对不可以告诉第三个人，“而且，以后我再也不写了，知道我写这种话本子的只有米掌柜，那是我家的老人了，一家子都在我家做活呢，放心吧，他不会乱说的！” “真是这样就好了！”鲁尚没好气道，想了想又偷偷问道，“不过，你以后真不写了？不拿出去卖，写给我看也行啊？” “恩？什么？”李果子感觉自己的耳朵好像不好使了，怎么会听到这话，说好的大义凛然呢，说好的一派正气呢，画风有点翻转啊，“大舅哥，你再说一遍。。。” “算了，算了，没听到就算了！”鲁尚有点脸红，不过这小子写的春宫真不错，哎，可惜了，以后可是看不到啦。 李果子发出一阵“嗤嗤”笑，想起昨晚上的事了，“老靠这玩意解干渴有什么用啊！还不如娶个媳妇干柴烈火一下，啊，怎么样啊，大舅哥！”最后那句大舅哥说的无比意味深长。 没想到鲁尚听完没跟以前一样呵斥李果子，反倒一脸苦恼，“哎！岁昌，你说成亲真的就这么好吗？” “恩？”李果子顿住，今天各种翻转啊，“大舅哥，你这是怎么了，是生病了吗？”说着还上去摸鲁尚的额头，看他是不是发烧了。 “去去去，你才生病了呢！”鲁尚的脸色有点不自在，“我就是听父亲说别人也说，貌似娶个媳妇也挺不错的！” “你才知道啊！”李果子一听这话音，万年老光棍貌似有融化的痕迹啊，想起陆瑶的叮嘱，连忙说，“这娶了媳妇啊，好处可多呢，生气了有人哄，生病了有人照顾，想说心里话了还有人听着，最重要的是以后可以跟自己的左右手告别了！！哈哈！” 鲁尚扶额，这人的一本正经维持不到三秒，“跟你说正事呢，能不能认真点！” “我其实真好奇，为毛你就不想娶媳妇呢，可别说因为自己太美了，别人配不上这种操蛋的理由！”李果子是真好奇，你说这二十大几的人了没娶媳妇的整个京城找不出几个来。 鲁尚乜他一眼，眼神里的骄傲显而易见，“那些女人都是在觊觎我的美貌，怎么能配得上我！！” “噗！！”李果子一下就笑出来了，指着鲁尚的手指头一直哆嗦，这货怎么这么不要脸！！ “怎么？难道不是？”鲁尚翻了个白眼，“都是些只注重面皮的货色！” 这下李果子听明白了，鲁尚这人思想觉悟高，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不说样样拿手吧，那也是略知一二，可是在西北那地，民风彪悍，女性爽朗大方，但是读书的真是少数，就是大家闺秀里能找出一两个识字的也不多，跟别说能吟诗作赋的才女了，这不俞伯牙缺了自己的钟子期，鲁尚一直单到现在。 “哦，你早说啊，喜欢才女是吧，有真才实学的，内心善良的，那咱们来京城可是来对了！京城别的不说美女多才女多啊！”李果子一下就计上心头，大舅哥的人生大事又找落了了！！“京城四美你知道吗？” “恩？京城四美？”鲁尚这段时间光顾着烦恼齐廷玉那小贱人了，哪顾得上听八卦啊，再说了也对这个不感兴趣啊。 “啧啧，京城四美你都不知道！？来国子监这么多天，你简直白混了！”李果子摇头，国子监一群荷尔蒙过剩的男人最大的谈资就是这京城四美了，李果子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尤其认识郭子鸣这货之后，郭子鸣简直就是包打听啊，尤其爱听八卦爱穿八卦，京里的小道消息就没有他不知道的。 “告诉你啊，京城四美就是卫国公家的嫡出幺女程灵玉，王首辅家的长女王雪莹，英国公的长女纪文君还有就是和亲王的嫡出二姑娘朱明珠，以上四位，无一不是琴棋书画样样皆通的才女，当然除了程灵玉待字闺中以外，其他要不嫁人要不定亲了！”李果子拿眼一斜鲁尚，示意他，“上次咱们不是卫国公府了吗，你见到人了吗？有兴趣不？” “见个屁啊！上次的事你又不是不知道！而且谁知道是真是假，说不定名声都是自己吹出来的！”鲁尚没好气道。 李果子一看这样，顺势说道，“嘿嘿，过段时间国公爷跟国公夫人就回京了！放心，到时候哥们跟你好好打听一下，包你满意！！” 腊月底，大雪纷飞而至，国子监休了学，连着三天李果子跟陆瑶起大早跟在鲁尚后边到城门口等着。在李果子冻得要失去直觉的时候，护国公府的车队就在这大雪里抵达了京城。 护国公鲁琛交出兵权，全家回归京城，这件事让许多人大跌眼镜，也让不少有心人愿望落空。 不少流言都说，鲁琛身体不行了打不了仗了，要好好将养，要不就说国公夫人身体不行了，想要回京休养，也有说是老皇帝把他找回来的等等，不管外边的人怎么说，怎么想，又不管朝堂上怎么争鲁琛空出来的位子，争西北的兵权，护国公府倒是一派其乐融融。 虽说连着一个多月赶路，可是鲁琛的精神好得很，就像是卸下重担一样，年轻了不少，倒是看得李果子很惊奇。 吃了一顿便饭之后，李果子带着陆瑶回了自己的小家，一路上陆瑶说个不停，席间陆瑶还小酌了几杯，可惜不剩酒力，现在有点小醉，这不变成了话痨。 就李果子把她抱回房间的时候，陆瑶还在喋喋不休，“果子，我好高兴啊，姨母和姨夫也来京城了，你是不知道我有多想他们。。。” 看着陆瑶这小嘴吧个吧个的说个不停，也是件新鲜事，李果子一直不停的傻乐。 这次鲁琛他们回京，还带了不少李家跟陆家给李果子小两口的书信跟年货，特别是李家的家信，有厚厚一叠，李果子拆开的时候还从里边翻出几张银票来，不过银票是李妞子跟李长贵给的。 李果子读家信的时候陆瑶就在旁边听着，比起陆家是武将不善言辞，信里也就是问问过得可好，吃的可好，钱够不够花，外加一大叠银票，李家的信可是详细多了。 李山夫妇跟李大明李大白夫妇共写了一封信，李长富写了一封信，李长贵也写了一封，再就是李妞子竟然也有一封信。这四封信里事无巨细唠叨了一遍，还把近期家里发生的大事写了一遍，比如李长贵写了自己媳妇又怀孕了，自己的车队很挣钱，然后把欠的李果子的五百两还上，李妞子写了自己生活的很好，还生了个男宝宝，食肆生意也很好，挣了不少钱，自己老公在最近立了个小功，升了官，当了百户等等。 李果子读着就像是回到了商河县，亲身经历过一遍，想起年迈的爷爷奶奶，心疼自己的爹娘，父母在不远游，想到这，李果子不由红了眼眶。 陆瑶何尝不难受，马上要过年了，自己跟相公却要孤零零的远在千里之外自己过年，越想越难受，眼泪止不住的流。 两人抱着相互安慰一场之后，才打起精神来，收拾李陆两家送来的年货。陆家不亏是官家，送来的东西都是绫罗绸缎，燕窝药材，还有几块上好的皮子，两匹小马和两头野猪。 李果子看陆家的年礼的时候，眼冒金光啊，看陆瑶的时候就跟看个土豪一样，有钱任性啊！ 轮到李家的年礼就平民化很多了，有给李果子跟陆瑶做的几件冬衣袄子，可是张氏亲自做的，心意满满，有李长富精心准备的药材，也有李长贵从南边淘来的山货海货，这些可都是李果子的最爱，还有白氏亲手做的酸菜，还有一些土鸡鸭子之类的土特产。 东西太多，地方太小，也是个麻烦，更麻烦的是这两头小马，养它们也是个问题李果子跟陆瑶不由发了愁。 作者有话要说：　　这网速我也是给跪了！！！ 第130章 第二天, 李果子就亲自动手打算在院子里搭一个棚子，打算把小马养在那里。李果子带着几个下人上蹿下跳一番之后，搭了一个简易的马棚, 被陆瑶一票就否决了。 作为一个把马视作好朋友，从小到大的骑着马到处疯跑的爱马人士，陆瑶绝对不能容忍这两头小马驹住在这么简陋的地方。 “这两头小马驹可是我父亲亲自挑选的, 虽比不上汗血宝马, 但也是千里宝驹！”陆瑶瞪大眼睛，鼓着嘴，两手叉腰，大声喊道，“我绝不对不会让他们住在这！” 李果子租的这个房子院子着实不大, 这个棚子一搭起来已经显得院子更小了, 要是真建个像样的小屋子放马的话, 估计还要占一部分小花园，这样院子就更逼仄了，“那你想要怎么样？院子太小了, 要不把旁边的放杂物的那间耳房收拾出来, 放这两头小马？” “真的吗？那这些东西放在那里？”陆瑶皱眉，这栋宅子租的太失败了, 这么小, 连间客房也没有，这下好了库房也没有了。 “把我的书房，前后隔开, 前边做书房，后边做库房！”李果子稍微一想，就想出了这个折中的法子，实话说自己家的东西和人不是一般的多，两个人就有六个下人伺候了。 就在李果子琢磨着想要换个大房子住的时候，陆瑶在年货里挑挑拣拣一番，带着就去国公府赴宴了。 昨天来的匆忙国公府的大厨没有好好展示一下，所以今晚上的菜色格外丰富，天上飞的，水里游的，地上跑的，应有尽有，竟然还有几盘炒青菜，这可不容易，大冬天的除了萝卜土豆豆芽，这种绿叶子菜哪能见得到。 一晚上杯盏交错，李果子又被灌了不少，因着自己酒后不慎差点出过一次事，李果子最后只能装醉，可是装着装着就真睡着了，一路被陆瑶弄回家还没醒。 李果子一晚上好眠，第二天一起床就看到陆瑶愁容满面，“瑶妹，怎么了？是出什么事了？” “果子，咱们昨天从国公府回来，又带回了一堆东西，库房都放不下了！”陆瑶哭丧着脸，明明是去送年礼的，可是为毛带回来的东西比自己拿过去的还多。 李果子默，看来真要换地方住了，“瑶妹，今天天气不错，咱们干脆出门转转，买买年货，顺便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宅子，咱们干脆买下来，不租了，也不住这了！” “那这宅子怎么办？花了好多钱呢！”陆瑶鼓着嘴，瞪大眼睛看着李果子，控诉他的意思不言而喻。 “瑶妹，我错了，看看我租的这事什么房子，一点也不好，这次瑶妹说的算，你说咋样就咋样！”李果子一副媳妇说的算的模样，直把陆瑶逗笑，“这宅子就租出去，反正想租的多着呢！”李果子还真认识一个人想要租房子。 李果子在心里算了一笔账，这次来京城，李家众人明面上和私底下赞助自己两人有个两三千两，陆家赞助陆瑶的不清楚，不过应该也不少，本来自己两人的小金库就有个一两千两，再加上这次李长贵和李妞子给自己的八百两，这么多加起来，在京城买套像样的宅子应该差不多。 临近过年大街上的车马格外多，李果子跟陆瑶走了好一阵，才到李果子上次去的那家中人店，还是找的那个王经济。 “哟，这位小公子，好久不见啊！”王经济对李果子的影响深刻啊，无他，买东西的时候干净利落，这种客人才好打交道。 “恩，上次租的宅子太小了，这次打算买个大点的宅子，不拘于地方，关键是要大！”李果子重点强调了这一点，以后养马，院子小了活动不开啊，“最好是两进的宅子，院子要大！” “对了，最近有没有要卖的店铺，有的话也带我们瞧瞧！”陆瑶接着说道，自己天天在家特无聊，有个铺子打理说不定，还有趣些。 这下王经济脸上的笑容不能再真诚了，这可是大活啊，要是这两笔生意成了，自己可是少赚不了，“好来，您可真来对了，这不马上要过年了，很多外乡人都回家了，想要卖房子，典铺子的可多着呢！” 王经济当下就给李果子介绍了一栋宅子，“这栋宅子就在皇城北边，离得国子监有点远，但是完全符合您的要求，两进，独院，还带个小花园，关键是还是新修的宅子，要不带您去看看？” 这次买房子是以陆瑶为主，李果子只是提点意见，可是到了地头，李果子来回转了几圈都没提出什么建设性的意见来，不得不说王经济介绍的这宅子确实不错。 李果子冲着陆瑶一打眼色，示意她这宅子咋样？ 陆瑶挑眉，虽说自己还算满意，可是也不能一下就定了啊，货比三家嘛，“王经济还有其他的宅子吗，我再看看！” 王经济也明白，立马就说了两栋自己认为不错的，“还有一栋在西边，那可是达官贵人住的地方，是一位翰林的老编修辞官回乡，想要卖掉，房子周围清净，就是贵了点，再就是一栋在护城河边上，宅子绝对大，三进的宅子，带个大花园，就是位置偏了点，要不咱们去看看？” 两下看下来，陆瑶比较喜欢第二栋，宅子虽然旧了点，可是看得出原主人很是爱惜，而且里边的院子一看就是精心打理过的，很是符合陆瑶的审美，就是附近住的人家也都是知礼的人家，适合李果子读书。 “王经济这第二栋宅子多少钱？”陆瑶这么想着就自然问了出来。 李果子一看陆瑶问的是第二栋宅子，笑了，果然是自己喜欢的人，连喜好也一样，自己也很喜欢第二套宅子，很有家的感觉，特别是书房，虽然里边没有书了，可是一开门还是有一种墨香，自己真的很喜欢。 讨价还价的事，一向是李果子的强项，不用陆瑶出马，李果子自己就搞定了王经济，以一千五百两的价格买下了这套宅子。 最后王经济擦着冷汗带着李果子跟陆瑶去看铺子的时候，还直冒冷汗，这位小公子笑眯眯的怎么杀价这么狠，跟上次完全是判若两人啊。 “这位小夫人不知道是想要什么样的铺子，靠街的，还是位置偏僻一点，当然靠街的铺子可是抢手的很，也是贵得很！”王经济成了一单生意，心情不错，说的话也是比较靠谱。 “当然是靠街的了！”陆瑶瞪大双眼笑眯眯的说，显然刚才李果子的杀价本事娱乐了自己，自己相公果然棒棒哒，干什么都这么厉害！ “对啊，靠街好啊，要是做不成生意还能租出去！”李果子点头，这也算是开源了，自己要琢磨一下卖什么东西好。 就在李果子跟着王经济往前走的时候，看见大街上卖苹果的，上边都有字呢，看来，自己当时的发明已经传到了京城来了。 “这位小夫人，那可真是巧了，要不是过年还真没有靠街的铺子呢！”王经济一路上絮絮叨叨，说的那是天花乱坠，“这间铺子就在西大街，离得您刚才买的宅子还不远，正好也方便打理，以前是间糕点铺子，铺子不算小，也就一间屋那么大，掌柜是南边的，这不老家老了人，一家子回家奔丧了，才把铺子转让！” 这下午一连看了几间铺子，陆瑶都是不满意，不是太小就是位置不好，再就是价钱太贵，说实话，最后看的那间铺子，李果子真是相中了，差不多有六十多平，后边还带一个小院子，就是位置有点偏远，不在主街上，可是就是这样还要八百两。 要知道八百两可是能在京城平民居住区买上一栋三进的大宅子了，李果子果断不接受，跟王经济扯皮了好久，都降不下价来，王经济咬死了不松口，一文钱也不能少，最后两人只能拿着那栋宅子的地契回了家。 晚上，陆瑶在床上一阵翻腾，搂着李果子撒娇，“相公~~相公~~” 李果子眼皮都不抬，就知道她想要说什么，“那间铺子太贵了，不行，你想也不要想，八百两再加上今天的一千五百两，能占咱们所有钱数的一半了！花这么多钱，你想没想过，咱们明年怎么办？” “嗯~~”陆瑶嘟嘴，不乐意，“我还有别的钱呢！我的压箱底银子都还没动呢！” 李果子听这话抬起头来瞥了一眼陆瑶，钱都放在这货这里是不是有点不靠谱啊！！这娘们有点败家啊！ “怎么，你这么看我干啥？我这不是想挣钱零花钱嘛！咱俩也不能老靠家里接济啊！”陆瑶搂着李果子的胳膊就像跟麻花一样扭来扭曲，跟吃不到糖的小孩一样，跟李果子闹腾。 “那你说你想要开个什么铺子？”李果子继续瞥她，自己也是有底线的，开个铺子玩玩可以，不过也不能太过分，八百两太贵了！！ “恩。。。恩。。。”陆瑶词穷，自己还真没想好要开什么铺子，以前家里的铺子都是大嫂在打理，自己也就偶尔看个账本啊之类的，想到这，陆瑶不禁有点后悔，为毛自己当时没有跟着大嫂好好学学。 就知道，李果子无言，这货都二十多岁了，还像个小孩子一样，就在李果子想跟陆瑶深入谈谈的时候，陆瑶一赌气扔下一句，“我绝对能想到做什么生意的，哼，不要小看我！”就匆匆跑了。 第131章 第二天天还不亮陆瑶就起来折腾了, 让黄莺跟白鹭她们去收拾打扫新房子，然后把库房和那两头小马搬到新宅子里。 李果子摇摇头，任由她折腾, 去了国公府，可别说国公府这几天是京城的大热门，虽然鲁琛把兵权交了出去, 可是一连几天都被老皇帝招进宫也不是虚的, 这一切全都昭示着护国公还是皇帝的心腹。 国公府的大门都快被送礼求见的人踩平了，鲁琛为了避嫌，不卷入帝位之争，只好放话说国公夫人身体不适，闭门谢客, 要不是李果子是国公府的女婿, 估计也被拦来门外了。 李果子一路走来, 确实整个府里充斥着一股肃穆的氛围，貌似真应了身体不适的传闻。 李果子这次来是来找鲁直的，国公府一家离开延州府, 两家合作的治墨作坊失了庇护, 也不知道未来何去何从。 李果子来的正是赶巧了，鲁直在院子里呢, 见到李果子还挺高兴的, “妹夫，你来啦！” “恩！”李果子点头，看着有点活跃的过分的鲁直, 有点摸不着头脑，“二舅哥！今天不忙哈！” “不忙，不忙。”鲁直为了配合鲁琛的谎话，要留在家侍疾，不能出去挣钱，这对鲁直来说无疑是中煎熬，“妹夫今天来什么事啊？” “啊，我是来问咱们的作坊的，你们从延州府走了，那咱们的作坊以后怎么办？”李果子也没跟鲁直客气，直奔主题。 鲁直一撇嘴，就知道这小子不会无缘无故来看自己，“作坊还是留给鲁荣打理，放心，不会有事的，虽然护国公府从西北撤走了，可是作坊还是在国公府的名下，除非有人不长眼，否则我就让他们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李果子听到这话一颗心才放下来，本来还以为护国公府撤出西北，放弃了经营多年的地盘，作坊多多少少的会受影响，没成想会是这种结果。 鲁直笑了笑，拍着李果子的肩膀，“你这小子还是太嫩啊，虽说我们一家回了京城，兵权也交上去了，可是父亲在军中威望不减，大皇子跟二皇子要想挣皇位还是要争取父亲的，所以他们现在怎么也不敢轻举妄动！” 李果子张开嘴巴，这段时间国子监暗潮涌动自己不是没有发觉，可是最大的注意力全部都在齐廷玉那个小贱人身上了，现在才知道京城的局势，那护国公府上缴兵权，也是为了自保噢，李果子皱眉，原来皇位之争已经这么激烈了哦！ 回到家之后，李果子就看到众人热火朝天的搬东西，特别是陆瑶特有干劲，头上都出汗了，当天晚上，陆瑶还躺在床上嘀嘀咕咕，就是李果子问她，她都一脸神秘的表情对李果子保密。 李果子摇头，就陆瑶那脑容量能有什么好隐瞒的，不就是女人那点破事，反倒是自己真的打算在京城开一家店，开源节流啊，就靠陆瑶这什么都要最好的生活方式，吃老本可是吃不了多久，再说了这可不是自己的风格。 京城什么都有卖的，布匹衣服首饰玉器摆件吃食通通都有，连自己一些没看过的都有卖，哎，李果子愁啊，不弄点新鲜花样怎么能挣钱呢！ 腊月二十八，离过年只有两天了，李家宅子里的东西都搬的差不多了，陆瑶跟李果子商量过年之后挑个好日子正式搬家。 这天李果子闲得无聊，拉着还在冥思苦想的陆瑶上街采买年货，毕竟是两人第一次单独过年，是要好好准备一番。 陆瑶特别兴奋，女孩子无论性格怎么样，对逛街这事都是没有抵抗力的，跟黄莺跟白鹭没少叽叽喳喳列了一长条要买的东西。 不知怎么的，李果子看到陆瑶这样感觉一阵蛋疼，不禁捂紧了自己的荷包，太败家了！！果然，陆瑶看店就近，喜欢就买，一点预算也没有，最后连采买单子都不顾了，买了一大堆有的没的，家具首饰，糕点蜜饯，衣服摆件，看的李果子目瞪口店，阻拦都阻拦不住，不禁无比后悔，他妈的这是跟钱有仇吗！？ 李果子貌似第一次发现陆瑶有花钱狂的癖好，“瑶妹，你。。。你知道你今天买了多少东西吗？”李果子气的话都说不顺溜了。 “知道啊，我这是买了咱们以后宅子要用的东西，就这些还不够呢！”陆瑶今天特兴奋，自己早就梦想以后怎么布置自己的新家，以前延州府的时候没办法，现在终于实现了！ 李果子默，这些还不够！？就今天这些都花了上千两了，李果子长叹一口气，养个败家娘们心好累啊！！ 打击接踵而来，第二天陆瑶又带着李果子出发了，一路上买买买的节奏，看的李果子压力山大，不过有了李果子的提点，陆瑶还是买全了年货，鸡鸭鱼肉，各类干果，糖果糕点，鞭炮烟火，为了有个家里添人添口的好兆头，还买了不少杯杯碗碗。 夜里，李果子完全没有过年的欢喜劲，反倒是愁眉苦脸的，今天陆瑶又消费了上千两，就这几天陆瑶已经花了家里一大半的钱了，看这样估计过年之后还停不下来，再想想过年之后的生活，李果子更是压力山大，难不成明年要喝西北风嘛！！ 就在李果子想着怎么开铺子的时候，大年三十悄悄到来了，一夜未睡好的李果子眼底黑青，不过他还是带着陆瑶踏上了写对联的路程。 每年李家的对联都是李果子亲手写的，可是今年确是李果子带着陆瑶给自己的小家单独写，想到这李果子不禁有点黯然，貌似大过年的李果子的心情也比较不一样。 陆瑶心情也是不好，虽然嫁人两年了，可是自己还是不太习惯不在陆家过年，更何况今年离着陆家还这么远。 就在两人比较黯然的时候，鲁尚来了，自从护国公府搬回京城，他就没有出来过，一直窝在府里也不知道天天干什么。 “哟，稀客啊！三舅哥！”自打鲁家一家回京之后，李果子的称呼都变了。 “今天不见怎么语气都变了？”鲁尚在李家的宅子里左看右看一番，发现变化还挺大的，“收拾了一下，看起来不太一样了哦！” “那是，你要是再晚几天来，说不定就看不到我们啦！”陆瑶一笑，拿出了不少吃的出来招呼鲁尚。 “恩？怎么讲？”鲁尚微微一顿，疑问的看着她。 “我们要搬家啦，我们前几天新买了一套宅子，在皇城西边，两进的宅子，以前是个翰林老编修的宅子！”陆瑶得意洋洋的把那天的事说了一遍，最后委屈地说，“就是那个铺子果子说太贵了，不让我买！” 鲁尚听完瞥了一眼李果子，不过没有接陆瑶的话，“怪不得这几天都看不到你，原来是忙着这事呢，母亲 “姨母想我啦！”陆瑶听这话，略微有点不好意思，“我这几天忙着装饰宅子呢，你一直都知道啊，我一直梦想着亲手装饰我的宅子啊！” “废话少说，我这次来是想让你俩去国公府过年的！大过年的就你俩孤零零的在这里，父亲跟母亲商量的一下，就想让你们一起聚到国公府热闹热闹！”鲁尚点了点头，就直接挑明来意。 “啊？”陆瑶瞪眼，怎么也没想到表哥来是为了这事，不由看了李果子一眼，虽然自己有点心动，不过这事自己说的不算啊。 李果子看了陆瑶一眼，还是摇头拒绝了，过年怎么能在别人家过啊，自己又不是没有家，虽然小了点，人少了点，可是好歹也是个家啊！ 虽然李果子拒绝了鲁尚的提议，陆瑶有一小点的不高兴，可是这毕竟是自己跟李果子第一次在外边单独过节，还是很兴奋的。 为了应景，李果子还亲自下厨做了几道小菜，尤其那道酸菜鱼极大的俘获了陆瑶的心，一晚上不停地赞赏李果子的厨艺，就在放烟花的时候，陆瑶都还拉着李果子的衣角，不断的唠叨着让李果子多下几次厨。 晚上照例是守夜，李果子表示毫无压力，倒是陆瑶一直不停地打哈欠，看样子这几天累坏了，李果子有点不忍心，虽说这几天花钱如流水，可是花钱也是项体力活啊！ “瑶妹，你要不先回去睡觉吧！”李果子摸着陆瑶的小脑袋，要赶她回去。 “不用，不用，我还不困！”陆瑶强撑着不让自己睡觉，这毕竟是自己跟李果子第一次在外地单独过年，怎么着也要把夜守完，完完整整的过个好年。 “你这几天辛苦了，快去去歇息吧，不用守夜也可以，别忘了明天还要出去拜年呢！”李果子看着陆瑶上眼皮跟下眼皮打架打得正欢，直接拉着她的手送她回房。 一站起来，陆瑶立马清醒了，连连摇头，“我要是去睡了，那不就只剩你了，不行，不行！要不咱们玩点什么吧，干坐着就太容易就睡着了！” 李果子挑眉，从书房里翻出一盒扑克牌，打算再拉一个人玩斗地主，“斗地主会玩吧？三个人就行！” “恩？斗地主？”陆瑶听到这名字就笑了，“怎么斗？” “就是三个人玩，一个是地主，自己一边，其他两个是贫民，两人一边。。。”李果子罗里吧嗦一番才把规则给陆瑶黄莺和白鹭她们讲明。 陆瑶听完之后就笑了，“果子，你怎么会这种玩法，我们只会玩出对牌和八一，不过你这种玩法挺有意思的！” 是嘛，李果子暗喜，“我会玩的可多着呢，双扣、百分、保皇，还有很多玩法呢！那你们三玩吧，等这个学会了，我再教你别的！”李果子当然不会跟他们一起玩，没办法自己这种高级水平跟陆瑶这种初级的玩，那就是完全碾压啊，一点成就感都没有。 就这样在陆瑶三人一晚上的呼和之后，大年三十的晚上悄悄溜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是不是女主太败家了点啊。。。。 第132章 正月初一拜大年, 李果子让陆瑶在家里休息，就出门拜访亲朋好友了。 李果子在京两个多月，其实没有几个好朋友, 鉴于他跟齐廷玉的过节，国子监看好戏的居多，帮忙的没几个, 所以除了鲁尚就之后就只有郭子鸣这个混不吝的跟李果子还玩的不错。 说起来, 郭子鸣这人确实很有意思，他爹郭台鹤是大历的大理寺卿，是有名的能臣廉吏，德才兼备，出了名的刚正不阿公平公正, 谁的面子都不给, 一意执法, 就连老皇帝出错的时候都会弹劾，李果子一直认为这人待在大理寺卿亏了，应该到御史台啊, 那才是他大展宏图的时候啊！ 可是郭子鸣这货完全跟他爹不一样, 典型的难缠外加滑头，跟谁也能说上话, 跟谁也能合得来, 还是出了名的包打听，京里的小道消息就没有他不知道的，也不知道随了谁。 郭台鹤可是正三品, 又是出了名的保皇党，两边谁也不靠，有眼的人都能看出老皇帝很是欣赏信任他，所以两党都可劲的冲着郭家使劲，拉拢郭家，过年这种大日子更是不能放弃，自然来郭家拜年的人都快把门槛踩烂了。 李果子来郭家的时候，看到了不少国子监的同窗，还看到了不少活在传说里的人物，比如说魏大将军，王首辅的大儿子王奕之最年轻的状元郎，成国公的大儿子曹勇章京郊大营的副统领，李果子不由暗叹，郭台鹤才是真正的人生赢家啊！ 李果子见到郭子鸣的时候，他正被一干人围着呢，看这样，李果子只是粗粗打了个招呼，就出来了，自己一个小人物就往后站吧！ 李果子一出门就继续往皇城内围走，皇城分为内城和外城，内城是皇帝老儿住的地方，外城才是一般人住的地方，而护国公府就在内城旁边的那条朱雀街上，离得内城近的很，护国公府又大得很，独占一条街呢！ 果不其然，李果子就看到护国公府的大门那人来人往的，人群流量比郭家还多，李果子摇头，啧啧，这就是权势的力量啊！ 李果子见了鲁琛之后，简单说了几句话，就直接去了后院，倒是得到了国公夫人的一番慈爱的关怀，她仔仔细细的问了一番两人的新居，有细细问了两人的饮食起居，还热情的表示有什么困难不要客气尽管说，弄得李果子颇为不好意思。 从护国公府回来之后，李果子就跟陆瑶腻在家里睡了一天，玩够了亲亲我我闪瞎单身狗的行为之后，李果子才跟陆瑶说起开铺子的事。 李果子左思右想，还是开个吃食的铺子比较靠谱，投资小利润高，而且李果子还是知道不少新鲜吃食的方子的，西北这地方别的可能都少，但是牛乳羊乳是少不了的，李家有钱之后，李果子没少变着法子给自己找吃的，其实李果子还想找巧克力来着，可是派人去南边打听了好久，还是找不到，就这样每次李长贵南下，还是没少嘱咐他给自己找那种黑黑的甜甜的东西。 “瑶妹，铺子的事，我觉得咱们还是开个做吃食的铺子吧！”李果子搂着陆瑶躺到被窝里，别提有多么幸福了。 “吃食的铺子！？”陆瑶抬头看他，不高兴的嘟嘴道，“不是说让我做主吗？” “恩？那你说你想要开个什么铺子？”李果子冲她抬了抬下吧，倒是想看看她能说出什么好主意来。 陆瑶从李果子怀里直起身子，仰着头看着李果子，小脸上露出得意的神情，“我这几天一直跟黄莺和陆瑶商量呢，要卖一些咱们延州府的特产，绝对好卖！” “额，特产？”李果子脑袋里的第一反应竟然是酸菜，汗！！ “对啊！咱们延州最不缺的就是山羊，肉质鲜美，没有膻味，肯定好卖！”陆瑶抬起小脸，脸上一副快来夸奖我的表情。 “你的意思是卖羊肉汤！？羊肉泡馍？”李果子低头一思量，这个主意也算是不错，羊毛，羊皮也是好东西，一举三才哎！ “是！我知道一家羊肉汤做的很是地道，到时候让我爹把他从延州府请过来，你说怎么样？”陆瑶笑得分外得意，像是做了什么了不起的大事一样。 “把人请来？这么千里迢迢的，不太好吧？”李果子看着财大气粗的陆瑶略有些无言，让人家背井离乡的来京城这么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 “恩？是吗？”陆瑶皱眉，接着李果子就用了一刻钟的功夫给她讲解了一番，陆瑶本来还得意的小脸顿时萎靡下来了，“那缺了那人，咱们的羊肉馆怎么办啊！？” “这样吧，咱们那羊乳牛乳的吃法还多着呢！你忘了那年夏天咱们倒腾出来的双皮奶和奶油蛋糕吧，就卖这两种呗，简单方便，比倒腾什么羊肉汤方便多了，也干净多了！”李果子低头亲了亲陆瑶的额头，提议道，“你不是说想要学厨艺吗，说不定你还能想出别的吃食呢！你说好不好啊，瑶妹~~” 其实就这两种吃食，李果子还冥思苦想了半天，跟陆瑶来来回回试验了老半天呢，一经问世，还受到了李家众人和陆家鲁家及大的欢迎呢！ “是噢！”陆瑶一拍手，欢呼的扑到李果子怀里，高兴道，“你不说我都忘了，甜甜的软软的，肯定女人喜欢！还有还有，我还打问到了大月那边奶酪的做法，嘻嘻，一块做出来卖卖！” 李果子看到陆瑶那一副很兴奋的样子，不禁也松了一口气，就陆瑶这三天两头出来消费的样子，非得有点东西绑住她才行，否则这点老底非得给掏空了，甚至把自己的压箱底银子也得花光了不可！你说结婚两年半了，怎么才发现陆瑶有购物狂的癖好呢！ 第二天，女子按照风俗要回娘家，陆瑶的娘家在延州府，太远了，只能回半个娘家的国公府了。 一大早，陆瑶跟李果子坐着新买的马车去了护国公府，国公府的两个儿媳妇都是出自西北大户人家，自然也回不了娘家，国公府也没有女儿，这天自然也没有客人回来，小两口的到来倒是正应景。 一进门李果子跟陆瑶就一人受到一个大红包，两人每年来拜年都会受到压岁钱，李果子也没有多想就高高兴兴的收下了，说了几句话就去了前院，跟鲁家的男人们待着了。 李果子跟鲁直鲁尚比较熟悉，倒是跟鲁方这个嫡长子护国公府的世子交往不太多，只知道这也是个爽朗大气的男子汉，跟鲁琛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的，不过估计这位世子爷回京之后不太顺利，戾气比较重，一直板着个脸，看的李果子有点心惊胆颤。 不过李果子也从鲁琛那里了解到不少京中局势，鲁琛自从交出兵权之后，倒是从老皇帝那得到了不少信任，两人的关系缓和了不少，虽然经常被招进宫里，可是老皇帝也是只回忆些从前往事，或者听一些西北的事情，涉及到朝中大事倒是很少提起。 现如今大皇子跟二皇子斗得正是如火如荼，把着广东那边的通商口岸不放，这可是块大蛋糕，占了大历钱袋子的一大半，两边人马都想受到自己口袋里。李果子品着老皇帝现在坐视不理，说不定憋着大招呢，现在按兵不动，两不沾手是上上之选，所以言语中也带出了点意思，这倒是让鲁琛看李果子的眼神越发欣赏了。 等李果子跟陆瑶从国公府回来，打开红包一看，两人的红包里竟然各有一千两银票，李果子表示目瞪口呆，惊奇不已，出手太大方了吧，以前也就是给个五十一百的，现如今翻了几番呢，难不成来了京城之后手笔也大了！？ 陆瑶同样也兴奋不已，抱着银票不撒手，“这可是我的压岁钱，我自己做主哈，我要去买个铺子，好铺子，你这次可不能拦我！” 李果子这才明白，一定是那天陆瑶说的那句话鲁尚听在心里了，回去把这话告诉了国公夫人跟国公爷，所以今天这红包是在变相的补贴自己这小两口的。 哎，李果子暗叹，自己这辈子估计都还不完国公府的情了！看看这人情债简直按堆来计算啊！ 年初六一开市，陆瑶就拉着李果子直奔王经济那处，买铺子，不过不是那处最大的铺子了，陆瑶要从新选一个位置绝佳的铺子，一展自己的宏图伟业。 不过李果子还是想要第一次看的那间离新居比较近的小铺子，不过看陆瑶这样自己的话她也听不进去，不过算了，就让她买自己喜欢的吧！ 也不知是不是新年新气象，还是陆瑶的运气爆棚，竟然真选了个位置不错，在西大街的主街上，离得以后住的地方还挺近的，而且大小也不错，大约有两间屋大小的铺子，正好一间当厨房，一间用来当展厅，就是价钱贵了点，一千两，正好是陆瑶压岁钱的全部，但是陆瑶也是爽快的付钱了，连一丝的犹豫也没有，看的李果子又是眼皮直跳，这财大气粗的样子真是蛋疼啊！！媳妇当家了还不知柴米油盐贵怎么办啊，在线问，很急！！ 作者有话要说：　　也不知道一千两买个铺子，是不是物价有点高啊。。。。 第133章 自从店铺买下之后, 陆瑶一心扑在上边，整天带着黄莺和白鹭准备开店用到的东西，要不就是窝在灶房里可劲的倒腾, 为这李果子还找人专门买下了一头产奶的牛和一头处于哺乳期的羊，雇了个会取奶的人专门负责取奶。 陆瑶看着取奶新鲜，还想亲自上手, 吓了李果子一跳, 我的乖乖，这玩意可不是谁都会的，万一不慎被踢上一下，可不是闹着玩的。 “没事，不就是取个奶吗, 以前我跟着爹在草原上的时候, 连马都给接生过呢！”陆瑶一甩手不在乎, 就搓搓手弄得暖和一些上手，确实是李果子小看陆瑶，虽说打理家事她不在行, 可是对其他事情还是挺懂的。 不过李果子看着最近上蹿下跳格外活跃的陆瑶, 不禁有些委屈，自己受冷落了！！连造小人都不是那么积极啦！！想到这李果子就想哭, 貌似自来京城之后, 陆瑶就完全放飞自我了。。。 正月十八是个好日子，也是李果子跟陆瑶的乔迁之喜，一大早的小两口就把剩下的为数不多的东西收拾收拾打包带走了, 鲁琛夫妇不放心还特意赶来帮着看看宅子。 到了吉时，一大挂鞭炮一放，李果子并着陆瑶引着鲁琛夫妇和鲁尚就进了大门，这宅子买的确实不亏，地段可以，周围都是翰林院里的学士，还有几位是李果子的先生呢，院子是两进的，雕花游廊，还有一个不大不小的花园，可以说李果子一个小秀才能买到这种宅子也是走了狗屎运！ 鲁琛夫妇看的很满意，尤其是国公夫人李氏没少点头，“这才像个样子嘛！” 这宅子陆瑶之前买了不少东西，倒是真把自己住的那间和书房厅堂外加两间客房收拾的像个样子，处处流漏出女主人的气息，看的挺温馨可人的，这一点尤其得李氏的欢喜。 “屋子收拾的不错，看得出很用心！”李氏越看陆瑶越欢喜，自己怎么就没生出这么个惹人疼的小姑娘呢，偏偏生了三个磨人精，尤其是那个最小的！ 李氏转了半天，最后还是从国公府的库房里挪了不少东西过来帮着装饰屋子，又派了两个会侍弄花草的匠人和一个专门打理马棚的下人过来。 当天晚上暖房，李果子又派人去请了鲁方鲁直夫妻过来，算是家宴了，没有外人的情况下，李果子又拿出了自己的独门厨艺，烧了几个硬菜，葱爆海参、糖醋虾仁、麻辣鱼，又是惊得众人的眼球都要掉下来了，特别是女眷那一边都瞪大眼睛看着陆瑶，貌似男女位置上颠倒了哈！！ 出了正月，李记食铺开业了，为了店铺的名字，李果子跟陆瑶还有一番争执，陆瑶就要起一个风雅好听的名字，天天趴在书上翻名字，起了满满一页纸，像什么满香居啊，芙蓉糕啊，寻香来啊，李果子对此只想say no！！ 名字弄得那么风骚，干嘛！？起个大众化的名字就好了，李记食铺就挺好的，说不定以后还卖别的呢！当然最后李果子没有赢得了陆瑶的胡搅蛮缠，定了满香居。 铺子开业，自然少不了李果子宴请亲朋好友，李果子为了起到宣传的作用，倒是把国子监不少人都请了，不管熟不熟，反正混个脸熟，说不定自己家小店就这么火了呢！ 满香居只有三种糕点，双皮奶，奶油蛋糕和奶酪，第三种不稀奇，京里不少糕点铺子都会做，倒是双皮奶和奶油蛋糕倒是够稀奇，为了增加宣传效果，李果子还给每个来参加宴席的人准备了一份带回家，倒是真起到了不错的效果，三天之内倒是来定购的人真不少，陆瑶算是小赚了一笔。 晚上陆瑶坐在床上在李果子面前数钱，一副财迷的小样子，可爱的不得了，看的李果子一阵心痒痒。 “果子，咱们三天挣了这么多！”陆瑶拿着一把碎银子，笑得特灿烂，对着李果子不停地显摆，“有五十多两呢！” 对此李果子只想呵呵，这位小妞，这比起你花的来九牛一毛！！ “五十两啊！”陆瑶高兴地不得了，这可是自己第一次挣钱，太有成就感了！！ 李果子掐指一算，陆瑶吃中药已经有两个多月了，这次去看大夫，自己正好在国子监读书，没有陪着一起，也不知道那老大夫咋说的，“今天那老大夫咋说的，你身体调理的咋样了？” 陆瑶还沉浸在自己的发财梦里，听到这话，才清醒了点，“恩，说我身体好了很多了，还有，还有就是我的葵水来的也挺准时的了！”说完这句话陆瑶脸色微红。 “恩哼，媳妇，你不觉得你最近忘了什么事吗？”李果子半倚在床头上，上下打量着陆瑶，恩，确实脸色红润，可是打量着打量着眼神就有点变了，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有些粉红暧昧。 陆瑶被李果子直勾勾的眼神看的有点手足无措，“忘了，忘了什么？” “忘了。。。”李果子一下把陆瑶拉到怀里，拿手摩挲了一下陆瑶的嘴唇，不由心里暗叹，气氛真是太妙了，“忘了我这个夫君啊！你不觉得你最近太关心店铺里的事了嘛~~” 陆瑶哪见过这个样子的李果子，顿时心慌意乱起来，脸色更是不争气的爆红，只能弱弱道，“是嘛，我。。。” 一夜风光旖旎之后，陆瑶倒是真转变不少，每天把李果子打理好，把家事处理好之后，才把心思放到铺子上。 就在陆瑶风风火火的开铺子的时候，护国公府的百花宴的帖子低调的在京里散播开来。自从护国公府回京之后行事就一直低调，为了不卷入皇室纷争之中，鲁琛也是煞费苦心啊，不过再低调也不能在京城里不出现啊，李氏也不能老病着啊！ 这可是护国公府打入京城的第一炮，不管低不低调，也不能坠了国公府的名头，这次百花宴自然要往好里办。 这次百花宴护国公府只邀请了跟自家交好的人家，就这三分之一的京城权贵人家都受到了邀请，陆瑶作为护国公府的姻亲，算是鲁琛跟李氏的半个女儿自然也是要露面的。 李果子跟陆瑶也算是半个主人家，天还不亮就赶到国公府候着，等待任务呢。不出意外，国公府地广人稀，客人更是主人的几倍之多，光凭鲁家那几个人怎么能招待的过来，特别是女客方面，更是缺人手，陆瑶当仁不让的顶了上来。 宴席上陆瑶一直跟着李氏身边，也算是正式在京城的贵妇圈里亮相了，不过陆瑶的段数明显不够看，比不上李氏婆媳三人的八面玲珑，更是没有再做众人的七窍玲珑心，所以只能微笑微笑还是微笑，尽力少说话，以免出错误。 倒是李果子进行的比较顺利，护国公府交好的人家武将居多，所以鲁方和鲁直就负责这些人，而剩下的那些懂几句酸诗拽几句酸文的就由鲁尚和李果子负责。 本来男人参加这种宴席，无非就是相互吹捧，要不就是吟诗作赋显摆一番，再就是弹琴作画比试一番，特别是今天是赏花宴，所以就以花为题材比试一番，吟诗作赋李果子不拿手，可架不住身旁有个鲁尚啊，无论是吟诗还是作画，那都是样样拔得头筹，所以李果子只要在旁边大力的赞赏就好，更何况，李果子虽然这些不拿手，可挡不住自己眼光好，会说话，就是只夸好的地方，不好的地方略过不提，这样下来倒是相处的一派和乐。 晚上两人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中，陆瑶就一脸菜色，本来李果子还以为她是今天累着了，让她赶紧去休息，可没成想，第二天陆瑶还是恹恹的，不知怎么的李果子第一反应是陆瑶怀孕了。。。汗！！ “瑶妹，你这是身体不舒服吗？”李果子略带几分小心翼翼，不是自己想的那样吧！？ “没。。。”陆瑶回答的手气无力的。 “那是昨晚上没休息好？”李果子垂首轻声问道。 “不是。。。”陆瑶还是老样子，明显就是心里有事情。 李果子看陆瑶的样子，自然就联想到昨天的宴席上了，只能试探问道，“是不是昨天有人惹到你了？” 陆瑶这下不说话了，一脸郁闷，整个人散发一股被欺负了好委屈的气息，看的李果子有些心疼，老婆被欺负了，老子也很不爽！ 李果子搂着陆瑶的肩膀，轻声问她，“昨天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谁惹我们家的小瑶瑶生气啦？” “果子，你说我是不是真的很没用？”陆瑶撅着小嘴，委屈的眼里直冒泪花，“连人情往事都不懂，话也说不上，站在那里就跟个柱子一样。。。。。。” 李果子默，这孩子是受打击了，人比人气死人啊，所以还是不要比比较好！“瑶妹，说什么傻话呢！不要管他们，咱们初来乍到，要说什么也懂，什么也会的话，那还不成了精怪了！” “才不是呢，以前在延州府的时候姨夫也开过宴会，是我笨死了，连这么点小事都学不会！”陆瑶昨天大受打击，尤其是听到了其中几位女眷的悄悄话之后，简直开始否定自我了。 李果子心里叹息一声，那是因为在延州府国公府就是土霸王，大家都只能捧着你啊，在京城跟护国公府平起平坐的，甚至比它还有权势的也不在少数呢！ “我的瑶妹这么聪明，可不许这么说自己！”李果子现在对待陆瑶就像是对一个小朋友一样，生怕一不小心伤害她那颗玻璃心，惹得她哭出来，“以前啊，那是你没把这种事放在心上，是不是老想着怎么跟鲁尚出去玩了？” 陆瑶停顿了一会，才点着小脑袋承认，“是啊，那时候经常出去跑马，打猎，哪有这些闲工夫赏花听戏的啊！果子，你说我当时是不是应该多跟着姨母学学啊，现在也不至于给国公府给姨母姨夫丢脸！” “现在学也不完啊，人啊就要在合适的年龄干合适的事，小的时候自然要多玩玩，大了之后才学大人应该干的事情呢！”李果子摸着陆瑶的狗头，像是大哥哥一样开导她，陆瑶倒是真听进去了不少。 最后陆瑶两眼微红，一副受气包的样子，倒是真让李果子好好心疼了一番。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的流量的不行啊，告诉我是不是我写歪了。。。。 撒花，跪求评论！！！卖萌打滚求评论啦啦啦。。。。 第134章 连续几天陆瑶的心绪都不高, 不止黄莺跟白鹭看的担心，连李果子都头疼不已，活的一直风风火火爽朗大方的陆瑶进入了人生的低谷忧郁期, 连最近的新宠满月居都引不起她的兴致了。 