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由 LUCKY80002002 整理 小说下载尽在www.jjxsw(久久小说网五个首写字母).com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书名:嫡女重生:农田贵妻 作者:浅尾鱼 本书标签:种田 =============   ☆、楔子   渝州城外,坐落在村后山头的一处人家,木栅栏围成的院墙里面,传来沸沸扬扬的争吵之声。   挨着三间房和厨房临近的一间低矮的房屋,里面传来阵阵咳嗽。   现在不过三月份的天,按说,这天应该是阳光温暖、微风轻和。   躺在床上的女人却似身入冰窟、浑身颤抖。   外面那群弟弟妹妹的话,更是像刀子一样剜着她的心。   “这个钱我们不出,她挣的钱都给了老三家,为啥生病的时候,却让我们平摊出钱,这事我不管。”楚家老二,年约二十五六岁的粗糙汉子,面部黝黑,瞧着不是很好相处。   老二是个窝里横的,贪钱如命的,说不给钱肯定不会拿,她还希望他们能多少怜悯她一些,可见,都不想管她。   “什么叫钱都给了我们家?我可从来没瞧见她给的一分钱,就是家里两个娃子想吃块糖,她都不舍得给买,她生病的钱,我们家不是不出,是真的没钱出。”楚家老三面露为难苦涩。   老三在装穷,他最是抠门,手里定是存着钱,她没生病钱,挣的钱哪个不是给他们兄弟三人分,现在却落得如此下场,可恨啊!   “老六,你咋看,咱姐一直跟着你们住,这病你怎么也得出钱吧?”   老大、老二齐齐转头看向沉默不语的老六。   “大夫说了,这病是积劳成疾,就是花再多的钱都治不好,都这种地步了,我们根本没必要再花钱了,想着不如先把棺材板准备好……。”楚家老六张口冷漠说道。   这话刚落,屋内那女子,一阵咳嗽喘息。   硬生生被气出来的。   她招招手,想唤来平日最是疼爱的侄儿,伸手想出声却难以张口。   床上中年女子,面色沧桑,瘦如枯槁,听到外面传来的声音,死死的抓着身下冰凉的被子!   “买什么棺材板,最便宜也需要五百文,我们家可没有钱。反正大姑子也没嫁人,不像上面两个姐姐好说不赖的嫁了人。   按照村子里的规矩,大姑子死了也入不了祖坟,买了管材也是无用。不如,等大姑子咽下那口气,用两张席子一裹,在后山给她挖个坑埋了,这样也省了不少事。”更多的是省钱。   说着话的是楚家老六的媳妇。   素来最是无情,对亲娘都能不孝顺,还能指望她帮忙。   屋内之人听到外面的谈话,被气的倒在床上不起,似是一口气卡在胸口,憋在中间,是吐也吐不出,咽也咽不下。   这就是亲情?这就是她从懂事起便照顾到大、成家立业之后的弟弟们,在她生病的时候,竟然是这样对待她!   门内一年约七八岁的孩子,在屋里大声喊道。   “爹、娘,我大姑醒过后,又睡过去了……。”   这孩子是楚家老六最大的孩子,让他在里面看着,如此才好让外面的人谈事。   楚老刘一听,眼皮子动了下,起身从木凳子上起来。   “进去看看,兴许是那口气没了,拖了这么些时日,就差咽气了……。”   众人一听,觉着应该是,“兴许是真的走了。”   “那就赶紧埋了去,这事算是处理完了,咱们也没亏待大姑子不是。”   人声杂乱,说的浑浊不清,屋内之人有感觉,却无法感觉到呼吸,像是被人狠狠抓着咽喉一般,难受到不能呼吸。   她做疼呵护的亲人,在她生病之后这样待她。   她也曾是年约十三四的年轻姑娘,长得不算太好却也有人上门求亲,为了养活弟弟妹妹们,她硬是错过了嫁人的最好年龄。   谁料,他们竟然是这样对待她这个姐姐的!   挖坑埋了?她还没死,还没断了这口气!就这么迫不及待想脱开她这个“无关紧要”的人!   *   山脚荒野中。   只听有人拿着铁锹挖动土地的声响,一铲一铲的黄土被抛出,兄弟三人也只有楚家老二一人在挖坑。   “你们两个别站着,瞧着坑挖的差不多了,把大姐扛过来,趁着天色还早,埋了。”   “成,我们现在去,家里还有木板,抬着过来好了。”   楚家老六顿了下,心中还是有些伤心。   爹娘死的早,是大姐带他们长大,现在人死了,他们自然是难过,却有些可惜,大姐死了,他们家这些活谁干?也没有人挣钱给他们了。   很快,楚家老六和老三,抬着木板过来,身后跟着一个孩子,瞧着木板上的人,眼神有些奇怪。   刚到挖好的大坑下,楚家老六和老三一起奋力抬着放到下面。   “没气了,直接放下埋土就好。”楚家老二手握铁铲,作势挖土埋人。   瘦的皮包骨头的女人被用一张草席皮子包住,兴许是人死了,埋她的人不上心,猛地往下一扔,根本没有对死人的尊重。   女人被扔到坑里,黄土埋在身上,那个年约七八岁的小孩子,一直瞧着坑里面的人。   “爹,我大姑不是睡着了,咋就要被埋了?”   被埋到土里,就再也不会出来了。   “小孩子家家的别说话,快回去吧。”楚老六斥责道。   小孩子不出声了,站在坑外,眼睛一直落在被黄图淹没的人。   眼眶红红的,“爹,大姑的手动了,你看露在外面的胳膊在动。”小孩又喊了声。   他这一惊一乍的喊,让埋死人的三个吓了一跳,楚家老大更是吓得扔掉手中铁锹,站的远远的。   楚家老六比两个哥哥心狠,咬牙低声道,“都这节骨眼儿上了,埋……。”   *   救命,救我……,   感觉被黄土埋掉了腿脚。   她明显的感觉到了,他们是真的想埋了她,感觉到黄土埋入胸口,压的她难受,本就不容易呼吸,现在更是一点呼吸都没有了。胸口闷、黄土撒在脖子、脸上、口腔鼻子,全都是黄土……,剥夺了她全部的呼吸。   救我……,她不死心的喊着。   她低声轻微喊着,只有那个小孩子瞧见了。   那三个大人,她最疼爱的弟弟们,正奋力用黄土埋了她,她亲身感觉到,生命就这样被剥夺,她没死,只是病重而已。   ☆、001 重生,我是你姐?   大梁明历三十三年终,将近十一月,快要到年关,盛京城内街道纵横交错,道路旁边高楼屋舍俨然矗立,天空中洋洋洒洒的飘着鹅毛大雪,冷风瑟瑟,寒气逼人。   穿了破烂夹袄的姑娘,靠着墙角席地而坐,终是想不明白,她这条命不是早就死在荒野之中,怎么现在还有知觉?   她记得,她辛辛苦苦拉拔长大、成家立业的弟弟妹妹不知感恩,在她生病后,拖到荒野,连祖坟都入不得,真是可悲可恨!   她还未死,就被活活埋了!   就是山坡上的畜生,岂能有做到这等地步的?   姑娘僵硬的伸展下双腿,围在她身边的三个孩子,吞咽下口水,怯怯的看着她。   “长姐,你刚才死了,现在又活了?你是人还是鬼啊?”七八岁的小男孩,人小鬼大,语气不怕,甚是大声的问。   “三弟,别乱说,长姐只是冻着了,没死。”年纪十一、二岁的少年,斥责道。   “那长姐没死就找吃的吧,我快饿死了。”   “别吵了,你们都是谁家的孩子,该干啥干啥去,别跟着我。”   她正愁着呢,眼前这情况是怎么回事?怎么盘算不出个头绪来了。   死而复生?谁相信啊!   “你是长姐,我们不跟着你去跟着谁,长姐刚才摔了一跤,莫不是摔傻了?”懂事的那个少年伸手要碰她的额头。   姑娘啪嗒的一声,打掉,“我没傻。你们一直喊我长姐,那我是谁?你们又是谁?”   既来之则安之,阿楚姑娘还没有这样的觉悟。   她只是奇怪,这几个喊她姐姐的人谁?   她记得,自己养活了几个弟弟妹妹,最后却落得那般境地,暴尸荒野。   现在,听到有人喊她姐,心中就犯怵。   怎么滴,养了一群白眼狼睁着眼看她病死不管,现在不知咋回事,又活了,难道又要养一群孩子?   少年好看的眉头皱起,“长姐真的得了失心疯,怎么就不记得你是谁了?不过忘记也好,咱们现在的身份也比不上之前了,那时你是风华绝代的千金小姐,高高在上,现在竟然……。”已然沦为阶下囚。   想到他们在牢狱关了四年,那种绝望、度日如年的生活,终是结束,终于重见光明。   姑娘不知少年在想什么,觉着现在真是冷的厉害,也不想在雪地里蹲着,这屁股底下都凉飕飕的。   “你、你别说了,我现在快冻死了,你说我们是姐弟?你们三个都是我弟弟?”   姑娘抖了抖身上的积雪,天气冷的厉害,身上却只有一件破夹袄,连个外衫都没有。   “我和姐姐同母所生,那两个弟弟是姨娘生的,这个姐姐也不记得了?”   少年眉头皱的死死,身上只有一个长衫,不抵寒,冻的嘴唇都紫了。   “不记得了。算了,我们别再这里说,赶紧找地方,这里太冷了。”   全身周围尽是冰雪,他们几人站在这墙角说什么话,冻死咯!   “好,姐姐去哪里我们就去哪儿。”少年应答。   其实他们也不知去哪里,只想跟着姐姐,她去哪里,他们跟着去哪里?   “别喊我姐姐、长姐的,文绉绉的,叫我大姐好了。”   权当是外面救了几个孩子得了。   想她也有三十好几的年龄,若是那时候成婚,孩子都有他们大了,一想到那时,心中莫名的难受。   算了,想了也是没用,不如赶紧找了地方取暖,还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   她起身,刚才没注意,这才发觉腿冻麻了,踉跄没站稳,一头磕倒在地上,巴掌大的脸掩埋在雪地里面。   突然脑海中涌起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像是、在她脑海里演绎着。   似是从她年幼记事起,便是高高在上的优渥生活,后来、她爹贪污、敛财、导致家中被抄,从身边丫鬟佣人簇拥环绕的尊贵的生活,到锒铛入狱自尊被践踏到尘埃里的种种。   一幕幕的在她脑海里铺天盖地的袭来。   “大姐……。”毕竟是亲姐姐,少年比另外两个人过于担心。   姑娘没起来,趴在地上,一动不动,难不成摔死了?   少年吓的好怕,抓着那姑娘的手,呜呜哭了起来,这公子是唐府的大公子,自来娇生惯养,没吃过苦,这一晃四年在牢狱之中,可谓是度日如年,好在有这个姐姐尽心呵护,才让他们三个免了皮肉之苦。   一心护着他们的姐姐,若是再现在离开人世,他是手无缚鸡之力,两个庶出弟弟才不过七、八岁,谁来养活他们?   为自己的身世可怜,今后无依无靠;也为姐姐冻死而悲怆难掩,抱着那女子僵硬的身体,呼声大哭。   *   医馆小童子快速撩开帘子,低声对眼前个头瘦高、面容清俊的公子道,“外面正是下雪,宋公子出去可要小心路滑。”   “多谢,明日我还得再来一趟,你记得帮我对何大夫说,我娘的病,得亲自上门去看。”   公子瞧着不大,约莫十**岁的样子,脸上还带有少年的稚嫩,偏偏又有着成年人的沉稳,眉目清秀,眼睛炯炯有神。   是少年又是成年男子,很难得两种气质出现在一个人身上。   瞧他是个温柔的,清俊的面容因着外面的寒冬更是冷了几分,时而蹙眉,不知在想什么。   念及家中成年吃药的母亲,他毫不犹豫转了身,出了医馆,顺镇街市口的前端而去,在前面拐角处正好有一家蜜饯铺子。   他进入里面,不费多少时间,提了三包蜜饯从里面出来。   外面的雪下的正大,蜜饯里的掌柜,低声喊了句,“关门了,这么大的雪,顾客肯定不多,瞧着外面的街道并没有人来。”   “是啊,这般大的雪,但凡有个人也快要被冻死了。有家的人肯定会躲在家中,除非是无家可归的乞丐。”   小厮是个胖胖的年轻男子,伸手轻松的收起蜜饯,打算关门。   站在门口的年轻男子,顿了下身子。   岭南连年征战、民不聊生、盛京突然涌入大量流民,他这次回家探亲,短短三日,便见到不少难民。   从昨日开始下雪,街头难民大都找了地方避寒,想着现在应该找不到难民的踪影。   他继续往前走,路过前面的巷口,却瞧见三个孩子围在一起,他们长得什么模样瞧不出,因为脸上污垢太深。   天寒地冻,并没有从他们身上闻到异味。   不过,前面的路,他得过去。   这条道儿,离他家最近。   刚要从那三个孩子身边而过。   却听到一低叹,幽深。   “小姐的身子丫鬟的命、当真是活该啊、你爹可真是个大贪官、怎么就到了这样一个人身上……。”   他想从跟前而过,却被一个少年猛地撞在身上,手中的药草和蜜饯掉落在地。   蜜饯本是纸盒而封,被他这么一撞,散落一地。   三个孩子里面,两个年纪小的,慌乱的捡起蜜饯,狼吞虎咽的往嘴里塞,时而抬头看向那年轻男子,眼神散发着饿狼一般的幽绿。   年轻男子,手掌紧握:该死的难民,他低声暗咒,捡起药草径直离开。   他以为这些是难民,其实也差不多,他们是比难民更为可怜的囚徒。   年龄大一些的男孩,手中握着一颗蜜枣,是刚才偷偷捡起来,他知道从地上捡东西吃丢人,但,若是没东西吃的话,他们真的会被饿死的。   他走到那姑娘面前,“大姐,你吃吧,你肯定是饿了,刚才才趴在地上不起来的。”   蜜饯很香甜,丝丝诱惑着她。   她毫不犹豫,张口含住吃了下去,本能得张口、本能得浑沦吞枣。   “你饿么?给我吃了,你怎么办?”   现在她才明白,已经死掉的她,在另一个人身上重生了。   这个人还是个官家小姐,最可怜的是,管家小姐的爹,是个巨贪无比的大贪官,搜刮民膏,岭南征战不止,她爹却在盛京打着为军队筹备粮草的名义而私自屯粮。   若是被朝廷抄家,男丁理应全部处斩,女子应该被发配边疆沦为军妓,可、不知为何他们姐弟四人竟然在牢狱中被关了整整三年。   之后,莫名奇妙的被放了出来。   大梁明历三十年,他们入狱,经过如蝼蚁老鼠一般的牢狱生后之后,大梁明历三十三年出狱,也就是现在,出狱后,落魄的生活还不如牢狱中。   至少在牢狱中,他们还能分到一些稀饭杂粮;出狱之后,娇贵惯养的官家之女,手无缚鸡之力,在出狱之后,落得被活活饿死的下场。   眼前的情况容不得她多想,刚才吃了一颗枣子,浑身似乎也来了些劲儿,她得带着这群死里逃生的人好好生活下去。   *   雪落的越发大了,站在酒楼窗子上的人,看着被大雪包裹的街道,深情恍惚。   “唐家的那些人可是顺利送了出去?”   说话的是个年轻男子,约莫二十七八岁,面白无须,浑身儒雅,背在身后的手,交叉握着,他很担心。   “主子说的是唐姑娘和她的胞弟?现在应该已经安全了,等我们到了京城肯定能找到唐姑娘。碍于主子的身份,属下并未安置他们,怕有心人无事生非,毕竟,主子的身份、有些特殊。”侍卫低声道。   “我知道。”   ☆、002 我家清贫你家穷,绝配   姐弟四人坐在街头,四处都是白茫茫的雪,晃的人脑仁子疼,两个小的不知愁,只知道肚子饿了,冲着她嗷嗷喊饿。   从昨天醒来就发现,这世道没变,是她变了个人,变成了一个她完全不认识的人。   不管如何,既然能从土地里爬出来,她就断然不会让自己再被冻死。   起身,跺跺脚,腿脚冻的麻痛,不用想也知道,这小姐的身子满处冻疮,怕没个一两年不好消除。   “起来动动脚,在我回来之前可别冻死在这里了。”她是看着他们是这个身体的胞弟份儿上。   既然用了这人的身体,就得担下养活他们的责任。前提是,她得有那个能力。   “大姐,我和你一起去吧,你要做啥,我和你一起。”   阿楚转身看着那个少年,倒是听话懂事,可这身子骨一阵冷风都能给吹歪了,“你就在这里老实呆着吧,记住,努力的别死掉。”   她话粗,说的却在理。   努力活下去,别死了。人一旦死了,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前世,好歹在老家有三间破草屋,两亩薄田,加上平日里去大户人家帮工能挣钱,足以混个温饱。   现在,这可是流落街头,没吃没喝没衣服,冻手冻脚也寒心。   *   街口巷弄,阿楚顺着商铺一家家的找着,看能找到一些活来做,这两天饿的狠了,刚走两步就气喘吁吁的,站也站不稳,索性靠在一侧歇歇。   刚从家里出来,手中银钱短缺,再不请来大夫,怕是这家中老母无人照顾了。   母亲未生病时,家中琐事全是她来处理,这一生病,顿时整个家都乱了。   感觉所有都乱糟糟的,男人出门,刚走几步,瞧见雪地边靠着一姑娘。   本不想管,却在瞧见那衣衫下露出的洁白皓腕,有些迟疑。   想他重生之后,前后有三个月的时间,身在军营,加上家境清贫,根本没有见到女子的机会。   近日随将军回府他也得了几天时间看望家中老母,若是能借此机会寻得一个媳妇,倒是不错。   微微上前,瞧着那瞪眼怒视他的姑娘。   “你作何瞪着我,我又不曾得罪你。”这姑娘长得甚是好看,巴掌大的小脸,镶嵌着一双明眸,樱唇带肉,微微嘟起。   他瞧不出这姑娘为何生气。   “身为男子不知避嫌,大刺刺的瞧着我作甚?快走开,别坏了我清誉。”她是害怕,害怕这个身高马大的男人,若是想欺侮她,岂不是信手拈来。   “只是看看就坏了你清誉,若是我带你跟我回家,那你岂不是要嫁给我啊?”他说着眉眼带了笑意。   “你敢?”她怒嗔,眼神很努力想瞪的他离开。   而眼前这个男人是谁,他可是上阵杀敌的威猛大将军,虽说是前世的身份,但这股子戾气还在。只是现在这身体刚好年幼,还未成长成前世那种凶神恶煞。   “你在挑战我的底线。我现在带你回家,你就知道我敢与不敢了。其实你不用抗拒,你一个流落街口的女子,身边还跟着三个弟弟。我家境清贫,只有我和老母二人,索性你就跟了我吧。”   男人说着,伸手提起她的肩膀,让她站起靠在自己胸口。   “你怎么知道我有三个弟弟?我们之前可是认识?”这个年轻男子,瞧着倒是不坏,只是嘴上说的话太过于露骨。   不管是前世农女身份的她,还是现在嫡女身份的她,都不曾和陌生男子亲近过,有些抗拒。   “不曾认识,瞧着喜欢。你仔细想想,若是跟我走,我就带你回家;若是不跟,我扶你起来,你就离开。”他是不讨厌这个姑娘,至少长的肤白貌美,衣衫虽是褴褛,身段却姣好。   尤其是这般柔若无骨的靠在他身侧。   “我若跟了你,你能给我们吃的喝的还有衣服穿?”农门之女,到底是单纯了些。   纵然有前世三十年的人生经验,对于男人,她是一片空白。   但现在,她清楚的知道,自己不是对他这个人心动,而是对他说出的条件心动。   刚才,她可是知道了,什么叫举步维艰。   这小姐精贵的身子,她当真不会使用。   “吃喝用不能说不愁,却能让你现在不挨饿受冻。”   “我知道,其实你家是穷,娶不上媳妇,索性就捡了我回去,对么?不过,你让我跟你回去也成,我那三个弟弟都得一起。”她试探性的问。   因她瞧见这男子虽是样貌周正,长相不俗,衣衫袖口却带了补丁,想必家里条件也不是多好。   这是捡了一个,附赠三个?男子皱眉,想着,家中的存量能否够他们吃上一顿饱餐。   若真是这一个女子,他十分乐意,偏生还带了三个拖累的。   低首,瞧她被冻的嘴唇发紫,眼眸睫毛上面沾了白霜,皮肤娇嫩却冻的冰凉,莫名的心疼了下。   “成,带着你三个弟弟,跟我走。我允诺你的,若是有我一口吃的,就有你们姐弟四人的。”   “那好,我便跟你回去。”   终于,暂时算有了温饱。   *   少年站在一侧,左右等着,不见大姐回来,面上落了几分悲戚。   双胞胎其中的一个,脸色苍白,瘦的双眼深深凹了进去,瞧着憔悴不堪,他走到少年身边,拉着他得衣服,“倾哥,你说大姐真的会回来吗?她是不是不要我们了,所以借着出去找食物的理由,偷偷的走了。”   “不会的,大姐才不会这样,要是不愿管我们,早在牢狱中就不会护着我们。大家护着我们可是受了不少苦。”   “我知道大姐为我们大家受苦了。可是,大姐一直不回来,我担心大姐没找到吃的,自己却走丢了,再者万一被人贩子绑走了呢。”双胞胎之一,唐言桦语气虚弱的说道。   他自娘胎里出来便有病,是个精贵的搪瓷人,碰不得打不得,就是做错了事,也只能嘴上说他两句。   “大姐没有跑掉也快饿死了,她看着比我们三个还瘦,刚才走的时候说让我们努力别饿死了,我看她不是饿死就是冻死了。”   双胞胎另外一个,唐言毅,也是最小的男孩。脾气不好,有些暴虐,语气恶毒,说的话总是想让听的人揍他一顿。   在他们三人力争的时候。   阿楚和某男,从前面走来。   ------题外话------   提前开坑了……,喜欢的小宝贝儿们收藏吧!   ☆、003 这姑娘当媳妇正好,够贤惠   “我没冻死也没饿死,我把自己卖了给你们换了吃的,你们要铭记在心。”阿楚走了过去,瞧着他们说完又道,“这些衣服先穿上,你们跟着我走。”   阿楚瞧着眼前的三人,是这个身体的弟弟,可不是她的。   上辈子被家人伤的那么深,这辈子,她最怕的便是兄弟姐妹这种东西了。   “终于有衣服了,我先穿上,我要吃的,我还要喝热水……。”两个小的争先恐后的说。   倒是唐言倾站在阿楚身边,低声关心的问,“大姐,你把自己卖了?卖到哪里去了?我们还能赎回来么?”   “卖给我了,恐怕不能赎回去了。”男人不喜被忽视,在旁边插嘴说。   “大姐、你怎么就不和我们商量一下啊。你、你可记得,姐姐是有婚事在身的,你怎能把自己卖给其他人。”唐言倾拉着阿楚,躲到一边小声说。   婚事?这个她确实没记起来。   “管什么婚事,被抄家之人,你觉着还会有人回来娶我么?再说了,若是想娶我,早就来了,何必让我们等那么久。   我若是不卖了自己,我们四个人都得在这里活活冻死饿死。方才,我出去想找点吃的,却被人当成乞丐,企图放狗咬我。”   这事,她本不想说的。但现在她的说出来,她说了什么事不能默默承受,得让着几个小子知道,她为了他们,算是仁至义尽了。   “对不起大姐,是我没看清眼前局面。罢了,像姐姐说的,即使有婚约在身,也不会与我们家结亲了。”现在他们唐家落得这般境地,想来那人也不会再娶姐姐了。   正巧姐姐忘记也算好了,当初本就不该答应这桩婚事得。   “嗯,认清事实,现在我们先解决温饱问题。”这下,应该能吃上热饭菜了。   *   他本是出去抓药的,却在路上捡了四人,最为重要的事没做成。   “你既然知道家里的路,就先带他们回去。厨房锅里有吃的东西,你们先吃,我去给母亲抓药。”   “好,你先去吧。”他离开也好,省的在一起尴尬。   一路上,四人结伴而走,顺着道路往巷弄深处的人家去。   “这破房子,一看就是贫民窟,我小时候听下人说过,这里最穷了,是京城最穷的地方。”唐言毅小声嘀咕,瞧着不满意啊。   “大姐,这里好脏了,我们以后真的要在这里住么?”唐言桦靠着阿楚问,又不敢大声的反驳。   “你们觉着我们现在去哪里合适?要是你们有合适的地方,我跟着你们走?”阿楚站住脚步,回身看着两个双生子,眼神冷厉。   “小桦、小毅不要乱说,大姐能找到一户人家收留我们已经不容易了,你们要知足。”虽然他也不喜欢这个地方,但总比在外面街口冻着强。   有的吃喝有的穿住,他们该是知足了。   阿楚继续往前走,心思不定,就这么把自己卖给一个人,不知道结果会怎样?这个人是否是个骗子?   现在回想刚才,有些后怕。站在门口,犹豫须臾。这一脚踏进去,怕就真的成了这家的媳妇了。   “大姐,我们进去啊,外面冷的很,进去吧。”唐言桦小声问。   “进去吧。”她唉声叹息一声,不知今后是否后悔这个决定。   重生之后,那夜,她想过很多重新生活的画面,却不曾想过,会把自己卖给一个人,不要钱,只求得温饱体面的活下来。   *   从医馆拿了药草,掂量了下手中的银子,顿了下,问那抓药草的小童子。   “可有治疗冻疮的药膏?”   “有是有,不过贵的很,要二十文一小瓶。”小童子瞧着男人解释。   “嗯,拿一瓶给我。今日大夫还是不出诊?”他继续问。   “大夫有些时日不出诊了,这雪下的大,咱们走过去怕摔了跤。呐,这个是冻疮膏给您,每日早晚一次,轻的话三五日就好了。”   “多谢。”那姑娘手上的冻疮可是三五日好不了的。   年轻男子提着药草,又从旁边的点心铺买了一些蜜饯。   明明腰间的钱袋子都瘪了下去,他偏生不知柴米油盐贵,还去买什么蜜饯。   等他到家的时候,瞧见多日不生火的厨房有了烟雾气儿。跨进门顺手关上,到了厨房,瞧见她在烧火。   男人嘴角扬起甚是满意。   这姑娘带来当媳妇正好,瞧着贤惠。   阿楚简单的烧了些热水,他们几人擦拭了下脸,又用家里仅存不多的米粮煮了粥,好在还有一张薄饼和几个干硬的馒头,她全都放在锅里蒸了下。   厨房里面内侧,囤积了几棵大白菜还有白萝卜,她一并拿来,炒了一个白菜萝卜。   等她做好的时候,特意去了主屋,站在门外,喊了句,“我做好了饭菜,要给你端进去吗?”   “都进来,你和你的弟弟们一起进屋吃饭。”   “没事,你在屋里和你母亲吃,我和他们在厨房。”   听到她的声音,年轻男子从屋里撩开门帘出来,“我说过,买了你是当媳妇用的,你还没见过母亲,过来见见。”   “这就要见母亲?”她愣在原地,眼睛瞪大,惊愕万分。   男子瞧着她的瞪大的眼睛,促狭笑她,“怕什么,我之前不是对你说过。”   “先吃饭吧,我去端饭过来。”她才不想见什么母亲。   这个家比她想象中要穷的多,就是在前世她那破草屋中,也比这这里好多了。至少她在院子里还能种些蔬菜,而这里,什么都要出去买,她没钱,也没地。   若是嫁给他,将来肯定好过不了。   对,没错,她后悔了。   只是现在不能说,她现在这里过了这个冬天,等到春暖花开,一切都好了。   瞧她飞快离开,院子里的积雪没人扫,她差一点摔倒,踉跄颠了下才站稳。   到了厨房内,她自个不出,让唐言倾端了饭菜给主屋那母子二人送去。   没过会儿,唐言倾回来,看着阿楚,笑了笑。   “大姐,我送了过去,他们已经开始吃饭了。”   “嗯,你们也开始吃饭吧。吃过之后,我简单的收拾下,咱们姐弟四个就在厨房休息。”   既然心中不愿和他做夫妻,索性就别占了人家的房子,只等今后有了时间好找了机会把这事情给说清楚。   她想的倒是简单。   没等他们吃好,男人已经从主屋出来,瞧见她那三个弟弟还在喝粥,瓷碗里面的白菜萝卜吃的干干净。   ☆、004 今晚和我睡   这大白菜和白萝卜都是便宜的物件,母亲生病他又不会做,索性就扔在厨房角落,没想到她能炒的味道如此好,倒是小瞧了她。   “可是吃好了?厨房里的东西有些杂乱,今儿就别收拾了。”他站在门旁瞧着她说。   “我大姐说了,今晚我们在这里睡,你能给我们拿两床被子吗?姐姐毕竟是女子得单独用一床,我和两个弟弟用一床就足够了。”唐言倾瞧着那男人说。   “谁说让你们睡在这里了?西厢房还有一间屋子,你们三个睡。”   “那我姐姐呢?”唐言桦接着问。   “自然是跟着我。”   阿楚闻言,收拾干草的手停顿,思忖道,“我还是和他们一起好了。”   “哪里有你说不的权利,你是我捡来的,自然听我得。先洗刷了餐具烧些热水出来,今晚把身子给我洗干净了。”他后面这话,故意走到阿楚身边,轻声说的。   弄的她瞬间不喜,倒不是觉着羞涩,只是觉着平白无故的被一个毛头小子给调戏了,心中着实不爽。   说来也是,这男子,太过于年轻,瞧着应该才十七八岁的年龄。   她这内心年龄早就三十了,怎么感觉都不舒服。   还有,她本身拥有的这个身子的年龄,若是没算错的,周岁也二十一岁了,算是个老姑娘了。   今生,家人这档子事,索性就暂缓下来吧!   她心里总是不情愿嫁给一个比她小的少年。   在他面前跑神,他就这么容易被忽略,男人伸手碰了下她的胳膊,“在想什么呢,生火烧水去。”   他弯身捡了把柴火,在旁边一个熬药的陶罐下开始生火。   母亲的药还没熬,他得尽快熬了出来。之前他可是连生火都不会,现在竟然都会熬药了。   见他转脸认真的熬药,阿楚倒是没刚才的拘谨,添了把柴火,锅里放的水足够多,她也有心,想等这男人用剩下之后,她能用热水泡泡手脚。   千斤小姐的身子,自幼娇贵,虽是之前在牢里呆了几年,却过的甚好,一点伤痕没有,她是觉着奇怪,却没多想。   倒是现在从牢中出来之后,被冻的全是冻疮,连她自己都瞧着可怜。   等她烧了水,那男人依旧在熬药。   “这汤药我来熬吧,热水烧好了你先用。”   “你会熬药?这个可不简单。”熬药自然是慢工出细活来做。   “我熬药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呢,这个给我就好。”前世农女的她生病了都是自个熬药,在未被活埋之前,她吃的药都是自己熬的。   可谓是练就了一手煎药的好手艺,可最后还是被他们活埋了!   想到前世那个场景,她手控制不住的颤抖。   “不动,马上就好了。瞧你这手无缚鸡之力,先去洗漱,洗好了才能进我那房。”   “我不想进你那房,索性就不洗了。”   “不成,你若是不洗,我就直接扔你们出去,我不养身上长满跳蚤的人。”   跳蚤,好像,身上真的有。   这身子的主人,之前为了保住清白身子,竟然有一年没擦身的经历。   纵然是身为农女的她都有些忍受不了了。   *   他端着汤药送到主屋里面,出来的时候拿了木盆木桶。   “我帮你把水提到屋里,厨房不能洗浴,你去我屋里去。”   “不成,我在厨房就行。”她肯定拒绝不从。   “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这是我家,你还能不听我的话。”   等她舀了水出来,男人提起木桶,她无法,只好跟着过去。   到了他屋里,阿楚才发现,这个才应该是主屋,里面摆设简单,一张大床,一张长木桌,还有两把椅子,书桌上放了一些书籍,瞧着他应该是个读书人。   没由的,对这个少年增添几分好感,她觉着,读书人秉性都不差。   “你就在这帘子里面洗,我一会儿去母亲身边伺候,等她睡下你应该也洗好了。”   “好。”她象征性的应答了句。   天冷,水凉的快,她得赶紧洗。   男人走的快速,他这刚走到侧门那边,她碰的一声把房门关上了。   他楞在原地,心中确定,他不会偷看她,她为何还要这般戒备?   等他离开,阿楚快速脱了衣衫,摸了水,倒入盆中已然温度正好。   她只需要简单的擦拭下,就这点水想洗干净身子也不现实。   男人去旁边房间瞧了生病的母亲,吃过药后母亲睡的昏沉,他不便多说,便折身带了门出来。   听到里面传来洗澡水声,他便站在门外,不进。   等了下,听里面一阵安静,他才开口,“可是洗好了,我现在能进去了?”   “还没洗好……。”阿楚洗好了,只是、在犹豫她的衣服太脏,这刚洗好的身子穿了脏衣服,怎么觉着都不舒服。   刚起身,要找东西包裹下身子,却被外面突来的声音吓到。   这脚下一滑,碰的一声,她摔倒在地。   而门内男人,顺手推门进来,瞧见的便是珠帘外面裸露的细长白腿,还有那支撑着身子的手臂。   “可还好?”他瞧着那白皙的大长腿,喉结动了下,声音有些低沉。   这可是憋看四十几年的**,初次瞧见,这般娇嫩白皙的肌肤,哪里有不身动的理由。   “我很好,你别进来。”她咬紧牙关站了起来,奈何,身边真的无衣物在。   “你站着别动,我拿我的衣衫给你穿。我倒是忘记了,你是姑娘,我家里除了母亲的衣服,倒没有合适你穿的了。”   男人往前走了两步,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站在珠帘外,瞧着那凹凸有致的身材,错愕又惊喜。   倒是捡了个宝贝,瞧着干瘪瘪的女子,身材倒是火辣。   他从衣柜里面拿了一件米白色的内衫,隔着珠帘递了过去。   “先将就着穿,等明儿我再帮你买两身新衣。”   她接过穿在身上,浑身被一股陌生的味道包围,好在她对这个男人没动男女之情,穿着倒是没什么感觉,除了别扭之外。   她穿上内衫,又把脏了的外衣套上,从珠帘里出来,一头淡黄色的头发披散在身后,天生带着自然卷,显得和别的姑娘有些不同。   他走近,伸手撩起她的秀发,“你这满头秀发,瞧着与众不同。”   “嗯,天生自来卷,娘胎里带出来的。”   ☆、005 我宋家缺钱,你可不是来送金砖的   “若是我没记错的话,盛京能有这满头自然卷秀发的女人,只有唐家夫人有,听闻她是个绝世倾城的大美人儿,你也不差。”长相不俗,淡雅妩媚刚刚好。   “那你可记错了,我和唐家没任何关系。我不过是外来的乞讨者,浑身脏臭,若不是你收留,怕这个冬天都过不去。”   唐家被抄,她万不敢承认她的身份。若是因为他们是被抄唐家子女而被他嫌弃、继而赶出去,他们肯定会饿死在外。   “你叫什么名字?还没听你说过。”她不愿意说,他便转了话题。   “你叫我阿楚吧。”   唐家姑娘的名字她并不打算用,不如就用阿楚,这个名字跟了她一辈子。   她的名字其实很好听的,因为姓楚,年幼时爹娘便唤她楚楚。可惜,后来,爹娘死后,大家都叫她阿楚,阿楚,无人唤她楚楚。   曾经,她也曾楚楚动人过。   “我叫宋临辞,你可要记住了。”他的名字,她得记一辈子。   ……   两人一张床,如何睡?阿楚瞧着床褥,嘴角动了下。   “我睡地上就好,这屋里暖和也冻不着,反正是比外面暖和多了。”   “谁说让你睡地板上了,过来。你还是记不住你是我买的媳妇,是来暖被窝的。”他轻笑揶揄,根本不给她逃开的时间。   “还是不成,总归是你太小了。”她摇头说。   “我哪里小,你自个瞧瞧就知道了。”他道。   “我说的你年龄小,我比你可大了不少,我今年已经是二十一岁的年纪,你才多大,不过是十七八岁。”   “我今年十八,你二十一,正好相配,女大三抱金砖。我们宋家缺钱,你若是能给我带来金砖,我欢喜还来不及,怎么能嫌弃你?”   “我没有金砖,要是有的话,我还用把自己卖给你换取简单的温饱。你若是强迫我成为你媳妇,那我宁愿带着他们离开,即使饿死在外面,也不会让你得逞了。亏我之前还以为你是个好人,能收留我们一番。”她拒绝的断然。   “我自然是好人,现在不是已经收留了你们。好像你搞错了事情的原委,我捡了你回来,给你们吃喝住,是让你给宋家当媳妇,给我传宗接代的。”   得了,他这话一说,阿楚更是抗拒。   看来,这男人肯定是没钱,所以在大街上捡到她的时候,认为找了个不要钱的媳妇。目的明确,给宋家当媳妇,给他传宗接代。   可是她不愿意啊,她是不嫁给他,又不是不嫁给其他人,若是遇到合适的她肯定会嫁的。   她被逼的无话可说,一双眼睛瞪着他,硬生生的瞪出了朦朦水意来。   男人瞧着,突然放软了语气,“好了,我答应你,若是得不到你的首肯,我就不动你。天寒地冻,你一个人睡冷,不如我们两个人睡,暖和一些。”   “你骗谁呢,但凡是个明白的,就不会和陌生男人睡在一起,将来,这名声可不就坏了。”   “怎么滴,你还想嫁给除了我以外的人?”男人瞪了她一眼,伸手拽了过来,放下床帘,他堵在外面。   “给我老实的睡觉,再乱动我就把你扔到雪地里去。”看她跪坐在床上可怜兮兮的样子,他倒是心软了。   这夜她是不敢动,也不敢睡,等到耳边传来男人轻微鼾声,她才昏沉沉的睡着。   半夜,觉察身边的人动了下,她被吓醒了,猛地睁开眼,发现房间里有微微的亮光,来自于桌子那边。   她没瞧见宋临辞去了哪里?摸了下身边被褥,还是温热的。   她起身,出去,刚到门口,要推门,却见他从外面进来。   “你起来做什么,赶紧去睡觉。”外面冷的很,尤其是半夜三更天。   他穿着外衣,瞧不出面色是什么情绪,她却感觉出了,他似乎心情不好。   “大半夜的你起来做什么?”阿楚问他,不是有事,谁愿意半夜起来。   “母亲夜里病重了多咳嗽了几声,我得去熬药。你安生的睡吧。”   她没说去帮忙,宋临辞也不会让她帮忙。   这后半夜,她是没睡着。   清晨,她穿了破旧衣衫出去的时候,瞧见他靠在主屋内侧的小门旁睡着了。   睡衣朦朦,脸色青白,倒是个孝顺的人。   这一刻她倒是对他多了些心疼,罢了,就先在这家里帮他照顾一些老母亲好了,瞧他一个少年也是可怜。   她前前后后有三十岁的年龄,断然不敢去想和他成婚的事,索性就把他当成家人一样般照顾好了。   她走过去,推了下宋临辞的胳膊,“你去屋里睡会儿,等我做了早饭,再唤你起来。”   “好,麻烦你了。”他甚是客气的说。   *   早饭她挖空了米缸才找了一把的白米,布袋子里的面粉也所剩无几,怕是昨天他们四人吃了他们家太多粮食。   白米放在锅里,打算给那生病的老母亲熬粥,翻翻找找,倒是找了三枚鸡蛋,一并煮了。拿了白菜和萝卜,她快速的切成丝状,细细的放好,和着面粉一起在锅里摊成饼子。   三个弟弟在好久没睡过这般暖和觉,等她去叫的时候才刚起来。   “大姐,我们今天是不是起晚了,还有饭吃么?”唐言桦小声的问。   “大姐,你可千万不能不给我们饭吃啊,昨天晚上我都没吃饱了。”唐言毅有些暴躁,语气也不善。   两个双胎男孩子,一前一后的说着。   阿楚冷眼瞧了下,“赶紧穿衣服出来。饭菜都不够吃,还想吃饱,你们没挣钱的本事倒是想吃好的。”   “大姐,我仔细的瞧了下,这家也不富裕。若单是他们母子二人生活,倒是活的不差,加上我们四人,应该连口粮都成问题了吧!”最懂事的莫过于这个嫡亲的弟弟,知道冷暖,也知道关心她,更是明白眼前的局势。   “你说对了,家中口粮确实不足,半大的小子、着实不好养活。”她低声说了句,满是感慨。   想到前世,她那个时候如何艰辛的养活了弟弟妹妹。   真的,她是怕了,再也不想过那种日子了。更让人心痛的是,在她年老患病后,他们不给她治病不说,还硬生生的活埋了她。   “大姐,我们听你的话,你可千万不要扔掉我们啊。”这些两个双胞胎同时开口,他们是怕了。   他们两个不是嫡亲弟弟,早在牢狱中,这唐家姑娘就对他们多有言辞不爽,也说过好几次,把他们送人!   这双生子怎生不怕。   *   “担心什么,既然入了这个家的门,就能保证你们吃饱了饭,穿暖了衣。我还在,哪里用的着你们担心。”   阿楚闻声转头,见已经换了衣衫的宋临辞,站在院子里,瞧着他们姐弟几人。   脸色虽是温和,却像极了院子里未曾清扫的积雪,冷冷的淡淡的,看不懂!   ☆、006 嫁汉嫁汉穿衣吃饭   早饭之后!   阿楚跟着宋临辞去了一家杂货铺,瞧着她道,“你寻思着家里缺少什么,一并买了。”   “你钱够吗?我想买的东西可多了。”她也不客气,客气又不能当饭吃。   现在宋家没有口粮,连那烧火的干柴都要买一些,处处花钱。   “讨打,这不是你该担心的事。”重生之后他就开始存娶媳妇的钱了,钱不多,但足够他们过了这个冬天。   听他语气笃定,阿楚便自个找寻最能填饱肚子又省钱的东西。   家中是三个半大小子,得多买一些杂粮,若是吃精面,吃穷了也不够他们的。   她前面挑选,他后面提着,满脸带着温和,不急不躁的,说不上什么感觉,但是觉着,这才是生活。   重生前本就是四十好几的年岁了,现在身边跟着个小姑娘,还依赖着他着实不错。   “你看我做什么,嫌我买的东西多了?多的话我就再拿下去几件。这个鸡蛋留着,你母亲生病,得吃点营养好的;这三双鞋子就放下吧,他们脚下的还能穿;这几个碗也拿下吧……。”   她寻思的是,在宋家吃住已经足够,再花钱给他们添置东西,倒是觉着得寸进尺了。   她想拿下却被他按住手,“不多,这些东西提着。我再拿三件男士棉袄,你也要再来一件。你自己的东西可是要备齐全了,我不曾给任何女人买过东西,你是第一个。”   “那我荣幸至极。”   算了,他既然有钱,就让他买。她在家里多干些活,好生伺候他母亲。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她心中觉着既然不打算嫁给他,就不能白白要了别人的东西。索性就多干点活算为补偿。   这小小的杂货铺,东西倒是齐全了,前前后后,两人买了不少东西,他不顾礼节的抗在肩头,明明一副翩翩好儿郎的模样,却干着粗重的活。   阿楚手中提个破旧的篮子,杂货铺的老板瞧他们买的东西,白给了两个篮子,正好让她放散碎的东西。   三个少年终于有了衣服穿,开心的不得了,鞋子是新的,棉袄是新的,还有吃饭的新碗筷,这才像个家。   宋临辞把东西放下,先去里屋看下母亲,见她精神甚好,瞧着有了些精气神。   “母亲身体快要好了,我再抓几副药吃着,兴许过两天就全好了。”   “辞儿,别花那个钱了,娘之前可是告诉过你,攒钱娶媳妇,你不要把钱都花在我身上,也不知道你什么能从军队中回来,也该是娶媳妇的年龄了。”   “母亲不要多虑,我这媳妇早就给你找好了,等会儿让她进来和您见见,长的极好,又擅于料理家务。若是我离开,她也能在您身边好生照顾着。想着,过几年兴许就要回来了。”他也不知,虽是重生,这命运却不是谁能拿捏的准。   “什么时候找的媳妇?快带来让我瞧瞧。莫不是骗我的,找媳妇可不是你嘴上说说而已,得要父母之命媒灼之言。”   “她是我在雪地里捡来的,正巧钱也省了;若真是娶媳妇,还不得花钱啊。”他笑意满满,似是诚心想逗乐床上满头白发的老妇人。   “胡闹、捡来的媳妇?身世可青白?家是哪里的?咳咳……,你太草率了,你的媳妇必须得……。”   太过于关心他的婚事,又一听是捡来的,倒真是担心上了,胸闷气短,有些不顺,咳嗽不止了起来。   “瞧着顺眼,觉着也好,就带回来了。母亲看过之后定然也是喜欢的。”他瞧着眼缘不错,便认定了。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这媳妇不用花大钱娶。   像他这种身份和家境,又不是千户侯,想娶个媳妇,也是难的,尤其是在盛京之中。   当然,最为重要的是,他无法在短时间内找到一个死心塌地跟着他,并且愿意服侍他母亲的人。   阿楚是他捡来的,他又对她格外好,阿楚对他肯定感恩代谢,若是把母亲托付给她,应该不成问题。   他清楚的记得,这次随将军回来,应该是最后一次见母亲。上一世,他功成名就,身带残疾归来,那时他母亲已经离世,宅院也被人霸占了去。   今生,既然知晓了前世的事,就不想再想让遗憾发生。   *   他从主屋母亲那屋出去后,到了厨房那边,站在门旁,瞧她在里面忙个不停,新买得碗筷烧了热水在洗。   衣衫袖子撸起,露出娇嫩的肌肤,她也不怕冷。   “可是全都洗好了?”他瞧着她问。   “碗筷是洗好,我现在去准备和面,等会儿要蒸馒头。”   她买了少量精面,大量的粗粮面,粗粮面比精面便宜了将近三倍,只要能吃饱就成,她没多少要求。   精面和粗粮面混合在一起蒸出来的馒头照样好吃。   “先等会儿,瞧你身上冻疮厉害,我这里正好有冻疮膏,你且拿着擦擦。”   “我要它作何,一会儿要做饭,还要忙着其他的事,没空儿擦那个。”阿楚不知,在她心里,自动成为了那个整天忙碌不停的三十岁的老妈子。   宋临辞皱眉,“瞧你才不过十二出头,怎么像是三四十岁的感慨。我让你拿着你便拿着,敢不收……。”   “我本来就是……。”   “就是什么。”他盯着她问。   “没什么,收下就收下,这东西可花费不少钱呢。”   “对,花了不少钱,你若是不要,我扔了多可惜。”他扬起笑。   她跟着动了下嘴角,似是很欢喜!   面是她和的,火是她生的,饭是她做的,院子里的雪是楚家三兄弟扫的,还有院子里那堆起来像门神似的两个雪人,是他们三个堆砌的。   站在窗子里面,瞧着外面的场景,恍然间,感觉到这重生后,生活果然与众不同,他甚是喜欢。   他要求不高,能有个人与他踏踏实实的过日子。   不过,将来,若让他真的就此在这里过上小家门户的日子,他怕是不情愿。   上辈子能做到将军,今生,他必定要做到比将军更高的位置。还有上辈子一大憾事,他不曾清楚的秘事!   这个母亲,并非他亲生的娘亲!   那亲生母亲又是谁?   ☆、007 哭什么,那么好看的眼睛都肿了   今儿的晚饭吃的有些早,但大家都吃的很饱,尤其是阿楚三个弟弟都吃的饱饱的,不过是一锅的杂粮馒头就让他们感无比幸福。   宋临辞瞧他们开心,心情也跟着出奇的好!   阿楚在收拾厨房的事,宋临辞又去瞧了下主屋内室的母亲。见她又是睡下,便没说让阿楚过去瞧见母亲的事。   她自个在屋里,刚才特意用热水泡了手脚,现在正躲在屋里,从衣袖中拿出冻疮膏,仔细的给手脚都擦上。   这冻疮膏带着淡淡的桂花香,是她喜欢的味道。和她村前种的那株桂花香味儿一模一样。   这股子香味不仅勾起了她之前的记忆。   脑海中想起前世的种种,她靠着一旁的桌子,低头,眼泪再也控制不住落了下来。   从重生后到今,这是她头次落泪。不为其他,就是觉着前世那个她活的委屈、活的憋屈。   想她前三十年得生活,尽心尽力给弟弟妹妹创造更好的生活,努力挣钱给他们贴补家用,只因他们成家有了孩子,手中银钱不足,怕他们养活不起家中孩子。   那时还想,她这一辈子怕是孤苦伶仃,无人依靠,将来若有人能给她养老送终。也不枉她终生未嫁而忙于弟弟妹妹们,为了让他们生活的更好。   谁曾料想,如此勤勤恳恳为家人付出的她,竟会落的如此下场。   生病无人医治,还活生生的被埋入黄土之中。   也是她幸运,荣得上天垂怜,得以重生,那些欠她债的人定然是要还的。   好在她重生的时代不变,只是换了个人的身子生活,身体里面的芯子还是原来的她。   自然,时代不变,那个生养她、埋了她的村庄还会在,今生务必得把那些欠债收回来了。   阿楚自个垂怜自哀,并未瞧见门外有人进来。   宋临辞看着她,已有一会儿。瞧她低首以为睡着了,再听到抽泣声,才得知,那坐在桌前,灯光昏黄亮动下的姑娘,竟然是在哭泣。   瞧见一抹暗影落下,阿楚用衣袖擦拭了下眼睛,抬眸。   他瞧见的便是一双泪汪汪却带着沉稳的眼眸。   “这么漂亮的眼睛,可惜,给哭肿了。可是遇到什么不能解决的事了,兴许……。”他刚想说,兴许他能帮的上忙。   “不必了,这是我自己的事,理应我自己解决,不麻烦你了。你现在回来,这是要休息了,我先帮你把床铺了。今晚你睡床上,我在这边桌子伏案休息一夜就好。”她语气和眼神都比他要认真。   他总是笑着一双眼眸,眼底却冷冷淡淡的,让人瞧不出真假。   “不必让你伏案休息。过不了几日,我就要离开,这张床迟早都是要给你睡的,你先熟悉熟悉。”他转身坐在床边上,伸手挡住她要铺床得胳膊。   “要离开?你是不管我们了?”阿楚瞧着他问。   “不是不管你们了,是有些事情出趟远门。母亲生病,不能远行,若是我离开,你可要好好帮我照顾她。”   “也是,在城中生活,无商铺、无田地。如此一来家中也没进账,你若是不出远门找工做挣钱,怕是你母亲的病也没钱抓药治疗了。”   “对,我就是出去挣钱的。”他爽朗的笑了起来。接着又说,“我出门挣钱,你在家中好好照料我母亲,男主外,女主内,正好。”   “我答应你好好照料你母亲,不过等开春之后,你回来,我便带着他们离开。这个你可是要答应我?”她之前还没盘算好,现在算是想明白了,   不管怎样,生养她的那个村庄,她得去一趟,   ——烽火村,她必须回去看看,那些活埋了她的“亲人们”现在生活得如何了?   “不答应。你是我的妻子,为何我回来,你要离开?”他故意倾身靠近她问。   “我现在没心情和你成婚,你莫要强求我。我想你也不是这种强迫他人的人,对吧!”   她怎地这么肯定。   确实,他真的不是那种强迫他人的人。   而且,这次他离开,怕是没个一两年是回不来的。   届时再说吧,现在不如先答应了她,正好让她安心的留下照顾母亲,有了这么一个媳妇在跟前,母亲肯定会高兴的。   说不定,这病就好了呢!   宋临辞,点头,认真的说,“你还真是说对了,我虽是觉着你还不错,却没到强迫你的地步。既然你想我们关系疏离一些,那我就与你保持你想要的距离。今晚,你睡床,我去母亲那边的小塌上休息。”   “……,多谢!”阿楚顿了下,瞧他顺从了自己的意思。   反倒觉着自己倒是成了十恶不赦得坏人,吃人家的,穿人家的,还睡了人家的床。   “不用放在心上,起初我对你也是有目的的,你且照看好我母亲。”他转身要走,却对她这般说。   起初,捡到她便是带了目的。瞧着好看,想着娶回家当媳妇,了了母亲的遗憾;再者,他也真心觉着这姑娘不错。奈何现在她不情愿,那就罢了!   先对母亲声称,她是他媳妇,哄的母亲开心最好。   “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你母亲。只是你的目的恐怕让你失望了。”她以为宋临辞捡她回来的目的是当媳妇,传宗接代!   殊不知,宋临辞的目的,先是替母亲找个儿媳妇,正巧遇到的这姑娘瞧着顺眼了,心中又得了几分喜欢,便想,留着当媳妇当真是极好的选择。   但她却不情愿,罢了,既然他起初的目的已经达到,这未来媳妇的事,还是看缘分吧!   *   这夜,阿楚睡的极为不稳。房间里烧着的暖炉是普通便宜木炭,烧过之后落了一屋子灰尘。夜里窗口被封死,她忘记透风,硬是闷了一屋子的烟气儿。   宋临辞倒是起的早,他起来打水洗漱的时候,刚好看到阿楚从屋里出来。   “怎么脸色这般难看,昨夜一个人睡,还不舒服了?”他话语揶揄笑她。   “昨儿你为何没告诉我要开些窗子,这一晚上可把我给闷死了。早上起来,瞧着桌子上都是灰烬了。”   “哈哈,是你太笨了,谁家烧炭屋里不透风的,你稍稍打开一些就好了。瞧你这般机灵,怎么做事这么笨。”他没忍住,笑出声来。   “我家从来不烧炭。”确实,他们家烧炕!   ☆、008 是,我是您儿子的媳妇儿   唐言倾从西厢房出来,听闻阿楚的话语,皱眉,“大姐,为何说不烧炭,我们家之前烧的可是上好的金丝楠木炭。”   “哦,金丝楠木稀缺又昂贵,你们是什么身份还能烧的起那种炭?”宋临辞手中的药草顿了下,瞧着唐言倾问。   倒不是嘲讽语气,是用一种甚是平常的语气问,但心中却起了疑心。   这姐弟四人,平白无故出现在城中,又瞧着不像是乞丐。   阿楚看着像是一般的农户人家,两个小的暂时看不出来。倒是这个叫倾哥的少年,那身上的气质极好,像极了大户人家的清俊少爷。   像是三种不同的人,却以姐弟相称。   他本想过问,又想等阿楚亲自告诉他。谁料,阿楚当真,对他毫无一丝信任,真的一句话都不多说。   被宋临辞这般问,两人沉默了会儿。   阿楚先声说,“我去做早饭。对了,倾哥儿,你跟着我过来烧火。家里干柴也不够了,等早饭后,你带了他们两个去城外寻一些回来。”   “好,大姐我来帮你烧火。”唐言倾面色一愣,立刻顺着阿楚的话说。   宋临辞这才拿了药包跟着往厨房走,阿楚不明所以的瞧了下他。   宋临辞扬了下手中的药包,说,“我去给母亲熬药。”   “我来吧。”她轻声询问,不确定的问。   按照宋临辞的意思,肯定是不会给她熬药的。偏生,这次,宋临辞把药递了出去给她,“那就麻烦你了……。”   阿楚愣了下赶紧伸手接过。   他却笑了笑,“昨儿一夜照顾母亲,没睡好,我再睡个回笼觉。现在,房间里的窗子可是打开了些。”   阿楚去熬药他却去睡觉了。   房间内突兀的多了一个女人入住,他没有一丝不习惯,反而觉着很稀罕,原来和女人相处,是这样的感觉,舒服。   躺在她睡过的床上,盖着她用过的被子,嘴角微微弯起,这时的笑才最为真实喜悦。   不会儿,早饭准备得当。   唐言倾瞧留下在锅台前忙碌的阿楚,“大姐,真是委屈你了。虽说当初咱们唐家没被抄家时,你也洗羹做饭,却不是这样围在灶台忙碌。你这双手,可是能弹奏《凤求凰》名曲的手;你这身段,可是能跳《惊魂舞》的。现在却落得,在这小小的灶台前忙碌。”   阿楚放下手中的勺子,瞧着唐言倾道,“这样的话休要再说了,什么抄家不抄家的话也不许再说。你可知,再说这样的话我们给我们带来杀身之祸。好不容易逃出牢狱之中,你还想再进去?”   “大姐,我们是被狱卒放出来的,有什么可担心的?想必是圣上已经赦免了我们才放我们出来,我们现在不是官家子弟,也应该是个正经良民的身份。”   “你可真是天真无邪啊。不说其他,就是结党营私、贪污敛财,都足以灭了全家,你还奢望能赦免我们?再说,即使圣上说赦免,单单赦免我们几人?   不见得。兴许是其中有些我们不知晓的事,既然不知道,就趁着没被发现身份的时候出来,重新过。今后你们三人都不可再成为唐家人。”   “不成,我是唐家嫡子,绝对不会抛弃族姓。”唐言倾对于这点比较固执,丝毫不让步。   “谁说让你抛弃族姓,是让你隐姓埋名。今后对外称便说姓楚,咱们四人自个的名字牢记心中便是。”   唐言倾犹豫片刻,点头,“是,倾哥儿听大姐的话。”   大姐擅自给自己改了名字,应该也是因为怕被人发现他们是唐家子弟吧!大姐这般做也是保护他们。   瞧着大姐改变了,又觉着没改变,倒是越来越会生活了。不再像之前那样埋怨生活,抱怨爹贪污害他们被抓。   “快去叫他们两个出来吃饭。”阿楚瞧着他说。   这小子,倒是对唐家忠诚的很。   “好,我一并叫了宋相公出来吃饭吧。”唐言倾询问了下。   “不用,先让他休息就好,我把饭菜给他放在锅里温着。你们吃吧……。”   阿楚刚说完端起白粥和鸡蛋羹,以及汤药往主屋内室去。   刚到了主屋这边,瞧见宋临辞开门出来,“这是给母亲送的?”   “对,我现在就端进去,还是说,你来端。”   “你端进去吧。不过,若是母亲问你是否是我媳妇,你且答应下来。母亲身子病重,她一心渴望的便是我成婚,你就先应下来,好安了她的心。”   “可我毕竟不是你媳妇啊。”   “只是嘴上应下来,这么简单的事,你都不能答应她老人家么?”他语气轻和,却带着质问。   阿楚心一横,低声道,“我答应可是为了你母亲,不是因为你。我们之间没有夫妻关系。”   “没关系,你若是想要夫妻关系,我也可以……。”   可以什么?她心中暗骂,端着东西入了门内。   *   里面的老妇人躺在床上,眼睛紧闭,瞧着似是睡着的样子。   她脚步放轻了一些,瞧着床上躺着的人,莫名的想起了前世的自己。老妇人还有一个儿子照料。   她呢,却孤独一人躺在床上,被亲手带大的弟弟们活埋致死。   听到脚步声渐渐的靠近,老妇人晃了下手,轻声喊,“是辞儿进来了?”   “不是他,是我来给您送药来了。您现在可是能起来身子?”阿楚语气轻柔,似是能滴出水来。   让在门外瞧着的年轻男子一愣,他以为这姑娘是个冷面人,学不得对人温柔,却不料,她对生了病的母亲这么轻柔温和。   “扶我起来,让我好好瞧瞧,你可是辞儿口中说小媳妇儿。”   “我比他大了三岁,不算小。”她放下手中饭菜和汤药,上前扶起老妇人。   “大三岁?大点好,将来好带着他好好过日子。我们辞儿是个好人,最为孝顺了。”老夫人倒是对她很满意。   阿楚也不明白了,这老妇人竟然还觉着她比宋临辞大了三岁比较好。   “我先喂您吃饭。”汤药饭后再吃,省的胃空喝药难受。   “听辞儿说你是他捡来的,可是真心愿意给辞儿当媳妇?”老妇人挡下阿楚送到嘴边的米粥,瞧着她问。   势必,不得到回答,不吃饭似的。   “是,我是您儿子的媳妇。您先吃饭,一会儿药凉了就苦了。”   ☆、009 去城外捡了干柴回来   “没关系,我这身子是个怎样的,我自己清楚。瞧着你是个懂事体贴的,若是辞儿娶了你,定是极好。我也就放心了。”她拉住阿楚的手,放在掌心,面色欣慰。   这姑娘瞧着虽是不喜擅笑,但心思细腻,懂得照顾人。   单是对她送饭菜和汤药就能看得出来,这姑娘是个好的,老妇人心中甚是欣慰了。   躲在门外的人,偷听了一会儿,瞧里面母亲和阿楚相处愉快,他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母亲人好,却不多与外人有过多相处。总是呆在院子里,就是做工,也是人家送了衣服过来,她帮忙清洗收些工钱,几乎不出门。   他幼时很奇怪,奇怪母亲为何不愿意出门,但后来,也就习惯了!   而那阿楚瞧着也是个性子闷的,殊不知这样的两人竟然也能说到一起,之前还担心,她们不能相处愉快。   门内阿楚并不知道宋临辞听了她的话,也是偶然间得知她有不为人知的温柔。   照顾好宋母之后,她收拾了东西。   “您先好好休息。”她轻轻掩了下床上的辈子,折身出去。   从门外出去,刚到厨房门前,宋临辞伸手接了她端着这的餐具,“辛苦你了,先去吃饭。”   “嗯,他们三人呢,饭都吃过了。”阿楚走进,便把手中餐具给他,瞧了下低矮木桌上放着的稀饭和馒头,难得还剩了下菜。   宋临辞坐在一侧,瞧着她,“赶紧吃饭。”   “你瞧着我做什么,你有什么事就去做,厨房里的事我能做好。”   “既然你这样说了,那就麻烦你照看家。过会儿我有事要出去一趟,母亲这边就劳你先照顾。”他坐在小板凳上,瞧着她一口一口吃掉饭菜。   ——   阿楚点头,吃过饭菜收拾了碗筷,转身出去,没瞧见宋临辞,应该是有事出去了。   在房间内寻找了三个弟弟,阿楚站在门外,“你们三个不能一直白吃饭不做事,我是情愿自个照顾家里老人,你们三个也要做点事来。”   “大姐你说,让我们做什么?”唐言倾一马当先,倒是不推辞。   那两个小的,显得有些抗拒,不情愿,“家里也没什么活,让我们做什么去。再说了,外面那么冷,我嫌冻的慌。”   阿楚一听本能的一脚踢了过去,“怎么就冻着你了。谁家冬天就不干活了?厨房柴火没了,你们三个去城外捡了干柴过来。”   “那大姐你呢?你去我们就去,你不去,我也不去。”唐言毅这小子不上道,有些混,不听话。   唐言倾瞧见阿楚踹人已是愣在原地,目瞪口呆的瞧着阿楚,拉住了唐言毅的胳膊。   “咱们听大姐的话,我知道城外离这里不远。咱们住的地方不是城中心,靠近城外,不差半个时辰就能到。”   阿楚本没打算去,却因为刚才唐言毅的话,思忖了下,说道,“让小桦在家看着,他身子骨不好。我和你们一起去城外。”   阿楚说完看向唐言毅,厉声问,“这下可是愿意去了,他可是你的同卵胞弟,你再敢说辞一分,我就把你扔了,不管你今后的死活。”   被阿楚一凶,唐言毅闷声答应,“我去就是了,干嘛那么凶狠恶煞的,我记得你之前可不是这个样子的。”   “我要不是这个样子,你们早就冻死饿死了。”   ——   宋临辞出去没多久就回来,手中提着一块肉。脸色凝重,到了门前动了下脸皮子,变得温和了些。   推门喊道,“阿楚,我今儿买了一块肉,回头你炖了给大家吃……。”   “宋相公你回来了,我大姐带着二哥、三哥去城外捡柴火去了。”   “天寒地冻怎么就去城外了?我出去看看。”他把手中的肉挂在门梁上,瞬间冻成了冰块。   唐言桦瞧着他要离开,赶忙说,“我大姐兴许一会儿就回来了,你不用去找。”   宋临辞说是要出门找阿楚他们,却在这时,听到城中传来一声号角低沉的声响,是他们集合的号角声,看是要离开的时候了。   “你在家呆着,我出去一趟。”宋临辞这次走的着急。   唐言桦还没听清楚他说的话,宋临辞就快速离开。   瞧那步子,应该是个练家子。   *   阿楚和唐言倾两人,背着了干柴从城外往家里,唐言毅虽是不情愿也背了一捆。   城中买柴需要钱,为了省下那些钱,阿楚便想了这么个法子。   因为是冰天雪地出来的人不多,没多长时间就弄了几捆干柴。   他们到家的时候,唐言桦正站在门外等着。   瞧见阿楚在前,立刻冲到跟前,“大姐,你有没有见到宋相公,他出去找你们了。”   唐言桦听到号角声也不懂是什么事,只记住了,宋临辞说了句出去找阿楚他们,以为他真的是去找阿楚他们了。   “没有瞧见,他说是找我们去了?”   阿楚放下肩上成捆的干柴,脸色微红,天气冷冻的脸冰凉,偏生因为走路而带动了全身,弄的热乎乎得。   “是,他还买了肉,说让大姐做好了给咱们吃。”   “我知道了,宋母现在如何?可有什么事情?”阿楚关心屋内卧病在床的妇人。   “还好,一直睡着,屋里也暖和,我刚才在她跟前,说了会儿话,她挺高兴的。”   “那就好。”她低声说了句。   带着唐言倾,一起把干柴放到厨房里去,等她出来,拿了肉泡在水里,化了冰块。   冬天,天色晚的早,转眼间,这天色就变了几许。   阿楚找了大白菜,上次买了一些粉条,零散却也足够了,打算给大家炖个猪肉白菜粉条吃。   全都准备好了,却不见宋临辞回来。   在厨房负责烧火的唐言毅,刚才跟着出去捡柴火,又是个半大的小子,早就饿了,面色不爽,嗷嗷喊着,“大姐先做好饭菜,等他回来不就可以吃了。让我只看着那些肉吃不到嘴里,我难受的很。”   “你还知道难受,你若是像今日这般好好干活,肯努力,哪里会没有吃的?”   “我知道了,今后只要大姐给我顿顿吃肉,我就跟着大家做事。”   阿楚瞪了他一眼,他也不嫌臊,闷头继续往火灶了添柴。   ☆、010 抱着阿楚,心里奇痒无比   阿楚姑娘长的媚而不俗,年岁说是二十一了。奈何脸小带了些软肉,瞧着肉嘟嘟的小巴掌脸,怎生都觉着嫩了一些,就是和唐言倾站在一起,说是他妹子都没人怀疑。   偏生她是长姐,骨子里是个三十岁的憨大姐,做事一板一眼,对这几个不是亲弟弟的弟弟,说不上来什么感觉。   前世被亲弟弟们算计的太重了,今生不太容易相信他们,若是能相安无事的生活在一起,她是不捻他们走;若是他们都是好吃懒做,不思进取的主儿,那便算了。   她就是抛弃了这几个人,也不会觉着心疼。   *   夜色昏沉,天空是阴沉的很,似是还有一场大雪。而地上却非常明亮,积雪堆积的亮色让人瞧的见回去的路。   和他一起回来的另一个侍卫,姓程名真。   他们二人功夫不差几分,程真擅长耍大刀,是个莽夫,不曾读过书。   而宋临辞,他有幸多读了几年书,还是母亲特意找了私塾先生教的,功夫不凡,胸有计谋,倒是深得将军宠信。   过了巷弄分叉口,程真瞧着宋临辞,“明日清晨,咱们八位侍卫在将军府门外集合,你千万别迟到了。虽说将军待见你这小伙子,别又耍了什么心思。按说咱们今晚上便要走的,你却说,刚娶的媳妇不舍得离开。将军倒是喜欢你,听了只哈哈大笑,却不为难你。”   “我说的可是实话,我可不是刚娶的娇媳妇。”他眉目清秀,眼神清澈,说的认真。   程真听了哈哈大笑,常年练武,气息从胸腔发出,“你这小子毛都没长齐,还说娶媳妇,别是你娘给你找的童养媳?之前和你在一个阵营里,怎么不听你说,你还有个媳妇在家。”   “是后来捡的,瞧着喜欢就留下了。我那媳妇长得如花似玉,面色好,身段也好。若不是在阵营能谋的营生,我才不情愿去。”他继续说,语气里玩笑意味重。   “可别不去,你这小子诡计多端,要是你离开了,将军可是不舍。成了,你快回去,我也要回客栈了。对了,我这里还有十两银子给你,拿给你那媳妇好好过日子,等咱们打胜了仗,很快就能回来了。”   “给我作何?你的银子你自己收着,我瞧你这么大的年纪也该娶亲了。”他扔了过来,宋临辞接在手中,有些疑惑。   程真比他大了整整十岁,待他极好。   上一世,他记得,程真在打仗中受伤身亡。   这十两银子应该是他存了好几年得积蓄,他不能要。   前世他死之前,他们关系并未多深。前世的他,只懂征战,不论感情。   程真哈哈笑了几声说道,“我这没媳妇的汉子,有钱也没处使,你且拿着。记得你刚入军营的时候说过,家中还有一母亲,这些银钱给你小媳妇和母亲用刚好。”   “多谢程兄。”宋临辞没再拒绝,随即收了起来。   不管怎样,就冲程真这般待他,等到了军营中,他便要想方设法,为他消了那战乱惨死的厄运。   *   刚到家门,宋临辞推门进入顺道关上,瞧见阿楚正撩起帘子出来。   “今后这外门记得时刻上闩,若不是我开门进来,你们的安全就成了问题。可是记住了?”宋临辞走进,瞧着她说。   “知道了。你对小桦说出去找我们,怎么自个现在才回来?因为时间太晚,我就先把肉做了,大家都刚吃过,你的饭菜,我给你留在厨房锅里,我现在就给你端出来。”   “我和你一道去厨房吃。母亲可是又睡下了?”   “睡了,刚才还问你去哪里了。”   “你是怎么回答的?”他饶有趣味的瞧着她问。   “我道:你是出去做工挣钱去了。她还纳闷,问我,你几时离开,我便说不晓得。”   “你回答的对,明日我便要出去做工挣钱,兴许有些时间回不来。你且在家照顾好母亲,这些银钱你且收着。答应我照顾好母亲,可否能做到?”他眼睛冷淡,看着她,势必是要逼她做出回应。   阿楚叹息一声,带着了些感伤,“我已然答应了你,就不会反悔。再说了,她病重这般,若是没有人照顾,岂不是可怜,我又怎生看的下去。”   “瞧你就心善,果然不假。”   他匆忙吃掉碗里的肉,连着两个粗粮饼子,吃的狼吞虎咽,瞧着是个细致的人,没想到吃饭却这般粗鲁。   她看着却不嫌弃,人就要活的这般才好,该是细致的时候细致,该是粗鲁的时候粗鲁,怎生都让人瞧着不厌烦就成。   他吃好了,她便捡了碗筷去洗刷。   倒是他丢个她的一袋银子,不曾想里面是多少,等她掂起钱袋才发现,这银钱可不少啊!   阿楚回屋的时候,瞧见他在收拾东西。   “你明日就走,是要去哪里?不是在城中做工么?”   “是在城中,若是做工的话定然是签了契约的,没个一年半载的,岂能回的来?我得收拾了些东西。”   “这样啊,还不知道你们城里人是这样的做工,我以为是做个十天半个月的长工。”之前在村子里的长工,也不过是出去十天半个月。   “我们城里人?阿楚莫不是城里人,那你是哪里的人?”他心中怀疑,却顺着她的意思问。   阿楚一愣,搪塞过去,转移了话题,“不过是讨生活的,不提也罢!你要收拾什么东西,我帮你。”   “这些小事不用阿楚帮忙。倒是阿楚这个媳妇的责任,可是想好了什么时候履行?”这一走,差不多也要一年半载,还不知能否回来。   瞧见这等如花似玉、娇嫩细致的小媳妇,他心里奇痒无比,即使她说不想与他又夫妻之实,他也想对她搂搂抱抱,一解心中所想。   “你既然答应了我,就不要再说这样的话。既然明日你要出远门,今日这床你便睡好了。”她起身,面色也不恼,抱起枕头欲要出去。   他伸手拉住她的胳膊,“你这是要去哪里睡?我可不情愿让你睡厨房地上,也想你和那三个臭小子在一间屋。”   “那我去你母亲房内小塌上睡,正巧也照顾了她。”   “阿楚就陪我一夜,明日我就走了,这一走也不知何时能见面,你且就陪着我一宿也没什么大不了得。可情愿?”他坐在床边,见她沉默,以为是默许,便推倒她在床上。   ☆、011 这娇滴滴的小模样   而阿楚,只是觉着奇怪,为何她瞧着他可怜兮兮的,竟然生了几分软弱。   瞧他放了床幔,阿楚才轻声说,“你可不能乱动手脚。”这声是轻软绵和,让他听着像是娇滴滴的小媳妇在身下承欢。   “不动,我保证。”待他张口才发现,声音几时变得低沉暗哑。   她到底是没经历过这事儿,抱着被子躲在里面,靠着墙壁,沉沉睡去。   也是累了一天,做得了饭菜,照顾了宋母,又背了干柴,趁着下午把院子里的积雪扫了又扫,真是累了。   她睡的真熟,宋临辞侧身,瞧着她安静沉睡的面容,心中有些不舍。   阿楚说,不想与他成婚,嫌他年龄小。他在她不同意的前提前,自然无法与她有了夫妻之实。若真是那样强迫来做的话,他就禽兽了!   可现在,身边躺了一个娇滴滴的小媳妇,若是不做点什么,他岂不是连禽兽都不如了。   伸手探了下她胸前衣衫,果然,没人阻拦,他便得寸进尺的伸手往下,一点点的把阿楚的衣衫褪尽,露出里面米白色的肚兜,到此,他不敢乱动了。   立刻扯了被子盖住二人,他长臂一搂,阿楚便落在他胳膊上,靠着他火热的胸膛,继续睡着。   这算是有肌肤之亲了,若是等她醒来发现衣衫不整,定是觉着他轻薄了她,这样能否答应给他当媳妇呢?   奸计不知是否得逞,一夜未眠,瞧着时间在耳边溜走,差不多下半夜的时候,差不多到未时(三点钟左右),宋临辞该是起身的时候,他百般不情愿,怀中这小娇娘缠着他倒是不舍了,脸颊靠着他的胸口,睡的香甜。   他撩起她发丝在她唇瓣狠狠咬了一口,却又怕咬醒了她。   快速起身穿了衣服,等他出门要走的时候,果真,传来低声号角鸣叫声。   他出了门便使了功夫,等他到将军府外的时候,八个人已经到齐,差他一个!   “你这小子,我早告诉你了,别迟到,这下可让将军在等你。”程真瞧着他笑着打趣。   “定然是家中小媳妇天粘人了,所以临辞才误了时辰吧!”同为侍卫的杨震再次笑他。   宋临辞面色如常,懒洋洋的说道,“你们这些没娶妻的人知道什么。将军可是来了?”   “还没,差不多就是这个点了。”程真因为年龄大,在这八个人中,分量不小。   他说,等着,他们其余的人便只能老实安分的等着!   ——   早上,公鸡鸣叫第一声,阿楚还不情愿起来,这才又叫了第二次她磨磨蹭蹭起身。   瞧见外面一大片的明亮,以为是她起迟了。   她前世三十几年的生活,可从未晚起过。推开被子正欲起来,却发现身上亵衣不再,只剩下一肚兜。   想到昨夜什么情况,怒的她满脸通红,“宋临辞,你说过不动我分毫的,这都被碰了身子,将来可如何是好?”将来她还要怎样嫁人?   莫非还要像前世那般,终身不嫁?不可能!她这辈子定是要嫁人的!   她起来,推门气冲冲的想找宋临辞理论,这是才发觉,桌子上昨天晚上,收拾好的包袱不见了,倒是放了一些散碎的银子和一片纸张。   他如何得知她识字的?阿楚心中惊讶!   他如何得知她识字的?阿楚心中惊讶,脊背有些凉气!   怎生觉着,宋临辞似是什么都知道,却不说!   阿楚拿起纸张,瞧见上面写着几个潦草的字迹:乖乖在家照顾好母亲,等我归来!   她有幸从原身这里,得到了唐家姑娘毕生所学,诗词歌赋、针织女红,样样信手捏来。只不过,她终是觉着诗词歌赋对她来说不当用,现在吃喝都愁,哪里有时间去弄那些东西,总归填不饱肚子。   收起纸张,阿楚心中明了,宋临辞这是出外做工去了。   ——   她也不能闲着,穿好衣裳,整理好头发,从这屋出去,便去了宋母房间。   她到跟前,轻声喊了句,“天色亮了,您可是醒了?我先用温水帮您擦拭下脸。”   她说着上前,刚掀起被子,却瞧见宋母脸色苍白带着青紫痕迹,瞧着似是断气般,她吓了一跳,伸手触碰在她鼻翼。   “咳咳,媳妇别急,我还有口气,你且过来,过到跟前来……。”   “您现在身体不适,我去帮你请大夫,正巧他走的时候,给我留了银子。”阿楚被宋母脸上的苍白痕迹吓着了,料想到她前世被活埋的时候,和现在的她应该不差多少吧!   “没用了,你别着急走。辞儿、辞儿又离开了对吧。”宋母语气哆嗦,喘息不止。   阿楚被吓的不敢动分毫,“您,您别担心,我帮您找了大夫,肯定能治好您的病。”   “我没事,没事的……。”她自知,这个冬天是熬不过去了。但能确定,她今天会没事,走不了的。   阿楚面色着急却被她死死的抓着胳膊,这宋母瞧着面如枯槁,有气无力,奇怪的是手中力气着实大的吓人。   阿楚不知她什么意思,好不容易从她手中挣脱,却发现手腕被她抓的一阵青紫,和她脸上的痕迹一般,瞧着有些吓人。   既然,她能从死人世界回到阳间,对于这将死不死的老妇人,她是极为忌讳的。   立刻起身,冲到外面,敲开他们的门,“倾哥儿,你过去瞧瞧老太太,她有些不对劲。”   男子身上阳气重,让倾哥儿赶忙过去。   “大姐,宋母那边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瞧着脸色不对,兴许是不行了。今早清晨天不亮宋临辞离开了,他走的倒是干脆,留下这一个病重的母亲,也能放心。”   “大姐,宋相公走的时候,可是说出去做什么了?”唐言倾面色奇怪的问。   “说是出去做工,兴许得个一年半载才能回来。倾哥儿怎么会问起这个?”前世的阿楚或许很好被糊弄。偏生今生,重生得了这唐姑娘的身体,连脑子一起得了,变得聪明多了。   一听便知晓了唐言倾话中有话。   “没什么,就是有些奇怪,大姐,昨天我在院子里瞧见宋相公打拳了,非常厉害。我问他,他说是学来强迫健体的,可瞧着不对?”   “怎么不对,瞧他瘦高,学点功夫健身强体也是正常。”   阿楚不曾发现,夜里搂着她睡的男子,身体是多健硕强壮,那肌肉纹理可是不差旁人。   ☆、012 宋相公,您这身份有些不寻常啊   “不是,我还瞧见他胳膊处有伤痕,疤痕好深,应该是受过重伤。一般平民百姓,几个手上能收这么严重的伤痕?反正我觉着没那么简单。”   “你是担心,宋临辞没表面上看的这么简单?不过,我觉着没什么奇怪的。兴许是你想多,也许只是一介武夫。”这几日的相处中,她倒是没注意到宋临辞的异样。   “也许吧,他现在走了,我们想问也不知道问谁了?那大姐,我先去看看宋母。”   “去吧,你仔细的瞧着点,我去做早饭。”阿楚一愣,听到唐言倾的话,她顿时想到了一个人,宋母,她应该知道宋临辞是做什么的?   阿楚进入厨房,一眼便瞧见堆放在角落里的白菜和大萝卜,所剩无几:看来今天吃过之后,又要出去买东西了。   想到前世她能拿的出手的东西,除了缝补和下地做工,也没其他技能,像那缝补和下地种田的本事,在城中又能作何?毫无用处罢了!   唐姑娘本身倒是会点东西,若是在风雨场所倒是能行,偏生风月场所这条道儿是阿楚所不耻的,她就是饿死也断然不会去卖弄自己。   *   在城中,没有生存技能,没有手艺,倒真是为难了他们!   不过,暂时也不用着急,她是杞人忧天想多了!   宋临辞走的时候,不是给他们留了足足十两银子还多,想着等会去街市口帮宋母买几贴药,再采买一些粮食,应该是足够的。   早饭单独给宋母煮了白粥和鸡蛋,他们姐弟四人,吃了粗粮饼子喝了些水,充当早饭了。   阿楚进屋,正巧唐言倾出来,“大姐,……。”   见他要说,阿楚摆手,“嘘,等会儿出去说,我先进去看看。”   唐言倾点头走出去,阿楚进到里面。   吃过早饭,宋母精神比刚才好多了,脸上的青紫痕迹不见,倒是让阿楚看清了宋母长什么样子。   “儿媳进来了,过来我跟前。”   “您现在身体如何了?刚才瞧您饭菜都吃了,我正说要去街口帮你买几贴药回来。”阿楚驱步上前,微微帮她收拾了下被子。   “瞧你是个心善的,到我跟前来,我有话交代于你。”今日精神突然就好了些,瞧着身子也有了力气。   “您有什么话直接说就好,我听着呢。”阿楚低眉顺眼的站着,不敢直视那双过于严厉,苛刻的眼睛。   对,眼前这个妇人,瞧着不似一般的平民妇人,看到她那双眼睛,阿楚没由的发怵,浑身发凉。   “你们姐弟四人是辞儿捡来的,辞儿也说,捡你来那日便与你同房了。”宋母说着,似是喘息不止,咳嗽几声。   阿楚听到她说,她已经与宋临辞同房,眼神冷淡的抬起,瞧见她又说。   “咳咳……,既然你们已经同房,不定你这肚子里,就有了我们宋家的子嗣。虽说,我对你这个儿媳妇不太满意,好在,人长的周正,性子也纯良温和。辞儿说要了你,我也就承认你是我宋家的儿媳。”   “您……。”   “是不是没给你改口钱,连声娘都不叫我?”宋母清淡的语气直视她而问。   “娘,我喊您就是。他离开的时候给了我钱,我不会再要您的钱。”她轻声解释。   虽说不知宋临辞为何会说,他们已经有夫妻之实,她在这个重病妇人面前,不想反驳,便妥协承认了。   “该是给的,我自然要给。”宋母沉吟片刻,微微起了身。   阿楚上前要扶,却被她啪的一下,打在手背,“我自个能起来,快是死了,也能起来。”   既然能起来,她就不去扶了,阿楚心中也是纳闷。   清晨看着还怏怏快死之面,这才一顿早饭的时间,竟然气色大好。   她不让上跟前,她便在一侧站着。宋母在床上想下来,却努力许久,身子动弹不得,这才又要求阿楚。   “去,去我那衣柜里拿出那个小盒子。”   莫非天底下的婆婆都瞧不上儿媳妇?还是这个婆婆脾气古怪,怎生这般变化无常。   要不是看她生病在床,她当真会说上两句重话,她才不是她儿媳妇,能照顾她就不错,还任由她欺负了去。   阿楚不情愿!   依旧、还是拿了那个小盒子,“可是这个?”   “就是那个,拿过来吧。”   阿楚三两步拿着小盒子都到宋母跟前,宋母接过,打开了小盒子!   紫色檀木巴掌打的盒子,上面镶刻的花纹却尤为繁杂,她不敢多瞧,送了盒子低首候着:心想,等这妇人累了休息,她再顺势离开。   偏生宋母毫无倦意,打开盒子,瞧着里面的东西,轻轻捡起一块玉镯。   放在一个巴掌大的紫色檀木盒里的玉镯能有多大,奇怪的是,这个玉镯通体泛白,只是……。   “好好的玉镯,可惜,里面的杂物太多。”阿楚轻声说了句。   “这是辞儿亲娘留下的玉镯,你不可乱说。既然你是辞儿的媳妇,这东西就交给你保管了。”宋母淡淡的说着,眼神却一直瞧着那玉镯。   见阿楚不伸手接,宋母又道,“我离死不远了,辞儿走的匆忙,我本想能再拖些时日再说,现在辞儿离开,我定是等不到了……。”   “您会好的,这几日一直下雪大夫不出诊,等雪停了,我背了大夫过来,也要帮您看病。”瞧着她,仿佛看到了前世的自己。   她眼眶里的泪水,忍不住落下,颗颗滚烫,有对宋母的怜惜,也有对前世自己的悲戚和委屈。   “哭啥,别哭,我不亏,没得到辞儿爹爹的爱,却让辞儿硬生生喊我一辈子娘,我值得,我这辈子是值得的,我现在离开去见辞儿爹爹,也能瞑目了……。”   阿楚不懂她在说什么,眼泪落个不停,拉着宋母的手,“您放心,我肯定会想办法治好您的病。”   这不仅仅是她答应宋临辞的,还有,她想做的,她目前非常想做的一件事。   “治不好了,这病跟了我一辈子。你靠近点,坐我身边,你是个好的,孝顺……。”她心情出奇的好,拉着阿楚的手。   老人的手,生病,营养不良,枯瘦如柴,手掌上只有薄薄的一层皮,阿楚抓着她的手,想这前世的自己,哪里控制的住。   眼泪颗颗落在宋母手背上。   ☆、013 辞儿,他是个顶好的好儿郎   “哭啥啊,瞧你是个不善言笑的,偏生这眼泪却多的很。你既然叫了我一声娘,便是我儿媳妇了,辞儿当兵在外,有太多迫不得已。   想当初,他是不情愿去当兵的,是我逼迫他去的。你可知,辞儿爹爹是个能文能武的大人物,我的辞儿也应该像他爹爹一样。”   宋母说着,逐渐失力,语气也轻柔、散漫了几分!   “娘,不说了,等您有时间了我们在说。”   “不能等,我得说完。玉镯,玉镯,对,你拿着玉镯,这是辞儿媳妇拿着的,咱们老宋家祖宗传下来的,历代嫡媳妇要呆在手中的。辞儿娘、记得让辞儿找他娘,问问,这些年不来瞧儿子,可曾后悔,她生下的辞儿,是个顶好的好男儿郎……。”   “娘,娘,您别说了,我现在去找大夫,马上去找大夫……。”阿楚坐在床边,看着已经倒在她怀中的妇人。   就在刚才,她感觉到了,这个妇人对宋临辞的爱、对他的责任,还有对她的疼爱。   对,三十几年了,她头次感觉到真实疼爱,是来自于这个妇人,这个死在她怀中的妇人。   宋母的手紧紧抓着阿楚,像是有什么不放心的事,遗愿未说完。   紧紧抓着,怎么都松不开。   *   唐言倾在外面,听到阿楚悲戚喊娘的声音,吓了一跳,立刻推门闯了进入。   “大姐,你刚才在喊什么,你喊娘?”   “倾哥儿快去请大夫,必须找了大夫来,快去……。”阿楚抬眸,一张俏生生的小脸满是泪痕,和她面容不相符的悲戚、成熟、感伤!   唐言倾愣愣的看着阿楚,:大姐,不像是大姐了。   “快去啊。”   “大姐,外面的雪下的正大,我就是去找了大夫,他们也不来啊。之前宋相公不是去请过几次,他们都拒绝不出诊。”   “出去吧。”阿楚低沉沉的说了句,并未说宋母去世。   她瞧着像是睡在她怀中的妇人,伸手想抽出手掌,却无法拿开,“娘,您是有什么遗愿,需要我答应你么?”   “我定然会好好帮你操持丧事,绝对不敢懈怠分毫。”她想了下,说道。   老人最怕的不就是离世之后,无人料理她的伤丧事么,她答应。   还是不见宋母松手。   阿楚接着又问,“娘,我会答应您,好好照顾宋临辞。”   依旧不见松手,阿楚奇怪带着害怕,轻声呢喃,“您的意思是让我照顾好相公,告诉他关于亲生爹娘的事,可对?”   倏地,宋母的手,落下!   阿楚这才得了自由,她反而没推开宋母,瞧着她紧闭的双眼,已经苍白毫无生气的脸,眼泪落下,刚好落在宋母帮她戴在手腕上的玉镯。   “我不知道您是什么身份,凭借您这般养育了一个孩子长大,都是值得尊敬的。您放心,我会把您告诉我得一切都告知他。他那么孝顺您,一定会回来吊念您的。”   话毕,阿楚才把宋母放下。   瞧宋母那张僵硬的脸,缓缓舒展,这下没什么可担心的事,整个面容都透着慈爱。   阿楚,低首瞧着她,这般好看的眉眼,年轻的时候,应该也是一顶一的美人儿吧!   她出门,瞧见门外站了三个小子。   唐言倾低声问,“大姐,宋母她……。”   “走了,准备后事吧!”阿楚下意识的摸了下手上的玉镯,有些凉,又有些灼热!   两重不同的感觉,她没怎么关注。   “大姐,你没事吧,瞧你眼睛都肿了。”唐言桦小声的问。   “到底是他们宋家收养了我们,给我们吃、住、穿,做人不能忘记本分,丧事定然是要办的风风光光。”阿楚瞧着三个小子说。   “怎么办的风光?家里没钱也没粮食,现在怕是连棺材板都买不起,不直接用草席子一卷扔了就算好的。”唐言毅小声嘀咕。   “休得再说这样的话。”阿楚冷冷的瞪着唐言毅说,这个小子是三人之中最难管教的。   尤其是她不能忍受,有人在她面前说,用草席子草草埋了人的话。   前世,她可不就是被人用草席子草草埋了的,那种痛,她比谁都清楚。   “大姐,小毅不是故意的,他也是担心大家今后会没饭吃。”   “对,大姐,我不是故意的。”   “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这样的话都不能再说,今后这性子再不收敛,我保证你跟不了我多久。”   阿楚冷淡说完,再次回到主屋,这次是回到,她之前和宋临辞住的房内。   “你下次说话小心点,大姐变得不像是之前的大姐了。心底是善良,这脾气也不小,什么事你别跟着犟。”唐言倾一派温和的对唐言毅说。   “我知道了,我也是觉着大姐不像是大姐了,跟换了个人似的。”   阿楚出来时,正好听到,“我本就是个换了个人,你们愿意跟着我就跟着,不愿意跟着,有能力去谋生的,就自行离开。”   她也是生了气,全是被唐言毅挑起来的。   “大姐,我跟着你,我只有跟着你才能吃饱饭。”唐言桦,立刻站到阿楚身边,像个听话的小士兵。   “我也跟着大姐,我刚才的话说错了,对不起,大姐……。”唐言毅眼眶红了,瞧着阿楚,生怕她把他撵出去。   唐言倾不用表态,自然站在阿楚身边。   “既然都想跟着我,就要干活。倾哥儿带着小桦在家里,我和你去杂货铺。”   “好,我跟着大姐干活去。”唐言毅委屈,家里他最小,偏生大姐要让他干活,他又不敢不听。   ——   阿楚这次去了杂货铺,找那杂货铺老板买了东西,也问了如何买棺材,操办丧事的话。   “瞧着前面那个十字路口吗?转弯往前走不过百十米,就有家棺材铺,他们家做白事,只要交了钱,定然会给你办的风风风光光。”   “多谢,这些粮食和白布都给我装起来了吧。”阿楚说着,从身上摸出一些碎银子放到杂货铺掌柜面前。   *   从杂货铺出去后。   阿楚把手中的东西给了唐言毅,“你提着东西回去,我去棺材铺那边瞧瞧。”   “好,我听大姐的。”唐言毅闷声,不情愿的提着所有东西。   阿楚买了不少东西,吃喝用到的,也有办丧事要用到的白布,等物!唐言毅不情愿,也得提着全部的东西回去。   ☆、014 操办丧事,玉镯滚烫灼人   唐言倾见唐言毅一人回来,手中虽是提了那么多东西,却还是骂了他一通。   “你也是傻的,大姐说让你回来,你就回来啊,大姐是女儿身,又一个去棺材铺,若是被人欺负了咋办,你啊你,真是让人不省心。”   “大姐说的话,我咋能不听啊,我不听的话,又要赶我走了。我听大姐的话回来,你又骂我。”他这满腔的委屈,该对谁说?现在被唐言倾骂,心中委屈又自怜。   “行了你,快拿着东西到屋里去,我到外面瞧瞧大姐,几时能回来。”唐言倾说着要出去。   这边,阿楚身后带了一个模样周正、憨厚朴实的中年男子。   她前面走近,瞧到了唐言倾,“我这不回来了,出去寻我做何。”   “大姐,你没事就好,这位是谁?”   “这个周大哥,经营棺材铺的二掌柜。今日跟我过来看看,好给宋母风光的操办了这丧事,你们先去一旁,我带周大哥进去。”   阿楚面色清冷,言谈之间,多有伤感。   身后周姓男子,随了阿楚进去,瞧了床上断了气的宋母,轻声说了句,“这老太太生前应该是个讲究的,我这就先帮老太太量了尺寸做寿衣,不用三日就能完成。瞧你这媳妇也是孝顺,老太太头面是否也要打造一套?口中含的玉石,是否也要来上一块?”   “全都按照二掌柜说,怎么风光怎么来。”   她虽是不知道宋母是什么身份,却也能瞧的出,宋母年轻时,应该也是个大家姑娘,这身上的气质和讲究是穷苦人家出身的姑娘比不上的。   “这样一整套下来的话,也需要不少银子,娘子手头银钱可是足够?”他们总归是做生意的人,讲究的就是赚钱,若是无利可图,他们也不会上门来操办丧事。   “我手中银子素虽是不多,却也能让娘走的风光,你且好好操办就好。”阿楚轻声说。   在之前到棺材铺的时候,她已经寻了棺材铺的价格,零零总总加起来,应该也有七八两消耗。   若是她是贪婪之人,自然是不舍得给宋母花钱操办婚事,偏生她对宋母多了份感情。   之前倒是无感,后来得了宋母的玉镯,也有那份她心中极为期盼的感情,从宋母身上得到了,那点可怜的慈母感情,是真心打动了她的心。   宋临辞走的时候,给了她一个钱袋子,里面足足有十两银子,这钱她不能贪。现在宋母离世,她理应把全部的钱用在宋母身上。   ——   送走周姓男子之后,阿楚一直躲在房间内不出。   摸着钱袋子,想了许久,直到外面等到唐言倾敲门,“大姐,你没事吧。”   “没事,是不是都饿了,我这就去做饭。倾哥儿随我去烧火。”   “大姐,我瞧着你像是有心事的样子,我和小桦、小毅都很担心大姐。”唐言倾说着话,随在阿楚身侧。   “他们两个还知道担心我啊?若是我不给他们吃喝,他们可还记得我的好?怕是不能够吧。”阿楚说着,转身往后瞧了下,“怎么没瞧见他们两个?”   “刚出去玩了,明儿便是元宵花灯节,他们两个出去凑热闹去了。”   “我竟然不知这就是元宵节了。”   她重生活过来,日子过的浑噩不清,已然不知,现在竟然是元宵节了。   新年过去,元宵开始,今儿之后,这便是新的一年。   *   阿楚做饭很快,这才煮了面汤,那边菜也炒好了。   唐言倾闻着菜想,口水不自主的吞咽。   “阿姐,你做的菜越来越好吃了,只闻味道就让我口水流出来了。”   “你叫我阿姐?”阿楚歪头,面色柔和,瞧着唐言倾,露出轻笑。   被唐言倾这样叫,她心底一片柔软,似是本尊身体,感受到了温暖的亲情。   “对啊,我在家里的时候,私底下一直叫你阿姐。只是,从牢中出来,大姐一直对我们三人冷冷淡淡的,我不敢叫。今儿是中秋前夕,不免想到咱们姐弟之前,在宅院中温馨相处的时光,想叫你阿姐。”   “以后就这样叫吧,我喜欢的很。”她点头,笑了下,接着道,“经历的事多了,这心就淡了些,总归咱们是亲姐弟,你且叫我阿姐就好。”   “嗯,阿姐还是之前的阿姐,对倾哥儿最好了。那两个弟弟,虽说不是嫡系,却也是咱们唐家的子嗣,阿姐待他们不亲近也不好疏离,阿姐,倾哥儿说的可对?”   “你说的也不错,阿姐知晓了,今后待他们好一些便是。”   唐言倾面色温润起来,他也是这样提了下,他看的出来,大姐是瞧不上那两个庶子,他是为唐家着想,想让阿姐也对他们好一些。   阿楚把饭菜准备,低首瞧着烧火的唐言倾,“倾哥儿去找他们二人回来吃饭,快出吧。”   “好,阿姐……。”唐言倾顿了下,似是有话要问。   “还有什么事么?”阿楚看向唐言倾询问。   “没有,我去找小桦、小毅回来。”   罢了,这事还是不问了,宋母丧事,出殡事宜,也不着急这一时半刻。   自古,按照规矩,丧事也是要等上三天后,才可大肆操持出殡事宜。   好在,现在是冬季,天气冰冷,宋母的身体放在屋内,也无异味。   唐言倾唤了两个弟弟回来,却见厨房里已经放好了饭菜,却不见阿姐在。   “倾哥,怎么没瞧见大姐啊?这饭,大姐不在,我们可不敢吃。”   “你们先等等,我去找阿姐过来。”唐言倾说着往外走。   唐言桦身体不好,心思却极为灵敏,小声对身边唐言毅说,“倾哥叫了阿姐,咱们二人也跟着倾哥一起叫阿姐,这样显得多了几分亲密。”   “好,我是无所谓,让叫什么就叫什么,只要给我吃喝就行。”唐言桦眼睛看着小木桌上的饭菜,垂涎不止。   *   唐言倾到了住屋门外,敲了门,“阿姐,饭菜都好了,你怎么不出来吃饭,小桦和小毅都回来了。”   “你们先吃吧,我不饿,先躺会儿。”   “好,那阿姐先躺会儿,过会儿我拿了饼子给你。”   唐言倾却不知,此时在屋里床上躺着的阿楚,明明是大冬天却热了一身汗,面上全是汗水。她只好躲在屋里,脱掉身上棉袄,因为男女有别,便不想让他们晓得。   真是奇怪了,身上一阵热,一阵寒,弄的她极为不舒服,脑子混沌不止,似是这魂儿离了身体,在外游离。   她极为不喜这种奇怪的感觉,一直在抗拒。   ☆、015 一直放在心上的人   阿楚心中抗拒,一直不予配合,身体这才承受不住,那种热寒交迫之感。   越发抗拒,身体越发控制不住。   她感觉到那种奇怪的感觉来自于手腕处,而手腕也只有玉佩一物。   唐言倾兄弟三人已经吃过饭菜,安置好他们去休息,唐言倾拿了粗粮饼子到了阿楚门前。   敲过门后才喊,“阿姐,我拿了东西过来,你先吃点,今儿一天你都没怎么吃东西。”   “倾哥儿,我已经睡下了,这饭就不吃了,你把外门上了栓,早些去休息。这两日家中事物繁重,一定要注意好了。”阿楚虽是吃力,却也说的清楚。   唐言倾没发现她语气里的不自然,以为是阿楚怜悯宋母离世,故此心情不好罢了!   “好吧,那阿姐好好休息。只是不知阿姐可否知晓,宋相公是去哪里做工?我好找人送了消息给他。宋母离世,他怎么也是要知道这件事的。”   唐言倾,自觉的想帮阿楚分担事情。   宋母离世,宋相公才是最要知道的人,这事情怎么能耽搁得了。   “这件事,我回头再给你解释,一时半会之间,他怕是不能回来的。”   好不容易打发了倾哥儿离开,阿楚这才起身燃了灯,瞧着手腕上那玉镯,通体泛亮的玉镯,上面的紫黑气息逐渐消失,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总感觉,在她疼痛的时候,那玉镯才开始渐渐变的透亮。   现在,她凑着烛光去瞧的时候,赫然发现,玉镯早就没了紫黑杂物,现在是通体泛亮,带着光晕,尤其是烛光下,光晕更大。   她不由自主的看着光晕,竟然趴在桌上,似是没了魂儿。   ——   清晨,阿楚起身,只感觉身体一阵酸痛,想起昨儿做的梦,感觉奇怪。   她像是去了一个奇怪的地方,里面有山、有水、有作坊、还有一大片的田地,黑漆漆的,瞧着像是极为肥沃的黑土地。   只是,里面没有一人,任是她喊破了喉咙也没瞧见人。   接着,迷迷糊糊的转到了一间杂货铺里,她不由自主的走了进去,瞧见里面有好多书籍,她本是不喜欢,也没在意。   这又一晃神,看到的是农田耕种的工具等杂物,这才露出满意的笑,这才是她所熟悉的感觉。   还没等她碰到那些工具,立刻又去了一个奇怪的地方,整个梦里,都是这般走走停停,这才累的浑身疼痛。   她起身,隔着窗子,看到外面倾哥儿已经在清扫院中积雪。   昨晚又下雪了,她却没感觉到寒冷,只着了单衣在桌子上趴了一晚上,竟然不觉着冷。   刚想身体什么时候这么挨冻了,一个哈欠打了出来。   唐言倾在外,瞧着阿楚出来,“阿姐昨晚没睡好,眼睛青紫一块,脸色也不好,是不是又为宋母的事情操心了。”   “嗯,宋临辞不能回来,我如何不担心。眼下,只有我们姐弟几人,帮宋家处理后事了。”   阿楚说着去了厨房,唐言倾过去也要帮。   等他们做好早饭,吃过之后,先是把院子里的积雪扫了一下,又把屋子扫了下,今日是元宵,外面早早的便开始热闹起来。   家里双生子,年龄太小,贪慕热闹,趴在门边瞧着外面,听闻炮竹声。   阿楚站在院子里,瞧着他们二人,“你们若是想出去就去玩会儿,记得不许乱跑,若是不能回来,我可就不要你们了。”   “记得了,阿姐,我们出去玩一会儿就回来,我保证不会有事的。”   两个半大小子,一前一后跑开。   小桦天生有病,平日里瞧不出什么,阿楚只是嘴上嘱咐一声,让他小心;小毅身体健康,脾性却不好,唐言倾对他喊了句,在外不许欺负人,若是被人打,他们是不会帮忙的。   *   两个孩子,最是喜欢玩耍的时候。   “小毅,听着炮竹声,我想起了小时候,咱们唐家过元宵的时候,那时候,家里可真热闹,还有好多汤圆能吃。”小桦看着煮汤圆的小摊子,口水在嘴里泛滥。   “看什么看,再看他也不会给咱们吃。阿姐最疼倾哥儿,也不会给咱们家买汤圆吃。走,我们去前面看那舞龙、高跷。”唐言毅说完,偏往前跑。   这时,街道上的人还不多,偏就在他跑的时候,前面来了一辆马车,马车行驶快速,没瞧见,几时从路边跑来一个小男童。   “哪里来的破小子,快一边去。瞧着今日是元宵节,不与治你,快走开。”驾车小厮,长吁一声,好在马蹄没践踏到人。他可是吓坏了。   唐言毅也楞在原地,傻傻的不知所措,平日里的嚣张,被人这般骂了一声,倒是偃旗息鼓,不敢作响。   马车厚重帘子被撩开,年轻男子从中而出,约莫二十七八岁的年纪,眉目俊朗,仪态不凡、身材修长、气势温和、举止淡雅,一身玄色衣衫更显尊贵不凡。   “公子,您怎么出来,天气寒冷,您在马车里稍等,好险刚才没撞着人,知晓您心善,奴才省的。”   “如此就好,流民无家可归本就可怜,切勿伤着,即使没撞着,也扰了旁人,给他一些银子安抚好了。”年轻男子,声音清冷稳重,暗哑却有透着清和。   这样的人怎么都教人讨厌不起来。   驾车小厮,拿了一些碎银子给了唐言毅,“我家公子心善,今日你也有过错,切不可莽撞乱跑,今日元宵节,街上人本就多,下次注意一些。”   莫名被人给了钱,唐言毅心情大好,抓了银钱,拉起在旁的唐言桦,“也是你们的马车有错,知道有那么多人还驾车狂奔。”   “混小子,不知好歹。”那小厮冲着前面跑掉的两个人啐骂两句。   转身走到马车前,低声道了句,“公子再是心善,也没必要对所有人都好,瞧那两个双生子,长得倒是不错,性子却不好,现在约莫七八岁,就能瞧出,将来怕是要长歪了。”   “双生子?约莫七八岁?长相如何?你瞧瞧和这幅画上的人,是否想象?”男子从衣袖中拿出一物,是用绢布所做的画像,上面是一男一女两个甚是年轻的人。   ☆、016 不要告诉别人,会没命的   “像,刚才那个孩子,就像是画像上男孩的模样,如出一辙。”小厮惊讶,惊慌说道。   “公子,可是您要找的人?”小厮再问。   “若是不错,应该就是他们,快去,立刻派人去找,务必给我找到他们姐弟几人。”年轻男子,神情淡然,内心却极为激动。   那个女子,他曾对她一见钟情,奈何那时,穷酸秀才的他,如何配的上她,他写了百篇诗句,却依旧无法打动她的心。   机缘巧合,他现在有了能力帮她,他一定会帮的。   瞧见自家主子爷深情颇为激动,贴身小厮,立刻出口提醒,“公子,咱们现在必须先进宫请安,不然贵妃娘娘该挂念您了。”   “我知道,你先去派人找他们姐弟。”他瞧着温和,同样固执。   “公子,总归他们现在还在京城,现在大雪连绵,任是他们现在也离开不了京城,我们先回去,纵然是等开春再来寻找,也不耽搁事。”   “先进宫一趟,不过,你要记得,开春前,必须找到他们姐弟四人。”他不想再错过,已经错过几年,现在,他知晓他们姐弟四人已经落入窘迫境地,想帮他们。   那小厮点头,眼睛机灵转动,驾车快速离开。   唐家姐弟四人,现在还不是出现的最好时机。   如今公子刚和贵妃娘娘相认,贵妃娘娘心疼公子,刚想给公子博的一个好前程,岂能被抄家之后的唐氏姐弟给毁了。   这一耽搁,便是要等许久了!   ——   阿楚在家,说不担心那是假的,毕竟那两个孩子是唐家子孙,也是她借用了这个身体,本尊的庶亲弟弟。   他们出去之后,阿楚又出去买了汤圆,久等他们不会,这汤圆也无法下锅去煮。   唐言倾在旁侧瞧着,“阿姐不用担心,他们肯定是贪玩,回来的才晚了。阿姐在家里等会儿,我去寻他们回来。”   “倾哥,我们回来了,不用寻我们,你看我们买了好多东西。”唐言桦欢喜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买了东西?哪里来的钱?你们竟然学人家偷窃,我可曾教你们偷窃?”阿楚说着,伸手轮起墙边放着的木棍,往他们二人身上招呼。   “阿姐,你冤枉我们了,这钱不是偷的,是在街口一个马车撞到了小毅,那公子瞧着心善,给我们的。”唐言桦,怯生生的害怕的躲在唐言倾身后。   唐言倾看着阿楚,“阿姐,小桦从小养在母亲身边,甚是乖巧,从来不说谎话,他说的不会错的。”   “反正我没偷没抢,阿姐要是打我,那就是冤枉我,我心里不服气。我还想着阿姐和倾哥,特意买了东西,都没舍得吃,给你们带回来了。”唐言毅,一副壮士雄踞之态,甚是得意。   “你倒是得理了。成了,只要不是偷抢别人的东西,我自然不会打你。”阿楚面色一冷,这次倒是她冤枉他们了。   唐言倾瞧出阿楚有些尴尬,立刻出声化解,“阿姐一直在门口等你们回来,今日知晓是元宵节,咱们家虽是没钱,阿姐却也给我们买了汤圆,你们出去的时候手中没钱,回来,却提了东西,阿姐自然是担心你们学坏,阿姐是为你们着想,知道吗。”   “嗯,知道了。”唐言桦小声说着,抬眸,看向阿楚,眼眸露出一抹亮色。   汤圆,他们有汤圆吃了。   *   虽是元宵吃汤圆,开心过节,阿楚心情却没那么高昂,勉强吃了四五粒汤圆,便推碗不食,到了堂屋偏房瞧了宋母,人死身僵,面色灰白带青。   “娘,今日是元宵,虽您吃不着,媳妇也端了一晚放在您跟前。宋临辞不知几时能回,您这丧事,只能媳妇来做。媳妇先等他到年后开春,若是等不到他归来,那媳妇就是亲自去寻,也要找他回来给您吊唁。”   阿楚想着,只等解决了宋家之事,若是年后开春,宋临辞归来,也是他们分开之时。   她本就不愿做宋家媳妇,宋临辞年幼不懂,现在是瞧着她好,再等些年岁,她已是黄脸之婆,他正值壮年,肯定嫌弃她的。   倒不如,就此别过,不谈婚事!   他给了他们姐弟四人过冬衣食、住处,给了她银子,她也帮他打理了宋家小宅,帮他娘料理了后事。   如此,相抵而过,倒是互不相欠。   摸着手腕上的镯子,这东西她也不能收,她既然不做宋家媳妇,岂能胡乱收下、这作为宋家媳妇才能戴的玉镯。   开春过后,若是宋临辞不归,她便去寻他,交代了宋家发生的事物,再把这玉镯给他。   从此之后,阿楚和宋临辞,便再无瓜葛!   *   阿楚去了屋内,唐言倾知晓,阿姐肯定是去看宋母了,这般喜悦的节日,她却驾鹤西归,着实让人伤感。   他吃过汤圆,喝下汤水,瞧着那两个狼吞虎咽的弟弟。   “今日,你们怎么在街道上遇到马车了,小毅有没有伤着?”   “没有伤着,我躲的快。那马车瞧着豪华,比咱们没抄家那时候,爹爹坐的马车还要豪华,那个公子长的啥样,我没看见,声音好听,不像是坏人。”唐言毅呲溜两声喝完了碗中汤。   唐言桦也放下碗筷,“我也瞧见了,那驾车的小厮很凶,里面的人却很好。要是不好的话,怎么就给小毅钱,给大姐买了吃的。”   “没伤着人就好,以后出门,瞧见马车就躲远点,还有,出去之后,不管别人如何问你们,你们都不能说是唐家的人,知道么?”   “为什么啊?我们不是已经被释放出来,那不代表我们无罪吗?”唐言桦问。   “我听阿姐说,我们被放出来,是有人保的我们。现在我们不能被朝廷知道我们出来。听阿姐的意思,最好也不要让其他人知道我们是唐家人,省的惹了事端,你们两个一定要记住了。”   “是,倾哥我们都记住了,这关乎我们的命,怎么可能记不住。”唐言桦有些害怕的说。   倒是唐言毅,眼珠子咕噜噜的转动,不知在想什么。   ☆、017 出殡,宋母下葬   次日,天还不亮,外面就有人在敲门,阿楚起身出来,瞧见唐言倾也跟着一起出来了。   “阿姐,这个时候来的会是谁?莫不是宋相公回来了?”   “还能有谁,定是街市口棺材铺来的人,我去开门。”阿楚说着,已经走到门旁。   开了门,正巧就是那棺材铺的周二掌柜。   “周大哥,您来了,丧事所需要的一切,都准备齐全了?”阿楚瞧着他问。   “都准备齐全了,这是一套头面,我带了婆子过来,以及这寿衣,你是老太太儿媳妇,这衣服得你来穿。旁边这个可是、老太太家的儿子,也一并过去帮忙,显得孝敬。”   “他们几个是我弟弟,并非宋家儿子。宋家之事我一人来做就好,周大哥不是找了婆子,也过来帮我一下吧。”   “也成,你是把这丧事交于我们打理操办,我们定会做好的。”周二掌柜前前后后,一并操持。   宋家在这处,本就没多少亲戚,这小宅院周围的亲邻,认识的寥寥无几。   倒是有一户胡姓人家,里面住着一个年轻小妇人,比阿楚大上几岁,约莫二十五六,长得高大威猛,比一般正常女人要高猛一些。   不等阿楚开口,她便主动找上门,说要帮阿楚一起料理宋母后事。   “瞧着我也比你年长,你且叫我一声胡嫂子就成。我家男子走的早,剩下我们孤儿寡母三人,在这处讨个生活不容易,倒是时常被宋大娘和宋兄弟救济。宋大娘家亲戚不多,常年不见有人往来,如今出现这种事,我也过来帮忙。”   阿楚对胡嫂子和宋家的情况,知道的不多,瞧她面善,也没阻挡。   “那就麻烦胡嫂子了。”   “说啥麻烦,倒是你这小媳妇,怎么没瞧见宋家娶亲,你这亲事就定下了,那宋兄弟又出去?”胡嫂子瞧见阿楚点头。   眉眼间带着失落,想着:难怪,刚成亲的小夫妻,又是分别,不定什么时候能再见到人呢。   “你也别太在意,宋兄弟是士兵,定然不会在家的。不过,这一次离家,也不晓得啥时候能回来,你啊,可是要好等一番了。”   胡姓女子是个话多又热情的人,言谈之间,把她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了阿楚。   阿楚也了解了一下,知晓宋临辞,短时间内是回不来了。   她轻声问道,“胡嫂子可是知晓,宋临辞他是去了何处当兵?是跟随哪位将军?”   “你还真是问对人了,我偶然间,听宋兄弟说过一句,像是跟着常远大将军,在岭南渝州城边界处。”   “渝州城?”阿楚略显惊讶的问。   见那胡嫂子点头,“是啊,你还不知你那相公去的何处?”   “我确实不知。胡嫂子应该不知,我姐弟几人,是被宋临辞从雪地里捡来的,这婚事,多数是成不了的。嫂子也别,以我是宋家媳妇叫我,且喊我阿楚就好。”   渝州城她知晓,可不就是前世她生养存活的地方。靠近边界,那地方她也知晓,因为她所在的村庄,便是烽火村。   想当年,因为在村庄的山头末端,设立不少瞭望烽火台,村子因而得名。   想着那村子已有百年历史,因为交通不便利,倒是显得与世无争。   只是不曾想到,现在,烽火村那处,竟然发生了战乱。   阿楚有些不明白了,她重生活在唐家姑娘身上时,外面的世道,倒是发生了几许变化?   那些欺辱活埋她的所谓“家人们”,现在活的可好?   “阿楚,愣着做啥,前面有人喊你,快些过去。”胡嫂子伸手推了下阿楚,她这才回神过来。   轻点额头,她起身,走到宋母去世所在的房间。   *   这会儿,周二掌柜已经帮宋母收拾整齐了。   除了阿楚刚才帮宋母穿上的寿衣,其余的事,都被周二掌柜带来的婆子收拾齐全了。   阿楚随着众人瞧了过去,见宋母虽是了无生息,这面色却上了淡妆,浓淡适宜,面色擦了胭脂,带了些红润。   双手交叉,叠于胸腔,寿衣整齐,嘴唇微微张开,里面放着一大拇指大小的玉石,莹白透光。   瞧她模样甚是安逸,阿楚这才放心,至少在宋母离世的时候,是体面的。   “周二掌柜,准备出殡吧。早些入土为安,也是对她老人家的尊敬。”   “宋小娘子放心,老太太的婚事定是能操办好的。宋家无土地,咱们在城外准备好了,宋小娘子跟随咱们一并过去就好。”   宋家在城中生活,本是市井小民,没有台面上的铺子营生,也没有能耕种的土地。人若死了,按照城中惯例,定是要火烧焚了。   但阿楚不愿,便又多花了一两银子,帮宋母找了块田地。   不管如何,她阿楚算是对得起宋家之人。对宋母也不曾懈怠,纵然是她去世,也操办的极为用心。   *   阿楚带了唐言倾、唐言桦、唐言毅,兄弟三人随着抬棺材的人一起,往城外去。   在棺材其后,随着胡嫂子一家,胡嫂子连带一对相差两岁的儿女,儿子比唐言桦、唐言毅双生子要大两岁,有十岁左右,女儿也不过六岁,瞧着都甚是懂事。   尤其是那男孩子,哭的倒是比她这个儿媳妇还要悸动几分。   引的阿楚频频张望看去。   胡嫂子语气哽咽,带着几分哭腔,“阿楚别在意,我家小子跟宋兄弟玩的极好,宋兄弟待他也好,时常教授他一些功夫,他是替宋兄弟难过,哭的伤心。”   “难的有这般重情义的人,我不在意,是敬佩这样的孩子。”阿楚轻声解释,往前走了两步。   她身边这三个小子,对宋母没多少感情,眼泪也掉不出来,好在都穿了孝衣,对宋母尊重。   ——   丧事办理很快,有专门做丧事的人在,阿楚也没费多少力气。   等所有的事情交代好后,阿楚把剩余的钱,给了周二掌柜。周二掌柜带着他们棺材铺的人和家伙什离开。   阿楚带着三个弟弟,以及胡嫂子和两个孩子,一起回去的。   到了宋家门口,阿楚瞧见他们母子三人,“今日你们就随我们一起吃饭吧,胡嫂子也别客气,进来吧。”   “阿楚,你们吃,现在寒冬未减,谁家存粮都不够。你们吃就好。”胡嫂子推辞不去。   ☆、018 久等人不归   “今日是娘去世丧事之日,理应宋家招待你们,快些进来吧,你瞧两个孩子都冻坏了。”阿楚说着,上千抓着了胡嫂子家小女儿的手,带了进来。   “多谢婶婶。”这小女儿倒是懂事,有些害羞却知礼数。   胡嫂子这才带了儿子进来。   *   唐言倾毕竟年长胡嫂家儿子两岁,对他颇有照顾。   唐言毅听闻胡嫂子说,她家儿子懂的功夫,便生了几分兴趣。   “我叫唐言毅,你叫什么名字?听说你会功夫?”   “我叫胡明轩,会一些拳脚功夫,但不抵宋小叔十分之一,他才是厉害的。”   “要那么厉害做啥,我就想学一点功夫,免得日后出去被人欺负了。”唐言毅小声咕哝,他也就是这样想的。   唐言毅素来想什么说什么,因为脾气冲,不会委婉,倒是不得人喜。当初唐家没被抄家时,唐言桦相对唐言毅来说,就比较受大家喜欢。   “宋小叔说了,功夫学一些傍身也好,懂了功夫考取功夫谋取财富也好,当然,有了一身好功夫,自然是要像好儿郎那般,上战场杀敌,这才是好男儿去做的事。”   唐言毅眉头一皱,颇为不屑,“我若是会功夫,定是不敢让别人欺负我;若是功夫深,那就考取功名,挣得财富;上战场杀敌这等卖力不讨好的事,不划算我且不会去做。”   “你、哼,道不同不相为谋。”   “你哼什么,人的选择各自不同,你以为好的,不见得对我就好。”唐言毅难得好脾性,说道。   胡明轩顿了下,点头道,“你说的也对,反正我与你追求不同,我是要向宋小叔学习,将来定要去战场上杀敌保国。”   唐言毅没再理会胡明轩,因为那边厨房传来阵阵饭菜香味。   今日是宋母丧期,阿楚便多准备了一些饭菜,连肉也准备了两个,一个红烧肉,一个萝卜炖鸡块。还有白菜粉条,里面放了红烧肉的肉汤,一起乱炖,倒是极为好吃。   胡嫂子端了菜出来,瞧着阿楚,眉眼尽是笑意。   “阿楚倒是心灵手巧,厨艺这般好,做的饭菜都快赶上饭馆子里的菜了。”   “赶不上,赶不上,我且只会做这些家常菜罢了。兴许是加了肉,大家才觉着香味足。嫂子先端过去,让孩子们去吃饭吧。”   今日是宋母出殡,丧事办的风光得体,阿楚心中也甚是高兴,人老病死,不可违抗,在人死之时,尽量做到最好,才是对死者的尊重。   胡嫂子带了自家两个孩子,以及阿楚身边三个弟弟,到了主卧桌前。   这张桌子之前上面放的是宋临辞的东西,被阿楚收拾之后,充当了大家吃饭的饭桌。   *   “大家都坐下,各自拿了凳子,别站着。”   阿楚端着最后一个葱花鸡蛋汤,走到里面瞧着大家说。   “阿楚妹子别忙活了,这些菜足够好了,宋兄弟不在家,你身边带着三个男孩子,生活不容易,咱们潦草吃些就好。”   瞧着饭菜都端出来之后,胡嫂子这才发现,阿楚这是把所有家当,都拿出来做了这顿饭。   “不碍事,今日是出殡日,理应准备的齐全些。胡嫂子坐下吧,咱们为我娘做好最后一步。”   出殡,办丧事,多是招待亲戚邻里,用丰富的饭菜让大家吃饱喝足,彰显本家有能力,来参加死者葬礼的人越多,越是对死者的尊重。   阿楚,做不到宴请招待街坊邻里,既然有胡嫂子他们一家前来吊唁,她便要好生招待了。   ——   吃过饭后,胡嫂子带着两个孩子离开!   阿楚和唐言倾、一并去收拾东西,他们姐弟二人在厨房,唐言毅站在门口。,顿了下身子,往里走去。   “阿姐,我也想学功夫,听胡明轩说,学了功夫将来可以考取功名。”   “不许学,唐家是被抄家之后,别说你想学功夫考取功名,就是倾哥儿再好的才情,都不许进朝堂,唐家在你们这一辈子中,谁也不许进入朝堂。”阿楚放下手中杂物,瞧着唐言毅,淡然冷静的说。   “可、我们难道就这样穷一辈子,我才不愿意。”   “不愿意你自己去想办法,现在,不许你学功夫,一丁点都不成。”   唐言毅难管教,若是再学了功夫,她不敢确定,将来这孩子是好是坏,不如就直接断了他的心思。   被人否决,他自然是难受,嘴上不瞒,心中不爽,直接摔门离开。   唐言倾看向阿楚,轻声道,“小毅在府中便喜欢打打杀杀,父亲那时也不允许他学武,为此,还抽了他两鞭子,现在被阿姐这般说,心中肯定难受极了。”   “那也没法子,现在这般境况,如何给他请得来师傅?再说了,小毅身上戾气太重,怕他学了功夫之后,再无人管的住了。”   “阿姐说的也是,不过,我倒是觉着小毅是比之前听阿姐的话了。将来,不管如何,我们兄弟三人自然是尊阿姐如母。”   ——   一晃数日。   从过了元宵节,这天气就一天一个样子的变暖。   也就是在三月初五,天气猛地冻了一次,阿楚有些发烧,躺在床上整整睡了两日,起来之后,这心思也变的和之前不同了。   瞧着外面阳光不错,阿楚起身走了出来。   唐言倾正在院子里劈柴,“阿姐,你身体现在如何?我说去给你抓药,你却一直不许。”   “手中银钱总共没几个了,去抓药也不够,我再睡两日就好了。倾哥儿又去了城外捡柴了。”瞧院子里有一大捆的干柴,定是倾哥儿去捡的。   “是我和小桦、小毅一起捡的。阿姐,这都阳春三月了,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办?”   现在已经开春,冬天远去,万物复苏。   可,他们没钱、没粮食了。   之前阿楚手中的十两银子,给宋母操持丧事,花费所剩无几。剩下几月的生活花销,也是不容小觑,这钱当真是不经花啊。   “等我病好,我们就离开这里。在城中我们无一技能,如何生存得了。再说,宋临辞不归,不知他情况如何?”   阿楚伸手摸着手腕处的玉镯,戴习惯了,像是成为了身体的一部分,已经没感觉了。   只是,近日她生病之时,做的梦越是稀奇古怪了。   ------题外话------   推荐好友唐久久新文【早安,顾太太】   睡了茗江市赫赫有名的顾二少之后,默默无闻的江槿西一夜成名。   事后,顾二少说,“咱们都是第一次,不如凑合凑合就去领个证吧?”   亲朋好友都夸她命好,顾湛帅气又多金,沉稳又专情,是颗几百年难得一见的大钻石,江槿西简直就是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   江槿西,“呵呵!”   ☆、019 阿楚梦境,真假难辨   唐言倾想了下,还是把这几日,从街口听来的信息说了出来。   “阿姐,我听人说,渝州城那边战火肆虐,边界烽火台被毁,死伤众多。之前听胡嫂子说,宋相公在岭南渝州城那边,平复战乱,怕他是否有什么危险?”   “能否有危险暂且还不知。现在、我若是说去岭南渝州城,你们可愿意跟着我一起去?”   之前并不知晓,宋临辞在渝州城平复战乱,她也曾想过回去。   她想回去看看,那些活埋了她的人,现在过的多好?是否不给她花钱治病,省下那些钱,就能让他们大富大贵了去。   如今,也是有不得已要回去的理由,那就是回去找寻宋临辞,希望他不要那么快战死沙场。   宋临辞是宋母唯一的儿子。   他还有很多事情没做,至少,她还没告诉他,关于他的身世。   让宋临辞找到他的母亲,是宋母最后交代的事。不管他是否做到,她最起码先告诉他这个消息。   ——   是夜,阿楚头脑昏沉,以为是烧痛未消散,浑身懒懒的不愿动弹,便昏昏沉沉的睡下。   奇怪的梦又开始了,她依旧和之前一样,先是到了一个放满杂货物的仓库里面,莫名的一阵熟悉,接着又开始,身体飘忽的在里面游走。   她不喜欢这种散漫不受控制的感觉,心中暗想,我既然多次梦到这里,到底是什么原因?为何在这里呆着的感觉,和现实中没差别,她必须找到原因。   阿楚伸手摸着眼前能触及的东西,摸着是真实的。   阿楚不识字,但这个原身唐家姑娘,诗词歌赋样样不差。所以,她现在拿起一本书,根本不费任何精力,一目了然,无师自通。   而她先拿起的,是放在杂货铺里最醒目位置上书册。   瞧着里面写的东西,她觉着,有些不敢相信。   什么是被选中的人?什么是能在这里得到想要一切的人?   她越是往下翻阅越是感觉到不可思议,册子上写的字寥寥无几,她能理解。   这个空洞虚无的世界,只有被玉镯选中的人才能进来,能进来的人,在这里可以现在想要的一切。   但前提是,最初的选择,在士农工商中,进入玉镯世界的人,只能选择一个!   可惜的是,阿楚在第一次进入的时候,选择是农具。   现在出现在她面前的是一整套农耕所用的工具,还有几本厚重的书。   《农事耕要》、《水利修缮》、《种子育苗》、《农作物种植要文记录》、《旱涝记录》等。   书籍众多,她不能一一全看。   “好生奇怪,这里面的东西到底是真的假的?”这些东西,在阿楚的认知里是不存在的。   她心中奇怪,张口直接问了出来。   这时,在虚无的世界中,遥远的传来一个声音,“你以为是真的,就是真的,你若认为这是个梦,它便永远只是个梦。在你不相信的时候,它会慢慢的消失。   曾经,每个人都有一个自己的乐园,在你的梦中,只是,渐渐的,人长大了,就忘记了。你以为是一场梦,它便没有存在的必要,就会消失。”   “你是谁?你怎么能听到我的话?这是什么地方,能否告诉我?”阿楚震惊,四处张望,并未瞧见任何人。   “你手腕上的玉镯带你来的。你能消散里面的紫色雾气,也是有缘分。你若相信,就可以把这里,当成你心灵栖息的消遣地;若是不相信,就当是一场梦。   你已经开始认为这是梦,你看前面,那座山,渐渐出现雾气了,等紫色雾气笼罩全部的空间,这里就会被封闭,你今后就不会做这样的梦了,也不会再进来了。”   那声音和虚无,看不到人,找不到声音的出处,像是在耳边,却又感觉不真切。   “我若相信了,这地方能给我带来什么?真的会得到,我想要的一切么?”   “你想要的是什么?长生不老这里不能保证,但,你可以在这里得到你延缓衰老的药。你刚进入这里选择的是农具,注定你得不到万贯金银,但若你知足,相信未来的生活,定会衣食无忧。你有什么可求的?”   遥远的声音继续问。   “长生不老,太累,我不要;金银财宝,够花就足够,我不求多得。今生唯一的愿望便是,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他能疼我怜我忠我。   《时有女子》匡匡,曾言:我的一生渴望被人收藏好,妥善安放,细心保存。免我惊、免我苦、免我四下流离、免我无支可依。”阿楚淡淡说完,眉眼温和,眼神却异常肯定。   “你想要的也是众普通人所求的,有何不能。”   “若是能得到,我便供养这个空间,我会好生侍候这里。”阿楚以为,这个空间像是,山上的寺庙,有人供养,才能给提供供养的人带来富贵生活。   “好一个虔诚的信徒。既然你相信这里,那我便把这里交于你,好生珍惜。”   声音渐渐消失,在阿楚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   眼前突然一亮,她赫然发现,刚才还昏沉不明的地方,已经是阳光灿烂。   绿草如茵,刚才的仓库也变的更为精致清晰可见,是一个随风浮动的茅草屋。她脚底下的位置,正是肥沃的黑土地,在土地的一侧,放着挑水的担子,种植的种子,草木灰等物。   “我还有话想问,这些东西给我,是让我在这里种田么?”阿楚清脆的声音响起,却没有人回应了。   这个地方明亮清晰可见,那个在暗处指导她的人,却没了踪影。   她没听到那人的回应,伸手捻起一把种子,这是最常见的白菜种子。   她倒是随意撒在了黑土地上,水都没浇,听到外面一阵喊叫声,猛地惊起,恍然间,竟然醒了。   她道,这是梦,还是现实?   *   门外唐言倾在喊,“阿姐,早饭我煮好了,你起来吃点吧。是不是你病情严重了,所以起的晚了些,但现在已经辰时一刻,再不起就要吃中午饭了。”   “我起来了,兴许是真的生病的缘故,脑子昏昏沉沉,似是总做些奇怪的梦。”阿楚说着,穿上衣衫从屋内出来。   唐言倾果真已经做好了早饭,正端在手中送到她门前。   这个弟弟,倒是让她觉着温暖。   ☆、020 离城,去找他   城外入口处,突然多了士兵出动阻拦难民入城,让城内之人跟着心慌神乱。   此时,城内之人大都人心惶惶。   战事不断,流民四散,过了煎熬的冬季,岭南战争一触即发,更是大批的流民,从四面八方往京城临安逃难。   这里是国之首都,自然是有重兵把握,纵然岭南战争再是惨败,也不会殃及临安百姓。   难民深信来到临安,就有了安全保障,便一股脑的往这入。   倒是不曾想,临安城中,谁人度量能容的大批难民进来,倒是出城极为容易。   *   临安城内。   在甲午街口,顺着护城河往前走大概两百米的地方,有一处富丽堂皇却不失高雅的宅院,门口不似官宦人家用石狮蹲守,反而巧立两只仙鹤。仙鹤大小如活物一般,同是展翅,一个向左一个向右,共同守护这个宅院。   宅院门外,停着马车,马车装饰与众不同,上面凤纹绣织,马车两侧站了婢女有四人,按照规矩侯在马车前后、左右。   此刻,瞧见有人从宅院中出来,婢女立刻上前过去。   “贵妃娘娘,这次呆的时间太长了,下次万不可这样了。”   “我知晓,回吧。”   中年妇人,面色喜色,样貌艳丽不俗,中年时期这般模样,可想而知,年轻时候,定是艳动京城。   身边婢女细心呵护,扶了贵妃娘娘入软轿。   等他们走远,宅院门口才轻微走出一人。   面容清冷,看着远走的轿子,低声对小厮道,“鹤庆,我让你找的唐家姐弟可是找寻到了?”   “没有,他们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前前后后,在上乙街口找了个遍,都没寻着他们的踪影。”   “我知道了。”男人若有所思,过了会儿又说,“若是她再来寻我,你就说,我去岳和楼为母祈福,不在家中。”   “公子,您这是作何,您知晓贵妃娘娘正在帮您……。”   “你再多话,我会让你和鹤多一样没了舌头。”男人冷哼,语气不可抗拒。   鹤庆不敢多言。   他和鹤多自幼跟着公子,就是因为当初鹤多多嘴说了一句,直接被公子割了舌头。   鹤庆,闭口不言,他比任何人都懂眼前这个男人。   看着他从无到有,从一介平民到现在成为贵妃娘娘的亲生儿子。   这其中,可见公子手段阴狠毒辣,不然,谁能让生性多疑的贵妃娘娘相信,公子便是贵妃娘娘的亲子。   “准备去岳和楼。”   “是。”   岳和楼,位于岭南渝州城上,俯瞰而下,能见到岳和湖,抬首向上能看到逶迤高山。故,多是文人墨客喜欢的地方,也是祈福求子最是灵验的地方。   他去这个地方,也说的过去,想必宫中那位刚相认的贵妃娘亲,应该不会怀疑。   ——   从临安城离开,他们姐弟四人,已经徒步走了整整两天,之前身上备的干粮早就吃光,眼下水也不足。   阿楚看了四周,除了浓密的树林,不见河流或是人家。   唐言倾嘴角干的起了皮子,瞧了下阿楚手中的水壶,不敢多说。   “倾哥儿喝点水,咱们先坐下休息一番。”阿楚说着,把水袋给了唐言倾。   “阿姐,我只喝一点,我这两天没喝水都快受不了了,阿姐你怎么瞧着不渴啊。”唐言倾不敢矫情,眼前是保命要紧。   “我不渴,你们先喝,你喝完给小毅,看他嘴皮都也干了。”   阿楚身边站着的是唐言桦,唐言毅靠在一边树干下,嘴皮子是干的不行,却不啃一声,也不张嘴要水喝。   听到被阿楚喊了一声,唐言毅才闷声说,“阿姐可算记得我了,这一路走来,你都不管我。”   “是你要与我置气,不就是我没答应让你学功夫,就记恨我了。”   “我若是有功夫的话,也好保护你们啊。阿姐倒是心善,把宋家房子就给了胡明轩他们住,既然不收钱,就让胡明轩教我一些功夫不成么?这你都不答应。”   “你若真的想学功夫,就好生改掉自己的脾气,兴许等我心情好了,便帮帮你。”阿楚轻声说道,语气里故意吊起了唐言毅的兴趣。   “怎么帮我?阿姐你先说。”唐言毅小跑到阿楚身边,可怜巴巴的望着她问。   “这个先不告诉你,等我觉着你脾气好了,可以学习功夫了,我就告诉你。”   其实,她也是无意间在玉镯空间,得出两本拳脚功夫的册子,不过现在还不是给他的时候,但看他今后的表现吧!   唐言毅追在阿楚身边,一直追问,何时能给帮他。   *   从临安到渝州城,路途艰难,阿楚本身样貌不俗,纵然是布衣穿着,出众的样貌也易引人注意。   故此,她特意找了黑浆汁抹脸,黑浆汁是一种黑色果子的汁液,微甜带酸,抹在脸上黏黏的,让阿楚白皙的肌肤瞬间变黑糙不少,这样单从外貌上瞧,不会第一眼就注意到阿楚。   而阿楚身边三个男孩子,也跟着抹了一些,他们是担心,身份特殊,在经过城池的时候,会被人发现。   本身从牢狱中出来,就十分蹊跷,再这般光明正大的出去,怕是被人知晓。   从树林中离开,出城后遇到的是一个小镇,面积不大,却因为是关卡口,这里面的人倒是不少。   阿楚姐弟四人刚到此地,想在这儿打尖儿住上一晚。   现实却不容多想,这里的难民多数没东西可吃,沿途但凡能瞧见的树叶、野草,全被摘了精光。   “阿姐,看眼前情况,咱们怕是吃不上什么东西了。沿途望去,都是光秃秃的树枝,明明是三月份回暖,万物旺盛勃发的时机,这树叶还没长大,就被摘了精光。”唐言倾护在阿楚,怕被街上难民,伸手抓了衣衫。   难民多数或坐、或躺在街上,见有人就上千抓住,苦苦嗷叫,救命,给点吃的。   阿楚虽是长姐,个头却不高,瞧着还没才十二三岁的倾哥儿高呢!   两个小子跟在阿楚身后,抓着她的衣衫。   “阿姐,你看,现在我们遇到难民都怕,若是我活功夫,就不用怕这些难民了。”   “这一路上走来,你光说功夫,都说了二三十遍,我若再不给你,是不是还要就像朝我要啊。”阿楚一边看着,一边注意难民。   他们一路到渝州城,不道路上回遇到什么事?若小毅想学,就给他功夫册子,随他喜欢,自个去研究去。   