每当心情不好的时候，李果子就会吃甜食，特别是蜜饯糕点之类的, 李果子为了讨陆瑶的欢心做了不少水果蛋糕, 还从京城老字号的店里买了不少点心糕点，可是陆瑶对这些也只是反应平平。 不得已李果子直接祭出杀招，购物可以让女性感到心情愉悦，特别是买衣服买首饰，李果子直接豁出去了, 带着陆瑶沿着西大街的店铺逛了个边, 可是陆瑶愣是走三步晃两步, 弄得李果子只好提前打道回府了。 甜食和逛街都打动不了陆瑶，李果子又拿了满月居近几天的营业额出来在陆瑶眼皮子底下来回的晃荡，浮夸的动作和夸张的语气都没有陆瑶半点的兴致, 更别说让她爆发出热情的事业心了！ 就在李果子也焦头烂额郁闷不已的时候, 看到了院子里那两头小马，四五个月过去了两头小马已经长大了不少岁倒是可以载个小孩了。 对啊, 可以带陆瑶去跑马啊, 她不是最喜欢这个的嘛！京郊附近有几个马场，李果子倒是知道，还跟着同窗去过呢！ 四月底, 春回大地，微风阵阵，京郊的田野上，麦苗青青，一望无际，仿佛绿色的波浪，这样的好天气里，李果子带着陆瑶去跑马。 李果子从鲁尚那里借了两匹油光黑亮英俊不凡的宝驹，带着自家的两匹小马，一行人就出发了，陆瑶低沉的心情总算是有了起伏。 一路上陆瑶挂着淡淡的笑意，看的李果子不禁老泪纵横，老子容易嘛，废了这么大的劲，总算看见媳妇露出了点笑模样！ 轮马术李果子是拍马也赶不上陆瑶的，所以李果子只在旁边看着陆瑶英姿飒爽的身姿，看着她老练的御马姿态，李果子心里也痒痒的，觉得这么多骑马的人里，就属自家的瑶瑶最有范，最厉害！ 陆瑶一路飞驰，在马场里跑的飞快，像是要把这几天的郁闷愤怒不快全都发泄出来，看的本来还蛮放松的李果子紧张不已，这危险系数也太高了！！ 李果子咽了咽口水，看着同样焦急不已的黄莺和白鹭，悄悄问道，“瑶妹这样没事吧？人这么多撞了怎么办？” 黄莺跟白鹭悄悄对视一番，虽然夫人她骑术不错，是老爷亲手交的，可是马场人不少，万一要说碰了，那。。。 就在三人急的上蹿下跳四处找人帮忙的时候，陆瑶反倒放慢了马速，一路小跑起来，李果子提着的心才放下来，也驾着马奔到路遥身边，“瑶妹，你刚才跑那么快，都吓死我了！” “我没事！”刚才跑了那么一趟子，陆瑶心情好了不少，擦擦脑门上汗，看着李果子担忧的神情，不禁心情更是大好，别人说的话算个屁，自己高兴，家人高兴才重要，老娘自己不高兴那不是中了那些人的下怀！！ 李果子看着陆瑶容光焕发的样子才彻底放下心来，又看到陆瑶穿着骑装英姿飒爽的样子，觉得房家私塾的那个陆友又回来了！ 当然，小两口没发现，这陆瑶的骑术被有心人看到眼里！ 心情大好的陆瑶跟李果子又骑着马去京都的万佛寺逛了一圈，这还是两人来京之后第一次出来游玩呢，陆瑶恢复了往日的活泼俏皮，一路上很是兴奋，吵着要吃素斋，李果子自然是想也没想的答应下来。 万佛寺是大历的国寺，每天来上香的人络绎不绝，它的素斋更是远近闻名，一天不知道有多少人排队等着就是为了能吃上一口它的素面。 李果子跟陆瑶到的时候都中午了，自然排不上号，两人也没有什么名头，也享受不了什么VIP待遇，只好上了香，在里边小逛了一下就打道回府了。 恢复活力值的陆瑶接下来的两天一直窝在满香居里，查看最近一段时间的营业流水，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由于上次国公府赏花宴用的糕点是满香居的，这下广告打开了不少销路。这小半个月订单就蹭蹭往上涨，赚了有个几百两，陆瑶简直兴奋的不要不要的，要不是国公夫人派人来请估计还窝在灶房里倒腾新品呢！ “姨母，您老人家是不是想我啦？快看我带什么来看你了！”陆瑶一进屋门口就开始撒娇，然后又开始显摆自己这几天研究出来的新式糕点——牛奶蜂蜜小蛋糕。 要说陆瑶做饭可能不行，可是挡不住这孩子创意无限，总的来说就是什么都敢往里边放，不过还真让她折腾出来好吃的。 李氏看陆瑶这么孝敬，不禁有些心花怒放，这孩子就是知道疼人，不过摸着陆瑶有点消瘦的小脸，佯怒道，“怎么瘦了这么多？可不能老忙铺子里的事，忘了吃饭啊！” 然后再往下就是老生常谈，“瑶瑶，这女人家啊，有个孩子傍身才是关键，你看看我跟你姨夫可是连生了三个男娃！你好不抓紧点？” 陆瑶看大夫的事，除了娘家大嫂，谁也没有告诉，瞒的死死的，这下听到李氏的话也只能半是撒谎半是实话道，“姨母，我最近吃药一直调理身子呢，等调理好了，再要也不迟，果子他说，生孩子就是鬼门关，年龄大些，身子骨硬朗，也好生！” 这下李氏的注意力全放到调理身子上了，“噢？找谁调理的？大夫好不好啊？要是不行我就那帖子请御医来！” “好着呢！很有名的老中医，妇科圣手！！”陆瑶的小脑袋点的飞快，脸上也露出些喜意来，“大夫说我调理的差不多了，姨母您就别为我操心啦！倒是三哥的婚事可以加把劲了！” 陆瑶就这样毫不犹豫的把鲁尚给卖了！！ “这次叫你来就是说这事的！”李氏一拍手，这个小儿子的婚事一直是自己心头的一块大石头，不知道说过多少好姑娘了，可他就是死活不点头，骂也骂过了，打也打过了，哎！ 陆瑶一下就想起李果子跟自己说过的事了，笑了的前仰后合的，“姨母，我看三哥是喜欢知书达理的肚子里有点墨水的那种姑娘！” “恩？是吗？那你笑什么？”李氏略带好奇的问道。 然后陆瑶就笑着把那天鲁尚那句经典的“觊觎我的美貌”的故事讲了一遍，“姨母，以前在西北女子读书的少，到了京城那还不一抓一大把啊！” “恩！是！”李氏听了之后不禁一喜，“这几天可是有不少人家来打问三儿的婚事呢！”说着李氏就把不少姑娘的画像和身平事实讲了一遍，脸上还喜滋滋的，儿子受欢迎，当娘的也是很高兴啊！ “哟，这尹御史的姑娘可是才名在外，听说她颇通音律呢！”陆瑶对御史中丞尹少祥家的二姑娘略有耳闻，那天宴席的时候，因病没有来，不过没少听其他人说她。 “真的？”李氏皱眉略微沉思，“大长公主昨天送了帖子来，说是要办个游园会，到时候姨母就带上你！” 就这样六月中旬的游园会，陆瑶带着重任参加了，跟上次一样，陆瑶是跟那些未出阁的小姑娘坐到一起，虽说陆瑶年龄比较大，但是论长相还真看不出来自己比他们大六七岁，陆瑶谨记之前李氏的嘱咐，仔细辨认这些小姑娘的品行，看看有没有适合鲁尚的。 鲁尚这天被李果子拽过来了，自从知道今天这个宴是为了自己的婚事，鲁尚就有点抗拒，还有点不好意思，所以为了解决这个单身大龄青年的别扭，李果子可是费了一番功夫。 李果子为了鲁尚能更近距离看清那些妙龄女子，直接拉着他爬到了那座假山上，往湖中间那条小船上看去，“三舅哥，快看看，那些姑娘里你有没有看上眼的？” “我有千里眼啊！！隔这么远怎么能看清楚！？”鲁尚瞪他，语气说不出来的烦躁。 “再往前就被人发现了！你就将就着吧！”李果子摇头叹息，自己也不想离得这么远啊，可是古代男女大防不是盖的，要是两人真去了后院，明天就传出护国公府的三公子是登徒子的传言了。 “不过也看的挺清楚的，比隔湖相望强多了！”李果子看的还挺欢的，确实发现了一位美女，“看，那位穿蓝色衣服的姑娘，肤白貌美，头发可真黑啊！” “那都是皮相！有什么用！”鲁尚沿着李果子的手指看来，挑眉，确实看上去朦朦胧胧的，有种说不出的美感。 “最起码养眼啊！找个丑的，天天看着，眼还不瞎了！对着她你能吃的下饭去嘛！”李果子表示这是一个看颜的社会，好看才是王道。 “非得要个丑的，就不能找个长相一般的？”鲁尚撇嘴，“不过她这要去哪啊？怎么往这边来啊！” 李果子点头，自己不会遇到什么狗血言情桥段吧，对鲁尚做了一个“嘘”的动作，果不其然不一会又有一个穿粉色衣服的姑娘跟着走过来了。 不会是蕾丝边吧！李果子立马脑补了一出大戏，两个姑娘相爱了，不为世俗所容，只能悄悄约会，不由好奇心大爆发，拉着鲁尚悄悄下去，打算听个究竟。 可是走了没一会，却听到了一男一女的声音。 “灵玉，我心悦你！你等等我，我回去就会退婚！我一定娶你！”一个好听的男中音传来，不知怎么的李果子听着有点耳熟，想着就冲鲁尚使眼色。 “进哥哥，我知道，我相信你！”然后就听见一阵浓厚的呼吸声，李果子跟鲁尚一阵尴尬，没想到古人也这么奔放！ 等了好一会，才听到两人相继离开的脚步声，又等了一会才有一个女声悠悠道，“好一对野鸳鸯！呵！” 李果子瞪大眼，真是一出大戏！！ 作者有话要说：　　清明节啊，今天双更，双更！！ 第135章 之后的宴会, 李果子看谁都有嫌疑，都像是那位男猪脚，李果子还偷偷跟鲁尚讨论过, “三舅哥，没想到咱们就来相个亲，还能碰上这种私密的事！最后那我姑娘肯定是来捉奸的！” “恩, 声音挺熟悉的！”鲁尚对这种事没啥大的反应, 不过也想知道到底是哪家的风流少爷！ “不过叫灵玉的，应该是卫国公府的程灵玉，就是那个四美之一！”李果子扛了扛鲁尚的肩膀，“就是不知道那个粉色衣服的是谁！” 到了晚上，李果子还是没想出那个声音是谁的, 连床上运动也不做了, 直接跟陆瑶八卦了一番, 把今天无意中看到的事告诉了她，“瑶妹，今天穿粉色衣服的多不多？” “哇！真的！？”陆瑶也很吃惊, 京里的男男女女真是太敢胡来了, 不过也对那个马上被退婚的姑娘很可惜，自己当年也被退过婚, 那滋味可不好受。 “不过程灵玉今天确实穿的是蓝色衣服！穿粉色衣服的人倒是多了去了！你看清粉色衣服的长什么样了吗？”陆瑶的好奇心也被勾了起来, 想知道谁这么倒霉啊！ “这么远我哪能看得清楚啊，就只能看着挺白的，头发挺黑的！感觉也是个清秀佳人！”李果子推测道。 就在小夫妻俩各种臆测的时候, 京里发生了一间大事，右相家的大公子，也就是大历最年轻的状元郎王奕之亲自去御史中丞尹少祥家里退婚啦！！而尹少祥连犹豫也没有直接同意了，把以前的聘礼连带着王奕之直接给扔出了大门！ 李果子才明白过来，原来那天那对野鸳鸯里的公鸳鸯就是王奕之，怪不得听着声音耳熟呢！ 跟王奕之有婚约的就尹家的二姑娘尹之问，也是有名的才女，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陆瑶也知道了，那个倒霉蛋就是跟自己处的还不错的尹之问。 随后一段时间李氏为了鲁尚的婚事，频频带着陆瑶现身宴会，倒是连连看到尹之问的身影，竟然没有受这次风波的影响，陆瑶为这回来没少跟李果子八卦，因为跟李果子八卦，就是变相的跟鲁尚八卦，李果子通常会把相亲进度告诉鲁尚。 可能是陆瑶也被退过婚的原因，几次见面之后，陆瑶竟然跟尹之问成了好朋友，也算是来京之后交到的第一位朋友了。 李果子这几天也频频跟鲁尚谈论哪家的闺秀好，哪家的姑娘有才学，言谈之中也少提不了尹之问这位大才女，话说尹之问虽然没有列入京城四美之一，可是要是轮才学绝对能排到京城女子的前三位，而且从这次退婚风波中就可以看出，这位大才女情商也高，心胸也不是一般男子能比的，李果子言谈里的赞赏之意非常明显，倒是鲁尚刮置可否。 就在李果子天天乐淘淘的八卦的时候，国子监里挂起了一阵马球风。 作为大历最厉害的学院，国子监也是讲求德智体美全面发展的学院，每年十月份都会举行马球比赛。 说到骑马，李果子自然是不行的，更别说是打马球了，所以李果子只能替鲁尚助阵，甚至是带着媳妇替鲁尚助阵。 十月初，国子监的马球比赛正式开始，参赛的一共五支队伍，每队七人，是自由组队报名，鲁尚所在的队伍倒是不显眼。 作为国子监的盛事，也是整个京城的盛事，除了国子监的学生之外，其他很多人也都纷纷来观看，特别是一些达官贵人，李果子跟陆瑶自然也来了，不光如此，李果子还看到了尹之问。 这是李果子第一次见到尹之问长什么模样，长相只能算清秀，说不上有多美，但是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书卷味，让人感觉就非常舒服。 位置的排列上自然是女眷跟男的分开坐，陆瑶跟着尹之问去了女眷的坐处。 一进到看台上，陆瑶就觉得有一股恶意的视线盯着自己，不自觉就往视线的源头看去，原来是程灵玉旁边的一位女子，陆瑶戳戳尹之问，“之问，你认识那人吗，怎么一直看着咱们？” “哦，那是王奕之的妹妹，王琼瑶，你不认识也不奇怪，她刚从外家回来！”尹之问淡淡道，语气里的不以为然显而易见。 就在两人切切私语的时候，王琼瑶撇下程灵玉，直冲两人而来，“尹姐姐，好久不见，哟，这是哪来的乡巴佬，竟然跟在尹姐姐的后边？” 陆瑶蹙眉，只是被人暗地里笑话过，这么当面打脸还是第一次，“我叫陆瑶，来自延州府，不知道是不是你说的乡巴佬！” “哼！”王琼瑶一抬下巴，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夸张道，“尹姐姐，你现在都跟这种人玩啊！咦，这身上是什么味道啊！” “琼瑶，你叫我一声姐姐，我自然要当起姐姐的责任，下次说话把嘴巴放干净点，不要像个泼妇，这样很没有教养！”尹之问不紧不慢的给了王琼瑶一刀子，刺的她当时就白了脸。 就在王琼瑶不依不饶的时候，程灵玉过来了，按住她的肩膀，笑着说道，“琼瑶不得无礼！尹姐姐，教导这种事就不劳您费心了！”话外意思就是我才是她的正派大嫂，你算个什么东西，要教导也是我来！ 这么四个人凑到一起，刀光剑影的，特别是里边还有程灵玉跟尹之问，其他人想不注意都难，不一会就凑了一堆人，不过多亏了陆瑶跟着李氏参加了几次宴会，否则就抓瞎了！ “你就是陆瑶？听说你骑术不错？”一个倨傲的声音传来，陆瑶一愣，就看过去，原来是大长公主的孙女罗若仪。 “回禀郡主，我自小在西北长大，骑射功夫倒是还可以！”陆瑶也没谦虚，对于骑射功夫自己还是蛮骄傲的。 “那好，一会马球比赛正式开始之前，会有一场女子马球比赛，我们队里还缺两个人，你跟尹之问一起来吧！”罗若仪也没管两人同意没同意，就扔下这句话，就仪态万千的走了。 不顾旁边别人羡慕的目光，陆瑶一愣赶紧看着尹之问，“之问，你会打马球？” “会！”尹之问撂下这句话拉着陆瑶就走了，留下脸色有点难看的程灵玉和王琼瑶。 “真看不出来，我还以为你只会读书作画弹琴呢！”陆瑶一脸崇拜的看着尹之问，这人简直没有什么不会的！？ “你怎么这么想？我外公可是大将军，我要是不会骑马，那不是坠了他老人家的名头！”尹之问也一脸神奇的看着陆瑶，“你不会不知道我外公是谁吧？” 陆瑶还真不知道，不好意思，陆瑶还真没有练成一见人就知道她的七大姑是谁，八大舅是谁这种神功，每次听李氏说的时候，都记得清清楚楚的，可是没一阵就弄混了，实在是这种姻亲关系太复杂了，两家明明不相干的人动不动就有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 对此陆瑶只好歉然一笑，“嘻嘻，好姐姐，你是不知道我这脑子，总转不过弯来，动不动就记不住事！” 尹之问叹了口气，也不难为她，当时跟她相交的时候不就看中她的为人单纯简单嘛，“我外公是辽东总兵，陈熙平！” 陆瑶一下张大嘴巴，原来自己的闺蜜是这么牛逼的人！！ 尹之问看陆瑶这傻样，只能摸了摸她的头，为她的智商感到担忧！ 没一会陆瑶又知道了一个大消息，原来自己队的对手就是程灵玉和王琼瑶所在的队，这下陆瑶磨拳擦手起来，发誓要报刚才的一贱之仇！！ 等女子马球比赛开始的后，李果子才知道自己老婆也上场了，顿时一脸懵逼，陆瑶你怎么掺和进这些贵女里边啦！！不知道很危险嘛！？ 鲁尚看着李果子一脸紧张的样子，有点不屑，“表妹她骑术很不错的！” 李果子绷着张脸，“骑术好并不代表马球打得好，球杆可是不长眼！” “她的马球可是跟我父亲学的！你看看她技巧娴熟，挥杆动作快狠准，虽然有段时间没玩了，可是一点也没有生疏，倒是比某些人好多了！”鲁尚言语里的不屑更加明显了。 “我艹！”李果子爆了声粗口，没有跟鲁尚计较，反倒变成了媳妇的迷妹，看到有人断陆瑶的球，激动的骂了出来。 恩？不过陆瑶旁边的队友还挺熟悉的，李果子这么一想，就脱口而出，“那不是尹之问嘛，三舅哥，快看，那就是尹之问，骑马带球的那个！” 鲁尚本来注视着陆瑶的眼神，才稍稍往旁边分散了一点，唔，打得还不错，骑术也不错！ 李果子在旁边看的连连叫好，实在是太惊险刺激了，不由出生感慨，“尹姑娘可真厉害，读书作画，弹琴挥墨，样样精通，就连马球都打得这么好，简直文武全才啊！”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鲁尚倒是真把李果子这话听井心里，貌似这个尹姑娘真不错。。。 没等比赛结束，李果子就赶到比赛出口那守着，等着陆瑶一出来，李果子那叫一个殷勤，递水递手绢擦汗，还拿着小扇子给陆瑶一直扇风，倒是弄得陆瑶有点不好意思，“干嘛呢，大家都在看呢！” “嘿嘿，我这不是看你辛苦了嘛！媳妇你可真厉害！赢了哎！比鲁尚那家伙厉害多了！”李果子拍起马屁来，连脸都不要了。 “有你这么当兄弟的嘛！丢脸死了！”鲁尚一过来就听到这句话，顿时不乐意了，一转头就看到一边的尹之问，把手里巾子就递了过去。 尹之问一呆，神不知鬼不觉的接了过来，其他人没啥感觉，只有罗若仪若有所思。 就在大家拍手庆贺的时候，王琼瑶气冲冲的跑过来，看到罗若仪站在一旁，到底没敢撒野，扔下一句“尹之问，咱们走着瞧！”就跑了！ 看的李果子莫名其妙，这货个神经病吧！ 作者有话要说：　　鲁尚的官配出来了呢。。。。 第136章 接下来的比赛, 李果子虽然心里挂着陆瑶的事情，可是还是看的兽血沸腾，恨不得自己也亲自上场比试一番, 尤其是鲁尚上场的时候，更是摇旗呐喊，整个看台的人都对李果子侧目相视, 恨不得不认识这个丢人的货, 不过李果子这脸皮厚的简直不把那些视线放在心上，自己高兴就好了，别人的看法有这么重要吗！？ 回到家之后，陆瑶也是一脸兴奋，跟李果子叽叽喳喳个不停, “果子, 我好久没有打马球了, 今天太过瘾了，看到我在场上的表现了吗，厉害不厉害, 哈哈, 改天我教你啊！” “果子，今天三哥也上场了, 骑马打球的姿势简直太太太好看啦, 你是不知道我们那边的看台上，有多少女眷盯着他呢，特别是那个王琼瑶眼睛都红了, 嘻嘻。。。” “果子，三哥赢了哎，明天还要上场呢，你说三哥他们那只队伍能不能赢啊。。。” 。。。。。。 李果子默，媳妇太活跃了，一句话自己也插不上，太糟心怎么破！？ 终于等到陆瑶说累了，李果子才问出一直憋着的话，“瑶妹，今天你怎么就上场了？” 陆瑶一撇嘴，想起今天还有一件令自己生气的事，“是罗郡主啦，也不知道她从哪里打听来的，说我骑术不错，她队伍里缺两个人就让我跟之问上场啦！” “果子你是不知道，今天我可是狠狠打了程灵玉和王琼瑶的脸呢！她俩输了比赛，那脸色难看的，哈哈，看着就让我高兴！”陆瑶说着就把今天王琼瑶和程灵玉跟尹之问和自己的过节讲了一遍。 李果子听了简直气得要死，那些贵女们竟然这么光天化日之下，明目张胆的欺负我媳妇！？“太过分了吧，那个叫王琼瑶的还是右相的闺女呢，怎么这么没教养！？” “你还说了，能养出这种闺女来的也不是什么好鸟！”陆瑶更是愤愤不平，从小到大还没有人叫过自己乡巴佬呢！ “不过听之问说，这王二姑娘从小是在老太太跟前长大的，后来又去了外家，骄纵些也正常！”陆瑶撇了撇嘴，又跟李果子八卦道，“果子，我才知道，之问她外公是辽东总兵哎！她爹又是御史中丞，你说王奕之那小子是不是脑子被驴踢了，才会娶程灵玉那个面子货！” 李果子倒是没啥反应，自己早就知道这件事了，没办法，国子监里变得不多，就是消息多，八卦多，当时王奕之一退婚，他们三人的身世背景就被扒了个底朝天，“那还用说，程灵玉可比尹之问名头响多了，长得也美，家世也不输什么，程灵玉的外家是英国公府，那可是二皇子的岳家，右相这两年一直有像二皇子靠拢的趋势，王奕之娶了程灵玉也算合情合理！” “既然这样，那为什么还跟之问订婚！”陆瑶听到这简直要气死了，男人都是混蛋，吃着碗里的望着锅里的！！说着还生气的锤了锤桌子！ “婚订的早了呗！你看王奕之今年也有二十岁了，四年前中的状元，为什么中了状元之后没有立马迎娶尹之问？”李果子分析的头头是道，“表面上是说，王奕之的母亲去世要守丧三年，可是为什么不在人快要不行的时候就把尹之问娶过来呢？后来守丧结束了，什么不立马办婚事，反倒闹出了王奕之跟程灵玉私下约会的事，我就不信，右相一点也不知道，无非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而且非常显然尹家也知道了王家的打算，他又不想把宝压在二皇子这边，也就是顺水推舟把婚事退了！”李果子摇头叹了口气，男女婚事弄得还这么复杂，贵圈水真深啊！ 陆瑶这才恍然大悟，“我说怎么婚事说退就退了，这么容易！？之问这边也不纠缠！不过之问都十八了，还被人退了婚，太可怜啦！” “哼哼~~那可不见得，好姻缘还在后边呢！”李果子意味深长的说。 “恩？什么意思？”陆瑶瞪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着李果子，一脸娇憨。 “你的好三哥呗！”李果子直接抛出这个饵，引得陆瑶一脸惊奇，“三哥他跟之问。。。” “嘘！知道就好！回去跟国公夫人提上几句话，剩下的咱们就不要掺和啦！”李果子笑眯眯的捏了捏陆瑶的小脸，唔，手感真好。 “别闹，说正事呢！”陆瑶一把李果子的手打下来，“那可不行，三哥当时那么帮咱们，我们怎么也要帮他俩也制造点机会啊！” 陆瑶蹙眉想了想，“咱们上次不是去万佛寺啦，没有吃到素斋，好可怜哦，这样吧，我跟之问后天去吃素斋，你要不跟三哥也去呗~~” “你让我去我就去啊，那岂不是很没有面子！？”李果子挑眉，小样，不拿出点诚意来就像让我做红娘，想得美！ 陆瑶不知道想到什么小眼神有点发飘，不自由的就溜到李果子的下半身上去了，最后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一闭眼就贴到李果子身上，跌声嗲气道，“相公~~你就依了奴家嘛~~” 最难消受美人恩，李果子不自主双手搂着陆瑶的小腰，脸上色眯眯的，“那就要看你今晚上的表现啦！” 陆瑶那晚上的表现，别人没看见，不过就看这下来一天老扶着自己的腰喊腰酸就知道，那晚上牺牲很大！ 接受了贿赂的李果子，自然行动起来了，马球比赛五天之内就比完了，不出意外鲁尚的队伍没有坚持到最后，只得了第三名，鲁尚对此有没有多大的反应，不过也逃不出李果子的火眼金睛，鲁尚还是有点小沮丧的，这样李果子就抽了月底休学的时候，拉着鲁尚去了万佛寺，美其名曰郊游放风舒缓心情，结果那天风真的挺大的。 陆瑶也在约定好的日子，拽着尹之问出来放松心情，实在是自那天马球输了之后，王琼瑶在这下来的两三次宴上，就没给陆瑶跟尹之问好脸色，每每跟两人呛声，弄得陆瑶火大不已，都要撸袖子跟王琼瑶干上一架了！ 按照安排，李果子跟鲁尚和陆瑶跟尹之问会在万佛寺后边的双龙影壁那里碰面，虽然风大了点，还是四人还是按照剧本走的，鲁尚跟尹之问再次见面了。 李果子跟陆瑶看见任务成功，果断尿遁，扔下两人，最后走的时候李果子还朝着鲁尚挤眉弄眼一番，示意他舅兄，兄弟我可是尽力啦，剩下的就看你的表现了！ 再之后的事，李果子就不知道啦，因为他要答应带陆瑶吃素斋，上次来晚了没吃到，这次两人可是用了护国公府和尹家的名头，不要说素面了，简直吃了全素宴，李果子长了味道，确实不错，要不是说这是素的，都不敢相信，一点荤腥都没有。 就在陆瑶一人吃了两碗素面，一盘素鸡和大半素丸子的时候，尹之问才羞答答的回来，拉了陆瑶就疾步下山了，随后鲁尚才慢悠悠的走来，嘴角上还挂着不少笑意，李果子一看这样就知道事情成了！ 接下来的事，简直顺水推舟，陆瑶不经意的跟李氏透漏了一下鲁尚那天跟尹之问碰了一次面，还挺高兴的。当天晚上李氏没等用大型逼问，鲁尚就全招了，随后李氏稍稍打听了一下尹之问的事情，就兴冲冲的就尹府提亲了。 尹天祥跟她夫人同样天天在家急的上蹿下跳，为了闺女的婚事不知道厚着脸皮打问了多少人，护国公府为小儿子上门提亲，尹家人简直求之不得，在找人问了鲁尚的人品才学之后，更是喜上加喜，进了腊月两家人的亲事就定了下来。 护国公府和尹家要结亲，这件事就像是大风刮过一样，在京城里炸开了锅。之前王奕之跟尹之问退亲，随后火速跟程灵玉定亲，这件事还余波未了，人们还对尹之问同情不已，可是女方现在也火速定亲了，亲事比起之前那一起比还不赖，要知道鲁尚也是众多丈母娘心中的好女婿人选，家世好，才学好，人品更是没的说，这下好了，同情转为嫉妒，不少闺秀为此捏烂了手帕。 此事就连宫里的老皇帝都知道了，一次上朝的时候还提到了，对这件婚事大加赞赏，能不赞赏嘛，眼看自己年老体衰，皇子们正是青春年少，对着自己的皇位虎视眈眈，争权夺利，现在右相明显是占了队了，可是护国公府跟尹家结亲事情就不同了，护国公府把兵权上交，这显然就是站在老皇帝这边，而尹家后边还站着辽东总兵霍家，这两家一联姻，霍家明显还是要靠近老皇帝，之前看尹少祥还怀疑这货到底是谁的人，霍家被谁拉拢过去了，现在好了老皇帝晚上做梦都能笑醒！ 为这后宫里的皇后跟贵妃还纷纷给尹之问赏赐，这下好可是狠狠打了右相和卫国公的脸，更是打了二皇子的脸，京城一时暗潮涌动起来，就连国子监都受了影响。 第137章 李果子自从来到国子监就被定义为鲁尚的小跟班, 非常低调，能不招惹是非就不招惹，无论读书骑马还是画画, 李果子表现的也像是鲁尚的跟班，更别说两人还是姻亲关系，当然李果子也是这么打算的。 来到国子监已经一年有余, 李果子一直跟在鲁尚的身后, 活的那么不起眼，依借护国公府的势力，倒是没有人敢随意欺负他。 可是这次护国公府跟尹家结亲，老皇帝随即一巴掌狠狠打在二皇子脸上，这巴掌有多疼, 多响亮, 二皇子一脉就有多恨！尤其是右相跟王奕之心里更是恨得不行, 感觉自家这次被整个京城耻笑了。 二皇子毕竟是想要争夺大位的人，被打脸之后还可以表现若无其事，让手底下的人也按兵不动, 右相老奸巨猾, 也只能忍气吞声，可是其他王家人就没有这种修养了, 特别是王奕之, 年轻气盛，被人捧的高了，一下子摔下来, 怎么能适应，每每看着别人的看自己的眼光，老觉得自己被耻笑，越想越想越咽不下这口气去，鲁尚自己暂且不敢动，可是身后的小卒子，自己还收拾不了！？ 李果子也感觉不对劲，这几天老有人跟自己作对，自己写的文章，每每都会有人评头论足一番，确切的说是耻笑一番，更别说那□□裸鄙视的表情，还时不时有人告诉自己外边有人找，可是真出去了，哪有什么人，等回来的时候自己的书桌上或者凳子上就会有不明物体，对这种小学生手段一次两次李果子也就忍了，可是有人把手脚都动到自己的马身上了，这可就不太好了！ 说起来也是李果子命大，国子监有骑射课，所以国子监都有自己养的马，每个学生都有自己常骑的马，李果子的马是头耳朵白花的大黑马。 这天骑射课上，李果子出了点小意外脚崴了，自己干脆就牵着马在一旁看着，本来刚开始还好好的，马就在旁边欢快的吃草，可是没一会，马就开始躁动不安，不住地甩蹄子，李果子想上去安抚它，可是一点也管用，还被甩到一边摔了个狗吃屎，这下其他人也注意到了，先生驾着马过来想帮着把马安抚下来，没成想李果子那头马就跟疯了一样，嗖的一下冲了出去，把先生的马都惊了，一片混乱之下，李果子不知被谁又踩了一脚，伤上加伤，简直成了残疾人士。 最后找到李果子马的时候，它口吐白沫已经死了，鲁尚上前一一检查了一番，回来表情凝重的告诉李果子，马是被人下了烈性□□。 当天下午，李果子是被人抬回来的，整个右腿肿的老高，一动就疼，陆瑶一见这样眼泪就掉下来了，要不是人多估计能扑到李果子身上好好哭一场。 李果子这次受伤倒是把鲁琛跟李氏也惊动了，两人当天下午就到了李宅，细细瞧了伤势，又安慰过陆瑶之后才回家，倒是鲁尚一脸不爽，我艹，老子罩的人这群王八羔子也敢动！ 李果子躺在床上一脑门的官司，虽然自己的腿受伤了，可是人还是清醒的，想要睡，可是疼的哪能睡的着啊，更别说旁边还有一个要哭不哭的陆瑶一直盯着自己。 “果子，这到底怎么回事？”陆瑶一直坐在床边上双眼不错的盯着李果子的那条腿，两只眼睛红的就跟兔子一样。 李果子叹息一声，“今下午有人给我的马下了药，要不是我本来脚扭到了，没有骑马，估计现在你看到的就是我的尸体了！” 陆瑶大惊，噌的一下坐了起来，连声音都高的变了形，“什么！？怎么会这样！？” “怎么不会！”李果子拿手指了指水杯，“嗓子都快冒烟了，先给我杯水喝！” 陆瑶小心翼翼的扶起李果子来，把水一点一点的喂给他，喂着喂着，眼泪又啪嗒啪嗒的下来了，“果子，咱们要不回延州府吧，京城的人太坏了！” 李果子一懵，“瑶妹，你不用担心，大夫说了是小伤，休息几天就好了，而且这次他们没有得手，以后估计得手的机会就更小了！” 陆瑶一听还有以后，悲从心来，哭得更厉害了，把黄莺跟白鹭她们都招进来了，还有出了什么大事。 “瑶妹，你不用哭嘛！”陆瑶哭得李果子脑袋疼，一抽一抽的，不禁用手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你哭的我头晕！” 陆瑶一听顿时吓得禁了声，扑上来看着李果子的脑袋，生怕他伤到了头，“果子，你今天是不是也伤到头啦，快，请大夫，请大夫！” “没伤到，就是你哭的声音大，吵得慌！”李果子感觉自己的腿肿的更高了，一股一股的跳。 陆瑶这才安分下来，拿手轻轻替李果子按摩，小声说道，“果子，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我还不想当寡妇呢！” 李果子听到这话，嗤的一声笑出来，“想当寡妇！？美得你！” 李果子又想了想安慰陆瑶，“老皇帝前段时间接连赏了尹之问和尹家，这简直就是打了二皇子和王家的脸，我这事八九不离十是王奕之干的，没想到，这人心眼不大，心肠倒是挺狠的！” 陆瑶一听了不得了，眼睛瞪得溜圆，看着李果子，气的小胸脯一鼓一鼓的，“又是王家，有了王琼瑶一个还不够，又来一个王奕之，不亏是一个娘生的，简直就是一对贱人！” 李果子不禁眯起眼，不错，王家看来真是跟自家犯冲，先生欺负自己媳妇，后来又想要自己的命，这口气要是真咽下，那自己就不是男人了！！ 李果子的猜测，倒是真跟鲁琛查到的一样，确实是王奕之干的，他指使着跟王家同一个阵营里的一个小家族的人干的这件事。 “爹，这件事怎么办，难不成咱们这个亏就吃定了？”屋子里坐满了鲁家的人，还有鲁琛的谋士诸葛祥。 “咱们护国公府既然想要隐退，自然是不能趟这趟浑水的！”鲁琛皱眉，自己也没想到老皇帝会拿小儿子的婚事做文章，这手段不得不说有点低级。 “爹！！”鲁尚很生气，李岁昌可是为了自家挡了一刀啊，怎么就忍了呢！？不要说自己跟他这么多年的兄弟情，就是表妹那里也说不过去啊。 “三弟，这事不可莽撞！”鲁方劝道，“爹，咱们既然不想掺和到这件事里，可是也不能装聋作哑啊，那样的话，咱们护国公府就成了笑话了！” 鲁琛看着大儿子，很满意，不亏是自己废了心血养出来的，“大儿说的有道理，你一会拿我的帖子去趟大理寺，亲自找郭台鹤，让他插手这个案子，这样无论他查到什么就跟咱们没有关系了！” 鲁尚听了这话虽然还是有点愤愤不平，到底也不敢说什么了，不过他打定主意，这事不能这么便宜了王奕之那个伪君子！ 有了大理寺的介入，这几天国子监自然是一片鸡飞狗跳，特别是郭台鹤这次碍于情面不得不亲自出马，没几下就找到了线索，顺藤摸瓜就查到了动手作案的人了。 李果子很陆瑶就待在家里，听着鲁尚不断带回来的八卦，不亏是郭台鹤，大理寺的台柱子，才用了三天就找到了凶手，陆瑶也乐得拍手称快，可是三人都知道事情到这里就结束了，再往下也查不出什么了，最后那位凶手自然是绳之于法了，被打了三十大板之后，流放西北三千里，而西北正是李果子的老巢，可以预见这位老兄下半辈子的凄苦日子。 将养了一个月，李果子的腿就恢复了，能跑能跳，这一个月李果子过的有滋有味的，鲁尚时常带来的八卦，陆瑶天天在旁边小心伺候着，连水果都是她削好了，切好了，亲自喂给李果子，再加上厨房三五不时的不烫，李果子想不胖都难。 李果子拿着镜子照了照，吓得立马把镜子扔了，我去，里边的那个小胖子是谁！？艰难的咽了一口水之后，李果子才不得不承认这个残酷的现实，自己一直引以为傲的修长健美身材真的没了！！想到这，李果子新的火一下燃了起来，又在心里给王奕之寄了一笔账！ 之后国子监的日子倒是风平浪静的，实在是上次弄拍了，天之骄子转眼之间就成了阶下囚，能不怕嘛！？ 可是李果子还没忘记收拾幂后黑手一顿呢，就在李果子暗搓搓的想着怎么把王奕之大卸八块，狠揍一番出气的时候，鲁尚的婚事近了。 从腊月订婚到五月成亲，不得不说护国公府的行动非常利落，李氏想要儿媳妇的心情非常迫切，鲁尚这个万年单身汉的心情更是躁动不安。 李果子作为过来人，很是明白那种忐忑不安的心情，没少安慰他，还无条件赞助了一些自己写的独家秘笈，惹得鲁尚一顿白眼。 不过到了成亲当日，李果子还见到了王奕之，这可是个新奇事，这货不会以为自己干的事谁也不知道吧，还敢大摇大摆的来喝喜酒！？喝的还是前任未婚妻的喜酒，简直不要太嚣张！！ 此仇不报非君子啊，李果子简直要大笑三声了，随即就安排好了人手，等待着晚上的喜宴。 结果当天晚上，李果子勇猛过人，简直是用生命在报仇啊，不仅把来跟鲁尚拼酒的人灌倒了，还拉着王奕之可劲的喝，一副要喝死的模样，王奕之想要摆脱却摆脱不掉，只能安奈下性子，陪着李果子喝了几杯，结果喝的是李果子早就安排好的高浓度酒，没几杯就醉倒了。 可是王奕之这人有个毛病，喝醉了酒，话就多，还说的都是大实话，为这每次都是浅尝辄止，这下就中招了。 李果子本来还以为把他灌醉了，瞅着人不注意狠狠抽他两个大嘴巴子，或者喂他点泻药，让他拉个虚脱，结果没想到还有意外的收获，不用李果子收拾他，自己就把七岁还尿床，喜欢逛妓院的糗事爆了出来，这下好了，右相的儿子，大历最年轻的状元公喜欢逛青楼以最快的速度传遍了整个京城！ 第138章 就在王奕之丢脸丢到整个京城的时候, 李果子感受着宿醉的余韵，都怪昨天太拼命，今天清晨起来, 头跟快要炸开了一样。 李果子捂着头哼哼的时候，陆瑶直接端了一碗醒酒汤进来，数落道, “昨天晚上不要命的喝酒, 现在知道难受了吧！” “媳妇，快别说了，过来给我按按头！”李果子拉着陆瑶的小手给自己按摩的时候，想起昨晚上发生的事了，噗嗤一下笑了出来, “王奕之那个混蛋昨晚上是不是说他喜欢逛青楼啦！？” 陆瑶一听这事也笑了, “还别说, 刚才我去灶房的时候，就听到灶上的那几人说这事呢，连咱家的下人都知道了, 你说其他人能不知道吗！” 李果子听这话, 笑得更放心了，“说不定他现在家里正闹腾着呢！” 李果子这话可真是道出了详情, 王家的小书房现在就跟龙卷风刮过一样, 右相王廷芬指着王奕之的鼻子大骂了一通，看到王奕之宿醉的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上去狠狠给了他一巴掌，“你这个孽障！” 一个月之后，王奕之就带着程灵玉，外放到山东做了一个小知县，李果子听到这事的时候，还楞了一下，王家人也是够果断的，对着坐在对面的鲁尚说道，“王奕之这死小子幸亏滚得快，否则我还想套上麻袋揍他一顿呢！” “谁说不能揍了？等他回来着，到时候谁还记得跟你的过节啊，咱们再揍他也不迟！”鲁尚也是一肚子坏水，蔫坏蔫坏的。 虽说王奕之走了，京城暂时风评浪静下来，可是王家还是有人不消停，毕竟王奕之是整个王家的希望，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吃了个大亏，打死王家人也不信，王奕之是自己给自己挖坑，把自己埋了，而且王奕之口口声声的说自己酒量没那么浅，喝上几杯就醉了。 这下王家人的怀疑都到了李果子身上，毕竟那天拉着王奕之拼酒的人里李果子嫌疑最大，可是王廷芬咬死了不要节外生枝，也不要去招惹护国公府，许多人只能作罢，可是这不包括王家的小公主王琼瑶。 尹之问嫁给鲁尚之后，跟着李氏出门会客的就变成了她，陆瑶则安心在家备孕，毕竟成亲三四年了，连个蛋也没下下来，李氏还是很忧心的。 王琼瑶找不到陆瑶，只能在尹之问身上撒气，而没了程灵玉这个帮手，王琼瑶那点小伎俩怎么能在尹之问这里得逞，三番四次碰壁之后，王琼瑶简直气得要死。 九月秋风微凉，护国公府的菊花开的正好，李氏打算自己家也开一次宴，把尹之问正式介绍出去，说不定还可以给自己找个孙媳妇，陆瑶这下不参加可就不像话了。 九月十八，陆瑶打扮一新，就跟着李果子坐上马车去了国公府。不出意外，李氏带着自己三个儿媳妇和陆瑶迎的女客，而王家来的是王奕之的娘亲和王琼瑶母女俩，王夫人还没有什么，王琼瑶已经跟斗鸡眼一样瞪着尹之问和陆瑶了，尹之问撩都不撩她一下，陆瑶这段日子过的和美顺遂，看她这样也不恼，反倒是冲她一笑。 等到众人散去，陆瑶嫌天气热直接去了凉亭里，吹着凉风，吃着西瓜，跟三两好友说说笑笑，真是好不惬意。 就在陆瑶优哉游哉的时候，王琼瑶跟个小炮仗一样冲过来了，平时王琼瑶就是王家的一霸，自小长得可爱讨喜，仗着王老夫人的喜欢没少欺负人，到了外边王家势大，王琼瑶更是横冲直撞，习惯性欺负人，被欺负的也不敢吱声，久了久之更是嚣张的不可一世。 这次鉴于王琼瑶平时的做派，基本上大家看到她气冲冲的过来，也都静悄悄的不做声，看着她发飙。 “陆瑶，你刚才笑是什么意思！？”王琼瑶气呼呼的瞪着陆瑶，心里都快恨死她了，要不是她相公，大哥也不会外放，大嫂也不会天天以泪洗面。 “什么什么意思！？我笑笑还不行啊，难不成还要我哭？”陆瑶一声冷哼，你大哥上次差点弄死我相公，现在她妹妹还敢这么横，真当我是泥捏的！ “你刚才分明就是嘲笑我！”王琼瑶立马开始甩脸子，“不过是个小秀才的娘子，还敢笑话我，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 “那谁给你的胆子，去别人家做客，还要辱骂主人的！？你爹娘没教过你礼义廉耻这四个字吗？”陆瑶也站起来不甘示弱，连连冷笑，老娘论打嘴仗，还没有输过呢！ “我呸，你算哪门子的主人！？”王琼瑶早把陆瑶跟李果子的底细打听了个底朝天，知道陆瑶只是护国公府的表侄女，关系还远的很呢，“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亲戚也好意思厚着脸皮说是主人，你要脸不要！？” 就在陆瑶开口要骂回去的时候，尹之问寻着声音来了，“她不算，我算吗！？你是来我家做客的，可不是来闹事的！”尹之问自认脾气不错，忍耐力高，一般能忍就忍，这是这次王琼瑶太过分了，还欺负自己的好妹妹，好姐妹，简直就是找死！ 王琼瑶哪受过这种气，自小到大无往不利，还没有人敢这么下自己的面子，又看到别人看自己的眼神，脸刷一下子红了，恼羞成怒之下，直接动手了。 王琼瑶本来就恨陆瑶，现在因为她又丢了大丑，想也没想冲着她就来了，上去就想要甩陆瑶的巴掌，陆瑶自幼学武，哪能让她得逞，王琼瑶没几下就被陆瑶压倒身下了。 王夫人因为小女儿不懂事，老在外边惹事，还专门派了四个贴身侍女随身侍候，让她们随时提醒看照，这下看到王琼瑶被欺负了，可了不得了，也不管长幼尊卑了，四人一哄而上，眼看就变成了五人混战。 尹之问还是第一次见到女眷互殴，稍微傻眼了一会，就发现陆瑶的劣势，边喊着下人们上去把她们拉开，自己也上手了，当然是拉偏架的。 可能是王琼瑶平时太不得人心了，其他看热闹的也不知道打通了哪根筋，纷纷上来拉偏架，接着就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哎哟声。 本来陆瑶勇猛无比的，可是混乱之中，不知有谁打到了自己的肚子，突然小腹剧痛，陆瑶不自觉的就抱紧了肚子，整个人蜷缩着，等到尹之问把众人拉开之后就看到陆瑶这个样子不太对劲。 “瑶妹，瑶妹，你怎么了？”尹之问看到陆瑶头上的冷汗，整个心都提起来了，不知道想到什么，随即尹之问冲着旁边的下人们大喊，“快，叫大夫，叫大夫！” 等到李氏她们问询赶来的时候，陆瑶已经被移到厢房里了，李氏看到陆瑶脸色惨白捂住小肚子的样子，脸色也白了，这很明显有小产迹象啊。 李氏手哆嗦着看着尹之问，“之问，大夫呢，大夫呢？怎么还不来？” 李果子在前院正看着那群公子哥互相吹捧呢，然后就看到鲁尚一脸凝重的从外边回来，“岁昌，表妹出事了！” 李果子有点懵，怎么就出事呢，一路跌跌撞撞的到了后院，这时候也不管什么男女大防了，直接就冲到了屋里，就看到陆瑶被一个白胡子老头把脉。 “小夫人已经有两个月的身孕了，这次是动了胎气，有小产危险，接下来的一个月要卧床静养，千万不能乱动！”那白胡子老头板着个脸，说出来的话让李果子脸上先是一喜，随后又是一紧。 等到白胡子大夫走了之后，李果子快步走到陆瑶身边，握着她的手，心疼不已，“瑶妹，你辛苦了，好好休息，千万不要乱动，有事就叫我!” 陆瑶白着脸笑了笑，一副病西施的样子，微微点了点头，“果子，我好高兴，我终于怀上宝宝了。。。” 挺大这话，李果子也笑的像个傻帽，“对啊，瑶妹，你好棒！乖乖休息，我去给你煎药！” 可是等到李果子出来之后，脸色就沉下来，找了黄莺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瑶妹她怎么突然就出了这事！” 黄莺也知道这事重大，原原本本把凉亭里事说了一遍，尤其突出了王琼瑶的恶行。 好，很好，又是王家，上次王奕之想要要自己的命，这次她妹妹王琼瑶又要自己儿子的命，这家人可真是跟自家杠上了！李果子心里不住地冷笑，这笔账，咱们可是要好好算算！ 出了这件事，李氏也没有心思挑什么孙媳妇了，王夫人面色也不好看，带着王琼瑶匆匆告辞了，随后这个宴会也就早早散了。 李氏带着尹之问匆匆又回来了，一进门就看到李果子小心的给陆瑶喂安胎药，看到这样才放下心来，“瑶瑶，你就安下心好好在这里养着，想吃什么就跟姨母说。。。”随后一通唠叨，把怀孕里要注意的事好好讲了一遍。 尹之问看着婆婆唠叨了一大堆，没有说到王琼瑶身上，就接过话来，“表妹，你好好安胎，王家那边，我肯定给你讨个说法！” “对，对！王家这次欺人太甚！特别是那个叫王琼瑶的，太狠毒了！”李氏一拍桌子，连续闹了两次了，都差点出人命，难不能真不把护国公府放到眼里！ 王家这次又处在了风头浪口，前几次是王奕之，这次是王琼瑶，王家的掌上明珠在护国公府的宴上跟人大打出手，还差点把人家肚里的孩子打掉，这件事又以飞一般的速度，传遍了整个京城，随后还传出了王家的闺女没教养，在婆家打骂公婆吆五喝六，这下王家的闺女都愁嫁了，一时成了滞销货，连一些订了婚的都纷纷被退婚了。 这个样子，又让京城人看了一次笑话，特别是跟王家对立阵营里的人，没少明里暗里挤兑他。 王夫人为了堵住悠悠众口，亲自带着王琼瑶来到护国公府上门道歉，王夫人倒是一脸歉意，礼物也很贵重，说出来的话倒是很像回事，可是王琼瑶反倒一脸怨气的看着陆瑶，要不是王夫人在旁边一直看着，估计还不知道要说出什么话来呢！ 最后虽然王琼瑶不情不愿的道了歉，两家表面上言和，可是背地里李氏气得要死，又偷偷放出风去，把王琼瑶不知悔改的样子描述了个遍。 王琼瑶就这样又火了一把，一时之间王家的后院教育被众人有围观了一次，不管王夫人摔了多少次杯子，发了多少次脾气，有往外放了多少王琼瑶天真烂漫不懂事的流言，都不管用，反倒火上浇油，让王琼瑶的名声更烂了，无奈之下，王琼瑶又回了外家南京。 第139章 王奕之和王琼瑶都因为谣言而远走京城, 王家跟护国公府的仇就这么埋下了，无论王家有多恨，可是都还不是跟护国公府翻脸的时候, 只能默默忍耐下来。 外边风起云涌，这些李果子都不知道，也不关心, 现在他最关系的就是陆瑶的肚子。李果子就跟个痴汉一样, 天天守着陆瑶的肚子，每天下了学就准时回家，还时常对着陆瑶的肚子念诗，美其名曰胎教。为了不打扰陆瑶的休息，李果子现在都跟陆瑶分开睡, 一个睡床, 一个睡榻, 两人晚上无聊的时候还能说说话。 每个月李果子都会给李家和陆家写信，说说小两口在京城的事，当然是报喜不报忧, 捡着有意思的说, 比如在国子监跟同窗相处的好，在京城买了宅子, 买了铺子, 跟鲁尚参加宴会，见到了什么厉害人物等等。 当然李果子也会定期受到李家跟陆家的信，李家的事, 李果子就是不看信，也能从鲁直那里听到消息。 这次陆瑶一怀了孕，李果子就立马磨墨执笔，给李家报喜了。 陆瑶就躺在床上，看李果子写信，同时不时抚摸着肚子一副慈母的样子，这五六天将养下来，陆瑶的脸色红润不少，整个人散发着一种光辉。 李氏跟尹之问进来就看到小两口和谐的样子，脸上笑意更深了，本来刚开始对陆瑶找的这个人还不太满意的，这小家小户里出来的孩子能配得上瑶瑶吗，可是后来看到陆瑶在李岁昌跟前还跟个小孩样，就知道她肯定过的不错，再后来瑶瑶一直怀不上孩子，李氏更是急在心里，这要是放到一般家族早就通房小妾纳进来了，可是陆瑶还是跟以前一样，李氏就更满意了，现在看到李岁昌把瑶瑶放在心尖尖上的样子，李氏更是满意的不得了。 “瑶瑶，今天休息的怎么样？”李氏围着屋子打量了一下，恩，布置的还不错，当初时间急，也没多想就把陆瑶移到最近的屋子里了，后来一看屋子也太简陋了，而且还不大，因着大夫说不能挪动，也就只能将就了，看着往好里布置。 “姨母，我好着呢，就是那天动得太猛了，否则就凭王琼瑶那仨瓜俩枣的哪能伤到我啊！”陆瑶小脸一抬，不屑地说道，“要是我身体好好地，非得把她们打的满地找牙！” “看你能的！连有两个月的身孕都不知道！还打人呢！”李氏拿手虚指了一下陆瑶，“你们俩小年轻身边没有个老人就是不行，没经过事儿，柳嬷嬷以后就跟着你，以后带小孩啊也能给你们帮把手！” 李果子听得眼前一亮，自己也有这个打算，想找个生养过孩子的下人来着，这下好了，不用自己找了，当下恭恭敬敬的站起来给李氏行了个大礼，“那就多谢姨母了，我跟瑶妹就不客气啦！” 李氏看李果子这么上道，脸上的笑容更深了，跟陆瑶又拉了几句家常，就带着尹之问走了。 养了一个多月之后，陆瑶的禁令才放开，这期间断断续续的有跟陆瑶交好的人认识的人来探病，顺便再听一下现场版，毕竟京城权贵圈里还是第一次发生女眷互殴打群架的。 陆瑶这人小孩心性，不过之前也被李氏等人嘱咐了不少话，特别是要对那天发生的事缄口保持沉默，无论别人怎么说都要保持一副后怕的样子不说话。 不过没想到大长公主的孙女罗若仪也来了，倒是让陆瑶有点不可思议，自己跟她也就是那天打了一场马球而已，没这么熟悉啊！ 说起罗若仪来，就不得不说大长公主，这才是女人里的赢家啊，虽然老公早死，但是是为了救老皇帝死的，自己对老皇帝能得天下也是付出了不小的代价，所以老皇帝称霸之后，就一直善待他们一家，而大长公主这人反倒不热心权势，一心一意放到吃喝玩乐养孩子上，这下就更得老皇帝青眼了，连带着自己的几个孩子都得老皇帝宠爱，尤其以罗若仪为甚，三岁的时候进宫得了老皇帝欢心就被封了郡主，还有一块富庶的封地，就连一些公主也没有这个待遇。 所以说罗若仪的到来，护国公府上下可是恭恭敬敬的，由鲁方他媳妇也就是世子夫人陪着来的。 “感觉好点了吗？”罗若仪就是个骄傲的小姑娘，平时跟谁说话都是一副赏赐你的样子，现在也是一副表情。 “恩，好多了！郡主！”陆瑶也不知道跟她说些什么，毕竟不太熟，这样想着求救的小眼神就往大嫂那里飘。 就在世子夫人准备救场的时候，罗若仪有开口了，“怎么就怀孕了！我还想找你多大机场马球呢！好不容易找到一个骑术不错的！” “啊？”陆瑶其实有一事想不明白，怎么她知道自己骑术不错的，这么想着就自然而然的问出来了。 “这有什么，只要我想知道，就没有我知不道的！”看着陆瑶那迷惑不解的样子，罗若仪觉得自己前边这话都是白费，“就是那天你在京郊跑马的时候，我看见的！” 陆瑶恍然大悟，笑得别提有多开心了，“我骑术可是跟着我爹学的，厉害着呢！要是我没有怀孩子，说不定还真能跟你组个马球队呢！我马球可是跟着姨夫学的，哈哈！” 这一上午陆瑶跟罗若仪相处下来，还觉得不错，这郡主虽然骄纵了一些，不过忽略这些还挺好说话的。 晚上陆瑶跟李果子聊起来，把今天上午的事说了，李果子听完只是微微一笑，只要媳妇高兴就好，“恩，那以后罗郡主下帖子给你，你就去呗，不过到时候也别回来哭鼻子，说有人欺负你，笑话你！” “你！”陆瑶瞪眼，自己就那么一次，这人怎么就记得这么牢啊！ “别闹，别闹！”李果子按住陆瑶张牙舞爪的手，“你可千万别乱动，跟你说个正事，咱们过几天搬回家住吧，咱们在这可是住了有一个月了！” “恩？”陆瑶愣住，谁实话这一个月住的挺舒服的，吃的更是合口味，自打这怀了宝宝自己就喜欢吃酸的，护国公府的厨子就变着花样的往菜里加醋，就一个月的功夫胖了一大圈呢！ “我是想咱们老住到别人家里也不是个事啊！”李果子看着陆瑶的表情斟酌道，“不过你不想搬就算了，一直住到想搬为止！” 陆瑶蹙眉，就是啊，自己生孩子总不能生到别人家里啊，“别，搬！过几天就搬，回去还要布置一下宝宝住的房间呢！” 不知怎么，李果子听到这句话，感觉自己的钱包又要大出血了！ 又等了小半个月，陆瑶跟李果子轰轰烈烈的搬家了，来的什么东西都没带，回去的时候满满三大箱子！！有陆瑶常吃的补品，常穿的衣服，还有常看的话本子，还有给小婴儿准备的小衣裳尿布和小玩具，还带了一条小狗！ 是的小狗，这还是鲁方送的呢，也不知道这世子爷从哪弄来的小京巴，白色的，漂亮得很，陆瑶几个小侄子也喜欢得很，天天来看小狗，恨不得直接抱走，要不是陆瑶肚子里揣着一个还不知道能不能争得过呢，就是陆瑶最近几天也喜欢的很，连晚上睡觉都把小狗放在屋里呢。 就在李果子感觉自己快要失宠的时候，张氏并着李长贵的车队到了京城，是的李果子的亲娘亲自来照顾儿媳妇了。 李果子回家的时候就看到张氏跟陆瑶坐到一起有说有笑的，还以为自己眼花了，又揉了揉眼睛，还是看到了张氏，这才确定自己娘亲从老家过来了。 就在李果子愣神的时候，有人从后边拍了他一巴掌，“果子，愣着干啥呢！是不是欢喜的傻了？” “二哥！”李果子看到李长贵嘴巴都张圆了，又抬头望后边看去，“除了你俩，还有其他人吗？” “娘娘跟着我们车队来的！”李长贵这几年看着越发精干了，晒得黝黑，不过整个人透着一股老练。 “那二愣子他们也来了？”李果子高兴地不行，可是好久没有见了呢，还挺想念的。 “没有，这次就我来的！他们去了南边！”李长贵笑眯眯的说，“这几年咱们的车队有了名头，打算在加一条线，这不来京城看看，咱们延州府的货好卖不？” “纳车队的人呢？”李果子还在向外张望，“就让他们住在家里吧，家里地方宽敞着呢！” 就在两人聊得热乎的时候，传来了张氏的喊声，“你俩站在门口干什么呢，还不快进来，让娘好好看看！” “哎，来啦！”李果子欢快的说，“娘，你可来啦，我都快想死你了！” 两年不见，张氏越发富态了，白白胖胖的，一看就知道日子过得不错，听说是一回事，可是真见到还是另一回事，李果子笑得越发欢快了。 张氏本来也对两个孩子在京城不放心，一接到信说儿媳妇怀孕了，就立马赶了过来，到了看到住着这么大的宅子，儿媳妇脸色红润，下人们恭敬顺服倒是放下一半的心来，现在看到儿子脸色不错，穿的也好，才彻底放下心来。 “娘的儿啊，可是想死娘了！”这么想着，张氏的眼泪就不自觉的留下来。 随即三人抱着哭了一场，才开始正式话家常，“娘，你也真是的，来了也不告诉提前我们一声，让我去接你也好啊！” 陆瑶接过话来，“就是啊，娘，你们人生地不熟的是怎么找到这来的啊？” “鼻子底下有嘴啊，我们依着你们糕点铺子的名字打听到了铺子的位置，正好看到黄莺，你说巧不巧，这不就来了！”张氏一想到铺子里的生意，声音就越发轻快了。 李长贵一听铺子，也高兴了，“果子，你可真厉害，还在京里有了铺子，看着还不小呢！” 说到铺子，李果子嘴角不由的往上翘，这铺子的生意可真不错，一个月能净赚两三百两呢，心里这么想的，嘴上可不能这么说，“娘别提铺子了，爷爷奶这两年怎么样？爹呢，这次怎么没来？二叔二婶身体怎么样？大哥大嫂呢，怎么也不跟着来看看？” 张氏看着李果子一会的功夫就问了一圈，笑了，“你爷爷奶都好着呢，身体壮实着呢，天天喝长富熬的补药，你爹二叔二婶和大哥大嫂也都好，要是都来京城了，那家里的地跟铺子怎么办，傻孩子！家里都顺着呢，你不用担心！” 当天晚上三人就这么其乐融融吃了一顿团圆饭，李果子高兴之下还跟李长贵喝了几杯，真不愧是跑商队的，李果子都喝的半醉了，李长贵还坐着纹丝不动，一点醉意也没有呢！ 第140章 陆瑶已经有孕五个多月了, 开始显怀了，肚子大了不少，本来从小习武身体底子就好, 前段时间的小产危机一过，马上有生龙活虎起来，每天清晨都会围着院子走上几圈, 本来想出去逛街的, 可是李果子怕外边人多，要是被人推到或者跌倒就不美了，所以一般情况下都允许她出去。 可是自从张氏来了京城，陆瑶就像是出笼的小鸟一样，第二天就起床带着张氏出去逛街了, 怕李果子不同意, 还给自己找了个借口, 带着婆婆去国公府送特产！ 确实，张氏这次带了不少延州府的特产呢，带了几头活山羊, 一头野猪和两头头活鹿, 这两头活鹿是陆府给带的，是陆百里亲自猎的, 野猪是李家买的, 此外还带了不少药材山货、西北特产的蜜瓜和白氏腌的酸菜。 张氏第一次来京城，这次来就是照顾儿媳妇的，可是挡不住陆瑶的热情啊, 被陆瑶拉着一路到了国公府，见了国公夫人李氏。 说起来这还是张氏第二次见李氏呢，上次见面实在延州府城，两人只是亲戚情谊，这可这次天南海北的见到老乡，两人的感觉就不同了，格外亲热，不过张氏还比李氏小呢，可是前半辈子操劳的原因，两人坐一起，张氏还是比李氏看起来大了不少。 几人热热闹闹吃了顿午饭，陆瑶就迫不及待的拉着张氏去逛街了，可能刚才张氏看起来比较老刺激到陆瑶了，这下午她就可劲的逛脂粉店。 从北大街一直逛到西大街，本来想要给张氏好好捯饬捯饬，要买膏子和香露，可是好的东西里边不是有麝香就是有红花，都对孕妇不好，陆瑶只好退而求其次，买了次一等的，就这样张氏已经很高兴了，回来对着李果子一通猛夸，说她孝顺。 第二天陆瑶照旧就要带着张氏出门，说是要带婆婆见识一下自家的铺子，没等李果子同意，又带着张氏走了。 铺子离得宅子不远，张氏是过来人，自然知道生孩子是力气活，没有让陆瑶坐马车，反倒带着她一路走过去。 “瑶瑶啊，这女人生孩子就是要用力气，所以啊，平常不要老坐马车，要多走走，多动动，以后才好生！”张氏拉着陆瑶的手，小心翼翼的护着她，走到大街上。 “恩，恩，柳嬷嬷也是这么说的！”陆瑶笑眯眯的说，看到街上人来人往，别提有多开心了，说着就讲起了生意经，“娘，咱们满香居生意可好着呢，不少夫人小姐都喜欢咱家的糕点呢！” “那就好，那就好，我跟你爹在家没少担心你们呢，害怕在外边挨饿受冻的，这下我就放心啦！”张氏也乐呵呵的，儿子有出息，儿媳也孝顺，自己能不孝顺吗。 等到了铺子，张氏这次倒是仔仔细细的转了一圈，很是满意，看得出打理的很用心，收拾的很干净，又仔细品尝了几块小蛋糕，更是满意到不行！ “娘，怎么样，好吃不，这可是我想出来的方子！”陆瑶一脸得意，还打算撸撸袖子，亲自给婆婆再做上几块呢！ 张氏看到陆瑶这样子吓了一跳，儿媳妇的出一张自己可是知道的，要是不小心烫着伤着就不好了，“瑶瑶吃上一两块就行了，不用再做了，咱们再出去周围逛逛！” 这天上午，陆瑶带着张氏把西大街整整逛了个边，还给张氏添了几身新衣服，要不是张氏阻拦，估计还会再买上不少金银首饰。 等到李果子回到家，就看到张氏的脸上的笑有点假，不由心提了起来，自己不在家的时间，难不成两人吵架了！？ 晚上吃过饭，陆瑶早就睡了，倒是没看出哪里不高兴，李果子走到张氏的房间敲门进去，就看到张氏板着一张脸。 李果子脸上挂着招牌笑容，“娘，这是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 “没有惹我生气的！”张氏声音也有点冷，看的李果子不禁有点小心翼翼，难不成瑶妹真把娘惹生气了，就这一天的功夫，就气的这么厉害！？ “果子，你实话跟我说，你媳妇她是不是花钱一直这么大手大脚的，一会功夫，就花了上百两银子，要不是我拦着还不知道要买些呢！”张氏跟亲儿子也不藏着掖着，上来就直接问道。 就知道会这样！陆瑶是官家小姐，张氏乃一村妇，两人的消费观念能在一条线上才怪！李果子脑子快速飞转想对策，“娘！瑶妹不是心疼孝顺你嘛，想买点好东西孝顺你呢，平常才不是这样呢，持家贤惠的很！” “是吗，看今天想要买下一条街的气势可不是这样的！”张氏冷哼，“你告诉我，你们突然要办什么铺子，是不是钱花没了，又不敢跟家里要，才开铺子挣钱的？还有这宅子花了多钱？铺子花了多少钱？” 娘，您老真相了！！李果子不禁冷汗直流，娘，您老可真英明！ “娘，您想什么呢！咱家给了我这么多钱，我们怎么会花完！？再说了我是那种胡乱花钱的人吗！？而且家里财政大权虽然放到瑶妹那里，但是花钱的事她都是跟我商量的，我不同意，她才不会买呢！”李果子撒起慌来眼都不眨，实在是不敢说实话啊，要是真说了，估计今晚上屋顶子都要掀翻了。 “真的？”张氏还是狐疑，不由盯着李果子不放，想要看出点什么来。 “真的，比真金还真啊！”李果子拍着胸脯哐哐响，就差举手发毒誓了。 好不容易应付完张氏，李果子擦擦泠汗才回屋，一进门就看到陆瑶熟睡的面孔，一颗心顿时柔软下来。 自打陆瑶怀孕以来，比较嗜睡，不过晚上起夜的次数比较频繁，每每有点声音就醒了，李果子小心翼翼的掀开被子，想要钻进去，可是一动陆瑶就醒了。 “唔，果子，你怎么才来啊！”陆瑶睡得迷迷糊糊的，感觉有点冷，往被子里缩了缩。 “恩，好好睡吧！”李果子拍了拍陆瑶，让她再次入睡，决定这件事还是先瞒着，让陆瑶不要出门了。 第二天李果子跟陆瑶一说让她老老实实带着家里，跟张氏聊聊家常，张氏才满意了不少，陆瑶倒是吹胡子瞪眼不乐意，可是李果子也不敢再把她放出去败家啊！ 小半个月后，李果子被陆瑶烦的不行，答应她月底休学的时候带她跟张氏去京郊放放风，去万佛寺上上香。 这天早上，陆瑶早早就起来了，还特意穿了一件新衣服，可惜肚子大了，腰身粗的很，陆瑶左照右照，眉头皱的都能夹死蚊子了。 “好啦，瑶妹，你漂亮的很，是天底下最漂亮的宝宝娘亲啦！”李果子就看到陆瑶撅着小嘴不高兴的样子，满满哄道。 “真的！？”陆瑶回头看着李果子瞪大眼睛问道，不过又回头看着镜子，“看看我的脸上都有斑了，你这是哄我高兴吧！” 有了清晨这个小插曲，陆瑶一路上都闷闷不乐，任李果子怎么哄也哄不好，张氏看着也是揪心。 后来到了京郊，陆瑶看着漫天的雪景，才高兴了不少，李果子怕她冻到，一直给她围披风，围围巾，张氏看的更是皱眉。 最后到了万佛寺，陆瑶心情大好之下，许了愿，一下就捐了五百两银子的香油钱，看的张氏更是脸色难看的不行，李果子看着婆媳两个的样子心都提起来了，就怕张氏一时忍不住冲着陆瑶发飙。 果然，张氏忍不住了，一回到家，就对着陆瑶指责，“瑶瑶啊，这天这么冷，你以后就不要这么任性了，看看要是生病了怎么办，你们还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煮碗姜汤过来，还有你，果子，瑶瑶小不懂事，难不成你也不懂事！？就这么济着她胡闹！” 陆瑶本来的好心情一扫而光，不过婆婆说的话自己到底不敢顶嘴，脸上只能僵笑，不过接下来的话，陆瑶连笑也笑不出来了。 “还有啊，瑶瑶，你现在既然管了家可要精打细算才行，花钱这么大手大脚的怎么能过好日子！？看看，你今天一捐香油钱就是五百两，虽然说是做功德，可是这也太多了吧，都够一家人好几年的花销的了！”张氏还在喋喋不休，像是要把这段时间所有看不顺眼的地方都说出来一样。 婆媳是冤家啊，李果子不由暗叹，不过看这样也不能不管啊，“娘，瑶瑶这不是在家一直待着嘛，无聊嘛，这事啊，其实都怪我，要不是我拦着她不让她出去，她也不能闹着大冬天的出去玩啊！” 张氏看着儿子这个样子，不由更是气不打一出来，儿子是自己养大了，现在确向着别人，简直不能更糟心了！ 最后三人不欢而散，张氏气的摔门而去，李果子扶着陆瑶默默地回到屋里，结果低头就看到陆瑶无声无息的哭了。 李果子叹了一口气，媳妇真是太年轻了，从结婚到现在一直没有跟李家其他人生活在一起，没有经过婆婆的厉害啊，“瑶妹，别哭了，娘只是气你不爱惜身体，你这次也真是太任性了，大冬天的老往外跑，也不想想自己的身体！” “可是我无聊嘛，娘老说一些老家的事，我哪能听得懂啊，我呢说一些京城的事，娘也插不上话，两人整天大眼瞪小眼，你说我无聊吧！？”陆瑶哭得一抽一抽的。 “哎！那你可以跟我说啊，我不是给你买了一些话本子吗，你可以给娘读着听一听啊，这样不就可以说上话了！？还有不是有二喜嘛，你可以跟娘一起逗弄它啊！”李果子简直不能再摇头了，媳妇也太老实了，天都是人聊出来！ “可是娘今天还说我花钱大手大脚，果子，你说我捐这么多香油钱还不是为了肚子里的宝宝！”陆瑶说到这更委屈的想哭了，睁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着李果子。 看来今天不跟陆瑶说说细水长流的事是不行了！李果子暗叹，不由小心斟酌道，“瑶妹，你做得对，不过呢，在爹娘面前还是要节约点，你想啊，我爹娘，我爷爷奶他们以前都是农民，一文钱恨不得掰成两半花，你一下就是几百两银子，他们肯定受不住啊，以后啊，在我面前怎么样都行，就是在他们面前小心点就好！” 陆瑶听得李果子的话更是瞪大双眼，眼泪流的更凶了，“果子。。。” 得，这姑奶奶还是要好好哄哄，否则明天还不知要闹出什么来。 李果子最后花了大半夜的功夫才把陆瑶哄好，还说定了花钱的事，夜里李果子搂着陆瑶睡觉的时候，也头疼不已，第二天还不知道要怎么能张氏说，这夹板气不好受啊！！ 作者有话要说：　　婆媳就是对头啊，最好还是离得远一点。。。 第141章 第二天, 陆瑶起来的时候眼睛都肿了，黄莺跟白鹭又拿鸡蛋又拿冷毛巾，好一阵折腾, 才能见人。 而李果子就趁着陆瑶几个忙活的时候，去了张氏那，一路上各种组织语言, 想好各种说辞, 可是一进门看到张氏那张憔悴的脸，就什么也说不出口了。 “你来干什么，还不哄着你的小媳妇点！”张氏一看到李果子就气不打一出来，昨晚上自己还是等了一晚上呢，想着兴许儿子一会就过来安慰安慰自己了, 可是等了一晚上连个人影都没见到！ “娘~~”李果子上去亲热的搂着张氏, 撒娇的摇着她的肩膀, “您就大人不记小人过，高抬贵手放瑶妹一把吧，昨晚上回屋之后, 我可是狠狠训斥了她一通, 瑶妹昨晚上可是哭了半宿，说要跟您认错呢！” “哼！”张氏可是半个字都不信, 就昨晚上儿子维护的那个样子, 能训斥！？被训斥还差不多！ 李果子一看这样就知道不好蒙混过去了，“娘，你想啊, 瑶妹现在怀着孩子，性子难免骄纵了一点，想起一出是一出，您当初怀梅花的时候，大半夜的想吃个炸酱面，爹也不是大晚上的起来给您做了嘛！那现在瑶妹天天在家里闷得慌，想出去，怎么也不能老关着她啊！” “哼！这么说还是我不对喽！”张氏一把把李果子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打开，语气有点激动。 “哎哟，谁说您的不对咯！您做的也对着呢，这也不是怕外边冷，她身体受不住嘛！我昨晚上就因为这个，狠狠训了她一顿，瑶妹可是跟我保证了，以后不出去乱跑啦！”李果子继续死皮赖脸的挨上去，拉着张氏的胳膊。 “哼！那花钱呢！一出手就五百两，真当咱家的银子是大风刮过来的！？前几天还跟我说，什么家里花钱没有自己的同意就不可能花出去，看看，看看，人家捐钱的时候可是一点没跟你商量！”张氏想起这件事来又是火大，手指头都戳到李果子的脑门上了。 现在李果子的心苦的跟黄连一样，娘哎，您老这么明察秋毫干什么！？“娘，这五百两之前跟我商量过的，瑶妹说想要给肚子里的宝宝祈福，还想给她娘点盏长明灯，让她老人家好好保佑咱们一家，保佑她外孙呢！” 张氏看到李果子信誓旦旦的样子，还有点狐疑，“真的！？” “真的！！”李果子这倒是没有撒谎，陆瑶确实有这个想法。 张氏这才放李果子一马，不过出去吃饭的时候还是板着张脸，等到见到陆瑶的时候，还是冷着一张脸，看的李果子头痛不已。 倒是陆瑶看起来状态不错，虽然眼睛还红红的，但是认错态度良好，“娘，昨天是我做的不对，不应该大冷天的出去瞎转，也不该花钱大手大脚的，以后我会注意的！” 张氏听到这话，脸色稍缓，才放了一句话，“恩，知道就好，你现在怀着孩子凡事都是要小心点才行！” 婆媳两人第一次交锋就这么过去了，倒是让进来看到一切的李长贵露出了知道一切的笑容，同情的看了一眼李果子，然后就喊着吃饭，倒是化解了不少尴尬的气氛。 一顿饭有了李果子跟李长贵的插科打诨倒是笑声连连，连张氏都看着高兴不少。 “二哥，今天我闲着没事，一会带你逛逛，看看你要买点什么，贩点什么货！”李果子坐在饭桌边上看着李长贵说道，“不过这段时间你神出鬼没的，天天干什么呢？” 这话没说错，李长贵这段时间，来京城可是早出晚归，在饭桌上见到的次数不多些。 “嘿嘿，我这不是找货吗，天天在外边跑呢，早市晚市的！”李长贵摸了摸下巴上的胡子，不太好意思说道。 “啊？我还想帮你找呢，不过京城这么大，你能找到地方吗？”李果子瞪眼，没想到二哥动作这么快。 “嘿嘿，我走南闯北这么久了，这点小事还真难不倒我！”李长贵笑得略微有点得意，“不过京城还真挺大的，我好几天才摸得着门路！” “是嘛？”李果子挑眉，“不过我还真想跟你见识一下怎么挑货的，那你带我开开眼界怎么样？” 两人说定之后，李果子就跟着李长贵走了，在外边跟着李长贵浪了一天，倒是彻底见识到李长贵的能力了，不亏是走南闯北的老手，那眼力劲简直不是一般人能比得，杀价那叫一个快狠准，看的李果子目瞪口呆。 就这一天的功夫，李长贵就撒了两三千两银子，最后李果子吃惊地指着那两大车东西问道，“二哥，你怎么就买了这么多东西啊不是说货比三家，慢慢比价，慢慢往下磨价格吗？” 李长贵看着李果子笑了，“这些可是我这大半个月以来千挑万选挑好的，价钱可以贵点，但是货一定要好！不过今天的价格也不是很高，要是慢慢磨，价格也低不到哪里去，还不知道要浪费多少时间，还要请人吃饭，讨好人家，这还不知道要花多少钱呢，我们这是小本生意，又不是一下几万两银子！” 李果子点头，确实啊，一拍李长贵的肩膀，“行啊，二哥，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啊！走，今晚上我请客，咱们去喝一杯！” 当天晚上，李果子可是跟李长贵好好喝了一杯，还大大吐了一番苦水，特别是见识到了婆媳大战之后，苦的就跟黄连一样，“二哥啊，你是不知道，昨晚上我差点就死在我娘跟媳妇的手里，那刀光剑影的，哎！” “嘿嘿，这才几天你就受不了啦，那像我跟大哥小弟这种长天累月夹在两人中间的还活不活啦！”李长贵一脸同情，不过自己也是一把辛酸泪啊。 “二哥，你还受气啊，二嫂那么好，那么贤惠，怎么会让你受夹板气啊！”李果子现在才羡慕李长贵，媳妇很持家很温柔太有好处了。 “哼！”李长贵回答他的只有猛灌了一杯酒。 当天晚上两人对待婆媳问题狠狠交流了一番，才相互扶着回家。 腊月初，李长贵就带着车队回延州府了，这次来京城货卖的不错，小赚了一笔，又买到了不少延州府没有的好货，李长贵想赶到年前回去，就打算早早启程了，本来李果子也想把张氏送回去的，想让她回家过年的，可是任他再三试探，张氏也没有回去的心思，李果子这才歇了心思。 李果子家这个年过的倒是比去年热闹很多，张氏的张罗能力可不是盖的，把李家老宅那一套完完整整搬到京城来了，从年二十三就开始打扫屋子，腊月二十四祭灶王老爷，腊月二十五就出去大采购，这次张氏放了话要好好买一通，还把陆瑶的禁令给放了，这天晚上三人是还在外边的酒楼里吃的，就这样陆瑶还高兴了好久。 腊月二十六，李果子就带着陆瑶去了国公府，把张氏买的年货，还有上次从延州府带回来的鹿又杀了一头把一半都送了过去，又送了两头山羊，不过回来的时候又带了双倍的东西，看的张氏眼皮直抽搐，自己总算是明白了为啥儿媳妇出手这么大方了，家族遗传啊！ 腊月二十七洗疚疾，二十八洗邋遢，张氏带着小夫妻俩好好洗了一番，还拿出了自己做的新衣服让他俩换上，随后就带着他俩直奔灶房，拿出自己多年的老厨艺，炸了一堆炸货，倒是让李果子回忆起小时候了，倒是陆瑶看的有点新鲜，当天晚上吃撑了，半夜还喊胃疼，吓了李果子一宿没睡好。 二十九小除夕，李果子搂着陆瑶补眠的时候，张氏也知道昨晚上的事，也没叫他俩起床，自己开始张罗起来，把里里外外查了一遍，没有遗漏才准备明天要用的东西，打开库房翻晒一下东西，没成想差点被闪瞎了眼，实在是东西太多了！！ 当即张氏抖着脸问下人这些东西是不是陆瑶买的时候，才知道大部分是国公府送的，小部分是陆家送的，小两口买的没几件，这样张氏才放下心来，不过又一翻转，这样的话，自己儿子是不是有点吃软饭啊！？ 就在张氏揪心的时候，除夕就这么到了，从除夕到初一，张氏一直放不下心里儿子吃软饭这件事，而且自己心里越想越不对劲，好像从一成亲到现在儿子越来越不是自家的了。。。 李果子也注意到张氏的心不在焉了，可是被陆瑶天天缠得没办法，也不知道陆瑶哪根筋被打通了，自从那天在外边吃了一次饭，就连连想要吃外边的菜，白天还好说，李果子能买来，可是有时候晚上睡起一觉来还想吃呢，这完全是是难为人啊，可是天大地大孕妇最大，李果子也不得不起来，在寒风凛冽中去给她买，厚着脸皮去敲人家的门，当然十有八九被人骂个狗血喷头，最后李果子不得不苦练厨艺，争取吃过就能做出来。 陆瑶怀孕的最后三个月里，不仅锻炼了李果子的抗冻能力，还练出了一身好厨艺，同样的陆瑶也是胖了两三圈，张氏跟柳嬷嬷没少拉着她不停地走动。 就这样，在四月十八的早上，陆瑶发动了。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要生了，哈哈哈！！ 第142章 这天清晨陆瑶发动的时候, 李果子还睡得迷迷糊糊的，这天晚上可被陆瑶折腾的不轻，说自己想吃小馄饨, 大晚上的自己起来给她包了一顿新鲜的，等她吃完已经快要天亮了。 李果子迷迷糊糊的就听到陆瑶直哼哼，嫌烦还翻了个身, 后来感觉不太对, 回过头来就看到陆瑶状态不对，眉头皱的都能夹死蚊子了，手伸进去一摸湿湿的，就知道陆瑶这是羊水破了。 李果子连忙把还半梦半醒的陆瑶叫醒，又出去喊人, 这几天是陆瑶的预产期, 李家众人一直准备着呢, 产房，婴儿室，小尿布, 小衣裳, 小玩具，都已经准备好了, 连奶娘和稳婆都已经接过来了。 本来依着李果子跟张氏的意思是不用奶娘, 让陆瑶自己奶孩子，可是柳嬷嬷和李氏都不同意，说不利于陆瑶身材的恢复, 最后两起人达成了共识，让陆瑶白天喂，奶娘晚上喂。 李果子一喊，外边伺候着的黄莺和白鹭就一下冲了进来，李果子倒是迅速穿上衣服去请大夫，毕竟女人生孩子就是过鬼门关，就是在现代医学那么发达，都有女人生孩子难产死的，更不要说是古代了。 等李果子拽着大夫气喘吁吁的回来，陆瑶已经正式进入待产状态了，张氏和柳嬷嬷都在产房里，黄莺端着一盆盆的热水进去再端着一盆盆血水出来，白鹭则端着一碗红糖水煮鸡蛋。 李果子看的各种揪心，就想进去陪着陆瑶，毕竟自己进去还能给她打打气，“出去，你进来干什么！”才进去，就听到陆瑶变了音的喊声，一下就把李果子钉在门口了。 张氏回头才看见李果子也进到产房里，“果子出去，男人不能进产房，你不知道啊！你在这你媳妇怎么生啊！” 李果子就这样没几下就被人赶出去了，连点挣扎的余地都没有，最后只好贴在窗户上，听里边的声音。 陆瑶的声音从点点哼哼到小声的“啊”声，最后到嘶声裂肺的大喊，听得李果子是心惊肉跳啊，自己一阵乱转，发现自己什么也做不了，非常泄气，最后只能跟那个妇科圣手老大夫并排坐着喝茶。 “后生，别着急，第一次生孩子难免疼点，第二次就好生啦！”那个白胡子老头边喝着茶水，还给李果子倒了一杯。 竟说大实话，李果子烦躁的一把拉头发，自己当然知道啦，还知道第一次生孩子都很慢，生大半夜都是短的，生两天也是有的。 可能是李果子暴躁的心情表现的太过分了，老大夫也不喝茶了，拍了拍李果子的肩膀，“年轻人，别急啊，这事得慢慢来，你急也急不来，现在时间还早呢，不过你这第一次看媳妇生孩子，表现成这样也正常！这才是好相公啊！” 李果子实在是不耐烦坐着听他瞎逼逼，站起来又回了老地方，听壁角！ “瑶瑶，现在别用劲，也尽量少喊，到了后来可就没劲了！”一靠近就听到稳婆那威严的声音，听得李果子心一紧，直接朝里边大喊，“瑶妹，听王婆婆的，还要不要吃点东西加点劲！” 紧接着就听到柳嬷嬷的话，“少夫人，别慌，按王婆婆的话来做，她让你使劲的时候再使劲！” 李果子在外边连连点头，反应过来一想，自己点头她也看不到啊，又趴在窗户上大喊，“瑶妹，你是最棒的，听嬷嬷的话！” 就在李果子再想说点心灵鸡汤的时候，后边就传来鲁尚的声音，“岁昌，里边怎么样了？” 鲁尚看到今天李果子没有来上课，就知道家里肯定出事了，这才连忙赶了过来，一进大门就听到下人们窃窃私语说什么少夫人生了之类的话，结果进到后院就看到白鹭和黄莺急急忙忙的往灶房跑。 “正生着呢！”李果子头也不回的维持着一个姿势趴在窗户上。 鲁尚也跟过来，贴在窗户上，听了半天就听到里边偶尔传来的“使劲，现在用劲”的声音，还想听听陆瑶的声音，可是只有浓重的呼吸声，紧接着鲁尚转头就看到黄莺和白鹭端着一盆盆血水从屋里出来，鲁尚的呼吸一下就停止了，拉着李果子的衣袖，“怎么这么多血水！？都是表妹的？” “别喊，大惊小怪个什么！不知道女人家生孩子要安静！”还没等李果子回答呢，那个老大夫就晃荡过来了，看到鲁尚拉着李果子大呼小叫的不由开口呵斥道，“你们俩跟我过来，留在这也是添乱！” 等到了旁边的屋子，鲁尚的眼神还游移在外边过往的黄莺和白鹭身上，紧张的不得了，“果子，你说表妹留这么多血，不会有什么事吧？” “呸！呸！能有什么事！？”李果子连续吐了两口唾沫，“生孩子都是这样的，不流血怎么能生出孩子来！”说实话李果子现在心里也没底，脚不断地乱抖。 “对！生孩子可是一只脚买进鬼门关，不过女人都是要过这一关的，你们两个小子可要好好对你们媳妇，女人啊一辈子可真不容易！”说到最后，老大夫不禁一声长叹。 就在两人焦急不安中，天渐渐黑了，产房里还是没有动静，李果子往产房那走去，结果里边除了张氏、柳嬷嬷和稳婆的声音之外，陆瑶一点声音也没有了！ 李果子这下急了，不住地拍窗户，“瑶妹，媳妇，你怎么了？娘，瑶妹怎么了，怎么一点声音也没有了，是不是没劲了，要不要吃点什么？” 鲁尚一听李果子激动的声音，也跟着拍窗户，喊着“表妹，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大夫，大夫，你快来看看！” 这下连老大夫也急了，直直往门口走去，手里还拿了一个小布袋，表情甚是凝重。 就在这时，柳嬷嬷“啪”的一声把门打开了，“闹什么！？喊什么！？少夫人好着呢，是她自己怕喊出来，生到最后没劲，才叫着棍子不让自己叫出来的！现在都给我离得远远的，要是影响到她生孩子，有你们后悔的！” 一通噼里啪啦训斥之后，李果子和鲁尚被赶到了前院，倒是老大夫搬了个小凳子坐在门边等着。 大晚上鲁尚不回家，护国公府的人都找到李家来了，结果一来就看到自家少爷和李家少爷并排坐着晒月亮，一问知道，李家少夫人正生孩子呢！ 等到李氏带着尹之问匆匆赶来，都已经丑时了，还带了一个太医过来，“快，之问，把老参给我，你还没生过孩子，就别进去了！” 李氏一进去，尹之问就自动接起了家事，实在是李家不成样子，没有主人坐镇，到现在大门还四敞着，门上的人估计偷懒着呢！ 不亏出自名门，尹之问一上手就井井有条起来，先把鲁尚李果子和那两个大夫请进了屋里，给每人上了一碗热腾面，让他们吃个宵夜，又把李家偷懒的人揪了出来，关在柴房里。 等尹之问一圈忙过来的时候，陆瑶那边也进到尾声，多亏了有了那片老参，陆瑶像是又活过来一次一样，一鼓作去听着稳婆的指挥把孩子生了下来。 李果子听到一声孩儿的啼哭，就知道生了，疯了一样跑到产房外边，大喊，“瑶妹是不是生了，你感觉怎么样啊？大夫，大夫，快进去给我媳妇看看！”说着就跑过来拖白胡子老头，毕竟陆瑶一直在他那看病，自家还是比较相信他的医术的！ “慌什么！？现在打开门是想害死瑶瑶吗！？先在外边等着！”结果又接到一声呵斥，这次是李氏的。 等里边收拾好，李氏才开门让李果子带着那老大夫进来，后边跟着那老御医。 李果子一进去就闻到一股血腥味和闷热感，两边混到一起，真是不舒服，“瑶瑶，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还疼吗？” 白胡子老头一下把李果子挤开，上来摸到陆瑶的手腕，静了一会，才点头，“小夫人身体康健，只是累着了，好好休息补养就好！注意这段时间千万不要吃活血的东西，等到恶露出尽了才能下床。。。” 李果子听到这话才彻底放下心来，乐呵呵的看着在一边抱着孩子的张氏，才想起孩子的性别，“娘，生了个儿子还是女儿？” 张氏抱着孩子笑得合不拢嘴，“生个个带把的！看特别想你小时候！”说着还掀开包被，露出了小雀雀给李果子看了看。 李果子也像模像样的拿手弹了一下他的小雀雀，别说当爹的感觉还挺新奇的，不自主的就有亲近感和喜悦感。 不过李果子看着儿子左瞧瞧右瞧瞧，怎么就这么丑啊！？皮肤皱皱的，像个小猴子一样，就这样怎么能看出像我自己！？ 等到李果子欢喜够了，看够了，才想起外边的鲁尚等人，亲了亲陆瑶和小儿子，出去又好好重谢了白胡子老头和那个没什么卵用的御医，狠狠给了个大红包，特别是白胡子老头，最后他一个人搬个小板凳守在产房外的作法自己不是没有注意到。 作者有话要说：　　生了个儿子哎，你们说叫什么好呢，我很愁啊，取名无能啊。。。 第143章 陆瑶生完的时候, 天已经快破晓了，李果子一夜没睡，还是很兴奋, 自己终于当爹啦！！忙完一圈，李果子又回到屋里看看自己的宝贝老婆和亲亲儿子，陆瑶辛苦了一天一夜, 一生下来就晕了过去, 连孩子也没来得及看，现在正熟睡呢！ 到了晌午，陆瑶才醒来，她一动，趴在床边小憩的李果子也醒了, “瑶妹, 醒了？感觉怎么样？饿不饿, 要不要吃点东西？” 陆瑶反倒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四下张望了一下，有点慌张, “果子, 孩子呢？孩子呢？” “放心，孩子在隔壁屋里, 奶娘看着呢！很健康, 是个男孩，有七斤四两沉呢，是个大胖小子！”李果子声音放缓安慰道, 说着说着声音里不自觉的带了些许笑意。 “抱来让我看看！”陆瑶慢慢坐起来，一脸兴奋的对李果子说。 等李果子真把儿子放到陆瑶的跟前的时候，她反倒是手足无措，“果子，这么小啊！跟我爹的马靴差不多大啊！” “对啊，刚生来的小孩就这么大，七斤四两不小了，来来来，不要怕，我抱给你看！”张氏说着还把抱小孩的正确姿势给陆瑶示范了示范。 陆瑶看了几遍才颤颤巍巍的把孩子抱起来，小小软软的一团，抱着手上一点分量也没有，反倒害怕一不小心给弄坏了，抱了一会就放下了，“娘，我怕把他给抱坏了！” “哈哈，没事，刚开始都是这样，等你习惯熟悉了就好了！”张氏笑了笑，“当娘都是这么过来的！” “不过他怎么都不醒啊，一直睡觉？还这么皱巴巴的！”陆瑶拿手戳了一下儿子的脸蛋，很是忧心，“这么丑，以后不会一直这么丑吧？那以后怎么娶媳妇啊？”得，这当娘的才生下来，就关心孩子的终身大事了。 “刚生下来的小娃子都是这样的，等过几天就张开了！”张氏一脸不乐意，护犊子的很，这可是自己盼了多少年的小金孙，“你大嫂生孩子的时候你没见？” “那时候我跟着姨夫在西北寻边呢！等我回去的时候孩子都已经有一个月了！”陆瑶说道这也就不开心，几个小侄子的出身自己都没见到呢！ 李果子在一旁看的很开心，自己儿子是最帅的，“瑶妹你这么漂亮，我生的也好看，咱们俩的孩子怎么也丑不了，到时候就等着来提亲的人踏平了咱们家的大门吧！哈哈” “还提亲呢，你当生了个女娃啊！”张氏一撇嘴，“到时候咱们可要好好挑挑，找个最出挑的才行！”就这样三人就歪楼了，已经开始畅想以后的生活了。 “啧啧，不过他这样可真像小猴子，红红的，不如小名就叫小猴子吧！”陆瑶笑得特开心，拿手一直抖小宝宝，像是找到什么新奇的玩具一样，好玩的很。 “小猴子？小猴子。。。”李果子在嘴里叨念了几声，真觉得这小名不错，可爱又上口，“就叫小猴子，嘻嘻，大名让我好好想想！” 张氏一听这名也觉得好，“小猴子，小猴子，不错，不过果子小猴子这一代大名可是乐字辈，可不能起乱了！” 李果子听到连连点头，“李乐什么，李乐。。。不行，我得去书房要翻翻书，你们等着哈，我要起一个好听寓意要好的名字！！”说着就匆匆忙忙的跑了。 当天晚上李果子翻了一夜的书，把四书五经全翻了一遍，这还不够，第二天，李果子顶着个黑眼圈，还在学里特地跟鲁尚讨论了半天。 结果鲁尚非要叫什么乐游，乐飞，乐白，乐琼，说这名字才有诗意，对此李果子嗤之以鼻，尽瞎逼逼！直接甩了一句，“那你给你儿子去这个名字吧！” 最后还是李果子翻了一本诗集，才定了李乐泰这个名字，后来跟张氏和陆瑶说的时候，还没等李果子解释，陆瑶就道出了其中真义，“李乐泰，乐泰出自白居易的《遣怀》，乐往必悲生，泰来犹否极，是不是？好名字！好听寓意也不错！” 随后陆瑶看张氏一脸迷糊，又出言解释，“否极泰来，说的咱们小猴子干什么都能否极泰来，好着呢！泰，安也。这个字也有平安，安定，美好的意思，确实不错！” 张氏前边的一句也不懂，就是听到“平安，安宁”四个字才放了心，“平安就好！平安就好，咱也不求它大富大贵，只要平安健康就好！” 陆瑶没两天就熟悉了小猴子的抱法，天天抱着他在床上颠来颠去的，小家伙有时候还捧场笑上两声，不过大多数时候都是睡得死去活来的，到了饿了渴了拉了尿了的时候才哭两声，倒是好带的很，张氏看的啧啧称奇，没少在陆瑶耳旁叨念李果子小时候的丰功伟绩，什么一抱上就撒不开手，非得抱着才行，否则就哭得不行，倒是李果子听得尴尬不已。 不过陆瑶带孩子的路程才刚开始，一两天就遇到了难题，涨奶但是流不出来。。。 