瞧他没有师傅教授,也应该学不了全部,最多学个三脚猫功夫,将来也不用担心,他会杀人放火的。   ☆、021 我阿姐本身就会医术   城门内外,难民数众,看护城门的士兵,早就不见踪影。   阿楚他们进去之后,还没站稳,瞧见有人受伤,摊在地上,身子周围被扔了许多石子、杂物,瞧那男子躺在路中间,周围是围攻的难民。   阿楚瞧见,顿了下,想侧身从边而过。   唐言桦拉住了她的衣衫。   “阿姐,你瞧那人受伤了,咱们扶他一下吧,不然他会被难民打死的。”   “你倒是心底善良,若是救了他,伤了我们怎么办?”阿楚到底是心善,刚才停顿,也是生了恻隐之心。   现在被唐言桦一说,便停下脚步,看着他问。   “还没救人,阿姐就说会伤了我们。阿姐,小桦想恳求姐姐帮他一下,你看他被人打的,都站不起了。”唐言桦看着路中间的男子,有些难过。   “好了,答应你就是。我们先等等,瞧着天色暗些再去帮忙,现在难民凶残暴虐,我们不能直接去帮,先到那边坐下,等时机再帮。”   阿楚瞧了下周围,发现在城门外侧有些空地,便带了他们三个过去。   *   本就想在此地稍作休息,根本不打算长留。一直等到黄昏将至,没东西可吃的难民,没力气的瘫在地上不予动弹。   阿楚招手,靠近唐言倾耳边,“你和我一起过去,悄悄的,别惊起大家的注意。”   “阿姐,我也过去帮忙。”唐言毅小声的说。   “不许,你在这里和小桦等着。我们扶人过来,咱们就往前走。他们是往临安城方向去,咱们是往渝州城那边去,方向不对,他们不会往南走的。”   她计划过,从临安到渝州城是往南走,而难民多数是从南往北走,正巧和阿楚他们去的方向相反。   唐言桦和唐言毅,起身抓起包袱站在城门边,等着。   阿楚和唐言倾倒走过去,瞧见那人躺在地上,虽是不能动弹,眼神却格外清冷。   阿楚上前,搀扶起那人,“不想死就跟我们走。”   “你们是谁,想从我身上拿走银子,怕是没希望了,那些银子早就被难民抢光了。”男人不惊不慌。   “我们没想拿你银子,只是看你可怜,想帮你一把。”唐言倾轻声解释,他并不愿与人生怒,自然是放稳了性子。   男子看向他们,想分辨他们说的真假,奈何现在连起身都没力气,便任由他们搀扶离开。   一条腿被打断了,他无法站立起来。而那搀扶他们离开的二人,竟然没有发现他腿断了,硬生生被拖了一路。   到了城门那块,唐言毅瞧见阿楚过来,“阿姐,咱们现在要走吗?”   “暂时不走,他伤的太严重,找地方休息。”   从城门过去,坐在外侧,重新找了地方,唐言倾照顾那人,阿楚找了柴火生起火。   *   “多谢姑娘救命之恩,再下何戢,日后定会重谢姑娘救命之恩。”   “不言谢,我们也是无意之举,不曾想贪图你什么。先喝点水,我们也没有能吃的东西,只能先饿着了。”   阿楚瞧那男人面容,看不清楚,凑着火光也只能看出个大概。   男子长相不俗,眉目俊朗,即使落魄,也瞧着不凡,浑身上下一股子读书人的清隽。   “姑娘如何称呼?”   那女人面色普通,可以说甚是普通,但那双眼睛确实漂亮,圆润温和,透着睿智。兴许是在火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格外精致。   “叫我阿楚吧。”她轻声道了句,接着又说,“你伤势严重,现在天色已暗,也无法帮你,且等明日再想办法。”   “多谢姑娘搭救,我这次出行,本身有两个奴才跟着,来时马车被难民哄抢,我那奴才去追马车,等他们回来,就不麻烦姑娘了。”   何戢拱手表示感谢。   听他解释,阿楚也松了口气,不是坏人就好,看来这人,也是被难民欺负的可怜主儿。   *   对于他身上的伤,倒不是没办法治,在她那玉镯空间里,是有那么一味药能治。但,现在不是能拿出来的时候,先让他等等。   ——   他们这群人是硬生生饿了一夜的肚子!   次日,清晨阳光不知愁的从东边升起,细微的阳光洒落在人身上,何戢起来,瞧见和他同睡在一起的三个男子,面色黝黑,带着不正常,兴许是没吃饱,才有这般黑黄面色。   再看,并未找到昨晚照顾他的女子。   “阿楚姑娘……。”他大声喊道。   难民集中,一个妙龄女子,免不得会被人觊觎,若有人起了色胆,他有些担心。   何戢吃力想起身,却动弹不得,腿伤严重。   “唤我作何,我这不好好的,刚才早起去找了些吃的。你瞧,幸好我起的早,在前面没人去的地方,寻得几个果子,先将就一番。这是我刚才给你找的药草,不知你那仆人几时回来,先敷上吧。”   阿楚说着走近到他跟前。   男子腿伤严重,红色血迹已经浸透里面衣衫,好在双手能动,阿楚把药材捣碎给他,他自个背对起来,敷上药草。   倒是个懂礼仪的人!阿楚心想,眼下这般情况,能顾的上礼仪的人着实不多,不免对他有了几分尊重。   “多下阿楚姑娘,这药草倒是奇效无比,刚敷上就不疼了,还带着凉凉的感觉。”何戢面色欣喜。   “普通药草,正巧能治疗铁打损伤。这些果子你且吃两个。”   药草是她玉镯空间里的,这果子也是空间里的。她清晨起来,不过是寻了个由头罢了!   唐言倾醒来,正巧见到阿楚与何戢说话。   “我阿姐本身就会一些医术,她找来的药材,自然就是好的。”唐言倾小声说。   “你也醒了,先吃两个果子。等何公子家的仆人回来,我们也该走了。”   阿楚准备的果子不足十个,给了何戢两个,唐言倾只吃了一个,其余的便给两个小的了,他们也只是一个人吃了两个。   “阿姐,这果子好好吃啊,甜甜的,吃完后,我整个人都好了。”唐言桦吃掉手中果子,直勾勾的看着阿楚。   “对,我也是觉着,刚才还腹中空荡,不过两颗鸽子蛋大小的果子,竟然如饱腹之感。当真极好,阿楚姑娘可能告知,这是什么果子?”何戢同样看着阿楚问。   “不是什么珍贵的果子,就是从旁边远处摘的。不说这些了,先收拾下东西,等会儿,你那两个仆人过来,我们就要离开这里了。”阿楚不愿多做解释。   这空间里的东西,她如何会对他们解释。   ☆、022 路上遇贵人相助   阿楚不愿多说,何戢也没当真去问,现在这个节骨眼上能找到东西吃,肯定是耗费不少精力。   他吃过果子之后,躺在一侧,感觉腿伤没那么疼了,不知是肚子饱了,还是刚才药草的缘故,反正他是不疼了。   侧目瞧着在用草编织东西的姑娘,他轻声道,“阿楚姑娘,你这是在做什么?”   瞧她心灵手巧的把一大截的草,一会儿便编成了东西,十分新奇。   不曾接触底层生活的何戢,自然不懂,阿楚手中的东西叫草鞋。   “这东西叫草鞋,咱们穿的鞋子走路,很费,在下面套上一个草鞋的话,能省点。”   “阿楚姑娘,你们这是要去何处,听你语气,似乎是要走上很长的路。”   “你是怎么听出来的?”阿楚抬眸,眼睛不骗人。   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很容易让人喜欢。   何戢一愣,轻笑道,“我是商人,这一双眼睛,看的人应该比阿楚姑娘多。瞧你年岁不大,称呼我一声大哥也是够了。”   “原来是生意人啊。”   “对,不过,我可不是那黑心肺的商人,我们做的是货物贩卖,现在在临安城,有几间不成样的铺子,勉强能混口饭吃。”   “那也是极好,像我们就是普通人家的孩子,这不,在外面总归是活不下去了,想回老家去,至少老家还有点田地。”   阿楚抬眸,面色轻松,说的话,却真假参半。   毕竟是重生来的,加上唐家姑娘的身世特殊,她不会对旁人乱说,就是眼前这人看着不坏,那也不是什么都能说的。   “也是,在外面讨生活,极为不容易。现在,谁活着容易,所以,我不怪那些抢走我马车和财物的难民。只是,我马车上有东西,是不能被抢走的,不然,倒是真的不追了。”   他说完后,惊愕的发现,他竟然会把心底的话,对这个才认识一天的人说。   但是,瞧见阿楚,并未再问,也对他的事,好像没什么兴趣。   在放心的同时,有些难过,看,他没那么重要。   只是奇怪,他为何会在乎这个面黑普通,可以说有些丑的姑娘,在意她的看法呢!   阿楚真的没关注何戢,她要趁着陪何戢等他仆人回来的时间,把三个小子的草鞋做好了,这样,一路走到烽火村,能省下好几双布鞋。   “阿楚姑娘,今后若是有机会,你可以学着做点生意,能帮你挣些钱。”   “做生意我可不会,我也就学了我爹娘种地的本事。”阿楚这才抬头看留下何戢。   见手中的草鞋织好了,起身,走到何戢身边,瞧了下他的腿,“可还疼?疼的话,我再去帮你找些药草。”   “不疼了,让阿楚姑娘担心了,在下何德何能。”   “不碍事,是我们家二小子瞧你可怜,我才帮你的,毋须放在心上。”她瞧何戢没事,便走到一侧。   男女有别,保持距离,她懂得。   ——   本以为会再等上一些时间,何戢的仆人才能回来,或者,何戢的仆人被难民杀了,不能回来了。   阿楚还想,在等今儿一天,要是何戢的仆人不回来,他们就要提出告辞,先走了。   约莫到了黄昏时,唐言毅从远处跑来,说前面有辆马车,在往这边来。   “你可是看仔细了,确定是马车?”   “我当然知道是马车啊,我又不是傻子。就在前面,你们听,是不是有马车轱辘的声音……。”唐言毅侧耳听着,对阿楚。   “我知道你不傻,还很聪明,这样可是满意了。”阿楚抿嘴说。   “阿楚姑娘,我知道你担心我,放心,不管是不是他们,过了今晚,你们只管离开就是,那些难民看我身上没钱,自然不会再欺负我。”   何戢知晓,这姑娘急于赶路,真不好意思,让他们在这里因为他而耽搁太久。   *   风尘仆仆赶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何戢随身带的两个侍从。   鹤庆、鹤多。   “公子,您受伤了,是谁害的,我这就去收拾他们。”鹤庆下来,火急火燎的走到何戢身边。   “我没事,包袱可是找到了,东西还在?”何戢看向鹤庆问。   “东西找到了。那些哄抢财物的难民,被属下捆在一个树上了,谨遵公子的话,没伤到他们分毫。”鹤庆说完,沉默不语的鹤多把包袱放到何戢手中。   这包袱中放的不是其他,而是,何戢在临安城铺子的调令,只要拿着调令就能随意拿铺子里的银钱,也能任意处置铺子的买卖。   何戢从包袱中,拿出两个上带白色羽毛的令牌,上面写的何氏二字,他伸手抽出一个。   “阿楚姑娘,你过来一些。”   “何事?”阿楚拿着手中草,看向何戢。   “这个调令你拿着,今后有什么事,可来临安城寻我,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会帮你。”   “不可,这个太贵重了。”   生意人,又长的尊贵不凡,阿楚能断定,何戢的身份定然也是尊贵不可攀的。   她不愿和这样的人有关系,因为唐家姑娘的身世,着实不能被太多人知晓。   “阿楚姑娘对我有救命之恩,这东西你只需拿着,若是不用的话,对你来说,根本没用处不是吗?你拿着,也让我心安一些。”何戢眼眸柔和,瞧着阿楚说。   “你都这样说了,我再不接的话,是不是就不识好歹了。不过,何公子放心,这调令,我应该没有用的着的时候。”她这才接过。   调令放在她手中,十分轻微,索性就带着。拿着不用,当成摆设罢了!   *   知晓阿楚姐弟四人,身上肯定分文全无,何戢被鹤庆、鹤多抬上马车之后。   又道,“你把身上的碎银子,给那姑娘一些。”   “公子,你刚才已经给了调令,那令牌一出动,可是千万两的银子,随意取动。公子太大意了,那东西怎生就允诺给了旁人,还是一个不认识的姑娘。”   “你再多言、……。”何戢冷眸,厉声问。   “是,鹤庆听公子的话。”鹤庆瞧向马车前面的鹤多,指手划拉,鹤多会意,从身上拿了钱给阿楚送了过去。   鹤庆拿出水袋,给何戢喝了水,“公子别担心了,鹤多已经给他们送钱过去了。您的腿受伤,必须救治,正巧我们来的时候,经过的地方有个小镇,不过,我们得往返走。”      ☆、023 烽火村,到底是回来了   “嗯,先治疗伤口。把车上多的干粮和水,都给阿楚姑娘他们送去。”   “公子。”   全都送了,公子对这阿楚姑娘,当真是好啊!   “快去。”   鹤庆不情愿,还是拿了东西,瞪了鹤多两眼,一股脑的交到他手中。   “公子的命令,全都给阿楚姑娘,你去送。给了他们赶紧回来,我们要折返去小镇,给公子看伤。”   鹤多点头,快速走动。   鹤多有功夫,又因为是哑巴,手中拿的东西在,直接丢给阿楚他们,折身就走,反正也不会说话,索性就不说了。   ——   何戢和他的随从离开,阿楚带着三个弟弟继续往城外走。   所幸,这一路上着装落魄,与那逃难的难民没什么区别,倒是没引起人注意。   阿楚站在村庄的入口,看着眼前的土路,若有所思。   渝州城常年雨水不断,土路显得坑洼坎坷,但周围的草地却显得葱郁。   唐言倾和唐言桦、唐言毅,三人看着眼前的地方,站在高处,能看到山坡上住的人家。   “阿姐,你看周围的野草丰茂,树叶茂盛,看来这里是没怎么来过难民。”唐言倾说。   “这里是山坡之地,又穷的很,庄子在山坡上,难民一般不会来这里,这里也穷的厉害。”阿楚回应,她在这里生活了一辈子,对这里的情况了如指掌。   “阿姐,这里到处都是山地,我们行走不顺,天气还很热,我浑身黏黏的,一点都不舒服。”唐言桦跟着,小声嘀咕。   “我知道,要是热的话,就把外衫脱了,等到村子里,找了水再洗澡。”她知晓,这山路不好走,尤其你是下坡路,更是难走。   但,这个村子,看似是穷乡僻壤、行走不易,其实,里面物种很丰富。   只是,东西都给了有本事的人。   比如山上的猎物,有能耐你就去打猎;没能耐,你就看着别人吃,你眼馋。   在山下有口湖,常年不断水,那水像是从山顶留下来的,甘甜清澈。   只是,湖的那边是边界地域,时常有士兵出没,一般人是不被允许靠近。   “阿姐,我饿了,我现在只想吃饭,我们进村能吃到饭吗?”唐言毅,每次张口,都是讨吃的。   “就你一个人饿,我们大家都饿了,你先忍着。”阿楚淡淡的说了句,不太理会的样子。   唐言毅小声反驳,“阿姐对倾哥儿和小桦都极好,偏偏对我不待见。”   “我何时不待见你了,你小子手里的武功秘笈,不是我给你的?你说现在要吃饭,我去哪里给你弄吃的。”   “对啊,小毅你知足吧,阿姐都没给我任何东西。我和倾哥儿啥都没有,就你还有武功秘笈,等你练成绝世武功,一定能成为大侠。”小桦一脸羡慕的说。   “那是当然,我以后肯定会好好练习功夫,将来也好保护了你们。”唐言毅一副小人得志的傲娇样。   脸上的神情,似乎在说,你们没功夫,没事,等以后,我练成绝世武功,保护你们得了。看,我很了不起吧!   唐言倾温和笑道,“我现在可是记下了,等以后你来保护我们。”   “好了,你们别说了,我们现在进村子里去。”阿楚前面带路往下走。   唐言倾和唐言桦、唐言毅在其后跟着,顺着山路往下走。   ——   烽火村不大,二三十几户人家四散分开的坐落在一起,前后左右都是邻里人家。   阿楚在这里生活了三十年,自然知道这里的人,哪家好相处,哪家秉性不好,哪家适合做邻居,哪家做好不要多有交集。   他们一行四人到了村子之后,先去了村长家。   村长这人啊,说不上好坏,给他一些好处,有些事还是能办成的。   “阿姐,你认识这户人家吗?我们来这里做什么?”唐言倾跟在阿楚身边,时刻护着她的姿态。   “这户是村子里房屋最好的人家,自然是个能管事的,我们刚来这里,先找地方住下。这里离前面边界最近,想找到宋临辞,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先住在再说。”   “我倒是没想那么多,还是阿姐考虑的周到。我还以为咱们,三五天就能找到宋相公。”唐言倾面色羞涩笑笑,为自己的无知而羞愧。   “你还小,没想那么多也是自然。”   阿楚低声说过后,敲了下村长家的门。   出来开门的是个年轻男子,正是村长家的儿子,刘义虎。   二十岁左右的大小伙,长得人高马大,看着凶神恶煞,面上带疤痕,但她知道,这个小伙子是个好的。   “你们是谁?找谁的?”   “我们是山崖边胡姓人家的表亲,逃难过来投靠他们的。”阿楚轻声说。   “胡姓人家,我记得他们家五年前就离开村子了,家里剩下的两个孤寡老人也死绝了,你们咋这个时候寻亲来了。”刘义虎嘴上说着,心中一惊完全相信了。   他们村子里几乎没来过外人,能来这里的人,定然是和村里人认识的。   “逃难的来的,活不下去了,才过来投靠他们,可否麻烦大兄弟,带我我们过去。”阿楚甚是客气的说。   倒是让刘义虎不好意思拒绝了。   “你们等会儿,我去叫我爹出面来说,那房子有些问题,前两天楚老二还说,他们家人多,想要我爹把房子给他们住。”   刘义虎不敢做主,转身要往家去。   见他们四人站在门口,又道,“你们进来吧,先喝点水。”   村子里不富裕,但各户人家过的,至少比这逃难的人强的多。   阿楚点头,说了句多谢。   过了会儿,刘义虎出来,身后跟着一个穿着粗布衣衫的中年汉子,约莫有四十七八岁,可能常年务农,一张脸,显得格外沧桑。   “你们就是胡三家的表亲,倒是没听胡家人说过。胡家两个小子出去闯荡,剩下爹娘在家,她爹娘早死了,是村子里的人一起帮忙安葬的。按说,那房子,是归村子里的人所有,你们是外来人。”   “我知道,村长,您说的对。但不管咋说,我们也是胡家表亲,历经千辛万苦来到这里,是想求得生存下去。房子我们先暂时住着,不会霸占下来。”   “容我想想,你们说是胡家表亲,却又拿不出证据不是,贸然让你们住进去,村子里的人,会落人口舌,说我这村长当的不公平,毕竟胡家爹娘的丧事,是大家帮着一起处理的。”   这老狐狸,不得好处,定然不会轻易把房子给他们住。   阿楚面色轻笑,心中想着后招。   ☆、024 破房子   倒是村长儿子刘义虎,看了下阿楚他们,又看向他爹。   “爹,你不给他们房子住,他们今天晚上睡哪儿了?找都晌午了,要是现在过去,也能收拾收拾房子,那房子好几年没住人了,里面肯定脏的很。”   “那房子是收拾好的,楚家老二,早就想要那房子,这几天也勤快,说是给他家二小子成亲用,倒是把房子前后里外,都收拾了个干净。”   “他家二小子才多大就成亲,比我还小两岁呢,”刘义虎闷声不爽的说。   “那怪谁,是你自个眼界高,非要找个能读书的姑娘。这年头,战乱不断,能娶上媳妇就不错了。你还做梦,想娶读书识字的姑娘,做你的春秋白日梦去吧。”   这倒真的是亲爹,连骂儿子,都这么不客气。   阿楚轻咳一声,在这个场面,他们父子因为娶媳妇的争吵,她站在这里有些尴尬。   “爹,先帮人家办了这事,你瞅他们还在等着呢。”   刘义虎脸一下红了,他往阿楚这边多看了两眼。   她虽不是他喜欢的、面容白皙干净的女子,到底也是姑娘,被她这样瞧着,他一个大小伙子,顿时脸红了起来。   “这个、倒真的不好决定,这样吧,你们先去孙婆婆家住着,孙婆婆只有一个寡妇儿媳,你们要是过去,先住几天,就说是我让你们过去的,她们不敢怎么着你们。”   阿楚一听,颜色暗淡下去。   孙婆子她知道,按说,依照前世的身份,她得叫孙婆子一声婶娘,不亲,是堂辈的婶娘。   那一家子可是极品,阿楚记得,她堂叔死了之后,孙婆子和外村的一个货郎勾搭上了,后来还生了一个儿子,只是她那儿子也不是个有福气的,刚娶了媳妇,没一年,就意外死了。   现在这孙婆子家,只有孙婆子和媳妇林氏,两人守寡的人,尤其是那年轻的小寡妇,格外风流,但凡村子里的人,都知晓孙婆子家,不好进。   现在,村长还让他们过去,阿楚心中冷哼,看来今天必须得出些血了。   阿楚上前走了两步,似是对村长施礼,暗中塞了一个东西出去。   “相信村长是怜悯,我们逃难而来的姐弟四人。”阿楚说完,往后退了两步,点头而礼貌的折身离开。   刘能站在原地,衣袖中掂了下钱袋子,似是有些银钱,看那姐弟几人面色憔悴,蜡黄干瘦,想必身上仅存这点钱了。   刘能本性不坏,就是有些计较,我不能帮你做事了,你不给我任何好处。   现在接了那姑娘给的好处,怎么再说不给他们住。   当即对刘义虎说,“虎子,你去带那姑娘姐弟几个,去胡家房屋。咱们家不是还有几张破席子,你也拿过去。”   “爹,你这咋瞬间就改了主意,刚才不是还说不给房子的?”刘义虎笑呵呵的捡起席子,看着他爹问。   “我是瞧着那姑娘不错,给你小子咋样,正好他们家没爹没娘的,也省的你娶媳妇的彩礼钱了。就是多了三个小子,一群虎崽子。”   刘能对阿楚这般会做事的举动,比较喜欢,但是,看阿楚身边跟了三个半大虎崽子,有些不能接受。现在说的话,也不过是开玩笑。   那三个小子,将无父无母跟着阿楚,就算阿楚嫁到了他们家,那三个小子肯定是个累赘。   “爹别胡说,我可没那个意思。”刘义虎一听,脸色黑了很多。   “怎么滴,害羞还是瞧不上啊?”刘能瞧着自家混小子,伸手一巴掌呼了过去。   “你再说这样的话,我、这席子我就不送了,你自个送去。”   他当真不喜欢那丑姑娘,虽是眼睛好看,那张脸也忒黑了,比他的还黑呢。   “我嘴上说说,就是你想娶,我也不同意,他们家三个小子,我们家可养不起。得了,你赶紧送过去,早点回来,让你娘今儿蒸白米饭吃。”   刘能双手往后一背,甚是潇洒。   礼仪胡咧嘴一笑,“爹今儿心情好了,不然哪里有白米饭吃,咱们家好久没吃过白米饭了。”   “就你小子话多,赶紧去。”   ——   唐言倾面色有些迟疑,犹豫后,还是拉住了阿楚。   “阿姐,你把仅剩下的拿点钱给那村长了吧,我刚才没瞧错吧?”   “没看错,给了。要是不给的话,我们今天住哪里啊?”   “村长刚才不是说,让我们住那个孙婆子家么?我们不花钱住进去不好吗?”唐言桦小声的问。   “不花钱的地方,你觉着能住的安稳?寄居篱下,你们愿意?看你们也不是受委屈的主儿。”   “阿姐说的对,我才不愿意当受气包。花点钱能住下那房子,倒也值得。”   唐言毅一副成熟稳重的做派说。   阿楚和唐言倾、唐言桦,一同看向他,“你这话说倒是不怕闪着腰了。”   唐言倾话落,便听见身后有人喊他们。   “姑娘,姑娘你们等会儿,我爹他同意让你们住胡家房子了。我现在带你们过去,这是我爹让我拿给你们席子。”刘义虎看着阿楚,眼神有些闪烁。   他怕是,这面丑的姑娘看上他,毕竟他在村子里,喜欢他的姑娘有好几个呢,他提着席子往前走。   阿楚随在其后,“麻烦你了。”   “不麻烦,是我爹让我做的。”他是怜悯这姐弟四人,却也只出于怜悯之心,并未其他意思。   *   刘义虎带阿楚他们很快到了地方,看着眼前岌岌可危的房子。   唐言倾在心中怀疑,这地方值得花钱买么?   别住不了多久,房子会轰然而他,那时候,这钱肯定就打了水票。   刘义虎似乎真的瞧不上阿楚他们,连连放下东西,不多呆一会儿,就赶紧走了。   唐言毅看着刘义虎跑开的样子,不高兴,“阿姐,你说他跑什么跑,我们还能给他要东西不成。”   “他兴许,就是怕咱们会给他要东西,才跑那么快的。你看这屋里,啥都没有,就是有了房子,也跟睡外面没区别。”唐言桦小步走到房子前,破、真破。   ☆、025 山上觅食   阿楚看着唐言桦,“你知足吧,现在还有房子住,要是真露宿荒野,看你受不受得了。”   唐言毅在跟前附和说,“我能适应,我这身功夫虽然没学成,可真身体比小桦强壮的很。”   “就你厉害,等会人跟我出去。”阿楚瞪了小毅一眼,说着往屋里去。   这个房子,她是知道的。   胡家,是村子里唯一的外姓人家,她如此冒充胡姓人家的亲戚,占用了他们的房子,不容易引起村民的怀疑。   这小村落,看着很小,但里面的人精明的很。   若是知道他们是孤苦伶仃过来求助的人,定然不会让他们白白住下。   阿楚说,他们是胡姓人家的外亲,再加上给了村长那些碎银子,倒是让他们顺利住下了这个房子,不亏,甚是划算。   阿楚带头,走到里面。   瞧着院子内,除了一些干草杂物,倒是不乱,也没有荒芜疯长的草稞子。   唐言倾随在阿楚身边,“阿姐,你想怎么收拾,吩咐我们几个,我们来做,你这一路上累的不行,先休息会儿。”   “现在不是休息的时候,瞧着天色,转眼就稍黑了,赶紧收拾了屋子,晚上还能睡上觉。”阿楚说着,推门进去了。   这空落落的房子,里面什么都没有。想来也是,胡家爹娘死后,这家里的东西,肯定被村民们一抢而光。   阿楚没重生前,对胡家爹娘的事知晓一些,知晓他们是个本分老实的农户,性情温和,和村里人没有过啥过节。   阿楚很喜欢这样温情和睦的家庭氛围。   瞧着宅院,不大,除了三间连在一起的房子,也就是墙边有个放干草的棚子。   *   “你们抱着席子去屋里,倾哥儿你和我一起,先把这院子的地给扫了。”   “阿姐,咱们先去弄点吃的好不?我这肚子快饿瘪了。”唐言毅,嘴里叼着狗尾巴草,模样可怜的看着阿楚。   “咱们的肚子,啥时候鼓起来过,我这肚子早就咕咕的叫了。”唐言桦,手中拿着个小破扫把,在一边弄着杂草。   “成了,倾哥儿和小桦在家里,我带着小毅出去找找,看有啥能吃的。”阿楚起身,看向前面的山头。   渝州城,一年四季,气候适宜,没有明显的季节分割。   但是,奇怪的是,这里在冬天确实是下雪的。   关于天气,阿楚并未操心。前世今生,她在这里生长、变老、骨子里早就和这里融为一体了。   对于烽火村,她比谁都熟知。   ——   小毅不情愿的跟在阿楚身后,“阿姐,倾哥比我大,你为啥不让他跟着出来,反而让我跟你去山上。”   “你不是会功夫,怎么就不能跟我出去了?”阿楚俏丽的面上,带着成熟,训斥小毅,看着理所当然。   “也不是不行,要是阿姐找到吃的东西,先让我吃,不,是先让我吃饱了。我们从牢中出来,到现在,我几乎没吃饱过。”   “怎么,听你这语气,还挺怀念,牢狱中的生活啊。”阿楚说着,弯身继续往坡上爬。   “除了没自由,我倒是觉着在牢狱中的生活,比现在吃不上饭菜要好。阿姐可能记不清楚了。那时候,倾哥说你得了心病,饭不吃,觉难眠,总是在想事情,谁也不知道你想什么事。但是,我们哥几个在里面吃的可好了?每隔七八天还有大鱼大肉的给我们吃。”   “你们也敢吃,不怕里面下毒,要了你们的小命。”   “我们也怕,后来吃了很多次,发现一直没死,就知道,这饭菜里面肯定是没毒。”唐言毅说的一脸得意,随在阿楚身后,抓着她的手,上了山坡。   “是谁在暗中帮忙?”阿楚这才想起,她之前一直忽视的问题。   他们在牢狱中,呆了那么长时间,没有受到伤害,也没有被饭菜毒死,更没有被发配边疆,还顺利的被从牢狱中,放了出来,这倒是奇怪了。   “倾哥也这样说,他说是有人在暗中帮我们,之前还猜测,是不是爹爹在朝中的学生。后来,一想,反正没人要我们的命,索性就好好的活着呗。”   “你倒是心思成熟,想的挺多。”阿楚,回头看向唐言毅。   这次带他出来,倒是发现了,有些不同的地方。   唐言毅看着比一般孩子,诡计多端,好算计,其实,他自己心里都明白。   看着是个七八岁的孩子,其实这心智成熟的很,毕竟是经历过抄家之事。   之前在唐家未被抄之前,是个高门公子哥,生活在大宅院中,比一般平民百姓多长了几个心眼。   “阿姐,你看那是啥?怎么一直瞪着我啊,那是什么东西?”在阿楚想的多问他一些话的时候,唐言毅,拉住她的衣服。   “你真是笨的可以,那是兔子,你难道不认识?我可告诉你了,小声点,今晚能不能吃上东西,就看你能耐了,去抓兔子去。”   “阿姐,那兔子会咬人么?要是咬我咋办嘛?”   “它要是咬你,你就给咬回去,你不是学了功夫了吗?赶紧去捉兔子去。”   阿楚知道,这兔子是山上的小动物,因为小,跑的快,倒是不容易找。   真是没想到,这才刚到山上,就被她给碰到,瞧着那兔子傻傻的,蹲在草丛里,瞪着眼看他们也不动。   *   得了阿楚的再三保证,唐言毅才小心翼翼的走过去。   他之前可从来没捉过兔子,现在看见,猛地扑了上去,说也奇怪,在他扑下去的时候,那兔子只是稍稍挣扎了下,竟然没跑掉。   阿楚满脸无语的看着唐言毅,“你再不起来,这兔子就要被你压成兔饼了。起身看看,兔子跑了没?”   她也紧张了起来,毕竟,这可是关乎到晚上吃什么。   “没跑,我抓着它腿了,使劲蹬我,我都没撒手。”   阿楚伸手,顺着唐言毅的手,接住兔子,麻利的扯了旁边的草秧子,使劲一缠,缠住兔子,手提着兔子的耳朵。   “阿姐,这兔子真好捉啊,我们还继续去里面找兔子不?”   唐言毅有些兴趣了,没想到捉兔子会这么好玩,往前一扑,就扑了一只兔子。   “不能再往里走,里面有大的野兽,现在是兔子还好捉,要是遇到野猪,咱俩都抵挡不住,这兔子够咱们晚上吃了,明儿再想办法来。”   ------题外话------   推荐古言文:帝女有毒:枕上世子妃—雪琰   前朝公主诱拐郡王残废世子双剑合璧组队打怪的权谋权宠故事,双洁双强,爽文欢迎跳坑。   小剧场:   某女盯着他的下半身看了许久,贼高兴。   稍不留神,某人直接从轮椅上站起来,解开了婚服,继续脱。   “等等,你的腿……你不是不行吗?半身不遂啊?”   某人挑眉,褪尽衣衫,躺在床上邪魅而笑,勾了勾手指道:“娘子,来吃!”   某女傻眼,坚决不承认被迷惑了,“我无福消受。”   某人见她要走,瞬时移动身子,将她俘虏上了床榻,“那夫君我可要开荤了。”   某女悔恨,随意选了夫君怎么如此强势?难怪打怪兽时候次次都赢。她汗颜,还以为自己功力渐长呢,原来都是某人出手啊!   ☆、026 兔肉真香啊   唐言毅乐呵呵的提着兔子回去。   阿楚在路边找了一大把的野菜,家里还有一个破了洞的锅,用这些野菜煮个汤。岭南渝州城这边,天气潮湿,阴气大,需要时常喝汤。   她怕家里三个小子,会不适应这里的天气,索性就抓了把野草,连带找了几棵山上常年的去潮气的药草。   他们回去时,这天气就变的暗了些。随着风吹,虽是潮热,却不显得那么烦躁。   阿楚的心,也有些沉稳下来。   唐言倾一直在院子里站着,看到他们立刻走到门边相迎。   “阿姐,你们终于回来了,咱们对这里人生地不熟的,你们去找什么吃的,去了那么长时间,才回来。”   “我抓了只兔子,阿姐刚才还说我厉害呢。”唐言毅显摆的说。   “我可没说夸奖你的话,兔子也给你显摆完了,给我,我去处理干净了,一会让才有的吃。”   阿楚抓着野草,提着兔子要去厨房。   唐言桦,可怜巴巴的看着阿楚,“阿姐,小兔子这么可怜,我们舍得吃它么?”   “不吃它?那我们三个煮了你吃,养着这个兔子?”饿到现在还想着养兔子呢?   阿楚话语很轻,似是在开玩笑,还是让唐言桦红了脸。   小声咕哝,不知说了什么,跟在唐言倾的身后,也不敢和阿楚直视。   “等明儿我们去山上,要是捉到的兔子多,就给养一只,省的你惦记着这只要被吃的兔子。”阿楚看着他又道。   唐言桦这才开心起来,“阿姐真好。”   “明明你比我大一些,怎么感觉,你像是家里最小、最需要保护的。”唐言毅看着唐言桦,那副柔弱的身躯,一阵恨铁不成钢,瞧不上。   “我是哥哥,只是身体不好一些罢了,不管怎么,你还是要叫我哥哥的。”唐言桦,难得在唐言毅面前,摆出一个哥哥的架势。   偏生,唐言毅对于这个只比他早出生一丢丢的哥哥,不在意。   ——   阿楚不舍得浪费兔子身上的一点点,皮毛也收拾干净。   “倾哥儿你拿了兔子皮在外面晾晒,瞪冬天给你们做帽子。”   “好,阿姐。”   “小毅,你给我抱些干柴过来,一会儿做饭用。”   “好,反正重活都给我,要不是看在兔肉的份儿上,我才不在这里等着,我早去练功夫去了。”   “你能耐,那武功秘笈上的字,你能认识的完?”   “阿姐,你太小瞧人了,我怎么能能不认识,我三岁的时候,爹已经给我们俩人请私塾先生了。”   “是啊,阿姐,咱们家生了对双胞胎,爹开心的不行,刚出生就给预备好了私塾先生,他们刚三岁,就已经能朗朗上口开始读书了。”   “有学问的家里出来的孩子就是不一样,三岁都能读书识字了。”阿楚闷声说了句。   她记得,前世她家小侄子,三岁还在田地里玩泥巴,怎生这富贵人家的小孩子,就还是读书了。   富人家和贫困人家的察觉果真大啊!   她即使有了唐家姑娘的才华心中也有些嫉妒,到底是富贵人家出来的。   唐言倾相主动坐下烧火,“阿姐,你的才华是咱们唐家最引以为傲的,你小时候写的诗歌歌赋,被传唱了好些年呢。可惜,要不是咱们家……。”   “可惜什么?都是过去的事了,人哪能往后活,只能往前走。”   唐言倾及时收住嘴,没多说,可惜、可惜什么啊!   可惜他们唐家造孽,要不是他爹贪污,怎么可能被人举报,还被人诬陷说是通敌卖国,这罪名加上,可不是要斩首示众,家里子孙世代为奴。   阿楚打断了唐言倾的话,继续做饭。   这家里仅剩下的铁锅,边上还破了个洞,阿楚边做饭边小心,好在兔肉在煮熟了。   “小毅,快去叫小桦来吃肉,吃完了我再煮点汤。”   阿楚本身不坏,之前瞧不上这唐家三兄弟,也是因为上一世被欺负的狠了,对人有很深的戒备心。   这一路从临安城到渝州城,他们四人也算是共同患难,相处下来,让她对唐家三兄弟,无意识的放下戒备,在一些事上也是为他们考虑。   唐言倾、唐言桦、唐言毅,三人盯着锅,口水在泛滥,却不敢动手。   阿楚从外面折了几个细木棍,充当他们吃饭用的筷子。   等她走进,看到他们三人,这般模样,心中好笑,却有些感伤。   其实,她应该能感觉出来,她上一世的人生,活的有多失败。   上世,每次做好饭菜,她在忙于厨房收拾的时候,几个弟弟妹妹,一哄而抢,把她准备的饭菜吃的精光,从来不等她。   也不会为她考虑,更是不会像倾哥儿这般,细心的关心她。   “看什么,给你们筷子,赶紧吃。”她站在一侧把折好的小棍子给他们三人。   唐言毅一把抓到手中,快速在锅里夹了一块肉。   还没吃,被唐言倾和唐言桦同时看着。   “我没吃,我是夹起来给阿姐吃。”唐言毅笑呵呵的看着阿楚。   “吃你的吧,吃完了我好烧汤。”阿楚站在,看着他们蹲在地上,瞧着锅里的肉。   “倾哥,阿姐说了,那我们赶紧吃吧。”   “吃吧,别着急,还热。今儿吃完了,明天我和大姐去山上,争取多找几只兔子。”唐言倾很温和的说。   阿楚也没说不吃,她和他们蹲在一起,凑着铁锅,把里面的入肉吃光。   兔肉鲜嫩可口,因为是水煮,阿楚从山上摘了一把调味的药材,也扔了一些进去,这家里真穷,只有陶罐里那一把的盐巴,还是她泡在水中,化了之后才用的。   好在,这次兔肉做的非常好吃。   “阿姐,这肉我第一次吃,真的好好吃,没想到兔肉会这么好吃啊。”唐言毅手中抓着一块肉,啃的满脸肉汁。   “好吃,明天你多捉几只,让你吃个够。”   “对,我今天都没吃够,兔子太小了,咱们四个人,一个人一块就吃光了。”唐言毅已经吃了两块,现在眼巴巴的看着锅里,所剩无几的凉快,口馋。   “吃了吧。赶紧捞出来,我要去煮汤。”阿楚用筷子夹起来给了唐言毅。   ------题外话------   《病宠暖妻之夫色难囚》北堇(2p求收)   这是一个冷心总裁碰到一个偷心圣手化身忠犬暖男的故事。   【情话篇】   她问:你的缺点是什么?   他答:缺点你!   【斗嘴篇】   他说:媳妇儿,我上辈子是修了多大的福分,今生才能娶你为妻。   她答:不是你修的福,是我做的孽。   男女双处双洁,身心健康,盛宠小虐,欢迎来戳。   ☆、027 贱人就是他么有病   唐言倾面色笑笑,心中明白,阿姐面上待小毅严肃,其实心里对小毅是很关心的。   这一只不大的兔子,他们三个男孩子吃了大半,阿姐才吃了两块,还都是非常小的。   兔腿上的肉都被他们吃了,也没见阿姐说什么,反而嘴角一直带着淡淡的笑。   唐言毅抓着兔肉吃的满嘴是肉汁,阿楚抿嘴笑笑,提着那只破锅,到了厨房。   唐言倾跟着过去,“阿姐,咱们这院子旁边有一口井,里面有水,一会儿烧了水咱们洗洗。”   “你还想洗澡呢,咱们现在什么都没有,木盆、木桶,都没得。洗澡的事,过两天再说吧,现在先把肚子给填饱了,你看小毅天天吵着吃不饱。”阿楚顿了下手,把一些水放到锅里。   “阿姐,那小子肚子大吃的多,不用太放在心上。”   “他还小,跟着我脾气也收敛了些,他要是个好的,我自然会多加照顾他;要是那不知好歹的,我早就不管他了。”   阿楚说着,往外瞧了下。   她是看到了唐言毅在厨房外面站着,听她说话呢。   这话语说过,唐言毅嘴巴吧嗒两下,闷声咕哝,“我一定要做个让大姐满意的人,千万不能被阿姐抛弃了,要真是不管我,那我以后可咋活?”   唐言毅,心中发誓,今后一定要成为非凡的人。   从明天起,他要好好的练习功夫,这样才能不让阿姐看轻自己,也不许阿姐不要他。   唐言毅岂能知晓,就是因为阿楚的这番说辞,让他改变了思想,在今后的生活中,对自己颓废的命运,力挽狂澜,成为可造之材。   ——   晚饭,阿楚并没吃饱,最后喝了一些菜汤,勉强饱腹。   渝州城没有炕,只有木床,可怜见的,他们住的地方,连木板都没有。   把草席子铺在地上,唐家三个男孩子睡在外侧,阿楚睡在里侧。   这一夜。   过的安稳,却又不安稳。   *   阳光初升,鸟语花香,要是这小村庄没那么穷,倒是一个适合调养身息好地方。   这里环境好,空气好,微风吹拂,阳光灿烂,天空湛蓝,白云飘散。   在荒野之地,一个年岁十二三岁的孩子,手握鞭子,在原野中赶羊走着,无意识的走到荒地那边。   瞪着眼前,望向长满野草的坟头。   “大姑,你走了三年了,家里的日子,快过不下去了。我一直觉着你没死,可是爹娘不信;但是说你没死,你却在这里面埋着。我没本事,不能给你带来馒头和水果上供,只能帮你在坟头拔拔草。一会儿又要回去了,爹娘,哎,不说了,给你说再多,你也听不到了。”   阿楚顺着记忆中的路,走到这处,这个她身体被埋了的地方,只身一人,看着原野。   风吹的大,她眼泪止不住流了出来。,   “还是记恨着他们呢,要是不恨,怎么会感到难过,会心痛……。”   她继续往前走。   突兀的发现,在埋了她的地方,有个少年,从那处走来。   少年的话,她没听见。   两人相走过去。   愣怔之间,她依稀像是看到了什么,眼眸有些东西一闪而过,她无声错过。   关于楚家的事,她绝对不会去管,任由他们饿死落魄死,她都不想去管任何。   *   阿楚到跟前,瞧了坟头,什么都没有,除了刚才被拔掉的野草。   兴许是想从坟头拔了野草喂羊,因为坟头的草,长的极好。   她冷眼瞧着埋入黄土中的前世自己,一脸嘲弄。   “当了一辈子的好人,那又如何,最后还不是落得这个下场,你以为,他们会照料你,可曾想过,他们在你生病后,连大夫都不帮你请。愣是还有半口气,就那么被埋了,现在,你回来、到底想做什么呢?”   阿楚心中压抑自己,其实,她内心也不能清楚的分辨出来,到底是来寻找宋临辞的,还是来这里看,她上辈子的亲人,同样也是仇人。   她心里不痛快,重活一世之后,方才知晓,上辈子的种种,岂不是他们算计自己来的。   *   阿楚站在原地,看着荒芜的草掩埋了一切,她眼眶微红,刚想往前,到那坟头过去。   唐言毅一阵狂奔从远处过来,瞧见阿楚的背影,大声喊,“阿姐,阿姐,你快回去,咱们家出事了,倾哥被人打了。”   阿楚回身,眼泪还挂在脸上。“怎么回事?被谁打的?”   “说是村子里楚家来的人,一个很凶悍的老女人,她抓伤了倾哥的脸。倾哥说,不与女子动手,任由那人抓伤了。那个老女人才不是女子,就是个疯婆子。”   唐言毅气喘吁吁的解释着。   “什么不与女子动手,要真是被打死了,也不动手还。快点,我们赶紧回去,真要是偏要往枪口上撞,撞了枪口还能平安无事的离开?”阿楚冷哼,大步走在前面。   心中料想到得到,肯定是楚家人去了。   唐言毅还没反应过来,瞧见她已经走远。   哦,对了,刚才他一直注意阿姐脸上的泪痕。着急之间,竟然忘记问阿姐为什么哭了。   ——   唐言倾站在院门口,挡住眼前妇人要进来的身躯,小桦被他护在身后,小桦天生有疾,得好生顾着。   “倾哥,咱们还是等阿姐回来,再说吧,你看她那么胖,比我们两人加一起还要肥。”   “你个小杂种,你说谁呢。我告诉你们了,这个地方是我们楚家的,谁让你们住进来的,哪里来的给我滚哪里去,也不想想,你们逃难的乞丐,竟然敢抢了我们的房子。”   “我早就好生告诉你了,这房子是我们家亲戚的,我们是回来寻亲的,不是逃难的难民。”唐言倾谨记阿楚之前说过的话,他们与这胡姓人家,是外亲。   他们来这里是寻亲的,要是外人问起,就这样说。   可眼下,即使这样说了,这难缠的胖女人还是不相信,一直推壤着进来。   唐言倾深知,现在出去,这房子就被他们霸占了,誓死护着房门,怎么都不会出去半分。   “你们家的?你想的美,这房子是我们收拾好的,现在你们耍无赖住进去,你们还有理了。大林跟我去,把他们赶出去,这房子是给你结婚用的,你不把他们撵出去,你就没地方住了。”   ------题外话------   推荐好友紫若非宠文《盛爱绝宠:权少撩妻有术》   他是海市的神秘来客,一手掀起海市的商海风云,外界传说的那个心狠手辣,冷厉风行的楚天集团神秘掌权人,南宫二少。   却没有人知道唯一能牵动这个冷漠男人心中波澜的会是一个还未成年的野丫头。   她是无父无母,失去记忆的孤儿,却没想到,有朝一日,却站在了那个令无数女人神往的南宫二少的身边,只需微微一笑,就能博得二少一片欢心。   这是一本娇妻养成文,且看南宫诺在圈养老婆的路上越陷越深,从此走上了宠妻的不归路。   ☆、028 这脸,她还就打上瘾了   “谁要赶我们离开?”   阿楚急速走近,推开那胖女人,站在唐言倾面前,护犊子。   “你又是谁?”胖女人看着阿楚,上下打量,这小胳膊小腿,又瘦弱不堪,长的也甚是普通,在她眼里,根本瞧不上。   “我就是带他们住进来的人,怎么?你想撵我们出去?谁给你的胆子,你说这房子是你们家的?你有什么证据?”阿楚咄咄逼人的看着那胖女人说。   这个人她认识,细说起来,岂止是认识这么简单。   这个女人是楚家老二的媳妇,模样长得一般,大饼脸小细眼,怎么看怎么厌恶。   上一世她们两人就不对盘,当初娶这个女人的时候,还是看在她家要的聘礼少。   那时候,楚家老二已经到了适婚年龄,没那么讲究就娶了。   只是,没想到,这哪里是娶了个媳妇,简直就是母夜叉,刚成婚没两天,就扒拉着把她努力经营的家给分了。   这家分了,她也就管不着了。   后来,陆续的这几个弟弟,娶了媳妇之后,她就被抛开没人管了。   阿楚一直觉着,家里不幸的开始,就是娶了这个媳妇。   没想到,现在刚到烽火村,就和这个不对盘的又碰一起了。   *   庞氏是那种没有证据,还蛮横的人,她根本不会与人讲道理。   “什么道理不道理,这胡家房子好久没人住了,胡家爹娘不在,儿子又不知道,是不是死在外面了,这房子既然是我们家收拾好的,那就是我们家的。凭什么你们这逃难来的人,说进来就进来住,没有你们这么不讲道理的。”   庞氏张口,反驳了阿楚,又把自家说的甚是委屈。   阿楚勾起冷笑,“不讲道理,这话亏你还说的出口。到底是谁不讲道理,我们大家心知肚明。”   她说着伸手拉出唐言倾,“这脸上的伤是谁抓的?”   “阿姐,就是那个胖女人,倾哥挡住不让他们进,她就抓破了我哥的脸。”唐言桦躲在唐唐言倾身后,见阿楚回来,立刻上前,大声说。   “是她抓的,你为何不反抗?我之前怎么告诉你的,谁打你,就给我打回去,凭什么白白受了委屈?”阿楚盯着唐言倾问。   唐言倾面色柔和,带着文人股子里的清雅和稳重,“阿姐,我是男子,岂能和女子一般争打,怕是要被人嘲笑的。”   “要是一般的女子,你大可不用与人争执,眼前这个,可不是什么良善女子,你用不着秉持文人清雅,任由她抓伤你的脸,她是怎么打你的,我给你打回来。”   阿楚清冷的话语,说的清脆大声。   庞氏看着那小身板却带着大力气的女人,莫名的有股子怒气,饱满的胸脯,因为怒气,上下颤动。   “你、你说谁呢你……?”   她话没说话,阿楚伸手,啪啪,四个巴掌,左右两个。   打的她手颤疼,“说的就是你,就凭你,还想觊觎这房子,我现在就告诉你了,这房子就是我阿楚的。我还清楚的告诉你,房子是村长分给我们的,有什么怨言、不满,大可去找村长。”   他们是胡家外姓亲戚,来找到投奔胡家,这房子给他们住,是应该的。   阿楚又在昨天给了村长钱,任是村长也不会说什么。   最多,什么都不说,任由了去。   阿楚是认准了村长不会乱说,才这样对庞氏说的。   *   这次和庞氏过来的,也有村子里看热闹的人。   阿楚勉强能认识,这当中,有真的看笑话的,也有无意听闻声响出来的。   庞氏被阿楚打了脸,本想上前,却被护在阿楚左右的唐言倾和唐言毅吓在原地。   心中愤恨难解。   “你们两个蠢货,看你娘我被打,还不上前帮忙。”庞氏瞧着身边两个小子,一个一巴掌,呼在头上。   “娘,咱们回去吧,回去找爹来。”庞氏大儿子,楚大林,虽是敢和庞氏一起为虎作伥,却不敢和阿楚他们硬着来。   “回家,找你爹,让他去村长家问问,这明明是我们的房子,怎么就给了外来的乞丐住。”   庞氏心中不忿,说着骂骂咧咧的走开。   *   看他们走开,唐言倾抓起阿楚的手,看着她满是心疼,“阿姐,你没必要帮我出头。下次,下次她再敢来,我就和小桦、小毅一起赶他们出去。”   “不是为你出头,是谁也不许欺负到我们头上。行了,你回屋里,现在外面太阳大,晒你的伤口疼,我去山上找些药草来。”   看唐言倾脸上伤痕被抓的严重,淡淡血丝露出来,那张俊逸的脸,现在破了相。   想到刚才那四个巴掌,阿楚还觉着,是不是打的太轻了。   庞氏离开,围观的村民,无趣的跟着离开。   阿楚冷淡,不与陌生人相处,她不是那种一上来,就是老好人的主儿。   与人为善,也要看是谁。   唐言倾依旧拉住阿楚的胳膊,“阿姐,没事,我是男子汉大丈夫,这点痛不算什么,留下伤也不怕。”   “男子汉大丈夫就能留下伤?你听我的话,在家里等着。我带小毅出去,很快能回来。”   “可是……。”他不能不担心。   “担心我什么,刚才那几巴掌,你没瞧见啊。”阿楚闷笑了下,语气里似说,我厉害着呢,不怕。   这才,他们姐弟之间的气氛变的轻松了些。   “倾哥你放心,我和阿姐去山上,说不定还能找到兔子呢,从昨天晚上到现在,还没吃饭呢。”   “对,你这次倒是说了句实在话。”   唐言毅被夸奖了句,心情别提有多美了。   *   阿楚和小毅出门要走,顺着坡下去,踩着山道。   往前走没几步,一户傍山而建的村户,栅栏小门开着,里面站了个中年妇人,瞧见阿楚从门前过,立刻走了出来。   “姑娘,姑娘……。”   “嫂子你是叫我呢?”阿楚闻声看了过去。   这户人家姓孙,她称这妇人为一声婶子,倒是真的。   “你叫我啥嫂子啊,我这年纪都可以当你娘了,你不嫌弃就叫我声婶子。刚才瞧见,你和楚老二媳妇吵架,倒是个掂的清的,楚家老二媳妇,不是个好东西。”   “是啊,真不是个好东西。她太欺负人了,我们虽是从外姓人家,可确实是胡姓人家的外亲,是过来投奔亲戚的,既然是胡家的房子,怎么就不能让我们住了。”   ------题外话------   《重生之农女毒后》——福星儿   腹黑霸道的九爷,某日相中某个狡猾如狐的小女人,于是坑蒙拐骗,不择手段将某个小女人娶回了家,不料,小女人摇身一变,成了母夜叉。   这辈子,楚蘅只想找个庄稼汉,过过柴米油盐的日子,等入了洞房才发现,她找的庄稼汉,竟然是天煞的九王。   楚蘅想退货,九爷拒绝,商量之后,二人一拍即合,一边狼狈为奸的复仇夺权,一边过着柴米油盐的日子。   ☆、029 山上挖药草   “你们是胡家外亲,当然是给你们住最合适。可、这不是,胡家人死了好久了,也没个人回来,大家都以为,胡家没人了,断后了。这房子是大家都想要了,不过,像庞氏那样强取豪夺的,倒是不多见。”   阿楚看着眼前的妇人,依照前世称呼,叫她一声嫂子是正常。   现在,算来,也应该是叫婶子的。   她突然发现,她现在回到烽火村,发现这里的时间,疑似已经过去了四五年。   这也就是说,现在的烽火村,是她死后四五年的样子。   妇人见阿楚一直盯着她,又道,“你们这是要上山去?”   “是去山上,倾哥儿脸被抓伤了,得找点药草给擦擦。”   “去山上可以,千万别往里面走。前几年,村子有猎户去山里捕猎,都没回来,去了五个,死了三个。说是山上有猛兽,也有人说山上有山鬼,你们采了草药赶紧下来。”   “晓得了,多谢婶子了。”阿楚轻声说了句。   那时候喊的嫂子,现在却成了婶子,这辈分差了许多,却也提醒了她。   现在的阿楚是唐家姑娘,不再是烽火村那个备受欺负、活生生埋掉的农女。   ——   瞧着他们走远,孙家婶子,张氏转身走向院子。   “这姑娘叫阿楚,倒是让我想起了几年前去世的阿楚,那可是个可怜孩子。”   *   顺着蜿蜒山路,一直往上走,他们没敢走太远,在一个稍显平稳的山坡上,阿楚找出想要的药草,小毅忙于在草丛中找兔子。   “阿姐,咱们往里面走走吧,你看树林浓密,里面肯定有野兔。”   “嗯,也成,现在太阳在正午,我们进去也不怕没光线,往里走一会儿,捉到猎物,我们就出去。”阿楚这样想的。   唐言毅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在前面走,阿楚是心中有谱,倒是不怕。   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心没由的淡了下来。   树林浓密,他们俩的动静放的很轻。   纵然如此,还是惊起了林子的鸟儿,只听扑哧一声,鸟儿挥着翅膀快速飞走。   “阿姐,我咋觉着好奇怪啊,这里都没有兔子了。”   “你以为兔子能天天有,还能像上次一样,那么容易就被你捉到了。”   “我还真以为是这样的,我想着,要是和上次一样容易,我这次能捉到四五只呢。”   “嘘,小声点,前面有声响。”阿楚耳朵明锐,听到了声响。   哗啦哗啦的,不确定是什么声音,有种树林被风吹的声音,也像是水流的声音。   唐言毅看向阿楚,“阿姐,我们过去看看吧,我觉着是好事。”   “走,你不害怕就行。”   没想到,这小子比她胆子还大。她七八岁的年纪,胆子可比这小多了。   阿楚和唐言毅,往前走了数百米,突然见到一阵亮光,阳光极为刺眼的照射过来。   于此同时,刚才哗啦哗啦的声响,渐渐大了起来。   “阿姐,这里是一条河,哗啦哗啦的是水声。”   “哪里是河,这是瀑布。我想起来了,村子山下有条河流,那里的水,应该就是从这里流下去的。”   水势惊险,阿楚拉住唐言毅,不许他继续往前走。   刚才没瞧见任何猎物,这才刚到这个山口流水处,赫然瞧见有几只小野兔,在旁边草丛里蹦蹦跳跳。   这里,几乎没有人来的足迹,听孙家婶子说那话,这山上,应该是有好几年,没猎户来了。   猎户不来,那这山上的猎物,自然就多了。   而兔子,又是繁殖很快的动物,繁殖速度高,造成了兔子物种也多。   不经常见到人,倒是让这些兔子,没那么怕阿楚和唐言毅。   “阿姐,我看到兔子,我去捉,你在这里的等我,不是还要给倾哥找药草,你快去找药草。”   “你慢些,不要走远了。”阿楚有自己的心思。   外面的药草,不会那么容易治好倾哥儿脸上的抓伤,她想从空间找找看,什么药材效果好。   空间有些变化,却不大。   阿楚在空间的黑土地上,种了麦子和稻子、小众蔬菜。   空间真的是个神奇的地方,她不止一次的感叹,因为在空间种植出来的东西,她可以吃,也能带到外面来。   只是,现在是一盆如洗的时刻,她不能,明目张胆的带出东西来。   唐言毅去捉兔子,肯定需要时间。   她便在空间里走走停停,又翻阅了基本杂书,空间神奇,像是一场梦,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她在里面找到了两株药草,正是治疗唐言倾脸伤的良药。   她出来,见唐言毅还没过来,便寻了过去。   “小毅,你在哪里?捉到野兔了么?”   “阿姐,你快过来啊,我找到一个洞,我看到兔子钻进去了,可是,我没抓到。”唐言毅鬼趴在地上,看着洞口。   阿楚到跟前,见他脸上带了泥土,不嫌脏的趴在地上。   “窜到了洞里面,肯定是受到惊扰了,它段时间是不会出来了,你就是守着也捉不到。”   狡兔三穴,这不是假的,在这里等到天黑,不见得能捉到兔子。   “那,不要了,多可惜啊。”   “不可惜,在这个洞口外面布置了陷阱,等下次我们来的时候,再捉。现在我们得去找其他的兔子,不能再这么浪费时间。不然,等时间晚了,我们下山很困难。”   阿楚抬头瞧了下天,树林隐蔽,不知道外面是几时。   “好,我听阿姐的话。阿姐,你找到给倾哥治脸的药草了么?”   “找到了药草,不用担心这个,现在我们去找兔子。”   阿楚和唐言毅,在兔子洞穴外面挖了陷阱,周围放了野草,这样能吸引兔子上来。   他们又去了旁侧,在草丛中找到了两只野兔子,似是一公一母。   阿楚瞧了下,脸色变化了些,这明显是一公一母,正在交配的兔子,这样被小毅和她捉到了,满脸尴尬。   “阿姐,捉到了兔子,你怎么不高兴的样子。”   “高兴,你先拿着,我去前面看看,还能找到什么。”   兔子,当真不少,要是捉的话,还真有些费劲。   但是,只要她亲自出马,就能捉到。   阿楚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总觉着,冥冥之中,和空间有点关系。   在空间里,她想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在外面,只要她强烈的想捉到兔子,就会很容易的捉到,倒是奇怪了。   不过,既然能轻易得到,她也不会抗拒不要。   ☆、030 我想我媳妇了   “阿姐,五只兔子够我们吃一顿了。我们现在回去吧。”   “五只兔子够吃一顿?你倒是吃的不少。刚才捉的那两只是一对,给小桦养着,其余两只收拾好了,拿到集市上换钱,今天只能吃一只。”她摘掉头上的草,说的详细认真。   虽是和唐言毅相互合作,共同捉到了五只兔子,她依旧累的气喘吁吁,看来这小身板,一下子猛力劳作有些受不住。   “都捉了这么多兔子,只能让我吃一只啊?那我们再捉两只吧,吃一只肯定不够饱。”唐言毅不情愿的说,小脸拉着,满是不高兴。   “昨天一只兔子能够吃,今天也成。再说了,不能再在这里呆了,过会儿天色晚了,会有狼。你那点三脚猫功夫能打的过狼?”   得了阿楚一个白眼,唐言毅闷声不说话,跟着她顺着先前的路往下走。   他们下山后,天色已经晚了,路过孙婶子家的时候,发现他们栅栏门已经上了栓,阿楚和唐言毅从门外路过去,引得孙婶子家的狗,吠了两声。   ——   上半夜,月色甚好,月牙静静的挂在清冷的空中。   军营帐内,年轻男子摸着吃痛的胳膊,浅眠睡不着。   不知阿楚在家如何了?母亲的病是否得到了好的治疗?   他现在不能回去,也不知几时能归,将军远征,身受重伤,现在还在昏迷不醒。   他在护卫中,替你将军挨了一刀,胳膊差点废了。   不过,他不后悔,因为,这才刚开始。   他现在的生活,完全是按照前世的步骤在进行。只是出了些意外,那个有点美丽的意外,生命中终于出现了一朵娇花,他还有个娇妻在家等着。   想着心里美滋滋的,不知道阿楚有没有想他?   肯定是不会想他的,她总是嫌弃他不是么?不过,既然成了他宋临辞的媳妇,这抱也抱了,摸也摸了,岂能有逃跑的机会。   “怎么还不睡?是不是胳膊疼的厉害?”   程真是侍卫中的老大哥,对其余七人都很照顾,尤其是年龄中相对来说比较小的宋临辞,几乎是当成儿子一样宠了。   “不是,程大哥,我想家了。”躺在塌上的宋临辞,瞧着外面月光,语气淡淡。   “臭小子,是想家了,还是想家里的媳妇了。”程真站在他塌前,同样看着外面月光。   “自然是想媳妇了,要是我媳妇知道我受伤,肯定心疼。”这小子,倒是会自作多情。   程真看着他,“说实话,你这小子,倒是有勇有谋,在那千钧一发之刻,还能替将军挡了一刀。要是你没挡下那一刀,将军怕是……。”   “将军好着呢,程大哥不用担心。”宋临辞浑然不在意。   他比谁都清楚,将军不会死。   这次受伤,正好给了将军扔掉烂摊子,离开岭南区的机会,接下来,应该会推举程真做将军,他成为副将。   他宋临辞,虽是有勇有谋,却缺少经验,年龄不够,做事不够稳重。当然,这是前世,将军在封他副将时说的,倒是真心实意。   “你倒是变得和之前不同了,瞧着沉稳大气不少。将军若是没事,这次也肯定要提出回家养伤。借以,不再出征南下。你也知道,现在岭南最远处,瘟疫肆起,将军恐怕也不愿再打仗了。”   “若真是出现这个情况,倒是非常棘手。瘟疫一旦爆发,怕是会造成国之根基不稳。岭南离临安又有千里之隔。圣上,肯定不会太过于关心。”   宋临辞微微动力下身子,这点他倒是没想太多。   要不事程真说,他还真是忽略了。   前世,就是因为瘟疫,岭南一战,不战而胜。但是,岭南靠近邻国的民众,死伤数众,几乎到了灭绝。   在其今后,也许久没得到好的治理。   现在是瘟疫初期,不知有什么好的方法预防一下。   瘟疫之后造成的惨状,只有他知道。   “是啊,圣上不管岭南蛮夷之民,将军想借势脱离出去,最受苦受难的还是那些无辜的百姓。若是我……。”程真张口,满腔正义。   程真的话没说,宋临辞也知道,“我知道,程大哥是心系天下,只是现在空有抱负,无法施展。”   “别乱说,我只是发发牢骚。上头有将军,我们不可妄自非议。”   程真有想升官的念头,却不敢多说,他无权无势,从小小士兵,做到将军的左膀右臂,其中艰难非常,他不敢走错一步了。   倒是,宋临辞这小子,瞧着不错。   他们是患难兄弟,战场上多次帮过他,挡过匕首,挨过短剑,一声声的程大哥,喊的亲切。   更为重要的是,宋临辞知道他的抱负,也支持他,这是难得的。   若是,他趁此机会,在将军面前,举荐让宋临辞暂时代理将军职位,不知能否可以?   *   宋临辞重新歪在塌子上。   岭南地区,天气潮湿,地上湿气重,他们几乎不睡地上,都是用竹皮子,做成小木床或者塌子,这样以防身体里浸入湿气。   “程大哥,早些歇息吧,我也去梦中和我家娘子相聚去了。不然,我这胳膊疼的厉害,我是受不住。”   “你再等几日,将军说了,已经向朝廷要军医过来。”   “我是能等,可这胳膊等不得。”宋临辞苦兮兮自嘲的说了句,转身背对着程真。   还是去梦中找媳妇,能减轻一些疼痛。   程真,面色露出难色。   军帐中唯一的军医,对岭南环境不适应,死于腹腔积水。   御医相对于普通大夫,医术自然是不差,偏偏无法治疗自己的病。   现在为止,也只留下一个御医学徒,随在将军身边治疗,对宋临辞也只是简单的包扎了下,伤口都处理不当,不疼才怪。   *   睡梦中,总是不踏实,像是被什么东西禁锢了自由,阿楚左右难以动弹,猛地一挣脱,醒了,发现天色大亮。   睡在外侧的三人,已经不再屋内。   她起来,收拾了身上衣服,抚平,走到门外。   “倾哥儿,你们怎么起来那么早?”   “阿姐不是说要去集市,我就想,早些起来,帮阿姐收拾一些东西。我问了村子里的人。他们说,集市上也有收柴火的,这柴火也能换几个铜板。”   ------题外话------   2p了   二更啦,么么哒!   啥都不说了,喜欢就收藏!   ——   关注公众号:浅尾鱼。   ——   里面有关于阿楚和宋临辞的小段子,精彩分享,每天不断,只要你来,提意见啦,想看啥说啥……。   最重要的是,不要钱得啦,在网站上不能发的,全发在公众号里面啦!   么么哒!   ☆、031 置办物什   “是能换铜板,这三捆干柴,才能换一个铜板。我早劝倾哥不要白费力气,他不听,还是捡来一大堆的木柴。”唐言毅一脚踢开那些干柴。   大早上没吃饭,却去了山脚下捡干柴,他心中饿的难受,憋屈,想发火。   “小毅,你再忍忍,等换了钱,就能给你买东西吃了。”唐言倾面色温润,十分有耐性。   “自己没本事别嫌弃人家。倾哥儿能想到,用干柴换钱也是个法子,就是极好的。再说了,我不要你们挣来的钱。自己捡来的干柴,换了钱,就给你们自个,我不会要。你们有了钱,想买什么,就买什么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阿楚也没在乎他们挣的这点钱。   唐言毅的脾气处于暴走边缘。她语气也不轻,有些重,对于唐言毅这样的人,只能以暴制暴。   唐言倾看向阿楚温声道,“阿姐,咱们家挣的钱都给你管,就是一个铜板也应该给你。你是当家人,这钱不给你给谁,我和小毅挣得钱,我们不要。”   唐言毅刚想说话,被唐言桦拉住胳膊,“倾哥说的对,我们都听大姐的。”   “你们两个是听话,他我可就不知道了。”阿楚冷淡的看向唐言毅。   “我也听阿姐的话,我又没说要钱,只要能让我吃饱饭,我就没脾气了。我一饿,就难受,控制不住想发火。”   这小子,倒是有自知之明。   “现在没钱,没东西吃,不代表以后也没用。今儿他们这里有集市,我和倾哥去集市看看,你们两个小的在家里看着。”   “对,阿姐,我刚才就瞧见,前面那户人家挎着竹篮子出来,和村子里几个人一起离开,应该是去集市了。”唐言桦在阿楚身边小声说。   “你们在家,等着,回来肯定会给你们东西。”   “嗯,阿姐说有吃的,肯定会有的。”   ——   早饭没吃,阿楚和唐言倾,提着昨天留下来的两只兔子。   阿楚和唐言毅从山上捉了五只兔子,也就吃了一只,留下一对给唐言桦养着,剩下两只,提留着去集市上卖了换钱。   家里没什么东西,说看着家,也不过是看着房子罢了!   等阿楚和唐言倾离开后,唐言桦拉住唐言毅的胳膊。   小声的说,“你刚才不该和阿姐置气,咱们是庶出,若是放在府中,我们的身份,也只是比下人高一点而已。再说了,阿姐之前,就有想扔掉我们的心思,你这样做,不是正好,给了阿姐不管我们的机会。”   “我哪里想那么多,我就是饿了。你也知道,我吃的东西本就多,要是吃不饱,就难受。”   “你跟我来,昨天阿姐给我们的果子,我没吃,全都给你吃,以后不要和阿姐起冲了。”唐言桦拉住唐言毅的手,往里面走。   到了门槛处,他从席子前,拿出两个婴儿拳头大小的果子。   “阿姐总是有法子找到果子吃,这两个都给你。”唐言桦手握果子,递给唐言毅。   “你不吃留给我做啥,阿姐给你的东西,你自己吃,我才不吃。”   “你是我弟弟,我应该给你吃,拿着吃吧。我胃口小,吃的少,现在不饿。”看到果子时,他就口水泛滥,现在嘴里说着不吃,口水却抑制不住。   这个果子真的好吃,他依旧记得那个味道。   唐言毅伸手拿过一个,快速往嘴里塞,被唐言桦瞪着眼瞧,才放缓手中动作,把另一个拿出来,“你也吃,咱们俩一起吃。”   唐言桦点头拿起另外一个。   哥弟俩,坐在一起,一对双生子,现在这一刻,比任何时候都要亲密。   ——   唐言倾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集市,没来之前,听阿楚说过两句,他以为所有的集市,都会像临安城的集市,热闹,物种繁多。   到了这里才发现,所谓集市,就是把所有的东西堆放在地上,中间留出一个过道,买的人从过道中,挑选他们要的东西;卖的人,蹲坐在物品的后面,吆喝着。   “阿姐,这里的东西,没临安城多,这里的人,也都是穷人……。”   “倾哥儿要记得,咱们这里不是临安城,在这里货币没那么流通,大家还是喜欢以物换物。你看,他们有的是用果子换鸡蛋,用鸡蛋换肉。”   “嗯,阿姐,咱们用兔子换啥?换银子么?”   唐言倾很聪明,一听就发现其中的端倪了。   用果子换鸡蛋,用鸡蛋换肉,就是所谓的用低级产品换取高级东西。   他们现在手中提着的是兔子,还是活的,自然是要换银子的。   “换银子不换银子都可以,咱们杂货铺看看,这些果子、野菜咱们去山上挖,用不着在这里买。鸡蛋什么的太精贵,现在还吃不起。”一路走走停停。   阿楚和唐言倾身上背着干柴,还没卖出去。   “我知晓,全听阿姐的。”   “往前走,前面有卖干柴的人。”   集市虽小,五脏俱全,说是规模不成熟,却也井然有序。   没用多长时间,阿楚和唐言倾把身上的干柴卖掉,三捆才换了两个铜板,还是看在这些干柴,捆绑整齐的份儿上。   阿楚没要那两个铜板。   “你拿着,一会儿买几个馒头,带回去给他们两个吃。”   唐言倾刚想再说,却见阿楚提着兔子往前走,他嘴角勾起轻笑,“倾哥儿听阿姐的,阿姐比之前越发好了。”   “他们两个都说我脾气不好,你却说我好。”阿楚笑吟吟的看他问。   “阿姐的心好。阿姐之前的好,或许第一眼看到的是容貌。现在,我觉着阿姐的好,是心。说不上来什么感觉,就是觉着好。”   臭小子,花言巧语,阿楚心中暗骂。   唐言倾已经十一二岁的年纪,个头也比她高,面相长得俊雅秀气,阿楚真心觉着,倾哥儿不错。   前段时间逃难来着,在路上她一直用浆果汁,现在虽是不用了,脸上却还带着深紫,显得皮肤脏兮兮的,不干净。   阿楚贵在身段好,肌肤好,偏生这张脸,让她用浆果汁给浸染了透彻,现在看着,依旧是个丑丫头。   所以,在被唐言倾说她好的时候,她本能的摸了下脸颊。   细腻,弹性,没有上一世的粗糙沧桑,看来,她也应该好好的护理一下肌肤了。   ------题外话------   推荐好友文,《至尊豪门:霍少斗娇妻》/荷子   简介:本文男强女强,一对一宠文 她,江城第一名媛,男人们心中的女神!婚礼当天,公司破产,父亲自杀,而这一切源于她的人渣未婚夫——莫北晨。   两年后,骆于薇低调回国,父亲临终前希望她不要复仇,希望她好好的活下去。   然而,昔日的姐妹公然羞辱她,曾疼爱她的叔叔伯伯们怕她重振骆氏,处处打压她。   既然如此,她何需再忍?羞辱她的姐妹她还回去,骆氏——她当然更要夺回。   ☆、032 有人上门闹事   “阿姐,前面就是杂货铺了,咱们进去吧。”   “嗯,好,就去。”   阿楚面色一红,刚才她在想什么。   竟然想起了,在临安城,宋临辞抱着她的时候,绮丽非非,不知羞耻。   好在脸上有浆果汁,那抹羞涩红晕,不会被倾哥儿瞧的出来。   杂货铺也不似临安城,瞧着很小,阿楚刚走到跟前,那杂货铺的小掌柜就走出来了。   “哎呀,姑娘这是买东西还是换东西?”   “我若说是卖东西呢?”   阿楚抬头,看见眼前杂货铺的老板。矮小、面老、留着八字胡,一副精明的老鼠样,做生意的没有几个是不贪的。   “这两只兔子挺肥,我十文钱买这两只。”杂货铺的掌柜说着,伸手去夺阿楚手中的兔子。   “掌柜,你可看好了,这兔子是活的,掂着又沉,这两只加一起怎么也有二十斤。对面屠夫家的猪肉,一斤还一文钱呢。这兔子,可是山上的野味,怎么也得三文钱一斤吧。”阿楚把兔子护在胸前。   “你这姑娘瞧着面生,是谁家的啊?经常来镇上买东西的人,我大抵都认识了,你们这俩人倒是没见过。   你们是不知道,咱们这铺子小,挣不得几个钱。我就是收了你手里的野味,也是给杜财主家,他们家公子哥最爱吃野味了。   要不,这样,我先收了你的兔子,等拿给杜家换了钱,再给你,你看如何?”   正巧了,刚才独家长工,还过来问,这里有野味没,瞧着这姑娘就送上门了。   “自然是不成,我们姐弟俩,就手里这两只兔子,怎么能压在你这里。你要是诚心要,这两只兔子就收你五十文。”   “五十文啊?”钱好多啊,一下子出去那么多,他不舍得。   阿楚瞧那掌柜犹豫,面色缓和了些,“不给那么多也成,你给我二十文,剩下的三十文,我拿你铺子里的东西抵,你看如何?”   阿楚没用兔子与杂货铺老板全部交换东西,就是想手中落点钱。   她还想买点其他的,比如小鸡仔,或者小鸭子,再来两只小鹅。听闻,这鹅是最能看家的,得买两只。   杂货铺掌柜一咬牙,说道,“成,里面的东西你紧着拿,但不能拿那些贵重的,那贵重精致的发簪,你这点钱可是买不起。”   “知晓你这簪子都是水货,有几分真假,你我心里都清楚。再说,我们姐弟来只想拿一些碗筷用具,可没想要拿华丽不实用的东西。”   这杂货铺,在小镇上是闻名的便宜,里面的东西自然不真。   那镶金簪子,左右不过半两银子,重量不够,样式不新颖,也就是市井小名喜欢。   前世,阿楚做梦都想要一支簪子,临死都没戴上。   这辈子,托在了唐家小姐身上得以重生,这唐家小姐,可是见过大世面,经过手的首饰珍品,自然数不胜数。   瞧那簪子样式也是不喜,自然无法心动。   眼瞎又没钱,她根本不会动杂货铺里贵重物品。   *   日头高升,太阳灼热,真真是闷热难受,唐言桦在屋里坐着,都热了一身汗,瞧着院子里的唐言毅。   “你别练功了,快进屋歇会儿,太阳好大。”   “你是身体不好,不能晒太阳,我没事,我身强体壮的,不怕晒,你瞧我胳膊一晒便黑了之后,是不是显得我更加强壮了。”唐言毅挽起袖子,向唐言桦展示他的胳膊。   “你不怕晒,也不怕热啊。不知道倾哥和阿姐,什么时候能回来。”   “你也饿了吧,我早就饿了,这水都快喝两盆了。”   看他一本正经在院子里练功,唐言桦晒不得太阳,便想往屋里去。   还没走进屋,听到外面传来声音。   唐言毅立马收起动作,大喜过望,“肯定是倾哥和阿姐回来了。”   他迫不及待的打开了门,没想到,来的不是阿楚和唐言倾。   而是楚家老二和两个大小伙子,还有庞氏。   “你们想干什么,别以为你们人多,我就怕你,我可是练过功夫的。”唐言毅往前走,努力挡住来势汹汹的人。   *   庞氏轻哼,骂骂咧咧的走上前,一巴掌推开唐言毅,“这房子就是我们的,是你们私吞了,现在我们必须把房子要过来。”   胡家宅院,看着房屋破烂,贵在地皮够大。   他们楚家人多,地皮少,当初大姐在的时候,有她挣钱时不时的贴补家用。   这几年,没了大姐的有贴补家用,他们的生活,是日渐拮据,过的穷困潦倒,更别提现在,连一处能住人的院子都没有。   当初想要胡家宅院,庞氏曾私自找过村长,奈何那村长,没从庞氏这里得到好处,根本没答应给她。   巧的是,阿楚过来,给村长塞了东西,又是胡家外亲,宅院不给阿楚他们,那能给谁?   房子是给了阿楚,却让庞氏他们眼红到滴血了。   心中不忿,他们是瞧了好久,发现阿楚不在家,立刻带人过来,势必要抢夺了房子。   —   唐言毅自然不许,挡在门旁。   奈何,庞氏和楚老二,两个成年人力气自然比孩子大。   虽说唐言毅练武,却也只学了点皮毛,根本抵抗不了两个成年人。   扑腾一下,唐言毅被推开倒在地上。   唐言桦从屋内出来,抓起门旁的木棍,就是怕人欺负他们,才备好的木棍,好在阿姐有先见之明。   “你们这群无赖,这房子是我们家的,你们要干什么?”   唐言桦长得瘦弱,面色白皙,带着病态。   庞氏不屑上前,伸手拍了下楚大林的头,“大林上去,揍那小子一顿。”   “娘,他手里有棍子。”楚大林迟疑,胆小怕事的问。   “你怕什么,看他那样子,就是个病秧子,一脚踹倒了,碍事。”楚老二张口阴险的说。   唐言桦抓着木棍,心中胆怯,他害怕受伤,他一受伤就会死的。   被人逼迫,频频后退,“你别动我,我大姐知道,会打死你们的。”   “哼,就是看准备了你家丑大姐不在,我们才撵你们出去,赶紧滚蛋,这房子是我们家的。”   唐言桦被夺走木棍,一个踉跄没站稳,楚大林伸脚踹在唐言桦腿上,他失力倒在地上,楚大林似是不解气,又是狠狠的踹了两脚。   ------题外话------   关注公众号:浅尾鱼   看里面阿楚和宋临辞精彩小段子……。   ☆、033 受伤,血流不止   唐言桦皮肤和常人不同,推倒易破皮,破皮出血,会要人命的。   唐言毅深知,这个小哥哥的体质和别人不同。   在看到唐言桦被人欺负,立刻上前,猛地把楚大林推开。   “你滚开,滚开,别打我哥……。”唐言毅像是发怒的小兽,紧紧的护着唐言桦。   他们是双生子,天生有心电感应,唐言桦受伤,身上痛,他跟着心疼。   当然他记得一点,唐言桦身上一旦流血就会止不住,会死人的。   *   果真,唐言桦看到胳膊肘处,一个破皮,开始流血,雪珠滚滚,怎么都止不住。   他拉住唐言毅,“小毅,你去找阿姐,找阿姐回来,我胳膊出血了,疼。”   “我不能走,他们会抢走我们的房子。不行,我不走,你的胳膊怎么办,怎么办?”唐言毅闷声带着哭腔,一直问个不停,说到底,他也不过是个年纪七八岁的孩子,平日里没事,暂且还有个主见,现在一旦出了事,顿时慌乱起来。   楚老二看他们两人,抱在一起坐在地上,伸手一挥。   “把他们的东西丢出去,现把咱们家的东西拿进来,我还不信了,我们把东西搬进来,他们能不滚出去。”   “是,还是当家的懂得多,这样把咱们的东西放进去,就是他们回来了,也没什么可说的。这没人要的宅院,可不是谁家放了东西,谁家人住进来。”庞氏在旁边笑的花枝乱颤。   楚大林也带了得意,“我爹就是比我们想的多,我咋没想到呢,要是之前,咱们这样放了东西进来,他们就住不进来了。”   庞氏和楚大林,母子二人,把一张破桌子和两个框子提了进来,楚老二更过分,直接把一个木板小床给搬了进来。   倒是楚老二家的二儿子,站在门口,面露难色:心中犹豫不决“爹娘做的不对,这房子既然是人家的,就不能这样做,这不是强取豪夺么?”   这倒是万恶的楚老二家,唯一的有良心的人了。   庞氏拿了笼子,见楚大树不动势,一巴掌招呼到头上,“你个蠢笨的崽子,赶紧拿东西进去啊。”   “娘,你看他胳膊受伤了,地上一大片血,咱们、咱们先给他找大夫吧。”那么多的血,这要是死人了,你怎么办?   “找什么大夫,你当你爹娘的钱,是大风刮来的。你去,把那两个人撵出去,死也不能死在咱们家。”   这婆娘当真不要脸,明目张胆的抢了别人的房子,还能说出房子是他们的,这种混账话。   楚大树不敢不听庞氏的话。   但,他不敢动手碰那两个人,这两人和他年纪大小差不多,好可怜啊!   “你别动我,你敢动我一下,我打死你。”唐言毅手中拿着木棍,坐在地上,护着怀中,流血不止的唐言桦。   他胳膊上的伤口,像是会自动张开一样,血流的越多,他伤口越难以愈合,疼的唐言桦小脸惨白,嘴唇发紫。   ——   阿楚和唐言倾买了东西,用两个挑子一起挑回来的。   这挑子像扁担,不过,阿楚为了省事,愣是在挑子的两端,分别挂了两个竹筐,采买的东西全都放在里面了。   没买什么大物件,却因为买的很多,显得有些吃重。   阿楚和唐言倾二人,抬着往家走,除了村子里的下坡路,到镇上一路走着都甚是平坦。   两人担着东西,又顺着坡走,在路上费了些时间。   刚入了村子,在村口石磨旁瞧见了刘义虎。   除了去村长家和刘义虎打过招呼,阿楚对他没什么印象,知晓不是个坏人,其他的,倒是不清楚了。   这时,满面着急之色的刘义虎,看到阿楚,立刻上前。   “你们可算回来了,快回去,楚老二家带着人,打了你们家两个弟弟,一个还出血了,不让人碰,那血迹流了一大片。”刘义虎紧张而害怕的说。   村子里,除了生老病死,意外身亡,还没有打架打死的。   “楚家老二?当真是不要脸的,敢伤我家的人。”阿楚一听,脸色情绪爆发,根本不加掩饰。   刘义虎看着阿楚,刚才还平和的一人,瞬间变了脸色,被吓的一愣。   “阿姐,肯定是小桦,小桦的身体特殊,一点出血就止不住。必须找上好的止血药,现在,咱们那里有止血药啊,一旦出血严重,小桦的会、会没命的。”   唐言倾脸色突变,手中的担子落在地上,也没顾及。   唐言桦和唐言毅是庶子没错,可也是唐家血脉。   他们唐家被抄家灭族,只有他们姐弟四人了,若是小桦在没命了,他们唐家岂不是又少了一支血脉。   想到此,唐言倾心中难受的紧。   “跟我回家,楚家老二不要命,好,我成全他。”   阿楚疾步往家去,唐言倾在其后,又看了下担子里的东西,一狠心。丢了就丢了吧,弟弟要紧。   *   阿楚到家门口的时候,楚家老二和庞氏正在院子里收拾,似乎已经认为,这里是他们家了。   唐言桦和唐言毅,死都不离开,就坐在院子里。   而门外,站着几人,指指点点的说着。   “这楚老二真不是东西,霸占人家房子,还打伤了人,你看那孩子,浑身都是血啊,真吓人。”没看过这么多的血,乍一看,还真是渗人。   “是啊,不过,我听说,这房子原本是被楚老二看中了,不知道咋就被这几个外来人住进来了,楚老二心中肯定不爽了。”   “你们知道什么,我听村长媳妇说,这姐弟四人是胡大牛家的外戚。”   胡大牛,就是阿楚住的房子里,这户人家的小儿子。   早些年,离开村子,有十几年没回来了,不知死活。   阿楚走近,从人群中过去。   “我们的确是胡家外戚,这间屋子,也是和村长打过招呼的,村长是同意我们住进来的,怎么,还有谁不清楚,尽管问。”   阿楚冷冷的说完,径自走了进去,伸手猛力把门推开。   瞧见院子里可怜兮兮的唐言毅和唐言桦,眼眸暗沉。   “谁打的?”她问向唐言毅。   ------题外话------   推荐好友文文《妖皇盛宠:天命皇妃》——凡云玲   帝都有双绝,绝丑的靖西侯之女,绝美的疯子太上皇。   前者丑的惊天地泣鬼神,后者美的人神共愤世所传香。   ——侍寝——   当身份有一日被揭露大白后,她怒了,他却淡定了。   他魅惑笑问:“知道妃子要做什么吗?”   她冷笑答曰:“把您伺候到痊愈。”   他深深不悦:“孤,没有病。”   她感叹一声:“寡人有疾,讳疾忌医。”   他闻言,一口老血卡在喉头,娶妻如此,何愁不早登极乐?   本文一对一,双洁,男强宠女,女毒舌。   ☆、034 打的绝不手软   “是他们一家,他们一家欺负我们两个小孩子。”唐言毅伸手指着楚老二等人,控诉。   楚大树立刻摇头摆手,“不是我,我没动手,是我爹娘和大哥,他们打了他,他胳膊受伤,才一直流血的,我、我也害怕。”   楚大树本性不坏,阿楚心中知道。   但现在这个节骨眼上,她哪里能忍受的住,“不是你,我也打,只要是你们楚家的人,我都恨。”   她从地上捡来被唐言毅霸占着的木棍,猛的抡在楚大树后背。   楚大林瞧见,快速躲闪到一边,“你个疯女人,你放下棍子。”   “放下棍子?你做梦,我告诉你,我忍你们不是一次两次得了。一而再的触犯我的底线,行,还真是不教训你们不成了。”阿楚使出蛮力,追着楚大林,狠狠的打。   打的楚大林躲在墙角,爆头乱窜。   庞氏瞧见阿楚打楚大林,拿起一旁的东西要打阿楚。   唐言倾也不是吃素的,平日里温文尔雅那是没事,现在阿姐和弟弟都被人打了,他岂能还装文雅,一把夺过庞氏手中的东西,推开她。   “平日里我是不动女人分毫,瞧你也不像个女人,那我就不客气了,让你欺负我阿姐和弟弟。真是想不明白,你头猪还能嫁人?还有人娶你?是不是娶你的人连猪都不如啊。”   唐言倾瞧着柔柔弱弱,打起人来,丝毫不落下风。   庞氏不敢相信,这个男人会打她,还打的那么疼。   打的楚大林不动,阿楚奋力一棍子扔了过去,直直的砸在了楚老二的身上。   唐言毅见势,猛地上前,像饿狼一样,扑在楚老二身上,拳打脚踢不过瘾,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   阿楚走上前,拉住唐言毅的手,“别咬死了,起来,这样的人咬他都显得肮脏。”   唐言毅赤红的眼睛,盯着阿楚,看了一会儿,才点头,“阿姐,我小哥要死了,他快要死了。”   到底他们俩是亲兄弟,心疼那是自然。   “不会死的,倾哥儿,你和小毅把这群恶心的人,给我打出去,我扶小桦进屋。”   “阿姐,我们得去请大夫……。”唐言毅语气很重,像是要求似的。   “对啊,姑娘,还是给你家弟弟找大夫去吧,留了那么多血,会出人命的。”   “刚才,我们拿了药草想给他敷上,敷上了也止不住血,这孩子是不是本身就有病才这样的?”   村民中,有两三个好心的人,瞧着他们,十分同情。   “多谢大家关心了,我家小弟体质特殊,恐怕一般的大夫也瞧不好,不劳烦你们费心了。”   阿楚吃力的扶起唐言桦,伸手拍打着他的脸颊。   “小桦,小桦,是阿姐回来了,你别睡,千万别睡觉啊,阿姐给你买了好吃的,一会儿就能吃了。”   唐言倾和唐言毅发狠似的往外撵人。   瞧见出姐弟几人,浑身褴褛,本就可怜,现在还被楚老二这么欺负。   村民中也有人,见楚老二一家从人群中过,嘴上骂嚷着:真不是什么好东西。   逼死了自家大姐,现在又欺负外来逃难人,这不是东西啊!   ——   到屋里,阿楚让唐言桦躺在席子上,她刚要闪身进入玉镯空间,却被唐言桦抓住了胳膊。   “阿姐,我怎么觉着你要离开我了,小桦是不是要死了?我现在都感觉不到痛了,阿姐,阿姐,我还舍不得离开,我就是一身病,我也想活下去。”唐言毅面色痛楚,眼神迷离,分不清现在是现实还是梦境。   阿楚看着现在的唐言毅,想到了前世的自己。   她何尝不是,即使落了一身病,即使在最后被活埋的时候,依旧想着,活下去。   她想活下去,就是落了一身病,也想活下去……。   “你放心,你不会死,阿姐保证,会让你这辈子活的比谁都长寿,我保证。”   “阿姐,你别走,你不要扔下我们,我们会待阿姐如娘亲一般……。”   唐言毅嘴角张张合合,声音却渐渐消失变小。   门关着,阿楚快速进入空间,在里面胡乱翻腾,没找到止血的药粉。   瞧着墙角突然长出来的药草,她慌乱拔起,瞬间从空间出来。   这时,门被打开。   唐言倾和唐言毅站在门旁,“阿姐,刚才我们一直在喊你,小桦怎么样了?”   “他很好,会没事的。”   “你们去外面看着,不许任何人进来,楚老二家的东西还在这里,只要他们过来拿,你们就给我打。”   “阿姐……?”唐言倾不明白的问。   “担心什么,有我在。这些东西是我们打了小桦,给的赔偿。拿来的东西,还能让他们带走?不可能。”   *   唐言倾和唐言毅出去,门并未关上。   阿楚也不管门大开着,立刻拿了药材,伸手揉搓,碧绿色的汁液从药草中流出,落在小桦的胳膊上。   说也奇怪,这药草汁液落下,小桦胳膊上的伤口,立刻止住了。   阿楚心里明白,这药草能止血生肌,却不能改变小桦的体制,也不能将他的病根治。   她心想,今后,玉镯空间里,就多种一些,这个止血生肌的药草,给小桦备用。   唐言倾和唐言毅安静的守在门旁,两人手中各持一木棍,以防楚老二家的人再来。   *   刘义虎担着东西站在门外,他是犹豫,才帮阿楚担了东西来的。   他不想被村里人说他瞧上阿楚,才故意帮忙,心中不情愿,却又可怜他们姐弟四人。   这才送了过来的。   “家里有人么?你们家的东西,我给送来了。”刘义虎在门外,大声喊了句。   “有人。”   唐言毅动手撩起木棍,唐言倾制止住,“是村长儿子,刘义虎,不是楚老二家的,你可别打,他是给咱们送东西来的。”   “送东西?哪有这么好心,都是坏蛋,都想欺负咱们几个没爹娘的人。”   “那是我和阿姐在集市上买的东西,听刘义虎说楚老二在欺负你们,慌忙扔下就跑来了。应该是刘义虎帮忙送来了。”唐言倾说着开门。   唐言毅在后,撇嘴,“他看着也不像好人。”   可不是,刘义虎对阿楚姐弟并不热情。   对唐言毅来说,这刘义虎啊,也不算是好人。   ------题外话------   二更了啦……   ☆、035 阿姐是神仙么?   不像好人的刘义虎,放下东西,眼睛却忘屋里看了看。   “这是你们家的东西,我帮你们担回来了,你弟弟咋样了?找大夫了没?”刘义虎莫名的想多加关心一些。   “多谢你关心了,我弟弟没事,阿姐找了药草帮他治了伤口。”唐言倾还没瞧见,却很肯定,阿姐肯定能治好小桦。   “那就好,你阿姐倒是本领大啊,还能给人治病,是个女大夫啊。”   大夫在这个朝代是紧缺的,所以,才不分男女,只要能治病,就是被人尊敬的大夫。   唐言倾并不认为阿楚是大夫,只是一个会简单医术的女子罢了。   唐言倾不语,接了东西,转身。   刘义虎瞧着微开的半扇门,心中有些奇怪,那丑姑娘还能给人治病,这倒是出乎意料啊!   “看什么看,虽说你帮我们,送了东西回来,我们也说了感谢,既然这里没你的事了,你赶紧走开。”   唐言毅脾气不好,语气很冲的对刘义虎说。   刘义虎抿嘴,张了下嘴,没出声,转身走了,心里说不出来是个啥滋味。   倒是唐言倾,瞧着唐言毅,“你别那么凶,这人瞧着没坏心眼。”   *   屋内,阿楚给唐言桦敷了药汁,等了一小会儿,方见唐言桦醒来。   瞧见是阿楚在身边,猛地抱住她的身子,头靠着她的胸口。   “阿姐,我刚才瞧见你,突然就没了身影,还以为你不见了。”唐言桦小声呢喃说,   “我怎么就突然没了身影,我这不是好好的在这里。你胳膊上的伤已经愈合了,不过还是不要乱动,你刚才失血过多,得养好些日子了。”   “小桦听阿姐的话。刚才,阿姐真的就没了身影,像神仙一样,消失了,又出现了,小桦是不是眼花看岔了?”   阿楚没注意,她进入空间的时候,唐言桦的眼睛,涣散迷离,却能看见,只是看的不清楚罢了!   所以,阿楚进出空间的场景,都被唐言桦看到了。只是他不懂,阿楚是进入了空间,以为是自己眼花了。   “对,你是失血过多,造成的眼花,看错了。阿姐是人,怎么会是神仙呢。你现在饿了吧,先躺会儿,我去给你煮粥吃,阿姐今儿在集市上,买了好多食物,还有你和小毅喜欢吃的馒头。”   “有馒头我就放心了,小毅饿的时候,很容易发脾气,昨天阿姐给我的果子,我都给小毅吃了。”唐言桦虚弱的躺在,轻声说。   真是个乖孩子,阿楚发现,小毅虽是身体不健康,性子和秉性都十分的好,善良又乖巧。   “我知道了,会让你们都吃饱的。”   ——   阿楚出来,唐言倾和唐言毅,一同走到跟前。   “阿姐,小桦怎么样了?”唐言倾问。   “血止住了,但身体还是弱。得找点东西给他补补。”   “阿姐,我去山上,我记得咱们在山上下了陷阱,里面,肯定有兔子。”唐言毅很肯定的说。   “去山上也轮不到你,放心,会没事的。这次,倒是让我们记住了,谁是仇家,今后可是记住了,若是遇到楚老二家,不用客气。”   “是,我是记住了,那楚大林,等我功夫学好了,非打死他不成。”唐言毅狠声说。   “别打死,打死是要坐牢的。咱们好不容易从牢里出来,你还想进去?打个残废就成。”阿楚淡淡的说。   对于唐言毅要揍楚大林,她丝毫不觉着心疼。   前世,她记得清楚,不管是楚家兄弟姐妹,还是他们所出的孩子,她哪个不是疼着哄着。   最后呢,在她生病的时候,在她离开被活埋的时候,没有一人出来帮她,也没人在她跟前,说过几句体贴的话。   真真是冷了她所有的情感。   上辈子的感情,早就在被活埋下葬时,消失殆尽。现在,瞧见他们楚家人,冷漠憎恶,莫名的多股子怒气。   但,若是楚家人不知好歹,总是招惹她的话,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泥人尚且有三分土气,她怎么可能没有脾气?   *   早饭没吃上,午饭又耽搁了,现在吃的便是晚饭了。   晚饭做的丰盛许多,大家也没什么不开心的。   楚老二一家,欺负唐言桦,他们也已经家训过了。   这顿晚饭,吃的甚是轻松。   属唐言毅吃的最多,唐言桦伤口愈合,却有些疼,躺在席子上,阿楚喂他和了米粥,米粥里面放了鸡蛋丝,还有一些野草,吃着倒是清香。   馒头吃了小半,便说饱了。   “阿姐,我剩下那半快给小毅吃,小毅吃的多,怕不够。”   “够他吃的,你担心他做什么。”   “他是我弟弟,像阿姐担心我一样,我也担心小毅。”   阿楚扶着唐言毅的手,顿了一下。   这个小子,对他弟弟真是好的没话说。   *   晚上唐言桦睡的很安静,也没有疼痛的呻吟叫喊。唐言倾和唐言毅睡在他的两侧,哥弟三人,睡的正熟。   阿楚起来的时候,外面天色刚亮,微微淡淡,晨光美的动人。   清晨的露珠有些种,不过是出了门,猜了几脚草丛,裤腿已经脏兮兮了。   阿楚拿起一个竹筐,以及一把镰刀,这都是她在杂货铺买来的,正巧现在用上了。   唐言桦的手上,唐言毅的能吃,她不得不去山上,寻找点东西。   上一世,她隐约记得,在山上,有些野人参,个头不大,但能换点钱。   还有,她也想借此上山的时候,好能从空间里拿东西出来。这几日一直忙于家事,没怎么关注玉镯空间,也不知道里面具体是个什么样子。   从临安城到渝州城的烽火村,她总共才进去空间三次,都是摘果子,找药草。   阿楚,还不明确,玉镯空间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不敢经常进入,怕她会活在空间里,分不清现实和幻觉。   说到底,还是有些小心谨慎。   *   大清早的,就瞧见有人走山路,孙家身子端着木盆,一盆水泼了出去。   看清是阿楚,立刻走到栅栏门前,“阿楚丫头,你这是做什么去?太阳没出来就走山道儿,不好走,你这鞋子和裤子沾的到处都是露水,湿漉漉的。”   “不碍事,我去山上找点药草,我弟的伤,还要继续治。”   “你也是够可怜的,可惜我们家没有药草,要是有的话,我就拿给你了。”   ☆、036 六只兔子一只野鸡   “止血的药草没那么容易找的,多谢孙婶子了。”阿楚温和的说,对孙婶子,倒是和善的很。   “阿楚姑娘,你家那个大弟叫什么名字?不是脸上伤了,怎么样了?能好吗?”   孙婶子突然这样问,让阿楚惊异了下。   这孙婶子和唐家应该没关系,那为何要关心唐言倾?   “他伤好了很多,劳烦你关心了。”她没心思多说,继续往前走。   “那就好,瞧着俊朗好少年,可别伤了脸。你们孩子多,你啊,哪里养的起,得想个法子呀……。”   阿楚更是不明白孙婶子的话了,她没管孙家婶子。一心上山找东西,在这里和她瞎扯浪费什么时间。   等阿楚走远,孙婶子回身到了屋里,瞧着床上抱着被子睡觉的老姑娘。   “你啊,也不出去走走,整天窝在家里,都成什么样了,你再不出去走走,兴许这辈子都嫁不出去了。”   “你嚷嚷什么呀,我这不起来了,刚才我说的话,你问了吗?她怎么说?”   孙婶子家的老姑娘,也是唯一一个姑娘,孙大香,年纪比阿楚还大上两岁,二十三岁的老姑娘了。   他爹在镇上当个捕快,算是村子里有钱的,就因为家里有那么几个钱,倒是瞧不上村户的人家,一心想嫁给长得好、能读书识字的。   “没问,阿楚走的快,我没来的问,不过我想,只要咱们开口,还没有不成的事儿。就凭你爹在衙门当差,他们也得感恩代谢的愿意啊。”孙婆娘,瞧着自家姑娘,嘴上说着不满意,心中也是自豪的。   “愿意就好,娘,回头你再问问,他们家男子那么多,能不能让老大入赘,你只管说了,只要那人入赘,要多少钱我都舍得给。”   孙大香长得像她爹,五大三粗,有些拳脚功夫,大眼炯炯有神,瞧着不像姑娘,反倒是像个小子。   “入赘?这可就难为人了,谁家的儿子能入赘,除非是真穷的揭不开锅了?瞧着阿楚,不会答应的。”   孙婆娘心中想着,想让阿楚大弟入赘到他们家,有些难。   不知怎么地,她总觉着,这个阿楚瞧着像是楚家老大,性子一直倔,打人也来的利索,做事爽快不拘。   只是,这个阿楚和楚家老大,显然长得不一样。   再说,楚家老大,早就死了,怎么能一样呢,肯定是她想多了。   “娘,你想啥呢,我说的话,你没听到啊。反正,咱们家就我一个女儿,我要是嫁了人,去了别人家,你们二老,我是不养活。”   “你这没良心的死丫头,成,我再帮你问问,你也别一根筋的吊死在这儿,我瞧着有些难。”   “难也得问,村里小芳、小云,都说他好看,好说要过去送东西来着,我得快点。”孙大香说着,黝黑的皮肤上,带了几圈红晕,瞧着更是憨傻了。   ——   阿楚到了山上,转身走了一圈,发现并没野兽的脚印,这才放心下来。   早上,露水重,一些野生菌长得也快,一簇簇的从树干下的草丛里冒出来,她忙不停手的摘了很多,又抓了几把野草,全都放在竹筐里。   不放心,又四下瞧了会儿,发觉没人。   这才闪身进入空间。   “你还在么?我是特意感谢你的,我之前在这里拿了药草出去,治好了我弟弟的伤,多谢你了。”阿楚站在空地上,非常恭敬的说。   她一直以为,她现在得到的一切,是神仙赏赐,在她的意识里住了一个神仙。   这次,她说过话之后,并没人回应。   “应该是有事不在,既然你说了,这个地方是属于我的,那就应该让它体现自己的价值。既然这里种植的药草,能给人治病,那我就多种一些。我看到了,你那个小册子里面写着,如何种植药草。这里的果树也十分神奇,婴儿拳头大小的果子,吃一颗,竟然能让人饱腹,这是好东西,我想多种一些。”   阿楚轻声说着,已经在忙碌。   黑黝黝的一大片土地,只有靠近茅草屋处,有一棵果树;在墙角那处,时而会出现药草。   她瞧了下,那日在临安城中,她洒下的蔬菜种子,依旧长着,青青葱葱,十分水灵。   从里面拔了几个蔬菜,又摘了一些果子,把那些药草摘了好几株。   果树的种子,她撒下好多,不知道能长成什么样子,药草的种子也挨着墙角种了一大片。   蔬菜还多,暂且没多种,她又觉着,这么好的土地,要是不种上东西,岂不是浪费。   硬是撒了一把萝卜种子。   三颗白萝卜,两颗红萝卜,还有一颗白菜,总觉着不像是从山上挖的,阿楚出来后,又找了几把小野菜。   这才算收拾完。   *   这次来的地方,离前面瀑布溪流有些距离。   不过,前两日在那里埋了陷阱,她得过去看看,兴许还真有兔子呢。   上次,他们挖的陷阱可是在兔子窝旁。   等阿楚到的时候,听到扑腾扑腾的声音,吓了一跳。   “别是遇到什么大型野兽,要真是遇到就麻烦……。”她嘴里说着。   渐渐走进,这才发现是陷阱里面有猎物。   不是野鸡就是兔子……。   想到此,她快速走到靠近兔子窝那个陷阱,这一瞧,发现里面,正有四只兔子在挣扎,还有一只小兔子,被压在身下。   她喜色大望,快速捡来起来,用草绳绑了一串串,那只最小的,任它也跑不起来,就放在竹筐子里面。   拿了猎物之后,她重新布置了下陷阱。又去了另外一个小陷阱,这个是唐言毅自己挖的,不晓得能有什么。   她走进,没想到,里面还有东西。   一只兔子和一直野鸡,那野鸡蔫蔫的,要死不死的样子,瞧见阿楚,抬起眼睛瞪了下,继续垂头。   陷阱上面的青草已经干掉,落在洞里,它就窝在那里。   阿楚伸手快很准的抓住鸡脖子,提了上来。   今儿收获颇丰啊!   顾不上鞋子和裤子都湿了,阿楚背起竹筐子,顺势下山。   她下去时,太阳已经高升,村子里的人也在梯田上耕种、除草。   ☆、037 宋临辞,你媳妇想要嫁别人   刘义虎扛着锄头,要下稻田除草,瞧见阿楚从山上下来。   “你这是去干啥去了?上山了?”   “刚从山上下来了,采草药去了。”   “哦,听你弟弟说了,你会医术真是厉害。”刘义虎说了句。   “会一些简单的。我还有事,不和你多说了。昨天多谢你,帮我们把东西送回去了。”阿楚不愿与刘义虎多说。   这背筐里的兔子和野鸡,她不太想被村子里的人知道。   山上就那么点东西,要是大家知道她捉了那么多,都去山上捕猎,那今后,他们就没得猎物捕捉了。   阿楚前面走的着急,山路本就不稳,这一颠一簸,背筐里的兔子和野鸡,乱折腾。   猛地一顶,阿楚感觉背后的背筐,被狠狠的一晃,差点就把里面的东西摔出来。   刘义虎又不是没捉过野鸡、兔子,瞧着阿楚背筐有些奇怪。   等他想问,阿楚已经走远,他悻悻然去了田地。   ——   刚到家,便听到院子里三个人在说话。   阿楚推门进去。   唐言倾立刻跑过来迎接,“阿姐,你干什么去了,我们找了你一大早,还以为、以为……。”   “以为阿姐走了,不要我们了。”唐言桦接着说。   他起色比昨天好多了,看起来还是有些憔悴。   “看吧,我都说了,让你们不要担心,阿姐肯定不会走的。我猜,阿姐是去山上了,你看鞋子和裤腿都湿了。”唐言毅盯着阿楚,上下打量。   “就你说的对,赶紧把竹筐拿下来。那天你挖的陷阱,里面落了一只野鸡,是你的功劳。”阿楚轻声说了句,背筐里的东西重,她微微下蹲身子。   唐言倾和唐言毅,立刻上前,帮忙解下竹筐。   拿掉上面的野草,这一瞧,大家顿时都开心起来了。   “阿姐,好多兔子啊。”唐言桦勾头,看着竹筐里面。   “还有一只野鸡,拿来给你们炖了,这几只兔子,给你留一只小的,你养着,其他的拿到镇上换米、面、酱、醋、盐。”阿楚看了他们三人,仔细的说出自己的打算。   “全听阿姐的就是。”唐言倾最是听阿楚的话,自然不会反驳。   唐言毅面色有些异样,张口,说道,“阿姐,咱们啥时候能吃顿饱饭,我想吃饭菜,有饭有菜的那种。”   “今天就能吃上。早饭还没做的吧,我现在去做早饭。”阿楚说着,要去厨房。   唐言倾笑道,“阿姐,我自己学着煮了粥,不知道成不成,你去看看。我们没找到你,就知道你出去了,又是担心又是心疼,他们两个找你,我就做了早饭。”   “那倒是挺好,我去看看,一会儿就能吃饭了。对了,倾哥儿,我从山上摘了些野果子,你洗洗,拿出去给他们两个吃。”   早饭吃的简单,午饭阿楚打算多做一些。   想着昨天发生的事,阿楚让唐言倾把兔子解开,拴着腿放在院子里,唐言桦喜爱这些小东西,一直守着不离开。   唐言毅是一门心思的练习功夫,阿楚根本没当回事,觉着,唐言毅,应该是一个精力充沛的男孩子,练功夫,就是在找地方发泄。   唐家三个男孩,唐言倾和唐言桦是一个类型的性格,文秀内敛,模样周正,做事也不急躁。   之前,听唐言倾说过,貌似,唐言桦是被养在大夫人,也就是唐珞施和唐言倾的亲生母亲。   当初唐言桦和唐言毅是双生子,唐珞施的父亲,也就是唐府老爷,想让唐夫人养着两个男孩,偏生唐言毅性子野,但唐夫人喜静,十分不喜。后来,等唐言毅再大一些的时候,直接不管了。   这唐言毅,就一直跟着,妾室张氏。   张氏是唐珞施母亲的陪嫁丫头。后来被唐老爷收入房中。唐夫人心思淡薄,倒是没怎么阻拦。   这唐家啊,除了唐老爷贪污受贿,内宅之中,并未琐事,相处的倒也和睦。唐夫人受大家尊重,妾室又十分安稳,不出幺蛾子。   若不是唐老爷贪污被抓,他们现在,定然也是安稳生活,衣食无忧。   ——   脑海中,突然出现这样的场景。   阿楚神情恍惚,隔着厨房窗子瞧着外面,见唐言毅,在院子里的树木下,呵呵哈嘿的练着,她嘴角无意识的勾起一抹笑。   倒是真的希望他能变得越来越好,唐言毅本性不坏,就是性子里有股戾气,这个她不知道,能否帮他改掉。   *   野鸡被阿楚杀了,唐言倾还担心,阿楚能否下的手,毕竟这次可是活生生的野鸡。   谁料,阿楚拿着菜刀,照着鸡脖子一抹,放了血后仍在院子,让野鸡折腾。   等过了会儿,才见野鸡没了动静。   唐言倾提着野鸡到跟前,阿楚这边锅里的水,已经烧的滚烫。   “阿姐,你这手法好厉害,不比小毅的拳脚功夫差。”   “我这又不是功夫,你拿来给我,午饭就炖鸡肉吃了。”阿楚看着野鸡,能想象得到,这鸡肉的肉香。   她前世没怎么吃过好东西,现在瞧见野鸡,也是有些垂涎不已。唐家姑娘,这身子也是亏欠许久的肉了,得该补补了。   “阿姐,我帮你烧水,咱们家现在不会有人进来,他们都怕阿姐的木棍子。”   唐言倾说着笑了起来,面容显得越发好看了。   阿楚看着唐言倾,她知道和唐言倾一母同胞的自己,长得也不差。   现在到了村子里,相对于外面逃难,自然是安全的很,她也想,这几日就洗掉脸上的赃物。   “阿姐,今后你还是别动粗了,要是被人瞧见,该说你不够温柔了。”唐言倾看着阿楚,继而又道。   阿姐已经二十一岁,这婚事一直不定,之前在没抄家前,还有一桩婚事,后来抄家,自然是没了。   他们在临安城遇到了宋相公,只是,宋相公没下聘礼,没成亲,自然是不算的。   唐言倾认为,宋临辞收留他们,他们帮宋临辞的母亲送终养老,算是两清了,自然也不算是婚事。   再说了,看阿姐的意思,根本瞧不上宋相公。   “你说的也对,我都二十一岁了,也该是成家了。”阿楚也很实在。   觉着自己这个节骨眼上,也是该成亲了。不如,现在就仔细的找个好人家。   ☆、038 丑八怪肖想白天鹅   唐言倾点头,“对,阿姐快些成亲,我们都长大能养活自己,就是阿姐出嫁了,我也能带着两个弟弟,不会让阿姐担心的。”   就是,想着阿姐嫁人后,他们会不舍得,要是想念了,那该怎么办?   阿楚瞧着唐言倾,“你们放心吧,我要是嫁人定会带着你们,至少,也让你们长大谋得份差事,好养活自己。”   这算是她最大的承诺,她不想,再像上一世,养大了弟弟妹妹,还给他们娶亲,置办家产,等他们成亲后,又要伺候他们月子里的事。   最后,等弟媳妹妹出了月子,她还要负责带孩子。   她的一生,简直在一个恶性循环里面,逃不出来了。   “阿姐,你这样的想法,要真是一直带着我们,你会嫁不出去的。”唐言倾心中甚是感动,嘴上的话,有些讨巧喜色。   “别乱说,我怎么可能嫁不出去。赶紧出去,我自己来做,等饭好了,再叫你们。”   这倒霉孩子,会不会说话,她怎么可能嫁不出去,她重生过来,惩治前世渣弟渣妹固然重要,但这结婚生子,才是人生之重。   还有,既然现在有了手镯空间,她也得让自己适当的有些银钱傍身。   *   唐言倾被赶了出去,阿楚在厨房忙的火热朝天。   上次出去,买的东西很多,却忘了一个重要的,那就是锅,铁锅太贵,她没舍得买。   下次去镇上的时候,等把手中野兔换了钱,买个铁锅回来。   太阳,正午,阳光照射最为强烈,好在他们是在山坳中小村,倒是不显得巨热。   纵然如此,从北方临安城来的唐氏三兄弟,也是受不了。   唐言倾端了青色果子,是阿楚从空间拿出的,给了两个弟弟。   “小毅别练了,休息会儿,瞧你热的满头大汗。”   “倾哥,我不热,我想赶紧练成功夫,看以后谁还敢欺负我们。”   “那你就想练吧。”唐言倾说完,端了果子到了唐言桦身边,“你这身体弱不禁风的,别在太阳底下晒,去一边阴凉处。”   “倾哥,我怕小兔子被晒死了,你帮我搬到屋里行不,院子里好热啊。”唐言桦小声哀求。   “好,你端着果子,我帮你把小兔子搬到屋里。”   唐言倾毕竟是个十二三岁的少年,个头有,力气也是有的,搬起小笼子往屋里去。   唐言桦跟着后面,一起往屋里去。   见他们离开,唐言毅继续练功,一招一势,比之前看着带了风力,拳脚之间,打的得心应手。   唐言毅心中暗自欣喜,看来他练功也是有用的。   正在欣喜,一转头,瞧见门外,偷偷摸摸的站了两个人,他不认识,却知道,肯定是村子里的人。   难道是楚老二家的人,唐言毅气冲冲的走到门前,大手推门,“你们是干嘛的?”   过来的是两个十三四岁的年轻姑娘,手中挎着竹篮,勾头一直往里面瞧。   “我、我们只是路过,瞧瞧而已……。”其中一个姑娘,面瘦肌黄,模样普通,说话还结巴。   唐言毅眼睛瞪大,似牛眼铜铃般,“瞧什么瞧,以后别往我家里看。”   “小弟,你家里那个哥哥,叫什么名字?他喜欢吃什么啊?”其中一个面色相对来说,好看一些的姑娘,轻声温和的对唐言毅问。   “管你什么事,我哥的名字也是你能知道的,丑八怪,长那么丑,还敢来找我哥。”   看她们这样,就知道是什么心思,唐言毅可是人精中的人精,这两个丑八怪,肯定是想打听他哥的信息。   “你敢说我丑,我这模样在村里,也是数一数二的,我高小云,第一次被人说丑。”高小云怒极大声嚷着。   “你本来就丑,还有你,更是丑八怪,就你们这样,我大哥是瞧不上你们的,赶紧走,走……。”   唐言毅似乎喜欢看她们发怒,这种恶作剧他在唐府就经常做,经常戏弄唐府的丫头们。   “哼,说我、我们丑,你大姐也丑,脸比我还黑,脏兮兮~的。”其中那个有些结巴的年轻女子,叫刘小芳,也是村子里农户的人家。   她们长得都算是普通,在农户庄稼人眼里,因为年轻,模样凑合,普通人家,倒是觉着不错。   可是,在唐言毅眼中,那就是丑八怪。   唐府之中,就是丫鬟,都比她们两个好看。更别说,唐珞施和唐言倾都是一顶一的好相貌。   纵然是唐言桦和唐言毅,也长得不差,毕竟唐府老爷的基因还是极好的。   *   听刘小芳说阿楚丑,唐言毅一脚踢过去,把刘小芳手中的篮子踢掉了,“我大姐才不丑,我阿姐是世界上最好看的人,你个丑八怪,你敢再说一次,我抽你大嘴巴子。”   “你再胡来,我就抽你大嘴巴子……。”阿楚从厨房里出来,拉住唐言毅的胳膊,斥责道。   “阿姐,饭菜做好了,我现在是不是可以去吃饭了?”   被阿楚提着衣服,唐言毅瞬间变的和颜悦色,闻着阿楚身上带着的饭菜肉香,唐言毅不想留在这里,和两个丑八怪说话,他想赶紧去吃饭。   “让你学功夫,这身上的戾气也跟着加重了,再敢胡来,下次就用扁条抽你。”   “我没胡说,是她,她说阿姐长得丑,是丑八怪。”唐言毅指着刘小芳,怒气腾腾的说。   “我、你、你本来就丑啊,长得还没我好看,他却一直说我是丑八怪。”刘小芳眼睛落在阿楚身上,上下打量。   衣服穿的没她好看,个头也没她高,那脸也黑黑的,除了眼睛像山里的野葡萄,黑漆漆的好看。   刘小芳,在心中把自己和阿楚做了一阵比较,觉着,还是她好看一些。   阿楚也不怒,眼眸含着笑,却冷冰非常。   “人长的美或丑,不是纯粹的看外表。还有,我的丑不是天生的,你无知却是一辈子,回去吧,我们家没空余地儿,无法招待你们。”   阿楚说着,关上木门。   栅栏木门,常年不修缮,已经破烂到无用,说是关上门,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   *   高小云和刘小芳被人敢出去,面色阴郁不爽。   ☆、039 满院肉香味   高小云和刘小芳被人敢出去,面色阴郁不爽。   “她算是什么东西,敢瞧不起我们,我们长得怎么差了,再怎么着这身段和样貌,也比孙大香好吧,她才是村子里长得最丑的。”   “是、是啊,我、我长得也不丑。”   “你长得是不丑,就是结巴,赶紧让你娘带你看大夫去吧,不然,你以后找婆家,肯定被人嫌弃。”   高小云嘴角嫌弃的说,要不是刘小芳愿意跟在她身后,当个跑腿的,她才不愿意让个结巴女跟着。   “小、小云,我刚才发现,那个丑八怪家,他们家做肉了,我闻到香味了。”   “你就鼻子尖,我也闻到了,真是奇怪,他们才刚来村子里没多久,怎么会吃上肉,我们家也有半年没吃过肉了,鸡蛋才一个月吃一次。”想起肉香味,就流口水,真的太香了。   “他们家肯定有钱,我听、听我娘说,那个丑、丑八怪给村长钱了。”   ——   阿楚给他们三人盛了肉,把剩下的肉一起放在盆里,端了出去。   他们三人,坐在院子里一颗树下的阴凉处,家里没桌子,索性端着碗吃了起来。   阿楚是一人坐在门槛上,瞧着院子里三个男孩子,这样的生活倒是安逸,可这肉,要是像现在这样,天天都吃上,确实不容易。   除了上山挖陷阱抓野兔,还要学会挣钱。   明儿便去镇上把兔子给卖了,换钱来。   唐言毅快速扒拉吃掉碗里的肉,连汤都喝的干干净净,起身走到阿楚跟前。   “阿姐,我还想吃,没吃饱。”   “去吧,盆里还有,别撑着了就是。”   既然说了让大家吃饱饭,就没有阻止的。   阿楚也不起身,让唐言毅自个去盛。   今日吃的是鸡肉,里面放了红萝卜和白萝卜,又放了野菜,味道鲜的很。早先买的馒头也剩下几个,全给他们三个吃了。   一碗鸡肉,阿楚吃完,也觉着饱了。   唐言倾吃空了碗过来的时候,有些不好意思,但是肚子太饿,唐言毅接过唐言倾的碗,“倾哥我帮你盛,阿姐做的肉真好吃。”   “我不要太多,再来一点点就好了。”   “自家吃饭,有什么不好意思,尽管吃。”阿楚瞧着他们说。   这一锅肉,他们姐弟四人,吃的精光,连青叶子都不剩一点。   *   午后,阳光格外强烈,阿楚吃饱了,拿出席子在外面晒了下。   唐言倾跟在一侧,“阿姐,咱们下午要去山上么?听小姨说,山上有好多野味。”   “什么好多野味,那也是巧了,是咱们运气好。我和小毅去山上时,他找到了一个兔子窝,在外面挖了陷阱才捉到的。你以为天天有那么好的运气啊。”   “那阿姐,咱们把肉吃完了,还会有的吃么?”唐言桦小声的问。   “只要努力,肯定有的吃。明儿咱们去镇上,把兔子卖了换些钱,买些米面回来。”   “阿姐,还有布衫,我们的衣服都不能穿了,连个换洗衣服都没有。”唐言毅站在门槛处,看着阿楚说。   “怎么没了,当初在临安城,不是都给你们扯了布,裁剪了一身。”   “阿姐也说了,只是一身,呐,就是身上这件,破了好几个洞了。”唐言毅扯着身上的衣服,对阿楚说。   “那晚上你脱了,我帮你缝洗一下,就你穿的破费。”   阿楚说着,看了下唐言桦和唐言倾,见他们身上同样是带了破洞。   她知道,当初在临安城宋家,她给他们买的布料,就是做差的料子,粗糙布料不说,质量也不好。   如今正是春夏季,也该是给他们做一身衣服了。   “阿姐,那明日去镇上,能不能买一匹布料?我真的想换一身衣服。”唐言毅抬头看她。   唐言倾和唐言桦,一起看着她。   “买,明日我会买一匹布来。”她还有两件衣衫可以替换,反正也粗布衣衫也穿习惯了。   阿楚并未想着,给自己也买一匹。   家里只有一张小木板床,还是楚老二想霸占他们家,放在这里,没拿走。   阿楚自然是不许他再拿走,索性让唐言桦用了。这孩子,身体弱,不能进湿气。   唐言毅死皮赖脸的跟着唐言桦一起睡。   阿楚和唐言倾,依旧睡席子。   先将就一些,等有了时间,也找人打造两张床,她是这烽火村的人,自然是知道,哪里的木匠师傅手艺好又便宜。   ——   一日已过,清晨早起,露重清凉。   阿楚起来做了清粥淡饭,没有小菜,勉强喝了些粥。   渝州城人,喜欢吃的东西杂乱,这粥也煮的花样百出。阿楚虽不是厨子,却也能做个七八种,要是食材足够的话,十几种也未尝不可。   阿楚计划,今日早上就去镇上,唐言倾本想跟着,又担心家中。   “阿姐,我担心楚老二家的会再来咱们家。”   “不会,那日被我打的重,他们要是再敢来,我能杀到他们家去。”   那日,她打楚老二的时候,嘴里便喊着,要是他们再赶来,定是让他们生死不如。   “我还是担心,这样好,我和小桦在家里,让小毅和阿姐去镇上,什么重活累活都给小毅来做。”   合着,他是打的这个主意。   唐言毅转身要走开,却被阿楚喊住,“成,小毅和我去镇上。”   干苦力的来了。   *   所谓重活,也就是和阿楚一起抬着担着,担子上挂着两个竹筐,里面放着兔子,和阿楚从空间里拿出来的药草,都是顶级止血良药。   先去了杂货铺子,上次在杂货铺用兔子,换了东西和钱,阿楚也想再换。   毕竟,熟悉了,才好做生意。   知道那杂货铺的掌柜是个抠唆的,阿楚知道如何如何对付,倒是不怕。   换了两只兔子,唐言毅在外面扛着担子等着,阿楚换了东西,走了出来。   一手提着一个铁锅,一手拿着一些米面。   “阿楚姑娘啊,下次、下次你多拿几只兔子,我还照这个价格给你,你不要钱也可以,在铺子里多那些米面等杂物。”   听,是杂物,那意思就是,不能拿精贵物了。   ------题外话------   推友友文,《蚀骨缠绵:琛爷的心尖宠》花生粒著。   他擒住她的下巴,让她被迫抬起脸。“你叫什么?”   她星眸带着倔强,下巴被他捏的生疼,咬牙道:“简折夭。”   他听言,竟勾唇一笑,轻笑道:“折夭?”   她不解的看着他。   他恶劣一笑,“你怎么不叫夭折?”   她眸子一瞪。   纵使高高在上,受万人追捧的他,也没有想到,有朝一日会为了她尽折腰。   宠文,一对一,身心干净,欢迎收藏!   ☆、040 下放到渝州城的衣家   阿楚边走边回应,“成,下次等有了猎物,再来你这里换。今儿还有其他事,得先走了。”   “阿楚姑娘啊,瞧你那担子里东西,不少呢,里面装的是啥啊?”杂货铺掌柜,说着上去要动。   唐言毅立刻挡住,喊阿楚,“阿姐……。”   “钱掌柜,这框子里是一些药草,拿给前面辛大夫的。”   “哦,原来是给辛大夫的啊,辛大夫医术可好了,你们快去,快去吧。”   钱掌柜一听是拿给辛大夫的,立刻变了语气,非常规矩。   辛大夫是镇上出了名的好大夫,镇上上至七八十岁的老人,下至三四岁的稚童,都知道辛大夫的名字。   阿楚自然是知晓的,她上一世活着的时候,有好几次,都是辛大夫帮她的忙,有时候家里没钱,却要治病,辛大夫也愿意给她药草。   阿楚让唐言毅担着筐子,她提着铁锅,“咱们去前面那条街,辛大夫医馆。”   “阿姐知道的好多,镇上的大夫都认识了。”唐言毅猛地提起担子,嘴上说着。   “来的次数多了,就知道了。你随我过去,把这药草给辛大夫。”   前世恩情,今生莫忘,该是还的。   奈何现在她没钱没势,辛大夫也不缺她的这点帮忙。   现在过去瞧上一眼也成。   ——   到医馆前,阿楚在经过饭馆时,把两只野味卖了,价格自然是比杂货铺高一些。   她之所以在杂货铺哪里卖两只野兔,是想,在杂货铺,既能换钱也能换生活用品,省去了回头再去买的功夫。   而现在,在饭馆卖掉两只野味,纯粹是为了挣钱,饭馆卖掉的两只,足足六十文,比钱掌柜多给了十文钱。   她把银钱收拾好,卖掉兔子后,担子里轻了不少,唐言毅担起来轻而易举。   “阿姐,这里面还有一只兔子呢,你刚才咋不一起全卖了?”   “这个留着有用,走吧,等药草换了钱,给你们买些油煎果子。”其实,她也想吃。   油煎果子,是渝州城当地小吃,从小她每次来到集市上都想吃,可是,因为没钱,总是不舍得。   现在,她不愿意等,像上世,等到死去,也没尝到。既然有机会,她也想尝尝看。   唐言毅是只要给吃的,就开心,才不管是什么东西。   *   他们到辛大夫医馆时,里面零零散散的站着几人。   这医馆小的很,只有辛大夫一人在忙,好在有两个不要钱,跟着学医术的小童子,左右帮忙抓药。   辛大夫就时而出来把脉瞧个诊。   “你们辛大夫可在?我找他有点事。”   “辛大夫刚出去了,不在这里,姑娘是瞧病的?那先等等吧。”其中一小童子紧声说道。   “不是瞧病,是手中有些药草,想让辛大夫看看,值几个钱。”阿楚说着,左右看着医馆内部。   还是和她再世的时候一样,这里药草的味道,她都快熟悉了。   “那你得先等等了,咱们辛大夫刚才走的着急,似是什么急事。”另外一个童子,瞧着她说。   阿楚看着二人,是辛大夫收来的徒弟,一个叫天明,一个叫长生,都是极好的人。   “那我们在这里等他一会儿,你看可成?”   “成、成,你们坐在里面的椅子上,等会儿师父就回来了。”   阿楚让唐言毅放下担子,进来歇歇脚,外面热的厉害,站在外面暴晒,可是受不了的。   ——   与此同时,在青石街口的男人,面色阴沉,和此刻暴晒的太阳,形成强烈的对比。   他前面走,后面两个衙役跟随。   “辛大夫,这事你不能不管啊,他们虽说是被朝廷下放到渝州城的,可这身份、他们是当朝宰相啊,这一家子老小的,我们也不敢乱动。这衣丞相家的女儿,可是当朝贵妃,身份当真是尊贵……。”   “你们都知道为难,这事儿还让我管?我早就不管朝廷之事,纵然林大人曾经是我学生,那我也不替他帮忙,这事儿,他找其他人去管。”   “辛大夫,咱们大人,这不是没法子了么?你也知道,林大人年后就要绩效考评,顺利的话,就要成为渝州城巡抚,现在关键时刻,不能出事。”孙铸跟在辛大夫耳边,说个不停。   “他要升官,这个节骨眼上不能生事,我能理解,可眼下,我这身份能收留谁?当初我被撤职查办,流落在这里,一家妻儿老小,客死他乡,留下我独身一人,谁管过我?这事儿啊,我不管,只要是和朝廷有关的事情,我一概不管。”   辛解央果断拒绝,关于朝廷的事,绝对不插手。   这衣家,要真是几年之后没事,那还好,若真是出事了,岂不是也连累了他?   衣丞相被抄家,这真的是意料之外。   衣丞相两个女儿,分别嫁给朝廷权贵,大女儿更是嫁给了圣上,当了贵妃娘娘,先如今生下一儿,更是高贵;二女儿,是定国候嫡二子的正房媳妇,吃穿用度,自然不缺。   这两个女儿,单反能出手,也能救了衣丞相,只是,不知道,衣丞相为何会甘愿,下放到这鸟不拉屎的小地方。   岭南渝州城,湿气重,杂虫多,多有瘴气,被贬入渝州城,因水土不服的死了不少。   “那,这可如何是好?衣大人家,我听林大人的意思,只是降职流放,不定多长时间就回去了,要真是死在这里,咱们不好交差啊。”   “那是你们的事,回去,别跟着我了。”   辛解央站在原地,顿了下,快速往医馆去。   刚才已经给衣丞相瞧过,病情只待爆发,他在渝州城,根本就是水土不服,上吐下拉,不死也要造成肺痨、内虚等病。   孙铸无法,请不动辛解央,他只能赶紧回去交差,询问林大人如何交差。   *   辛解央回到医馆,天明立刻走了过去,“师父,有个姑娘找您,说是让您看看药草。”   “我现在没功夫,你瞧着如何?成色不差给她几文钱就好。”   “师父,这阿楚姑娘说了,得您亲自看……。”天明话没说完。   辛解央转身盯着他问,“你说是阿楚?她、不是已经死了,怎么?”   “不是那个老婆子阿楚,是个年轻的姑娘,您还是过去看看吧。”长生在后说着。   ☆、041 流放到烽火村   孙铸回到府衙,林清源正在衙门里等着。   “老师可是答应了,要带衣步尘等人离开?”   林清源正是辛解央的学生,当初在官场上,辛解央对林清源可是多有关照。   这才一路走的顺畅,不然,就是在渝州城这小地方,想升官,难的很。   都是辛解央当初在朝廷时,对林清源多有举荐。这才,让他考核的快,只要绩效合格,就能高升为官,成为渝州城巡抚大人。   这官位可不是升了那么一星半点啊!   尤其是在这个关键时候,更不能让衣步尘等人,碍了他的政绩。   “大人,辛大夫说,这事儿他不管。属下没办法,只能先回来了。您看,接下来,咱们要怎么做?”   “还能如何做?老师既然直接说不管,那咱们也不用管了。”   林清源眼色暗沉,想着如何把这事儿,给推到一边去。   想了许久,一拍脑壳说道,“既然都不想管,就直接扔到烽火村去,那地方不是离镇上远,人数少么?让他们去那里,镇上没有人收留,就去烽火村吧。”   “大人啊,烽火村,前后都是山,山上又有瘴气,衣步尘怎么说也是丞相,要是去了烽火村,那可就真的离死不远了。”   孙铸也是烽火村的,正巧就住在山边边处。   对这烽火村了解的很,前后围绕山脉,山上常年有瘴气环绕,人一旦误入瘴气之地,不死即伤。   尤其是这衣步尘,是京城来的丞相大人,若真是去了烽火村,当真是要死了。   孙铸说的小心谨慎,却也是实话,林清源怎么可能不明白呢。   *   “死在烽火村总比死在我府衙里强,正巧你也是烽火村的,这事儿,就由你来安排。”   林清源,显然是更关心自己的政绩,对于从临安城,下放到渝州城的衣步尘,一点都不关心,生死谁管他。   渝州城离临安城,有千里之远,他只管顾好自己,不想在这个关键时候,给自己招惹麻烦。   辛解央已经替衣步尘看了病情,十分严重,伴随胸腔积水,铁定是好不了,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衣步尘的命了。   想当初,这衣步尘可是名贯临安城的文举状元,那可是风光无限。   现在呢,也不是沦落到这个地步。   林清源想想,满是叹息,却没有怜悯。   ——   阿楚起身,看着走近过来的辛大夫,面色带了几分笑意。   刚想上前问话,却见辛解央走来,“你就是阿楚?”   名字一样,模样不同,感觉有些相像,却不是烽火村的那个阿楚。   “对,我是从烽火村来的阿楚,辛大夫好。”   “烽火村,你也是从烽火村来的?”   倒真是有些缘分了。   他记忆中那个朴实肯干的阿楚,从来不会给人惹麻烦,勤劳、踏实,时常过来走动。   两人算是关系一般的熟人。   男人和女人之间,不存在干净的朋友关系,这是绝对的。   上一世的阿楚,对辛大夫有些想法,有盘算,只是后来,她觉着自己配不上辛大夫,不敢多想,却没断了年头,经常过来走动,时常说些话!   不过,后来,在她生病的时候,辛大夫不曾去探望过她一次。   兴许,辛大夫能过去一次,她的病也没那么严重,严重到被活埋了。   上一世的那种心思,也就散了。   毕竟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辛大夫曾经也是御医,就是现在落魄了,岂能看的上她一介贫民的阿楚。   现在过来,不过是瞧瞧上一世的旧友。   “辛大夫,你帮忙瞧瞧这些药草吧,都是极好的止血药草,听闻你这里收药草,我便想让您给看看。”阿楚轻声而说,不敢直视辛解央。   辛解央年约三十五六岁,长相温和,面白无须,身高八尺有余,常年白色衣袍着身,瞧着俊逸文雅,沉稳大气,没有官场的威严,没有市侩的算计,端的是姿态清和,像是湛蓝天空的白云。   干净如初,但这眼眸,在看世人的时候,总是半眯。   他是不想瞧清楚这人世啊!   从阿楚身上收起目光,辛解央这才拿起阿楚递来的药草。   只需一眼,便瞧了出来,这种药草,确实是止血的良药。不好找,更是难的,能长那么大的根儿。   “倒是不错,就收下吧,一棵给你十文钱,瞧你这里有五棵,总共五十文。”辛解央说着,要走开。   阿楚根本不在意这些药草能值多少钱,她立刻从竹筐里,拿出野兔。   “辛大夫,这是我在山上捉到的兔子,给你送的。”、   “你捉的兔子?这兔子是野生的?”   “不是我一人,是我和弟弟捉到的,你收下吧,这野味儿可好吃了。”   “你送到外面也是卖,索性就卖给我好了,多给你三十文钱。”   辛解央以为,阿楚这是要把兔子,一并卖给他,说着便让天明去盘算银钱。   “不是,新辛大夫,这个就是送给你吃的,我……、”   她能说什么,说上一世,全是仰仗了你的照顾,这话,她不能说,也不敢说。   “你想说什么?是给的钱太少了?”   辛解央眼眸一转,若是嫌钱少的话,那这个女人就太不知足了。   “辛大夫,你别问那么多了,你就收下吧,你要是不收,我这药草就不卖了。你说过,这药草用来止血可是极好的。”   阿楚在辛解央面前一点不陌生,也不拘谨,辛解央比阿楚大,阿楚在他面前,无须强装成熟,她可以放松自己。   因为她知道,辛解央不算大好人,却也不坏,他是个悬壶济世的大夫。   “好,你这么固执,我就收下,今后你要是采了药草,就直接送来,找天明,就是前面那个带着黑帽子,抓药的小童子。”   “我知道。”她笑着应答。   *   野兔送了辛解央,阿楚的事算是办完了。   天明算了刚才五棵药草的钱,阿楚没接,天明给了唐言毅。   阿楚离开之后,辛解央站在门口,沉默许久,转身进去里面。   天明和长生相顾无言,看着了一圈,继续忙着自己手中的活儿。   师父的心思,你别去猜,根本猜不懂的。   辛解央想的很简单,就是觉着,这个姑娘有些奇怪,第一次见面就给他送野兔,倒是奇怪了。   不过,说实在的,那只兔子他还是喜欢的,野味哪个不喜欢啊!   ☆、042 烽火村,不是那么好呆的   刚出了医馆的门,唐言毅就把钱给了阿楚。   “阿姐,这个钱是你的,倾哥也说了,我们谁都不许要,给你。”   “你还记得给我呢。走吧,这个钱就给你们买些零嘴,不是说想吃白面馒头,再去买了面,全做成馒头。”   “做成馒头也好,不过,我还想吃面,阿姐,今晚就给我们做面吃吧。”   岭南渝州城,多是种植水稻,几乎人人都吃米,鲜少有人以面食为主。   但从临安城来的唐氏三兄弟,他们可是从小吃着面长大的,就是吃米饭,那也是偶尔,从不以米为主食。   他们自然是比较喜欢面食,阿楚不同,阿楚是岭南人,常以米为主食,倒是都能适应。   ——   买了面粉,又买了几种小吃,阿楚算是尝了那油煎果子,当真是好吃,想着家里还有两人,便多买了两份,总共是四份。   唐言毅走着吃着,手中还拿着一份,阿楚手中端着一份,已经吃的满足。   等他们回到村子里,已经是下午天色稍黑,山路蜿蜒,行走艰难,总是万分小心才是。   回到家里,唐言倾和唐言桦,正在院子等着。   瞧见阿楚和唐言毅回来,立刻上前走过去。   “阿姐回来了,没遇到什么事吧,本以为你们会在下午才会回来,怎么到现在这么晚。”唐言倾说这个接过阿楚身上提着的东西。   一口铁锅,好重。   “在医馆多呆了些时日,倒是你们,家里没出什么事吧?”   “咱们家是没出事,倒是村子里出了点事。这不,就在刚才,村子里突然来了一群士兵,我以为是捉我们的,赶紧让小桦藏起来了。”唐言倾说着。   唐言桦吃了一颗唐言毅给的油煎果子,轻声接着说,“我藏起来后,倾哥就去看了下,原来不是找我们的。是烽火村,又被下放了官员,听说,也是被抄家。只不过比我们轻。”   “怎么回事?倾哥儿你说。”阿楚也跟着紧张了起来。   她以为,是朝廷发现他们逃出来,要抓他们呢。   之前听唐言倾说过,他们唐氏一族,男的被砍头处死,女的流放边疆军营,不知死活。只有唐府夫人和唐言桦、唐言毅的娘张氏,一同以死明贞洁,不愿被人侮辱。   想来也是,唐府女眷被流放到边疆军营,那岂不就是军妓,沦为将士们的玩物。   “我只知道,这次被流放的好像是个大官,应该比父亲的官还大,不然怎么可能只是简单的流放。阿姐,咱们就别管了,只要不管咱们的事就行。”   唐言倾觉着,这事,不要插手,沦落到这里的人,能好到哪里去。   早死晚死,都得死在这里。   既然是被流放,还能重新回到朝堂之上?根本不可能。   “你说的也对,暂且看情况再说,只要那些士兵,不是来找咱们的就成。我倒是忘记问了,咱们一行四人出来的时候,你们可知道,是谁在暗中帮我们?不然凭我们四人,手无缚鸡之力,又没权势傍身,怎么可能会从牢狱中出来?”这事当真是阿楚最为奇怪,稀里糊涂的事。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迷迷糊糊的像是做了一场梦,就那么出来了。”唐言倾也不知晓。   “阿姐,我记得一点,我曾听到过,狱卒说,是外面有人花了钱,说保什么来着,具体的,我也没记清。”唐言毅抓着耳朵,想到,他曾偷听过到的话。   具体的是记不住了,那么长时间,阿姐不问,现在问他,他也不记不清了。   花了钱?那救他们出来的那个人,肯定很有钱。   阿楚心中想着,点头应了下,“我知道,我可告诉你们了,出门在外,谁也不许说自己姓唐,可是记住了?”   “知道了,阿姐,我们记得清楚。”   “嗯,你们在家里,我出去看看,不知那流放的是到底是什么身份。”   “阿姐,你就别去了,他们肯定是犯了法才这样的。”唐言倾拉住阿楚,不许她离开。   *   阿楚本不想去,但是脑海中有个奇怪的想法,她想过去看看,她直觉,下放过来的这几人,和本尊,也就是唐珞施有些关系。   唐言倾自知拦不住,只能跟随一起过去。   “阿姐,你是不是想起什么来了?你不是说,你的记忆,已经失去了么?”唐言倾一路跟着,一路问道。   阿楚听他说话,立刻停住,盯着他问,“倾哥儿,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故意瞒着我,不告诉我?”   “阿姐,我不告诉你也是为你好,咱们现在这样挺好的,要是……。”唐言倾犹豫,心中知道,这事儿怕是藏不住了。   “什么事,你现在全给我说了。”   “好,我就告诉阿姐,那个衣家,和父亲在朝堂上,政治意见统一,有些交情。而阿姐和衣家二姑娘,是闺房手帕,关系非常要好。曾经,我们刚下入狱的时候,衣家二小姐,还曾去牢狱中看望过阿姐,只是,后来,就没再来过。”   “原来还有这么一出,那你不早些告诉我。先过去看看,既然和父亲有些交情,若是不触犯法规,我们能帮就帮一下。”   主要还是想查一下,唐家当初被突然抄家,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感觉没那么简单,不,应该是唐珞施的直觉,阿楚跟着感觉到了。   “好,阿姐想知道,那咱们就过去看看,反正衣家人在村子里没人搭理。听说,知县大人,让府衙的人送衣家人过来,就不管不问了,而那衙役,直接把人扔到村子里,也没个去处,一家老小,还在村后草房子那里呢。”   “草房子?那地方是之前猎户住的,十几年没有人住了,一般也就是下雨,人躲在那里落落脚。”   “说的正是这个,没床板,没被褥,没锅灶,没食物,连水都没有。”   这家伙,自家的东西刚准备齐全,就开始担心别人了。   唐言倾嘴上说着不想管衣家的人,其实,心里也有些担心。   毕竟曾经,他也随着阿姐去衣家玩耍过,记得衣家可以说,是京城除了圣上之外,最好的世家了。   房屋金碧辉煌,亭台楼阁,宅院几进几出,若不是有下人带着,他进去都走不出来,当真是比迷宫还要大、却比迷宫要华丽。   ------题外话------   关注微信公众号:浅尾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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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当初,他在临安城那就是小贵公子,这下,从云端,直接跌入泥土中,一路被官差押送,到了渝州城。   传闻,渝州城离临安城有千里,纵然是骑汗血宝马,也要整整一个月。   他们这一路是徒步走来的,押送他们的衙役,并不是从临安城来的那些。   一路上,到了驿站就换一批衙役。若是遇到好的,还能安生的走上一段时间;若是恶人,他们就有受不完的鞭打。   就连唯一的堂姐—晚清,也差点被衙役玷污,好在他爹奋力抗衡,救了堂姐。   他爹也因此被狠狠毒打了一顿,一路吃痛走来,身体受损,刚到渝州城就病倒了。   果真是,风光时,点头哈腰在跟前当狗也愿意;落魄了,是个人都能狠狠的踩你一脚。   衣家小公子可是看清楚了。   ——   阿楚没生气,轻声说了句,“我不是来欺负你们的,也没那个闲情,我只是过来看看,你们有什么需要帮助的。若是不需要的话,我现在直接走人便是。”   到底是心善,瞧见如此落魄的衣家,她有些于心不忍。   “你真的是帮我们的?不是坏人?你相信我爹,没有通敌卖国吗?”   “兴许你们没有通敌卖国,但这和我没任何关系。你若相信我,我就帮你们一些。”   “相信,相信,能在这个时候出手的,不管是带着什么目的,我都愿意相信。”都到这个节骨眼上了,他们除了相信,还能如何。   阿楚这才满意,走到衣步尘身边,瞧了下他的情况。   唐珞施本身是有医术的,勉强能看一些,而阿楚,正巧有药草。   看衣步尘,除了脾脏受伤,更为严重的是营养不良,还有湿气浸体。   就是现在治好了他的病,怕是以后,每逢季节变换,身体还是要疼上一阵。   “姑娘,你可有办法治我爹的病?”   “有,不过得等些时间,一些药草我现在手中没有。”   “不着急,不着急,只要能救我爹,就已经万分感激了。”衣泠亦看着阿楚,眼眸饱含谢意。   阿楚有些不自在,第一次被人这样看。   “没事。你今后叫我阿楚就好。”   她张口想再问,关于衣家二小姐的事。   但,又想,这个时候,不易暴露她的身份。   她现在照顾衣家之人,也算是还了,当初衣家二小姐,去牢狱中看望她的恩情。   阿楚没想到的是,这唐家姑娘,竟然还有如此真心的好友。   算了,既然衣家人沦落到这等地步,她能帮就多少帮上一些。   *   现在天色已经晚了,阿楚不可能这个时候上山。   说了些话,她带着唐言倾便回去了。   只等夜色更重,唐言倾和阿楚才把东西准备好。   “阿姐,我不明白,你为何对衣家人这么好?我觉着不值得。”唐言倾觉着奇怪。   他阿姐是失忆,按照阿姐的所说,应该是丢失了部分记忆。   可是,他没失忆啊,他清楚的记得被抄家之后,他们沦为囚犯,之后被送入天牢,本是等候处斩的,却意外被人救了,辗转到牢狱中,一呆就是数年。   后来,外面发生的什么事,他们几乎不知道。   但是,身为唐家人,就是在牢狱中,也时常能听到狱卒说一些事情,毕竟当初的唐家,可谓是风光旺盛。   那些狱卒,每次看到沦落奴隶的唐家姐弟,又想起,唐家风光时的情况,总是嘲讽他们。   在嘲讽他们的时候,自然不忘说,风头比唐家更为厉害的衣家。   唐言倾能记得,他们在牢狱中,度过的几年,听的最多的就是,光芒万丈的衣家。   而如今,衣家像是步入了唐家后尘,这其中又有什么事情?   唐言倾想不明白,他也不愿意去想。他只希望,他们现在的生活,安逸平安,不想要扯上其他事情,尤其是和朝廷有关。   ------题外话------   五一劳动节快乐。   劳,要动起来了啊……   嘿嘿嘿,想看嘿嘿嘿的,就关注:浅尾鱼   么么哒!   ☆、044 锦上送花,不如雪中送炭   阿楚也没多想,转身看楼下唐言倾,低声道了句,“权当是当初衣家二小姐,去牢狱中看望我我们,算是还了份恩情。”   知恩图报,这恩情报完了,索性心就没那么累了。   唐言倾吞吐又止,“好,算是报答恩情了。咱们过去吧,衣家那几个人,肯定还饿着肚子呢。”   “走吧,我和倾哥儿去,小桦和小毅在家里,先去休息。不多会儿,我们就回来了。”   唐言桦和唐言毅,点头,瞧着他们离开。   “阿姐心地好,还给衣家送饭菜,要是我,才不管他们死活呢。当初,咱们家抄家落狱,衣家怎生不出手帮助。”唐言毅浑然不在意的说。   “外人都说,父亲受贿通敌卖国,私自动用军粮,咱们家才被抄家砍头的,那个时候,谁会真心想帮咱们呢。”   “你说的是没错,那次,你还记得么?在牢狱中,衣家二小姐找过阿姐,可是,找阿姐之后,阿姐可是大哭了一场啊。”   “阿姐后来不是解释了么,是因为阿姐见到好姐妹,特别开心,喜极而泣。”   “你还真相信呢,我才不信,我觉着,肯定是出什么事了,阿姐不愿意告我们。”   唐言毅再说。   唐言桦不出声了,因为他那个时候,身体不好,一直靠着墙角睡觉,昏昏沉沉的,对外面的事情一点都不关心。   *   阿楚和唐言倾到衣家住的茅草屋时,里面坐着的几个人,大都是垂头丧气,一点力气都没有。   阿楚也不出声,悄声走到衣泠亦身边,“今儿熬了些粥,给你们带来了,你去给大家分一分。现在,家家户户都穷,能有粥喝都不错了。”   “多谢阿楚姑娘,我知道,我们这一路上徒步走来,已经认识到。现在我们虽是衣家人,却也是阶下囚。此刻,能有一万温热的粥吃,已是万幸了。”衣泠亦满是感激的说。   唐言倾提着竹篮子,拿出里面的杂粮饼子,“这是我阿姐新做好的饼子,不多,就放了十个,你们先吃着,填填肚子。不是我说你们,你们明明都是五大三粗的大人了,怎么都一副死气沉沉,了无生息的模样。人只要活着,没有什么过不去的,看你们这样,我都……。”   他都有些生气了。   唐言倾不愿再说,把竹篮子给了衣泠亦,闷声走到阿楚身边。   “阿姐,咱们走吧,食物都送到了。”   “小公子且慢。我爹重病卧在地上,我大伯疯了,被抄家的时候就疯了,他两个儿子被侍卫乱刀刺死,硬是逼疯了;我三叔是被打断了腿,他空有一身功夫,宏愿是上阵杀敌,现在却被打断了腿。我三叔他才刚而立之年,成亲不到一年的妻子怀孕在路上难产而死。这种境遇,他们是深受打击,段时间内,恐怕提不起精神来。”   衣泠亦拦住唐言倾,轻声慢慢解释,不想被他们误会了衣家。   如此,说完,唐言倾也被感染了情绪。   想到他们被带走时,整个唐府都是红色血液,家里几一百号人被杀,爹被拉出去砍头,娘在府中自刎,姨娘紧随而死。   那种红色的血液,让他恶心想吐。   唐言倾抓着阿楚的衣衫,面色苍白,“阿姐,我们走。”   “倾哥儿,你怎么了?”阿楚扶着唐言倾,关心问。   唐言倾不说,只是摇头不语。   *   阿楚看向衣泠亦,“不管怎样,既然你们沦落到这种地步,就要学会自救,这几日我先帮你们,若是你们不学会自救,只有等死的份儿。”   “阿楚姑娘说的对,先麻烦你了。”衣泠亦心中有些不爽,自然是因为阿楚的语气,带着不耐。   只是,眼下,他们身无分无,疯的疯,病的病,他绝对不会再像之前,在临安城那般,为所欲为,清高孤冷。   ——   瞧着他们二人离开,衣泠亦扶起他爹,衣步尘,“爹,这是刚才那姑娘给咱们送的粥,你先吃点。”   “先让晚清吃,她们娘俩还饿着呢,我这快死的人了,不吃也没关系。”   “二弟,你怎么能这样说呢,你先吃,我和晚清还能撑,你都病了,不吃东西怎么能好呢。刚才泠亦说了,那姑娘,不是说明儿帮你治病的。”   衣家长房媳妇,赵氏,面色憔悴,瘦弱不堪,身边跟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姑娘,模样长得极好,就是眼神涣散,似是不清。   “大嫂,你和晚清先吃。晚清啊,是二叔拖累了你,你这姑娘好生生的,差点毁了清白。”   衣步尘不吃,看着呆若木鸡的晚清和赵氏,眼泪直流。   都是因为他衣步尘,才让衣家被抄,沦落到这种地步。   “爹,伯娘,都有东西吃,别争执了。我喂我爹吃,伯娘你拿了东西,给大伯和三叔,晚清姐也吃,咱们只有吃饱了,才能活下去,也不枉阿楚姑娘对我们的好。”   衣泠亦瞧着年岁不大,眼下算是身体最为好的,他又是三家唯一存活的男丁,赵氏不敢不听。   连连点头,“是,泠亦说的对,大家都吃。”   衣家三兄弟,衣步尘老二,为官多年,权势滔天。上面一个哥哥,在朝堂做文职,安分守己。下面一个弟弟,在校尉场做总管,宏愿是上阵杀敌。   本是安分的好日子,却因为衣步尘的涉嫌贪污受贿,私通卖国,被抄家。   被是处斩的下场,奈何,衣步尘有两个好姑娘,大姑娘是宫里贵妃娘娘,二姑娘是定国候二房媳妇,倒是求了一道懿旨,发配岭南有瘴气的渝州城,永世不得进临安城。   本以为能侥幸逃过一死,谁料,这岭南的渝州城,在临安城生活一辈子的金贵人,想在渝州城活下来,可不是那么简单的。   *   唐言倾和阿楚,一路到家,都没说话。   到了门口,阿楚才拉住他问,“倾哥儿还有什么隐瞒着我,一并全都说了。”   “阿姐,能说的我都说了,剩下的事,我也不清楚,毕竟,在牢狱中呆的几年,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我们也不清楚。”   ☆、045 什么将军职位,没媳妇重要   “那你刚才,怎么突然不舒服了?是不想让我帮衣家?”阿楚声音放缓了很多。   “不是,我只是突然想起死去的爹娘,有些难过。”   “好了,不要多想,以后的生活往前看。明日我带你上山走走,多找点东西换钱。”   唐言倾被阿楚一提醒,想到,现在他们连温饱都是问题,还有什么委屈可哭的。   进入家门,唐言倾情绪已经好了很多。   这夜,烽火村,注定不安稳。   ——   军营账内,火把烧的呼呼作响,外面的风吹的很大,却不显凉爽,反而湿漉漉的,粘在人身上,黏黏的不舒服。   全场坐了三人,只有程真和宋临辞,以及苏以恒苏大将军。   苏将军有五十岁左右,常年征战,肤色黝黑,面色冷峻,坐在首位看着他的左膀右臂。   “宋临辞,来军营几年了?”苏以恒张口问,语气沉稳厚重,雄浑震撼。   “回将军的话,有五年,十四岁那年,入的军营。”宋临辞面色清俊,要不是这五年在军营练就一身功夫,还真是瞧不出,是个上阵沙杀敌的将士。   若是换掉这身军装,定是个儒雅清秀好少年。可惜,他股子里,嗜血。   苏以恒和程真,比任何人都清楚。   “时间不长,年岁不大,格局,倒是不错,懂的也多。”苏以恒看着宋临辞,这个小将他十分喜欢。   懂得他的心思,更是因为,当初在战场上,救过他一命。这份恩情,他嘴上不说,心中自然记得。   苏以恒转眼看向程真,这个副将跟着他有十几年了,到现在未曾婚配。   “程真,你在军营也有十几年了,这次我回京留职,你跟着我一起回还是在边境守家卫国?”   “程真全听将军安排,不过,属下有些话要说。”程真抱拳恭敬的对苏以恒说。   “有什么话,直接说。”   “属下想,举荐宋兄弟做义勇军的副将,宋兄弟虽是年轻,却有勇有谋,遇事果断不乱,不管是主持大事,还是布军摆阵,手法精炼,确保能稳中取胜。”   “你这话说的倒是不错。”苏以恒眼神,重新落在送宋临辞身上。   不等宋临辞再说,苏以恒摆手示意,“宋临辞你先下去吧,程真,你留下。”   宋临辞面色轻松,脚步轻盈离开,他知晓,现在还不是他掌控权势的时候,自然不着急。   等他手握重权,应该是在三年后。   如此也好,反正现在战事稳住,并未大事,只要预防好了瘟疫的散播,就没什么可担心的。   当然,他心中想着自己媳妇,那个据说能抱金砖的媳妇,他倒是越发想念了。   五日后,将军要回临安城,他便请辞跟着一起回去,正巧看看小媳妇和母亲。   只是不知,母亲病情现在如何,这一晃有小半年了,不知家里情况是否安好?   *   宋临辞离开,苏以恒唤了程真到跟前,“我且问你,若是我将将军职位,举荐于你,你能否扛的起来?”   岭南边疆,地势险峻,易守难攻,其实守的话很简单,就是防着敌军进犯,有些困难,难免会有纰漏。   “将军,属下说句实话,我还是觉着,宋临辞比较适合。你可知道,前两日,宋临辞只带了三百士兵,把敌军三千大军,击溃在边境湖畔。敌军竟然一点危险意识都没察觉,可见,宋临辞的侦查能力,十分之强。就是我,这十几年的经验,也比不上他的头脑。”   程真说的不假,他的经验也就是十几年,而宋临辞加上,上一世的经验,那可是足足的四十几年,连现在的大将军,苏以恒都不见的比得上。   “你说的我也知道,但这资历,总是问题,怕他年少轻狂,缺少稳重。”   “将军还没发现呢,宋临辞不是不稳重,他是故作轻狂,其实,骨子里沉稳的很,你没瞧见,他做事一板一眼,格外有规矩。若是将军不放心,我就留在宋临辞面前,监督提携,您看如何?”   “老程啊、老程,你明知道我想带你回临安城,我这一走,可就真的不回来了,常年驻守岭南渝州城,身体湿气重,经常骨节疼痛,是该回去养着了。本想带你回去,给你某个一职半位,娶个媳妇,好好过日子。人这一生,不就是求个安稳。”   苏以恒说的倒是真实。   程真也知道,但是,他这不是没遇到合适的吗。   “劳烦将军挂心了。将军在临安城有妻儿子孙,我只身一人,哪里都能为家,将军不必担心我。”   “对了,我听闻,宋临辞那小子,在京城找了个媳妇,还大了三岁了?”苏以恒有些好奇。   “是,那小娘子咱们也没见过,宋兄弟喜欢的紧,这不,从回来到现在,嘴里一直叨念这,大家伙都给记住了,说他好福气,年纪轻轻就已经成家了,咱们这群人还打着光棍呢。”   “臭小子,心眼儿多了,你们要是有他一半的心眼儿,别说媳妇,就是儿子都有了。”苏以恒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心中对宋临辞,越发满意了。   ——   隔日早上,阿楚和唐言倾带了东西,再次去茅草屋的时候,发现还有一人在。   这人身穿官差服饰,面色粗糙黝黑,身高马大,阿楚一眼便认出来了,这人就是孙铸,也就是孙大香她爹。   他在这里做什么?   “咱们大人可是吩咐了,衣丞相既然是流放在这里,那也是有身份的,圣上怜悯,不杀之恩,却不能浪费这一身的才学,近百年有关渝州城的史册记载,就让衣丞相来管理了。等您病好,就去官府当差。”   这话说的冠冕堂皇,说是圣上恩情重,林大人怜悯衣步尘,还给安排职位。   可、这是什么职位?百年史册记载,他要做这个记载,就是做到衣步尘老死,也做不完啊!   再说了,他堂堂一个丞相大人,即使落魄了,也没由得去做这个杂事。   读书人,素来节气高,有傲气,清高自持,尤其是官位越高的人,书生意气越重,对于底层这些小把戏,根本不屑一顾。   已不成躺在地上,本就虚弱,张口难的说出一口话。   ------题外话------   推荐好友紫若非宠文《盛爱绝宠:权少撩妻有术》   他是海市的神秘来客,一手掀起海市的商海风云,外界传说的那个心狠手辣,冷厉风行的楚天集团神秘掌权人,南宫二少。   却没有人知道唯一能牵动这个冷漠男人心中波澜的会是一个还未成年的野丫头。   她是无父无母,失去记忆的孤儿,却没想到,有朝一日,却站在了那个令无数女人神往的南宫二少的身边,只需微微一笑,就能博得二少一片欢心。   这是一本娇妻养成文,且看南宫诺在圈养老婆的路上越陷越深,从此走上了宠妻的不归路。   ☆、046 那姑娘性子很好   “孙捕快,我爹重病未愈,恐怕短时间内,不能去官府当差。”衣泠亦满脸为难之色。   “那就等丞相身体好了,再去也不迟。”   林大人是说了,这职位是一定要安排的,就是以后衣家贵妃娘娘那边,他将来也好交代。   至少,衣丞相在他管辖的地方,可是有官职的,虽说是个史册记载,那也是成绩皇粮。   孙铸只是说了话,便带刀离开。   刚巧他出,阿楚站在外面。   “你们是?”孙铸看着阿楚问。   阿楚轻声笑了下,说道,“我们是村尾胡家人的外亲,逃难来的,瞧着这家人可怜,就过来送些东西,官差大人,这饭菜,可是能送啊?”   阿楚藏私了些,她认识孙铸,前世的事。这个时候,不好多套关系。   在说,衣家是被抄家流放,不知道能否靠近,她先多句话问一下也好。   “能,能送,咋就不能送了。衣家是被抄家,却皇恩浩荡,只是流放并未说是死罪,今后在渝州城也是有职位的,不大不小是个闲职。”   孙铸笑嘻嘻的说。   这姑娘倒是帮她一个忙了。   林大人一直交代,能不让衣步尘死就别死。   要是死,也得拖到半年后,他离开这个小镇,成为渝州城巡抚的时候,那时候,衣步尘再死,就和他没任何关系了。   孙铸笑着离开,他得去镇上,找林大人交差。   有人帮忙照顾,他也好说话。   ——   衣泠亦看见阿楚,立刻走了出来,手中慌忙拿起昨晚阿楚留下的碗筷。   “阿楚姑娘,这些碗筷,我伯娘已经洗干净了。”   “没关系,今儿做的是鸡蛋粥,你们先吃着。对了,你叫什名字,过来一下有些话,我想和你说。”   衣泠亦提了东西给了赵氏,“伯娘,你先分给爹和叔伯他们吃,我和阿楚姑娘说点事。”   “好,你去,你去忙,好好感谢人家姑娘,要是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一定要说。”   *   衣泠亦在阿楚面前,有些举手无措,也有些害羞。   “阿楚姑娘,你找我是有什么事情要说么?”   “也没什么大事,我就是想问,你们有什么计划,一直这样,不做事?”   “不,不是,等我爹病好了就去做。”   “按说你们家的事,我本不该插手去管的。”   “没关系,我知道阿楚姑娘心善,是村子里唯一一家,愿意和我们家交往的人家,我们感激,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好了。”   “我是想说,你们要想在这里生存,得先自己动手,茅草屋修缮一些,锅灶垒起来,瞧你那伯娘也甚是勤快,你们若是好好盘算一下,定能生活下去。”   “是,我回头对伯娘说说,主要是晚清姐,神志不清,意识有些涣散,离不开人。”   “你们这一家子,疯病弱残。成了,我先找人,帮你们垒起灶台来。”阿楚叹息一声。   他们二人说着话,旁边唐言倾却遇到了困扰,身边突然站了个人高马大的姑娘,他有些不习惯。   那股子绅士风度也不见了,面色颇先厌倦。   “你别跟着我了,我要回家了。”   “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我叫孙大香,你叫啥?”   唐言倾没回答,张口喊了声阿姐。   阿楚外歪头,对衣泠亦说了句,“你们先吃饭,等会儿我去山上,采了药草给你爹吃,他的病很快就能好了。”   “多谢阿楚姑娘了。”   阿楚没再理他,走到唐言倾身边,“怎么了?”   “没什么事,我们现在回家,还是去山上?”唐言倾问。   “先去山上吧,等会儿再回家,还要帮他们垒砌灶台。”   “哎,你们要去山上啊?山上不能去,有熊瞎子,还有野猪,会伤人的。我有拳脚功夫,我爹娘都不许我进山,去的话,也就在山脚处。”孙大香咋咋呼呼的说道。   唐言倾听到更是嫌弃厌烦,只跟着阿楚,“阿姐,咱们走。”   “大香姑娘,我们还有事,你就别跟着了,回去吧。”孙大香怎么赖上倾哥儿了?   阿楚瞧不上孙大香,不是因为她的长相,是因为,孙大香好吃懒做,不爱动,仗着家里有个当衙役的爹。在村子里,有时候还强取豪夺,这种性子的人,她极为不喜。   “怎么就不能跟着了,你们两个弱不禁风的,上了山,肯定被野兽咬伤。”孙大香说的理直气壮。   “不会被野兽咬伤,我们只是去找一些药草,你跟着去也没用。对了,大香姑娘要是诚心想帮忙,能不能麻烦你,帮忙给他们垒砌一个灶台?”   反正孙大香也没事干,就给她指派个事让她去做,省的跟着她和倾哥儿去山上。   “垒砌灶台?我会,我跟我爹学的,保管给你垒砌好了。阿楚,你那弟弟叫啥名字?你告诉我呗。”   “你叫他倾哥儿就成了,他比你小的多,瞧你今年也有二十了?”阿楚说的是她前世知道的年龄。   “比二十大点,今年周岁二十四。”   “哦,你比倾哥儿大了一轮,今后,让他叫你姐姐,你可别欺负他。”阿楚一楞,说来也是,她去世已经好几年了。   怎么记忆还留在去世之前呢!   孙大香一听,脸色奇臭无比,“比我小那么多?我还以为只小个三四岁,咋就差那么多。”   “对啊,以后我就喊你一声大香姐姐。”唐言倾轻笑,好看眼神,熠熠生辉。   孙大香一听,心中不爽了,“我没功夫给你们垒砌什么灶台,我还有事,走了。”   刚才还想拦下这桩事,为的是想和那男子相处一会儿,这回子知晓,他比自己小了十二岁,那完犊子,没戏。她才不情愿在这里给别人白做工。   瞧孙大香离开,唐言倾笑的更欢了,“哈哈,还是大姐厉害,这话怼的她没话说了。”   “她本就配不上你,再说,你还那么小,等到二十岁再成婚也不迟。”   唐言倾点头,阿姐说的对,他是男孩子,又不着急。   *   衣泠亦扶起衣步尘,“爹,你刚才看什么呢?”   “没什么,觉着那姑娘的性子很好,和你大姐像,可惜啊,咱们这次是连累你大姐了。”   ------题外话------   推荐好友文文《妖皇盛宠:天命皇妃》——凡云玲   帝都有双绝,绝丑的靖西侯之女,绝美的疯子太上皇。   前者丑的惊天地泣鬼神,后者美的人神共愤世所传香。   ——侍寝——   当身份有一日被揭露大白后,她怒了,他却淡定了。   他魅惑笑问:“知道妃子要做什么吗?”   她冷笑答曰:“把您伺候到痊愈。”   他深深不悦:“孤,没有病。”   她感叹一声:“寡人有疾,讳疾忌医。”   他闻言,一口老血卡在喉头,娶妻如此,何愁不早登极乐?   本文一对一,双洁,男强宠女,女毒舌。   ☆、047 恶狗上门欺   衣步尘说着话,看着阿楚离开的方向,衣泠亦也跟着看过去。   “爹,我总觉着奇怪,这姑娘和我们家并无关系,她为何会如此关心我们?若是有所企图,那她看得上我们什么?现在的我们,可是身无分文。”   衣泠亦有些奇怪了,怎么都觉着阿楚,对他们有所企图,但又想不出来,她帮助他们到底是图什么。   “你倒是不笨,这姑娘性子极好。你可要记住了,今后多与她亲近,走的近些,对你和咱们家都有好处。我们被发配到这里,你两个姐姐是指望不上了,爹和你叔伯、伯娘,你晚清姐,都指望你了。”   衣步尘瞧着最小的儿子,在府中,他并未对这个小儿子亲近,作为衣家家主,他对女儿和儿子一样,恩施惩罚并齐,从来不偏袒。   若不是妻死两个女儿不能帮他,他也不会沦落到这种地步。   衣步尘虽是丞相,却不滥情,他自幼和衣泠亦娘亲相识,是青梅竹马,长大后,成婚,感情甚好,连续生下两个姑娘后,又生下衣泠亦这个小儿子,自幼便是养在身边,宠的很。   衣步尘最是不喜的一点是,家里妻子把一个儿子,养的文弱秀气,没有男子气概。   好在,现在才十二三岁,将来多加磨练,肯定能成为一个有担当的好儿郎。   圣上年时已高,不定几时驾崩升天,他们衣家,肯定有回归朝堂的一日。   再者说了,圣上说流放他们,并未说衣家子嗣,不参加科考之举。   衣步尘,看似病入膏肓,其实早就已经想好,今后的路,也帮衣泠亦想好了。   ——   阿楚和唐言倾上了山,并未去之前带瀑布的去处。说来也是奇怪,这次上山的方向明明是对的,却因为她走岔了一个小道儿,转到一边去了。   阿楚看着唐言倾,见他十分喜欢这森林里。   “倾哥儿,你在这处摘了那些野菜和菌子,我瞧见我要找的药草了,我摘了过来。”   “阿姐,我帮你摘,你来摘菌子。”唐言倾说着走到阿楚身边。   “你又不懂得药草,万一摘错了,可是要出人命的,听我的话,这处环境甚好,草丛够深,里面肯定有野兔或者野鸡,你且找找,我找了药草,立刻过来找你。”阿楚说着,折身去了旁边。   唐言倾,瞧着阿楚的背影,在山脉上,隐隐可见,还能听到她走动的声响,这才放心下来。   想着,阿姐就在身边不远处,不会出事的。   既然阿姐交代了,他就赶紧找菌子,要是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能找到野兔。小毅都能找到野兔,她也可以。   *   阿楚走到不远处,回头,没看到唐言倾,这才闪身进入空间。   不过一日时间,空间并未有太大变化,倒是药草,又出现了。不用怀疑,她就知道,这药草肯定就是治疗衣步尘病情所需的。   她匆忙摘了拿在手中,看着空间长势喜人的蔬菜,如平常那般,仔细的挑选几棵看着差不多的,拔了出来。   “多谢赠予。”   阿楚摘了蔬菜之后,习惯性的说了句。   这才从玉镯空间离开,她刚出了空间,那边就传来唐言倾的声音。   “阿姐,阿姐,你在哪里啊?我已经摘了菌子,捡了一大把的野鸡蛋。”   阿楚出来,张口应道,“马上就过去了。”   阿楚到唐言倾面前,发现他双眼惊喜,提着竹篮到她面前。   “阿姐,你看,这些都是我找到的,我看到有野鸡,本想去抓,奈何那野鸡跑的太快,没抓到。好在,我在草丛里找到了鸡蛋。”   “鸡蛋也好了,尤其是野鸡蛋,能拿到集市上卖,等下次,我们去另外一个山头,那处有布置的陷阱,兴许能捉到一些猎物。”   阿楚看着唐言倾篮子里的野鸡蛋,很是高兴。   她也摘了自己想要的药草。   两人下山,绕山而下,过了孙大香家门口。   孙大香看到阿楚和唐言倾,轻哼,挥刀阔斧的在院子里劈柴,手法精准,力气硕大无比。   过了孙大香家门口,唐言倾才道,“阿姐,那孙大香力气可真大,被她打一巴掌,不死也得虚了。”   “她爹是镇上的捕快,她又是家里独生子女,自然是从小宠大的,功夫也跟着她爹学了不少,平日里不要招惹她就是,今后,远离一些。”   “阿姐说的,我自然记得。”   早上给衣步尘他们送了早饭,才去的山上,现在下来,已经中午时分,太阳格外晒,阿楚也不喜被太阳暴晒。   下山之后,阿楚和唐言倾去了衣步尘那处。   衣泠亦不在,衣步尘躺在草地上,左右无法动弹,此刻更是着急万分的抓着地面,想奋力起来。   阿楚到跟前的时候,正巧看到这一幕。   她立刻上前,“出什么事了?”   不用猜,一看眼前的情况就知道是出事了。   “晚清,晚清被人带走了,他们要欺负晚清,姑娘,姑娘,我求你,求你救救晚清,千万不能被人玷污了清白。”   衣步尘万般着急,要不是身体不好,他早就起来了。   “去了什么地方?你快点说,我好去找。”   被人玷污?阿楚一愣,随机想到了什么,面色莫名起了怒气。   “后山,后山,去了那后面……。”衣步尘指着茅草屋后面,怒极攻心。   当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恶犬还上门还欺侮了。   阿楚闻言,丢下手中背筐,立刻往后山去。   唐言倾已是懂事的年纪,听到衣步尘的话,跟着阿楚一起。   “阿姐,咱们怎么找?”   “分头找,我去这边,你去那边,找到了就大声喊我。”   唐言倾不熟悉这里,但阿楚对这里熟悉啊,站在高处,往下瞧,一眼便看到了山窝窝里有人影,似是三个年轻人,其中一个还是楚大林。   这下,阿楚莫名的冒出一阵怒气。   瞧了山窝侧面有块石头,石头上面缠绕生长很多藤蔓,阿楚瞧见人了,大声喊了唐言倾。   “阿姐,你瞧见他们了?”   “就在那处,我去下面,你顺着小道儿去上面,瞧见那块石头没,你站在那里,我喊你的时候,给我往下推。”   ☆、048 怒打恶狗   “阿姐,你要做什么?”唐言倾有些害怕,怎么觉着,他阿姐这是要杀人?   “你相信我,不会弄死他们,他们这般欺负良家妇女,就得好好的惩治一番,记得了,我喊你的时候,给我往下推,别手软。”   “阿姐?”唐言倾不是很确定的问。   “快上去,小心点,别摔着了。”   阿楚说着,大步子往下跑,说着这路也不愿,就是有点曲折。   阿楚到了跟前,见衣晚清已经被脱的只剩下肚兜,白嫩嫩的肌肤露在外面,衣晚清眼眸迷离,像是痴傻,根本不知道眼前的三个男人,想要玷污她的清白。   阿楚看见,早就怒不可遏,这种畜生做的事,他们也敢。   *   “没想到这傻子长得挺好的,我先来,等会儿你们再上,去,快去给我把风。”楚大林伸手,摸了下衣晚清的胳膊,笑的那叫一个恶心。   同来的是村子里一个鳏夫的儿子,叫徐狗子,另一个是外村的无赖,王大懒。   这三人,阿楚都认识,没少在村里胡作非为,偷鸡摸狗。   “大林,你可快点啊,我们还没爽呢,你别玩坏了……。”徐狗子这话还没说完。   阿楚已经下来了。   走到跟前冲着两个一个一巴掌,“一群不要脸的小崽子,你爹娘就是这样教你们的,看我不打死你们。”   “你个丑八怪,你来干啥,你滚,滚一边去。”王大懒不仅懒惰成性,还非常无赖。   阿楚没注意,被他踹了一脚,正中腿上,这些可是被激怒了。   “你个小王八羔子,你敢踹老娘,看我不剁了你。”阿楚前世,虽是好说话,那泥人也有三分脾气的。   眼前被一个小崽子,这样踹,是谁也忍受不了。   抓起旁边的石头,直接砸在王大懒头上,顿时鲜血流了下来。   徐狗子已经被吓怕,撂挑子,立刻跑了。   楚大林脱了裤子,正欲作案,被阿楚一脚踹屁股上了,也不忌讳,反正他是个毛孩子。   再说了,楚大林光着腚的时候,她可没少见,小时候她还一把屎一把尿的照顾过他,哪里会尴尬了。   瞧他蹲在山窝那处,阿楚也不管了,心中尽是怒气,张口喊了句,“砸,砸死他个混蛋,不要脸的混蛋。”   瞧见那姑娘身子被抓了几道痕迹,头发散乱,衣衫不整,阿楚都觉着难受。   赶紧抓起衣衫,帮她穿上,那姑娘也是个傻的,一动不动,可怜兮兮的躺在那里。   阿楚帮她穿上衣服,才发现,衣晚清的脸颊,满是泪痕。   “你也是个傻子,就这样被人欺负了,你家纵然是被抄了,可你娘一直护着你啊,你这样被人作践自己,是在报复谁呢?真想给你两个大巴掌,让你清醒过来。”   阿楚并未大声斥责,只是轻声说着。   她知道,这衣晚清姑娘,有意识,只是不想反抗,人死莫大于心哀。   阿楚不知道,衣晚清之前遭受了什么,现在竟然毫无自救意识。   唐言倾瞅准时机,在楚大林要起来的时候,猛地推掉藤蔓上面的石头,楚大林本想躲开,阿楚扶着衣晚清要离开,一脚又踹了过去。   楚大林倒在地上,上面的石块,砸在他腿上。   只听一阵痛彻天际的哀嚎声后,唐言倾顺势下去。   阿楚扶着衣晚清上去后,唐言倾才到跟前。   “阿姐,这个姐姐怎么样了?还好吗?”   阿楚知道,唐言倾问的是,衣晚清清白还在么?   “还好,没让那群王八羔子得逞,下次再见到他们,一定要好好的收拾他们。”   “那楚大林已经被砸了腿,正躺在地上哀嚎叫唤呢,活该,这是他的报应。”唐言倾面色得意。   “老楚家造孽啊,养了这么一群白眼狼,小的都成自私自利,没心没肺的豺狼虎豹了。”阿楚轻声说了句。   她是心里难过,毕竟,她曾经也是老楚家的人。   如今,瞧见楚大林这般作为,当真是伤透了心。   当初被活埋,她还不曾彻底的放下老楚家长女的身份,心中念着他们是老楚家的血脉,现在,哪里还有一丝前世情感。   她也不再是楚家的人,不然,怎么对的起唐家姑娘的身份。   今后啊,她就是唐家姑娘,唐珞施,今后好好的活着,再也不是楚家老大,也不再因为,他们姓楚而怜悯可怜他们。   *   到了茅草屋后,衣步尘老泪纵横的看着阿楚,面色凄楚,“到底是被糟践了,我们衣家最后一个女孩子了。”   “担心什么,我们去的及时,衣姑娘清白还在,还是个好姑娘。只是我有点不明白,衣姑娘是天生这般?还是遇到了什么事?”   “倒也不敢瞒着姑娘,晚清性子沉稳刚烈,在押送流放的路上,险些被人侮辱。后来,我拖着老命救了她。晚清被吓着了,被人轻薄后,非要以死明贞洁,几番阻拦下,没死成,却也落得半死不活。今日,泠亦和大嫂出去,被村子里恶霸趁了机会。”   “明知道她现在是这么个情况,还让她一人呆着,你们也有责任。这次我们是正巧,救了晚清姑娘,那下次呢?你们可要仔细的注意好了。”   “姑娘说的没错。只是,我有一点不明白,这茅草屋真的是楚大林家的?他们来的时候,说,我们这群罪犯,不知好歹,霸占了属于楚大林家的地牌。”   衣步尘看着阿楚,觉着这姑娘不会害他,便想多亲近几分,如此,也想让这姑娘好生照顾他们衣家点。   “哪里是他们家的,这地方本就是给上山的猎户,用做歇脚的,你们先住着,我还是觉着,你们要是一直留在烽火村的话,还是要找地方建造一处房子,不然,你们这一户人家住在这里,总归不安全。”   衣家人呢,老弱病残,还痴傻,欺负他们很容易。   “姑娘,你过来,近我身,我有事求你。”   衣步尘思索许久,只能出此计策。再说了,晚清这般情况,就是今后想嫁人,也不可能了。   这东西留在他身上也没用处,索性,就换去后半生的平稳罢了!   “何事?”阿楚近身问他。   ------题外话------   推荐好文:寒默《病娇男神影后萌妻》   “先生,不好意思,昨晚对你造成的伤害,我很抱歉!”   锦晨安说着递出银行卡,“这是给你的补偿!”   锦晨安后悔死了,酒后竟睡了他。   传闻,他弱不禁风,两天得往诊所一次,一个月得进重症监护室一次!   他清咳一声,一脸病态的苍白色,   “我身体……”   片段:   “不要了,我下午要去拍戏呢。”   锦晨安推了推黏在身上的人,这哪是病娇先生,分明是一只喂不饱的恶狼……   ☆、049 清香野菜鸡蛋刀削面   衣步尘从怀中掏了许久,拿出一物,上面用白色锦缎包裹。   “姑娘,我有一事相求,这东西赠与你,请你帮我们一把,若是这次得救,姑娘便是我们衣家大恩之人。”   “这东西我不受,我之前说帮你们,自然会做到。”阿楚拒绝,对于此物,她不知道什么,也不想要。   “姑娘还是收下吧,这东西不珍贵,不过是个玩物罢了,若是姑娘不收,我们自然无法心安理得。”衣步尘身上唯一的珍贵东西,便是这个玉埙。   只待衣步尘拿出来,阿楚没什么反应,倒是唐言倾有些惊喜过望。   “阿姐,这个不是你一直要找的玉埙么?你吹的极好,你之前还说,除了琴弦,你最喜爱的就是玉埙了。”   唐言倾很欢喜,因为阿姐喜欢的乐器能找到。   之前最是喜欢的焦尾琴,在抄家时被朝廷没收,让她悲痛许久,他还以为,阿姐此生,不再用乐器,没想到,在这小小的村落中,能遇到这般质地好的玉埙。   唐言倾很想收下来。   阿楚面色一愣,衣步尘已经把东西放在她手中。   “既然喜欢,就收下吧,老朽,老朽还有事求姑娘。”衣步尘一直弓身说话,身体吃力,不稳,一下又摔在地上。   阿楚立刻扶住他,“没事吧?我已经找了药草,等熬好药喂你喝下,很快就能好的。”   “麻烦姑娘了,不过,我要求的事,不是治我,是求姑娘救救晚清,晚清还小,她一定要活下去,不然,我衣家当真就没人了。”   衣家逃出来的,只有衣晚清和衣泠亦,这两个孩子,谁死,他都不舍得,必须要活下来。   “我会尽力救她,但是她得有活下去的意识。”   *   一个人连求生的意识都没有,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她。   衣步尘不得不相信,这个姑娘的话,让他有种信服的感觉,像是,她说了这样的话,他不得不信。   阿楚没呆多长时间,她的回去熬药,让唐言倾在茅草屋顾着他们,阿楚背着东西先回去了。   唐言桦和唐言毅,一直在家里看着。   “阿姐,你回来了,这次怎么出去那么长时间。”小桦看见阿楚,立刻上前问。   “有点事情耽搁了,家里可有出什么事?”   “没什么事,就是瞧见了楚老二家的,楚大树过来这里瞧了几眼,小毅刚拿着棍子出去,他就跑了。”   “那倒没事,只要不进来家里就成。怎么不见小毅人?”阿楚左右看了下,没发现唐言毅,这才问道。   “小毅刚才打拳,累了,现在在屋里睡觉呢。”   “嗯,你也去屋里休息,你身体特殊,一定要照顾好自己,我们不在身边,你绝对不能让自己出血,磕着碰着都不能,记住了。”   阿楚不明白,唐言桦的身体,为何和别人不同,只要一出血,就止不住,这样的情况,她不清楚。   看来,有时间的话,她得带着唐言桦去镇上,找辛解央、辛大夫看看。   ——   打发了唐言桦去屋里,阿楚立刻去熬药。   这时,天气正午,饭香阵阵,离得近的人家都吃上饭了,他们家还没做。   好在唐言倾在山上捡了十几个野鸡蛋,阿楚想着,那就**蛋野菜面好了。   想着衣家那些人,罢了,就一起做好了。   其实,她心里是不情愿的,这时米面贵的离谱,根本吃不起,尤其是北方喜爱吃的面条,她是会做,却做的不好,不如北方人精致。   但,家里三个临安城土生土长的小子喜欢吃。   她这边小炉子烧了药草,又用大锅准备炒鸡蛋和野菜,野菜切的很碎,鸡蛋打破,加上野菜一起搅拌。   大铁锅里刷了一层油,放入拌着野菜的鸡蛋,香味四溢,扑鼻的炒鸡蛋香味儿散开。   本在屋里躺着睡觉的唐言毅,闻到香味儿,立刻起来了,跑着到了厨房。   “阿姐回来了,今儿要做什么好吃的?我闻到好香的味道。”   “给你们做面条吃,你要是不想出去,就留在这里烧锅,去添把柴火。”   阿楚麻利的把炒好的野菜鸡蛋盛出来,锅里添了水,只等烧开。   她这边快速把盆里醒着的面团,拿出来,揉搓,擀面条。   唐言桦从外面进来,瞧见阿楚满脸大汗,忙的很。   有些心疼。   “阿姐,咱们不吃面条了,看你累的满头大汗。”   “你说不吃就不吃啊,我还等着呢。你现在这样说,等阿姐做好了,你可别吃。”烧火的唐言毅,面色不爽。   他馋这面条好久了,现在好不容易能吃上了,小桦那个笨蛋,竟然不让阿姐去做。   唐言毅一想到吃面,心中激动,大火烧的够旺,锅里的水,没多会儿就烧开了。   面条还没擀好,水都烧开了。   阿楚灵机一动,拿起菜刀,握着面团,对着锅,刷刷的削了起来。   “阿姐,咱们这是吃什么?这是面条么?我怎么没见过?”   不仅是唐言毅连唐言桦,两人啧啧称奇,根本不能理解。   “我也不晓得是啥,这样瞧着和面差不多,反正比面疙瘩好吃。”   用刀削面,索性就叫刀削面好了,阿楚在心里想着。不多会儿,这手中面团被她削完,锅里满满的都是面条,不过,这个面条是削出来的。   锅里煮的咕咚咕咚,阿楚拿着勺子,上下搅着。   阵阵香气飘散出来,馋的唐言毅勾着头看着锅。   *   看着火候差不多了,阿楚把盆里的野菜炒鸡蛋,倒入锅里,大勺一搅。   “成了,饭做好了,别再烧火了。”   “阿姐,看你热的,快去洗洗,我刚给你打了水来。”唐言桦端着木盆,里面放着清凉的水。   阿楚刚洗了手,唐言倾走了进来。   “阿姐,我回来了,衣泠亦他们回去了,我就回来了。”   “嗯,他们都回来了?可是找到了什么吃的?”   “啥也没找到,说来也是够倒霉的,几个人到山上,不仅没找到东吃的,还说,遇到了野猪,被追了好一阵子,那衣泠亦的腿也摔破了。”   “猜到了他们找不到吃的,没想到,会被野猪追。成了,你带着小桦和小毅先去吃饭,我盛了饭给衣家送过去,你们不用等我了。”   ☆、050 衣家要和阿楚做邻居   阿楚拿起木桶,这小木桶还是他们农家人,为了给田地里经常干活,不回家吃饭的人设计的,不够保温,却能盛不少饭。   阿楚装了满满一桶,看的唐言毅眼睛都红了。   等阿楚走来,他在伸手不满的说,“阿姐,怎么总是想着衣家的人,那么多好吃的面都给衣家了,真是浪费。”   “给你吃,就不浪费了。再说,现在也没缺你吃的。”唐言倾说了唐言毅两句。   *   衣泠亦坐在稻草上,看到远处走来的阿楚,暗淡的眸子,带了亮色。   努力起身,一瘸一拐的走到跟前,“阿楚姑娘……。”   “听倾哥儿说你的腿伤着了,先坐下,别乱动。我刚好做了面,你们先吃。没想到你们去山上,不仅没找到吃的,还伤了自己。”   “阿楚姑娘是不是觉着泠亦很没用,不仅照顾不好家人,连自己也照顾不好。”衣泠亦面色苦涩,他竟然连个姑娘都不如,   “我可没那么说,对了,你堂姐的事,你可知道了,下次万不该再放她一人在家。还有,你们住在这里也不是好法子,尽快往村子中间靠拢,这样才不会被人明目张胆的欺负。”   “阿楚娘,我、我刚和家人商量了下,你看,我们这样做成不?我们在你们家旁边搭建个小木屋,先住着。村子里的人,对我们多有排斥,也只有阿楚姑娘,你们一家对我们并无恶意,还好心帮忙。”   “你们已经决定了?”阿楚说着话,盛出饭给他们。   衣泠亦接过拿在手中,“是,我们决定了,今后要和阿楚姑娘做邻居,你说行不?”   “也成,你们高兴就好。”   “那明日我就去山上坎木,在你们家旁边建房子。”衣泠亦说着,脸上带了些许笑意。这是他来到烽火村,最开心的笑容,但晚清姐差点被侮辱,这件事,他心中有些痛,这个事他会好好的处理。   饭给他们分好,阿楚把药也放到了衣步尘身边。   “这药,喝一段时间,兴许这病就好。不过,晚清姑娘的病,还得慢慢来,若是我说啊,还是得找一下辛大夫,他医术好,兴许能医治晚清姑娘。”   “姑娘说的是辛解央吧,刚到渝州城时就找了,辛大夫说,是心结难开,药石枉然,他也没法子。”衣步尘说着,面色灰白,不复之前,威武朝堂的霸气威严。   “如此的话,那就只好,慢慢调养了。衣泠亦,你那伯娘,今后就好生照顾家里,主内。你呢,就要在外面多加忙碌一些。”阿楚轻声嘱咐。   这小子年岁和唐言倾大小差不多,她也是当成了一个孩子般说教。   “我记得,我自然会谨记阿楚姑娘的话。”衣泠亦看着阿楚,眼眸亮晶。   这一家倒是可怜,不过,阿楚也不是白白的帮忙,她有了私心,但是现在还不能说。先等衣步尘身体好点再说吧!   听闻,这衣步尘当初可是临安城的状元郎,文采出众,她有意想让衣步尘教授唐家三个小子,多学点知识。   尤其是唐言倾,他是个做学问的好苗子,不能浪费了。   阿楚给他们留了饭,又格外放了一盆子的果子,这果子,可都是从玉镯空间里,拿出来的,各个晶莹剔透,足足小半盆。   阿楚也是心思大的,一下子给了那么多,可见她对衣家是真心的好,这其中的好,当然包括,当初衣家二小姐曾去牢狱中,看望她的恩情。   也有,衣步尘给她玉埙的情谊。总之,她不是那占人便宜的主儿,能还的就还。   *   阿楚到家后,唐言倾给她留了饭,除了一晚面,还有两个杂粮饼子,一并放在厨房锅里,而锅底下干干净净,看来唐言倾是刷了碗筷和锅。   她在家里,并未瞧见那三个小子,应该是出去玩了。   她吃了饭,收拾了下院子,这一晃,天色已经晚了。   约莫到了烧晚饭的时间,阿楚想着,索性就烧些米汤,蒸点野菜馒头,这样也好给衣家送过去些。   她说着就要去做,刚到厨房,院墙外面传来几声笑语声。   阿楚手中掐着一把青菜,勾头往外瞧。   唐言倾也往这边看,“阿姐,我们仨去外面找了野菜,好多的野菜都能吃。”   “你们没去山上吧。”阿楚有些担心的问。   “没去,我们顺着山脚玩了会儿,小毅非要下河洗澡,被我和大哥拦住了。”唐言桦是个心理藏不住事的,不等阿楚问,他自己就全交代出来。   “你们去山脚下那湖了,那里不能去,你么你……。”   山脚下的湖靠近边疆,尤其是烽火村的烽火台,就在那处,在湖边的两侧,有两个大的烽火台,她记得,那里可是经常出入士兵的。   “没、阿姐你不要担心啊,我们没去湖边,我们去的是村头那个小河,那里的水,是从湖里流出来的,我们就在旁边玩了下,知道阿姐担心,摘了几把野菜就回来了,你看,这些野菜,够阿姐做很多好吃的了。”   “那就好,下次不许乱跑了,尤其是小桦,他身体不能乱跑,最好在家里呆着,哪里都不许去。”   好在唐言倾一番解释,不然,阿楚真的会揍唐言毅一顿,这个顽劣的臭小子,还想下河洗澡。   村子前头,那个小溪流,水不深,约莫到大人膝盖处,就是因为河道不深,村子里才经常断水,这都是常事了。   村子里也有井,家家户户,几乎每户人家都打上一口井,不管其有没有吃的,这喝水用的讲井,定是要有的。   ——   隔日清晨,阿楚刚起来,门外便有人在等,她边梳理头发,边走了出去。   “衣泠亦,你在这路做什么?我这刚起来,还没做饭呢。”   “不是,阿楚姑娘,我不是来寻你要饭的,我是想问你,我今早去伐木,你说,这山上的木头,是谁家的?有没有不能伐的?”   衣泠亦起的早,是想早点伐木,好建造好房子。   昨儿,听他爹说了,住在茅草屋,定然是不安全的,既然寻找了地方,索性就赶紧伐木建造好房子。   ☆、051 衣家老大死了   阿楚听了衣泠亦的话,扭头瞅了下远处巍峨高山。   “这山不是谁家的,是天下人民的,你想去哪里伐木就去哪儿伐。不过,眼下你一个人,又人小力微,也伐不了几根。不如,等早饭后,我去找来木匠师傅,和你一起,先把木头伐好。”   “阿楚姑娘,本就不想麻烦你的,你还这般帮助我们。”   “我阿姐心善,也是见你们可怜,我们同样是……。”唐言毅张口狂妄的说了句,剩下的话,没说出来,愣是被唐言倾挡住了。   “我们同样是什么啊?”   衣泠亦看向唐言毅,怎生觉着,这个人看他的眼光,有些恶狠狠的。   “没什么。还是先说说伐木吧,就是现在伐木也不能立刻就用,还要经过打磨,不如这样,我家后面有一些木梁横着,你们先用,你用了几根,届时,你在伐木拉回来,还给我家?你看如何?”   阿楚本不想把屋后放的木头给他们用,因为那些都是上好的樟木。她想着,等翻修房子时候,再盖上两家小房子的。   可,眼前,衣家人真的需要,那就罢了,给他们用好了。   “如此,泠亦对阿楚姑娘更是感激不尽了,今后定会伐木数倍还给姑娘的。”   “这话就不必说了,你先回去照顾你父亲,等早饭后,我带你一起去找木匠师傅,他知道怎么给你们搭建屋子。”阿楚轻声笑了下,这少年懂规矩,识趣。   她倒是不嫌弃。   *   和衣泠亦说了些话,阿楚便去厨房做早饭,衣泠亦没久呆,便回去了。   刚草茅草屋,听到里面传来他爹和叔叔的对话。   “你就是残废了,也要给为撑着,大哥已经痴傻,晚清差点被人羞辱,清白不保,你还想寻死,你之前的满腔抱负呢,不是说,死也要死在战场上,现在就认怂了。”   “二哥,我这双腿是废了,废了,你说我还能做什么,我还有什么用,我倒是想,不如咱们一家人,一包毒药,一起死了算了。”   衣泠亦听到这样的话,满目震惊。   “三叔,你怎么可以这样说,你只不给是腿不行了,可你还有手啊,你还有满脑子的知识学问,你的功夫,也能教授给别人啊,要是三叔愿意,泠亦、泠亦愿意跟着三叔学习功夫。”   衣泠亦犹豫了下,立刻肯定的说。   他其实对功夫真的不喜欢,一点都不喜欢,按但是,若是能让三叔,从痛苦中走出来,他愿意逼迫自己学习。   “你小子从小不愿意学,现在愿意学了?”衣步青淡淡的说,俊朗的眉宇带着哀愁。   年轻的妻子带着未出生的孩子,一起死了,他的心也跟着死了。   现在啊,他们衣家三兄弟,把唯一的希望都放在了,这个孩子身上。   希望衣泠亦,能把衣家再次发扬光大。   “老三,既然泠亦说跟着你学,你就好好教导他,将来学了功夫,也好傍身,更是能好好的保护咱们。泠亦是个男孩子,咱们看重,晚清虽说是女孩子,却也是衣家的血脉,我们也得看重。”   衣步尘只顾着和衣步青说话,没注意到,衣泠亦,面色闪过一丝尴尬。   都到这个时候了,爹和三叔,以及大伯娘,他们肯定依旧认为,他衣泠亦比晚清姐要重要的多。   若是用晚清姐,给他换个好前程,爹和三叔、伯娘,肯定会愿意,只是,他不情愿,说实话,心中微微替晚清姐感到委屈。   *   他么没说多少话,阿楚和唐言倾以过来了,唐言毅依旧在家中看家,兼顾照顾唐言桦。   阿楚送了早饭,衣泠亦匆忙啃了个馒头,便迫不及待的央求阿楚,带他去找木匠师傅。   “阿楚姑娘,咱们去吧,房子的事早些弄好,我这心里也踏实了。”   *   衣家是真的穷啊,连请木匠师傅所用的几文钱都没有,还是阿楚给垫上的,不然这可就尴尬了。   阿楚把事情交代清楚后,便和衣泠亦带了木匠师傅回来。   都是一个村子里的,抬头不见低头见,木匠师傅也没狮子大开口的多要钱,这建造房子的事,也做的非常顺利。   衣家建造房子,阿楚便专心摆弄她的药草。   这几日,她时常进入空间拔出几株药草,一天两三株,时间长了,这架子上的药草也多了些。   *   不过几日,衣泠亦家的房子已经有了雏形,衣家人也比之前好了很多,尤其是衣步尘,现在都能走道儿了。   衙役孙铸来找过他几次,说要让衣步尘去镇上修缮文书,衣步尘推辞,说自己脑子受伤,记忆力下降,怎么都不愿去。   而衣泠亦借着年龄小,阅历不够,根本连碰历史文书的资格都没有,这事,便如此搁浅了。   衣家衣步尘和衣步青,衣泠亦,大伯娘赵氏,都越发的好。   偏生有两人,情况不间断的恶化,尤其是衣家老大,几乎病入膏肓,人之将死。衣晚清是神志不清,呓语不断,大家都很担心,怕这两个会死。   赵氏更是时刻不断的,陪在衣晚清身边。   他们衣家长房,上面两个儿子已经死了,只剩下一个姑娘,若是再没了,那这一支的血脉就真的断了。   赵氏在家守着,衣泠亦和木匠师傅,忙着修缮房子的顶,等顶端做好,房子就成了。   眼瞧着,下午过后,黄昏落下,衣泠亦满是喜色的往家走,房子的顶弄好了,等上两日,他们就能搬过去了。   房子不大,刚好够他们住的,还特意弄了两张床,真是极好。   刚到茅草屋,见他爹衣步尘和伯娘赵氏,堂姐,晚清,跪坐在茅草屋的一侧,正中间赫然放着一具男尸,不是别人,正是衣泠亦大伯。   面色青紫,脸颊骨头凸出,瞧着瘦弱不堪,一瞧便知道不知正常的安详而死。   “爹,我大伯这是……。”衣泠亦面色仓惶、紧张的问。   “你大伯走了,也算是解脱了,明明白白做了一辈子事,到死走的浑浑噩噩,嘴里喊着你上头那两个哥哥的名字。”   ☆、052 山上布置陷阱   “爹,我去找阿楚姑娘,借她一些钱,好好安葬大伯。”衣泠亦说着要去。   衣步尘伸手拦住,“别去打扰了人家,这些时日,一直麻烦阿楚姑娘,本就不好意思,现在是丧事,怎么还能去麻烦人家。”   “那现在,如何办?”   “我身体也好了,先让你大伯躺一宿,等明儿清早,我和你去挖个坑埋了,将来,等咱们衣家重回富贵,再迁走你大伯,入咱们祖坟陵园。”   衣家在临安城,有他们自己祖上的祖坟陵园,这不是,他们兄弟三人被下放了,死,也只能埋在异乡。   “爹,我始终不明白,这通敌卖国的罪名,为何会落到咱们身上,若说是贪财敛财,这朝堂上,哪个官员不用尽手段,给自己敛财,偏生落在了咱们头上。”衣泠亦说的咬牙切齿。   “这都是命,五年前是临安城风光正盛的唐家,五年后,是权势正旺的衣家,不定几年后,又来了赵家、孙家,龙椅上那位,岂能容许别人的势头超过皇室。”   “爹,明宪宗,如今已到年迈地步,迟迟不退位,还如此乱了朝纲,如此滥杀官员,迟早会国败。”   “毛头小儿,信口雌黄。圣上的事,我和你爹都不敢乱说,你再说,看我不用鞭子抽你。”   衣步青轻斥,不许衣泠亦在说。   衣泠亦冷哼,“不说就不说,反正,我是极为讨厌皇室之徒。”   “你那大姐,也是宫妃,你还说讨厌。”   “讨厌就是讨厌,和我大姐没任何关系。”再说了,她大姐出嫁那会儿,他不过是襁褓里的婴儿,能记得什么。   衣家大姐入宫为妃,衣泠亦还小,不懂情感。   一如宫门深似海,想出来探亲,也极为困难,这总共没瞧见过几次面,他对衣家大姐,也么多少感情。   ——   阿楚从镇上回来,便拿了几服药给衣家送去,衣泠亦在外面接了药,并和阿楚要了一把铁锹,根本没说,衣家大伯去世的事儿。   阿楚也没多想,这一天在镇上走的也累,回家收拾了下,便安歇下来。   *   清晨,阿楚最喜欢的便是趁着早上,还有露珠的时候出去,这个时候没有大太阳,也能找到很多菌子,等太阳出来了,她也采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她顺势往山坡上去,刚好瞧见,衣泠亦和衣步尘,徒步从坡上下来。   “你们这是做什么去了?起那么早啊。”   “我们是……。”衣泠亦看到阿楚,真想说出心中委屈。   “阿楚姑娘是上山了啊,我们也想去山上找找,看能否找到猎物,时运不够,没找到。”   “想找猎物啊,衣泠亦你跟着我,看能不能好到。”阿楚想了下,瞧他们父子二人,也委实可怜。   衣泠亦要过去,却被衣步尘拉住胳膊,“不许乱说,好好跟着阿楚姑娘,学点东西。”   “我知道了,爹。”他自然不会乱说的。   阿楚前脚走,衣泠亦后面跟。   “大清早的,你们也不拿篮子,就是找不到猎物,也能摘一些野菜啥的,你瞧这个,这个叶子厚实,长的葱郁,叫木耳菜,还有旁边那个是野白菜,味道有些涩,回家用热水滚一下,凉拌或者再炒都是极为好吃的。”   “阿楚姑娘,我不会厨艺。”   “知晓你不会厨艺,让你伯娘做,莫非,你伯娘也不会?”阿楚这才转身,瞧着衣泠亦问。   “我伯娘会,她能做。”   “那不就好了,摘回去,让你伯娘做。我瞧,你们那房子也弄好了,你们家总共没多少东西,搬过去也简单些。今后,我们便是邻居,你们家需要什么,或者是有什么不懂的只管问。”   “阿楚姑娘,我知道,你对我们衣家的恩情,没齿难忘。”   “别说这些客套的。”   报恩的话,对阿楚来说,都极为客套虚伪。再者说了,她出手帮助衣泠亦,并没有想索取他们家什么恩情的回报。   “阿楚姑娘,我想问你一个事,晚清,我堂姐,她是否真的被侮辱了清白,我只认识楚大林,另外二人,你可知是谁?”衣泠亦问这话的时候,手掌抓的骨节泛白。   “楚大林,徐狗子,王大懒,徐狗子是村中徐鳏夫家的独子,王大懒是外村的,楚大林,你应该知道,是楚老二家的。我现在全都告诉你了,你想怎么做?”   被阿楚瞧着,衣泠亦勉强带了笑,“我没想做什么,只是,这仇不能不报,他们如此欺侮我衣家姑娘,我若是不管,那岂不是连畜生都不如了。”   “报仇很重要,但不要给自己惹麻烦,也不要给你的家人惹麻烦。楚大林的脚已经被乱石砸断了,想来这辈子是躺在床上起不来了。另外两人,你且看着,心中有个度,好好惩罚一番,也是理所应当。”   “我知道,楚大林被砸断腿,是阿楚姑娘和倾哥儿帮的忙,对么?”   “你知道就好,还问什么。快些走,去之前那些陷阱里找找,是否有猎物。”   阿楚不在多言,径自往前走。   衣泠亦扛着铁锹,随在她身后。   阿楚过了这才上的山,便是之前和唐言毅一起捉兔子来的,正巧,陷阱里落入了几只兔子,相对于上一次,这次捉到的兔子确实少了。   三个陷阱里,才找了四只兔子,好在甚是肥硕,能吃上顿饱的。   四只兔子,因为是他们二人一起找到的,阿楚便分给了衣泠亦两只。   衣泠亦摇头,不要这个便宜。   “阿楚姑娘,兔子是从你们挖的眼陷阱里,找到的,我不能要。”   “这是我们一起找到的,这处位置极好,虽说不能找到大的猎物,却能捡到几只兔子,你且拿着就好。”   “阿楚姑娘……。”衣泠亦犹豫,不知是拒绝还是接受。   “拿着吧,你若是心里过意不去,那就再努力挖个大的陷阱,等下次找到了猎物,分我一些就好。”   阿楚说着,顺手在大树底下,找了几个鸡腿蘑菇。   岭南地区,潮湿,湿气重,晨露水多,菌子十分之多。   这才是山腰下,要是继续往里面上,还能找到灵芝和人参的。   阿楚不再是年少无知的小姑娘,她知道,越是能找到珍贵物品的地方,潜在的危险越多,所以,她不敢犯险继续往上爬。   ☆、053 有人暗中帮忙   衣泠亦扛起铁锹,连续挖了两个大坑,充作陷阱,这才敢拿起阿楚给他的两只兔子。   阿楚竹篮里,放了野果子、野菜,还有两只兔子,衣泠亦索性一手提着两只兔子,跟着阿楚一起下的山。   他们下山后,便分道扬镳,阿楚回家,衣泠亦去了茅草屋。   他们现在还搬过去,暂时呆在茅草屋那边。   阿楚往家走,一路上倒是遇到了两人,一个是村长儿子刘义虎,还有一个就是楚老二。   他们迎面走来,阿楚从他们面前过去,落落大方,丝毫不怯意。   这两个人,一个是她前世带大的没良心渣弟,另一个在她眼里,不过是个毛头小子。她有什么好怕的。   阿楚不知,在刘义虎的眼里,阿楚不过是个普通姑娘,却端着一身沉稳气势,从他身边过去。   刘义虎张口喊道,“阿楚姑娘,你们这是做什么去了?又去山上了?”   “清早太阳小,我们去山上瞧了下,找了几把野菜。”阿楚淡淡的说道。   刘义虎一听,阿楚说的是‘我们’,面色一沉,“阿楚姑娘要是摘野菜,村子里空地上都是,不必非要上山,上山多野兽,再说了,你们孤男寡女的去山上,让人瞧见该不好了。”   “就是,一男一女,两人上山,肯定没什么好事。”楚老二在旁边风凉的说。   阿楚不管怎么说,在前世,都是楚老二的大姐,听他这样诽谤自己,眉眼一瞪,上千,啪啪两巴掌呼在楚老二脸上。   “就凭你还想说我,这种话你下次再敢说,可就不是打脸那么简单了。”   楚老二跟着瞪眼怒视,“你敢打我,你个死丫头,看我抽死你。”   楚老二一个大老爷们,被一个姑娘抽了大嘴巴子,还无还手能力,他可不吃这闷亏。   *   楚老二想打阿楚,阿楚站在原地,挺直脊背,看着他,谅他也不敢动手。   刘义虎心中是护着阿楚的,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见楚老二要伸手打的时候,立刻抓住了楚老二的胳膊。   “也是怪你,谁让你说那样混账的话,阿楚姑娘不可能,和那个毛头小子在一起的。”   那小子不说是抄家之人,年岁瞧着还那么小,怎么都不可能是阿楚姑娘的良配。   “我可没说什么混账话,我看她就是个嫁不出去的老姑娘,连小孩子都不放过,活该嫁不出去,老死在家中,就是她一辈子的命。”   楚老二怂是怂,就是长了一个不把风的嘴,看到阿楚和衣泠亦要走,他在人家后面,说着风凉话。   阿楚恼火,想过去抽他几巴掌,却没想到,有人暗中扔了石子,好巧不巧的打在了楚老二嘴巴上,瞬间,楚老二那不把风的嘴,落的满嘴是血,想必牙口被打坏了。   “谁,谁打的老子,那个不要脸的王八羔子,敢打我的。”   楚老二以为是阿楚家几个弟弟,绝对是他们在暗中搞鬼。   只是,有可能么?不可能的,扔石子的那人,手法精准巧妙,一看就是练过功夫的,不然,怎么可能打那么准。   而唐家三兄弟,出了唐言毅会点功夫,唐言倾和唐言桦,根本不会,也不知道,阿楚此刻在下山的路上,被楚老二欺负。   所以,这事,有些蹊跷。   阿楚还在纳闷,她看楚老二嗷嗷叫唤,左右环顾,并未发现有人在帮忙,倒真是奇怪了。   这才转身,瞧见衣泠亦手上拿着石子,往那楚老二山上砸了下。   阿楚方才明白,“走吧,让他受点伤教训一下就好了。”   “活该,打死他最好,要是我会功夫,定会弄死他。”衣泠亦扔掉手中石子,闷闷的说。   “你刚才做的就很好了,打人可以,但不要打死了。”   “刚才?我拿起石子还没扔到他身上,哎呀,阿楚姑娘莫不是以为,打伤楚老二的人是我?不是我……。”   “不是你?”阿楚愣在原地,诧异的看着他。   “当真不是我,我只是看楚老二被打的找不着北了,想趁机多扔几个石子,砸砸他。刚才,像是有人在暗处帮我们。”   “兴许是村民?”见阿楚不语,衣泠亦跟着说。   阿楚依旧不答,刚才,她隐约听到了马叫声音,很轻,她以为是风声,那,刚才应该是好心之人,从这里路过,帮了他们。   *   下了山坡,阿楚回家,衣泠亦回到茅草屋。   赵氏正在收拾仅有的几个包袱,面色带了几分喜色,不应该啊,前两日他大伯刚去世,伯娘,怎生就开心起来了?   他走进,看到衣步尘,面色也好了很多。   “爹,伯娘,家里有什么事?”   “泠亦回来了,你快过来,咱们家来贵客了,咱们衣家有救了。”赵氏十分欢喜的拉住衣泠亦,面色紧张。   “伯娘,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衣泠亦是问向赵氏,眼睛却看着衣步尘。   “是临安城来人了,说,会帮我们查清楚通敌卖国之事。”   “爹,没那么简单,这人肯定是对我们有所企图,到底是谁?”   “那人没说身份,只说,今后若是有事,可以去镇上,一家合兴当铺找掌柜的,只要说是衣家的人,就没问题。”   “爹,是不是有人想再次陷害我们?既然来到了烽火村,我们就先安稳过下来,别妄想,一夜之间,我们能回到临安城。临安城内,有两个姐姐在,都尚且不能救助我们,单凭一个陌生人,就能救我们衣家人,脱离苦海?我觉着其中有诈。”   衣泠亦慢条斯理的解释,赵氏闻言,看向衣步尘和衣布青,“我觉着,泠亦说的对,万一其中有诈,咱们泠亦要是再被、被人陷害,那该怎么办?”   在赵氏的眼里,衣泠亦比衣晚清都要重要的多。   “这事儿、先暂缓不管吧,等等看,兴许是我们高兴过头了,没想那么多。”衣步尘脸色笑意收敛。   刚才还跃跃欲试,想让衣泠亦去镇上找合兴当铺的,此刻,垂头丧气,没了刚才的意气风发,到底是太害怕穷了,有人伸手帮助,就想攀附而上。   想泠亦说的,要真是个陷阱,那该如何?   罢了,还是先在烽火村,暂且安稳下来吧!   ------题外话------   推文,《惹火娇妻:痞夫宠不停》一顾欢颜。   他说你不喜欢我没关系,总有一件事我会做到你心底,例如,爱。   他说穆晚乐是他清晨想到的第一个人和夜晚一直想到入眠的人。   她说,自第一眼见到他,心不受控制一跳时,她就知道,栽定了!   本文走欢脱暖宠风,双处一对一,放心入坑~   ☆、054 开垦坡地   这几日,阿楚一直在大山上索取食物,不管是野菜还是兔子,都是从山上找来的,可这,山也有坐吃山空的时候,她不能一直从山里找野物,她想想看。   他们现在住的房子,是胡三家的。   胡三家,之前是有三亩田地,胡三离家许久,不归,爹娘死了,无人安葬,还是村子里的人,帮忙一起处理的。   这田地,肯定是被村子里人霸占了,最有可能的,就是村长了。   那三亩田地,既然被村长霸占,再想从村长手中拿出,无异于难于上青天。要是因为田地,和村长家的关系搞僵了,他们在烽火村,肯定备受挤压。   所以,阿楚不打算,去向村长要那三亩田地,不如,在房屋前后左右,开上几分地,不种稻子,种些瓜果蔬菜。   稻田,也是要种,不过,眼下在山坡上,挖梯田,肯定会大费力气,还有引水到梯田,也十分艰难。   不过,她不会妥协,毕竟农家女出身的她,只有自己能种出庄稼,才能安心。   好在,他们是自己开荒出来的田地,烽火村又地处边疆,离临安城远,除了上交少量人头税,不用交粮食税。   阿楚思量许久,还是决定,开荒地,至少在春夏之际,不能闲着。大好光阴她闲着,那秋冬之际,就要挨饿,这是不争的事实。   *   唐言倾看阿楚,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又带笑,有些奇怪。   “阿姐,你在想什么呢,怎么一会儿笑,一会儿皱眉的。”唐言倾问。   “有吗?哦,我是在想,今儿下午,把房子周围的荒地开了出来,对了,院子的门也修缮一下。”   这些小活儿,她能做,用不着找木匠师傅帮忙,找了木匠,还要给钱呢。   唐言倾看着阿楚这么卖力,心疼的很,“阿姐,这些活儿我也能做,你不要都自己做了,让我们闲着。”   “我何时说让你们闲着了,下午你和小毅去开荒地,我带着小桦去修理栅栏院墙,谁也不许闲着。”   房子是大家住的,她也不会宠着这几个孩子,虽说,唐言倾和唐言桦二人性格好,又极为尊重她,那也是应该的,要不是她,他们能吃饱穿暖。   “阿姐,你都不说清楚,我还以为,真要让我们不管事呢。”唐言倾尴尬笑笑,心里还是很高兴的,能替阿姐分担他高兴。   “好了,去忙,先把木柴扎成捆,下午有用。”   阿楚瞧了下,胡三家离山坡很近,又是单独住的一处,这其中空地比较多,前后出了一条小道,剩下的全是长满草稞子的空地,收拾完,把野草除掉,把地翻了晒上几日,就能立刻种下青菜种子。   *   下午,阳光不晒的时候,阿楚和唐言倾已经开始,锄地拔草,唐言毅扛着锄头,也是有模有样的忙。   唐言桦,手中拿着铲子,要去帮忙。   立刻被唐言毅阻止,“你去一边玩儿,别等会儿,让铲着了自己,再出血,你小命就没了。”   “我会仔细点,只要我小心照顾好自己,就不会出事,除非是有人打我。”   平日里,只要小心点,就会没事,主要担心的是,有人揍他,他体质异常,皮肤也甚是细嫩,一挨揍就破皮,一破皮就出血,一出血就止不住。   唐言桦,当真是个搪瓷娃娃,打不得,碰不得,还骂不得。   唐言毅是弟弟,反而像个哥哥一样照顾唐言桦了。   之前这二人关系倒是不深,也就这次到了烽火村。   唐言桦护着唐言毅,被揍的除了血。   那次场景,让唐言毅,触目惊心,记忆深刻。事后,心中发誓,今后一定要好好照顾唐言桦,她太脆弱了。   *   阿楚和唐言倾二人看向唐言毅和唐言桦。   “他们两个的关系,倒是比之前好多了。先前,小桦养在母亲身边,小毅对他甚是苛刻,现在总算是关系好点了。”   “一家人,和睦才好。对了,倾哥儿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你可没告诉我呢?现在可是能说?”阿楚滴溜溜的眼神,落在唐言倾身上。   “阿姐想知道什么,我知道的全都告诉你了,剩下的、剩下的,就凭阿姐自己去判断吧。再说了,看阿姐的意思,是要在烽火村长久住下去,就是知道了,临安城发生的事,也没什么用处,倒不如不提,来的省心。”   临安城,终究不是个开心的地方,唐言倾不愿意提起。   阿楚心中也明白,她从临安城离开,就再不想回去的打算。   “你说的倒也对,先这样安定下来,我们还要找机会,寻找一下宋临辞的消息,一些事,总是要对他说清楚。”   说到宋临辞,阿楚摇摇头,他还是太小,她不能认真。之前的种种,就当被他占了便宜,眼下,若是真的安稳了,她想尽快找人,找个合适的人成婚。   唐家姑娘,这身子有二十一岁了,也是成熟的像个水蜜桃般,若是生养的话,自然是极好的年龄,奈何,身体合适,没合适的男子。   阿楚心中也在想,要是遇到合适的,她定会尽快成婚、生育,兴许那样的生活,才是她想要的。   想到今后的生活,夫妻和睦,子女孝顺,顿时来了干劲儿。   “加把力气,今天下午全都收拾齐全了,晚上,烧兔子肉给你们吃。”   初夏交替,稻谷正在生产,还不到收割时机,农田里的人家,也都闲在家里。   像阿楚这样,躬身于荒地之中的,倒是不多见。   ——   凑巧了,今儿,衣泠亦带着衣步尘、赵氏、衣晚清、衣布青,从茅草屋过来,他们才刚到,瞧见阿楚他们躬身在忙。   赵氏,笑吟吟的对阿楚打声招呼,“阿楚姑娘,你这是忙呢,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么?让泠亦过去帮你们。”   “那倒是不用了,我们是瞧着院子里杂草多,就想收拾下,你们好生收拾屋子,今后就安生住下吧。”   到底是邻居,阿楚没显得淡漠,却也不似很热情。   衣泠亦看向阿楚,见她根本不看自己,面色一顿,似是想到了什么。   “伯娘,你带晚清姐和二叔去屋里收拾,我去阿楚姑娘那边看看。”   “去吧,去帮帮忙,咱们这房子,都是那姑娘给出的钱,该是我们衣家的恩人。”   ------题外话------   推友友文,《蚀骨缠绵:琛爷的心尖宠》花生粒著。   他擒住她的下巴,让她被迫抬起脸。“你叫什么?”   她星眸带着倔强,下巴被他捏的生疼,咬牙道:“简折夭。”   他听言,竟勾唇一笑,轻笑道:“折夭?”   她不解的看着他。   他恶劣一笑,“你怎么不叫夭折?”   她眸子一瞪。   纵使高高在上,受万人追捧的他,也没有想到,有朝一日会为了她尽折腰。   宠文,一对一,身心干净,欢迎收藏!   ☆、055 阿楚的计划   衣泠亦被赵氏推着,到了阿楚身边,阿楚把野草拔了,瞧着他,笑了笑。   “你也是个傻的,你伯娘让你来,你就来啊,赶紧去把你们的事情弄好。瞧你们盖好房子,周围都没收拾,赶紧去整理。”   “那阿楚姑娘这边呢?”衣泠亦觉着阿楚对他们有恩,现在肯定是暂时还不上,但,要是能帮点忙,自然是要去帮啊。   “我这边有三个小狼崽,还需要你来帮忙,他们厉害着呢,你去忙你们的。”   “好吧,多谢阿楚姑娘,不然,我们也不能在这里有安身之地。”   茅草屋只是他们暂时居住的地方,并不是长久所栖,衣泠亦知道,在房子这方面,阿楚对他们,真的是帮助太大。   *   唐言倾看到衣泠亦走开,才到阿楚身边。   “阿姐,他找你啥事?又让帮忙?还是晚上在咱们家吃饭?”   “哪里需要来咱们家吃饭,不过,他们锅台刚垒好,碗筷和铁锅都没有,想来也做不成饭,晚上做饭,多做一点,分给他们吃就是。”阿楚说着,捡了一些长势好的野菜,放在竹篮子里,这样,晚上做些锅贴野菜饼子。   唐言倾面色无奈,“阿姐,你为何对衣家这般好,咱们做的已经够多了。”   “倾哥儿不懂么?你是唐家嫡长子,不能没有学问,也不能不识字,就是换了身份,也想让你努力学点学文,将来好谋略差事过好日子,你还真想在烽火村,当一辈子的农夫?”   唐言倾是唐珞施的亲弟弟,她不能不管,既然用了人家的身体,就似乎是夺取了别人的身体,她借壳而生。   自然是要承担起这个姓氏的责任,之前帮助衣家,或许是出于衣家二小姐,曾到牢狱中探望过她的恩情。但现在,她想,会有事有求于衣步尘,她看重的是衣步尘的学问和能力。   他的学问能教授唐言倾,或许,还有另外两个小子,若是他们三个都读到书,她就是用了唐珞施的是身体,成亲、生娃,过自己想要的生活,那就没什么愧疚感了。   说到底,也是为了让自己心里好过点。   唐言倾被阿楚的话吓住,面色悸动,不知如何说,张口吞吐又咽。   “阿姐,我没想到,你会为我们想的这么周到,还想让我们读书。只是,现在,我们身份不同,罪臣之后的身份,连唐氏一族的姓都不能明目张胆的用,这怎敢读书考取功名啊。”   “怎么就不敢了,让你读书是长点知识,瞧你这么出息,再怂了,我就真的不让你读书了。”阿楚撇了他一眼,自古挎着篮子走到一边。   唐言倾跟着过去,“阿姐都说了让我读书,那我自然是要好好做学问了,将来就是当不了官,也好当个账房师傅啊,这样阿姐,就不用一直在上山下田的忙活了。”   “知道就好,不过,这也只是想法,但看今后打算吧。现在啊,咱们先把肚子填饱了。”   “成,全听阿姐的。”   唐言倾似是来了力气,一鼓作气,扛起锄头开始拔草锄地,而这边唐言毅也十分卖力,他早就偷听到了阿楚和唐言倾两人的谈话。   “你可听到了,阿姐说了,将来要让咱们读书,我想啊,家里钱可能不够,我就不读书了,你和倾哥读,我就全心全意学好我的功夫。”   “你不读书,能认识上面的字么?不读书,你出门被人卖了还替人家数钱呢。”   “有那么夸张么?我才不信,谁敢欺负我,我一拳头打爆他的头。”   唐言毅说完,收起戾气,又道,“你要好好读书,你书读好了,阿姐就更加喜欢你了,这样,咱们才有好日子过。”   “我知道,当初姨娘把我给母亲养着,就是为了讨好母亲。不过,我还是钟爱雕版,可惜,没有全套工具,就是想刻也没办法。”   “我记得,阿姐身上一直带着一把碧玉手柄的匕首,她最喜欢用那个刻雕版了,现在不知道阿姐要不要拾起来,继续做呢。”唐言毅在想,要是阿姐不做的话,大可把那柄匕首给小桦,让他雕刻。   唐言毅一心为唐言桦谋福利,倒是忘了,唐言桦的身体,不能受到任何伤,就是匕首,最好都不要碰。   阿楚回头看到他们二人交头接耳的在说话。   “你们两个说什么呢?赶紧过来吧,咱们不干了,先开出这么点,明日去镇上买些种子来,都回家休息去。”   唐言毅立刻大声回应,“好,正好我也累了,回家躺着去。”   这家伙,撂挑子,直接走了,唐言桦跟在后面,捡起背篓,走到阿楚身边。   “阿姐……。”他好想开口问阿姐关于雕版的事。   “怎么了?”阿楚低首问他。   “没事,阿姐,明日去镇上,我也跟着好么?”他抬眸轻笑,有些跃跃欣喜。   “去吧,正好让辛大夫帮你看看身体。”   ——   晚饭,阿楚做的是兔肉,不敢做太多,吃一只留下一只,一只兔子,够他们一家四人吃,要是加上衣家的人,那可就不够了。   阿楚这边把锅洗好,刷了一层油,兔肉之前过了水,现在下锅爆炒,白萝卜和野白菜都准备好,留用。   白萝卜是从空间里拔出来的,好在唐氏三兄弟不管事,只要有吃的就好,才不管白萝卜是什么季节的物。   阿楚想着人多,这边炖了白萝卜,那边准备野菜饼子,围着大铁锅,足足贴了整圈。   今晚这顿肯定是够吃了。   饭好了之后,阿楚没让唐言倾去叫他们,自个站在门口位置,瞧着旁边还没院墙的衣家。   “衣泠亦,拿了盛饭的木桶过来,我这刚做好饭。”   “阿楚姑娘,这样不好吧,一会儿我和我爹出去找点吃的,对了,家里还有两只兔子呢。”   “兔子别动,留着,明儿和我们去集市,换些物件回来。今儿晚上这顿,我做了你们的饭,过来吧。”阿楚这边说着。   衣泠亦,面上尴尬,却不得不信,他们就是出去找了,也不定能找到什么吃的。既然阿楚姑娘也做了他们的饭,索性就过去吃,欠一顿是欠,欠三顿也是欠。   ☆、056 集市换物、卖兔子   衣泠亦走到新房子里,瞧见赵氏。   “伯娘,我拿木桶去阿楚姑娘那里取饭。”   “不是说要出去找,怎生还去阿楚姑娘家要?”赵氏说咋,拿起木桶给衣泠亦。   家里东西,都是赵氏收拾,她晓得放在哪里。   “阿楚姑娘兴许是怕咱们吃不上东西,好心多做了些,还说,明儿要我跟着去镇上集市,用那两只兔子,换取物件回来。”   “倒真的是个心善的姑娘,要是你再年长两岁,娶了当媳妇就好了,能干又贤惠。”   “伯娘,这话不可乱说,我先出去了。”   “去吧,尽快回来,别多要了人家的东西。”   赵氏说着,转头瞧了下痴傻呆愣的衣晚清。   “你个傻姑娘,到底几时能好,要是这样一辈子痴傻,那可如何是好?记得,你自幼带着一块掌心大的玉石锁,留着也无用,拿了当了,给泠亦贴补家用好了。”   赵氏说着,要从衣晚清身上找,这才刚碰到衣晚清,啪嗒,被她打在手背上。   “不要,不要,不要……。”傻姑娘嘴里,一直喊着不要。   像是赵氏是洪水猛兽般。   “晚清啊,我是你娘,娘啊,你都不认识了?”赵氏微微站了远一点。   发现,在她看向衣晚清的眼睛时,她眼神迷离闪烁,根本无法集中,面色轻微颤动,似是机会害怕。   “好,好,娘不要你的玉石锁,你拿着,那是你奶奶留给你的,你拿着吧,娘不要了,你乖,不要闹啊。”   赵氏无奈,心中已经了然,晚清这辈子,怕是已经完了,再也不是之前那个沉稳、聪慧的晚清了。   傻了,衣家晚清姑娘是个傻子了。今后,也不知几时能好啊,就这样拖着吧!   赵氏,是完全放弃了医治衣晚清。   ——   晚饭提回来之后,衣泠亦分给大家,他没动筷子,看向衣步尘。   “爹,我觉着阿楚姑娘真的很好,很会安排事情,我想,不如今后,咱们就跟着阿楚姑娘学吧,她怎么做,咱们也怎么做。”   “行啊,衣家今后就由你来当家了,你想如何做都成。我身体空了,你三叔腿残了,只能靠你当家了。”   “爹,我明白。那明日我去镇上逛集市,要不要找机会,给大姐二姐写封信?”衣泠亦试探性的问。   “现在还不行,咱们刚到烽火村,上头盯没盯着咱们,还不清楚,不要给你大姐、二姐惹了事,尤其是你大姐,现在正是关键时刻。”   “是,我知道了。”衣泠亦闷闷不乐起来。   衣家被抄,两个姐姐,却一直毫无动静,一点出手帮助的举动都没有,他心有些凉。   “吃饭吧,别想那么多。明日,你就正常和阿楚姑娘去集市,咱们衣家现在,就是普通人。”   “对了,爹,你之前说,让我去找苏将军,现在还要去找么?”   “不用去找了,你就是现在去找,也不定能找到他。现在战事平复,只剩下驻守边疆,按照苏以恒那性子,早就回朝复命,等待勋章封官进爵了。想来,现在守在这里的,应该是他手底下的小将。你就是去了,他们也不认识你。再说了,当初你二姐已经求了定国侯,现在再去求,没什么用处。”   毕竟现在的衣家已经是弃子,谁也不想多拉一把。   “如此,看来咱们衣家,当真是没人敢拉上一把了,两三年内,是走不出去这烽火村了。”   “起止两三年,怕是五六年,也走不出去。”衣步青端着饭碗,啃掉手中饼子,满心无奈。   “走不出去,就在这里呆着呗,反正出去,也没地方。”衣泠亦低首,开始吃东西。   想着,一会儿,等吃完,还要把这些餐具洗好,给阿楚送过去。   *   次日清晨,阿楚早早起来,绑了剩下的那只兔子,又把前两天准备的药草收拾好了,才去准备早饭。   早饭简单,也就是米粥加野菜饼子。   饭后,阿楚带着唐言桦和唐言倾去的镇上,唐言毅留在家里看着,楚老二家敢不敢上门,还不确定,留个人在家看着,也是好的。   而衣家,衣泠亦提着两只兔子,和阿楚一起,同去集市。   ——   到了集市,他们一同去的杂货铺,因为都熟悉了,直接用野兔换了生活用品。   阿楚手中那只兔子,却没换,她也让衣泠亦留了一只。   等换好东西后,走出杂货铺,衣泠亦才问她。   “阿楚姑娘,咱们刚才为啥不全都换了东西?”   “酒楼里,这一只兔子能多给五文钱,五文钱,够你买上几把油盐酱醋,杂货铺里,换东西是方便,却也贵了几分。”   “阿楚姑娘说的极是。”   到了饭馆前,阿楚把兔子一并给了唐言倾,“这次你去,胆子大一些,不要惧怕,该说什么就说什么,我在外面等着你。”   “好,阿姐,我去。”   唐言倾岂能不知,这是阿姐在锻炼他。当然了,他也不惧怕、怯场,拿着两只兔子,快速走过去,衣泠亦瞧了下,“我也跟着过去看看。”   他有些怯场,他才是应该要学习的那个。   *   等了一小会儿,见唐言倾和衣泠亦两人,甚是亲密的从里面出来,面上都带着笑。   唐言倾看着阿楚,抿嘴一直笑着,“阿姐,你猜我们这次卖了多少钱?”   “阿楚姑娘你猜猜看。”衣泠亦也甚是开心的说。   “我懒得猜你们,我只要二十五文,剩下的是你们的。”   两只兔子卖五十文是正常的价格,要是他们凭本事,多挣了,那就是他们的。   “阿姐,那饭馆掌柜,这次多给了二十文呢,你真不要了啊?”唐言倾诧异的问。   “多给二十文?为什么啊?”买家还能多给钱?这倒是奇怪了。   “是啊,那饭馆掌柜说了,野兔味道好,就多给了些,还说,下次多拿几只,价格好商量。”   “倒是奇怪了,才见一面,就认识我?”阿楚面上带笑,说着疑惑的话。   “阿姐这么好,认识阿姐也算是正常啊。”   “是,阿楚姑娘模样周正,性情温和良善,没人讨厌的。”衣泠亦也跟着说。   阿楚依旧不信,这掌柜突然给涨价是个什么意思?   算了,既然想不明白,就不要想了,反正,他们是卖出去的兔子,挣得钱比之前多了就是。   ------题外话------   推荐好友暮夜寒古言种田文:《农家媳的秀色田园》   一朝穿越大庆朝,二十一岁的大龄女青年桑叶带着五岁的小豆包历经艰险回到乡下老家,却被长舌妇冠上“克夫”之名。   甭管地痞还是二流子,全盯上了这块坏了名声的香肉。   桑叶不堪其扰,彻底暴露凶残属性,提着把剔骨尖刀追砍流氓地痞二十里。   一夜之间,桑氏女威震四方,凶悍之名传遍乡里,自此以后,无人问津。   ☆、057 瞧病,辛大夫   多给的二十文,阿楚并没要,而是让倾哥儿和衣泠亦一起分了,二人一人十文钱,倒是让他们开心了。   阿楚卖兔子应当得来的钱,又分给了衣泠亦一半,毕竟是两只兔子一起卖的。   “阿楚姑娘,这钱,我就不要了,想要的东西全都换来了。剩下的钱,我可不能再要了。”衣泠亦摆手拒绝。   “这兔子也有你的一份,你拿着吧,你们家那种情况,你还和我客气,等你们家情况得到了改善,你再这般大方好了。”阿楚说话也丝毫不客气。   衣泠亦有些尴尬,阿楚姑娘说的话,真毒,直接怼的他没话说。   现在来看,衣家可不是穷的要死,在这个情况下,他还想着给人家钱,简直是自不量力。   阿楚没管衣泠亦心里是如何想的,她要忙的事多了,哪里有时间去顾及旁人的心思。   唐言桦这次跟着就是为了瞧病,买卖之后,自然是去医馆瞧病了。   辛解央的医馆,人不是很多,虽然他医术精湛,堪比华佗,那来瞧病问诊的并不多,因为,辛解央脾气冷淡,有些疏离,待人不温不暖。   阿楚进去的时候,天明和长生走在,倒是辛解央,没瞧见踪影。   “长生小师傅,辛大夫可在?”   长生见是阿楚,皱眉问他,“这次是来卖药草的,要是的话,直接找我就好了。”   “药草是有,但,也是要瞧病的。”   “这样啊,那你先等一下吧,师父在后院,昨儿晚上出诊了,今儿凌晨才睡下。”天明给抓药的人,拿了药之后,轻声对阿楚说。   “好吧,不过,还是麻烦小师傅进去说一下,外面有人问诊。”阿楚面色温和,并未任何生气之色。   她能理解辛解央,毕竟晚上出诊,是要在病人面前守着,即使不守着,那也随叫随到,根本没有安生休息的时间。   *   天明瞧了下阿楚,冲长生点点头,“你在外面守着,我去看看师父。”   长生和天明,才不过十四岁的年纪,因为跟着辛解央,勉强懂点人情世故。   长生长得清秀、憨厚,点头说,“好,师兄你去,我在外面看着。”   天明到了后院,刚敲门,听到里面辛解央的声音。   “我知道,是有人来瞧病的吧。”他住的房间里面,隔着一个门板,就是外面的门面。所以,外面说的话,他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多年习惯,就是在梦中,依旧关心医馆。   “是烽火村的阿楚姑娘,带了孩子来瞧病。”   “哦,那出去看看吧。”辛解央面上无表情,说着随天明走了出去。   这时,阿楚已经把全部药草,都让长生给盘算好了。   “师父,这姑娘的药草,我们全都收了。”长生瞧见辛解央,张口报备一下。   “收了吧,那药草都是极好的珍品。对了,谁要瞧病?”辛解央走出后,眼睛看向阿楚。   “是舍弟。”   唐言桦双手作揖,对辛解央施礼,“麻烦先生了。”   “什么症状?”辛解央伸手,探了下唐言桦的脉搏,随口问。   “身体脆弱,皮肤娇嫩,一触即破,皮肤破了,极容易出血,还不止。”阿楚瞧着他们,淡淡的说。   她对唐言桦的了解,只有怎么多。   剩下的其他症状,只能亲自把脉,瞧过之后,才能知晓。   阿楚和唐言倾、衣泠亦站在一侧,看着辛解央给唐言桦把脉。   见辛大夫眉头紧皱,过后,才道,“娘胎里带出来的,天生的,治不好。不过,这症状不会要人命,除非是真的有想害他。既然身体容易流血,造成失血过多,今后多吃一些补血的食物。多加注意些就好了。”   “多谢辛大夫了。这病,就真的不能根治?那这病症会影响他今后的生活么?”   “看他造化了,要是能安生活到那个时候,大可能像正常人一样成婚生子,只是,切勿小心就好了。”   “多谢大夫,多谢大夫……。”   唐言倾和唐言桦一同说道。   阿楚看了下辛解央,见他面色冷淡,根本瞧也不瞧她一眼,低声说了句谢。   辛解央,是个高傲冷淡的男人,他不是她能高攀的起的。   说实话,阿楚有想过,若是嫁人的话,嫁给辛解央未尝不可。毕竟,辛解央在镇上有铺子,也有存款,对人似是冷淡,其实心底善良,她能理解。   只是,感情的事,那也得讲究,你情我愿。显然,辛解央根本瞧不上她。   阿楚说完,打算离开,问诊费是从卖药草里面扣除的,总的来说,这次过来瞧病,越是挣了一些钱。   辛解央看她离开,这姑娘面色比之前好了些,刚才,他凑近瞧的清楚,这姑娘面色应该不是本身肤色,似是用了什么东西染上的。   “你那脸也该是好好洗洗,不然,肤色会变得暗沉无光,不知你出于什么愿意,掩盖了你原本的肌肤,若要一直这样下去,你这张脸怕是毁了,找些药草洗洗,木明子就不错,山上随处可见。”   “多谢辛大夫,我晓得了。”   辛解央这样一说,阿楚才想起,她之前瞧见衣晚清被人欺侮,担心唐家姑娘这张脸,当真是少有的美艳,若是被人觊觎上了,那可如何是好?   所以,她就一直用药汁擦脸,脸才会一直黑沉无光,和普通村人没区别,不过是面庞精致了些,身材窈窕了些罢了!   没想到辛解央,能对阿楚观察的这么仔细,阿楚心中有些感动,却并未多想。   因为辛解央,对她态度太过于冷淡,虽是说着关心的话,却不带任何感情。想必,这辛解央对她应该没任何感情。   她也不好挑破,不如就这样相处,兴许还算是半个朋友,要是挑破了,惹了他嫌弃,那可就连半个朋友都没有了,下次见面,也会尴尬。   *   从医馆离开,阿楚的心思是真的淡了。   唐言倾似是感觉到了什么,“阿姐,咱们去买点东西,不然,一会儿回家,小毅该吵闹了。”   “成,去吧,买些你们想吃的,泠亦也跟着去吧。”阿楚抓着唐言桦的手,谨慎的护着。   ☆、058 不平凡的日子   衣泠亦瞅了下阿楚,又看了下唐言倾,面色带了温暖笑意,“我也买点东西,带回去给爹和伯娘他们。”   阿楚和唐言桦去了镇口回去的路上,等着他们二人。   没过半个时辰,他们就回来,手中抓着大包小包的,衣泠亦和唐言倾,关系似乎比之前好了很多。   衣泠亦虽说和唐言倾年岁一般大,却比唐言倾矮上一个半头,瞧着有些弱小,倒是需要保护的那个。   唐言倾,又十分仗义,手中提着吃的零嘴,还要帮衣泠亦提着大铁锅等物。   到了阿楚身边,唐言倾把手中吃食给了阿楚,“阿姐,你和小桦先吃点东西,刚才买的,新鲜着呢。”   “你有了几个钱,就全买了零嘴儿了。”阿楚笑着说,却没责备。   “反正是阿姐给我的,那我用这个钱买零嘴给阿姐吃,怎么就不行了。”   “行,倾哥做的对,给阿姐买了东西,我和小毅也能吃上,我喜欢吃。”唐言桦笑的十分开心。   阿楚拿了两块糕给他,这半晌的时间已过,午饭都没吃上,他们能撑,唐言桦还小,定然是撑不住的。   ——   从镇上回家,也要走上两个时辰左右,脚程快的话,走的自然快,现在有唐言桦跟着,他们又从镇上买了不少东西,如此往家赶,肯定走不快的。   约莫到了家的时候,唐言毅,正在门口喊着,大眼瞧向他们,立刻跑了过去。   唐言倾以为,唐言毅是想找好吃的,张口道,“你是料定,我们会买好吃的给你,才跑那么快的吧。”   “哪里,才不是。我是来告诉阿姐,对面衣家,有人上门捣乱,被我打走了。”   “谁上门捣乱?楚老二家?”阿楚问。   “不是,是一户我不认识的人家,见过一次,那两个丑八怪,来过咱们家门口,找我哥的。”唐言毅道。   “找我的?我在这村子里,可不认识人,谁人找我?”唐言倾说着,看向了阿楚。   阿楚面色如常,心中已经知晓是谁,“不是高小云家,就是刘小芳,这两户人家,在村子里,口风一般,不算好,也不算坏。”   “好了,不用管他们,要真是上门找事的,下次打出去就是。”   阿楚心中想了想,觉着,不像是找事,倒像是瞧上了某人。毕竟,衣泠亦长得可比唐言倾秀气多了。   唐言倾好歹个子高挑,眉眼之间带了阳刚之气,衣泠亦却真真像是,养在高门大户里的俏儿郎,白皙生嫩,步风文雅,面上带着柔弱之气,颜值却极高。   在这样一个可以说有些荒凉的小山村,能遇到长得这么好看的男子,当然是惹动了一番少女心的泛滥。   *   唐言毅瞧见吃的,也没什么心情说事,抱着糕点和唐言桦去了屋里。   阿楚和唐言倾本是要回家,见衣泠亦回去,阿楚便让唐言倾过去帮忙了。   “倾哥儿你去帮他,把锅坐上,剩下的事,就让他们自己去办。”   “行,阿姐,我知道怎么做。我也看衣家小公子,手无缚鸡之力,做事柔弱磨蹭,瞧着、瞧着像个小娘们。”唐言倾面色大笑。   “这话,不可乱说,人家明明是个男孩子,你若说他是女子,他心里定然不高兴。”虽然,她瞧着衣泠亦也像是姑娘,但,他明明是男子,有喉结在啊。   “我也只在阿姐面前说,才不会在他面前说的。阿姐先回家休息,我去衣家帮忙。”   胡家这小院子被阿楚他们收拾一下,瞧着顺眼多了。   宅院四周的空地也收拾出来,想着下午,她先撒上种子,这天气,潮湿又热,地里的种地不多时,就会生长出来。   唐言倾从衣家出来,阿楚这边也做好午饭了。   想着衣家都有自己的锅灶,她就没再送饭,还是忍不住问了句。   “倾哥儿可是瞧见衣家有烟火?能做了么?”   “我来的时候,衣泠亦说了,他们家伯娘能做饭,家里也买了油盐酱醋,就不要再麻烦阿姐了。”   “那就好,成了,赶紧去吃饭。下午,先去把空地的种子播了。”   ——   不过几天时间,院墙外的种子全都长出来了,山坡上没水,要是像浇地的话,自然是想去山脚下担水上来。   阿楚找了木匠,打造了两个担子,早晚各担上一次,也算是锻炼身体了。   这几日,她一直用木明子和空间里白色浆果洗脸,这皮肤倒真的比之前好了些,可能是用黑色浆果的时候,用的多了,脸上暗沉的痕迹,很重。   既然不能轻而易举的洗掉,就好生慢慢来。   他们姐弟四人,有一人变化特大,那就是唐言毅,他是真的很有毅力,一个人练功,没有人指导,竟然也能练的小有所成。   家里有唐言毅护着,她就不必担心外面的人上门欺负了。   *   烽火村,看似不大的一个小村庄,事情却不少,前面是渝州城镇,后方是边疆要塞,村子里的人,在其中夹缝生长,倒是生命力顽强。   衣泠亦已经熟悉了烽火村的路,也知道如何去镇上交换物品,买卖东西。奈何手中并无东西,他想着,不如就叫了唐言倾一起,组队去山上,找寻猎物。   上次,和阿楚一起去山上,收获不少,他可是惦记着呢。   衣泠亦到了阿楚家,找了唐言倾,说了他的意思。   阿楚再一侧忙着打水,瞧了下他们,“去吧,早些去,早些回来,别耽搁了时间,山上若是落了晚霞,会有大型野兽出没,你们可得小心。”   “既然阿姐答应了,那就去,你等等,我家里还有一把镰刀,我带着。”   唐言倾说着,快速回了屋里,拿了镰刀,还有背筐。   衣泠亦看着有些羡慕,他只有背筐和木棍,连把像样的镰刀都没有,想着,下次去镇上,一定买把镰刀。   瞧他们二人出去,阿楚自顾在房屋周围浇灌菜地。   在她收拾荒地之时,突然听到身后有声音。   “姑娘,你可知衣家在什么地方?”前来的是两个士兵装扮的人,面色黝黑,紧张严肃。   ------题外话------   推荐好友文《至尊豪门:霍少斗娇妻》/荷子   简介: 她,江城第一名媛,男人们心中的女神!婚礼当天,公司破产,父亲自杀,而这一切源于她的人渣未婚夫——莫北晨。   两年后,骆于薇低调回国,父亲临终前希望她不要复仇,希望她好好的活下去。   然而,昔日的姐妹公然羞辱她,曾疼爱她的叔叔伯伯们怕她重振骆氏,处处打压她。   既然如此,她何需再忍?羞辱她的姐妹她还回去,骆氏——她当然更要夺回。   霍翟傲伸手挑着女人尖细的下巴,嘲弄的问,“你凭什么以为我会要你?”   女人强忍着痛说道,“因为我是骆于薇,江城第一名媛。”   “那就先让我试试你如何的‘贤妻良母’。”男人说完就将女人推向在身后的大床。   女人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059 军营中来的人   “前面那新起的房子,就是,你们是?”   在阿楚的记忆力,并未有士兵出现,就是唐家姑娘,唐珞施,除了家丁护卫,并未瞧见过真正的士兵。   如此一见,倒是跟着有些紧张了。   “多谢姑娘了,我们是前方军营的士兵。”其中一人,倒是客气。   没等阿楚再说,他们二人走到衣家门前,正巧赵氏在外。   瞧见士兵,吓的频频后退,“你们,你们是要干什么,我可告诉你们了,我们是被流放,却没沦为奴隶。”   “你就是衣家大夫人吧,我们是苏以恒苏将军底下的人,这次是来看望衣丞相的,将军有事想与丞相说。”   在里面的衣步尘,听到门外声音,轻咳了下嗓子,“进来吧,大嫂带晚清去阿楚姑娘家坐坐。”   “二弟,这……、”赵氏抓着衣晚清的手,看着衣步尘,担心。   “没事,既然是苏将军,定然会没事的。”衣步尘心中了然,在朝堂之中,他曾多次帮助苏以恒,现在落魄至此,应该是苏将军得了什么的消息。   赵氏带了衣晚清去阿楚那里。   “阿楚姑娘,你这种的什么啊?瞧着长势真好。”赵氏为了不显尴尬,随便找了话题聊。   “没什么,就是一些野菜,等长好,你们想吃,尽管来摘。”   “那就多谢阿楚姑娘了。晚清、晚清先跟着你一会儿,我去家里看看。”赵氏还是担心,想过去偷偷的听几句话。   “我想问一下,那两个士兵,他们是谁?是不是从边疆要塞那边来的。”   阿楚问着,瞧见赵氏点头,她继续问,“我有一事相求,我想见那两个士兵,想找一个人。”   “找人?阿楚姑娘想找谁?”   “是一个故人,有些事情,想对他说清楚了。”   “瞧那两个士兵不像是坏人,他们是从要塞关卡那边来的,只是不知,他们是否知道,阿楚姑娘要找的人是谁。”   “不管如何,还想问一下。像我们普通百姓,去军营万万不可能,今日所幸,遇到他们二人,问问也好。”   “成吧,那等会儿,我便过去问一下,看他们是否过来。”   阿楚放下铲子,牵着衣晚清的手,和赵氏一同过去的。   她们刚到,门便被推开。   “那就麻烦二位了,我衣某人,就在烽火村,等将军在临安城,替我们衣家沉冤昭雪。”   “衣丞相安心,这些银钱,是苏将军给您的,暂且委屈您在此地了。”   衣步尘看着两个士兵拿着的锦盒,里面放着十锭银子,他不确定能否收下?   苏以恒,那个老狐狸,在打什么太极?   “多谢苏将军了。”不管其他,衣步尘,直接收了下来。   与其苦苦等着苏以恒的拯救,不如先拿下这些银子,至少现在能活好。   刚才他说的那些话,不过是面子上的话。话再好,又不能吃饱饭,穿暖衣。   现在是春夏两季,暂且还好说,若是等秋冬,他们全家,无一御寒之物,岂不是要冻死在这里。   两个士兵,见衣步尘收下银子,有一刹那的愣怔,继而恢复正常。   “衣丞相保重,我们现在要回去复命了。”   *   见他们要走,阿楚这才上前,有些着急,伸手便拦住。   其中一个士兵,做出拔刀姿势。   “乡野村妇,你想要作何?”   “两位士兵大哥别发怒,阿楚姑娘没恶意,她是有事想问两位大哥。”   “军营之事,不可外传,我们不会回答的。”   “两位大哥,我只问私事,不问军事。我问的不是其他,是我未婚夫,早些年他去军营当兵,眼看到了婚嫁年龄,苦等他不回来,便想多问一下,恳求两位大哥,帮一下忙。”   “原来如此?你那夫婿叫什么名字?现在是什么职位?”   “只知道叫宋临辞,其他的便不知晓了。不知,他是否在军营中?是否还好?”   “宋临辞?这个我们也不太清楚,军营人数众多,这个,只能回去查看,方可知晓。不如这样,等下次,若是有人进渝州城采买军资物品,可以帮你带个信。”   下次,就知道是什么时候,两个士兵并未相对阿楚多说。   嘴上搪塞推辞一番,直接走了。   阿楚看着两个士兵离开,面色困惑。   “阿楚姑娘,原来你是有婚约的啊,我还以为你未曾婚配。”   “有婚约又能如何?现在不知他在何处,生死未卜。”   刚才说宋临辞是她未婚夫,是降低那两个士兵对她的抵触和防备。现在,对赵氏说未婚夫,还真是有些尴尬呢。   “阿楚姑娘放心,那两个士兵也说了,等下次采买军资物品,再来送消息。”赵氏倒是天真的很。   那出来采买军资物品的人,能亲自到山坳里给她送消息?   不过,还是要等的,兴许某天,在镇上能遇到采买军资物品的人,兴许刚好就知道了宋临辞的消息。   不能不抱希望,也不能太抱希望。   站在门外的衣步尘,听到了阿楚的话,没想到,这般玲珑心思的好姑娘,竟然有了婚配,若只是一般的凡夫俗子,倒真是可惜了。   ——   唐言倾和衣泠亦下山后,各自回来,二人脸色淡淡,似乎没找到什么好东西。   “回去吧,好生歇息,等下次我们去的时候,就能找到猎物了。”   “说来也奇怪,每次和阿楚姑娘一起去的时候,就能找到猎物,若是单独去,怎么就找不到了?好奇怪。”   “没什么奇怪的,兴许是我们运气不好,不过,好歹,我们找了野菜,也找了野果子。”   “你心态真好。”   衣泠亦说了句,和唐言倾挥手,进家门了。   唐言倾面上一笑,快速进家门,看到阿楚还在浇水打理。   “大姐,太阳大了,你先休息下。我在山上找了野果子,味道酸酸的挺好吃。”   阿楚结果唐言倾给的果子,咬了一口,“倒是不错,这酸梨子,是挺好吃,不过,还小,等到秋季,长大一点,黄橙橙的才好。”   “阿姐,你咋什么都知道啊,山上好多果子呢,都酸涩无比,还有一种绿色果子,咬一口,涩的嘴里苦苦的,我就没摘。”   ☆、060 山上有野果   “那些野果子啊,还没到成熟的季节,下次可不要摘那么多了,吃不完,坏的又快。”   “晓得了。”   衣泠亦也把家里的野果子拿给了赵氏和衣步尘、衣步青他们吃。   “爹,今儿没找到什么猎物,下次再说,这些野果子,去镇上也卖不到什么钱,索性就不去了。”   “泠亦,咱们家现在不缺钱了,你瞧,那些钱……。”赵氏满眼喜色,指着旁边木桌子上放的锦盒。   此时,锦盒打开,红色绸缎上,放着整整齐齐的十锭银子。   “爹,这钱是?”   “苏将军差人送来的,你收下吧。看烽火村这般简陋,这十两银子,别说够我们全家生活,就是到你娶媳妇,都足够了。”   “爹,娶亲之事,尚且不谈。这银钱,我们能收下?苏将军是什么意思?”   “能什么意思,想必是无法保全我们,只能花点银子消灾。”   衣步尘也想的很清楚,他们才刚来到烽火村,目前短时间内,是不可能回去的,再说了,苏以恒也不可能为了帮他们,而惹事上身。   “爹,我觉着,苏将军现在回临安城,不见得会帮我们呢。毕竟这事,是圣上亲自下旨,流放我们衣家,你看,两个姐姐都无法插手,我觉着,苏将军很可能没有帮我们的心。”   “所以,我收下这银子了。不要管那么多了,你且把银子收起来。”衣步尘看着很累,身体亏虚,一时半会儿是好了,但不能做重活。   “爹,这银子,我们要不要给阿楚送一锭,之前她那帮我们。”衣泠亦收起锦盒的时候,问衣步尘。   “不要给她那么多,不然,她会以为我们家多有钱,人心不足蛇吞象,还是不要暴露为好。等有时间,你去镇上,换了琐碎银子,把之前她出钱给我们建造房屋,以及熬药诊病的钱给她,多给一些,情面上让她不要察觉出来。”   毕竟是过来人,衣步尘还是很有一套的。   “也对,不能明面上给,我知道怎么做了。”   “你和阿楚走的很近,这很好,但有一点就要记住,阿楚是有婚约的人,做事有个尺度。”   “阿楚姑娘有婚约啊?”衣泠亦轻声问,心中并未太多感觉。   “嗯,你记住就好了,毕竟男女有防,不过,阿楚的确不错,今后,有些事情你不好出面,让你伯娘去。”   衣步尘说着看向赵氏,“大嫂,咱们衣家就劳烦你多加挂心了。”   “看二弟说的,我懂得,你大哥没了,两个孩子也没了。今后我和晚清得靠着二弟和泠亦了,家务事不要担心,我会妥善安排好的。”   晚清和她的后半身,定是要仰仗衣泠亦过活,他们大房没有子嗣了,三房那边又妻死子没,只有二房还有一个儿子,衣泠亦。   今后,衣家的辉煌,定然是靠衣泠亦。   *   阿楚没想到,衣泠亦会想着还钱给她,看他手中提着的两盒点心,还有一些散碎银子。   “阿楚姑娘,你就收下吧,这银子应该给你的,这之前,多亏你的细心帮助,我们家才能安顿下来。我爹的病也治好了。之前,就连镇上的辛解央大夫,都说我爹的病,无药可医买,还是对亏你找药草给治好的。”   “你们还会在村子里住么?”她又不笨,自然知道,前两天来找衣家的那两个士兵,肯定是给衣家送钱了。   不然他们家不可能会有这么钱。   足足半两银子,这可不是被流放的衣家拿的出来的。   “住,肯定是会住在村子里,我爹和伯娘很喜欢这里,我也喜欢和阿楚姑娘当邻居,不会搬走的。”   “我还以为,你们是要去镇上住了,毕竟在镇上比在这里要好很多。”   “不会的,我们没有生计本领,在村子里靠山而居,勉强能糊口过日子。”   阿楚收下那半两银子,衣泠亦就回去了,掂量着手中两个小包裹里的糕点,阿楚回身给了唐言毅,“你们吃吧,我不爱吃甜的。”   “阿姐,衣家咋就突然有钱了啊,好奇怪。那日我和衣泠亦上山,并没猎到猎物。”   “我也不清楚,衣家的事,我们不管那么多。”   看来就是落魄的衣家,也是有人帮忙的,倒是替他们白想那么多了。   算了,耕种这些事,看来只有他们这无权无势的人,才会做的。   *   春种秋收,从春天开始到秋冬结束,农人没有闲的时间,为何所忙,不外乎是生计,吃的好、穿的好。   阿楚没有闲着的时候,清晨,见唐言倾他们还在睡,便先去了山上。   想着上次挖的陷阱,这都两天没来,不知里面是否有猎物。   走进陷阱,想要查看,却在这时,听到真真号角之声,有些奇怪。   阿楚寻声过去,一路走到跟前,赫然发现,那号角之声正是从瀑布后山传来。   她想近耳听的真切些,却有不敢过去,瀑布急湍,来势猛烈。   想必隔着瀑布,她不能从这里出去,外面的人,也不能进来。   只是,有些奇怪,这瀑布后面,到底是通往哪里?是敌军还是友军?阿楚不敢多想,立刻提起背筐下山去了,本想趁着入山,想进入玉镯空间的,也没进去。   山路周围,便是低矮树木,树木上面接着密密麻麻的野生果子。这种小果子,初期长得时候,很小、很密集,等再大一些,过段时间,就会自动掉落,等到成熟了,树上剩下的,也没几个。   但到最后,留下的的果子,非常甜。到秋季,才是村子里的人上山摘果子、猎动物的好时候。   是夜,月色清明,亮光如昼,月牙儿弯弯。   阿楚洗漱之后,早些安歇了。   胡家房屋,经过收拾、修缮,渐渐腾出两处地方,阿楚自个住一处,里面摆设出了一张床,还有一张坡脚桌子,勉强放个东西。衣柜、衣架等物,都没有。   唐言倾和唐言桦、唐言毅,住在一处,两张床,一张桌子,三张椅子,这是他们这屋里的全部的摆设。   谈不上住的多好,至少,被褥准备齐全,蚊帐也搭上,晚上不再怕蚊虫叮咬是真。   ☆、061 玉镯空间有变化   夜里,阿楚睡的昏沉,外面月光甚好,透着窗子,照耀落在她身上。   精致的面庞,除了颜色有些暗沉,模样真是周正。   侧身翻了下身子,一个激灵,她突然惊醒。   “发生什么事了?”阿楚起身,坐在床上。   莫不是玉镯空间有变化?只是,这个时候,天色大黑,她不情愿去动,在她想到念及空间的时候,一个晃神,直接进入了空间。   原来空间里一直都是白天,没有夜晚之分。   她只着单衣,却不显凉,瞧着玉镯空间里的植物。   走了数百米,瞧见莫名出了一块黑土地,只是这黑土地上长满了树干,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   “这是什么树,是要结果子?若是能结出桃李满天下就好了。”   她随口那么一说,并无太当真。   瞧了一圈,没发现树木有什么稀奇古怪的,都是平常树木,因为没长出枝叶,瞧不出是什么品种。   走了一圈,也没发现什么异常的。   这玉镯空间,真的并无其他神奇之处,除了上了白菜、萝卜等蔬菜,再者便是这次突然发生变化,产生的树木。   其他的,对了,还有玉镯墙角间长的药草,仿佛,只要她想要什么药草都能出现。   如此,她想,那就采摘几株,回去好捯饬捯饬自己的脸好了。   阿楚前世年岁不小,心态也非常成熟,但眼前这个身体,可是唐家姑娘的,说是有二十一周岁,却也是个未经人事、不曾生育过的姑娘。   爱美之心,自然有之。   “现在还没结婚,这脸蛋可不能废了,若真是自己洗了,不管用,那就找时间去镇上,找辛大夫给瞧瞧。莫真伤了这肌肤。”   阿楚低声说着,紧俏的小模样透着认真、正经。   弯身在墙角找了些药草,她便闪身出去了。   外面月色正好,她甚是喜欢这时的安逸,躺在床上的时候,天色还早,还能再睡会儿。   约莫,到清晨时分,阿楚起来。   外面不知村子里谁家公鸡打鸣再叫。   种田之人,没有懒觉,早早的,大家都起来摆弄田地。   阿楚瞧了下房屋周围种下的青菜,长势喜人,顺势摘了一些,空地上长出了野菜,栅栏院子也修缮了一下,若是在院子里养些鸡仔和小鸭崽,定然是极好的。   之前手中也有些银钱,现在衣泠亦又给了阿楚半两银子,倒是足够他们用上一段时间了。   阿楚摘了菜,正欲离开,却在这时,瞧见孙铸从前头走来,面色阴郁,身后跟着三个人,一个男,一个婆子还有一个姑娘。   阿楚抬头,孙铸看向阿楚,也不打招呼,直接带人走到了阿楚家对面的衣家。   “家里有人么?”   栅栏门还没修好,衣家只有光秃秃的一个房子。   衣泠亦刚起来,因为家里有了银钱,倒是没之前那么上进了,阿楚瞧着是衣家之人,也就长了个心眼,想瞧瞧是怎么回事。   唐言倾起身,挑着木桶,去院子里打了水,放到厨房,没看到阿楚做饭,却看到她站在门外,不知在看什么。   “阿姐,你在这里做什么,早饭还要做么?”   “要,自然要做,刚摘了几把青菜,一会儿烫个青菜吃,粥的话,就做白粥好了。”   阿楚看着衣家,刚对唐言倾说完,听到衣家传来哭泣声。   “阿姐,衣家怎么会有女孩子的哭声,是发生什么事了?衣晚清好了?”   “不是,刚才衙门孙衙役带了三个人入了衣家,不知发生什么事了。罢了,反正和我们家没任何关系,走吧,回屋做饭去。”   唐言倾轻声嗯了下,和阿楚刚走到厨房。   衣家衣泠亦,从门内出来,满面不愉快,紧接着随他之后,出来一个年约十四五岁的姑娘,甜甜的喊着,“表弟,表弟,你别不理我,我和爹娘也是没办法,一路找到这里的,我们在临安城活不下去,才卖了铺子,乘车过来找寻你与表舅,可恶的是,在路上,我们的银钱被难民抢劫一空,这一路走来当真不容易。”   “你们不容易?谁让你们来的,抄家前让你们先走,就是想你们能够安稳的留在临安城,活下去,可你们却……。”   “表弟,之前表舅说过,他说,有意想让我嫁给你,我这才寻你来的。”   主要还是因为,箫音觉着,衣泠亦离开临安城,不知几时能回来,她是喜欢衣泠亦的,更为重要的是,他们在临安城的铺子根本不挣钱,索性就卖了铺子,换成引起,想来渝州城找衣泠亦,只是没想到,会在来的路上被难民抢空了银钱。   “你瞧我现在,能娶你么?再说,那次不过是父亲在酒桌上,对于你父亲随意说的一句玩笑话,你还真当真?我若做一辈子的农夫,常年摆弄田地,你肯嫁我?”   衣泠亦看着一只借宿在他们家的远亲表妹,实在是没什么好感。   箫音愣在原地,低声说,“反正,我是要跟着表弟的,大老远过来了,到现在还饿着肚子呢。”   衣泠亦无奈,明摆着,这箫音表妹是找他要吃的。   本能的,衣泠亦抬头看向阿楚家,见阿楚端着一盆子的粥,从厨房折身到了堂屋,并未瞧衣泠亦分毫。   衣泠亦扬起的笑,尴尬在脸上。   *   “阿姐,从今以后,咱们不用给衣家送饭了吧?”唐言毅瞧着一大盆的粥,还有烫好的青菜,笑的很是开心。   “不送了,他们家已经安稳下来,凭什么还要我们送饭?”阿楚说着,让他们三个坐下。   家里也就这四张凳子,来回折腾用。   青菜是刚种抽了芯的油菜,阿楚捡了里面最鲜嫩的部分,菜心。用滚水烫熟,撒上酱油、油、少量盐巴,这样清淡又省油,但真的很好吃,就是有些淡了,若是再放上一些朝天椒就更入味了。   简单又好吃,阿楚做的很多,全被大家吃完了。   唐言倾吃完,自动收拾碗筷,“阿姐,我来收拾,等我收拾完之后,我想和你一起去山上,我们去找找看,有没有猎物。”   “倾哥不要去了,我和阿姐去,我现在功夫渐长,要是发现兔子、野鸡,肯定能捉到的。”唐言毅吃饱了,腆着肚子,十分惬意。   ☆、062 山上捉了头野猪   “小桦不能乱跑。所以,我只要养好那些兔子,等兔子生了小兔子,我们就会有很多兔子了。”   “对,你好好养着,阿姐说过,兔子繁殖能力很强,我们院子里,是否有吃不完的兔子,就全靠你了,一定要好好的养。”唐言毅望着唐言桦说。   “怎么感觉,兔子养好了,就是让你吃的?养好了兔子,咱们是要换钱的,你瞧,咱们现在连田地都没有,要是自己开田,还要找官府报备,上下打点,花销也不少,不如,我们多存点钱,靠近山腰上买些土地,咱们也能种上庄稼了。”   身为农人,阿楚一门心思的想要土地。   这辈子,必须有土地,没有土地,就相当于没有安稳、没有食物、没有吃的,她再也不能忍受,一辈子的饥饿,所以,她有钱了之后,首先要买土地,种植庄稼,努力挣钱,不求大富大贵,但求,生活无虞,不要为生计为发愁。   唐言毅点头,跟着答应,“是,阿姐说的对,阿姐说什么,我们就听什么。不过这兔子要是多了,我们吃一两只也没什么碍事的吧。”   阿楚并未再搭理唐言毅,她在院子里,找了背筐、镰刀,等收拾完毕,唐言倾和唐言毅一同出来。   “倾哥儿在家里歇着,我带小毅去山上,他力气大着呢,也该是让他出去干活。”   唐言毅自然愿意出去放风,“对,我跟着阿姐出去了,我最喜欢山上了,保证回来的时候,能带很多兔子。”   瞧他开心的样子,唐言倾也没阻止。   阿楚和唐言毅要上山,本是两个人去,偏生,衣泠亦站在门外,瞧见阿楚,立刻走上前。   “阿楚姐,我也想跟着你们去山上。”   “你去山上作何?”被他喊了一声姐,阿楚心没由得一阵软和。   见衣泠亦手中抓着一把镰刀,背着竹筐,倒是准备齐全,在这里等着她呢。   “我想和你们去山上看看。”   去山上看看?   阿楚轻声应了句,便让他跟着了。   衣泠亦之所以跟着阿楚出去,其实原因很简单,就是不想让萧音缠着他,那表姐的性子他可是清楚的很。   明面上看着和气、体贴,其实性子早就被她爹娘养刁了,看她绝对撑不过三天,绝对会发脾气。   他不想与萧音共处一室,便寻了上山找东西的由头出去。   *   衣泠亦不说,阿楚自然不会多问关于,进入衣家的那三个人,一路上,唐言毅跟着阿楚走,故意冷落紧随而来的衣泠亦。   总觉着,衣泠亦这小子,靠近他阿姐少有目的的。   “阿姐,咱们去看看陷阱,我有直觉,陷阱里面肯定有猎物。”唐言毅说着,已经往上跑了几步。   阿楚紧随而上,“你看看,你运气好,兴许能找到。”   唐言毅走到陷阱旁侧瞧着,“阿姐,这里怎么多了一个大的坑,哇,里面有东西,还在动呢。”   唐言毅说着,手中抓着的木棍,在大坑里面扒拉扒拉的拨开树叶子,想看清楚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   阿楚和衣泠亦一起过去,衣泠亦面色诧异,看着阿楚问,“阿楚姐,这个大的陷阱好像是我挖的那个大坑。”   “对,是你的挖的,好像里面有东西,仔细的看看,瞧动静这么大,一定是个大的猎物。”   阿楚刚说完,只听一阵哼唧声,里面的庞然大物,猛地一动,吓的唐言毅一屁股蹲在地上,“阿姐,这个黑色的大东西是什么?看着好凶狠。”   黑棕毛,长獠牙,浑身毛发竖立,这显然是一头发怒的野猪,阿楚愣愣的看着陷阱里的东西。   “小毅,你小心点,这个是野猪,小心会伤到你。”   衣泠亦挖的这个大坑,其实并不算大,勉强也就到人的膝盖处,但这个大坑比较窄,而那只野猪,显然是太肥了,落入陷阱,左右挣扎,出不去,一直在里面哼唧,却跳不出去。   若是真被野猪挣脱跳出去,就是他们三人,都不能够制止的住这头野猪。   唐言毅绝对是第一次见到野猪,围着野猪左右看个不停。   阿楚看他傻傻的往前去,伸手把他拉到身边,一个巴掌拍在身上。   “你怎么不听话,给我站好了。”   “阿姐,我就是想看看,我找好了位置,好杀了这头野猪啊。”   “就凭你,也能杀了野猪,你一边站好不许乱动。”阿楚瞧着那头野猪,左右也有一百二十斤左右,她若是贪心的话,自然是能带回去,和衣家两分。   但现在,她心中在盘算其他事情。   想了会儿,阿楚看向衣泠亦问他,“陷阱是你挖的,野猪自然是要分你,但现在,我们三人断然是弄不走这野猪的,我想,让小毅去村子里找人来。”   “这陷阱虽是我挖的,但也是给阿楚姐挖的,野猪是阿楚姐家的,到时候给我一些猪肉就好了。”衣泠亦并不贪心,再说了,这陷阱他本就是给阿楚挖的。   “那这样的话,我就擅自决定了。”   阿楚说完看向唐言毅,道,“你去村子里,找了村长和村长儿子刘义虎,就说,我们在山上找到了野猪,你也嘱咐他们,这事儿不要告诉其他人,让他们两人到山上来再说。”   唐言毅不情愿,“阿姐,这野猪是我们找到的,凭什么要告诉村长他们,要是告诉了他们,这肉不得分他们啊。”   “叫你去,你就去,哪里来那么多废话。回头再给你解释,瞧野猪还在挣扎,我们必须尽快弄走,快去,让村子他们父子,带了把刀上来。”   阿楚一边说着,一边敲打下要往上爬的野猪。   *   唐言毅到村子里,找到村长家,正巧刘义虎在家,而村长不在家。   “我阿姐叫我找你们去山上的,我们去山上找药草的时候,抓了头野猪。”   “抓了头野猪?你们可真是够能耐啊,不过,你们找到的,干啥要叫我们啊?”刘义虎一听抓了头野猪,当即就傻眼了,这说出的话,后直觉的发现有些不对劲儿。   唐言毅也没管他,“我阿姐说的,让你们去,你们去不去啊?对了,还要带着刀子,那野猪还活着呢。特别大,特别凶猛。”   “好,好,你等等,我这就去找刀子,不,我去找我爹。”   ☆、063 分野猪肉   刘义虎有些慌乱了,但好在不傻,知道眼下是去找野猪的。   很快找到了村长,和村长一起扛着把杀猪刀。   唐言毅只告诉了村长和刘义虎,他们自然没想告诉别人。   就是有人看到了,因为是村长,村子里的管事,也没人敢乱嚼舌根。   刘义虎一到山上,立刻走到阿楚身边,“阿楚姑娘,你们咋就捉到了野猪的,真是厉害啊。”   “先别说这话,这野猪要挣脱出来了,赶紧的。”   村长眼睛一眯,看了下阿楚,接着对刘义虎说,“把杀猪刀给我,早些年,咱们这把刀可是杀过不少的野猪,今儿也是要沾血了。”   刘义虎把刀递了过去,又看了下唐言毅,半大的孩子,阿楚又是个姑娘,不过阿楚面色比之前白了许多,让刘义虎有些错愕,怎生变得好看了些。   “阿楚姑娘,你带着你弟弟去一边,别看那血腥画面。野猪不受束缚,没家猪安分,宰杀的时候,画面太过于血腥。”   刘义虎这般关心阿楚,本以为她好歹能露出一抹女孩子的娇弱、害怕。   谁料,阿楚推开刘义虎,瞧着村长道,“村长只管杀,咱们几个不怕,这野猪看着凶猛,瞧你一刀下去,定能让它毙命。”   “哎呦,你这丫头倒是个胆子大的,瞧好了吧,这野猪,今儿是势在必得。”   有小半年没吃上猪肉了,平日里连白米饭都吃不上,哪里有钱买猪肉吃,村长眼睛发绿,看着的仿佛不是野猪,而是一盆盆烧好的猪肉,那味道,香喷喷的!   阿楚和唐言毅在跟前瞧着,似乎不怕,倒是衣泠亦,躲在阿楚身后,不知觉的拉着阿楚的衣角。   “阿楚姐,你们怎么就不害怕呢,我快吓死了。”   “怕什么,那一刀下去,肯定能杀了野猪,收拾好的野猪,就是一扇猪肉。”阿楚说。   “就是啊,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也就是一刀子的事,我要好好学习,下次再遇到,我就自己动手,宰了这野猪。”   唐言毅说完,被阿楚打了一巴掌,“就你能耐,安分点。”   唐言毅摸着头,吧嗒下嘴巴,傻傻的笑了笑,这模样倒是憨厚的很,阿楚也没心思管他,一门心思看着野猪。   村长左右试探了好几次,才找到时机,趁此机会,一举,把杀猪刀插入猪脖子处。   野猪还在挣扎,但,没一会儿,就见野猪噗通一下倒地,左右挣扎半天,站不起来了。   刘义虎大声喊了下,“爹,野猪死了,咱们赶紧抬出来。”   村长没有急于去抬野猪,反而看着阿楚,“阿楚啊,这野猪叔已经帮你杀了。”   “既然阿楚叫了村长大叔过来,定然是不会私吞的,再者说了,这野猪,算是在咱们三家一起捕杀的。理应给村长大叔一份的,不过,眼下,还要麻烦村长大叔帮忙抬着下山,不如,就在村长家分好了。”   