每晚上李果子和路遥都会有亲子活动时间，刚开始一两天陆瑶身体还虚弱，就一直让奶娘喂奶，可是这天到了第二天晚上陆瑶的胸口就涨得慌，脸也红的吓人，李果子还以为她发烧了，就摸了摸她的头，“不热啊，瑶妹，你怎么脸这么红？” 陆瑶这才吭哧吭哧的说了出来，脸上还特别不好意思，“果子，我这里涨，今晚上就让我喂小猴子吧！” 李果子一下也愣住了，眼神灼热起来，望着陆瑶的胸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蜜汁沉默之后，李果子出去了，等他回来的时候，就带着张氏和抱着孩子的奶娘回来了。 “瑶瑶，是不是涨奶了？看来这几天喝的猪蹄汤和鱼汤有用了，下奶了！”张氏一进来就笑眯眯的，接着几把孩子放到她手里，“喏，正好饿了，刚才哭了一阵了，你来喂吧！” 说着就帮着陆瑶摆好姿势，“掀开衣襟啊，还愣着干什么？” 陆瑶看了看一屋子的人顿住了，这撩开衣服不太好吧！？“娘，这么多人看着呢。。。” “你这孩子，都是自家人有什么好害臊的！”张氏一看陆瑶还是不动，直接上手了，“这要是在农家，不少女人都是在田里干活呢，孩子饿了就随便找个地方，把衣服一撩就地喂奶呢，看看你就是年轻，脸皮薄。。。”接着张氏就一阵唠叨，说的陆瑶脸色爆红。 李果子看的也是蛮尴尬的，转头就把屋里多余的人都赶出去了，只剩下自己母子三个。 可是等了一会又出了问题，小猴子大声哭了出来，张牙舞爪的，把陆瑶又吓了一跳，自己也带了点哭音，“娘，他吸不出来。。。” 张氏轻手把小猴子抱了过来，轻声哄着，指着李果子道，“果子快帮你媳妇吸出来，第一次就是这样，小娃子没力气，吸不出来，你去！” 李果子听这话也闹了个大红脸，指着自己有点诧异，“娘，我来？” “昂，不是你，难不成还是我！？快抓紧的，看小猴子都饿了！”张氏抱着小猴子不耐烦的说。 李果子跟陆瑶面面相觑，脸色红得发紫，这种守着别人大尺度的动作，自己还没有做过呢！还真挺考验羞耻心的！ “娘，那你抱着小猴子离的远点，恩，背过身去，不要看！”李果子走到陆瑶跟前，很不自在，摸陆瑶衣服的时候手还有点抖，看到那白花花的两团，不自觉的一股热流朝下身涌去，李果子真想暗骂一声，他妈的！ 等到李果子真吸到那两团的时候，陆瑶的呼吸也重了很多，李果子不管三七二十一，速战速决，捏紧拳头狠狠一吸，结果就有一股微咸的液体流到嘴里。 等李果子从陆瑶身上起来的时候，感觉自己都快流鼻血了，就这样张氏还不满意，“干什么呢，慢腾腾的！老夫老妻的了，还让我转过头去，又不是没见过。。。” 李果子深呼吸了两下才把心中那股小火苗压下去，转头就看到陆瑶脸色还红着呢，就阻止张氏继续唠叨，“娘，今晚上就让小猴子在这睡吧，还没跟我们一起睡过呢！” “你俩晚上能行吗，可是要起夜的！”张氏不放心，儿媳妇自己不清楚，可是儿子晚上睡得跟头死猪一样自己还是知道的，“万一你们不小心把他小猴子压倒怎么办，不行，不行！” “娘，我晚上睡在榻上，瑶妹睡在床上，这样就压不到了！”李果子在陆瑶坐月子的这几天也一直睡在卧室了，倒是没有听张氏的搬到书房去。 陆瑶也赶紧点头，一脸恳切的看着张氏，“娘，就让我带他一晚上吧！” 张氏最后还是不放心，“你们小年轻不懂晚上怎么喂孩子，这样吧，我今晚上跟你睡，教教你，等过几天你在自己带，果子你今晚上去睡别的房间！” 得，李果子看老太太这样也不反驳了，知道也没有反驳的余地，只好抱着被子乖乖出去了，一家三口天伦之乐的幸福自己今晚上是享受不到了。 第144章 第二天就是小猴子洗三的日子, 李家人起了个大早，这次李果子升级当爹，很多国子监的同窗都知道了, 大家相约着凑到李果子身边说了不少话，总而言之一句话，请客！！ 洗三是女性亲朋好友参加的, 这些大男人自然不能掺和, 只等着明晚的那顿婴儿宴。 依着李果子和陆瑶的意思就是自家人添个盆，再吃个晚饭聚聚热闹一下就行了，可是这天到来了很多人。 可能陆瑶一战成名，还是收获了几个朋友，大部分都是武将家的小姐, 爽朗大方那一挂的, 国公府全体女性都来了, 国子监同窗家里的女眷也来了几个，就连罗若仪这个骄傲的小郡主也来了，这下热闹了, 上中下三个阶层都来齐了。 陆瑶还在坐月子自然不能出来待客, 就只能张氏和李果子上了，来的都是女眷李果子只能在外边帮着跑跑腿, 关键还是看张氏。 可是张氏接待些普通夫人还行, 接待官家小姐这个级别的就不够看了，全亏了李氏相助，还算宾主尽欢。 收生婆婆来了之后, 罗若仪跟李氏张氏打头从陆瑶屋里出来，除了罗若仪还是一副骄傲的小孔雀一样，其他人倒是一直说说笑笑的，接着洗三就正式开始了。 为了这次洗三，李果子可是狠狠跑了几天，谁知道洗三礼要准备这么多东西，挑脐簪子、金银裸子、花儿、锁头、秤砣、小镜子、牙刷子等等乱七八糟的，本来还以为弄个盆啊再弄点水啊就行了。 正式开始之后，收生婆婆具体主持，香案就设在产房外边，供奉着碧霞元君、琼霄娘娘、送子娘娘、豆疹娘娘等十三位神像，张氏带着收生婆婆叩拜祭奠。 李家的下人把盛着以槐条、艾叶熬成的铜盆以及一切礼仪用品摆在小猴子房间里，收生婆婆把小猴子抱出来洗三的序幕就算来开了。 张氏打头往盆里填了一小勺清水，又放了一些金银裸子，开始添盆。李氏随后往里边添了些桂圆、花生和小玉佩。 罗若仪在这里除了张氏李氏外，就属她辈分地位最高，轮到她的时候，这小郡主什么也不懂，还没看个明白，好奇的很，又没有提前做好功课，看到张氏李氏往盆里扔东西，自然而然的也往里边扔喽，旁边小篮子里有什么自己就挨个扔了个遍，桂圆、花生、红枣、荔枝等等，后来又从脖子上摘下自己的金项圈来放到了盆里，倒是看得接生婆婆欢喜的都快疯了。 尹之问在旁边看的眼皮直抽搐，那个金项圈分量真不轻啊，这小郡主出手可真大方啊，就连罗若仪的婢女也瞪大了眼，这可是郡主最喜欢的一个项圈了！ 鉴于罗若仪的功劳，收生婆婆洗的越发起劲了，祝词说的越发大声起来，就连隔壁的陆瑶都听见了，吉利话不要命的往外撒。 添盆之后，收生婆婆才开始给小猴子洗澡，小猴子本来睡得香，这么大声都没有被吵醒，可是一被临水就哭了起来，哭了一阵，还见自己被淋水，哭得更大声起来。 收生婆婆看到盆里那么多金银财物，自然尽职尽责，从头到脚，连牙齿也不放过，挨着给洗了个遍，还给小猴子梳头打扮了一番，才把他捆好，用一棵大葱在他身上轻轻打了一下，叫人把葱扔到屋顶上，算是到了尾声了。 最后收生婆婆把盆里的东西一股脑的兜着走了，看到这罗若仪傻了眼，这。。。这都是别人的啊！！早知道就不放那个项圈了。。。 这天下午罗若仪一直待到很晚才回去，到最后了还跟陆瑶唠叨，添盆的事，陆瑶可是足足乐了一阵呢，答应把自家最新的糕点送她最先品尝一下。 是的，李果子自从有了儿子，不觉压力大增，走上了研究新品努力挣钱的道路，不止研究了一款蛋挞还上了葡萄酒，这两款搭配起来倒是好卖的很。 接下来一个月里，罗若仪连连往陆瑶这里跑，逗逗小猴子，吃点小糕点，跟陆瑶哈拉一下，倒是让陆瑶无聊的月子生活有意思很多。 不过罗若仪也做了一件合李果子心意的事，她看上李家那只京巴二喜，逗了好几次，一副很是喜欢的样子，自从陆瑶生了孩子之后，李果子就不允许二喜靠近他们娘俩了，毕竟小孩子抵抗力差，万一二喜有什么病，什么寄生虫怎么办，本来李果子是想把二喜送回国公府的，可是陆瑶死活不同意，说什么等小猴子大了还能做个伴，这下罗若仪看上了，陆瑶倒是忘了当初的话，直接送给她了！ 一转眼两个月就过去了，小猴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化着，脱离那副皱皱巴巴的样子，长得白白胖胖起来，特别是一双大眼睛特像陆瑶，黑白分明，里边像是一汪水，承载着自己的喜怒哀乐，他的睫毛就跟小刷子一样，忽闪忽闪的，看的陆瑶一阵心痒痒想摸一下。 小猴子被喂养的不错，肥嘟嘟的小脸蛋，陆瑶一戳他脸就会乐的张牙舞爪，李果子为了锻炼他的体能和智力，一有空就让他趴着，倒是每每让陆瑶看的心惊，李果子解释了几次，都被陆瑶鄙视了，“你一个大男人怎么知道养孩子啊？” 李果子还真无法反驳，总不能说是听上辈子的表姐这么给他讲的吧，不过两人的意见不合都不上小猴子自己喜欢啊，每次李果子把他翻过来，小猴子就乐的咯咯笑，口水流一地，还跟个小□□一样，不断地伸缩自己的小胳膊小腿，倒是把陆瑶逗得前仰后合。 李果子也特别喜欢逗他，一把他抱得高高的，就会瞪着眼睛傻乐，笑得咯咯的，拿着拨浪鼓在他眼前一转，他的眼睛就会不自觉地往拨浪鼓那看，露出自己的无齿牙床，李果子为了小猴子不缺钙，还带着他不断地出去晒太阳，为这李果子还定制了一个小推车，还自带半遮阳功能，看的陆瑶大赞。 自从有了这个婴儿车，李果子和陆瑶经常带着小猴子去小花园里晃荡，六月份的天太热，待在屋里就流汗，连小猴子也受不了，身上起了痱子，李果子就会把他趴着放到婴儿车里，在傍晚的时候让他的小屁屁也吹吹凉风。 李果子最喜欢的就是帮小猴子洗澡了，大热天的洗个澡才舒服，小猴子其实应该叫水猴子，一见水就乐，每天中午在盆子里晒好水，晚上就洗个温水澡，每次小猴子都在在水里扑腾个不停，还自带泼水技能，每每弄得陆瑶张氏和李果子三人身上湿透。其实李果子是想来个共浴的，自己带着小猴子共享父子天伦的，可是无奈小猴子太小，自己带不好他，只能作罢了。 不过子孙三代天伦之乐就在六月底结束了，张氏要跟着鲁尚一起回延州府了。 三年前的八月鲁尚考举人落榜了，三年后的鲁尚从哪里跌倒就要从哪里爬起来，这次打算回家考科举。 六月中旬，鲁尚就打算启程回延州府了，提前回去半个月还能调整一下自己的状态，鲁尚这段时间也没少往李家跑，看看自己的小侄子，这不言语中就透漏出了六月底出发的事。 自打听到鲁尚要回去，张氏就上了心，开始准备起来，买了不少京城里的好货，比如说延州府没有的布料啊，秀花样子，鞋样子，还买了几件首饰和脂粉，看的李果子吃惊不已，原来张氏也有这么大方的时候。 不过李果子倒是真松了一口气，自打张氏跟陆瑶吵了一架之后，陆瑶见到张氏就跟老鼠见了猫一样，有李果子在的时候还能放开一些，可是等到只有她俩两人的时候，陆瑶那叫一个小心翼翼，已经跟李果子哭诉了好几次了。 自古以来婆媳难相处，李果子认为最好的方法就是把两人隔开，距离产生美，而且就看陆瑶这个小样子，李果子觉得张氏再待的时间长的话，估计都能憋出毛病来。 陆瑶知道婆婆要走了，心里也是兴奋不已，终于婆婆要走了！！这段时间自己真是受苦了，自打上次挨了一次训，自己委屈的可是不要不要的，还去国公府哭了一场，李氏可是好好心疼了一次。 不过自从那次之后，陆瑶每次花钱的时候，都会抖三抖，除了不必要的支出，绝对不会多花一分钱，因为张氏时刻都盯着呢，多亏了张氏，李果子跟陆瑶的小金铺也是蹭蹭上涨啊。 婆婆快要走了，陆瑶作为儿媳也要表表心意，特意准备了不少东西，还自告奋勇跟着李氏出去采购，要知道这可不容易，因为自从上次吵架，陆瑶都不跟张氏出去逛街了，这次逛街当然以张氏为主导。 要走的当天晚上，陆瑶跟李果子点了一下自己的私房钱，竟然有五千两！！李果子也对这个数字大吃一惊，看来自己最近生财有道啊！陆瑶从里边抽出，一千两作为给张氏的盘缠，李果子看的连连点头，自己媳妇可真孝顺，真没找错人，张氏也很满意，不过到底没要他俩的钱，三人一番推辞，还是小猴子哭了，才作罢。 到了走的当天，哭得最惨烈的就是陆瑶，虽然这段时间有不愉快，也有争执，但是最多的回忆还是快乐的，李果子也是不舍红了眼圈，知道以后回家的日子更少，看到张氏头上那点点的白发，心酸不已。 李果子最后感性一下，搂着张氏和陆瑶哭了一番，才在鲁尚的催促声里上路了！ 第145章 四个月后, 鲁尚才慢腾腾的回来，不过他高中的消息可就早传回来了，是的鲁尚这次高中了还是第一名, 解元及第，护国公府为这还放了一大挂鞭炮，不过等到鲁尚回来之后才会正式庆祝。 鲁尚这次回来还接到了一个好消息, 尹之问怀孕了, 鲁尚走了之后才查出来的，到鲁尚回来已经有六个月了，肚子都老大了，鲁尚一见到这样的尹之问，一瞬间有点懵逼, 这呆头鹅的样子, 倒是把李果子看的忍俊不禁。 鲁尚回来当晚就自家人团聚庆祝了一下, 结果他第二天就跑到李果子家了，逗了一下已经回翻身和能坐起来的小猴子，才表明来意, “那啥, 我也要一个那种小推车！给我儿子也做一个！” 李果子哼笑，“你怎么知道是儿子？要是女儿怎么办？” “儿子女儿我都喜欢！”鲁尚抬起下巴藐视一切, 不过兴奋到发红的脸出卖了他。 “知道了, 早给你送过去了，你媳妇没告诉你？”李果子抬头乜了他一眼，“给我儿子做风铃的时候, 给你儿子也做了一个！怎么样，我够意思了吧！” “风铃？”鲁尚想了了昨晚在屋里看到的那个一串一串样的东西，很是好奇的问道，“岁昌，你这脑子是怎么长的？老想出这种奇奇怪怪的东西！” 李果子一指脑袋，一脸臭屁的样子，“这就是实力！等着吧，以后还多着呢！”李果子在脑袋里已经构思出了滑梯，水上乐园，跷跷板、小积木、吊椅等等好玩的东西。 鲁尚撇嘴，“对了，忘了告诉你了，西北可能不太太平了！已经发生了两次小规模的冲突了，不过你弄得那个猛火油柜排上了大用场呢！” 李果子听到这话不由皱眉，“这才平静了几年啊，就又要打仗了！” “大历建国都快二十年了，平静了也二十年了，这二十年里各自休养生息，特别是这几年西北蛮夷兵强马壮的，让他们老实安分的待着，你认为可能吗！？”鲁尚叹了口气，“你要不要把你家里人都从西北接出来，战事一起，很有可能要受波及呢！陆家是没有办法，姨夫和大表哥有军务在身，否则我早就把他们也接到京城了！” 李果子听到这话，不自觉的也叹了口气，“我倒是想啊，你当我没提过啊，我爷爷和奶是绝对不会离开的，延州府才是他们的根！” “故土难离啊！”鲁尚也叹了口气，“我爹才离开两年半，西北就要起战事了，看来大皇子和二皇子争斗的厉害，连这些蛮夷都知道了！” 听到这话，李果子瞬间黑暗了，轻声说，“你说他们两人不会有人跟蛮夷那边有勾结吧，然后里应外合，帮助自己拿下大位！” 鲁尚一懵，奇怪的看着李果子，“你怎么这样想？这可是与虎谋皮啊！他俩不会那么傻的！” 李果子摇头，“为了那个位子什么手段使不出来啊！难免头脑发昏，哎！老皇帝一天不定储君，一天天下就难安，你说他俩都是一个娘生的，挣个屁啊！” 鲁尚摇头，没有再说话。 “不过西北起战事，国公爷还回去吗？”李果子好奇问道，“不是说把那群蛮夷弄死就是国公爷毕生的心愿呢！” 鲁尚摇头，“父亲说不想让护国公府掺和进夺储的事里，这才从延州府回来的，不过这事不好说！” 哎，要想死得快，就要站队啊，国公府的做法是明智的，李果子点头，那么多历史书可不是白读的。 不过鲁尚的担忧到底没有实现，四年一晃而过，西北虽然有小规模的冲突，但都在控制之中，就是紫禁城里的老皇帝越发老了，最后还是定了大皇子为太子，为这今年还会加开恩科，国子监里的贡生也开始了选拔考试，而且是天子亲自选拔。 鲁尚和李果子也会参考，只不过鲁尚是考会试和殿试，李果子是参加老皇帝的选拔。 鲁尚上次会考不出意料的落榜了，这三年一直发奋，连带着李果子也一直用功读书，给自己制定了不少学习计划，学院里夫子博士都对李果子烦不胜烦，实在是李果子每七天一小节，把自己不懂的问题罗列一大堆，追着他们跑。 李果子这四年没少往西北送信，让李家人来京城，或者南下找一个地方定居，也给陆家写，让他们把陆瑶的大嫂侄子先送出去，以免受战火波及。可是两边没有一个同意的，特别是陆百里还亲自写信来大骂了李果子一顿，倒是惹得陆瑶一通痛哭。 不过骂归骂，陆家的东西照送不误，每个月不落，比李家还用心，里边最多的就是给小猴子的吃食玩具和小衣服。 李果子无奈之下，只能写些有意思的事，比如画些小猴子的小像，画些自己一家三口的画像，或者让小猴子印个手印和脚印回去。 这四年李果子和陆瑶也变化很大，李果子身上气度沉淀了很多，变成了一副真正的书生模样，也变成了陆瑶和小猴子的依靠。 陆瑶则变成了那种贵妇，周身气势比以前强大了不少，天真少了不少，事故多了些许，虽然还做不到八面玲珑，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可是应付一些普通小宴也能自如。 虽然陆瑶在外边能维持好自己的姿态，可是回了家，到了李果子和小猴子身边，陆瑶还是一副天真烂漫的小女人的样子。 这四年陆瑶倒是没有在怀孕，李果子没少努力，希望再拼出一个小女儿来，不少的夜晚都在陆瑶身上勤奋耕耘，还特意算好了陆瑶的排卵期，可是就是不中，陆瑶还以为自己有什么问题，又去找了那个老大夫看了看，李果子都怀疑自己有问题，也去找人看了看，事实证明两人都很健康，只能说时候未到吧！ 小猴子也有四岁多了，是个皮小子，特别有了李果子的支持，简直是个破坏大王，小猴子在刚满一岁的时候就会走路了，虽然走的歪歪扭扭的，可是挡不住他有旺盛的好奇心啊，人看不见的时候就溜走了，什么都想摸摸，什么都想拿过来看个究竟，最后都敢胆大的去马棚里摸马尾巴，要不是看马棚的人眼尖，指不定马一个踢腿，小猴子就上天了！ 在他一岁多的时候李果子就带他单独下水了，每晚上的大浴桶就是爷俩的乐园，就这还不够，李果子还去祸害起了护国公府的小池塘，在那真建了一个水上乐园，其实就是水上滑梯，只不过这滑梯转转的比较多，自那之后就成了小猴子的乐园，天天吵着要划水，当然也成了京城不少小孩的乐园，护国公府的小湖成了京城里的大热门，还有不少人找到李果子让他也帮忙造一个，李果子被烦得很了，只能把图纸和做法奉上，你们自己去忙活去吧！ 不光如此，李果子还在自家装了一个小滑梯，又装了秋千、单双杠和吊椅，这极大满足了自己父爱，也满足了小猴子的玩心，小猴子越发精力旺盛，每每跟鲁尚的儿子鲁思敏搭档，把李家和护国公府弄得人仰马翻鸡飞狗跳！ 就这样陆瑶都受不了了，对着爷俩抗议多次无效之后，跟尹之问结成单方面战线联盟，要给小猴子李乐泰和鲁小宝鲁思敏启蒙，收收他俩的心！ 李果子和陆瑶这几年收入也相当不错，完全脱离了李家老宅的经济帮助，还时不时往家里寄钱，实在是满香居的生意很好啊，尤其以奶油蛋糕和红酒好卖，配上特制的玻璃高脚酒杯，红酒就是大热啊！ 说起来李果子烧制玻璃酒杯就是个意外，由于有穿越前辈在，玻璃和琉璃都有，就是烧制的不太好，特别是玻璃，烧的质量非常差，很模糊，可是李长贵在南方看到了烧制的玻璃器具，还花了大价钱给李果子带回来了一套，李果子就喜欢这种稀奇古怪的东西！ 李果子一见到这套器具的时候，惊为天人，可是宝贝的很，后来想到一个好主意，拿着它就去找了鲁直，要他派人去南边的通商口岸找会烧制这种玻璃的人，肯定大卖啊！鲁直也从中嗅到了商机，果真派人去了，还真找到一个会说中国话的洋鬼子会烧制这东西。 自这之后护国公府简直就是财源广进啊，不过树大招风，没几年就被不少有心人看到眼里，不停地旁敲侧击想要入股，连大皇子也心动了，不过鲁琛要的就是低调，虽然现在大皇子是太子，不过能不能登上大位还不一定呢，看这种情况直接给献了出来，这一点无意又让老皇帝龙心大悦好久，倒是彻底让他对鲁家放下了戒心，彻底把鲁家人当成了自己的心腹，鲁方也成功继承了国公爷的爵位。 李果子和陆瑶从玻璃生产里获利颇多，虽然占了一点点比例，可是每年分红也是一大笔银子，自然想着钱生钱，利生利，去干点别的，糕点铺子不能再开了，否则就触到别人的真正利益了，自家一个小秀才估计扛不住！ 最后陆瑶还是觉得买个庄子比较靠谱，就在房山附近买了一个小庄子，在京里买了两个小铺面收租子，李果子倒是想干点不一样的，可是想破了头也没有想出别的好点子来，也就让陆瑶这么去了。 倒是李家这几年跟护国公府的治墨作坊，受到了西北边界不断冲突的影响，虽然比较发财，但是李山本着鸡蛋不能翻到一个篮子里，除了在延州府买了不少地和铺子之外，还寄钱到京城，让李果子给帮着买点地，李果子干脆大手一在了自家小庄子旁边又买了一个大庄子，到时候打理起来也好管。 就在陆瑶揪心小儿子的教育问题，李果子担心自己的课业的时候，会试就这么来了。 第146章 大历的春闱在三月份, 正是春暖花开的时候，天不冷也不热倒是刚刚好，要连续考三天, 这天倒也正合适。 国子监里要参加会考的倒也真没多少，除去鲁尚这个奇葩，确实, 国子监里70%里的人都是官宦子弟, 还有29%是官宦家的亲戚或者认识官宦走门路买进来的，比如李果子这样的，剩下的1%才是真正履试不中但是一心想要出仕的平民，不过李果子跟他们不熟，确实不熟, 人家一心交结权贵巴望着能有个靠山, 李果子看着心里有些不舒服。 国子监这些人里一大部分都是想要参加选拔直接出仕的, 而京城里勋贵圈里像鲁尚这种不走寻常路的子弟确实不多，鲁尚算一个，当年他考上举人功名可是让护国公府狠狠出名了一把, 当然国子监里还有一些文官清流, 想要走科举之路的都是文官家的孩子。 二月份，整个京城就围满了来参加会试的考子, 大历这几年休养生息, 民众富足，读书的也多，考子自然也多, 可是最后的名额却不多，所以每三年都会有几万考子争夺来三百名额，李果子经常戏称这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 李果子虽然不参加会试，可是也是为了接下来一个月后的殿试努力，是的，这次国子监的选拔和殿试放在了一起，李果子从鲁尚那里得到情报，老皇帝年事已高，精力不济，无力连续举行两场考核，才把它们放在一起的。同时李果子还知道这次选下来的人才是给接任的大皇子储备的人才的。 这几天学里的气氛明显浮躁了很多，三年一次大考，就跟前世的高考一样，马上就要面对人生的岔路口了，这次成了就可以对现在学生生涯say byebye了，要是没过的话就只能再等六年了。 浮躁之下，不少人都相约着喝酒买醉，李果子本来想着好好读书，把自己这么多年的笔记再看一遍的，或者去酒馆里或者书肆里听听别的学子的辩论，张张见识，说不定还有不同的见解呢！ 可是李果子去了五六天，听的还挺过瘾的，虽说比不上学里的大儒们讲得好，倒是真得了一些新的见解，但是随后就被郭子鸣那货缠上了。 遇到郭子鸣真是件意外，李果子习惯性的坐到角落里，吃着花生米，喝着小酒，听着旁边口水翻飞的辩论，乐的直点头，遇到不明白的地方还能皱皱眉头，想着待会追上他好好深入探讨一番。 可是郭子鸣这个混不吝的货，就在这时带着一群人走了进来，左瞧瞧又看看，就看到李果子一个人一张桌，兴高采烈的走了上来。 “李兄，你也在！”郭子鸣这个人包打听的名号真不愧是虚的，这才几天啊，身边就围了一桌外来的考子，看这穿着打扮感觉还身份都不简单呢。 相互介绍之后，李果子才知道这是来自江南岳麓书院的学生，啧啧，李果子在心里暗叹一声，这些可都是鲁尚强有力的竞争对手啊！ 自古江南多才俊，这下午，李果子才真正了解这句话的意思，就一下午，李果子就被镇住了，看着他们典故诗句信手拈来，思辨起来那叫一个才思敏捷，打起嘴炮来，不认真听，都跟不上思路，回到家中还晕晕乎乎的，觉得受到了巨大的打击。 陆瑶本来哄小猴子吃饭的，看到李果子这魂不守舍的样子，奇了怪了，自己相公对待吃饭这件事向来都是无比崇尚的，“果子，你怎么了？怎么不吃饭啊？” 李果子拿手拄着下巴，长叹了一口气，“我今天看到了南边来的考子，太厉害了！我幸亏没有走科举之举，像我这样的就是考上一百年都考不上！” 陆瑶大惊，“果子，你怎么能这么说呢？这段时间你一直在进步啊！学业上精进不少呢！真的！真的！”为了增加可信度，陆瑶连续说了几个真的，还拉着小猴子一起点头。 娘俩瞪着一双一样的大眼睛看着自己，李果子突然觉得心暖暖的，挨着摸摸他俩的头，“虽然精进不少，不过要参加会试还是不够看啊！那三百个名额真是太难了！” 一晚上后，李果子血槽值加满，又去了那家酒馆，结果又碰到了郭子鸣，李果子这个时候只能说一句，我艹！！ 连续几天接受打击，李果子简直气的想杀人，决定请出鲁尚来跟他们斗斗法，太他妈的欺负学渣了！！ 这几天鲁尚天天躲在家里苦读，就像是一颗种子极力从土壤里吸收养分，以便能生根发芽破土而出，李果子来的时候，鲁尚还在书籍的大海里徜徉呢！ 李果子上来就霸气的把手拍在了鲁尚的书上，“三舅哥，还看书呢！闭门造车要不得啊！” 鲁尚回应李果子的只有一个字，“滚！！” “嘿嘿。。。”李果子也不恼，看着一脸面无表情的鲁尚，乐了，看来这货也紧张啊！ 这几年鲁尚过的也是春风得意，不仅有了儿子，还得了一个贴心小棉袄，最后这一条是李果子特别嫉妒的，嫉妒的眼睛都红了，看到脸上笑意全无的鲁尚，李果子不知怎么的，感觉奇爽无比！！ “别这样，不就是会试嘛！来来，我这几天认识几个岳麓书院的牛人，学问特别厉害，我已经拜服了，要不你也去见识一下，我觉得，你要是能打嘴仗上比他们厉害，你这次春闱绝对没问题！！”李果子说这句话时候，表情无比认真，自己真是这么想的，鲁尚要是真能在引经据典上赢了，这次会试稳了！ 鲁尚这下有了反应，靠到椅子上，一脸鄙视，“有多厉害？随便一个人都比你学问厉害，好吧？” 这下轮到李果子面无表情了，“那你去还是不去？我还想帮你增加一点信心呢，省得你天天绷着个脸！” 鲁尚点点头，“好吧，就看看你嘴里那几个很厉害的人，走，前边带路！”李果子看鲁尚这样有一股淡淡的黑道大哥的既视感。 等李果子和鲁尚到那家小酒馆里的时候，酒馆里简直是群战啊，口水翻飞，讨论的特别激烈！ 李果子和鲁尚来了，听了一会，原来这次是在辩论怎么对待南边的通商口岸，由于前段时间有倭寇洗劫了不少村子，朝里关于对待南边那些洋人有了很多声音，保守派就想海禁，谁也别想进来，激进派就想操练水军把人打出去，甚至有人提出要组织商队去别的国家看看宣扬一下大历的国威。 我艹啊！这次怎么讨论这个啊，怎么不是讨论理是不是宇宙万物的起源，人性本善还是本恶这类蛋疼的问题啊！李果子真想嘶吼啊，这次怎么就能这么接地气呢！ “岁昌，你怎么看？”鲁尚拿胳膊撞撞李果子，“你觉得对倭寇要怎么办？” “犯我大历者，必当杀之！”李果子只有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不过就这一句话杀气凛然，哼，什么倭寇，就是小日本嘛，老子最烦日本人了！！ 鲁尚点头，轻蔑的看着叫嚣要海禁的人，“这才是个男人，才是大历男儿本色！说什么海禁，都是些怂货！”说完就加入了辩论的阵营，一双利嘴简直打遍天下无敌手，听的李果子连连叫好！ 舌战群儒完成之后的鲁尚，一脸神清气爽，“不错，里边确实有几个人学问不错！你说不过也情有可原！” 李果子一腔热血一下冷寂下来，这个死毒舌！！ 第二天鲁尚又跟李果子来了，大战一场之后，才满意而归，一而再再而三，三天之后，鲁尚就跟岳麓书院的那几个熟悉了，特别是有了郭子鸣那个混不吝的，李果子跟着他们第一次去了京城的成人场所——八大胡同！！ 对此，李果子内心是拒绝的，整个人是懵逼的！！来京城六年了，这还是李果子第一次逛京城的红灯区呢，其实自己以前还是挺好奇的，对京城名妓还是很好奇，以前是没有机会，害怕陆瑶会吃醋，现在终于有机会了，反应过来的李果子内心窃喜不已！ 一靠近就感觉眼前亮晶晶的，跟旁边的漆黑可真不是一个档次，李果子不由点头，不亏是专门搞娱乐的。 等到了里边，李果子就感觉香风振振，仔细一闻，还都是不错的香露脂粉，果然是京城啊，连□□用的东西都是好东西，李果子对里边女人的质量更好奇了！ 一路走来，郭子鸣介绍不断，看得出来是这里的常客，“咱们去醉乡风，告诉你们啊这可是八大胡同里边最好的一家青楼了，里边的姑娘清一色的水灵灵，啧啧，特别是里边的头牌妙妙姑娘，想要一亲芳泽的能从这排到城门口呢！” 李果子看着郭子鸣说的天花乱坠，眉飞色舞的样子，不禁也有些好奇，真有这么美吗！？侧头一看，除了鲁尚面上其他人都露出好奇，只有鲁尚面上淡淡的，李果子疑问难不成他以前来过！？ 摔！！李果子怒了，来逛青楼竟然不带我，还是不是兄弟了！！ “对了，今晚上妙妙姑娘可是□□噢，价高者得，估计一会肯定很热脑！”郭子鸣紧接着放出一个炸弹，弄得李果子更加期待了。 第147章 等到李果子他们一行六七人进到醉乡风的时候, 很明显已经满座了，每个男人身旁都依偎着一个身着暴露的女子，没等李果子看仔细女子是丑还是漂亮呢, 就看到一位胖的走路脸上肉都在抖的头发上插满金叉的女人过了过来。 李果子不禁一抖，是不是全世界的老鸨都长成这个鬼样子，连京城的也不例外！？ “哟, 这不是郭少爷嘛！贵客啊, 贵客！白素白灵快过来，贵客迎门，还不伺候着！”那个老鸨抖着肉拉着了声音，看到李果子眼皮直跳。 不过等李果子看到出来的那几位姑娘，眼皮就不跳了, 上下打量了一下那几个女人, 以专业的眼光判断, 恩，确实不错，腰是腰, 屁股是屁股, 又看看脸，长得清秀有余, 不过脸上的风情足以弥补其余的不足, 看的李果子暗暗点头，质量真是高啊！ 现在李果子对那个叫妙妙的头牌更好奇了，那是怎样的绝色才能当头牌啊！ 郭子鸣之前就定好位置了, 虽然不是什么绝佳好视野，但是也算靠近前排，毕竟今天来了不少大人物。 李果子虽然很欣赏这些小美女，可是等她们真靠过来的时候，还是避之不及的，特别是那个叫红莲的一直那自己的胸蹭自己的胳膊，还拿酒不断地喂自己，一副风流恣意的样子。 “这个小相公，你怎么不搭理奴家啊~~”红莲拿住李果子推拒的手，轻轻摸摸着，嗲嗲的说，眼神里不自主的就带了些许媚态，不断地向李果子抛媚眼。 听得李果子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真是甜蜜的烦恼啊！ 李果子的窘态，其他人也看在眼里，特别是郭子鸣仗着自己跟他熟悉，调侃道，“岁昌，放开些，第一次来这种地方？”说着猥琐的笑了出来，一副哥俩好的样子，“男人嘛，总是要来这些风月场所的，齐兄，王兄，你们说是不是？快，旁边这位姑娘你还愣着干什么，倒酒啊！” 看到李果子还是一副推拒的模样，郭子鸣啧啧两声，“来来，岁昌，咱俩走一个，放开些，别一副这么害怕的表情！”说着说着他似乎想起了什么，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看的李果子暗叫不好，“是不是你家有只胭脂虎啊，知道你来青楼，会不会河东狮吼啊？哈哈！”一脸看好戏的样子，看的李果子真想饱以老拳，揍得他满脸开花。 李果子满脸无奈，不能说自己洁身自好吧，那估计能得罪满屋子的人，只能对陆瑶说声对不起了，敷衍的点点头，“对啊，要是让她问道我身上的脂粉味，今晚上我就不要睡了，估计屋顶都要掀翻了！” 李果子说着连连摇头一副害怕的样子，“所以这位红莲姑娘，你就体谅体谅我，离得我远着点，我也不用人伺候了！”随后还往红莲那里塞了一张银票，红莲才笑了，“哼，死样，那奴家可就照办咯，一会有需要在叫奴家哟！”说着给李果子跑了个媚眼，才一扭一扭的走了。 看到她走了，李果子才彻底送了一口气，擦擦头上不存在的冷汗，忽略郭子鸣几个低调的嘲笑，喝了杯酒压压惊，侧头就看到鲁尚那宠辱不惊的样子。 李果子暗骂，他妈的还能不能当兄弟了，看到妹夫身陷美人圈也不说搭救一把！回去就让瑶妹收拾他！！ 哎，不对啊，鲁尚身边怎么没有女人陪着啊！李果子又看了看确定真的没有姑娘陪着，这不科学啊，就凭鲁尚那张脸没有姑娘往上贴就不可能啊！ 李果子一没忍住就问了出来，“三舅哥，你为什么不找个姑娘陪你喝几杯啊？” “没兴趣！”鲁尚一副高冷的样子，蔑视的看了李果子一眼，眼里的嘲笑不言而喻，像是笑话李果子这点小事也摆不平，还要搭上表妹的名声！！ 李果子简直想要吐血，被鲁尚彻底打击到了，本着搞事情的心态，笑嘻嘻的问郭子鸣，“他说没兴趣，就这样算了？你们也不说让他放开点？帮帮他在这花花世界里找点乐子？” 鲁尚听到李果子这话，狠狠瞪了他一样，李果子看这样笑了，回了一个眼神，来呀，互相伤害呀！！ 在李果子和鲁尚眼神厮杀中，妙妙的□□之旅开幕了！ 一开场那位头牌就亲自跳了一支妖娆无比的羽衣舞，看的李果子心神荡漾，舞姿真是曼妙啊，就是脸上捂着一块白沙，朦朦胧胧的看不清楚脸。 紧接着就有了第二波小□□，妙妙在万众瞩目中揭开了面纱，并且把他抛了下去，放话，“谁要是能拿到面纱，一会就可以上来跟我共舞一曲！” 李果子会心一笑，这手段听高明的嘛，极大的刺激了男人们的荷尔蒙和肾上腺激素啊，一会估计要竟出个天价家来！ 这块面纱飘落的时候，一大群人跟疯了一样去抢，场面混乱之际，李果子和鲁尚为了免收波及，直接站远了，倒是郭子鸣还看热闹不嫌事大，上前跟着抢，边抢还边喊。 混乱之后，大家各自回座，场地里竟然还有两只鞋子，几块玉佩和香囊，可见刚才的激烈程度，郭子鸣也扶着自己的发冠回来了，一副刚被抢了的样子，看的李果子只想笑。 “他妈的面纱竟然让那个死老头捡到了，真是鲜花查到牛粪上啊！”郭子鸣骂骂咧咧的，一副不满意的样子，“也不知哪里来的土包子！！” 报仇的时候来了，李果子暗叹，“没少，一会你竞价就好了，反正价高者得，有钱的话直接纳进府里啊！”说着挑挑眉，冲着郭子鸣抬抬下巴。 郭子鸣摇头叹息，“美人嘛，就要放在外边，大家一起欣赏，收回后院就没有意思啦！” 众人羡慕的看着那个胖老头腆着肚子上了二楼高台，这次头牌是自弹自舞，只不过围着那位幸运儿转两圈而已，就这样底下的人都眼红。倒是李果子看的津津有味，说起来这还是李果子自从穿过来第一看这么有艺术感的古典舞呢，好看好看！ 一舞过后，就进入今晚上的最□□了，要开始竞价了，李果子左看右看不断张望，果然大家都摩拳擦掌呢！ “一千两！” “两千两！” “四千两！” 。。。。。。 “一万两！” 听到这个价，李果子倒抽一口气，他妈的，一掷千金啊！ 人群骚动了一口会，又有人出价了，“一万两千两！” “这么高！这家青楼不是赚死了！”李果子喃喃道，开青楼可真好啊，自己也想开！ “那是！一万两算什么，历史最高价十万两，直接赎身了！”郭子鸣边抖腿边喝酒，一脸嘚瑟，“看着吧，还不到最高价，上边那些包间还没有出价呢！”说着嘴角微微往二楼一撇。 果然，最后醉清风的头牌是由二楼一个不知名人士以五万两银子的自高价收了，李果子摇头，这才是撒钱啊，爽一晚上五万两银子没有了，也不知道一晚上能干点什么，能值五万两银子。。。。。。 李果子这晚上玩的很尽兴，看了一晚上的竞价头牌，回到家中的时候还哼着小曲，江湖广为流传的十八摸，“伸哪咿呀手，摸呀咿呀姊。。。” “唱得这么欢！啊！”陆瑶把小猴子哄睡着之后，一进门就看到李果子衣衫不整的躺在榻上，再配上李果子清秀的小模样，倒有点风流的样子。 “今晚上高兴，高兴啊。。。”李果子觉得自己神志清明，就是好热，不由自主的就想脱衣服，“瑶妹，我好热，好热。。。” 等到陆瑶走进了，就闻到一股脂粉香，很明显不是自己用的哪一种，脸一下就拉下来了，“说今晚上去哪鬼混了？” “啊？”李果子一甩衣服，烦躁的不行，“热死了！” 陆瑶一看这样，脾气上来了，“问你话呢，说话！” 李果子现在觉得浑身似火烧，一瞬间想起，难不成中□□了！？我擦，青楼果然去不得！！套路太深了！！ 李果子雄风大气，一下就把陆瑶压倒了，堵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嘴巴，夜幕低垂，月亮也躲了起来，像是不忍打扰这交缠到难分难舍的一对鸳鸯。 该来的总会来的，李果子昨天晚上爽了，可是一睁眼就上了一双怒火要喷发出来的眼睛，吓得立马就清醒了，我擦！！ “记起来了！？昨晚上你到底去哪里了，还不说实话！？”陆瑶摸着发酸的腰，眯起眼睛，一副凶巴巴的模样。 “那啥，就是跟着三舅哥和郭子鸣他们去了一趟醉清风，不过我除了喝酒啥也没干，真的，我发誓！！”李果子不顾赤身裸体就坐起来，一动就觉得背后火辣辣的疼，不由“嘶”了一声。 看到李果子龇牙咧嘴的样子，陆瑶只有一个回应，“该！疼死你算了！还敢喝花酒！” “媳妇，我真的只喝了酒，连个陪酒姑娘都没有，真的！我除了你，谁都看不上，我的人是你的，心也是你的，小兄弟更是你的，昨晚上你又不是不知道~~”李果子一把把陆瑶拉到身旁，打算来个美男计。 “哼！”陆瑶小脸微红，想起昨晚上李果子龙精虎猛的样子，估计他没干别的，“有没有姑娘陪酒，这事待定，你说我表哥也去了！？” “对，对，有鲁尚作证，我俩都没有姑娘陪着，而且，而且。。。”李果子想起母老虎的传闻，眼神不由有点游移。 “而且什么！？”陆瑶一看李果子这小眼睛就知道还有大事。 “恩，就是吧，昨晚上我为了推拒子鸣的热情，说，说家里有只胭脂虎。。。”李果子声音小的不能再小了，“败坏了媳妇你的名声，估计你以后出去交际的时候，恩，会有些闲言碎语。。。” 陆瑶听这话不由憋气，拿着手指指着李果子不停地点着，“你！！你！！” 李果子一把陆瑶的手指头握住，“媳妇，你想啊，这个名声比起自己相公的清白被玷污，当然不那么重要好吧？我以后万一当了官，人家塞过来个美女，我是接呢还是不接呢，有了你胭脂虎的名声，我最起码还有个推拒的理由啊！” 陆瑶不由说的动摇，上官送下官美人，自己没少听，这样貌似有点用哈！ 李果子再接再厉，“你看啊，男人出去应酬，这种事以后还多着呢，我不能老这么不合群吧，所以有了夫人您，我以后能少去就少去，能。。。” 还没等李果子说完，陆瑶就大手一挥，“准了！你有你在外边说的我要多恐怖就多恐怖，说我容不下别的女人，你喝花酒我说不定还能打到妓院来！！” “打到妓院？这样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反正我已经干过一架了，再凶悍一点也没什么！”陆瑶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决定牺牲小我成就大我了！ 有了郭子鸣那个大嘴巴，不出三日，国子监的同窗都知道李果子家里有只母老虎，一啸震西北啊！ 第148章 一月时间一晃而过, 三月份会试的时间一下就到了，鲁尚在李果子的插科打诨中，拜别了众人就这么风萧萧易水寒的进了贡院。 连考三天, 京里的热闹倒是一下平静下来，李果子也潜心下来，找到诸葛祥打探一下, 私下里觉得这次老皇帝说不定接地气走事实路线, 比如西北蛮夷，南海倭寇再或者洋人问题，毕竟现在大历也算是内忧外患了。 诸葛祥这老头自打来到京城就像是鱼儿进了大海，嗨的没边了，天天不是跟鲁琛对弈喝酒, 就是出去找乐子, 喝茶听戏听说书的, 李果子来的时候，他刚刚跟鲁琛手谈完。 “岁昌，要不来手谈一局？”诸葛祥摸摸胡子笑眯眯的看着李果子。 李果子尴尬, 就自己这水平, 简直丢人啊，“诸葛伯伯, 您就别笑话我了, 就我这臭棋篓子，你就让着我，我也下不赢你！” “哈哈！你这几年可是在孔博士手身边学了不少啊, 来吧让我见识一下！”诸葛祥哈哈大笑几声，多年不见李果子的臭手走江湖，自己还挺怀念的。 对此李果子叹了几口气，还没跟陆瑶成亲的时候，自己确实跟诸葛祥这位大神下过一次棋，结果没几下就被搞死了，鲁尚还嘲笑了他半天。这几年自己贼心不死，在国子监学了棋艺这门课程，拜在了孔白夫子门下，老夫子棋艺高超出了名的，无奈自己天赋有限啊，自从选了棋艺这门课程之后，夫子摇头叹气的次数大为增加，连头发都白了少许，现在好了，估计要丢人了，丢的还是夫子的名声。 刚开始的时候，李果子按照棋谱来的，还挺顺利的，可是十步之后，棋路就乱了，因为自己记不住了，开始乱下，弄得诸葛祥和围观的鲁琛直皱眉头，结果一刻钟不到就被下死了。 诸葛祥：。。。 鲁琛：。。。 李果子老脸一红，“哈哈，我这棋臭的厉害，早说不下了。。。” “恩，也算不错了，能在我手里撑一刻钟了，以前也就半刻钟，有长进，有长进！”当然要是说这话的时候，诸葛祥眼皮不抽搐就更有说服力了。 戏谑够了之后，李果子才把自己的来意讲明。 诸葛祥听了李果子的推论之后，跟鲁琛相互看了一眼，没有回答，反问道，“没错，殿试是要考一道策论题，不过你为什么会这么认为殿试会考这种朝中大事？” 李果子朝皇宫方向拱了拱手，“皇帝要替新皇储备人才，自然要选德才兼备，有大能力的贤人，可是现在西北蛮族虎视眈眈，南边海上倭寇同样对大历贼心不死，新旧交替本就人心不稳朝廷动荡，自然要选出辅佐好新帝，为他所用的人，以前殿试策论都是纸上谈兵，这次嘛当然不能同日而语！” 诸葛祥听得李果子的分析，拍手大赞，“不错！说的不错！” 鲁琛也是连连点头，“岁昌，要好好把握这次机会！战乱纷争才是男儿建功立业的好机会啊！” 李果子听得这大有深意的话，错愕不已，张口就要再问，可是看到两人已经回头走了，就知道这事不可言传只能意会。 回到家中，李果子细细琢磨，听今天这话音，难不成战事要起了！？西北还是南边？ 陆瑶一进来就看到李果子歪在吊椅上，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想啥呢，这么入迷？” 李果子歪头看着陆瑶，把外边伺候的下人都撤下去，整个屋子里里外外就剩两人，才小声说道，“瑶妹，你说西北是不是要起战事了？” 看到陆瑶瞪大了眼，李果子拿着手指一“嘘”，“不光西北要起战事，估计南边也平静不了，你说咱们要咋办啊？” “什么意思啊这是，你可不要吓我！”