这头野猪,阿楚本来就没打算私吞,她想的很简单,想要让村长欠她一个人情。   这么大的野猪,硬生生分了三分之一出去,让村长和他儿子,白白得了一个便宜。   放任村子里,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做到,但是阿楚能做到。   刘义虎一听,眼睛亮了,看着阿楚,张嘴不知说什么,又望着他爹,“爹,这野猪刚杀,猪血还有不少,可不能在这里浪费了,咱们赶紧抬回家放了猪血。”   “成,阿楚丫头会办事,今后有什么事,只管找村长大叔。”   *   野猪被抬下山,刚到村长家,就引得村民频频观望,小山村,人少,话却多。   没多时,就在院子里站了许多人,村长媳妇,刘氏瞧着村民都围在自家里,见到猪肉的高兴被村民的到来打散了。   “哎呀,你们这是干什么呢,都回家,该干啥干啥去,这野猪有什么好看的,还是一头死掉的野猪。”   “当然好看了,这可是野猪肉,咱们村子里,有一年多没人猎到野猪了吧,你们家真是幸运啊,明儿我也要去山上看看。”村民中,有人羡慕嫉妒了。   “就你那熊样,还想上山,别没到山上就累瘫在半道儿上了,这野猪,可是……。”刘义虎笑着讽刺了那人,语气一转,想说什么来着。   阿楚轻声说了句,“这野猪啊,是我们和村长一起发现的,是不是啊,义虎兄弟。”   “是,阿楚姑娘说的对,是我们一起发现的。”刘义虎被他爹娘瞪了一眼,换口承认。   村长闷头,拿了把菜刀,开始给野猪放血,野猪浑身上下都是宝,连这身上的血都是宝贝儿,放着野猪的桌子下,放了一个大木盆,见村长对准要害,两刀子下去,那血汩汩的往下流。   可是看馋了围观的村民。   唐言毅和衣泠亦看的恶心,没见过这种血腥的画面,倒是阿楚,看的甚是有趣。   血放完了,村长低声喊了句,“你个老婆子,赶紧去烧水啊,这么大的野猪,没有一大锅的热水,咋褪毛?还有你们啊,没事都回家去。别在这里碍事。”   “村长啊,好歹你们家杀猪了,怎么也得请大家吃杀猪宴啊。”   “这猪不是我们家的,再说了,现在不过年,哪个闲工夫给你吃杀猪宴。”   村长是个糙汉子,这一百二三十斤的野猪,分三家,各自拿回去就不剩多少了,他才不舍的再给大家吃什么杀猪宴。   被村长一吼,一些汉子,说着离开了。   倒是几个妇人和孩子,嘴上说着看看杀猪的乐趣,不愿离开,见到猪肉,迈不起腿。   整只猪被村长剖开,里面的猪下水,村长媳妇刘氏都跟着捡了出来,瞧着脏兮兮的,扔到一边了。   阿楚轻声道,“婶子,你收拾了那些猪下水给我就成,猪肉我少要些。”   “阿楚丫头,这猪下水,是能吃,但不好收拾啊。”   “没关系。”   刘氏不再多说,用缸里的水洗了下,就放倒木桶里了。   猪下水、猪头、猪尾巴全都仍在木桶里,最后给阿楚分了一个猪腿,村长家一个猪腿,中间的肉,给了衣泠亦大半,阿楚要了七八根排骨带肉,也给村长家分了一些。   ------题外话------   推荐作品:《豪门绝宠之军少溺爱狂妻》   作者:爱在重逢时   他是金字塔尖的京都军少,狂傲霸气,有权有貌,活得恣意张狂   她是清冷绝美的私生女,颜值和智商全都爆表   那一夜,她被自己的男友所背叛。   那一夜,她又被因中药的他给强势霸占,在他身下妖娆绽放。   这其实是一个霸道无比的男人绝宠一个冷情冷心的女人的故事。   不仅霸占她的身,还要霸占她的心。   小剧场【一】   滚床单这事吧!还真是有一就有二。   “媳妇,我难受……”皇甫峥张着那双漂亮的有些过分的眼睛巴巴的   唐岸芷脸色爆红,恼羞成怒:“谁是你媳妇,滚……”   皇甫峥眼睛嗖得蹭亮,立马毫无压力的把人一抱,往那张特大的床上翻滚,他这可是按旨办事……   ☆、064 野猪肉香,恶人嘴毒   瞧着围着的还剩几个妇人,直勾勾的瞧着他们,还有几个半大的小子,阿楚捡起菜刀,割了几两猪肉,给那四五个孩子,一人一小块。   “都回家吧,那家里让你们娘给做菜吃了。”   小孩子拿着肉欢喜的跑开,剩下的三个妇人,阿楚一人给了两根排骨。   “都别看着了,回家去吧,这野猪捉到本就不容易,村子里人多,给了这家不给哪家的,不好看,今儿给你们两个排骨,也不要乱说。”   阿楚送了排骨,也落了人情,至少今后在村子里,出门之后,也有人愿意与她交好。   三个妇人欢喜的点点头,“是,是,阿楚姑娘真是好啊,多谢你了啊!”   *   刘氏看着阿楚,笑吟吟的道,“你倒是个好姑娘啊,你们家那排骨都给人了啊。”   村长杀了猪,在收拾大盆子里的猪血,“阿楚丫头,这大盆里的猪血你拿回去,回头煮了,也是好东西。”   “村长大叔,这猪血就给大叔了,现在天气热,给了我,吃不完也是浪费,不如村长大叔猪了,放些野菜,给村子里的大家伙分一下。”阿楚不要猪血,她不爱吃。   “也成,那老婆子,你把咱们家的排骨给阿楚丫头,咱们家不要了,反正也吃不完。”村长家,除了他们二老,还有刘义虎这个儿子,以及外嫁的两个姑娘,叔伯兄弟倒也没用。   “咋就吃不完了,就小姑子家的那个大香,她可是一顿就吃不少,咱们家现在得了肉,要是不给小姑子家送,大香,不得骂死我这个当舅娘的。”刘氏一听,眉头皱的老高了。   “不用了,这些肉就够我们吃了。村长大叔,我们这就走了。”   阿楚笑意深深,并未在意。   猪杀好之后,唐言倾也跟着过来了,帮着一起抗走了属于阿楚家的猪肉,衣泠亦家的,还是衣步尘过来,一起弄走的。   他们走远,村长瞧着刘氏,瞪了两眼,“就你话多,那猪排骨本就没几个肉,咱们能吃到猪肉,也是因为阿楚丫头,特意让家里小子过来喊我和虎子过去的,要都是像这样,抠唆,今后人家再有好事,也不叫我和虎子了。”   “这、我这也不是心疼那些肉,肉少的排骨,也是肉啊。大不了,我现在给他们送过去?”刘氏试探性的问。   “人家都说不要了,你还上赶子送。等会儿煮了猪红,好好的给阿楚丫头送些。说到底,他们运气好啊,这野猪有一两年没出现过了,倒是又找到了一头。”   村长忙着收拾猪红,对刘氏并未太在意。   刘氏瞧见那么肉,满心欢喜,想着今天晚上,定是是要好好吃上一顿。   走到门边,想关上门,这时,却看到门外跑来两个孩子,女孩子一大一小,大的**岁,瞧着模样长得还算清秀,小的五六岁,梳着羊角辫,看着憨憨的。   刘氏望着她们,“小草,小花,你们俩过来干啥呢?”   “我们是来要肉的,听说你们都给村里其他小孩肉了,我们也要。”叫小草的女孩,对着刘氏张口就要。   “哪个说给肉了,回家去吧,没有给肉的一说。”刘氏冷笑,小草是楚老三家的姑娘,和她娘一样不招人待见。   倒是那个叫小花的姑娘,怯生生的看着刘氏,“婶婶没有肉了,那我就不要了,可是,我娘会打我。”   “你们两个,这肉啊不是我家给的,是住在胡家的阿楚姑娘给的,你们赶紧走,我们家没有肉。”   “哎,别赶了,肉是没有,这猪红给他们两碗,去吧,回家拿盆去。”村长在院子,早就听到了外面声音,对刘氏道了句。   刘氏面色不善,打发了楚草儿和楚花儿。   “真是欠他们家的,但凡是个明白的,都不会让孩子出来要东西,你瞧刚才小草那语气,像是咱们家欠他们家似的。倒是小花,还不算坏,但跟着她那自私自利的爹娘,迟早得出事,前段时间,我还听说,楚家老六媳妇,想把小花给卖了。”   “说被人家干啥,赶紧去烧火去,天天瞎嚼舌根,不定是真假呢。”   “我可没说假话,老六媳妇,已经在找牙婆了。你就瞧着吧,没几日,肯定得卖了小花。”   ——   阿楚这边没人打扰,正准备做肉。   天气热,这肉当真是吃不完就坏掉,好在阿楚会点厨艺,毕竟是山里,一天气温还是有温差的,索性就做熏肉好了。   而且,家里有三个小子,一顿吃那么多,也存不住多少天。,一百二十多斤,三家分,一家也就是四十斤左右,家里有口井,井洞凉爽,放在木桶里,挂着,能放两日。   如此想留下,阿楚倒是安排的合理了。   唐言毅从一回来,就等着吃猪肉,阿楚瞧他馋的厉害,在处理猪下水的时候,让唐言倾特意搭了架子,也就是木头简单搭建成的,切了两块肉给唐言倾、唐言毅。   “你们两个自个烤着试试,今后出去,省的因为不会弄吃的,饿死在外面。”   “哪里有阿姐说的这么笨,好吧,我也想试试烤猪肉啥味道。”   唐言倾和唐言毅在做烤肉,阿楚收拾猪下水,唐言桦跟在阿楚身边,提提水,倒到水。   反而衣家,一大家子,看着血淋淋的猪肉,大眼瞪小眼。   “这个可咋吃?都是血,闻着也腥。”萧音满脸嫌弃的站的最远。   赵氏也面露难色,“是啊,泠亦,这猪肉,我可不会处理,这可咋吃啊?”   “我没做过饭,我咋知道,伯娘之前不是做过饭,咋就不能做了?”衣泠亦看着赵氏说。   “我做的,也都是下人处理好的,我拿个半成品,稍稍做了,就出锅。”赵氏说着,有些尴尬。   正儿八经的生猪肉,她可没处理过,也不愿去弄,脏的要死,弄不好,落了一身腥味。   衣步尘瞧着赵氏,又看了下萧音,最后把眼神落在萧音她娘,萧氏身上,“淑珍,这猪肉,你来做,可成?”   ------题外话------   推荐荷子文《至尊豪门:霍少斗娇妻》 骆于薇笑的温柔恬静,看着霍惟傲慢慢的说,“可以啊,那你给我加多少工资呢?”如果给我少了,我就罢工。   霍翟傲皮笑肉不笑的说,“我得看你表现再加工资。”   骆于薇抬头凉凉的看他一眼,“可以啊,给钱我就给你做。”   霍翟傲勾勾手指,吸喷在她的发髻上,头皮一阵发麻。   “明天我就不让钟点工来了,以后所有的家务你来做,然后我一月付你一万的工资。”   ☆、065 不是懒,是矫情   萧氏被点名,立刻摇头,“表哥,这个可不行,我这也没动过手,哪里能做,我瞧让表嫂做吧,半成的和生的,做法不都一样么?”   萧氏这样嫌弃,赵氏也不愿下手。   衣步尘面色一冷,大声道,“泠亦,你抬着这些猪肉,全都给阿楚姑娘了,咱们家没人做,不要了。”   “爹,这可是肉,不要了,我们吃啥?”衣泠亦面色犹豫。   “你去问问,说咱们把猪肉给了阿楚,她做好了,分咱们一些,可成?”   “是啊,既然阿楚姑娘回做、也能做,就让阿楚姑娘做了,我们吃就行了,大不了,咱们只吃一半,剩下的一般给他们家。”赵氏跟着激动起来,她觉着,这个主意相当的好。   “对啊,反正有人做,干啥还要我来做,我又不会做饭,在没来之前,我们家都是从馆子里吃。”萧氏张嘴,露出马脚。   原来,镇上的铺子,当真是被他们败掉了,铺子收益不好,不知道想办法,还想着下馆子吃好东西,当真是,可恶。   衣泠亦看着萧氏和萧音,怎么都喜欢不起来,他们二人当真是让人糟心。   “我先去问问,要是成,我再搬过去。”   衣泠亦说着,自个出门,闷闷的心情不好。   走到阿楚家门口,瞧见院子里满是欢声笑语,栅栏院墙,不高,隔着也能看到里面的情况。   他还是瞧了下门,“阿楚姐,我有事找你。”   “找我什么事啊?那猪肉得赶紧处理了,别搁着,现在天气热,不然会坏。”阿楚起身,开了门,让衣泠亦进来。   “阿楚姐,我说的就是猪肉的事,我伯娘不会做肉,这个猪肉想请阿楚姐帮忙。”   “你伯娘不会,你家里不还有两个女人?”阿楚看着衣泠亦,有些奇怪。   身为一个女人,竟然不会做饭。谁的厨艺也不是天生的,你若是不尝试,怎么就知道自己是不可以的呢!   “她们、她们也不会,我这才来麻烦阿楚姐的。”   “真是麻烦。”   “阿楚姐,猪肉我们家全给你们了,只要做好了,给我们送一些就好。”衣泠亦怕阿楚真的嫌弃,不愿帮忙,立刻上前说。   “你们家女人都不会做饭,我们家小子,正学着烤肉呢。你去抬了你们家的肉过来,正好全给你们烤了,再放着吃,兴许能放一两天。”   阿楚开了门,这是示意衣泠亦,快回去搬烤肉过来。   衣泠亦领会,立刻回家,抬了猪肉,也没多说,自个跟着去了阿楚家里。   而那些不会做饭的女人,还在等着,猪肉啥时候能做好,想着吃个现成的。   *   阿楚在洗猪下水,处理好之后,打算用大料在锅里煮一下,便带着唐言桦去了厨房。   唐言桦灶火下烧着火,“阿姐,他们不会做,直接不吃就成了,我们干啥要帮他们啊。”   “哪里是不会做,她们是太矫情,还没从富贵人家的感觉中走出来,不会做,那就吃干巴巴的烤肉好了,咱们家吃点好的。”阿楚说着,把猪大肠、小肠、猪肉全都放在了锅里。   “阿姐,你说的好吃的,就是这些肠子啊?我还想吃红烧肉呢。”   “有你吃的。这些煮好了,比那红烧肉还好吃。”   “阿姐,你也是管家小姐呢,怎么就会做饭、烧火、上山采药、还能抓野猪和兔子。”唐言桦烧着火,漫不经心的问了句。   阿楚顿了下手,接着说,“我若不会,你们岂不是要饿死了。”   “阿姐说的也是。我是觉着啊,阿姐那么聪明,学什么东西都可以。没抄家之前,阿姐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现在,又是什么都会,好像阿姐,像是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   “别夸我了。赶紧烧火,回头给你做红烧肉吃。”   阿楚一句做红烧肉给他吃,弄的唐言桦,面色一红,“我才不是因为红烧肉才夸阿姐的,阿姐本来就很厉害。”   “我很厉害,我晓得。你先烧着,我去拿些柴火过来。”   ——   唐言倾把烤好的猪肉放倒盆子里,一块接着一块的烤。   看着眼前还有一大扇的猪肉,他扶额叹息,“泠亦兄,你们家那么多猪肉,不炖着吃,怎么全都要烤了,烤肉是好吃,可也不能全烤了,多浪费啊。你看我阿姐,又是做卤肉、又是熏肉,还要做红烧肉,还放了一些在井洞里,够我们吃上好几天了。”   “你们有个好阿姐,我又没有,我们家的人,都不愿出手帮忙,就是我要了这野猪肉没人愿意做。”   衣泠亦满脸是汗水,刚和唐言倾学了烤肉,正一块一块的烤着。   “这样啊,你向我阿姐学习学习,不定你也能做出好饭菜呢。”   “我、我一个男子汉大丈夫的,学做饭菜,这、”这也太大材小用了吧!   衣泠亦说到这话的时候,有些心虚。   唐言倾看了下衣泠亦,以为他是公子哥不愿意,也就不勉强了。   衣泠亦被他看了下,更是心虚了,“好吧,我就问问阿楚姐,学上一点,不然,我们家真的没人做饭。”   *   衣泠亦大半的肉还是给了阿楚,说自个也不会少,索性就把排骨之类的都留下来了,端着一盆子烤好的肉回去了。   阿楚瞧着衣泠亦离开,倒是觉着他有些可怜了。   “真是浪费肉,都给烤了,猪肉还能做很多花样呢。”阿楚轻声说了句。   转身,唐言倾拿着烤好的猪肉,递到阿楚面前,“阿姐,你尝尝看,小毅都说好吃呢。这是我们第一次烤的,以后这手艺,肯定会越来越好。”   “嗯,味道倒是不错,第一次不容易了。”   约莫到天黑了,阿楚的卤肉还在煮着。   次日清早,阿楚起来梳洗完毕,先去了厨房,打开锅盖,真真香味。   果然,空间里的大料,味道当真不错,煮出来的卤肉香的让她都口水泛滥。赶紧用筷子插了下,一下透了。   “看来很入味。”   “阿姐,好香啊,我还没睡醒就闻到了香味。”唐言毅狗鼻子似的,闻着味道,到了厨房,围着阿楚往锅里看。   ------题外话------   荐好友文《八块八:高冷总裁带回家》文/陈小笑   不小心把前男友的哥哥给睡了,怎么办?急,在线等!   熊宝贝要哭了,生平第一次上俱乐部找“少爷”,竟然误惹上了罗市第一黄金单身汉,男神榜排行第一的于家大少,货真价实,金闪闪的天价总裁于少卿。   “帅不帅?如果比前男友还帅,那就把男友哥哥发展成现男友啊!”   熊宝贝偷瞄了眼身旁帅得惨绝人寰的男人,啪嗒,口水滴了下来——   BUT,发展成现男友,伦家,HOLD不住啊!   最终,熊宝贝留下8块8补偿费,逃之夭夭。   ☆、066 镇上饭馆卖卤肉   阿楚弯身从锅灶里,捞出一些肉,放到碗里。   “看你馋的,又不是不给你吃,你先尝尝,看味道如何?”   对于卤肉,阿楚是十分自信,给了唐言毅之后,她就想用筷子把锅里面的猪肉、猪场、全都夹了出来。   卤肉味香气重,不仅是阿楚家里有肉香味,连对面的衣家都闻到了香儿味道。   衣泠亦起身,拿着衣服往外面走,直勾勾的看着阿楚家里。   “真是有个好姐姐,什么都能吃上,这肉香味真好闻。”   箫音也闻到了味道,跟着走了出来,看着衣泠亦,“泠亦,他们家做的肉肯定也是用的咱们给的肉,他们应当分我们一些的。”   “你可别想了,那个肉啊,不是咱们家的。咱们家拿过去的肉,全都给烤了,我第一次烤肉,糊了不少,全给扔了。”   衣泠亦闷声说着,转身往屋里去,没解释说,剩下的肉给了阿楚,他并不打算要回来。   箫音在身后跟着,“那没有肉,我们还要啃那些咬不动的烤肉啊,我想吃好吃的,泠亦。”   衣泠亦完全不管箫音的撒娇,他本以为女孩子的撒娇会让人喜欢,但箫音这种发嗲的声音,让他觉着讨厌。   衣家落魄,萧家是衣家亲戚,过来投奔他们,衣泠亦嘴上不说,其实心里也有些不喜,对于他们三个当真是拖后腿的。   家里房屋建造好了,生活暂时安顿下来,又有些银子傍身,衣泠亦便不想多去打扰阿楚,不想给阿楚添麻烦。   ——   做好的卤肉阿楚放到大木盆里,唐氏三兄弟吃的满嘴流油,看着木盆里的猪头,酱红色的,不仅好看,味道也十分的香。   阿楚拿了刀,抓起猪头把上面的东西全都切了下来。   唐言毅伸手捻起一块,“阿姐,这肉好香啊,你怎么能做这个好吃呢。全都给我吃了吧。”   “你有多大的肚子,还全给你吃了。这些猪耳朵,你拿着用井水冰一下,等会儿给你们拌着吃。”   “阿姐,卤肉很多,天气又热,我怕不经放啊。”   “我也想到了,所以,今儿中午倾哥和我一起去镇上,咱们去饭馆把这些猪肉给卖了,换了钱,还不会放坏。”阿楚轻声说着,快速砍掉手中耳朵,猪嘴、还有猪两颊的肉。   她对渝州城不算熟,但至少知晓这里人喜爱吃啥,尤其是他们这块,因为常年没多少好东西吃,但凡能吃的,一点都不怕,连那山上大老鼠都能吃。   猪头肉好吃,自然不会有人不喜欢。   唐言倾面色笑笑,“阿姐比我们想的都多,不枉阿姐之前读了那么多书啊。”   “是么?我之前读了很多书么?”阿楚偏头看向唐言倾问。   对于唐珞施,之前读了多少书,阿楚当真是记不得了,只是记得,反正好多字她都知晓,好多点子,会不由自主的出现在脑海里。   像这担了卤肉去换钱,她前世咋就没想那么多啊!   要是前世能这般聪明,她呀,也不会穷困潦倒到拖了一大把年纪,没嫁人,最后还被楚姓的人给活活逼死。   唐言倾说着阿楚之前的种种,最后又道:   “阿姐,你知道么?我最喜欢的是阿姐做的雕版,当真是在临安城一绝。当初太钟寺的主持想让阿姐给雕出一版金刚经,却被爹爹阻止了,说阿姐的雕版之术只能闺房玩乐,不许外传。被爹爹禁止之后,倒是有许久不曾做了。要是阿姐专心做雕版,定然也能名留青史,阿姐的技术当真是好。”   “我还有这么一个手艺呢,不错,技多不压身,等今后有了时间,也拾起来,好好琢磨一番,不名留青史也能有些成绩出来。”   重生是干嘛的?当然是改变命运的!   阿楚心底里最渴望的是成亲,有个自己的家,自己的娃娃,但在拥有家的前提下,她得先挣了钱。   “阿姐,卤肉全都装好了,我来收拾,你去吃点东西。”   *   阿楚点头,找了野菜饼子,热了下,又把刚才的猪耳朵拌了下,卤肉香的很,因为是野猪肉,并不是很肥,但吃着当真是香。   稀粥喝完,吃了点饼子,阿楚喝了些凉白开,赶紧把猪肉全都装在盆子里,找了一块干净的白布遮挡在上面,这才放在担子两头的竹筐里。   竹筐上面各自盖了一个竹皮编成的盖子。   唐言毅和唐言桦在家里看着。   “你们两个在家,锅里放有饭菜,饿了就吃,总归现在天气不冷,吃点凉的无碍。”   “嗯,知道了,阿姐,你们早去早会,家里有我和小毅,会没事的。”唐言桦很乖巧听话的说。   “你也要注意好自己,别伤着了。”   她最担心的就是唐言桦,真怕他一个不小心把自己给弄死了,可不是自己弄死自己啊!要真是碰着磕着没人发现,那就真完蛋了。   所以,阿姐每次离开的时候,都会让家里留个人陪着唐言桦,以防万一。   唐言毅从屋里出来,嘴里嚼着猪肉,“阿姐你怕啥啊,有我在,准没事,也不想想,我可是有功夫的人。”   阿楚没打击他,那点三脚猫的功夫,勉强能在村民面前小打小闹。   ——   唐言倾挑着担子,阿楚身后背着竹筐,里面是一些药草,不用想,定然是要给辛解央送的。   他们到了镇上入口,阿楚先去了饭馆,到了门前,看到几个官差装扮的人在,阿楚顿了下,不知是否要进去。   恰在这时,里面掌柜从中出来,瞧见阿楚笑盈盈的说,“姑娘,是不是又有新奇玩意儿来卖了,野味还是其他?”   “倒是有些卤肉,只是不知,这些官差大爷,他们是来做什么的啊?我们方便进去吗?”阿楚还是有些害怕,毕竟唐家身份在这里摆着呢。   得知唐家是被抄家之后,她最怕的自然是朝廷官差。   “没什么事,是进城采买的几个差爷,进来吃顿饭,不碍事,姑娘进来吧。”   这掌柜对阿楚,莫名的多了几分尊敬,倒是让人瞧的不真切了。   阿楚也没在意,跟着进来,只是觉着,这掌柜的瞧着面生,细细想了下,才道,原来这家饭馆和掌柜,都是前世不存在的。   ------题外话------   题外的都是鱼儿的大小宝贝儿,今天三更啦!   推荐情非缘浅文《婚后蜜宠:萌妻至上》   简介:   顾秋慈与尉迟厉第一次见面,二话不说先滚了床单!   次日评价,“嗯,长相不错,身材不错,活也不错!”   尉迟厉噙着一抹迷人的邪笑,“你也让我很满意,既然是你的初夜,我可以免费服务不用付钱。”   “我觉得钱货两清的关系更好!”话音落下人潇洒离开!   片段   真心话大冒险,白莲花拿着麦克询问,“既然你都有未婚夫,为何还死缠着尉迟厉不放?”   顾秋慈淡淡一笑,“就算我有未婚夫又如何?既有钱又有颜的男人,我为什么要丢给别人?更何况他还能让我夜夜**,不用付钱!”   进门的尉迟厉嘴角一抽,谁又招惹他的宝贝丫头了?   ☆、067 姐夫   前世在这里,是有家小饭馆,但现在却在斜对面,而这个饭馆,瞧着看似普通,在里面吃饭的人,大都是穿着比小普通百姓好的多,是镇上的有钱人。   阿楚进去,让倾哥放下担子,她和唐言倾一起各自抱着个木盆,从担子里拿了出来。   “掌柜的,您瞧瞧,这时昨儿晚上下的锅,今天早上出锅,味道极好的卤肉。”阿楚说着,把上面的两层盖子拿掉,又把那围着一层的白布拿掉。   那香味,猛地窜了整个大堂里面。   挨着他们最近的一个官差,吃过了饭,闻着香味,起身走了跟前,“这是什么肉啊,怎香呢!”   “回官爷的话,这是自个做的卤肉,您尝尝。”阿楚倒是不小气,之前心细,在来的时候已经放了一双筷子备用。   夹起一块,一手在底下拖着,送到了官差面前。   那官差也不拒绝,伸手抓住,咬了一口。   阿楚和唐言倾、饭馆掌柜的都看着官差。   “好吃,当真好吃,我粗人一个,说不出什么文邹邹的话,不过这卤肉确实是好吃,姑娘,你这肉有多少,分我一些,我带回军营中。”   “官爷稍等,咱们就有两盆子,这一盆是猪头肉,这一盆是猪胸肉,您瞧哪个?”阿楚来的很热情,对那官差。   “这个猪头肉分二斤出来,那个猪胸肉给五斤。多少钱你给算仔细了,咱们是正儿八经的伙食房的,管事的说了,出来采买,得讲究,这在饭馆白吃了一顿饭,已经是占了莫大的便宜,可不敢再拿百姓的东西了。”   听了这人说话,就知道,这些官差是个好的!   阿楚面色笑了笑,盯着那人,立刻切了肉。   掌柜的让小厮拿油纸,真是体贴啊!   可能是看在官差的面子上吧,阿楚想了下,赶紧切肉,再包裹好,饭馆里面一直常备荷叶。   掌柜的递来两大片荷叶给了阿楚,“外面一层用这个包裹,麻绳再一捆,差爷拿的时候,不容易撒。”   “多谢掌柜的,您心真善。”阿楚笑着说道,快速包裹了一层。   给了官差之后,拿官差说着要给阿楚钱,这卤肉自然是比外面的猪肉贵的多,若是卖给饭馆那也得二十文一斤了,但对于这官差,阿楚只收了十文钱。   那么大两包的肉,才七十文钱,当真是不贵了。   官差得了便宜,嘴上自然是开心不已。   瞧了时刻,阿楚盯着那官差问了下,“差爷,不知可否向您打听个消息?”   “打听什么消息,咱们边境这块算是安稳下来了,老将军虽说是班师回朝了,可也留了宋将军戎守边疆,咱们渝州城,现在是安稳的很。”   “这倒是极好的一件事,安稳享乐才是平民百姓所求。阿楚想问的是,差爷可是知晓,军营中可是否有个叫宋临辞的小兵,他约莫十**岁的年纪,长的瘦高、白皙、模样甚是俊俏。”   “哈哈,姑娘说的怎么像是你身边这个少年啊,白皙、俊俏还瘦高。”   唐言倾被那官差看了眼,面色微红,低声道,“我阿姐问的是,姐夫,可不是我。”   “哦,原来是姑娘的丈夫。”   “算是未婚夫。”阿楚接着说了句。   官差点头道,“这个我倒是不清楚,也没听过有个叫宋临辞的小兵,不过我们将军是宋临辞,但是,不白,挺黑的。而且,依照姑娘的身份,宋将军肯定不会是姑娘的未婚夫,听闻,我们将军早就有了媳妇的。”   伙食房的差爷,淡淡的说完,很确定的觉着,这个叫阿楚的姑娘,绝对和他们家将军扯不上关系。   见阿楚面色没了刚才的喜色,官差顿了下道,“姑娘啊,我好生提醒下,咱们上次战乱,当真是死了不少人,也全是一些新兵蛋子,像姑娘说的,十**岁,应该还小,不定是否、还活着。”   “您的意思是?他有可能在战乱中、死了……。”   阿楚抗拒这个猜测,在想到宋临辞可能载战乱中,没了性命,有那么一刹那的伤心,摸着手腕上的玉镯,她有些心不在焉。   那采买的官差等人走了,阿楚都没发觉。   饭馆的掌柜的,瞧着阿楚,关心的问了句,“姑娘,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掌柜的,这些卤肉您看多少钱,您直接给个价吧!”   她心里乱糟糟的,不是因为宋临辞死了她悲痛欲绝,而是觉着,有些太对不起他了,毕竟手腕上的玉镯,还有关于宋临辞的身份,等等问题,她都没对他说。   还有啊,当初要不是宋临辞收留他们,他们姐弟四人,可能就冻死、饿死在雪地里了。   早知道,宋临辞会战死,她会为他生个孩子留后么?   阿楚不知道,摇摇头。   唐言倾望着阿楚,伸手扶住,“阿姐,你是在担心姐夫么?”   “他还不是姐夫,担心,倒真的有点。罢了,卖了卤肉我们便回去吧!”阿楚摇摇头,心中思绪很乱。   唐言倾看着阿楚,其实宋临辞真的挺好的,对他们都好,也不嫌弃他们是被抄家罪臣之后,主要是,对阿姐上心。   “阿姐,还有药草要送到医馆呢。”   “我在这里等着,你去送,给了钱你回来寻我,去吧!”阿楚说着把背筐给了唐言倾。   唐言倾提了东西,快速出门去医馆。   阿楚剩下的卤肉全都是以二十文一斤卖给了饭馆,整只猪头都有十斤左右,卖给官差后,剩下的全都给了饭馆,还有其余的肥肉,掌柜的当真极好,给阿楚最公道的价格,肥肉三十文一斤,瘦肉和猪头肉,全是二十文一斤。   如此算好了之后,差不多也有好几百文的银钱。   “阿楚姑娘这钱你收好。”   “多谢掌柜的,我先在您这儿歇歇脚,等我弟弟回来,我们一并离开。”   “不碍事,你只管坐着。姑娘定亲了啊?未来夫婿是当兵的?”掌柜的状似无意的问了句。   阿楚不知,饭馆掌柜的为何会这样问,还是认真的点点头,“是,待他平安归来……。”   之后呢?   娶她!   阿楚不过是为了打听宋临辞的消息,故意这样说的,却不料被饭馆掌柜的挂念在心上了。   “姑娘是个好福气的人,婚姻自然不差。你先坐着,我去忙其他事务。”   ------题外话------   《盛爱绝宠:权少撩妻有术》紫若非。随便捡来的小丫头,二少竟生起当老婆的邪念,从此在调教小娇妻的路上越陷越深,无力自拔!   ☆、068 少年归家佳人不在   阿楚在饭馆坐着,唐言倾去了医馆,把药材给了长生,天明算好了账,把十几文钱给了他。   “怎生没瞧见阿楚姑娘来,你自个倒是过来了。”   “我阿姐在饭馆等着我呢,哦,对了,这个是卤肉,我阿姐说,给辛大夫吃的,多谢他对我们家的照顾。”   确实是照顾,辛解央一般不轻易收取村民们送来的药材,这山头上处处皆药材,犯不着收取那些残破了根须的药草,因此他是拒收的。   偏生,收下阿楚给的,可不是照顾她么!   处于什么样的心思呢?   因为是一个名字相同缘故,那个阿楚,是个苦命的女人;这个阿楚,瞧着是个有主见,不会受人欺负的。   辛解央听到唐言倾的话,像是阿楚姑娘很关心他,眉头皱皱,看完了手中病患。   “少食辛辣,嗓子再疼的话,出门左拐,李记凉茶,一天三顿,一顿一碗。你这是上火。”他说的平淡,语气淡漠。   “是,多谢辛大夫,我真的不用吃药?”   看病的人,总以为自己得了什么不治之症,追着辛解央问。   辛解央好生回答两句,见他缠着不走,也恼火了,尤其是瞧见唐言倾离开,这医馆听不到关于阿楚的事,有些不耐烦。   “今日歇息,有病患除非是将死之人,不然不要找我。”   “是,师父。”长生很听话的说了句。   一边忙着抓药、称药的天明不解的问,“怎生感觉师父像是生气了,莫不是也上火了,长生啊,一会儿你去李记给师傅讨两碗凉茶。”   “好,我一会儿就去。”   *   等来了唐言倾,阿楚和他一并回去,今日心中着实有事,也没想起要买的东西,便如此匆忙的回去了。   等阿楚离开后不久,饭馆掌柜从中出来,手中拿着一封信,交给了小厮。   “你去送了这封信,送到临安城。”   “是,李掌柜。”小厮没多问,拿着信,立刻跑了出去。   李掌柜名大名李思淼,是个很有能耐的人,现在屈居在一个小饭馆里,定然是有安排。   ——   临安城内,甲午大街,两排站尽男女老少,手中挎着花篮,头顶举着果盆,更多的人是站成两排看着威风凛凛,身骑高头大马走来的苏将军,苏以恒。   此人在边境带了十几年兵,终于平复了战乱,给平民百姓赢得和平,深受大家爱戴。   相对于深宫内那位不思进取,只知吃喝玩乐的主儿,显然,保家卫国的苏以恒更受大家喜爱。   大批的人站在两侧,口中整齐而有力的大喊。   “苏将军,威武……。”   “苏将军,霸气……。”   “苏将军,厉害……。”   同样骑马在苏以恒身边的二人,是气势不凡的小将军宋临辞,以及副将程真。   二人辅佐在苏以恒两侧,这次跟随回临安城,苏以恒是受封长居临安城。   程真是封了官位,在临安城有了处宅子,而宋临辞虽说在京城也有宅子,但根据地在依旧在渝州城边境处,戎守边疆。   在临安城给了宅子,又不能住人,像个摆设。   但即便如此,宋临辞也要,他还年轻,怎么可能会一辈子呆在渝州城,一旦有机会,他会飞速转移到临安城内,毕竟他在渝州当成不适应。   只等他们军队到将军府邸,将军下马,立刻又被圣上召唤去了皇宫,大将军平复战乱,自然是要进宫受封赏。   宋临辞和程真不过现在身份低,不到进宫的资格,被安置在将军府中。   “程大哥,我还有事,先离开一步,将军不是赐给了咱们住住宅,你大可去看看你那宅院,好生安置一番。”   “你小子的心思,我还能不了解,你能有什么事?不过是着急回家瞧你那小媳妇,快去吧,若是弟妹知晓你回来,肯定会高兴的。”   宋临辞咧嘴一笑,高兴?   他也在想,若是阿楚瞧见他回来,是不是很高兴。   小半年没见了,真是想念,尤其是这几日,她那音容样貌一直反复出现在脑海,每次想起,下身就憋的难受,真想抱着媳妇。   宋临辞快速离开,自身本就就功夫,年轻有力盛,很快便到了他家。   他到那宅院的时候,在巷口,依稀还能看到那时阿楚在雪地里的模样,真真是好看的紧,不然,他也不会放心里去了。   大步走到宅院门前,敲了下门,“阿楚,我回来了……。”   他以为开门的是阿楚,或者是她三个弟弟的其中之一。   脸上虽是平淡,却挂着一抹笑。   不曾想,开门的不是别人,而是胡姓人家的女儿,约莫五六岁,模样普通,憨憨傻傻的,瞧着宋临辞,怯怯的问了句,“你是哪个啊?”   “胡蝶?你怎么会在我家里?”   宋临辞变了,变高了,变壮了,也变黑了,眉宇之间收敛起笑意,看着就有些凶恶,小姑娘更是害怕了几分。   “轩哥,轩哥,有外人敲门来了。”胡蝶大声喊着。   胡明轩从堂屋里面,快速跑了出来,瞧见是宋临辞,楞了下,满脸喜色,“宋小叔,是宋小叔,蝶儿你咋没认出来啊,这个是宋小叔啊。”   “明轩,你告诉我,你们怎么会在我家?”宋临辞面色迟疑,在推开门的时候,他赫然发现,家里的摆放布局,显然不是他还在的时候,那般模样。   胡明轩拉着宋临辞进了院子里,一五一十的说了全部。   “宋小叔,你再等会儿,我娘去人家家里帮工,晚上就回来了,你就留下来吃饭吧。”   “不用了,那我娘死后,阿楚和她的三个弟弟去哪里了?”   宋临辞不知,他问这话的时候,心中有多失落。   他满怀期待心思的回来,好想抱抱那个女子,可惜,她却不在这里。   “是小婶婶啊,她说要去找宋小叔的,我娘当初也劝了好久,说那时候世道不稳,不要出去,怕在外面被人欺负,可是小婶婶固执,非说要去找宋小叔。这都走了,有半年久了……。”   半年前,世道着实不稳,她长的又细皮嫩肉,娇柔可怜,若真是被有心人觊觎,一路找他,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真是胡闹。   怎生就不知在家里好好呆着。   “她去了哪里?可否告诉了你们?去哪里找我,军营她又不知。”宋临辞当真是起了心疼和担忧。   “去了、对,渝州城,是去渝州城了,说要烽火台离军营近,便去了。其他的,我们就不晓得了。宋小叔,这房子是你们家的,当初,小婶婶走的时候,说让我们暂住,你要是要走的话,我们……。”他们会没地方住,但这房子自然是要还给宋小叔。   ------题外话------   推荐枫叶番茄酱《学霸男神撩上暖萌妻》   程言:不管你是男人还是女人,你都是我的人!   贺子敏:认定你,你永远都是我的人!   贺子敏因为某些原因,女扮男装替老哥去大学体会了一下校园生活。然而到了大学里,终于明白了什么叫“一见误终生!”见到程言,没想到在她还是男生的时候,就被这个男人给盯上了!而且一盯还是一辈子!   ☆、069 村长,我想包了这块山头   “你们住着吧。我娘的墓地葬在什么地方了?”宋临辞想,应该是个荒郊野外之地吧!   “在福寿祠供着牌坊的,墓地也在福寿祠处。”   福寿祠?宋临辞倒真是没想到,阿楚会给他娘买了块地专门安葬。   福寿祠,里面供养的都是一些福寿齐全的老人,而福寿祠后面的地,便是用来安葬人的风水宝地,在那里埋个人,得需要好几锭银子!   宋临辞没和胡明轩说多少话,便匆忙离开去了福寿墓碑之地。   站在墓碑之前,宋临辞跪下磕了三个响头。   “虽是知晓,您不是我的亲生母亲,这十几年的养育之恩,辞儿不敢忘。以后每年定会为您扫墓祭坟,望您在天之灵,保佑辞儿寻得娘子回来。”   他说完,连续磕了三个响头,等他起身,瞧见墓碑上刻着的字。   宋临辞亲母之墓,上年写了生未详,死时日期。最后,在下面小小的刻着,儿媳唐珞施,儿子宋临辞侍!   阿楚,你这般是真的把我娘当你娘了,也就是说,你真心是把自己当成了宋家儿媳。今后,不管在哪里,我定是要找到你。   媳妇儿!   这个词,他心里想着,嘴里念着。   眼睛望着上面的字,唐珞施,好像有些熟悉,却记不起来了!   宋临辞上了香,摆放了贡品,也磕了头。   今生,前半辈子他守着娘,现在娘去世了,后半辈子,他守着媳妇,再也不是前世,孤苦伶仃,那种仿佛被世间遗忘的孤独,他再也不要了。   他得快点找到媳妇,他觉得,娘的在天之灵肯定保佑着媳妇,也保佑他肯定会找到媳妇的。   ——   那天,从官差口中得知宋临辞或许在战乱中死了,阿楚当天的心情差了很多。   夜晚睡觉,抱着被子,左右难眠,进入空间之后,赫然发现空间里的树木,显然长的让人欢喜。   但是,她却有自己的苦恼。   “这玉镯本是给宋家儿媳妇的,现在到了我手中,又发生这般稀奇古怪的事情,我是能坦然接受,毕竟重生都发生了。可是,总归有些愧疚,莫名的得了宋家儿媳的宝物,哎……。”   阿楚犹豫啊,她想着。   若真是宋临辞死了,她没来得及告诉宋临辞并非家中母亲的亲儿,她愧疚;若是宋临辞没死,她却霸占了这个玉镯而为自己所用,生了不情愿嫁他的心思,她也愧疚。   总之,她是自己个儿拧巴上了。   看着满眼望过去的树木,想着外面的山头,她想,罢了!   与其困惑未知的事情,不如好好做好眼前的事情。   眼下马上进入仲夏,她能趁早多种上一些果子。   渝州城,环境比较特殊,一年四季,不管任何是否种植树木都不是问题,若是精心伺候的好了,这果子啊,一年四季都能吃到新鲜的,不像临安城有冬季,这里是没有冬天。   说到临安城,她也不嫌弃,毕竟临安城可是全国繁华之都,她有一个大胆的想法,不过,这个想法,暂且还完不成,她没钱、没权,空有想法,有何用。   *   因为上次分了野猪肉,村长一家对阿楚倒是客气,所以,当阿楚去找村长的时候,村长一直是客客气气的。   “阿楚你说啥?你要西边那块山头?你要哪个做啥,都是没人要的地方。”   “村长大伯,我晓得没人要,才找你来说的。我是瞧了下,西边那块,长了不少野果子,树木也比较多一些,便向要来种果树。”   “种果树?没用的,那个挣不来钱,山上的果子泛滥,掉了地上都没人捡,苦涩难吃。”村长抽着旱烟,想不懂这丫头想的啥。   “野果树精心养着,结的果子也能吃,村长大伯,我这次找你呢,是晓得,这山的地契在您手中,我这里有三百文,我全给您,只要南边山头那块。但是呢,想给您立个字据,将来,不要有人循着由头拿捏我的不是。”   阿楚前后思索后,还是决定,用钱买了山头的地契。   “这整座山是咱们烽火村的,地契是在我手中,权利确实在大家手中,不过,既然是大家的,那自然也是你们的,不用地契,想做啥都成,就是别给我把山祸害了,那就没关系。”   “村长大伯,看您说的,我就是想种些果树,在里面养几只鸡仔和兔子,哪里犯得着把山给祸害了。我也不是要了这山一辈子,就是要个几十年。不过还是把字据立了。您想啊,我这要了这个山头,若是不给您钱的话,那其他人岂不是也想要了,村长深明大义,不计较,可村子里的人,没您明白啊。”   阿楚好话说着,钱袋子拿出来,放在桌子上。   刘义虎瞧着他爹,又看向阿楚,最后眼光落在钱袋子上。   “爹,我瞧着阿楚说的对,再说了,阿楚要了山头就是想养些鸡仔挣钱,您之前不是也在山上养过,全被山里野兽给吃了,还没咱们种田收成好。阿楚他们家没钱,圈养一些鸡仔为了生计,也是被逼无奈。”   “你个小兔崽子知道啥。”村长大声呵斥一下。   转头看向阿楚,“丫头啊,村长大伯给你说实话,这山不是不能给你,大伯是怕你在山里,养了鸡仔和兔子,全给赔了啊。你说,我收了你的钱,却让你在山上赔了精光,做人不地道。”   “村长大伯说的是,我也给村长大伯交个底儿,我不怕,就是那山上有豺狼虎豹,我也不怕,真是穷的害怕了,没法子。我们家三个小子,老三是个体弱多病的,需要钱,又没田地,就是人头税都交不起了。”   阿楚说着,黑漆漆的大眼睛,忽闪着,像是要落泪般。   村长点头,“成,你等着,我去拿了地契,按照你说的,立下字据,你这钱……。”   去山上养鸡仔和兔子,那就是赔钱的买卖,这钱他收的扎手。   村长认为,阿楚去山上,定是会赔的,这钱吧,他不想收,但是阿楚都送到跟前了,他又生了贪欲。   “村长大伯,钱是给您的,您帮了我,活该就是您的。”   ------题外话------   宝贝儿们,看黄暴的可以去关注鱼儿的公众号:浅尾鱼!   全是阿楚和辞哥的段子!   ☆、070 她也是有地的人了   “阿楚姑娘,钱你拿走吧,圈山养殖,花钱的很。”刘义虎抓起钱送到阿楚面前。   村长拿了地契出来,看到这一幕,咳了好几声,这不上道的崽子,送来的钱,当真再被拿走啊?他可不舍得。   “这个是给村长大伯的,我既然给了,就不会再拿走的。我们家的猪肉全卖了,换来的钱,只要给了我们那块山头,值了。”   阿楚藏拙,自然不敢全盘交出。猪肉家里还有,这不过是卖卤肉挣得钱。   她晓得山头定然是有地契,为了以防今后发生什么令人眼红的事,她还是先把事情做的妥当了,多给村长一些钱,她也不心疼。   若是用巧计,也能要了这山头,只是,怕将来和村长关系僵了。   村长的妹夫可是孙铸,孙铸又是官府的衙役,这关系啊,复杂着呢!   立了字据,阿楚和村长各自按了手印,揣着地契离开,阿楚的步伐甚是轻盈,她也是有地了的人了,那片山头,将是属于她的风水宝地。   *   村长瞧着阿楚离开,立刻拿来钱袋子,倒在桌子上,一个个的铜板数着。   足足三百文啊!   “那丫头真是傻啊。”村长低声说了句,快速把钱收好。   “爹,你不能要阿楚的钱,给我,我给去给她还回去。”   “怎么就不能要了,这是她自个送到我手里的。”到了他手中的钱,怎么可能收得回去,他想着,再存一些钱,又能买上几亩好田地了。   “阿楚家那么穷,一头猪分了那么点,还拿出去换钱了,她肯定是想这钱买不起一亩田,才买山头的。再说,那山头本就是大家的,谁爱用谁用,咱们为啥要收她钱啊。”   “混账小子,今后这山,不许再说是大家的。嘴上说是大家的,那是允许大家去山上找了点东西吃,要论起真格的,这山就是咱们刘家的,地契不都在我手里吗。”   刘义虎不再多言,他也不知怎么了,总是想着阿楚。   村长也瞧出来自家儿子的心思了,语重心长的说,“你小子啊,别想怎多,阿楚是有婚约的人,你啊,也到了适婚年龄,你娘托了你姑父,在镇上给你找个好姑娘。”   “阿楚有了婚约?”刘义虎不敢相信的样子。   “我是你老子,还能骗你不成,收起你那点心思。”   “知道了。”   有了婚约了,那他可就真的没戏了,但是,心中又微微不甘心,但不甘心又能怎样。   *   阿楚得到了山头,心中喜悦难耐,这才是她凭真本事得来的,没依靠玉镯空间的恩赐,自己得来的。   平白拣来和努力得来,自然是不一样的。   拿着地契,她一人,一鼓作气的爬到了山头,挨着山头走了一圈儿,看着山头上的果树、菌子、野草、还有石块。   “都是我的了,这些全都是我的了。”她几乎忍不住的欣喜大喊,当真是极为稀罕。   山脉绵延,烽火村拥有的山脉不过是微微一角,而阿楚现在拥有的山头,也不过是山脉中微不足道的一星点,但是对她来说足够了。   渝州城,风景四季变化不大,天然原始,除了横亘山脉,还有潺潺流淌的溪水,冲刷着山脉。   阿楚知道,这片山头最靠近那个山上瀑布。   在瀑布的那边她不知道是哪里,但能肯定,瀑布下面,肯定有个大水潭,那这山就不会面临干涸的可能。   走了一圈,阿楚有些累,索性坐在山上,瞧着眼下能看到的一切,这都是她阿楚一个人的了。   今后,她肯定会更加努力的侍候这片山头。   ——   从山上下去,阿楚到家时,唐言倾已经做好了饭菜,卖相不佳,应该是熟了。   “阿姐,你瞧什么呢,我不太会做饭,只是瞧你许久不回来,又找不到人,我就自个做了。”   “能吃就成,你是个大小伙,不一定非要下厨房做饭,不是说,想让你读书来着,上次去集市也忘记给你买书和笔墨纸砚了。”   “阿姐,那套读书人用的东西真的好贵,咱们再缓缓,过些时日再读书。”   “也成,不过,你可以去衣家多加走动,有不懂的东西,可以问衣家老爷子,他知晓的可多了。”   “也成。对啊,阿姐,我瞧那衣家像是在买田地,咱们家,怕是没钱买田地了。”   “现在不着急,现在咱们家有山头。”阿楚温和轻笑,巴掌大的小脸,全是笑意。   这边阿楚和唐言倾说着话,还没等坐到凳子上,衣泠亦站在门外,瞧着阿楚。   喊了句,“阿楚姐,我找你想讨个意见。”   “进来吧,你们家不是要买田地,怎生还闲着,买田地的话,先去看看,田地是否好,能否种好稻子,都要问仔细了。”   “就是为这个事来的,我爹的意思是买几亩薄田,可是,都不会种田,买了作何?我也不会种啊。”   “哦,那你想做什么?”阿楚听衣泠亦的意思,显然是不想种田就对了。   “我也不清楚,我们衣家世代书香,从未有人种田,再说了,种田这事累着呢,又挣不来几个钱。”   “书香世家?都是读书人呐,不如你们直接开个学堂算了,既能发挥你们的特长,教人读书,也能谋得一些生计。”   “好,当真是不错,阿楚姐想的真妙,我这就回家告诉我爹去。”   瞧衣泠亦来的快,走的也快,阿楚有话吞吐还没说完,见他一阵风溜走,她自顾的开始吃饭。   *   到了家,衣泠亦瞧着衣步尘,把阿楚的意见精心包装的说了一番,听的衣家老爷子,衣步尘,频频点头,面色舒展。   “爹,您是同意开班学堂了?”   “同意,为何不同意,阿楚想的不错,但还有一点,她没想到,咱们开班了学堂那就是给朝廷培养人才,要真是出了几个状元、榜眼,咱们自然是会受到朝廷看重的。”   而且,他本身就是科举状元出身,现在为人老师,教授学子,自然是一个再好不过差使,他情愿!   “爹,既然您同意了,您看什么时候开班学堂?是在村子里还是镇上?”   “自然是镇上了,在村子里不成。过两日你去镇上,打探一下,寻寻地方。”衣步尘背着手,想着,家里还有银子,不晓得银钱是否足够。   但,一旦学堂办起来,有人入学,那他们也不会太拮据,每人每年交的束修就不少了,够他们一家老小开销的。   ------题外话------   公众号:浅尾鱼   ☆、071 皮薄多汁的白萝卜   自从把山头规划给阿楚,她这几天是可这劲儿的高兴啊。   那山头可算是阿楚自己的了,激动了好几天,她没敢轻举妄动,想着明天去镇上买些种子,再买些锄头和物件,然后去山上修整。   清晨,阿楚起的非常早,把空间里那些新鲜的蔬菜,以及院子旁边种的小青菜全都铲掉了。   这些青菜呢,眼看着长到最好了,过段时间定是要老里,而在房屋后面,那些油菜已经开花在长,她打算等油菜花结籽榨油用,那前面这些小油菜就没必要留着了。   饭馆掌柜的对她好,她自然是会回馈三倍恩情,这些青菜便是打算给饭馆送的。   唐言倾起来,瞧见阿楚在院子里摆弄青菜。   “阿姐,今日还要去镇上啊?”   “得去,还要买些东西,今日你就不用去了,我自个去。”   阿楚说着,把最后几把青菜放到竹筐里面,起身,厨房里烧着的饭,焖了一会儿,现在熟的刚好。   唐言倾瞧着竹筐里的蔬菜,跟着阿楚到了厨房,“阿姐,东西太多,我和你一起去。”   “你留家里,也不能你每次都跟着跑,让小毅去,他有的是力气。”   阿楚最看重的就是小毅身上那股子力气了,干活快,有点憨,却也没人敢欺负。   唐言毅打了水,正和唐言桦一起洗漱,听到阿楚的话,立刻跑了过去。   “阿姐,我可以多干点活,那阿姐可以给小桦买套雕版用的工具吗?他在家里没事做,想找个事物打发时间。”   “不成,他不能玩雕版,会伤着自己,这次去集市书肆里面,找几本书籍给他看,今后有了钱让他开始读书识字。”   阿楚话落,端着饭菜,放到院子里一颗槐树下面的木桌子上,唐言桦走来。   “阿姐,我其实想学医,今后懂的照顾自己身体,也省的阿姐担心。”   “学医?怎生有了这个想法?”阿楚闷声问了句。   “阿姐会医术,我要是学医术的话,自然就不用请师父了,在家里凭着阿姐教就可以了。”   “也好,等我买几本医书给你。”   医书,对了,玉镯空间里好像有些破书,从上次在破书堆里,找了两本简单的武功秘笈扔给唐言毅后,她就没管过。   这次便借由去集市上买东西的由头,把空间里那些破书搬出来得了,正巧,谁爱看谁看,若是有时间,她也可以看几本书打发时间,不晓得自己能不能看下去呢。   *   中午阿楚和唐言毅到镇上的时候,饭馆掌柜的依旧如上次一样恭敬而客气。   未等掌柜的出声,阿楚先道,“掌柜的,我知晓你对我们姐弟的帮忙,这些蔬菜呢,是我们自家种的,是特意来送给您的。”   “姑娘,这可使不得,使不得啊……。”掌柜的没想到阿楚会来给他送东西,着实一愣。   阿楚说着把竹筐子放了下来,“这里是一些水灵的萝卜,这些是油菜,甚是新鲜,都能食用,我们家人少,吃不了那么多,也没打算要钱,权当是送给饭馆,多谢之前对我们的照顾了。”   李思淼自然知晓阿楚说的照顾是什么意思,那不就是以高价收了他们家野味,还以比普通价格高的,收了阿楚做的卤肉,明里暗里不都是帮忙么!   在他们说话的时候,一个模样十四五岁的小厮,瞧着那水灵灵的大萝卜,伸手抓起一颗,在衣服上擦了下,自顾咬了一口。   “我家是隔壁下村的,最喜欢吃着白萝卜,不过现在种的白萝卜,没那么大啊,哎呀,这个味道好甜啊,哪里是白萝卜,简直、简直了……。”   “简直啥了?”李掌柜看着身边小厮,平日里是个本分规矩的,也就是有些馋嘴,饭馆里不缺吃的,倒是没怎么管束。   这般在大庭广众下,大喊大叫的,李思淼眉头皱了起来。   倒是阿楚,瞧着那小厮,轻声问了句,“小哥你慢些吃,瞧你这,弄了一身。你且说说,这白萝卜怎生就好吃了?”   空间里出来的白萝卜,她自然知晓,味道甘甜清脆,一点没有普通白萝卜的辛辣之味,反而像极了梨子。   “说不上来,就是好吃,李掌柜的,你尝尝这味道真是极好的。”   李思淼哪里等小厮送上嘴,自个就先拿了一个,咬了一口,轻声道,“皮薄,肉嫩,多汁,味甘不辣,当真是萝卜中的极品。阿楚姑娘啊,你这萝卜我收了,今后你若是有这萝卜,我全都收了,一斤五文钱,你看如何?”   萝卜水分多,吃重,一颗大萝卜都要个把斤重,阿楚本想只是送的,不料却又换了一门子买卖!   心中自然是欢喜不已,“成,掌柜的,你说了算,如何算,你来决定。”   这掌柜的人好,瞧着也心善,阿楚没什么好计较的。   倒是唐言毅有些奇怪,这些白萝卜,他倒是不曾见过。   “阿姐,咱们家几时种了白萝卜的,还那么多?”   “你不管农田事,自然不晓得,这是我在山头上种的一些,若是卖的好,那就多种些。”   阿楚没想到空间里的白萝卜,当真能换钱。   心想,那下次在空间里真的多种一些,顺便在山头上也种些,掩人耳目。   家里不是养着兔子的么,正巧山上种的白萝卜喂兔子,空间里的白萝卜,偷龙转凤拿来换钱。   换了钱,阿楚和唐言毅出门,刚到街口,还没站稳呢,一匹马急速从街上奔腾而过。   唐言毅手中的担子差点被甩掉,立刻抱紧了,“什么人啊,在街上骑马,撞着人怎么办。”   “你没事吧?”阿楚着急的看着唐言毅,上下打量。   “我没事,幸好这次来的是我,要是倾哥啊,肯定躲不过去。看吧,阿姐,我的功夫还是有用的。”唐言毅说着,有些得意洋洋。   阿楚一巴掌啪他头上,“你也老实点,别以为三脚猫的功夫,就能逞强。”   “知道了,阿姐咱们现在去哪里啊?”   “先去医馆把药材给辛大夫,再去书肆买几本书给小桦和倾哥儿。”   “那我呢?给我买什么啊?”   “你不缺,不买。”   “不,我要吃好吃的,要好多好吃的。”   ------题外话------   推荐好友文   重生之帝女有毒/路途   她,重生帝女,踏着森森白骨从地狱归来。   前生,输得一败涂地,怀胎七月,沦为军妓。   今世,谢绾面带温婉笑意,上天入地,宁为狂魔,誓要将天下人渣狗碎尸万段。   可这个传闻中冷血无情,杀人如麻的妖孽世子怎么老是痴缠着她,一脸暧昧地痞笑:娘子,我很强,快来试试!   ☆、072 媳妇儿,别闹   阿楚嘴硬心软,说着不买,还是在街口上给唐言毅买了油煎果子、炸油条、水煎包、还有几粒猪肉大馅儿的包子。   唐言毅抱着零嘴,满心欢喜,“阿姐,你给我买的太多了。”   “不单是你吃,也是要给你两个哥哥的,放在担子两头的竹筐里,那些书本也一并放好了。”   给唐言毅买了零嘴,在他吃着的时候,阿楚去了书肆,买了几本书。这书肆里的书可真够贵的,才不过五本,就花了她一百多文,心疼的很!   书籍和零食自个放好,又买了一些杂粮米面。渝州城,多是吃米,但这唐家三个小子,最爱吃的是面,阿楚买的面粉便多了些!   唐言毅扛着担子,阿楚背着竹筐,上面放着两匹质量一般的布料,是给他们三分裁剪衣服用的。   这几日她面色暗沉改善不少,想必是有辛解央给的药膏有关系,正巧也多带了一些胡萝卜,想着辛大夫,就想给他送去。   不知为何,阿楚心里多少对辛解央有些心思,前世她不敢,今生也是怕辛解央嫌弃,但,这感情总是细水绵绵,若是辛解央对她也有心思呢?   她想着,心头有些异样,大姑娘前世今生,倒是对这么一个人,头次生了几分情愫。   感情上还是有些陌生,不晓得如何说,想着家里有东西,就想要给他一些,嘴上说着是感谢,若是细细追究起来,又是哪门子的谢意呢!   阿楚到了医馆,辛解央正在内室睡觉。   他是大家公子出身,被贬谪渝州城偏远贫瘠之地,妻死子亡,心思越发淡薄,总是面色无情,对谁都瞧着不喜,面冷心也冷!   长生和天明几乎相似,有着沉稳、懂事,也有着小儿郎的热情和童稚。   瞧见阿楚,天明轻声问,“阿楚姑娘,又是送了药草过来啊?”   “这次药草不换钱,是给辛大夫的,山上找了几把,瞧着颜色不错,就是根须给弄坏了。还有这、我们家自个种的白萝卜,给你们尝尝鲜。辛大夫出诊了,不在医馆里?”   左右没瞧见辛解央,阿楚又问。   “今儿闲着,并未出诊,听了声音便晓得是你,外面太阳大,你们姐弟二人坐下喝杯茶歇歇脚,总归医馆里人少,不碍事。”   辛解央从内出来,长衫落身,面色清和,语气淡淡,周身气势,一瞧就是个读书人。   阿楚看他走来,有那么一下心紧张起来了,却见他伸手捻起一颗萝卜,低声,眉眼带了喜色。   “当真不假,素问说渝州城内萝卜,嫩白、多汁,味甘无辛辣。”   “是的,味道不错,我这才给辛大夫送来几个,若是你喜欢,过两日,我再送些。”阿楚说着有些激动。   辛解央面色微微动容,瞧着阿楚,“你脸色倒是比之前好多了,女儿家还是多注意保养一些,等会儿再给你拿一瓶雪花膏,平日里用。”   阿楚刚想说话,心中知晓,辛解央对她应该是有些不同。   未站稳身体,身后不知被谁一撞,阿楚一个踉跄,似要摔倒。   唐言毅和辛解央同时惊呼。   “阿姐……。”唐言毅喊道。   “阿楚……。”辛解央关心了起来。   最后,阿楚被身后年轻男子,粗气喘息,抱在怀中,“媳妇,我可算是找到你了,刚才从街口瞧着熟悉,找了许久才瞧见你的身影。”   “谁?”阿楚有些不敢相信,从身后抱住她的男子?   是宋临辞?   “宋临辞,阿楚你的未婚夫,半年前临安城内,我们……。”他还想说,半年前,临安城内,他曾抱着阿楚睡了好几宿的觉呢!   阿楚伸手赌注他的嘴,轻轻推开他,“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我们也在找你,总算是找到了,你家里的事,我也想和你说清楚呢。这样吧,我们先回去,再仔细的说。”   阿楚说的不是我,而是我们在找你。   这句话,宋临辞听着别扭了下,却没当真。   他瞧着那张素雅而精致的面容,指腹在她面颊磨蹭,“阿楚,辛苦你了,我娘的丧事多谢你了。”   “她很疼我们,那是我应该做的事,先回家吧。”   阿楚抬眸,看向辛解央,见他不知几时离开,回到内室去了,有些失落。   他们要走,天明拿了雪花膏给她,“阿楚姑娘,师父给的,拿着吧!”   宋临辞瞧着天明是个小童子,倒是不在乎。刚才,他未进来时,好像瞧着,他的宝贝大媳妇,和那个男人,有猫腻!   “媳妇儿,我们回家,你相公我回来了,今后咱们就再也不离开了,可好?”   宋临辞故意大声说这话,眼神盯着阿楚。   阿楚匆忙拉着宋临辞从医馆出来,面色平静,“宋公子,还请您自重,咱们婚事,作罢……。”   “媳妇儿,别闹,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的。”宋临辞楞在原地,当真没料到阿楚对他如此冷淡。   见面就说婚事作罢!   “我没闹,年前那次,多亏你帮了我们,那时,当真是流落街头、被逼无奈,宋公子,咱们的婚事本来就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有父母之命,我娘认定了你是我媳妇儿。睡也睡了,抱也抱了,你除了我还能嫁谁?”   “你、自重。”阿楚有些微怒。   她知晓如此说婚事作罢,对宋临辞不公平,可若是真的就这样稀里糊涂嫁给他,对她也不公平。   这辈子得以重生,莫非就是为了嫁给这个小少年?她心里也甚是憋屈不甘。   “阿楚,你说,为何嫌弃我?你要钱,我有;你要人,我长相好、体力好;你要房子,我再临安城有处宅院,将军赏赐。你凭什么就瞧不上我了?这才半年时间,你就嫌弃我了?”   看人家宋临辞,样貌堂堂、职位在身、有房有马,她还嫌弃什么!   “你小。”阿楚闷闷的说了声。   宋临辞脸色当即黑在脸上,拉住阿楚的手,“这事儿,咱们回家再说,我倒是让你瞧瞧,我何处小?”   阿楚还没明白过来他话里的意思,当即点头,“也是,回家再说。”,这大庭广众之下,倒是让别人看了笑话。   ------题外话------   书名:《冷王赖上俏王妃》曼蒂/文   一朝穿越,楚清绾从21世纪的警察摇身一变,成了将军府的嫡女。   咱好歹曾是神枪手一枚,在古代没有枪咋办,不怕不怕,咱飞刀一飞一个准,看谁不顺眼,一个飞刀过去,戳瞎她的眼。   啥?姨娘敢陷害她?自讨死路,一个字,打。   啥?白莲花的妹妹要抢未婚夫?去你的,姐的男人你也敢碰,一个字,打。   对了,还有姐的男人,当朝的二皇子,自打遇上姐之后,愣是从一禁欲系被姐一手调教成了欲男系。   啥?你问咋调教的?扑倒,扑倒,再扑倒!欲情故纵一番再扑倒。   ☆、073 媳妇儿,真香啊   到了家中,宋临辞一边瞧着阿楚面色,一边看向微微倾斜,仿佛一阵风暴大雨这房子就要倒塌了。   “媳妇儿,让你委屈了,在这里安顿。”   唐言毅斜斜的瞧了下宋临辞,比他高,比他壮,比他恶心,一口一个媳妇的喊,真是不害臊。   “宋哥,我阿姐说了,不情愿和你成婚,你还是不要缠着我阿姐了。”唐言毅语气不善的攻击宋临辞。   “你进屋去,不许乱说。”阿楚厉声说了句,怕唐言毅说话伤宋临辞。   她和宋临辞之间的事,没有说用一句话打发的,宋临辞对他们有救命之恩,但,不能一身相报,她也是要说清楚。   唐言毅提着东西进入屋内,阿楚和宋临辞在外面站着,有些许尴尬。   “我们走走看,想必阿楚是有很多话想对我说,对么?”宋临辞不笨,瞧的出来,阿楚对他,并无之前那般依赖。   现在的阿楚,看着比全年冬天好过了不少,这点他很欣慰,阿楚他们能自己养活。同时他也有点伤心,阿楚好像不太需要他了。   阿楚瞧着宋临辞,见他面色正常,倒是心中一惊,这才半年没见,他倒是变化不少,到底是长个子的年龄,身材又高大威猛了许多。   “前面是山坳,我们过去那边,人少。”   “人少?”宋临辞面色一顿,有些想歪,眼神带着异样看向阿楚。   “人少,我与你说话方便些。这半年,发生了许多事,你母亲的离世,实在是过于仓促,也曾打探你的消息,奈何,并未找到你。你只说出去,我便以为是出去做工,谁料,你是当兵在外。”   阿楚说着,扭头看了下宋临辞,他亦步亦趋的跟在她身后。   山脉横断,石子散落,走在上面有些不稳,阿楚是山里出来的姑娘,自然是稳步如常,宋临辞是战场上杀敌的猛将,有功夫傍身,走的也很稳当。   “当初我走的匆忙,并未对阿楚说清楚,那时,我只是回来探亲,母亲知晓我当兵在外的。”他不知道,母亲为何没对阿楚说,他是去当兵的。   “后来,从邻居家嫂子口中得知,说你去渝州城,我们便寻来了。对了,你母亲,交代了很多事,想让我告诉你。”   “阿楚,这事可以不说,我不太想听。你和我说说,你们是如何到的渝州城?那么远的路,你们身无分文,如何走来的?”   他抗拒听阿楚交代所有的事情,像是,阿楚说完之后,他们之间再无瓜葛联系。   “徒步而行,到了这里,也没三个月,刚稳定下来。前几天还找了军营里出来采买的差爷,打听你的消息,误以为,你战、……。”   “你以为我战死在沙场?”他轻笑。   阿楚点头。   宋临辞猛地拉住她,阿楚不晓得他会拉住他,刚想往前走,又顿住脚步,差一点摔跤。   这才翻身扑在他怀中,伸手抵着他胸膛。   “当真是差点就没命了,想着你,就活下来了。”他低沉的语气在她头顶上方。   “你这是什么意思?若非没有我,你还不活了不成?”阿楚闷声,想起身。   “那还真说不准。不过,媳妇儿,你这身子可真软、真香。”他猛的嗅着,女儿家身子的清香,想的他身子都紧了。   前世今生,两辈子没抱女人的汉子了,这下瞧着阿楚那年冬天可是好多了,浑身软绵,肤白如凝脂,说话微微吞吐出来的气息,都带着女儿家的馨香。   阿楚不啃声,抗拒推让。   宋临辞不舍得撒开,却秉持君子之风,“站稳了,别在摔到我怀里了。阿楚是真心嫌弃我了?”   “并未嫌弃你,只是、总归你太小,我……。”她下不去手,真心觉着二人当真是不合适。   听到她的再次嫌弃,宋临辞面色有些难看,这个女人,干嘛一直拿年龄说事。   若是算上前世的年龄,他差不多可以当她爹了,她还敢嫌弃他。   “若是只指这个理由,我不答应和你撤销婚事。虽说我们并未官府落实婚姻关系,但,你都同我睡一个被窝里了,还想清白着身子嫁给旁人,我不答应。”   “你、你这是无理取闹。你还这般年纪,如何谈婚论嫁,我都二十一周岁,八月过后就是二十二周岁,我也要成婚,也要孕育后代子嗣。”她过于着急,张口说了出来。   宋临辞打量着她,“所以,你就瞧上医馆里那个老头子大夫了?看他干瘦无力,你怎么能看的上他。”   “辛大夫不是老头子,辛大夫才刚过四十而立的年纪,他和你不同。”阿楚抬头,语气显得有些大了些,比刚才的柔和,变得有些激动。   听在宋临辞耳里,那就是,那个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辛大夫,在阿楚心里,比他重要。   “有什么不同,你想成亲,我答应你,你想要孩子,我给你生,阿楚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你瞧我这体格,不应该正是你喜欢的么?”   宋临辞说着,猛地扯开衣衫,露出里面精壮的腹肌。   阿楚瞧了下,傻傻的忘记收回眼神,怪不得刚才摔在他胸膛,被撞的有些疼,原来他胸膛这般坚硬如石。   “瞧着可还喜欢?”操,看她那色眯眯的眼神,宋临辞觉着,身下反应又猛些。   他是在军营里呆了两辈子的人,军营里,成年的老兵,十几岁的小兵蛋子,大家窝在一个帐篷里,晚上说荤话能说到天亮。   他虽是不参与,倒是听了不少。   现在瞧见女人了,还是个如何貌美年轻,处处透着诱惑的女人,不反应,他就不是个男人了!   阿楚轻咳一声,往后退了几步,“宋公子,自重。若你是注重礼仪之辈,就不该再姑娘家面前坦露胸膛。”   “我是注重礼仪,但在阿楚面前,我觉着坦诚相待,才是最好的礼仪。”   他收拾好衣衫,往阿楚身边走了两步,她往后退了下。   “别往后走了,没路了。先回家,给我弄点吃的,我骑了三天四夜的马才找到你,都没吃东西。”   “成,回家吧。”   阿楚摸着手腕上的玉镯,很想说出来,这玉镯是他母亲给的,可、她真的很需要这个玉镯带来的东西和便利。   这样的她,是不是有些自私啊!   抬眸,瞧着前面走路的男人,宋临辞像是脑袋后面长眼睛了似的,转身看着她,“偷偷的看我,还说不喜欢我,想要解除婚约,门儿都没有。走吧,下山难走,抓着我的手。”   被宋临辞抓住了手腕,阿楚想挣脱,他却抓的更紧了。   “放开我,这样走路,更是不稳。”   ------题外话------   麻溜点的去关注公众号:浅尾鱼!   里面的啥啥啥都在呢!   ☆、074 能不能要点脸   他不听,自顾走着。   这媳妇,其实对他没什么不满意的,就是嫌弃他年龄小,担不起责任,养活不了他们姐弟。   也确实,他是有权势和宅院,却没有来钱的渠道,每年的俸禄总共那么点,还要贴补军营里的士兵,应该是让阿楚没了安全感。   他们到家的时候,唐氏三兄弟站在门口,盯着他看。   宋临辞瞧向他们,“怎么这个仗势,是知道我回来,特意迎接我的。”   唐言毅和唐言桦瞪着他,不说话,唐言倾面色清和,带了些笑意,“宋哥你找到我们了。”   “找到了,不要一口一个宋哥,你们叫阿楚姐姐,那我就是你们的姐夫。”   阿楚冷冷的看着宋临辞,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宋临辞当真是把不要脸发挥到了极致。   “你们都回屋去,我去烧饭。倾哥儿,你也回屋。”   现在已经过了午饭时间,刚才宋临辞说,他许久没吃上饭了,阿楚便去厨房烧饭,唐言倾不放心,想跟着,阿楚推辞让他回屋。   倒是宋临辞,“你们闲着,我去给你阿姐烧火。”   “你会么?我记得,在临安城,你可从来没下过厨房的。”唐言倾低声说。   “喊声姐夫,我就会做了。”   在厨房里舀水的阿楚,轻哼咳了一声,宋临辞快速到了厨房。   “阿楚,这房子当真是破的很,不经吹,等会儿我去屋顶给你修一下。”   “好,你随意。”   “阿楚,你怎么不过问我在军营里的情况。咱们打胜了仗,苏将军班师回朝,我得留在这边,瞧你们也在这里安稳下来,今后,我们能经常见面了。”   “嗯?那你在这里会呆多久?既然都班师回朝了,你怎么还留在这里啊?”阿楚当真是对现在的军事不懂。   “戎守边疆,平时为民,建造边疆,战乱时为兵,上陈杀敌。咱们大多都是平民出身,就是解散了这支军队,大多数的人回到家里,也没差事。”   “朝廷不给安排活做么?”   “能有什么好的活计啊?听闻北疆那边,闲散下来的军队,都去了修建长城,咱们留在这里,算是有福气了,渝州城虽是瘴气多,毒气旺,但能坚守下来的,也早就适应了。在这里清闲,不累。”   阿楚便说便切肉,宋临辞站在她身边,低声说。   阿楚抬头,他眼眸落在她脸颊上。   “阿楚,你给我当媳妇吧,我会对你好一辈子的,我真心喜欢你这样的姑娘。”   “我晓得,你当初收留我们是有别的心思,却不知你到底是看上我什么了?”阿楚皱眉,推开他一些,走到锅灶旁,野菜和肉分别放好。   “瞧你长得好看,破烂衣袖下面的肌肤,吹弹可破,浑身冷傲之气,觉着,这个姑娘当真是我宋临辞的媳妇,是我们宋家媳妇。”   “胡言乱语,你年纪不大,语气不小。”   “你也不过是刚过二十岁,才比我大了两岁,怎生就这般老气横秋,若是论起来,我在军营这么多年,浑身的经历,可你比多了。”他没敢多阿楚说,他这重生而来的汉子,前世今生的年纪,那可不就是快五十岁了。   阿楚冷哼,“纵然如此,我的阅历也比你丰富,你且走开一些,我要炒菜做饭了。”   “哎呀,好媳妇,今儿不吃米饭,我在军营吃了满肚子的米饭,就想好好的吃顿面食,你给我做面条,随便如何做,只要是你做的,肯定好吃。”   阿楚淘米的手顿了下,转而顺从他的意见。   “反正,你在这里也帮不了忙,你出去,我做好了喊你吃饭,快去。”   “我和你一起做不好么?我绝对能帮忙。”   任由宋临辞再说,还是被阿楚赶了出去。   唐言桦站在门口小声笑笑。   宋临辞看他,“咳,你小子笑什么呢。”   “宋哥……。”唐言桦刚想喊,却被宋临辞一个眼神狠厉,立刻换了语气,“姐夫,我阿姐做的面条最好吃了,我和小毅早就想吃了,阿姐没做,你这刚说,阿姐就做了。”   “那是自然。”阿楚是他媳妇,自然是心疼他的。   一旁的唐言毅冷哼一声,显然不喜宋临辞这个男人霸占了阿姐的美好。   他想,自个得好好的练功夫,要是打的过宋临辞,阿姐就不要给他做饭了。   宋临辞瞧着唐言毅,见他拳脚之间,雷厉风行,眼神凶狠,倒是个可造的苗子。还有他在看书。   “这是什么东西?”他走到跟前,捡起唐言毅放在地上的武功秘笈。   “我阿姐给我武功秘笈,你没瞧见上面写的字么?”   “没想到你年纪轻轻,能识字读书,还会拳脚功夫,倒是厉害啊。”宋临辞说着,翻阅着手中的东西。   &   颈直,头悬顶,收腹塌腰、两肩微张、脊椎挺直,头顶穴正对天空,微微提肛,两掌心放在膝盖上,发送天目穴,自然呼吸,气沉小腹,心无杂念……。   &   宋临辞正看的入迷,手中的武功秘笈猛地被唐言毅怒气腾腾的夺走,“这是我阿姐给我的,你不许偷学。”   “我哪里用得着偷学,我就是看看,我功夫可比你强多了。”   实战能力确实唐言毅强,若是这般高深莫测的武功秘笈,他没有。瞧着唐言毅,宋临辞心中有些疑惑。   阿楚和她三个弟弟,想来身份不凡,不然,这般精妙的武功秘笈她都能有?   还有阿楚身上的冷傲之气,以及唐言倾那副公子翩翩,若是他判断不错,他们,貌似不该是一般的平民之人。   那,他们又是谁呢?   不管了,反正他是认定了阿楚为妻子,不管阿楚是奸臣之后,还是贵族遗珠,他都认定了。   阿楚做面很快,没一会儿就做好了,她出了厨房,擦拭掉脸上的汗珠。   “小毅,别练了,我早就告诉过你,大太阳底下别练,晒的不行,赶紧过来吃饭了。”   “你这个功夫,我刚瞧了下,性喜静,还是去山上练比较好,省的人打扰。”宋临辞说了句,转身要走到阿楚那边。   “除了你才没人打扰我,我阿姐都说不喜欢你了,你干嘛还要粘着我们,不就是年前你救过我们吗,真是讨厌。”   ☆、075 小白脸,白条鸡   “滴水之恩,应当涌泉之报,阿楚,我说的可对?”宋临辞转头顶着阿楚问。   “是,你对我们恩重如山。小毅,这话不许话说,不管如何,他对咱们家有恩。”这话不假,若是宋临辞不嫌弃,他们婚事作罢之后,她倒是觉着,可以让宋临辞喊她一声阿姐。但凡今后有能帮到他的,她肯定义不容辞。   “所以,你阿姐给我当媳妇,这是报恩答谢,除了你阿姐,我什么回报都不要。”   刚正经了一会儿,又听他这样说,阿楚冷眸淡漠,“你要是不饿的话,我觉着现在可以走了,一会儿我得去山上,没时间和你胡乱说。”   “阿楚。”他收敛起笑,喊了声。   唐言桦小声提醒,“姐夫,我阿姐下午要去山上,你赶紧去吃饭吧。”   “嗯,去山上,我与你阿姐一起去。”   阿楚端了面食放到桌子上,唐言毅立刻扔下武功秘笈,赶去吃饭,   “阿姐,刚才他差点抢了我的武功秘笈,真讨厌。”   正吃面的宋临辞猛地被唐言毅的话呛住,“我没抢……。”   阿楚看了他们两眼,“不过是几本乱七八糟的书,我那里还有几本,你若是喜欢,我便给你拿出来。”   “好。”这是宋临辞回答的。   唐言毅只顾着吃,才没功夫管其他!   今儿阿楚做的是凉面,擀好的面,细长合适,用滚水煮熟之后,捞起,用井水过了三次,再放上青瓜丝、鸡蛋、麻油、香油、以及芝麻面儿,吃着凉而香辣。   唐言毅走吃两大碗,可想宋临辞吃了多少,足足三碗,才吃饱肚子。   等他们吃完,阿楚收拾了碗筷到厨房,正在刷洗碗筷,宋临辞从外面进来。   凑近,“阿楚真是贤惠,你对我这般好,我当真舍不得走了。”   “没人赶你走,但是,婚事……。”   “阿楚,你先忙啊,我去外面找些干草,帮你修缮下屋顶。”   宋临辞折身从厨房出去,似有些不放心,看向阿楚,瞧她腰身微动,一下一下的刷着碗筷。   该死的,再动、再动他就快受不了了!   这媳妇,就像是天生给他找的,时刻都撩拨起他浑身欲火。   等、还得再等等,媳妇的心思不在他身上,他还需要再等些时日!看来这追妻之路有些遥远呢!   倒是蛮怀念在临安城,小媳妇被他强势压在身下的感觉,软软的、香香的,不能再想了,这身体已经起反应了。   *   叫了唐言毅,这孩子糙,适合做杂事!   “跟我去找些干草,等会儿把这厨房屋顶还有旁边的草棚子修缮一下。”   “为啥是我啊,我才不愿和你去。”   “跟我去,等我有了时间,教你如何盘坐吐息,省的你这样一直徘徊在外,入不了门。”   宋临辞简单说了句,唐言毅颠颠的跟着宋临辞出门去了。   宋姐夫和唐小弟,刚出了门,衣泠亦和萧音从对面出来。   阿楚姐家里多了个男人?   衣泠亦说着,快速往前走了两步,瞧见他们越走越远,看到院子里阿楚的身影。   “阿楚姐,你们家来亲戚了么?”衣泠亦挣脱开萧音的拉扯,走到门前道。   “嗯,泠亦是有什么事?”   “我想打点井水,阿楚姐,那个是谁啊?也是你弟弟?”衣泠亦提了下木桶,看着阿楚问。   “……”阿楚抬眸,想说什么来着,唐言桦轻声的说,“那是我姐夫,宋临辞。”   “阿楚姐的未婚夫?宋姐夫终于找到阿楚姐了。”   “泠亦,你高兴什么啊,咱们赶紧打了水回去,衣服还没洗呢。”萧音不高兴衣泠亦对阿楚笑的这般开心,拉着他的衣服,提醒。   “泠亦,洗衣服呢去山脚下的河道里,井里的水是用来喝的,不能用来浪费。”   阿楚皱眉,萧音长得不错,模样周正,颜色甚好,就是这种占便宜的心态,是阿楚不喜欢的。   到山脚下洗个衣服,不是很难的事,偏生她不情愿,非要让衣泠亦提了水给她洗。   “阿楚姐,这个水不洗衣服,是家里人喝的,我看的住萧音,不会让她糟践水的。”衣泠亦推开萧音的拉扯,落落大方的和阿楚说着。   “嗯,你堂姐如何了?多日没瞧见她出门了。”阿楚问的是衣晚清。   “堂姐,还好。”衣泠亦面色尴尬了些。   萧音轻哼说道,“我们家的事和你有什么关系,还有那个表姐,都成傻子了,还看的像个宝贝儿,放着我这么个聪明的人不疼爱,都疼那么傻子。”   “萧音,我告诉你,那个是我亲堂姐,你再敢乱说,看我不……。”   “你想怎样?还敢打我啊!”萧音冷哼看着衣泠亦。   “泠亦快去打水。”阿楚当真不喜欢看他们争吵,闹心。   衣泠亦在打水,萧音对着阿楚轻哼一声,从门外跑开。   没多时宋临辞和唐言毅就回来了,而衣泠亦甚是吃力的担着两桶水从门口过。   宋临辞瞧留下那小白脸,“谁家毛都没长齐的小子,阿楚认识?”他是对阿楚说的。   “衣家来的,衣泠亦小公子。”   “瞧他弱不禁风,白条鸡一样。”他甚是看不上的说。   “你这是闹的哪门子脾气,泠亦可是碍着你的眼了,快些喝点水。”   本想去山上,却因为宋临辞在帮忙而没去成。阿楚煮了些绿豆水个他们备好,想着今儿就不去山上了,等明清晨,必须得去了!   放下稻草,宋临辞喝了碗绿豆水,盯着她说,“阿楚,我们戎守边疆正需要人,不如,你和我一起去,可成?”   他留在这里没几日了,回军营的日子马上就要到了。现在真心不想离开阿楚,若是她心思在他身上还好,偏生,她心思在别人身上了。   “戎守边疆是你们将士做的事,你拉着我去做什么,我一个姑娘家还带着三个弟弟,不可。”她才不会去。   “我想你跟着。”舍不得离开你,这话,宋临辞没说出,因为,唐家三个小子,就站在他身边,直勾勾的盯着他。   “姐夫,你是上战争打仗,拉着阿姐去做什么?”唐言桦问他。   “是啊,我们一家人在这里过的好好的,你让我阿姐跟着你去做什么戎守边疆,你安的什么心?”唐言毅追问。   唐言倾淡淡的看着宋临辞,他走到阿楚身边,护住比他矮一下的阿姐,“我阿姐答应,你就是我们姐夫,若是她不答应,那你依旧是宋公子。”   眼前三个小子的,当真是阻挡在他和阿楚之前的巨大阻碍。   ☆、076 宋姐夫发浪了   宋姐夫不敢再说了,他怕再说下去,唐家三个小子会真的怼死他。之前怎么没发现,唐家三个小子,对阿楚这般呵护。   匆忙喝了两碗绿豆水,宋临辞瞧着厨房,问向阿楚,“家里可有梯子,我得上到房顶上去。”   “家里没有,我去村长家借,记得村长家是有的。”阿楚说着,起身欲走。   唐言倾挡住阿楚的手,“阿姐,你在家里,我去借,那梯子应该也不重,我一个人扛着就回来了。”   “是啊,你个女人家,不要总是做重活,家里有三个弟弟,什么重活能落在你身上。”宋临辞有口无心的说着,却不料,正是他的这话,让唐氏三兄弟哑口无声,若是离开阿楚,他们三个当真是什么都不是。   唐言倾一听,快速走了出去,唐言毅赶紧抱着稻草放在了厨房下面,而唐言桦也想过去帮忙。   被阿楚阻止住了,“你就别帮忙了,回屋看书去。”   阿楚说完,宋临辞盯着她道,“你也回屋歇着去,从见你到现在几乎没闲着过。”   “那成,这屋顶就麻烦你了,等收拾好了,晚上我多做点好吃的给你们。”   “好吃的,这可是阿楚自己说的。”宋临辞面色轻笑,有些焦躁。   身高马大的宋临辞看着并无粗鲁,相反,反而带着淡淡的文雅秀气,眉宇之间透着深沉、内敛。平日里一派轻松自在,尤其是在阿楚面前,可以算是浪荡子了,但是他做起事来,却沉稳的很。   等唐言倾从村长家借了梯子回来,帮着宋临辞一起在外面修缮屋顶,以及旁边的草棚子都收拾齐全。   而堂屋中,阿楚让唐言桦去侧屋看书,她便会房间歇息去了。   躺在床上本是浅眠打盹儿的,想到刚才宋临辞对功夫的痴迷,罢了,反正放在空间里那些书本子也是无用,不如就给他拿着练。   阿楚全然是玩儿的心态,总以为玉镯空间里的东西,不过是打发时间的玩物罢了!   并未去想,这等武功秘笈,若是好好练习将然定时造就不凡。   *   她入了空间,在茅草屋里找了许久,那些书籍许久不动,竟然没有一丝灰尘,看着不新半旧,但确确实实,阿楚并未翻阅一点。   什么《十八招式擒拿手》、《一百零一种险中取胜》、《孙子兵法》、《制胜法宝八十种》等,这些话本子,除了功夫的也有一些兵法的,阿楚不感兴趣,也没仔细看,一股脑的全抱了出去。   从空间出来,她弯身在床上摆弄这些书籍。   不知外面,宋临辞已经收拾好屋顶和草棚子,擦拭过手也抹了把脸,走到堂屋,正欲到阿楚房间内。   却被唐言倾挡住,“哥,我阿姐兴许在里面睡觉呢,你还是在外面和我们一起玩,不要打扰了我阿姐。”   “你小子这是防着我呢。我现在可给你们撂下话了,你阿姐啊,迟早是要嫁给我宋临辞。你听,房间里有声音,说明你阿姐并未睡,我进去和她说些话,没打算做什么事。”宋临辞笑的甚是和气,看着唐氏三兄弟。   这么点大的房子里,若是他想和阿楚做点什么嘿咻的事情,也不妥当啊。三个大小子在外面,他会被吓的起不来的。   他有自知之明,在唐氏兄弟在家的情况下,他断然不敢乱动。   唐言倾和唐言毅侧目看着宋临辞进入阿楚的房内。   “倾哥,我担心阿姐。”唐言毅道。   “没事的,咱们都在家里,阿姐也不是谁可以欺负的,之前咱们在临安城那处,阿姐不照样好好的,在这里一样不会有事的。”   “也对,阿姐可不是软弱无能、任由人欺负的主儿。”   你们确定,阿楚在宋临辞这个无赖面前,可以强硬起来,保护自己不被欺负?   唐言桦抱着话本子瞧,两耳不管窗外事。   唐言倾交代唐言毅在家,他扛着梯子,吭哧吭哧的给村长家送回去了。   *   显然,宋临辞高估了自己的自持力。   阿楚躬身弯腰收拾着书籍,腰身纤细,身姿曼妙,如此一动一静,弄的宋临辞浑身一紧,面色微微发烫,也不知是热的还是被阿楚给带出来的欲火,现在就差焚身了。   “阿楚,瞧什么呢这般仔细。”他走近,站在她身后。   被她臀部一碰,他低声嗷呜一声,不知是撞的巧了,还是无意的,弄到命根子了。   “没做什么,你不是说想要那个什么武功秘笈的。我便把一些存书都给你拿出来了,你若是喜欢就全给你。”   “阿楚,你待我这么好,还说不喜欢我。”   “我只是觉着对你有愧,毕竟婚事……。”   “这书瞧着真不错,我都喜欢,既然是阿楚送的,那我自然是全部收下。”他再次打断了阿楚的话,一屁股坐在她床上。   阿楚轻声阻止,“不如我们出去吧,去外面看书比屋里光线好。”   “不看书,我累了,想睡会儿。”他顺势横躺在床上,身体压在被褥上。   “那我给你收拾床铺。今儿你和小毅一床睡。”   “不要,我要和阿楚睡同一张床上。”   阿楚紧张了,面色绯红,带着怒气,“宋公子别太过分了。”   “阿楚,你唤我一声辞哥哥,我就答应你。”他侧躺支起一只胳膊,邪肆的模样,眉眼流动的看着她。   她被逼无奈,樱唇微动,想张口却又喊不出来。   “你若不喊,那我可真要睡在你床上了,正巧我也累了。”他说着脱掉鞋子,男人的鞋子,带着男人味。   阿楚倒是不嫌弃,毕竟,家里有三个臭小子呢。   可,见他要上床,阿楚立刻喊道,“辞哥~哥。”   “阿楚妹妹,乖。那今晚我就真睡在这里了。”当真是无赖至极啊!   “你起来,无赖,方才你说我若喊了,你就答应我。”阿楚过去,拉住他的衣衫。   “你喊了什么?”他满眼促狭,盯着她绯红而带了怒气的面容,这次玩的有些火了。   “喊你辞哥哥,你答应离开这里,不睡我的床。”她圆大黑漆的眼睛盯着他,控诉。   “这声辞哥哥倒是真心的,不睡你的床,那你想让我睡谁的床?阿楚,别闹,除了娘,你就是我最亲近的人来,别赶我走,当真是累的厉害了。”   他说完,胳膊一放,倒在床上,抱着带有阿楚体香的杯子,酣然入睡。   ☆、077 强烈的雄性荷尔蒙   瞧着天色黑了,不见里面的人醒来,阿楚厨房锅里闷着粥,贴好的野菜饼子香喷喷的冒着热气,小锅灶里炖着排骨肉,整个厨房都是香味。   唐言毅早早的围在厨房门口,等着东西吃。   阿楚瞧了下正房那处,“他还睡着呢?”   “嗯,像头猪一样,还睡着呢,阿姐,咱们什么时候吃饭,我闻着都饿了。”   “不许这样说别人,再者说了,你也应该尊重他的,年前那场大雪,他对我们都有恩。你去里屋看看,若是没醒就叫醒了起来吃饭。”阿楚说着,从厨房出去。   唐言桦跟在她身后,“阿姐,你要做什么,我帮你一起。”   “去外面挖两颗莴笋,凉拌一个小菜。”阿楚对唐言桦,十分温和,这孩子听话懂事,性子也软,真真是讨人喜。   “我去拿小铲子,阿姐,姐夫回来了之后,你做了好多好吃的呢,阿姐以后当真是要嫁给姐夫么?”   “谁告诉你我要嫁给他了,你这一口一个姐夫喊的挺亲,除了我,你还有其他姐姐不成。”   阿楚弯身,在院子周围的菜地里,哼哧哼哧的挖了两棵大莴笋。   放在竹篮子里,唐言桦一手提着。   他面色微微羞涩笑了,“我觉着他当姐夫挺好的,对我们几个好,待阿姐也好。”   “你是哪里瞧出来他好了?你还小,不懂事。”   “哼,阿姐总是说我们小,若是在之前家里,阿姐整日在后宅之内,舞弄笔墨,也没见得比我们多涨见识啊,士别三日也当刮目相看,阿姐不要一直瞧不起我啦。”   阿楚不知,她口中的小,当真是指他们年龄层次的小,却不知,无意间伤了小小少年,还有那个在门旁瞧着她的人。   “瞧吧,你弟弟都晓得,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我们可是有大半年没见了,你还嫌弃我小。”   “你醒了,那去吃饭吧!对了,你几时走,我好给你准备些干粮。”盘缠没有,干粮倒是会给准备齐全。   “过两日,现在还不急,等我走的时候会告诉你。怎么感觉阿楚是嫌弃我留在这里?”宋临辞面色淡淡。   “姐夫,我阿姐是关心你的,没想赶你走。”唐言桦在旁边,小声说着。   阿楚面皮薄,瞧着宋临辞,是个少年,又不像是少年。   堂堂正正站在她面前,比她高,比她壮,比她显得成熟稳重。   到底是心里三十好几的梗,过不去,若是她能放心,凭着宋临辞这般强追不放,定然极为容易成就一段婚姻。   宋临辞对她不一样,他在她面前,像是一只散发着成熟气息的雄性,而阿楚,本身就极为渴望成婚,不想耽搁婚事。这种强大的男性荷尔蒙气息,对阿楚有那么一点点的被诱惑。   导致现在,每次瞧见宋临辞,她总是想起,那硬入磐石的胸膛,灼烧,她过于秀丽的面庞跟着红了起来。   晚饭是在堂屋吃的,宋临辞照旧,吃的不少,这男人像是饭量很多,这一锅菜粥,一盆子的菜饼子,还有炖排骨、凉拌莴笋,全都吃了精光。   好在他们吃饱了,阿楚去收拾,宋临辞却缠着阿楚,说要净身冲洗。   “净身,山脚下有溪流,你自个去洗,这还用我跟着?”   家里三个小子,都是从外面担水回来洗的。   但是对于宋临辞这种草莽糙汉,去溪水里面重冲洗毫无违和。   “我裸露身体给旁人瞧见了,你不吃味?”   阿楚把厨房里收拾干净,瞧见他还在身边,“除了山脚下溪流,也就是山上有个瀑布,泉水充足。这大晚上的,你让我带你上山,怕是不可能了。要么你去山脚下洗,要么就等着明儿去洗。”   她才不会惯着他,还吃味,她会吃哪门子的味儿。   “成,听你的。我打盆水洗脸洗脚可成?”   去山脚下洗,他自然是不情愿,山脚下这个时候去洗澡的人,肯定是有,他不去。去山上,又担心去山上的时候遇到野兽伤着阿楚。   宋临辞只能选择妥协,反正都忍了三五天了,不差这一晚。   而阿楚瞧着他语气服软,显然没有村里汉子的蛮横强势,也听她的话,心中微动。   语气和善了不少,“明儿清晨,我去山上,你随我一起去。”   宋大爷本身就嫌弃浑身酸臭,不想将就,仓促下了脸、洗了脚,瞅见阿楚去屋里,又想着晚上抱下媳妇,不能带着一身酸臭味啊,他索性用木桶打了井水。   唐家三个小子,到了安寝时间,不用阿楚说话,自动回屋休息。   两个厢房隔着一个厅堂,阿楚只听到外面哗啦几下的水声,并未多想。   这才刚铺好床,宋临辞浑身湿漉漉的从外面进来。   “井水真冷,冰死我了。”   “你、不能在迁就会儿,明儿去山上也比用井水洗好。”阿楚摸着那床干净的床单,新买的,还没用。   从到了烽火村,家里的东西一点点的被她添置齐整,因为手中银钱少,生活窘迫,这床单被褥,也只有一床备用。   瞧他浑身哆嗦几下,阿楚抱着床单,瞧着他也不语。   “阿楚,你这是担心我呢。没事,我身体好,这点凉水不碍事。”   “哪个担心你了,我是担心你浪费了井水。”纵然嘴上说着,还是把新床单给了他。   宋临辞当真是无耻的很,衣服本身脏了,又沾了水,他倒是**裸的在阿楚面前脱了,披着床单。   “你、好歹是临安城出来的,瞧你母亲对你也不错,养的像个公子哥。怎生,现在却像个猴子,不知礼义廉耻了。”   在她面前脱衣服,披着床单,可不像是山中乱窜的猴子。   “我可不是猴子,我是阿楚你的相公,快点给我抱抱,当真是冷啊,浑身哆嗦。”   阿楚没注意被他抱住了身子,直接落了床上。木板床,两人倒在上面,只听吱呀吱呀响了几声,像是难以支撑两人之体重。   宋临辞瞧着她,“这床会不会倒塌?”   “会,这床本就是我一个人睡的,你偏要挤上来。”阿楚闷声,脱开他的胳膊。   刚洗的澡,宋临辞身上带着湿气,凉凉的,贴在阿楚裸露的胳膊上,甚是舒服。   因为她是姑娘,家里条件又不够好,平日里也就是用木盆打点水,清洗一下也都是用温水,洗好了,这边又热了。   像宋临辞这般,冷水冲澡,身上冰冰凉的感觉,当真不错。   ------题外话------   今天520啦,所以爱你们的鱼儿三更!么么哒!   ☆、078 有个地方特别好玩儿   阿楚不想被压,奈何却赶不走宋临辞,她便推开他,“你在床上睡也成,不许碰我。”   “成,我不碰你,阿楚快些睡吧。”说着不碰,他伸手却放在她身上。   阿楚纳闷了,她竟然没有再抗拒,只是那皱着的眉头一直舒展不开。   宋临辞睡在里面,阿楚睡在外面,她不想和宋临辞靠的太紧,便贴合床边睡。   可想而知,那么小的一个单人床,硬生生的挤了两个人。   ——   清晨,宋临辞被尿憋醒的,大手大脚的他,随便一动弹拳脚,差点打在睡在身侧阿楚的身上。   这姑娘睡的很熟,巴掌大的小脸朝向他,拳头放在头侧,吧嗒下嘴巴,不知吃到了什么东西,弯弯的眉眼闭着,显得她更为恬淡。   他微微往前倾了下,在她嘴巴上轻咬,还没舍得离开。   阿楚双眼猛地睁开,滴溜溜的大眼睛,带着几分迷惑,看着他。   “媳妇儿,醒了。”   “混蛋。”她低声骂了句,就要起身。   殊不知身后已经没了位置,这一动,差点摔下床。   宋临辞长臂一捞,阿楚猛地被收回,扑到他怀里,脑袋砰的一下砸在他胸膛。   “是不是很硬。”他坏笑着问。   “嗯,硬的像块臭石头。”   “还有更硬的呢,媳妇儿要不要试试?”他说着,微微动了下身子。   二人呈现出一种,女上男下的姿态,她的身子正好压在他的跨上,往下一点……   头次,被一个男人这般戏弄,阿楚恼羞成怒,又挣脱不开,这一巴掌,啪的抽在了他脸上。   宋临辞不敢相信的看着阿楚,在床上**的时候,竟然被打了。   “阿楚?媳妇儿?你……。”   “刚才,我瞧见你脸上有个蚊子,在叮咬你。”   这种解释,他信才有鬼。   清晨的早饭比较好烧,阿楚做了白粥还有小花卷,家里四个,不,是五个人,其中有四个喜欢吃面食,她就按照大家的喜好准备了早饭。   青菜是腌渍好的白萝卜,味道清脆,入味很淡,适合早上吃,配着白粥,自然会是极为爽口。   唐言倾帮忙提了水,把残破的水缸灌了大半。   “别弄了,这水放不了一天就坏了,什么时候吃水什么提就好了,赶紧端了饭出来。”   “嗯,阿姐,你是不是生病了,这脸为何一直红,瞧着面色与平日里不同。”   “没事,是热的。”   她匆忙放好了凉菜和白粥。   唐言桦和唐言毅一同过来的,“阿姐,今儿有小花卷吃啊,我好久没吃到这样的点心了。”   “肯定是因为姐夫的到来,阿姐才准备的。”唐言桦接着唐言毅的话说。   阿楚刚想回绝,却见宋临辞穿着衣服从她屋里出来。   唐氏三兄弟,冷冷的看着他,恨不得用眼神凌迟了这个夺走他们阿姐的男子。   “早,今后我便是你们姐夫了,放心,我会和你们阿姐一样,好生照顾你们。这世间最亲近的莫过于我们这一家子,你们对我有什么不满,只管说,我肯定改。”   “既然如此,那姐夫对我阿姐是如何安排?你拿什么来娶我阿姐?我阿姐跟着你,你能保证会一生一世对我阿姐好么?”   出乎意料,唐言倾竟然不再反对宋临辞成为阿楚的丈夫。   “我用我的命去疼她。”宋临辞瞧着唐言倾说。   他的却让阿楚楞了下,她本是被人抛弃的女子,前世孤苦伶仃三十余载,独身一人,没有婚配,自然没有汉子疼惜和怜爱。   就是藏在她心里有些年头的辛大夫,也不曾对她有过任何誓言。   偏生这个毛头小子,却对她如此执着,抱着她喊媳妇,语气里的宠溺和哄着,仿佛在他面前,她不过是个小姑娘,并不是个无人要的老婆子。   他的誓言像是带着毒药的糖块,她不的不承认,对于这个男人,这个叫宋临辞的男人,她有些心动了。   *   “先吃饭,别说那些有用没用的。”阿楚闷闷的说。   讲不清楚,她听到他如誓言般的话是什么感觉,感动,欣喜,却也带着几分惊吓,不敢相信,因为在她的生命中,从未出现这样的人,这样真心待她、愿意娶她的人。   但不得不承认,宋临辞的话在她心里激起了阵阵涟漪。   宋临辞厚着脸皮,把阿楚家里的白粥喝了个精光,吃过早饭,阿楚摸着米袋子里面所剩无几的粮食。   怕没两天,她又得去一趟镇上了。   *   那片山头得来不容易,阿楚可不想荒废下去,她本想从玉镯空间里挖一些树苗出来栽种在山上,奈何宋临辞一直跟在她身边,她不敢冒险去空间里拿东西。   阿楚说去山上,宋临辞跟随而上,唐言倾也想去,却被阿楚阻止,说让他在家里看着唐言桦和家,让唐言毅跟着一起去山上。   一女二男,还有一个成年男子随在阿楚身侧,举止亲昵,村子里的人免不得对他们多看了两眼。   衣泠亦看到阿楚他们出来,就已经注意上了,他出门正要去镇上,刚想和阿楚打个招呼,却被宋临辞挡住。   他才不许衣泠亦那小白脸和阿楚说话的机会。   “阿楚,你一个姑娘家去山上做什么,你有什么需要的告诉我,我帮你。”   “我包了这片山头,你能帮我开垦出来?我要在山上种果树、养鸡仔、还要种各种药材、人参、党参等物。”   “看来我媳妇是个能干的女人啊,什么都晓得。”   “那当然,我阿姐最是能干,反正比你能干。”唐言毅在其后接声。   “我媳妇当然我能干,你个小屁孩晓得什么。”阿楚可是他宋临辞的媳妇,当然能干了!   瞧着这身段、这模样,屁股紧俏圆润,腰身细软,一走一动,能迷了他全部心智。   ------题外话------   521推荐好友文文//半月寒《绝世暖婚之妻色难挡》   正在Pk,求支持!   古月,美貌惊人的书香小姐,娶到她可以夫贵家荣的预言,让她成为整个江城男人趋之若鹜的女人。   楚亦凡,高冷腹黑的豪门少爷,嫁给他的女人活不过三十岁的传闻,让他成为整个江城女人避之不及的男人。   然而,预言、传闻都超出了预料。   一场车祸,让两个本不相干的人,为了各自的目的上演了,一场又一场精彩绝伦的婚姻游戏。   到底是谁先沉沦在婚姻的游戏中,谁先成为了谁的目的……   ☆、079 大山物种丰富   唐言毅瞧着宋临辞,小声对阿楚说,“阿姐,你离他远一点,我瞧他眼神不对,总是盯着你看。”   *   “到山上了,你们自个去找事做,我先去四处走走。”   “阿姐,我晓得这里,之前还埋了陷阱呢,我去找找看,肯定能找到兔子和野鸡的。”唐言毅看向四周,发现都是熟悉的地方,他也不怕。   “你自个小心,找不到野物,捡了鸡蛋也好,不要逞强。”阿楚嘱咐交代。   “我肯定能找到的,我可是学过功夫的。”唐言毅显得很激动兴奋,非要找到野味的心情极为强烈。   总归四处并未有危险,阿楚也放了心。她挎着竹篮子,手中拿着铲子,这边走走,摘了野草,那边瞧瞧,找了菌菇。   无意间瞧见了几株野生的人参,都极为小,不值得挖出来换钱,也换不了几个钱,她也没当真。   若是说奇珍异宝的药草,当属玉镯空间里的多,她早就见惯不惯了,若不是怕三个弟弟起疑心,她早就想拿出来卖钱了。   宋临辞沿着岩石边,摘了大把的野花,红黄紫白,抓了一大束,递到阿楚面前,“姑娘家最喜欢花花绿绿的东西,这些花给你。”   “我要它们作何,不能吃也不能当药,还不如旁边那个木耳菜,现在摘了回头好做个凉拌菜。”阿楚不要。   宋临辞轻声道,“你这姑娘,怎生不晓得男子给一个姑娘送花是什么意思,这是我心悦你,可懂?”   阿楚懵懵的看着宋临辞,他趁机把花放到她手中,拿起她的竹筐,“你想要什么,我帮你摘。”   “宋公子,其实你没必要这样的,我们当真是不合适,你想的是花哨的哄姑娘开心,我只想找一个稳重、有责任、待我好的人成亲。”   “你都没试过,如何得知我不是你的良人,阿楚,你还想如何?我当真是喜欢你的,如何你才能相信我的心,而不是一昧的认为我是哄你玩。若你是要成婚,那我们现在就成婚,可好?”   “你、”他话说的认真,她当真没理由拒绝。   嘴上说着不合适,其实心中里的防备早就瓦解成片,只是,眼下,宋临辞并未对阿楚说,成婚后,他们是去何处?   她甘愿留在烽火村,而宋临辞却是要戎守边疆的,他们还是得分开,这也是阿楚不想面对的境遇。   瞧她面色突然苦闷起来,宋临辞找了地方,自个坐在一块石头上,“阿楚坐在下,我们说说话。”   阿楚点头,坐在他旁边的位置,“你想说什么?”   “我想对你说说,关于我的事情。   戎守边疆的事情我已经对你说了,只要你愿意,你可以跟着我去,若是你不愿意,那你留在这里,我便多往你这里跑。   我知晓你对我还有怀疑,不太相信我的真心,那我给你时间,可好?但是,阿楚你要答应我,除我之外,不许对别人示好,镇上的辛大夫,对门邻居的小白脸,都不行。”   听到他说衣泠亦,阿楚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对门邻居的泠亦,我只当他是弟弟。”   “他若是不把你当姐姐呢,又不是亲生的,还是保持距离好。阿楚别打岔,听我说。”他对阿楚,倒是很有耐心,诱哄的说。   阿楚点头,觉着认真说话的宋临辞,仿佛显得很伟岸高大。   “我等你彻底接受我,我给你时间,你也给自己时间,试着对我放下所有的戒备。相处之后,你会发现,我作为丈夫还是不错的人选。”   阿楚心中乐了,这样绕着弯儿夸赞自个的人,当真不多。   宋临辞除了好色、流氓、混蛋,其实也挺好的,至少不会强迫她,会试着先让她放下戒备。   她点头,轻声说了句,“好。”   “媳妇儿,答应我了。”乍一下听到阿楚首肯,宋临辞激动的想上天。   不管他们俩现在是在野外山头上,他伸手抱着阿楚,让她坐在他腿上,掰正她的脸,张嘴亲在她唇瓣上,那份小心翼翼,那份过于激动的心情。   感染了阿楚,大龄姑娘,面色羞赧,微微低垂。   “媳妇儿啊,真想现在就办了你,你瞧,我只要抱着你,这里就立起肿起来。”   “满脑子都是什么东西,快放我下来,你若是这般不正经,就当我刚才的话没说,我只是说试试,并未答应成为你妻子。”   女子该有的傲娇、矜持,她还是要端着的!   “那可不成,我在我媳妇儿面前正经什么,就要不正经才好。不要怀疑,我在脑子里,全是你。”全是小媳妇脱光了的模样。   他可是一个两世没见过女人的成年男子,稍稍一下,都能“动”起来!毋庸置疑。   “我、还要去摘些野果子。”   “好,阿楚去摘野果子,我去瀑布那边熄熄火。”他面色苦涩,盯着双腿间,暗自骂了声,这兄弟太容易冲动,太容易起火。   瀑布灭火?阿楚瞧了下山涧处的瀑布,又看来下他的身子,眉眼一愣,转身挎着竹篮走开。   当真是年少,容易冲动。   阿楚很快消了刚才的异样情愫,忙着在山上找寻东西。   人人都说渝州城中多瘴气,人入了山脉很容易吸入瘴气死亡,其实,山上除了瘴气也有很多宝物。   渝州城的天气和临安城不同,温度适宜,果树众多,草丛和各类树木甚多,虫蛇野物,自然不少,杂乱的生物系统让这里的物种十分丰富。   阿楚在这里生活了大半辈子,对于捉蛇,也有自己的妙招,当然是不怕的。走路也有自个的诀窍,就是遇到蛇,也能打走。   这一会儿就找了不少的果子,有芭蕉、香蕉、野生小橘子。   橘子这东西,有种说法,叫“橘生于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渝州城隶属淮南这边,可不就是酸甜可口的小橘子。   这些小橘子还未长熟,枝丫上挂的满满,压的枝干低垂,上面接着一串串的橘子,瞧着不大,皮子也青的很。   再过些时日,等日子到了,橘子熟了,她再来山上定是能摘好多。   ☆、080 媳妇儿好软   普通野生的橘子,吃的时候总有那么一股子苦涩味儿。她想,不知若是自己精心的养护,味道会不会变的好点。   她摘了几个大的橘子,放在竹篮子里。   往前走了百十步,瞧见有两颗荔枝树,荔枝树也有村子里的人种在院子里,因为不常打理,这种果子又生性招虫子,村户嫌弃,不愿意种,就是荔枝贵,种的人也没几个。   可惜了,这大片的山头,也就这处有两棵荔枝树上还有果子。   她伸手摘了一把,吃了两颗,甚甜。   毕竟是野生的,长的又高,她踮起交脚尖才摘了几把,那些挂在上头的,也就摘不到了。   “阿楚,你瞧,我在瀑布那处的水洼处捉了两条鱼。”   “当真是极好,正巧你来了,过来帮我摘了这些荔枝。”阿楚倒是很会使唤人。   “荔枝?那是什么玩意儿?”宋临辞问着,走到阿楚身边。   “就是树上那些红褐色成串的小东西,你给我摘了下来,这东西甘甜爽口,甚是好吃。”   “当真好吃?”宋临辞瞧着她问。见她樱唇小嘴,上面亮晶晶的。   “好吃,甚甜。”她话毕。   宋临辞倾身,在她唇瓣上啄了一口,“甚甜,我喜欢,我媳妇儿的嘴巴就是好吃。”   “不要脸。”   宋临辞笑了两声,快速跃起,帮阿楚折了好多荔枝下来。   她也不摘了,索性全都放在竹篮里,提着满当当的竹篮,当然是喜悦满面。   “媳妇儿,我还没吃的,你不给我吃个荔枝啊,这可是我帮你摘的。”   “呐,你自己剥。”她拿出几颗放到他手里。   “媳妇剥的才好吃。不过,这东西我貌似不曾见过,若不是媳妇儿说能吃,我还当成是什么东西呢?原来叫的名字也这么好听,荔枝~。”倒是个新奇玩意儿。   “这是渝州城的特产,旁处没有。果实时期短,成熟的果子,若是在井里吊着能保持大半个月不坏;若是放在外面,照着现在的温度,两天不吃掉,就坏了。而且,山上虫子多,一棵荔枝树也结不了多少果子。”   “照媳妇儿这样说,那这果子,可真是珍贵了,是个稀罕物。”他剥开一颗荔枝,白嫩嫩的果肉,送到阿楚嘴边。   阿楚不情愿张口,他硬是塞不可,阿楚这才张口,他指头探入她口腔。   被她口含,灵动而柔软的舌头那么一舔,宋临辞浑身僵硬的立在原地。   她却无辜的吃掉了那颗荔枝,小媳妇当真会添。   *   两条鱼被宋临辞扔在地上,折腾一圈,浑身是土,阿楚弯身捡起来。   “走了,找了小毅我们就要下山了。”   “阿楚,咱们快些成亲吧。”他走过去,提了竹篮,接过两条奄奄一息的鱼,他迫不及待想过夫妻和睦的生活了。   “不急。先下山回家。”   阿楚步履轻松的往下走,到瀑布那边时,瞧见唐言毅了,见他头上、身上全是野草,脏兮兮的站在一处,手中提着一只兔子和一只野鸡。   “阿姐,你瞧,我捉到兔子和野鸡了。”   “兔子和野鸡是从陷阱里面捉到的?怎么弄了一身脏兮兮的。”   “不是陷阱里,说也奇怪,这陷阱里面什么都没有,三个大的、两个小的陷阱里面,竟然没发现任何猎物。”   唐言毅还纳闷的,按照之前的狩猎情况,这里面不多不少也会有些小兽。   阿楚不信,有些怀疑,她走到陷阱旁边,却瞧不出个一二三来。   站在边上的宋临辞,眉眼皱起,“这陷阱显然是被人动过,应该是有人拿走了里面的野物,不然按照你们的说的,之前猎物多,现在不能一只没有。阿楚你瞧,旁边那处的陷阱是不是有人的脚印。”   侦察兵出身的宋临辞,眼光精明,双眼扫描过去,任何蛛丝马迹都能找寻到。   原来在一层厚实枯叶下方,挖出来的泥土上,正巧踩着半个脚印,应该是那人在拿了陷阱里的猎物,走的时候留下的。   “看来当真是有人偷了咱们的猎物。”阿楚轻声道了句,语气里满是无奈。   这般偷摸之举,她没法办,总不能派人在这陷阱处守着吧。   “别着急,会有法子解决。”宋临辞安慰她道。   “也没放在心上,总共是一些山上的玩意儿,没了就没了。过些时日便告诉大家一声,这块山头是我们家的,旁人也没那个权力进来了。瞧着村口有个爷爷家,正巧养了一只大黄狗,应该有狗崽子。”   村子小,家家户户的事,几乎都晓得,邻居家几只鸡,隔壁几只鸭,村口的老黄狗是谁家的,是否下了崽子,这些都是琐碎的事,平日里瞧了一眼,就知晓了。   “阿楚是想养两只狗崽子?”   “想多养几只,不然这么大的山头,没几只狗护着肯定会有人捣乱的。”   “如此也好。”   他想想看,临安城将军家养着几只名贵的犬,都是从海外贡品送来,若是能帮阿初讨要几只就好。   只是,他不确定是否能抱来,也就没说。   ——   隔了两日之后,显然已经是宋临辞要离开回军营的日子,却不见他回来。   程真已经到了军营,从军帐中出来,瞧见杨震。   问了句,“宋将军还没回来?”   “没回,大哥,我这正吃饭呢,你也尝尝。前些日子你们走后,咱们伙食房的,从镇上弄了些卤肉,可是香死了咱们几个,可惜你没吃着。”   苏以恒身边包括宋临辞、程真、杨震等三人在内,一共有八个侍卫。   现在宋临辞战场上英勇骁战,提拔成为最年轻的将军,程真也成为辅佐宋临辞的副将,同样和宋临辞、程真一同戎守边疆的杨震,也是左副使,大小也是个官。   苏将军身边八个侍卫,带走了五个,留下三个驻守边疆事宜。   瞧着他们大小都分了官职,却因为在这穷困潦倒之地,毫无用处,这些官职也不过是名义上听着好听罢了,若是做事,还是和将士们一样,做着苦力,坚守边境,以防敌军来犯。   ☆、081 军营账内兄弟情   程真夺了一个馒头,咀嚼两头,浑沦吞咽下去,汉子吃东西,吃的特别香。   “少吃点,咱们军粮不多了,苏将军班师回朝,人脉关系全都挪移到临安城内,想来今后咱们再找他要军粮,就没那么方便了。”   “那好,我可以少吃点,可坚守边疆的弟兄们不能少吃啊,天天搬石头、抗石头,少吃东西哪里行,军粮的事,还是找宋将军商量下好。也不知将军做啥去了?回家见个小媳妇,怎么就不晓得回来?”   杨震和宋临辞是好兄弟,语气上如此说,心里却没其他意思。   “宋将军不在临安城,难道是宋将军那小媳妇出事了?”程真思索前后事情。   早知,那会儿宋临辞去瞧小媳妇他就跟着去看看好了,总归也要瞧瞧弟妹。   两个汉子站在伙房门外,突然听到一阵蹄声紧急,骏马嘶鸣声,听到声音,程真面色大喜,“宋将军回来了,杨震你去交代伙房多准备点好饭菜。”   “成,等会儿咱们哥仨喝上一杯。”杨震说着,慌忙进入伙房账内。   而程真,则快去求了驻扎军营的军营门外。   果然,把守军营的士兵牵着的马是宋临辞的。   “将军呢?”   “撒尿去了。”小士兵笑嘻嘻的说了就,把马给拴好。   程真站了片刻,在宋临辞从旁出出来,手中折了一节枝丫,甚是得意开心的走来。   “瞧将军这般好兴致,撒尿也很开心啊。怎么在临安城没找到你,还想与你一同回来。”   “去找媳妇了,那日我刚到家中,得知媳妇带着小舅子来烽火村,才骑马火急火燎的赶来,走的匆忙,倒是忘记与你说了,将军那边没什么事交代吧?”   “将军那边没事,弟妹这边,可是找着了?”程真问。   “找到了,要找不到我能这么高兴,我那媳妇,当真不错,活的可比咱们滋润多了,走,去账内,再细细说。”   宋临辞与程真算是生死之交的患难兄弟,他们之间无话不谈,心中有了媳妇这种喜悦,得分享。   他媳妇那么好,他恨不得全天下都知晓,却又想自个憋着独自享受媳妇的美好,有些矛盾,倒不妨碍他与兄弟们交心阔谈。   *   不过几日的相处而已,他走了,她也跟着伤神了两日。   这天,阿楚起来甚早,趁着家中三个小子未醒来,她从空间里挪移出许多果树,这些树木枝叶未舒展,只是吐露几片叶子,苗子粗细入婴儿胳膊,根系发达,移植出来肯定能活。   她早就做了次试验,房屋后那处有两棵小细苗子,就是她从空间里移植出来的,瞧着长势不错,已经活了下来。   若是把空间里的树苗移植到山上,靠近山泉水,定然会活的,阿楚心中笃定。   玉镯空间似是百宝箱,只要阿楚想要什么都能获取,但有些东西这里面没有,金钱和玉石、字画等名贵宝物,这里面没有。   死物只有书籍一种,活物也只有动植物,种类甚少。   若是阿楚种了萝卜,在萝卜缨地里,会有一些野鸡、野兔出没,若是萝卜全都拔出,那些野物也就跑的无影无踪,找不到踪迹。   玉镯空间甚是奇妙,阿楚有心想搞明白,却怕自己再里面呆的时间长了,若是再也出不去,那可如何是好?   与这里相比,她还是喜欢外面热闹的世界。   药草苗子、果树苗子,阿楚分了两个筐放,这筐子还是她特意编织的,就是要大的,能提又能背着。   阿楚背着便往山上去,早饭没吃,她得趁着晨露还在,阳光没升,先把树木栽下。   *   这时,阳光细微,透着树林落在地面上,迎着露珠,特别好看!   阿楚一个人挖坑种树,她并未全都种在一起,而是分开种,在树林稀松的地方多种两棵,纵然她速度很快,也才种了几棵树,累的很。   不知几时,隐约听到唐言倾的喊声。   阿楚走到山边,瞧着山腰间的唐言倾。   “倾哥儿先别上来,你回家取些东西再上山,对了,把木桶和舀水的勺子也一并带来。”   唐言倾听到,立刻回应,“阿姐,你还没吃饭呢,先等等别急着做,我和小毅等会儿上来帮你。”   阿楚大声应了句,倒真是坐在一块石头上,歇着了。   唐言倾上来的时候,唐言毅和唐言桦都来了,好家伙,一家四口全都齐全了。   “小桦也跟着来了,说在家里也是无事,在山上会小心点,不会摔着的。”唐言倾解释说。   “那就坐在这里,哪里都不许动,今儿先把这些树苗种了。”阿楚接过唐言倾递来的饼子,还是昨晚她多烙的饼子。   “阿姐,你哪里找来的果树,好多棵。”   满当当的一筐子,唐言倾不是小孩子,自然会有分辨能力。   “从山上找来的,这叫移栽,把别处的果苗种到咱们山头上。”   “阿姐,我一直不懂,阿姐为何一定要种果子,就是种了出来,咱们卖给谁啊?”唐言倾继续问。   “说你聪明,今儿倒是傻上了,果树底下种些药草,长上几年的药草可不比果子卖钱啊。先别说了,瞧见那些药草了么?都是我找来最上好的苗子,用不了三五年,一棵药草都要卖几十两银子。”   对于药草的认知,还多亏了唐家小姐呢,她看过很多医术,对于药草了解的甚多,除了不帮人医治瞧病,阿楚真心觉着,唐小姐这医术着实厉害了。   *   唐言倾的问题,阿楚全都回答了,还说的很详细。   毕竟是亲姐姐,作为弟弟的他自然不多怀疑。   阿楚吃了些饼子,喝了些水,便开始栽种树木。   有了唐言倾的帮忙,速度当真是极快,这一大把的树苗子全都种上了,药草也挑选了好位置种了下去。这片山头是他们家的,断然不会再让其他人上来。   过了中午,阿楚带着他们下山,唐言毅不走,非说要留在这里练功夫。   “你这三脚猫的功夫,平日里玩玩就好,还真是当真了。”阿楚笑他。   “阿姐莫笑我,姐夫说了,我这功夫若是好好练习,定是不错,将来保护你们的责任就放在我身上了。”   ☆、082 开学堂被阻行不通   在宋临辞离开的时候,亲自指导了唐言毅如何吐息、纳气。   按照宋临辞说的法子,他每次练功夫的时候,胸腔和腹部,总是灼热,似是有很大的力气,盘桓于此,等待疏通全身筋脉。   唐言毅觉着,他宋姐夫说的不错,若是好好练,他肯定会有所作为。   阿楚见他如老僧入定,靠着瀑布前的石块上,盘腿而坐,模样正经,也没不打扰。   “你自个小心点,傍晚黄昏前必须到家。”   如今交代好了,阿楚和唐言倾、唐言桦下了山。   就在刚才,唐言桦无事,摘了许多野果子,也有一些地上长得野葡萄串,看着颜色红彤,味道酸涩无比,阿楚瞧了下,不能吃,便给他扔了,倒是一些带着枝干的荔枝,带了一些。   瞧着荔枝,倒是想起了宋临辞那次咬她嘴巴的事情,阿楚面色微红。   这时天气热的厉害了,他们下山,在山腰上之稻田里拔草的人,拿着草帽纷纷起来回家。   中午,天气燥热,太阳直射,恨不得晒死人。   也就是因为这个时候天气热,本就人少的村子,更显静谧,越发安静了下来。   他们下山,正巧遇到刘义虎,唐言倾对村长家很有好感,觉着这刘义虎也不坏,与他打了声招呼,叫了声虎子哥。   刘义虎先是看了下阿楚,又瞧着唐言倾,“你们去山上忙活了?”   “嗯,和我阿姐去整理山头了。”   阿楚接着唐言倾的话道,“我们家没田,指望着能在山上开点地,种些瓜果换个钱。”   “嗯,但山上种果树或者瓜果都不是正经事,还是多存点钱买两亩稻田好。”刘义虎说完,抬头看向阿楚问,“不是未婚夫回来了,怎么还让你们上山,他不帮你们干活?”   家里汉子不干活算什么汉子。   “姐夫去军营了。”   没等阿楚阻止,唐言桦大声说了出来,语气甚是得意,自豪感不言而溢。   也是,能有一个军营里的姐夫,他们自然是开心不已。   刘义虎没再多言,低声道了句,“那倒是挺好,我先下山了,过些时日我成婚,定会邀请你们的。”   阿楚轻声说了句,好!   唐言倾笑笑,“虎子哥,恭喜你啊!”   阿楚这才明晓,原来,刘义虎已经和镇上一户人家结亲,想必等成了亲,留在镇上的时间居多。   ——   阿楚无感,对于刘义虎前世今生都没太多的关注,而刘义虎对阿楚,倒是有些情感变化,从最初的嫌弃,到中间有些情愫,得知她有未婚夫,便另择婚事。   与其说是刘义虎看的开,倒不如说,是刘义虎一直的一厢情愿,何曾知晓阿楚对他丝毫无感。   下了山腰,阿楚瞧着半山腰一亩亩稻田,绿莹莹的,在等一两个月就是收稻穗的时候,脱了粒全是白花花的米,想想也有些激动。   赶紧挣钱吧,挣了钱,也买几亩稻田,种着!   *   刚到家,唐言倾打了井水,洗了野果子,阿楚坐在院子的凳子吹着风,清闲了下来。   午饭还早,过些时候再准备。   唐言倾把洗好的果子放到桌子上,“阿姐,你尝尝,刚用井水洗了,冰冰凉的。”   “又没瞧见小桦,他跑哪儿去了?”   “刚洗了脸,这会儿应该在屋里看书。”唐言倾说着,见唐言桦包着七八公分厚的书,到阿楚面前。   “阿姐,你快帮我说说,这个、治疗痢疾、生疮、腹生肌的,这些如何下药?我一直弄不明白这些个。”   “痢疾又称为肠癖、滞下,症状多有不同,多痢者普遍属于体虚寒气重,这病从口入,在肠中发展,引起溃肠和出血等。最常见的有两种,一种是赤痢为热,白痢为寒,头疼身热筋骨疼痛,胀满恶食、渴饮、畏热喜冷、脉强都是”实“,反之则为”虚“”   “如何下药?”唐言桦听的入神。   “铁齿苋、金银花、地榆、黄连……。”(备注:仅供参考)   唐言桦问了两三个问题,约莫知晓了,才抱着医术要回屋。   “阿姐,我要把你刚才说的那些都记下,瞧着医术上写的并不多,只是大概一说,浑沦不清。”   阿楚点头,吃了几颗荔枝,口腔的干燥,得到了纾解。   刚抬眸,瞧见栅栏院墙外的衣泠亦。   她眼眸盯着衣泠亦看了会儿,衣泠亦慢吞吞的进来,有些紧张。   “宋姐夫不在家?”衣泠亦问。   “他有事出去了,你是来找他的?”阿楚轻声问,继续剥开一颗荔枝。   衣泠亦瞧着那黄褐色外表很是丑陋的东西,没想到剥开里面竟然是一颗颗白嫩嫩的果肉,“阿楚姐,这个是什么东西?好奇怪,不曾见过。”   “山上摘的野果子,叫荔枝,你也尝尝。瞧你是有什么事,说吧,也不晓得我能帮上什么忙。”   “这件事阿楚姐帮不上什么忙,官府换了大人,眼前这个和我父亲不算旧识,本想在镇上开班学堂,都已经谈好了地方,却因为手续官文的事,被拒了,理由是,我们衣家被抄,是重罪之臣,不能做这圣贤之事,我爹都被气的病了。”   衣泠亦坐在一个小凳子上,说着话,不紧不慢,听不出是什么情绪。   “那你来找我,是寻药的?”阿楚淡然问他。   “阿楚姐家里有就给我一些,若是没有的话,我去镇上找大夫。”   “还是看一下大夫为好,我这半吊子医术不能够给人瞧病。”阿楚顿了下,给出意见。   她不情愿给人瞧病,这是真的,除非是不得已,她搭把手,若是正儿八经的看病,她还不够。   衣泠亦点点头,准备起身,“阿楚姐,我爹想买两亩田,种地试试。”   “你们一家老小都不会种田,能种的起来?之前听你说,官府也曾给你们指派什么工作?可是有俸禄?”阿楚当真是严重怀疑,这衣家人能否会种田。   “有俸禄,甚是微薄,我爹不愿受辱,便推辞不去了。”   “嗯,你们自个拿主意。既然是邻居常来往自然是好,这些果子,你拿一些给你爹和婶娘吃,你堂姐也要注意好了。”   对于衣家之事,阿楚当真不愿多加掺和。   说到衣晚清,她毕竟是个长得貌美如花的姑娘,虽说是痴傻了,可这颜色还是在的。   上次被欺辱差点落了坏人的圈套,好在那楚大林被砸断了腿,现在成了瘸子,楚老二家再也不敢上来闹事。   ☆、083 萧氏一家滚蛋   衣泠亦回到家,瞧见床上躺着的衣步尘,衣步青坐在一侧的椅子上,满面愁色。   “又去阿楚姑娘家了,别总是麻烦人家。”衣步青说了句。   “我也拿不定主意了,现在,到底是买田,还是怎样?家里没粮食也没钱,到底是无法过日子了。”衣泠亦瞅着屋里的人。   包括萧家三口,“表姐,你们是如何想的?”   衣泠亦不敢过问萧家两个长辈,盯着箫音问。   “曾经辉煌整个临安城的衣家,怎么可能会落到如此地步?表哥啊,当初被抄家的时候,你们就没想藏点东西,随便藏些银票或者金子,那不就是钱吗?你拿出来,我们去镇上帮你们换成碎银子。”   箫音她娘,萧氏看着床上卧着的衣步尘,紧紧逼问。   他们一家三口好不容易前来投奔表哥,原以为在被抄家之前,表哥肯定存了不少私房钱,没想到,他们衣家会过的如此拮据。   当初本想让箫音嫁给衣泠亦为正妻,毕竟,没抄家之前,整个衣家是衣步尘当家。而作为衣步尘唯一的儿子,衣泠亦肯定是要接手家业的。萧氏便一门心思想让箫音去勾搭衣泠亦。   也不知衣泠亦是感情迟钝还是真的不喜欢箫音,总之不来电。   现在萧氏很庆幸,好在当初没在衣家被抄之前让箫音嫁给衣泠亦,不然,他们可不得哭死在这穷乡僻壤。   衣步尘转了个身子,言语不顺,“要是有钱,我能成这个落魄样,你们一家本不是衣家之人,若是想离开,我让泠亦给你们盘缠。”   “表哥,你给我们盘缠吧,我老家还有些亲戚,不行,我们就去投奔他们。”箫音她爹,张口就要眼前,一点男子自尊都没有。   “给、泠亦给他们,让他们走,咱们这个家破,留不住人心。”毕竟是过来人了,衣步尘知晓箫音他们一家的心,压根就没在这里。   瞧这几日,弄得家里一团糟不说,还总是欺负衣晚清。   晚清痴傻,穿的衣服松垮,加上夏天热,她总是扯着胸口,露出里面白晃晃的肌肤。   衣泠亦和衣步尘、衣步青,每次瞧见了,都帮她穿好,到底是一家人。   偏生箫音她爹,不知道生了什么心思,总是瞧着衣晚清,一双眼睛色眯眯的。   这种情况被衣泠亦瞧见好几次,他不只如何说,便没多言,现在听到爹说让箫音一家走,立刻取了钱,不多不少,足足有半两银钱。   “给,我瞧表妹的心思也不在我身上,既然有亲戚投奔就去吧,我们衣家,算是再也不能回到临安城了。要是表妹跟着我,也是吃苦的份儿,我瞧你也不愿意跟着我吃苦不是。”   衣泠亦根本不会娶箫音的,说的这番话,看似是对箫音有情,实则正中箫音的心,她也不情愿留在这里。   爹娘说了,她长的好,大好的亲事等着她呢,不至于吊死在衣泠亦这棵树上。而且,衣泠亦也没钱,她是娇生惯养习惯了,想让她吃苦,没门!   “既然表弟对我也没那个心思,咱们这婚事也就算了,今后你娶我嫁互不干扰。”箫音面色喜悦,不嫁给衣泠亦,兴许她还能找到好的亲事呢!   “几时走?让泠亦送你们到镇上。”说话的是衣步青。   他对这个二嫂家远亲表亲,没多少感情,觉着,他们若是走了,衣家不仅能少三人口粮,还能多点安静。   “明日走也成,只是,表哥啊,咱们也算是亲戚一场,你给这么点钱,是打发叫花子的么?我瞧见晚清耳朵上,还戴着一对珍珠耳坠,不如也给我们当盘缠好了。”萧氏看着大房媳妇赵氏身边的衣晚清,一双眼睛贼精明。   “大嫂?”衣步尘微微坐起身子,瞧着赵氏。   “给,给他们,留在晚清身上也没用了,我家苦命的丫头啊,就是痴傻了也被人觊觎上了。”要是能让萧氏衣家三口离开,这珍珠耳坠她给。   她是衣晚清的亲娘,怎么可能不知晓箫音她爹对衣晚清的恶心行为举止。   衣晚清一直宽松散发,不挽发髻,圆润的耳朵上面挂着两颗珍珠,若是不仔细瞧的话,根本看不出来,没想到会被萧氏看的那么仔细。   衣泠亦看着伯娘和堂姐晚清,护在身后,盯着萧氏道,“珍珠耳坠给你们,今天就走,这才不过晌午时间,你们到了镇上寻了马车,自然能送你们去萧氏一族。”   “成,成,我们这就走。”萧氏伸手从衣泠亦手中夺走那珍珠耳坠。   箫音转身到了屋里,瞧了许久,拿起自己的包袱时,又瞧见了装着衣晚清衣服的包袱,衣晚清包袱里有两件贴身穿的小衣服,还很干净,她抓着塞进自己包袱里面。   屋子里但凡能拿的,全都给箫音拿走了。   萧氏三口,走到门口时还虚假情深的说了些话,衣泠亦并未管,只是带着他们,出了村子。   阿楚坐在院子里,瞧着他们渐渐走远。   不多会儿,见赵氏带着衣晚清从衣家屋子里出来,瞧见阿楚,走了过去。   “阿楚姑娘,我想与你说说话儿,可是方便。”   “有什么方便不方便的,都是邻居,进来吧。晚清姑娘也进来,瞧着头发都未梳洗干净。夏天热,可以找了薄衣衫给她穿,这般厚的粗布衣服,她也热。”阿楚说着开门,让她们母女二人进来。   赵氏听到阿楚的话,眼眶都红了,“阿楚姑娘啊,我是不敢,家里多了陌生男人,我哪里敢让晚清穿那么少。我姑娘颜色好,若是经过打扮不比她二姐差,她二姐都嫁了好人家,那可是定国侯嫡二子。我家晚清因为年纪小,晚了两、三年的时间出嫁,竟落得这般下场,这辈子可就全完了。”   “晚清还有姐姐呢?那姑娘倒是幸运呐。”可不是,同样是衣家人,也是姐妹,人生却这般不同。   “不是晚清的亲姐妹,是泠亦他二姐,泠心,是她嫁到泉州定国侯云家了,成了云家现在当家人—云权,他的正妻,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做的。”   ☆、084 原主的未婚夫竟然被闺蜜撬了   听到云权二字,阿楚浑身一冷。   她想到了,不,应该是原身的记忆还在,云家,是唐家未抄家时,与唐珞施定亲的那户人家,仿佛就是叫云家,而那与她有婚约的人,应该是云权。   只是,为何衣家二姑娘嫁给了云权?若是她记忆不差,依稀记得,倾哥儿说过,衣家二小姐是她的闺中蜜友。   阿楚面色微变,心中冷哼。   原来衣泠心当初去牢狱中看望她,不过是断定她出不了牢狱,这才安心勾搭云权。那云权也不是个好东西,这么轻而易举的被勾搭上了,能是个什么好玩意儿。   阿楚心中替原主唐珞施感到委屈,赵氏一门心思的说着。并未关注阿楚嫌弃的表情。   “听闻呀,泠心还给云权生了个儿子,可真是幸运啊,云家第一个嫡长子,自然是要继承云家今后的家产了,云家,世间难有这样的世家。”   “倒是不太清楚了,关于云家的事,你对我说,像是听天书一般。不说那些了,总归都是过去的事。”   “是、是,阿楚姑娘不乐意听,那我就不说了。”赵氏不晓得,这个阿楚就是前几年临安城赫赫有名的唐家大姑娘,唐珞施。   若是现在出现在阿楚面前的,是衣步尘没死的夫人,一眼就能认出阿楚,可惜了,衣泠亦的亲娘,衣步尘的夫人,在来的时候就死了,命薄。   阿楚之前对衣家也仅是怜悯之情,那怜悯之情,也仅是来自于衣家二姑娘曾去牢房中,看望过她。现在一想,她还真是蠢笨的,好人坏人都不分了。   脑海中只记得,衣家二姑娘去牢狱中看她那次,她哭的甚是厉害,却不知晓,原来这唐家姑娘的未婚夫,竟然被闺中蜜友给撬了。   赵氏拉着阿楚说话,衣晚清趴在桌子上咬着果子,吃一些吐一些,弄得满桌子脏兮兮。   阿楚并未嫌弃,用小扫把轻轻扫了下,又把桌子收拾干净了。   赵氏也说不出什么感觉。   “和阿楚姑娘说了些话,我这心情好多了,晚清是个痴傻的,有些话,我也不知如何对她说了,就是说了也没回应,心里乱糟糟的。”   “嗯,没事儿,总归是邻居经常走动也是极好。”   她一直忙着山头的事,也没多少时间和赵氏聊天,就是赵氏过来,她也只是听着,并不多说而已,等她说烦了,自个也就走了。   赵氏说了心里话,心情自然好了不少,拉着衣晚清回家,说是收拾下家里的东西。   瞧衣晚清不情愿走,赵氏望向阿楚,“让晚清在阿楚姑娘家里玩会儿,我一会儿就来带她回家。”   “没事,待着吧,兴许是喜欢这棵书了,呆在下面凉爽。”阿楚院子里有一棵大树,乘凉的话非常合适。   赵氏离开回家收拾,萧氏一家走了,她可算是能住个好地方了。   阿楚让衣晚清在院子坐着,她在旁处菜地摘了些青菜。今儿午饭没吃,瞧着现在太阳弱了,择菜等会儿蒸菜吃好了。   