陆瑶也小声说道，不过语气激动地很。 “我猜的，跟西北大月国一战必定要打，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战，可是南边倭寇来势汹汹，估计一战也是避免不了的！”李果子略有忧心，朝廷开战，吃苦的都是普通老百姓啊，就是自家也会受波及。 “打这么多仗，国库里有这么多钱吗？”陆瑶皱眉，自己从小在西北长大，军营没少去，打仗的时候太艰苦了，军费跟不上，士兵们吃战马的事都能发生。 李果子失笑，两人这是干什么呢，拿着民工的工资操着总理的心。。。 “你笑什么？”陆瑶一推李果子娇嗔。 “咱家一个秀才，一个秀才老婆，连官员也不是，还开始操心国库了！”李果子摇摇头，不过说不定这次还真会考怎么充盈国库呢！ “你！”陆瑶被李果子说的脸红，不过还没有忘记重要的事，“那还不快让爷爷奶他们从延州府搬出来，这次西北战事一起，估计小不了。。。” 陆瑶话还没有说完，李果子就知道她的意思，不过让李家人从西北迁居太难了，基本上不可能，古人讲求落叶归根。 “我已经写过很多次信了，可是爷爷奶都不同意，我能有什么办法，不过要是我为官之后，说不定才能带着他们走！”李果子沉思再三，“不过这次说不定打不到延州府来呢，毕竟还是有段距离的，打也是往北打，往草原上去！” 陆瑶摇头表示不懂这些军国大事，就是担心自己的老父亲和大哥，打算往延州府再寄一批药材和粮食。 就在陆瑶满京城的淘换老参，倒腾药材的时候，会试结果出来了，鲁尚榜上有名，还挺靠前的，李果子找到鲁尚的时候，这货正心平气和的练字呢。 “考得不错，鲁大才子！还有心情练字了！”李果子一把旁边的酒壶端起来，吹了一壶，啧啧，就跟和啤酒一样，度数确实不高。 “嗯哼！”鲁尚笑眯眯的，放下手里笔，又倒了一壶，给李果子满上。 李果子四处看了看，把下人们赶走，悄声凑到鲁尚耳边上，告诉了自己对殿试的推测，说完之后，就一脸得意，“怎么样，哥们够意思吧，连这种机密都告诉你了！” “自己瞎猜的吧？靠谱吗？”鲁尚一脸嫌弃的擦擦右耳朵，“以后有话就说，两个大男人凑到一起，也不嫌寒颤！” 你妹！！李果子怒瞪，“小心隔墙有耳，万一这种事被人听到传出去怎么办！我还指望你能考殿试一鸣惊人考个状元回来让我显摆一下呢！！” “这话我爱听！”鲁尚笑得一脸春风得意，“不过你刚才说的话准不准，殿试要考一片策论我知道，就是这。。。” “我告诉你啊，这可是从国公爷和诸葛伯伯的话里，我推测出来的！我押定了！”李果子点点头，一脸坚定，“你绝对要信我一次！” 说着李果子还把鲁尚拉到自家的小书房，“看看这是我近来收集的资料，不用谢！” 接下来这一个月李果子和鲁尚就奋斗在李果子收集的那对资料里，当然鲁尚并没有完全相信李果子，本着相互帮助的原则，也把自己认为的考点共享出来。 四月二十一，龙门大开，学子相涌而入，从午门侧门进入太和殿广场，殿试就在那里举行，李果子跟鲁尚同在其中。 李果子第一次进皇宫，不由有点紧张，也不敢左顾右盼，就怕自己不慎惹到什么麻烦，走了小半个时辰，才到太和殿，给李果子影响最深的就是那高高的宫墙，静静的气氛和森严的等级制度。 进了广场，就看见四周重兵把守，随后就是那一排排的桌案，李果子等啊又等，太阳晒得都头晕眼花了，老皇帝才姗姗来迟。 本来还想看看老皇帝到底长什么样的，可是距离太远了，李果子本来坐的就比较靠后，所以就只能看见明晃晃的一团，模模糊糊还能看见老皇帝花白的头发，李果子不禁失望。 带老皇帝坐下后，一众考子立即起来跪拜，李果子也不例外，头磕在地上，感受到那微微的刺痛感，才清醒了很多。 伴随着御前太监尖细拖长的声音，“殿试开始~~”，李果子也拿到了试题，定睛一看，“朕闻治本于道，道本于德，古今论治者必折衷于孔子。孔子告鲁君。。。。。。朕眷兹洽闻，将裁览而采行焉！” 李果子通读一遍，策文题目长就有五六百字了，里边三五句就一个典故，连续发问七八句，用词尖锐，语气激动，毫不疑问，这是老皇帝自己的指示，内阁官员是不敢这么出题的。 啧啧，看看这文采非凡的题目，李果子叹息，没有点功底估计都看不懂啊！而且自己真的真的押对了题！！！ 题目里通篇没有什么废话，老皇帝是询问这些答题人，为什么自己在为多年一直励精图治，兢兢业业，可是总有贼子觊觎朕的天下，是他这么多年来表现的太优柔寡断了吗？还是大历比较软弱好欺？ 李果子真想仰天大笑三声，自己这次选拔不上简直天理不容啊！ 第149章 李果子这次考试就压在这些时政题, 可谓准备充分，还跟鲁尚偷偷去鲁琛的和鲁方的书房里翻过兵书和史书，要是现在有人能看到李果子的内心的话, 就可以看到迷你版的李果子各种嘚瑟嗨翻了。 李果子组织了一下语言，打好腹稿，现在草纸上写下第一遍草稿, 自己的鲜明表达了那些的外族人觊觎我大历富饶的物产, 广饶的土地的事实，还变相的拍了老皇帝的马屁，说他雄才大略，励精图治，那些外族人欺负我大历简直天理难容, 大历子民虽然爱好和平但是也不怕战争。 紧接着李果子对充实国库, 为打仗提供银子强烈阐述了自己的观点, 是的，李果子打仗不行，但是可以挣钱啊, 尤其现在有通商口岸, 跟外国人学习和做生意李果子擅长啊，心里把一连串的怎么挣钱的措施一一列了出来, 紧接着还对鼓励经商, 增加商业税收写几条，写完之后李果子大敢满意，又润色了一下, 才开始正式誊抄。 抄完之后，还有好大截时间，李果子查看有没有错别字和忌讳的字的时候，不由冒出一个想法来，老皇帝不会把自己发放到广东一带吧，要是这样的话那自己不就吃美了，说不定还能带着全家离开西北那个苦地方，哎哟，不错哦！！ 从皇宫里出来天都黑了，李果子还是挺嘚瑟的，无他自己押中了题，还隔空给鲁尚一个得意的眼神，对此鲁尚回以一个满意的微笑。 晚上李果子回到家中，吃饭的时候别提多么兴奋了，一边吃一边喷，“瑶妹，瑶妹，你知道今天考的什么嘛？告诉你我押中了，这次殿试我押中了！！”最后一句话说的响亮无比，听得陆瑶也惊呼，“真的！？真的押中了？” “恩，就是对西北和倭寇用兵！我一直准备的那个！”随后李果子神神秘秘的说，“我写的是怎么争军费充盈国库，我觉得这次能成！” 陆瑶一下捂住嘴，对于自家相公的挣钱能力还是很相信的，真心跟二表哥鲁直有一拼，“果子你好厉害噢！” 睡觉之前，陆瑶把自己放钱的小箱子和自己的首饰盒搬到炕上，一脸严肃的开始数钱大业，讲真小两口的私房真不少，李果子好奇的看着陆瑶，“无缘无故的数钱干什么？” “拿钱给你疏通关系啊，你要是选拔过了，肯定要入朝为官啊，找找关系花点钱给你分到个好地方，省的到鸟不拉屎的地方！”陆瑶头都不抬，投入到数钱大业里。 李果子一下张开了嘴，扑到陆瑶身上，“媳妇你真太贤惠了！！我好爱你噢！” 陆瑶脸爆红，“瞎说些什么呢，还不快起开，我数到哪里了，都让你弄忘记了！” “嘿嘿，我帮你啊！”李果子把小箱子往自己身边一挪，“哇，媳妇这么多钱啊！”光一百两一张的银票就有厚厚一叠呢。 “恩，最近店里生意不错，我又研究了几个新品，卖的不错！”陆瑶抬起头来得意一笑，“再加上前几年跟二表哥做玻璃杯的生意，咱们家也算是个大富豪了！” 确实，本来李果子和陆瑶就有五千两的本钱，这四年里满香居挣了有个一两万两，鲁直的生意挣了有个一万多两，除去家里吃喝用度和买地买铺子，确实剩下不少！ 数完银票，陆瑶又巴拉自己的首饰盒子，差点闪瞎李果子的眼睛，红宝石绿宝石蓝宝石的头面加上金手钏玉镯子一大堆。 “光这个百宝盒就值这个数！”陆瑶竖起五根手指头在李果子面前一晃。 “五千两？”李果子小心翼翼的说，看陆瑶点头，翻过来覆过去，不就是里边能拉出来的小抽屉多了点，做的精致了点嘛！ “这可是小紫叶檀的，还是前朝留下来的，我爹打仗的时候从一个大户人家那里抢来的，我很喜欢就送我了！”陆瑶看着这个充满了回忆的首饰盒一阵怅然。 李果子最受不得陆瑶这副伤感的样子，“好漂亮，以后留给咱儿媳妇，当传家宝，嘿嘿。。。” “去你的！”陆瑶一推李果子，好整以暇的看着李果子，“想不想知道我的压箱底钱放在哪里？” 李果子顿住，不会是想要考验自己吧？想到这带着深意看着陆瑶，“不想知道！” “真不想？”陆瑶勾了勾嘴，微微凑近李果子诱惑的说道。 “真不想！”李果子说出这句话来还挺艰难的，其实自己真的想知道，好奇的要死。 “不想就算了。。。”陆瑶一把把首饰盒收起来，就要走。 李果子看这人真不想告诉自己急了，一把拉住陆瑶的袖子，“媳妇，媳妇，你别走啊，告诉我，我想知道，想知道。。。” “切！”陆瑶嬉笑着回头，就知道会这样，“其实就在这里边。。。”说着就打开盒子中间一层，从里边又揭开一层，看的李果子张大了嘴巴，工匠的心思真是太精巧了，能工巧匠啊！ “哪，我就藏在这了，很震惊是吧？藏在天天能看到，摸到的东西里，嘻嘻。。。”陆瑶略带得意的看着李果子，欢快的笑了起来。 确实，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李果子点头，接着拿出来看了看，“一万两！哇！！瑶妹你是富婆哎！” “那是！”陆瑶也得意的不行，“好了，看看就行了，我放回去了，你可不要偷着拿走噢！”说着眯起眼睛，做了一个劈手的动作，李果子连连点头，害怕怕的往后缩了缩，逗得陆瑶哈哈大笑。 这次不止李果子信心慢慢，连鲁尚都非常有信心，两人到国公府那里写下了自己的策论，瞪大眼睛希冀的看着诸葛祥和鲁琛。 诸葛祥摸摸自己的白胡子，看了两人一眼，“三少爷的文采斐然，引经据典信手拈来，看得出底子很深厚，内容嘛典型的主战派，提出了对坊市的改革，鼓励小农经济，还说要汉化他们，很好，很好，很好！”连说三个很好，看得出诸葛祥确实很满意。 点评李果子的时候，诸葛祥先是“啧啧”两声，有点游移不定，弄得李果子的心提起来了，“岁昌的策论文风朴实，简洁透彻，绝对不是纸上谈兵，可是文中提了两次学习番邦的大船武器，这一点估计不太讨喜，皇帝他向来雄心勃勃，怎么能学习番邦的东西！” 李果子张嘴，什么雄心勃勃啊，说白了就是自大自负，拉不下面子学习自己看不上国家的东西，但是你知不知道要是不学习就落后了，落后就挨打啊！！ 鲁尚也拿起来看了下，张了张嘴，“岁昌的策论言之有物，虽然学习番邦之术有点不妥，但是应该能选拔合格。。。” “学习番邦之术就这么难以让人接受嘛，制玻璃的技巧就是跟洋人学来的啊，为国库可是挣了不少银子呢！”李果子闷闷不乐，不想看着大历走上清朝的老路，那样自己的子孙后代就太悲惨了。 鲁琛叹了口气，拍了拍李果子肩膀，这孩子还是太年轻，皇帝本来就老了，很有危机感，要是还要学习外来之术，那简直就是摸了老虎的屁股啊！ 李果子兴冲冲而去，蔫蔫的回来，一回来就把自己关在书房里，看着自己的这篇策论，很是不甘心，明明写的很好，可是。。。哎！ 李果子这种萎靡的样子持续了好几天，陆瑶也从来没有见过李果子这样就行的很，干什么都打不起精神来，饭也吃的很少，睡觉更是整宿整宿的翻来覆去。 无论陆瑶怎么问，李果子都说没事，可是这哪像没事的样子啊！无奈之下，陆瑶找到了鲁尚，知道这次殿试李果子失误了，策论写得好，就是除了上位人的眉头，简直就是晴天霹雳啊！ 就在李家想两口各种揪心的时候，皇宫里的老皇帝眉头也是皱的紧紧的，摆在案头的就是李果子那份策论，还有一本发黄的小册子，封面上边写着几个大字——大宋皇帝穆博生留。 那本小册子记载的事情，老皇帝觉得非常不可思议，怎么一个人死了还可以去别的地方重活一次呢！？跨着大海那些人怎么会达到这里来呢！？可是里边写的东西，老皇帝由不得不信，哎！最后在李长寿这三个字上那是画了一个圈，就这样吧！ 就在李果子还萎靡不振的时候，京城里出了大事，二皇子带着京郊大营反攻京城，围困皇宫，彻底反了！！ 当天晚上杀声阵阵，李果子本来就失眠，听到外边马蹄阵阵一下就惊醒了。陆瑶一下坐了起来，动作利落的把李果子吓了一跳，“果子，肯定出事了，快起来！” 两人先奔到小猴子的房间，把小猴子抱走，然后陆瑶带着柳嬷嬷把前门后门堵好，又把家里的男女老少所有下人聚集起来，每人发了一把武器，铁锨棍子扫把等等，大家全阵以待。 李果子咽了口口水，这个时候也不悲春伤秋了，再不打起精神来估计以后就也没有机会打起精神了。 立马动员起其他没有武器的人，用大锅烧油，端到墙边上等着，要是攻墙就倒下去，还弄了不少石头，一发现有人砸门砸墙就隔着墙头仍过去，一大家子人准备忙活了一晚上，等啊等，连小石头都睡搓着小眼睛打着小哈欠等着呢，结果一晚上过去了连个人影也没等到。 第二天天大亮了，李家人还是不敢出来，躲到家里，吃着储粮，连小猴子一向活泼好动的都一直依偎在陆瑶和李果子的身旁寸步不离。 李果子一晚上没睡，到现在也没有睡意，搂着陆瑶和小猴子，心里说不出来的满足感，等到生死忧关的时候，才知道家人是最重要的，功名利禄什么的都是虚的！！ 第二天中午时候外边传来一阵厮杀声，光天化日的在京城就干跑马杀人，李果子知道二皇子反了，皇城说不定要变天了！ 从下午到晚上再到第二天破晓，厮杀声才停止，李家众人吓得心惊胆颤，陆瑶和李果子三人同样也是心提到半空里啊。 事情到了第三天才有转机，国公府派人来告诉小两口，警报解除，说前两天二皇子带着京郊大营逼宫，差点就一杯毒酒毒死大皇子，不过老皇帝到底留了一招，让自己的影卫趁乱带着西山大营的虎符和大皇子走了，随后大皇子带着西山大营的五千精兵顺利反扑，只不过打斗的过程里不少心弄死了二皇子，现在老皇帝已经气的吐血躺在龙床上不省人事了。 听到这个消息，李果子松了一口气，终于，终于，皇位定了下来，内乱是平定了！！ 第150章 李果子的颓废期一过, 又满血复活了, 打算打包打包东西返乡一趟，这次说什么也要把一家人从西北挪到京城来, 这几天一直忙着收拾东西呢！ 陆瑶也跟着收拾东西，打算离开这个生活六年的家，还略微有点舍不得呢，不过想起回延州府能见到爹大哥和大嫂, 又高兴起来。 东西打包完之后，李果子略有些伤感，在京城努力六年，竟然一事无成, 不, 也不是一事无成，挣了大把银票呢，想到那些钱李果子还是挺高兴的！ “果子，咱们这几天就要离开吗？”陆瑶想了想说，“再等上七八天吧，说不定有奇迹出现呢，你过了呢！” 看到李果子略有些黯然的面庞, 陆瑶有些心疼，“姨夫他们也没说你不中啊，只是说有可能不中，你怎么这么早就灰心了呢！说不定他老眼昏花不小心给看错了或者勾错了名字呢，这也是有可能的啊！” 对此李果子只想说两个字：呵呵！ 不过有了这话, 李果子还真心里抱着一丝丝的希望留了下来，万一自己真走了那狗屎运呢！ 老皇帝是身体真不行了，特别是二皇子的逼宫和死亡给他的冲击太大，这几天一直在交代后事，“太子，我这次选出来的进士和国子监的贡生都是留给你的，还有这国子监的贡生里边有一个叫李长寿的，这人可堪大用，好好打磨他。。。” 就这样李果子的命运就被确定了，等到后来，李果子把大历国库和皇帝的私库填的满满，出现万朝来拜的盛事之景的时候，那时候太子殿下才明白老皇帝到底给自己留了个什么样的人才。 五月中旬，殿试放榜，陆瑶一大早就派人守到放榜的地方，希望有奇迹发生，李果子也是左立难安，心里像是有几只小蚂蚁不停地怕一样。 小猴子像是知道大人的担心一样，这次也没有出去乱跑，反倒乖乖的带在陆瑶和李果子身边，拿着一支毛笔不停的笔画。 等了老半天，李果子不耐烦了，一拍桌子，站起来就往外走，没等走出门就看到管家跌跌撞撞从外边回来，嘴里还一直喃喃自语，“中了，中了。。。” 李果子激动之下，一下抓住管家的两只胳膊，“真的？中了？” “对，对，少爷您中了，还在榜单的第一位呢！！”老管家激动的语无伦次，他是从陆家带过来的，是陆瑶的心腹，本来听少奶奶的意思少爷这次是不成了，姓李都打包好了，没成想中了，还是排在第一位，老管家到现在还跟做梦一样呢。 李果子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立马就往外跑去，急的陆瑶在后边大喊，“米晨，还愣着干什么，跟上，跟上！！让他注意点车，可千万别磕着碰着哈！！” 李果子真是不敢相信，非要亲眼看看才放心，等他一路狂奔到榜单的时候，剩下的人寥寥无几，李果子推开众人脸就贴了上去，一进眼帘就看到自己的名字打头，长呼一口气，喃喃道，“真的过了。。。” 李果子使劲掐了自己一下，真疼，不是在做梦，自己真的考中了，略微有点不真实，李果子慢慢摇摇头，一回身就看到鲁尚站在自己身后，一脸笑意，“恭喜你呀，岁昌，选拔过了！” “恩！谢谢！”李果子笑得有点飘忽，“你呢，考中了吗？” “中了，探花！”鲁尚笑得无比得意。 “真的！！”李果子使劲揉了揉自己的脸，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和表情，“那我不是探花郎的妹夫了！” “晚上来府里吃饭，好好热闹热闹！”鲁尚笑眯眯的拍拍李果子的肩膀就走了。 到现在为止李果子才体会到范进中举的滋味，像是昏暗之中有只大手替你拨开了迷雾，有点迷茫，有点不真实，又有点不知所措。 就是到了晚上的饭局，李果子感觉还有点不真实，半醉之后，迷茫的问鲁琛，“国公爷，您说我这次是不是走了狗屎运？我的文章竟然没有触犯天颜，反倒得到了赏识，还排在头一位。。。” 鲁琛摇了摇头，“狗屎运也是一种实力啊，不要多想。。。”其实自己没少想，或许是老皇帝发现自己马上不久于人世了，大彻大悟，学会虚心了！？ 李果子喝的有三分醉意，躺在床上还跟陆瑶唠唠叨叨，“这人啊不能太信命，也不能不信命。。。”说了一阵之后，一拍脑袋老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事，“噢，对了，我要给家里写信，写信，告诉他们这件好事。。。” 说着不顾陆瑶的阻拦，就起来灌了一壶浓茶，提笔书写，可是写着写着就哭了出来，哭得像个小孩，李果子这段时间压力太大，患得患失，到现在才彻底发泄出来。 可是他这一哭，倒把陆瑶也惹得哭了，相公这一个月来的失意萎靡自己心里也很不好受，心力交瘁，自己就怕他从此一蹶不振，刚开始打包东西要回延州的时候，陆瑶真想就让他这么算了，也不用当官，当个富贵闲人也挺好的。 两个人埋头大哭了一阵，泪水都把李果子写的信打湿了，烛光中，李果子看到陆瑶眼角已经有淡淡的纹路，心酸的厉害，少年夫妻，一往情深，相陪着自己度过这么艰难的时光，自己前段时间真是对不起她啊，“瑶妹，你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只要你好好地就行！”陆瑶擦了擦眼泪，笑意直达眼底。 第二天小猴子一进门就看到爹娘相拥而眠，好奇的上去戳戳他俩的脸，“爹娘，羞羞脸，太阳都晒屁股了还不起床！” 李果子是被一个泰山压顶的窒息感吵醒的，一睁眼，就看到小猴子做到自己的肚子上蹦跶的正欢，乐了，感觉好像很长时间没见了一样，分外想念的紧仔仔细细打量了小猴子一番，貌似又长高了，吨位也涨了不少。 “爹，你看什么呢？”小猴子被陆瑶剃了个光头，只留下脑门前的一撮头发，可爱的很。 看李果子不回答，小猴子爬倒李果子胸膛上，拿着一只手在李果子眼前挥舞，咦，还是没反应，“娘，娘，你快来，爹傻了，都不动！” 李果子听到小猴子稚嫩的话语回过神来，看到小猴子开始拨弄自己的头发，这皮小子简直要翻了天了，出其不意一下就把他举的高高的，小猴子本来玩得高兴，一下被人抱起来了，吓了一跳，可是惊吓过去就乐了，在半空里张牙舞爪的，“爹，爹，再高一点，高一点啦！” 陆瑶一进屋就看到爷俩嬉笑打闹的温馨一幕，自己也忍不住翘起了嘴角，笑得一脸温柔。 就在家信寄出之后，李果子就开始忙了起来，忙着找人跑官，当然能找的人只有护国公鲁琛，李果子和陆瑶商量过了，最好能回延州府做个小县令，离得家近，再说了还是护国公府经营多年的地方，再加上有陆府，怎么说也没有哪个不长眼的敢往枪口上撞。当然要是去不了延州府，往东北或者云南也行，都是边境，非常艰苦的地方，出政绩比较容易，争斗也不是那么激烈，当然最不好的就是被发放到湖广之地，这样的话，估计就惨了，就算把李果子和陆瑶绑在一起也斗不过人家，估计几个回合下来就被人罢官了。 李果子最近很忙，除了跑官之外，还到处跟同窗喝酒应酬。自从李果子选拔过了之后，李果子简直大受欢迎啊，只要眼睛不瞎的人都能看出来，李果子以后不说官运亨通吧，最起码往上升不是难题，只要护国公府不倒，李果子犯不了什么大错，说不定还有可能用到他呢！种种原由之下，李果子还有一天喝三场的时候，每天晚上都是满身酒气的回家。 鲁琛最近也很忙啊，忙着给鲁尚和李果子补缺，天天的往皇宫和吏部跑，往皇宫跑是因为趁着老皇帝还活着多拉拉关系，反正太子继位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这个时候当然不能继续低调下去了，再说现在马上战事要起了，不趁现在刷刷好感度，怎么去战场上建功立业啊！ 鲁琛还经常带着鲁尚和李果子往吏部跑，打算让他俩混个脸熟，鲁尚自己是不担心了，作为大历最年轻最英俊的探花郎，每次出去就会那会一筐鲜花回来，进翰林院已经是妥妥的事了，说不定以后还会如内阁呢！ 鲁琛最担心的就是李果子了，想着要给他安排到西北，这个孩子有想法，虽说有的时候比较大胆，要是放在西北自己能护住他，当然他的政绩也不会让人抢走。 陆瑶这次拿出了一万两银子，打算双管齐下，银子人情双双开路，就不怕他们不买账！ 事实他们真的都想多了，老皇帝打定主意要培养李果子，自然不容许他过早夭折，当然必须长成小树之后才能经得起狂风暴雨的冲击。 五天之后，李果子就接到了吏部的调令，把他补了延州府洛河县县令的缺，接到这个消息的小两口可是心花怒放啊，要知道自己还没有花一分钱呢！ 第151章 李果子和陆瑶高高兴兴的打包好东西, 跟护国公府的人吃了一顿团圆饭，就快快乐乐的坐着马车踏上返乡之途了。 这次返乡，陆瑶可是准备了老多的东西, 把京城大街小巷逛了一个遍，买了一大堆特产和延州府没有的东西，带回去送给家里人。 来的时候两大车东西, 回去的时候六大车, 看的李果子头疼不已，朝廷规定新官要在一个月内走马上任，当然路远的话可以再加半个月，不过依李果子看，就自己车队人马的脚程, 一个月也就只能到商河县, 可是自己回家要干的事多着呢。 李果子归乡思切, 直接带上了点生活必备品和小礼物，带着陆瑶和小猴子又带上几个护卫轻车简从奔了。 几人一路骑马，跑了一天小猴子就受不了了, 大腿内侧刮得生疼, 眼眶里刮得几滴小泪珠，要哭不哭的样子简直让小两口心疼死了。 陆瑶当下就想带着小猴子坐马车, 可是荒山野岭的哪有马车啊, 驿站里也只有几匹马而已，李果子觉得自己失算了。 最后李果子无奈之下想到用衣服把小猴子兜着挂在肩膀和腰上，虽然这样自己累得要死, 不过看到小猴子笑嘻嘻的样子，顿时觉得什么也值了。 一连赶了小半月，李果子一行人才看到延州府的城门，顿时热泪盈眶啊，一进陆府的大门，李果子就趴在榻上，吐着舌头死活也不起来了，扒开肩膀上的衣服一看，都肿了。 陆百里以前只见过小猴子的画像，这还是第一次见到真人，看着跟女儿略微相似的面孔，这个西北大汉眼眶微红。 不过小猴子不知道从陆瑶那里听了多少关于外公的丰功伟绩，也不认生，上去就抱着陆百里的腿往上爬，一直爬到腰那里，要不是半路被陆游劫走了，估计能爬到陆百里的头上去。 晚上陆家举行了家宴，一家人围在桌子上举杯畅谈，当然举杯的是陆百里和陆游，畅谈的是李果子，李果子因为肩膀受伤不能饮酒，倒是小猴子偷着喝了小半杯，喝的小脸红扑扑的。 第二天，李果子就带着媳妇儿子回了商河县。 李果子当官的消息，李家早就收到消息了，一直盼着他回来，连祠堂都开始修建了，李山和白氏每天雷打不动去大门那里溜一圈，说不定还能看见小孙子回来呢。 李果子和陆瑶进门的时候老两口正好一圈遛完，做到花园里休息呢。 “爷爷奶我们回来啦！”李果子一手抱着小猴子一手拉着陆瑶像是一个归乡的游子一样。 白氏回头一望，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疼了，走路快到飞起，扑到李果子面前，“果子，真的是果子，老头，快，咱们的孙子回来啦！！” 没一会的功夫李果子一家三口就像是对待珍稀动物一样被人围了个满怀，这个说一句，那个说一句，听得李果子头都大了。 “这就是小猴子吧，长得可真像果子小时候。。。” “还记得我不，那时候才这么点，现在都长这么大了，来叫声奶奶听听。。。” “果子，瘦了，瘦了，不知道收了多少苦呢。。。” 。。。。。。 总之到了最后，李果子和陆瑶笑得脸都僵了，说的口水都干了。 回到屋里，李果子面对大家灼灼的眼神，眼睛湿润，这才是自己的家，是自己魂牵梦萦的地方。 “爷爷奶，别急，听我慢慢说啊，我这瘦啊，是一路骑马辛苦的，累瘦的，人家朝廷规定了，要一个月内走马上任，骑马不是快吗，还能跟你们多待几天！”李果子害怕因为自己这几天瘦了，她们怪罪陆瑶。 “对了，对了，你现在在哪当官呢？”张氏急急问道。 李果子笑了笑，“娘，就在洛河县，离这里不远，坐马车两天就到了，骑马的话差不多一天！” 李山倒是听说过洛河县，“洛河县啊，挨着洛水呢，这地方跟咱们这里一样，县城都是建在山沟沟里，不过比咱们县城要大点，林子比咱们这里多，果子好好干！” 李果子兴奋的点点头，又想起一直放在自己心上的事了，“爷爷奶，咱们京城里的宅子空着呢，你们要不要搬过去啊，否则多可惜啊！” 李山听得这话皱眉，怎么又提搬家的事啊，“不搬不搬，老头子我在这里住的好好地，搬什么家啊！” “别啊，爷爷，这里这么偏僻，哪有京城繁华啊，京城又太平，有长城拱卫，西边的蛮夷也打不到京城去，再说了京城的大儒博士数不胜数，对孩子们的读书也是好事啊！”李果子还是不死心，想要他们一起搬到京城去。 “我看商河县也挺好的，你不就是商河县出来的嘛，我和你奶是不会搬得，你问问你爹和你二叔，他俩想搬我没有意见！”说着李山生了气，转过头不再搭理李果子，氛围一时有点凝固。 陆瑶在底下一拉李果子的手，从身后下人手里拿出自己早就准备好的礼物，带着李果子开始发礼物，“爷爷，您就别生果子的气啦，他也是一时心急，怕北边打起来，波及到咱们家嘛，那，这老参是我从京城特意买来孝敬您的，据说有很好的延年益寿的功效呢！”陆瑶说着李果子就在一旁猛点头。 “哼！算你们孝敬，可是落叶归根，我从小生在这里，死也要死在这里的！”李山面上缓和了不少，不过还是不同意，“我们两个老骨头了是不怕，要不让孩子搬走吧，大明大白要不你就带着孩子们走吧！” 李大明和李大白自然不肯，老爹老娘没走，自己这做孩子的走了像话嘛，“爹，说啥呢，我们怎么能抛下您二老呢！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草窝，我们也不走啊！” 得，看这样，计划又失败了，李果子摇摇头。 李果子这次回老家要干的事情有很多，休息了一天之后，一家人就浩浩荡荡的回了李渠村，回家祭祖和修祠堂。 其实祠堂修的已经差不多了，从接到李果子的信就开始修，现在就差上梁了，等梁一上，再铺上瓦，就算修好了。 李山为了李氏族人壮大，还自发买了两百亩地，作为祭田，其实就连修祠堂的钱一大半都是李家出的。 李渠村这几年变化很大，几乎家家户户都盖上了新房子，窑洞基本上都不住了，还建了一条村里直通镇上的小路，因为每家每户都有人在作坊里干活，每次回来一趟不容易，还要翻山越岭的，后来大伙干脆一家凑了点钱修了一条能走牛车的路，倒是方便了很多。 李果子这次回来感触最深的就是，村里人的生活水平提高了不少，真的，发展经济才能带动人们的生活水平，老是种地，大家还在原地踏步！！李果子貌似找到了一条治理洛河县的好办法。 从李渠村回来之后，李果子就带着重礼去房府拜访了，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李果子对房明礼充满了感激之情，要不是有他，自己今天也不能走到这一步，估计现在还为考秀才日夜苦读呢！ 一进门李果子就行了个大礼，对着房明礼重重一拜，“学生见过先生！” 房明礼这几年老了很多，虽然长时间不见李果子，可是还是一眼就认出他来了，“岁昌，快快请起！” 说实话房明远对李果子能走到今天也是很吃惊，自己叫过这么多学生，考上秀才的很多，考上举人的也有，能真正出仕的却真不多，李果子算一个，虽然他走的不是正统的科举之路。 两人一番交谈之后，房明远对李果子的谈吐非常满意，“岁昌，你说你要去洛河县当县令？” 李果子这次来其实也是有意要请教一下为官之道的，看能不能学两招，鲁琛和陆百里都是武将哪里懂得文官的道道，所以也就从房先生这里着手了，“先生，您对洛河县可熟悉？” “洛河县啊，离得咱们商河县不远，想必你的底细早就被人打探的一清二楚了！”房明礼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沉吟一二，“我房家在洛水也有铺子，倒是对城里的大户略知一二。” 李果子大喜，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既然自己要去洛河县做县令，自然要知道当地的豪绅了，这样才能有效的开展工作啊，“请先生赐教！” “洛河县里的大户人家其实都不足为据，只是地方豪绅而已，你是县太爷还怕压不下他们！？不过呢，洛河县这地方虽然依靠洛水，但是确实一个很穷的县城，比咱们商河穷的不是一两点啊，这才是关键的地方！”房明远略带深意的说。 李果子睁大眼睛，意思就是，怎么解决穷这个问题喽！看来还是要发展经济啊！ “对了，岁昌县令上任是要带自己的班底的，最起码要有师爷和护卫，师爷嘛，我倒有一个人选！”房明远转换话题，又提点了一下李果子。 “不知先生说的师爷是谁？”李果子还真不知道要带师爷这件事。 房明远要推荐的这个人就是房家的一个偏支的亲戚房思琪，履试不中，家庭清贫，但是确实有才能，所以才让他跟在李果子身边混口饭吃。 李果子自然对房明礼相信的很，见了见那人，问了他几个问题，就收下了。 晚上李果子回到房间的时候，看了看小猴子，才跟陆瑶说起自己找了个师爷，“瑶妹，你明天送到他家一百两银子算是安家费，看他的样子像是饭都吃不上，干瘦干瘦的！” 临睡之前，李果子还想起一个事来，迷迷糊糊的跟陆瑶说，“先生说要找护卫，你说是不是让岳父帮帮忙，看看有没有退下来的士兵，身体残缺什么的我也不嫌弃，大不了再叫上二愣子他们。。。” 第二天清晨李果子还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陆瑶已经起来吩咐下人往陆府跑一趟，李果子一翻身，往旁边一摸，恩，人呢？ 等到李果子擦着眼屎出来找人的时候，陆瑶已经请安回来了，“媳妇刚才去哪了？” “去爹娘那里请安了，娘说让我回来看着小猴子！”陆瑶笑笑，“对了，我已经派人去陆府找人了，顺便给小猴子请个武师叫他功夫，叫他骑马！” 李果子叹息，“媳妇你真是太贤惠了，我听说一个成功男人背后都会有一个贤内助，呐呐，你现在已经是贤内助了，就差我成功了！” 陆瑶失笑，“去你的，净瞎说，我怎么不知道有人这么说！” 陆百里的动作很快，李果子快要启程的时候，他派来的人就到了，派了三个人，全是老兵，一看就一脸杀气，见过血的，一个是小猴子的弓马师傅，不过腿瘸了，剩下的两个都是脸上有毛病，一个脸上有道长疤，一个瞎了只眼，是给李果子配的护卫。 李果子看到这三人有点愣，一脸凶悍不像护卫倒像是土匪，不过看陆瑶的样子很明显是认识的，“勇叔，铁叔，全叔，我爹把你们派来了！” “果子，这些都是我家的家将，从小看我长大的，武艺可厉害了！”陆瑶笑着看着李果子。 后来陆瑶才告诉李果子，这些人从小跟随陆百里，对陆家忠心的很，在战场上上都是一顶十的狠角色，要不是身体有残缺了，当个百户绰绰有余。 对此李果子只有一句话，“把他们一家都接过来，月例多给点！” 第152章 有句话是这样的, “苟富贵，勿相忘。”自己做官了，要有自己的班底, 在任上也有个帮忙的人啊，有了这个想法，临走之前, 李果子先去找了李长贵, 问他想不想转行，不出意料，李长贵拒绝了。 后来李果子又去了作坊附近，找到二楞子三人，就一句话, 哥们现在做官了, 还缺几个捕快, 兄弟们愿意跟着我干不？ 李果子知道他们几个跟着李长贵组车队跑商，挣钱是不少，可是这毕竟危险程度大, 离着家也远, 天天飘忽不定，说不定有别的人生追求呢？ 李果子这番言论一下就在二愣子三人心里激起了千层浪, 在钱与权做了个比较。 二狗子这么多年了人还是比较傻比较直, 想了一下立马就答应下来，“果子，我跟着你混, 我人这么笨，在车队里也帮不上什么忙，也就有把力气，我觉得干捕快挺合适的，实在不行给我个牢头当当也行！” “哎，你还挺实在，还牢头，知道这是个抢手活！不过果子能不能给我三天时间，我跟家里商量一下，这事是个大事！”二愣子一听就打趣上了，不过自己还是拿不定主意，毕竟跑商真的挺赚钱的，自己还是车队里的头头，虽然是辛苦了一些，但是自己这几年赚了也上千两银子了，也在县城安了家，一下去干没有什么油水的小铺快还挺不舍的。 就剩下大狗子没有发言了，三人都扭头看他，“大狗子，你呢，你咋想的？” 大狗子一向沉默寡言，看了看弟弟，憋出了一句话，“果子，我其实想去当兵，当个骑兵，我觉得那样好！” 李果子一愣，“你怎么有这种想法？当兵可是会死人的！” “对啊，哥，当兵要杀人也是要死人的！咱爹娘肯定不同意！”二狗子上去就是一推，差点把大狗子推个趔趄。 二愣子也皱眉，怎么这么多年了，心里那点念想还没有消失，“得了吧，你那点三脚猫功夫，也就打打一般的汉子，哪能得住战场上的老兵！你就消停会，也去当个捕快，也能打打恶人，也是能骑马的！还会发身衣裳，保证称的你英俊潇洒！” 三人轮番劝说，大狗子也没有吱声，看的李果子眉头大皱，自己是不是不应该撩拨他们啊，就让他们继续跑商好了！ 不管李果子怎么心烦，三天过去之后，李渠村还是来人了，来的是二愣子他爹和大狗子二狗子他爹娘。 这几人一进门就对着李果子跪下了，吓得李果子连忙躲一边去，“大大，叔叔，婶婶，你们这是干什么啊，这不是叫我折寿嘛！” “应该的，应该的，我们家能有今天，全靠你们老李家提拔啊，现在果子这娃又要带着这几个傻小子去享福，该跪该跪啊！”赵氏率先一通噼里啪啦感激的话，差点没把李果子砸晕。 一番寒暄，李果子听明白了二愣子和二狗子同意退出车队，改投奔李果子了。就是不知道大狗子这怎么办？ “嫂子，你是不知道狗子这混小子不知道脑袋里哪根筋不对，好好地富不去享，偏偏要去当那死人兵，怎么劝也不听，他爹脾气上来，拿藤条狠狠抽了他一顿，这犟孙硬是一句话也不说，哎，我也是没办法了，果子，能不能帮帮婶子，托人把他送到营里先练上两天，没准他受不了那苦头，就自己跑回来了呢？”赵氏知道自己这有点强人所难啊，不过还是硬着头皮说了。 “娘，我才不做逃兵，果子，你就像个法子让我能当兵就行！”大狗子闷闷说道。 李果子默，还是想再劝劝，“你知道你这当了兵，有多危险吗，大月国最近经常骚扰咱们边境，你这一不小心就要上战场的！” 大狗子点点头，“我知道。。。” 李果子简直无言了，看来这货个有理想有行动，还是为了追求自己的理想而不懈奋斗的人，“那婶婶你看这。。。” 李大松和赵氏一下像是抽干了所有的精气神，“就随他去吧，我骂也骂了，打也打了，祠堂也跪过了，以后他也怨不着我了！这都是命啊！” 李果子点头，“当兵这事容易的很，现在还招兵呢，要不我给你写封信，你拿着去找妞子他相公，他现在都是百户了，照顾你很容易，而且这人打仗有成算，一样的事能安全一些！” 李大松夫妻一听这话红了眼，感谢的话说个不停，反倒是李果子不断那位他们，说不定李家坟头上能出个将军呢！ 一番商议过后，第二天李果子就带着自己的五个班底，又带上媳妇儿子，挥别了李家众人，踏上了去洛河县的官路。 陆瑶从北京带来的那六大马车行李除了送人的那些布匹吃食，剩下的原封不动的跟着李果子上任了，一路缓慢前行，关键是天热得不行，七月份的太阳简直要人命，还带着小猴子和张氏李大明，怎么也不敢太阳暴晒下赶路，只能清晨和傍晚赶路，一直走了四天才看到洛河县的大门，还是土做的！。 李果子自打进城门，一路走来到县衙，整个人都是懵逼的，怎么会有这么穷的地方，连城门都是土做的！！你好歹也用砖头砌一个吧，以前那些县令是怎么当的！！ 后来沿路看到大街上的民众穿的粗布衣服，李果子整个人更不好了，这还是县城，按理说是最繁华和富有的地方了，就只穿粗布！？连个穿棉布的都不常见，更别说是那种细纱稠布了！ 我擦，老子想过洛河县穷，但是没穷到这个地步吧！？ 不容李果子深思，自从他的车队浩浩荡荡进城，大家伙就都知道，新上任的县太爷来了，这不李果子马车刚到县衙，就看到县衙里的辅官都到了，正热情迎接呢！ 李果子带着房思琪下来跟这些人寒暄，陆瑶带着其他人进了后院，打算好好收拾一番。 李果子一来，这些人面上好似都松了一口气，看的李果子心头大为疑惑，不过面上还是笑呵呵的。 李果子跟着这些人在县衙前粗粗走了一圈，算是大致了解状况，才往后院走去。 县衙后院是只有五间屋，哪能放置的下陆瑶带的那五六车东西，陆瑶虽说是后院的女主人，但是现在还有一个张氏呢！ 陆瑶跟张氏和李大明商量了一下，打算买一套宅子，毕竟不知道要在这里呆多长时间，还是买房子比较靠谱。有了李大明自然不用两个内宅夫人出去跑，一下午就买了好了房子，就是上任县令住的地方，宅子大，也比较新，离得县衙还近。 陆瑶这几年着实在李氏和尹之问那里学了不少内宅的门道，包括打理家事和应对公婆，天色晚了，陆瑶只能堪堪收拾出几间主屋让自己人先住下，又收拾出了厨房，让晚饭做的可口一些，毕竟已经赶路赶了好几天了。 李果子认床，一晚上翻来覆去的，老睡不踏实，特别是白天注意到了那几个人的微表情，老感觉事情有点不对。 等第二天，李果子去银库和粮库一看，才知道，尼玛，全是空的！！ 李果子的小说和电视剧不是白看的，第二天一开衙，不顾众人说有很多事搁置呢，就先去了银库和粮库，一看心哇凉哇凉的，什么都没有，空空如也啊！！ “这。。。这。。。账本呢！？”李果子简直要气死了，什么也没有，要是这几年风调雨顺还好，要是不好，那不死定了！？ 管着钱粮的几个小吏颤颤巍巍的送上账本，“大人，账本在这呢！” 李果子一把夺过来，翻了翻，脸上都能结冰了，“账上不是说有五百两银子吗，还有粮库里也说有去年一年的粮税，粮食呢！？” 底下的人都跟鹌鹑一样，相互对视一眼，真没想到这新上任的县令大人动作这么快啊，“小的不知道啊！” 李果子气得要死，都说三年清知府十年雪花银，破家的知府，灭门的知县，这些老话说的真不假，“把所有人都叫过来，现在集合！！” 一刻钟之后，李果子看到衙门大堂里乌泱泱的人群，震惊了，怎么这么多人！？ “回禀大人，洛河县县衙一共一百一十人，全都在这了！”县尉林亮平笑呵呵的说。 李果子觉得自己的脸都要龟裂了，这么穷的一个小县衙就有一百多个办公人员，他妈的都是吃皇粮的，就这样全县还穷成这样！？就没有一个办实事的！？ 接着李果子又听到了一个坏消息，“大人，我们这些人已经有三个月没有发俸禄和费用了，您看。。。” 我艹，简直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啊，看着大家一脸看好戏的样子，李果子气笑了，“没发俸禄？好啊，那就都不用干了，一会我就发下文书，县衙从新招人，全部换新的，粮库银库都空了，你们这些人要担干系，李成俊，李明成，你们以后就是洛河县的捕快了，现在把他们都抓起来，关到监狱里，事情一天不查出来，一天就不要把他们放出来！” 李果子简直被气疯了，下马威！？既然你们想玩，老子就陪你玩，自己主场，还不信弄不死你们，告诉你们，老子上边有人，有人！！ 李果子这不按常理出牌的做法，弄得底下一片骚动，“大人，你可不要冤枉人。。。” 也有人不信邪，全都抓走了，县衙可不就空了，看他怎么办公，再说了还有自己家人呢，一逼他不怕他不就范！ 第153章 李果子这几天确实弄得焦头烂额, 被县衙里的人烦到不行, 起先那群人被关到大牢里还大喊大叫, 随后就是那群人的家人天天来县衙里鸣鼓伸冤，最后就是自己发的那份文书要从新招人，在县里激起了一片声浪, 刚开始还都不信, 凑到县衙里看热闹，就来看到县衙里就四五个人，这下好了，纷纷来排队，县衙里每天就跟唱大戏一样。 李果子这大胆的举措, 房思琪也不太同意, 觉得他操之过急, 刚到第二天就做下这么大件事，简直直接弄得矛盾全面爆发出来了，要是已处理不好, 估计官帽都要丢。 外边出了那么多事，李家人怎么可能不知道，李大明和张氏愁啊，看着李果子阴沉的模样不敢多说, 只能在陆瑶耳根前唠叨，只有五天，小两口双双瘦了一圈。 李果子心里苦啊，真是自己冲动了, 可是现在下不来台了，本来就想杀杀他们的威风，让自己能打开一条路，现在看来不得不实行铁腕政策了。 