衣晚清瞧着阿楚,傻傻的喊了几声姐姐,跟着一起玩菜,青菜不贵,阿楚便由着她去了。   这姑娘长得当真不错,杏眼桃腮,眉清目秀,眼睛清和,微微上弯的眉眼,正是长了一双桃花眼。   可惜,痴傻了!   *   衣泠亦从镇上回来的时候,瞧见阿楚和院子里的衣晚清,立刻走了过来。   “阿楚姐,我堂姐怎么在这里,她自己跑出来的啊,我现在立刻把她带回家,我堂姐没打扰到阿楚姐吧。”衣泠亦好像很在乎阿楚的感觉。   阿楚也感觉到了,衣泠亦对她并无男女之情,这点凭借三十几年的经验还是能判断出来的。只是,他为何会这般在乎她的感受呢?   “没事,你伯娘带她出来玩,瞧着是喜欢我这里,就多呆了会儿,你带走也成。”   “那就好,没打扰到阿楚姐就好。”衣泠亦松了口气,抓着衣晚清的手要走。   唐言倾从屋里出来,瞧着院子里的三人,“怎么都站在太阳底下?”唐言倾问话,看向阿楚,“阿姐,咱们做点饭吧,我和小桦都饿了。”   “这就做呢,瞧你们中午没吃,也都饿了,你去山上寻寻小毅,怎生还不见他下来。”   那家伙说练功夫,别真的练傻,忘记下山回来了!   唐言倾起身,应了句,并未瞧衣泠亦。   衣泠亦牵着衣晚清的手,对阿楚说了句话,匆忙跟着出去了,到了家门口喊道,“伯娘,你带晚清姐回屋,我去山上找把野菜。”   刚走几步的唐言倾,感觉身后跟了个人,衣泠亦个子真小,比阿楚高上那么一点,站在唐言倾面前,却显得很是矮小。   “你去山上找了什么野菜,去我们家菜地里摘,我阿姐肯定不会说什么的。”   “不能总是吃你们家的,我们现在也要努力活下去,我得多向阿楚姐学习。对了,倾哥,最近瞧见你的次数好少啊。”   “嗯,我平日闲着就看书,若是阿姐去山上就跟着帮忙。倒是你,办学堂的事准备的怎么样了?”   唐言倾和衣泠亦一起往山上走,衣泠亦一门心思的盯着唐言倾,倒是忘记脚下是山路,差一点摔倒,双手直接攀附在唐言倾腰间。   唐言倾这孩子到底是单纯的,瞧见衣泠亦扑到他身上,面色倏的一下就红了。   “泠亦兄,你慢些。”   “对、对不住啊,我只顾着和你说话,没瞧见路。”衣泠亦心砰砰的跳着,一时之间忘记了,还在走路。   快速撒手,跟着唐言倾继续走,刚才的小插曲,谁也没说,气氛有些尴尬。   衣泠亦面色犹豫,似是有话想说。   唐言倾故意沉默不语,闷着性子往前走。   两个男孩子,能有什么事,刚才的心跳肯定是吓的,他拿衣泠亦当兄弟来看的,怎么可能会出现其他情感。   衣泠亦为了打破尴尬,把和阿楚说的关于学堂的事情,又对唐言倾说了一遍。   *   阿楚做蒸菜也是瞧着青菜多,吃不完也是浪费,这两日没时间去镇上,她得先忙了山头。   ☆、085 心里想着你呢   唐言倾去了山上,唐言桦在屋里看书,阿楚趁此机会去了空间,摘了白萝卜和马齿苋、灰灰菜。这些菜极为容易存活,尤其是空间里长的更是多到不行,摘了满篮子的,混着从外面找来的青菜,放在锅里一起蒸的。   她觉着啊,空间里出来的东西味道比外面的要好。而且,吃了空间里面种出来的东西,身体也变得很棒。尤其是她,最近瞧着肤色越发好了,体力也不差,就是背着一大竹筐的树苗,一鼓作气上了山头,都不显吃力。   可见,空间里种出来的东西,当真是有大补作用的。   阿楚不晓得玉镯空间有神力,以为是空间出品的东西,定是大补。   *   等阿楚做好了蒸菜,唐言倾带着唐言毅下来了,瞧见手里还提着一只兔子,阿楚站在院子门口,望着他们。,   “阿姐,你瞧,我练功夫的时候这只笨兔子撞到我身上的,我一把就抓住了,瞧我最近功夫是渐长吧。”   “就你厉害,赶紧回来洗洗,饭也做好了。”阿楚说着,转头看到衣泠亦抱着一把野菜,就站在门边,看着他们一家。   “你回家拿个小盆来,正巧做的蒸菜多了,与你分一些。”   到底是心善呐,虽是对衣家二姑娘衣泠心撬了唐珞施的婚事不喜,却也没责怪他们。毕竟,若是没有那门子婚事退了,她也没有现在的自由身。   想着那个有些霸气的年轻男人,不晓得,她答应了给他时间是否正确?但至少现在,她心是喜悦的。   衣泠亦面色微红,低声应了句,快速回屋。   见赵氏在忙,“伯娘,给我一个盆子,阿楚姑娘说,她家里蒸的菜做多了,分我们一些。”   “泠亦,总不能一直吃人家的,咱们有手有脚,要学着自己来。”衣步尘轻咳,看着衣泠亦道。   “我知道了爹,我先去阿楚姐家。”   衣泠亦跑的匆忙,一点男孩子气概、沉稳劲儿都没有。   衣步尘皱眉看向衣步青,“三弟,你不是说要教导泠亦练功夫的,赶紧教教他,这孩子,从来到这儿,不读书也没个正事做。”   “成。泠亦也是幸苦,为咱们一家子忙前忙后,二哥身体不好,我是整个残废,大嫂还要帮忙照看晚清那丫头,家里只靠着泠亦一人撑着,大哥不要对泠亦像之前那般苛刻。”   衣步尘低声叹息,“也对,咱们衣家可不像之前那样了,就是想在这儿谋份差事都不成。新来的大人比不得之前的那个,林清源多少还有些忌惮我两个女儿的身份,现在林清源提前任期,升了渝州巡抚,哪里还管我们。听说这新来的大人是个昏庸无能的,不然哪里会被调到靠近烽火台边境地界为官。”   “二哥,今后我们还是安分在这小地方存活吧,不要再想着挣什么大钱,咱们衣家经不起折腾了。”   “成,听三弟的话,我这身子也经不起折腾,不晓得几时就走了,最担心的还是晚清和泠亦啊。泠亦也得赶紧娶妻,给咱们衣家添个孙子,我这心愿就算了了。”   *   阿楚给衣泠亦盛了满满一盆子,又抓了一把野果子给他。   “阿楚姐,多谢你。下次你有什么活,叫上我,我也能帮忙。”衣泠亦诚心的说。   “那成啊,我们家山头要种树,你没事就去给我们家种树好了。”唐言毅抱着碗,吃着蒸菜,他不满意衣家总是吃他们家的饭菜,嘴上刁难说。   阿楚瞪了他一眼,看向衣泠亦,“别听他胡说,快回家吧。”   “多谢阿楚姐,我明天有时间,我早上就去山上帮你们种树。”   衣泠亦离开,唐言倾在唐言毅头上敲了一下,“你这小子是故意刁难人家呢。”   “我哪里刁难了,就是看他弱不经风的,果真像姐夫说的,白条鸡,小白脸,什么都不会做。”唐言毅闷声说。   阿楚轻哼,笑了下,“他还小,和倾哥年纪相仿,你也该喊一声哥哥,不许再胡闹了。”   ——   从吃了阿楚的蒸菜后,衣泠亦像是怕唐言毅再说他们吃白食,这两日一直跟着阿楚他们去山上栽种树木。   连续三日,山上的树木瞧着栽种不少了。   一口也吃不成个胖子,山上的树种的也够了,暂且不栽种。   她得去趟集市,家里缺口粮了,空间里的蔬菜、连着房屋前后的蔬菜也要拿去镇上卖。   头天晚上,阿楚已经从空间拔了很多白萝卜和青菜,放了整整一筐子,早上她又在房屋前后摘了一些,凑的满荡荡,足足的两担子。   前段时间卖卤肉和蔬菜挣的钱,给了村长后所剩不多,加上口粮、衣衫、家具等物的置办,现在手中也就大概一百文左右。   瞧见阿楚准备好,又换了身干净的衣衫,衣服虽是干净,却还带着补丁,唐言倾瞧着也是心酸。   “阿姐,你也买匹布料,给自个裁剪下衣裳。”   “你口气不少啊,一匹好的女士布料要好一、二两银子。现在哪里有钱啊,我先将就着穿。”她笑笑,倾哥儿的心是好的,却没了解这时的物价。   布料珍贵,可以说比粮食还要贵的厉害。   一匹布料最便宜的也要几百文,若是好一些的肯定贵了,尤其是女子穿的布料,普遍比女子穿的要贵很多,她不舍得花大钱去买。   “阿姐,你忘记了,还有我呢。我养的兔子生了两只,你要拿着去镇上卖了么?”唐言桦怀中抱着两只巴掌大的兔子,瞧着阿楚,怯生生的。   怕她卖又怕她没钱。   “你这兔子刚生没两天,浑身上下没半点肉,就是卖了也没人要的,先养着吧。”   这些兔子养在家里也没多少时间,也就前面最先捉到的两只兔子生了一窝,不知是因为圈养还是受了惊吓,生的一窝才两只小兔子。   唐言倾没去镇上,这次阿楚她依旧带着唐言毅去镇上。   唐言毅在走的时候,对唐言倾使了下眼色。   “小毅有什么事?”   “倾哥儿,一会儿你去山上瞧瞧,这两日我一直在山上,并未瞧见有人去摸咱们的陷阱,我寻思着,今日我不去山上,肯定会有人去山上的,你去帮我瞧瞧,看到底是谁摸了陷阱里的猎物。”   “成,我知道了。你跟着阿姐出去,一定要照顾好阿姐,不许被外人欺负。”   ------题外话------   荐好友文《八块八:高冷总裁带回家》文/陈小笑   不小心把前男友的哥哥给睡了,怎么办?急,在线等!   熊宝贝要哭了,生平第一次上俱乐部找“少爷”,竟然误惹上了罗市第一黄金单身汉,男神榜排行第一的于家大少,货真价实,金闪闪的天价总裁于少卿。   “帅不帅?如果比前男友还帅,那就把男友哥哥发展成现男友啊!”   熊宝贝偷瞄了眼身旁帅得惨绝人寰的男人,啪嗒,口水滴了下来——   BUT,发展成现男友,伦家,HOLD不住啊!   最终,熊宝贝留下8块8补偿费,逃之夭夭。   ☆、086 有人为你负重前行   “不会有人欺负阿姐的。”唐言毅很肯定的说。   “你听倾哥的,瞧阿楚姐比之前好看了不少,怕镇上有流氓无赖。”衣泠亦一眼就看出了唐言倾的关心。   唐言毅重重的点头,“我晓得了。”   阿楚已经走了一些距离,没看到唐言毅跟上,张口喊他。   “是不是担的东西多了,吃力走不动?”   “不是,阿姐,我能担的动,咱们走吧!”他担的还算少了,阿楚背后筐子里放的全是白萝卜,那才吃重走不快。   姐弟里走走歇歇,山路难走,阿楚想着若是能有钱了,肯定要买头驴子。   *   入了镇上集市,街上的人很多,阿楚目的明确直接去了饭馆。   到了门口,一个小厮正好看到他们,没打招呼立刻往里面跑。   “掌柜的、掌柜的,那阿楚姑娘来了,她来了在门口呢……。”   “当真是来了?”李思淼立刻放下算盘,快速走出去。   “阿楚姑娘,你怎么一晃好几日没来镇上啊。”李掌柜看着阿楚问。   “看掌柜的说的,我们也不能天天来镇上,家里还有事情要做啊,这次是因为家里没了口粮。掌柜的这般匆忙找我,可是有事?”   “阿楚姑娘里面请,倒是没什么事,就是觉着阿楚姑娘家里的萝卜,甚是好吃,吃过你送来的萝卜,再吃其他的就没味儿了。”   “这次带了不少,若是下次掌柜需要的话,可以去烽火村寻我,就是村子里的路难走,怕你们嫌麻烦。”阿楚笑盈盈的说。   “阿楚姑娘、”李掌柜吞吞吐吐似是有什么话相说。   阿楚只顾着放下背筐,并未瞧见。   “你们两个把这些白萝卜全都拿到厨房去,这些青菜也都收了。”李思淼指挥着小厮提着竹筐去了厨房后厨。   “掌柜的,这些菜还没称重呢,你全都送到厨房了?”   “阿楚姑娘放心,咱们懂得,这些菜自然不会亏了姑娘的。”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这些蔬菜不值几个钱,是怕亏了您。”阿楚笑着摆手,她真不是怕被骗了。   瞧着李掌柜真的不像是骗她之人。   “那姑娘就毋须担心了,咱们这饭馆自然不会亏了姑娘。”李思淼瞧着阿楚。   想到主子的安排,之前还有些微词,不懂高贵如主子这般,为何会对一个姑娘如此挂念,以至于知道了这姑娘到了烽火村,还派他到了这里,目的,就是暗中帮助这姑娘。   明明姓唐,却都唤她阿楚。他这边送出去的信,许久没得到回复,看来他的去临安城一趟了。   很快,李思淼就盘算了银钱给阿楚,白萝卜竟然是按照肉的价格给算的,二十文一斤,普通的青菜也是十文钱一斤,她知晓这些蔬菜,放在街口集市上,总共也不见得能卖三十文。   可现在,放在她手里的竟然有三百文。   “掌柜的,你是不是算岔了,蔬菜没值这么多的钱吧。”   “没算岔,阿楚姑娘的那些白萝卜,可远远不值这个价,你要相信,你的东西值得这个价格。”李思淼瞧着阿楚,这姑娘肤色比之前好了很多,浑身通透灵气十足。   有些明白,主子为何会让他找到这姑娘,一直暗中帮忙了!   只是,主子明明已经娶了别人,对阿楚姑娘这般好?他到底是何种意思?   阿楚拿着银钱,眉眼之间尽是笑意,对着李思淼连连说了好几个谢谢,这才出去。   李思淼瞧他们要走,让厨房里的人包了一些点心,放到阿楚面前。   “拿着吃,你们一路从山里走来,肯定饿了。”   “多谢,真是多谢你。”阿楚顿了下,接住了。   不清楚李思淼为何对她这般好,瞧着李思淼应该是对她没意思,言语之间能感觉出来。   “阿姐,那个掌柜的对咱们这么好,肯定没按什么好心,这点心咱不吃了,扔了去。”   “这么好的点心你舍得扔了,我瞧着掌柜的挺好的。你不吃,我留着回去给小桦吃。”阿楚笑笑,果真不给唐言毅留一块,直接放到背筐里面。   “阿姐,你别这样笑的灿烂,让人瞧见该欺负你了,在外面你要凶巴巴的,这样人家才不敢欺负你。”   阿楚露齿一笑,衬着阳光,温和而灿烂,年轻姑娘的容颜啊,还是过于耀眼了些,会让人心生恶意的。   唐言毅低声提醒了下。   “有你这个会功夫的,谁敢欺负我,快些走。”   阿楚前面走着过了一个巷弄,顿了下身子,“前面有卖布的铺子,进去瞧瞧。”   “阿姐,你要买衣服啊,你终于晓得给自己买身衣服了。”唐言毅显得比她还开心,担着担子往前走的飞快。   “不是给你买衣服瞧你高兴个什么劲儿。”阿楚在其后,随着过去。   她是买衣服却不是给自己,进去铺子,阿楚轻声喊了声,“掌柜的,我想买匹布料。”   “姑娘进来,你是想买什么样的?”说话的是个年轻姑娘,模样普通却长的周正,微微上挑的眼睛,带着几分精明,也是,出来做生意的哪有不精明的。   “我想挑选一种适合男子穿的布料。”   “是眼前这个少年?”女掌柜瞧了下唐言毅。   “不是,年龄大一些的。”阿楚面色轻笑,这种笑是从内心里散发出来的满足。   “瞧着姑娘笑意满满,应该是给丈夫裁剪的,我瞧姑娘年龄不大,你丈夫应该也很年轻,就选这个吧。”   掌柜的近身看阿楚,看她衣袖出带着补丁,想着家中没钱,随意拿了一匹灰白色的棉布粗料。   “掌柜的,我想瞧瞧上头挂着的那个藏青色绸缎的。”阿楚指着上方,眼眸清楚,毫无犹豫。   “成,我给姑娘拿下来。”   唐言毅瞧了下阿楚,对着那掌柜的说,“给我姐夫买的,肯定要定好的料子。”   阿楚轻笑,并未出声,瞧着那匹料子,到了手中,摸了下,透气又舒服,不知料子里面放了什么,贴着肌肤带着凉凉的,她喜欢的紧。   “这个料子如何卖?”   “姑娘,这个料子比较贵,一尺五十文,这匹布有一丈,若是为你丈夫做一件成衣,不知他高?你是买全部还是根据身高裁剪。”   ☆、087 为君买布做衣衫   阿楚知晓,这一丈的长度可以裁剪两身长衫,若是全部买掉的话,大概需要五百文,她现在手中总归也只有三百文,只能先帮他做一身,等些时日再做一件吧。   “姑娘,你帮我裁好五尺,剩下的呢,你先放着,若是有人买,你就卖,没人买的话你给我留着,我喜欢这个布料,但因为来的时候带的钱少,不能全部买了。”   “如此?也好,那就给姑娘留着好了,姑娘的丈夫倒是好福气,娶了你这样的姑娘,哦,不对,是娘子。”掌柜的说着,找了剪刀,刺啦一声把布料裁好。   瞧着家里过的应该十分拮据,却花了大钱来买衣衫,她那丈夫当真是幸福的啊!这种好料子的衣衫,她爹都不舍得穿。   阿楚又依着布料的颜色,在这里买了针线。   出门之后,唐言毅嘴里叨念着,还是带钱少了,若是多带了些钱,整匹料子都能买了,也不至于让阿姐为难啊!   “你念叨什么呢,这就回去了,回家我再给你们做好吃的。”   “阿姐,你等着,等我们挣了钱,给阿姐买新衣服穿。”唐言毅心疼这样的阿姐。   “穿不穿新衣服没关系,现在赶紧回家才是正经。”阿楚道。   “咱们今儿不去辛大夫哪里了?”   “不去了。”   某人说了,不许她和辛大夫多加来往,虽说他们之间并未其他,但若经常去的话,定会被人瞎说什么。   山路崎岖,阿楚和唐言毅回去的时候,也是费了一番功夫。   *   而这时,唐言倾和衣泠亦二人却在山上,围着陷阱找了许久,猎物没找到,却在一边的草丛子里找了几只野鸡蛋。   “咱们若是天天这般捡到野鸡蛋,等攒的多了,就能拿到镇上换钱了。”衣泠亦跟着唐言倾左右,笑的很开心。   “衣泠兄比之前懂了很多,都知道拿野鸡蛋换钱了。”唐言倾一手拿着木棍,赶着草丛里可能随时出现的蛇虫。   刚说完,衣泠亦立刻拉住他的胳膊,“嘘,你听有声音在说话。”   “嗯,我听到了,咱们先躲起来看看到底是谁?”唐言倾伸手往后一挡,正巧挡在衣泠亦的胸前。   感到有些奇怪,男孩子的胸膛不是硬的么?怎么衣泠亦和别的不同。   “泠亦兄,你……。”唐言倾低声看着衣泠亦。   被人摸了胸膛,衣泠亦面色甚是尴尬,“我、我看着瘦小,其实挺胖的,尤其是胸和腿,上面的肉可多了。”   “原来这样啊,那刚才是是我不好意思了,碰到你胸了,别扫疼了就好。”   衣泠亦听他说胸,差点吓到咳嗽,因为现在是躲起来,他只能憋着,硬是憋红了一张脸,“没、没事,胸不疼……。”   疼,真的很疼,他却不敢说。他稚嫩的胸膛被一记横扫,真的很疼呐!   两人躲在草丛中,瞧着两人从在陷阱里摸索。   只听其中一人道,“楚老二那个王八犊子,说好的山上这块有猎物,还说有兔子和野鸡,搞的老子心痒痒的,找了一圈,却什么都没找到。”   “当家的,我听老六家的宝儿也说了,他说他们家也吃了兔子肉,是从山上捡来的,我瞧,这山上肯定有猎物,兴许是被老六那个狡猾的东西给偷偷的捡走了。”说话的是楚家老三的媳妇,杜氏。   说起杜氏,浑身上下就一个特点就是扣。   “既然来了,咱们不能什么都得不了,赶紧找找,兴许能找到野兔和鸡子。”楚老三挨着陷阱不停的翻腾,也不知是找猎物还是故意捣乱的,明明盖好的陷阱,被他一脚踢开,见没有猎物,就走。   怪不得一直没有猎物,唐言倾算是看明白了,照他们这样翻腾别说找不到猎物,破坏了陷阱的布置,那些猎物自然不会落入陷阱,不定时间长了,这块就再也没有猎物了。   “这两个人真是不要脸,我要出去找他们理论一番,这片山头是我们家的,里面的东西也都是我们家的,他们这样明目张胆进来,就是抢夺,可恶。”唐言倾起身要过去。   衣泠亦见他要出去,拽着他的胳膊,不许,他怕他们两个少年,打不过两个老道的人。   没曾想,唐言倾力气大拖着衣泠亦直接被带出来了。   “你们是谁?这片山头是我们家的,谁让你们在这里,还想偷我们陷阱里面的东西。”   “哎哟,你这小伙子,大山是村民的,你却说是你们家的,你这口气不小啊。”杜氏冷哼笑。   “大山是村民的,但这片山头是我们家的,还有,这些陷阱都是我们挖的,凭什么你们来找猎物,走开,不许动这些陷阱。”唐言倾不似之前沉闷寡言,倒是在阿楚的教导下,面对可恶恶劣之人,咄咄相逼,毫不手软。   “当家的,这里面像是有猎物,你快来瞧瞧。”杜氏不理会唐言倾,瞧着陷阱里面有东西在动,她大声喊了下。   楚老三一听很快走到跟前,唐言倾和衣泠亦不想让他们这样大刺刺的带着猎物走,站在一旁挡着。   “你这混蛋小子,谁家不成器的东西,给我滚一边去,没看见老子要拿东西。”楚老三猛地一推,唐言倾和衣泠亦被他推开。   唐言倾还想上前,衣泠亦拉住他的胳膊,“别动,我们打不过他们。”   “难道要眼睁睁的看着陷阱里的东西被他们偷走。”他面色难看,要是小毅跟着,肯定打的着人屁滚尿流。   “里面是啥东西?”   楚老三已经下到陷阱里面,伸手去抓,却猛地被东西刺中,顿时哇哇大叫起来。   “他娘的,这是个什么东西?竟然扎我,唔,咬住我手了。”楚家老三已经顾不得看里面是什么东西,赶紧爬了出来。   杜氏看到楚老三被吓住,立刻上前扶住他,看到手掌冒着血,“哎呀,这到底是咋回事啊?怎么就被咬了,底下到底是啥啊?”   “我咋知道,我刚碰了那东西就一阵刺痛,还没抓住,就被咬了手。你这婆娘跟着就是晦气,娶了你我倒了八辈子血霉了,从你进了我家门,我这时运就没好过。”   ☆、088 买狗   瞧着那两夫妻骂骂咧咧的走开,唐言倾和衣泠亦,凑近到陷阱处。   “泠亦兄,你说这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怎么扎人还咬人呢?”之前在里面捉到的兔子和野鸡,可从来没出现过这样的情况。   “我也不清楚,咱们也下去看看,不晓得是什么东西呢。”衣泠亦看到唐言倾的好奇,也带了几分喜悦。   里面的东西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但、那东西治住了楚老三。   衣泠亦说着很想下去,却被唐言倾拉住了胳膊,“泠亦兄,既然这东西能伤人,咱们就不要乱动了,我找了木棍,挑开树叶子,瞧瞧里面是什么东西。”   衣泠亦点头,唐言倾挑开之后,竟然发现里面躲着的是三只刺猬,刺猬像是受到了惊吓,浑身的刺竖立起来,做出备战的状态。   “这是刺猬,我见过一次,我阿姐说了,刺猬是好的,它捉老鼠吃,咱们不要伤害你了它们。”   “那、我们要把它们抱出来么?”衣泠亦眉眼干净,一点都不懂的问。   “泠亦兄,它们自己会走的,我们离开就好。”唐言倾哈哈笑了两声,感觉泠亦兄当真单纯的很。   衣泠亦面色尴尬,见唐言倾起身要走,他跟在后面,一双眼睛亮晶晶的,显然是很崇拜唐言倾。   到了家之后,唐言倾把他们在山上遇到的情况告诉了阿楚。   阿楚和唐言毅也刚从镇上回来,正歇着呢!   听了倾哥儿说的话,阿楚眉头暗锁,“我晓得了,得尽快找几条狗养在山头那处,那片山头说是咱们家的,若是制止村民上去,不太可能,若是养猎犬好歹能约束他们不要太放肆。”   “阿姐,那咱们去哪里找猎犬?”听到猎犬,唐言毅是最感兴趣的。   “回头我去镇上问问。”   猎犬,若是找普通的狗倒是很快,想找到真正的猎犬,那就有些困难了,最为重要的,还是要花钱呐!   “你们在家里,我去村头看看,问问谁家里有没有狗崽子。”阿楚说着,起身往外走。   唐言倾想跟着却被阿楚挡在家里,“不过是出去问些事儿,你跟着作何,在家里呆着。”   “我是担心怕有人欺负阿姐。”   “哪个敢欺负我,放心,没事的。”   阿楚现在住的房子,坐落的位置离村头有些距离,她得下了山腰,经过几户人家,才能走到村头那块平地。   她心中约莫有底儿,知晓谁家有狗崽子。   从中路过,不意外的看到了路边比邻而居的楚姓三户人家,楚老二住的最靠里,楚家老六住的最靠外,她再是熟悉不过了,上辈子,她就是觉着,跟着从小当儿子一样养大的老幺,以为有人能给她养老送终,没想到,却也是她最疼的老幺把她送到黄土地里,埋了。   阿楚走到门前,顿了身子,倒不是留恋,而是心中带着怨恨。   不能多想,她不想让自己重生之后,把大好的时间,浪费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   前世她就很努力,却因为把亲情看的很重,被压弯了腰身,落得一身疾病。明明知晓几个弟弟妹妹,都是养不熟的白眼狼,却不忍心看他们哭穷。   但凡,上一世她狠点心,也不至于落得那种被活埋的结果。   她勤劳不怕吃苦,任劳任怨,怎生就过不好这一辈子了?   她是再也不想和楚家之人,掺和上任何关系。   收起冷漠的眼神,她继续往前走。就在这时,楚老六家传来的话,一字不差的落入她耳中。   “家里俩赔钱货,谁养啊?不卖一个咱们家宝儿怎么养活,柳儿大了,在家里能干点活,卖不得。花儿还小,干不了活好吃口粮,直接卖了,镇上的牙婆子说了,花儿长的像她大姑,有一双好看的眼睛,值三两银子。”   “你可是问仔细了?能给三两?”   “问了,牙婆子说了,她挑选几个长得机灵的丫头,送到城内大户人家,人家给的钱自然不少,三两银子啊,可是够咱们三五年的吃喝用度了。”   楚老六的媳妇,王氏,尖嘴猴腮,皮肤暗黑,个子不高有点胖,怀里抱着个胖娃娃。那个叫花儿的姑娘,就站在她腿跟前。   听着爹娘当面商讨卖了她的事,泪水话落,却不敢大声哭。   而门外经过的阿楚,听到楚老六他们这般谈话,心中一阵酸涩疼痛。柳儿是在她跟前长大的,是个好姑娘,而花儿,像是她离开人世的时候,她才刚出生没多久。   老楚家没有卖儿女的惯例,却在楚老六家开了先例,当真是造孽啊。   她无能为力,既然说不管楚家之事,她就绝对不会插手,不管是卖了花儿,还是柳儿,任何一个她都不插手。   从她被活埋的那一刻起,她就再也不是老楚家的人。现在听到楚老六夫妻谈乱卖女儿之事,只会让阿楚更冷心,越发想和老楚家远离。   当初来到这儿,还想报她被活埋之仇,看来,根本不用她亲自动手,老楚家的人会一个个的作死。   *   走到村前,敲了一户人家的门,从里面走出一个老爷子,身边跟了个年约十一二胖丫头。   “胖丫,孙爷爷好,我是村后半山腰的阿楚,有个事。”   “啥事啊,你找我这老头子有啥事。”   这孙老爷子是外村人,按照时间算的话,来到烽火村差不多也有七八年了,只有他们祖孙二人,因为怕人欺负,家里养了三条狗。   这也是阿楚敲门的原因,买狗。   “孙爷爷,我瞧你们家大黄狗又下崽了,我寻思,想从您这里买几条狗,您看成么?”   阿楚上前就说买,有买自然是要给钱了。   孙老爷子开了门,对胖丫说,“丫头啊,让你姐进来。”   胖丫长的黑胖黑胖的,一张嘴满口白牙和黑色的脸形成鲜明对比。   “姐,你要买我们家的狗,你给多少钱啊?我家大黄下了五只崽子,大黑之前下了三只,跟前还有一只呢。”   “那你想卖给我几只啊?你们家养这么多条狗,都是咋养活的啊?”这个,也是阿楚担心的,养狗确实也很费粮食。   “谁管它吃啥,吃屎也不管。天天往外跑,晚上知晓回家就成,一条狗的本事的也就看个家了。我们爷孙俩都吃不饱,谁管它干啥。”孙老爷子张口一哼,拄着的拐杖敲打地面。   ☆、089 宋姐夫隔山喊媳妇儿   胖丫大声呵了两声,见两条狗迅速跑来了,孙老爷子瞧着阿楚道,“前面那棚子下,瞧见没,有五只奶狗子,还有一只黑色,长的半大,你要是诚心要,就随便给个钱意思,也不晓得,你养狗是做啥的。”   “我这不是从村长那里包了一块山头,在里面种了些果树,想养几只狗看家。孙爷爷,我要您三只狗,给您十文钱,你瞧着,合算不?”   “成,你挑吧,选好了让胖丫给你抱回去。”孙老爷子满口答应。   这土狗便宜的很,阿楚知晓价格,一只狗给了三文钱,三只的话也就多给了孙爷爷一文钱,也是瞧着爷孙俩不容易。   孙老爷子瞧着阿楚,“你在山上种果树?倒是个好想法,丫头啊,孙爷爷是过来人,提点你一下,你种了果树,若是在渝州城卖,那你肯定是赔钱赔个精光;但是,若你本事大,你种的水果能买到临安城,那你可就发财了。”   “孙爷爷,瞧你说的,还发财?我发哪门子的财啊!”没想到,这个看着甚是普通,还有些邋遢的孙爷爷竟然知晓这般多。   “我说你能发财,你就能发财,我的话还能假。罢了,不是要选狗子,赶紧抱走,省的在我家里多吃口粮。”   “是,我现在就抱了小狗子回家。”   阿楚轻笑,抱着其中一只,胖丫力气大,一手提留一只跟这阿楚送到家门口。   瞧着阿楚家比他们家还破烂,“这狗子不要精心养,随便给它们吃就能养活,饿不死的。”   “晓得了,胖丫你等下,我给你两块点心吃。”   胖丫也才十岁,还是个孩子听到有吃的,眼睛都亮了,盯着阿楚,直到点心落在手中,她拿着蹦跶了两下,快速回去了。   瞧着她是真开心,阿楚瞧着她走远,收起眼神。   唐言倾和唐言倾、唐言桦,三人瞧着院子里嗷嗷叫着的三只小狗。   “阿姐,小狗子真小,它们能给咱们看家么?”唐言桦弯身,抱着其中一只,软软的语气说。   “等长大就好了,慢慢养着吧,这狗啊,从小养在身边才能有感情,若是牵了旁人家的大狗来,不定能跟咱们熟。”阿楚从厨房拿了一些野菜饼子,放到地上给三只小狗吃。   唐言毅显然不喜欢这三只土狗,“我姐夫说了,会给咱们弄两只猎犬的,兴许等下次姐夫回来的时候,就带来了,我喜欢猎犬,不喜欢这三只土鳖狗。”   “管你喜欢作甚,我是用来看护山林,又不是与你玩的。你说他回来?什么时候回来?”   宋临辞若是回来,怎生不对她说,却给小毅说了。   “谁回来?”唐言毅脑子大条,没听出阿楚问的是谁。   她这才没好气的又道,“你姐夫。”   这算是承认了宋临辞的身份么!   ——   山头一阵轰隆响动,军帐里面的人听闻声响,立刻从军帐内蜂拥而出,瞧着背后大山,见大山不知几时,竟然断裂,形成一个凹糟,与此同时在山脉横断下方,一阵泉水,从上而下,喷涌不止,瞬间形成一个天然瀑布。   程真和杨震,瞧着瀑布和断裂的山脉,眉头紧锁。   “将军,山脉突然断裂,像是不祥之兆啊,是不是我们在这里挖凿石块,得罪了山上的神灵?”程真先声说道。   宋临辞站的相当稳当,面色正经,眼神认真,思索后,道,“山脉断裂,碎石落了大片,泉水从天而降,这是大吉啊。你想,山脉自动断裂,不用我们费力,就能挖到碎石;泉水从天而落,省去了我们去下方取水,来回折腾,吃水用水,一下子全都解决了,岂不更好。”   “照将军所言,当真是对我们极为便利,取水挖石块都变的轻而易举,自然最好了。只是,这山脉怎生突然断了?有些蹊跷?莫不是又村民炸山取宝?”杨震在断裂的石块上,最后查看,不停思索。   “山上都是石头,根本没有宝贝,都歇歇,别去找什么宝贝。”宋临辞说着,自个倒是先爬着乱石上去了。   “将军,上面危险,不确定还会不会掉石块,你快下来。”程真在后追着喊。   “没事,我去探探路,瞧瞧这里能通到什么地方。”这水来的奇怪,山断裂的时候让他想到了一个地方。   阿楚曾包下一个山头,不知这里的水和那山脉上的是否同一股。   杨震对程真笑了下,“程大哥,你在军营安抚兄弟们,我和将军去探探,若真是找到金银财宝,咱们兄弟们就能吃好喝好了。”   “别生贪心,跟着将军,护着将军安全。”   杨震功夫不比他差,让杨震跟着将军,他很放心。   *   顺着断石,宋临辞一直往上走,杨震跟在身后,往下瞧着,有些害怕。   “将军,咱不要往上爬了,现在离地面很高了,若是不小心……。”   “哪有那么多不小心,你小心点不就好了。你在原地等着,我再往下爬,看看是什么情况。”   杨震真心不敢再继续,他功夫虽说不错,可若是和将军比起来,肯定是差的多。倒是将军,怎么瞧着功夫又渐长了,攀岩峭壁竟然不显吃力。   回头看杨震在原地等着,宋临辞三五下几个动作,又上升几个高度。   还是瞧不出这山为何会断,他欲要下去,却在这时,突然听到阵阵说话声音:   “倾哥儿,你们去陷阱旁找找猎物,不要走远了。”   “暧,阿姐,你也别走太远,这山荒野,不定有什么野兽。”   “我晓得,我找些药草、捡些果子。”   宋临辞一听,这可不就是媳妇儿的声音,大喜过望的他差点得意忘形摔了下去。   心中暗想,形成瀑布从上而落下的水,肯定是从阿楚那块山头那个瀑布流下来的。   如此,他们之间的距离,倒是近了不少。   可惜的是,这地方,听着很近,却无法找到上山的路径。   宋临辞停顿片刻,嘴角勾起一抹笑,冲着水流那处,大声喊,“媳妇儿……。”   正在摘果子的阿楚,猛地听到一阵熟悉的喊叫,貌似,是喊的媳妇儿。   她停顿了下,摇摇头,怎么可能是宋临辞,他是去军营里了,军营在前线,离这里有些距离。而且,他们是戎守边疆的军队,为了不被敌军察觉,素来是不轻易暴露踪影,根本不可能大声喊叫。   肯定是她想多了,刚才那声媳妇儿,绝对不是喊她的。   *   杨震原本在崖壁上等宋临辞的,突然听到宋临辞大声喊了媳妇儿,可把他吓了一跳。   将军想媳妇儿,想的快入魔了,站在山上喊什劳子的媳妇儿。   ☆、090 阿楚还有雕版手艺呢   唐言毅站在瀑布左下方,看着瀑布里面出现的洞口有些好奇,知道自己一人过去不完全,立刻去找阿楚。   “阿姐,你快来这里,瀑布这里出现了一个洞口。”   “什么洞口?是发生什么事了?”   阿楚跟着往瀑布那边去,唐言倾带着唐言桦也跟着过去了,站在原地瞧着她。   “刚才听到山上一阵轰隆声响,我们就跑过来了。阿姐,我刚才好像听到宋姐夫的声音了,瞧着像是从瀑布里面传来的。”   嗯?难道刚才不是她出现幻听,真的是宋临辞的声音。   唐言毅抓了一截树枝,瞧着里面,外头看向阿楚,“阿姐,我觉着,里面肯定有洞穴,你看,外面是一层水,过了这层水,里面肯定通往某个地方。”   “你都说了是某个地方,自然不能进去,若是遇到危险怎么办?今后谁也不许去里面,若是不听话,这瀑布跟前儿都不许来了。”阿楚担心,过了山脉之后,背后是什么东西,她可不敢确定。   对于未知的事,总是带着惧怕,阿楚也不例外。   唐言毅被抓着了胳膊,无法进去,唐言桦小小个子,偷偷搬起一个石头,往里面砸了进去,等了许久,并未听到石头落地的声音。   “阿姐,里面肯定很深,都没有声响,我们还是别进去了,有危险。”唐言桦小声说。   原来他刚才在用石子测试洞穴的深浅。   “看到了吧,连小桦都比你懂得多,你还妄想进去,跟我老实点,不然,下次你休想再上山。”   唐氏三兄弟被阿楚一股脑的赶下了山,之前找来的果子和药材,?让唐言倾带着下去了。   “阿姐,我们都下山,你在山上做什么,一起下山。”   “我再找些药草,明儿去镇上,还要给饭馆送青菜,一并给辛大夫送去。”   缺钱,得挣钱了,光给宋临辞买的五尺布就花了好几百文,她现在是不得不想办法挣钱啊!   让唐氏三兄弟下山,阿楚直接进入了空间。   空间里面挨着墙角,突然冒出很多药草,普通的药草是长于根系,珍贵的药草却埋在土地里面。   阿楚挖了一些药草,放在空间里晾晒,空间旁侧茅草屋前,她用一些木棍子搭建成了一个晾晒药材的简易架子。   拔了一篮子的白萝卜,先放在空间里,等明儿清早再搬出去。药草也放在架子上晾晒,一会儿的功夫就整理好了明天要卖的东西。   她折身进入茅草屋,瞧着原先放着书籍的地方,少了大半的书,几本武功秘笈给了宋临辞,不晓得他信不信。   几本的医药书籍给了唐言桦,让他自个研究学习。   她平常是不看书的,今儿也是奇怪了,突然很想找本书,翻阅几下,却发现,这是一本有些特别的书。   雕版秘书!   她记忆中有很多关于唐珞施的记忆,在这些纷杂的记忆力,雕版占据很大一部分,最常见的便是身为大家千金的唐珞施,手握匕首,在木板子雕刻,雕刻好了却从来不印刷,都是她自己个儿的私藏物。   闺中玩闹,除了雕刻一些其他名人绝版字迹,她最喜欢便是雕刻那些春宫秘术上的动作。   虽说唐珞施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却速来是个胆大的。   可惜,她雕刻的那些东西后来被亲娘发现,全给烧了,最后也只剩下一套佛陀经,不晓得传到哪里去了。   她深知雕刻能带来商机,却不敢在这个时候用,因为阿楚的身份,唐珞施,是抄家罪臣之后,不能被任何人盯上。   瞧了书籍,她甚是感兴趣,想起屋内柜子里锁着的一把碧玉把柄的匕首,应该就是唐珞施雕刻的命根子。   她是不习惯身上带着一把匕首,便放在了床头下的破旧柜子里,想到那匕首是作何用的,阿楚想,今后还是带在身上吧,若是有时间,她便学着雕刻一些。   到底是唐珞施会雕刻,她可不会,若想熟练,自然是要时常练习。   瞧了一会儿书,不知外面时间几何,隐约听到有人在喊她,阿楚快速从玉镯空间出来,往山下走了几步。   “马上就下山了,这就下去!”   原来是唐言毅上山来找她的,瞧着许久没下山,以为阿姐在山上出啥事了。   瞧见阿楚安全下山,唐言毅伸手接住背筐,“阿姐我来背着,咱们回家。我刚才来的时候,瞧见衣家又来人了,门前还停着一辆很气派的马车。”   “那是人家的事,你羡慕嫉妒了?”阿楚笑话他。   “谁羡慕嫉妒啊,咱们对衣家那般好,可衣家呢,家里有了东西才不会想着我们呢,我就是瞧不上衣泠亦,白条鸡,小白脸,我姐夫说的一点都没错。我觉着,男人就应该像我姐夫一样,长得高大威猛。”   “是吗?我记得,他在咱们家的时候,你可是不喜欢他的,语气里多有嫌弃。怎生,他这不在跟前,你嘴上倒是叨念起来了。”   “我、我反正不喜欢小白脸。阿姐你瞧,衣泠亦家里是不是来了很气派的人?”   姐弟二人下了山,瞧着对面邻居的衣家,因为没有院墙,突然停了一辆马车,显得很明显,不仅是阿楚他们觉着奇怪,就是村子里其他人也甚是奇怪。   当属村里的衙役孙铸,跟在旁侧,点头哈腰的说着话,不晓得在交谈什么。   阿楚侧身,从人群中出去,见唐言毅瞧着热闹不走,她拉住那小子的胳膊,“你瞧什么,回家了。”   “阿姐,我想看看,衣家得了什么东西,瞧着不少呢,两个大箱子的。”   “是不少,也不管你的事,赶紧回家来。”瞧什么热闹,看那马车就晓得这家主人身份不凡,他们不想惹事,这才不去瞧热闹。   阿楚拖着唐言毅进院子,唐言倾提了水过来,“阿姐洗洗脸,这水凉凉的,刚好。”   “倾哥儿别一直跑,天热,洗些果子,放在桌子上,歇会儿再做饭。”   阿楚轻声吆喝了下,唐言倾立刻拿了木盆。   阿楚这小院子里的温馨显然和衣家那边的热闹不同。   ☆、091 云家背景1更   衣泠亦送里面的人出来,面色温和,却带着几分伤感。   “云管家,你能否与我交个底儿,我二姐当真是病死?”   “的确是病死,夫人生下少爷之后,一直身子不好,拖了三年,还是走了,去年身子骨就不甚利索,奈何那时,衣家正……。”   “那个时候家里正面临窘境,我那二姐夫现在如何?”他二姐当年生下儿子,连带衣家都风光一时。   可没两年光景,衣家开始败落,最后落得这般境地。本想着二姐能帮衬落难的他们,不曾想,最寄予期望的二姐,却病死他乡。   “侯爷痛失爱妻,郁郁寡欢,好在有小少爷在跟前,倒是能多点欣慰。这次,是来给衣家报丧,若是有机会,衣家还是有人去一趟为好。”   眼前的男人约莫四十岁左后,长得眉目俊朗,身材高大,瞧着是卑躬屈膝,眼神却不带任何卑怯。   衣泠亦知晓,眼前这个男人是云家管事,对他们这般恭敬,已经算是天大的恩赐。   只是,如今爹卧病在床,三叔残废,伯娘还要看着痴傻的堂姐。他若是走开,谁来照料他们这一家子?   衣泠亦想着,眼睛转了下,落在对面阿楚家,不知阿楚姐是否愿意帮她照料家人一段时间。   “衣公子,你瞧什么呢?”云仲跟随衣泠亦的眼光,看向院子内。   刚瞧了过去,阿楚起身,捡起水果要吃。他望着那抹熟悉的身影,浑身一愣,背在身后的双手,紧紧握在一起。   “唐小姐……。”他低声道了句。   看向衣泠亦问道,“衣公子?对面那户人家是谁?”   “是邻居,阿楚姐家。云管家,您先稍等下,我去屋内与爹和三叔商讨一下,看能否过去瞧瞧我那可怜的侄子。”   衣泠亦离开,云仲盯着小院子里的女子,他怎么可能不记得那个姑娘,这个姑娘可是被主子放在心尖尖上的女子。人的一生可能喜欢很多人,能放在心尖儿上的,也只有一个!   若不是因为她爹贪污受贿,怎么会害了这姑娘的前程和婚姻,如今,如今,竟然沦落到这般田地。   屋内衣家不知在说什么,云仲全部的注意力都在阿楚身上。   *   本在院子里闲坐的阿楚,莫名的被人盯上了,浑身有些不自在,拿了两颗果子,低声道,“我回屋歇会儿,半个时辰后,我再来烧饭给你们吃。”   “好,阿姐赶紧去休息,这一天的肯定累了。”   阿楚身子曼妙,走的轻快,粗布衣衫掩饰不了姣好的腰身,感觉那抹眼光一直盯着她,阿楚没想起来那人是谁。   她想,之前那人兴许是这唐姑娘认识,却不情愿记起来的人,阿楚不想与那人有眼神交流,径自回屋。   倒是跟在云仲身边的小厮,不知几时从马车里面提出一个笼子。   “云管家,咱们现在放鹰是不是有些早了?主子爷的意思是,若是衣家无存活,才放鹰回去报信,好叫府中准备丧事安葬夫人。”   “你懂什么,把鹰准备好,信筒绑在鹰脚,咱们在镇上的客栈住下,等主子爷的消息。”   小厮听闻点头,云管家在他面前,相当于半个主子,他哪敢在主子面前说不。   云仲写的信很简单,只有三个字:找到了!   若是不知情的人,定然不晓得是什么意思,但主子一定明白,云仲让小厮装好信筒,手臂支撑雄鹰,轻抚她羽毛。   “雄鹰展翅,把消息送到主子爷手中。”   只听鹰长鸣一声,展翅高飞,被赶走的村民,瞧着空中飞过雄鹰,频频抬头张望。   连唐言倾和唐言毅,都瞧着那雄鹰出了神。   ——   “倾哥,我也想养一只雄鹰,若是今后带着它打猎,肯定很威风。”   “你心思真多,一会儿要猎犬,一会儿要猎鹰,小心你回头什么都得不到。”唐言倾轻哼,笑他。   “不会,我找姐夫要,若是不给我猎犬和猎鹰,我就不许他娶阿姐,看他肯不肯。”   这个、还真是有可能让小毅得逞。毕竟娶媳妇对宋临辞是大事,什么猎犬、猎鹰都是小事。   哥弟二人瞧着空中雄鹰渐渐远走,却没看到,院子门口站的中年男子,看着他们,眼光深邃。   这几个孩子,长得与唐大人一般无二,唐大人受贿结党营私、私通卖国,但不得不承认,是当朝数一数二的美男子,他娶的夫人又是大家闺秀,颜色、仪态自然是极好。他们生下的孩子,岂能差?   尤其是唐姑娘,牢狱之灾不仅没有让她颓废自暴自弃,反而出落的更好。   若是他没记错,唐姑娘应该也有二十好几的年龄,若不是因为抄家缘故,现在,她也是个年轻母亲了。   云仲想着,思绪有些乱,却不敢离开,怕这次看不住,若是让唐姑娘离开,不知何时能再见。   衣泠亦从门内出来,瞧见云仲眼神在旁处。   “云管家,您这是瞧什么呢?”衣泠亦走近问。   “没什么,衣公子可是与令尊商讨好了,可是能启程?”   “能,我爹和三叔答应了,我得去看我二姐最后一眼,也瞧瞧那孩子。不知云管家几时启程?”   “暂缓两日,我们舟车劳顿需要歇息一两日,若是衣公子心急,可先去,我可以立刻安排马车。”   “不着急,我还是和云管家一同去吧,正巧,我也有些事想与阿楚姐说一下。”衣泠亦说完,看向云仲,“寒舍鄙陋,就不敢让云管家屈尊于此了。”   “住宿倒是不劳烦衣公子操劳,我们在镇上寻了客栈。”云仲瞧着衣泠亦又道,“可否去这姑娘家喝口水,歇息一下。”   衣泠亦突然面色尴尬起来,家中木屋着实小的可怜,就是进去了人,缺少桌椅,也没地方可歇,这么热的天,没东西吃,倒是真的对不住了云管家。   “云管家您先稍等,我先进去询问下阿楚姐的意思,阿楚姐心善,肯定会答应的。”   衣泠亦几乎是跑着进去的,推门进去,阿楚出来要做做饭。   见他火急火燎的。   “阿楚姐,我们家来了客人,却没地方做,能不能在你们家借个地方,歇歇脚,喝点水,这么热的天,真是对不住人家。”   ------题外话------   推荐好友的书:   书名:《冷王赖上俏王妃》曼蒂/文   简介:一朝穿越,楚清绾从21世纪的警察摇身一变,成了将军府的嫡女。   咱好歹曾是神枪手一枚,在古代没有枪咋办,不怕不怕,咱飞刀一飞一个准,看谁不顺眼,一个飞刀过去,戳瞎她的眼。   啥?姨娘敢陷害她?自讨死路,一个字,打。   啥?白莲花的妹妹要抢未婚夫?去你的,姐的男人你也敢碰,一个字,打。   对了,还有姐的男人,当朝的二皇子,自打遇上姐之后,愣是从一禁欲系被姐一手调教成了欲男系。   啥?你问咋调教的?扑倒,扑倒,再扑倒!欲情故纵一番再扑倒。   ☆、092 云权(2更)   “这样啊,那赶紧进来吧,是不是也没吃午饭?若是留下吃的话,我一并张罗了。”阿楚刚睡了一会儿,头发有些松,正在梳理。弄好,洗了手,要去厨房。   衣泠亦点头,满面感激,“多谢阿楚姐,我们家还有米面,我全都拿过来。”   “不用,米面还是能够他们吃一顿,你们家的就先存着吧。”   不等阿楚再说,衣泠亦还是快速回家拿了米面,放倒阿楚跟前。   阿楚瞧着有些无奈,却没拒绝。   摆手让唐言桦到跟前,“小桦去屋里拿六个鸡蛋,之前不是捡来的野鸡蛋还在桌子上放着。”   “好,我这就去拿。”   阿楚站在厨房门旁,云仲和随身小厮站在院子里,左右前后打量着小院,眼神碰到一起,云仲先客气的点头,“劳烦姑娘了。”   “不劳烦,你们先坐下歇息会儿,饭要会儿才好。”阿楚轻声说。   唐言倾到了跟前,瞧着眼前的人有些熟悉,还是没认出来。   “阿姐,我来帮你烧火。”   “没事儿,我一个人可以做好,你去把屋里篮子里的果子洗一些给他们吃,天气热,记得用井水冰一下。”   阿楚这般平民的姿态和熟练,倒是让杜仲有那么一下的愣怔,不知主子爷瞧见唐姑娘这般村姑打扮,会作何想。   杜仲在唐言倾的引领下,坐在椅子上,桌子上放着几颗睡过,是荔枝,杜仲不认识。   那小厮本就是个驾车赶路的,根本不敢坐,立在一旁瞧着杜仲。   “你也坐下吧。”   “是,多谢云管家。”   二人坐下,唐言倾把水果放到跟前,云仲颔首,对唐言倾很客气。   “多谢小哥儿了。”   “不必客气,你们先吃点果子,我阿姐做午饭很快。”   “听小哥语气,不像是渝州城人,是临安城人吧。”云仲明知唐言倾的身世还故意问。   唐言倾不是小孩子了,面色笑笑,不说话离开,倒是在一侧抱着兔子的唐言桦,瞧着云仲道,“我听你口音也像是临安城人。”   “我的确是临安城人,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熟悉的人,听闻口音,甚是熟悉,倒是多了分亲切。”   唐言桦也觉着听到同样的口音,很是熟悉,想多些亲近。   渝州城这边的口音和临安城那边有些差别,有时候咬字严重的很,他们听不太懂,现在突然听到临安城口音的人,真心觉着熟悉。   唐言桦便坐在椅子上,陪着云仲说起了话。   小伙子到底是年幼,话里话外被套了全部。   如此谈论下来,云仲更是确定,他终于在这谁也不会想到的地方,找到了唐氏姐弟。   唐氏姐弟,他也只瞧见过唐珞施的画像,对于这几个孩子,他当真是了解甚少。心中确定眼前这个叫阿楚的姑娘是唐姑娘,还是从少年的话中确定了身份。   阿楚炒了三个菜,荤菜也只有一个小葱野鸡蛋,一个清炒菜心,还有一个凉拌木耳菜,蒸了一些米饭,用木盆装好,一并放到外面木桌子上。   “到底是家贫,不经常吃肉,大家先将就着,菜是看着数量少,但份量很足,定是能够给大家吃饱。”阿楚怕招待不周,做的菜都是大份儿的。   也不知她用了什么料子,做出的小葱野鸡蛋,味道特别的香。云仲瞧着那看着寡淡的菜,竟然生了几分饿意。   “麻烦姑娘了,我们当真是打搅姑娘了。”云仲也不客气,当真捧着碗吃了起来。   越吃越喜欢,倒是身边的小厮,左右不敢下筷子,等到云仲吃的差不多才敢吃。   阿楚瞧见他们吃,就回到厨房了,她另外给三个男孩子留了饭菜,连衣家都留了一些,米饭做的多,够大家吃的。   确定了心中所想,云仲吃过饭便离开。   “今日倒是麻烦姑娘了,本想与你一些银钱,却又觉着给钱显得俗气了些。”   阿楚张嘴,想说:给钱吧,俗气是俗气了些,但是实用。   她犹豫了下,面子上过不去,还是没要。   衣泠亦在前后送了云仲离开,唐言毅和阿楚站在门旁,“阿姐,你刚才就应该说,给钱吧,俗气点,我们能接受。”   “你这小子,这般给人要钱,你还要不要脸皮了,再说这点饭菜也不值得钱,快些收拾了。”   “知晓了。”唐言毅随着阿楚回到院子里,阿楚去收拾厨房,唐言毅收拾了外面的小桌子。   ——   金樽石器,左右为旁,赫然而立,门外站着四个带刀侍从,把守严密,这种情况下怕是一只苍蝇都不能闯入府内,而与此同时,却见一只雄鹰,在空中翱翔盘桓,等了许久。   侍卫瞧见那雄鹰,似是受到惊吓般,立刻往府里冲,循着侍卫的身影,瞧见那被两座金狮守护的府邸门匾上写着三个大字:定国侯。   侍卫刚进去没多久,只听一阵悠远轻扬的笛声,那只雄鹰突然一头从空中落下,直接落入定国侯的某处。   男子约莫三十左右,长发如墨,眉目如画,长相十分好看,但面色寡淡,显得冷漠,斜斜的躺在榻上,两个貌美如花的婢女跪在腿前,捶腿按捏,原本微眯的眸子,瞧见雄鹰后,猛地睁大。   “都下去吧。”   “侯爷,是云管家来的消息,雄鹰腿上绑着信筒。”   “是云仲的信?拿来。”   随身侍卫抱着雄鹰放到男子胳膊上,男子侧身,伸手轻抚雄鹰的羽翼,另一只手从鹰脚处抽出信筒。   这才猛地推开雄鹰,“两只野兔,好好喂养。”   “是,侯爷。”   侍卫离开,男子瞧着信筒里面的字,突然起身,长发被挥到身后,出了门,大声喊道,“备车,准备去渝州城。”   “侯爷,泉州那边夫人的丧事。”   “准备下葬,让小少爷在跟前陪着,寸步不离。立刻备车,马上去渝州城。”   男子正是云权,衣泠心,衣家二小姐的丈夫。原本是定国侯的嫡二子,奈何长兄意外暴病而亡,爵位自然落在他头上了。   定国侯家族在泉州,临安城不过是圣上赏赐的宅院,云家族人基本都在泉州,包括那个已经死了侯夫人,衣泠心!   ------题外话------   亲爱哒的月光大神的文哦!   推荐月光的文《暴君归来:霸宠枭后》   纳兰清怎么也没有想到厌世自杀的结果就是穿越,最倒霉的是身边还有一群妖魔鬼怪正群魔乱舞。   牛鬼蛇神大乱斗,不是你吃了我就是老子压着你,看谁被超度。   斗得风生水起的纳兰清有一天突然发现……   我操,老子原来是重生的!   没事没事,不就是穿越变重生嘛,这样正好,等于人生开了挂。   所以坚决不走前世老路。   她逃,他前路等。   她再逃,他依旧前面等。   纳兰清逃无可逃情况下最终决定成亲断念,前方等她的‘新娘’依旧还是他:“你大爷的,怎么哪里都有你?”   妖孽男人伸手搂着一袭新郎装扮的她,目光魅色幽沉:“娘子,为夫也是重生的!”   ☆、093 媳妇儿,可是想死我了1更   连续两日,宋临辞日夜睡不好,脑海中总是想起阿楚,梦中的阿楚像是要被人抢走了一般,他坐立不安。   最近几日一直忙着修缮房屋,他们打算在渝州城久呆,只住帐篷的话,怕有些人的身体承受不住湿气。   按照他的意思,先临时搭建起木屋,好让将士们有安歇的地方,最好是能在浓密的树林中,建造几个瞭望台,如此才能观察到敌军的一举一动,他们做好内部部署,以防敌军来犯。   最近一两天宋临辞的暴躁情绪,当属程真看的最清楚。   二人从茅房出来,程真盯着宋临辞,问他,“是不是想弟妹了?”   “大哥别说这样的话,你这一说,我都起来了。”宋临辞低首,瞧着自家兄弟,闷声说。   他是真心把程真当成大哥一样,在他面前什么荤素的话都能说。   程真听闻,哈哈大笑几声,“明儿伙食房要去镇上采买,你可以跟着去瞧瞧,晚来两日倒是无妨。”   “我身为一个军队的将军,岂能抛弃将士而去谈乱男女私情。”说心里话,他倒是挺乐意的,只是嘴上说着义正言辞的话罢了!   “是么?我瞧你是甘愿的很,就当我不知道,你快去快回。”程真伸手拍了下宋临辞的肩膀道。   *   宋临辞带领的军队并不算多,但调遣渝州城将士的权利还是有的。   手底下约莫有五千人,分为三支小队,其中,最小的一支小分队约莫一千人,在前线,也就是跟在宋临辞跟前戎守边疆,建造预防抵挡敌军的部署。其余两部分在渝州城内校练场,接受训练。   说来,苏以恒对宋临辞多少还有些权利限制,不可能一下子给他五千兵马,在渝州城一旦宋临辞拥有五千兵马,加上无人管束,很可能造反,祸乱江山。   其余四千兵马,说着是在宋临辞管束下,其实,权利依旧还在苏以恒手中,苏以恒就是离开渝州城,不管这里的事,依旧手握重权。拿了一辈子权利的人,岂能说放权就放的。   一千士兵,并未有充足的军粮供给,为了能让前线的将士们吃好喝好,宋临辞才成立这个伙食房,就是为了给出力的大家伙吃好饭菜。   宋临辞是想跟着伙食房一起去镇上,但是,身为将军的他,伙食房的人大都认识,在一群老爷们儿面前,他说出去找媳妇,让弟兄们如何想?   所以,宋临辞为了不让将士们心痒难耐。   是夜,自己趁着夜色,从军营中离开。   顺着上次来的原路,往烽火村而去。   半夜出发,树林浓密,他没瞧清楚路,到底是对这山林不熟悉,看来对山林不熟悉就容易迷路啊。   想到下次训练将士们的方法,他突然想到了一个定好的主意,不如,间隔十天举行一次森林觅食,狩猎活动,这样既能培养了将士们的勘察能力,也能猎到一些猎物给大家加餐。   宋临辞想的挺美,得意忘形的他,没注意,走迷路了。   等他出了山,瞧见烽火村的瞭望塔,已经是天亮许久后了。   *   昨天就想去镇上,阿楚今早天刚亮就和唐言毅去镇上。   唐言毅还没睡醒,有些没精神,阿楚在镇上给他买了肉包子和羊杂汤,吃过后才来了精神,阿楚吃了两个素菜包子,一碗白开水,羊杂汤都给唐言毅吃了。   “阿姐,我吃饱了,你怎么不喝羊杂汤?可香了。”   “膻味重,我不喜欢吃。走吧,先去给李掌柜送了白萝卜和蔬菜,再去趟医馆。”   阿楚说着,起身走了两步,唐言毅扛着担子,吃饱之后顿时浑身尽是力气。   “阿姐,先走,我能抗的动。”说起来,唐言毅也不过是个**岁的孩子,能有多大的力气?但心疼啊姐,也是很拼的!   阿楚肩上背着的白萝卜,还有一些从空间里得来的野果子。   空间里的新种的果树长得飞快,没几天就开始结果,等到果子成熟,肯定能摘更多,她就先把之前那几棵树上的果子摘了大半,打算送人的。   阿楚清晰的记得,小时候,家里若是摘了野果子,阿嬷总是要分给街坊邻居。她觉着,吃不完的东西,送人是一件极好的事情。   到了饭馆,并未瞧见李掌柜,却见跑堂小厮。欢喜的迎着阿楚到了馆子里面。   没多时,不但李掌柜——李思淼出来了,连云管家也跟着出来了。   “阿楚姑娘来了,蔬菜给他们提到厨房后头去。”   “多谢李掌柜的,这是一些野果子,送给李掌柜吃的。”   阿楚给的野果子里,放了几颗荔枝,玉镯空间里的果子,在外面当真是难找。为了不让大家起疑心,阿楚还另外摘了一些山上的野果子,混在里面。如此,大家才不会怀疑,   只是对于云仲,阿楚当真不知晓他是谁,想着能出现在饭馆,应该是昨夜下榻住在这里的缘故。   殊不知,在阿楚送了野果子给李思淼之后,云仲瞧着阿楚,轻声道,“在下云仲,昨天走的仓促,并未多姑娘介绍,多谢姑娘昨日招待之恩。”   “你也姓云?”   云姓当真少见,听到云仲介绍自己,阿楚心里一个念头闪过,这个云仲和泉州本族的云家是什么关系?   “主子贵姓云,奴才自然跟着得了个好姓氏。”   云仲解释的云里雾里,阿楚听不太懂。   跑堂的小二拿了一串银钱到了跟前,“阿楚姑娘,咱们大厨说姑娘给的蔬菜当真是极好,还有那果子,味道也极好,他还想着用果子做几盘新菜式呢。”   “那感情好啊,我手拙做不出好吃的菜,若是大厨能用我给的蔬菜、果子,做出美味佳肴自然是好了。”阿楚笑着接过铜钱串串,放到衣袖中。   李思淼笑吟吟的看着阿楚,云仲也是十分满意的打量着阿楚,这一时之间,让她觉着自己像是待宰的肥牛,有些不舒服。   “我还有事,李掌柜、云管家,下次再见。”阿楚想了下,还是喊了声云管家,似是衣泠亦就这样称呼云仲的。   卖了蔬菜之后,两人显然轻松了不少,去医馆卖药材的时候,正好辛解央不在,匆忙结算了银钱,阿楚留了些果子,便走了。   带来的东西全都换成了钱,剩下的就是去趟杂货铺,家里存量没多少了,瞧着新米要出,米价一个劲儿的往上抬,本是种植稻米的渝州城,米价竟然比旁处还要高。   弄成渝州城人民不吃新米,全都以高价卖了出去,加上商家的炒米价,弄的新米价格更高,倒是面粉的价格还很合适。   ------题外话------   流氓辞哥要粗来了。   关注:浅尾鱼公众号,流氓行为看完!   ☆、094 水蜜桃般的果子2更   阿楚到了杂货铺,那杂货铺的钱掌柜都认得他们姐弟了。   “姑娘这次来可是带了野味,我这一直都缺呢。”掌柜的摸着八字胡,瞧着阿楚。   “野味倒是没有,山上哪有那么多的野味啊。倒是野果子有几颗,掌柜的可收?”阿楚这般可是玩笑的语气,并未当真。   那八字胡掌柜,楞了下,拉下脸,“野果子哪里有野味值钱,你这一兜子的野果,不如一只野兔子值钱呐。”   “哪里是要收你的钱,给你吃的,今儿想买些面粉,还劳烦掌柜的给拿些新的,我要的多些,小半袋子左右,再来一些黄豆面和杂粮面。对了,碗筷也来两副。”   八字胡掌柜快速帮阿楚拿了东西,本着爱占小便宜的心态,捻起一颗果子,咬了一口,哎哟,味道不错啊!   甘甜清脆,果汁鲜嫩,还有一点更为重要,这个果子,好像他从来没吃过。   “哎呀,姑娘,你这果子倒真是不错,我原以为山上的野果子,应该是苦涩酸涩难吃的那种,没成想,你这果子倒是甘甜水嫩,瞧着比贡品水蜜桃还要好吃。”   唐言毅受不了八字胡的眼神,冷冷道,“掌柜的吃过贡品水蜜桃?”   “嘿嘿,那个可没吃过,我这普通小老百姓,哪里吃过,就是因为没吃过,所以才觉着那才是人间最美味的果子。”   “我阿姐摘的野果子才是最好吃的,水蜜桃我可是从小吃到大……。”唐言毅还要继续说,却被阿楚挡在身后。   “小孩子家家的,你懂什么,口气不小啊,水蜜桃都能从小吃到大。”   唐言毅眼神笃定的看向阿楚,他可不是从小吃到大,不过,那是他们未抄家的时候。   “就是啊,你这小子,口气真不小,我活了大半辈子都没吃过贡品水蜜桃。”八字胡掌柜的说完看向阿楚,“姑娘,你这果子还有多少?我一文钱一斤,收你五斤,你看如何?”   “这果子不多,卖不了。”   阿楚不晓得这掌柜是什么心思,倒是没多想,她真的没剩下多少了,勉强就剩下十几颗,还是给了李掌柜和辛大夫剩下的。   “那你剩下多少,我全都要了,姑娘你出个价。”这果子极为好吃,若是送到大户人家,定然能换主子几个赏赐。   大户人家有的是钱,随便打赏个就是一个银锭子。   “这个真不值钱,你为何偏要这些个果子呢,给你吃一两颗不就成了。”   阿楚嘟囔了几声。   “姑娘,你剩下的十几颗都给我,我给你五文钱,收了。若是今后你找了这野果子也给我送来,价格我给你好算。”   阿楚瞧那八字胡做生意的眼神,狡猾透着市侩,心中想到了,原来这杂货铺掌柜是想以低价收了她的果子,转手去卖。   阿楚顿了下,说道,“掌柜的,我不知你是什么渠道能卖掉这些果子,让我找也可以,但是这个价格,我们五五平分,我负责出果子给你,你负责卖。”   “姑娘好算计啊。”   掌柜的一双小眼眯着。   “成不成看你的,我这又果子不愁没生意。”阿楚说完,装了刚才买的东西,一次放到背筐里。   “成,成,这个价格,得再多给我一成。”   “那算了,我还是自个去卖吧,我瞧着闻香楼似乎也收这果子,有不少人都往哪儿送呢。”   闻香楼就是李思淼家的那家楼子。   只是,之前送了人家果子吃,现在要拿果子和人家做生意,阿楚想,这种事她断然也不会做的,不过嘴上说说。   再说了,玉镯空间里的果子,她想的是家人吃,周围朋友吃,不过多的贩卖,这次和杂货铺的掌柜交易,也是短时间的,因为她现在真的很缺钱。   剩下的十几个果子全都给了杂货铺掌柜,阿楚没要钱,倒是多拿了一些碗筷木盆。   持家之人,总是觉着家里的餐具缺少。   装着满当当的东西,阿楚和唐言毅回去,过了街口瞧见有卖零嘴儿的,阿楚不扣那两文钱,给倾哥儿和小毅买了两个包裹的零嘴儿。   *   这时,天色不如刚才,阳光晒人。   辛解央出诊归家,手中掂量出两个银锭子丢给长生。   “放到钱柜里去。”   “暧,师父,今儿阿楚姑娘和她弟弟一起来了,送了一些药材,也给了一兜子的果子,天明洗了,在屋里放着。”   “几时来的?可是走了?”辛解央放下医药箱,折起衣服袖子,坐在椅子上。   天明立刻端了凉茶放到跟前,顺道那果子也放在桌子上。   “一个时辰前,呆了没半会儿就走了,阿楚姑娘给的药材都是极好的,只是,药材再好,如何用也是愁人?”   “好药材还能愁得了人,把之前挑选好的药材准备齐全了,过些时日,有用。”   辛解央瞧着桌子上的果子,捻起一颗,吃着味道不错,连连吃了五个,才作罢!   “剩下的果子,你们吃吧,厨房里的厨娘也给几个,分了吧。”   “莫非这果子味道不好?师父怎生让全部分了。”   天明拿起一颗,吃的放不下来,“长生,咱们俩分了吧,这果子味道真好,脆脆甜甜,水分也多。”   “你敢不听师父的话?说分就得分,不过少个那厨娘几个就成,咱们俩分了剩下的。”   两个小徒弟在药堂说着分果子,辛解央眉目温润,带了几分笑。   “看好药堂,记得下次阿楚姑娘来,禀告我一声,这几日我就在后宅闲着摆弄药草。”真是奇怪了,偏生他在家里的时候她不来,他出去问诊,她却来了。   “是,师父,您老先去休息,咱们等做好了饭菜,再叫您。”   “老?我当真是是老了?”辛解央回头瞧着天明和长生。   两个小童子,约莫十几岁的年龄,年约三十五六岁左右的辛解央对他们来说,自然是年长不少。   长生憨厚,刚想说是,天明立刻出声,“不老,师父年轻着呢,瞧着才不过而立之年而已,甚是年轻的很。”   对啊,他已经不年轻,但那个叫阿楚的姑娘,却当真年轻的很。眉目如画,长得比临安城里大家闺秀都有气质,素雅又端庄,是个好姑娘。   她名字是叫阿楚,却不是之前那个阿楚,辛解央有些奇怪,弄不明白自己是什么心思,撩起帘子,入了后宅。   听到厨娘询问,今儿要吃什么饭菜。   “随便做些农家小菜好了,那日说养着的兔子,炖了吧!”   那野兔子还是阿楚给的,腿脚本是受伤了,他多此一举治好了,便养在厨房里的笼子里。   不过是个野味儿,岂能当真像宠物一样养着,吃了才正常吧。   ☆、095 宋姐夫来了,惊喜不?1更   唐言倾和唐言桦坐在院子里,等人!   对,等的不是别人正是阿楚和唐言毅。   倾哥儿起身,走了两步,瞧见远方的山腰下方出现的人影,轻声喊,“是阿姐,阿姐回来了,我去山腰下接一下。”   “倾哥,我要去屋里喊醒姐夫么?”唐言桦看着他问。   “不用,问了阿姐之后再说。”   这宋姐夫来的太突然,大清早,阿姐和小毅刚走没多会儿,宋姐夫就来了,推门直接入,没等他进去,宋姐夫直接让他出去。   他在后面喊着,阿姐去镇上了。   宋姐夫横冲直撞进去,嘴上说着,我抱着我媳妇的被子等!   倾哥儿当真是对宋姐夫的厚脸皮无奈了,只得让他进去,这一睡就是一大中午,到现在,还没醒。   *   阿楚看着唐言倾下来,“你怎么下来了,家里出什么事了?”   “没出事,是宋姐夫回来了,在阿姐屋里睡着呢。”唐言倾接了阿楚背筐里的东西,“阿姐,你买了什么东西,好沉啊。”   “一刀猪头,三根棒骨,还有一些米粮,我帮你抬着,往前走。”阿楚说着,眼眸多了几分神采。   唐言毅在后面扛着担子,哼哧哼哧的,“宋姐夫肯定睡的像头猪一样,叫也叫不醒。”   “宋姐夫说了,让阿姐去叫,咱们是叫不醒了。”唐言倾认真说的话。   阿楚问言,面色微红,“先回家,在路上说什么话。”   姑娘有些害羞。   到了家门,唐言桦已经打好了水,阿楚洗了下脸,擦了下脖颈,甩着毛巾,擦拭手掌。   “赶紧洗洗,这天热的很,等会儿我去做饭。”   “嗯,阿姐也歇会儿,这一路走来累不说,太阳也晒的很,瞧阿姐脸都晒红了。”   阿楚点头,刚把盆里的水倒在菜地里,听到屋内传来大喊声。   “媳妇儿,回来了,快进屋里休息休息。”   院子里站着的三个男孩子,面色窘迫,看了下阿楚,立刻又低头。   “阿姐,你进去吧,若你不进去,宋姐夫肯定还要再喊。”   在宋临辞再次大喊之前,阿楚快速到了屋里,这才刚推门进去,一阵奇怪的风吹,门砰地一声,再次关上。   “媳妇儿,瞧着脸都晒红了,给我瞧瞧。”   “你正紧些,怎么现在回来了?不是一直在军营?”阿楚躲过他伸出来的手,瞧着他问。   “前天听到山中轰隆作响,山脉倒塌,泉水落下形成瀑布,担心你们的安危,过来瞧瞧。当然,最重要的,还是想媳妇儿了。”   “不要这样一口一个媳妇的喊,让人听了笑话。”   “谁敢笑话,我喊我媳妇哪个能说不。”瞧见阿楚,宋临辞这颗跳跃的心,更是激荡了起来。   微微起身,拉住阿楚,压在床上,“瞧你这小脸红扑扑的,真好。”   “别耍流氓,你从早上睡到现在,吃东西了么?”阿楚挣脱不开,任由他压着罢了。   不知觉间倒是熟悉了他的这般亲昵。   “没吃。”   “那还不松开,我去做饭来。”   “吃饭前,我想先吃你。”   阿楚被他这话说的,楞了下,接着面色发烧,抗拒扭动,身子好巧不巧的碰到他的,当即,宋临辞面色起了变化。   “阿楚,我当真觉着,咱们可以先成婚,不然,我怕咱俩会憋坏的。”他突然认真起来。   “我很好,不用你担心,倒是你自己,可要把持住。”她好不容易得了几分笑。   知道阿楚对他还有戒备,宋临辞嘴上说着让人害臊的话,动作却安分了些,凑近在她嘴巴上,狠狠亲了一嘴,才起身。   “走,媳妇儿给我做饭吃。”   阿楚起身,整理下衣衫出去,宋临辞在后面,一本正经的像个大爷,慢吞吞的出来。   唐氏三兄弟看着他们出来,眼神盯着阿楚,“阿姐,你没事儿吧。”   “你们阿姐能有什么事,三个小子,该做啥做啥去,别碍事了。”宋临辞跟在阿楚身边,随她一起进入厨房。   唐言倾瞧了下,要跟着进去,“阿姐,我帮你烧火。”   “宋姐夫,你过来呗,你再教教我如何打坐,我最近功夫可是渐长了。”唐言毅那小子,十分不给力,剥夺了宋姐夫看媳妇的机会。   “去帮小毅瞧瞧,最近他是练功夫快要走火入魔了。”   阿楚的话,他岂能不听,走出去,还顺道吩咐好了唐言倾,“照顾好你阿姐,不许让她干粗活。”   唐言倾歪头看了下宋临辞,并没回答,家里多小事都是粗活,若不是家境如此,他自然不舍得阿姐做粗活啊,可,若阿姐不做,那他们也不会啊!   是否做粗活阿楚倒是不在意,也要看是给谁做的。   宋临辞来了,阿楚自然是要烧一些拿手好菜。   唐言倾瞧见阿楚洗肉,剁骨头,带着带着酸气的说,“宋姐夫倒是幸运了,阿姐刚买来肉,他就碰巧赶上了。”   “这本来就是给你们买的,他是沾了你们的光,哪里是幸运了。”阿楚笑着说,葱姜蒜都是切好的,只等把猪肉放倒锅里炖了。   她做饭熟练,几十年的丰富经验了,小柴锅里炖着骨头汤,里面放了白萝卜和胡萝卜,时而撇一些里面冒出来的白沫沫。   厨房热,不多会儿阿楚弄了一身汗,锅里肉做好,还剩有汤汁,阿楚立刻放了一些青菜,锅里翻炒,好了之后盛出来,切好的青椒已经备好,又做了一个青椒鸡蛋。   “阿姐,是蒸米饭还是做面条?罢了,做面条又热,阿姐还是随便做好了。”   “做面皮子给你们吃,和面擀成片片,切好就能下锅。”几个人都是临安城吃面食长大的,她自然是要做面食了。   阿楚眼疾手快,菜刀在砧板上切的快速,刚弄好面皮子,不知几时宋临辞站在了她面前。   “饭快好了,一会儿就能吃。小毅那功夫倒是下了不少心,你瞧着可能成?”阿楚问的是,小毅这般使猛劲儿的学功夫,是否有用。   “是个好苗子,怎么不成,我还想,若不是想让他留在你身边护着你周全,都想带他回军营了,将来不定成个威风凛凛的大将军。”   ☆、096 再乱动,我就吃了你2更   威风凛凛大将军?阿楚抬眸瞪着他。   “我们家孩子,不在朝为官,文武官都不成,功夫可以学,自保性命足够,绝对不能成为官员。”   阿楚说着,瞧向宋临辞,“我差点忘记,你现在的官位几何?威风凛凛的大将军?”   “我、”他当然不是,不过三年后的宋临辞,绝对会风光回临安城在朝为官。   “我当然不是,我就是一个打杂的。苏以恒大将军班师回朝,程真,他暂替大将军职位,带兵戎守边疆,我就是一个小兵。”   宋临辞看阿楚这般在意,不敢说出真实身份。不知阿楚为何不喜欢他们当官,若是在朝为官,那不是极好的吗?   “你一个小兵,还要四处跑,不怕将军打你鞭子,趁早吃了饭,晚上你再赶回去。”阿楚说着,下了面皮子。   心中微微放心,还好,宋临辞不过是个小兵,听说,一些小兵,服了兵役之后,会选择回老家,她是不在意宋临辞留在何处,但只要不为官就好。   她不是唐珞施,她是烽火村的阿楚,只有留在烽火村这边,亲手侍弄土地,方才觉着自己是真的阿楚,而不是那个管家小姐唐珞施。   不然,她为何不去做雕版挣钱,而甘愿在山头上打滚摸爬!   她有些自卑和胆怯,关于唐珞施,好像有太多的秘密。她不敢去触碰,至少现在还不敢!   ——   阿楚的话,弄的宋临辞有种掉进了自己挖的坑的感觉,他那里是小兵啊,他是个威风凛凛的大将军,手底下的兵崽子都听他的话,只是,这些不能对阿楚说。   他的搞清楚了,阿楚为何会厌恶做官的。   *   午饭准备齐全,一家人在院子里的木桌上吃饭,唐言桦趴在桌子上,阿楚坐在他一侧,宋临辞趁机做到阿楚左侧,瞧着她。   “看我作甚,吃饭啊。”   “对啊,姐夫吃饭,这红烧肉和青菜,还有大骨汤,全是给姐夫做的。”唐言桦喜欢这个姐夫,对他态度比唐言毅对宋临辞要好的多。   “这个骨头汤呢,听说,吃了会长高,你们弟兄三个才应该多吃。”宋临辞长臂抬起,帮姐弟四人,都盛了汤。   唐言毅冷声说,“谁说只有骨头汤能长高,我们小时候是要喝牛奶和羊奶的,喝多了,才会长高。”   “是么?奶能让人长高啊?”他看着阿楚,眼神坏坏。   阿楚不懂,不晓得他想起了什么,“你瞧着我看什么?”   “没事,阿楚不用羊奶、牛奶,也不用这骨头汤,也能长高。”他说着,嘴角勾起的笑,甚浓。   “那为何?我如何能长高?”   “成亲啊,等阿楚和我成亲了,我自然有法子让阿楚长高。”他喝掉阿楚碗中的汤,又盛了已晚。   唐言倾和唐言毅听到宋临辞说成亲,两人四眼盯着他。   “你没钱、没家,如何娶我阿姐?”唐言倾问。   “我阿姐要是和你成亲了,我们如何办?跟着你们,还是要分开?”唐言毅问。   唐言桦直接抓着阿楚的衣服,“阿姐,我要跟着你,你成亲了,也要带着我们。”   “这些事还早,想那么多做什么,赶紧吃饭。”阿楚起身,端起碗筷要离开。   宋临辞坐在椅子上,哈哈大笑,“你们阿姐害羞了,看你们表现,若是对你们阿姐好,等成婚,我把你们都接去一起住;若是你们不晓得疼惜她啊,那我带她回临安城,你们留在这山沟沟里。”   厨房里的阿楚,自然听到了宋临辞的声音,她接腔道,“我倒是很喜欢这山沟沟,怎么?你还嫌弃我们是山沟沟里的农人不是。”   “哪有,哪有,我疼你都来不及,怎么会嫌弃。”他立刻回应。   ——   中午忙了一天,午饭过后,阿楚没了精气神,想歇歇,刚回屋要躺下,某不要脸的立刻缠身而上。   “阿楚,午休我陪你一起睡。”   “你这一个月能回来几次?”阿楚侧了下身子,想脱开他的搂抱,夏天燥热,两人抱在一起,更是热的厉害。   “阿楚想作何?想我了!”   “哪个想你,我是想,若你时常回来,我就在外面棚子底下给你搭建个木头床。”省的总是抢她的床。   “有媳妇,睡什么外面。我抱着媳妇,再热的天,也不热。”   “抱着我,心凉了?”阿楚冷眸瞪他。   宋临辞这才发现,论斗嘴,他当真斗不过阿楚呐。   “我倒是想**来一炮,你又不情愿,还不是只能抱抱解解馋。”他小声低语。瞧见阿楚因躺下,衣衫有些凌乱,露出里面白皙性感的锁骨,再也忍受不住,张口咬在锁骨上,反手一扣。   “睡觉啊,再不老实,我就真的吃了你。”   阿楚嘶嘶叫了一声,感觉皮被咬破了,男人不知足,嘴巴靠近在她脖颈,推都推不开。   她也是困的厉害了,早上实在是起的早,又累的很,躺在床上没多会儿就睡着了。   ——   等阿楚醒来,外面太阳已经落下,唐言倾在喂小狗崽子,唐言桦在摆弄那几只兔子,没瞧见唐言毅。   “阿姐,小毅去山上了,瀑布那块,练习功夫去了。”   “嗯,我正巧也想去山上瞧瞧果树,你们在家,别乱出去。”阿楚说着,捡起屋子下方挂着的背筐,还有镰刀。   “阿姐,刚才泠亦兄过来了,我问他是不是找你,他说不是,我又问他什么事,他也不说,在这里玩了一会儿,就回去了。”   “不说,那应该就是没事。不用多管,若是有事的话,他会找我来说。”   阿楚去山上,宋临辞也不愿在家里呆着,接过她手里提着的背筐,“我与你一起去山上。”   “你去作何,在家里歇着吧!”她从来没想着依靠男人,应该是上一世独立自主三十多年的习惯了。   “山上不是出现了崩裂,听闻隆声阵阵,我去瞧瞧是个什么情况。倒是忘记告诉你了。从军营那处,顺着烽火村的瞭望台,一直往这边走,只需一夜的时间,就能走个来回,这下往返就方便多了。”   “说来也近,但是,从烽火村的瞭望台出去,那是一片深林,没人进出的,仔细着里面有凶险。”   “媳妇不用担心,我有功夫,可还记得,你之前送我的那几本定情书籍,我好生保管,闲暇时就拿出来练习,功夫大有增进。”   “什么定情书籍,只是几本普通的武功秘笈罢了!”   对了,说到定情信物,阿楚习惯性的看向手腕,既然两人是奔着成婚打算,她也不想隐瞒。   “你瞧这个玉镯,可是熟悉?”阿楚抬手,让宋临辞看。   ☆、097 媳妇儿,我胳膊疼1更   “玉镯没我媳妇儿的手好看,瞧着手腕白白嫩嫩的,一股子女儿馨香,摸着也滑嫩。”他趁机摸了把。   “这玉镯是母亲给的,说是宋家家传宝物,给嫡妻的。母亲临死时非要戴在我手上,这一戴在便到现在了……。”阿楚吞吐,很想把心中所想,全部说出。   “母亲眼光好,宋家家传玉镯本就是给阿楚,你是我媳妇儿,给你最合适不过了。”   “这还没过门呢,东西戴在我手上,当真合适?”阿楚不曾经历婚姻,对于这些事,不亲身亲历,到底是不懂。   “我说可以就可以,这是母亲去世之前给的,那就是你的,别说你现在是我媳妇儿,就是不做我媳妇,这玉镯既然是她给的,我绝对不会要的。”宋临辞说着话,捉了阿楚的手,继续往山上走。   小道蜿蜒曲折,脚下的步子走的不稳当,阿楚并未多想。   宋临辞往前走,一手捉着她怎么也不放开。   约莫走了半个时辰左右,到了瀑布那边,隔着老远就瞧见坐在石块上打坐的唐言毅,小模样一本正经,阿楚和宋临辞到跟前他都没察觉。   宋临辞瞧了下唐言毅,转身对阿楚说,“你在这边呆着,我去瀑布里头瞧瞧。”   他这话刚说完,唐言毅立刻睁眼、起身,“姐夫,我也去,我早就想去了,阿姐不许我进去。”   “你阿姐都不许你进去,你觉着我会让你跟着?”他可是开媳妇如生命的人,自然是听媳妇的话。   “阿姐,有姐夫跟着,我进去应该没问题吧。”唐言毅看着阿楚,甚是可怜兮兮的问。   阿楚望向瀑布,在来的路上,宋临辞对她说了一些话,通过这个瀑布兴许是可以连到山外面,他想去,她并不打算阻止。   “你有把握进去能安全的出来么?”   “我自己一人自然没问题,若是小毅跟着,算了,跟着就去吧,正好锻炼一下。”   未来小舅子也是个重要的角色。   阿楚不放心,面色迟疑。   “媳妇儿别担心,一旦发现危险,我们就立刻出来。绝对不会丢了性命,我还没和你成亲洞房呢,咱们孩子还没出生呢。”   又见他这般不正经的样子,伸出拍掉他放在脸上的手,“注意安全,我在这边等你们,若是有事,大声喊我。”   “晓得了,我媳妇就是好。”宋临辞无赖,猛的在阿楚面上啄了一口。   唐言毅站在旁边,大眼盯着,宋姐夫不爽了,伸手捂住他的眼睛推开,张嘴又在阿楚唇瓣吸吮,咬了一口这才刚开。   “臭小子,跟我走。”   阿楚面色绯红,模样俏丽,瞧着他们离开,女儿家的心思被撩动,如何不担心。   若是之前,被伤的体无完肤的阿楚,自然是心入冷水,不起波澜,而现在的阿楚,却渐渐的被宋姐夫撩拨的不能自拔。   终究对他与别的男人不同。   宋临辞和唐言毅去了瀑布里头,本以为里面全都是水,没想到,刚穿过那一层瀑布,里面是一个通道,有些暗,他们在里面根本无法视物。   唐言毅毕竟年纪小,有些害怕,抓住宋临辞的衣衫,“姐夫、姐夫你吭一声,现在一片漆黑,我们怎么走路?”   “跟着我走,多练练功夫,你的身体也会发生变化,比如,夜能视物。”虽说他看的也不是很清楚,至少能看到一些。   作为姐夫的宋临辞,他觉着,在小舅子面前,得做到有恃无恐。   走的义无反顾,后果就是,胳膊摔到了锋利的石块上,前面的通道还很长,脚下坎坷不平的路显示,这个通道绝对是天然的,不是人工挖凿的,他们不用担心在里面遇到埋伏,只要不被石块碰到、刮伤就好。   偏巧,宋临辞在外面被刮伤了胳膊,唐言毅被看到血迹,宋临辞被刮伤疼的厉害,已经没了直觉。   走了一会儿,他们也不知里面还有多长,前面的路黑的不成。   宋临辞觉着不能继续往前走了,站在原地,“我们出去,这次没带火把,先出去。”   “姐夫,我摸到你胳膊上湿湿的、黏黏的,你是不是受伤了?”   “没有,没受伤,回去,你抓着我的肩膀。”他折身,想往前走。   唐言毅面色无奈的说,“姐夫,你比我高那么多,我够不到你的肩膀。”他猛地一抓,正好抓着宋临辞受伤的胳膊上。   他颤了下身子、闷哼一声,没反抗,竟然让唐言毅这样抓着,往回走。   *   在外面的阿楚,采了一些要药材,找了一些果子,又沿着山头看了下他们之前栽种下去的树木,现在都成活了下来,相信过不了一两年都能结果子了,毕竟这树木是她从空间里面搬出来的,自然是比外面一般的树木要好。   他们进去已经一个多时辰了,一点声音都没有,阿楚站在瀑布旁边,冲着里面喊,“小毅……。”   一阵阵的声音像是波浪,往里面传播,到他们耳边时,已经很微弱。   唐言毅听到了,抓着宋临辞的胳膊很是激动地说,“我姐,是我阿姐的声音,我听到了。”   宋临辞轻声嗯了下,“我知道。”   竟然只关心小毅不关心他,他大男子的心有些不爽。   阿楚正欲在喊,却听到身边有东西在动,这一巧可是惊吓住了,原来不知何时,旁边的草丛中,一跳成年男子胳膊大小般的蟒蛇正在吞掉一只兔子。   阿楚吓的频频后退,山上有小蛇,这是自然,但这么大的蟒蛇还真是少见。   蟒蛇正在吞吃兔子,根本没管旁边的阿楚。   阿楚拿着手中镰刀,戒备的盯着蟒蛇。   宋临辞和唐言毅从瀑布中穿梭出来,浑身湿透。   “媳妇儿,你拿着镰刀做什么?”宋临辞道。   “你们终于出来了,里面怎么样?遇到什么危险了,你的胳膊?”阿楚眼尖的立刻看到了宋临辞胳膊上的血迹。   “姐夫……。”唐言毅立刻放开抓着他受伤胳膊的手。   “媳妇儿,别担心,不疼。”宋临辞说着,正想亲一下媳妇儿,奈何唐言毅那小子,就在跟前,直愣愣的像根木头,也不知避嫌。   “小毅拿着东西先下山,先让你阿姐帮我简单处理下伤口。”   ------题外话------   更新晚了,粽子节快乐呀!   ☆、098 抱歉,这个忙我不帮   唐言毅虽是不懂宋姐夫为啥要让他先下山,可看到阿楚点头还是担着东西走了。   宋临辞这家伙瞧见唐言毅下去,抱着媳妇不撒手。   “阿楚我胳膊疼,真疼。”   “哪里疼?我帮你看看,对了,我先帮你敷药止血,你先坐着。”阿楚想起刚才摘的草药里面,有两种是止血良药。   转身去拿,他却拖住阿楚,“媳妇儿给我亲一下就好了。”   “亲?胳膊啊!貌似唾液是无法止血的。”   “让我爽了,就不疼了。”   “你还想爽?”阿楚伸手啪的一下,拍在他胳膊上,“疼死你,活该。”   “你这女人心真狠。”   “对,我就是心狠手辣,恨不得让你伤口再严重些,最好你给我老实坐好了。”   任由阿楚凶巴巴的说了一通,宋临辞才老实坐好,瞧见阿楚把一坨绿色药草敷在胳膊上,用了几个大叶子帮他绑扎好!   东西都被小毅扛着下山了,他们在山上没呆多久就下去了。   上山的时间本就晚,又在山上呆了几个时辰,天色不早了,宋临辞这个浑身湿透的样子,又胳膊受伤,肯定无法离开,今晚只的留在这里。   而宋临辞本来也没打算离开,他来的时候可对程真说了,这看媳妇,至少得两三日。   他们到了家中,阿楚偷偷从空间换了好的止血药草,帮他敷上。   “这药草倒是极好,刚放上就这般奇效,伤口凉凉的,很是舒服。”宋临辞看着阿楚问。   “我之前有幸学过一点药草知识,勉强能包扎简单伤口,若是其他的病症,我可就不在行了。”   “我可没问你这个,我是说,既然伤口好了,那我们、……。”是不是可以抱会儿媳妇了。   “你先休息,我去准备晚饭。”阿楚挣脱宋临辞的胳膊,快速离开。   这家伙见到她就像狗熊见到蜂蜜,就差直接剥干净吞了。   *   阿楚出门到了小院,唐言毅正在大张旗鼓的说着他和宋临辞在山上进入瀑布遇到的事情。   “你们在里面瞧见什么了?”阿楚抓着把青菜,作势要洗,却又偏头看向他。   “啥都没瞧见,里面黑漆漆的,倒是姐夫,走的一点不含糊,姐夫还说了,要是功夫练的好,我也可以黑暗里视物了。”   阿楚没再问,进入厨房。宋临辞受伤,她是可着劲儿的把家里好吃的全都拿了出来,准备做一盘丰盛的饭菜。   唐言倾站在小院里听着唐言毅说了会儿话,刚想去厨房帮忙阿楚,却瞧见衣泠亦站在门口,摆了下手。   “泠亦兄是有什么事么?找我阿姐的?”唐言倾问。   “是找阿楚姐的,有点事情。倾哥你忙,我去找阿楚姐。”衣泠亦眼神闪烁不辞,不敢看向唐言倾,说着一头扎进厨房。   阿楚抬眸瞧见他,“什么事情说吧,瞧你这般忸怩模样,像个姑娘了。怪不得倾哥儿总是说,你这浑身上下,怎么瞧着像个丫头的样子。”   阿楚完全是玩笑说辞,却不料,衣泠亦面色瞬间变化,紧着拉了下衣领。   “阿楚姐你开玩笑的吧,我哪里是个姑娘,我是少年。阿楚姐,我找你有些事情……。”终究是找人帮忙,衣泠亦困扰到不知如何开口。   “什么事你只管说,不过,也得瞧瞧我是不是能帮的上忙。”阿楚抬眸看了他一下,接着把青菜捞出来放好。   “我这几日要去泉州一次,想让阿楚姐帮我照顾一下家里的事。”衣泠亦说完,盯着阿楚看,生怕错过她脸上任何一个表情。   “去泉州?”去泉州,说明衣家肯定出事了。   她记得,上次赵氏说过,衣泠亦的二姐,衣泠心,也就是原主的闺蜜,好像是嫁到泉州了,这次衣泠亦过去应该是……。   “我二姐病逝,我去瞧瞧她可怜的孩子。”衣泠亦接着她的话说。   “这样啊。我是很想答应帮你,可最近山上事情多,有些忙不过来。”倒是没想到,衣泠心去世了,阿楚震惊了下,毕竟是死过一次的人,并未太惊讶。   因为原主的事情,阿楚对衣家多少有些、隔阂,不太情愿这样一直帮他们。   当初以为衣泠心去见原主是关心、怜悯,没曾想,竟然是横刀夺爱,之前能对衣家伸出援之手,现在阿楚觉着保持距离为好。   她不是大善人,做不到知道了事情的原初衷之后还对衣家这般好。   “好,我知道了,多谢阿楚姐。”衣泠亦显然有些不敢相信,他知道找上门寻求帮助不太好,却没想到阿楚她会不帮忙。   以往若是他们家有事,没等他们开口,阿楚多少都会关照一些。怎么现在突然阿楚姐不愿意帮他了呢?   既然阿楚没答应帮衣家,衣泠亦也没多少,有些垂头丧气的离开。   *   两日后!   云仲在云权身后紧跟不敢松懈。   “主子,您刚来了这边,奴才早就给您准备好了房间,您先休息片刻再去也不迟啊。”   “不用,即可去找她。她过的如何?”云权说着准备上马车。   “姑娘很好,不过,唐姑娘身边跟着一个年轻男子,关系甚是亲密。”   没离开的这些天,云仲一直派人关注着阿楚的一举一动。   “她身边出现了别人?是谁?可查清楚了?”云权眼眸暗沉,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而云权本来就是一个让人高深莫测的人,连跟在他身边多年的云仲都不能猜透他在想什么。   “无从下手去查,可以说,那个少年身世很简单,就是一个普通的少年。”   “什么都没查到,还说普通?给我查清楚。先过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云权一甩衣袖上了马车。   云仲在伸手跟随,不多时到了烽火村内。   马车安置在外面,云权让其他人下去,只让云仲跟随。   瞧着脚底下坎坷不平的路,“她住在这种地方,你说她过的很好?”   他怒气很盛。   “主子……。”云仲擦拭下汗水,渝州城真的很热,尽管他脸上汗水直流,依旧感到后背脊骨冷冷的。   “她家在何处?”云权问   “顺着坡往上走,前面那个破房子处。”   云仲觉着,他每说一次话就觉着主人的脸变的更黑了一些。   ------题外话------   明天的更新时间就回归正常了!   ☆、099 看你闹,看你笑1更   阿楚忙着要帮宋临辞换药,奈何他左右不配合,总是对她动手动脚。   “你这胳膊是不疼了,要是不疼我就不管你了。”她起身推门出去。   宋临辞忙着跟了出去,抱着她转了下身子,“阿楚,别生气,这两日你总是不许我近身,可我今天要回去了,在不动就没机会了。”   他意思多明显啊,再不给动手摸一下,他可就要走了。   “嗯,那就回去吧。”他现在的身份也不允许他在这里久呆。   “阿楚,我只想问你,咱们什么时候成婚?我该怎么做你才能尽快嫁给我?”有些等不及了!   两个人,对于成亲都是大姑娘上轿第一次,宋临辞也不晓得。   阿楚盯着他看,“我又没成过婚,我哪里知晓?总归你现在是在军营,就是成婚了,你能留下么?”   “阿楚,我可以保证绝对不会让你成为寡妇,你这话说的像是我会牺牲在战场上似的。”他低声说,下巴在她脸颊两侧磨蹭,不舍得放手。   但是,他没说他留下陪着她甘愿平凡,放弃一切。   “只是现在家境清贫,你又不得安顿下来,我有些不放心。”不放心,如实和他成婚了,还是不得安稳。   “好,我明白了。下次,等我下次来的时候,我们婚事就定下,我等不了多久,阿楚,我太想得到你了,但是我知晓,对一个女人负责,必须有婚姻的保障,我会给你的。”   他看似顽劣流氓属性,其实,他并未和阿楚做到最后一步。   “你先放开我,让我瞧瞧这伤口,若是好的话,就不需要去镇上医馆了。”   “当真无事了,我一直说疼是想让媳妇多疼我一些,对不起让阿楚担心了。”他完全交了底。   阿楚这才安心,“你再这般我就不理你了。”她低首带着笑意,任由他双手在她腰身放着。   她怕痒,他又不安分。   二人相处显得十分温馨甜蜜,唐氏三兄弟听到院子里的声音,索性就在屋里不出去了。   而与此同时。在门外等了许久的云权,看着小院里站着的女人,正被另一个男人抱在怀中。   笑的很温暖,淡淡的轻轻的,但却是那种真心实意的,她、看似过的很好。   “主人,我们现在是否要去找唐小姐?”   “等。”云权低声说,眼眸一直盯着院子里笑和闹的二人。眸子低垂,内敛的眼神有些暴躁和无法冷静,双手紧握,怒气萦绕在四周。   “主人?”云仲自觉的往后退了一下,感受到主子身上气势逼人。   “说。”云权道。   “奴才打听了一下,那位少年应该是唐姑娘的未婚夫,现在并未成亲,那少年在军营,就在渝州城外,算是个小将,戎守边疆手中实权并不大。”   不过半天时间,云仲已经从掌柜李思淼口中得知了关于阿楚的一些消息。   “她是我未婚妻。”曾经、当初是。   当初,他们明明才是最配的一对儿,她那么明艳动人、才艺满满,那时他是泉州权贵二公子,名当户对的一会儿,却落得现在。   他娶了别人,她成为了别人的未婚妻。   “我现在唤唐姑娘出来,主人您找到唐姑娘肯定有很多话想说。”云仲看的出来,主子对唐姑娘的心思,还有,找了那么多年,现在终于找到了,主子和唐姑娘肯定有很多的话要说。   当年,他不知道为何主子在收到衣家二姑娘,也就是现在的夫人送来的信后,答应迎娶衣泠心。却明白,肯定和唐姑娘有关,只是,现在主子不说,那唐姑娘肯定不知。   难道主子会真的看着唐姑娘嫁给别人?   “没话可说,既然是她的选择,那就这样吧。”   这样吧?   云仲还不懂,却见云权脸色暴戾转身离开。   云仲看向小院,发现不知几何,那少年抱着唐姑娘,甚是亲密的在亲吻,唐姑娘丝毫不反对,双手还抓着那少年的衣衫。   两人真情缱绻的模样,真真是打了主子的脸。   “主子,我们现在是留在客栈还是准备回去?”   “给我查清楚那个男人是谁,她不应该过这样的生活。”   “主子您的意思是?”云仲不能立刻云权的意思。   “我不是帮他,我是想让她能过上好日子,想尽一切办法提拔那个男人。还有李思淼并不是我的人,尽快去查,他到底是谁?”   云权并未见过李思淼,却知道,这个男人背后一定有人。若是他的人,在知道唐珞施在这里的时候,肯定早就告诉他了,不会等到让云仲发现,再通知他。   “是。”云仲一听,有些恍惚。   他有种奇怪的感觉,总觉着李思淼知道他们的身份,而他们对李思淼当真是一点不清楚。   *   阿楚盯着宋临辞,看他眼神一直望着外面,有些奇怪。   “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我刚才怎么感觉我们恩爱的样子被人瞧了去。”他低首亲昵的贴着她的额头。   阿楚有些不太习惯这样的亲昵,一直抗拒。   唐言桦和唐言毅终于是憋不住了,从门内出来。   “宋姐夫,你快别和我阿姐腻歪了,赶紧准备聘礼,下次过来的时候迎娶回家不好了。”   “我在渝州城可没家,暂时还不能迎娶你阿姐。”他笑着说。   阿楚听闻有那么一下的愣怔,他比她小,让她总有种,他还小,担不起娶亲的责任,阿楚的心有些不安。   不知,宋临辞能都承担起对她的誓言,他说的婚约,能否当真呢?   阿楚送来了宋临辞的手,“我去做饭。”   气氛有那么一下的尴尬,宋临辞又被唐言毅拉着去教他打坐练功,并未察觉,阿楚害怕的手,有些颤抖。   因为精神恍惚,差点切到自己的手。   “阿姐,你小心点,这青菜,都快成饺子馅儿了。”   “嗯,好,倾哥儿想吃饺子,那我们中午就包饺子吃。”   唐言倾发现阿姐有些不对劲儿,“阿姐,你是不是担心宋姐夫离开我们?”   见阿楚不出声,唐言倾又道,“阿姐,你不要担心我们,赶紧和宋姐夫成亲吧,这几年,确实耽搁阿姐了。”   “没有,没有的事,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男女之事,再说无妨。”男女之事,真的能再说么?   不能,阿楚心中明白,她是死过一次的人,对于久远的人生并未有太大的规划,她只想安稳的找一人,成婚生子,安稳度过。   就目前的宋临辞而言,他不是她最完美的选择,但是,他对她是真心的好,她又不舍得摒弃那种被疼爱呵护的感觉。   ☆、100 包饺子2更   中午饭当真是要包饺子,家里没有现成的肉,想吃肉也要去镇上才能买到,阿楚就做了鸡蛋野菜馅儿。   阿楚忙着包饺子,唐言倾站在一侧擀皮子,“阿姐,你瞧我擀的面皮子好不好?又圆又薄。”   “好,你做的很好。”   “那媳妇儿,你瞧我包的饺子好不?”他也跟着邀功起来。   “丑死了,宋姐夫,你这不是包饺子是包包子吧。”唐言毅在旁边烧火,嘲笑他。   “别说我,你连包都不会。”宋临辞说着,注意到阿楚嘴角的笑,走到她面前,用沾着面粉的手,在她脸上擦了下。   “真无聊啊。”阿楚闷声说。   “真幼稚。”唐言倾和唐言桦两人小声说。   阿楚手工极好,包的也快,唐言倾擀皮子不够用,阿楚接手拿了过来。   “面团给我,我来擀皮,也没剩多少,你们俩出去洗手,不用帮忙了。”   歪头看了下宋临辞,她又说,“你也出去吧,捣乱,也帮不了多少忙。”   “媳妇儿,嫌弃我了?我这是头次学着包饺子,你可别嫌弃,等我学会了,保证包的比这个好看。”   “等你学会了再说,快点出去,我下了饺子,等熟了叫你们。”   宋临辞无赖,偷香亲了口才离开。   阿楚瞪了他一眼,“别教坏了他们。”   “阿姐放心,咱们唐家的好儿郎,才不会像宋姐夫这般无赖。”   宋临辞眼眸含笑,正欲反驳唐言毅的话,却在他的话中得出一个很重要的信息。   唐家儿郎?   莫非是临安城的唐家,犹记得,阿楚他们在临安城过的极为不好,穷困潦倒、衣衫褴褛,比街头乞丐过的还不如。   那个时候,他还不太关心朝廷政事,关于唐家并未所知。   上次他随将军回临安城,倒是听将军说起过关于朝堂上的一二琐事。这唐家,就自然在其中,那时候记得苏以恒将军说过,唐氏有三子一女,抄家之后,貌似是没了音讯。   宋临辞盯着手法熟料包着饺子的阿楚,妖娆的身段,随着擀皮子的动作,一下一下的,晃的他心生荡漾,笑意渐渐消失,被一种担忧和心疼取代。   他们若真是临安城被抄家的唐家姐弟,仿佛一切都有了很好的解释。   阿楚不许三个弟弟和外面的人过多接触、不许他们家任何一人为官,也不许她未来的丈夫为官,从未在他面前说过她真正的名字,姓谁叫甚,一直称阿楚!   阿楚包好饺子,发现宋临辞站在门外,一直盯着她瞧,“看什么呢,饺子还不熟,需要再等会儿。”   “没等饺子,我看我媳妇呢。明天清晨我再走,今晚留在阿楚房内,可成?”   “怎么突然变了主意,不是说下午吃过饭就走。”   “就是舍不得。”   “那就留下吧,明天清早,我煮了早饭给你吃过再走,正巧给你缝制的衣衫也快好了。”   这两日一旦有时间,她就抱着布料开始缝制衣衫,以为会做不好,便没告诉他。想着今天晚上再熬夜一下,就能完成,阿楚想着能为在乎的人缝制衣衫,心中泛起丝丝甜蜜。   “阿楚,你待我这般好,我拿什么回报你啊。”他轻声说,而阿楚正往锅里下饺子,并未听见。   像是看到他在说什么,歪头看了下,并未发现,这才继续忙手里的活。   唐言倾在外面喊了下宋临辞。   “姐夫,你来瞧瞧,你看那边是什么情况,好多蜜蜂,成群而来,好多啊。”   “瞧见了,应该是崖壁上结了巢,没事,不蛰人就好。”   “既然是蜜蜂结巢,里面肯定有蜂蜜,我记得咱们家、之前就很喜欢吃蜜蜂的。”唐言桦小声的说,刚才差点说了抄家。   幸亏他转折快,不然,被姐夫听到发现他们是抄家之后,不知道会如何想呢。   “你们喜欢吃蜜蜂?得了空,我帮你们弄一些来,那地方又高又远,你们不要乱去。”   宋临辞跟着唐言桦接着说,并未问他们关于唐家的事,他觉着,既然想和阿楚过一辈子,就不想从她弟弟口中套关于他们的事。   或许某天,阿楚会对他说。   也许,他根本就对阿楚的之前不在乎,他喜欢、满意的是眼前这个能干的姑娘。   ——   “瞧什么呢,快来吃饭了,饺子都捞出来了,不然一会儿就粘在一起了。”阿楚轻声喊道。   唐言桦和唐言倾快速过去,宋临辞遥望着远处的山脉,瞧着那处有一大片黄色,应该是蜂蜜筑巢的地方,可惜,有些高,猎户和村民都上不去。   也幸好他们上不去,不然哪里会剩下那么多蜜蜂。   他走到厨房门前,瞧着阿楚,“阿楚喜欢蜂蜜么?”   “蜂蜜?喜欢啊,那可是精贵物,一般平民是吃不起的,我也就喜欢一下,吃就算了,买不起呢。”她说着,把盛好的饺子给他,“接着,放在院子里的桌子上,对了,你喜欢吃什么调料,我帮你们调几个味道。”   “阿楚你怎么懂那么多?什么都会啊。”   “那当然,我活了这几十年,还能不懂点的东西。”阿楚说完,顿了下,却没再说。   “你才多大,都几十年了,小老太婆,走了,去吃饺子。”他一手托着盘子,一手抓着阿楚。   “你不许我调料的话,只有这个蒜醋汁儿了,你们勉强沾着吃吧。”她笑了下,一点都不反感被宋临辞喊小老太婆。   *   宋临辞是当真属虎的,吃的那么猛,还那么多。阿楚吃了十几个就差不多饱了,瞧着他们四个吃的忘乎所以。   “媳妇儿,饺子真好吃。还有么?”   “有,还有一盘,我这就端过来。”   “宋姐夫,你吃的太多了,这样我阿姐是养不起你的。”   “吃多了有力气,你阿姐会喜欢的。再说了,现在你阿姐养我,等成婚了,我是要养你们姐弟四人的,你还敢嫌弃我。”   宋临辞吃完饺子,饱腹之后,心情十分愉悦,眼睛眯着,像是打盹的老虎。   阿楚端了一份儿饺子要出来,刚好瞧见了门外站着的衣晚清,眼巴巴的看着她,也不走。   她再是狠心,也无法拒绝一个傻子。   ☆、101 拆羊肉   “你也是个可怜的,这些个饺子给你吃罢了,端着回家可好?”阿楚说着,伸手递了出去。   衣晚清看着阿楚,等了许久,才点点头,抱着盘子转身进了对面木屋。   宋临辞不知几时站在她身后,抱着她的腰,“媳妇儿,你心真好。”   “他们三个呢?”   “回屋去了。对面住的就是衣家?最近两日怎么没瞧见那小白脸了。”   “不许叫什么小白脸,一个少年而已,你何必在意。”   “我哪里是在意他,我是在意我媳妇啊,今儿吃的太饱,当真是走不动了。”   “走不动就去床上躺着去,我得去趟山上。明天,还要去镇上,买些种子,这个季节种什么都成活的极快。”   “阿楚,你怎么会种田呢?这双手,瞧着也不像是种田的手。”   “怎么就不像了。再说,我若是不种田,如何活下去啊!”阿楚推开他的禁锢。瞧了下院子周围的菜花,长的极好,再等等,等菜籽长饱就能摘下晒干榨油了。   “你这样努力,这不是宛我心吗。”   “怎么就宛你心了?”   “我心疼你啊,瞧这白嫩嫩的手,若是总干粗活,都要变形了。”   “那你想怎么做?”   “等过段时间,我带你去军营中,介绍给我弟兄们认识,成不?”他突然又转了话。   “那是政事机要地方,你确定带我过去可以?”阿楚瞧着他,当真是乱来的主儿。   “有什么不可以,我们那里的弟兄们全是一家人,只喝拉撒全在一起,不分彼此,我带你过去,让他们认认,今后若是见到你,就知道咱们是一家人了。”   “再说吧。我去趟山上,你要不要一起去。”   宋临辞点头,“当然要去,我要陪媳妇啊。”   阿楚笑着推开他,找了东西,两人去山上,这几日一直不曾找到猎物,想着陷阱里面应该也有些小动物。   若不是那玉镯空间只可以拿出东西,不能在里面养东西,阿楚早就想在里面养一些鸡子或者兔子了,可惜,那玉镯空间奇特的很,只能出,不能进。   玉镯的存在让阿楚有种,上天在给补偿她的错觉,罢了,反正都是从里面拿东西,阿楚也不甚是在意。   想到玉镯又看着身边的男子,有种奇怪的感觉。   搞不清楚她和宋临辞的相遇会有怎样的结果。   ——   唐言倾在家里读书,瞧着书中的知识,有些句子,他是百思不得其解,想到对面邻居,衣步尘可是当朝宰相,当然,是在未抄家之前。   这段时间的相处,他也知晓衣步尘这人是真有学问,也不端架子,若是他去探讨知识,肯定不会被拒。   走到门外,敲了下门。   衣步尘在屋里。   “谁啊?进来说话。”   “先生,我是倾哥儿,有些学问想向先生请教。”唐言倾懂得礼数,见面就道先生。   “进来吧,你倒是个懂得学习的主儿,今后若有时间就过来,我曾经好歹是个一品状元,教你还是能够的。”   “先生您的知识顶好,大家有目共睹的,若是您能每日给我授课,我让我阿姐给您一些束脩。”   “束脩倒是不用,你有空只管来问,打开书我瞧瞧你遇到了什么问题。”   衣步尘毕竟当过丞相,手下也曾带过几个学生,很有一套自己的教授方法。   瞧着那本书,他一面说着,一面让唐言倾做好笔记,什么是考试用的,什么是为人处世所要谨记的。   “先生,我毕生都不会入朝堂为官,不如多学点为人处世的只是,那些科举考试,也就罢了。”   “你的确是个好苗子,若是不参见科举考试,简直就是浪费。”衣步尘望着唐言倾说。   “科举考试也并未是唯一的出路,还是先学会洞晓明理的知识好了。”唐言倾并未解释,眼眸低垂,其实对于朝堂,他有种渴望又不敢去的心态。   毕竟他爹是贪官导致唐府被抄家,他们能有幸活下来已是天大的恩赐,怎么能再去临安城参加科举考试,这不是往枪口上撞么。   不知不觉,唐言倾在衣家呆了许久,一老一少交谈甚是愉悦。   等阿楚和宋临辞从山上下来,唐言倾还没回去。   *   唐言毅在院子里,看到宋临辞一把迎了过去。   “宋姐夫,这个是什么东西?我怎么没瞧见过?”瞧着那东西浑身棕褐色,头上的角杵的高高。不过,这东西已经死了,不足以造成威胁。   “野山羊,山上捉来的,不知道好不好吃,听说这东西味道很难吃,就是见到了也没人愿意捉。”   “没人吃你还捉来。”唐言毅上前摸着那对犄角。   “你们担心什么,又不是你们做,若是怕有味道,等会儿我做好了,你们可不许吃。”   阿楚说着,把竹篮子放下,宋临辞懂得,立刻提着野山羊放到她面前。   “阿楚,你说怎么做,我来帮你。”   “先扒皮,我去烧水,等会儿煮萝卜羊肉汤。”   “阿姐,这个和镇上卖的羊杂汤一样么?我听小毅说,羊杂汤很好吃的。”   “味道不同应该会差一点,镇上的羊杂汤是人家圈养的羊做的,这个是野山羊,可能腥味更大一些。”阿楚瞧着唐言桦说。   宋临辞负责动手,不说话。   拿着刀快速的刨了野山羊,阿楚过来拿了羊腿上的肉和骨头,放入锅里,用山泉水为底,放入姜、葱,再放入白萝卜和红萝卜,这些萝卜是空间里的,一点不用担心。   她敢保证,这些膻味很重的羊肉和空间出品的萝卜一起煮,味道肯定很好。   灶火里添了木柴,大火过后,小火烧着。她出来之后,瞧见宋临辞已经把野山羊的脊背骨头全都拆了下来。   “看你这架势,经常做?”阿楚问他。   “嗯,常年征战,走到哪儿吃到哪儿,有时候军粮物资不足,什么都吃,野山羊算是好的了,我们还吃过老鼠和虫子呢。”宋临辞说着,拆下来的羊肉放到木盆里面。   “这只羊全做了,明天你走的时候,正好带一些回去。”   “我倒是想带你回去。”他闷声说了句,继续把羊皮内能吃的肉全都挑了干净。   “中午说是饺子没吃饱,等会儿我包一些羊肉馅儿的饺子,煮好了给你带回去。”   ------题外话------   六一儿童节快乐撒!   ☆、102 晚上,不要少儿不宜2更   阿楚挑选了鲜嫩的肉放到盆里,清洗之后,要剁肉馅儿,一把菜刀耍的利索。   宋临辞收拾好了野山羊肉,把一张皮子放到屋檐下晾晒,虽说不是个稀罕物,到底是一张皮子,留着肯定有些用处。   “阿楚我来帮你。”   “不用你来,我自己能成。”   “客气什么,我是你相公,你应该是什么脏重活儿都给我来做。起开,我来剁肉馅,保证给你剁好了。”   阿楚剥了葱姜瞧着他剁肉馅,两个小子在外面玩,倒是没瞧见倾哥儿。   “小毅,你去外面瞧瞧,找找倾哥。”   “知道了,我这就出去找。”唐言毅大声回应。   刚说完,唐言倾从门外进来,怀中抱着书,到了厨房门口,“阿姐和姐夫回来了,我没走远,刚才看书有些不甚明白,就去了衣家问了下,先生讲解的很仔细。还说,今后我若是有不明白的,只管过去问。”   “嗯,泠亦可还在家?”   “不在,说是在镇子上,先生也没说什么事,我也没多问。”   “先回屋吧,等会儿饭好了叫你们。”   阿楚知晓衣泠亦去了哪里,嘴上问了一下。对于衣步尘这般诚恳教授倾哥儿读书,倒是有些意外。   本以为,她拒绝了帮助衣家,衣家对他们也会疏远,不曾想,衣家对他们还是和之前一样,是她小家子气了?   可是,心中对衣泠心抢夺原主未婚夫这件事,极为排斥心中很是不喜。   ——   晚饭吃的羊肉还有饺子,这下子可是吃饱了。月色清浅,唐言毅拉着宋临辞非要学功夫,宋临辞就站在院子里教了他几招实用的,可把唐言毅欢喜坏了。   唐言桦坐在椅子上,挨着阿楚。   “阿姐,你给我讲讲,历史上那个医术最厉害的人,我好久没听阿姐说起了。”   “小桦说的是谁?历史上会医术的多了,有男人也有女人,有臣子也有平民。”阿楚捻着针线,凑着院子里的光,眉眼细致,温婉平和。   “那阿姐就给我说说扁鹊吧,我想听关于他的故事,听说他医术极高,能妙手回春。”   “嗯,扁鹊呢,战国时期,姓秦、名缓、字越人,又号卢医……。”   多亏唐姑娘原身喜欢研究这些事物,依稀还能记起。若是她仔细去想,也能知晓七八分,阿楚就是靠着这七八分的记忆,给唐言桦讲了起来。   早就传授了拳脚功夫给唐言毅,让他自己去练。   宋临辞站在一侧,听着阿楚姑娘声音哝哝的说着话,她声调是临安城官腔,但说的话却带着岭南话儿音,软软的,像是夏风吹过,扫的人心尖儿痒痒的。   半个时辰过去,唐言桦小脑袋靠着阿楚昏昏欲睡,一倒一栽倒的,宋临辞伸手扶住他的头。   “快醒醒回屋睡去。”   “嗯,我想靠着阿姐,还要继续听故事。”唐言桦小声咕哝。   “回去睡觉,不听话,那我就不讲了。”阿楚随声说。   “宋姐夫你讨厌,我靠着阿姐睡都不成么?”唐言桦转脸对宋临辞不满道。   “我是怕你这样撞着我媳妇儿,快去屋里躺着,天色晚了,该睡觉了。”   阿楚听他说话,看向他,“对了,你明儿还要早起回去,那现在快去睡觉,我把这个衣角收一下针线就好了。”   唐言桦被宋临辞赶走,他坐在阿楚身边,“衣服不着急,反正身上这件也能穿一些时日,阿楚也别弄了,省的眼睛不舒服。”   他手不安分,放在她脸上。   “别摸我脸,你手脏不脏。”   “不脏。”   ——   夜里两人依旧睡一张床,本想让宋临辞去打地铺的,奈何夏日里的烽火村比冬天还要潮湿,地像是能渗水,怕他在地上睡惹了潮气。   两人同睡一张床,显得有些不方便,阿楚照旧睡在外侧,宋临辞在里面,长腿长手的他舒展不开,索性就抱着她睡。   夜晚深沉,外面似是起了风,隐隐觉察到有动静,素来充满戒备的宋临辞睡的轻微,侧身看了下呼吸平缓的人儿,他起身,跨过阿楚姑娘身子,下了床榻。   与此同时,阿楚也睁眼了,只是一晃又必要睡着了,嘴里咕哝了下,睡觉!   宋临辞轻笑,低首在她唇瓣咬了一口,摸着新做的衣服,还是穿了旧衣服,新衣服放在床脚位置。   他推门出去,一阵孟浪的大风,瞧着是要下雨了。   门刚打开,屋里就窜进来风了,窗幔被风吹动,阿楚觉察到阵阵凉意,起身瞧见门口处的黑影。   “你在做什么?”   “外面像是要下雨了,我得赶紧离开,阿楚回屋睡觉,不要出去了。”   阿楚在这里生活了好几十年,自然知晓,这里的天气的确恶劣,若是下雨还好,若是刮风的话,恨不得把人吹倒在地。他现在要离开,如何经过那个深林。   “外面的路并不好走,不如你再停留一两天,等雨停了再走。”她有些担心。   “我答应了程真,必须得回去,若是不回去,他们以为我出什么事了,阿楚放心,我不会有事的。不是说要给我准备了饺子,你去煮,等我吃饱了,就离开。”   她点头,听话的去了厨房。   她煮了一半的饺子,回头发现不对劲,等她回到屋里,发现宋临辞不在了。   “真是混蛋,你离开我肯定不阻止,但你这样骗我离开,当真让人喜欢不起来。”   阿楚叨叨念的时候,他从院子一侧出来,到了她身边,“谁说我走了,我去撒泡尿。阿楚莫非是舍不得我走。这次不成,下次,我带你过去瞧瞧。”   她面色慌张,抓着他的衣服道,“饺子马上就好了,我用小木桶给你装好,你放心,这个木桶是我自己制作的,里面有一层控水的,饺子可以放很长时间,饺子汤给你放底下一层里,你若是渴了就喝,家里还有一个蓑衣,你也穿上。”   “好,都听你的。”   他眼神暗沉,瞧着那娇嫩的面庞,伸手捧住,“得你一人足矣,等下次我来,定然把你带走,娶亲洞房咱们一并做了。”   阿楚没推开他,微微踮起脚尖,在他脸上亲了下,“这样你可是满意了。”   ☆、103 不记得我是谁了?   天色昏沉不亮,阿楚做了饺子,饺子汤里放了羊骨头,熬制出来的汤浓香清淡,饺子让宋临辞吃饱了之后,又给他装了满满一小木桶。   山头上有很多粗大的竹子,阿楚懂得如何编制一些小玩意儿,像家里的用具,喝茶的话,就用竹节做成的杯子。这些小东西在镇上也有卖的,为了省下那几个钱,阿楚便自个研究出了一些精巧的,放在家里备用。   倒是这盛饭的小木桶,真是实用。   宋临辞提着东西,走到门槛时,还抱着那姑娘狠狠亲了几口,不过瘾,但他必须趁着雨未下赶紧离开。   *   送他离开,瞧着他身影渐渐消失,阿楚转身回家。   唐言倾穿着衣服跑了出来,“阿姐,宋姐夫离开了?”   “嗯,去军营了,也不晓得几时能回来。现在天色还早,你起来做什么,再去睡会儿。”   “不困,我是听到风声起来的,以为外面下雨了。阿姐,你不要担心,宋姐夫肯定会没事的。”唐言倾剩下的话没说。   等下次来,宋姐夫肯定是要娶阿姐了,他们得努力下,给阿姐准备好嫁妆。   ——   天亮后,磅礴大雨下了整整一天,而这一天阿楚也过的提心吊胆。   终于到傍晚时晚霞出,大雨停,预示着明天肯定是个艳阳天。   阿楚想,他应该没事,肯定会没事的。   对于宋临辞的担心,渐渐的被山头的事情替代。   山头果树长势葱郁,但已经过了结果子的时期,倒是那些野芭蕉树,上面挂着零星的芭蕉,阿楚摘了一篓子,放在家里捂一下,缓缓涩味就能吃了。   唐言倾和唐言毅去了山上,念着昨天下了雨,山上一夜之间长了好多菌子,像松露菌、牛肝菌口感最佳。   他们二人去山上本是打算简单的采蘑菇,不过,若是能找到口感佳、质量高的菌子,当然可以拿到镇上去卖。   在家里的唐言桦拿着带着水的草,要去喂兔子。   “小桦,兔子不能吃带水的草,你找一些萝卜喂它们,厨房里面有。”   “好,阿姐。”   唐言桦跑到厨房去,阿楚在院子里抓了大把的草放在木头上晾晒,折身瞧见门外边站了一人。   眼神看着她一直打量。   眼前这人长得俊美无俦,长发如墨,高高挽起的发髻,白玉簪稳固发丝,一身靛紫色长袍,衬的眼前男人越发高贵。   在阿楚看着他的时候,男人也看着阿楚。   朴素的衣衫并没有让精致的面容减分,反而带出了一种原野清和的气质,这个未婚妻,显然和之前变的极为不同。   发丝垂落在耳边,莫名的让他心跳了几下。   他走进,依旧站在门外。   阿楚皱眉,丝毫不忸怩,走到门旁,“公子何事?”   “不记得我了?听闻你的消息之后,我立刻赶过来。珞珞,当真不记得我了?”男人有些激动,推开门,抓着她的胳膊,很紧很深。   “还请自重,我叫阿楚并不是你口中的珞珞。”   珞珞,这个称呼是他喊的。对,云权,她的未婚夫,不,应该是唐珞施的未婚夫,他曾一直这样叫唐珞施——珞珞。   只可惜,物是人非,几年前云权娶了衣泠心,即使现在衣泠心去世了,也不该来找她啊!   “我知道,你肯定记得,我是云权,我不信你忘记我了。”   “当真是忘记了。既然你已经与衣泠心成为夫妻,又何必再寻我,我们之间的身份,差距甚大。再者说了,你觉着,现在的我会重新嫁给你?”阿楚说着,眼眸收敛带着怒气和冷漠。   云权很好,但是,对她来说,不算是好人,那有何用。   “对不起,她去找我,说能帮你,只要我娶她,她可以帮你们。”云权看着对唐珞施极为深情。   阿楚挣脱被他抓着的胳膊,“她找过我,说了很多话,我只记得她离开之后,我差点死了。那次之后,我的心也就死了,所以,我和你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了。”   她说的没错,那次衣泠心去牢笼探望他们之后,唐珞施被她气的心如死灰,而现在的是阿楚,不再是唐珞施。   即使唐珞施能原谅云权,她也不会重新嫁给云权,她嫌恶做官的,一直都是如此。   “对不起,珞珞我想补偿你。”他低声温柔,看着她倔强的样子,无法。   “你想怎样?补偿我,娶我当你定国候夫人?可惜,我现在依旧是罪臣身份,你舍得委屈了自己娶我?还是,你想把我当小妾养在外面?哼,我就是死,也不会做人小妾,苟且偷生。”   不给他反应的机会,阿楚猛地甩开他抓着的胳膊。   云权脸色不善,怒气满目,“你、……。”   “唐姑娘,这些年我家主子一直在找你,主子对你并无辜负,是你爹贪污私通卖国导致你们入狱,才耽搁了您与主子的婚事。而且,这些年,若不是主子……。”   “云仲闭嘴。”   剩下的话被云权阻拦,她当真不原谅他,就是说了又有何用。   “我们走。”云权说。   阿楚背对着他们,走入院子内,云仲随在云权身边,   “主子,这些年。您并未有对不起唐姑娘之处,虽说是娶了衣家二小姐,也只是一夜,生下小主子之后,就并未再碰她。到现在,您的心不也是为唐姑娘留着的吗?”   这么多年来的努力找寻,几乎翻遍了能找的所有地方,一心念着唐姑娘,若是现在不解释,以后还会有机会么?   云仲真心替主子担心和心疼。   “有些事,再也回不去从前了。而她也变得和之前不同了,之前的她高傲、金贵却不像现在对我这般疏离,甚至带着几分嫌恶。”他怕再呆下去,她会说出更加冷漠的话。   “主子,那我们?”   在这里呆了数日了,泉州那边的丧事也不知处理的如何了。   “启程回临安城,这里的事交代好了,她身边的人和事,必须时刻做到让我知晓,不可马虎。”   “是,主子!”   暗中保护么?好像有点囚禁的意思。   ——   阿楚在说了那些说辞后,心神不宁起来,连着两日,怕在镇上遇到云权,索性就不去了。   想着他一个定国候的当家人,也不会在穷乡僻壤呆那么长时间。三日后,她才去了镇上。   ☆、104 北方人性欲强2更   从烽火村回到军营,已经有几天,而这几天边境并不安稳。   程真和杨震坐在军帐内,看着脸色同样凝重的宋临辞。   “将军,你说咱们如何做?继续往北行的话,到了下方潭水处,怕会再次遇到敌军埋伏。”   “你们确定,上次瞧见的是敌军?不是误入边境线的村民?”宋临辞面色阴霾的问。   “确定,当时敌军被我们军队打走的时候,落下了弓箭,不过,那弓箭看着太次了,不抵我们弓箭的一半结实。”   “照我的意思,若是他们不进军来犯的话,我们不要轻举妄动去挑拨起这场战事。咱们的军队现在还在养精蓄锐,前几年的战事,让军队受创太严重。现在我么只需要做好戒备,这个地界易守难攻,我们只要守住了就绝对没问题。我之前说的瞭望台可是建造好了?”   “还没,咱们人手不够,不仅要搬运石块建造掩护将士的堡垒,还要挖地窖做匿藏的之处,当真忙不过来。”杨震负责这块,对于建设堡垒以及挖地窖,都十分了解。   程真听杨震说完,看向宋临辞,“将军,这些个点子,你提的当真极好,非常适合咱们人少的作战方式。若是有识字的人给咱们当军师记录下来,将来也可以传给子孙后代。这等好征战兵法,理应要好好记载下来。”   “这个自然是有高人指点。对了,我这里有两本武功秘笈,你们二人各自选一本,一个耍刀的,一个是耍锤的,赠与你们二人,好好练习,定有所成就。”   城镇武器是大刀,杨震的武器是铁锤,宋临辞拿出的两本书,正好是他们所需要的。   “将军,你这是给我们准备好的啊,你瞧这两本武功秘笈,不正好符合我们二人的特长吗。”杨震接了书册子。   程真停下手没接,看向宋临辞,“将军知道我们都是没读过书的人,还给我们武功秘笈,这不是让我们看着肉,吃不到嘴里吗?难受。”   “你打开仔细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这两本书不带任何字,全是动作招式。我现在给你们,也是想让你们学会了之后,好好训练咱们这支军队。”   宋临辞不是毛头小子,要凭借一股冲劲做事,他拿到阿楚给他的武功秘笈之后就想到了,这两本武功秘笈当真是为他们军队的人打造。   军队中,有部分人用弩箭,有部分人用刀,也有一些喜欢拿的是铁锤。跟着阵势,选择的武器排在前后各不相同。   宋临辞也是想精心打造出自己的队伍,才不藏私把好东西全都分享出来。   “将军,深谋远虑,说句实在话,就是苏将军也不定能做到像将军这般无私之举。”   “别高抬我,赶紧准备吃的,老子肚子都饿瘪了。”   这几日宋临辞一直跟着大家忙着搬运石块、查探地图做记录的事情,从早忙到完,真心饿到不行。   “伙食房煮了米饭,咱们过去吃,我让伙食房的人再做两个荤菜,不知道肉还有没有?”程真说着,快速走开。   手中握着那本武功秘笈,贴在胸口,这可比身家性命还要重要。   看得出来,程真和杨震对宋临辞越发尊敬了,这样能为大局考虑、没有自私之举的将军,当真极少。   *   不过,伙食房不给力,只做了一锅黏糊糊的米饭,青菜是水煮的,除了少量盐味和一点酱油,油星都没有。   杨震用筷子挑了一把青菜,“伙食房就给咱们做这个吃的啊?瞧瞧,这都吃的啥,将军吃的饭能这样么?”   “坐下,吃饭,不该说的不要说。”宋临辞突然冷淡起来,铁面冷若冰霜。   将士们吃这样的饭菜,是他的责任,是他没本事、没能力照顾好将士们。   “将军?”程真也符合喊了一声。   “都坐下做饭。今儿先吃着,明天清早,找十个人和我一起,进山。”   “将军要作何?”这宋小将军浑身上下一股子狠劲儿,倒是让他愣住了,杨震语气弱了些。   “开展训练,顺便抓点猎物给大家补补,这个季节的山上,猎物正多。蛇也多的很,听闻蛇可是巨补。”宋临辞说着,语气缓和了不少。   杨震接腔,“听说,吃蛇可以壮阳,将军多吃点。咱们这整支军队就你有媳妇了。”   “混小子,说什么呢,快闭嘴吧你。”程真一巴掌招呼到杨震头上。   这才发现,宋临辞面色涨成酱紫红,“你这是瞧不起你将军我呢,就是不吃蛇,我也能满足我媳妇儿,吃饱了,快滚。”   被宋临辞踹了一脚,杨震笑哈哈的离开。   伙食房的大厨是个年约三十岁的汉子,北方来的,人糙,脾气暴。   这会儿,手里端着一盆汤,到了宋临辞面前。   “将军和副将喝点汤。”   “孙一新,你有什么事?说?”宋临辞严肃快速的问,手中端着那碗看着像药汁的汤,一口闷下去。   “属下就想问问,上次将军带来的饺子,这馅儿咋调和的,味道真香。属下和伙食房的人现在还馋着那味道呢。”   “咋的?你也想做饺子?你能成?”宋临辞问他。   程真也瞧着孙一新,“咱们用什么做饺子吃?”   “将军不是说吃蛇肉,那就用蛇肉做饺子馅儿,现在属下就是想知道,这馅儿里面除了羊肉还放了啥?味道真好吃。”孙一新说着,高大胖的大厨竟然有些忸怩。   “这个、……。”程真说着看向宋临辞。   “那是我媳妇做的,我也不清楚。”   “哎呀,真是可惜啊,啥时候夫人能过来,好歹教咱们几招做饭菜的,咱们几个都不是正儿八经的厨子,做不来好吃的饭菜啊。”   孙一新和厨房里其余几个厨子,大都是战场上下来的士兵,有的是资质愚笨、有的是受了重伤不能再上阵杀敌。宋临辞便让他们在后方做好物资准备,支援后方,前线就不让他们上了。   孙一新是因为在战场上被砍断了脚筋,有些坡脚,走路不稳,更别提上拿刀上阵杀敌了。这才被宋临辞安排到伙房,管理伙房大小事务。   孙一新挨了宋临辞两脚,又被他骂了一顿。     ☆、105 兔子也纵欲啊   “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她能过来?赶紧去整理食材,明儿给咱们做点好吃的。”   “咋就不能来了,既然是将军夫人,自然能来。再说了,咱们现在又不上阵杀敌,大家住在一起像是过日子,就是没女人罢了,要是将军夫人能来,我们大家肯定欢迎,对不对?”   孙一新一声高喊,大家跟着附和。   程真看不下去了,安抚终将,“大家先安分点,过段时间,等咱们这里安置好了,再请了将军夫人过来小住,顺便教教咱们,如何做出好吃的饭菜。”   ——   当天下午,阿楚去了镇长买了东西之后就立刻回来了。   手中提着两盒点心,站在衣家门外,刚想进去,瞧见衣晚清从里面出来,瞧着和往日的样子不太相同了。   “你娘在家里么?”阿楚轻声问她。   衣晚清点点头,眼巴巴的看着阿楚,阿楚提了下手中点心,笑着道,“拿着吧,这个是给你们吃的。”   赵氏在屋里,刚做好了饭菜,听到门外有声音,立刻出来了。   “阿楚姑娘,你不要给她点心吃了。各自家里都不容易,那个钱攒着盖房子呢,不要再买些吃食。”赵氏好歹是大户人家出来的,面子上的仪态做的顶好。   阿楚摆摆手,“这个不是我买的,是在镇上遇到泠亦了,他今天早上离开的,早镇上遇到的时候,他买的点心,让我给你们捎带回来。”   其实,是衣泠亦买来给阿楚的几个弟弟吃的,阿楚没说,直接给了衣晚清。   瞧着衣晚清抱着点心回屋,步履稳重,还知道开门、关门,模样看和木讷,但绝对和之前那个傻呆之人不同了,阿楚这才有些奇怪。   “晚清姑娘像是在渐渐好转。”   “是啊,上天有眼,我家姑娘的病情渐渐开始好转。对了,之前阿楚姑娘给我的那些药草,可否再给一些。说实话啊,一开始,我觉着晚清是无药可治了,阿楚姑娘给的那些药,一直放在一边。这也是最近几日,晚清二叔发现那些药草没吃,把我骂了一顿,真没想到,吃了药,晚清渐渐清醒了些。”   赵氏说着,面色有些尴尬。也是,对于自己的亲闺女,她都能这么不上心。   家境发生事故,丈夫和儿子相继离世,对她来说真的算是极大的打击,没心照顾衣晚清也是当然。   这都半年的时间了,赵氏也渐渐的走出来一些,慢慢的把注意力放到了衣晚清身上。   阿楚听她说着,点点头,“成,等会儿我让小毅给你送来。”   “多谢你了。”赵氏瞧着阿楚,贵妇人的眼神带着温婉和几分客气。   阿楚说了几句话,便回家了。   她还是无法拒绝衣家,若是衣家之人稍稍有那么一点的骄傲和自大,她完全可以置之不理,可现在呢?赵氏的温婉识大体,衣步尘的客气、愿意教授倾哥儿知识,衣布青每次瞧见他们,都客气的打招呼。   阿楚有些犹豫,当初衣泠心抢夺唐珞施未婚夫的事情,她真的做不到归罪于现在的衣家之人。   “阿姐,你想什么呢,你快去瞧瞧,笼子里的兔子,生了一窝,足足有六只,非常小。”   “是么?兔子繁殖能力强,一年能有四到六个月是繁殖期,你好生照料着。”   ——   日子仿佛就这样安稳下来了,阿楚这边忙着山头的事,兴许是家里的养了三条狗,倒是无人敢上门欺负他们。   随着在烽火村的日子呆的越长,阿楚对这里越是喜欢。   小毅功夫渐长,每日下午后,阳光不强的时候,牵着三只狗去山上走走,而阿楚,她大部分时间都在山上。   之前种下的药草苗子长的极好,相信照这样的速度,过个一两年这些药草自然是能卖上好价钱。   从春天到夏天,他们在这里过了一个季度,而宋临辞却在夏天离开,到秋天都未曾回来。她之前好拿着他的衣衫瞧上几眼,现在除了心中挂念,倒是不曾多说过。   其实,阿楚心里是很想念宋临辞的,只是不知道怎么说。   阿楚嘴里喊着的小山头,其实这山真不小,就是她自己,都不能从瀑布这边走到最东边。地域大,而且又属于原生态,一个人行肯定会有危险的,阿楚只能围绕在周边活动。   查看下果树,捡拾野生果子,这个季节的枇杷倒和桂圆也有,但是因为都是野生的,除非是掉到地面上,或者是成熟透了挂在树上,阿楚才愿意捡。   也有些村民想到这山头里摘些野果子啊,都被阿楚赶走了,毕竟这山头是她承包了,若是给村民们开了先例,以后不好做。   *   阿楚捡了些果子,装在篮子里,坐在石块上休息,唐言倾和唐言桦在一处瞧着瀑布,唐言毅从林子里出来,手中提着两只野鸡,三只狗见到阿楚立刻跑了过去。   “阿姐,你瞧,今儿的晚饭咱们又可以吃肉了,这两只鸡子都是他们咬死的。”   “没白养它们,听话。”阿楚伸手摸着三只狗,土狗长的憨憨的,靠着阿楚这个女主人,舔舐她的手掌。   “好了,回家给你们好吃的。下山吧,都下去了。”   “走了。”唐言倾一声喊,背起竹篮子走在前面,唐言毅提着两只鸡三只猎狗,阿楚照顾着些唐言桦,一同下山。   *   刚到山脚下,瞧见刘义虎正在和孙铸说话,倒是客套的很。   唐言倾觉着刘义虎不是坏人,经过的时候打了声招呼,“虎子哥,你这是做什么呢?”   “是你们啊,我媳妇生了,是个大胖儿子,我现在给大家伙报喜呢。三日后满月,你们都去、都去啊。”   成了婚生了娃的刘义虎瞧着果真不一样了,做事沉稳了不少,看向阿楚的时候,眼神自然,全然没了之前的忸怩。   说来也是,娶了媳妇生了孩子,自然是不会把心思放在不可能的人身上。   阿楚于他来说,开始是不喜欢,后来是攀不上,现在是不能放在心上,与其想着不可能的人,不如好好的和身边人过日子。   不得不说,在这点上,刘义虎倒是做的极为不错。      ☆、106 荡妇   阿楚看向刘义虎面色清和带着温暖。   “恭喜你啊,都已经当爹了。孩子的弥月我们肯定会去。”   “多谢,那天你们都去。我现在还要去通知其他亲朋好友,就不在这儿耽搁时间了。”   “好,赶紧去吧。”   阿楚本想喊一下刘义虎,想给他一只鸡子。又一想,她和刘义虎根本没什么关系,为何平白无故给他一只鸡子,如此便作罢了。   而且,像唐言毅这般护犊子的小子,才不情愿把自己找到的鸡子送人。   刘义虎离开,阿楚对孙铸点头要离开。没想到根本瞧不上他们的孙铸却甚是客气。   “阿楚姑娘又去山上了,听村长说了,你包了半个山头打算搞什么养殖鸡子和兔子,现在可是见着成效了?”   “没有,刚开始做,也是担心山上的动物会吃了小鸡仔和兔子,一直没敢尝试。”   “我说啊,咱们本就住在山坡上,姑娘在山头上养,倒不如直接在村子里养,这样大家要是瞧见了,也能帮忙照看下。若是在山上,百十米瞧不见一个人,就是遇到了狼、蛇等物,也没人帮你。”   “嗯,暂时还没想那么多,多谢孙衙役挂念了。”   “哎,都不好过。你们可能还不知道,咱们这镇上又要换知县大人,听闻这次来的还是个年轻人,肯定又是花钱买的,真是不知道,怎么就买到这里来了。上一个因为贪污,被送到牢房里了。”   “是么?关于朝堂的事情,作为妇道人家当真是不情愿管的。”   朝廷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尤其是贪污受贿的事情,阿楚一点都不喜欢,也不乐意去听。和孙铸说了两句,就回去了。   唐言毅早就不耐烦了,要不是因为怕阿姐在这里受了人欺负,他怎么可能会在这里呆着。   “阿姐,咱们不要和那人多说话,你瞧他们家的孙大香一直看着我哥,真恶心。”   “你不说我还忘了呢,你哥呢,咋没瞧见人了?”阿楚左右看了下,就小毅在身边,其他两人不在身边。   唐言毅嘿嘿笑了下,“我哥说,孙大香的眼神让人恐怖,他早就带着小桦跑了,这会儿应该到家了。”   “走吧,我也不喜欢她,瞧着那眼神像是要活剥了咱们似的。”   阿楚和唐言毅刚离开没多久,孙大香一脚踹了大门,看着她爹孙铸。   “爹,我也要嫁人,你赶紧给我找个男人,一定要长的比那个倾哥儿好看,家里也要有钱,还要疼我,哄我,给我好吃的。”   “吃、吃,你还吃呢,瞧你这身膘,你都不知道和我一道的衙役咋说我,说我家里养了你,活该得穷死,都是你给吃的。”   “娘,你看爹她又骂我。”孙大香被孙铸一骂,立刻抹着眼泪珠子跑到屋里。   可想,一百八十斤左右的胖子,跑起来瞬间有种地动山摇的错觉。   孙氏从屋里跑出来,看着抹泪的孙大香埋怨了几句。   “你说咱们家就大香一个闺女,可不是要使劲疼着,当初要不是你不在家,我生大香难产,导致大夫说再也不能生了,也不至于现在这样啊。我们这辈子就大香一个闺女,不疼她疼谁啊。我还是那句话,赶紧给她找个人家,瞧着不错的,就是招来当上门女婿也成。”   “长的好看的,还要有钱,又能哄她的,你以为世间真有啊?也不瞧瞧你把她养成啥了,你知道人家背地里咋议论我的不?说我孙铸养了一头猪,只知道吃喝玩乐睡觉,只知道长膘,不见长脑子。要不是因为当初是你爹花钱给我买的这个衙役,我早就……。”   孙铸这衙役的工作,是死了的老丈人花钱给他买的,就是因为看在老丈人的面上,他一直不敢再娶小妾。对孙氏说不上好,也不差。可现在,看着孙氏越来越袒护孙大香,心中又股子闷气。   甩袖大步离开,孙氏在后面大声喊着,“当家的,你这是要干啥啊,你可千万别走啊。”   “我去村子里转转,等虎子家的满月过了,我得留在镇上了。新大人刚上任,大家过的都不舒坦。”   孙铸是嫌弃孙氏的唠叨啰嗦,不愿意呆在家里。   沿着小村庄转了一圈,瞧见了楚老刘媳妇,手中抓着果子啃着,抱着怀里的男孩,乖乖的叫着亲儿子。   这下子可是刺激到孙铸了,因为没儿子在,到底是心理亏。   “孙衙役啊,瞧什么呢,再瞧这儿子也是我的,和你可没啥关系。你啊,还壮,能生的。”   这楚老六的媳妇王氏平日就是胆子肥,幺蛾子不断,又喜欢说荤话的,瞧着周围没人,盯着孙衙役一直瞧。   她现在可是爽快了,家里两个姑娘,卖了一个,另一个送到镇上大户人家厨房里做事了,半年能拿半两银子,家里只有她这一个宝贝儿儿子,可是心肝似的叫着。   “别管我的事,听闻你家老六去山上,伤了腿,现在咋样了?”孙铸倒是楚老六关系不差,楚老六会来事儿,一声一个大哥喊的孙铸心里美美的。   “能咋样,拖着呗,找了大夫看,说是治好了也是半个残废。都怪胡家住的那群瘟神,我们不过去山上找个东西,就被欺负成这个样子,真是晦气。”   孙铸没说话,暗想,这楚老六卖了两个女儿手里肯定有钱,他关心个什么劲儿。   他这就要走,偏生这个时候王氏怀里的小男孩,嘴里喊着要吃奶,扒拉扯开了王氏的衣衫,王氏这人也是骄纵惯养那孩子,明明都三岁左右了,还吃着奶。   平日里娇惯,没个规矩,这孩子说饿,伸手就扯衣服,王氏这白花花的胸脯立刻弹了出来。   孙铸瞧见被晃了神,王氏和楚老六成婚也就六七年,虽说是生了三个孩子,可真身段倒是没多少变化。尤其是她身子白啊,哺乳期的女人天生带着那么一股子特殊气息,孙铸看着有些尴尬,更多的是心荡荡的。   王氏抬眼,笑笑说,“哎呀,我这宝儿是饿的很了,不怪罪、不怪罪。”   王氏生性风流,平日里看不出来,这下在门外单独瞧见了孙铸,有种故意展露自己的意图,整理衣服的手像是有意无意的,根本不想归拢好。   瞧着孙铸眼睛落在她胸口,这王氏更是浪了,使劲的抱着儿子往胸口放,嘴里喊着:我的小乖乖,咱们回家吃奶啊!      ☆、107 参加弥月宴席 3更   孙铸几乎是等王氏回了家才转身离开,也没心思在村子里溜达了。急忙回到家的他,想找孙氏**一番,奈何孙大香在家里,孙氏拒绝不要。   “都老夫老妻的了,你还这么强啊,不嫌害臊啊。”孙氏有些嫌弃。总觉着作为一个将近四十岁的女人,再做房事,那就是羞耻。   而孙铸呢,才四十岁,正是男人旺盛想要强的时候,在外面被王氏撩拨起来的**,在孙氏这里,瞬间熄灭。   总觉着这个家不再是家的感觉,脑海里想着王氏白花花的胸脯,若是脱光了的又是什么样的模样,越想越控制不住。   伸手抓着裤子,找了地方自己解决。   事后,有些尴尬的暗想,他怎么能觊觎楚老六家的王氏,虽说那媳妇子(别人家的媳妇)瞧着不错。但是,他这样想是不对的。   可,这又不是他自己的一番狡辩,若是王氏是个礼义廉耻的,就不会在他一个大男人面前,扯开衣衫,露出胸脯。他越想越是觉着,这王氏是不是在勾引他?   ——   日子过的很快,到了刘义虎儿子的弥月酒席,因为刘义虎是村长家唯一的儿子,第一胎生的又是儿子,村长满心欢喜,就大肆办了酒席。   这可真真的是酒席,一张大桌子上面放着一坛酒。   孙铸忙前忙后,这酒水的钱可是他住的,村长十分高兴,这个妹夫当真是个有出息的。   “铸子,辛苦你了啊,赶紧坐下等着开席吃饭,这酒水让你破费了,不仅送了酒水还给孩子包那么大的红包。”村长瞧着孙铸,真心高兴。   “大舅子,看你这话说的,虎子生了儿子,我也高兴。可惜我啊,这辈子难有儿子传递香火了。”孙铸说着,神情有些委屈。   村长拍了下他的肩膀,“我知道你对我妹妹的心思,若是成,我替你说道说道,你在外面养个人,生个儿子,但不能把女人带回家。”   “哥,亲哥,这能成?”   村长没表示,眼神却暗示的很到位。这下可是欢喜了孙铸,要是的了大舅子的同意,他就敢在外面养人了。   等这边稳妥了,他就去找媒婆,寻思下,瞧瞧哪里的女人能生儿子。他年纪不小,得赶紧生。   孙铸高兴的很,四处走动,活络的和村子里的人打着招呼。   *   阿楚和唐言倾、唐言毅、唐言桦,四人过来的时候,还是引起了大部分人的关注,不说这一下子三个少年,还长的这般俊俏好看,衣衫穿着是简单朴素了点,可这颜值足足的够啊。   而且,阿楚本身长得就不差,今儿想着是出来参加人家弥月酒席,她是好好捯饬了一番,换了身半旧不新的衣衫,模样娇俏,长相甜美。瓜子脸、大眼睛,樱桃小嘴白皮肤。个头算不上高,这身段却娇软啊!   走起路来,盈盈动动,面色温软,笑的甚是好看。   村子里的男丁,瞧着阿楚,一双眼恨不得盯着不放开,唐氏三兄弟呈现保护状围着阿楚往前走。   唐言毅走着,一手牵着三只狗,恶狠狠的看着众人“再敢盯着我阿姐,我放狗咬你们。”   “小毅不许胡闹,刚才都说了不许你带狗来的,你偏不听。”   “我听了,是它们自己跟着来的,现在我牵着绳子也是怕狗咬了大家啊。我可是为大家好。”唐言毅说的一本正经。   在阿楚面前,他永远是听话的样子,转了头看向村民,都能变的凶神恶煞。   阿楚没理他,瞧见了村长媳妇,赶紧走了过去,“大娘,恭喜啊,恭喜家里添了金孙子,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你收下。”   阿楚提着的竹篮子,里面放了足足三十个鸡蛋,还有两只兔子,两包点心。瞧着可比其他村民送的多了。   虎子娘高兴的接过,看到两只兔子就已经很欢喜了,“哎呀,赶紧坐酒席,先吃点瓜子,这个可是虎子从镇上买的,好吃的很,还有这些糖块。来,给你们吃。”   虎子娘抓了一把糖块给了唐言桦,因为他个头最矮,虎子娘以为唐言桦是最小的那个。   唐言桦看向阿楚询问,不知该不该接下,“阿姐?”   “喜欢就拿着吃。”   虎子娘提着东西去了屋里,阿楚摸着身上的二十文钱,跟着走了进去,“我去瞧下孩子。”   虎子娘顿了下,赶紧带着阿楚进去了,这也是有讲究、有规矩的,进门吃酒席是要给送礼,若是瞧孩子,那也是要给孩子钱的。   村子里人大都是送了一点礼,请等着吃酒席,像阿楚这般给孩子送钱的可是头个。   阿楚到屋里的时候,刘义虎也在屋里,怀中抱着婴儿,脸上笑的很灿烂。   刘义虎的媳妇是个很年轻的姑娘,坐在床上,旁边桌子上放着一碗鸡蛋,瞧着模样倒是普通,可这眉眼之间倒是温和,和阿楚倒是有几分相似。   虎子娘率先开口说,“阿楚过来瞧瞧你媳妇,来,孩子给阿楚看看。我大孙子长的就是俊呐。”   阿楚看了下,有些好奇,这般小东西,真心让她心软了一半。   “娘,让阿楚也抱抱孩子,瞧她也喜欢呢。”刘义虎媳妇说。   “你叫我一声阿楚姐吧,我比你大。”   “好,阿楚姐,你以后唤我梅子,我叫刘梅。”   刘义虎的媳妇叫刘梅,大家都叫她梅子,听她这话说的,倒是个爽快麻利的人。   “你们在屋里说话,我去外面看看。”刘义虎小心的把孩子给阿楚抱着,走开了。   阿楚抱了下,转手把孩子给了刘梅,“真是个软软的小奶娃娃,还睡着呢,放床上吧。”   刘梅接过孩子,摸着包裹里面放着的东西,着实一愣,摸了下,是一把钱,面上笑的很是灿烂。   酒席没过多久就开始了,大家热热闹闹的吃了一段弥月饭,喝了最后一个鸡蛋汤也就都回家了。   阿楚前面走着,身边跟着三个大小子。   唐言桦素来喜欢与人亲近,抓着阿楚的手,更显亲昵。   一边走着一边说着,“阿姐,今儿吃的饭菜,不如你做的,阿姐做的菜好吃。”   “你呀,饭都没得吃了,还嘴刁呢。今儿的菜我倒是觉着不错,还有肉菜吃呢,多好啊。”   回想上一世,终日吃野菜,啃野菜饼子,哪里像现在啊,还能吃上一些荤菜,她觉着,现在的生活已经是满足了。      ☆、108 阿楚山林找人自己迷了路   唐言倾在前面走着,回头看了下阿楚,“姐,说真的,那菜真心不好吃,咱们回家,你给我们再做点面吧,我好想吃面。”   “成,走吧,回家去。”   到了家后,阿楚又找出三个鸡蛋,摘了把野菜,做了一锅的野菜鸡蛋面,着实香的很。   不知何时衣晚清敲了他们家的门,唐言桦出去的时候,手中拿着碗,正吃着饭呢!   “吃。”衣晚清看着他说。   “你也要吃?你娘呢?你二叔、三叔呢?”唐言桦没开门,就直直的问她。   “不在家,去山上烧纸。”   烧纸?阿楚端着碗出来,听到了烧纸二字,不用想也知道,应该是去山上给死去的衣家老大烧纸去了。   “开门让她进来吧,给她盛了饭吃。”   衣晚清进来,躲在阿楚身边,模样怯怯的,干净的眼睛带着水雾,这姑娘长得真好看,阿楚心里想着。   给她吃了面,衣晚清就离开了。   *   阿楚收拾下东西,喂了下兔子,瞧着兔子比之前多了几只,约莫也有十几只了,这笼子确实太小了,想着明天去山上砍些竹子,弄个大的笼子出来。   摸摸索索的一个下午过去,天色渐晚,阿楚洗漱完毕就回房了。   三个男孩子回到屋里,说了会儿话,休息了。   阿楚瞧着没了动静,甚是安静,立刻进入空间。   这一进入,赫然发现,那时候种的果树全都结满了果子,有些奇怪的是,这些果子的树下方,竖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果树的品种。   就是她不认识的果树也能瞧的一清二楚。   柑橘、枇杷、、黄梨、苹果、葡萄、荔枝、香蕉等其他的。   对于苹果和葡萄、香蕉,这些东西阿楚不清楚,她真的不认识。山上的树木里,也只有芭蕉、枇杷,根本没有这种长的很大个的香蕉。   她摘了几个,剥开吃了,味道比芭蕉好多了,而且很甜哎!   只是,这么多东西,吃不完,她根本不敢往外卖啊!太异类了。   倒是荔枝和柑橘,是这边特有的。   荔枝品种不同,分时期而成熟,最早的是三月时期就能吃,中旬就七月份成熟摘,也有十一二月也能吃上荔枝的,但看品种不同。   不过,现在就山上的荔枝而言,还没做到全天下的贩卖。现在的荔枝也只是小众的在镇上当成野果子一样。   她摘了一篮子的荔枝,里面放了几个香蕉,也有青色苹果,柑橘数些。   说来也是奇怪,这空间好像每次她进来的时候都会发生变化。   她刚摘了这些果子,还没出去,在蔬菜旁边又多了一块土地,土地旁边放着一些种子,小小的锦囊袋装着。   “到底什么东西?好神秘的样子。”阿楚放下篮子,瞧着那小袋子的种子,看了一圈,没发现这是什么种子。   瞧了下土地,湿润、肥沃刚刚好,反正她也不累,索性就抓着种子一把把的撒了下去。   在这玉镯空间里,她当真是喜欢吃什么就种什么。   瞧着旁边,那白萝卜和红萝卜就没间断过。外面的萝卜种了没怎么吃全拿了喂兔子,倒是空间里的萝卜给她挣了一些钱。   种子种好,阿楚这才提着东西出来。   果子放到桌子上,她解衣欲睡,听到外面传来传来喊她的声音。   这么晚了,谁在喊她?   阿楚推门出去,唐言倾和唐言毅他们二人出来了。   “你们俩怎么还不睡?”   “阿姐,我听到有人喊你,小桦在屋里,我们和你出去看看。”   “听声音像是晚清她娘——赵氏,应该没什么事情,你们回去睡觉,去吧。”阿楚推着两个弟弟,让他们留在屋里,她去了外面。   果然是赵氏。   “这么晚了,你唤我是有什么事吗?”阿楚拉着衣服,问她。   “这么晚打扰真是抱歉,我想知道晚清有没有来到这里,我瞧着那孩子不在家里。”赵氏着急的说。   “约莫一个时辰前,她过来敲了我家的门,正巧我做了面条给她吃了一大碗,吃过之后她就离开了,真是不晓得她去了哪里?”阿楚皱眉,当时衣晚清离开的时候,她在厨房刷碗筷并未注意。   “哎,真是让人着急。她看着是正常了些,但还会时而发作,还没完全好,真担心她啊。”赵氏说着要走开。   衣泠亦不在,也没人帮她,衣步青腿残不能行走,平日就出门用两个拐棍拄着,衣步尘身体不太好,刚从山上下来,也没多少力气,只有赵氏这个亲娘,不嫌累的到处寻找。   阿楚折身回屋拿了一件衣裳,快速穿上,跟着赵氏后面。   “我与你一起找找看,应该就在这周围。”   “多谢你了,我就剩下她这么一个姑娘,要是再出点啥事,我也没法活了。”   “先别太担心,我们赶紧出去找。你去村子里找,我沿着山边去看看。”   阿楚并不确定,衣晚清会去什么地方,只能这样四处去找。   赵氏对阿楚的伸手援助真心感激,但现在不是说谢谢的时候,她要赶紧找到晚清才好。   *   山里人几乎家家都准备火把,以防不时之需,而现在阿楚正好用上了,上面摸的油,能烧好一会儿,她便沿着山路行走,走走喊喊。   空旷的山中传来阿楚清脆的声音,但,并未有人回应。   听不到人的声音,倒是她喊叫的声音惊奇了林中鸟儿,扑哧这翅膀。   对于山里人来说,能在山中不迷路是个很简单的事。但是,不包括在晚上,尤其是现在深林之中,四处尽是漆黑,她走着走着,已然忘记了身在何处。   听到下方有水哗啦啦的声音,她缓慢走了过去,摸着周边石块,怎生觉着,她像是过了一个甬道,因为天黑,也瞧不见方向。   “衣晚清,衣晚清……。”   她喊了一声,传来一声回音。   “真是迷路了啊,白活了这三十几年了,竟然在这里迷路了,感觉都是熟悉的地方,怎么走着走着就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阿楚寻思,今天晚上肯定是走不出去了,幸好手里的火把还有火,赶紧找了树枝生了火,这样才觉着不太冷。   从空间里拿了果子了,吃了两个,她直接进空间里去了。   空间里面有休息的地方,这倒是极为幸运的,省的她孤零零呆在外面过夜。深夜,一个妙龄女子呆在外面,想想都觉着恐怖。      ☆、109 山林里的小妖精 2更   早上听到空间外面有声音,阿楚才起来。看到被烧断的火把,昨天晚上燃起的火堆只剩下一堆灰炭,在火堆边有一排野猪脚印子,而且还不是一两只的样子,看来她昨天晚上躲在空间里休息是太有先见之明了。   只是,眼前这个地方是哪里?她确定,这里真的没有来过。   树木葱郁,枝干遮挡天空,参天大树林立而生,远处依旧是水源声。   脚底下没有路,也没有人走过的痕迹,可以断定,这里绝对没有人来过,完全是陌生的领域。   她吃了几颗果子倒是不饿了,阿楚并未发现,她吃过的果核,直接丢在了森林里的土地上。   这些果核就是种子,丢在土地里,多年后那就是一颗颗的树木。阿楚并未在意果核的事。往前走了数步,拨开树木,走又了几百米后,终于找到水源。   泉水清澈,岩石狭缝中潺潺流动,阿楚踩着石块,捧起水洗了脸、漱了口。侧身,看到石块上有烤火留下的痕迹。   因为有空间,阿楚并不是很害怕,但是很想见到人,只要有人就能离开这里。   她走进观察石块上的灰尘,发现是好几天前的,至少可以肯定绝对不会是昨天的,因为这些灰尘已经没有,只剩下灰色痕迹。   看来,在这里短暂停留的人已经离开了,她能找到人么?   阿楚没办法,只能顺着泉水走动。她这可好,衣晚清没找到,倒是把自己给弄丢了。   还不知道,要是家里三个小子知晓她走丢了,会不会担心?肯定会担心的吧!   她心里也不确定,有时候想想,她真觉着自己挺悲哀的。孑然一身,她真是孤单怕了。   要真是能和宋临辞走到一起,要是他真心娶了她,她想,自己会放弃这里的东西,会愿意跟着他的,只要他愿意给她温暖,她是心甘情愿的。   换句话说,若是他的心对她没了温暖,她也会抽身潇洒离开的,经过那悲惨的一生,她渴望情感,却又害怕被背叛。   阿楚站在石块高处,四处看下,入目看到的都是树木、枝叶。想在这里找到人,简直是痴心妄想。   ——   与此同时,深林中,有一种“野狼”出没。他们可不是真正的野狼,而是一群士兵组成的野狼军队。平日里除了做完了修缮地道、建造好烽火台、瞭望塔后,开始散发着野狼一样幽深的眼神,在森林里寻找食物。   这个野狼队的发起人不是别人,正是宋临辞。此刻,这个组成野狼队的人,正躺在军营里,闭眼想着媳妇,翘着二郎腿晃啊晃的。   程真和杨震从外面进来,两人神情愉悦。   “将军,这几日咱们干的如何?瞭望塔可是建造好了,地道也挖的足够,相信,敌军只要入了咱们的陷阱,肯定不能活着离开。”   “瞭望塔还不够多,咱们要在山岩上也建造几个,这个很重要也很累,但对我们很有用,站在山壁上看向四周,极为容易发现边界处的异常。”   宋临辞放下腿,坐了起来。   盘腿看向眼前二人。   程真点头,看向杨震,“将军的话说的极对,我们怎么没想到。”   “将军读过书,我们又没读过,这些点子将军想到,我们想不到也正常。”杨震是神经大条。   宋临辞从木板床上下来,瞧着二人,“走、走,我们出去看看,瞧瞧咱们的野狼军队,这次能捉到什么猎物回来,要是有大的猎物,晚上咱们吃好吃的。”   他一声令下,程真和杨震跟着他出去。   “将军,他们已经出发了,你还是在军帐里呆着吧。不过,话说过来了,这不打仗咱们可轻松多了。”杨震轻松的说。   “将军,眼前是不打仗了,可敌国临近咱们的襄阳城,我们得注意好了,前几日我派到襄阳城的人,到现在都没回来,不知道是不是出事了?”程真很有头脑,在预防敌军的时候,知道探查敌军详情。   说到襄阳城,宋临辞突然想起了一件事,瘟疫!   这件事,现在还不是爆发时间,但他记得襄阳城会有一场瘟疫事件,而那次瘟疫,敌国君王故意让他们感染瘟疫的将士冒死闯入他们国土。   他想着,如何预防?   “程真,这件事你再派人去查,看一下襄阳城的近况。两军相战,死上众多,咱们这边的尸体全都埋入土地了,我记得敌军那边,都是横尸遍野,从未处理。你们可知,若是尸体不处理,会出现什么后果?”   “瘟疫。死尸不处理会出现瘟疫。”程真立刻严肃的说。   “瘟疫很恐怖。但若是做好处理,就能阻止瘟疫的发生。”宋临辞拍了下杨震的肩膀,示意他不用这么紧张。   “是,将军,我这就去办。”   *   野狼队出没,势必是有猎物捕获,只是没想到,能在林子里找到一个女人,还长的这么好看。作为野狼队的队长,孔鲤生有些得意忘形了,拖着大刀,从背后攻击,趁机不备,一把擒住。   阿楚左右顾盼渣找着路,手中抓着一串串的红果子,正吃在兴头,没注意到背后走来的男人。   等她感觉到身上的疼,才发现,自己被一个浑身黑衣、脸上画着乱七八糟怪鬼画符的男人擒住了胳膊。   “你、你是谁?”   “姑娘你是人还是妖?怎么一个人来的深林,别告诉我你是一个人来的,我不会相信的。”   “你都说了不会相信,我还能说什么,快放开我,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敌、敌人还是村民?”   敌人?她阿楚也没有什么敌人呐;村民?这些人压根就不是村民,村民可没有五大三粗会功夫,瞧那一把大刀,都能宰牛。      ☆、110 将军,我捡了个媳妇1更   瞧着这女子被吓白了脸,孔鲤生摸了下脸,“我这脸长的可不像敌军。你还没说,你是人是妖呢?”   “我是人,堂堂正正的人,你能不能先放开我?”   “既然是人,那我更不能放开了。真是天助我也,今儿的猎物是找到了。”   旁边副队长是个长脸冷漠的男子,叫李赫,看着孔鲤生,“你不找猎物了,这小娘子又不能吃,你扛她作甚?”   “当然是抗回去当媳妇了。你小子懂什么,你瞧咱们将军有了媳妇之后天天的荡漾,那心情美哉美哉的。”   “你能和将军相比,赶紧丢了这女人,我们得去找猎物。你想,这大山里面突然出现的女人,肯定不是个好的,长的又那么好看,带回去就是祸害,不如丢在深林里喂猎物。”   哟呵,瞧这副队长说的话,合着她长的好看也是一种罪了。   “我不放,你们去找猎物,我先扛着回去。”孔鲤生果真是扛着阿楚,一路狂奔往军营去。   而阿楚,她感觉自己像极了被抗在肩上的麻包袋,任由她嘴里喊着、骂着,手上捶打着,那扛着她的男人丝毫不为所动,硬是健步如飞,他走到的倒是稳当,可苦了被抗在肩上的她。   树木的枝枝叶叶擦的脸好疼啊。   她真的的好想藏进空间里去,正在她犹豫是否要进去的时候,终于停下来了。   “放、放我下来,我快颠死了。”阿楚气喘吁吁的说着。   孔鲤生瞧着这小女子,一张全是抹上草汁的脸笑的很是灿烂。   *   身为野狼队的队长竟然先回来了,听到有人喊了声孔队长,宋临辞立刻出了帐篷。   当他瞧见眼前的姑娘时,眼眸眯着,看向孔鲤生那只放在阿楚头上的手。   “孔鲤生……。”宋临辞大喊一声。   “到,是将军,喊我何事?”孔鲤生同样大声的回应。   “你这是怎么回事?”宋临辞瞧着他问。   刚才听到声音,阿楚就发觉了,这地方应该就是宋临辞的军营,只是,他好像是个将军?这倒是她不知道的,先静观其变。   阿楚姑娘不动神色,瞧着他训斥那个扛着他来的士兵,活该被训斥,扛着她还一路跑,颠的她差点要吐了。   “将军,这是我在深林里捡来的媳妇,瞧着俊不?”孔鲤生腼腆的笑着,往阿楚那边看了下,快速收回眼神。   宋临辞恶狠狠的看着他,“你说啥?她是你媳妇?”   “是。”孔鲤生倒是高兴的很。   宋临辞抬腿就是一脚,狠狠的踹在了孔鲤生的屁股上,嘴里骂着,“你他娘的说她是媳妇,谁给你的勇气?这是老子的媳妇,你他娘还敢说是你媳妇,睁大你的狗眼给老子瞧清楚了,这是我宋临辞的媳妇。”他是气的不行,自己的媳妇被别人喊,心里憋着股气儿。   “将军,你虽然是将军,但不能抢人家媳妇啊,这可是我好不容易在林子里面捡来的。”孔鲤生不让步,被踹了照样不影响。   “你、你这小子,是诚心气死我是吧。这真他娘的是我媳妇,这俏生生的模样,可真是想死我了。”宋临辞踹开孔鲤生,走到阿楚身边。   瞧着姑娘脸色不对啊,“媳妇儿,你给他说,你是我媳妇儿。”   “哟呵,我还不知道你是个将军呢?宋临辞……。”   阿楚张口喊出宋临辞的名字,孔鲤生这才相信,原来这小娘子竟然是将军的媳妇。   完蛋了,将军的媳妇被他刚才扛着,嘴里还喊了媳妇,将军可死记仇的很。   “报告将军,我猎物还没捉到,我主动请缨亲自去捉,这次势必会捉两头大的猎物。”   “快给老子滚,等你回来再收拾你。”敢占他媳妇的便宜,真是欠揍。   *   阿楚轻哼,淡淡的瞧了下宋临辞。   明明是不爽的眼神,他却看成了媳妇的挑逗,管不上那么多,瞧着众多兄弟们瞧着他俩,倒是有几分尴尬。   随即拦腰扛起阿楚直接入了军帐。   再次被扛着走,阿楚当真是努力,捶打不成,张嘴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   “媳妇儿你属狗的啊,咬这么狠。还是说,你是想我想的这么厉害,都下嘴了。”   “我才没想你,快放开我,再不放开我就吐了。”她胸口难受,干呕想吐。   “你吐吧,吐我一身我也不嫌弃。”   到了军帐,把阿楚放在床上,他一并压了下去,“媳妇儿,你怎么知道我想你呢,这都送肉到嘴边了,我要是不吃,是不是对不起你这块鲜嫩嫩的大肥肉啊。”   “合着你是把我当真肥肉了?”阿楚伸腿要踹。   他无赖的抓着她的腿,脱掉鞋子,手在她小腿肚上摸索,这白皙滑嫩的肌肤,摸着舒服。   顺势往下走,阿楚被他逼到无处可逃。   整个军帐里也只有这一张小木板床,他俩压在上面,压的木板吱呀吱呀的叫唤,有些暧昧,有些尴尬!   “快起来,床都要被你压跨了,你再不起来我就要喊了,让你在大家面前丢人。”   “你使劲叫喊没用的,他们都晓得你是我媳妇,知道咱俩在里面做羞羞的事。”   “无耻,不要脸。”她怒嗔。   周围全是男子,他俩在这不隔音的帐篷里说话、做事,肯定全被外面的人听到了。   “我对我媳妇无耻不要脸没关系。媳妇儿,给我亲亲嘴儿,我就放过你,乖。”   她听话当真就被他亲到嘴巴了,流氓如宋姐夫,怎么可能会放过她。   “唔、你、你说会放开我的,快点起来。你听外面有人在喊你。”   “不用管他们,都是出来看热闹的,一群单身汉,没见过女人。”他不情愿起身,抱着阿楚压在床上,狠狠的啃了几口,才满足的起来。   *   “走吧,我们出去见见他们,正好介绍你给他们认识。这次白让孔鲤生占了便宜,回来再收拾他。”宋临辞帮阿楚整理了下衣衫。   刚才亲的过猛,把媳妇的脖子咬的一片青紫,瞧着那痕迹,他眼眸是亮了,心满意足了。   阿楚没出声,跟着他走,宋临辞捉住她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亲,“阿楚,你怎么会到这里来?”   “进山,走迷路了。正在泉水的石块上走着呢,被他给掳来了,还问我说是人是妖精,真真是气人。”   ------题外话------   宋姐夫怒问:谁给你的勇气?   孔队长答曰:梁静茹。      ☆、111 齐声声的喊嫂子2更   宋临辞闻言笑的甚是大声,凑近阿楚又猛地亲了一口,“谁叫我媳妇长的好看,不然怎么会当真妖精,在我眼里,就是一个小妖精,天生克我,来榨干我的。”   瞧他又说了荤段子,阿楚赶紧别过脸去,“不害臊。”   被他牵着手带走军帐,阿楚看到帐子外面站着的人,当真是吓了一跳,“你们这里的人真多啊,可比我们村子里的人还要多。”   “那是当然了,咱们这里足足有一千多号人呢,现在出来的才几个人呐。”宋临辞靠在阿楚耳边说,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耳垂。   这姑娘瞬间红了耳坠,羞了脸颊。   “瞧清楚了,这个是阿楚,我宋临辞的媳妇,虽然没明媒正娶、八抬大轿,那也是我的人了。”   宋临辞说完,底下的人,笑哈哈的开始大声起哄。   “将军的人,我们信,刚才军帐里面都睡过了,不过,将军你也忒快了点吧,持久力不够啊,孙一新说给你准备蛇胆吃,你还拒绝。”   底下的人开口笑他。   “老子不吃也能满足我媳妇。”宋临辞说完,瞧着身边佳人脸色变的跟红,水灵灵的大眼,带了几分怒气。   顿时觉着自己话说的有些露骨,媳妇生气了。   “媳妇别气,我们北方的汉子,人糙、话直、理粗,还有,北方人**强这可是真的。”   “你再耍流氓我现在就走。”她给足了这男人的面前子,小声说。   纵然再小声也被旁边的杨震听到了,这家伙一根筋、直肠子。   听到宋临辞的话,直接对阿楚说,“将军夫人你放心,咱们辞哥绝对能配的上你,他厉害着呢,那东西比我们都大……。”   完犊子,宋临辞心里嘎噔一声,果然,阿楚转身往军帐里走。   宋临辞抬脚踹了下杨震,“你个嘴不上锁的,谁让你乱说话了,你们这群糙老爷们,仔细着点,别给我吓着媳妇了。”   程真作为老大哥,听着弟兄们说荤话,当真以为是吓着新来的将军夫人了。   “将军夫人您别当真,弟兄们就是想和你亲近,只是开个玩笑,您要是不喜,咱们就不说了。”程真以为,这娇生生的小姑娘,心里肯定反感他们这群人。   谁料,阿楚低声道,“真是什么样的将军,带出什么样的兵,都不正经。”   这语气里并没有不喜,程真是听出来了,眼眸带上笑意。   “将军夫人您不生气啊?”   “没生气,还是不要喊我什么夫人,叫我阿楚吧。”   程真没敢回应,看向宋临辞,眼神寻求,这称呼到底是能叫还是不能叫?   “听阿楚的话,你们就跟着叫阿楚好了。”   “阿楚姑娘,您可以和将军在咱们这里走走,虽说是住的、吃的简陋,这人倒都是极好的。”   “多谢你了,程大哥。”阿楚神情认真。   “阿楚姑娘知道我?”程真惊讶,他也只是听过宋将军有个媳妇,却不知道是她,而她已经知晓他就是程真了。   “听他说的,他还说你是将军来着。”阿楚狡黠笑道。   很明显,这个将军夫人对他们不嫌弃,反而还很喜欢,尤其是刚才众弟兄们给她开玩笑,说荤段子,她也不气恼。   看着娇气的一个姑娘没想到会这般好相处。   宋临辞带着阿楚,围着他们建造出来的军帐、临时搭建的木屋、还有临时的厨房、放兵器的地方,一一参观,每到一处,守护的士兵都冲着她大声喊:嫂夫人好!   阿楚这脸上的笑是一直端着,并不是真心的想笑,而是觉着,在被人对你尊敬的时候,习惯性的报以微笑。   “阿楚,不想笑就别撑着,这脸都快笑僵硬了,你这心里是不是在埋怨我。”   “嗯,你之前为何不对我说你是将军。若不是这次我迷路来到这里,你是不是会隐瞒我一辈子?”   两人站在一处隐蔽的地方,阿楚抬眸盯着他问。   “我不知道如何对你开口,你一直在强调说你不喜欢当官的。我想,我这是当兵不是在临安城当官,应该没什么问题。阿楚,我没想到你会这么在意,要是知道你在意的话,我早就和你解释清楚了。”他想抓着她的胳膊,被她甩开了。   “真嫌弃我了?”他低头盯着她的眼睛问,再靠近一些就要亲到她的额头了。   “宋临辞,你母亲临走的时候,除了给我这个玉镯,还有一件事让我告诉你,我想,也是时候告诉你了。”   “阿楚,你怎么突然转了话题。”他心中感觉有点不对劲儿。   “你母亲说,她并不是你亲身的母亲,她希望你能去临安城找你亲生母亲,找到她。还说,你的亲身母亲能帮你,做官或者更好的生活。一些事情终究是要告诉你的。”   “阿楚,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不想要我了?你怎么突然这样说。”他心里突然紧张起来,关于亲生母亲的事他知晓,但这个暂时不是重点,眼前重点是媳妇啊!   阿楚说的是,你母亲。   “我说过,绝对不会嫁给当官的,也绝对不会再回到临安城。显然,就现在来看,我们不是一路的人。这玉镯,你若是要,我就给你,当我们从来不认识吧。”   “那你一路从临安城追到渝州城,不是为了找我?你还说,你丈夫在军营中,我从伙食房得到的消息,说有个姑娘问了他们两次,她在找自己的丈夫,那个女人是你,对么?你明明喜欢我,怎么还说从来不认识,你这样的话,很伤人。”   宋临辞神情落寞,他一直觉着,自己把阿楚当媳妇一样疼爱,她也会待自己像丈夫。   她不知道,当他得知那个打听军营里叫宋临辞的男人,还说他是她丈夫的时候,他有多开心。   阿楚面对宋临辞的质问不知如何回答,她如何告诉他,她想要的是一份安宁,一份稳定的感情,结婚、生子,过着衣食无忧的日子,足矣。   但是,若是和宋临辞在一起,她势必面对很对她陌生的事情。临安城,宋临辞的身世,还有唐氏姐弟在临安城里那些亲戚。   她依稀记得,原主唐珞施在临安城其实有亲戚,貌似也在找她,她好像不太想让人找到他们姐弟四人,可想而知,那些想找到他们的人,定然是有所求的。   ------题外话------   推荐《强制契约:鲜辣娇妻太撩人》文/风吹梧桐。   无天的人生信条有三:   第一,看奥古斯丁为自己操碎了心   第二,折腾别人   第三,愉悦自己   奥古斯丁的人生信条也有三:   第一,为无天考虑万千   第二,帮着无天折腾别人   第三,愉悦无天   这是一对腹黑夫妻,连手刷怪打boss,称霸联邦的故事。      ☆、112 媳妇乖,别闹1更   她只是想要一个简单的人生,过的普通点没关系,只要家人健康、安宁。她想要的这些,临安城是给不了的!她也不敢保证宋临辞会如何想、怎么做?   “阿楚、媳妇儿,乖,别闹啊。”他有些怕,这个女人太不在意他了。   宋临辞抱她拥入怀中,紧紧的不敢撒手。   “你当真是年纪小,孩子气,我没与你闹,说的是真话。咱们二人本来就不太合适,若不是你一直这般强势,我也不会答应与你在一起试试。既然话都说开了,咱们以后就路归路桥归桥可好?”她语气甚轻,对于宋临辞,谈不上没感情,也不能说感情重,还好,现在抽身没什么影响。   “不好,我不会答应。你总说我小,阿楚你这是在逼我么?你想让我现在就要了你,是么?我是不介意现在就让你成为我的妻子,让你怀了我的孩子,看你如何说不。”   “真幼稚,就是与你有了夫妻之实,有了你的骨肉,我想离开自然也能,这些都不足以成为我的羁绊。”   “你这女人的心是什么做的,这么硬。”他伸手指着她的胸口。   “石头做的。”   曾经被伤过的心,想软起来,还很是有些困难。   “身体是软的,这心是硬的。”他耍赖,就是不放手。   *   孙一新听到大家说将军夫人来了,立刻从伙食房出来,就是为了想要见将军夫人,好好学习一下厨艺。上次那个羊肉馅儿的饺子,他当真爱吃,军营里的弟兄们都爱吃。   找了一圈,瞧见将军和将军夫人在这小树林里卿卿我我,孙一新,在暗处跟了一会儿,犹豫着是否要过去。   宋临辞眼尖的瞧见了孙一新的一角,刚和阿楚冷战生了一肚子气,终于找到发泄口了,“孙一新,你干啥呢?”   “将军莫生气,我不是找你的,我想找将军夫人,问些关于做饭的技巧,咱们这地方好不容易来了个女人,又会厨艺,将军你可不能霸占着,得让将军夫人给咱们好好指教两招。”   “谁让你来的?”孙一新是胆子很肥,却不会做出亲自过来找人的事。   “程副将说的,将军夫人好说话,我要是找肯定能同意的。”   宋临辞哑口无言,阿楚推开他,“成,我跟你去伙食房瞧瞧,今儿怕是走不了,不妨就做些东西,大家一些吃。”   “那感情好啊,将军夫人你随我来,刚才程副将说,将军夫人好说话,我还有点不信,现在感觉,将军夫人当真是极好啊,没有那些官架子,咱们都喜欢。”   “我本就是一般平民,哪里有什么架子,走吧!”   孙一新前面带路,阿楚随着他走,宋临辞眉头紧锁在,有些不爽媳妇被人带走了。   “咱们这地方破的很,之前还有送些军粮过来,现在分下咱们这一批军队戎守边疆后,军粮都快断一个月了,物资不够,多亏了将军想办设法给大家吃上了东西。”   “地方瞧着是破,但好歹物种丰富啊,你瞧刚才那棵树上的黑褐色成串的东西,是渝州城的特产,叫麻椒,摘下来晾晒干,能当佐料用,还有树干下这些野菜都能吃,刚才瞧见了几颗桑树,桑叶也是能吃的,不过味道有些涩,需要过水。”   “哎呀,将军夫人你咋啥都知道啊,在你眼里好像什么都能吃。”孙一新真心喜欢这个将军夫人。   每当阿楚说下一个东西,他都要摘上一些,拿在手中,观摩查看,定是要细细记下来。   “吃货的眼里,什么东西都能吃。”宋临辞在边上风轻云淡的说了句。   “不找吃的就会饿死,也是情况所迫,尝试的多了,自然知道什么东西能吃,其实万物都能吃,不过分能吃与不能吃,好吃和不好吃。”   “将军夫人说的真好,我这算是受教了。”   阿楚不喜被人喊将军夫人,再次叮嘱道,“不用叫我将军夫人,喊我一声阿楚姑娘就好了。”   “以后都叫嫂夫人,喊什么阿楚,阿楚是我自己叫的。”宋临辞插话,不许坏了规矩。   其实,宋姐夫想着,弟兄们叫多了将军夫人,阿楚就真的是他夫人了,他心里是挺受用这样的称呼的。   “是,将军说的是,咱们就喊嫂夫人。”孙一新也不在乎宋临辞现年纪比他还小,照样喊阿楚为嫂夫人。   年龄小他也服气啊,谁让这将军深谋远略、满腹作战战乱,大家伙不得不服啊!   阿楚铁了心的不理会宋临辞,跟着孙一新到了伙食房。   伙食房有五个人,除了孙一新是大厨还有两个辅助他的,分别叫赵青、李达,也有两个负责采买、择菜的年轻小兵,马龙、杨和。因为没什么作战经验、又怕死的很,就被宋临辞扔到厨房做工了。   他们也愿意在厨房做工,至少不用上前线杀敌,也不用搬石块挖地道。   孙一新非粗略的给阿楚介绍了那四人,阿楚点头打了招呼,都是一群大老爷们,真没啥可说的。   “食材不够,人手也少,你们一下能做那么多人的饭菜么?”阿楚问他。   “我们这里是分拨吃饭,一天得分五六次,也就是晚上吃饭,大家才聚在一起,着实人多,现在瞧不出来,大家都隐藏在暗处,你瞧见这座山没,深林里面到处都是咱们眼线。”宋临辞接腔说。   阿楚不明白,眼睛朦朦不懂。   宋临辞这才又道,“对你说了也不太明白,简单点说,军队一千多号的人,分散四处,这里是根据地,在其他的地方也有咱们的根据点,只是深林浓密,不太好找,这次就不带你过去了。”   “军营里的事我不太懂,我只会做饭。”阿楚面色清和笑了下。   宋临辞觉着,媳妇现在心情肯定好了,比刚才的冷面看着舒服多了,这下是可着劲儿的围在阿楚身边,问她需要什么食材,他立刻去找人弄来。   阿楚并没有先做饭菜,而是带着孙一新和厨房里的小伙子们,在四处找了很多野菜,也有不少的也果子。   瞧着眼前空地上大片的野菜,阿楚忙着摘,并未注意,自己已经走开远离了人群。等她回头,没瞧见有人跟着,立刻闪身入了空间。   说真的,山间的野果子并不好吃,她有心从空间里摘了一些可以充当野果子的水果,用衣服兜着。   刚从空间出来,听到宋临辞大声喊她的声音。   还有孙一新,大家齐声声的都在喊她,看来是发现她失踪担心的吧!      ☆、113 我现在就在这里弄了你2更   阿楚听到他们在喊自己,立刻回应,“我在这里,这边……。”   听到阿楚的声音,宋临辞快速跑了过来,瞧见她站在空地上,模样紧张的望着自己,顿时担心的心情消散了不少。   “你又胡乱走动,不是说了,不许离开我半步。若是你在这里走丢了怎么办?这林子里大型野兽可是不少。”宋临辞抓着她,一刻也不想分手。   “我兜着东西呢,刚才瞧见一些野果子,就过去摘了些,正好可以给大家吃啊。”   孙一新和赵青、李达跟着跑了过来,“嫂夫人啊,你可别乱跑,你是不知道刚才将军有多紧张你。”   “不用担心我,没事的。”真的不用担心她,自己有空间呐!   宋临辞让孙一新把果子全都拿走。他和阿楚在后面慢慢的走着。   “将军,你和嫂夫人快点,咱们伙食房要杀猪宰羊的,今儿可热闹了,刚才孔鲤生捉了一头野猪,通体黑毛、体格硕大。”孙一新回头看了下宋临辞,不忘让他们走快点。   阿楚听到点点头,作势要甩开宋临辞的禁锢,“走快点。”   “走那么快做什么,你现在都快成他们的了。阿楚,你对我有什么不满意,直接说,我改。咱们走到现在也不容易,别轻易否决了之前。”   “之前?我们之前有过什么吗?”   “我们之前没有过什么吗?”宋临辞站住脚步,抓着她的手,一个带回,阿楚贴在他胸口。   他总是给她“惊喜”,这才多久不见,胸膛又硬了不少,撞的她脸颊都疼了。   阿楚抬眸,还没仔细看他,宋临辞低首擒住她的嘴巴,一手掐住她的腰身。   “你若是敢说我们之前没什么,我现在就让你有些什么。反正他们不敢过来,我现在就能这里弄了你。”   “你别乱来。”   “那你还说要离开我么?”   阿楚轻微摇摇头,她也不清楚对宋临辞是什么感情居多。   “这才乖,听话别闹。我也会听你的话。”   他知道自己强迫一个女人,有点无耻,但是,这个可是以后要娶的媳妇,只要能让阿楚死心塌地的跟着他,就是再不要脸也没关系。   ——   他们两人到伙食房时,野狼队的人已经全部回来。野狼队人不多,也就是五十人,现在正忙着搬运猎物。   “将军你看,野狼队这次捉到的猎物,有野猪也有野羊,那边还有十几条蛇,十几只野鸡。”孔鲤生凑到宋临辞面前邀功。   “你们这群人要是连这点东西都捉不到,我养你们做什么。自己去收拾干净了,再给伙食房送去。”   “将军,麻烦您先把嫂夫人让出来一会儿,咱们需要嫂夫人给指导下,这饭菜怎么做啊。”孙一新大声冲宋临辞喊道。   宋临辞是下意识的护着阿楚,纳入自己的羽翼下,一点都不舍得放开。   “对啊,我是来帮他们准备饭菜的,你若是有事就先去忙,不用管我。”   “我能有什么事,你说怎么做,我跟着帮你。”   *   野猪、野羊先让野狼队的人去处理。当初他们选择在这里作为根据地就是因为靠近水源,所以现在清洗起来,真的不费力气。   阿楚发现她摘的果子被放在厨房的一个筐子里,还没洗过,她提着筐子去外面泉水边洗了下。   宋临辞和孔鲤生正在岸边杀猪,血液放到一个木桶里面,放在一处,纵然是这样,在他们洗猪肉的时候,还是弄的泉水里面全是血迹,好在这泉水是流动的,没多久就自动冲刷下去了。   野山羊整个被剥了皮,等收拾好,阿楚才发现,光野山羊都足足有五只。   她走到跟前,轻声道,“若是这野山羊没死的话,倒是可以养在军营里。”   “阿楚倒是聪明,是想让我们在这里养野山羊对么?”宋临辞抬头看向她。   阿楚点头。   宋临辞又说,“可惜不成,咱们是将士,是注定要上阵杀敌保持警惕性,不能安逸。就是能养也不允许养,作为将士要时刻保持警惕性,野狼队的成立不是为了大家找猎物吃,而是在捕获猎物的时候锻炼他们的勘察能力,侧重点不能忘记。”   原来如此,原来他想的是如何锻炼士兵的勘察能力,而她也只想到了如何生存下去,果然是不同的想法,但是她不排斥宋临辞的说辞,反而很敬佩这样的人,他才应该是真正的男子汉。   “瞧我做什么?我说的不对?”宋临辞见她一直盯着自己,有什么问题么?   “没,你说的很对。我果子洗好了,先回去了。”她提起竹筐,只听哗啦一声,框子里的果子纷纷洗好,她提着要走。   瞧她嘴角带着笑意,宋临辞收拾着猪肉,并没跟上。   倒是程真,看向宋临辞,“不去追你那小媳妇,瞧着自己离开了。”   “没事,瞧她心情美着呢,咱们赶紧处理好了,快点把猪肉拿过去,今天晚上,肯定让大家吃顿好的。”宋临辞说着,手中的动作更是快速。   *   等他们收拾好,陆续送来,阿楚在伙食房和孙一新忙的热火朝天。   羊肉炖了一锅,猪肉炖了一锅,不知道阿楚在里面放入了什么,整个伙食房的人闻着阵阵香味,恨不得口水都要流到锅里去了。   “嫂夫人,这个猪肉你是怎么做的,味道真想啊,里面都放了什么?”孙一新围在阿楚不听的追问。   “都是一些大料,你之前做的时候,应该是没放过吧,等会儿我给你说,以后炖肉要放什么料。”阿楚说着捞起一块肉,用筷子插下了,还不够熟。   看到案板上放着大块猪后臀肉,肥的比较多。   “有油么?”阿楚问。   孙一新立刻抱着一个陶罐过来,“里面还有一点,嫂夫人你要做什么?”   “给你们炼一些猪油,猪肉炒菜最香最好吃了。”   因为煮的饭多,伙食房里的大锅足足有十个左右,可以说,伙食房里的人,平均下来,一个人得看着两口锅。   阿楚瞧着那两锅的羊肉和猪肉,炖的正好。   这边把洗好的鸡子剁开装在一个锅里,放入泉水,又切了好多野生马铃薯。马铃薯十分小,一个个的像鸡蛋大小,阿楚洗干净之后,连皮子都没削,一个马铃薯切成两块,用最大的锅,架上火灶,开始煮。   孙一新看着阿楚手法精准,又快又麻利,心中已经是万分崇拜了。      ☆、114 弄了一身1更   孙一新提着那一筐子处理好的蛇,犹豫的走到阿楚跟前。   “嫂夫人,你瞧这个要怎么做?”   “之前你们是如何做的?”阿楚忙着把马铃薯切好,并未看孙一新。   “整条烤着吃,这东西我们之前是不吃的,后来,发现烤着吃味儿很香,就直接烤着吃了。”   “嗯,正好我这边炼了油水,你让人给我切成段,一节一节的那种,我炸一下再炖,味道应该会比烤着吃好。”   阿楚说着,提起一条处理好的蛇,快速在桌子上切成一节一节的样子。   孙一新睁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嫂夫人,竟然不怕蛇,当真是少见。”   “没什么可怕的,我之前也做过蛇羹,不过这里条件不够好,做不来蛇羹,先将就着吃吧。”   这将军夫人真是神了,孙一新觉着,他对眼前这个姑娘重新刷新了的认识。   果然和脾气古怪的将军一样,这将军夫人都瞧着不同寻常。   伙食房里,头次做出如此美味的食物。将士们在外面等的口水直流。   宋临辞进进出出的往返十几次了,也只是拿了一筐子的果子给大家解解馋。果子是好吃,但,这果子哪里有肉香啊!   *   瞧着天色已晚,军帐里外都燃上了火把、火堆,看着非常热闹。   阿楚一声令下:饭做好了,伙食房的人开始把煮好的食物往外搬。   军帐内外并没有吃饭用的长桌,所以这些东西全都是放在地上,以往他们不讲究,放在地上就吃。今儿是阿楚来了,她特意交代了孙一新,在放食物之前先用大的芭蕉叶子铺了一个临时餐桌。   所有的食物全都是用盆子盛好端出来的,大家伙也不用碗,一人准备一双筷子,就这样大刺刺的吃着。   阿楚站在伙食房前,看着大家围着食物,热闹纷扰。   “嫂夫人你也过来一起吃。”孙一新招呼着说。   “不用了,你们先吃,大家都累了一天了,你们吃,厨房里有吃的,我饿不着的。”她摆摆手,身为一个女人,本身在军营里就不合规矩,自然不能与这些男子汉一起吃喝。   宋临辞也没加入,自个去伙食房里拿了碗筷,阿楚端了一盘青菜和煮好的肉块,凑着伙食房的灶台。   “吃吧,面粉不多也只够煮个面汤,大米也不够了,真是不知道你们吃什么。”阿楚语气里带着担心。   “没事,吃饱一顿是一顿。”   “朝廷真不管你们这里了?”阿楚说着,宋临辞送了一块肉到她嘴边,她咬了一口,伸手接住。   “没说不管,说的意思是,现在不打仗让我们自己丰衣足食。现在有的吃,阿楚不用担心我们。”   “嗯。明天就送我回去吧,我知道你能带我出去这里。”阿楚咀嚼咽下嘴里的肉,轻声说。   他顿了下,“好,明天送你回去。”毕竟是军营,很多东西都没弄好,阿楚在这里也不方便。   今天做了几百号人的饭,着实累惨了,仓促洗漱之后阿楚便开始打瞌睡,靠着一边的火堆竟然睡着了。   剩下的事情大家去收拾,宋临辞抱着佳人入了帐篷。   “将军,今儿多亏了阿楚姑娘,替我们大家伙说声谢谢。今儿的饭菜甚好。”程真吃的心满意足。   “嗯,外面给我看仔细了,不许靠近我的军帐,谁也不许打扰。”   “知道、明白将军的意思,你放心,今晚我值班,会让弟兄们远离将军的军帐。”杨震拍着胸口保证说道。   阿楚睡的很轻,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已经醒了,为了不尴尬,她硬是装睡到被宋临辞抱到床上。   “媳妇儿,醒了。”   “嗯,你这床真硬,褥子也没有铺么?”屋内黑暗,除了外面一个火把,里面并没有。   “用什么褥子,我们都习惯了。倒是忘记你了,这身娇嫩嫩的肌肤,肯定硌得慌。”宋临辞说着脱掉身上衣衫,赶紧铺在床板上,但,并没什么卵用。   “阿楚我想到一个好法子,我躺在床上睡,你躺在我身上睡,这样就不硌了。”   “你身上更硬。”她嫌弃的说。   “硬?媳妇你说的是哪里硬?我现在只有一处硬了?”他邪肆的看着她,满腔无赖的话语。   “正经点啊,这里可是你的军营。”   “媳妇的意思是,只要不在军营里就可以不正经,那我们去”野战“?”   阿楚闷声,踢开他,“不想理你,我先睡了,记得明天送我回去。”   “我也要睡觉,你往里面躺躺,给我挪个位置。”他也不嫌挤,直接躺了上去,长臂一捞,让她压在他胳膊上。   窄小的木板床,随着两人转身移动,开始吱呀吱呀的叫个不停。   他身体有些不老实,却知道今天阿楚累坏了,并没乱动,抱着她在胸口亲了几嘴,才安心睡着。   就是委屈了自家大兄弟,憋的难受。   阿楚睡到半夜,突然觉着身体变得奇怪起来,浑身热的难受,还被人抱着,一双手不停的在她身上游动。   “嗯~,你要做什么?”   “最想做你。媳妇,半夜我给憋醒了。”   “哦,我睡了。”她转了身,拿开他放在自己身上的手,背对着他继续睡。   “媳妇,我难受。”   “……”没人回应。   “媳妇,我受不住了。”   “……”依旧没人回应。   “媳妇睡着了?那我可自己动手了。”他说着,轻轻剥开阿楚身上的衣衫。   这下子她有反应了,“你再乱动,我绝对会踹你下床。身为将军都不能控制自己么?”   “不能,我现在不是将军,只是一个成年男人,身边躺着的可是我媳妇。”他郁闷的说。   看他这架势,要是晚上不解决,她就别想睡了。阿楚猛地转身正面躺在床上,瞧着他,“你想怎么做?”   “不进去,我就在外面蹭蹭,我保证不进去。”他慢慢抬起身子,正面压在她身上。   “别过分……。”她低声咕哝,这一晚上被他摸来摸去,她身子也来了反应,但是,她绝对不会在宋临辞面前承认的。   “不过分,绝对不过分。”   当真是轻微小心不过分,阿楚觉着她昏昏沉沉似是要睡着,却又身体异样难受的紧,在她快要睡着的时候,只听身上的男人,闷哼一声,接着便是在她脸上、嘴上狠狠亲了几口,才抱着她,小声说:“明天再帮你洗衣服,弄了一身。”      ☆、115 身上白色的东西是什么?   次日清晨,阿楚醒来后发现某人四肢大张,还不忘抱着她。想着今天要早点走,阿楚推了下还在睡的男人。   “醒来了,咱们要起早点,你说要送我回去的。”   “嗯,媳妇儿醒的好早,昨天睡的舒服,竟然忘记今天的事了。”宋临辞动了下脚,微微拱起。   阿楚正想跨过他的身子下床,却被他猛地一抬,身子一软,瞬间坐在他腰上。   “哎哟,媳妇你这是要把你下半辈子的性福坐没了,轻点啊。”他神情紧绷,嘴里嗷嗷叫。   “活该,大早上的让你乱发情,赶紧起来,这两日我一直在外面,倾哥儿他们肯定着急了,不定家里乱成什么样子了。”阿楚说着,让一条腿下去,这才伸下腿,瞧见腰间往下的位置,有东西在上面。   她伸手捏了下,不解的问,“我身上弄的这是是什么东西,好恶心啊。”她十分嫌弃。   放到鼻尖闻了下,还带股子怪味。   宋临辞瞧着她这般煽情的举止,一下子就起来了,“应该是昨天你做饭沾上什么东西了。”   他不解释,这些是他昨天爽后留下的千万子孙。   阿楚伸手拍了下,“赶紧起来,现在就送我离开。”   “起不来,媳妇你亲我一下,我就起来。”他耍无赖,还真是时候。   阿楚面色带笑,轻轻走到他跟前,在他嘴角狠狠咬了一口,“这下可满意了?”   “真狠心,嘴都给你咬破了。”他抓着她不放,硬是亲的满足后才放开起来。   而阿楚衣服上带着的那片东西,她觉着脏兮兮的,在洗漱的时候顺便洗了下,宋临辞不解释,她倒是真心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宋临辞倒是开心了一早上,喝掉稀粥,吃了粗粮饼子,这些饼子还是孙一新特意给他和阿楚做的。   味道不是很好,但这是孙一新的心意,阿楚吃了几口,没什么食欲全给了宋临辞。   得知阿楚要走,孙一新虽是很想挽留却没理由不是。   “嫂夫人,你下次什么时候来?我们这群人可都眼巴巴的等着呢。”   “滚蛋,这还没走呢,就想着下次来了。”   孙一新挨了宋临辞一脚,面上笑的更灿烂,“将军你也是舍不得嫂夫人离开,故意把气撒在我身上。”   “还有你,孔鲤生,瞧什么呢,这是我媳妇,下次给我长点心。”   野狼队的二队长李赫抱着胳膊站在一处,看着阿楚。   孔鲤生被宋临辞点头说,立刻笑笑,面色羞涩腼腆居多,“对不住,真是对不住,不知道是将军夫人。夫人啊,你家里可还有什么认识的姑娘,给咱们牵个线啥的。咱们虽是将士,可现在国泰民安的,没战事,也想娶妻生子。”   “姐妹姑娘都不认识几个,家里倒是有三个小子,和你们一样光着呢。”阿楚笑吟吟的说着,圆润的脸颊,笑开后上面带着两个梨涡,好看极了。   宋临辞外头盯着媳妇笑,“走了,不要和他们多说,咱们走。”   “将军,我们是野狼队的人不能闲着,既然将军要送夫人离开,那咱们野狼队合该一起送送夫人啊。”李赫面色虽冷,但语气很平,对阿楚充满善意。   “是啊,将军让他们护送你们离开,正好摸熟了路,若是今后有什么需要夫人帮忙的,咱们让野狼队的人去接来就好了。”身为整个队伍最沉稳的男人,程真,他也开口说了。   宋临辞看向程真,见他笑着点点头。   “成。”   阿楚看着出来送她离开的人,全是宋临辞的兄弟们,感觉有种被深深保护的感觉,和温暖,很舒服。   “我家在烽火村,以后若是你们找到那里的话,只管去家里吃饭,定会好好款待你们的。”阿楚挥了下手,被宋临辞攥住,开始前行。   前面是野狼队开路,他们二人在中间,后面有几人候着。   这条路走的隐蔽,当然走过之后也事要把走动的痕迹抹掉。   ——   一行人,全是深林老手,只有阿楚是一个年轻姑娘,大家为了配合她走的倒是不快。约莫中午过后,隐约可见回去的路,阿楚瞧着宋临辞,抓着他的手道,“回去吧,剩下的路,我知道如何走。”   再往前就是村民们下山要走的山道了,只要下去就没问题。   “我和你一起回去,你也瞧了,山中并无大事,你放心我不多呆,住一晚上,拿了我的衣服就离开。”   “你的衣服?”阿楚不记得了。   “你给我做的衣服,忘记了?”他伸手在她头上敲了下,满是宠溺。   “记起来了,你走的这些时间,我给收起来了,你不说我还真忘记了。”她轻声笑笑。   李赫和孔鲤生站在一处,看着他们夫妻暧昧绵绵,心中羡慕,将军家的媳妇真好,同时心中又嫉妒,这么好的媳妇咋是别人家的啊!   “你们二人带这野狼队回去,我送了阿楚,明日再回来。”   “将军,可能确保安全?”李赫真担心的问。   “将军,还是让我们二人跟随吧。”孔鲤生不坏好意的说。   “你们俩打什么注意?”宋临辞回头盯着他们问。   这两个臭小子,在他这个重生之人面前,还是俩黄毛小子,心里面什么弯弯道道,他自然瞧的一清二楚。   “想去探探将军在村子里的家。”   孔鲤生笑呵呵的说了句。   “你回去,让李赫随我一起。”   “为啥啊将军,我功夫比李赫强,又比李赫壮,将军你这样安排我不服气。”   “你服个毛,给老子滚回去。明日午后,你在瀑布断崖旁,带着野狼队等我们。”   “将军什么意思?”孔鲤生不解的追着问。   “孔大队长啊,瀑布断崖后是裂开的狭缝通道。将军的意思,我们可能会从那里出来。”李赫站在旁边凉凉的解释。   “将军的意思,狭缝通道可能会通向夫人家里?”孔鲤生欣喜大望的说。   “瞧你那点出息,记住,夫人的家也是我家。明天午后你带着野狼队偷偷的守着,不许告知其他人。”   “是,属下遵命。”孔鲤生这才大声回答。      ☆、116 阿姐,你可回来了啊1更   阿楚全程被晾晒一边,看着他们一会儿欣喜,一会儿大叫的,男人真是聒噪啊。   “要不,你们都回去吧,我不用你们送,一个人完全能走。”阿楚再次推拒。   “都说好了,还推辞什么,直接往上走。”宋临辞一一马当先,带着阿楚往前走。   李赫默不出声跟着他们身后,他心里明白将军为何不带孔鲤生而带他,安静沉默是其一,还有,他对夫人并无其他心思,而孔鲤生可是差点把将军夫人当成自己媳妇。   那家伙,只能在通道那头等着了。   不过,当然,还是将军考量居多,他本分规矩守好就成。   ——   三人从山上下来,未到家门,就听到院子里传来哭声、叹息声。   “阿姐这次是真走了,她是不要我们了。”唐言毅的声音,带着几分落寞。   “不、不会的,阿姐不会丢下我们不管的,阿姐、呜呜,我要去找阿姐。”   “别哭,阿姐肯定不会走的,你们相信我,肯定不会走的……。”唐言倾一直对自己暗示,说出的话却带着哭腔,心中对于阿楚是否回来也是不敢肯定。   宋临辞微微转头看着阿楚,“还不进去,你瞧他们都着急上了。”   “也是要让他们着急一番,这样才能做知道我的辛苦。”阿楚低声说了句。   宋临辞倒是一愣,“你这管理弟弟的方式有些与众不同,瞧着特别。”   眼看着他们都要哭了,阿楚推门进去,宋临辞和李赫在后。   “转身看看谁回来了?只顾着哭不记得我了?”阿楚瞅着他们问。   “阿姐,你到哪里去了,我们找遍了山头也没看到你,邻居那妇人说你去山里了,吓死我们三个了。”   一个姑娘去了山里,还连续两夜没回来,不得不让人担心。   唐言倾几乎是抱着阿楚,这时候眼泪才落了下来。而唐言桦更厉害,双手圈住她的腰,靠在她胸口嚎啕大哭。   “阿姐,你到哪里去了,是不是不想要我们了,所以才故意离开的。”   “真笨,阿姐要是故意离开,还会回来么?别哭了,弄的阿姐一身眼泪鼻涕的。”唐言毅在旁边皱眉轻哼,其实刚才他也有哭,只是大男子主义强,一点也不想被人看到。   说真话,这三个男孩子之中,最属唐言毅像极了唐珞施的爹,也就是被抄家的唐大人;唐言倾长得最像他,身材修长,俊美无俦;唐言毅脾气最像,固执高傲且大男子主义,小桦反而像极了家里的姨娘,脾气性子软,重感情。   不然,当初唐珞施的娘,也不会让唐言桦和唐言毅的娘生下他们这对双生子,因为他们娘当初再三保证,说,就是生了孩子也还是夫人的丫鬟,自然不敢肖想不属于她的东西。   最后,倒是因为本分老实,一直跟在唐珞施娘的身边。不然最后,唐珞施也不会在逃走的时候,带着他们这对双生子。   *   看着他们抱着自己媳妇,宋临辞轻咳一声,说道,“你阿姐没事,我们在林子中找到了她,这不完好的送回来了。别哭了,一群大老爷们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   宋临辞算是唐氏兄弟中比较年长的男性,对他们自然有指导和引领作用,唐言倾最先转头,擦拭了眼泪,才看向他。   “宋姐夫……。”   “嗯,你阿姐没事,全身上下我都替你们检查过了,好的很。”宋临辞继续说。   “姐夫说的不对,我们不是老爷们,我们还小。”唐言桦小声咕哝,眼泪是擦掉了,哭音还在。   阿楚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好了,别闹了,这两天是不是都没吃好饭,我去给你们做点吃的,瞧那兔子也蔫蔫的,两天都没喂了吧?”   “嗯,阿姐不在家,小桦什么事都不做了,就知道哭,我倒是觉着他比阿姐还像个女孩子。”唐言毅瞪着同胞兄弟说。   “没事,我这不好好的,小桦你去喂你的兔子,小毅你去摘几把青菜,倾哥儿,我问你个事。”   唐言倾立刻走上前,“阿姐,你问。”   “邻居家的晚清可是找到了?”   “找到了,在后山,但、出事了。”唐言倾说话吞吐不止,眼神不敢看阿楚。   “到底怎么回事,你且说清楚啊。”   “是孙大香在后山山坳里发现的,说她是被人侮辱了。已经昏迷一天一夜,今天早上好像才醒来,更痴傻了。什么都不会说,见到人就打,连她亲娘都打。因为阿姐是找晚清姑娘出去的,晚清她娘来过两次,我才得知了这么点信息。阿姐,下次你万不可再把别人的事当成自己事做了,你说,万一、那事发生在你身上怎么办?”   他们之所以这么担心,当然是关心阿楚的性命、清白,衣晚清被强暴的事例在跟前,他们哪里还敢相信世界上好人多?   别说这小山村,就是在临安城也有大把的地痞流氓,他们又不是没见过,只是事情一旦发生在自己身边,就会莫名的恐惧。   阿楚的笑僵硬在脸上,千算万算没想到,衣晚清身上会发生这样的事,她本就是因为差点被强暴才有的心里阴影,现在刚好一点,又被强暴……。   这姑娘到底要经历怎样的人生?阿楚真心同情这个姑娘。   瞧向宋临辞,“你们先去屋里坐会儿,我去衣家看看,等会儿回来。”   “阿姐……。”唐言倾有些担心。   “没事,快去准备东西,等我回来给你们做饭。”   既然说了是邻居,自然是要过去看看,那个姑娘真心可怜的紧。   就历代女子而言,清誉和清白是最重要的事,本身差点被强暴就是极大的恐惧,现在又被强暴在荒山野岭,这教人不得不同情。   ——   阿楚敲了门,出来开的竟然是衣布青,见他面色颓唐,十分憔悴,但见到阿楚的时候,脸上带着几分安慰和喜色。   “阿楚姑娘,你可算回来了,没事吧?没遇到什么事吧?”   “没事,您放心,我在山上遇到熟人了,正巧被救了回来。倒是晚清,出什么事了?”阿楚问的小心翼翼。   “阿楚姑娘进来说吧,我二哥又病了,晚清现在神志不清,只要醒来就发脾气打人,拜托孙衙役从医馆拿了药,一直让她喝药,这才昏昏沉沉的睡着,刚才睡下。”      ☆、117 接二连三的打击2更   听到衣布青和阿楚的说话声,赵氏快速从屋内出来,脚步颠簸走的不稳,衣步尘也在床上咳嗽,嘴里喊着谁啊。   “阿楚姑娘,你没事吧,你没事就好。晚清,晚清是毁了,已经毁了。”终于有可以说话的人了,赵氏扑到阿楚身上,抱着她使劲的哭,仿佛要把所有的委屈哭尽。   招手也是个可怜儿苦命的女人,上头两个儿子惨遭横死,丈夫也被逼而死,最后落下的一个姑娘,却接二连三的被人强暴,这下可是打击到她了。   “没事,会好的……。”阿楚抱着这个妇人。   瞧赵氏现在这般年纪,也比她前世大不了多少,却经历的那么多,都是同样凄苦的人生,阿楚对她有些同情。   衣步尘缓缓了下床,走到外面,看着她们,“大嫂,别没了规矩。”   “二弟啊,你还要我遵守什么规矩?我唯一的晚清没了,清白没了,你说我还能怎么冷静下来?我们衣家当初也是风光无限,如今却落得如此下场。我们都凄惨到这等地步了。衣家两个小姐,当初为何不提拔我们一些,若是她们肯出手,我们也不至于会落得如此地步啊。”   赵氏像是发疯了一样,盯着衣步尘,眼神愤恨。   赵氏紧紧抓着阿楚,那手劲抓的她都疼了,奈何身边这个女人像疯子一样处于癫狂状态,阿楚只能忍着。   衣步尘咳嗽不止,似是被气的得了肺病,阿楚听出他咳嗽的时候,口腔里带痰,一阵一阵的,咳的很猛。   *   一阵沉默后,赵氏情绪渐渐缓和,又是哭又是闹,阿楚跟着一只安抚,最后终于冷静下来。   “我去瞧瞧晚清姑娘,事已至此,做好最后的妥善安排才是万全之策。”阿楚是局外人,比他们都要镇定。   “麻烦阿楚姑娘了,你医术好,帮晚清瞧瞧身体,看看、还能治好么?”衣步尘到底是当家之主,比赵氏和衣布青要镇静些。   “好。”阿楚答应下来,看着衣步尘又道,“您也照顾好身体,瞧您病情又是严重了,等会儿我抓几把药草给您服下,不管如何,身体健康重要。”   药草是其次,倒是玉镯空间里的果子,好像能缓和他的肺病,阿楚想着,等会儿摘一下给他送来好了。   衣步尘报以感激的眼神。   阿楚进入低矮小房间,瞧见衣晚清躺在床上,头发披散,脸上挂着泪痕,她走近看了下,这才发现,衣晚清身上并未任何痕迹,倒是在她脖子上带着几个青紫色痕迹,她知晓这个。   因为宋临辞总是在她身上落下这种痕迹。   “晚清姑娘真的被……?”   检查了下,并未发现被强暴的痕迹。若是被强暴的话,阿楚想到了上次楚大树做的那件事,那动作叫一个粗鲁至极,而这个、不太像。   “找了大夫,诊断过了,也让婆子瞧了身子,确实是清白不在。”赵氏说着呜咽不止。   谈及私密问题,衣布青和衣步尘二人相互搀扶走了出去,面上满是难言之色。   阿楚点头,并未再问,这毕竟是人家难以启齿的事,既然都找了婆子,看来衣晚清的清白当真是不保了。   这般好的一个姑娘竟然给白白糟践了。   阿楚瞧了下发现衣晚清没有身体上的伤害,心灵上的伤害过于严重,已经压垮了衣晚清。   “阿楚姑娘,你瞧着可有什么法子?”赵氏随着阿楚出去,把不知道如何解决的问题全都压在了阿楚身上。   “说实话,我也没什么办法。”   “麻烦你了,也是为难你了,这问题,我都不知道怎么解决,问你个小姑娘,你也不知道怎么解决啊。”   阿楚看着赵氏,又问,“泠亦什么时候回来?她离开也有些时间了吧。”   “不知道呢,衣家本族出事,接二连三的都开始出问题了。没想到泠心,泠心会病死他乡,这老天是诚心想让我们衣家垮掉啊。”   赵氏啜泣不止,果然女人是水做的,眼泪一直流像是不会干涸似的。   阿楚出声安慰,“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等泠亦回来,一切都会好的。”   赵氏得了阿楚的安慰,心情比之前好多了。   *   阿楚回去后发现家里灶火烧了起来,唐言倾在烧火,宋临辞在做饭,这倒是稀奇了。   “你们饿到这种地步,都等不得我自己动手了?”她愁苦的面容瞧见做饭的二人轻笑了下,走过去。   “不知你几时回来,我想先试着做一下,没想到,真难。这面粉都和不动,他们非说要吃面条,我连面疙瘩都做不成。”   “想吃面疙瘩啊,成,我来做。倾哥儿去堂屋把那些黄豆拿来泡一泡,一会儿放些黄豆。兔子也捉来两只。”她说着,洗了手,开始和面。   唐言倾盯着阿楚,“阿姐,兔子还小,能吃么?”   “挑那两只大公兔子。”   兔子喜性,不像狼忠于伴侣,没有一对一辈子这种说法,只留下一只公兔子,照样能让母兔子受精下小兔崽子,根本不用担心。   宋临辞终于找到一件会做的事了,提着两只兔子剥皮开杀。   阿楚这边面疙瘩做好,灰灰菜摘了大半盆子,洗了干净放到里面,另外一只小锅刷了一层油,贴了一锅的野菜粗粮饼子,外焦里嫩,喷香可口。   宋临辞把宰杀好的兔子提来,阿楚这边的面疙瘩盛到大木盆里,满满的一盆子面疙瘩。   “这个端到院子里的桌子上,拿碗筷自己盛了吃,我把兔子剁开煮上。”阿楚说着做着,村口打磨的菜刀,十分锋利,咔咔的剁着肉,那叫一个狠。   宋临辞在边上看的心惊胆战,“媳妇,你可悠着点,别伤着自己。”   “没事,做的习惯了,自然就顺手了。对了,你用小木桶盛了些饭再拿些饼子,让倾哥儿给衣家送去,他们家出这般大的事,赵氏都没心情做饭了。”   “你说送咱就送。”   衣步尘,他们衣家应该和苏以恒有交情,不知道苏将军知道衣家遭遇,会不会出手帮助?   不管怎样,看在阿楚的面子上,宋临辞觉着,适当的给临安城苏将军通风一下,怎么做,就看苏将军自己的了。      ☆、118 宋姐夫要筹备婚事了3更   衣家的事他们帮不上什么忙,但凡能帮的阿楚也尽到责任了。   *   现在吃的这顿也不是午饭,都快算是晚饭了。饭后,阿楚找了时间去空间采摘一把药草和数些果子,一并送到了衣家。   这果子对人身体非常好,阿楚交代,让衣步尘多吃点,清肺用最好了。   这一天尽是忙乱中度过。   而此刻,在衣家偏屋睡着的衣晚清,眼眸突然睁开,看着眼前的房间,有些愣怔。   “晚清姐的房间……。”醒来之人,眼神特别朦胧,根本瞧不清楚,昏昏沉沉的又睡了过去。   她根本不知道,她之所以这般嗜睡,是因为赵氏喂她喝下了,让人沉睡昏沉的药。   ——   宋临辞和李赫本来也只是送阿楚回来,并未打算久呆。今夜在家中留宿明天打算离开。   家中房屋太小,布置格局也小,宋临辞就是抱着阿楚也不敢有多余动作。   唐氏三兄弟在对面那屋,而今晚,那屋又睡了一个野狼队的副对长李赫,宋临辞他不敢动手碰阿楚呀。   阿楚外头瞧着他,低眉顺眼笑意盈盈,“今儿倒是安分了。”   “没安分,一直难受着呢,这不是没成婚,不敢动你么。阿楚咱们几时成婚?”   被他的认真问倒了,阿楚摇头,“我也不知。”   “既然你都不知,那就让我来全权安排了。之前说下次见面就要娶你,奈何这次见面太仓促,都没准备好。你且再等等,新年之际,定要与你完婚。”   阿楚看他,一时恍惚,这般谈婚论嫁的感觉,真美妙,她竟然毫无拒绝的意思。   “你不出声我就当你是答应了,媳妇真乖,长得好看又听话,得之我幸啊。”   “甜言蜜语,我可不敢当真。”她闷闷的说了句,扭头,靠着他的臂弯睡着。   *   次日,宋临辞起来时,阿楚已经在厨房忙碌,而跟随在阿楚身边提水的竟然是李赫,这小子常年冷面不带笑,现在竟然跟在阿楚身边笑的甚是开心。   “这果子真甜,和咱们在林子里找到的野果子不一样,那果子酸涩的很。”   “你们摘的那些应该没未成熟,我都是摘些熟透的,味道自然好吃了。”阿楚说着舀了水放倒锅里,又放入几把白米、小米、红枣。   这些红枣子是唐言倾从山上摘的野酸枣,味道还不错,若是放入一些蜜蜂就好了。   阿楚笑着说着,清晨的阳光微凉,现在不似之前的炎热夏季,是入了秋的季节了,薄衫穿着有些单薄,但清晨的阳光却格外清澈,阳光下的人也格外惹人喜欢。   他走进到阿楚面前,“媳妇,你瞧瞧,这衣服我穿着如何?”   “很好,衣服不错。”她淡淡的说了句。   “衣服是你做的,当然不错,又正好穿在了我身上,更是锦上添花,为夫长这个模样与阿楚当真是绝配。”   将军这是故意在显摆么?李赫对此嗤之以鼻,他才不屑要呢。   不过话说,他啥时候也有人给做衣服穿呐,瞧瞧这身上的衣服,都是军队里发的全黑布料,简单裁剪,要是有像阿楚姑娘这般心灵手巧之人,给他们做上一件衣服,那也就心满意足了。   早饭吃过,阿楚和宋临辞、李赫去了山上,他们要过通道,阿楚自然是陪着他们去的。   唐言倾和唐言毅、唐言桦一并去的山上,到了瀑布前面。   众人停下,李赫看向宋临辞,“将军,你说的地方,就是这里?”   “没错,但不知道能否通到外面。拿着火把,到里面点再燃。”   宋临辞说吧,阿楚把一个筐子递给李赫,筐子里面放着四个火把,一木桶的食物,还有打火石等物。   “阿楚,你们去忙自己的事,我们进入探探,若是天黑前不出来,那我们就是过去了;若是没过去,自然就折返回来找你们。”宋临辞站在瀑布前端,对阿楚说。   “你不用担心我,我知道你肯定能做到,上次我也听小毅说了,里面除了黑,但有风,那就说明是有通道的。不过,若真是遇到什么危险,立刻折返出来。”   对于宋临辞她倒是比他还相信。   “我答应你。”   他们二人准备好之后,快速穿过瀑布,进入里面。刚开始,还能听到他们二人细微的声音,过了一刻钟,渐渐没了声音,只剩下瀑布流水之声。   “好了,大家都去干活了,小毅你带着猎犬去寻山头,小桦就在这里坐着,不许乱动。倾哥儿你往那边去,看一下我之前种下的药草,我往西边去。”   唐氏三兄弟各自点头,开始巡山工作。   山头被阿楚承包下来之后,除了种上药草和果树,她还暗地里种了一些灵芝、何首乌、党参、冬虫夏草,这些东西都是玉镯空间里挖出来的,种在山上隐蔽但是她很熟悉的地方,甚是安全。   走动一圈之后,阿楚发现,山头上种的珍贵药草,除了灵芝之外,其他长得都不太好,灵芝长得出奇好,超乎她的预料。   之前种下的一支灵芝,过些时间再去看,竟然发现周围长了许多小孢子。慢慢的有些灵芝也开始生产起来,玉镯空间的灵芝,没想到这个山头会非常适合这些灵芝的生长。   转了一圈,她摘了两三支巴掌大小的灵芝。她有其他用处!   *   山头不小,来回走一圈肯定会累的不行,阿楚也只是随处走走,并未多行。山上石块太多,走起路来有些吃力,约莫摘好了灵芝她就回到瀑布这边。   说来,瀑布这块地势比较平坦,靠山靠水,前面又种着果树,阿楚甚是喜欢这地方,下意识的把这个平地作为休息的地方了。   她过来的时候,唐言倾和唐言毅还没回来,刚才在山林中走动的时候,她从空间摘了不少果子。唐氏三兄弟好哄骗,她说这些是山里的果子,他们当真会相信。   所以,阿楚拿出香蕉和橘子的时候,小桦并没在意,只是问了声,这个芭蕉长得好大啊!   阿楚洗了四个苹果,一串香蕉,还有几十个橘子。她和唐言桦二人坐在瀑布前端的石块上,等着唐言倾和唐言毅回来。   “阿姐,这个芭蕉好吃,好甜。”   “喜欢就多吃点,反正这片山是咱们的,以后有的吃。”   ------题外话------   推荐文文啦!   萌仙驾到:季少诱妻有方   月之痕   仙界二货仙尊VS名门贵公子?这是一个撩与反撩的故事。      ☆、119 借尸还魂1更   太阳下山不多久,唐言倾和唐言毅一同从山上一侧出来,小毅手中提着两只被咬死的野山鸡,甚是高兴。   “阿姐,你瞧,每次上山,它们总是能找到猎物,虽然不多,但也够咱们吃的了。”   “阿姐,我看过了之前种下去的药草,都长得很好,没有死掉的。”   小毅和倾哥儿一前一后的说。   阿楚点头,“你们坐下休息一会儿,吃些果子,等下你们三人先下山。”   “阿姐,为何我们三人先下山?你要做什么?”唐言毅性子着急,直接问出。   唐言倾拉住他的胳膊,轻声替阿楚说出原因。   “宋姐夫还在瀑布里面的通道里,想来阿姐是担心,所以才在这里等会儿,我们就先下山……。”   “可是,阿姐一个人我们也担心呢。”唐言桦小声咕哝下,看着阿楚,满脸担忧之色。   “我有什么可担心的,你们只管下山。太阳落山后半个时辰,我定能到家。”   *   唐氏三兄弟点头,唐言倾背着竹筐,唐言毅提着野鸡,唐言桦拿着少许水果,这就打算下山归家。   阿楚也没闲着,在等待的时候,沿着瀑布周边查看许久。   瀑布只是一层水流,往下是形成溪流,流向山涧中的小河沟,通过瀑布水流进入通道,不知道里面会是怎样的?   她站在山泉水四周,看了一会儿竟然发现有鱼,对了,她可记得上次宋临辞还捉了两条鱼呢。   坐在泉水石块上,左右呆了大半个时辰,没瞧见宋临辞和李赫的回声,他们应该是回去了。   阿楚把其余几支灵芝放好,背起小背筐这就下山。   ——   这一天过的甚是安静,但到了晚上,却出了一件事。   大门被敲的砰砰直响,睡意朦胧的阿楚还没起身,唐言倾就出来了。   “阿姐,我去看看外面是怎么回事。”   倾哥儿都出去了,她怎么可能还躺着。眼睛酸涩,还跳的难受,阿楚起来稍稍梳理下头发,拿着衣衫快速走了出去。   “外面是怎么回事?”   “阿楚姑娘、阿楚姑娘,你快来看看吧,我们家晚清疯了。”门外是赵氏哭天喊地的声音。   伴随着她的喊叫,还有家里三只狗的狂吠,像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阿楚走到门边,低声呵斥了几声,三只狗蔫蔫的回到窝里,时而叫起一嗓子。   开了门,赵氏猛地进来,抓着阿楚的手,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到底是怎么回事?出什么事了?”   看她神情不对,阿楚直觉,应该是衣晚清出事了。   “晚清今天傍晚一直没醒,我去跟前探了下鼻息,突然发现没了呼吸。后来,我正想出去找大夫,却又突然发现,晚清睁开眼了。只是醒来后,她张口喊我伯娘,喊二弟爹爹,疯了,乱套了……。”   “她是什么时辰醒来的?”大半夜?   现在时间在子时左右,也就是半夜时分,怎么这个时候醒来了。   赵氏看着她点点头,“刚到子时,晚清就醒了,我们实在是害怕了。醒来之后的晚清看着很正常,但说出的话不像是她了,反而像是、像是泠亦……。”   “那泠亦呢?”阿楚追着问道。   心中有种错觉,衣泠亦他怎么了?   “泠亦还在泉州,还没回来呢,怎么可能是泠亦呢,根本不可能的。”赵氏十分肯定的说。   这样,阿楚又疑惑了。   衣泠亦若是安好的待在泉州,那现在这个晚清身体里肯定不会是泠亦,那,这样根本解释不清楚啊!   作为重生而来的人,阿楚觉着,她也糊涂了。   “阿楚姑娘,你想什么,和我一起过去看看吧。”赵氏拉着阿楚的胳膊,要往外走。   唐言倾不放心,跟着一起过去,唐言毅和唐言桦懂事的在家里呆着,并未出去。   *   刚到衣家屋内,瞧见衣晚清正坐在床上。   她看到阿楚,立刻扑到她面前,“阿楚姐,我是泠亦,我是泠亦啊,我不知道为何,怎么就到了家里?我记得我还在从前泉州回来的路上呢。”   眼神不对,神情不对,模样不对,浑身上下都透着不对。   阿楚不懂,她到底是谁?   “你们先出去,我和她说说话,我觉着她应该是吓着了,所以才胡言乱语的。”阿楚摆摆手,让赵氏和唐言倾,衣步尘和衣布青出去。   “阿楚姑娘……。”衣家人轻声喊着。   “阿姐……。”唐言倾十分担心、不确定的问。   “出去吧,我先帮她把脉看一下。”阿楚态度强硬。   他们离开之后,阿楚拿开抓着她不放的手,眼神冷淡的看着眼前的人。   “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爹娘是?你怎么会在这里?”奇怪的是,阿楚并不害怕,倒是觉着甚是熟悉。   “我叫衣泠亦啊,阿楚姐,你也不记得我了?我娘死了,我爹就在门外啊,我怎么会在这里?我也不清楚,我只记得,在回来的路上,遇到了、遇到了什么人,我却忘记了。”那片记忆空缺了,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衣泠亦,不,是衣晚清,抱着头有些痛苦的说。   “我告诉你,你现在已经不是衣泠亦的模样,你的脸、音容样貌、身体都是晚清的,也就是你伯娘的女儿,你现在就是衣晚清的样子。”   家里没有镜子,无法让衣泠亦亲自看自己现在的样貌。   阿楚说的认真而冷淡,衣泠亦根本没有怀疑的理由。   “怎么会这个样子?为什么会成这个样子,虽然我也想恢复女儿身,可不想这样啊,我不想要这个身体,我不想要。我的身体呢,我自己又去了哪里?”   衣泠亦低声哭着,眼眸悲戚,抓着阿楚的胳膊,不敢松开,她怕,怕极了!   衣晚清不是她,衣泠亦才是她。她是女儿身,那个清白的女儿身,她从未在世人面前展示过。   大家所知道的衣泠亦一直都是个少年,可是,她真的是个女儿。   因为上头有两个姐姐,母亲生她的时候担心会被父亲嫌弃,就告诉大家说她是个儿子。   小时候家里还养着一个孩子呢,是个男孩子。等到她长大的时候,心狠的母亲就杀害了那个孩子,为的就是保护她女儿身不能被人泄露。好让她以男孩子的身份跟在衣布青身边,受宠。   ------题外话------   关注公众号:浅尾鱼   好看小段子,天天有呐!      ☆、120 夺舍2更   可在抄家之后,她就很想找机会,想告诉爹,她是个姑娘。但每次听到爹说,让她传宗接代,她就不敢再提,没想到,她那女儿身的身份到死都不能说出口。   心中委屈,又感觉自己可怜,衣泠亦抱着阿楚,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哭够了,就想想你如何告诉他们。你现在是衣晚清,不再是衣泠亦,因为那个衣泠亦可能……。”   “可能已经死了,对么?阿楚姐,我真的不想要这个身体,我想要衣泠亦,我想要我自己。”她心中有个小秘密,她想等身份表明的时候的告诉他的。可是,现在,她怎么去开口说啊。   “现实是,你已经成了衣晚清。你的那个身体,不知道现在在何处,是死是活?谁能知晓?”   “阿楚姐,你不害怕么?一个人的身体被夺走了,我夺走了晚清姐的身体,那我的身体是不是也被人夺走了,对么?”   阿楚点点头,她不也是夺了别人的身体么?因为愧疚,所以才对唐氏三兄弟很好,也正是因为用了唐珞施的身体,她才格外的小心翼翼。其实她也在想,是否有天,唐珞施会回来呢?   但是,担心有什么用,先过好现在的生活罢!   “阿楚姐,你为什么会懂那么多啊?你怎么可以这么轻易的就接受了,我不想,我接受不了。我还想回到我的身体里。”她疯狂的摇着头,一直不愿意相信,不愿意接受。   “接受不接受不都是现在这个样子了么?你也只能在我面前,说自己是衣泠亦,你若是到了外面,再胡言乱语,肯定被人说是疯子。你可知道,你娘去找我的时候,说的是什么?她说晚清疯了,已经疯了。”后面的话,阿楚说的声音很低,很低。   衣泠亦愣住,眼眸落了泪水,使劲摇摇头,“伯娘、伯娘连晚清姐都不相信么?”   “是无法相信,事出奇怪必有妖,世人的思维已经根深蒂固,若不是经历过又如何懂得。”   “那阿楚姐呢,你为何会相信我?”衣泠亦盯着阿楚问。   “因为,我是经历过生死的人,什么事什么人我没遇到过。罢了,你若是想好好的活着,就听我的,按照衣晚清的样子活下去,你若是想折腾,那就随你去。”阿楚知晓,一些人若是不听劝根本没有权的必要。   显然,衣泠亦不属于不听劝的人,她心中再是不甘,也只能妥协。   不过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在未被抄家前,过的又何尝不是单纯简单的生活,面对突发事件,她也没了主心骨。   “阿楚姐,你可以陪陪我么?你在我身边我才能安心。”   “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衣晚清,你能感受到她和你并存么?”   阿楚心中也是奇怪,她一直无法感受到唐珞施的存在,就是去年刚醒来的时候,还有些熟悉的感觉,随着时间越来越长,唐珞施的影子已经消失不见,反而是她,阿楚的一些感觉,渐渐回来了。   她很想知道,作为重生到别人身上的衣泠亦,是否有同样的感觉。   “我感觉不到。但是,我不舒服,我觉着这根本就不是我,我怎么可能是晚清姐,我还是无法适应。”   “无法适应又不是不能适应,你要慢慢来。你们现在的处境十分艰难,你不能一昧的说着颓丧的话。你爹肺部受损,不加调息的话,身体撑不到明年。你伯娘要是知道晚清死了,肯定也不想活了,你三叔,他一个瘸子能做什么?这个家,还只能靠你,懂么?你得振作起来。”   “是,阿楚姐说的对,我得振作起来,给我点时间,我先缓和一下。”   衣泠亦还小,之前并未有过多的人生经验。   现在突然面临这样的事,就想说出来,想得到大家的保护,大家的呵护。可,发生在她身上事太过于惊悚,没有人肯相信,一个人会在另外一个人身上重活。   怎么可能会有人相信她呢,除了阿楚姐。   有些事情,不是你以为张口说出来,就是最好的解决方法,若是做的不得当,反而会害了你。   阿楚看着她,没说那么透彻。   若是她说,赵氏和衣步尘会害她,衣泠亦肯定不会相信。她的家人怎么肯定会害了她呢。   但若是这样的事被渲染出来,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固然是衣家之人没有害她的心思,却因为说了一些话,而引来横祸。   这些事情,她经历过。   阿楚陪她坐了一会儿,让她躺下睡会儿觉,见她闭眼才离开出去。   *   赵氏和衣步尘、衣布青在房子外面站着,看到阿楚出来,立刻围了过去。   阿楚瞧着天色,已经亮了,她在里面呆了足足有两个时辰还多呢。   “阿楚姑娘,晚清怎么样了?”   “之前兴许是受了惊吓,现在好多了。我想,晚清姑娘的痴傻病症可能好了,但是有些东西她忘记了。你们等她醒来,说话注意点小心些,什么都随着她的意思来,相信,慢慢的,她就会变好的。”   “那就好,那就好,我这颗心总算是安稳下来了。那些不堪的往事,忘记也好,只要我家晚清好好的活着,我就不期望其他的了。”赵氏站在一个母亲的角度想,确实是以衣晚清的性命为主。   瞧她醒来,神志清明,她就心满意足了。   衣步尘点头,面色也到了几分欣慰,“醒来就好,不管怎样,晚清都是我们衣家的姑娘,理应照顾好了。”   “哎,晚清是好了,泠亦那小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   “应该是泉州那边有事,暂且等等吧。”赵氏轻声说。   阿楚正想如何圆一下这个话呢,赵氏说了,她跟着点头,“也对啊,泉州离这里可远着呢,既然没事了,大家都回屋休息吧。我家里还有鸡蛋和面粉,婶子不嫌弃的话,就跟着我去拿一些,回头给晚清姑娘做点好吃的。”   “成、成,多谢阿楚姑娘了,等日后我们肯定会还的。”   阿楚倒也没想过让他们还,她现在给东西完全是可怜衣家罢了!   给了赵氏鸡蛋和面粉,熬了半夜的阿楚躺在床上想睡,又念及还没给三兄弟做饭呢。   唐言倾在外面站着,走了进去,“阿姐,你别忙了,早饭我来做,你先去睡一觉。昨天还说,今天要去镇上的。”   “对,等会儿还要去镇上,瞧我这脑子啊,又忘记了。”阿楚顿了下,又道,“倾哥儿,你先煮点米粥喝着,等中午我去了镇上,回来给你们带点肉。”   ------题外话------   夺舍和重生不同,衣泠亦夺了衣晚清的身体,那衣泠亦的呢?   关注公众号:浅尾鱼!   带你飞呀!      ☆、121 灵芝换钱1更   阿楚躺下又想起来,昨天吃剩下的鸡肉还剩在锅里呢,希望倾哥儿知道在锅里热一下再吃。   昨天熬夜陪着衣泠亦呆了许久,她是困的厉害,躺在床上没多会儿就睡着了。   她没敢多睡,也就一个时辰就醒来,听到院子里哥仨说话的声音,她趁机去了空间,找了半筐子的果子,放到床边。   昨天晚上回来的时候,她是直接把筐子放到屋里了,因为里面装着几支灵芝,她自然是小心呵护着。   把灵芝拿出,果子放了进去,这些是要送到杂货铺钱掌柜那里,想着这次送货过去,上次给他的果子也该收钱回来了。   换药草的钱、卖果子的钱,加上上次卖卤肉的钱还剩下几百文,加起来有一两银子了。希望手中这几支灵芝能多换点钱,她想先把房屋重新盖一下。   宋临辞说下次见面就是成婚时刻,既然成婚了,那总得有新房子。他又是个当兵的,在这里没房没钱。指望宋临辞的话,倒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盖新房子了。   *   而这时的宋临辞,正在军帐内挥毫泼墨,洋洋洒洒的写着纸张。   程真手里拿着两三个野果子走来的时候,低首瞧了下,也看不懂。   “将军,写啥呢这是?给苏将军要军粮呢?”   “要,当然是要,不然我们吃啥。”   “那咋还写两封信了?”程真继续问。   “一个是军事,一个是私情。怎么着这关系还是要打好的,之前收拾的那两张狐狸皮子给我留下那个白色,那只黄色的装好,还有那张熊皮,都给苏将军送去。”   “白色的是给阿楚姑娘留着的吧。”程真笑笑。   宋临辞抓了一个果子,咬了一口,眉头紧皱,“真酸。”   “自然没阿楚姑娘的果子甜,将军,过两日咱们要去西边旁支查看,要准备什么东西?”程真说着,坐下凳子上。   “能准备什么,回头把你学的功夫给他们传授几招,这次在各个地方至少要呆十日左右,先教授他们功夫就成,其他的咱们也没有。”   “是,我懂了。”   程真说完要走,宋临辞把信给了他,“这个私信送到将军府内,军情这封信,一式两份,朝堂上奏一份,苏将军一份,派人即刻送去。”   “是。”   “对了,明日我们去断崖那处。”   “去断崖做什么?”   “瞧着那些蜂蜜不少,该摘了换钱了。等捣了蜂蜜下来,去镇上换钱,给大家伙买些衣服不正好。”顺便去家里瞧瞧媳妇。   “将军想的周到。”程真笑着离开。   觉着,将军越来越替他们着想了。   *   阿楚自个去的镇上,先去杂货铺钱掌柜那里送了些果子,换钱。   “阿楚姑娘,你这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想要挣钱,这样做可不行啊,你要是有大量的果子,肯定能挣不少钱。”钱掌柜抓着铜板一个个的给阿楚数着,一边说。   “怎么了?我这果子树也就一两棵,这次卖了之后,怕是来年才有了,果子都给摘光了,没得了。”   阿楚收起一大串的铜板,也不数,钱掌柜不差她这一两个铜板,做生意的在银钱上自然不会少算的。   “这些就是最后一次的量了?”钱掌柜摸着八字胡,瞧着那么几十颗果子,显然不满意。还是把该给阿楚的钱都给全了。   “对啊,树不结果子,只剩下这么点了。我也没办法啊!”阿楚收起钱,作势要走。   钱掌柜在后面哎哎喊了几声,见阿楚没有回应他的意思,也就没再多言。   想着现在是秋季,果子肯定不多。   村民们每到秋冬之前,定要上山搜刮大自然的馈赠,这个时候,想着阿楚他们也找不到什么好东西。   钱掌柜想着,等会儿找个什么理由,说服了高门大户里的厨娘,这东西可真不多啊,瞧这那鲜灵灵的果子,钱掌柜忍不住吃了一颗,瞬间觉着心里通透起来了。   果子好吃,但不足够多啊!   *   从钱掌柜那边离开,阿楚直接去了辛解央那边,刚到门外,瞧见里面忙的兵荒马乱的,她站在门边,犹豫是进还是不进。   辛解央刚看完一个病人,瞧见是阿楚在外面,立刻出来了。   “都过来了,还不进来。今儿可是有什么好的药材?”   辛解央知晓阿楚有了未婚夫,自然不敢多想了,毕竟天下女人多的是,他活了大半辈子,没理由非得挂在这个女人身上,当个普通朋友对待罢了。   “您还别说,这次真找到了些好的,只是,若是太过于昂贵的话……。”阿楚迟疑,她不敢断定,辛解央能不能给的出这些昂贵补药的价格。   “怎么?瞧你是不信我的样子,赶紧进来。”辛解央面色带了清风似的笑意。   阿楚迈步,走了进来,天明和长生笑着和她打了招呼。   辛解央对着两个小徒弟道,“你们在外面招呼些,我带阿楚去后院,瞧了药材,马上就出来。”   “是,师父您先去。阿楚姑娘,厨娘在后院,让她与你端杯凉茶,这凉茶是师父新想的法子,好喝又降火。”长生脾气好,嘴巴甜,手忙脚乱的抓着药,也不忘和阿楚说。   辛解央淡淡的来了句,“有我在,哪里用的着厨娘,你们给我看好了这里。”   阿楚倒是没推辞,医馆前厅人多,她不好一下子拿出数支灵芝,到了后院也方便些。   随辛解央到了后宅,这小套院和前厅连为一体,装扮的格外雅致,走廊前后里外都种了不少花花草草,看得出来,这些花草都是药材,是可以入药的。   “你这里竟然有曼陀罗啊,听闻这个是西方才有的珍贵药草。”   “没想到你竟然也知道曼陀罗,那你可知道这个东西剧毒啊。”辛解央瞧着她,眼眸全是笑意。   “民间传闻,大抵知晓一些,这花开的真好。”阿楚喜欢这个花,花开灿烂,带股子迷人的芳香。   曼陀罗,剧毒,为镇静要药,可松弛肌肉造成麻醉,是麻沸散的主要成分,其,花、子、叶、根各有不同的用法,分别治疗不同的疾病。尤其是子,若为十粒嚼服可治疗失眠症状。   对于曼陀罗她也知晓一些,是药三分毒,曼陀罗的壳,若是经常使用会使人上瘾产生眩晕、造成幻景、消磨人的精神,可致死。   越是美的东西,其毒性越难以根除。阿楚省的,这种东西她是不会种的,种了之后,对自身没甚好处。   ------题外话------   求关注啦啦啦!   公众号和本文,都要关注啦!      ☆、122 购物添置家具2更   辛解央这后院瞧着不大,四合院,前后四间卧室,一侧厨房连着库房,旁侧最大的是药房,厨房外侧是一口水井,水井周围有两个木桶和半个瓢勺,阿楚觉着,这个小家倒是温馨闲适。   “瞧着可还喜欢?”辛解央在阿楚打量宅院的时候,眼神一直望着她。   “不好意思,看着竟然入了迷。你这宅院瞧着当真巧妙。除了有曼陀罗,还有金钱草、丁香、藏红花、芍药……,那个开的嫣红耀眼的是什么花?怎生没见过?”   “亭子下方那个?”辛解央问。   “是啊,就是那个,开的好红。”她也喜欢哎!   “曼珠沙华,也就是民间说的彼岸花,药用作用是,镇静,解热,镇痛。味,辛甘、温,有毒,有毒也可以解毒,可以治食物中毒,顽廯、蛇咬伤。”   “受教了。”阿楚轻声笑着,这东西她也就是瞧着好看,没想到会有这么多的作用。   “不过,还是不建议你养,将来若是带了孩子,省不得要碰到,还是不养为好。”辛解央看着她轻声道。   “也是。辛大夫,我先把东西给你吧,这是我再山上采摘的灵芝,你瞧瞧可好,按照公道的价格给,可不许给我多算了。”阿楚笑吟吟的从背篓里拿出灵芝。   又抓了好几把的果子,苹果有六个,香蕉一串、芭蕉一串,柑橘十八个,如此也是放了满满一桌面。   辛解央看着她一直笑个不停,“你这是作何,怎生还带了那么多果子,我在镇上,想吃自然是能买得到的,不用你这般费尽周折的背过来。”   “又不累,只是因为很想感谢辛大夫,又没什么东西可以给您,只有这些野果子不值钱,您这是嫌弃我的意思?”阿楚手顿留下,若是他说嫌弃,她可就丢脸了。   “没有,怎么会嫌弃你,你们都是好姑娘。”他笑着摇摇头。   “我们?”阿楚不知他指的是谁,莫非还又其他姑娘?   辛解央并未解释,招手让厨娘把果子拿下去,又洗了一些放到桌子上。   *   阿楚把灵芝放在桌子上,大小不等,约莫八支,小的也有阿楚手掌大小,大的话,比辛解央成年男子的手掌还要大上许多。有两支特别大的,辛解央瞧着十分满意,甚至有点惊讶。   “一般灵芝长到这般大小就足够了,这两支竟然大的离谱,可见是有些年头了。”辛解央拿起阿楚旁边一支小的,说着。   “在山上意外得到的,你瞧,刚挖下来,还没几日呢。”   “全都卖给我,自己不留下两支?灵芝补气,多吃能调节身子。”   “昂贵物品我哪里吃的起啊,全给你,若是收不全呢,我就托在这里,卖了之后你再给我钱好了。”   “这些钱还是足够给你的,只是这两支,我想着帮你卖个好价格,正巧过两日我要去趟临安城,想着在临安城应该能卖个好价。”   “你要去临安城呐?”阿楚迟疑,她有些不情愿她手中的东西被卖到临安城,事怕万一呐!   “过去探亲,呆个十天半月就要回来了,我这辈子是要在这里呢。”他不知为何,多此解释了一番。   “嗯,也成,那就麻烦你了,不过咱们可说好了,这灵芝呢,不管卖多少钱,我只收你一半的钱。”   “阿楚,你这是作何?”一半的钱,这支大的灵芝若是卖给正经生意人,少说得三千两左右啊!这姑娘,莫非是脑子傻了。   “不为何,你这般帮我的忙,理应也有你的劳苦费,你若是不答应,那我还是给前街杂货铺的钱掌柜得了。”她这是激将法呀。   “成,我答应你就是。这几支小的我收下,一支给你算十两银子。两支大的,还有这三支中上等的,我也一起帮你卖了。”   个头小的灵芝,十两银子足够,灵芝呢,要是越大才越贵,稍稍大那么一点点,都能翻几倍的价格。   阿楚点头,十分感激辛解央的帮助。辛解央还是一如既往的帮她,她是感恩之人,岂能不会回报给他人。   阿楚就是这样,你对我好,我十倍百倍的还你;你若对我不好,那我就再也不会对你帮助。因为不在乎、不值得,所以,她从未想过浪费自己的时间去报复谁。   姑娘心思成熟,不再是十几岁的年轻丫头,她心中沉稳劲儿足足。   谈妥了事情,阿楚不多做留,背着竹筐离开。   辛解央送了阿楚到医馆门外,折身到了后院,那厨娘摘着菜瞧着他。   “辛大夫啊,瞧你对那姑娘动了心,怎生就不说,自个不好意思的话,只管去叫媒婆,那姑娘性子好,看着有教养,当你这当家主母差不了的。”   厨娘在辛大夫这里呆了有七八年了,一直忙着后院,照顾辛解央的生活起居,倒是拿他当半个主子。   “错过了,那姑娘是个有婚约的,这事,今后可不能当着那姑娘的面说,仔细的记住了。”   “是、是,老婆子我记住了。辛大夫,那果子都给洗好了,那一串串的是什么东西,我没敢乱动,桌子上放着呢。”   “那个就不许动了,我回头带给临安城的老祖宗们吃,兴许是稀罕这东西呢。”   ——   出门进入镇上集市,街旁的铺子当真不多,有的话,也只有几家小商小贩经营的铺子,阿楚走到一家布料店铺,问了店家,寻了下被褥的价格。   “新被褥?姑娘可是成婚用的?还是普通用?”卖被褥的是个男子,中年男子,一身灰色长衫,看着没什么精神。   “都要,两床新婚用的被褥,三床普通被褥,再拿一皮红绸缎,我要自个裁剪婚服。”她倒是不害臊,一股脑的全说了出来。   那掌柜瞧着姑娘要的多,招呼喊了另外一个小伙计,“快,快去按照客人的要求去拿,布料要好的,成婚用品呐可得仔细点。”   阿楚笑看着他们,“莫着急,慢慢来,对了,等会让麻烦小伙计帮我找个马车,这么多东西我一个人也拿不回去。”   “姑娘不用担心,咱们家有骡子,待会儿我套上车,给您送到家门口。”   小伙计是个心直嘴快的,上上下下忙着对阿楚介绍什么布料最舒服,什么布料最明艳动人。   ------题外话------   推荐文文!   书名:《重生十年之溺爱到底》   作者:大熙陌   男主:顾敖,女主:秦舒儿   八年前因为一个误会,他亲手将她推至情敌身边。   最终痛失一生所爱!   死别的打击之下,顾敖阴差阳错重生回十年前!   这一次,他势要将她宠之入骨,溺爱到底!   ——重生甜宠文!      ☆、123 宋姐夫捣了蜜蜂窝1更   阿楚按照那小伙计说的,拿了两床绸缎新婚被,三床细棉被,一匹红绸缎布料,还有两匹普通料子的布,如此下来,也花了将近二十两,着实肉疼了一阵。   细棉被和布料都是拿的普通的,只有新婚绸缎被,这两个贵了些。   小伙子找了骡子,载着阿楚一通回去的。   到了村子后,这车子就上不去了,只能牵着骡子,给驮着走过去的。   唐言倾和唐言倾瞧见这送货的小伙计,笑的甚是开心。   “阿姐,又买了好多东西啊。”   “嗯,吃食都在这里,你们拿了去吃。这些被褥你们三人一个人一床,这些料子也给你们做一身衣服,可好。”阿楚笑着说。   “阿姐最好,咱们这日子终于渐渐好转起来了。”唐言桦算是最开心的一个。   “以后会更好的,只要你们听话,大家齐心协力一起努力,还怕日子不够好么。”   “是,阿姐说的对,我先帮忙,搬了东西回去。”   唐言毅不啃声,找到了包子先吃了两口,赶紧跟着去抗了被褥。这被褥都是三斤装,抱起来很轻,不费力。   东西个卸下,小伙计说了两句好话,阿楚给了他三个铜板,说了谢谢,那小伙计走的更是欢快了。   “阿姐,那些灵芝可是换了钱的?”唐言倾比唐言毅和唐言桦要成熟、懂事,瞧阿楚给了那小伙计钱,就晓得,灵芝应该是换了钱。   “卖了一些小的,换了三十两,其余那些大一些的,辛大夫说,可以帮忙卖到临安城去。不过,辛大夫给了一笔押金与我,足够我们花销的。”   “那就好,我还担心阿姐出去,不能卖掉灵芝呢,灵芝在临安城可贵了,有些好的,都是千金难求。”   毕竟是官场公子哥,对于临安城多少还有印象。   “去吃东西吧,今儿晚上就不做饭了,你们可要吃饱了。我先去屋里收拾下东西。”阿楚并不想多谈临安城,随即终止了谈话。   “好!”唐言倾吞吐,神情迟疑。   到底是没说,今日衣晚清找了他两次,都被他拒绝了。理由自然是男女有别,平日里见面打声招呼是好,若是站在一起说话,定是会被人说闲话的。   以后与衣晚清走远点好了。真是奇怪,平日里痴傻的人,突然间好了,怎么好了之后对他倒是黏上了?   *   屋里收拾东西的阿楚,根本没想过,衣泠亦会对唐言倾有别的心思,这根本就是八竿子打不着事好吗。   新被子放在柜子里,这柜子也是之前留下的旧柜子,她用破衣服铺了一层,才把新婚要用的被褥放进去。   他们三人的杯子各自放到他们床上了,阿楚除了新的两床被褥,都没舍得给自己买一床新的。   摸着布料和被子,她今儿的心情出奇的好。她就知道,若是努力肯定会过上好日子的,当然,更感谢的还是玉镯空间,真心是个宝物。   若不是它,她也不会如此轻而易举的得到银钱,也不会得到宋临辞这般如意郎君,想到他,不知现在做什么呢。   ——   站在断崖下方,宋临辞抬头看向崖壁上挂着的巨大蜂窝,刚抬头,一个喷嚏打了出来,他揉了下鼻子。   “将军,发生什么了?难道是有异常?”野狼队,孔鲤生和李赫都在,同时看向宋临辞。   “有毛的异常,这是老子媳妇想老子了,快给我准备,一会儿上去捣了那些蜂窝,下面的人,给我接住了。”宋临辞吼了一嗓子。   断崖上的人已经攀登上去,听到宋临辞这一嗓子,开始从上面捣蜂窝。   蜂窝因为长在崖壁上,个头硕大,新巢加旧巢,一片片的连在一起,更是因为里面的蜂蜜过多,有些蜂蜜竟然顺着崖壁流了下来,蜂蜜成块状贴着崖壁。   而宋临辞要的就是这些贴着崖壁的蜂蜜块,蜂窝连着蜂蜜块,上面用加长的棍子,一阵扫荡,下面蜂蜜块,一块、两块的掉了一地。   早之前用芭蕉叶接着,纵然如此,还有很多蜂蜜块掉在了外面,也有一些蜂巢落下。   “将军,你瞧那些蜜蜂回蜇他们去了,咱们赶紧撤,先躲起来,等蜜蜂走了再来拿。”   “撤,对上面的人说,都撤,别把脸给蜇坏了。”   幸好宋临辞喊的及时,不然,崖壁上面的那些人,怕是要被蜜蜂蜇死了。   一直等到蜜蜂离开,宋临辞和孔鲤生、李赫带着木桶过去,捡起大块蜜蜂放到木桶里面,蜂巢一起捡。   “将军,这蜂蜜咱们要卖给谁啊?”孔鲤生拿了一块,也不嫌脏,直接就吃了。   “卖给镇上的铺子,蜂巢也有用,拿给医馆大夫,我认识一家那大夫,为人极好。”宋临辞说的是辛解央。   “那咱们明儿就去镇上,今天先把蜂蜜挑到崖壁那个通道里去。”李赫说道。   “通道的事准备的怎么样了?全都打上火把了?”宋临辞也抓了一把蜂蜜,真甜,回头给媳妇多备点,喝蜂蜜茶。   “都准备好了,这个将军放心。”   通道没想象中那么远,只要里面通了光就十分好走,为了不让大家发现通道的事,宋临辞也只与野狼队的队长,和军帐内的重要之人说了。   通道,相当于链接深山内和烽火村的道路,对于宋临辞自然是非常实用,更加有利于他找媳妇了。   起初,他是这样的心思,后来,会发现,则通道不仅能方便找媳妇,还能有保命的功能!   通道相对于外面,气温比较低,蜂蜜放在里面非常合适。除了带走少部分蜂蜜给伙食房的人用,剩下的全都放在了通道里面。   宋临辞这次计划出去,其实并没让伙食房的人跟着。而是与野狼队一起去的,这样做的目的,就是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通道的秘密。   *   第二天,宋临辞带了李赫和孔鲤生,三人提着六木桶的蜂蜜去了镇上,顺利通过通道之后。   孔鲤生看着宋临辞,“将军,咱们现在是直接去找阿楚姑娘,还是去镇上?”   “你们俩去镇上,先去辛大夫那处等我,我先去瞧瞧我媳妇。”这家伙,说的倒是轻松。      ☆、124 媳妇的嘴儿更甜2更   孔鲤生闷闷的说,“将军,你都不打算带我们去阿楚姑娘家瞧瞧?”   “我都说了,那也是我家。你给我记清楚了,别人可以喊阿楚,你只能喊嫂夫人。”宋临辞这是把孔鲤生当成了假想情敌。   孔鲤生虎眼瞪着,“将军,我发誓,我对阿楚姑娘,当初是动了娶回家当媳妇的念头,后来只知道她是将军的未婚妻,我怎么可能再去想,将军这般防着我,就是不相信我。”   被爱情冲昏了头的毛头小子,宋临辞得到孔鲤生的保证,倒是有些尴尬,“成,你们都跟着我,走吧,先去阿楚家,稍后一起去镇上。”   *   清晨太阳初升,阿楚清早没去山上果林,而是在空间忙了一阵子。   这段时间空间里的果子成熟的越发多了,她也只是捡着那些快要熟透的果子,摘了好多,瞧着屋子里一篮、一篮的果子,有种吃不完,却又卖不出去的感觉。   现在不能堂而皇之的拿着空间里的果子去卖,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毕竟,现在山上林子里,并未有现在的果子。   想着,等明年,开春之后,山上的果树开花,果子硕硕,那时候她就是掏空了空间里的果子去卖,也没人说什么,暂且等等吧。   瞧着一篮子常见的柑橘,若是送人倒是不会引起麻烦,也不送给谁,暂且就给村子里的人,像村长家送点好了,正巧她也喜欢刘义虎媳妇梅子,瞧着她不错。   阿楚在屋里,用小篮子装了一些柑橘放好,香蕉和芭蕉还有苹果,她都放在屋里了。说来那苹果她十分喜欢,因为能放很长时间,还有,苹果放在屋里,处处都都能闻到果子的香味。   提着篮子出门,刚走出院子,瞧见门外站了人,三个男子,旁边还站在衣晚清。   “阿楚,终于睡醒了。想着你应该还在睡,我们在门外等到现在。”这厮倒是会卖可怜。   “阿楚姑娘,我们现在能进去歇歇脚吗?我们可是在外面等着了半天了。”孔鲤生着急的说。   “阿楚姐,他们是谁啊,怎么一大清早的就站在你家门口?”   衣泠亦,不现在是衣晚清,她与宋临辞只有一面之缘,当初也没敢仔细看,不认识也是正常。   “他们是……。”   “我是阿楚的未婚夫,这两位是我兄弟,你是哪个?怎生没瞧见过?”宋临辞对姑娘天生有种脸盲,对于衣晚清没记住。   “你是见过她的,她叫衣晚清,怎生却不记得了。”阿楚笑着,开了门,对着另外两人她记得,对他们笑了下。   “我只记得阿楚了,其他人,怎么都记不住。”   这一波狗粮,孔鲤生和李赫吃的莫名其妙。俩人尴尬的摸了下鼻子,两人提着东西走到院子里。   衣晚清跟着进去,眼神却落在唐言倾身上。   “倾哥儿。”   “晚清姑娘,你来找我姐我的么?她现在可能有点忙,不如等会儿你再来好了。”唐言倾笑着拒人以千里之外。   “好、好吧,我先回去。”衣晚清有些不舍。   阿楚注意到最近衣晚清最是黏着唐言倾,本想过问一下,却被宋临辞拉着到了屋里。   “瞧瞧我们带了什么东西,这个可是蜂蜜,你们肯定没吃过这么好的蜂蜜。”孔鲤生在屋里和唐氏三兄弟吹嘘,说着蜂蜜是如何从崖壁上弄下来的。   宋临辞让他们在院子里吹嘘,他和阿楚到了屋内,小木桶里放着的是他挑选出来的蜂蜜,全是他亲自从蜂窝里面倒出来的,里面倒出来的蜂蜜中漂着白色东西。   “媳妇儿,这个是给你吃的,做饭或者喝茶适当的放一些,听说美容养颜。”   “你是觉着我不够美?需要蜂蜜养养。”她噙着笑意故意问,伸手沾了一些蜂蜜,放在嘴里,吧嗒一下。   味道甚好,她抬眸,眼睛瞪大,十分喜欢,“这个蜂蜜当真极好啊。”   “唔,我现在觉着,有样东西比蜂蜜还好。”   阿楚没反应过来,宋临辞前倾身子,印在她唇瓣上,撕咬一番,“我媳妇的嘴儿嘴甜。”   “什么时候能正经一些,小心你手下的弟兄们被你带坏了。你们这次是从通道那边过来的?”阿楚抬眸,看着他问。   阿楚看宋临辞时一副我早就知道了的表情,也就是从通道那处到这里,才能那么快。   “对,通道离我们军营驻扎地不远,如此一来,我就能时常回来看阿楚。”   “别出现的太勤,会被人察觉到。你们毕竟是兵,我们是民,如此这样来回折腾怕被人说道,村民大都喜爱八卦,人又嘴杂,我怕他们会乱说你们的事情。”   “是,这点阿楚做的对,也不是经常来。你瞧这次我们是带了蜂蜜来的,打算用这些蜂蜜换钱,筹备军资,还能攒些钱娶媳妇用。”   “新被褥我已经准备好,房屋我打算过段时间就盖新的,你的新衣我会缝制好,你并不要有很大的压力。”   “原来阿楚这般着急想嫁给我,那不如我现在就如了你的愿。”   “不成,过两日我找人看了生辰八字,挑选一个吉祥日子。你的生辰,我记得。”   “你怎么会记得?我可没对你说过。”宋临辞心中一阵甜蜜感动。   “你母亲告诉我的,还说,还说你屁股上有一个蒲公英大小的紫色胎记。”阿楚想起宋母说的关于宋临辞身上的特征,一字不差的全都说了出来。   “你……。”   平日里速来流氓的宋临辞,这下被阿楚说的无言以对。   阿楚突然有些明白了,宋临辞喜欢耍流氓,若是她比他还会耍流氓,他就无可奈何了。可惜,她现在还放开不自己,倒是没继续说什么私密的话。   “我什么啊,我都知道了,等确定了成婚的日子,我会告诉你的。   现在得出去了,你不是说要去镇上卖了这些蜂蜜,与其你们来回跑,倒不如以后有了东西,直接放到通道瀑布里面,我每日过去查看,若是有的话,就拿出来帮你们换钱。你们是要钱,还是要购买东西,我这边给你们整理,你瞧着可好?”   阿楚想到这个,也是怕宋临辞这样回来折腾不方便,他还要忙其他是事情在,哪里有时间这样来回折腾。      ☆、125 卖蜂蜜呀1更   “你想的如此周到,我竟然无法拒绝,阿楚,你说你这般好,而我一事无成什么都没有,你心里会嫌弃我么?我现在无法给你荣华富贵,不能给安逸的生活,就是平日里本分的陪在你身边都做不到。”他说的认真,毫无隐藏。   “嗯,也是,你不说我都不知道,原来你这么糟糕啊。那我现在考虑下,要不要换一个男人?我记得外面有好几个看的上我的。”她故意顺着他的意思说。   “真是讨打,他们勉强是看的上你,我是真心疼爱你,你说,你更愿意跟着谁过?”他强势抱住她非要问出。   阿楚扭转身子要出去,门外要进来的李赫,脸色微红的看着他们。   “将军,能否讨口水喝,咱们要喝水啊。”   “外面不是有水井,非要到厨房来讨水喝,你这是故意想挨揍。”宋临辞放开阿楚,面色微怒。   “是孔鲤生他说让我来的,将军这个可不怪我。”   原来是孔鲤生和李赫打赌,看厨房里将军和阿楚姑娘在作何?   若是做了坏事,那就算孔鲤生赢,他输了,若是没做什么事,那就是李赫赢,孔鲤生输。   李赫太实诚了,竟然把事情全盘说出来了,宋临辞当即踹了他一脚。   “他娘的,拿老子打赌,看我不宰了你们。”   阿楚在旁边拉住他的胳膊,“你们还当真胡闹啊,幼稚。”   “不幼稚,我懒得很他们计较,我身为将军自然是要稳重,阿楚你说可对。”宋临辞这才反应过来,现在媳妇在身边,他不能太冲动,做些让她感觉幼稚的事。   毕竟,阿楚当初可是说他小啊。   见阿楚并没理会自己,宋临辞赶紧走到跟前,李赫冲着孔鲤生打了一拳。   “你欠我的。”   “喂喂,明明是你输了,我就知道,将军看见阿楚姑娘,不可能不做点什么。你输了,还想打我。”   二人在院子里斗了一圈,被宋临辞一个眼神制止,“再打都给我出去。”   也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有阵号角声响起,宋临辞和孔鲤生、李赫全是军营里的人,自然是听到了。   “将军,营中有事,我们得回去。”孔鲤生作为野狼队队长,自然是有其能力,立刻收敛起嬉笑,变得十分肃穆。   “你们去山上通道口处等我。”宋临辞厉声吩咐。   阿楚挣脱开他抓着自己的手,“别担心我,你们有事情赶紧离开。”   宋临辞看着她点点头,“你在家等我。”   宋临辞说完离开和孔鲤生、李赫快去离开。   阿楚站在门外看着他们远离。   唐言毅从屋内出来,手中沾满了蜂蜜,“阿姐,你站着那里做什么,刚才孔大哥和李大哥他们人呢?还说要和我们一起弄蜂蜜的。”   “他们有事离开了,刚才你们没听到号角声么?”阿楚背过身,看到唐氏三兄弟都出来了。’   “号角声没听到,我好像听到宋姐夫说离开的声音。”   “哦,没事。他们有点事情就回去了。屋里放着的蜂蜜怎么样?我们去收拾那些蜂蜜去。”   对于蜂蜜,阿楚当真了解的不多,也就是简单的处理了一下,把蜂蜜里面的蜂巢捡了出来,看着四木桶的蜂蜜,她想了下,还是决定,今儿就去镇上。   镇上铺子虽少,若是卖的话也是有人收的。   中午去的镇上,找了杂货铺掌柜卖于一木桶。木桶不大,比装水的木桶还要小上一半,阿楚知晓这东西贵重,硬是要了钱掌柜一百两,这银子可不是她自己的,是想给宋临辞充当军资,自然不能少要。   钱掌柜心疼肉疼的拿了银子,“你这简直是要了我的老命啊。”   “这木桶里的蜂蜜,肯定能让你挣会本钱还绰绰有余,钱掌柜认识的人多,大可分开卖给大户人家啊,听闻新来的县官大人,他们家人挺多的,掌柜手段好,可以试试啊。”   “哎,你这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钱掌柜推了阿楚他们,立刻招呼人,不知道要做什么。   但肯定和县官大人有关系。   阿楚瞧着还有三木桶的蜂蜜,蜂蜜是贵,正是因为贵才不好卖的。   想了一下,还是决定去李思淼那处。   之前少因为李思淼对她过于帮助,阿楚戒备心重,以为李思淼会和云权一样,与原身唐珞施有干系。   瞧着这几个月以来,她不主动去酒楼,李思淼对她也并未有太多照顾,这才放心下来。   希望刘思淼对她是没有企图的。倒不是因为私心什么,阿楚是害怕,李思淼知道一些唐珞施的身世。   他们挑着木桶到了酒楼,出门的小厮,一眼就认出阿楚了。   “阿楚姑娘,倒是好久不见了,今儿这次是来?”   “手里有些蜂蜜,都是顶好的,让你们管事瞧瞧,能收么?”阿楚说着,唐言倾和唐言倾手中提着的木桶都放了下来。   木桶上的盖子刚打开一些,那蜂蜜的味儿就散发出来了,大堂里面坐着吃饭的人,时而歪头瞧上一眼,蜂蜜味道是其次,这卖蜂蜜的姑娘,长相不俗呀!   小二可不敢擅自做主,伸手引领阿楚进来。   “阿楚姑娘,你们先进来再说,李掌柜有事去了临安城一趟,现在还没回来呢,你要是卖这个蜂蜜,咱先问问后厨方大厨子,瞧着有用,就多买一些。方大厨是咱们酒楼的二把手。不仅能做菜还能管事,厉害着呢。”   阿楚听闻,心里有个想法,她记忆中倒是吃过几个蜂蜜做的佳肴,可以推荐一下,兴许能多卖点蜂蜜出去。   这法子叫,卖蜂蜜赠菜谱!   而这用蜂蜜做的菜,自然也不少啊,像一些简单的拔丝就很多,山芋、红薯,还有蜜汁烤鸭、烤鸡、还有烤猪排。   想到此,阿楚倒是觉着可以卖给酒楼一木桶的蜂蜜了。   方大厨是个年约四十岁的中年汉子,面白无须,头上包着巾子,一走出来,满身饭菜香味儿。   “阿楚姑娘,这次来又送什么好食材,上次你给的果子,非常好吃。”方大厨倒是一次就记住阿楚了,还是因为那些果子的缘故。   “水果暂时是没有了,毕竟过了采摘的时令。这次呢,是想送一些蜂蜜于酒楼,您瞧瞧,这些蜂蜜成色可好?”   ------题外话------   推荐好友文<豪门重生:军少枭妻>作者:华英雄   上官家两女儿,小的被拐,大的被养废。   这天,姐姐跳了河,妹妹死无全尸。   当姐姐从水里被救上来的时候,那停下来的心跳又跳动起来,谁也没想到,姐姐的身体里换了妹妹的灵魂。   接下来怎么办?   豺狼般的叔叔家,心思歹毒的哥嫂,那些欺负过姐姐的人,还有自己的仇,是不是应该将帐算一下。   哦,对了,姐姐的老公,也就是自己的姐夫,能照单收下吗?   他在人前是大学教授,真正的身份是特种军军王。   他帅,多金,有权有势,是众女子心目中的最理想丈夫人选   这样的一个男人,却只宠她,护她,只将她当成手心里的宝……   (PS:本文女强男强,双洁,商战、职场、宅斗。一定给你不一样的感受。   ☆、126 蜜汁烧味2更   方大厨对阿楚有很深的印象,瞧见她,脑子里想到的就是她给的水果,现在看到她又带来了蜂蜜,她说极好肯定就是极好的。   方大厨上前瞅了下,厨师本能,伸手戳了些蜂蜜放入嘴中。   阿楚瞧着他,“您尝着味道如何?”   “味道极好,颜色呈现乳白色,有些像淡琥珀,味道尝不出来,像是混合了很多种花香。”   “我尝了下,里面有枇杷、荔枝等野生果子的花香味。刚才您说了这颜色呈现乳白色,是什么意思?”阿楚对蜂蜜不甚了解,也不敢多说。   “颜色清浅,呈现乳白色,自然是一等好蜂蜜了。透明、粘稠也有成块的,一等一的好蜂蜜。只是,阿楚姑娘,你怎么弄了这么多蜂蜜?咱们这块并没有养蜂人呐。”   “这个就不隐瞒您了,这是……。”让她说出宋临辞,倒是有些害羞了。   唐言毅在旁边看着,轻声说了句,“找是我姐夫从山上帮我们找的,可废了好些功夫,要不是因为我们自己吃不完,才不舍得拿出来卖呢。”   “对,这个是我宋姐夫给找来的。”唐言倾也跟随一起说。   方大厨和李思淼不同,刘思淼身后有人想知道阿楚的身世,而方大厨只是一个正经的厨子,对于阿楚,他只当成是一个能给他们提供好食材的人,也不关心阿楚喜欢谁,今后要嫁给谁。   瞧着阿楚姑娘也不小的年纪,有夫婿也是正常,他并未多想,嘴里说了些,厉害,厉害!   “那这些蜂蜜,方大厨你能收多少啊?”   “要的话,最多小半桶,也就是能盛满两个陶罐,再多就用不到了。不过,我可以再拿来一罐回家给我家里人吃。”   “方大厨,我想和你说些话,关于用蜂蜜做菜的菜谱,你可想知道一些,我之前瞧过,你们酒楼里的一些菜并不算是最全的。”   “阿楚姑娘,你只管说,咱也听听姑娘的菜谱是什么样的?”方大厨态度上有些硬了,毕竟,身为厨子的他可比眼前这个姑娘的经验足。   可以说他炒菜的年龄都比这姑娘的年龄大,且看看她能说出什么好的菜谱。   “蜜汁烤鸭、蜜汁烧味、蜜汁烤乳猪,这些,方大厨可是听到过?”   “烤乳猪咱们知道,却没想过用蜂蜜,这个烧味又是什么东西?”本来靠着椅子坐的方大厨,立刻挺起身子,专心听阿楚说。   “所谓烧味呢,其实来来去去也就是那几味,各种方式烹饪的鸡鸭鹅,还有猪蹄,像卤肉也可以在做好之后,涂抹上一层蜂蜜,味道更加好吃。若是方大厨不嫌弃,我倒是可以多嘴说上几句,有幸吃过几次。”   可不是,原主在临安城世家小姐的身份,什么珍馐没吃过、尝过,加上她手艺精巧,曾经也试着做过一些,不过都是家人小尝。原主亲娘自幼把原主当娇娇女呵护,自然不许她下厨伤了自己。   说起厨艺,那就是唐家兄弟知晓,外人的话,那也就是宋临辞那帮子兄弟了。   听她一说,方大厨眼眸瞪大,想到之前,“阿楚姑娘之前送来的卤味,应该也是自己做的吧,那味道,香。”   “全是我阿姐做的,你还怀疑什么,我阿姐说什么做出来好吃,那就真的好吃,你瞧那没人要的下水,我阿姐都能做成美味佳肴。”唐言毅最是维护阿楚,在一边附和说。   唐言倾点头。   “成,能否麻烦阿楚姑娘,把咱们做这个菜所需要的食材给说道一遍,咱们好记下来,越是讲究的食物,这其中的食材越不能随意糊弄。”   “当然可以了,若是有什么问题,只管问我就是。这蜜汁烧味做的话需要时间,若不是因为还有其他事情,我倒是很想亲自示范一次给你们。”   她当真会做,只不过,时间不允许。纵然给了方大厨做菜的方子,也不能全都卖了这蜂蜜,因为方大厨当真收不下那么多。   她还记得,后街有一两家专门做点心的铺子,他们肯定会收,不管多少能换钱总是好的。   方大厨倒是爽快,直接要了阿楚最大一木桶的蜂蜜。   “阿楚姑娘,这蜂蜜呐,还是要用罐子封起来,不要进了风才好。若是有卖不完的,你就用罐子收着,一点点的往外卖,总有卖完的时候。”方大厨出声提醒道。   “多谢您了,阿楚省的。”   剩下两个小木桶,勉强能装个三五罐子,先去点心铺子卖了一些,又给辛解央送了一些,剩下的也就不多了。   来回走动着,大半天的时间都在镇上消耗了。   等他们回到家的时候,天色已深。   唐言桦还有三只狗在家,倒是没发生什么事。村子里的人说不少好,也谈不上坏,除了楚家那一门子,有些坏心眼,其他倒是还好,至少目前为止还不敢找阿楚的事。   *   回到家,关了门。   阿楚把买来饼子和点心给了唐氏三兄弟,这晚饭算是有着落了。   她回屋拿出今天卖蜂蜜挣的钱,钱掌柜这儿的一百两,方大厨的一百五十两,还有两家点心铺子各自五十两的银锭子,倒是挣了不少。   只是不知,这几百两对于宋临辞和他的军队,能否起到什么作用。   说实话,这点钱,对于宋临辞几千人的军队,根本不够塞牙缝的,难的是她全心为他着想。   把银钱收拾好放起来,她走到外面,和三个弟弟坐在一起。   “今儿的点心可好吃?”阿楚捻起一块咬了一口。软糯可口,白砂糖有点粗,呲牙!   “好吃是好吃,但还是不如阿姐做的,当年阿姐做的糯米糕,那才叫临安一绝。”唐言桦靠近阿楚,笑着说。   “能够你吃就不错了,吃完了记得漱口。”   “知道。”唐氏三兄弟齐齐的说。   外面月色皎洁如同白昼,反倒显得屋子里的灯有些昏暗了。   “过几日,找了木匠师傅,咱们把家里的宅子重新盖新的,今后当真是要在这里生活下去了。”阿楚起身时,瞧着他们三个说。   唐言毅停顿下,道,“阿姐,咱们当真不回临安城了?我记得,在临安城还有一些亲戚。过了这么多年,圣上对于我们唐家,应该是不会追究了吧。”   “再看看,现在还不是回去的时候。倾哥儿,你随我出来,我问你一些事儿。”   一些她很好奇,想知道却又不敢知道的事,现在也是时候问清楚了。      ☆、127 宋姐夫全听到了1更   唐言倾与阿楚站在外面,院子不大,除了一些靠近崖壁的位置带有栅栏,也只有一扇门了。