李果子直接搬出大历的律法，那些家人再来鸣冤或者来闹事，直接通通抓进去，关个两天他，饿个两天，谁还要不服，再抓再饿，紧紧半个月，洛河县的县大狱就满了，当然也消停了很多。 李果子冷笑，就不怕他们不服！！ 与此同时，李果子这几天疯了一样工作加班，挑选合适的人来县衙办公。李果子比较庆幸洛水县这个穷县城没有县丞，大历规定县城面积在20公里以上的才设县丞，而且洛河县这么穷也没有人想来，而县尉和主簿都是由府州任免，自从自己把这些人抓了，这两人竟然不约而同的病了，是的就是病了，而且同时闭门谢客，任由李果子一个人表演！ 李果子天天除了亲自考核来应聘的人，就是派人去打听，打听自己选出来的人的背景，性格，要不就是打听县里的大户情况，还打听县里有名望的人。总之，李家上下忙乱成一团，陆瑶也天天忙的团团转，做好李果子的内勤工作。 洛河县的混乱情况，持续了一月功夫才平静下来，这个时候，李果子选出了六十个人从新接手县衙里的工作，就这六十个李果子都觉得多呢，还想再缩减一下，可是想半天，六十个人已经是最少的配置了，县丞县尉主簿下面都有攒典，六房办公典吏加上攒典，还有仵作、三班、门子、捕快等等乱七八糟的，李果子也才知道一个县衙要这么多人。 不过这些人都是新手，刚刚上任自然漏洞百出，李果子对此也是头疼不已，更头疼的就是银库和粮库的银子和关在大牢里的那一百来号人，紧紧一个多月，李果子就觉得自己老了好多，皱纹都长出来了。 李果子从那些人里，选出平常表现不错，口碑不错的几个人，把他们弄出来，告诉他们，表现的好的话，就减刑，要知道粮库和银库都空了可是要杀头的，这几个人这几天被晾在大牢里早就心凉凉的了，现在看见县老爷都见了新的班底，更是觉得自己后悔不已，瞎跟着起什么哄啊，听有减刑的机会自当无不从。 其实李果子要求的也很简单，就是让他们带着新人熟悉熟悉业务，不过看到这几个人吓得跟猫一样，自己也是挺有成就感的，让你们横，一群尸餐素位的家伙！！ 其实全县城的人都等着新上任的这位年轻人服软，可是看着这位新县令硬是一步步把劣势变成优势，现在还建成了自己的班底，自己的一言堂，连县尉和主簿都被架空了，这下好了，本来观望的几位大户人家开始往李府递帖子，邀请李果子或者陆瑶参加宴会，对此，李果子冷笑，老子不从你们身上刮下三层油老子就不姓李！！ 不过李果子都拒绝了，现在还不是时候，要再等等，先摆平管在大牢里的这些人再说。 在大牢里关了一个来月，只给馒头白水，连家里人都不让见，更不要出去了，这就这么晾着，把他们火热的心都晾凉了，现在估计都能结冰了，一见李果子来了，纷纷热情的很，一个大人大人叫不停口。 这就是贱！！李果子在心里冷哼，“闭嘴，管粮库和银库的人都给我带出来，我要好好审问审问！！”这句话说得无比阴森，里边的人一下不说话了，面面相觑之后，冲着李果子又大喊起来。 李果子才不管，上任县官高升了到了府城，自己不敢管，可是平时作威作福没少从粮仓和银库里揩油的人，自己能放过他？做梦！！ 事情水落实出的非常快，用了三天时间，李果子紧紧用了一招“离间计”什么都知道了，底下的人相互盘咬，竟然扯出了大半的人，而事情的真像更让李果子目瞪口呆。 经过李果子的推断和自己私下里打听下来的，就是上任县官走的时候确实搜刮过一遍了，把新粮换成了陈粮，把官银弄走了一大半，剩下那点汤汤水水的让手底下的人分了，可是这些人人心不足蛇吞象，直接把粮库里的那些陈粮和银库里那点银子全部一不做二不休的拿走了，并且把这些事都推到前任县官身上，反正人家是高升，谅新来的县令也不敢吱声，只能吃个哑巴亏了，可是没想到自己不走寻常路，所以这些人都算是栽了！ 由于涉事人众多，李果子也不敢全杀头，但是这事闹得有点大，也不能就这么高高抬起，轻轻放过，李果子直接一下捅到府城知府那里去了，反正这事跟自己没有关系，自己上边有人罩着，不怕，木办法，有权有势就是这么任性！！ 当然李果子收获的不止这些，审讯的过程中，不少人都想贿赂他和他手底下的人，这些人都是新官上任，怎么敢接这烫手的银子，都纷纷拒绝了，不过二狗子这傻不愣登的倒是把银子拿回来交给李果子了。 李果子摸着这沉甸甸的银子，笑了，这可是填补银库的好机会啊，“二狗子，以后有人贿赂你，你就有多少拿多少，说自己能办成，然后把银子拿到银库去，不过在银库上登记一下，写清楚是谁贿赂你，数额多少，这可都是赃物要充公的！” 就这样从李果子开始审问到最后判决下来，银库里缺的银子竟然平了，还多了几十两，李果子都想称赞自己的聪明才智了。 最后判决书下来了，李果子把它贴在县衙门口，一贴出去就围了不少人，李果子为着民众不识字，还特意派了一个文书大声读了好几遍，大意就是，这些刁民盗窃国家财产十分可恶，罚他们徭役十年，把盗窃的银子和粮食还回去，并每人收罚银十两，在李果子看来判的有点重了，不过在其他民众眼里倒是罪有应得，纷纷拍手叫好。 不过二狗子因着这个摊上了官司，说他拿钱不办事，有人告到了县衙，李果子笑了，防着这一手呢，拿出来那个账本和那些银子，并且把那些送银子的人揪了出来，每人赏了他五板子，至此李果子新官上任三把火，大获全胜，既收买了民心，又收拢了势力，还添了银库的银子。 李果子在家摆轻功酒的时候，县城里的不少大户人家和县尉主簿在家里跳脚呢，前者是因为这事自家人受了牵连，明明派人去府城打通关系了，怎么判的还这么重，罚罚钱就行了，怎么还要徭役，这不是要命吗？ 后者则是为自己被架空跳脚，现在县衙的人可都是李果子的了，自己怎么就这么傻，装什么病，看什么好戏！？ 李果子现在正在检讨，确实这次真是铤而走险，幸亏洛水县里只是些大地主，不是地方豪强，没有通天的关系，否则现在乌沙帽估计都被人给摘了，直接回老家了！当然也多亏了护国公和陆家的面子，否则早被上任县官现在的同知收拾了。 总的来说，李果子这次很幸运，也挺有正义感和成就感的！ 李果子的这次大手笔过后，沉寂了一段时间，把以前积压的公文好好处理了一番，就到秋收了。 李果子又开始愁了，愁的还不是一两件事。首先，洛河县的穷，也穷在粮食产量不高，收税都是个难题，其次，李果子还知道了一个晴天霹雳，那就是黄河每次决堤发大水都是在洛水县这里，怪不得这么穷呢，能活着就不错了！！ 黄河发大水的频率蛮高，三四年就会有一次，而现在洛河县已经有三年没有发大水了，算算时间快要到了，李果子顿时坐不住了，得修堤坝想对策啊！！ 李果子跟房思琪和二狗子二愣子关起门来，聊了好久，出来之后还是愁眉不展，关键是缺钱啊！！ 晚上，陆瑶把张氏和李大明都安顿好，又把小猴子哄睡着，两人坐在窗前看月亮，一人一脸烦心事。 “媳妇，你说咋办啊，修堤坝得有钱啊，朝廷年年都会拨下钱来，可是层层克扣，到我手里也就只有三成，这够干什么的啊！！而且今年的钱都被那个狗官拿走了啊！！”李果子愁啊，感觉自己最近愁的次数越来越多了。 陆瑶也愁啊，“果子，你说小猴子真是皮的没边了，刚开始勇叔还能镇住他，现在熟悉了之后，今天竟然带着勇叔出门了，逛大街！！黄莺他们找了半天才找到！还有我今天又收到好几个帖子，都是让我去赴宴，烦死了，家里一堆事呢！！” 两人风马牛不相及的各自吐槽了一通，陆瑶回过神来，看到李果子愁眉苦脸的样子，也觉得他现在顾不上自己，看来女人当自强啊，“果子，我想好了，明天就找个先生，叫他读书，哎，要是京城那个先生跟着咱们回来就好了，上哪去找学问那么好的先生啊？” 李果子也自言自语，“看来自己要吃大户了，明天我去赴宴！！” 说完之后，看到陆瑶也刚刚嘴不停地在动，疑问道，“瑶妹，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见？” 陆瑶一下笑了，摸了摸他的头，“乖，该睡了！” 第154章 李果子上任四个月之后才正式在洛河县的交际舞台上登场, 陆瑶这个女主人也才开始在洛河县的贵妇圈里亮相。 十一月份的天已经很冷了, 陆瑶和李果子俩人打扮一新, 李果子从来不掩饰自己有钱有人有背景的事实，俗话说得好，有权不用枉做官, 这样也比较容易达成自己的目的。 陆瑶这次特意穿了一件纯白的狐皮披风, 上边一根杂毛也没有，头上带着一支红宝石的步摇，头发上还镶嵌了不少粉色珠花，脖子上带了一只翠绿的玉项圈，简直美的惊心动魄, “果子, 我打扮成这样, 好看吗？”陆瑶站在一人高的雕花水银镜前左照又看，撅着小嘴感觉还不太满意。 李果子在旁边看着，嘴巴都长成了“o”型, “媳妇，我看你这么漂亮都不想让你出去见人了，要不你就留在家里吧！” “去你的，我这不是为了你, 怎么着也不能弱了你的名头啊，第一次见人，必须要镇住他们啊！可不能让那些人小瞧了咱们！”陆瑶往自己脸上注视了好久，终于发现了自己的嘴唇颜色不太对, 要更深一点。 这次是去赴县尉林平之的赏梅宴，李果子想要为自己挣个良好的开端，以后开展工作更顺利一些。 等陆瑶化好妆，李果子心里早就百转千回，想出几个在宴会上的乐子了，打入他们的内部，跟他们玩在一起，才能更好地瓦解他们，让他们跟自己一条心。 林府很大，里边种着一大片梅花，据说是林老夫人很喜欢，李果子一边走一边听林平之絮絮叨叨。 话说洛河县里大户人家的宴会自然没法跟京城里的比，李果子一路走来不知不觉就带入了比较的心思，首先花园修得就不好，据说这院子里的假山还是花大价钱从南边买来的，林平之在自己面前可是非常得意，对此李果子只能呵呵一笑，其次就是侍女的质量不高，只能说是能看，李果子还待比较下去，就到了地方。 林府的梅花宴在林府正中央的暖亭里，四面挂着帘子，临边有一个大大的暖炉，一进去就感觉暖洋洋的，李果子一看周围已经围了一堆人了，见李果子进来，纷纷起身打招呼。 李果子一直以来都是宴会的边缘角色，每次都站在角落里看别人谈笑风生，还是第一次站在人群的中心，受众人的吹捧，突然感觉还怪怪的。 李果子只认识县尉林平之、主簿罗和旭和县衙里几位典吏，其他人还真不太认识，毕竟前段时间忙的脚丫子都快朝上了，谁还有那些闲工夫接见上门拜访的人啊，觉都睡不够呢！ 李果子一圈转下来，基本上能认个大概，心里边一咂摸，洛河县里有头有脸的人家都来了，都在就好，就怕他们不在！ 男人赴宴也是要分档次的，一群书生就会吟诗做赋，喝酒弹琴搞娱乐，一群武将聚在一起喜欢喝酒吃肉侃大山，说说哪家花楼的女人最带劲，一群文官在一起则比较高雅，像是这种政商类的宴会，则是清一色的半裸妖娆歌舞加上席间各种寻欢作乐。 从暖亭挪到前院大厅，今天的宴会算是进行到□□了，李果子刚开始还觉得挺新鲜的，被人吹着捧着，笑脸巴结着，还有点飘飘然，然后还被人各种劝酒，这真是一件新鲜事。 不过后来老有舞姬向自己抛媚眼，还不断地往自己这蹭，李果子觉得有点冷，一看一个穿着清凉的小美女已经摸到自己不可描述的部位了，顿时酒就醒了！！ 我擦，李果子一下就把那女人的手拿开了，这要是被陆瑶知道了，那家里不翻了天呢！ 李果子这反应看到其他人眼里自然是他脸皮薄抹不开面子，相互对视一眼，眼里不约而同闪过一丝兴奋，林平之对着那舞姬抛了个眼色，接着李果子就不小心被人洒了一身酒，还洒在了自己不可描述的部位。 “哎呀，县太爷，奴家可是不小心的，让奴家给您赔罪，扶您到后院换身衣服吧！”那名舞姬面带媚态的冲自己还拱了拱自己的胸，像是别人都不知道自己打的什么主意一样。 “就是啊，小环，你也太不小心了，还不快扶着李大人去后边梳洗一下！”旁边传来林平之的呵斥声。 李果子环视一周，看到其他人都干别的，可是都偷偷往自己这瞧呢！看来这群人是要玩糖衣炮弹啊，要从内里把自己腐化自己啊！啧啧，有这么多钱吃喝玩乐，却不拿钱出来重建堤坝，害的那么多人民不聊生，老子迟早要从你们那里刮下一次皮来！ 李果子当然不能让那个女人得逞，更不能跟他们翻脸，否则以后怎么能从他们那刮油水啊！ “可别，别碰我！”李果子心里各种对不起陆瑶，不过还是做一副色厉内荏的样子，大喊道，“你别碰我啊！我看看歌舞行，听听小曲也行，喝喝小酒也行，其他我是真干不了，否则我家那位非得跟我翻脸不行！”说完还一脸后怕和可惜。 看到众人不行，李果子干脆把自己的裤腿往上一撸露出一块青黑来，实际上是自己前几天晚上太黑了不小心摔得，不过这时候可能这么说，“呐呐，我家那位可是武将家长大的，前几天就说了她几句，他就给我弄成这样。。。”说着还摇摇头，为自己娶了一个母老虎痛心，表现的那叫一个情真意切，“我自己来就行，我又没醉！” 李果子这一手，众人真没想到，还有这么光明正大承认自己惧内的！？不过，众人又想起流传的笑道消息，这位县令大人能有今天靠的可都是岳家的势力，媳妇能这么厉害也是应该的！！ 李果子这天一直玩到晚上才跟陆瑶一块回去，在马车里，陆瑶就不断那鼻子在陆瑶身上不断嗅着什么，“今天前院的舞姬长得漂亮吧？” 李果子一根手指头把陆瑶的脑袋顶回去，“漂亮个鬼，那群家伙就不长好心眼，想用美人计拉拢我，简直看低了我！！我呸！！” “噢？真的？那这么说你没有被勾引？”陆瑶歪在马车壁上好整以暇的说道。 “当然！”李果子头抬得高高的，“瑶妹，你要感谢我，我可是让你在外人又长了一次脸！” “噢？真的吗？”陆瑶皱眉，突然就想明白了，一下坐直了身子，“李果子，你，你不会又说我嫉妒，容不下人了吧！？” 李果子正襟危坐，面上一派严肃，“怎么可能，嫉妒！？我怎么说你这个？我直接告诉他们我惧内！因为啊，媳妇是只母老虎！” 陆瑶瞪大眼睛，“你！干得好！以后有别的女人往你身上扑你就这么说！这群渣渣，怎么动不动就女人女人的！！” 不过几天后，陆瑶真听到那晚上发生的事，还是忍不住磨了磨牙，怎么说的我这么暴力呢！？ 自那天李果子去赴了宴之后，李果子这几天就大宴小宴连接不断，算是彻底融入进了洛河县的上层圈子里。 与此同时，李果子也彻底明白了这些人为什么要贪污要腐败，实在是醉生梦死的生活很容易让人堕落沉迷其中啊，就连自己这么意志坚定地人也差点被迷惑！ 这晚上，李果子好不容易推了各种酒场，办完了一堆鸡毛蒜皮的小事，抽出空来，躺在床上跟坐在梳妆台上卸钗环的陆瑶闲聊，“果子，你说你都来洛河县这么长时间了，也跟他们混熟了，怎么还不提加固堤坝的事啊？话说马上开春就有凌汛了！” 李果子也愁啊，自己想了这么多天都没有想出什么名目来，让他们心甘情愿的从兜里掏出钱来，“瑶妹，你说怎么才能从他们那里讨到钱啊？说让他们捐钱修堤坝肯定不行，否则这么多年了，早就捐了啊！” 陆瑶放下手里发簪，回头望了一眼，“要不走走夫人路线？让我在后院各家夫人那里给你吆喝一下？” 李果子轱辘一下做起来了，“怎么说？怎么做？” “恩，利用妇人之间攀比心理？”陆瑶侧首蹙眉，“你是不知道以前我在京城见到不少妇人都喜欢相互攀比和跟风，今天刘夫人带了一个翡翠手镯，明天王夫人肯定要带一个更好地，我在洛河县这个小县城里也看到这种情形呢，你说我号召一下，说不定真给凑齐了！” 李果子拍手称赞，不佩服不行啊，自己都忘记女人这种生物的特质了，除了这个李果子还想起个好主意，“对了，咱们可以举行一个小型拍卖会，就是各自拿出一件东西来，大家看到和心的可以自由竞价，这样筹集的善款就可以用来修补堤坝了！” 陆瑶一下瞪大了眼，捂住了嘴，为李果子的想法震惊，“果子你这个想法可比我的高多了！好，就这么办！” 接着陆瑶又在自己的首饰盒里挑挑拣拣，选出了三样，一件蝴蝶流苏步摇，一件鎏金烧蓝花丝缠绕珍珠耳坠，一件是压衣角的玉佩，直接捧到李果子跟前，“果子，你看我就卖这三件，哈哈，估计能卖个上千两银子吧！”陆瑶说着不确定又要回去再翻翻。 李果子本来就被陆瑶的手笔镇住了，看她还要往外掏，立马拉住她的衣角“够了够了，拿这么多是要把所有钱咱们家全掏了吗？那还用什么拍卖啊，咱们直接自己掏腰包就行了！” 陆瑶点点头，回身望着李果子，“真的不用？我这还不是看你天天难为的慌，替你着急啊，而且我百宝盒里不戴的桌子手钏还多着呢！” 李果子听了这话心里暖暖的，一把把陆瑶搂在怀里，“这次只是想要加固堤坝，又不是重修，一万两就差不多够了，你们先看着凑，不够的我再想想其他办法，要知道我可是县令，只要我想挣钱，怎么挣不够？” 李果子低头看陆瑶还是一副担心的小模样，恼了，感觉自己男人的面子保不住了，翻身就把陆瑶压在身下，“看来你相公我最近不太努力啊，让媳妇都开始担心上我了，来来来，今晚上咱们大战三百回合，你不是还想要个小女儿嘛。。。” 后续的话语就埋在两人的口齿之间，一晚上李果子使出浑身解数，直到陆瑶连连讨饶才意犹未尽的停息战火。 第155章 想好对策的两人第二天就开始忙活着自家开宴的事, 李果子绞尽脑汁的炮制帖子, 怎么也要把帖子写的高大上一点, 显示出自己的逼格来。 陆瑶则准备收拾自家的院子，三月正是春暖花开的季节，正好办个赏春宴, 为这陆瑶还弄了几盆名贵的花应应景, 把家里挂满了粉色绿色的幔帐，还在院子里的树上弄了不少绢纱制的花，一进院子就感受到一股浓浓的春天氛围。 几天之后，李家的帖子就在整个洛河县大户人家的后院里流传开来了，李果子这次本钱下的足, 自然请的人也要多, 否则怎么对得起自己这段时间天天受酒精荼毒的肝脏啊。 李家的帖子里一时成了大热门, 因为大家都不知道慈善拍卖会是个什么什么意思，三五个凑到一起，最后还是推了县尉夫人孙氏出来上门打探打探。 陆瑶其实也挺得意的, 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优越感，看着面前略有些拘谨的林夫人，摸了摸头上的鎏金翡翠叉，笑了, “孙姐姐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最近相公他总是忧心洛河决堤，我一妇道人家自然是说不上话的，这不想要拿几件首饰出来玩玩, 换点小钱，为他出点力，所以这次咱们就随意点，拿出几件自己不长戴的收拾就好！” 随后陆瑶又不经意的说道，“姨母曾经告诉我说，咱们妇道人家不能老天天活在后院的一副三分地里，要跳出来好好看看，自己能做的事还多着呢！”其实陆瑶这都瞎掰，李氏今天教育陆瑶怎么打理好家事，怎么跟人交际，倒是李果子经常都给陆瑶这么洗脑。 不过其他人不知道啊，陆瑶的姨母那简直算是不公开的秘密了，那就是护国公夫人啊！整个西北地位最高的女人了，虽然人家现在回了京城，但是在整个延州府还是余威犹在啊。 林夫人一听这话，心里一阵地骨，说白了不就是想要钱嘛，还搞什么拍卖会，名头可真多，不过还是脸上一派和气，“国公夫人真是令人敬佩啊，放心陆妹妹想要干一番大事，姐姐自然是要支持的，我肯定再拉几个人过来！”说着大手一挥，就匆匆忙忙回去联系了。 结果到了宴会那天，林夫人果然拉来了一票人，一些暴发户平常打不到陆瑶他们阶层的夫人小姐都来了，陆瑶一见这样笑得更开心了，就怕人不多。 陆瑶整个宴会表现的热情无比，当然陆瑶收拾的院子也让很多人大开眼界，特别是给树上弄得那些绢花，确实让很多人都大开眼界。 一番寒暄之后，陆瑶看人到的差不多了，整个宴会的□□就到了，陆瑶首先拿出了自己的三件收拾，摆在高台上，“各位姐姐妹妹们，咱们这次主要是为了加修黄河堤坝筹点钱，所以大家尽力而为就好，喏，这是我拿出来拍卖的东西，我先介绍一下，里边最名贵的就是那对鎏金烧蓝花丝缠绕珍珠耳坠了，可别小看这小东西，这可是京城宝祥阁里手艺最好的匠人司道华的作品，不过自他去世了之后，这么精湛的手艺是不多见啦！” 确实陆瑶拿出来的这对耳坠是里边最贵最好的东西了，就是自己不太喜欢往耳朵上戴东西，所以才拿出来拍卖的。 “还有这件蝴蝶流苏步摇，是姨母送我的十三岁生辰礼物，是她老人家特意着人打造的。”陆瑶说着拿过来戴在自己头上，走了两步，“看看你走动的时候这翅膀还一颤一颤的动呢，正适合小姑娘戴。” 陆瑶介绍完前两件之后，又拿起第三件，“这件玉佩是我相公送我的，成色好，玉质温润，希望今天买到她的人也能跟我们夫妻一样恩爱如初。” 陆瑶说完这番话，看到底下的夫人小姐们果然都把目光放到自己拿出来的三件首饰上，顿感满意，“一会大家有想拍卖的东西就拿出来，放到这里，再介绍一番就行了，不过得来的钱咱们可是都要捐出去的，以后黄河堤坝修好之后，立个碑，也能把咱们姐妹们的名字写上去啊，说不定后世的人还能看到，替咱们传颂下去呢！” 县令夫人的话自然是要捧着的，林夫人第一个出来打头，“那敢情好，说不定咱们还能名扬千古，做一代奇女子呢！” 罗夫人不敢落后，“那是啊，还能在我们家那位显摆显摆，也是为他挣了脸了！” 罗夫人这话一下就踩到再坐很多人的心坎里去了，有钱人家哪里没有个小妾小星啊，那些狐媚子！！这可是能压过她们一头的地方！ 有了前面的暖场，拍卖会自然进行的很顺利，特别是陆瑶那对耳坠和步摇众人抢的厉害，一下就推高了价格，尤其那对耳坠拍出了五百两的高价，很对得起自己那翻讲解了。 拍卖结束之后，陆瑶自然不能落人口实，拿出了筹得的那些钱，又拿出了刚才的账本，里边清楚地登记了个人买了什么东西，买了什么东西，花了多少钱，当着众人的面又数了数钱数，“咱们这次拍了六千两银子，这是账本，为了让这笔钱能落到实处，我建议咱们成立个商会，要盯着这笔钱到底花到哪里，可不能让有些人把咱们姐妹几个的零花钱给糟蹋了！” 本来大家都觉得这笔钱是要不回来了，被这对黑心夫妇贪了，不过自己还能得一件自己喜欢的首饰，也算不错了，现在峰回路转还有新的转机，不过大家还是要推辞的，“不用，不用，陆夫人，我们都相信您啊，这钱还是放到您那吧！” 陆瑶严肃摇头，反驳了那个说话的胖妇人，“那可不行，这钱自然是要大家监督的，账上自然要一清二楚的，要是这次做得好的话，我提议咱们这种拍卖要多办，拿钱出来多做善事，善事做到了，佛祖可是会保佑的！” 陆瑶这番话说的漂亮，但是大部分还是不信的，觉得她这就是变着法的敛钱，一次就弄了六千多，多办几次那还不要了这些人的命啊，一时之间很多人脸色都白了，不过还是硬撑着脸上带着些许笑意。 陆瑶不知道底下人听了自己的话心里怎么想的，自己心里的小激动小兴奋还是掩不住的，一次小小的拍卖就从这些人手里刮了六千两出来，不亏啊不亏。 晚上李果子回来就看到陆瑶捧着一本册子看的眉飞色舞，就知道今天的事成了，“怎么样，这慈善拍卖弄得不错吧？” 陆瑶正兴奋着呢，直接从枕头底下甩出一叠银票来，“果子，你看看有六千多两呢！这些人可真有钱！” 李果子点头，不过一个白天就筹到了六千两，确实不错，“我今天找了一个对河渠水利方面很有心得的老农，带着他去洛河走了走，情况不太妙啊！” 陆瑶听罢一惊，“怎么个不太妙法，是不是已经有坍塌趋势了？” 李果子连连摇头，难掩一股郁气，“洛河直连黄河，三四年就要发一次洪水，我本来心想着怎么堤坝修得像那么一回事才行，可是今天我去看了看，完全不行，已经有冲开的痕迹了，必须加固，否则连一次暴雨都抵不住。” 陆瑶听这话在床上跪直了身子，大喊道，“那你还愣着干什么啊，明天就开工啊，这可是关乎人命的大事啊！” 李果子黯然的点点头，心痛是避免不了的，“你这里有六千两多，县衙的银库里差不多还有个七八百两，只是加固一下估计也差不了多少了，不过先这样吧，把这次的危机先渡过去，咱们再说别的！” 说干就干，李果子当天晚上跟房思琪在书房里商量了大半夜，第二天就在公告栏里发榜了，每家每户必须要出一个劳力去修河堤，不过一天十文钱，中午管一顿饭，要是出不了人就出钱或者出吃食也行。 榜文已经发出在县里倒是激起了一阵哗然之声，毕竟每次都是洪水过后才修河堤，这次不走平常路啊。 李果子这雷厉风行的态度倒是镇住了林平之和罗和旭，两人不约而同的找李果子探听情况，毕竟李果子也就是刚来的时候发了一次威，后来可是跟自己玩的挺好的，或许自己也能从这次修河堤里捞到不少好处呢！ 李果子跟他们出去喝酒只是工作需要，要是讲什么兄弟情谊或者同事情谊那可是大错特错，特别是听出了两人的画外音之后，心里更是连连冷笑，“林大人，罗大人，咱们洛河县之所以这么穷还不是洪水闹得，我们这次加固河堤可是利国利民的好事，像咱们这种父母官可是要带头做出一番作为来的，再说了这银子还是内人他们筹集的呢，咱们这次办不好，可是有愧于他们啊！” 看到两人连连称是，李果子更是疾言厉色，“林大人、罗大人，我这人眼里最是容不得沙子，要是这次被我知道了，谁敢偷工减料，谁敢贪修河堤的银子，我绝对饶不了他！” 两人被李果子一番说教弄得有点下不了台，知道自己的小算盘暴露了，只能诺诺的连连称是，出了门就把李果子骂的狗血喷头，真没想到这次还真遇到了一位青天大老爷！！ 不过嘴上虽然骂着，可是谁也知道李果子自家惹不起，只能回去露个口风给其他人，要是他们敢顶风作案，那可怨不着自己了。 李果子为了表示自己修筑河堤的决心，带着那位懂得水利的老农足足在洛河旁边的帐篷里带了一个半月，直到河堤从新修完，自己才打道回府。 这一个半月，李果子也是累惨了，跟着劳工同住同吃，吃的都是咸菜馒头，偶尔才能吃上家里送来的私房菜，就这样还有很多人巴望着呢，没办法，李果子只好自己留一点，剩下的全分了。李果子白天要巡视河道，跟老农一直讨论怎么加固，晚上还要看账本，核算账目，还要不时地翻资料，查阅前人留下来的整治河道的书籍，回到家里整整瘦了一大圈。 虽然瘦了也黑了，不过李果子还是很高兴的，自己比较做了一件大好事，回来冲着陆瑶一笑，露出白白的牙齿，跟自个的黑脸完全形成鲜明的对比，惹得陆瑶爆笑不止。 陆瑶笑了老半天，就看到李果子趴在桌子上一顿猛吃，顿时心酸不已，“你吃慢点，每人跟你抢。。。” 一刻钟之后李果子还在吃，陆瑶害怕了，“哎哎，别吃了，别吃了，小心积食。。。”说着陆瑶就喊着下人把饭撤了下去，给李果子上了一壶山楂茶。 李果子看陆瑶大惊小怪的样子，摇摇头，“没事，就是吃得多了点，你不知道我最近饭量涨了，对了咱们再对对账，要是对的话，我这次还剩下不少银子呢！” 小两口账一对出来，发现才花了四千两，还剩下不少呢，“除去人工费，材料费，剩下的真不少！” 陆瑶抬头亮晶晶的看着李果子，“要不把这钱分给干活的劳工？毕竟他们也很辛苦啊，一天才十文钱太少了！” 李果子摇头，自己想干的事可不止加固河堤，还想要按照自己的方式重修河堤呢，“瑶妹，这次加固只能维持个两三年，我想要的不止是这样，我想要重修它，彻底解决这个隐患！” 李果子从自己的行囊里翻出了三四本书，“瑶妹，这些都是我最近翻看的关于水利一些书，我发现了一个好的办法，不过要花的银子肯定不少，所以这两千两还不能动！” 陆瑶歪在榻上，一脸笑意，看着烛光下雄心勃勃的男人，自豪的想自己选男人的眼光就是好！！ 第156章 李果子上任第二年就开始着手发展洛河县的经济, 俗话说的好靠山吃山, 靠水吃水, 洛河县多山，自然是想方设法的从大山里获得利益了。 不过李果子也知道了不少村民都靠放羊和种地生活，特别是放羊, 李果子很忧心啊, 在现代自己就没少学什么黄土高原水土流失严重，主要原因就是放牧把植被破坏了，导致有的地方寸草不生，土地沙化严重，一想到眼前的原始森林在后世要消失, 李果子顿时感觉不好了。 为了不过量放牧, 李果子只好开始推行种植经济作物, 李果子思前想后，回忆了一番上辈子的事，想起了陕北这边日照充足, 昼夜温差略大，种的苹果小瓜格外甜，往全国内外销售呢，不过再古代道路交通不发达, 它再好吃运不出去也是白搭啊！ 李果子pass了种苹果这一条，之后又想起了自己小时候的事了，卖荷包杏，要是种成药材估计不错, 这玩意要晒干了运出去，也不担心新鲜的问题，而且这么多深山老林，野生药材最是丰富。 李果子向来是一个说干就干的人，心里有了目标跟房思琪商量了一下，没想到两人竟然想到了一起，“岁昌，家母常年吃药，我又家贫，只好常年自己采药，咱们延州府这里药草丰富，基本上所有的药材我都能找见，要是真在洛河县这里种草药肯定能行，说不定还真能改变洛河县贫穷的现状！” 既然有人支持自己，李果子自然更加信心十足，第二天就找了洛河县底下四个亭长来开会。 李果子做了这个决定，就连林平之和罗和旭都没有告诉，突然提出在洛河县推广种植药材，大家自然非常震惊。 林平之负责的是洛河县的治安捕盗之事，主簿则是掌管文书，洛河县里的农事经济则是李果子一手掌握在手里，就算两人有点疑问自然也是万事不管，反正洛河县的事从一开始就被李果子抓在手里了，要是出了什么事，也跟自己没有关系。 两人不说话，底下的那些亭长更不敢反驳了，一时之间气氛就凝滞了。 李果子看到这样，笑了，自古以来第一个吃螃蟹的人都是勇士啊，也是不被所有人看好的，“大家不用担心，我会请种草药经验的老农来帮助你们，而且也不是让你们不种庄稼，只是在村子周围种上一些经济林，把小树林子里把野草除除，然后种上我选出来的几种草药，这样也不算难为你们吧？” 听到这话，大家才松了一口气，不过听到接下来的话，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还有，我要说一件事，以后村子里放羊放牛的数量不能过多，一定要维持在四五十头左右，而且不能老在一个地方吃草，要轮转着地方吃草，要是我知道哪个村子牛羊超出我规定的数量，不按我说的做，到时候全部没收！！” 李果子无视底下人难看的面色，继续说道，“你们要知道一件事，羊太多，吃的草也多，这样草总有吃完的那一天，那羊吃什么？没有了草，山上不是光秃秃的，全是土了，雨一下，土都冲到村子来了，到时候把人埋了怎么办？” 看到底下坐着的人还是不以为然，李果子加重了语气，“不要以为这件事不可能发生，现在羊是还少，你想想大羊生小羊，总有一天会发生我说的这件事！上边说的话可不是吓唬你们，我这人闲着了就喜欢四处转转，要是转到哪个村子里，发现有人不按我说的做，到时候肯定要罚，还要罚的他哭爹喊娘！” 李果子感觉到自己的语气过于严重了，底下人心绪不安了，咳了一声，“我知道大家穷，养羊也是为了生计，我这不是安排大家种药材了吗，药材收入是一块，地里的庄稼收入又是一块，到时候能富不起来吗？” 听了这话，其中一位亭长有点小激动，大着胆子问道，“大人，真有你说的那么好吗？” 李果子犹豫都没有犹豫，“当然，我已经想好了在每个村子周围种上枸杞、酸枣树、苦杏树，还有连翘，这东西都好种植，出药材很快，现在种正好，我会找人到你们的村子里帮你们种，告诉你们怎么侍弄这些药材，再说了也不费什么，就是出点种子钱，没钱的县里可以先舍给你们，等明年药材卖了钱，再还回来！” 那个亭长一听心里有点谱了，不动耕地，只是在荒山野岭的种，还有人教怎么种植，不过这还有一件难题啊，“大人到时候药材种出来了，怎么卖出去啊？” 李果子就知道会有人担心这个问题，“你放心我大哥是大夫，我二哥跑商，到时候我会教你们怎么处理药材，也会找人上门收购药材，你们只要好好种就行！不过你们可要注意，不能为了种药材，就大肆的砍树毁林，要是被我发现了，也绝对不轻饶！” 李果子也知道自己年纪轻轻，嘴上没毛，办事不牢，大家对自己持怀疑态度是应该的，“我前面说的话可不是虚的，要是让我知道谁在背后阳奉阴违，我就撤了他的亭长！你们只要好好回去向各村的里正好好传达我的要求就行，估计十天之后我找的人和树苗都会运过去的。” 听得这话，心里就是不满意，大家也不敢说什么了，纷纷点头起身离开了，不过走的时候都一脸凝重，这个县太爷管的也太宽了吧，连放羊和砍树都要管。 李果子也不管这些人们怎么想的，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按自己说的办就行，现在自己最重要的就是去联系李长富寻求帮助。 对于自家弟弟的要求，李长富自然是有求必应，很快就带人就赶到了洛河县，几人一番商量，随后他就派了十几个明家医馆的学徒到洛河县亲自教乡民怎么种植。 洛河县种植经济林的运动轰轰烈烈的开展了起来，当然大多数的人都不看好新上任的这位县太爷，觉得他就是瞎折腾，虽然新加固了堤坝，大家伙很感激，但是也不能代表大家都能认同他这尝试之举啊！ 在大家都不赞同的声音里，李果子自然是不为所动的，自己这强龙压倒了这些地头蛇，自己自然不怕他们，而且自己所做的都是为了他们好，也是有科学根据的。 李果子最近也是忙得厉害，害怕那些人们阳奉阴违，面上答应的好好地，转过头来就敷衍自己，只好带着人满县的转悠，说不定去哪个村子视察，还真让自己逮住几个村子不安自己说的干，好好地药材就乱种一气，李果子正愁没有出头鸟呢，上来就把哪个村的里正狠狠削了一顿，回了县城之后就把那个乡的亭长给撤了，经过自己这番雷霆之击，大家看到李果子这是玩真的，大家都不敢懈怠，只能在农忙之际按照县里的吩咐好好侍弄那些药材。 不过这一年的税收，洛河县又是困难户，拖拖拉拉了好久才收上来，可以预见今年冬天又是一个难过的年。 李果子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县的子民挨饿受冻啊，这样陆瑶组成的妇女联合会又有了用处，又开了一次慈善拍卖，大冬天的筹了不少粮食和棉衣各个村子发了下去，不过这一招还真挺管用的，今年冬天冻死饿死的人少了很多，也赢得不少民心。 第二年李果子派人种下的枸杞树和酸枣树就开始结果了，李果子特别重视，亲自跑下去跟着看结果量，还把李长富拉了过来，顺便又带了不少学徒教乡民们怎么处理药材。 很明显李果子的话还是起了作用，村民们种的挺好，打理的也不错，虽然结果量少，不过还是能出点药材的。 李长富看的挺满意，特别是枸杞，颗粒饱满，放到嘴里吃一颗还甜甜的，这么好的品相，自然不能便宜了其他人，回去之后就联系了岳父，毕竟明家也是药材商，单独吃下这些药材可以的。 这次卖药材是现收现结，乡民拿到实落落的银子才回过神来，原来种这些自己不太懂的东西真能挣钱，挣得还不少！ 很快李果子舍出去的树苗种子就回本了，到现在李果子的壮举才被人接受。 洛河县种植药材的事情，其他县也早有耳闻，只不过大家都不当一回事，本着看好戏的态度看着李果子上蹿下跳，就等着来年他摔个大跟头，可没成想真叫他办成了，洛河县今年的粮税和人口税交的早早的整整齐齐的，让那些人们彻底打了脸。 在延州知府那里，李果子也是狠狠出了一次风头，受到了知府大人的嘉奖，还说要报送朝廷，年底给他考评得优，李果子对此自然是要谦虚一番的，嘴里打着官腔，说着漂亮话，其实心里都快乐翻了，就自己这样不升官才怪。 私下里不少人都像李果子打听种草药的事，李果子当然不会藏着掖着，这可是利国利民的好事，而且甜头已经让自己占了，自己当然把自己的种植秘诀分享出来了，李果子这么做自然又得到了知府的赞许。 得了表扬的李果子，回到洛河县之后更是干劲十足，又弄了一匹草药种子，每个村子发了下去，让他们在荒山上开辟出一块地来，好好种上，希望过几年之后洛河县乃至整个延州府能成为大历的药材生产基地。 李果子的雄心壮志自然在随后的三四年里得到了视线，实在是延州府这地方水土好，正适合药材的种植，种出来要药材药性强，成色好，价格还不贵，南边的商人纷纷来到洛河县抢购。 第157章 来到洛河县的第五个年头, 李果子已经把洛河县治理的井井有条了, 得益于李果子的奇思妙想, 现在整个延州府已经成了大历的半个药材库，年年都有药材商收购药材。 人们富裕起来了，自然想着建房子置地, 可是李果子有别的要求, 他要修路，把各个村子打通，让他们能走马车，这样对于发展经济也更顺利一些。 要修路自然要有钱，这几年虽然洛河县银库里有不少银子, 可是还不足以凑够这么多村子修路的钱, 而且这些钱还有别的用呢。 这几年洛河县的民众靠着卖药材过的越发富足了, 出现了不少富户，李果子自然把心思打到了他们身上。 李果子在洛河县待了五年，政令畅通, 廉政清明，政务更是打理的井井有条，现在他威望高，呼声更高, 每每走到大街上，不少人都会上来打招呼，就是李家下人出来买个菜，割个肉, 都有不少人抢着送呢。 这次李果子在几位亭长面前提出修路的事，更是无人敢不从，虽然这位县令大人比自己小很多，可是见识可比自己这些老家伙强多了，看看人家才来几年，就改变了洛河县贫穷落后饭都吃不上的局面。 李果子扫视了底下人一眼，眼里的自信不言而喻，“不过这次修路，要村子里出一大部分钱财，县里出小一部分，修路这事是好事，你们回去跟各个村的里正说说，让他们给村民们好好说说，力求每一家都出钱出力！” 听到县里才出一小部分钱，有几个亭长皱了皱眉，修路要花的钱不少呢，要是大部分从村民那里掏，估计有点难啊，“那县里能出多少钱？” 李果子拿出县里的账本来翻了翻，又算了算每个村子差不多需要的银两，心里有了大概，“县里银子不多，考虑到个别村子偏僻，离得官道远，会多补贴一些，不过最多补三十两，一般村子呢就只给补贴十五两。” 李果子想了想又补充道，“其实修路就是要劳力下苦功夫，材料什么的费不了多少钱，这样吧，今年的徭役就是修路了，怎么样？这修路估计工期比较长，可以等农闲的时候干，不过一定保证今年要修完！” 李果子其实也有自己的考量，自己在洛河县已经待了五年了，这几年考评年年都是优，自己还有吏部的嘉奖，自己估算着，怎么也要升官了，说不定就调到府城去了，自己临走前怎么也要把路给修出来。 快到年底了，李果子照例会每个镇子下去走一趟，视察工作，看看自己管辖范围内还有没有挨饿受冻吃不上饭的情况，发现村子路都修的差不多了，李果子高兴之下多转了几个村子，竟然发现了好几个村子聚众赌博的情况，李果子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大晚上的翻来覆去睡不着，陆瑶被烦的不行，本来年底下就很忙，从头到尾忙不完，一下坐起来，“大晚上的还让不让睡觉啦？” 李果子也披着衣服坐起来，“你以为我就不想睡吗？我能睡的着吗？” 看着李果子这烦躁的模样，陆瑶心下一突，难不成县衙里出事了？这么想着，陆瑶态度就小心翼翼起来，“果子，是不是县衙里出什么事了？” 李果子想到今天见到的事，就气的一拍枕头，破口大骂，“这群王八羔子，蠢货，你知道吗，我这次去村子里转了一圈，发现好多人赌钱，你说说还不容易过上了好日子，这些人们怎么就不消停呢！？” 陆瑶皱眉，不就是赌钱吗，哪有这么严重，“果子，赌钱正常着呢，就咱们家门上的婆子哪个闲了不弄点小酒赌几个钱，我都抓住好几次了！” 李果子听得这话大怒，“你知道赌钱有多危险吗，以后抓住这种下人直接发卖了！！坚决不能姑息！” 陆瑶看到李果子气的脸色都青了，怕的连连劝慰他，“不要生气，气大伤身，放心以后我要是再逮住喝酒赌钱的绝对不轻饶了他们！” 等到李果子脸色好了一点，陆瑶又小心翼翼的说道，“果子是不是你想的太严重了，农闲的时候，大家赌赌钱也不是什么大事啊！” 李果子烦躁的一挥手，披着衣服就出去了，一路上自己都在想，是不是哪里出错了。 到了县衙，李果子才想明白过来，洛河县物质文明现在发达了，但是和精神文明接不上轨了，弄得大家闲着无聊，手里有了余钱，赌起钱来了，这么想着，李果子直接集齐了人手，连夜带着捕快突袭了镇上的各大酒楼青楼，结果真查到了不少人赌钱！ 当天晚上李果子就把这些人全关到了大牢里，李果子这番作为倒是把林平之惊得不轻，衣服没穿整齐就去了县衙，一进去就看到李果子铁青着脸。 林平之整了整自己的衣服，大步走了进去，“李大人，不知今夜出了何事？” “出了何事！？”李果子一声冷哼，“洛河县赌博都成风了，你这县尉是怎么当的！？” 林平之心下一突，对于这件事自己最近也有耳闻，没想到县令大人手脚这么快，不过这件事还是自己要撇的干干净净的，“下官知罪，下官也是这几天刚知道的，本打算细细查明，再上报给您的。。。” 老狐狸！李果子心里暗骂，寸事不粘手，白吃干饭！“好了，以后到了农闲你就组织练兵，要不就组织读书，我看要是这么放任下去早晚会出大事！” 林平之对李果子的异想天开又开了眼界，“练兵？这样不好吧？这要是被有心人说出去，说不定要杀头的！” 李果子冷哼，“有什么不好的，咱们这是未雨绸缪，北边的大月国明显又开始有动作了，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我还是上报知府大人，得了批准之后再练！不过过了年之后就组织他们读书，免得天天闲的没事干，喝酒赌博的！” 开了春，李果子找了洛河县的教瑜盛徵伯，商量全民读书的大事，打算给洛河县提高提高精神文化水平。 盛徵伯是个老秀才了，在洛河县实在是没有什么存在感，因为整个洛河县读书的真不多，更别说走科举之路的了，突然接到县令大人的召见还有点小忐忑。 不过到了县衙听得李果子的话，这个老头高兴了，实在是洛河县的教育水平让人忧心啊，每次去府城见学政，自己都是最后一位陪坐，更是每次吃派头的一个，现在县令大人要加强全民教育好啊，说不能还能在自己当教瑜的时候培养出几个人才来呢！ 李果子一看这老教瑜一把年纪了，还有种年轻人的热血激情，满意的很，两人合计了一下，就把县衙后院收拾出来，当成临时学堂，李果子又从洛河县为数不多的读书人里挑挑拣拣了一番，找了一个童生当先生。 