他们就站在院子中的大树下,有几个木凳子,和一张平日里吃饭用的桌子。   “阿姐,你想问我什么,只管问,我知道的会全部告诉你的。”   “关于家里的那些亲戚,你知道多少?”   “差不多都知晓一些,身为唐家嫡子,我七八岁的时候,就跟着爹出门参加宴席,与唐氏外戚多加走动。   咱们唐氏一族在临安城有三支分支。不过,这次咱们唐家本府抄家之后,其余两支像是没了踪影。记忆中走的较为近的是娘的表妹,也就是咱们姐弟二人的表姨,她是宫妃,也就是宫里的沅妃娘娘,父亲与沅妃娘娘是一干系,作为一派。”   “看来这位沅妃娘娘不多待见咱们几个,不然这么多年了,她为何不曾找过我们?瞧着也是帮不上什么忙。”阿楚想着   “沅妃娘娘身下有一子,年龄与姐姐一样,比姐姐大三个月,小时候姐姐经常去宫里陪沅妃娘娘,与那皇子年纪相仿。”   “沅妃娘娘,我倒是有些印象,对于那个皇子表哥,没什么印象了。我呐,就想问问你,你可知道我与云权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与衣泠心成婚这些事,你可是隐瞒了我?”   这些事情,其实她早就想问的,奈何那时候对于云权,当真是有些害怕,又不想与他多加纠缠,一些事情就自动的压制下去,并未多想。   可现在,瞧见衣泠亦身上发生的这些事,她是有些担心了。   “阿姐,你与云权见过面?”唐言倾楞了一下。   据他所知,阿姐在来到临安城之后,从未说起过云权,也从来不说云家之事,怎么突然知道了云权。   “他来过一次,你们并未知晓,只是呆了一下就离开了。”   “阿姐,他有没有怎样你?”唐言倾很担心的抓着阿楚的手。   “倒是没为难我,不过,我总觉着他一副不好相处的样子。”感觉,云权那股子不会放过她的眼神,让人恐怖。   “的确不好相处。关于云权我知道的不多,倒是,当年父亲和定国候老侯爷定下阿姐和云权的婚事时,貌似是父亲有求与侯爷。”   “那岂不是说我是被卖出去的?”阿楚冷哼,心中暗自不爽。   唐言倾点头,接着道,“起初,云权是不满意阿姐,后来得知阿姐容貌艳丽,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又能歌善舞,便上门来探过几次。有一次正巧天气突变,下起了大雨,从泉州来的云权,感染风凉,是阿姐亲自写的药方,抓了药草,让下人给送去的,那次后,云权就与阿姐关系融洽了不少。若不是后来出现的事,我想,阿姐和云权,倒是、……。”应该能过的安稳幸福。   唐言倾说着,瞧着阿楚面色变化越大。   “若不是衣泠心的出现,我与那云权,倒是成了一对缱绻情侣,可对?”阿楚声音毫无起伏的说。   话毕,身后,紧管着大门突然被人推开,没等阿楚转头,已经被人抱在怀中。   “不对,阿楚是我的媳妇,怎么可能嫁给谁家阿猫阿狗的。”来人语气着急,甚是慌张。   唐言倾瞧见来人是宋临辞,楞了下,“宋姐夫……。”   宋临辞没搭理他,低首瞧着阿楚,双手从背后抱着她,低首,下巴放在她脖颈处,死死的缠着不放。   唐言倾瞧着眼前二人,转身回屋,带了那一对双胞胎去了屋里。   *   “听到了多少?”她语气轻柔的问。   “全部,刚来到门外,瞧见你们姐弟正欲说话,以为是你们遇到了难处,你不想告诉我,便想听一下,没想到,阿楚身份这般不凡,你这样,我心好不安。”   “我可否答应了与你成亲?”她不说反问。   “答应了。”   “那你还有什么心不安的,我既然答应你了与你成婚,自然会信守承诺,我愿意与你结为夫妻看上的是对我的好,对我的真诚。其他的,我自己能挣。但,若是你嫌弃我是被抄家之后的身份,那,慢走不送。”   她眼神里满是认真,没有丝毫笑意,双手放在他扣住自己腰身的手背上,想拉开他的禁锢。   “我不但不走,还要留在这里,与你一起筹备婚事。咱们恐怕要提前成婚了。”   “为何,不是说要在隆冬之前么?”她微微转头。   宋临辞逮着机会亲了几口,道,“边境有敌军来犯,越是到了隆冬,敌军那边物资匮乏,频频来犯,我们不能一直守着不动,可能会有场战事。不过,阿楚不用担心,我们准备的很充分,绝对不会没事的。”他能说,是怕阿楚被人抢走么?正好军营也有事情,索性这婚事就提前吧!   “正打算明天去找木匠师傅,房子太破了,要重新建新的,大概需要一个月的时间,还有,床也太小了,两人根本不够睡。”她轻声淡淡,如这夜里的秋风。   “好,阿楚说的才是最需要的,尤其是床,得大点,不然咱们俩在床上也滚不开啊。”他不正经的话语就在耳边,当真是灼烧了她的耳垂。   “谁愿意和你滚,要滚你自己滚。”   “我只想和阿楚滚,其他人,不在乎。今夜,我陪你睡,明天你开始忙你的。”他赖着不走。   “也好。对了,那些蜂蜜我今天下午和倾哥儿、小毅一起出去卖掉了,钱很多,足足有四百两还多呢。”   “多,多着呢!”笨蛋啊,四百两还多,四百两的银子不够他们用几天的。   宋临辞低首看着她的容貌,这姑娘做事倒是沉稳冷着,有些事却又显得格外幼稚。看着像是格外成熟,其实,也不过是缺乏安全感需要人保护罢了!   和上一世的他不正是一样么?遇到她,他才开始有了情绪化,只要人原来也是要有七情六欲的。   想着前世,宋临辞突然发现,这一世活的才叫人生,上一辈子,他除了战场好像并没有什么可在乎的了。   *   夜里,宋临辞抱着阿楚睡了一觉,手脚乱动,一点也不安分,就差把身边之人拆入腹中。约莫到了下半夜,瞧着阿楚渐渐沉睡,他起身,套上衣服,在她嘴唇和脖颈、胸前亲了好几口才不舍的离开。      ☆、128 你呀,晚上又去看媳妇了2更   宋临辞从阿楚那里离开,上山用了大半时辰,过通道用了一个时辰,到军营的时候,正巧天亮,此刻的他从军帐中走出来,嫣然是未曾离开的样子。   “晚上去找阿楚姑娘了?”程真起来,立刻来找宋临辞,瞧着他直接问道。   “你怎么看出来的?”宋临辞瞧着刚换的衣衫,并未有泥土痕迹。   “鞋子,鞋子上面有泥土。肯定是过瀑布的时候弄湿的。”   关于瀑布通道的事,程真和杨震都知道,看到宋临辞脚下的鞋子还湿着,肯定是彻夜未归。   “白天来的匆忙,怕她担心,晚上特意过去看了下。程大哥,我当你是亲大哥,有件事,我需要你帮我查一下,我知道你在临安城有人脉。”   “什么事你只管说,军营里的事还是其他?”看宋临辞表情,程真觉着,应该不是军营里的事。   若是军营里的事,大可以敞开了说,显然,现在宋临辞要说的话,并不想让太多的人知道。   “阿楚的身世,她是六年前被抄家的唐大人之女。”他直接说出,毫无隐瞒,到底是对程真信任。   “贪污受贿、私通卖国的唐九龄?就是因为他贪污了军饷,导致战士们活活饿死一千多人。”程真说着,咬牙启齿,恨不得宰了唐九龄。   “他已经死了,阿楚……。”宋临辞就知道说了会是这样的结果。   军营里呆的久的士兵,对唐九龄那件事,记忆犹新,每次提及都恨不得吃了他的肉、喝了他的血。   “将军的事我不插手去管,但是唐家之人的事,我绝对不管。阿楚,不,应该是唐姑娘的事,将军还是别说了。”   “程真,你怎么能这样想,阿楚和唐九龄是一样的人吗?你这样对她有偏见不公平。”宋临辞怒吼一声,头次对这程真发脾气。   程真摔袖离开,宋临辞怒气腾腾的看着程真,“你明明知道,阿楚是个好姑娘,你对她有偏见,就是不对。”   “将军这是爱屋及乌,我更在乎当年一起上阵杀敌的弟兄们,他们可是眼睁睁的死在我面前。”程真也跟着怒吼。   这么一个粗糙汉子,平日可是沉稳的很,现在却和宋临辞抗衡怒吼了起来。   周围的士兵盯着他们看,野狼队的孔鲤生和李赫也走了出来。   “将军,这是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和程大哥闹开了。”孔鲤生问。   “别管那么多。今天晚上我和你们一起去敌军领地查探军情。”宋临辞有些冲动。   程真离开的身子顿了一下,停在原地,并不理会,他直接回了军帐内。   查探军情这种危险的事,将军一般不会亲身去管,程真以为,宋临辞只是嘴上说说,好让他担心一下。   ——   清晨,阿楚醒来时,发现宋临辞并没在身边,摸了下身边床褥,竟然是凉的,那说明他离开很长时间了。   有些担心,想到昨天晚上他抱着自己说的话。   “我说过与你成婚,定然会做到,所以,不要担心我,只要想到能和阿楚成为夫妻,我就能活下去。”   他的话很温暖,靠在他耳边,一点点的说的很仔细,让阿楚不用怀疑的选择相信他。   应该是不舍得说离开,才选择不告而别。   起来之后,阿楚瞧见了桌子上她放的钱袋子,既然钱他不要,索性她就全部买成东西给他的士兵们好了。   *   过了早饭时间,阿楚就去找了木匠师傅,之前给衣泠亦家建造房屋的时候。阿楚想与那师父已经熟悉了,这次又去找,价格上好商量,木材的话,也是从木匠师傅那里取,不费劲儿。   木匠师傅姓林,名字已经没人叫了,大都喊他木头林,这一喊就是十里八乡的喊了起来,现在若是说他的名字大家可能不晓得,说木头林,大家都知道。   “姑娘你这房子想咋建?没说法的话,咱们就照着眼下的走势格局建造了。”   “有点小要求,要有两主卧,一门堂,四耳房,前后连接带插翅,地基打好下木桩,木桩约莫半人腿高,铺两层木板,接着才要建造房子,正巧三面环山,里面的话,我要全用木头做,瞧着可成?”   阿楚说了自己的一些见解,看着木头林再问。   “听着不太懂,瞧着可还行,按照姑娘说的给,要是添加料子的话,可是另外加钱的,你可同意?若是同意的话咱们明日就开工,今日不易动土,明天才行,正好,明日拆旧房,也要放下鞭炮。”   “那鞭炮麻烦你来准备吧,我另外算钱给你。”   “也行。”   “还有啊,最旁边那间旧屋不拆,留着有用,我们姐弟几个人也要临时住一下,不然,这一个多月的,我们也不能睡露天院子里。”   “瞧着那旧屋修缮下还能用,连着新房搭建个棚子,底下也能坐人乘凉或吃饭,可是也需要花费点功夫。”作为领头人,木头林瞧着地方大小、算着银钱,倒是一点不含糊。   “你只管去做,这钱我断然是少不了你的。”阿楚再次保证说道。   *   房子算是准备齐全,正欲开工建设,因为全部包给了木头林,平日里阿楚也就是做一次中午饭,早上,工人们吃过了来,晚上干完活儿了回家吃。   这些工人们一天挣钱可不少,整整三十文呢,中午阿楚做的饭菜又每顿必有肉,时而还有水果给大家尝鲜,他们倒是乐意的很。   日子这般安逸过着,宋临辞从那次之后倒是没来过一次,眼看着房屋要建成,阿楚心中喜悦的同时,有点想他了。   也不知道回来看看,真是心思粗大的男人。   一个月后,天气也算是入了冬,渝州城的冬天四节不分明,但到了冬季依旧冷的要死,阿楚也穿上了冬天要穿的棉衣,新房刚建立,里面的东西还未打扫干净,想着晾上几天再入住。   木头房子好歹比石块垒成的房屋要暖和一些,这也会阿楚为何想要用木材建造房子的原因。   建房子的钱阿楚给了木头林三分之二,剩下的三分之一过了年再给。不然,若是全给了,她们这年也不好过,她还想等宋临辞娶她的时候,好好操办一下宴席呢。         ☆、129 宋姐夫情况不好呀1更   阿楚这边忙着筹备婚礼事情,宋姐夫那边却出事了。   程真与野狼队队长孔鲤生,副队长李赫,带着整个野狼队的人,出没深林,寻找音信全无的宋姐夫。   “程大哥,咱们分头行动吧,现在天气冷,尤其是深林夜间,有野兽出没不说,还该死的冻死人,若是再不找到将军的话,怕是凶多吉少。”孔鲤生面色阴郁。   “你在深林里搜寻,我和李赫去边境寒潭那边寻找,上次将军去探入敌军军营那是侥幸,这次竟然还敢去,越是到年关,敌军越是防备心强,这个时候去,简直就是送命。”   宋临辞失踪,程真比谁担心,但是现在不是发火的时候,他要尽快找到宋临辞,不然,怕他真的没没命的。   “将军说,这次突击敌军,击溃他们之后,咱们安生的过个好年,他、他也要……。”李赫接着程真的话说,这件事,也是将军说漏嘴他才知道的,不知道现在要不要告诉程真。   “将军要如何,现在都什么节骨眼上来,你还对我隐瞒,李赫,你说清楚。”   “阿楚姑娘在等将军回去,准备成婚,将军是想多些时间和阿楚姑娘相处,这才有些着急,急于摆平敌军干扰咱们的隐患。不曾想,这次去出了纰漏,会遇到敌军。”李赫着急之下,全部说出了。   程真闻言,当真无法埋怨宋临辞的冲动。想和喜欢的姑娘多相处一会儿,那是他们梦寐已久的事,就是他们这些粗糙汉子,去了窑子里,不也是抱着娇软的姑娘想多留一会儿。   几人无言在说话,开始分头行动。   孔鲤生带着三人沿着深林周边寻找,程真和李赫带了五人,顺着与敌军相近的寒潭周围寻找。   李赫凑近程真耳边,小声道,“这里就是那日厮杀的地方,寒潭里面有几个尸体全是将军宰的。在准备离开的时候,敌军一阵弓箭乱射,导致腿受伤了,将军怒斥咱们几个先走,他说自己能逃开。”   “你们也是胆子肥,将军说能逃开,你们就放心了,简直就是胡闹。”   “我们以为,凭借将军的本事,想离开这里根本不是问题,谁曾想,这都两天了将军还没回来。”   “嘘,小声点,寒潭那处有人。”程真低声说道。   几人迅速隐身在阿楚,野狼队的人脸上化着乱七八糟的东西,身上的衣服靠近在深绿的树林里,一眼之间根本瞧不出来,倒是躲闪过去了。   在躲闪的时候,程真也发现了,寒潭那处的敌军比他们这次来的人多,他们不能硬碰硬。程真摆手示意,大家撤退。   “走,先回去在,他们有几百人,我们先撤。”   “可是,万一他们也在找将军呢。”李赫着急不愿走。他直觉将军肯定会在这周围不远处。   “危难关头将军既然先让你们走,肯定有他的计划,先别慌张。回去重新商量再做定夺。”   程真强势,带着一众弟兄从寒潭这处离开,只听敌军之人说着他们的方言,虽是听不懂,却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话。   ——   月挂空中,前两日阿楚和唐氏三兄弟已经搬进了新房里面,她现在住的地方正是正房里面,身下的床是旧的,新床已经交给了木头林打造,按照宋临辞的要求,双人床,够折腾。   想到他的不似正经,阿楚面色绯红,躺在床上睡不着,便入了空间。   空间似乎没什么大的变化,却又有些不同的变化,她瞧着茅草屋的东西,之前放着的几本武功秘笈,已经被她拿走了,但现在一看,赫然发现又有几本书籍,这些书还是放在原来的位置,只是这些书籍与武功秘笈有些不同。   是一些女儿家喜欢的,刺绣、养花、胭脂水粉制造、倒是连七八糟的挺多。   “也不知这空间的作用是什么,但求能保命安身足以,我也不多求,能给什么我且用什么就满足了。”   她翻阅了几本书,突然听到外面有声响,便立刻出去。   起身开了门,并未发现什么,就是那三只狗狂叫一番,接着就安静了下来,应该是什么东西惊扰了,她关门睡下。   并未注意,隐身在暗处的人,瞧着房门打开又被关上。   他低声对身边人道,“可是眼前这家人?”   “应该是。但是,公子,咱们这般深夜打扰人家怕是不好,不如等明儿再来,现在回去休息。”   与公子说话的中年男子,听声音很熟悉,像是李思淼的声音。   “也好,回去吧,终于找到他们了。”   ——   早上起来,除了唐言桦注意到三只狗蔫蔫的,阿楚和唐言毅、唐言倾根本没注意到。   因为今天打算去镇上买东西,阿楚不敢耽搁时间,早早的吃过餐,便去了镇上。   这次采买东西大都是给军营里的将士们买的,是一些成衣、鞋袜等物,也有一些用品、米粮杂面,想着在林子里不差肉,阿楚便没想去买肉给他们。   唐言倾和唐言毅负责劳力,阿楚负责采买,一路上走着买着,好在刚来到镇上的时候租了一辆骡车,如此一来倒没有那么辛苦了。   “阿姐,咱们买了这么多东西,如何给他们送过去啊?”唐言倾忙着把好几袋子的粮食放到车上。   “自然是让他们过来取了,咱们人少,力气小,如何给他们送?”唐言毅闷声说着,使劲儿把几十身成衣、几十双鞋子放到车上。   这些东西对于将士们来说可能是杯水车薪,不能做到每人一份,但总归是有些帮助。   阿楚盘点着车上的东西,掂量下手中的银钱,又进去多买了一些成衣。被褥实在是贵,当真买不起,索性这衣服就多买一些。   “这些东西用不着你们担心,他们自会过来取走的。”   她没想给宋临辞送东西过去,阿楚是想等宋临辞回来与她成亲,借由野狼队人之手,把这些东西带回去,东西太多,他们怎么可能送得过去。   唐言倾点头表示懂了,他看向唐言毅一眼,兄弟二人相互对视了下,唐言毅对阿楚说道,“阿姐,我和倾哥儿出去一下,你在这里等我们一会儿。”      ☆、130 给阿姐准备新婚礼物2更   阿楚点头,“你们快些回来,咱们收拾下东西,也该回去了。”   虽是不清楚他们要做什么,阿楚对此并未太在意。倾哥儿稳重懂事,小毅有功夫傍身,何须她去照顾。   正巧也累了,她就坐在骡车一侧,让成衣铺子里的小伙计往上搬东西,剩下的东西就杂了,也有她自己要用到的一些琐碎之物,不用盯着也成。   *   唐言倾和唐言毅离开之后,去了一家首饰铺子。   “走,进去。”兄弟俩相识一笑,快速走了进去。   走到铺子前面,里面掌柜立刻迎了出来,“两位小哥瞧上什么东西?”   “我们想为阿姐买支簪子,成婚时送的,你这里可有什么好的,拿出来让我们瞧瞧。”唐言倾走上前,看着那掌柜问。   唐言毅也道,“要拿最好的,不要瞧不起人。”   掌柜的本想回绝一句,你们买的起么,但见这小子语气嚣张,底气十足,应该是有把握的。   随即道,“二位小哥稍等,咱们这里的玉石簪子给你们拿出瞧瞧,这两只是兰花、月季,这支是桃花镶玉,这支……。”掌柜的从安格里面拿出几个大小一致的盒子,在唐言倾和唐言毅面前打开。   “不成,这几种都显得小家子气,我们要瞧着灵动的。”唐言毅看着那几支簪子,并不是很满意,和阿姐周身的气质不相衬。   “灵动的,那就是这只鎏金步摇最为合适,当然这东西贵重,价格自然不低。这支鎏金步摇,共两百两银子。”   掌柜的显然是觉着他们买不起,语气里捎带嘲讽,唐言倾和唐言毅都听出来,他们确实没钱,现在也买不起这支簪子。   唐言倾又瞧了下那支普通的桃花簪,“这支多少钱?”   “二两银子。”   二两银子他们也拿不出来,唐言毅犹豫看向唐言倾,“倾哥……。”   “不着急,把这个桃花簪包起来,仔细着点。”   唐言倾说着,从脖颈里处,掏了一会儿,拿出一个金锁链,这还是小时候母亲特意给他打造保平安用的,他是在入狱之后偷偷藏了起来,不然,早就被人发现搜刮走了。   “倾哥你放心,等以后有钱了,再赎回来。”   “赎什么回来,这是卖掉了,就没有赎回来的说辞。”唐言倾笑着把东西给了掌柜的,又道,“你可瞧好了,这东西是用银子打造的,用来换这支桃花簪,应该是足足的吧。”   “成,自然是可以,我现在就给你包起来。”掌柜的看着那金锁链,甚是满意。收了之后,让小伙计给他们包东西,自个拿了金锁链入了里面内室。   *   出门之后,哥弟俩情绪高涨,十分开心,这是第一次靠自己本事给阿姐买东西,心里当真是高兴的很。   阿楚左右等了半个时辰,终于瞧见他们二人过来,而这时,骡车也准备好了,车夫问了三次,几时送他们回去。   “你们俩可算回来了,做什么去了要那么长时间,赶紧的,要回去了。”阿楚冲他们招手,这两个小子,瞧着也没买什么东西。   “阿姐,我们出去玩了会儿,没想到玩的着迷了,竟然忘记时间了。”唐言毅很的开心的说。   阿楚看着他,有点奇怪,并未再问,让车夫驾了车,他们姐弟三人坐上,一并往家去。   “出去玩也没吃的东西,是没带钱?”阿楚说着,把之前买的烧饼分开给了他们二人,一人一半。   “有钱,没舍得买,再说,阿姐肯定会给我们买东西吃的,所以,我们就不用花自己的钱买了。”   唐言倾听唐言毅再说,他一直温和的笑着,“阿姐,你与宋姐夫什么时候成亲啊?眼下马上就要到年关了。”   “你着什么急,这么想把我嫁出去?”阿楚也不害臊,轻哼说道。   “才没把阿姐嫁出去,是咱们一家把宋姐夫娶进来。”唐言毅大声笑着说。   阿楚这才满意的点点头,“你这话说的不错。”   他们到家后,唐言桦对阿楚说了件事,她感觉很是奇怪。   “有人来找我?你可知道是谁?”阿楚问他。   “说是你认识的,阿姐,那人说他送给你一个什么令牌,羽毛做的,你可还记得?”   “哦,想起来了,我们在来烽火村的路上遇到的那个公子,还是你说让我们救他一命的那个,只是没什么事,他找我做什么,那令牌我也没用啊。”阿楚沉吟,想到了之前遇到的年轻人。   何戢,对,就是那个给了他令牌的年轻男子,说今后遇到困难,可以拿着令牌去钱庄取钱,全国各地都可行。阿楚没当回事,那令牌被她放在柜子里面许久不曾动过。   “没说什么事,反正过来在院子里呆了一会儿就走了,也不晓得是有什么目的,不过,瞧着没有威胁感,连咱们家的狗都不咬他。”   “瞧那狗肚子饱饱的,你给他们喂了什么?”说到狗,阿楚瞧着三只窝在脚边的狗,有点奇怪,这没吃什么东西,怎生肚子这么鼓。   “是那个人,他让人提了一篮子的生猪肉,说,专门喂狗的。”唐言桦说着,面色流露出可惜,多好的猪肉全都喂狗了。   “真是有钱,拿着肉来咱们家喂狗,下次不许他们进门,若是问起,就说我不许。”什么人呐,有钱也不能这样糟践,用猪肉喂他们家的狗。   其实,阿楚心疼,那么好的猪肉人都吃不起,他们还喂狗,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   给狗喂肉,这是何戢的小算计,他提了一篮子的猪肉喂狗,把这狗给喂熟了,等他再来狗就不会乱叫了。   “我记住了,下次绝对不许他们进来,就是再提了猪肉来也赶出去。”   “小桦,你傻,你让他把猪肉放下,自个滚蛋。”唐言毅笑的得意说。   阿楚没多管,等那小伙计搬完东西,阿楚去屋里收拾了一下,就去做了晚饭。   晚饭做的丰盛,中午买了一块肉,做成了红烧肉,摘了一盆子的青菜,做了个清炒,又凉拌了一个。今儿晚上蒸了米饭,三个小伙子吃了不少,阿楚也吃了一大碗。   一家人正坐在桌子上吃饭,外面传来敲门声音,不用想也晓的肯定是衣家,阿楚想着,放下碗筷出去。   到了院子,发现来人不是衣家之人,是……。     ☆、131 将军受伤了昏迷不醒1更   “阿楚姑娘,将军受伤了,现在昏迷不醒。”孔鲤生一身狼狈,衣服外面还带着血迹,看着十分落魄,像是受了很重的伤。   “怎么弄的,军营里发生什么事情了?”阿楚尽可能的稳住情绪,却发现,根本不能控制手的颤抖,她在害怕!害怕宋临辞会出事。   “阿楚姑娘,你和我们先去军营吧,将军现在昏迷不醒,腿部伤口还未治疗,军医医术不精,得您过去瞧瞧,怕耽搁了时间,会造成后遗症。”   阿楚自然知晓孔鲤生说的后遗症是什么,腿部受伤,那自然是瘸子,她怎么可能允许这种事发生在他身上。   “好,我现在就和你去军营。”   阿楚说着,正欲要走。   唐氏三兄弟从门内出来,唐言倾为首,看着阿楚,“阿姐,你放心,我们在家里乖乖的等你回来。”   阿楚点头要走,唐言毅赶紧抓着唐言倾的手,到了阿楚跟前,“阿姐你等会儿,我和倾哥一起给你买了东西,本是想等你和宋姐夫结婚时才给的。”   唐言毅说着,唐言倾已经拿了出来,打开绢布,拿出一支普通却很精致的簪子。   “阿姐,这些年,谢谢你一直照顾我们兄弟三人,辛苦你了。所以,你和宋姐夫都要好好的。”   唐言倾比阿楚小,个子却比阿楚高,他伸手拿着簪子插到阿楚发髻上,眼神温柔的能滴出水来,不用说,自然能感觉出来他对阿楚的怜惜和呵护。   这种被人呵护却又不是来自于爱人,感觉很奇妙,很感动,很不可思议。   阿楚眼眶溢满水雾,“臭小子,做什么煽情的事,我这是出去一趟,瞧你宋姐夫没事,我就回来了。这一走,又不是不回来。”   “没关系,若是阿姐愿意,不回来也没关系的。我能替阿姐照顾好小桦和小毅。”   “阿姐,我还是想要你照顾,虽然倾哥照顾的很好,可是,我还是想和阿姐生活在一起。咱们才是一家人,宋姐夫是外人,要是阿姐嫁了人就不管我们,那阿姐可不可以不嫁人啊?”唐言桦推开唐言毅,跑到阿楚身边,抱着她的腰,哭的可怜。   “谁说不要你们了,当初我肯带你们来烽火村,就没有扔掉你们的打算,现在你们要乖乖的在家等我,照顾好家,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小桦,你别闹,阿姐现在有正事要忙。宋姐夫受伤,阿姐过去照看,等宋姐夫好了,阿姐就回来了。”   “那好,那阿姐千万不要和宋姐夫成亲,也不要生小娃娃,你要是有了自己的小娃娃就不会想要我们了。”唐言桦哭的好可怜,说的话却甚是好笑。   阿楚没心思笑他,低声说了保证,“好,我答应你,现在不和他成亲,也没有什么小娃娃。”   宋临辞目前还昏迷不醒,说什么成亲生娃的话。   搞定了唐言桦,阿楚快速离开,家里有倾哥儿在,她甚是放心。   走出门外,交代了唐言倾把房门里外锁好。她和孔鲤生以及另外两个野狼队的弟兄们快速离开。   别看阿楚是个姑娘,这脚程可是不慢。   上山之后,过了通道,在火把的照耀下,他们走的倒是很快。   不过,因为脚下的路崎岖不平,阿楚有好几次差点摔跤,幸好用手扶住周围,却因为周围是尖锐的石块,碰的胳膊和手掌,满是疼痛,她也没仔细瞧,但感觉得到好像已经流血了。   ——   他们到军营账内,彻底是深夜时分,军营账内大家人心惶惶,宋临辞帐篷外站着四五个小兵把守,里面有一个留着八字胡的老军医,还有程真、杨震、李赫,都在里面。   “阿楚姑娘来了,你们快让让。”   “阿楚姑娘,你赶紧给将军瞧瞧,腿脚上的伤包扎好了,但是大夫说,可能会留下后遗症。”杨震拨开老军医,让阿楚上前走到宋临辞床榻前。   “什么后遗症?”阿楚走到跟前问了那老军医。   “坡脚。”老军医寒蝉若禁的说了句,躬身侯在一边。   “你们先出去,我来照料他,这里有些药草我先来试试。”   阿楚来的匆忙,并未带药草过来,但她有空间。若是这些人都在,她无法进入空间,只能让他们离开方便她进入空间拿出药草来。   “将军失踪五日才在寒潭那处找到,等我们找到的时候,将军已经彻底陷入了昏迷状态,当时,将军的腿全都埋在寒潭水中,现在这天气,那双腿,怕是……。”怕是要冻残废了。   剩下的话,李赫不敢说出口。   程真眼眸收紧,盯着阿楚问道,“你能确保将军的腿能保住?”   “不能,但他是我未来丈夫,我会想尽一切办法救他。”   她不可能在程真、杨震、李赫、孔鲤生面前担保,即使她有把握替宋临辞疗养伤口治好双腿,也不敢百分百的保证他能快速治好,下地走动。   “程大哥,我们现在只能相信阿楚姑娘。当时,将军不是说了吗,让阿楚姑娘帮她,现在已经耽搁两天时间了。”孔鲤生对程真说。   当初,先找到宋临辞的是孔鲤生,那时候宋临辞撑着一口气说了:阿楚,救我!   孔鲤生背着宋临辞回到军营,立刻就想去找阿楚过来,奈何被程真阻止,说:有军医在,不必找个女人来。   这一耽搁就是两天,可恶的是军医根本不能让将军醒来,腿伤是包扎好了,可人却一直昏迷不醒。   实在不得已,程真才让孔鲤生连夜带了两个弟兄去找阿楚。   程真自知对阿楚有偏见,脑海里想着宋临辞对他的怒吼:拿唐九龄的事来对阿楚,那就是不公平。   转头看向阿楚,满脸担忧之色,不像是假的,或许她真如将军说的,是个好姑娘吧!   “大家都下去,让阿楚姑娘给将军诊治。在诊治期间,任何人不得打扰。”   “是,副将!”李赫和孔鲤生、杨震说着离开。   程真看了下阿楚终究什么都没说,撩开帘子走了出去。   “你们六人在外面轮岗守好了,确保不许出任何差错。除了阿楚姑娘进出以外,其他闲杂人等,谁也不许进将军的营帐。”   “是。”六人齐声说道。      ☆、132 为夫现在可没办法满足你2更   ——   阿楚左右看了下,发现周围的人全部离开。她快速入了空间,找了好多药材抱了出来,药到用时方显的麻烦,若是空间里能有一个炼药炉就好了,她就可以练好药丸,以备不时之需。   正在她脑海中想的时候,旁边草屋突然出现一个炼药炉,她还没反应过来呢,那炉子就出现在面前。   “当真是想要什么就能来什么?那我若是想要黄金万两?”她是抱着试试的态度问的,然后抬起头看向天空。   等阿楚问完,空间一阵寂静,空无一物落下。   “果然,天下没有不劳而获的好事。”   阿楚对空间倒是有几分了解,这玉镯空间可以帮助你做事,却不会助你不劳而获。   可以给你提供挣钱的东西,或者物品,但是绝对不会白白掉银子给你。   原来,这玉镯空间也是有选择性的给提供东西,不是你想要什么都可以得到的。   阿楚抱着药草,连连说了好几句多谢,快速出了空间。   *   药草放好,她解开被老军医包扎好的伤口,发现里面的肉有些被水泡成腐烂的白色,一些血丝都没有。她早就先见之明,空间里备着一套诊治工具。不过,这是她第一次使用,但那记忆力像是已经熟烂于心,动起手来丝毫不懈慢。   把老军医敷上的药弄掉,快速剪掉他腿上腐烂的肉,再把她从玉镯空间里拿出来的药草,碾碎敷在上面,这一系列的动作完成,她累大汗淋漓。   包扎好之后,摸着他身体,通体泛冷,看来是受寒了。   拿了几味药草,阿楚出去,直接去厨房。   “将军的汤药是谁在熬?”她走着问着。   “孙一新,将军的汤药是你负责熬的,现在怎么样了?”孔鲤生随在阿楚身边,火急火燎的问。   “在这儿呢,孙大厨刚交代我正在熬着呢。”说话的是赵青,一个年轻小伙子,被孔鲤生一口,当即胆怯了。   “没事,给我找一个炉子,我重新给将军熬,汤药的事情交给我就好了,你们忙其他的事去。”   “阿楚姑娘,辛苦你了。”孔鲤生有些不好意思,刚才他说话语气太凶了。   “辛苦什么,他是我未来丈夫,我给他熬药不是很正常的事么。”阿楚淡淡的说着,已经从赵青手中接了炉子,准备水、药草,开始烧火。   孔鲤生冲赵青摆摆手,“去,该干嘛干嘛去,别在这里碍着阿楚姑娘。”   “是,是。”   其实,现在天色已经很晚,大多的人都去睡觉,能在这里干活的都是被上头安排的。阿楚过来熬药,赵青自然是回去睡觉了。   孔鲤生身为野狼队的队长,不敢松懈,跟着阿楚熬药,一直忙到清晨,汤药熬好。   孔鲤生靠着一侧打了个盹,等他醒来,没瞧见阿楚的影子。   立刻起身,抓着腰间的刀剑,快速走了出去,正巧看到阿楚从宋临辞营帐里出来。   “阿楚姑娘,药给将军喂下了?”   “已经喂下了,你也一夜未睡先去休息会儿,我来煮点早饭给大家。”   “不用麻烦阿楚姑娘煮早饭,让孙一新他们煮。将军现在情况如何?我去看看。”孔鲤生说着要去营帐。   程真从旁处出来,看着孔鲤生道,“你不是大夫去看管什么用,先让伙食房给阿楚姑娘煮些粥。”   阿楚一宿没睡,守在熬药的炉子前整整一夜,眼眶青紫,眼睛充血,看着有些憔悴,这些,程真都看在眼里。   他想,阿楚对宋临辞应该是真心的。   阿楚颔首,眼眸中尽是血丝,程真瞧着她说道,“阿楚姑娘去将军营帐休息片刻,等粥好了,让孙一新给你端过去。”   “麻烦你们了。”她的确是累了,熬了一夜不曾休息。   阿楚入了宋临辞营帐也只是趴在床边小憩一会儿,等孙一新熬了粥过来,她吃了一小碗便不再吃了。   孙一新看着瘦小的阿楚,摇头,“吃那么少,怪不得阿楚姑娘这么瘦。”   “你们去吃吧,我在这里守着他。”   *   整整三日,阿楚在宋临辞床榻前守了三天,腿上的伤已经慢慢结痂,浑身由刚开始的冰凉到现在有了温度,只是她一直不醒,阿楚有些担心,宋临辞的腿脚不会真的就这样伤着不会好了吧!   *   阿楚端着汤药入了营帐内,看他躺在床上,胡子拉碴的模样真是丑死了。   从开始喂药起,阿楚就是口含汤药渡到他嘴里,直到他咽下才离开。   这几天,依旧如此喂宋临辞喝药。   程真和孔鲤生都晓得,每次见阿楚喂药他们都会出去。   阿楚含了一口药,低首靠近他唇瓣,敷上轻轻把药送到他口腔。   眼眸睁大,一直盯着他的脸颊,这一口药没喂进去,却见男人突然醒来,明亮而惊喜的眼眸撞入她眼中。   发现这小女人正在做什么事,男人眼眸闪过丝丝笑意,如前世那般沉稳、冷凛,却带着几分温柔的情动。   他似是涸辙之鱼,吞掉她口中含着的汤药,却不许她起身离开,伸手扣住她的后脑勺,让她伏在他身上,极尽一切的想要吞噬掉她。   “阿楚,为夫现在心有余而力不足,无法满足你!”   “说什么混账话,快让我起来,你受伤未好,不能如此。”   “受伤?除了腿上无力,其他各处倒是完好无损,你且放心,新婚之夜,定是不会让你空虚难耐。”他依旧不撒手,抱着她,深深喘息着。   伏在宋临辞身上,阿楚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身体随着他的呼吸,一颤一动。   *   而外面,等候着的人听到宋临辞的声音,早就按耐不住想要进来,却在听到宋将军这般调戏人家姑娘的话,大老爷们不好意思打扰他们呐!   孔鲤生站在外面干着急,“咱们能进去不?我想去瞧瞧将军,将军可是为了保护我们兄弟几个才受伤昏迷的。”   “你去问问将军就知道了。”程真凉凉的来了句。   孔鲤生还真是站在外面,冲里面问了句,“将军,咱们几个进去瞧瞧你?”   宋临辞正抱着媳妇,听着彼此的呼吸,突然听到孔鲤生的话,低声吼道,“你进来干啥?滚远点。”      ☆、133 小心让你下不了床1更   孔鲤生小心翼翼的表情瞬间愣在脸上,转头看着程真,满面委屈,“将军、将军怎么可以凶关心他的人。”   “活该,谁让你往枪口上撞,他刚醒来又瞧见了心心念着的人,你偏要这个时候去打扰,不宰了你就不错了,你可知道狼?是绝对的领域王者不允许之物靠近。”程真拿着刀转身离开。   刚才将军那一嗓子吼的中气十足,看样子没生命危险了,他也不用担心了。   高大健硕的身躯走的很是轻松。   孔鲤生盯着程真的身影,有些体会到,当初李赫被将军凶时那种委屈了,只是,他可不敢打程真副将,毕竟程真副将是他的顶头上司。   这等委屈,他只能最咽下。将军是狼,他也是狼,都是战场上的狼,怎生将军就这般脾气古怪,一会儿好的称兄道弟,一会儿就转脸冰冷冻死人。   ——   营帐内,阿楚动了下身子要下来,他大掌放在她腰上禁锢着。   “不要在我身上动来动去,小心擦枪走火了。”   “我若是在不下来,可真就擦枪走火了,别以为我没感受到,你那处……。”她原是一本正经的说,瞧见他盯着她的眼神越发火热,倒是有些羞涩。   “怎生?”他故意问,胸腔里发出的嗓音,沉稳厚重,磁性好听。   阿楚突然觉着,心跳快了一个节拍,有些慌张,“没什么,你放我下来。”   “好,那你可要小心点。”宋姐夫就是臭流氓,怎么可能不占点便宜。   大手从腰间落在姑娘屁股上,狠狠捏了下,羞的阿楚脸色潮红。   “你都伤的这般严重躺在床上无法动弹,怎么还胡乱来,你再这样的话,那我可就走了。”   “哎,媳妇儿,别走,你明知道我受伤还舍得离开我啊,这一个月内我肯定下不了床,免不得你留下照顾我。”   “美的你,我瞧了你的伤,十天不用就能好,腿上的伤口已经愈合。”   “如此甚好,那就可以尽快和阿楚成婚了。”他满心欢喜,努力起身,坐在床上。   阿楚上前扶住他,帮他腰间放下枕头撑着点,他趁机在她脸上偷的香吻一枚。   “你怎么能这般无赖,若是我不嫁给你了,这不是被你占尽了便宜。”她依旧弯身帮宋临辞收拾他身上的衣服,发丝落下,扰的宋临辞脖颈痒,心更是奇痒难耐。   “便宜被我占尽,这样你就不会嫁给别人了。”她无赖的伸手出戳了下她胸前。   阿楚啪嗒的一声打在他手背,“宋临辞,你再对我耍流氓,小心我让你下不了床。”   “媳妇,这话应该是我说的对吧。”他立刻便的安静,抬眸,一双眼睛看着她,带着些许委屈。   “哼。”   阿楚转身,正好看到孙一新和李赫撩起帘子进来,两人面色透红,很是尴尬的站在原地。   “阿楚姑娘、将军,你们放心,我们二人刚进来什么都没听到。”李赫认真的解释,嘴角的笑出卖了他在说谎。   “对,我们没听到阿楚姑娘说让将军下不了床,不过,阿楚姑娘真凶啊,把咱们大将军都给镇住了。”孙一新胖胖的脸带着温暖的笑。   阿楚是气急反笑,冲他们道,“你们二人过来作何?是有什么事?”   宋临辞也瞅着他们,真是没眼力劲,这个时候过来干甚。   “听孔队长说将军醒了,刚煮了一锅肉粥,放了肉丝还有阿楚姑娘说的姜丝和酱油,十分好喝。特意给将军盛了一碗送来,麻烦阿楚姑娘给将军喂下?”孙一新这家伙当真是神助攻。   阿楚正要离开,却被他安排要喂宋临辞吃法。   “他是腿受伤,手又没事,自己去吃。”她并不打算上前。   “阿楚,媳妇,在他们面前你好歹给我点面子,你这样可不成啊,快来,喂我吃饭,不吃饭这伤怎么能好。”宋临辞故作凶神恶煞的模样,一副大男子主义的嚣张。   阿楚停顿,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   “乖,快过来。”被阿楚看了一眼,宋临辞瞬间怂了,语气变成了恳求。   阿楚心一软,稍显无奈的接过粥喂宋临辞吃下。   *   这几日阿楚一直呆在宋临辞照顾他,可怜见的、却被他摸遍动遍。瞧着他也能下床起夜,阿楚便不要管他。   看到整夜守在外面的小士兵冻得哆哆嗦嗦,甚是可怜,阿楚想到家里放着的东西,那些都是给军队里的将士们准备的。   她找了孔鲤生说了家里给他们准备的物资。   “阿楚姑娘你想的真周到,我们还在想几时去镇上筹备衣物,没想到你已经替我们准备好了。”   “没准备好,只是准备了一些,远远不够。反正宋临辞身体无恙,我这就准备一下和你一起回家,你多带几个人,把家里那些东西搬来给将士们用。”   “好,当然是好。”孔鲤生看着阿楚,眼睛亮光,这么好的姑娘咋就让将军先遇上了,要是他媳妇多好啊!   “你还瞧我做什么快去找人,我们这就去回去。”   “将军那儿当真不管了?”   “还管什么,他现在身体好的很。”昨天晚上还想“做”了她呢,这可是他的原话,阿楚觉着自己一点没冤枉他。   “好,既然将军没问题,那我们就随阿楚姑娘回去搬运物资回来。”   孔鲤生手指放在口中,轻扣吹响,立刻有四人从林子中出来,身姿矫健,魁梧强壮。   孔鲤生和四个野狼队的成员已经准备好,整装待发。   阿楚到了宋临辞营帐内,瞧他起色甚好,显然不用别人担心,手中握着一本书,不知在瞧什么。   “我有些事要回去一趟,你且在营帐里好好养着,该交代的事情我都交代清楚了。”   “阿楚要走,那几时回来?”宋临辞放下是,要从床上下来。   “你先躺着不许乱动。这里毕竟是军营不是女人常来之地,我不能一直呆着。等你腿伤好了,大可回去找我们。”   “不成,你走了,谁来照顾后,我随你一起回去。”他说着从床上下来,步履沉稳像没事人似的。   “昨天晚上还说腿疼,现在就好了?”她抬眸,盯着他问,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滴溜溜的转动。   “别这样看着我,我怕忍不住又要欺负你。腿上的伤早好了,我想让你多呆一些时日,就假装还没好。”   “哟,你这还委屈上了,宋临辞你再给我不老实,看我不揪掉你的耳朵。”阿楚气的提着他的耳朵转了一下,不过下手不很,毕竟是未来夫婿哪里舍得下狠手。   ☆、134 做的也让你美2更   “媳妇,我再也不敢了,下次要是再骗你,我让你在上我在下。”他从身后拥住她,笑的满面春风。   这个无赖的男人当真是拿捏住她了,阿楚抿嘴轻笑,“你确定跟着我们走,你的腿没问题?”   “当真没问题,回去之后咱们就成婚。”可算是等到他心心念念的婚礼了。   “你想的倒美。”   “想的美,做的也让你美。”   阿楚以为他又说些荤话,她选择置之不理。宋临辞却看着阿楚,心中暗香盘算,他从临安城买来的东西,应该也快到烽火村,这都有一个多月了,时间不短呐!   *   这次回去,除了孔鲤生带着的四人又加了宋临辞和李赫,李赫这家伙纯粹就是跟着凑热闹。   一众人顺利过了通道,就在山头瞧见唐言毅牵着三只狗。   看到山涧瀑布处有人出来,唐言毅撒开三只狗跟着一路狂奔而来。   “阿姐、阿姐……。”唐言毅边跑边喊。   到跟前后抱着她左右看了遍,“阿姐没事了,宋姐夫瞧着也没事了。”   宋姐夫看着唐言毅,上千拉开二人距离,“你也是大小伙,以后不许再和你阿姐搂搂抱抱,不成体统。”   “许你和我阿姐搂搂抱抱、卿卿我我,就不许我抱一下?宋姐夫太小气,我不许阿姐嫁给你。”唐言毅护犊子的护着阿楚。   “你们若是喜欢在山上闹,就随你们去。孔队长,李赫咱们走。”她冷淡说道,起步就走。   宋临辞轻哼漫步跟在其后,唐言毅终究是个小伙子,根本斗不过宋临辞,被他气压有些不爽。   倒是孔鲤生和李赫跟在阿楚身边,像是左右侍卫,显然忘记他们这次跟来的目的是保护宋临辞的。   到家之后,唐言倾和唐言桦看着阿楚又是一阵欣喜,唐言桦那泪眼婆娑的想哭又笑,弄的阿楚有些感触,这三个弟弟当真比前世要好的多。   莫非上天是觉着她前生身世可怜,前世养了几个白眼狼不说,还被拖累到至死孤单无依靠,上天对她心生怜惜,得以重生后,突然就多了三个弟弟,个个对她都极好。   身边也有了想一生一世的人,她觉着庆幸,也觉着应该抓住。   阿楚没发楞的时间,招呼孔鲤生和李赫随她去屋里,赶紧收拾东西,今天晚上之前肯定要全部搬走,不然野狼队的人就是留在这里也没地方睡。   李赫走到屋内,瞧着木屋心生羡慕,“阿楚姑娘,你这屋子建造的比我们军营里的好,尤其是这屋内格局摆设,怎么看着都很舒服。”   “普通的装扮了一下,不说这个了,你们先忙着搬东西,我去厨房瞧瞧能做什么饭。”   宋临辞没出声,但找嘴角的满足是瞒不住其他人。   孔鲤生看了下宋临辞,努嘴吃味道,“阿楚姑娘怎生就先遇到了将军?若是之前就认识将军,那日我再林子里捡到,就是我媳妇了。”   “你个臭小子,还惦记我媳妇呢,给我长点心,下次再敢说这样看我不削你。”宋临辞赏了他一脚,又道,“赶紧把东西搬走,年前我都住在这里,你们若是有事,只管差人来报,敌军那群怂货暂时还不敢攻打咱们,只要做好预防措施就好。”   “预防措施将军放心,前后左右,寒潭崖壁,都潜伏了咱们的人,年前定然不会发生什么事。所以,既然将军住在村子里,那咱们几个也是不是的过来小住一段?”李赫趁机说道。   在这小村子里难得有些安静,李赫喜欢、孔鲤生自然也喜欢,两人看着宋临辞点头诚恳的看着他。   宋临辞故作沉思,接着道,“不成,家里房子少,没你们居住的地方。”   “这个将军不用担心,瞧着阿楚房屋旁边还有一块空地,咱们可以自己建造房子,与阿楚姑娘为邻也是极好。”李赫说着,看向周边空地,除了左后方有一个简易木屋(衣家的屋子),倒是没有别的人家了。   宋临辞沉吟下并未阻止,“别的耽搁事情。”   “将军这算是答应了?”孔鲤生得意的问。   “再多问一句我就收回刚才的话。”   孔鲤生和李赫快速从宋临辞身边闪开,野狼队两个队长带着四个队员,六人一起,搬运东西的速度当真是极快,两个来回,衣物米粮全都运走了。   *   房屋外面一阵捣腾东西的声音,衣晚清听到之后从里面出来,看着一众人扛着东西从阿楚家里离开,而院子里站着唐言倾和唐言桦,她走上前。   “倾哥儿,你家里出什么事了,怎么有人在搬东西?”   “没什么事。”唐言倾对衣晚清并无好感,前几日衣晚清一直粘着他,让他心生几分厌恶,现在也不想多说。   衣晚清没看出来唐言倾对自己的厌恶,说着从敞开的门进来,唐言倾刚要阻止。   却听衣晚清走到阿楚身边,扬起甜甜的笑容,“阿楚姐,有好几日没瞧见你了,你做什么去了?”   “一直在山上忙着,你呢,最近怎么样?”衣晚清的身体里住着衣泠亦,只有阿楚清楚。   对衣晚清的关心更多的是她和自己遭遇相同吧!   衣晚清终于在阿楚身上找到了点温暖,轻声道,“慢慢的开始适应了,只是,我觉着有些奇怪。”   “怎么个奇怪法?”阿楚放下铁勺看着她问。   “总是觉着身体奇怪,但是说不出什么奇怪法。阿楚姐,我爹又找人给我大姐写信了,我大姐虽是宫妃可也身不由己,我本不愿意让我爹去找大姐的,可是,我想……。”   “你想如何?”阿楚看她欲言又止,似乎很难做出决定。   “我想找到那个身体,阿楚姐,我必须找回来那个身体,我觉着若是找不到的话,我会后悔一辈子,顶着晚清姐的皮囊总感觉不是自己。”   阿楚听闻手一顿,面色有些苍白。   衣晚清说的这些话她也有过,总是觉着顶着别人的皮囊过活,像是替别人活着,可她已经死了,确切的说是身体已经腐烂不能要,不管用了谁的身体,至少她活了,那就足够。   阿楚不想把时间放在无聊的事上。她没衣晚清想的这般多,自然也没那么多困扰。   不清楚衣晚清非要找回自己的身体,有什么必要的原因,她不清楚也不想管。      ☆、135 双人床1更   “随你便。那也就是说,你们可能要回临安城?”阿楚折身继续炒菜。   “嗯,我爹说极大的可能,好像,苏将军也帮我爹说了情,圣上那边应该很快就有消息了。”衣晚清说着,甚是轻松,听的出来语气里不由自主的带了几分倨傲。   世家落魄卑躬屈膝不过是委曲求全,求得生存下来,想着一旦有恢复当日繁华和尊贵身份的可能,那种倨傲自然就显露出来了。   “那先恭喜你们了,回到临安城一切都好起来了。”阿楚这句话是真心的,既然衣家之人想回去,现在又有人救他们回去,自然是最好的结果。   “阿楚姐你放心,等我们回到临安城肯定会报答你的,你之前对我们这般照顾,我们会铭记在心的。”   “那倒不至于,不管是谁,在需要帮助的时候,我都会伸出援助之手,你们务须放在心上。”   阿楚客套的说着,她根本不会解释,当初对他们话,不过是因为误以为衣泠心对他们有照顾,现在知道了真相她也懒得去管。   衣晚清说了些话,见阿楚忙着炒菜,也没多加打扰,出了厨房看到唐言倾很想与他说些话,可见唐言倾态度冷淡,转身又走。   衣晚清望着离开的唐言倾,更加迫切的想找到原身体。   想到之前她以衣泠亦的身份和唐言倾谈天说地,上山下山,多快活高兴啊。她想,只要找到了原身身体,她肯定能和唐言倾再在一起的。   衣泠亦想的很简单,她就想找到原尊身体,恢复女儿身,想与唐言倾诉了情怀。   奈何造化弄人,她想做的事哪里会那么简单!   ——   也只忙了一个来回,东西送完之后,孔鲤生和李赫下山回来,野狼队的那四个队员没跟着,被孔鲤生留在军营中了。   这时阿楚的饭菜也准备好了,这顿饭吃的比午饭晚比晚上早。阿楚是给宋临辞、孔鲤生、李赫三人准备了一桌,他们姐弟四人打算在屋里吃。   奈何宋临辞端着碗跟着阿楚身后,直直去了屋里。   孔鲤生和李赫瞧着桌子上满满的一大桌子饭菜,只有他们俩干站着,有些尴尬。   “阿楚姑娘,咱们不见外,能一起吃不?你和将军马上要成亲,那咱们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不用讲究规矩吧,再说了,咱们大老爷们也没那么多规矩讲。”李赫说。   “可行?”阿楚倒是没那么多规矩,不过是碍于宋临辞的面子,特意安排出了一桌子。   “行,反正我没当他们是一家人,勉强给他们点吃的就行,用不着特意准备那么大一桌子的菜。”宋临辞点头。   “那就过去吧,屋里的凳子,你们人手一个自己拿着。”   唐氏三兄弟点头,提着凳子出去,宋临辞一手拿俩,非常狗腿的给阿楚放好。   等宋临辞和阿楚坐下,李赫和孔鲤生才跟着坐下,“这样吃饭才热闹,只要阿楚姑娘不嫌我们就好。”   “你们是兄弟,我怎么可能会嫌弃,吃饭吧,不知道饭菜合不合你们胃口。”阿楚笑着说道。   唐言倾倒是还算客气,唐言毅完全不管,给阿楚、小桦和唐言倾分别夹了菜,对阿楚说,“阿姐,我想吃了,肚子快饿死了。”   “吃饭,都别矫情啊!”宋临辞快速下筷子夹了菜给阿楚,自己开吃。   阿楚轻笑,身边几个男子,只有她一个姑娘,见他们吃的满足她心情也很好。   餐后阿楚拿了一些果子,放在桌子上让他们自取,她本想进屋,外面却有人在喊她。   宋临辞率先走出去,瞧见是木头林送了双人床回来。   这一看,他顿时欢喜了起来。   几个男人忙着把床抬到屋里,当初做床的时候可是量好门宽距,侧着进刚好可以。   床板是纯木,简单架子床,木板先抬进去,其后还要上架置四柱、四杆,迎面安置一个门罩,床身呈现深紫红色,样式简单,贵在结构轻巧,装饰较为华美。   木头林随着进入屋内,“阿楚姑娘,这个四柱、四杆我现在帮你架上,上面刻着竹子、花鸟,寓意好,多福、吉祥、多子等,这个主要是瞧着简单大气,若是想要华美一些,可以在入内室正面,做一盏屏风。”   “不用那么复杂,如此就好,瞧着很是满意,你先帮我装置好,完事了我取钱给你。”阿楚笑吟吟的说着,这床比她预想中还要好。   以往贫苦人家,大都是一张木板床,哪里讲究上面的架子、柱子。   若不是想着成婚这件大事,她也没那么讲究。不过,用它来装饰婚房到真是极好,这个钱花的也值。   阿楚去取钱,木头林带着小徒弟前后忙着,宋临辞瞧着越发满意。   孔鲤生和李赫也只是进来瞧了一眼,毕竟是内室,不敢多做停留。   三个大男人出去之后,宋临辞交代李赫说,“你们一会儿回去,别在这里碍事啊。”   “将军,你与阿楚姑娘几时成亲?我们也好过来吃顿酒席。”   “少不了你们的,现在都给我回去,准备好贺礼,没贺礼的不许踏进宅院。”   这人,自己成婚还张口冲人要新婚贺礼的,孔鲤生和李赫笑的不顾形象,阿楚给了木头林钱,随他们一起出来。   看样子,里面的床是整好了。   “阿楚姑娘,我们哥俩要回去了,等你与……。等你们成亲之时,我们带贺礼前来恭喜。”   孔鲤生本想说她与将军成婚,瞧着有外人在,立刻转了话语。   木头林早就得知阿楚要成亲,嘴上说了几句恭喜道贺的话,再无表示,木头林与阿楚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用不着随礼。   木头林先离开的,阿楚得知孔鲤生和李赫要走,赶紧准备了一些东西,无外乎是她空间里的果子,摘了满满的一筐子,巧的唐氏三兄弟不在跟前,她也省的口水去解释。   “这些果子你们拿回去和大家吃,成婚那日,若是有空,尽可能的都来。”她这边几乎没亲戚了,若是宋临辞这边多来一些人,倒是足够热闹。   “阿楚姑娘,婚期几时?”   “腊月十八,年前。”   “先提前恭喜下,那日我们都能来。”孔鲤生双手抱拳,满面春风,像是他成亲似的。   ------题外话------   推荐《星际宠婚之恶魔萌妻》文/风吹梧桐。   无天的人生信条有三:   第一,看奥古斯丁为自己操碎了心   第二,折腾别人   第三,愉悦自己   奥古斯丁的人生信条也有三:   第一,为无天考虑万千   第二,帮着无天折腾别人   第三,愉悦无天   这是一对腹黑夫妻,连手刷怪打boss,称霸联邦的故事。      ☆、136 宋姐夫的聘礼到了2更   “赶紧走别耽搁时间,没看见,家里事忙着呢。”宋临辞催促让孔鲤生和李赫赶紧离开。   这还没成婚呐就赶着他们弟兄几个走了,可想而知,宋将军成婚之后肯定会把军营里的兄弟们抛之脑后。   二人虽是不愿离开,却也不敢违背宋临辞的意思,李赫挎着竹篮子,孔鲤生手中剥了香蕉吃的甚是满意。   *   “刚才我瞧见阿楚姑娘邻居家那姑娘长的极好,模样周正,身材姣好。”李赫眼神转动,似是有心思。   “别想了,那姑娘,将军说过是衣家大房的姑娘,衣家之人,你我能高攀的上?收了你的心。”孔鲤生拿出一颗苹果,在李赫衣服上擦了下,咔嚓两口吃的满嘴果汁。   “我衣服十天没洗了,你吃的下去?”李赫瞪着孔鲤生说。   “我又不嫌弃,我身上这衣服还二十天没洗呢。”这孔大队长可真不讲究。   “真恶心。”李赫不屑的说,接着又道,“我也没上心,就是问问,既然是衣家的姑娘,咱们这种小兵卒子,肯定高攀不起。”   “不过,若是之前肯定高攀不起,但现在,瞧他们家落魄成这般模样,你想要娶那小娘们,找将军说说,兴许能成。”孔鲤生漫不经心的说。   “算了吧。”   一听是衣家人,这心思就凉了半截!高攀不起是其一,还有一点,衣家大姑娘是宫妃娘娘,听闻不是个好相处的。   ——   孔鲤生和李赫离开自后,阿楚忙着去收拾屋内床褥,说是腊月十八婚期,现在已经初六,后天便是腊八,日子排的紧,她忙的很。   加上宋临辞这些时日要留在这里,她也想好生准备些吃食。   阿楚躬身铺被褥,宋临辞从外面进来,下手帮忙。   “今晚咱们便睡这双人大床,可好?”他笑着问。   “不成,新房新床新婚才用,若不是你强硬要来,我定然是让你成婚那日再来。”阿楚轻声道。   “阿楚这就是你的不对了,等到成婚那日我再来,岂不是我上门嫁给你,成了你娶我?”他细细想了一下,觉着阿楚这身份摆的有些不对。   “院子是我的,房子是我的,家具床褥都是我的,你可不就是上门嫁给我的。”她闷声笑着说,顺着他的话。   “所有东西都是你的,可你却是我的,你说我这是赚了还是赔了?”   “哼,你敢说赔?”她轻声冷哼。   宋临辞赶紧环住她腰身抱着,“媳妇别闹,我哪里敢说娶你赔呢,是我配不上你才对,瞧一生怒,凶巴巴的。”   阿楚放松下来,任由他抱着,感觉细腰在他怀中,彼此气息靠近,心生慌乱,却又格外喜欢。   二人站在一起,她低眉顺目,他瞧着她满脸羞涩,正欲做些增加感情的事。   唐言桦站在门槛处,瞧着他们二人,“宋姐夫,你抱着我阿姐做什么,外面有人找。”   “找谁的?”宋姐夫不抬头的问。   “是个年轻公子,来找我阿姐的。”唐言桦说道。   “不见。”他拒绝的语气十分果断。   “等我一会儿马上出去,我应该知晓是谁来了。”阿楚这话是对唐言桦说的。   “对,就是他,这次还提了一篮子的猪肉,不过,我没让他喂咱们的狗。还有,外面还有一些人也是来咱们家,我问找谁,他说找宋将军,宋将军那是谁?”   唐言桦还不知道宋临辞就是宋将军,有些呆呆的。   “就是眼前这个人呐。”阿楚指了下宋临辞,跨过门槛走了出去。   宋临辞在后面跟着,谈唐言桦拉着他的衣袖,不敢相信的问,“你真的是个将军,有多厉害?会杀人么?真的会杀人么?”   “不杀好人,杀的都是抢夺咱们大唐国土的贼子。”宋临辞温声说,对唐言桦这等安静的小孩,他还是有几分喜欢的。   “不杀好人就好,我和阿姐、小毅、倾哥都是好人,这个村子里的也都是好人,除了楚姓人家,他们总是干偷鸡摸狗的事,前几日还想偷了我们家的狗,被大黄咬了一口,才老实。”   宋临辞听他说说叨叨,他们二人出去后。   看见阿楚引领一个身穿月牙白的年轻男子,走到里面,那男子身边跟着二人,长的非常好看,皮肤白皙,模样俊俏,一人提着东西,一个随在年轻男子身后随时候着。   看的出来,这位前来的公子身份不俗,宋临辞眼睛紧盯着他们,却低声问了下唐言桦,“这个人是你们之前认识的?”   “是我们在来找姐夫的路上遇到的,那时候遇到难民,他被难民抢了东西,我阿姐看他可怜,好心救了他一次。”   “不是之前在临安城认识的就好,他与你阿姐没什么其他的关系吧?”宋临辞继续问。   “没有啊,我们和他只是一起过了一夜。”唐言桦说着走到了阿楚面前。   阿楚回头看向宋临辞,“你问他不如等会儿问我来的仔细。”   “阿楚,我不是故意的,我是担心你才问。”他根本不在乎何戢在面前,对阿楚示软。   阿楚轻声笑,“现在有客人在,你带小毅去山上瞧瞧。”   “天色快深了,现在去山上不安全。”他言语之外,天色都深了,眼前这人怎生这般不知好歹,现在过来。   谁料,何戢坐在木凳子上,信手拈起果子,吃着果子看着他们,像是在看一场玩闹。   倒真是沉得住气。   “那你想做什么?”阿楚无奈的看着他。她敢保证,若是宋临辞跟在身边,她和何戢会什么话都没得说。   “我在你身边陪着。”   “小毅,带着他去院子后面,你不是想学功夫快去。”阿楚没法,只得大声的说。   “姐夫,你瞧,外面那些人就是来找你的,现在还在外面等着呢。”这时,唐言桦眼尖的看到外面的人,冲着宋临辞大声道。   “姐夫知道,这就出去看看。”宋临辞故意说。似乎是想让何戢知道,他是阿楚的丈夫,虽然现在还是未婚,但迟早会成为真丈夫。   唐言毅和宋临辞要出去,唐言桦有些好奇,也跟着走了出去。      ☆、137 假想情敌1更   院子里,阿楚坐在何戢一侧,轻声道,“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当初在路上不过是小帮助你一番,也不至于让你从临安城追到这里吧。”   “你那时可不是现在这个模样,阿楚。”何戢没回答阿楚的话,反而问了其他。   阿楚就是唐珞施,何戢也是刚才知晓,不过他伪装的极好,面色淡然如常。其实心底已经乱了,当初李思淼说,找到的是唐珞施,他迫不及待的从临安城过来,到了这里之后才发现,唐珞施竟然是之前帮过他的阿楚姑娘。   阿楚见何戢一直盯着自己,她轻笑摸着脸颊,“都是以貌取人,当初我带着三个弟弟一路逃难,这等样貌行走多有不便,便用药草汁儿涂抹脸颊,那时候看着确实丑的很。”   “没有,那时候也很好看,面由心生,阿楚心善怎么可能会丑呢。”何戢瞧着阿楚,眉眼平常,语气淡淡。   阿楚配合笑了下,何戢看着她又道,“刚才那个是阿楚的丈夫?那时你来这里是为了寻他?”   “是的。”阿楚没解释,若不是宋临辞的坚持,她或许不曾考虑与他婚配,她想这是自己的事,没必要对何戢解释,也就没说。   “如此、就好。”阿楚有了婚事,何戢想到心中一阵慌乱,不知如何说话。   阿楚看向他也不知道问什么,有些拘谨。   从何戢的衣物上看,想必他家世极好,月白绸缎衣衫,绸缎上绣着雅致竹叶花纹,雪白的滚边和头上的羊脂玉发簪交映成辉,衬托的他更像是一个华丽贵公子,哪里像市井上轻佻的商人。   阿楚再是怀疑,也没敢多问。   何戢看的出她的疑惑,轻声说,“阿楚。”   “嗯?”阿楚瞧着他不解的问。   “莫要与我有距离,我只是单纯的作为你一个朋友就好,当初你曾帮助我一次,咱们也相处了一天,你应该知晓我是怎样的人。”   “那就好。”若不知这张好看的皮囊,阿楚想,何戢应该不会来找她,世人看到的只是外面好看的容貌,何曾去瞧过她的心。   如上一世般,她对辛解央掏心掏肺,时常过去有事没事的瞧上一次,不过是想入了他的眼。奈何辛解央对她虽是没拒绝,却也没承诺过她什么。   而这一世,她何曾看不到,辛解央总是看着她,眼神比前世多了份迫切和热情。   若是认真计较起来,她想,当初宋临辞看上的,也不过是她这副好皮囊罢了,她心里明白,却不愿多说。   “这次前来,其一是为了探望你一下;其二,也是告诉你一声,我这段时间会在呆在渝州城,若是你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的,只管说就是,拿我当成你的朋友。”何戢收起心思,既然她已有婚配,他也不会做出出格的插足之事。   “我不曾有过朋友,不知如何相处。”阿楚直接说出心底话。   “真心相待,便是交友之道。相信阿楚会是这样的人,若是你不喜与我做朋友,称我一声大哥也好,我年纪应该比你大。”何戢的样貌确实比阿楚要大。   只是眼前这个眉目如画看着俊朗年轻的男子,面色上看着和宋临辞相仿,阿楚猜想,何戢肯定是瞧着她年轻,才故意这样说的吧。   阿楚笑道,“也好,照你说的罢!”   ——   院子外,宋临辞看着护送两辆马车前来的人,喜色上了眉梢。   “还好来的及时,再晚上十天半个月,我就废了你们。”宋临辞说着,不忘上前查看里整箱装好的东西。   “都是按照宋小将军的吩咐,里面采买的有珠宝首饰、锦缎布匹、以及剩下的银钱。”来者是个中年汉子,宋临辞在临安城那处宅院的管家,是当初给他宅院的时候拨过去的。   对宋临辞没多少主仆情,但是当得到宋临辞的书信,立刻采办了这些物品。   “院子卖了吗?”宋临辞想,买了这些成亲物品,应该花了不少钱。   “没卖,这些钱是当初赐府邸的时候一并给的,八千两,宋将军难道就不知晓?”管事姓胡,叫胡显。   “没功夫关心,既然东西送到了,这里就没你们的事了,放了东西赶紧离开。”   “将军,这两车东西是咱们买来给未来将军夫人的,还有苏将军送的东西,在外面马车中。苏将军也有话让属下捎来,说,您送给的消息他已经知晓,会尽快安排。”   胡显还不知道宋临辞对苏以恒说了什么,而他作为赏赐府邸跟随着过去的管家,心里知晓有些事不该问就不要问。对宋临辞说完之后,也不多问。   “我知道了。马车上的东西你们抬入院子里,若是没事的话就尽快离开。”宋临辞对临安城这一派作风十分不喜。   胡显是他的管家,但这态度有些让人不喜。宋临辞本身对临安城赏赐的府邸就没多少感觉,自然对胡显没什么话讲,想着随便打发了算了。   胡显躬身点头,“是,将军可还有其他的吩咐?”这厮,竟然比宋临辞他这个主子还要冷淡。   “没什么吩咐,赶紧给我往家般东西,愣着干啥,还想留这里吃饭呐。”宋临辞冷哼。   “属下等人,一路奔波,确实没吃东西。”胡显一本正经冷淡脸说。   “哼,回头爷赏你们钱,去镇上吃,别在这里碍事。”   宋临辞这一副大爷的样子,正巧被从宅院里出来的阿楚和何戢看到。   阿楚对何戢轻笑,送他们离开。   何戢走出远门,交代道,“那些东西是我送你的结婚贺礼,不可再拒绝,早先给你的调令,你一直未用,其实你完全可以用。”   “没到非用不可的地步,不过,还是很感谢你。”阿楚轻声说着,止于礼,丝毫没有逾越之举。   何戢临走,看了下宋临辞,总是觉着对这个人有些熟悉,丝毫不反感,即使知道他是阿楚的丈夫,即使他也有点喜欢阿楚,但奇怪的是对于宋临辞他真心无法厌恶。   宋临辞却以为何戢投来的眼神带有攻击性,冷哼不屑,转脸走向阿楚。   “不是什么正经人,与他交谈这么久做什么。”      ☆、138 别让外面的野狗给上了2更   楚轻声驳他,“何戢人很好,不许这样说。”   “阿楚,莫非你瞧上他了?”他刻意压低声音,只用二人听得见,语气里酸味比那老坛里的醋还要重。   “瞧上了。”她哼了一下,不愿在说。   倒是何戢要离开的身影,听到阿楚说的话,顿了下,嘴角挂起一抹笑,如此便好。即使是她说的一句玩笑话,他也满足了。   出了山路,鹤庆随在何戢身后,躬身扶他上了马车之后,“公子,您对唐姑娘的执念已有多年,怎生就突然放下了,有些话,您应该要说出口的。唐姑娘也说了,他们马上成亲,这不还没成亲呢。”   “你不懂,她是唐姑娘也是阿楚,你瞧,她看那男子的眼神,温柔而情谊绵绵,我自知已经争不过,不如就放手,瞧着她好也就罢了。”   “倒是可惜了公子这般辛苦,当年、若不是为的唐姑娘也无需这样,顶替别人而活。”鹤庆说了句,见何戢面色突变,立刻抽了自己两个大嘴巴子,“奴才该死。奴才该死,不该胡言说主子的不是。”   “你说的对,这身份是假的,人也是假的,但现在身陷囹圄想脱身恐怕只有一死了。”何戢面色冷淡,坐上马车,再也不言。   鹤多看着鹤庆,摇摇头。示意他不要多说,驾车离开。   *   关于何戢,阿楚只知道在来渝州城的路上遇到的,再其他那她就不知道了。   宋临辞瞧着一众人送了东西之后,自顾的坐在院子里休息,扯动了下脸皮,“阿楚,他们不过是个送东西的,还真要留下他们吃饭呐?”   “他们说是你临安城宅院的管家和下人,再是命贱也是要吃饭的人,你若不想留,那你走开,我来做饭又用不着你。”阿楚眼眸冷淡,不喜宋临辞对下人这般轻视。   前世的她也曾去富贵人家做活,虽不是卖身为奴,依旧受尽苦难,冬天浆洗,夏天守夜,后来她年轻不再,年老色衰,不能跟在主人家跟前,便被打发去清洗茅厕,掏粪之事她都做过。   她不喜宋临辞轻视下人也是有缘故的。   宋临辞却不知,他无意间的话让阿楚变了脸色,“阿楚,我并未有轻视之意。好,你说留他们吃饭那就留下,做饭需要什么食材,我去菜园子里找来。”   “没什么特别的饭菜,都是家常菜,也不需要昂贵的食材。我只你虽是自幼家贫却从来没做过这等杂事,若是不喜的话,我也不勉强你。”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又嫌弃我了?”宋临辞语气有些低。   “不敢。”她闷声,其实有些生气,没安全感的人,很容易因为一两句而变化情绪。   “你再嫌弃我,我也稀罕你,哼!”   阿楚顿了下,差点笑出声,他怎么和别人不一样的套路,但不得不说,宋临辞的话让她心里温暖很多,嘴角带了笑意。   而外面坐在树下吃果子的五个汉子,倒是本分安静,除了胡显眼神四处瞧了下,刚才还是嫌弃这样一个破落小院子,听了阿楚刚才说,将军轻视奴才之言,心中微微感动。   他自幼为奴,一晃三十余载,头次听闻主人家说不可轻视奴才之命。   放眼临安城,哪户权贵人家没打死过几个奴才,在权贵之人眼中,奴才的命怕是连养在身边的狗,都比不上。   胡显对这个宋小将军的夫人多了几分喜欢。   阿楚做饭很快,米饭蒸熟之后,炒了几个青菜,荤菜不多,只有一个烧兔肉。胡显等五人吃过之后,说了感谢便离开。   宋临辞送他们出了村子,低声交代了几句。   “这里的情况不许泄露出去,苏将军那边若是问起你就捎带而过,毕竟不是什么大事,若是不问,也没必要再去告诉苏将军,毕竟他甚忙。”   “是,奴才懂得。临安城宅院那边事情一切妥善,将军不用担心。”   “有劳你了,这些银子拿着,你们先去镇上住一宿,明日启程再回临安城。”   “多谢将军。”胡显与其他四人一同对宋临辞说。   *   宋临辞回到院子的时候,阿楚正在收拾桌子上的东西,唐言毅在她跟前说着话。   “宋姐夫可凶了,对他们家的人都那么凶,阿姐你再考虑一下,到底要不要嫁给他?我觉着,还是再等等为好。”唐言毅见阿楚要走,赶紧跟着。   “他很凶?是么?”阿楚低声笑问,宋临辞有时候确实很凶,但对她没有过啊!   “对,可凶了。”   “唐小毅,临安城特意弄来的三只猎犬,你不想要了,这猎犬非常厉害,长的像狼一样凶猛威武。”   “当真如宋姐夫说的?那与猎鹰相比呢?”唐言毅这小子是真心喜欢猎犬、猎鹰等物。   “猎鹰?你能耐了,还玩鹰。”宋临辞轻哼,瞧不上这小舅子。   唐言毅闷声咕哝,他现在确实是没法得到猎鹰,但不代表以后也得不到啊。见宋临辞进来,他赶紧跟上去,“宋姐夫,你带我去看猎犬,刚才搬了那么多东西,我都没发现猎犬在哪儿。”   “瞧见没,瞧见那个大箱子里面,打开就是了,有本事自己去打开。”宋临辞不想动,站在厨房门外,里面是阿楚在清洗餐具,他瞧着她,一步不想动。   阿楚洗了手,从里面出来,“小心点,别伤着了自己,瞧你慌张什么,送到家里还能跑了不成。”   “这三只猎犬是纯种,找了苏将军才得以从皇室里要了三只,现在还是小崽子,养到年后差不多就长大了。两公一母,以后还能生纯种猎犬。看好,别给村子里的野狗给上了。”   宋姐夫话糙的很,阿楚听着都不好意思了,“在他们面前说的隐晦些,我真怕你把他们给教坏了。”   “阿姐放心,我和小桦肯定不会被宋姐夫教坏,就是小毅,好像已经变坏了。”唐言倾坐在凳子上,对阿楚说。   “你啊,最近书读的如何?有什么不懂的只管去问衣先生。”阿楚看到唐言倾随口提了那么一句。   宋临辞漫不经心的接腔道,“对,有什么不懂的赶紧问,他们也在这里呆不久了。”      ☆、139 宋姐夫陪小舅子们睡觉1更   阿楚瞅着他,“衣家之人要离开这里了?”   “嗯,我不过是对苏将军提了一下,没想到真的能回去,不过,也是因为衣家在临安城有人脉关系。”宋临辞漫不经心的说。   阿楚点头,并未再问。   倒是站在门外的衣晚清,无意间听到了宋临辞与阿楚的话。   原来,他们要回去的事,是他在暗中帮的忙,她还以为是大姐在圣上耳边美言相劝,才让他们得以回去,不曾想竟是阿楚姐的夫婿暗中帮的忙。   衣晚清转身快速离开回到他们房中。   赵氏忙着摆弄饭菜,瞧见衣晚清美眉眼之间尽是笑意,“晚清啊,快来吃饭,今儿做了你最爱吃的排骨,也不晓得味道好不好,要是你喜欢吃,再托人给咱们多带一些排骨来。”   “娘,不要忙活了。不是说大姐来信,让我们启程回临安城,咱们什么时候走?”衣晚清坐下,刚开始不适应喊赵氏娘,现在已经渐渐习惯了。   见衣步尘和衣布青过来,衣晚清立刻起身去扶着他们,“慢点,小心着坐下。”   “不晓得泠亦什么时候回来,咱们再等等,再说,我这腿脚疼的厉害走不了多少路,你三叔的腿也不行,得等泠亦回来有了他的照顾,咱们才能走啊。”衣步尘满是沧桑的说着。   衣晚清一听,眼眸含泪,她如何告诉爹,她就是泠亦啊!   现在的衣步尘,还想着衣泠亦那个儿子,有儿子养老不愁人,他是满心期待着,殊不知,衣泠亦根本不是个男子啊!   衣晚清瞧着父亲年高事重,不敢说反驳的话,“听您的话,咱们再等等,不过也不敢等的时间长了,兴许咱们到了临安城,再去寻泠亦会比较方便一些。”   “那倒也是,晚清这丫头好了之后,脑子也变聪慧了。”衣布青端起碗准备吃饭。他对现在的生活已经适应,再也不是之前贵公子的要求,什么餐前丫鬟服侍布菜试吃,全都丢到脑后去了。   能有的吃就很不错了。   “不管怎样还是等过了年吧,兴许大姑娘会派人来接咱们回去呢。”赵氏想的极好。   “娘别想那么好,咱们之所以能回去,是、是阿楚姐的夫婿,他像是边境那处的将士,他给苏将军写了信,说了咱们的窘迫,想来这才被苏将军重视,我觉着,应该是苏将军帮我们说了什么好话。若是说大姐的话,那早该接咱们回去了。”   “不得乱说,你大姐有她的难处,这话不许再你大姐面前说。”衣步尘厉声呵斥。   衣晚清低头,继续道,“反正咱们是欠了阿楚姐不少恩情,这个怎么还?”   “等咱们回到临安城,等泠亦光复起咱们衣家,自然会感谢阿楚姑娘的照顾。”衣步尘闷哼,低声慢条斯理的说了句不痛不痒的话。   衣晚清有些不满意衣步尘的语气,说的漫不经心,却又无可奈何,毕竟是她亲爹。   衣步尘被磨炼的累了,也不管是谁在暗中帮忙,只要能让他们回到临安城就成,对于宋临辞的帮忙,他不曾放在心上。   作为一个曾经在临安城里威风不尽、嚣张狂肆的男人,他股子里还是瞧不起比他低下之人,而宋临辞在他眼里不过是个小兵卒子。   说实在的,衣步尘这人有些不地道。   ——   晚霞红彻天际,冬天的烽火村风大、天冷,夜色暗的很快。   阿楚回到屋里,见宋临辞和唐言倾烧起了铁炉子。   “你还会做这个呢?”她轻声问了句,伸手烤了下火。   “临安城一到冬天,家家户户都烧火炉子,主子不会,这家里的下人婢女也该会烧。”宋临辞看了阿楚,觉着这个唐大小姐有点不食人间烟火。   其实不是阿楚不食人间烟火,是渝州城内长大的阿楚,根本不知道冬天要烧炉子。   “之前家里一直烧,用的是金丝铜炉外面罩着锦缎,小的里面放着金丝楠木炭,可以抱在怀里取暖,我记得每年,阿姐都要抱着暖炉,因为天寒地冻,阿姐怕冷。”   “现在不用抱着暖炉睡觉了。”宋临辞突然插话说。   “为何?”唐言倾问,唐言毅和唐言桦看着宋临辞,满头雾水。现在冬天也很冷,怎么就不用了。   “因为有我,晚上睡觉抱着我就成了。”宋临辞不要脸的说道。   三个小伙子脸色立刻变得通红,阿楚冷哼不理他,转身走向内室。   宋临辞冲那三个小子摆摆手,正要走。   只听唐言倾淡淡的问,“阿姐,你当真要让宋姐夫入房去?”   “我可没说,今天晚上,他和你们睡一起,房间木板床没安置好,你们就睡地板上,反正地板也是木板,睡着也不凉。旁边是烧着的火炉子,可给我仔细好了,小心点了我的屋子。”她说完,碰的一下关了门。   宋临辞楞在原地,看这三个男孩子,“成,陪你们睡。”   唐言毅哼唧两句,“什么叫陪我们睡,我们在屋里有木板床,是宋姐夫好色,被我阿姐嫌弃了。”   “放心,我只对你们阿姐好色。”宋临辞瞧见房屋客厅中间一个矮榻,上面放着被子,想来是阿楚早就给他准备好的。   宋临辞铺了褥子,又拿了被子,三个小伙子躺在他身侧,他眼睛盯着屋内木梁。   唐言桦最靠近宋临辞,伸手戳了下他,问,“宋姐夫,我问你一个问题啊?”   “你问。”宋临辞淡淡的答。   “你当初说要我阿姐当媳妇,是觉着我阿姐长的好看么?”唐言桦很八卦的问。   “好看,你宋姐夫我对她是一见钟情,想忘都忘不掉了。”宋临辞转了个身子,轻声叹息,一些人呐,住在心里就再也放不下别人了。   “那,衣晚清也长的好看,你怎么不对她一见钟情、再见倾心。”中间睡着的唐言毅立刻问你他。   “我没觉着她好看啊,我还是看你阿姐喜欢。在我眼里只有你阿姐,其他女人都长得一个样。”宋临辞认真的回答完,长胳膊一推,低声道,“你这臭小子,赶紧睡觉,别乱问了。”   “宋姐夫,你对我阿姐要好一辈子,不许辜负她。”唐言倾最边上,离的宋临辞最远,语气清淡似是求的一个承诺。   “当然,有你们三个臭小子在,我怎么敢欺负你们阿姐。”宋临辞面对他们诚恳的说完,才转身,脸朝向的位置正好是阿楚睡觉的房门。      ☆、140 半夜要吃红豆粥的流氓2更   宋姐夫心中暗想,身边这三个小子什么时候能睡着啊!   他是睡不着了,脑海里想着媳妇现在躺在床上浑身冰凉的,最是想要他如暖炉一般的胸膛了。   像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在宋临辞盯着房门的时候,像是发现这房门,并未从里面上拴呐!   他轻轻起身,抱着枕头,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等他关上门,刚进入空间里的阿楚,突然出来,睁眼看着他,“你怎么进来了?”   “看你门没关,想着应该是给我留的,看,你的大暖炉来了。”   不等阿楚推脱,他直奔床上。   新床在里侧,阿楚睡的这个是靠近窗子的木板小床。   之前本想打造一个软塌,一想还要花钱,她直接用木板床当软塌了,木板床矮小到人膝盖处,倒是十分合适。   他这运动型身材的男人,一上床,那小木板床吱呀吱呀的叫了几声。   “放着大床不睡,偏要挤下床,阿楚,你说咱们靠的这么近,不做点什么对不起这大好时间。”   “什么大好时间,后天是腊八,明天还要准备腊八粥。对了,你想吃什么口味的粥,算了,我还是问,你不吃什么东西吧?”阿楚侧身,往里挪了下,好让他能躺稳。   “我不挑食,很好养。但,现在最想吃红豆粥?”他侧起身子,一手抚在她脸上,拇指和掌心摩擦着她的脸颊,温情脉脉。   “红豆?家里没有,那明儿去镇上买一些。现在天气甚冷,多买一些东西存着应该不会坏的。”她微微动了下脸颊,不喜被宋临辞这般抚摸。   而看在宋临辞眼里,倒是像阿楚在对他撒娇,这娇憨的小模样像是一只猫咪靠着他的手,撒娇卖萌。   “谁说家里没红豆的?”他又说。   阿楚觉着奇怪了,“你为何一直纠结于红豆的事,我说家里就真的没有,你现在想吃也没用。”   “有,在你身上呢。”他往前倾身,张口咬住她的唇瓣,靠近她胸口闷声说,“在你衣服里面,有两颗红豆。”   阿楚这才感应他说的是什么,立刻推开他,“耍流氓你最在行,再这样我踹你下去。”   “你不舍的,我胸膛可是温暖的很,你舍得离开?”宋临辞低声暧昧的靠在她耳边,咬着耳朵说。   他说对了,她对这温暖如炉的胸膛当真是喜爱,但,人不可无傲骨,她抽手,“我舍得,你下去。”   宋临辞见阿楚动真格了,赶紧低声服软,“我不乱动了,你别闹,门外还睡着三个臭小子了。”   阿楚不动,宋临辞抓着她抽离的手放在胸口衣衫内,温热的体温,细腻的掌心,极为相衬。   *   清晨阳光全部洒落在木屋上方,宋临辞起身锻炼身体,单薄的衣衫下是让人血脉喷张的胸肌,唐言毅双眼冒光的看着宋临辞。   “宋姐夫,你身上的肉好结实,都是怎么练成的?”   “练功夫,上阵杀敌,搬运东西,我和你差不多一般大的时候就去军营了,有**年了。”   “我也想去军营,但阿姐不允许,平日里在家练功夫毫无挑战可言,除了带着三只狗去山上跑跑,也没其他事做了。”唐言毅道。   阿楚从屋内出来,正巧听到他们说的话,她眉眼干净的看着唐言毅道,“没事做?那好,过了年我打算养几头猪和羊,你来照看。对了,还有,现在不是三狗,加上三只猎犬,应该是有六只狗。”   唐言毅一听,赶紧从木板的阶梯上来,“阿姐,我说笑呢。我可不想做狗官啊!”   他这句狗官一出,气氛立即安静下来。众所周知,唐九龄当初被砍杀的时候,整个临安城都在骂他狗官。   唐言倾瞧看到气氛尴尬,在旁边说了句,“阿姐,做早饭吧,我帮你提东西过去。”   阿楚应了声,“我去做,早饭吃粥。”   宋临辞在远处大着拳脚功夫,“阿楚,吃红豆粥可好?”   唐言倾望向宋临辞,“宋姐夫,家里没红豆,你若想吃得去镇上再买。”   “我知道。”   唐言倾纳闷,神情不解,既然宋姐夫知道家里没红豆,还嚷着吃什么红豆,真是奇怪。   单纯小伙子,不懂得人家小夫妻之间的情趣,始终是想不明白。   而在厨房舀水的阿楚,听到他的喊声,差点把瓢给掉地上,脸色爆红,心中暗骂他流氓无耻之徒。   ——   早饭煮的白粥,配着咸菜,出乎意料的竟然还有面条,苗条做的清淡,里面放了菜心和猪油,味道极好。   宋临辞闻香走到跟前,瞧着砧板上的面,满心欢喜,“阿楚知道我爱吃面食,特意做的?”   “才不是,阿姐时常给我们做面条,宋姐夫你是因为我们几个,才能有幸吃上面条的。”唐言毅端着碗,立刻反驳。   “小鬼头。”宋临辞敲了下他的头。   看向阿楚,见她低首往碗里给大家分面,模样俏丽,五官柔和,女性娇柔让他心动轻颤。   有面条、米粥,咸菜、白糖,清炒的青菜,这早饭仿佛因为宋临辞的到来而变得丰盛无比。   早饭之后,阿楚准备了竹篮,打算去镇上买某人要吃的红豆。   阿楚不许宋临辞跟着,奈何他死缠烂打非要去,倒是让唐氏三兄弟看到了宋临辞不为人知的一面,宋姐夫耍流氓起来无人能比,这死缠烂打的功夫,绝对是史上第一。   当然,唐氏三兄弟还没见过,宋姐夫在战场上杀敌的冷漠,那也是独一无二。   去镇上尽是山路,自然是要走的,阿楚走习惯了,不觉的累,宋临辞这山路一走,倒是担心起她了。   弱小的身躯生怕她一个不小心会闪身掉到山崖下。   “这段路怎么能这般狭窄,周围也没有扶手,若是一个不慎落山了,可如何是好?”宋临辞担心的抓着阿楚的胳膊,护着。   “下雨天不走道,村子里的人也不经常出去,倒是没出过什么事。这道儿是窄小了些,不过还成,就是摔下去也没事,崖壁上全是藤蔓。”   “你这心思不成,摔下去不死也得伤着。路得修,扶手栏杆也要重建。稍等些时日,明年开春吧,我差一些弟兄们过来帮忙,把山路通一下,稍稍能走动马车才成。”      ☆、141 宋先森霸气又温柔1更   阿楚盯着他问了声,“你这是以公谋私,将士们是保家卫国的,你让他们开修山路,小心临安城那位知道了,削你脑袋。”   “削我脑袋你就高兴了,路是要修的,在修好之前,你和家里三个小子还是少出去为好,不安全。”   多好的一条羊肠小道啊,怎么在他眼里就那么崎岖不安全了。   阿楚觉着宋临辞的脑子和旁人不同,也不搭理他了。   跨过石头下了破路,她刚想走,却被某人猛地拦腰抱起抗在肩上。   “你这是作何,快放我下来,这道上都是人。”   道上根本没人,是阿楚被吓着了,大声喊叫不止。   “没人,我抱我媳妇一下,瞧着身段走起来妖娆妩媚,够味。”他也只是抱了一下,就立刻放阿楚下来。   幼稚,阿楚心中暗骂,语气不善的说,“我身上一点味没有,倒是你,浑身骚气。”   被人骂,能开心一整天的除了宋姐夫还有谁啊!   ——   这次去镇上并未带什么药草、果子,阿楚手里提着的是空荡荡的竹篮子,打算买东西装的,宋临辞全场陪逛,负责掏钱。   去了杂货铺买米粮物品,钱掌柜瞧见阿楚,眼睛亮了下,“阿楚姑娘,这次来卖什么?”   阿楚瞧见钱掌柜贪婪的眼神,又看了下身边的某男,指着宋临辞,道,“卖他。”   “这个、这个我可不敢收。不过,说真的啊,听闻渝州城内,还真有富贵人家养家奴的,瞧着小哥皮相极好,能卖给好价。”   阿楚来了兴致,看了下宋临辞,又看着钱掌柜笑道,“那你觉着他能卖个什么价格?”   宋临辞冷声对阿楚道,“别胡来。”,这玩笑开的过分了啊。   钱掌柜见宋临辞有些生怒,低声在阿楚面前道,“至少五百两。”   “噗嗤……。”阿楚实在是忍不住了,立刻笑了起来。   宋临辞冷冷的抓着她的手,“东西不买了,我们回家。”   “哎,别生气呐,我刚才是开玩笑的,不过你能卖五百两当真不少了。”阿楚小声笑着说。   “若是你呢,五百两能买你么?”宋临辞停足淡淡的问她。   阿楚摆摆手,有些不敢相信的说,“五百两?那岂不是要卖我十个啊,当初我差点被卖,你可知道有人出价只给三两银子,我……。”阿楚要说,我爹娘嫌钱少没卖。   她没说完,却被宋临辞在唇上咬了下,剩下的话,并未说出,被他全部吞入口中。   宋临辞以为,阿楚被卖应该是抄家那会儿,男子处斩,女眷沦为奴隶拉入贩卖市场。   “乖,我现在用五千两买你一百个。”他低眸,满眼全是宠溺,沉稳大气。   阿楚有些陷入宋临辞如浩瀚般的眼眸中,慌张推开他,街市上还有人呢,“你哪里有五千两啊,哄我玩呢。”   “哄你,但不骗你。家里锦盒里面有五千两全给你,将来阿楚给我生一个野狼队就好。”   ?   “野狼队多少人?”她的算算。   “五十人。”他满眼促狭笑意。   “我就是一直生到死也生不了那么多人啊,你个骗子。”她怒气轻笑。   “你若是敢打贩卖我的注意,我就让你生到下不了床。”他盛怒威胁。   “卖你做甚,我也不舍得啊!”她极为声小的说了句,快去往前走。   宋临辞站在原地,抓着她要离开的手,面色清和,温柔似水,“这话我爱听,再说一次,说你舍不得我。”   他故意大声说,周围之人瞧着宋临辞,指指点点,也有人笑嘻嘻的看着他们二人。   ——   阿楚没被宋临辞带走,反而带着宋临辞去了辛解央的药堂。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瞧瞧你的腿,我医术不精湛,没有太多实战经验,不能判断你的腿到底好没好,想让辛大夫帮你看一下。”她说着,拉着宋临辞的手入了医馆。   医馆里依旧是天明和长生在忙,辛解央并未在医馆大堂。   “阿楚姑娘,你来了,这次可是带了什么药材?”长生一如既往的笑着问。   “这次没带药材,是想请辛大夫给瞧瞧伤。”阿楚道。   “阿楚姑娘受伤了啊,你赶紧坐下,我去里面请师父出来。”天明倒是比长生紧张了起来,从抓药柜台里走出来,立刻往外走。   阿楚在后面紧紧喊了句,“不是我受伤。”   “是阿楚夫婿宋临辞,我需要检查伤口。”宋临辞这厮跟着喊了一嗓子,长生和天明频频愣住。   在他们印象中,师父是喜欢阿楚姑娘的,怎生现在突然出现了一个比师父个儿高、比师父魁梧、比师父年轻的男子,他说,他是阿楚姑娘的夫婿?那师父怎么办?   这两个小童子,倒是真关系辛解央!   *   辛解央随天明从后院出来,满脸急忙之色,在瞧见阿楚身旁的男子时,瞬间冷淡了许多,客套的打了招呼。   “有什么问题需要我诊治,阿楚的医术应该不差。”辛解央他语气冷淡。   “辛大夫,他双腿受过伤,有些担心,毕竟我医术不算多好,还是想让辛大夫帮忙瞧上一下。”   辛解央顿了下,心中再不情愿也没表现出来,点头答应。   天明带了宋临辞到一个瞧病做的躺椅上,“公子躺下,把腿抬起一些,这样方便师父瞧伤。”   “我没伤,就是来检查检查,把个脉瞧一下足够。”宋临辞有些不配合!   今儿才瞧的出来,这辛大夫瞧阿楚的眼神不对,谁说爱情里只有女性敏感,身为重生的宋临辞,心如发细,隐隐察觉辛大夫对阿楚有其他想法。   刚才那一出的变脸戏别以为他没瞧见。   阿楚走到宋临辞跟前,着急中却轻声安抚,“你先让辛大夫瞧瞧,毕竟关于你的双腿,怎生可以大意。”   宋临辞见她着急,立刻安静下来,“瞧吧,随便瞧,别没病给我瞧出个什么病。”   这死男人怎么嘴巴那么奇怪,说的都是什么话,阿楚折身瞧向辛解央,道了句,“麻烦您了。”   “阿楚和我还需要客气么?你先去坐会儿,我帮他瞧瞧腿伤。”   隔着一个门帘,阿楚坐在外面椅子上,宋临辞躺在椅子上,辛解央坐在一侧,拿着一个小木锤子的东西,有技巧的敲打着宋临辞的双腿。      ☆、142 麻烦抓个生娃娃的方子2更   宋临辞看他奇怪的手法,心中轻哼,庸医,用个小锤子就能瞧出病来了。   他刚闪神,不知辛解央手中的小锤子敲到什么地方了,只见宋临辞猛地一抬腿在,一阵酸痛。   “疼?”辛解央瞥了他一眼低声问。   “当然疼,你下手那么重。”   “骨头没长好,先好生休息,阿楚手中的药比我这里的好,你听她的话吃上几贴药,明年开春,大抵就没什么问题了。”   “是么?那这腿伤耽搁我娶媳妇不?”宋姐夫把长袍落下,白色里裤下的腿显得精壮修长。   辛解央瞪了他两眼,稍显怒气的说,“不会。”   见辛解央离开先出了门帘,宋临辞嘴上带着得意的笑,随着走了出去。   宋临辞心中着实得意忘形啊。   暗自腹诽不已:这个老男人还想肖想他媳妇,做梦啊!   阿楚马上就是他宋临辞一个人的了!   越想越激动,感觉阿楚以后会越来越难以抓住,宋临辞十分迫切的想成婚。   殊不知,阿楚也是那种迫切成婚想要娃娃的女人,毕竟上一世她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成婚,没孩子!   辛解央瞧阿楚不放心的样子,心中不喜宋临辞还是给他写了药方,洋洋洒洒的一大张,宋临辞看到的时候,感觉,这辛大夫是不是想害他,明明不用吃药,他还写那么多。   阿楚认真的听着辛大夫说话。   “只要好生休息,以后不会留下病根,登山上高都不是问题。”辛解央   “那我就放心,多谢辛大夫您了。”   “倒是你,身子单薄,需要多滋补,之前的那些人参我托人带到临安城了,我这边有些事,没去成。”   “这样啊,那些人参不着急。阿楚没本事,就是辛大夫有事怕是也帮不上什么忙。”阿楚低眉,她在辛解央面前有一种股子里的自卑,和前世深深有关。   “主要是家里老夫人想要一版金刚经,金刚经早就失传许久,竹简上面雕刻的字体太小,老夫人眼睛不好使,想要一版纸质的金刚经,这小地方我着实不知从哪里去弄。想着既然拿不出手,就没再回去。”   辛解央简单的对阿楚解释了下,他之前说的甚是笃定要去临安城,最后却没去成,他不想让阿楚觉着他是个不信守承诺、言而无信的人,这才解释了一番。   宋临辞看不得他们二人说着他听不懂的话,什么人参、什么金刚经的。   “辛大夫,既然你说阿楚身子骨不太好,那麻烦你再给阿楚抓一下进进补的药材,我们以后可还要生一个野狼队呢。”   这厮太不要脸了,阿楚外头瞪了他几眼,说道,“辛大夫别听他乱说,我身子我晓得,我知道一些食疗方法慢慢来,这个记不得。既然药抓好了,那我们就先回去了。”   不管宋临辞在后,阿楚率先走了出去,跨过门槛没看到宋临辞出来,她立刻折身拉着他的衣袖,往外走。   ——   “阿楚,生气了?我刚才说的话惹你不高兴了。”宋临辞和她一起走着,轻声问。   “知道我会生气你还胡言乱语,你对辛大夫有敌意,为何?”傻子也能瞧的出来,宋临辞话语之内,神情之间,对辛解央有敌意。   “不为何,他看你的眼神我不喜欢。不说他了,我们刚才要买的红豆还没买的呢。”宋临辞立刻转了话题。   阿楚却楞了下。这才想起,他们这次来镇上的目的,是为了买腊八粥的食材,到现在什么东西都没买到。   二人这才认真的去买东西,阿楚买,宋临辞付钱拿在手中。   见阿楚和那男子再次来到杂货铺,钱掌柜啥话也没说,赶紧去准备阿楚他们要的东西。   这是钱掌柜才发现,眼前这个身材高大、俊美无俦的男子竟然是阿楚的夫婿,刚才他还说他值五百两呢,真是尴尬!   买完东西自然是要走了,宋临辞在铺子柜台前等着,许久不见阿楚出来。   “阿楚,你在里面做什么呢,东西没买齐?”宋临辞问。   “家里所需要的买齐了,我再找一个其他的东西。”阿楚围着里面找了许久,并未找到。   钱掌柜冲宋临辞笑笑,走到阿楚那边,“阿楚姑娘,你想要什么东西,我帮你找。”   之前是阿楚拿东西过来换钱,现在是阿楚的夫婿出手阔绰的花钱买东西,钱掌柜这心自然是欣喜万分,瞻前马后,说要帮忙。   “我想要雕版所用的材木,枣木或者梨木都成,这里可有?”阿楚低首继续找着。   “我这里可没有,想要雕版用的东西你得去墨香阁看看,那里面应该有,雕版印刷他那里精准。”   钱掌柜刚说完,阿楚立刻起身说要离开去找,弄的外面站着的宋临辞没搞懂阿楚要做什么。   他抓着她的胳膊,“这般着急,你到底在找什么?”   “雕版用的木头,我们去墨香阁。”阿楚毫不犹豫的道。   “木头,你想要多少,回去我到山上给你砍几棵树。”宋临辞十分大方的说。   钱掌柜站在门边,没憋住,笑了出来,“小相公啊,这雕版用的木头可不是山上那些杂木,得要去找雕版师父要。”   宋临辞瞪了钱掌柜一眼,钱掌柜悻悻然站在里面不再说话。   “我不晓得哪个墨香阁在哪里?”阿楚转身要去问钱掌柜。   宋临辞你反手抓着她的手掌,“我知道,走吧,买了雕版木头你就回家了?”   “回家。”她点头。   这小模样倒是安分惹人怜。   宋临辞知道墨香阁也是自然,因为他之前去墨香阁买过东西。   墨香阁的老板是个年轻男子,约莫二十五六岁,长得眉清目秀、唇红齿白,要不是宋临辞早就知道他是男子,真会觉着墨香阁的老板是个姑娘。   于墨看着敲门的二人,引领进来,好听清凉的声音问道,“二位想买些什么?我这墨香阁什么服务都能提供。”   宋临辞不喜这样男不男女不女的人,当即道,“要一副雕版用的木头。”   “前面架子上,自己去拿,枣木、梨木、金丝楠,看着价格拿,别搞错了。”于墨纤纤素手一指,走在高脚椅上,悠闲自在拨弄着白玉算珠。      ☆、143 玩白玉算盘珠的男子1更   阿楚听到男子的声音,清凉悦耳,十分好听,见他坐在外面椅子上,也不管在里面带呆着的她和宋临辞。   宋临辞凑到阿楚耳边,小声说,“那个男人有点奇怪,买了东西我们赶紧走,每次被他盯着都浑身发凉。”   “每次?你来过很多次啊。”阿楚瞧着架子上的木头,伸手触摸,可能是原身做过雕版,她触碰到那些木块的时候,指尖微动,带着雀跃。   宋临辞歪头看了下外面,又道,“来过几次,买的笔墨纸砚。”   “我瞧着他很好,反正不是我厌恶的人。”   “那也绝对不是你可以喜欢的人,太娘气了,一点男子气概都没有。”宋临辞张口说,语气有些大。   门外坐在高脚椅上的男子,轻盈落了地,走到他们二人身边,低声恶趣味的说,“我本来就不是男子,要什么男子气概。”   若不是穿越成这个鬼样子,她愿意当个男人。   是,前世她娘的是个女汉子,但那也是正儿八经的姑娘,每个月要来大姨妈。现在可好,穿越到这个陌生时空,偷汉子都不敢下手,瞧见姑娘又起不来,快憋屈死了。   宋临辞楞了一下,立刻护住阿楚,“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也不干你,一边去。”于墨推开宋临辞,自个走到阿楚身边,软软的声音说道,“姑娘可是瞧到满意的了?”   被于墨怼了,宋临辞当即冷在原地,瞧见于墨要调戏阿楚,他一个拳头挥了过去,“找死你啊,我媳妇都敢调戏,你记住、看好了,她是我宋临辞的媳妇。”   “呸……。”男子吐出口腔里的血,瞪着宋临辞道,“你他娘的给我闭嘴啊,我什么时候调戏你媳妇了,我这是经商之道,视顾客为上帝。”   宋临辞不懂于墨说的什么鬼,因为他先动手打人的,倒是安分了些。   阿楚冷淡的看着他们,抱起一块梨花木对于墨道,“这个梨花木我想要十块,我想麻烦你给我包一下,好方便我带走。”   “成,不是问题,一块十两,十块就是一百两,加上你老公打了我,精神损失费一百两,总共二百两,不要还价我这里是不允许还价的。”   “老公?我没老公啊。你这一块要十两特太贵了吧。”肉疼,这十两银子买了块木头,她心疼!   “老公指的是你身边那个蠢货。反正价格就这样,不过你要是买的话,我给你算便宜点,但是这个精神损失费,我一分都不会少要。”这是原则问题,打人还有理了。   被人骂蠢货,宋临辞一个冷厉眼神扫了过去,吓的于墨立刻怂了,语气软了下来,“我说的又不错。”   “你那个什么精神损失费加上这十块木头,十两银子,多了不给。”宋临辞强势说道,颇有些屈打成买卖的势头。   阿楚拉住他的胳膊小声道,“没关系,我们不买了,等你有了时间去山上砍一些枣木,晾干照样能用。”   宋临辞低首瞧着娇小玲珑的阿楚,低声说了句,乖!   于墨站在一边,摸着下巴,差点被打歪了,暗自骂娘。   “在我面前虐什么狗,爱买不买,慢走不送。”   阿楚瞧着他下巴、脸颊有些青肿,“他没使劲打你,你脸上的伤不严重,十两银子给你足够你看了伤,你也知晓镇子上的东西卖的并不贵。”   “我当然知道,十两银子够我这一年的开销了。”于墨闷声说,看着阿楚认真而干净的眼眸,他竟然无法拒绝,“算了,十块梨花木给你,下次让你老公给我还回来就好了。真是欠了你们的。”   “多谢,多谢你了,你放心,若是有好的木头,我们多找些全都给你,不要你钱。”   于墨点头,看向宋临辞,“你丫的真是好福气,娶了这么一个貌美如花的小娇娘,温柔的能滴出水来。”   “我们还不是夫妻。”阿楚听闻羞涩的解释了下。   宋临辞立刻道,“腊月十八成婚,马上就是夫妻了。”   于墨一听,“你们要成婚了?那这东西你们拿走吧,算是我的新婚贺礼。”瞧着二人,衣服虽是朴素,却带着一股子大家之气。   尤其是这男子,颇有朱元璋年轻时候的厚积薄发,看来必定成为明日伟人,于墨一双眼眸在宋临辞身上打量。   引得宋临辞浑身寒颤,立刻拉着阿楚,抱着木块离开,总觉着这男子有些奇怪,看人的眼神十分怪异。   “走那么快作何,我瞧那公子脾气倒是很好。若是可以,倒是算为交好之人。”阿楚瞧着梨花木淡淡的说。   “你还想要和他做朋友?”宋临辞脸色大变,面目有些狰狞。   “我可没说。东西全都买齐了,我们现在就走吧。”   阿楚无意说的一句话,倒是让宋临辞记在了心里。   心中暗想墨香阁的臭小子算不算是潜在威胁呢?他这重生而来得男人,竟然斗不过那个臭小子。   宋临辞斗不过是真的,毕竟于墨是穿越来的女汉子,口角伶俐的很。   瞧着那二人离开,坐在门内高脚椅上的于墨,继续拨弄他的白玉算珠,吧嗒吧嗒的拨弄出来的声音十分好听。   挣得银钱太少,还是不能出去浪啊!   本想着,既然来到了这异时空,反正也无法回去,不如好好地领略一下眼前的大好河山,他想的十分潇洒,奈何英雄无钱哪里都去不了,只能窝在这个穿越而来的地方。   爹娘死了,抚养他长大的老伯三个月前也死了,他当真是个孤家寡人了。不过穿越到这儿他倒没什么不满意的,想着,要不要操持起旧业,想当初,他可是靠着卖成人情趣用品小有积蓄的,不知道古代能不能成。   ——   阿楚和宋临辞一路沉默,买的东西全都抗在了宋临辞身上,阿楚担心他,时而眼神飘过去看看。   “瞧我做什么,走快点。”宋临辞脾气很横啊!   阿楚哼哧哼哧的跟着他爬山又下,终于走到村口位置。   沉默一路的宋临辞才道,“你要答应我不许和墨香阁那人说话,今后也不许去墨香阁。”      ☆、144 宋临辞你丫是受虐型2更   “我不经常下山,就是下山了,没事我找他说什么话。这一路上你不理我都是因为他?”阿楚皱眉,看着他问。   “怎么可能,我是哪种乱吃飞醋的人么,我只不过是问一下,你也别当真。”宋临辞面色变了几下,刚才气压低沉瞬间转变为飘忽入天下的云。   阿楚闷声笑了下,前脚走的更快,宋临辞在后面小声说着,慢点,别磕着,小心,别摔着!   听的前面走路的姑娘,嘴角的笑意更是灿烂,星眸弯似月儿,衬的那巴掌大的小脸越发精致了。   *   腊八节,俗称腊八,即为农历十二月初八,先古有祭祀祖先、神灵、祈求丰收吉祥的传统节日,在大唐国土中腊八节尤为隆重,更是佛教最盛大的节日之一。   大清早阿楚就起来煮粥了,昨天晚上泡起来的莲子、红豆、赤小豆、黄豆、花生、百合、桂圆、玉米粒,等物。说是腊八粥却不定是八种,阿楚放的倒是足足的十种。抓了一大把的晶糖块,放入锅中,大火烧起小火慢炖。   一早上的时间,熬的锅里的粥粘稠馨香。瞧着院子里几个男子在梳洗,阿楚快速把要吃的菜炒了,罐子里腌好的白萝卜一条条的拿出,空间里面的白萝卜瞧着就是好,就是腌制了好几个月捞出来依旧是鲜灵灵的。   普通的瓷碟上面放了二十几根白萝卜,浓粥盛起,装了几大碗。   阿楚在厨房里面大声喊唐言毅,“小毅你过来。”   “阿姐,什么事啊,现在可以吃饭了是吗?”唐言毅看着锅里的粥,又瞧了下砧板上的萝卜条,口水要出来了。   “等会儿再吃,你先给晚清家送些腊八粥,等会儿再给村长家、孙衙役家都送点。”阿楚的粥煮的多,又煮的早,想着现在去送粥他们应该都没做呢。   “阿姐,为什么要给他们送粥啊?我不想去。”   “整个村子,咱们也只与这三家交好,腊八送些粥,寓意好,感谢大家的恩情。将来咱们在这村子里住,免不得需要他们的帮忙,快去,等你送了回来,我这菜都炒好了。”   腊八感恩粥,阿楚如此做是想今后需要帮助的时候,找这些人好办事。   唐言毅歪着脖子瞧了下,看到阿楚在切腊肉,连连点头,“好,我现在就去送,等回来就有腊肉吃了,阿姐,晚上你给咱们蒸腊肉吧,我喜欢阿姐做的蒸腊肉。”   “成,过几日我去趟岳和楼,那边靠海,听闻海上之人制作的咸鱼最是美味,我便给你们带来一些。”阿楚笑着说。   唐言毅提着盛满粥的小木桶,一下三个,赶紧往外去送,想着,等他回来这饭菜都好了。咸鱼虽是没吃过,想到那美味,他就馋的厉害。   宋临辞洗漱完毕,站在旁边听他们姐弟二人说话。   “阿楚想去岳和楼,几时?我陪你一起去。”宋临辞轻声道。   “不用你陪着,我邀了晚清和她娘赵氏,我们三人一同过去,无外乎祈求丰收、健康琐碎之事,用不着你跟着。”阿楚觉着,这等小事不用麻烦宋临辞的,毕竟他腿上的伤还是休息的好。   从镇上坐车过去,还要爬半天的山才能到岳和楼。   “你们三个女人去肯定不安全。既然是祈福不如大家一起去,除了衣家两个不能走的,让赵氏和衣晚清跟着,咱们二人带着你三个弟弟,一同去。”他一锤子敲定了。   阿楚沉默点头,“也成,那你来安排好了。”   “这才乖,这种事情本来就是要交给大丈夫来安排。”   宋临辞是不是有受虐倾向,让他闲着他不喜,让他去做事倒是欢快的很。后来,许久之后,阿楚听于墨说了句,宋临辞这丫就是抖M型。   *   渝州城有个远近闻名的寺庙,就在岳和楼山腰之间,全国各地前来拜佛的甚多,阿楚只是听闻却未曾去过,阿楚打算去一趟寺庙求个心安。他们二人的婚事已经敲定,在婚成之前去求份儿心里踏实。   过了腊八之后的第二天,宋临辞早早的安排好了马车,马车在村外的平地处等着。   阿楚和赵氏、衣晚清出来,随在阿楚身边。   衣晚清瞧着衣步尘和衣步青轻声道,“二叔、三叔,饭菜都做好了,你们吃的话填把柴火烧一下就可以了,晚上我们就回来了。”   衣晚清说完看向阿楚,阿楚点头,“对,晚上能回来。”   若是徒步的话肯定慢,现在有了马车,自然是很快就能回来。   衣步尘点头,“不用担心我们二人,你们去寺庙拜拜也好,快去吧。”   出了村子后,阿楚才瞧见,原来是两辆马车。   宋临辞望着赵氏和衣晚清,“你们二人坐在里面,倾哥儿和小毅坐在外侧,小桦跟着阿楚与我坐在这两马车里面。”   唐言桦想到和他们坐一辆马车,俊逸清秀的脸猛的一红,他抓着唐言倾的手,“我要和倾哥儿坐在外面,许久没出来,我想看看外面的景色。这马车就让宋姐夫和阿姐两人坐好了。”   唐言毅是个不长心的人,他快速走到阿楚身边,“阿姐,小桦不与你们坐一辆马车,我来,我正想靠着睡觉呢,早上起来都没睡好。”   宋临辞望着他,顿了下,“那算了,你还是和他们去那辆马车上去吧。”   如此就给拒绝了,阿楚笑着看他们,并未拒绝。   这两辆马车大小不同,显然是把大的给了他们。阿楚和宋临辞坐的是个比较小点的。   两个车夫都是中年汉子,瞧着稳重可靠,宋临辞给了他们钱,可不算少,所以这二人对他们倒是尊重。   出了村子瞧着马车走动,阿楚也喜欢外面的景色,坐在车夫身后看着外面。宋临辞在里面躺着,瞧着马车渐渐上道,开始快速疾走,他扯了阿楚到马车里面。   “作何?外面风景真好。”她歪在他腿上,努力想起来。   “再好的风景不如你一半,阿楚躺在我身上睡会儿,今天早上你那么早。”   阿楚点头,“好,你了不要乱动,也不许碰我。”   “放心,我不碰,就随意咬上几口。”他说着,果真低首在她唇瓣、脖颈上咬了几口。她开始还拒绝,现在只觉着累,“别太过分啊。”   ------题外话------   推荐好友文《至尊豪门:霍少斗娇妻》/荷子,文已上架肥更哦!   简介:两年前,一场费尽心机的算计,让她在一天之内失去所有,两年后,昔日的落魄千金王者归来,铲小三,斗渣男,夺家产,重振骆氏。   精彩片断:女人一丝不挂的站在男人的面前,“我美吗?”   男人瞟了一眼她高耸的胸部,“美。”   “那你要吗?”女人身子紧贴着男人的胸膛。   第二天,女人淡定的在男人面前穿衣服,“半年。”着浓眉。   女人转身,“我做你半年的情人换我想要的。”   靠,这女人当他是什么了,   “什么?”男人蹙鸭么?      ☆、145 我愿执你之手1更   这么好的机会,宋姐夫怎么可能不占点便宜呢,按着阿楚啃了一通,她倒是安分自在,躺在他腿上睡着了。   瞧她睡的安静,宋临辞不敢乱动,往上抱了下阿楚,让她靠在自己身上睡的更舒服些。   马车快速前进,根本没花费多少时间已经到了岳和楼,前面的马车已经停了,赵氏和衣晚清前后从马车里面出来。   “听闻这里的寺庙最是灵验,娘要给你求一个平安福,以后咱们的日子可就安稳起来了。”赵氏拍着衣晚清的手,满目慈爱。   衣晚清点头答应,眼神却看向唐言倾。   唐家三兄弟下了车之后,立刻走向阿楚和宋临辞所坐的马车下面。   “阿姐,咱们到地方了,我扶你下来。”   唐言倾伸手出去,马车里面的阿楚调整了下衣服,瞧见宋临辞眼睛一直望着她,她觉着甚是奇怪,“你瞧我做什么?”   “把衣服领子往上弄一下,我怕外面冷风吹会冷。”   “嗯,没事。”   阿楚说着抬腿下去,唐言倾伸手接住她的胳膊。   阿楚弯身往下,唐言倾抬眸看着她,瞧见脖颈里面一片片的青紫色,眼眸淡淡的带着笑,“阿姐,下次与宋姐夫出门就穿高领衣服好了。”   “为何?”阿楚下了马车之后问他。   “因为、……。”唐言倾想,毕竟是亲姐姐他是不是有义务要提醒一下呐。   宋临辞从车上下来,朗声道,“倾哥儿是担心这天气冷,高领的衣服能挡寒。”   唐言倾在宋临辞威胁的眼神下,竟然点头答应了。   阿楚只觉着眼前的人奇怪,并未说其他。车夫把之前准备好的香烛拿了出来,阿楚接过之后走向赵氏和衣晚清。   赵氏毕竟是过来人,瞧见阿楚脖颈中的青紫痕迹,又瞧了下宋临辞,心中就已经洞晓。这阿楚姑娘和未来夫婿的关系当真是极好,两人站在一起那眼神看着彼此都能融化了似的。   哎,若是她家晚清,也能找个这般好夫婿她就心满意足了。不过,赵氏心里清楚,晚清已经失去了女儿家的贞洁,再是想找好人家那是极为不容易的,一切只能等到临安城再说,或许那时,可以利用手中权力给晚清找一个不错的男子,上门入赘也可以。   “阿楚姐,咱们快去吧,瞧着日头也到中午了。”衣晚清对阿楚素来较为亲近,也乐意与阿楚走的近。   赵氏笑看着阿楚,“阿楚姑娘,咱们快些走吧。”   “好。”阿楚淡淡的说道。   别看她身材瘦弱娇小,这走起路来,却比足足高了她半头的衣晚清还要快,赵氏毕竟年纪大了,爬山走路有些吃力,只能慢慢走。   宋临辞体力好在阿楚身边跟着,瞧见身后被甩下的人,他自顾牵起她的手。   “现在人多,你答应我不许乱来的。”阿楚歪头看向身后的几人,可能是爬山走台阶时间长,小脸红扑扑的。   “人都在咱们身后,你害臊什么,再说我媳妇的手我还不能牵了。”   阿楚走的也有些吃力,把手放在他掌心,被他拉着往前走,倒是轻松了不少。   等他们上去都休息了一会儿,才见赵氏和衣晚清上来,唐言倾极为有教养,虽是不喜欢衣晚清却对赵氏格外照顾,身为男子在外面照顾女人是一种责任,唐言倾做的极好。   阿楚和宋临辞被小沙弥带入佛堂中,阿楚本想等赵氏和衣晚清,宋临辞摇头摆手靠近她低声说:既然他们是夫妻何必要等别人,便带着她去了里面。   佛堂之中不分男女,后院禅房才分。现在又是腊月之际,故而来到山上拜佛求福的人并不多。   阿楚是个虔诚的信徒,双膝下放跪在蒲团上面双后合掌,眼睛紧闭,想着心中事情。   ‘恳求佛祖保佑信女阿楚,今生得以重生便想好生生活,求得一夫相守一生,几亩薄田,几个孩子,让小院不在冷清。愿身边之人健康长寿,活的自在顺心。不求大富大贵但求平安长久。’   宋临辞跪在阿楚旁边的蒲团上,看着她认真的神情,他双手内敛先是冷淡,继而平和而虔诚的闭上眼眸。   ‘我宋临辞上一辈从来不信佛神,一生在战场上屠杀敌军数重,自知罪孽深重,但为保家卫国乃是身不由己。   上一世,只念国事罔顾儿女私情,导致后半生孤苦伶仃,今生得以重生,感谢上天恩赐,既然有缘前来岳和楼佛堂之中,那宋某人便是与佛有缘之人,既然能让我重生,便要保佑我与身边女人结为夫妻,生几个孩儿。给了我这一辈子,那就不要那么快收回去。’   相同的夙愿,恰好的时间二人同时起身,身边的小沙弥送上香烛。   阿楚与宋临辞插上香烛之后,宋临辞从衣袖中掏出五十两银票放进了功德箱。   “两位施主这边请……。”小沙弥也是瞧见了宋临辞出手阔绰给的钱多,便引进他们去找禅师,他们可以让禅师帮他们卜卦、测命。   阿楚不知,正要过去,却被宋临辞阻止,“我知小师父的意思,我们夫妻二人并未要测命卜卦,就不必去了。这岳和楼处可有什么奇特之景,我们夫妻二人想去瞧一下。”   “既然是施主的意思,那贫僧就不勉强。顺着台阶下去,后山顺势往下能瞧见渝州城下的海面。”小沙弥虽是奇怪他们的举止却没阻止。   这二人倒是奇怪,全国各地的人来到岳和楼,都是争先空后的想让禅师给他们测命运、卜卦,这二人,竟然不去找禅师反而想瞧奇特的景色。   “麻烦小师父了,后面儿女三男是我们一起的,若是他们祈福之后可带他们去禅房小坐,若是问起我们二人小师父就说,我们四处走走便好。”阿楚温和轻声说。   小沙弥点头。   唐言倾和唐言桦、唐言毅三人对这佛堂本就无感,进来后没瞧见阿楚,便去了接待施主的禅房。   倒是衣晚清和赵氏她们二人在佛堂上呆了许久,赵氏是个喜爱吃斋念佛的人,每次去寺庙拜佛求福都要与禅师相聊许久。   时间久长,过后!   等阿楚和宋临辞回来的时候,赵氏还与禅师在聊。   倒是衣晚清早早的就出来了,面色有些苍白,瞧着似是身体不适。   阿楚移步走了过去,瞧见衣晚清道,“你脸色这般苍白,怎么了?身体不适?”   阿楚以为是她来了月信,身体有些吃不消。   衣晚清摆摆手,胸口难受想吐,“没事,应该是刚才香火吃过了,有些反胃恶心。阿楚姐,那两位是你的朋友么?他们刚才瞧见倾哥儿后,就一直问阿楚姐的踪影。”   “他们?”阿楚岁抬头瞧了过去,没想到出现在这里的竟然是何戢。   何戢身边跟着的依旧是鹤多、鹤庆两个随从,但和何戢站在一起的男人十分年轻,个头上比何戢高一些,面色冷淡,是那种冰块脸,好像是看见谁都极为不喜。   阿楚看过去的时候正好和何戢眼神对上,何戢似乎也没想到阿楚会来这里,从亭子里下来,快速走了过去,罔顾身边好友疑惑的眼神。   “阿楚,你也到这里来了。”何戢说着眼睛中满是欣喜之色。   相对于他的热情阿楚就显得有点冷淡了,“嗯。”   宋临辞护着阿楚,冷淡的看着何戢,“我们求得夫妻福缘,腊月十八成婚,还望何公子有时间来吃酒席。”   没料到宋临辞突然插嘴进来,何戢面色轻微尴尬,继而恢复到淡然冷公子形象,“自然,何某自然会去。”   宋临辞倒是没想到何戢会这么痛快,随即也没什么话要说。阿楚自知是个女子并没有要和何戢以及他身边的男子交谈。只是对他们简单的点头便要和宋临辞离开。   阿楚如此举止倒是让宋临辞心中一暖,手下意识的环住阿楚的腰身,一并往佛堂出口那处走。   *   “别看了,人都走远了,瞧着那姑娘身边的男人可不简单,你可知他是谁?”何戢身边那男子冷声问。   “苏箬之,你明知道还问我,别以为你到这里来的目的我不知道。躲避你那个大将军父亲的禁锢,特意跑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来做官,像你这临安城的贵公子,何故到这里吃苦。”   “你不照样来了,还是为了一个女人。嘴上说着是过来看老友,过来之后却惦记那个女人。明明听到人家到了这里,立刻跟着过来还说是偶遇,装的那么自然。”苏箬之不仅冷漠而且话还多,明明是个话唠一样的存在,却装的那么冷若冰霜。   “本来就是偶遇,我早想来岳和楼拜佛祈福,何时来不都一样么。”何戢说的云淡风轻,丝毫不在意。   几时来都一样,不过是打听到阿楚来他过来偶遇一番罢了,那又如何!   ——   赵氏和衣晚清定然是要赶回去的,但是宋临辞并不想那么早就回去,他和阿楚好不容易得了一会儿单独相处的时间,自然想去山下的沿海处瞧瞧。   宋临辞想安排马夫带着他们先走,他和阿楚稍等些时间,明日或者后天再走。   却不料,体弱的唐言桦发病了,身体一阵清冷一阵火热,瞧着是受了风寒发烧了。   阿楚也没心思去玩,带着昏睡的唐言桦上了马车。   宋临辞在外面嘱咐马车赶车慢些。   折身入了车内,正好对上阿楚抱歉的眼神。   “别这样看着我,那么可怜兮兮的样子。”宋临辞笑着摸了下她的头。   “你想去山下看看的,因为小桦受寒才没能去成。”阿楚轻声说道。   “没关系,我是因为想这带着你才去的。现在小桦生病我们先回去诊治,那山下海面,等今后有了时间我们再去。”宋临辞说的话刚好打消了阿楚心里的顾虑。   唐言桦身子虚弱,平日里看着是没什么毛病,但这大病小病的总是不间断,前几个月是天气正好,如今入了寒冬,又带他上了岳和山,山上更是寒了几分,免不得是冻着了身子。   傍晚未尽,他们到了烽火村外。宋临辞背着唐言桦回家,唐言毅和唐言倾随着阿楚身边。   “阿姐,我很担心小桦的身体。”唐言毅和唐言桦是同卵双生子,有些心灵感应。   “没事的,小桦肯定会好的。”阿楚笃定的说。   这段时间她一直不停的教唐言桦医术,他学的很快,可能是上天拿走了他的健康别多给了他一份聪明才智,简单的医药知识,唐言桦很快就能熟读背诵下来,对自己的身子也渐渐了解,他很会照顾自己的。   阿楚对唐言桦的身子绝对的放心,这次是意外,天气太过于寒冷所至。   唐言毅得到阿楚的保证,随即放下担心,又道,“就是可惜,阿姐说的那个咸鱼我还想吃呢,不知几时能吃到?”   唐言毅这话一出,阿楚和唐言倾都笑了,唐言倾揪了下他的耳朵,“你小哥哥生病了,你还想着吃,这耳朵就是不记事。”   “耳朵当然不记事儿,我这心里可是挂念着小桦呢,倾哥和阿姐我也挂念。”唐言毅嘴甜的说。   赵氏和衣晚清瞧见唐氏姐弟回家,瞧了一下,便回了自己屋里。   衣晚清刚下了车那会儿胸口一阵烦闷,想吐又吐不出,感觉身体像是出了什么毛病,有点奇怪却又想不出是什么原因。   阿楚姐会看病,她要不要找阿楚姐瞧瞧身体?但是,好像又有些担心不敢去瞧。   *   到家之后阿楚找了之前空间里的药材,给唐言桦煎了一碗,喂他喝下,发了一身的汗,约莫半夜的时候,烧已经退了。   阿楚才从唐言桦屋里出来,宋临辞在门外等着,瞧见阿楚,见她脸色不甚好看。   “你去屋里睡会儿,我在外面守着他。”   “没事了,小桦的烧已经退了,小毅和倾哥儿睡在他隔壁房间,有什么动静会听到的。都深夜了,我们去休息。”   刚在寺庙起了福唐言桦就生了风寒,阿楚觉着这是上天在考验她是否真心对待唐氏兄弟,又或者是原身唐珞施在试探她。   她觉着自己做的很好,她也会把唐氏三兄弟照顾好的。   心底踏实了,阿楚睡的很沉。   次日,阿楚没起来,倒是唐言桦早早的起来了。浑身神清气爽的他从小仓库里面拿了干草又抓了几个胡萝卜在喂兔子。   “小桦,身体如何了,还难受么?”她走进,伸手在他额头上探了下。   被阿楚如此亲昵的举止触碰,唐言桦心思一跳,“阿姐,我没事,你别把我当成小孩子,我都长大了。这次生病主要还是因为我穿的衣服少,下次若是出远门我得多带见衣服。”   “家里衣服少,回头多给你们裁剪几身,这次是阿姐的疏忽。小桦你最近医术如何了?等来年开春我教你炼药好了。”阿楚想了下,还是决定想把这个炼药的事和唐言桦分享。   她总是忙着其他,若是让小桦自己去练一些药丸,带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那就不用如此提心吊胆,怕一个小病会引起大病情。   “好啊,只是,阿姐我不会炼药丸,阿姐之前也只是抓药写过方子,并未说过会炼药啊!”唐言桦小声且谨慎的道。   “没做过不代表不会啊,我过几日去找辛大夫问一下,他医术那么厉害肯定知道的。”阿楚直接把这个问题抛开了。   唐言桦很听阿楚的话,自然不会多加怀疑。   只是他们不知道,唐言桦和阿楚姐弟二人的谈话,正好被宋临辞听的一清二楚,辛解央医术好?那辛解央为何会说有些地方他连阿楚都比不上。   按照宋临辞生性多疑的性子肯定会怀疑,但念及阿楚是临安城唐九龄的女儿,便不再怀疑,兴许这个姑娘当真是个十分厉害之人。   瞧她带着三个弟弟一路走来,也不容小觑呐。再说了,阿楚可是他媳妇,他为何要怀疑,只要阿楚没有害他的心思他根本不会插手阿楚的事。   娶妻就是要来疼的,娶到家里天天防着有什么意思。   阿楚侧目瞧见宋临辞出来,她抬眸轻笑,“起来了。”   “阿楚与我这般客气作甚,你忙你的事,我在院子里练练拳脚。”   唐言毅开了门看到宋临辞,立刻跑了出来,“我也跟着宋姐夫练练拳脚。要我说啊,小桦也要练功夫,这样能强身健体,不容易生病,你瞧,我从小到大几乎不生病。”   “你嘴巴可以关上门了,好的不要偏要生病,若是你生病了我一贴药都不给你熬。”阿楚低声斥他。   “晓得了,阿姐那么疼我们,不可能那么心硬的。”唐言毅说着已经扎起了马步。   宋临辞一套拳脚打下来,浑身热腾起来,而这时厨房里的饭也做好了。   因为唐言桦发烧生病,阿楚特意煮了白粥,又把红糖拿了出来给他下饭,鸡蛋也煮了七八个。   小木屋收拾的精致,阿楚在进入客厅左边放了一个大的长木桌,那时是担心人多,坐的地方不够,才打造了这么一个长方向的桌子,没想到还真是用上了。   早饭后,宋临辞带阿楚去旁边的屋里。指着里面的东西道,“这些东西是给阿楚的聘礼,瞧着可够?还有这五千两银子,我说了要买十个阿楚。”   “我可只有一个,你买不了我十个的。”阿楚笑着说。   “那我买阿楚给我生十个孩子。”   阿楚觉着他是异想天开,照着一年生一个孩子的速度,那也要十几年乃至二十年才能生十个,而且也不现实,她也不会一直生孩子而不去做其他事啊!   所以,这个钱还是留给他吧!   “孩子是要生的,但这个钱我可不能收下,现在寒冬,我们在这里已经冷到不行,你且想着你军营里的弟兄们,他们的冬天如何好过,这些钱与其放在我手中闲置着,不如拿来买了物资给将士们,你觉着可好?”   宋临辞当即愣住,他没想到阿楚会这样想,真心实意的为他的弟兄们想。   宋临辞猛地抱住阿楚,下巴放在她肩膀,低声带着感伤道,“你是唯一一个肯为他们着想的女子,阿楚,我这生能娶到你,当真是上天极大的恩赐。”   “我倒是不曾多想,只想着,他们都是一群、极好的人。”   对,她觉着那群穿着落魄的将士们有些可怜,她在军营里呆的时间不长,但是感受到了军营里将士们的可爱和热情,一张张灿烂的笑脸。   明明是生活困窘的营地,做着再幸苦不过的事情,却笑的格外灿烂。阿楚一想到军营,首先想到的便是那一张张的笑脸,总想为他们做点什么,即使自己的生活也是艰辛,却依旧想着他们。   宋临辞也为将士们着想,只是,这钱他先想到的是给阿楚,将士们那边的事,他一直在努力希望朝廷能下拨粮草。   “钱给他们,这些布料、首饰全是你的了,身为我宋临辞的妻子,这些东西不能省。”   “也好,布料倒是不错,我正好给他们三人做些衣裳。”她挣脱宋临辞摸着那十几匹的布料,嘴角挂着满足。   “还有你自己,也要剪裁几身,这里有一些成衣也是你的。”他从木箱里面拿出藕粉色、青蓝色、淡红色,等成衣在阿楚面前展示。   “大小你也不知,买来给我穿也不知能否适合。”她摸着料子极好,款式是她不曾见过的,应该是临安城最流行的款式。   “我知道你的尺寸。”他淡淡的道。   “你为何会知?”她应该连自己要穿衣服的大小尺寸都不知道吧!   “靠手。”他说着,一手握住她的腰肢,像是再大力一些就能捏断她的细腰。   “我这手比那尺子都要精准。”宋临辞笑的暧昧,吞吐出来的气息温暖而带有挑逗性。   *   挑选了一些布料阿楚打算做几身衣裳,自然是全家都有,但眼前时间不够,阿楚还要准备婚事。   宋临辞也不说离开,就这样一直住了下来,阿楚总是纠结,成亲那日是阿楚被娶回来,还是让宋临辞直接入了家里?   倒是宋临辞这两日借了唐言倾的笔墨纸砚写了一张纸,又单独去了镇上,不知道在忙什么。   深冬之际,山上格外寂静,宋临辞用那五千两银子,分批买了不少衣服全都塞在了通道里面,暗想,孔鲤生那家伙应该不笨,能知道这通道里有东西吧!   随着时间的飞速而过,离成婚的日子越发近了。   *   成婚三日前,于墨突然造访家中,他是骑着一头小毛驴,毛驴尾巴上挂着一撮红毛,瞧着不像是假的,那应该是用红色漆涂上的。   唐言倾在门外就拦住了于墨,“你是谁,来我家里做什么?”   “我是镇上墨香阁的掌柜的于墨,和你阿姐是朋友,你丫赶紧开门让我进去,这破路颠的我屁股疼。”于墨下了驴子,只想赶紧到里面坐下。   “我阿姐的朋友?我阿姐可没有男性朋友,你不要骗我。”唐言倾护着院门不开。   “你这小哥长得不错,脾气却一点不好,你若是不信就喊你阿姐出来。”于墨说完打开嗓子自己喊了起来,“漂亮的小娘子,赶紧让我进去,我是来接你去镇上待家的。”   正在屋里坐着缝制衣服的阿楚,听到外面传来喊叫声,立刻起身走了出去。   瞧见是于墨,有些奇怪。   “你怎么到这里来了?”她不解的问。   “宋临辞交代我来接你去镇上,你跟我走就成了。”   “他不在家里,我如何知道你说的是真假?”宋临辞昨天晚上去了军营,今天晚上应该能回来。关于让自己去于墨那里,宋临辞没说,阿楚觉着有必要怀疑一下。   “你这小娘子长的像小白,心思却格外缜密啊!这是秘密,走吧,和我去镇上。”于墨瞧着阿楚,这小娘子长的越发白净了,瞧着小脸蛋像剥了壳的鸡蛋似的。   “不是心思缜密,你先与我说清楚可好。”阿楚轻笑,觉着于墨像个小孩子,和小毅性子差不多。   “好,这些都是宋临辞安排的,他说,他要娶你的时候让全镇的人都知晓,你这貌美如花的小娘子是他那个莽夫的媳妇了。”于墨一直盯着阿楚的脸说,真是水灵啊!   “那他为何会找向你?”因为宋临辞曾说,这个于墨有点奇怪,好像不正常。当然这些话,阿楚是不会直接问于墨的,不然多伤人。   “因为我说,我能提供任何服务,而且价格还少。”   “这样啊,我倒是不知成婚还需要这么多琐事啊!”她低首小声呢喃。   阿楚是大姑娘成婚头一次,前世今生都不清楚。就是看村子里姑娘成婚,也就是潦草的穿了身红衣裳套上车便嫁了出去,倒是不知成婚会这么多讲究。   “当然啦,你不知道,像我们那里的婚事,会有牧师进行宣誓,还要邀请亲朋好友一起庆祝,婚礼后夫妻二人去度个蜜月,浪上一圈那才美哉。”   “你是什么地方的人?真是奇怪,我没曾听过。”阿楚顿时来了兴趣。   于墨见她好奇,接着道,“我们那里成亲之前,还可以进行婚前同居,也就是没成婚就要睡在一起,可以试试,男人那活儿好不好。要是不好,直接踢了再找。”于墨越说越夸张了。   阿楚惊讶的张大了嘴,“还有这样啊,对了,我记得书上曾说过有种璧人,他们就是如此,可以在婚前进行……,而且,他们是一生一世一双人。”   “婚前性行为,这个是可以发生的啊,难道你和他在一起这么长时间,没那啥过?”于墨说着说着,竟然开始八卦起来了。   其实,于墨真的很好奇,古代之人难道真的不会进行婚前性行为?   “你这个问题我拒绝回答,既然你是他找来帮我们,那我就随你去一趟,不过后日才是成婚日,今天去是否太早了。”她试探性的问。   “不早了,新嫁娘要提前三日不许与新郎官见面。现在跟我走自然是好,你还不信我呐?真是白费我口舌了。”于墨说着,从胸口摸了一会儿,终于拿了一个红色开封东西。   上面撒着金粉的新婚请柬。   看到这东西,阿楚心底担心的石块终于落下。   唐言倾一直在旁边听的脸色通红,于墨说的这些话如此露骨大胆。他眼神闪烁,不敢多看,听一会儿就站在门口位置。   在于墨的指挥下,阿楚简单的收拾了下衣物。   “新娘衣服呢,要拿着,头饰门面都要带着,还有你的红绣鞋。”于墨瞧着阿楚道。   阿楚眼眸转动,想了下终于明白。宋临辞这是安排她在镇上,而他亲自去镇上迎娶她。如此,倒是折腾的让镇上的人都晓得他们要成婚。想到他的有心,阿楚有些感动。但眉头却蹙起,怎生觉着成婚好生麻烦。   唐言倾瞧出了阿楚的不舍,低声道,“阿姐我随你一起去好了,反正宋姐夫晚上就回来了,家里有他在不会有事的。”   “你就别跟着了,让院子里那个傻小子跟着。”于墨伸手指着院子里爬上爬下贴大红喜字的唐言毅道。   “让小毅跟着我。”   “好,小毅会功夫,跟在阿姐身边能保护阿姐。”   唐言毅稀里糊涂的跟着阿楚去了镇上,于墨在前骑着毛驴,显得十分高兴。   古代的第一场婚礼策划,他由衷的觉着,自豪!主要是,那宋临辞给的钱不少啊,足足一百两银子,真是出手阔绰,拿了这些钱他就可以随处浪了!   ——   宋临辞回来之后没发现阿楚并未担心,晚上早早的便睡了。   第二天起来,家里突然多了一些人,全是陌生脸,有男有女,女的较为年长全是打扮的得体、干净,男人忙着收拾宅院,贴了红囍字。   