紧接着洛河县又发生了一件大事，县衙要开办学堂了，要招全县6到10岁的男娃去读书，每天还会派马车接送，当然这些都是要交钱的，一个孩子一年的费用五百钱。洛河县就像是热水沸腾了一样，整个县城炸开了锅，每天讨论的事就是要不要送孩子读书，读书要花多少钱。 家长精明有远见的，觉得读书好的，自然举双手赞成，有些家长心疼钱的，则是犹犹豫豫，想着送一个孩子读书，教教剩下的孩子就行了，有的家长觉得读书没用的，还不如留在家里干干活的，则嘴里不干不净的，觉得李果子是瞎折腾。 李果子当然不知道各方反应，他现在正对县城里的聚众赌博的窝点进行突击检查呢，隔三差五的去查一次，一次就带走不少人，当然有些人不满，就是赌赌钱还要管，李果子重点整治了这些有意见的人，每人罚银五两，打板子五下，然后每天派人去牢里给他们宣读大历律令，读教育书籍，双管齐下，罚教结合！ 自从李果子开始禁赌，洛河县的黑赌坊生意一落千丈啊，赌坊老板在家恨得要死，每天扎小人诅咒李果子，不过李果子可高兴了呢，这一段时间的检查也是为县衙的银库添了不少料呢，罚银和没收的银钱，银库可是大丰收呢，李果子正愁学堂里没有课本呢，这不瞌睡有了枕头，李果子从李家书肆里以极低的价格一下进了一百十本三字经、百家姓等启蒙读物。 阳春三月，洛河县的官方学堂开撕正式招生了，为了以示支持，李果子就坐在招生现场，负责登记工作，不过让李果子出乎意料的是来报名读书的并不多。 李果子不满意，他又叫了四个亭长来，问问到底为什么都不来读书，明明一年五百文钱的学费不贵啊，而且课本学堂里还发，自家只要准备点笔墨纸砚就好了啊！ “大人，我们都已经传达到了，可是老百姓哪有那么多闲钱啊，家里娃子多，一个就五百文前，一年要好几两银子呢，你说哪能拿出这么多钱来啊！”一位亭长愁眉苦脸的说道。 另一个亭长接上话了，“都是农家的娃子，地里活计多，六七岁的男娃都能干不少活了，都来读书了，家里的活谁干啊？” “我们那个镇子离得县城远，就算坐马车也要大半个时辰呢，小娃子哪能受得住？” 。。。。。。 李果子听得面色沉沉，不过读书这种事自己真不能强求，只能尽力而为，毕竟自己不能替那么多人做主。 回到家之后，李果子心绪还不高，小猴子也怏怏的，陆瑶看着大小两只一个表情，笑了，那手在两人脑门上点了点，“怎么今天这么消沉啊？明天咱们去跑马好不好？现在正是踏青的好时节哟。。。” 不过李家众人还是没有去成，因为李果子的调令下来了！！ 第158章 李果子知道自己要升官了, 没想到升官的升的那么突然, 而且一下跨了三级, 从正七品升到了正五品，可谓是质的跨越。 李果子接到吏部的调函还有点蒙，自己一下就成了延州府的同知了！？怎么这么玄幻呢？可是自己还有事没有办完呢？学堂才办的半半路路的, 自己就要走了, 那学堂怎么办？自己还想要重修堤坝呢，可是时间不够啊！ 陆瑶对李果子的升官也很吃惊，不过更多的一股子喜意，因为李果子调到府城了，离得娘家就近了, 而且自己以后可是同知夫人了！ 虽然李果子升官的事, 小两口谁也没有往外说, 可是该知道的都知道，林平之和罗和旭下午就到李家道喜了，眼里的巴结显而易见。 李果子正好也有很多话要跟这两人说, 三人一番寒暄之后，李果子就进入正题了，一拍大腿，脸上的遗憾显而易见, “可惜了，我现在就要走了，就是学堂还没有建起来呢！” 李果子这话弄得林平之和罗和旭一愣，都要升官了, 谁还管以前的破事啊，难道现在不应该是述说自己的包袱，然后跟着大家一起畅饮一杯，这么想着，两人只管面上打着哈哈，“看大人说的话，学堂现在都已经建起来了啊，书不是都已经发到那些孩子手里吗？” 就知道这些人都滑不留手，自己这在任上的五年半虽说大事小事一把抓，可是从来没有动过这两人，最多就是收拾些小鱼小虾，就连刚开始的银库粮库案件，李果子难道不知道里边有两人捣鬼，可是怎么也没有动他俩，自己一直跟他们和平相处，本想着多少有点情分，可是看这两人貌似不这么想啊！ 李果子面上不动声色，挥了挥手，“还差的远着呢，虽说读书是从娃娃抓起，可是现在洛河县赌钱成风，这些人也是要好好教育的，我本想着啊，把他们在农闲的时候集合起来，找个先生教教他们读书识字明理，教教他们咱们大历的律法，现在看来都是瞎想咯！” 可是无奈李果子怎么明示暗示两人都跟听不懂一样，一个劲的恭维赞誉李果子，就是不往自己身上拦，最后李果子也无奈了，心里叹息一声，算了，都是靠不上的货！ 第二天李果子高升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洛河县城，李果子在任的这五年半里，着实做了很多事，不说每年都加固河堤，河水没有泛滥，就说它让整个洛河县的老百姓发家致富奔小康，这件事就足以让整个洛河县铭记在心。 所以李家这几天都被洛河县男女老少围满了，李果子每次上下衙都能碰见不少人，还能收到不少东西，鸡鸭鱼肉和各式酸菜是不少，李果子每次都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都抵挡不住众人的热情。 等到李果子真走的这一天，街道上挤满了洛河县的老百姓，领头的还拿了一把万民伞，李果子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还能收到这种满满的心意，要知道这都是电视剧和小说里才出现的东西，李果子激动的手都哆嗦了，要说自己对洛河县没有感情是假的，洛河县大大小小五个镇子五十来个村子，自己可是都去过，见过他们穷的样子，也见过他们富的样子，一幕幕一出出仿佛刚刚发生一样。 李果子从马车上下来，一路走一路挥手，“都回去吧，回去吧，我走的不远，就在府城，放心，以后我还回来看大家伙的！都回去吧，不用送了！” 李果子热泪盈眶，自己还真有点舍不得这里的一山一水，这里的一草一木，这满山的药材都含着自己的心血啊！ 接下来四天的路程，李果子显得格外沉默，不住的从车窗里探出头去往后看，仿佛自己还能听见还能看见洛河县的父老乡亲们。 小猴子已经十岁了，不再是懵懂的孩童了，四天前的一幕实在是挺冲击的，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多人对着自家爹爹下跪，“爹，你怎么了？不高兴吗？先生说你是升官了，是好事啊！” 听到这话，李果子笑了摸摸小猴子的脑袋，“爹高兴，高兴，只是舍不得洛河县而已，人啊，都是恋旧的！” 陆瑶也笑着摸摸小猴子的脑门，“你爹啊是好官，你看看走的时候老百姓一直送出城门外，小猴子以后也要做个好官噢！” 小猴子这几年读书用功，已经懂得了好官的意思，听得这话使劲点点头，“爹娘，我知道，我以后一定当个好官，为老百姓多做实事，做好事，就像爹爹这样！” 李果子听得哈哈大笑，看着面前这个一脸清秀的少年郎，心里说不骄傲是假的，这渴死自己唯一的血脉，“恩，爹，相信你，你以后一定能做个好官！” 马车轱辘轱辘中，李果子一行人进了延州府的城门，李家的下人早就在城门口等着了，自从知道李果子升了延州府的同知之后，李家一家人大肆庆祝一番之后，张氏陈氏就带着人来府城给他们收拾房子了。 本来李山和白氏年龄大了，不便出行，李果子本想着回商河县探望一下的，毕竟这见一次就少一次了，可是府城这边催的急，李果子只好先拖家带口的上任了。 第二天，李果子就去延州府衙门报道了，还见到了知府大人于谦，才知道，原来是这任的同知急着丁忧回家奔丧了，一时又没有合适的人选，于谦才推荐了一直自己很看好的李果子，李果子也是走了运一下才能连胜四级。 由于李果子在经济和水利这方面有一套，于谦干脆就把延州府的农事、银库和水利这三样最重要的东西交给了李果子，李果子当然不能拒绝，他还想着把延州府的河堤大范围的改进一下。 当天晚上，李果子带着陆瑶和小猴子回陆府吃饭，还得到了一个有用的消息，原来于谦是护国公府的嫡系，是鲁琛一手推荐上去的，而且这人在这里已经连续任了三任了，不出意外再有两年就要高升了，让李果子好好把握机会。 听得这大有深意的话，李果子整个晚上都特有精神头，岳父的意思是自己有可能两年之后还会升官！？ 当然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延州府是边境的大城，自然比别的地方要大一些，比别的地方事务要多，延州府就有两名同知和一名负责监察的通判，这样情况就复杂起来了。 延州府的通判梁永成是新皇直接派遣的，也是新皇的心腹，虽说只是正六品，可是人家有直接上凑朝廷的权利，而且凡兵民、钱谷、户口、赋役、狱讼等公事，须梁永成和于谦连署方能生效。 而延州府的另一名同知廖正恺是延州府多年的老人了，年岁大了，也不求什么升官，倒是一直和稀泥，万事不粘手，滑溜得很。 一切表面上看起来大家和和气气恭恭敬敬的，可是李果子来了短短一个月就知道事情远远没有这么简单，其实梁永成这人野心极大，一心想要在延州府的地界里压过于谦，拉拢了不少人跟于谦分庭抗礼，当然于谦也不是什么软角色，出身陇西的望族，还是鲁琛一手提起来的，自然有自己的优势。 已经被贴了标签，成了于谦的人的李果子一来就要面对这么复杂的官场，实在是有点力不从心，无论再怎么小心翼翼，于谦怎么保驾护航，还是吃了个大亏。 延州府的水利本来就是块肥肉，连年修缮，朝廷连年的下拨银子，所以想要掺一脚的人太多了，现在平白让李果子拿了去自然有很多人不忿，而且从洛河县的一些事就知道李果子这人有人有钱有背景，还跟其他人不是一个路数，所以想要吃下这块肥肉，自然是趁他没有坐稳的时候，把他推下台。 李果子这人家里只有娇妻没有美妾，连青楼也不去，最多就是赴赴宴，跟其他人喝喝小酒，他为官又清廉的很，谁的银子也不收，李果子的警觉性也高的吓人，书房卧室这种重地平时都是四人一同把守，还上了锁头，除了自己和陆瑶其他人都是进不去的，连小猴子都没有这个权利。这些都让那些想要把他推下台的人也很头疼啊！这人就不能有点正常士大夫的腐败作风！？ 最终不知是谁打听出来了，说李果子写□□文章，里边映射反朝廷的意思，还拿出了早年李果子写的文章手稿来了，这下好了，一下闹大了，闹得整个延州府的上层人家都知道了，连陆瑶出去交际都受到了影响。 李果子这几天也头大，怎么这么隐秘的事，其他人能知道！？不过他完全不慌，自己写这种春宫文怎么了！？是惹到谁了，还是犯法了！？就不能让自己意淫一下了！？还反朝廷，小黄文还有这种高大上的意思噢，老子好怕啊！ 李果子不受影响，正常上下班，无视衙门里其他人的指指点点，不过他确实受排挤了，古人可是很爱惜羽毛的，尤其是名声这一块，平常跟他打招呼的人现在见了他恨不得扭头不认识他，就连一个阵营里的人，说起他来都一副以他为耻的表情。 于谦倒是真头疼，好好地一员大将，现在闹出这种风波，而且敌对阵营很有可能依次来打击自己，这几天衙门里沸沸扬扬的自己不是没有看见，这个样子根本压不下来，貌似自己装不知道也是不行了。 于谦还真没有猜错，李果子这是刚一事发，梁永成的奏折就报上去了，十天之后，这道折子已经在新皇的案头乘着了。 老皇帝已经去了五年了，不过他说的话，新皇还是铭记在心的，这几年也一直关注着李果子这个人，看他在延州府办的红红火火的，自己真是很佩服父皇的识人之明，不过看了这道奏折，自己真的很吃惊，原来这老实人还有这种嗜好！ 作者有话要说：　　下午还有一章，从今天开始双更，三天之后完结，撒花~~~~ 第159章 新皇这下来的几天倒是真对李果子的文章大开眼界了, 原来还有人想出这种极致的姿势来, 还有人能写出这种让人欲罢不能的春宫文, 啧啧，新皇看过之后还派人去延州府寻了不少□□书生写的文，啧啧, 自己还实践了其中几种姿势, 实在是大为叹息，怎么就不继续写下去了呢！？ 伴随着梁永成的那道奏折到来，李果子写春宫文的事自然也在京城传扬开来了，虽然这些士大夫表面上装的多么斯文正经，可是私下里还是买了不少李果子写的文来看, 就这样李家书肆的生意居然出奇的好, 李果子写的那些小黄文竟然卖的脱销了！ 李果子出了这么大的事, 护国公府的人怎么会不知道，鲁尚简直气得要死，这个小子当时就让他注意些, 注意些，怎么还是出了这种事！？ 这场风波远远没有停止，不止是在延州府，于谦无奈之下把李果子停职了, 让他回家反省，陆瑶也被官场的那些贵妇人抢白的气得慌，两人干脆把门一关，在家里教教小猴子, 读读书，喝喝茶，小日子就这么得过且过。 “果子，出了这么大的事，你还能在家坐得住？”陆瑶这段时间总是不安心，成宿成宿的睡不着，“要是被爹娘知道了，那可怎么办！？” 李果子正倚在床头读史记，研究研究古代天子的帝王之道，顺便想着怎么应对这次危机，听了这句话，把书一收，“坐不住能怎么办，梁永成来势汹汹，分明是要拿我开刀，把我弄下去，换成自己的心腹，这次啊，就看京里怎么说了，咱们在着急也没有办法！” “那要不要给姨夫姨母他们去封信？”陆瑶摇着嘴唇苦思，“让他们在京里活动一下？” 李果子摇摇头，也有点举棋不定，“这件事估计国公爷他们早就知道了，而且鲁尚本来也知道这事，估计已经跟他们说了，咱么现在这个时候去信，说不定被有心人截取，估计还是个麻烦！” 陆瑶听了这话默不作声，只是闭上眼装死，自己其实最担心的就是李家那些人了，出了这么大的事，估计他们也快听到风声了，离着找过来不远了。 李家其他人果然没几天就来府城了，这次还是李山和白氏亲自来的，两人一路颤颤巍巍的走进来，看到李果子的时候更是气的说不上话来，李山指着李果子一阵哆嗦，“你说县里传的那些事是不是真的！？说你，说你。。。”后边那些话李山都没脸说出来，最后只是气的一拍桌子。 李果子连连冲着旁边站着的张氏和李大明使眼色，让他们劝劝老爷子，“爷爷，您别生气啊，气大伤身，小心气坏了身子啊！” “我还不生气，我都要被你气死了，李家的脸也快让你丢尽了！你说我是缺你吃还是缺你喝了，你去写这种东西！”李山看着李果子就气得不行，这个小孙子一向聪慧，怎么会干出这种糊涂事来！ 不管李山怎么骂，李果子都是乖乖听着，一句话也不反驳，这态度倒是让李山满意不少，“你说你现在怎么办，官是不是做不成了？” 李果擦擦脸上被喷的到处都是的唾沫星子，点点头，“被停职了，说是在家反省！” 白氏听了这话，脸上的肉都抖了一下，看了一眼旁边站着的陆瑶，小心翼翼的问道，“那你岳家那边怎么说？有个章程不？” 李果子想起那天陆百里怒气冲冲的样子有点后怕，武将发起脾气来就是跟普通人不一样，一言不合就劈桌子，那天自己真觉得自己的小命不保了，“岳父大人很生气，说这种事他也没有办法。” 听见这话李山和白氏一下像是老了好多岁，身子佝偻的不成样子，“哎，看来官是做不成了！”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里的惋惜和痛心疾首真是掩饰也掩饰不住啊！ 站在身后的张氏听了这话倒是真的气急攻心晕过去了，这下李家一下像是炸开了锅顿时忙乱成一团。 京城里轮成一锅粥，李果子小两口跟王家的过节可是打京城就开始了，王家因着二皇子夺储失败虽然落魄了，可是王奕之还在，这货这几年在任上真干了不少实事，才熬到了京里，当了不大不小的京官。 李果子这事一爆发，王奕之又想起了以前的事，自己跟护国公府试没法斗，可是这件事他们可没理，自己说几句大实话难不成还不行！？ 王奕之本来就在御史台，是言官，这下更是有了用武之地，伙同几个愣头青上了折子，并且跟鲁尚在朝堂上激烈的辩论了一番，而且这人就跟风狗一样，咬着这件事不放，更是弄得鲁家人很被动，尤其鲁尚每每想起李果子，都想咬死他！ 新皇这几天也很头疼啊，被底下的这些言官吵得头疼，因着李果子的事，朝上的两派天天骂的死去活来的，要不是自己派人压着估计能上演全武行。 支持派就说，“李岁昌此人一心为民，在任上干了很多实事，虽说这人写的□□乱文有点不妥，但是功大于过，不至于削官，下官认为可以从轻发落！” 反对派则一脸义愤填膺，“我大历选官向来是选作风清正之人，可是李岁昌此人以□□书生的名号写这种不入流的东西，简直是祸乱朝纲，有辱斯文啊！” 支持派自然不服，“什么作风清正，我前几天还看见你去青楼了，还有辱斯文，最有辱斯文的就是你了！” 反对派气的脸色涨红，“你胡说什么！？你不去青楼怎么知道我去青楼了？” “我偶然路过看得见的，哼！” 。。。。。。 新皇简直看的浑身胃疼，属下们太能吵吵也很痛苦啊！而且自己着实很看好李岁昌这位能吏啊！ 最后在朝堂上两边又差点大打出手的时候，新皇终于发话了，“李岁昌此人是大历的能臣干吏，虽说写的这些花七八糟的文章有点不妥，不过说不定也是别人的闺房之乐，闺房之乐，大家就别揪着他不放了！”看到底下还有人不太满意，新皇又加了一句，“恩，就罚他三年的俸禄！” 闹了三四个月的□□书生事件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落幕了，不少人都不敢置信，就连延州府的一些人都傻了眼，说好的削官呢？ 梁永成听到这个消息，当天晚上就摔了一个杯子，倒是李果子惊得不行，有种翻身农奴把歌唱的感觉，不过跟着消息来得是鲁尚的一通大骂，信里边简直用了鲁尚毕生的功力，用词之严厉，看的李果子简直满头冒汗，不过李果子倒是得到了一个有用的消息，貌似小皇帝对自己挺满意的。 第二天李果子去知府衙门的时候，走的那叫一个雄赳赳气昂昂，看见了吧，小皇帝都说自己没罪，看那些人还敢瞎逼逼，小心老子怼死你！ 不过大家虽然面上都正正经经的，可是私下里的嘲笑依然是少不了，李果子就当视而不见，反正通过这一次，李果子也是知道这些人的真面目了，一知道自己写小黄文，一个个把自己当臭屎坑，恨不得离得自己八丈远，真跟自己交好的根本没有。 就在陆瑶忙着查处下人，看看到底是谁忘恩负义，背主求财，透漏了李果子的秘密的时候，李果子急着显显官威呢！ 李果子这次上来就憋着一口气，新上来就开始整治水利河堤，有了于谦强有力的支持，李果子更是声势如雷，把上边剥下来修水利的银子看的死死的，三五不时的进去查看，并且拿出历年来延州府境内所有河渠的资料，开始按照自己的想法修建双层堤坝，内一层窄且深，有利于河水冲刷河床，外一层建的宽且高，上边还种上草和树，要是有的地方建不成这种堤坝，就挖土建湖，疏导水流。 李果子这一设想自然需要动用大量的劳力物力财力，于谦是没有什么很看好李果子的想法，要是做成了，估计自己的功绩上还能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对自己的升官很有利。 梁永成自从上次失手，就一直蛰伏，看到李果子弄着这个阵仗心里不住地冷笑，修水利就不怕没有漏洞，反倒袖手旁观看好戏，等着抓李果子的把柄。 李果子的老根就在洛河县，这次自然是从洛河县开始下手，跟着去底下跑，吃在河边住在河边，带着精通水里的匠人商量规划。 光洛河县一块地方，李果子就待了整整两个月，看着他们一点点把自己的构想变成现实，回到府城的时候，又黑又瘦，简直像个破乞丐。 李果子当天晚上查了查账本，发现跟自己计划的稍微多那么一点点，李果子眉头一皱，就这么点小利，还在自己容忍的范围里，他们贪就贪了，自己也不能抓的太严。 可是李果子从溧水县跑回来的时候，有些人坐不住了，从账上断断续续支取了两千两银子，用的都是买食材的名义，李果子看的好笑不已，买食材，老子天天在啃干饼子吃咸菜，连点油腥都没见到，骗鬼呢！ 第160章 李果子简直犹豫都没有犹豫, 直接拿着账本去了于谦那, 上报了这件事情, “大人，刚刚我在清点库银，核对账册的时候, 有人私自从账上去了不少钱！” 于谦自从李果子官复原职之后可是一直盯着梁永成那边呢, 就想他出个纰漏，一下把这人掀翻下去，可是梁永成那边这几天倒是消停了很多，不再像是个乌鸡眼盯着自己身下的这个位置，于谦正愁没有机会呢, 李果子带来的这条消息简直就是瞌睡碰上枕头啊, “当真！？少了多少钱？” 李果子当下就账册拿出来, 支出那几笔莫须有的开支，“您看就是这里，这里, 还有这里，这几笔银子说是给河工买食材了，可是我半点东西都没有看见，天天吃干的掉渣的饼子喝凉水！” 于谦简直要眉开眼笑了, 自己可是早就警告过手底下的人让他们注意点，千万不要在这次修堤坝的时候动手脚，不用说就是梁永成的人了，简直天助我也, 这次老子弄不死你，老子就不姓于！！“岁昌，这件事做得好，这些大历的蛀虫，连修河堤的银子都干贪，放心，我一定查个底朝天，你先去忙，这事就交给我了！” 当即于谦就召集了自己的几个幕僚，打算把这事一查到底，一副雷厉风行的样子。 李果子不管这些明争暗斗的事，他现在一心扑在兴修水利上，有了于谦的保证之后，他又带着自己的人去了川河县，这个县是除了洛河县最受水灾的一个县城了，就算现在人人都种上药材，可是还是免不了洪水袭屋。 李果子带着自己的班底围着川河走一圈，发现这地河堤真是修得一塌糊涂，李果子对着旁边的川河县的县令自然没有好脸，看看吃的一脸流油的样子，一看就不是好官！ 李果子也没有含糊，直接把他留下来一起当监工，顺便给他减减肥。 就在李果子在川河县干的热火朝天的时候，于谦一举拿下了梁永成的一名大将，延州府经历司的经历，这人一直跟梁永成狼狈为奸，于谦想要换成自己的人很久了，现在好了，看他还怎么蹦跶，看梁永成还怎么嚣张。 李果子从川河县回来的时候，就看到梁永成一脸皮笑肉不笑看着自己，还楞了一下，这人怎么表情这么奇怪啊，不想笑就不要笑了，后来才从于谦那里知道了这事，因为区区两千两就拿下了梁永成的左膀右臂。 李果子听到这话也乐得哈哈大笑，不过乐极生悲真的说的是对的。 大历跟大月国已经和平了二十来年了，一直相安无事，可是大月对大历的从来都是虎视眈眈，这几年时常来骚扰边境，可是今年不一样，今年的冬天异常寒冷，连点雪也不下，牧草都被冻死了，成群的牛羊死去，终于大月忍不住了，集结了二十万大军打了过来。 事情发生的时候，李果子正在家里和羊肉汤呢，今年冬天这么冷，他也冻得不想出去，还是于谦的随从匆匆忙忙跑来，李果子才知道这事的，慌忙的连官服也来不及穿，汲着鞋子跑出去了。 李果子气喘吁吁的赶到衙门，看到已经不少人坐到那等着了，李果子整了整自己的衣服才进门。 “大人北边现在战况怎么样了？怎么打到关口了才来报信？”李果子一进去都顾不得坐下，立马连续发问，毕竟陆百里已经把千户的职位传给陆游了，现在延州府的军队是归自己的大舅子陆游管的，延误军机可不是闹着玩。 于谦也连连摇头，一脸的沉痛，他也知道李果子跟陆家的关系，说的非常详细，“这群夷人很是狡诈，派了小股骑兵骚扰，干扰陆千户的判断，等到发现的时候已经离得咱们嘉峪关很近了，现在陆千户正在那英勇杀敌呢！” 李果子听得这话立马紧绷起来了，紧张的咽了咽口水，“那通知附近的军队了吗？” 于谦点点头，“王将军已经领了三万将士去了，可是二十万对三万，凶多吉少啊！” 李果子一听这话心哇凉哇凉的了，整个人都陷入了混沌，“那。。。那大人，咱们是不是要做些什么啊？” 梁永成一拍椅子，“正商量呢，我觉得现在就要动员全延州府的老百姓，出人出力，否则咱们整个延州府就危险了！” 于谦也跟着点头，这个时候自然不能意气用事，两人在斗来斗去的了，要一致对外了，“对，马上去外边贴告示，要求全城的男人马上集结起来，让他们准备着，万一那三万人抵不住，他们就抵挡上去保卫咱们全延州府的妇孺老幼！” 李果子也跟着连连点头，转头又想到大战的可怕和人性的弱点，“要在城里多备些火油和大石块，万一，我是说万一，前方顶不住，要攻城在，这些也很有用。不过打仗的消息一出，那城里的老百姓估计会跑啊，就算再动员，该跑的还是会跑，说不定跑的还更快！” 于谦没等李果子说完，就做了决定，“岁昌说的有道理，这样吧，要是有人自愿留下来，每人赏银二十两，不，五十两，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我就不信，还有人对银子不动心！” 从府衙出来之后，李果子整个人都是提着的，他匆匆跑回家，一进门就看到泪流满面的陆瑶，“瑶妹，现在情况非常危急，你先带着小猴子走，去京城，待在这里不安全，我现在就稍信回家让他们也走，到时候你们在孟县的驿站汇合！” 李果子擦擦自己额头的汗珠，一把堵住了陆瑶要说的话，“你不要拒绝，现在不光你走，你要带着你娘家大嫂和几个侄子一起走，这次延州府真的危险了！” 陆瑶使劲摇着头，“果子，果子，我不走，送我大嫂侄子和小猴子走，我留在这陪着你！” 李果子急的使劲一摩挲头皮，声音高了许多，“陆瑶现在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你现在抓紧带人走，去京城，你地头熟悉，人交给你我放心！” 李果子说着让人快马加鞭去商河县送信，等到李果子再次出门的时候，延州府虽然表面上跟平常没什么不一样，可是李果子知道不久之后这里就会变成战火燃烧之地了，心里一阵难受。 李果子这下来的几天忙得很，忙着存粮，忙着往延州府存石头，存火油，存药材，他把李家粮铺里的粮食全部运到了府城来，还弄了不少药材，从前边镇上硬性征了不少粮食。 陆瑶已经被自己强制送走了，同行的还有陆瑶的几个侄子侄女，陆瑶的大嫂死活不走，说自己虽是妇道人家，可是还学过几手武艺，杀几个蛮子不在话下，倒是让李果子无比佩服。 李家人自然也不肯走，特别是李山和白氏，虽然接到了李果子的信，可是也只是让李大明他们走，他们死也要死在商河县，最后也只是由李长贵带着李家的第三四代走了，剩下李山白氏、李大明夫妇和李大白夫妇留守下来了，一起来了府城，跟着李果子共存亡。 李果子也管不了这么多，边境大战的消息到底在延州府传开了，现在不知大户人家匆匆往外跑了，一些老百姓也拖家带口的往城门口那跑去。 距离边境开战已经有五天了，也不知道京城收没收到延州府战事的事，李果子急啊，看着这些人们匆匆忙忙跑路，自己更急了！ 延州府一共有四万多的兵力，现在都在前线呢，李果子整宿整宿的睡不好，天天做梦血流成河，就在这天夜里，李果子披着大毛披风坐在院子里赏月亮的时候，前线来报了，岳将军带领的三万人马抵挡了三天败了，陆游也失踪了，他率领的人马死的死伤的伤，现在大月国的二十万人马现在正在向延州府节节逼近！ 听了这话，李果子手里的杯子一下就砸到地上了，整个人颓废的挥挥手，这下是真的出大问题了！ 李果子连忙带着房思琪赶到于谦的府上，这老头现在也废了，整个人脸色灰苍苍的，看到李果子只是指了指，让他随意做，“岁昌，现在可真是兵临城下了，我们只能死守城池，能拖得了一天是一天了！” 李果子只能点点头，还没说话，就听到了脚步声，抬头一看，呦呵，竟然是梁永平，这人怎么也来这了！？ “听说了吗，听说了吗，大月的二十万士兵打过来了！”梁永平一进来就嚷嚷开了，连平常的风度都不见了。 进来看到李果子，梁永平也没有任何惊讶，只是点了点头，“于大人，咱们这可怎么办啊？就凭咱们这点人怎么能挡住人家的二十万大军？” 于谦听得这话，也不玩客套的了，“难不成我们要弃城而逃！？我们可是延州府的父母官，我们跑了，那这些老百姓怎么办！？怎么样咱们也要抵挡一阵，只要能拖到京城来人，咱们就有希望！” 于谦看到梁永成心思不属的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跟自己斗的时候挺欢的，也挺有招的，怎么对上外人这人就怂了！？“梁大人，你要想跑也没问题，把官印放下，把官袍脱下来，走就行了！” 李果子其实也挺看不上这人的，皱了皱眉，没说什么话，害怕两人吵起来，转换了话题，“明天是不是要关城门了，不放别人出去也不放人进来了？” 于谦听了这话，气才顺了，“恩，明天下午就关城门，咱们该准备的都准备好，这可是场硬仗！” 李果子明白于谦背后的意思，要是，要是到了必要时候，不受屈辱，自己是要自尽的！ 第161章 第二天, 李果子去府衙的路上, 遇到一波一波的逃难的人, 都是些妇孺，男人倒是不多些，看到这种情况, 李果子倒是放心了些, 看来于谦的重金悬赏还是有些用的。 当天下午延州府的大门正式关闭了，这当然引起了不少人的激愤，纷纷到知府衙门叫喊让打开城门，于谦也被弄得焦头烂额，因为衙门里也有很多大小官员跑了, 能办事的真不多。 于谦李果子和梁永成一出来就被扔了不少烂菜叶子, 李果子见这样火气一下就上来了, 当即站出来了，“喊什么喊！扔什么扔！大军压境不想着怎么去反抗杀敌，就光想着跑, 你们还配做大历的子民吗！？你们对得起前线杀敌浴血奋战的将士们嘛！？” 李果子这话一喊出来，人群顿时安静下来了，不过有些人还不服气，“明明知道大军要杀过来了, 还不让我们跑，难不成还留在这等死吗！？” “就是啊，就凭我们这些小老百姓能对抗的了那么多人吗？” “那些有钱人都跑了，就剩下我们这些穷人, 让我们留下来杀敌，你们觉得这对吗？” 。。。。。。 李果子又要大喊，可是于谦拉住了他，拿下身上的那些烂菜叶，好好收起来，“父老乡亲们，咱们延州府是大历边境的门户，要是我们都这么弃城跑了，那接下来就是一马平川，任他们烧杀抢掠了，就是你们跑了，也跑不远，也能被他们追上的，所以，我现在关闭城门，可有谁还不服！？” 可是底下人沉静了一小会之后，又有声音冒了出来，“那你放开城门让老人孩子和婆娘们出去，留我们这些老爷们就行了！” 底下顿时一派迎合声，听得李果子不禁又有点火大。 “大家不要吵，我实话实说，大月的骑兵已经过来了，现在让他们出城就是送死，所以留在城里是最安全的！”于谦扶了扶自己的官帽，尽可能喊得最大声，让更多的人能听清楚。 听了这些话，底下的人才不再骚动，脸色都白了起来。 于谦看到底下人士气低迷，用更大的声音刺激他们，“放心吧，城里有足够的粮食，我会按时发放给大家口粮的，而且如果这次咱们成功守住了延州府，每人赏银五十两！” 财帛动人心，这话真不错，听了五十两银子，不少人心思浮动起来，底下一片议论声。 算是安抚住这些人了，李果子回到衙门，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问出自己关心的问题，“大人，估计明天有很多人往咱们府城跑，咱们到时候存粮够不够还是个问题呢！” 梁永成听这话也诚惶诚恐的，“那就不要让他们进来就好了，让他们往山上跑啊！那些蛮人还能追到深山老林里？” 李果子听得这话蔑视了这个蠢货一眼，“现在大冬天的，这些人去到林子里只能冻死或者让狼啊熊的吃掉，而且城里人少，守城不断死人，这些人跑到咱们这里到时候也能算个兵力！” 于谦眉头深皱，眉宇间的纹路都能夹死好几只苍蝇了，“这些人都是咱们的子民，关键时候不能不管他们的死活啊，平常城门关住，等到天黑了放他们进来，还有从今晚上开始加强巡逻，发现有人闹事，直接抓起来！” 梁永成坐在椅子上，整个人都佝偻着，不住地喃喃道，“圣上什么时候才能发兵就咱们啊！？” 此时的京城里也是乱纷纷的，粮价上涨，物价上扬，朝堂上大臣们为了商议让谁挂帅出征，谁负责粮草，大家吵成一锅粥，大历许久不经战乱，大家都自觉兵强马壮，国富力强，武将和文臣都知道这是升官的好机会，大家都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 鲁琛也在家急的转转转，要上书请战，倒是鲁方他们不同意，“爹，你年纪大了，怎么能受住这种操劳，我自小在延州府长大，我和二弟都熟悉得很，这次就让我出站，定能杀的那群蛮子打败而去！” 鲁琛说什么也不同意，疑虑重重，看朝堂上那群人自信满满的样子，心里就越不安，“话不要说太满，大月国也是休养生息这么多年，这次来势汹汹，不是这么好打退的！” 顿了顿看到两个儿子面上不以为然，鲁琛就越心神不宁，“天下平定快三十年了，你们都没有真正带过兵，就是朝廷里真正领兵打仗的都不多，不行，这次我会亲自挂帅出征，你们俩都不要再说了！” 第二天鲁琛就亲自去了皇宫，自打老皇帝去世，鲁琛除了每年过年的时候去参加国宴，其他时候都在家养老，现在他以六十多岁的高龄想要领兵，大家都很惊异，新皇也很担心，毕竟鲁琛老了，万一出个什么事，到时候更难办了！ 鲁琛当然知道新皇的顾虑，他自己其实是真对这群人不放心，万一延州府守不住，那京城可危险了！“圣上老臣愿意抬上棺材领兵出征，平定大月是我一直的心愿，先皇在的时候老跟我说希望有一天能踏平大月让他成为咱们大历的属国，现在先皇已经去了，我愿意用我这老胳膊老腿去完成先皇的遗愿！” 鲁琛说完这番话之后就长跪不起，实在是鲁琛心里急啊，距离军报已经到了三天了，朝廷里还没有讨论出个一二三来，在僵持下去，延州府就危险了！ 鲁琛一把先皇搬出来，新皇就要好好考虑了，自己还真想起小时候新皇把自己抱上膝头望着北方说过平定大月的话呢！ 新皇看着跪在底下的老护国公，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朕准了！由你挂帅出征，统领西北军二十万人，我再从辽东抽调十万人，一起配合你!” 第二天新皇就下了决定，任命鲁琛为西北大将军，统领三十万人马，由兵部尚书和户部尚书负责粮草，即日起北征！ 而此时的延州府城已经被层层围困住了，王将军兵败且战且退，两天后就急急入了延州府，随即延州府就被大月国的二十万大军围住了。 延州府确实大历的门户，这城池修得也妙，正好堵住了一个关口，旁边都是大山，大月的二十万大军要想进入大历，必须从这座城里碾过，否则就要绕道西北，那就绕远了。 不过大部队过不去，并不代表小股骑兵走不了，大月还是派了不少人马翻山而过，想要前后夹击，或者派人混进城里。 于谦等人自是有准备，前后城门关得紧紧的，并且在城里加强警戒，一有不对劲，发现不是大历人士，立马就地格杀！ 大月的军队天天叫阵，天天攻城，火攻，梯子，用木头撞城门，简直无所不用其极，李果子他们也守得艰难，陆游虽然失踪了，可是陆百里还是在的，当时夏氏死活拦着不让他去边境，现在真有了用处，守城的事基本上是他和王将军一手负责。 可是天天有大量的人员伤亡，而且跟李果子他们想的不一样，不是粮食最先没有了，是药材最先快要不够了！ 李果子没了办法，把自家的药材和一大部分粮食供了出来，还朝着城里的大户人家挨家搜，虽然主人都跑光了，也没留下几个下人，李果子这是强制执行，不光搜药材，还搜粮食，布匹，反正什么有用拿什么，可是基本上没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只找到不少边角料，不过聊胜于无啊。 大月连续攻城了三天，陆百里也用尽了所有的法子，一天撤下来的时候肩膀上都中了一箭，看的李果子心惊肉跳，不过这个六十岁的汉子一声不吭，摸了一把脸上的血水，“这群蛮子快要憋不住了，估计明天就要强攻了！” 李果子看着旁边的大夫给他拔箭，血一下喷出老高，溅到自己脸上了，心都哆嗦起了，“爹，你先别说话，也别动，让大夫先给你医治！” 陆百里面色苍白，神情疲惫，不过还是硬撑着，“我这点小伤算不得什么，就是明天，哎！” 果然到了第二天，那群蛮子憋不住了，实行人肉战，死伤不计以求最快速度拿下延州府这座城池。 李果子和于谦站在城墙上指挥着众人上投石机和猛火油柜，看着一堆堆的人死在城墙上，一堆堆的人着着火大喊大叫着从梯子上跌落下去，心里都快急死了，亲自上手拿起猛火油柜，对着底下就真猛喷，多亏了老天爷得利，刮得是顺风，火苗四散开来，烧死了好几个蛮子。 这一天从早打到晚，双方各自死伤无数，李果子从城墙上下来的时候，看到坐着的众多掉着胳膊，包着头的老百姓，李果子说不来的苍凉感，战争就是这么残酷。 接踵而来的又是坏消息，李果子从陆百里那里得来一个坏消息，城里存的火油不多了，支撑不了几天了！ 李果子知道延州府能守到今天，大半的功劳就是猛火油柜，现在火油不多了，那离着城破可没有几天了！ 李果子想到这就更愁了，真真感受到了一夜白头的滋味，“爹，您说京城的支援还有多久才能到啊？” “从京城到这里急行军最短也要十天，从军情到京城，再到调兵赶来，怎么也要二十天，咱们在坚持个五六天就差不多了！”陆百里静静的给李果子几人分析军情，“只要再坚持五六天，咱们就有救了！” 五六天，李果子喃喃道，明天一天都很难坚持，不要说五六天了！！ “你们说咱们要不要在半空里撒些□□什么的，毒死他们！”李果子突发奇想，“弄个喷雾装置，里面弄些□□，撒到半空中 ，让他们吸了中毒！就是不中毒，拉个两天也是好的！” 李果子这话倒是引起了不少人的同意，梁永成表现的特激动，“对，对，李大人这主意实在不错，可惜城外没有河流，否则咱们就可以在河里下毒了，毒死他们！” 于谦听得梁永成的话，一下醒悟了，“哎哟，这群蛮子狡诈的很，他们不会在咱们的河里下毒吧！”延州府靠近南边有条河流，是城里水源来源。 于谦一下急的站起来，“现在就备水，备够六天用的，我现在就找人！”于谦说着匆匆忙忙走了，剩下李果子还若有所思。 第162章 出了衙门大门, 李果子最后把梁永成叫住了, 拉着他去了自家, “梁大人，您说我刚刚说的下毒这事怎么样？” 梁永成也一直思考这事，拉着李果子悄悄说, “非常好, 要是真成了，咱们守个五六天没问题！” 李果子思前想后，就是差用毒的事没影，“我今天注意了风向，是顺风, 风还挺大的, 要是不出意外, 明天肯定也是顺风，到时候站在城楼上，顺风一撒, 肯定能成，就是不知道这东西从哪来？” 梁永成听得李果子的话眼前一亮，悄悄凑到李果子耳边，“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 自古到今毒/药这玩意一直活跃在后院女人的身上, 梁永成这人从小就生活在河西梁家这个大家族，后院里的门门道道他门清，想到家里的两位美妾，梁永成打定主意就匆匆忙忙回家了。 一个时辰之后, 梁永平就带着一包东西匆匆忙忙赶到李果子家，李果子这个时候正在家捣鼓喷雾器，可是捣鼓半天都不成事，看到梁永成跑的满脑门的汗，很惊异，怎么这么快！？ 梁永成一见到李果子立马拿出一个小包袱来，又从里边拿出三小纸包，“李大人快看，这是□□，这是巴豆，这是夹竹桃！” 李果子拿起这些来看了看，觉得自己想的这招看来不太可行，“梁大人，这也太少了，就是用粉末撒的话太少，要是兑到水里弄成喷雾的话，倒是可行，可是我做不出来喷雾装置！” 梁大人看起来非常失望，不过他想了想，还是不死心，“既然这样，咱们就站在城楼上撒下去，不管是弄死一个还是弄死一片，能起点作用还是好的！” 李果子心里叹了一口气，又从脑子里想了想关于这方面的知识，实在是没有什么有用的，只好作罢！ 梁永成连拉带扯的拖着李果子去了城楼，这种事当然要在大晚上的干才有用。 李果子站在城楼上感受了一下风向和风力，觉得不错，冲着那名神剑手点点头，“尽量往敌军的营地方向射，让那些粉末随风散开！” 待到完成之后，李果子才想起最后一种毒/药的名字，夹竹桃！？ 李果子一把拉住了走在前边的梁永平，“梁大人，你刚才说最后一种是夹竹桃？从哪来的？” 梁永平愣住了，难道说是从自己的小妾那里搜出来的！？这貌似不太好。。。。。。 “哎呀，你刚才说的时候，我总觉得有点耳熟，现在突然想起来了，夹竹桃这玩意可有大用，就是枯了也有毒性，要是咱们把它仍过去，点着了，那事情就成了！”李果子很兴奋，感谢老天爷前辈子让自己没少看宅斗的小说，知道夹竹桃有毒，自己还不信，狠狠查了一番资料呢！ 梁永平愣愣的点头，真是想不到啊，天无绝人之路啊，“你等着我回去问！”说罢蹭蹭的往家里跑，连官帽被吹歪了也不在意。 李果子就在家里焦急的等着梁永平的好消息，结果等啊等啊，快要天亮的时候，梁永平才带着三四株夹竹桃和两株干枯了的过来。 李果子定睛一看上边还带着土呢，看得出这是刚从土里挖出来，李果子一下就明白了，这可是后宅夫人的小道道了。 李果子也不细问，只是点了点头，小心翼翼的拿了块布包着手拿起来看了看，给梁永平介绍道，“这玩意看起来像桃花，可是花期比桃花长多了，最重要的是有剧毒，就一点点枝枝树皮泡水喝，立马就能中毒死亡！” 梁永平看了看自己的手，脸都白了，自己刚才可是一直抱着来着。 李果子看他紧张的样子，心里暗笑不已，“梁大人快去洗洗手，千万别弄到嘴里，否则可是神仙难救！” 李果子思前想后还是觉得让它们在敌营里焚烧比较好，拿着它当即就去找了陆百里和于谦。 陆百里和于谦正站在城墙上商量事情呢，看到李果子来了，点点头，“岁昌来的正好，刚才陆千户还说呢，蛮子说不定还会挖地道突击过来，让我们加强防范！” 李果子听得眉头一皱，这要怎么防范啊，自己怎么能知道这些人从哪里挖啊！？ 陆百里接着就布置下去了，“岁昌你一会就领二十个人，隔不远就趴下听听，只要是打地洞，它都有声音！” 陆百里还待说下去，梁永成就迫不及待的就打断了他，“陆千户，我有一个好消息告诉你们，这里有几株夹竹桃，这玩意有剧毒，要是把他投掷到敌营焚烧，绝对有奇效！” 于谦一听眼睛都亮了，就要上手抓李果子手里拿的东西，吓得李果子使劲往旁边一闪，“于大人这可不能乱动，有毒，一沾上很危险的！” 梁永成也后怕，跟着附和道，“不说见血封喉也差不多了，李大人都是拿布包着呢！” 陆百里听得眼里也精光闪现，“好，只要挺过今白天，晚上我就让人突袭敌营，把这玩意放到蛮子那里，放一把火烧个精光！” 其实陆百里真打算今晚就带人突袭敌营烧他们的粮草的，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现在有了夹竹桃，今晚更要去走一趟了！ 李果子领了命令，设了几个点，在城内墙根挖一深坑，然后把一大水缸放在深坑内，四周用土埋严填实，并让人把头钻进水缸听其声音。 结果到了下午就收到回音了，蛮子果然狡诈，表面上城门攻的异常激烈，可是背地里确是偷偷挖地洞，打算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简直就是阴险至极！ 李果子恨啊，为毛延州府没有护城河，否则还用害怕什么地道战啊！ 李果子拉了自己新造的两太猛火油柜，就在洞口那准备着，就担心顶不住，这些人能挖开了。 李果子的担心今天并没有发生，到了傍晚的时候，那边就不再挖了，李果子也松了一口气。 可是李果子发现自己这口气松的太早了，陆百里竟然要亲自带人去偷袭敌营！！ 李果子当时知道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懵的，“爹，您刚刚受了伤，胳膊都动不了，年级也大了，您要亲自带兵去偷袭，陆瑶要是知道了绝对饶不了我！” 陆百里看看自己包扎的严严实实的胳膊，还是摇了摇头，“这次明摆着就是送死，我都这把年纪了，活的也够久了，再说我也有经验，该我去！” 李果子真没想到岳父还有这种大公无私的精神，可是自己真不能让他去啊，否则回头陆瑶知道我没拉住他爹，让他爹去送死，非得跟自己上阵，“爹，您这要是走了，谁来指挥咱们延州府啊，这要是离了你，延州府被攻下这是一两天的事啊！” 陆百里听得一震，“你不是说夹竹桃有剧毒，绝对能放倒那些人吗？” 李果子舔舔嘴唇，觉得有点难以自圆其说了，“爹，蛮子可有二十万大军呢，这玩意能放倒多少人那可真说不定！” “你！”陆百里气的一瞪眼，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翁婿俩的谈话让旁边的王将军听了个一清二楚，这人心里发苦，自己领兵三万，败退延州府，这可是杀头的大罪啊，看来这是自己赎罪的机会啊！ “还是让我去吧！我是最合适的！”王将军出言打断了两人的争执，“我的武艺高，也有对敌经验，还是戴罪之身，让我去吧！” 李果子和陆百里一愣，这。。。。。。 当天夜里还是王将军领了自己十几个亲兵，从城门上偷偷下去，去偷袭敌军大营。 于谦、陆百里、李果子和梁永成四人都站在城楼上，望着北边黑压压的天空，静静的等待着自己期望的好消息。 梁永成是最着急的，一直走来走去，“李大人，你说昨天晚上咱们放的毒管用了吧？昨天晚上风那么大，应该有不少人吸到了吧？” 李果子脚都冻得成坨冰了，听了梁永成的话，才想起自己昨晚上还做了那么一件壮举，想了想才说，“应该有几个人中毒了，不过敌军人那么多，毒死几个人也没啥影响！” 梁永成听了李果子这话，叹了口气，抬头使劲往敌军的军营方向看去。 就在几人快要的冻得失去知觉的时候，终于看到城门北边出了点点火星，要是视力不好估计还看不清楚。 陆百里站在寒风了，久久望着北边，用轻轻的声音说道，“蛮子夜里有防备，他们都死了，死了。。。” 于谦听得一叹，“他们都是大历的英烈，要是能活着出去，我一定会好好抚恤他们的家人的！” 李果子也无声的叹了一口气，“就是不知道结果如何，明天他们会不会还继续还继续攻城！” 李果子彻夜难眠，一晚上翻来覆去的，后半夜入睡的时候，更是噩梦连连，梦到自己身首异处，顿时身首异处，一看天色已经大亮，李果子擦擦头上的虚汗，顿住，就知道自己成功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是禁词，这章存稿的时候就被锁了！！！告诉大家个事，还有四章就完结了。。。。。不要喷，是真的！！ 第163章 可是李果子几人并没有高兴太久, 撒下那些□□也只让蛮子慌乱了一天时间, 第二天就更猛烈的展开攻城之势。 大月的将士第二天简直不要命一般展开人肉攻势, 踩着人命向上攻城，也不知从谁家的假山上拆了些大石头，连续不断地砸到城楼上, 要不是李果子闪得快, 就被砸到地下了。 李果子双推哆嗦着从城楼上下来的时候，心里忍不住的叹息，这是大月的将领恼羞成怒了，更是急了，现在誓死要把延州府用最快的速度拿下来, 没想到自己这一招没有解围反倒让延州府陷入了更加艰难的境地。 这一天的攻城战结束之后, 陆百里和于谦等人都埋头不语, 李果子清点完死伤情况之后，回来之后，心情更加低沉了, “今天死伤人数是前天的两倍，而且药材基本上没有了，火油也不多了，要是明天蛮人还是这么攻城的话, 估计明天就悬了！” 陆百里叹了口气，“现在能多撑一天就多一分希望，大军杀到的机会就更大，咱们一定要尽力撑下去！” 李果子简直要用头撞地了, 想破脑袋也没有想出好办法能尽力多拖一天，他撞撞旁边脸色发青的梁永平，“梁大人，您还能拿出夹竹桃来吗？要不咱们再去放一次吧！” 梁永平半死不活的说，“没有了，都拿出来了，哎！” 第二天延州府的情况更加危急了，那群蛮子竟然把不少人的尸体拿投石车投掷到城里，很明显都是上次中毒而死的那些人。 李果子带着老人和部分轻伤员清理尸体，集中在人比较少的地方焚烧，以免感染变成瘟疫。 很明显蛮人这次是下了血本，以命搏命，打算不计一切夺城，火油中午就用完了，结果到下午的时候就有人登上城楼了，在这次攻城里于谦都受伤了，要不是陆百里拉了他一下，估计能被人拦腰砍断。 于谦受伤的消息还是传开了，本来人心就不稳，现在连主帅都受了重伤，人心低落的厉害，李果子匆匆忙忙跑到于府，结果就看到昏迷不醒的于谦。 “于大人现在怎么样？”李果子急急问道，于谦现在就跟延州府的象征一样，万一他倒下了，这些人们的主心骨也就塌了，这绝对不能发生。 给于谦看病的是城里医术最好的大夫了，还是被陆百里急急拖到这里的，擦了擦脑门子上的汗，“于大人伤在腰部，伤口不深，只是失血过多，没有什么大碍，不过要多卧床休息！” 李果子这才松了一口气，不过看着躺在床上的于谦和在旁边一直哭的于夫人，心里更是说不来的揪心，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啊！ 晚上李果子和房思琪在书房商量，“已经围城八天了，天天实行人肉战，在这样下去我看啊，用不了三天城里就没有可战之人了！哎，房兄你有什么好主意吗？” “为今之计只有拖，拖到大军的支援到来！”房思琪自然没有办法，“现在蛮人急着夺城南下，进入中原，可是却在延州府这里挡住了，你说他们急吗，只会越来越急，明天估计还会更难！” 李果子烦的直抓头发，自暴自弃了，“男人死光了，就女人上，女人狠起来的时候可比男人厉害多了！” 房思琪不置可否，也不摇头也不点头，只是叹了口气。 第二天真应了房思琪的说法，可能是昨天有人攻上城楼给了蛮子鼓励，攻城力度越发强劲了。 这天李果子都拿起了配剑开始上阵杀敌，用上了自己从李渠村那个小山村学来的三招两式，倒是还杀了几个蛮子。 鲜血从自己脸上划过，不知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捅了别人一剑，挨了别人一刀，到最后李果子都麻木了，是对痛的麻木，更是对生命的麻木。 这一天守得异常艰难，李果子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回到家的时候，李山几人看着都替他痛，李果子只是摆手，随他们摆弄，其实自己是更想吐，死人自己见的多了，可是亲手杀人还是第一次，看着这些人死在自己面前，李果子简直一想起来就恶心。 明天就是新的一天，可是这对李果子着实没有什么用，因为还是血腥的一天。 延州府守到第十三天的时候，城墙终于让蛮子用大石头砸出了一块缺口，同样也是到了一决生死的时候。 延州府基本上没有什么战斗力了，这几天的苦守死战已经耗费了大量的生命，只剩下一些老弱病残，妇孺儿童了。 于谦虽然是延州府的最高长官，可是他这几天实在是无力主持大局，只好把所有事托付给力李果子。 李果子望了望身后还是一点影都没有的援兵，绝望了，不过还是要给大家鼓劲，“延州府的父老乡亲们，我们誓与延州府同生死，大伙冲啊！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 李果子跟陆百里冲在最前边，就连一直摇摇欲坠的梁永平都拿起剑砍死了几个人。 这个时候就能看出来陆百里给李果子的那三个家将的厉害了，虽然一个腿瘸了，一个眼瞎了，一个脸上有疤，可是护在李果子和陆百里身边就像是铜墙铁壁一样，一刻钟之后，李果子还硬是有战斗力。 可是毕竟寡不敌众，李果子回头看了一眼，简直血流成河，身边大片的死人尸体，房屋半塌，战火纷飞，看了一眼，李果子就眼含热泪。 杀到最后李果子身边的那三个亲兵都摇摇欲坠了，陆百里已经明显不行了，李果子身上也有了大大小小的伤口。 就在李果子动了自尽的念头的时候，听到了一声号角的声音，接着就听到一阵马蹄的声音，回头一看鲁琛骑着一匹白马一马当先就像天降神兵一样，杀了进来。 战事一下就发生了逆转，鲁琛率领的部队直接跟蛮子短兵交接，双方大战了一场，结果蛮子退兵三十里，鲁琛也带着部队修整延州府。 李果子扶着站都站不起来的陆百里来到鲁琛身边的时候，简直要哭了，自己真觉得自己要死了，要是他们晚来一分钟，估计剑都横到自己脖子上了。 鲁琛见到陆百里和李果子也很激动啊，“陆兄，我们来晚了，你们受苦了！” 时隔十三年再见，陆百里激动地老泪纵横，“国公爷，属下真的以为再也见不到您了！” 一番寒暄之后，鲁琛接管了延州府，开始处理后事，安抚民众，休整军队，不知怎么的，李果子觉得这座城一下子活了过来。 鲁琛这次只带了急进军过来，大部队还在后边。 李果子卸下重担之后，先回了家，结果就看到了李家人的尸体，有的还是东一块西一块的，要多惨有多惨，李果子当时眼里就刷的一下流了下来，然后就跪下了，自己真的应该不听他们的，强制把他们送走的，李果子悔啊，简直悔的要死！ 战争时期自然容不得李果子儿女情长，于谦身死，梁永平最后也不知所踪，延州府能用得上的官算起来就只有李果子了，他匆匆忙忙给家人置了几副棺材，安置好，就开始忙着战后重建工作。 打仗最重要的就是粮草，鲁琛带着先头部队走的急，自然粮食带的不够，李果子搜罗了一下城里所有的储备粮，刚刚够吃两天的，稍微撑撑能吃三天。 李果子解决了粮草的问题，开始重建城墙，这次受损太严重了，一半的城墙都塌了，城里还有不少屋子被烧毁，到处是名不聊生的景象。 鲁琛则忙着布置战事，调遣人马，这次鲁琛带着鲁直和鲁方来的，也是为了磨砺自己的两个儿子，他让两人各自带了一对人马，听从自己调遣。 之前李果子他们弄得拿出□□，已经毒翻了大月国的不少士兵了，攻城又损失了不少人马，鲁琛经过这几天的打探，估计大月国实际人马也就只有十五万人了。 就这样双方在延州府形成了对峙。 鲁琛的老毛神算并不只表现在朝政上，他派遣了鲁方领兵两万人，跟着辽东兵五万人，朝西北而行，在进入大历的另一个关口截堵他们。 又命人分成小股兵马，沿山林而行，呈半包围的趋势把他们抱团。 可是没料到他们中计了！ 鲁琛依着人群优势，带人把他们包抄的时候，就发现人数不对，十五万人还是很多的，可是他们的空有帐篷，没有人啊！ 鲁琛顿时就知道自己中计了，西边的那七万人危险了！立马又调拨了十万人跟着自己疾行西去，给延州府留下了五万人，又命人带着剩下的八万人一路北去，打算两面夹击。 这些李果子都不知道，军机自然是要保密的，他也不能知道，他现在焦头烂额的忙着统计伤亡人数，忙着抚恤救济呢！ 李果子忙了一个月之后，他才发现自己并没有收到西北军的捷报啊，才知道事情大条了，鲁琛不会是阴沟里翻船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看在俺勤奋更新的份上，小天使们给俺砸个雷唄。。。 第164章 延州府这一役死伤惨重, 十不存一, 李家老少全部死绝不说, 陆府的女主人夏氏虽由身边人誓死护卫，活了下来，可是背上被狠狠砍了一刀, 有一个大大的口子, 这段时间一直在家将养。 延州府警报解除，陆百里这几天同样待在家里养伤，最后跟蛮子兵刀相见的时候，腿和胳膊伤的很严重，现在连走路和吃饭都是问题。 陆游失踪, 死活不知, 夏氏和陆百里都在养伤, 李果子一瘸一拐的来的时候，这座大宅子里静悄悄的，连点说话生都没有。 陆百里正在书房研究西北的地势, 弄了个沙盘，不住地自己演练，看到李果子进来，头都没抬, 等了一会才正眼看李果子，“坐，腿伤怎么样了？” 李果子拉了把椅子放到沙盘旁边坐下，把拐杖放到一边, “爹，好多了，再等几天这玩意就可以不用了！您身上的伤呢，咋样了？” 陆百里两个胳膊都不能动，只是随意点点头，“打仗怎么能不受伤，都是小意思，最近跟瑶瑶那边通信了吗？” 李果子点点头，“我已经写信回去了，说咱们都脱险了，别的没说，就说挺好的。。。”李果子说着小心翼翼的看了陆百里的脸色，陆游失踪，八成已经阵亡了，老年丧子这种痛不是一般人能接受的了的。 没想到陆百里只是出神了一大，轻轻点了一下头，“恩，早告诉他们也只是徒增悲伤，等他们回来的时候再说也不迟。” 说完这句话，房里陷入一段沉默中，李果子单腿站起来，看着沙盘，不自觉的出了神，大历西边是沙漠住着几个小国家，而北边则是大月国，这个崇拜月亮的国家。 北边边境都有长城防护，没有长城的地方则是高山和冰川，大月想要突破边关，只有两条路，一条就是延州府这个易守难攻的雄关，再就是往西一千里在大月大历和沙狼国三国交界处有一条窄道，平时是三不管地带，现在延州府守住了，估计都在那边开战呢。 陆百里微微伸长脖子，往沙盘看去，看着李果子手指的位置，正是三国的交界处吕县，“岁昌，你对这次战事有什么看法？” 李果子长叹了一口气，这一个月没有传来消息，看来这一仗难打啊，“大月虚虚实实这一招用的实在是妙，一个月前就看两军的速度了，谁能最先赶到吕县谁就有优势，而从现在看来，大月国早有准备啊，看来他们二十万大军早就分成两队了，在咱们被围困的时候，人家就已经到了吕县了！” 陆百里对着李果子赞许一笑，脸上露出愤恨的表情，“是啊，咱们都错了，这群蛮子当真狡猾的很！” 李果子脸上露出忧虑的神情，“爹，你说国公爷他会不会有危险？” 陆百里对自己的老上司是无条件相信，回答的那叫一个斩钉截铁，“绝对不会！国公爷这人向来用兵如神，带兵快三十年了未尝败绩，而且他在延州府经营这么多年，早把所有的地方摸清了，什么地方该布什么阵，什么地方适合偷袭，他都心里有数！” 李果子听得心里才一缓，在陆家吃了顿便饭，尽了尽女婿的孝心之后才高高兴兴的离开。 可是李果子放心太早了，过了三天就听到在距离吕县不远的高昌县大历三万将士被俘虏的消息，听得这消息李果子心中一震，饭都没顾上吃，急急去了陆府。 “爹，爹！”李果子一进大门就高喊着冲到陆百里的书房，果然在那里看到了脸色苍白的陆百里对着沙盘发愣。 陆百里摩挲了一下半白的胡子，喃喃自语，“不可能啊？去高昌县私访，我还跟着呢，明明地势和山行都摸清楚了，怎么会犯这种错？” 李果子听了一会才明白，高昌县有大片的山地，地势复杂的不要不要的，鲁琛他早就摸清这里的地势，按理说应该依着自己的优势俘虏他们才对啊，怎么能出现这种状况呢？ 李果子心里止不住的担忧，就一会的功夫心里已经有了好几种想法的，他甚至想是不是鲁琛年老记忆力衰退错乱了！要是真这样的那可不妙了！ 军报都是八百里加急，三万将士被俘的事第五天就承在新皇的案头了，这下京里起了很大的波澜。 世人都是这样的，人红的时候各种巴结，要是一朝落魄都喜欢上去踩一脚，鲁家在京城势大，自然不少眼红的人，鲁琛一朝兵败，各路人马纷纷上书弹劾，说什么的都有，更大的声音就是换帅换将！ 新皇这几天天天绷着个脸，连后宫里的美人都引不起他的兴趣了，反倒天天往太后那里跑。 护国公府自从鲁琛带着两个儿子和两个大孙子出征后，就一直闭门谢客，除了交好的那几家谁都不见，谁也不理。 可是前线兵败的消息一传来，陆瑶已经上门几次了，李氏也像是老了好多。 三天过后，朝堂上还是吵个不停，李氏出山了，穿上了自己一品夫人的礼服，带着自己的两个儿媳，顶着寒风去了慈宁宫。 李氏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自成婚之后丈夫就一直在外带兵，自己在家抚养孩儿赡养老人，可是这一次李氏心里真没底，鲁琛他毕竟年纪大了，还有一些以前打仗留下来的老伤。 李氏跟现在的太后可是老交情了，以前都是以姐妹相称的，这下也不例外，正式拜见完之后，李氏自然套起了交情，说了很多陈年往事。 半个时辰之后，李氏就从太后嘴里听出了她的态度，还遇到了来探望太后的新皇和皇后，几人欢欢乐乐用了一顿饭之后，第二天新皇就驳了那些换帅的折子，还在朝堂上发了大脾气，“换帅！？哼！笑话，朕就没有听说过临阵换帅的事！而且老护国公是先帝的部下，出征那么多次未尝败绩，难不成朕还要换下这种将帅，换上没打过一次仗只会纸上谈兵之人！？” 新皇一发火，底下的各路人马正能咬碎了牙，无能为力了！ 日子就在众人一天天担忧中过去了，终于半月之后前方传来了大捷的好消息！ 李果子顿时送了一口气，而且李果子还听到一个好消息，陆游非但没死，还在这次大战里立了大功！ 原来陆游带着延州府的守城将士在兵败之后，想要逃回来守城的，可是半路就发现敌军有异动，竟然少了好多人，他们就没有返回延州府，反倒化成几股人马，悄悄跟在那些人后边，这一看就不得了了，这些人想要翻越高山，从吕县进入大历。 陆游派了一小股人马速速沿着吕县往回通报消息，正好迎上了鲁方，自己则继续跟在他们后边观察敌情。 就在三万人被俘的时候，陆游就一直静待时机，等啊等，终于等到一个关键时候，陆游带人烧了大月的粮草，还把小部分俘虏救了回来。 李果子听到这消息时简直高兴地蹦了起来，到了陆家一看，个个喜气洋洋，陆百里还流了两行热泪。 随后的两个月里前方频频传来捷报，先是西北军在高昌县大获全胜，俘虏敌方一万人马，随后在高山县杀敌一万人，最后在吕县成功俘虏敌方元帅。 最后鲁琛率领着西北军一路杀回大月，终于实现了自己多年的夙愿，打平了大月国，成功签了降书，大月国正式成为大历的属国，每年上供牛羊财宝。 最后鲁琛率领着西北军从延州府走的时候，李果子大哭了一场，实在是看见那么恢弘的场面，心里的骄傲和激动是忍不住的。 这次成功守护延州府李果子功不可没，于谦身死，梁永平在延州府平定下来之后才不知道从哪个旮旯里灰溜溜的回来了。 吏部的嘉奖是少不了的，于谦死后追封太子少保，并且赏金三百两，李果子升官顺理成章，成了延州府的知府，尤其他放毒保护延州府的事迹被鲁琛写在了奏折里，此外还得到了新皇的亲口嘉奖，并且赏金三百两，至于梁永平则官升一级调离原位，李果子当然不关心这个临阵脱逃的人。 边关一定，李家的人并着陆瑶带着小猴子和她的侄子侄女回来了。 李山等人的尸体也放了四个月了，要不是李果子弄了一些冰，估计现在尸体早就腐烂了。 陆瑶他们刚进城们就看到李果子带着孝站到城门口，是的李果子知府当了一个月就丁忧了。 李长富他们简直不可置信，之前并没有收到李果子的消息，几人一路跌跌撞撞回了家，一进门就看到诺大的灵堂，里边放置着六副棺材。 李果子看着失魂落魄的李家人，尤其李梨花神情最为悲怆，直接扑倒棺材上，死扒着棺材就要推，“爹啊，娘啊，女儿不孝不孝啊！连您老的最后一面也没有见上！” 李长富和李长贵也上手掀开棺材，想要看看李大明他们的遗容，可是一掀开棺材板，就红了眼，里边李大明和李大白的遗体并不完整，是李果子东一块西一块的拼凑到一起的。 “姑姑，大哥，二哥和小弟，你们都节哀吧！那天延州府城破，蛮子杀了进来，爷爷奶他们都殉难了！”李果子站在旁边轻轻的说。 听得这话，李大富面上苍白的要死，拍打着自己的胸膛哭着说道，“爷爷奶，要是我坚持也要把你们带走的话，这种事就不会发生了！” 李家出殡这天声势格外浩大，很多延州府的老百姓自发的出来路祭，李长富带着孝走在最前边，李果子默默跟在第三位，眼泪止都止不住。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知道为什么很多小说都是前边精彩，后边马马虎虎，因为越写到最后越想完结啊！！ 想要开新文的心激动到飞起啊！！ 第165章 下葬之后, 李果子带着一家人回了商河县, 这个李山和白氏死都不想离开的地方, 在这里要度过自己丁忧的三年。 商河县也是被战火波及的地方，整个县城受了重创，大片的房屋被毁, 很多人纷纷逃出城中, 逃不走的则死在蛮子的战刀之下。 李果子带着全家人回来的时候，整个县城里还是一片冷冷清清，到处都是烧痕，虽说有不少人在修补墙屋，可是一个个脸上刻满了愁苦的表情, 一场大战像是带走了这座城所有的欢声笑语, 带走了人们所有的幸福。 李果子在商河县只度过了短短的六年时间, 算起来李果子真正陪在父母身边的日子，只有人生的前二十年，李果子这三年里时常回忆起, 李山夫妻他们活着的时候的一些事情，又想起一些小时候的岁月。 在那些岁月里，李大明和张氏是慈爱的，李山和白氏是典型的封建大家长, 威严有余慈爱不足。 李果子还带着陆瑶和小猴子去了李渠村，住了一段时间，四处走亲访友，游戏田园, 体验农家的苦与乐。 小猴子自从从京城回来成熟了很多，变得寡言少语，而且不喜欢一个人待着，李果子看在眼里忧在心里，这孩子估计是被战事吓到了，被家里的不安的气氛影响到了。 李果子为了锻炼这唯一的儿子，都不用佣人，任何事都是自己亲历而为，陆瑶每天在家洗衣做饭，李果子就带着小猴子去田间劳作，在家里的大苹果树下读书习字，闲时李果子还会带着小猴子出去闲聊，这小日子李果子自觉还挺美的。 一年后李果子带着晒得又黑又瘦但是开朗了不少的小猴子和略有操劳的陆瑶回来，接着就把小猴子送到了房家私塾里，希望房明远能狠狠操练一下这皮小子。 丁忧的三年，李果子既不能参加娱乐活动，也不能吃大鱼大肉，连跟陆瑶的床上活动也都停止了，日子过得平淡如水。 李果子做的最多的就是聊天，跟家里人聊聊，出去到李家的作坊里找人唠唠嗑，再就是去到二狗子二愣子家耍耍。 二狗子和二愣子这几年也在家里休息，延州府那一役里，要不是二愣子机警，带着杀红了眼的二狗子躲到了一个空置的地窖里，估计就去见阎王了，不过就这样两人也受很重的伤。 而去当兵的大狗子则死在蛮子的刀下，李果子知道的时候独自坐在书房里一下午，拿出自己小时候的东西，一样一样摆开，小时候一起抄的书，一起练得大字，一起写的对联，一起一起，很多很多，李果子不知不觉泪流满面。 到了第三年，李果子实在是在家里呆的无聊，研究了不少史书，看出一点，那就家族的灭亡跟家族子弟的品行有很直接的关系，子弟平庸可以，那只是风光不再，权势不再，做个富家翁还是可以的，要是家族里出了些欺男霸女招摇过市的纨绔，那离着灭族就不远了。 李果子思前想后，自己现在官最大，要是以后起复，要是家族里边有人给自己拖了后脚那可不行啊！ 李果子这最后一年里忙的最多的就是制定家规族规和兴办族学，当然家规要比族规严厉的多！ 李族的族长在多年前就去世了，后来族长传到李山的身上，李山去后李长富就接棒了。 李果子跟李长富商量之后，先是在县城周边给置了五百亩的祭田，又置了二百亩的田地用于族学，无论先生的束脩还是族学的修缮都是从这里边出，每家只需要出课本费和笔墨纸砚钱就行。 而且李果子还拿出了自己拟的族规让李长富和族里看，李果子现在是族里唯一的官神，是大家的保护神，自是没有不从。 对此李果子对着大家的反应不置一词，等真到了触犯族规的人出现，就知道自己绝不是玩假的了。 三年一晃而过，李果子丁忧也快结束了，李家分家也势在必行了。 自打李山他们一去世，李果子就想到了今天，李家偌大的家业必须有个说法，毕竟李家四兄弟各自有各自人生要走的路，李长富为官，李长贵经商，李果子为官，李胖墩这个生前最受宠的则是打理家业。 李果子思前想后还是分家比较好，亲兄弟还明算账呢，现在感情挺好，万一以后大家生疏了，亲情比不上钱财重要了，那账可就算不清了！ 李长富再三询问李果子，真不敢相信这个弟弟会要求分家，“果子，你真想清楚了，要分家？” 李果子看着李长富不乐意的样子，笑了，“大哥，亲兄弟明算账，咱们现在是挺好的，可是以后孩子们都大了，到时候人一多，什么女子出嫁，儿子娶媳妇的，谁少了，谁多了，到时候怎么办？” 李果子看着李长富失魂落魄的样子，知道大哥觉得家里老人不在了，自己要接下大哥的责任，这人就是认死理！ “大哥，你也要看开些，咱们只是分家，可是血缘里的亲情是割不断的，说不定因为钱财分明了，关系更亲近了呢！”李果子叹息的拍拍李长富的肩膀，不信他看不见大院里四位夫人之间的暗流涌动。 李长富没了言语，自己真是放不下啊，老觉得弟弟们还小要自己照顾，突然一分家感觉心里空牢牢的。 第二天李长富就请了族里的老人、李梨花夫妻、李梅花夫妻来，李妞子离得远，李长富就没有叫，当着这么多人面宣布了要分家的消息。 听到分家两字，大家面上神色各异，李梨花愣神了一下，也就了然了，“是啊，父亲母亲哥哥嫂嫂都去了，这个家本来就是两房人，还要分开了！” 李长贵倒是有反对意见，“大哥，好端端的分什么家啊，我不同意，大家都是兄弟！” 李胖墩看了周围众人一眼，嘴上嗫嚅两下，想说点什么，到底跟着李长贵符合的点点头。 李长富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昨晚上自己一个人想了很多，又联想到媳妇跟二房的几次不愉快，觉得还是分了好，省的到时候闹得情分都没了。 李长富想到这，也不管李长贵和李胖墩多么反对，斩钉截铁的说，“我主意已定，分，必须分！” 说着，李长富也不在听李长贵嚷嚷什么，把家里的铺子和田地的地契和一大摞账本拿出来放到众人面前。 “自从起家之后家里陆陆续续置办了田地一共有一千两百亩，李渠村以前的地都化成了祭田，那就是有五百亩在商河县，五百亩在府城，还有一个两百亩的小庄子在京城！”李长富说着就把地契挑出来，放到桌子上。 “对了，这是咱家的房屋地契，延州府和商河县各有一套宅子！”李长富又从里边抽出两张地契来拍到桌子上。 “咱们家一共有七个铺面，其中两个经营粮铺府城县城各一个，两个经营书肆府城和县城也是各一个，三个是租出去的，一个在县城两个在府城，喏，这是地契！”李长富又把剩下的几张地契挨着刚才的放在桌子上。 “咱们家最值钱的就是沿河边上那个作坊的四成利了，这是账本子！”李长富直接拿出一摞账本来，又摆放到桌子上。 “剩下的就是公中的钱物了，爷爷奶没留下多少值钱的东西，就是有也在那场大战里散的差不多了，喏，都在这个匣子里，大家每人挑一两件做个念想吧！”李长富又从下人手里拿出一个小匣子来放到桌子上，盖子一打开，确实只是白氏陈年的老物件。 李长富最后扫了一眼众人，缓缓说道，“至于我爹娘和二叔二婶身前的遗物，咱们各房归各房，这样大家没有意见吧？” 见到大家没有声音，李长富最后拿出了三本账册子，“这是公中的账本子，一直以来是由我媳妇打理的，各中支出和收入多写的明明白白的，前段时间买祭田和学田，公中还有的银两不多了，还有一千多两银子！” 屋里寂静了一会，不少人都被李长富搬出来的东西砸晕了，真没想到老李家能攒这么多东西，这得有多少钱啊！ 李梨花是李果子他们的亲姑姑，在李家没有老人的情况下，是最有发言权的，“那你们是只分两房还是彻底分个利落？” 听得这话众人一滞，特别是李家四兄弟，李长富转头扫了三人一眼，尤其是看到李胖墩眼睛发亮的样子闭了闭眼，再一次觉得自己同意分家是正确的，“直接干脆利落的分明白了吧，毕竟爹娘二叔二婶都去了！” 李梨花接着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那你们打算怎么分？” 李果子不用听也知道后边女眷呼吸都屏住了，接着就听到李长富平静的声音，“平分，均成四份，平分！” “好！”李梨花点点头，觉得自己果然没有看错，这孩子上个心善的，对自己兄弟确实没的说。 有了这句话，接下来的事就水到渠成了。 李长富看着兄弟三人淡淡的说，“有谁想要什么可以说出来，我是大哥自然尽量满足你们的要求。” 李果子有自己的小金库，自然不在乎这点东西，最先发话了，“宅子和钱我都不要，地呢，我只要京城的那二百亩，铺子我只要府城的那间书肆，再就是给我一成的作坊红利，剩下的你们看着分吧！” 要说这些人里，估计除了李果子就只有李长贵有钱了，甚至李果子都没由李长贵有钱，他见李果子发了话，自己也紧接着说话了，“宅子和钱我也不要，地就给我府城的两百亩就好，铺子我要府城的那两件空铺子，再就是给我一成的红利就好了！” 李长富看两人这么大方，就挑起眉看着李胖墩，不过还没等他说话呢，自己就率先提了要求，“商河县的宅子归我，一成的红利也归我，剩下的你随便挑！” 李胖墩看大家都看着自己，脸色微红，“大哥，要不你先挑吧，我无所谓的！” “说什么傻话，你是老小自然是你先挑！”李长富看李胖墩这样觉得他抹不开脸使劲要，笑了，“没事，你最小，爷爷奶生前最疼你，多拿点他们也放心！” 李胖墩点点头，清了清嗓子，“那我就要延州府的三百亩地和那套宅子，再要府城和县里的两间粮食铺子，还有一成红利！” 李长富皱了皱眉头，这样算下来貌似自己最赚便宜，“我怎么东西这么多啊，你们是不是存心故意的啊，要是让别人知道了，还以我大的欺负小的呢！” 稍微一寻思，二弟行商、三弟做官，就只有小弟弟没有家计，应该分的丰厚一些，“要不这样吧，商河县的五百亩良田，我再分两百亩给胖墩，我自留三百亩，长贵果子你俩都有钱我知道，不会在意这事吧？” 李胖墩自是不应，可是李长富的话那是他能反驳的了得！ 后来李家兄弟分家的事还成了一段佳话，自古分家都是争得打破头，还没见过往外推家产的！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就是大结局了噢~~~ 第166章 大历景顺十一年春, 李果子丁忧一过就上了起复的折子, 带着自己的政治抱负一家往京城赶去。 李果子离开商河县的时候, 他深深的看了一眼这个生自己养自己的地方，不出意外等到致仕才能回来。 李果子致仕的时候是从四品，延州府的知府, 现在要起复自然也不低于这个官职, 可是延州府的这任知府自上任以来就兴修水利，兴办学堂，完成李果子未完成的事业，工作是干的风风火火，李果子自然是回不去了。 最后吏部调令一下来, 李果子领了广东福州知府的差, 还是从四品, 统管整个福州府。 不过福州知府可是个肥差，它是大历通商口岸所在，大历每年来来往往的船只都要停泊在那里, 光这里的税收就站了整个大历的两成，而且还离着东南水师很近，倭寇三番五次登城的地方就是福州府的隔壁株洲府。 李果子一接到这个调令不可谓不惊讶，福州府知府的位置可是个大热门, 挣它的人都能挤破头，而且这个位置向来都是皇帝的心腹担任，难不成自己现在已经是皇帝的心腹了！？ 李果子不明白可是鲁尚明白啊，暗中提点了一下, “知道咱们大历最缺什么吗？” 李果子又不是傻，只是有点懵逼，听得鲁尚言语里的深意顿时明白了，“银子啊！你是说皇帝让我去福州是捞银子？” “你说呢，水利基本上两三年就要兴修一次，三年前又跟大月打了一仗，现在皇帝还心心念念着给自己修皇陵，这些不都需要银子啊！”鲁尚这几年在京城不是白混的，消息灵通的很，“而且边陲这三年也着实不太平，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海上开战，没有银子怎么能行！？” 李果子听罢点点头，那皇帝调自己去福州也不难理解了，看中了自己的实干能力了，也看中了自己的挣钱能力了。 “你心里有个数就好，你是福州府里的一把手，那里鱼龙混杂乱的很，说不定是谁的人了，不过广东巡抚可是圣上的铁杆心腹，万一有什么事你就去找他！”鲁尚接着就给李果子普及了一下广东官场的情况，听得李果子连连点头，还自己画了一个关系图。 两人谈完之后，李果子问了自己最想问的事，“三舅哥，你待在京城已经有十年了，才爬到正六品，你就不打算出去历练一番？” 鲁尚顿时笑了，笑得一脸意气风发，“去，怎么不去，不出意外我会去云南！” 李果子很吃惊，云南那个地方多山多草多虫谷，还是边陲之地，穷的要死，那些夷人更是不开化，连官话也不会说野蛮的很，想着就自然问了出来，“你怎么去那个地方？就不怕苗女弄死你？” “想什么呢你，你不去招惹苗女，苗女会来搭理你？”鲁尚很无言，也不知道这人想到哪里去了。 好吧，李果子承认自己有点想歪了，可是鲁尚这中年大叔的样子确实还挺吸粉的，说不定真能勾搭一个苗女回来呢！ 福州府鱼龙混杂，各路神仙都有，剩下的就是比手腕和背后站着的人了，李果子背后势力真不缺，站着护国公府和皇帝，可是手腕着实有点不够看，自从房思琪死于那场战乱中之后，李果子就没有趁手的人，最后还是尹之问推荐了尹家一位才华横溢但是履试不中的子弟。 大历景顺十一年夏，李果子带着全家走水路，一路南下，踏上了为大历国库和皇帝的私库使劲捞银子的路。 同年十一月，大历爆发了史上最大贪污案，涉嫌人物之多，牵连之广，几乎牵连了整个广东官场，就连皇帝的那位铁杆心腹都没有逃脱，当即震惊朝野，皇帝为此大发雷霆，下令抄家并且把他们发配边疆。 而此时李果子却虚弱的躺在床上，在这次政治斗争中，为了不让自己把奏折和证物送到京里，那些人们丧心病狂，大晚上夜袭的知府后院，如果不是从陆家借来的五个家将，李果子一家三口就归西了，可就这样李果子身中两箭差点就死了。 不过成果是喜人的，李果子亲自带人压着十几大车的金银财宝在东南水师的保护中，走水路去往京城，沿路吸引了不少人，到了京城之后，更是接到了皇帝的亲自接见。 皇帝也高兴啊，上任才半年，李果子就为自己弄了这么多钱，一高兴神情那叫一个和颜悦色，那叫一个嘘寒问暖，特别知道这群乱臣贼子还敢对这位大功臣下手之后，皇帝财大气粗的赏了李果子一堆药材，又赏了纹银一千两。 紧接着皇后还把陆瑶封为四品淑人，又赏赐了一对玉如意。 随后整个广东官场大换血，李果子虽然没有升官，可是之后还是便异了很多，实在是众人怕了这位冷血无情又颇得圣心的人。 李果子在广东官场一待就是十五年，光是在福州府就待了九年，把福州的官场治理的算是清正廉明，又把来来往往的船只刮下了几层皮，让整个大历的税收翻了一倍有余，成了大历名副其实的钱袋子。 景顺二十年李果子调任广东巡抚，开始了大刀阔斧的改革，先是以官府的名义成立了钟表厂和纺织厂，学习国外的先进技术，然后加以改造，再用上大历的一些特色，最后卖到国外，就这样竟然赚的盆满瓢盈。 李果子的野心当然不止这些，李果子其实已经在这些外国人的身上看到了一些现代火药炮弹的影子，李果子立马向皇帝上书，希望工部成立军械厂，学习国外的先进技术。 可是李果子的这道折子立马在京城引起了巨大的轰动，这十多年以来，大历国富兵强，自信心无比膨胀，先后打服了周边的国家，每年的朝贡都不知道有多少。 这道折子当然被搁置了，皇帝也老了，已经没有那么把先帝的话像以前一样放在心上了，更何况这几年大历的强盛有万国来拜的盛景，他怎么也不相信大历会被别的国家踏在铁蹄之下！ 可是接下来发生的事像是一巴掌狠狠打在京城那些叫嚣的人的脸上，真是无比的痛啊！ 景顺二十三年，在东南沿海倭寇跟大历的水师短兵相接了，这一仗整整打了五天五夜，最后东南水师大败而归，这下满朝廷哗然，众说纷纭，有说东南水师统帅不利的，也有说广东一种官员贪污了军费，导致水师训练不利，装备不好的。 就在这时候，李果子再次上了书，要求学习西方的火铳和大炮，并且在奏折里详细描述了倭寇的装备，大炮是这次战事胜利的关键！ 李果子这道奏折简直捅破了天，本来人们的视线就聚焦在他身上，看到李果子这道奏折，纷纷说他推卸责任，不堪大任，有的还叫他以死谢罪！ 老皇帝留中不发，也不置一词，可是随后发生的事由不得他不相信那本小册子了。 又过了半年，东南水师重振旗鼓出动了三艘战舰和倭寇在东海大战的一场，这次依然大败而归，甚至还有一个舰全军覆没。 这下整个京城都震惊了，大历的水师竟然连续两次败于倭寇之手，群臣激愤，觉得都是东南水师的统帅不行，各路武官纷纷请战。 倒是老皇帝把自己关在御书房一天一夜，对着李果子的折子和那本小册子一天一夜没有合眼，第二天驳了所有人的请求，把李果子的折子在群臣里念了一遍，最后准了！ 李果子得了命令，用最快的速度跟自己交情不错的洋人买了一些大炮火铳，走水路快速运到了京城，一到京城老皇帝看过之后就送到了工部和兵部，希望以最快的速度研究出来。 李果子又用了比较丰厚的条件，从洋人那里寻了一个在兵器军火上比较有造诣的洋人，把他拖家带口的送到了工部，就这样京城刮起了一股洋人风。 同时李果子上折子要求建立大历的火铳队和大炮队，要求在水师军舰上也装上大炮，就这样在第三次跟倭寇交火后，东南水师终于一雪耻辱，抓了不少倭寇归来。 李果子调回京城的时候已经五十多岁了，随后接手了户部，这个时候老皇帝也驾崩三年了，新皇上任，照例先查的就是户部，可是户部却出了天大的事情！ 户部监管国库，掌管天下粮仓，同时还管着铸造钱币，李果子刚接任不久就发现市面流通的钱币跟真正户部铸造的钱币略有差别。 李果子跟银子打交道二十多年，就是随手掂量也能知道到底是几两几钱，可是这一次拿到手里的铜钱确是感觉不对，他本着怀疑的态度来到钱监，查看钱范，果然看出了不同，样式虽一模一样，可是私铸的铜钱它轻！ 李果子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可是牵扯到朝纲的大事，当下就匆匆忙忙拿着东西面圣了。 新皇是踩着前面三位哥哥的尸体登上皇位的，要李果子评价，只能用四个字心狠手辣，对于户部出了这么大的纰漏，自然是大发雷霆，先是训斥了李果子一顿，随后自然让户部和大理寺练手查清这件事。 李果子听完简直连连叫苦，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肯定跟之前的皇子夺储有关联，圣上哎您杀了三位哥哥，可是里边有一位还有一个一母同胞的亲弟弟呢，要不老皇帝在临终之前匆匆忙忙把他潜回西南封地，估计现在早死在你手里了！ 李果子有了大体的方向，朝着那个方向追查下去，自然很快有了回音，紧接着有了更大的反馈，西南边陲有了谋反之心！ 新皇正愁师出无名，这一下就有了借口，立马调动了荆州十五万大军，又从东南抽掉了十万大军，命令李果子负责后方粮草之事，在西南边境开了战。 战役只持续了两月有余，大军就班师回朝了，李果子自然也到了功成身退的时候。 李果子想要致仕的念头已经萌生好久了，自己当了大半辈子的官，一直是勤勤恳恳忙忙碌碌，跟家人相处的时间自然就少了，他想着自己早退下来，带着陆瑶游山玩水，享受人生这最后的时光。 李果子的请辞折子一递上去，自然引发了不少波澜，户部尚书，一品大员的位子可是热得很，各路人马已经纷纷摩拳擦掌准备下手抢了。 一朝天子一朝臣，李果子是先皇留下来的老臣，新皇本来就不好动，户部又是朝廷的重中之重，自然要换上自己的心腹，这下他自己主动请辞，新皇自然是欣然应允，为了他这大半辈子为大历为国库做的贡献，新皇还大方的封了李果子一个望博侯的爵位。 宣德三年春，李果子正式致仕，赋闲在家，过上了闲云野鹤般的生活，朝廷的是是非非都离自己远去了。 在春光里，李果子摇着摇椅坐在河池边的大柳树下，回忆起少年的情怀和时光，回忆起一些远去的人和物，回忆起三十年官场的起起伏伏，不禁露出一丝丝的笑意，很好，这一生我很满意。。。。。。 （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非常感谢一路陪自己走下来的小天使们，大家追文辛苦了！这是我人生的第一部小说，写的不好的地方请大家见谅。 这篇小说完结有点突然，就像有的读者所说时间线很快，其实还有很多可以写的，可是写了四五个月了，自己写的有点疲了，想要开新文了，所以就完结了，这里也请大家多多包涵。 总而言之一句话，我写的很爽，希望你们看的也很爽！还有就是希望大家去支持一下我的新文《宫女高大胖》噢~~~5月份，咱们再见~~~爱你们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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