约莫中午的时候,于墨又骑着他的小毛驴过来了。   瞧见宋临辞抛过去一个得意的笑,“放心,你家小媳妇过的甚好,现在身边有人陪着。”   “那就好。”宋临辞松了口气。   这婚事他特意找于墨来做的,他一直想给阿楚一个与众不同的婚礼,才选择找了于墨,这家伙瞧着不正经,但是他说的那个浪漫的婚礼确实很吸引人。   于墨笑的狡诈,他只说了阿楚身边有人陪着,却没说是谁陪在她身边。   有了于墨的指挥,婚礼现场的布置快的有些吓人,宋临辞眼巴巴的看着于墨大手挥着让大家装扮宅院。   “你的那些弟兄们可都来了?”于墨瞧着宋临辞随意问了句。   “他们来作何?”   “当然是闹洞房了,人娶媳妇就是一辈子的大事,人多才热闹。”于墨翻了个白眼说。   “不用他们,我媳妇不许别人闹。”   “真小气。”   *   而这时在镇上闲逛的阿楚,并不知道她家里已经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了。于墨说,新嫁娘要放松下来,说镇上没有桑拿沐浴,让她去客栈里吃顿好吃的。   阿楚便被于墨推到了酒楼,于墨倒是和李思淼很熟,送阿楚到的酒楼正是李思淼所在酒楼。口出狂言的说让阿楚随便吃,一切开销全包在李思淼身上。   瞧于墨对自己倒是真心相待,应该是从宋临辞那边得了什么好处,她也不客气了,就带着唐言毅在酒楼里真真吃了一顿饱餐。   小米烩海参、鹅掌鲍鱼、红豆奶香粥、清蒸红斑鱼、爆炒肉海螺等。   阿楚瞧着眼前的菜,有些恍惚,这些听所未听的菜全都出现在面前,唐言毅笑的合不拢嘴,抓着筷子,吃的满嘴是油。   “阿姐,于墨那家伙为啥请咱们吃这么好吃的饭菜,这些菜我在临安城都没吃过。”   阿楚知道,他说的是在临安城未被抄家时。   “没吃过就多吃点,下次带了倾哥儿和小桦一起来。让他们也尝尝这里的饭菜。”   “对,还有宋姐夫,宋姐夫也是咱们家的人了。”唐言毅抓着鹅掌啃的满嘴鲍鱼酱汁。   “对,他也是咱们家的人了。”倒是把宋临辞给忘记了。   阿楚笑的满足,餐食吃过之后,李思淼说还为她安排了一出戏,这一场《佳人出嫁》的戏码在一楼大厅开演,阿楚以为又是于墨安排的,瞧的甚是开心。   前世今生这两辈子也只有这个时候最开心了,她在二楼瞧着。   何戢和苏箬之到了酒楼之后并未出现在阿楚面前,新嫁娘出嫁前避嫌,既然想真心护着她,就不该让她名声受损。   这场戏是他花钱让于墨安排的,他知道宋临辞会对阿楚很好,也打算在阿楚婚事之后,他会回临安城,继续活在那个虚假的身份里。   “既然舍不得还要故作大方的放手,你对自己倒是真狠心。”   “我对自己一直很狠心,只是你不知道罢了。箬之,年前我回临安城,你可走?”   “为官不到一年,我现在就走,圣上那边也不好交代啊。”苏箬之不情愿的说。   “以你父亲苏将军的身份,你回去圣上也不会对你如何。”何戢轻声道。   “我倒是无所谓,就是有些担心你,她能保护得了你么?”苏箬之问。   “不提也罢!”   “你这身世当真奇怪。”苏箬之看向何戢,带着几分怜悯。   圣上最宠爱的宫妃是何戢的娘亲,而何戢却不是皇子,这身份真是尴尬!   听闻秘密消息所传,说何戢的母亲在未入宫前是一个将军的妻子,那将军在一场战事中丧生,留下孤苦可怜的母子二人,将军虽是丧生可家眷还在,倒是对那将军的家眷格外照顾,不曾想,那将军的妻子是不仅貌美似仙,还满腔治国之道。圣上对她照顾的时间长了,倒是生了几分感情。   一道密旨,宣了那将军的妻子入宫,久至不归。后来,将军府突然发生火灾,一把大火烧了所有。   而那女子,也就是将军的妻子就被留在宫中,隔了两年,女子为圣上诞下龙子,凭着才华辅佐在圣上左右,倒是受宠极致。   这些事,是苏箬之对何戢的了解。   何戢对他说这些事的时候,漫不经心,好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他现在还记得,当时他淡漠的语气和神情,真让人心疼。   何戢看着苏箬之,淡淡的轻笑,“都已经过去了,她现在对我极好。”   “这些好能够弥补她对你的伤害么?即使现在,你如何在她面前光明正大的喊她一声母亲?她可否允许?”苏箬之心中气氛,为好友的委曲求全。   “没必要,我就是叫她一声母亲那又如何?过去的事再是弥补也无济于事,不如活在当下。”何戢说的很是风轻云淡,面色轻微清冷,根本没放在心上。   看着他如此淡漠的表情,苏箬之有时候都在怀疑,何戢如何能做到如此满不在乎的地步,是伤的太深?还是他说的故事是假的?   但想必是没有人会拿自己的身世作假吧?苏箬之自然是相信何戢说的是真,是他被伤的太深,所以才会说起来不在乎的样子。   二人说了许久,在一场戏为唱完时,他们二人离开酒楼出去。   *   唐言毅喝的水有些多,去趟厕所回来后在拐角处遇到了何戢和苏箬之。   “阿姐,你猜我刚才遇到谁了?”唐言毅坐下之后,抓了下瓜子磕了起来。   “遇到谁了?不会是你宋姐夫吧。”阿楚瞧着下面的戏,看的入迷,这场戏唱的极好,是娇女出嫁家人不舍的戏码,虽是世俗却最容易打动人心。   “不是宋姐夫,是何戢和一个瘦高个子的男人。”唐言毅说。   “嗯,应该是来酒楼里吃饭的吧!”   何戢和能他朋友来这里,肯定是吃饭来的,难道是故意在这里看她,怎么可能。   阿楚看了一场戏后,没过多久于墨就回来了,没说多少话,只说让她好好休息。   这两日阿楚便住在客栈里面,李思淼知道阿楚这是成婚前住在这里,没等于墨嘱咐,他便把阿楚住的客房好生装扮了一下。没想到在黄昏后,李思淼受到一个锦盒,送礼之人不是别人而是云权。   这才刚送了消息给侯爷,他就差人送了贺礼。   送了锦盒的男子是云权的暗卫,送过之后立刻回去了。   夜晚,李思淼送沐浴热汤的时候亲自送了过去。   “阿楚姑娘,这是侯爷那边送的贺礼。”   “侯爷?你说的是云权?”阿楚并未去接,只是问他。   “对,侯爷是真心待阿楚姑娘的,这贺礼您?”李思淼不确定阿楚是否会收下,语气犹豫,吞吐不尽。   “多谢侯爷的贺礼,这礼物阿楚收下便是,毕竟是新婚贺礼我岂能不收。”   李思淼楞了下,没想到阿楚会如此果断收下了贺礼,态度不卑不亢十分平静。  !   ☆、146 新婚夜2更   待李思淼离开之后,阿楚瞧了下锦盒里面的东西,是一个玉佩,她并没放在心上,很随意的和她要带着出嫁的东西放在一起了。   沐浴热汤准备好后,阿楚入了里面,在她刚下木桶时却没注意到外面门被打开的声音。阿楚只顾着摆弄木桶里乳白色的牛奶,没注意到进来的人。   能大半夜入了她房内的人,除了宋临辞当真没有第二个。   明日便是成婚日,一晚上的时间他都无法忍受,他迫切的想知道现在的阿楚在做什么。   没想到他进来之后看到的会是这样的一个场景。   光滑细腻的美人肩膀靠在木桶里面,伸手掬起乳白色液体洒在身上,顺着她的肩胛汁液往下流淌,宋临辞喉结咕咚咽了一下口水,眼冒色光。   他走近,指尖落在阿楚肩膀上。   阿楚误以为是外人,害怕的抬眸,看到的竟然是宋临辞很是惊讶,“你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看看我的新娘子现在在做什么呢,没想到会有如此惊艳的时刻,这是牛奶浴?”宋临辞伸手碰了下她肩膀上的奶汁。   “嗯,于墨说泡这个皮肤会很白、很嫩。”   “阿楚不用泡也很嫩很白,瞧这肌肤如凝脂般。阿楚,要不要我陪你一起泡。”宋临辞低首靠在她耳边,暧昧的吹着温热气息。   阿楚动了下肩膀,摇头,“不用,我自己能泡,不是说成婚前三日不见面,你今日不该来的。”   “忍不了就来了,既然不喜为夫与你一泡,那我先去床上等你,洗好了过来。”   “今天晚上不能胡来。”   “那能硬来么?”他轻笑道。   阿楚听出他语气里促狭笑意,胸口轻颤,她知道是情动。   宋临辞躺在她要睡的船上,抱着她睡过的被子竟然睡着了,阿楚身上披着外衣走进过去,抬腿上床,刚要从他身上跨过,宋临辞双腿往上一顶。   她双腿被阻,脚底失力,一下子蹲在他腹部。   “阿楚可要小心点,别把我命根子给坐折了,明天你得用。”宋临辞双手枕在后脑勺,眼睛微眯的看着跨坐在他身上的女子。   “不是你刚才猛地抬腿我怎么可能会坐在你身上。”阿楚从他身上翻了下去。   他伸手拉着她入了怀中,“我喜欢你坐在我身上,随便你动。”   “家里准备的如何了?明日你要如何来?其实我们不用这般大肆操办,简单一些方能细水长流。”阿楚转了话题看着宋临辞。   宋临辞左手摸着阿楚的脸颊,眉目清俊含着柔情,转脸在她脸颊亲了下,“家里一切都好,我们要成婚自然是要让大家全都知道了。”   见阿楚张嘴要问,他直接翻了身,压在她身上,“再说话我要亲你了,好好睡觉,明天我还要早点来迎娶你呢。”   昨天到今天他一直没有好好休息,现在抱着媳妇终于有了睡意,他要把所有的精力都留在明天,所有的**的都藏在淡定的面容之后,明天才是重头戏。   ——   次日,也就是成婚之日,天未亮,阿楚的房门就被推开了,她刚想抓着身边的男人,却发现宋临辞不知几时已经离开。   坐在床上还没醒来的阿楚看着眼前的几个大婶,有些愣怔。   “姑娘,起来了,咱们要给姑娘净身、上妆、穿嫁衣,外面的迎亲队伍可已经到了,你听,整个街道上尽是鞭炮声。”上前扶住阿楚的是个中年妇人,模样周正,知书达理,穿着裁剪得体的衣衫,看到阿楚一脸懵的样子,拿着手帕捂着嘴巴嗤嗤的笑了下。   “孙妈妈,瞧着姑娘是惊喜过望,高兴的说不出话来了,咱们赶紧帮姑娘收拾下。”这时说话的是个比孙妈妈年轻的人。上前麻利的把阿楚按在梳妆台前,左右开始帮阿楚收拾衣服。   “你们都是于墨找来的人?”阿楚看着几个大婶问。   “是于掌柜安排来的,姑娘咱们赶紧净面更衣,外面的鞭炮声越来越响了。”孙妈妈满心欢喜的道。   看得出大家都甚是高兴,除了她,被人突然撞开了门扰了休息,有那么一些不爽,不过今天是成婚日,她也要打起十二分精神来。   阿楚坐下,几个婶子不停的在她脸上、身上忙活,直到她肚子饿的咕咕叫,身边这些个婶子竟然不知先让她吃口饭。   “我有些饿。”她话说的很小,有个年轻的小媳妇听到了,瞧着孙妈妈道,“新娘子饿了,得吃点东西吧。”   “哎呀,这胭脂刚擦上,吃了东西妆化了怎么办?”孙妈妈并不愿意让阿楚这个时候吃东西,毕竟外面的迎亲队伍等了许久。   阿楚抿嘴,知晓这是规矩,随即摆摆手,“那便罢了。”   这时候,那个年轻的小媳妇拿了两个包子,偷偷的塞到她手里,低声说,“这个拿着,饿的实在是受不了,就吃。”   阿楚捏在手中,收在宽大的衣袖下,对那小媳妇轻笑了下。   接着没等阿楚在说话,这红盖头就被盖上了,阿楚这边没有什么亲人,除了唐氏三兄弟。   不过,反正成婚之后也不会分家,嫁人之后还住在那个家里,如此一想,阿楚和唐氏三兄弟都不觉着难过。   客栈门外聚集了好多人,但凡围上前的,宋临辞就吩咐孔鲤生和李赫、以及村子里过来帮忙的人,比如刘义虎带着的几个年轻汉子,给大家分点心、糖块。热闹更甚。   着了红衣的阿楚身姿袅娜,纤腰若柳,走起路来似是清风吹动的柳枝,宋临辞瞧着那抹红影,顿时忘了呼吸,只感觉呼吸紧促心中震动,这是许久不曾出现的激动。   前世今生,他终于娶上媳妇了。   他觉着这个婚礼瞧着是巧妙却远不比在临安城举办的豪华,不过没关系,只要娶的人是她,她不嫌弃,他就满足了。   孔鲤生看着宋临辞愣在院子,伸手推了一下,“赶紧去接嫂子啊。”   军营里不管大小,都称宋临辞一声哥,称呼阿楚自然是嫂子了。   今日是他成婚之日,宋临辞脾气甚好,也不与孔鲤生计较,孔鲤生刚才那一推可是下足了力气,害他差点摔倒。   宋临辞走到阿楚跟前,不用媒婆上前搀扶,他扶着阿楚入了轿子,这般体贴的男子,长相又俊美非常,引的周围的大婶子小媳妇各个激动难耐。   阿楚头上有红盖头遮挡并未看清宋临辞的脸,轿子压低,阿楚弯身进去,腿抬的不够高,差点摔倒,衣袖中藏着的两个包子,也滚了出来。   说时迟那时快,宋临辞快速接住,捏着那两粒包子,凑近阿楚耳边低声道,“怎生还带了包子,饿了?”   “嗯,早上没吃东西。”她小声说。   宋临辞捏着两粒包子,冬天冷,包子已经凉掉,怎么能让阿楚吃。   “去做一碗醪糟汤圆,要快。”宋临辞对孙妈妈交代说。   “公子啊,这是作何,瞧着新娘子上了花轿可千万不要过了吉时。”孙妈妈觉着,新娘子一天不吃饭不是很正常么?这新郎倒是比新娘事儿还多。   “我媳妇饿坏了,你们赔啊,快去做。”瞧孙妈妈没听他的话立刻去做,宋临辞脾气上来了。   倒是阿楚,在轿子里面拽了下宋临辞的衣袍。   感觉身后有个小东西在拽自己,宋临辞歪头瞧见是阿楚,随即探入轿内。   “阿楚……。”宋临辞问。   “别耽搁时间,听那些婶子们的话。”她温声细语,今日成婚她这脾气也好生忍着呢。   “成,听你的。”宋临辞温声道,接着又问,“这包子凉了不能吃如何办?”   阿楚伸手夺了过来,放在胸口位置,“放在胸口暖暖,不就好了,你又不是没吃过凉包子。”饿的时候别说凉包子,就是凉水不也照样喝。   宋临辞眼眸暗沉,哑声道,“这包子放的当真是好地方,不过我要留在晚上吃,你身上那两粒包子。”   没等阿楚再说,宋临辞对孔鲤生点头。   孔鲤生的大手一挥,“起轿,迎娶新娘子……。”   顿时敲锣打鼓的声音,鞭炮响彻天际的声音。   紧随其后的是于墨,带着七八个人抬着属于阿楚的嫁妆。   街口看热闹的众人指着那嫁妆议论纷纷。   “这谁家的姑娘,嫁娶好生排场。”   “也不知是谁家的,瞧着家底肯定殷实,瞧见没有,那随在身后指挥的人可是墨香阁的于掌柜,他可不是个轻易露面的主儿。”   “对啊,瞧那新郎官上等俊美模样,不道是哪个官家好儿郎呢。”   “还有那新娘子呐,你们是没瞧见,长的像从画里出来的美娇娘。”这话说的是个年轻小媳妇,刚才她就在里面瞧着先娘子梳妆打扮呢!   ——   按照宋临辞的要求,他们是要抬着花轿在镇上转一圈的,奈何他又担心阿楚饿的厉害,特意在两条街转了一圈,临近辛大夫的医馆还有李思淼和于墨一条街的街市口,过了这两条道儿,便往家走。   唐言毅一直跟着野狼队的人,瞧着阿姐上了花轿刚开始是伤感,这才一会儿的功夫他也疯闹起来,甩着鞭炮玩的乐呵。   入了烽火村,剩下的便是山路,花轿上下不方便,宋临辞从帮着大红花的骏马上下来,拿着弓箭射了三下,走到花轿前踢了一脚。   坐在里面的人阿楚一个激灵,瞧见是宋临辞她小声道,“你刚才是做甚?”“踢脚门,镇夫纲。”他笑声说。   语气不小不大,刚好被身边的人听到,嘻嘻笑他。   阿楚闷哼语气里带着威胁,本以为宋临辞是要背她,却不料,他双手把人一横,抱在怀中,阿楚双手楼主他的脖子。   “规矩不对。”她小声提醒。   “我就是规矩,这样你舒服,背着又要压着你胸口了。包子可是被你吃了?”他问的奇怪。   “没吃,还在。”她说的是藏在身上的肉包子。   “留着晚上我吃。”他指的是她身上的两个白嫩大包子。   夫妻耳语之话,瞧热闹的人只看到了他们的亲昵,并未听到他们在说什么。抱着怀中姑娘,顺着山路走,前后左右跟着数人,瞧着甚是热闹非凡。   孔鲤生和李赫还在不停的撒着喜糖,村子里的大人小孩都跟着去抢。这等大方撒糖的举止让众人大呼,果然阿楚姑娘嫁了个有钱的夫婿,瞧着大手笔啊!   倒是于墨跟在后面,嘴里一直喊着:你们在撒狗粮,简直就是撒狗粮!而身边这群无知的村民还吃的那么欢快,瞧他,一颗糖都没吃,这狗粮太甜,他拒绝吃。   进入院子内本是要让阿楚下来跨火盆的,宋临辞直接抱着跨了过去,因为双方没有父母,这个村子里也没有值得宋临辞去拜的人,二人对着上天三叩首,便送入了洞房。   宋临辞并没想和众人喝酒,他更想和媳妇去洞房。   于墨看到宋临辞要跟着入洞房,推了把孔鲤生,“你们这几个好哥们赶紧去闹洞房啊,晚上闹不着,白天也不敢?可别怂了。”   于墨只以为孔鲤生和宋临辞是哥们,却不知他们还有上下级的关系。   孔鲤生小心摇头,“这个时候我们还是安分一点的好,我大哥脾气暴,很容易揍人。”   “真是傻啊,今天是他成婚日,任由你们怎么折腾胡闹,他都不会放在心上。”于墨说,看着这群榆木疙瘩的古人,成婚没人闹洞房那热闹个屁啊!   李赫看向于墨,“你这么肯定,你去闹啊,瞧你和将、大哥关系挺不错。”   “什么关系不错,我就是一个外包婚礼现场的管事的,你们是兄弟你们可以闹。”于墨是想让新郎官的几个兄弟折腾一下宋临辞。那丫娶的媳妇真好看,看到新娘子那张脸他觉着,若他是新郎官的话,也肯定能起来。   于墨就是纯粹想闹腾一下宋临辞,发泄心中不满。   李赫没上套,倒是孔鲤生这孩子没管住自己的心,心动了。   “你和我们一起进去,你说如何闹,我们便如何闹。”孔鲤生想啊,这主意是于墨说的,将军再是不爽,也不能全怪罪他一人。   于墨顿了下,反正进去之后他只说话不动手,就是宋临辞想抽他也排不上号在,便答应了。   瞧着孔鲤生和李赫,于墨让他们又喊了二人过来,这两人一个是野狼队、另一个竟然是刘义虎,这家伙倒是高兴,不知被谁灌了几杯酒,已经微醺。   ——   新房之内,宋临辞瞧着新娘子阿楚,红盖头之下一张俏脸已经红彤如成熟的果子,宋临辞轻轻掀开新盖头,偷偷亲了一口,没曾想这个时候新房之内突然被推开。   于墨和孔鲤生为首站在前面,李赫在孔鲤生后面,看着屋内的一对新人。   “将军,咱们哥几个过来瞧瞧热闹。刚才于墨掌柜说,新人洞房之前是要玩一把游戏的,咱们哥几个想了好久,不如就玩这个游戏吧。”李赫说着从手中拿出一个果子,一根红绳上面拴着果子的小把子,提溜在新人面前,李赫贱贱的表情看着他们。   宋临辞沉吟皱眉问,“老子头次成亲,这什么鬼的玩意儿是真的假的?”   李赫解释不出来,推了于墨出来。“你知道,你给将军解释一番。”   “这个呢,是苹果,新人共同咬着吃下寓意平安长久,感情圆满。”于墨拿着的正是阿楚空间里出品的苹果,他是外来之人自然是认识苹果的。   阿楚听到于墨说苹果也没在意,毕竟新人成婚在即,她更担心的是大家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她身上,从早上到现在她一直紧张、忐忑。   总觉着现在拥有的一切都好似不现实。   宋临辞对这个游戏很感兴趣,主要是吃果子的寓意好,但当于墨拿着绳子出现在他们面前,讲解规则的时候,宋临辞有些迟疑,看向阿楚,不知她能否答应。   “可是听好了,我这样提着苹果,新浪和新娘子一样咬,要你们同时咬住才算完,不然的话,要一直吃着。”于墨说的时候眼眸带着调侃和笑意。   几个男子汉在里面玩,门外门内都站了几个婆子,还有几家的小孩子。村子里第一次发生这么大的喜事,来看热闹的人自然不少。   唐言倾和唐言毅、唐言桦,三兄弟站在门口,唐言桦担心屋内的阿姐,想上前去,“倾哥,我担心阿姐,我们去帮大姐挡一下,咱们那里成亲可没有这样闹腾的吧。”   “我也不晓得,但是,听于墨说,他们这里就是这样的规矩,相信宋姐夫肯定会护着阿姐,不许闹腾太厉害了,刚才不是说要给大家做吃的,咱们过去端来。”唐言倾拉着唐言桦离开。   唐言毅不走,他站在门口,眼眸认真的看着里面,“我留在这里保护阿姐,我看谁敢欺负我阿姐。”   声音很大,带着果断和几分狠劲儿,在里面玩游戏的于墨听到了。   他看向唐言毅轻哼一声,“谁刚欺负你阿姐?当然是你宋姐夫了。”   阿楚听到宋临辞的耳语,虽是不太愿意却还是答应配合他玩游戏,她以为这是临安城人成婚才玩的游戏,而宋临辞则是当成入乡随俗。   两个新人顿时一头雾水,但在于墨的安排下还是准备好了。   阿楚坐在床上,盖头轻轻撩起一半搭在头顶上,紧俏而上了胭脂的脸,明艳动人,当之无愧的临安城名媛娇女,她这张一出现在众人面前,仿佛整个烽火村、乃至渝州城再也出现不了这样一个明艳俏丽的人。   她不是小家碧玉而是艳动倾城,抛开布衣柴裙,这个女人穿的一身红色绸缎风华绝代般的大气,宋临辞看到如此沉稳大气的阿楚,有一些不放心,这个媳妇他有些镇压不住,也幸好他先拿下了这个姑娘。   男人都有对比心理,宋临辞看着屋内屋外的大婶子小媳妇还有未出阁的小姑娘,她们这容颜就是全都加在一起,也比不上她媳妇的半分。   阿楚伸手推了下他,“你瞧什么呢。”明明要做游戏,不见他动弹半分,反而是一直瞧着自己。   “还能瞧什么?肯定是瞧新娘子长的漂亮了,我从来没见过这般风华绝对却有淡然似菊的女子,若是……。”若是能成为他的媳妇就好了。   于墨的话没说完,被宋临辞踹了一脚,他面色笑开的看着阿楚,只是傻笑着。   “别笑了,现在同时咬苹果,开始了……。”   于墨手握着红绳,把苹果吊在他们中间。宋临辞和阿楚如此一致的想着,这么简单啊,苹果又那么大个,肯定能咬住的。   宋临辞弯身低首去咬,阿楚微微张开嘴巴,正欲去咬,却见于墨猛地一晃,苹果从他们二人之间闪开。   宋临辞没想到于墨会闪开,阿楚也没想到,这苹果就那么大刺刺的跑开了。   “哎呀呀,不好意思啊,我手颤了一下。”于墨笑着圆场。   宋临辞和阿楚都没在意,阿楚真心觉着可能是于墨手颤了,但宋临辞却感觉到了,这个游戏就是戏弄新郎官和新娘的。   瞧见阿楚那令人垂涎欲滴的红唇他倒是很想咬上一口。   周围之人看到他们这样玩,笑的前倾后仰,拍手叫好。这样戏弄新郎官和新娘的玩法,他们可是第一次见到,自然是觉着新奇了。   于墨拿着苹果再让他们咬了一次,阿楚和宋临辞倒是都咬住了,本以为这样算圆满了,没想到于墨那厮又拿了葡萄粒给他们咬。   众人看着于墨拿出来的东西,笑的更加厉害了。   “这个那么小,能咬的住么?”外面有人笑着问了声。   于墨立刻大声回答,“能咬住。”   宋临辞面色黑沉,这个于墨是不是诚信想玩弄他们二人的。   孔鲤生和李赫瞧着宋临辞笑嘻嘻的说,“咱们就是玩笑一下,要是新郎官不喜欢,咱们就不玩了……。”   “怎么能不玩,这都准备好了,快来,吃了这颗葡萄咱们就不玩了,如何?”于墨说着看向大家,他是寻求大家的意思。   屋外大家一致呼应,继续玩。   弄得阿楚哭笑不得。   这次不是于墨提着,是孔鲤生。   他提着葡萄面上带笑,宋临辞恶狠狠的威胁,“你小子别给我耍幺蛾子。”   “怎么会呢,我不会的……。”   他这刚说完不会耍奸,只见那帮着葡萄的绳子猛地一晃,宋临辞和阿楚没咬到不说,差点当着众人的面亲了嘴。   阿楚双手抵着宋临辞的胸口,面色红了许多。   “这个不怪我,是风,大家应该看到,刚才的风真大啊。”孔鲤生笑嘻嘻的说。   于墨附和道,“对,就是风,我刚才看到了。”这谎话说的真好,风都能看到了。   “是,我也感觉到了,特别大的一阵风。”李赫也帮凶说道。   气的宋临辞咬牙切齿,“那你们可要看好,这次不会再有风了。”   在众人目瞪口呆之下,宋临辞亲口咬住葡萄,再靠近阿楚的嘴巴,轻柔而缠绵的亲了下去,当着众人的面他亲的卖力而十分饥渴。   “这次终于吃上了……。”孔鲤生醋溜溜的说。   “……”李赫睁大眼睛看,这等场面罕见呐!   “真是够开放,这是古代,这里是古代,你们怎么可能亲的那么卖力,还有你个新郎官简直就是禽兽啊,蜻蜓点水一下不好了,还一直亲,这狗粮我不吃。”于墨的碎碎念全被周围的人听到了,虽是不清楚他在说什么,但感觉很好玩的样子。   玩闹休止之后,宋临辞被野狼队的弟兄们拉出去喝酒,野狼队来了有十几个左右,程真和杨震来的晚了些,宋临辞自然是要去陪酒。   酒过三巡,日头也不早了,饭桌上的菜以及酒水都是于墨准备,他准备的自然不差。   宋临辞也看了一圈,甚是满意,村民以及前来恭贺新婚的贵客也很满意。   最后的收场也是交给了于墨,唐言倾也前后帮忙,忙到下午时分,家里周围全剩下一下吃剩下的残害,唐氏是三兄弟和宋临辞在忙。   衣晚清站在外面,瞧着院子里忙碌的少年,犹豫许久还是回屋了。   赵氏今儿在阿楚这边吃了酒席,满心欢喜,嘴里一直喊着,没想到这烽火村还能迟到这般好吃的饭菜,转头正好隔着窗子瞧见门外的晚清。   自家姑娘的心思她岂能不知,只是,阿楚姑娘的夫婿她也只是瞧瞧,可不能做什么逾越规矩的事。   “晚清,进来和娘说说话。”赵氏在屋里喊。   “娘,你找我说什么?”衣晚清从门外进去,坐在赵氏手边。   “娘知晓你的心思,以后万不敢做出没规矩的事,阿楚的夫婿你怎敢乱存念想,阿楚姑娘帮咱们多少忙不说,就是她那夫婿,眼神里、心窝子里全都是阿楚姑娘,你何必让自己陷了进去。”   “娘你说什么呢,阿楚是我姐,阿楚姐的夫婿我也该喊一声姐夫,我怎会产生那样的心思,我没有想过。”   衣晚清面色羞红这样的心思她真的没想过,她只是看着倾哥儿,看着看着就像是着迷了般,越瞧越开心,越看越不可自拔。   “那就好,晚清,你等着,咱们回到临安城帮你寻一个好夫婿,晚清不差一点都不差的。”   看着赵氏心疼的眼神,衣晚清像是想到了什么,对啊,晚清姐的身子已经被糟蹋了,若是她一辈子不能从晚清姐的身体里出来,一直用这个身体的话?她如何面对倾哥儿呢,以一个残破的身子如何去面的心爱的男子?   她摇头心里悲哀,难道她终究不能和倾哥儿在一起?   想到她失去踪影的身体,没了清白的这个身体,她想不到如何、以什么样的自己出现在唐言倾身边。   ——   晚饭是宋临辞做的,唐氏三兄弟吃过之后很懂规矩的回屋里休息。   当初建造木屋的时候,住屋和耳房有些距离的,并不是那种紧挨着的住所,宋临辞端了饭菜看着阿楚吃好。   “媳妇儿,吃饱了么?”他举动暧昧的聊起她的头发,轻声问。   “吃饱了,我是不是要先洗一下才对。”新婚夜,夫妻同床睡觉应该是要洗洗。   “你应该说没吃饱,等我来喂你吃饱。”不正经的话他却说的那么正经。   “你喂我吃什么?我已经吃饱了,先洗澡再睡觉。”阿楚眼神干净认真的说完,宋临辞觉着自己兄弟因为她的话起来了。   喂你吃什么,当然是吃好吃的了。   “你就不用洗了,今早上应该净身了,我去洗。”宋临辞挡住她的胳膊。   其实,是他没烧水,而他也打算用冷水。冬天用冷水洗澡这都不是正常人该干的事。   宋临辞湿漉漉的过来阿楚正在收拾床上的桂园、花生、红枣等物。   没等阿楚起身,他从后背过去搂住阿楚,下巴入了她的肩膀,轻轻摩擦。   “媳妇,终于等到今夜了,今夜我们不睡好了。”   “不睡,那干嘛?”阿楚闻言道。   “干。”   “我是问你干嘛?”   “我说了是干啊,从今天晚上到明天早上,就要干。”   阿楚这弄清楚他的意思,“你这脑子到底想的什么,明明很让人向往的一件美事,你能想的那么龌龊。”   洞房花烛夜,想想都让人激动,偏偏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字:干!   阿楚觉着她像是嫁了一头狼,还吃不饱。   但是,这头狼很忠诚,一辈子的伴侣!   宋临辞张嘴在她耳朵上咬了下,“不龌龊,美,媳妇想的对,是很美,咱们肯定也做的美。”   “你……。”   阿楚张嘴轻启,话音消失在宋临辞口腔中,他迫切的想要得到更多。他的吻是从胸开始的,直到他胸腔传来浓重的呼吸,才抬头看向阿楚。   “媳妇儿准备我接纳我了么?”   “早就准备好了啊,我们以后就是夫妻了。”她淡淡的说着,她的心不早就准备好接纳他了么。   她说的是心,宋临辞说的,是身~下!   得到阿楚的肯定,宋临辞一个饿虎扑羊压在阿楚身上,手掌顺势从腰身往下……。   他感觉到阿楚的配合,面色狂肆,带着色笑,“媳妇儿,你倒是配合的很呐。很想要?”   阿楚闷哼,今天新婚她早就知晓要做什么事,不过是心底里终究有些抵抗,但一想到是宋临辞,她觉着自己并不是很难接受,点头看向他,面色绯红,透着娇羞。   看她这般羞涩模样,宋临辞知晓看来这小娇妻已经准备接纳自己了,他瞬间觉着自己的身体开始紧绷起来,原始的冲动叫嚣着,十分带感。   他的吻持续往下,阿楚一开始的抗拒,在他极度热情下,渐渐开始回应……。   男人薄唇轻启看着身下的女子,“媳妇儿,今夜之后我们便是真正的夫妻。”   阿楚点头,轻声道,“我知晓,我为你妻,你是我夫,今后,你若不负我,我定不会离你。”   他没给她继续说话的机会,张嘴封口,阿楚喘息不止,他觉着是时候了。   阿楚也准备等待他的宠爱,偏生在这个关键时刻。   门外突然传来啪啪啪的敲门声,宋临辞这是箭在弦上,一张包含**的脸顿时黑如包公,似是风雨欲来之样。   在两人准备洞房之时,却在这个时候听到敲门声,她心中莫名的舒了一口气,有些微的放松下来,天知道刚才她是多么紧张。   “外面有人敲门,似是院子外面的大门。”她轻声提醒。   宋临辞瞬间变的不开心,衣衫全都褪尽了,裤子半脱不上的挂在腿上,他瞧着几乎全裸的娇妻,眼冒绿光。   打算屏蔽外面的声音,继续和媳妇儿做羞羞的事。   阿楚不知**已经从刚才的沉迷中出来,瞧见宋临辞扑面而来,她抬脚一踹,正好踹在某处……。   宋临辞觉着自己的脸崩的难受,狠的煞气,“阿楚,你敢踹它……。”他绝对没想到阿楚会这样对待自己,那一脚的力度不大,但是很伤男子自尊。   “我不是故意的,但是外面的门一直敲,你出去看看,还是,我出去看看?”她这身上除了胸前唯一挂着的布丝也没什么衣服在身上了。   “我去,你在屋里给我等着,等回来再收拾你。”   “嗯,好!”   “别嗯啊的,我听到就有反应。”他闷声说完,套了衣服快速出去。   因为今夜是他们洞房花烛,外面再是折腾,唐氏三兄弟都很默契的在屋里不说话,不出去。   宋临辞走到门外,看到的是程真和李赫,有些奇怪。   “你们怎么来了?”冷淡的眸子看着门外的二人,根本没说让他们进来的意思。   “做了?”程真毕竟是过来人,做过这种事的,看着宋临辞那张欲求不满的脸,冷静的问。   “刚要,你们来了,到底怎么回事,必须给我个不踹你们的理由,不然……。”   李赫听不太懂他们在说什么,急忙慌乱的说,“将军,敌军来犯,烧了咱们三个营地,死伤数百,请您立刻过去主持大局,怕群师无首会溃不成军。”   “他娘的,在老子大婚来犯。”宋临辞骂了一句。   接着又道,“他们肯定是因为没有充足的食物,才选择在隆冬之际来犯,这样,你们先回去,稍等我进去说一声,立刻和你们回去。”   眼下,也只能委屈了阿楚,洞房花烛夜让她空守独床。   宋临辞进去之后说了前因后果,本以为阿楚会抱着他不撒手,谁料……。   阿楚简单的收拾下身上衣物,看着他道,“既然如此,你先去军营帮忙,军营里的弟兄们重要。”   “阿楚,你都不挽留我一下?”   阿楚思忖,认真的闷声,试着问,“要不,你和我做一次再走?”   “不成了,时间短,我若是要你的话,一刻钟的时间可不够。”   “嗯,那不就好了,反正你也不做不了,赶紧去军营吧!”   这媳妇倒是奇葩,赶着新婚新郎官去军营,她却毫无一点的伤感。   宋临辞心中闷闷的有些生气,连阿楚给他准备的外衫没拿,摔门走了出去。   阿楚瞧着他离开的背影,:这是生气了么?   ——   “将军……。”   “你们怎么不先走?”李赫和程真还在门外等他。   “等将军出来。”   “怕我不走?”宋临辞问。   程真不说话,李赫却点了头。   宋临辞生气的道,“你们也太小看我了,我是那种重儿女情轻军事的人么?赶紧走。”   他明明是一张欲求不满的脸,让李赫和程真如何相信,他没生气?   宋临辞走的决绝,似乎真的生气了,阿楚躺在床上瞧着被他脱掉扔在地面上的衣衫,轻轻捡了起来,罢了,既然答应做他妻子,怎生就不能接受与他同房了。   听闻刚才他说漏了一句话,像是军营里出了乱子,她有医术在身不如过去帮他一下,若是、若是可以,她便把自己给了他又能怎样。   ------题外话------   抱歉啊,审核编辑不爱我。   对了,明后天公众号,连续放未发送章节,明天的洞房是野外,不一样的刺激。   ☆、147 野外,终于做了   新婚洞房夜,阿楚左右难眠,其实她能感觉到自己被宋临辞挑拨起来的火,只是从前并未有过这样的经历,所以,她不知道如何纾解,明明是深冬寒夜,她却半掩被褥躺在床上,浑身发热。   新婚准备的床褥,身下还有桂圆、花生、红枣和莲子,她隐约感觉身下那些东西硌得慌,却懒得去弄,双腿修长侧躺在床上,想到他刚才抱着自己双腿的粗鲁样子,阿楚低声嗤嗤笑了起来,不知道他现在作何呢?   应该是没心情想她了,毕竟军营里出来的汉子自然不会以儿女情长为主要。不知几时,阿楚昏沉睡去,只感觉到外面的冷风吹的厉害,把她这一身热情给吹散了许多。   次日,清晨太阳昏沉不明,阿楚起来之后先是清扫了小院,又从空间拔了一些药草和蔬菜,药草她是打算拿给宋临辞的弟兄们,青菜是今天要吃饭用的着的。   唐言倾听到院子里有声响,才起来。   唐言桦跟着他随后起身,唐言毅躺在床上抱着被子,“倾哥,炉子是不是灭了,感觉早上比晚上还要冷,冻死我了。”   “灭了,快起床啊。瞧着像是阿姐在院子里呢。”唐言倾穿着衣衫隔着窗子瞧向外面。   “就是阿姐,怎生没瞧见宋姐夫?”唐言桦小声嘀咕了下。   唐言倾没言语,推门走了出去。   阿楚换下锦缎婚服,穿了一件粉红色的夹袄下面是条殷红锦缎,绣着朵朵桃花,之前女儿家的发髻也盘在后脑勺,头上用的是之前唐氏三兄弟从的桃花簪,眉目如画,动态婀娜娇娇。   瞧见唐言倾和唐言桦出来,阿楚轻声问道,“你们怎生不多睡会儿,起那么早。”   “阿姐才应该多睡会儿,宋姐夫呢,他还没起?”这般轻率的语气问话,自然不是倾哥儿,是唐言桦。见他双眼盯着新房那处的门,一直瞧着。   “他昨儿有事去军营了,我先煮了早饭。”阿楚并未多解释,简单的说了句。   “阿姐,你别伤心难过的,宋姐夫为人十分可靠,他昨晚离开去军营肯定是发生什么大事了,若非是不能控制的事情,宋姐夫断然不会撇下阿姐去军营的。”唐言倾担心阿楚伤心难过,轻声安慰。   “我理解。对了,吃过早饭之后,你们帮我把之前采摘晾晒的药材全都归拢一下,想着要教小桦炼药,不如就趁着冬季无事时一并整理了。”阿楚很是平静的说道。   “好,我们听大姐的。”唐言倾也不多问,他非常听阿楚的话,可以说,不管对错,只要是阿姐让他做,他肯定答应。   唐言桦一听满心欢喜,“阿姐,你教我,我肯定好好学。”   阿楚进入厨房收拾好饭菜,厨房也是重新翻盖过的,空间比之前大,一张四方普通桌子,厨房里放着两把凳子,倒是齐整。   吃过早饭阿楚和唐言倾去仓库前的棚子底下拿出了之前晾晒过的药草,说起炼药,阿楚知晓的也不是很多,倒是有一本书,从空间里拿出来的,她就照着书本上的东西讲解给唐言桦听,姐弟二人都一知半解的不是很懂。   炼药需要的东西阿楚知道的差不多了,基本上简单的药丸是用把药草碾碎混合练蜜一起揉成丸,夏天少用练蜜,冬天则多用一点。   好在家里有蜂蜜,而练蜜是要用锅熬制出的一种粘稠状的蜜,在棚子底下垒起一个小的火灶,陶罐充当熬制练蜜的器皿,阿楚详细的教授唐言桦,其实她也在学习。   唐言毅嫌这事做的慢,他极为没耐心,喂了猎犬崽子之后,牵着三只土狗又去要去山上。   阿楚歪头看他离开,嘴上大喊,“你等我一会儿,我也要去趟山上。”   “阿姐,你去山上做什么?”唐言毅牵着狗问阿楚。   “我得去军营那边瞧瞧。”   宋临辞那边肯定是出事了,昨天晚上特殊时间他走的又匆忙,她想着过去兴许能帮上一些忙。   唐言倾也注意到,阿楚在教授小桦做药丸的时候,她用一个小布袋子装了很多药材,肯定是送给宋姐夫的。   “阿姐你尽管去,家里没事,我会照顾好他们两个。”   家里有倾哥儿在阿楚是放心的。   交代了一些事情,阿楚和唐言毅去了山上。   唐言毅看着阿楚要进入瀑布之内,有些担心,“阿姐,冬天好冷,你这一进入衣服都要湿了。”   “没事,这不是有蓑衣,穿上过了瀑布就好,你去山上转转,撒了欢就回去,不要在山上多呆。”阿楚穿着蓑衣交代唐言毅。   “知道了,阿姐,下次我也想去军营,我想跟着宋姐夫当兵。”   “你功夫不成,等你长大再说。”唐言毅是唐家子嗣,阿楚打心底里不想让他涉险,嘴上敷衍并未答应他。   唐言毅点头,“知道了,阿姐你自己注意点,过两日记得回来。”   阿楚应了一句,快速闪了进去。   通道里面放着火把,似乎是一直有人看守在门口,这里的火把一直亮着并未出现熄灭的样子。   阿楚初入通道的时候,那边看守的两个士兵已经有所察觉,立刻报告了军营里的人。   程真和宋临辞都不在军帐之内,只有李赫在。   当士兵通知说通道里有人时,李赫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阿楚,将军昨天刚娶的媳妇来了。   “你们不要动粗,前来之人肯定是将军夫人,你们二人随我去迎接,你小子去给将军送消息,这件事得告诉将军。”李赫指挥着眼前的人。   “副队长,将军和队长他们是去敌军营地,我们……。”被点到名字的小将十分担忧,将军和孔队长他们去的是敌军营地周围,勘察军情,他现在贸然前去肯定危险。   “我让你在边界之地盯着,瞧见将军出现,立刻回报消息。”   “是。”小将士立刻点头,抱着刀跑开。   阿楚从通道里面一路走来,等她出了通道外面已经天色黑沉,在通道里面有灯光倒是不显,出来之后发现天已经黑了。   李赫和两个野狼队的成员到了之后发现阿楚正在外面站着。   “阿楚姑娘,你怎么一人来了?”   “听闻有将士们受伤,我勉强会点医术,过来瞧瞧,若是用不着的话,当我没来就好,你们忙自己的去。”   “正是需要阿楚姑娘的医术。你先随我去将军营帐内呆着,将军和程真、孔鲤生去了敌军营地勘察消息,昨天晚上回来之后直接去了,现在还没回来。”李赫走着说着。   阿楚体力很好根本不需要他们帮忙,下山丝毫没压力。   “一整夜都没回来,是不是出什么事了?”阿楚停下脚步问了李赫。   “应该没事,将军说年关敌军食物和人力都不充足,不会攻打过来,他们只是过去查看情况,将军侦查能力很强,绝对不会有事的。”   “如此就好,我先与你们回军营,正巧我身上带了药材给将士们先用着。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阿楚面色认真、沉稳,有条不紊的说。   李赫有点诧异阿楚的冷静,一般的姑娘在知道丈夫面临危险的情况下,不可能做到如此淡定沉稳。   也的确只有这样的姑娘才能配得上将军。   带着阿楚到了军营,阿楚刚到宋临辞平日里居住的营帐里面,方才出去找寻宋临辞和程真、孔鲤生的小将士回来了,满脸担忧之色,看到李赫慌张快速走了过去。   “何事如此慌张?”李赫眼眸冷淡看着那小将士。   “将军,将军失去踪影,程副将受伤了,正、正在回来的路上。”小将语气哆嗦带着惊恐。   “孔队长呢?他不是一直跟着将军,现在也不见踪影?”   “孔队长和程副将一同回来,程副将胳膊受了伤,孔队长肩膀上被火击中。”小将士语气慌张说话吞吐快速,有些让人着急。   李赫听到小将士的话瞬间变了脸色,怎么又出事了?   “你说清楚点,将军他们是在什么地方出的事……。”李赫招手野狼队的其他成员走到跟前。   “我没事,就是将军没跟上我们,应该在后面,赶紧派人去找。”孔鲤生大声在后面应答。   李赫转头看到孔鲤生和程真在将士们的搀扶下过来,他立刻走上前,“副将,队长,你们伤情如何,阿楚姑娘来了,刚到营帐,我让阿楚姑娘赶紧给你们看一下伤口。”   “阿楚姑娘怎么过来了?别让阿楚姑娘知道将军的事。”程真皱眉,语气放的极为轻。   浓重的呼吸声让人一下就听出来了,程真受了很重的伤。   阿楚从里面出来,看着他们几人……,刚才的话她自然是全都听到了。   “阿楚姑娘……。”   程真、李赫、孔鲤生齐齐看向阿楚,刚才他们说的话,貌似被阿楚姑娘全都听到了,看她眼神深邃安静,倒是拿不准她是怎样的情绪。   “你受伤了,我先帮你看下伤口。”阿楚冷静的看着程真道。   “阿楚姑娘,将军的事?”程真有些不知道如何开口说。   “你们刚才说,他没事,只是在撤退的时候没跟上,他肯定会没事的,我相信。”相信么?阿楚其实心里不确定,担心是肯定的。   “将军受伤了,伤口不严重阿楚姑娘不要担心,我们已经派人去找,很快就能找到将军。”   “嗯,先看你们的伤。”   程真受伤最是严重,胳膊上血流不止在,即使用衣衫包裹还是被血液浸透了,这个时候阿楚倒是顾不上什么男女大防。她上前要帮程真处理伤口。   被刀剑砍破的肌肤已经血肉模糊,阿楚瞧着已经露出白骨的伤口,也只是顿了一下,继而开始处理。   “阿楚姑娘,你不怕?”   程真看着已经露出白骨的伤口,嘴角带着苦笑,他疼的已经没了直觉,身上的伤痕大小不下百十处,他是早就见怪不怪了,这等娇弱额小娘子,应该害怕这么恶心的伤口啊,但看她面色如常,似乎一点反应都没有。   “不怕,没什么好怕的。”她淡淡的说着,轻轻往伤口上撒入药粉,空间里的药材碾磨成的药粉,很有效果,只是刚撒上药粉血已经止住。   程真低首看着伤口的血被止住,惊讶的道,“这是什么药?效果真好,以往军医给的药,需要十天八天的还会出血。”   “我特意找的止血良药,有时间的话我会给你们多准备一些。程大哥,你身上除了胳膊这处的伤口,其他的地方可还有,我瞧你腿走路的时候不太顺……。”阿楚猜测,程真腿上肯定也有伤。   “有,不过这个伤口不麻烦阿楚姑娘了,你且给我一些止血止疼的药,我自己能上。”毕竟是大腿内侧,程真觉着让一个姑娘给自己看大腿上的伤,不合规矩,即使阿楚姑娘冷淡的态度让他举着是自己多想了。   阿楚点头,“好,这里有两包药粉,这个是止血,这儿是止痛。”这些药粉都是临时制作的,并没有特意用小瓶子装,很简单的用纸包着的药粉。   程真被人扶着进入军帐去处理腿上的伤,孔鲤生一手抱着刀,一边看着阿楚。   “我伤在了肩膀上。”   “嗯?怎么?”阿楚抬眸瞅了他一眼,语气和眼神极为淡漠。   “没什么,麻烦你了。”孔鲤生晃神,他觉着是自己多想了。   阿楚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似的,眼眸淡如清水,动作举止大方,“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男女有防。但现在我在你面前只是一个大夫,其次才是女人,我都不在乎,你一个大男子在意什么,先让我看看你的伤口,等会儿我还有事需要你帮我。”   “你要做什么?”孔鲤生说着已经解开肩膀上被简单包扎的伤口。   “去找他。”   “找将军?”孔鲤生愣住,解开伤口的手也停顿下来。   “嗯,赶紧帮你看伤口,时间紧急,天色已晚,我们必须今晚找到,怕他会出现上次的事情,他的腿找了大夫看过,不能受冻也不能再受伤。”宋临辞的腿再受伤的话,怕是会废掉的。   阿楚看着漠不关心的样子,其实心中已经万般着急,心如火焚,只是在大家都担心的情况下,她克制住自己没有先慌乱起来。   “我知道了,好,我会带阿楚姑娘过去。”孔鲤生冷静的说。   旁边的李赫看不下去了,“你就好生在营帐里呆着,我已经派人去找将军了,相信今天晚上会有消息的。”   “我要亲自去找。”阿楚抬头看向李赫,眼眸认真的可怕。   李赫被她看着竟然鬼使神差的点头答应了。   孔鲤生的伤没程真的严重,相对来说处理起来也较为简单快速。   孔鲤生伤在了胛骨位置,一直胳膊不能抬起不能下垂,阿楚用纱布和木枝帮他固定住,吊在胸口位置。   这等奇怪的方法他们都是头次见到,孔鲤生好奇的问,“阿楚姑娘,你怎么绑着我的胳膊?这样能好的快?”   “嗯,你肩胛骨受伤,胳膊这处按捏的话有疼痛感,是里面的骨头折了,要好生养着。你不要尝试,试了也没用,现在你的胳膊根本提不上劲儿,再用蛮力的话你怕是年后才能好。”阿楚淡淡的看着他道。   孔鲤生不信,强硬的使了劲,感觉这条胳膊除了麻酸痛,一点力气都没有,不得不相信阿楚说的话,他这条胳膊看来得好好养着了,娘的,要不是在过寒潭的时候摔倒在石块上,根本不会摔折了胳膊。   “我们走。”阿楚没在理会孔鲤生,收拾了下药包和李赫一同走。   “阿楚姑娘,你能不能告诉我非要亲自找将军的理由是什么?”   “他生我气了。”阿楚轻声说了句。   身边尽是树叶和人摩擦的声音,李赫并没听清楚,倒是听到了前面有声响过来,而且是越来越近……。   李赫拉过阿楚躲在一侧的灌木丛中,野狼队常年在这里出没,自然隐藏的极为隐蔽,李赫自信他们隐藏的很好,还是被发现了……。   “李赫你小子赶紧给老子出来。”宋临辞低吼带着怒气的声音。   “将军,是将军的声音。”李赫大喜过望,快速从灌木丛里出来。   “你小子大声喊叫什么,不是老子还能是谁,快点,老子浑身湿漉漉的快被冻死了。”   冻死?不可能,将军那体魄是不可能说怕冷的。   李赫出来刚到宋临辞身边,宋临辞似是看李赫,熟悉人,一下子倒在他身上,低声道了句,“老子浑身又冷又热的。”   “将军,你抱着我没用,你这又冷又热得找阿楚姑娘。”李赫说的正经,又冷又热肯定是发烧了呗,阿楚姑娘会医术,找阿楚姑娘刚刚好啊!   “你娘的,你以为老子不想找啊,要不是你们去找老子回来,今天晚上老子还抱着媳妇呢。”宋临辞闷哼,被李赫扶住勉强站稳。   阿楚走到他跟前,伸手碰了下他的脸颊,“还好,发烧而已。”   “媳妇儿?你咋在这里?想我了?”宋临辞伸手去抓,却被抓到,他以为自己做梦呢。   “还知道我是谁?”阿楚看着他问。   宋临辞那厮看到是阿楚立刻推开李赫,扑到阿楚身上,大掌落在她细腰上,脖子在她脸颊和脖颈处摩擦,这模样,像是在撒娇……。   李赫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上前又扶住宋临辞,“将军,咱们先回去营帐,让阿楚姑娘给你瞧瞧病,您这是生病了。”   “滚开,你们这群人都给劳老子滚远点,今晚我要阿楚陪我。”他笑着说。   阿楚完全当他是发烧糊涂了,在无理取闹,“你们先回去,我照顾他。”   “阿楚姑娘,将军现在这个情况,你一个弱女子如何照顾,我还是把将军抗回去吧,大不了被他骂一顿就是。”李赫面色犹豫的问。   “没关系,我能照顾他。”   李赫得了阿楚的保证还是有些不放心,留下两个小兵崽子,在阿楚和宋临辞伸手随着,谁料走着走着,竟然走丢了。   一开始是阿楚照顾宋临辞,后来甩掉那两个小兵崽子之后,完全是宋临辞带着阿楚在走动。   “你没生病?你明明好好的为什么要装作生病的样子?”阿楚轻哼问他。   “的确是生病了,不过看到阿楚,一下就好了。”他抓着她的手,穿过矮林树木,继续往前。   “你要带我去哪里?这里离军营好像越来越远。”阿楚对军营的认知只有那么一小片地方,并不知道这里是宋临辞另辟私人领域。   “马上就到了。”   宋临辞拦腰抱住阿楚,大步快速往前疾奔行走,仗着会功夫走的丝毫不吃力。被他抱着狂走,阿楚本能的抱着他的胳膊,娇柔的身躯和强硬的男性身体,在行走的时候产生撞击,连带心头的感动和温暖,阿楚觉着心尖儿甜丝丝的。抱着宋临辞的胳膊越发紧了。   “媳妇儿,这么紧,想勒死我啊。”   “那我松开点。”   “别,我怕你掉下去,还是抱紧着。”   宋临辞说话期间,已经到了木屋前面。这木屋看着甚是普通可以说是简单到上面只有一个棚子,下面是干草铺着,四面封闭不透风,冬天躲在里面倒是能暖和很多。   “这是什么地方?”   “是咱们暂时休息的地方,营帐里面人多,怕你放不开。”宋临辞放下阿楚,快速拿了木块,他经常来这里,除了有木材还有打火石、一些衣物。   怕她放不开?阿楚不出声问也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他捡来木块生火,阿楚帮忙往上添柴,宋临辞把湿掉的衣服脱下搭在木块上烤着,精壮的上身露在外面。   凑着火光阿楚不敢去看,偷偷瞧了一眼,赶紧收了眼神。   “阿楚,为夫冷的厉害,你过来给我抱抱。”   “既然冷,那我们回营帐中不更好么?”她嘴里说着还是走到宋临辞面前,伸手脱下外面的夹袄,好在里面还有衣服,倒不至于冻着。   宋临辞淡定的看着她脱掉夹袄,眼神昏暗变化,瞧着她纤细素白的手解开衣服的扣子,感觉整个身体都在叫嚣,爆裂。   “媳妇,你还欠我一个洞房花烛夜。”他声音暗哑的说,感觉口干舌燥。   “你莫非想在这里?”阿楚解开脱掉夹袄张开手要给他披上。   却被宋临辞整个的连人一起带入怀中,他在火架子上烤着的衣衫半干,见他大手一挥衣衫落在干草上,阿楚脱下来的夹袄也被他铺在干草上。   火烧的越发大了,宋临辞能感觉出来,因为他觉着自己的身体很热,滚烫烫的。   阿楚觉着自己的脸被火烤的很热,即使脱了外面的夹袄也不不冷,男人的起伏的胸膛带着莫名的激动,她伸手抵着他滚烫的胸口,面色绯红娇羞。   “今夜要在这里?”她轻声细语问。   “只要是阿楚,在什么地方我都可以,若是阿楚嫌弃这里粗鄙简陋,我……。”宋临辞闷哼,他觉着自己忍不住。   “嗯?你能忍下去,我瞧着,你这身上像是更热了几分。”她闷声一声,被宋临辞大手掐着腰身,突然换了举动,她岔开双腿坐在他腰上。   男人的腰啊,精壮而带有力量,腰间的肌肉喷张,瞧着是个好腰……。   阿楚双眸落在他腰间,外面的罩衣脱掉后,他里面的裤子是黑色的,下腰往下,一根黑色锦缎绳子绑着,她想,若是自己的手一动,那身上这裤子就掉了下来。   “瞧什么呢,自己动手,换你主动了。”   “你当真如此?我可不会,你不许嫌弃。”在他挑拨下,阿楚觉着自己完全已经放开了,纤细白嫩的手和他腰间的裤子形成鲜明的黑白分界。   “不嫌弃,我们互相学习。”他狭长的眸子内敛,微微眯着看向阿楚,高高束起的发髻让整张脸越发棱角分明,古铜色肌肤瞧着沉稳冷静,如刀削裁剪般的面容,不多不少,刚刚好,甚是完美的一张脸。   阿楚手放在他腰上轻轻往下拉撤,了了,又道,“不成,我还是不行,我们不如就不做了,你身体还生病呢……。”   “生病也能让你满足,小媳妇不听话,为夫可要好好教你了。”   宋临辞抱着她又转了一个动作,瞬间把阿楚放在身上,他如暴风雨般的吻落在她眉间、唇瓣,尤其是在唇瓣上碾磨许久,咬了一口,持续往下。   阿楚夹袄里面穿的是白色成衣,斜开衫,他眼睛盯着不放,呼吸粗重逐渐加深,伸手戳了下那软绵绵的地方。   “媳妇,包子果然还在。”   “什么包子?”阿楚呢喃问他,这个时候说包子,莫不是他想吃包子了?   “你这两个大包子。”   “不是包子,不要乱说。”她知晓自己的身体发育,胸前那物绝对不是包子。   “是包子,还是肉包子。”   宋姐夫果然够流氓,说直接就直接来了,身体往下打着圈儿的转,阿楚被他这一举动弄的简直要疯了,指甲紧紧的抓着他的肩膀,一下又一下的用力抓。   女人的力气怎么抵挡的住男人的力气,阿楚自然是败在了宋临辞的身下。   前奏宋临辞做的很好,感觉出女人花开娇羞灿烂,他褪去所有遮挡物,搂住她的娇躯。   阿楚觉着现在她就在云端,突然,一个闷雷打在了身上,浑身彻底的疼,除了身体还有灵魂的撕扯,疼痛难耐。   她控制不住自己去抗拒宋临辞,推开他,不可以再继续下去。   “疼,宋临辞,我疼,你放开我。”   “乖,我不动了,你别哭,我只抱着你睡,我们不动了好不好?”   她单纯的以为宋临辞真的不动了,却没想到他单纯的一个抱着她的动作,更是让阿楚疼的皱眉。   “这种事,会一直很痛么?”   “傻姑娘,你放心,第一次会痛,以后就好了,真的,你相信我。”   “不能相信男人在床上的话。”她反驳道。   “我们现在不是在床上,是我在你身上。我的话,你能信。”他闷哼,男人的头次是不能用享受来描述的,因为他真的无法享受。   想念许久的女人终于在自己身下盛放灿烂,他心更是柔软。   *   阿楚不知昨夜如何过去的,她只知道自己被压了一晚上,那档子事到底是什么感觉呢,没有想象中的好,很疼,浑身酥麻脑子混乱,她想这种事女人应该不热衷。   她睁开眼,看到身边男子抱着她,才不过一夜他胡子就生了出来,瞧着和平日白面无须有些不同,这样的他更有男子韵味。   阿楚动了下被他双腿夹着的腿,还没动,他就醒了。   “别动,这个姿势容易受孕,昨天我卖力了一晚上,肚子里不定有了我们的孩子。”   “哪有这么快,才刚成亲一天时间就能生下孩子。你快放开我,浑身酸痛难受的很。”昨夜事后,他一直在里面并未出去,阿楚一动感觉他立刻有了感觉。   “乖,我就蹭蹭不进去,早上我醒来,它也跟着醒了。”   “胡扯,你就是故意的。”阿楚娇羞,面色通红。   白皙的肩膀一颤一颤的,宋临辞觉着,媳妇真他娘的诱人,不过,他不能再胡来了,白天,李赫他们肯定会来这里找他。   这个地方,野狼队的人知晓,若是他不回军营必定会在这里休息。   昨天晚上他带着阿楚来这里,李赫心中肯定知道。   ——   宋临辞躺在干草上,看着阿楚穿衣起身,一双眼眸含着笑意盯着她不放。   “你瞧我做什么,赶紧起来,我们要回军营里去。”   “嗯,媳妇过来亲我一下,我就起来。”他耍赖不起,偏生用腿踢开身上衣衫。   阿楚见状立刻拿着衣服过去帮他盖住,“你不知羞,冻死你罢了。现在天气这般冷,你还不赶紧穿上衣服。”   “阿楚,念着你的名字,我心就满足的很。为夫听媳妇的话,起来。”他凑近,在她脸颊上偷香成功,才拿着裤子穿上。   他衣衫是黑色或是褐色,上面有东西也瞧不出来,偏生在穿的时候宋临辞摸到一块东西,脸色笑意浓浓。   阿楚瞧着他问,“干么笑的那么开心?”   “摸到好东西了。”他指着衣服上一块带血的痕迹道。   “什么好东西?”阿楚问话,看到他提着衣服让她看,瞬间明白了,他指的好东西是初夜落红。   “你真下流无赖。衣服给我,你也不许穿了。”   “那可不行,衣服不穿冻着怎么办?”他抓起衣服也不管就套在身上。   “可是、衣服已经脏了,你穿着不嫌难受啊。”沾了血迹额衣服,她自己都觉着难受。   “不难受,是从我媳妇身上流出来我难受什么,对了,上面还有我们两人混合在一起的……。”   “你真恶心。”阿楚立刻制止,捂住宋临辞的嘴,冷眼威胁。   “我不觉着恶心,昨天晚上我可是什么都做了,你浑身上下我哪儿没尝过。”   他这流氓体质瞬间被激发出来,阿楚觉着她怎么有种遇人不淑的错觉,宋临辞不像是良人,反倒是像是流氓,禽兽。   不敢在和宋临辞说话,阿楚起身推开小木门走了出去。   刚出去,立刻从外面围了四人,为首的刚好是李赫手下的小将士。   ……   “将军夫人,我们奉命护送将军和夫人回营帐。”   “嗯,好,我去叫他出来。”   阿楚要进去木门,却在这时,宋临辞猛地一推,阿楚没注意到宋临辞会使出这么大的力气,她竟然被甩了出来。   “阿楚,你和他们先离开,这里有敌军偷袭。”宋临辞在背对着阿楚,大声道。   “你小心。”阿楚从地上起来,正欲往外跑,耳边隐隐能听到宋临辞和敌军打斗的声音。   李赫预测宋临辞和阿楚在自己的地界上应该没什么事,却没想到,敌军会潜入进来,想刺杀宋临辞这个将士之首。   宋临辞一人自然能抵挡的住,但是他却分了大半的心思在阿楚身上,见她出去又担心外面是否有敌军。   他们从木屋里面打斗出来,在外面交手。   阿楚被野狼队的人护着,但是,他们也自顾不暇,一边护着阿楚一边和敌军周转,十分吃力。   阿楚有意识的想靠近草丛里面,这样她可以在众人看不到的情况下,闪身进入空间。   奈何宋临辞一瞧见她落单,害怕她被伤着,整个心都提了起来。   “阿楚你过来我身边,靠着我,不许乱动。”宋临辞到阿楚身边,一手扯过她护在背后,一边刀剑无眼的大杀四方。   阿楚面色着急,宋临辞眼眸只落在她身上。前方突然射出一支短箭,眼看就要射中宋临辞胸口,阿楚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直接冲了过去,抱着他的身子转了一圈。宋临辞自然也看到了阿楚的奇怪举止,瞬间明白这是为他挡下一箭……,他快速转了阿楚的身子,本以为能躲过去。   却没想到挡过一支却疏忽了另外一支,箭头直接射在阿楚小腹之处。   他满腔怒火,看着阿楚却又忍了下来,“阿楚。”   “我没事,你瞧,我好好的。”她一手捂住小腹,并未感觉腰间有血液,想着,应该没事的。   宋临辞听到她沉稳的声音,恬淡的笑容,有那么一下的放心,在看她脸色突然变得苍白起来,心中有异。   “护我离开,快速解决掉这些人。”阿楚,一定会没事的,绝对不能有事。   野狼队的人对宋临辞是忠贞不二,绝对的服从,听到宋临辞的命令之后,四人围成一团护送宋临辞离开,只要宋临辞走掉,他们四人就能逃脱离开,再搞突袭一个个的让他们命丧于此。   团战他们不适合,偷袭是绝对的强者。   *   一路狂奔,几乎没有停留的时间,阿楚抱着宋临辞的胳膊,轻声道,“我没事,我身上好好的,你别担心。”   “嘘,你别说话,我们回去找军医看看。”   “你傻啊,我就是大夫,我自己会医术,你放我下来,我自己也能看。你知道么我最不喜欢你扛着我乱跑,难受,我还是喜欢你抱着我,那样会舒服一点。”   “好,我抱着你。”他紧张到自己都不知道在做什么,知道她受伤还扛着走。   “宋临辞,我死不了,我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满意的夫婿是不可能那么快死的。”   “对,阿楚不会有事的,我们才做了一次夫妻,我还没做够呢,上天怎么可能这么残忍带你走。我的阿楚这般好,上天是嫉妒我了吧。”   听他胡言乱语,阿楚笑的更是灿烂。她知觉自己真的没事,除了有些轻微疼痛真的没什么事,想着,应该是短箭射在肌肤之中,她处理之后包扎好就可以了。   他们到军营之中,宋临辞立刻喊了军医过来,阿楚根本不想看军营,她觉着自己可以搞定一切。   当她解开衣衫的那一瞬,鲜血像水一样止不住的往外流,阿楚吓到了,立刻从拿出药粉往身上洒,血是止住了,小腹却疼痛难耐的很。她以为是昨夜宋临辞要的太过分了才导致的,并未在意。   “阿楚,我们让军医瞧瞧,我知道你是大夫,但现在你受伤了。”看到阿楚拒绝的表情,宋临辞放轻了声音缓缓说道。      ☆、148 可能永远无法孕育   阿楚看着宋临辞,摇头拒绝,身体疼痛的她面色苍白,明明是寒冬的天气她却冷了一身汗。   宋临辞真心疼惜,一直把她抱在怀中,“好,你说如何,我听你的话。”   阿楚闷声忍住疼痛,挥手道,“让他们都出去,我要你帮我解开衣服,上药。”   “好。我帮你上药。”宋临辞轻声呢喃,在她唇瓣亲吻,再抬头看向外面众人,“你们都给我出去,军医在营帐外面候着。”   “是,将军。”李赫与孔鲤生在外面站着,面露难色。   昨天是他们疏忽了,以为将军在自己地界上不会出什么事,没想到会遭受敌军行刺暗杀。   “现在情况怎样?”程真得到消息之后立刻赶了过来,因为腿上带伤,他走的极为不方便。   “阿楚姑娘不许军医进去,将军在里面陪着。听将军的意思,阿楚姑娘是为了替将军挡下那一箭才受伤的。”孔鲤生不太确定的说。   “军医应该进去瞧瞧,虽说阿楚姑娘会医术,毕竟她现在受伤了,将军也是任由阿楚姑娘胡闹,怎么能自己给自己上药。”程真怒目,眼神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关心。   野狼队以及和阿楚接触过的人都知晓她是一个怎样的姑娘,面冷心暖,说话的语气淡漠看似无情,心底里却很会为人着想。   李赫和孔鲤生相顾无言,程真只能自己上前,走到营帐之外,轻声问道,“将军,阿楚姑娘如何了?”   “没事,你们不用担心。”阿楚轻声道。   宋临辞张口欲言又止,拿着纱布帮阿楚绑住腰间的伤,伤口血液呈现黑褐色,似是中毒之症,阿楚知晓空间里的药材能解百毒,敷药之后怕是还要吃上一些时日的药剂,伤口虽是疼痛,却好在不出血了。   “你出去吧,我想先睡会儿,不用人看着,我只是单纯的睡一觉,有些累了而已。”上了药之后,阿楚催促宋临辞出去。   宋临辞没有拒绝,昨天晚上他们折腾许久睡的很晚,今天又遇到这样的事,他想阿楚应该很累,先让他休息,他正好去查一下敌军是如何闯进他们领域行刺他的。   ——   见宋临辞出来,程真一把拉住他的胳膊,以兄长的语气道,“你不该顺着阿楚顾姑娘的意思,她是为你受伤你怎么能答应她不看大夫。”   程真质问的语气让宋临辞更加烦躁,“我这样做先是安抚她,等她睡着了,再让军医进去把脉看一下。”   宋临辞感受到阿楚似乎一直在隐忍,是身体太疼痛了?   这种自己隐忍的疼让他的心更难受。   程真沉默之后低声道,“敌军那些人没抓住,咱们野狼队的人死了两个。”   “立刻找人补充上去,野狼队的人数控制在五十人以上。”   “已经安排了,不过大家都担心阿楚姑娘。”   “她很好,让大家不要太担心。”宋临辞说。   *   宋临辞和程真说过话,与李赫、孔鲤生去商讨其他事情。   军帐之内假装睡觉的阿楚,趁着时间入了空间。药草,她需要药草止疼,还有小腹的疼痛。她捂着小腹满处找东西,被疼痛折磨的她并未发现空间里面突然出现了两座工坊,很小,也很普通,显得有些不起眼,阿楚也没注意到!   找了一圈没找到想要的止痛药,又听到外面传来男人说话的声音,似是宋临辞进来了。   阿楚快速出了空间,赶紧躺在床上,正想睁眼,却见宋临辞带着军医小心翼翼的进来。   “轻点,脚步都给我放轻了,别吵醒阿楚。”宋临辞轻柔的声音带着几分对军医以及身后之人的不耐烦。   “将军,咱们先瞧阿楚姑娘。”军医摸着胡子看向木板床上的阿楚。   “去瞧,给我仔细着点。”宋临辞站在一侧,看到阿楚皱起的眉头,以为是疼痛所致,睡的不舒坦。   军医伸手在阿楚脉搏上不停的摸索,他犹豫了下看向宋临辞。   “阿楚姑娘的伤口将军可否给我描述一下,我摸不到阿楚姑娘的脉搏,不,是有脉搏,但甚是轻微。”这老军医的医术真不行,浅显的症状能瞧的出来,若是再厉害一点的伤或者病他就束手无策了。   不是摸不到阿楚的脉搏,是因为阿楚本身就是借别人的躯壳而活,脉搏本身就不强,加上这老军医的医术不精,又不想让人知道他医术不好,这才去问宋临辞。   宋临辞毫无隐瞒直接说道,“伤口约莫指头粗细大小,血已经止住就是伤口一直疼痛,还有,血的颜色似乎很奇怪,不是鲜红血液而是一种黑褐色的液体。”   “中毒了,阿楚姑娘肯定是中毒了,小人我医术不够,一时半会看不出是什么毒。”老军医一口咬定,阿楚是中毒。   “你再仔细的看下,这毒如何解?对她身体是否有影响?”宋临辞听到老军医说是中毒,心当即提了起来。   众人之中站着的程真脸色突变,他看向宋临辞不确定的问道,“将军说的症状,我兴许知道是什么毒。”   “什么毒?可能治?”宋临辞盯着程真,看他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这种毒应该是针对将军你的,敌军将军梁擎他素来老奸巨猾,想着在战事上打不过我们,就想用毒来谋害将军,这次是我们疏忽给了他们下手的机会。”   “说重点,我只问毒如何解?”宋临辞对梁擎根本不在乎,他更关心的是床上躺着的女人。   “这中毒至阴,若是男子中毒会先失去功力,身体被浸入寒气,再无强壮之体。若是女子的话,怕是寒气会更深,毕竟女人的身体素来娇弱根本难以承受,”花阴“之毒。”程真看着宋临辞说完,又摇头,“除非找梁擎要解药,否则只能拖着,用药养着。”   “若是用药养着的话,阿楚姑娘的身体会承受不住,而且,还将无法孕育子嗣,她身体单薄,之前应该被寒气浸透过身子。”老军医意外插嘴说了句实在话。   阿楚,不,是唐珞施,之前他们在牢狱之中呆了五年,一个娇弱女子被关在冰冷大理石的地牢中,整整数年,身体早就软弱到不堪一击。   从牢狱之中被放出来,他们姐弟四人又在寒冬大雪覆盖的街头,被冻了数日,她的身体不垮才怪。   他们说的话,阿楚全都听的一清二楚,她状似无意转了一个身子,面朝向里面,眉目带着伤感,眼睛紧闭,呼吸平稳。   宋临辞摆手让他们都出去,看来,若是想解了阿楚身上的毒,目前最好的办法就是去临安城求助苏将军,兴许他能提供一些帮助。   老军医提着药箱先走了出去,李赫和孔鲤生瞧了下里面,沉默无语,他们不是大夫不知道阿楚身体的具体情况,不过,倒是听到了,解药在敌军营帐中。   想去偷解药的念头一闪而过。   程真最后一个出去,要走出去的时候,他背对着宋临辞说,“阿楚姑娘很好,我之前对她的看法有偏见,不能因为唐九龄的事而埋怨她。她值得将军用心去待。”   程真在宋临辞心里就是兄长一般的存在,他敬重程真,没反驳,语气平稳,“我知道,她是我的女人。”   阿楚听到宋临辞的那句:她是我的女人,眼泪收不住掉了下来。   听到程真离开的脚步声,阿楚睁开眼眸,突然看向宋临辞,“我若一辈子不能为你生儿育女呢?你还要我么?”   “阿楚,刚才的话你全听到了?”宋临辞惊讶又担心的看着她。   她点头,眼眸认真而固执的看着他。   宋临辞招架不住她的眼神,目光放的柔和,“要,你是我的娘子,从娶你过门那天起一直都是。”   “有你这句话就够了,我若真的不能给你生孩子,你就放我离开吧。”她语气清淡,眉眼带着轻笑,对于宋临辞她当着做不到霸占。   “说什么傻话。再说了那老军医的话不可行,他连一个发烧的人都治不好,他的医术怎么能当真。还有啊,没有孩子也好,这样我就能随时带你去想去的地方。”他说的是真的。   有孩子就要,没孩子他也不遗憾,只身一人在世,得以娇妻陪在身边足够。   阿楚看向宋临辞,“这可是你说的,若是我今后几年都无所出,你想弃我另娶,我可就不放了。现在已经给过你机会了。”   “这样的机会我不要。你是救我才导致如此,我若是因为你不能生育而抛弃你,那我和陈世美有什么却别。”   “你比陈世美长的好看。”她轻笑。   关于身上的毒,她会想办法解决,但现在她不想告诉宋临辞,她想知道这个男人会把看的多重。   宋临辞被她的话逗乐,抱着她亲了几口,“我媳妇说话真好听,为夫甚是喜欢。”他手劲大大了,碰到阿楚的小腹处,惹的她又是一阵酸疼。   “疼吗?”宋临辞问。   “疼,酸疼难受。我想去小解。”她面色羞赧不好意思的说。   “我抱你去。”他轻笑说道。   “不成,这等私密的事,我自己能做不用劳驾你动手,总感觉、感觉里面有东西,好难受。”阿楚低眉不确定的说。   身体里有东西?   宋临辞在她头顶笑了起来,他自然知晓那是何物,不就是男人身上出来的某物么!那些东西入了女人身体得以结合才能生育子嗣。   只是这些话他不能对阿楚说,在她明知道不能受孕的情况下说这种话不是惹她难受么。   宋临辞已经先入为主的认为,阿楚是不能受孕,老军医的话、加上程真的说词,已经在他心底里扎根留下。虽是有那么一刹那的遗憾,他却没在阿楚面前变现出来。   而阿楚,自然无法对他解释,她可以利用空间里的东西慢慢排解出体内的毒素,体寒、宫寒这些症状都可以减缓甚至养好,但必须依赖于空间。   涉及到空间的事,阿楚对宋临辞还有有所保留,不会、也不打算全盘说出。*   阿楚不能走动,宋临辞也不放心让她自己去小解,在阿楚百般不情愿之下宋临辞还是助她“一臂之力”,抱着她,像是抱着婴儿一般,解决了小解之事。   阿楚觉着她的脸全都丢光了,任由宋临辞放到床上,她转了身子朝里,便不再说话,闷声不知在想什么。   “阿楚,别不理我,刚才我抱你你害羞了?现在身体可还疼的厉害?要不咱们先吃一些军医给开的药?”   “吃药倒是不用,我身上的这些药粉足够,我这两日可能无法动弹,先休息两日,过后你送我回家,家里比这里好点。”   “对,家里环境比这里好,只是我不在你身边,你如何照顾自己?”宋临辞坐在床边上,抓着她的手,舍不得。   阿楚转了身子,瞧着他,“我可以照顾自己,只是小腹疼痛,病情缓和了自然就能下床走路。我瞧你与其在这里想留下我,倒不如赶紧解决了军营里的事,也好回去过个年。瞧着年关接近了。”她轻声提醒道。   成婚第一个年头,他得回去过年吧?   “定会回去过年,现在最为紧急的是你养好身体,我把这边的事情处理好了。”   “军营里的事我不掺和太多,但也知道一句话,当断不断必受其乱,敌军与我军周转有些时日,敌军不见出击,总是搞这些小动作,也该出手灭了他们。”“哈哈,你这话说的甚合我意。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等明年开春他们青黄不接之时,我调兵遣将过来,将他们一窝端了。”宋临辞在阿楚面前丝毫不隐瞒军情,说的似是儿戏一般。   阿楚权当宋临辞是胸有成竹不用她担心。   *   在营帐呆了两日,阿楚觉着还是离开回家才方便她利用空间给自己诊病,宋临辞不做挽留,军营之中毕竟不是女眷长久留下之地。   他亲自送阿楚回去,一路抱着,不曾撒手。   过了通道从山上下去,天色已经黑沉,山上寒气重,他便抱着阿楚贴在自己胸膛。   唐言毅在门外坐着,脚边围着三只猎犬崽子,土狗和猎犬小崽子在玩耍闹腾,唐言倾在厨房弄晚饭,炊烟升起,看着很是熟悉。   阿楚嘴角扬起淡笑,“终于到家了,军营里还有事情,你放我下来就回去好了。”   “我可是你夫婿,阿楚你要疼我而不是赶我。”宋临辞亲自教授阿楚为妻之道。   阿楚但笑不语,下到地面走起路来已经没前两日那般疼了,空间里的药自然是极好。   她走到门口冲着里面喊,“你小子一直逗狗,没瞧见我回来了啊?”中气之足,后劲不小。   唐言毅听到阿楚的声音,立刻起身,咧嘴开笑,“阿姐,你可回来了,我们一直担心你,这都两天了还没回来。”   “你之前不是说让我两日之后回来,我就两日之后回来了,怎么,你还不满意了?”阿楚说着在唐言毅脑袋瓜子上轻敲了一下。   “没有,我哪敢呢,主要是有人天天过来找阿姐啊,对面衣晚清,刚走。”唐言毅小声说。   “她来找我什么事?”   “说是身体不舒服想让阿姐帮忙瞧瞧,我猜啊,他们家肯定是穷的吃不上饭了,没钱看病才找阿姐的。”唐言毅不喜衣晚清,说不上什么感觉,就是不喜欢。   “明日我过去看看。倾哥儿在厨房做饭呢?”   “阿姐,我刚烧了米汤,就是这菜我还不太会炒。”唐言倾灰头土脸的从厨房出来,脸上挂着炭灰。   “快点出去吧,厨房里的事我来做,赶紧去把脸洗洗。”阿楚看到唐言桦还在火灶旁烧火,手里拿着一本书,看到阿楚才抬头。   “阿姐,我这两日制作了好多药丸,我喂了家里的狗,它们吃了没事。”   “合着你是拿它们练手呢。”阿楚说着,眼疾手快的把萝卜白菜切好,锅底刷了一层油,葱姜蒜下锅入味,只听刺啦几声,菜已经放入锅中。   唐言桦笑嘻嘻的不说话了,他的确是拿拿几只狗练手的,狗吃了没反应,那人吃了应该也没问题的。   宋临辞在旁边看着阿楚做饭、炒菜很是担心,好在,晚饭弄好之后她并未出现任何不良反应,小腹的疼痛应该是缓和了。   唐氏三兄弟对宋姐夫的好感没对阿楚的多,两日没看到阿楚,他们围着她一直说个不停,倒是宋临辞成了小透明,只好安静本分的吃饭,帮阿楚夹菜。   “阿姐,衣晚清找你好像是什么急事。”唐言倾吃过饭后,对阿楚道了句。   “嗯?她对你说了是什么事?”阿楚知晓衣晚清对倾哥儿的心思,嘴上淡淡的问。   “没说,这两天已经来了七八趟,看来是有急事。我随口一问而已,我和她能有什么关系。”唐言倾面色尴尬的笑了下。   “我知道了,看来她是遇到什么事了,不然不会一直这般着急的来回跑。”阿楚点头答应下。   *   次日,宋临辞走的时候,阿楚起来发现身体清爽了很多,房间里没了宋临辞她就能随意进出空间了。   空间里不分春夏秋冬,果树上面一直结着果子随时可以采摘。   阿楚摘了几个苹果放在衣兜里,嘴上啃着一个,十分惬意。瞧见旁边有个小工坊,她走过去看到里面有五只羽毛颜色艳丽的野鸡,刚想仔细瞧,听到外面有人喊。   是倾哥儿的声音。   “哎,我出来了,什么事?”阿楚出来之后,手中还抱着那几颗果子。   “阿姐,你偷吃了什么嘴角还带着东西呢。”唐言倾伸手在阿楚嘴角抹了一下,苹果汁。   “没偷吃啥,昨天你宋姐夫送我回来的时候给了我几个果子,呐,正要拿出去给你们吃呢。”阿楚面色尴尬,拿着怀里的几个果子塞到唐言倾怀中,“拿着,吃去。”   “阿姐,我不是要你的果子,我找你是因为衣晚清来了。”唐言倾哭笑不得的看着手中被揣了几个果子。   这果子瞧着十分新鲜,倒是奇怪了,怎样的保存方法能保存好这般新鲜的水果。   阿楚走在前面,衣晚清就在院子门口那儿站着,进也不是,出也不是,模样看着十分着急。   “晚清,你找我什么事,很着急么?进屋来说。”   “阿楚姐,我和你进你屋里说,我有要紧事要和你说。”衣晚清本想说出来的,但是瞧见唐言倾在跟前,她便打住了。   “好,和我进屋去吧。”阿楚牵起她的手,这姑娘才两日没见就这般瘦了,到底是什么事在折磨她。   唐言倾抱着果子去了屋里,分给了唐言毅和唐言倾,那俩孩子躺在床上抱着果子吃的咔嚓咔嚓响。   “倾哥,我觉着咱们现在的日子比在临安城还好。”唐言毅笑着说。   “你说的牢狱之中?”唐言倾淡笑问他。   “不是,是在府中,那时候我觉着阿姐离我很远,现在阿姐与我很亲近,那时候家里吃东西要分地位和层次,我吃不到什么好东西,像这冬天里吃到新鲜果子,怕是皇帝也吃不着。”唐言毅是山高不怕皇帝远,话说的狂肆。   “我觉着,只要在阿姐身边,都好。只是,我觉着阿姐快要被宋姐夫抢走了,我不要喜欢宋姐夫了。”唐言桦小声说着,边吃水果边穿着衣服。   唐言倾笑着不语,他心中觉着宋姐夫倒是不错。在渝州城还好,若是有朝一日回了临安城呢,若是有一天知道了他们的身世呢,还会对阿姐这般好?   唐言倾比阿楚还清楚一件事,那就是他们唐家犯的罪是要株连九族,他们姐弟四人侥幸存活下来,若是被人知道上告朝廷,他们将性命难保。   真要等到哪个时候,宋姐夫能保的了他们的命?这些问题存在唐言倾心上,一直困扰着他,可是看到阿姐与宋姐夫感情这般好,他又不想说那些无踪影的事去烦扰她。   ——   屋内,衣晚清看到阿楚屋里的新婚装扮,闪过羡慕,心中又有嫉妒和不甘心,但是她没说。   阿楚让她坐在软塌上,她坐在另一边,“晚清,你找我到底是什么事?”   “阿楚姐,我可能、可能是怀孕了。你帮我瞧瞧,我害怕死了……。”衣晚清眼眸含泪,那股子娇柔惹人怜爱。   “怀孕?”阿楚闻言,心中一紧。这真是造化弄人啊,他们是想要孩子却出了事,而衣晚清却因为意外而有了身孕。   “嗯,我已经有两个多月没来月事了。之前晚清姐的身体我不清楚,从我进去之后,这身体当真是有两个多月没来月事了,而且,我的食欲变得好奇怪,总是喜欢吃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像花椒和干辣椒,我之前是从来不吃的,还有,我最近吃的很多,你摸我的身上的肉,好多。”衣晚清着急拉着阿楚的手放在自己小腹上。   微微耸起的小腹,不用把脉去瞧也知道她是怀孕了,这个瘦弱的身子不可能只在腰上长肉的。   阿楚反手扣住衣晚清的脉搏,清楚的感觉到脉搏的强劲,她身体里的小生命很强壮。   “的确是有了身孕,你打算怎么做?”阿楚冷静的看着衣晚清,脸上的笑尽数收敛。   “打掉,这不是我的孩子,他是个孽种,不能留。”衣晚清面色抓狂,眼眸含泪,痛苦的模样让人心疼。   “我可以帮你,但你能否忍受得了那种疼痛?而且,你现在的身体表虚弱,拿掉孩子你自己的身体怕会受不了。”   “受不了也要拿掉,就是死我也要弄掉他,他不能来到这个世上,绝对不能。”衣晚清攥着阿楚,手指甲直接狠狠的插入阿楚的肌肤内,如此癫狂的衣晚清让阿楚感到惊恐和害怕。   “好,我帮你抓药。你记得小产三日不许下床,要卧床休息,若是你娘问起,你只管说是来月事了,疼的厉害。”阿楚小心交代。   衣晚清当真是可怜的很,遭遇这样的事情,还留下一个生父不清的孩子。阿楚是支持衣晚清拿掉这个孩子,毕竟这孩子来的不光明,看的出来衣晚清根本不想要这个孩子。   “谢谢阿楚姐,我真的是没办法了,我好想离开这个身体,我快疯了,我能感觉到他在我身体里,在啃噬我的骨肉和生命。”   “别吓唬自己,你会没事的。你之前不是说你们快要离开这里去临安城了,等到了临安城一切都会好的。”阿楚试着安慰衣晚清。   “我也不确定,好久了,一直没有衣泠亦那个身体的消息,我父亲,写了书信给大姐,应该快要有消息回来了。”衣晚清说的父亲自然是衣步尘,她也只敢在阿楚面前喊一声父亲,因为阿楚是唯一知道衣晚清身份的人。   给衣晚清写了药方,不是阿楚不给她抓药而是家里的药不齐全,关于堕胎的药她还真是没准备,毕竟她可没想过堕胎。   衣晚清从阿楚这里拿了药方,当天下午就去了镇上,提了药回来,她简单的搪塞赵氏说身体不舒服就抓了一些药。赵氏真的疼衣晚清,根本没多问,当天晚上就给衣晚清熬了汤药。   看到那一碗的汤药,衣晚清丝毫不犹豫一口灌了下去,她怕这一小碗的药不能打掉肚子里的孩子,就去厨房把剩下的残渣控了一下,全都喝掉。   这才露出满意的笑,躺在床上,等着那孩子打掉。   这一夜,对衣晚清注定是疼痛难免,生死不如。   *   阿楚一夜未睡,因为空间发生了巨大变化,毕竟出现了两个工坊,又出现了一个药炉。   工坊很简单,其中一个是野鸡工坊,另外一个是野兔工坊。小工坊里面放有五只野鸡,一只公鸡四只母鸡,野兔工坊也是如此,里面有一只肥胖的公兔子,其余四只是母兔子,好像是空间给她的意外福利啊!   而最后出现的药炉就很简单了,只有一个鼎,上面一个盖子,拿掉盖子之后里面是放药材的地方,下面是烧火之处。   看来是要炼药,这个炼药和他们在家里制作的药丸是完全不同的。貌似这个更简单一些,但炼制出来的药丸,绝对不凡。   她试着把一把药材放入药炉里面,下面放着火柴让它自己烧。从野鸡工坊里捡了十几个鸡蛋,便出来了。   抱着十几个野鸡蛋,她还没刚才的惊喜中醒来。   她当真是得了一个大宝贝儿,玉镯空间,全天下恐怕再也找不到这样的宝贝了吧!   得了这样一个无尽产出物种的空间,她根本不用去开山种田就能获得无尽的财富呐!   不,算了,还是继续开山种田吧,用外面的林子做幌子,好让她用空间里的东西还钱呀!   越想越激动,越激动越是睡不着。   和阿楚正好相反的衣晚清在床上折腾了一宿,感觉身下未成型的孩子出来,她满是汗水的脸上才露出一抹笑,终于结束了,孽种拿掉了。   身下那一团腥味很重的东西被衣晚清用衣物包裹一团,趁着夜色深沉黑暗,她出了门,伸手扔到了崖壁底下,孽种,她绝对不允许他留在自己体内,绝对不行。   刚刚小产她身体虚弱站都站不稳,脚步蹒跚的回到屋里,已经浑身是汗。   ——   次日清晨起,村子里发生一件事。   衣晚清借口身体不适躺在床上休息,赵氏端了糖水喂她喝下,听到外面有大人的说话生,夹杂着谩骂声,她安抚了下衣晚清让她在屋里躺着,自己走了出去。   “这是发生什么是了?怎么大家都在这处?”赵氏素来轻声细语,似乎股子里带来的。   “不知道,听到外面有声音出来。”阿楚盘了头发,梳洗之后才出来,外面的天气有些冷她搓着手才暖和些。   “是她,昨天晚上我看带一个身影像她,好像是扔了什么东西,今天早上就有人发现包着血肉模糊东西的包裹,这里面肯定是婴儿,咱们大唐的律法擅自拿掉婴儿是有刑法的,尤其是女人,不能擅自拿掉孩子。”   出声说话的这人,阿楚认识,楚家老二的媳妇庞氏,蛮横不讲理,好吃懒做恶婆娘,对于这个女人,阿楚再是了解不过。   现在庞氏指着阿楚的鼻子好一番说辞,阿楚冷眼旁观看着她,这女人简直就是无理取闹,凭空说什么是她?而重生过来的她还是庞氏拿捏搓圆的主儿么?   “昨天晚上你看到了我的身影?那我问你一下,昨天晚上你来这里做什么?大家也都看到了,这片地方总共我们两家住户,你来这里做什么?这是其一我问你的。还有其二,你说那个包裹是我的?你那只眼睛看到是我扔的,若是我没记错的话,你刚说那里面包裹的是个血块?你说那是婴儿?你见过这么小的婴儿,你打开看了?你确定里面是血块而不是女人月事落在上面的肮脏物?”   阿楚咄咄逼人的问的旁氏一言发不出,她还真以为自己是她能拿捏的人,阿楚十分瞧不起庞氏,那是从骨子里的蔑视。   “你、我昨天有事回去的晚,正好看到了,那里面就是包的婴儿,我也是生过孩子的人,肯定没看错。”庞氏没多少学问也不识字,找不出理由根据只能张口一直强调说那包裹里就是孩子。   阿楚嘲讽的笑道,“你是年纪大老眼昏花了吧,连这东西都看不清楚。”   唐氏三兄弟自然护着阿楚,见她庞氏欺负阿楚作势要揍她,阿楚拦住他们不许上前。庞氏看到三个大小伙子有些怵怕,往后退了下。   周围站着三四个人,全部的注意力都在阿楚和庞氏身上,没瞧见乱跑的土狗猛地跑了上去,叼着那堆恶心的血色东西,跐溜一下蹿了。   人群中有人大喊,“哎呀,谁家的孩子被狗给叼走了。”   “什么谁家的孩子,明明是一摊子的赃物,都是这晦气的女人说啥是个未成型的孩子。”大老爷们本是瞧个热闹,没曾想热闹没看上,倒是惹了一身的污浊气。   “庞嫂子不是说是孩子,刚才被土狗给叼走了那个真是孩子?”   庞氏看着那证据被人弄走,面色戚戚,这些日子她在阿楚家周围瞧了许久,发现他们家有钱,便想着趁着机会讹点钱,没曾想,被一只狗坏了事。   那包裹里面到底是死孩子还是一滩血水,她嫌脏根本没碰,自然是不清楚。   阿楚冷眼看着庞氏,眼神比毒蛇还要冰冷,盯的庞氏眼神闪烁,转身自己走掉了,嘴里骂着晦气。   “大家都散了吧,那等脏东西你们也来看,真是不嫌脏啊。马上就要过年了,都赶紧去置办年货。”阿楚转身对众人笑的和蔼亲切。   孙大香的娘孙家婶子瞧着阿楚,笑的开朗,“哎呀,你这小媳妇倒是越发好看了。你们家年货是要什么时候准备?我们与你一起来办。”   “好啊,正巧我们家也要置办年货呢,前些日子买了骡子也能帮忙驮运东西。”   “那感情好,宋家媳妇啊,你什么时候去镇上?”孙家婶子凑到阿楚身边,上次吃了他们家酒席之后,仿佛这关系也亲上一些了。   “婶子还是叫我阿楚吧,若是时间可以的话,那就二十六吧,一并把年画都给买了。”阿楚轻笑说。   “成,那就二十六,二十六,让我算算是哪天?”孙家婶子掰着手指头算着。   唐言倾看着她们,清秀的面容端着温柔的笑,“今儿二十四,后日不就是二十六了。”   “也是啊,瞧我这脑袋怎生就忘性大呢,你家小伙子不仅长得好记性也好啊。要是年长几岁就好了。”孙家婶子看唐言倾那是一百个满意,可惜,孙大香的年龄比阿楚还要大上一些,唐言倾是万万不可能要孙大香。这些情况孙家婶子都知道,心里再是喜欢倾哥儿也不敢放肆胡言乱语。   *   孙家婶子离开之后,阿楚脸上的笑冷了下来。赵氏看了一会儿笑话觉着无趣早就回去了。   阿楚走了几步站在外面敲门。   赵氏与衣步尘同时开口,“谁呀?”   “是我阿楚,晚清在屋里我来看看她。”   衣步尘没在吭声,赵氏快速出来,拉着阿楚的胳膊,“快进来,晚清在屋里躺着呢,说这两日小日子来了,难受的很。”   “嗯,我去瞧瞧她。”   赵氏知道阿楚会医术自然是万般欢喜。   阿楚到了晚清屋内看她躺在床上,脸色发白,头上放着湿面巾,一夜之间憔悴了不少。   “你身体如何了?”阿楚站在床前看着她问。   “阿楚姐,外面发生的事我听到了,怪我,当时扔的匆忙,我以为是扔到岩壁下面了。”衣晚清挣扎要起来,嘴里小声解释着。   “我没怪你,只是你太大意了,那孩子掉了?”阿楚问她。   “是,昨天晚上吃过药,疼了两个时辰,那孽种才掉下来,真是够坚强的,若不是我喝了一碗堕胎药后不放心,又把剩下的都喝了,那孽种肯定打不下来。”衣晚清一口一个孽种,可见对腹中孩子恨之深。   那个包裹她瞧了一眼便知道肯定是衣晚清拿掉的胎心,因为未成型应该还只是一滩血肉。要不是她强词用气势把庞氏给压下去了,若真打开那包裹大家肯定都会知晓那就是胎儿无疑。   大唐律法她是知道,女子不能流掉胎儿,否则是要杖打入狱。可,衣晚清不同她是未婚先孕,而且是被强暴的结果,不能要也要不得,偷偷处理掉是最好的选择。   阿楚点头看着她,“你且好好休息,先养一些日子,我回家炖些汤给你补补。”   “阿楚姐,你就是我的亲姐姐。”衣晚清躺在床上,稍微动弹身下就疼的厉害她不敢乱动,看着阿楚离开她手抓着床褥,阿楚姐的恩情她会谨记在心,时刻不忘。   因为衣晚清的小产,阿楚特意宰了家里三只兔子,两只杀了之后挂在窗子下风干,留着当年货。其中一只夹着空间里的萝卜炖了汤给她,怜悯衣家之人,送了满满一木桶够他们全家喝的了。   唐言毅从山上下来,脸色有些不对劲儿,一直抓着土黄狗的脖子。   阿楚给衣晚清送了汤之后回来,正好看到唐言毅闷闷不乐的样子,“怎么了这是,瞧着是谁欺负你了不成?”   “没有,阿姐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唐言毅看是阿楚,立刻走到她身边,倾耳贴着阿楚耳边说道,“我在山上见到那个包裹了,里面好恶心的一团肉,被村头养狗的那家的狗给吃了。”   “咱们家的狗没吃吧?”狗吃胎心,听着都恶心。   “它们不敢,这不被牵着脖子拽回来的,要是敢吃我打断它的腿扒了它的皮,一锅全炖了。”唐言毅盯着自己那三只土狗道。   “那就好,瞧你恶狠狠地语气把它们都吓着了。”阿楚推着唐言毅进了家门,顺便把木门关上,家里的三只土狗被他们养的通了些人性,相信不会吃那胎心脏物。   ------题外话------   只是可能而已,不要撕了我就好!      ☆、149 小夫妻,甜死了   唐言毅见阿楚语气轻松,模样带笑,也没了刚才的厌恶,只等阿楚关上了院门。唐言毅又去狠狠的教训了一下不听话总是乱跑的狗。唐言桦从起来就一直窝在小棚子底下,摆弄他的药丸,唐言倾手中抱着几个萝卜和几片白菜叶子喂养小兔子。整个小院瞧着十分安逸,画面美好。   “阿姐,刚才听你说要去镇上置办年货,我们跟着去帮忙吧。”唐言倾问向阿楚。   “好,你们都跟我去镇上,带你们吃点东西,再买几身衣服。”阿楚笑着道。   唐言桦抬眸,水雾雾的眸子看着她,“阿姐,我也可以跟着去镇上吗?我能保证绝对不会让自己出事的。”他那可怜巴巴的模样瞧着委实可怜。   阿楚心头一软,笑吟吟的道,“好,许你跟着。”   如此,唐言桦才开心起来,因为激动手中药丸撒了一地,见他又慌忙捡起来。   阿楚走到养着小兔子的笼子里,看到里面已经装了十几只兔子,野生的兔子硬生生被养成了家养的,而且,这些兔子可能是吃过空间里的植物,繁殖速度尤其之快。   中间家里也时而宰杀一两只,纵然如此,还有不少的兔子,因为是冬天了,养兔子的笼子一直放在小窝棚里,倒是不怕冷,一点没因为是冬天而耽搁兔子的繁殖速度。   唐言倾喂过兔子,看向阿楚道,“阿姐,我觉着咱家兔子挺多的,要不要拿出去卖一些,正好换了钱置办年货也好。”   “好啊,我也正有此想法,那这个任务就交给弄了,用绳子捆住五只兔子放好了。我先去做早饭,等会儿去镇上卖掉。”倾哥儿倒是和她想到一块去了,正巧家里的兔子也多,卖了换点钱,再置办些物品。   新婚房子装修加上办了酒席确实花了不少钱,当然这其中很大一部分的钱都是宋临辞出的,正是因为这样,阿楚才更要努力的挣钱,宋临辞身后养着的可不仅仅是他们姐弟四人,还有很多吃不饱、穿不暖、没地方可住的将士们。   *   早饭做的极为简单,全是按照烽火村这边简单的吃食,清淡的白米粥因为加了一把薏米和水果味道变得格外好,隆冬之前腌制的雪菜,用昨天剩下的兔肉丝炒了一下,看着很简单,其实她是花了心思的,吃的东西可比之前讲究多了。   一小锅子的白粥被他们吃光,阿楚看他们吃的开心自己也高兴。   “阿姐,我去牵了骡子,去镇上还要驮什么东西?”唐言倾的意思是还要从家里拿什么东西卖么。   “不用了,只要把那些兔子放上去就成。”刷了厨房里的碗筷,阿楚擦着手出来。   兴许是这两日休息的不够,她隐约感觉小腹胀痛,趁着唐言倾和唐言桦、唐言毅在忙着捆绑兔子,她去了空间。这才一晚上的时间,空间里的药炉子里面的药已经炼制成功,瞧着当真极好,晶莹剔透,外面光滑淡淡,放到鼻翼间闻着,带有淡淡的药草香味,在炼制药丸的时候她往里面放的是花草之药。   只是没想到的是这药炉子练好的药丸会保留着花草香味,显然和外面捏制的黑色药丸不同。   阿楚没停留,捏住一颗放入口中,不等她吞咽,那药丸已经顺着嗓子往下滑动,刚入腹中,立刻让她小腹产生灼痛感,感觉似是一团火在体内,阿楚的面颊也烧的通红,眼眸水汪汪的。   唐氏三兄弟在外面等着,不见阿楚出来。   唐言桦小心的趴在门边喊道,“阿姐,你好了么?我们现在要走了。孙大香过来问我们什么时候走?”   “嗯,我晓得了,马上出来,等我换了衣衫。”阿楚顾不得让体内的火散去赶紧从里面出来,匆忙换了下衣服,头发也稍稍整理下,只是这满脸的烧红让她觉着有些奇怪。   其实,当吃阿楚在炼制那药丸的时候,用的药草都是一些温补滋养的,奈何这炼药的炉子是个稀罕物、珍贵宝物,在炼制药丸的同时会让药性增加数倍,这也是阿楚滋补的药丸为何会变得奇怪的原因。   比如一些温补的药草放入药炉子之后,出来的药丸可能是巨补。   *   唐言桦看着阿楚满脸红彤的从里面出来,伸出手在她脸上碰了下,“阿姐,你是生病了么?怎么脸这么红,要是生病了的,就不要去镇上了,我们几个去好了。”   “没病,我浑身上下好好的,哪里像是生病的样子。走吧,去镇上……。”阿楚笑着拿开小桦关心的手。   外面天气寒冷,应该能吹散她脸上的灼热,她担心自己会是第一个因为吃了补药,给强行补死的人,那样的话可真够丢有人的。   *   唐言倾牵着骡子走在前面,唐言桦跟在阿楚身边,寸步不离。唐言毅手中拿着一个木棍子走着玩着,孙家婶子说要和阿楚一同去镇上,也一路跟着走着。孙大香最后,走路都带颤的孙大香被唐氏三兄弟嫌弃,她想去找他们说话,也没人理会,索性就自己在后面提着篮子。   出了烽火村一直到镇上,孙家婶子一路上嘟嘟囔囔的说个不停,阿楚只听不语,关于村子里的事事非非她岂能不知,毕竟她有三十几年的时间住在烽火村。   “阿楚姑娘你可知道,楚家老六前脚把小花儿卖了,那大姑娘也被送到镇上大户人家了,听说,被人、被人糟践了,老六媳妇也真是,自家姑娘被糟践,打发了五两银子,就不管了,可怜那孩子,现在应该还被扔在大户人家,想出也出不来呢。”孙家婶子满嘴可惜、可怜。其实她自己也不是很清楚,嘴里说的话,大都是吹嘘出来的。   “这事能怨得了谁,是她们投胎投错了地方,不该去老楚家,瞧那一家子有几个好东西。”阿楚冷言说道,对于楚老的人她厌恶的是前世几个弟弟和弟媳,对那几个小孩倒是没多大怨恨。   毕竟前世她对那几个孩子都不错,他们有时候是不听话,但从未做过伤害她的事。   不得不说,孙家婶子的话让阿楚心中一阵难受,想到老楚家的姑娘被这样糟践,她怎么能不难受。   爹娘再不是东西,可孩子还小,老六家的大姑娘是柳儿,若是她没记错的话,现在这个时候也才七八岁的年纪吧!真是可怜,七八岁就被糟践了。   孙家婶子根本没看出阿楚的异常,继续说道,“还有一件事,听闻老六家的最小儿子,不是亲生的,老六媳妇在外面有姘头,村子里的几个妇人都在传。”   阿楚愣怔,看着孙婶子,“这事我不清楚也不想多说。瞧着到了镇上,咱们各自分开去买东西吧,等东西买齐全了,在这十字路口汇合。”   孙家婶子看着到了镇上,笑着道,“成,各自买各家的,那我和大香就先去买点胭脂水粉。”   阿楚素来不喜欢往脸上擦东西,对于胭脂水粉不感兴趣,孙家婶子和孙大香离开后,他们姐弟四人直接去了李思淼那里。   *   越是接近年关饭馆的人越多,酒楼的声音自然是比往常还要好。   “阿姐,你带我们吃什么好吃的?”唐言毅和阿楚在这里呆过两日,也吃过这里的食物,刚进门就馋上了。   “年前带你们吃些好吃的,怎么、你还不想吃啊?”阿楚揶揄说他。   “想吃,非常想吃,咱们这次可以多点些肉么?我上次就想吃那个烤羊腿,阿姐说,我们二人吃不完,现在咱们是四个人应该能吃的完了。”唐言毅发挥他撒娇加耍赖的本性,抱着阿楚的胳膊,叫嚷着要吃。   “成,答应你就是,先随倾哥儿把骡子栓好了,吃了东西咱们再去买其他物品。”   唐言倾笑着他们,“阿姐你们先进去,我去栓了骡子就过来。”   “那你快点啊,不然,那好肉都被我们吃完了。”唐言毅开心说道。   唐言倾牵着骡子,按照刚才小二指的地方过去,挨着酒楼旁处是一个临时的棚子,底下倒是拴着好些人的马或者驴子,瞧着都是村民们的东西,唐言倾没什么好担心,门口有小二照料,不用担心他们家的骡子被人顺手牵走。   拴好骡子,他正要往酒楼里面走去,刚动了下脚被一东西拉着腿,唐言倾吓了一跳,本能的一脚踢了出去。   等他缓过神来,看到干草下面蜷缩的是个人,立刻蹲下身子,伸手碰了下那个小东西,“你是谁?怎么躲在这里?”   蜷缩在草丛里的是个小姑娘,瘦骨嶙峋,脸颊黑又土,头发似是很久没打理过了,全都肮脏的缠在一起,好在是冬天,她身上倒是没有难闻的气息。   “救我,救救我……。”小姑娘眼睛闭着、语气微弱一直喊着,伸出来的手比林子里大鸟的爪子还要瘦,指头脏兮兮的看着很恶心。   “你到底是谁啊?怎么会在这里?”唐言倾有些排斥被人接触,尤其是陌生人,但是看着这个姑娘又十分可怜,他做不到无动于衷。   小姑娘不出声,嘴里一直喊着:救我、救我。   唐言倾想起身,却被她抓着裤腿不放,人之将死求生的**十分强烈,任由唐言倾再往外撇开,她死攥着衣角不松开。   罢了!   唐言倾心软,弯身抱起那小姑娘,这才发现她瘦的没有几斤几两,看着奄奄一息的样子,不知能活多久。   唐言倾不是大夫并没有仔细去看,这姑娘身上、脸上全都是青紫色伤痕,肯定是被谁虐待过的。   ——   阿楚在二楼找了个安静的地方,点了三个菜,他们四人出来出来,一人只能点一个,这是规矩。自然也是因为不能大手大脚的乱花钱。爆炒牛肉、孜然烤羊腿、清蒸桂花鱼,这三个菜都上齐了,却不见唐言倾上来。   唐言毅等的不耐烦,起身,“阿姐我去找倾哥,他再不来,这饭菜都凉了。”   “这不有一盏茶,你只管喝着,着什么急。”   “我不爱喝茶就想吃肉。”唐言毅火急火燎的走出去。   阿楚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又给小桦倒了一杯,她啊,一辈子没正儿八经的喝过茶,尤其是像现在这般坐在酒楼,喝茶吃饭,虽说这茶水是李思淼送的,她照样满足。   眼眸微眯甚是享受。   难得吃上这么好的一顿饭,唐言桦也很开心,坐在椅子上喝着茶嘴角一直笑着。   *   唐言毅出去找的倾哥儿的时候,唐言倾正抱着那小姑娘进来。   “阿姐、阿姐,这丫头快要死了,你看看能救么?”唐言倾边走边喊着。   唐言毅在后面还没弄清楚是什么情况,就见唐言倾先他一步走了进来。   “什么情况?你哪里捡来的人?”阿楚起身看到唐言倾抱着的一小团儿的东西,毫无生机,似是被太晒晒的打蔫儿的野草,将死之状。   “方才我去栓骡子,刚要离开被草丛里的她拉住了衣服,挣脱不开,又瞧着委实可怜就带来了,阿姐你瞧瞧能救么?”唐言倾面色带着犹豫。   “我先看看。”阿楚倒是没责备唐言倾多管闲事。   她也没看清被唐言倾抱着的小姑娘是谁,只因为那孩子,浑身脏死了,想看也瞧不出模样来。   阿楚先给她把脉瞧了下,摇头道,“受伤太严重了,她不是简单的皮外伤,脾脏受伤吐过血。”阿楚说着,伸手在那小姑娘身上扒拉几下,果然,这姑娘胸口伤痕严重,还有肩膀有明显的捆绑痕迹。   “那、这人我也不知道是谁?现在如何办?”唐言倾焦虑,他有些后悔刚才要帮她,是自己冲动了。   “这样,我和你一起抱着她送到辛大夫那里,看看辛大夫能不能帮她续命。”若是没有求生的意识,怕是根本活不下去的,阿楚不敢保证这个姑娘能活,才没对唐言倾说还有希望就活。   “好,阿姐你随我过去,把她放在辛大夫那里。”   阿楚先让唐言毅和唐言桦在酒楼里吃饭,他们出去一趟。   ——   唐言倾抱着那小姑娘,阿楚在后跟着,正欲往辛大夫那里去,却在路上碰到了买好胭脂水粉出来吃东西的孙家婶子和孙大香。   孙大香一眼就看到了唐言倾,“娘,你看那俩人不是阿楚和她大弟弟,怎么走的那么着急?”   “我们去打个招呼,看看咋个回事。”   孙婶子走的飞快,七八步到了阿楚身边,在背后拍了她一下,“阿楚你们这是做什么去?该买的东西都置办好?”   “还没呢。刚才倾哥儿在棚子底下瞧见个小姑娘,还有一口气,正抱着去找辛大夫。”阿楚简单的解释了句。   孙大香朝唐言倾看去,顺着看向他怀里的那半死不活的小姑娘,冷冷的道,“这不是楚老六家的柳儿,不是在大户人家做事,怎么一副快死了的模样?”   “你说啥,是柳儿那丫头,我瞧瞧……。”孙婶子也一惊吓,赶忙上前去探。   “还看啥,你看那垂下来的手指头,上面有个烧伤的疤,是她娘用火棍打她烧上的。”孙大香不在意的说道。   阿楚当即愣住,她如何都没想到,唐言倾抱着的丫头竟然是老六家的柳儿,还有她手上的烧痕,她还在世的时候,柳儿并没有什么烧痕,看来是她去世之后,柳儿被她娘毒打落下的痕迹。   老楚家的姑娘都可怜,看到这个样子的柳儿,阿楚心中如鲠在喉在,吞咽难受。   眼眶红的刺目。   唐言倾最是关心阿楚,瞧着她变了脸色,十分担心,“阿姐你怎么了?”   “没事,倾哥儿你抱着她赶紧去找辛大夫。”   没管孙家婶子和孙大香,阿楚只觉着老楚家的姑娘可怜,想救柳儿。   孙婶子看到阿楚这般上心,也来了几分正义感,“大香啊,你走的快,你回村子里告诉楚家老六,说他们家柳儿在镇上快死了,让他们赶紧过来接走。”   “我去了也是白去,楚老六能听我的?他们家花儿都卖了,从柳儿身上好不容易赚了那么点钱,怎么可能会花在她身上,要是我我也不愿意花钱去救一个快死的人。”孙大香冷哼不屑的说,根本不愿意去管这些事。她自己不想搭救柳儿,还觉着,阿楚和她弟就是烂好心,管那么多干啥,死就死呗,她爹娘都不在意,你管那么多干啥!   孙大香不是阿楚,阿楚在是唐珞施之前,她是老楚家的姑娘!   “你和你那爹一样,狼心狗肺的。”孙家婶子骂了两句,也任由孙大香去了。   既然现在没人通知楚老六,那就只能让柳儿在医馆里呆着了。   *   辛大夫给柳儿瞧了病,特意喊了阿楚进去,说了些话。   “那孩子和你们有什么关系?”辛解央直接问阿楚。   阿楚顿了下,还是否定了,她现在的身份和楚家没任何关系。   “没关系,在路上瞧见她还有一口气,倾哥儿心善才抱来的。”阿楚说话的声音很低,情绪低沉,有心事的样子。   “嗯,那丫头浑身上下的伤痕是被糟践所致,大户人家经常出这种事,像她这样的,肯定是被主人家玩弄之后扔出来不管死活。就是救活了,今后的生活也没着落。”   “她还有爹娘。”阿楚快速说道,其实她自己都不相信,柳儿的爹娘是否还要她。   “被爹娘卖了一次,肯定还会有第二次,怪不得别人。”   阿楚抬眸,双眼含泪,“怪不得别人?只能怪她自己投胎投错了地方,女人的命运真的不能自己掌控么?”她委屈,模样又十分可怜。   辛解央头次看到这样可怜的阿楚,只觉着刚才的话,是否说的台太过分了。   “命运不可测,谁能掌控的住?你若想改变命运,就要努力成为强者。若你不够强大,那依附的人必须足够强大。”辛解央与阿楚眼神对视继续说,语气却放轻了不少。   “如蝼蚁一般活在最底层么?”她反问,语气里带着固执和强硬。   辛解央没再说,阿楚抬眸快速变了情绪,含泪的眸子带着轻笑。   “我知道了,那个姑娘就先麻烦辛大夫照料一下。”   “她是?”辛解央早就发现,昏迷不醒的丫头和阿楚肯定有些关系,不然陌生之人谁会出手相救?   “同村的孩子,看着她长大的,如今落得这般模样有些不忍心,便出手帮了下,希望不是惹事上身就好。”阿楚从刚才回忆悲惨过去的情绪出来,又成了面色冷淡的阿楚。   “帮忙同村岂能说成惹事上身,你放心,那姑娘就暂时放在我这里养着,若是她能撑过去就能活下去,暂且看她自己的求生意志吧。”辛解央瞧着阿楚有些心疼。   阿楚点头,沉默的站在一处,辛解央被在伸手的双手有些摩擦,内心似是很挣扎,有些话、有些情绪,他清楚的知道,却从来没在阿楚面前说过,他对阿楚的情谊,有些难以启齿……。   “对了,你与我去一趟后院,我把之前替你卖灵芝的钱给你。那些灵芝都是极好,我留下了两支送了老宅的祖宗。”他隐忍下来,没多说,倒是想起了这件事。   辛解央是帮阿楚卖灵芝的,后来瞧着那灵芝真的不错,就另外装了两支送到了临安城老宅里,剩余的便让人帮忙在临安城内卖了个好价格。   “辛大夫不提我就忘了,等过些日子再去山上寻寻,兴许还能找到好的灵芝。”其实这种灵芝阿楚空间里有大把的,只是没有时机拿出来。   “冬天就别上山了,这里的天气阴冷,在山上呆的时间久了容易体寒生病。这些钱是卖灵芝的,总共三千两。”辛解央抱着一个盒子,放到阿楚面前。   阿楚听到三千两一下子就愣住了,“卖了那么多钱啊,辛大夫我说给你的那份儿你得留下,我只拿一半,其余的给你。”   “钱财上你还分那么清楚,若是一般人早就抱着盒子走开,也只有你说要和我分钱。”辛解央眼眸勾起,淡笑轻语。   一般人在求他帮忙的时候会说很多好听奉承他的话,但当得到好处之后,会立刻变得市侩起来。不像她,瞧见银子还要说与他分,这姑娘心思单纯无杂,待人没有私心倒是真。   “我之前答应与你分钱,岂能说假。”阿楚说着要打开锦盒。   辛解央一手按在上面,摇头笑道,“属于我的那一份,我早就克扣下来了,这是给你的三千两,收着吧。”   阿楚眼眸疑惑,不信。   “不必怀疑我的话,这是你该得到的,若是再强行非要给我的话,下次我就不帮你卖灵芝了。”   “辛大夫,你还是和之前一样好。”阿楚轻声道了句。   这句,你还是和之前一样好,让辛解央有些奇怪,怎么好像她之前是认识自己一般?   奇怪!   阿楚抱着锦盒与唐言倾一起离开,柳儿就暂时放在医馆养伤,也不知道几时能醒来。   *   阿楚与唐言倾到酒楼把饭菜给打包了,让唐言毅和唐言桦提着。   “下次再带你们来吃,这些饭菜都凉了,回家给你们热热再吃。”   “阿姐,没关系,我和小毅我俩偷偷的吃了两口,现在还不太饿。”唐言桦笑着说。   被人道出偷吃,唐言毅自知理亏,不多说话,沉默的表情看似有些埋怨阿楚和唐言倾在外面耽搁太久,错过了一起吃饭的时间。   ……   出来的时间太久,孙家婶子和孙大香她们买了东西早就在街口等着了。   阿楚和唐氏三兄弟牵着骡子过去,孙家婶子还在摆手。   骡子身上已经放满了东西,孙大香还是把两篮子的东西全都压在骡子身上。   阿楚瞅了她一眼,没言语,心中暗想,下次绝对不会和她们一同出来。尤其是孙大香,既然用他们家的骡子,这嘴上可没说过一句好话,拉着一张脸,似是他们欠她似的。   “东西都买好了,咱们就回去吧。”阿楚轻声道了句。   唐言倾牵着骡子在前面走,孙家婶子看着阿楚,状似关心的问了句,“柳儿那丫头咋样了?回去之后我去找楚老六说,让他们接了柳儿回去。”   “辛大夫说看她自己造化,也不晓得能否醒来。既然孙婶子去说,那我就不去了。”她也懒得去搭理楚姓人家。   “好说、好说,我去就行。”这话不费力又能卖乖的事,孙婶子自然是情愿去做的。   阿楚抿嘴淡笑,浑然不在意孙家婶子的欢喜举止。   到了村口要往下坡走,阿楚把自己买的杂粮全都拿了下来,“小毅你和我一起扛着粮食袋子。”   “阿姐,不是有骡子,干啥还用我啊。”唐言毅皱眉不情愿,还是伸手接住粮食袋子,扛在肩上。   “下坡走道儿不平坦,骡子身上压太多东西容易洒。你们的粮食也拿下来扛着走吧。”阿楚提醒道。   孙婶子下了道儿之后就去了楚老六家。目前是孙大香在跟前。   听到阿楚的话,孙大香立刻甩脸子冷言道,“这条道儿都走几十年了,能有什么问题,你是不是眼气我们家买的东西多?怕压坏你们骡子?一匹骡子值几个钱,下次我让我爹牵了马车,让你们瞧瞧什么是马车,真是小家子气。”   孙大香话里话外都是鄙视阿楚他们的意思。   阿楚窝气,张口冷冷的道,“既然有马车何须用我们家骡子,那下次咱们也不用一起了。这次就让骡子给你们担回家。”   “哼……。”孙大香轻哼,嘴里骂骂咧咧。   其实孙大香对阿楚是百般不服气,年龄比她小,成婚比她早,夫婿又长的好,家里还有三个弟弟,个个都疼她如命,之前她是羡慕嫉妒,现在简直成了满腔的恨。   阿楚见她嘴里嘟囔,狠狠的瞪了几眼。   孙大香抬头硬气的看着阿楚,“你不就是仗着自己嫁了个好夫婿么?不,你那夫婿是上门女婿。”   “上门女婿?他可是八抬大轿迎娶我回家的。再说了,就是上门女婿那也是最好看、有钱的上门女婿。”   孙家婶子去了楚老六家,不在跟前,阿楚也无须忍让着孙大香。   这话怼的孙大香气极。   唐言倾面色无疑,牵着驴子继续往前走道,正是要过了崖壁小道到了孙大香家门口,他伸脚巧妙的拌了一下骡子前腿。   这骡子也有些憨傻,被绊了之后直接往前栽,身上挂着的东西全都洒了出去。   唐言倾抓着东西惊呼,“骡子失蹄,赶紧抓着东西。”他手忙脚乱的抓着了自家装东西的袋子。   而被阿楚打压后,正在生气的孙大香没来的及抓,他们家的东西全顺着崖壁掉了下去。   阿楚瞧着她轻哼,“东西掉了还不去捡。”   “都怪你们,全是你们的错,你们看不得我们家过的好,把我们买的东西给扔下去。”   “孙大香,你这话说的就过分了,我刚才是不是提醒你了?你也不想想,咱们两家买了多少东西,骡子驮了一路,再走山道肯定会不稳,是你自己不听,你没看到我们每人手中都扛着自家东西么?是你自己懒,这能怪的着我们?”   阿楚咄咄逼人说的丝毫不客气,孙大香这种显然是自己有错,还要埋怨别人。   阿楚是真的以为骡子走累了,失蹄造成的失误,却不知,这是唐言倾暗中出的小把戏,他就是见不得有人欺负自己阿姐。   孙大香吃了闷亏只能忍下,好在崖壁不深,站在上面还能瞧见崖壁底下的东西。孙大香懒的很看着崖壁下的东西也不动,就坐在一边,等着。   她肯定是在等着孙婶子过来,让她下去拿东西。   *   阿楚不管他们家的事,带着唐氏三兄弟回家。   刚到家门口,发现外门是开着的,院子里像是有人来过的痕迹。   “难道是今天出门没上门栓?”阿楚闷声问着,推门进去。   “我在家里,还栓什么门。”宋临辞清朗的声音从屋内传来。   阿楚看着他衣衫松垮的从屋里出来,眼神眯着,似是刚睡醒。   “宋姐夫,是宋姐夫回来了,这次不会突然就离开了吧?”唐言桦开心的道。   “嗯,过了年再回去。”宋临辞淡定沉稳的说。   在唐氏三兄弟面前他看着格外沉稳。既然为人姐夫了,那自然是要有些表率的。   瞧,他这伪装的真好。   唐言倾看到宋临辞笑的比谁都开心,从阿楚手中接过东西,低声道,“阿姐,宋姐夫回来不容易,你多陪赔他。”   “宋姐夫回来的确是不容易,所以,我要和宋姐夫比试功夫,宋姐夫,你教我功夫好不好?”唐言毅一马当先,比阿楚还要迫切的抱住了宋临辞。   “你功夫不错了,想必在渝州城没有几个能打败你的。”宋临辞这话、简直就是胡言乱语,他是一本正经的说谎。   偏生缺根筋儿的唐言毅还真信了,“宋姐夫,你说的可是真的?”   “真,比金子还真。”宋姐夫很敷衍的语气。   “那我岂不是很厉害了?”唐言毅笑的有些傻,。   阿楚实在是瞧不下去唐言毅被宋临辞忽悠,笑着道,“他是骗你的,傻小子,赶紧把东西拿屋里去。我给你们热饭菜去。”   “我和你一起去。”宋临辞推开唐言毅的死缠,跟着阿楚进入厨房。   傻小子唐言毅还要跟过去,被唐言倾一把拉住,“你还想不想要个外甥女陪你玩了?”   “要,要,要个软软的小丫头陪我玩,可是,这个和宋姐夫有什么关系?再说了,现在是白天,不是晚上才做羞羞的事?”唐言毅因为不懂什么是羞羞的事,所以说的很坦荡。   唐言倾是懵懂已经明白了男女之前的情事,被唐言毅问的面红耳赤,不知如何作答,最后以咳嗽结束了谈话,顺利把唐言毅给挡下。   ——   阿楚提着打包好的东西刚到厨房,宋临辞跟着进入,他靠近她眼眸低垂,含笑不语。   “干什么要这样看着我?”阿楚继续手中拆开打包饭菜的动作。   “想亲你。”   “你……。”阿楚抬眸。   宋临辞一手护着她的身体,把她压在厨房门板上,阿楚试着扭转头,却被他强势按住。   “别动,让我亲一会儿,过过瘾,想你想的难受。这几日小腹可还疼?”他一手护着她的后脑勺怕摔在门板上,一手从裙下探入衣内,在她小腹上打转,大掌贴在她小腹上,暧昧却又带着心疼。   “不疼了。”她盈盈轻笑,低眉抬起,最是那一瞬间的温柔。   宋临辞瞬间开启无赖模式,手在她身上摸索,低声咬着她耳语,“那今夜娘子要好好配合为夫啊,昨天晚上想着你的是时候硬是没控制住。”   “嗯?没控制住是什么意思?”   “就是,一发不可收拾的样子。”泄洪了呗!   阿楚沉默一言不发,宋临辞有些醉翁之意不在酒,说好的帮她一起做饭,现在只想做~她!   厨房的门被宋临辞关上了,阿楚裙子被撩起卷到腰上,姿势暧昧透着诱惑,胸前开衫上衣被他拉扯露出里面旖旎一片,娇嫩白皙的皮肤往下是引人遐想的浅沟。   宋临辞感觉被阿楚忽视了,瞧她冷眸看着他动手也没个反应,终于忍不住了,伸手拦住她,压在门板上狠狠亲了一通。   “媳妇你好歹给个感应,求我一下、服个软,我不就放开你了。”他自己主动说道。   阿楚被他亲的没法呼吸,只能任由他撬开唇瓣,咬了几口,直到被他松开,阿楚才得以大口喘息。   “好,我求饶,你放开我,我现在要做饭,你却一直抱着我,我没了自由怎么去做饭。”   “这个语气不够软。”   “你要多软?”   “软到让我硬起来。”他无赖式的笑,露出一口大白牙。   看的阿楚咬牙切齿,“我不做饭,看你一会儿吃什么?”   她猜宋临辞过来之前肯定没吃东西,也没想到他们会去镇上,想着这一天应该都没进食吧!   “我吃你就够了。”   阿楚当真被他欺负到不行,嘴里又喊不出求饶的话。   “你别欺负我。”   “我没欺负你,是你在折磨我,你就是上天派来折磨我的,我快难受死了。”   阿楚委屈,抿嘴不乐了,“明明是你在磨我,若是倾哥儿小毅、小桦他们谁进来,看你丢不丢人?”   “不丢人,我抱自己媳妇丢什么人。阿楚,你亲我一下,亲的我满意了,我就放开你。”宋临辞把她裙子放下,双手环住她的腰身,低声着。   阿楚丝毫没犹豫,直接亲在了他的唇瓣上。   “蜻蜓点水,不够力度。”   她闻言,错愕的眼神在他的注视下,轻微在他的唇瓣学着他咬自己的样子,碾磨咬了一口。   “力度不够……。”   阿楚眯着眼睛笑了起来,不等他说话,再一下……。   “嘶,媳妇儿你这是要咬死我啊。”   “是你自己说的力度不够。”她语气里含着笑意,她觉着,宋临辞真的有些奇怪,比如这个喜欢被人咬的小癖好。   “照你这礼力度要是咬我那处,不给我咬断了。”看来这媳妇还要好好练练,力度掌控的不够好。   阿楚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却见宋临辞放开了她,得以自由,阿楚赶紧去锅灶前刷锅热菜。   宋姐夫瞧着做饭的媳妇,又看了下灶火里烧着的火,安分的帮着烧火。   他这堂堂一大将军,竟然在她身边沦为烧火帮手,说出去不得让人笑掉大牙。不过,看宋临辞那表情,像是极为享受啊!   ——   晚饭吃的非常和谐甜蜜,宋临辞从来不掩饰对阿楚的关心和疼爱。一顿饭下来,他能盯着她从吃饭瞧到吃完。   午饭时间吃在下午,饭后还有大把的时间。宋临辞回来了,阿楚也想在家里陪着他,并未去山上,也没去找衣晚清。   衣晚清既然拿掉了孩子,剩下的只管好好休息就成了,也不应她担心。   她到屋里,他便跟着到屋里。   她坐在软塌上,他也跟着坐在软塌上。   “媳妇儿,吃过饭了要多运动一下。”   “运动?什么运动啊,你若想做运动去找小毅,他正想让你教他功夫呢。”   阿楚桌子一处拿来梨花木,手握匕首,认真的做雕版。   这个是她给辛解央家中母亲做的金刚经,一直想还了辛解央前世对她照顾的恩情,奈何没有机会,就暗自决定雕刻一般金刚经,印出之后给他,算是还了恩情。   宋临辞一手夺过她的匕首,放在一边,欺身而上,轻声道,“我说的这个运动,只能咱俩做,还要一上一下。”他笑着。   “你脑子里从来没装过正经东西。”   “看见你还装什么其他东西,想装也装不下了。”   看他举止暧昧不放,阿楚还是妥协了。   “现在不成,我得先忙其他的事情。你不是说,年前都在这里,何必着急于这一时半会儿的,你且让我先做点事来。我和你不同,你现在是闲着无事可做。”   “什么叫没事可做,陪媳妇这也是大事啊。”宋临辞从阿楚身上起来,斜靠着软塌一侧。   其实,苏以恒给他来信,话里意思是让他回去一趟,宋临辞没说回去,却在回信中向苏以恒寻求“花阴”的解药。他还是担心阿楚的身子。对于解药,他不敢在出面前说,怕她压力过大,只能自己去找苏以恒,等真正拿到解药再告诉阿楚。   ☆、150 多做几次兴许就有了   宋临辞的陪媳妇是大事,阿楚就没打扰他干大事。她抱着梨花木仔细的刻着字,一下一下的十分认真,宋临辞躺在软塌上,抱不着媳妇的身子那就抱着腿好了,他抱着阿楚的双腿瞧着她认真雕刻的模样。   这一瞧就是一个下午。   唐言毅在门外转了三圈,没进去,着急的只打转。   唐言倾侧目看着他,摆摆手,“你要做什么去?”   “找宋姐夫。”唐言毅道。   “作何?”   “当然是教我功夫了。”   “你没瞧见宋姐夫和阿姐在屋里呢。”   “瞧是瞧见了,但是宋姐夫和阿姐在屋里连话都不说,多无聊啊,不如出来教我练功夫。”   “笨蛋。”唐言倾笑着骂了句。   唐言毅轻哼,“我才不是笨蛋,宋姐夫都说我聪明着呢。”   “那你现在去找宋姐夫,看他是否应你来教你功夫。”唐言倾和唐言桦坐在凳子上,看笑话般。   唐言毅他还真去了,推门,看到屋里躺着的人。   听到门被推开,宋临辞抬眸看了过去,见是唐言毅。   “何事?”   “宋姐夫你也睡不着觉,起来教我练功夫可成?”   “不成,我陪你阿姐呢,自己去练,若真是闲的无聊牵着狗去山上撒欢去。”他说着,转了下身子,抱着阿楚的腰,狠狠吸了两口女子身上特有的馨香。   “宋姐夫不害臊,只会抱着我阿姐,哼。”   “抱着你阿姐就不害臊了?我等着你小子不害臊的时候。”宋临辞说着使劲的抱了下阿楚。   阿楚低首看着腰上的手,嘴角带笑,“你还来劲儿了是吧。”   唐言毅看着两人罔顾他的存在,一个说,一个应,倒是显得他留在这里是多余的。   唐言毅不爽的低头出去,而宋临辞只顾着和阿楚闹在一起,斜眼看了过去,臭小子,他好不容易找到了媳妇,岂能把时间都浪费在你身上。   唐言毅自然不知,这个足足饿了两世的男人是多饥渴,不然他也不会丢下军队里的弟兄们,和阿楚厮守在床榻之上。   唐言倾抱着书,看他出来,“怎么着,宋姐夫做什么呢、怎么没跟你出来?”   “倾哥你是故意嘲笑我的吧?宋姐夫真可恶,抱着阿姐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明明都没事做,还不起来教我功夫。”   “哈哈,宋姐夫是真心疼爱阿姐,这样我就放心了。你啊,就自己去练功夫吧。”唐言倾笑的十分爽朗。   唐言桦也抿嘴轻笑,三个男孩子之中最属唐言桦长的和阿楚想象。也是因为他身有旧疾,做事总是格外小心,少年文秀,比那年轻女子还要引人注目,偏生唐言桦的秀气和女子的不同,他是内敛而克制自己。   唐言倾与唐言桦一同笑了起来,唐言毅在院子里无事,气了一通,牵着狗去了山上,反正家里没事可做,不如去山上转悠。   他出门欲走,正好是衣晚清要推门出来。   瞧见门外是唐言毅,她看着他点头轻笑,面容憔悴,身形不稳,也没说话,只是点头打了个招呼。   ——   约莫黄昏,唐言毅回来,手中提着两只野鸡,扔给了阿楚说晚上要吃鸡肉,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本事总能找到猎物。   晚餐准备好后,阿楚又盛了一些鸡汤要给衣晚清送去。   宋临辞双手抱胸看着她,“天天往衣家跑,若不是知道她是个姑娘,我还以为你在外面养了个小白脸。”   “宋姐夫你放心,我阿姐说你是最好看、最有钱的夫婿,不会要别人的。”唐言桦在边上小声说。   “你阿姐当真这样说?”宋临辞看向唐言桦。   “是,孙大香说宋姐夫是上门女婿,我阿姐就说,宋姐夫即使是上门女婿那也是最好的。看来,我阿姐是被宋姐夫迷得神魂颠倒了。”   “臭小子胡说什么,赶紧去吃饭。”阿楚面色绯红提着东西出去。   宋临辞笑的开心,带着家里三个小舅子去堂屋桌前。   *   阿楚到了衣家,衣晚清还在床上躺着,倒是赵氏显得有些寝食难安,面色忧郁。   “阿楚姐,你来了。宋姐夫回来了,你就不要往这里跑了。”衣晚清惨白惨白的小脸看着十分可怜。   “不碍事,他知道我来看你,没说什么。倒是你,身体还不好么?”阿楚坐下看着她。   “没事,可能是这身体本来就不好的缘故,阿楚姐,这次真是多亏你了。”衣晚清整日面无表情,也只在见到阿楚的时候能露出一丝笑。   赵氏被挡在外面,里面的人说话声音小又含蓄,赵氏也没听出什么端倪。阿楚把鸡汤给衣晚清喝下,见她脸色放松了下来。   “吃过饭再好好休息几日,若是身体不疼就能下床走路了。”阿楚帮她掩了下被子。   “身体不疼了,今天还出去走了一下,本想去找阿楚姐的,因为宋姐夫回来了,就没过去,倒是瞧见小毅去了山上。”衣晚清轻松的和阿楚说着话。   阿楚笑了笑,她对衣晚清是真心呵护,也是心疼这个姑娘。   坐了一小会儿,她便要回去。   衣晚清拉着她的手,轻声含着柔和,“阿楚姐,你比她更会照顾人,没次你来,我就觉着很安心。”衣晚清说的“她”指的是赵氏。   “若是有时间我便经常过来看你,等你身体好了,也可以经常走动。”   “阿楚姐,没时间了,我听我爹的意思,他说,临安城的大姐已经派人再接我们回去的路上,不知道是年前还是年后,等他们过来,我们就要走了。”衣晚清不舍得离开,倒不是因为对这地方有了感情,而是舍不得阿楚。   她觉着前面两个姐姐倒不如眼前这个女子可靠,远亲比不上近邻,这话说的一点都不假。   “去临安城比这里好,到了城中,你要万事小心,若真想找到她,也要偷偷的去做,不要搞的人尽皆知,最好也不要用衣家势力。”阿楚说的那个“她”指的是衣泠亦本尊的身体。   衣泠亦本尊的身体还不知道在何处,借居在衣晚清身体里的衣泠亦芯子,早就迫不及待想找回原身了。   “阿楚姐,世界所有的痛仿佛都落在了我身上,我真的有些承受不住,晚清姐的身体是真的弱的不堪一击,我不喜欢,也不想要,若是能找到回到我身体里的方法,我会不计一切的得到。”   衣晚清说的恳切和悲痛,对于衣晚清想要找到自己身体的迫切,阿楚暂时还无法理解。   后来,等阿楚亲眼看到的时候,才明白,现在的衣晚清是多么的痛苦。   安抚衣晚清躺下,阿楚出去带上门。   门外客堂中,赵氏、衣步尘、衣步青坐在餐桌上,破旧的桌子放着两个菜三碗饭,阿楚走上前把木桶里的鸡汤放下。   “刚给晚清倒了一碗出来,还有很多,你们也补补身体。听闻你们快要回临安城了?”阿楚目光清和的看向衣步尘。   衣家虽是破败,衣步尘依旧是衣家当家之主。   “快了。这些时日麻烦阿楚姑娘了,你也知道我的身份,我们对你不曾隐瞒。看在你这般帮助我们衣家的份儿上,我先允诺你一个请求,今后有什么事需要我衣家帮忙,定会鼎力相助。”衣步尘也看了出来,阿楚这姑娘对他们衣家当真是极好又不求回报。   “那倒不必,若是我一直呆在烽火村,去不了临安城,那也不必求的您的帮助。鸡汤还热,你们赶紧喝吧,这木桶明日我让小毅来取。”阿楚并没想过要从衣家得到任何好处。   只是紧邻而居,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衣步尘看着她离开,赵氏起身站在门口,做样似的送了下。   看到阿楚进了他们家的院子,关上门后赵氏才回到屋里。   “二弟,你是如何想的?”赵氏看向衣步尘问。   “不用多想,只等娘娘来了信,咱们就回去。只要到了临安城,那些权贵还能不给咱们衣家几分薄面,现在当务之急就是尽快找到泠亦,那混小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到现在都没回来?”   “要不要让娘娘帮忙给咱们找一下,泠亦毕竟才是衣家未来的当家人,我是担心他在外面出了什么事。”赵氏自然是很担心衣泠亦,毕竟整个衣家只剩下衣泠亦一个男孩子。   “不会有事的,等咱们回到临安城立刻去找,现在我们在烽火村,根本无法去找云权。泠亦没回来,肯定和云权有关系。”衣步青张口怒目而道。   当初他就瞧不上云权,泉州一个小小的世家,当初娶他们衣家二姑娘的时候还百般不情愿,聘礼没下,花轿不抬,全都是衣家这边准备好,亲自抬过去的,也不知道二哥当初是如何想的,竟然舍得把自己姑娘像是送人一般嫁了出去。   衣步青当然不清楚,衣步尘当初上赶着嫁掉衣泠心,是因为衣泠心早就爬上了云权的床,而有了身孕,岂能不嫁?就是赔钱也得钱,毕竟当时的云家算是这些世家之中最有潜力的。   衣步青是武夫,不懂衣步尘的朝廷之道。   衣步尘看向衣步青点头,便是赞同他的说辞,泠亦没回来肯定和云权有关系,毕竟云家还有他们衣家二姑娘生下的大少爷,母丧子悲,若是云权让衣泠亦留下陪那小少爷一段时间,也未尝不可。   只是,这般多天,一点消息都没有,甚至连一个书信都没送来,不得不让人担心。   衣晚清就在隔壁房间躺着,堂屋外面坐着说话的三人,根本没有要隐瞒的意思,他们的话被衣晚清听得一清二楚,他们怎么可能会在想到,他们嘴里说着的那个人,就是她啊!   ——   阿楚回家,唐氏三兄弟正在屋里玩,宋临辞倒是安静了,坐在椅子上,靠着后座,瞧着她平日里瞧过书。   看的阿楚进来,立刻放下起身,“夜深了,我们也休息了,你们都去睡觉。”   “宋姐夫你不地道,刚才还说要和我们在玩一会儿,怎么阿姐来了,你就要去睡觉。”   “天黑不睡觉,玩什么?烧着的蜡烛不是钱啊。”   感觉宋姐夫说的好有道理啊!   唐言毅闷哼,接着道,“宋姐夫你是不是想和我阿姐给我们生个小外甥女,那什么时候能生的出来?”   唐言毅童言无忌,只想着要阿姐和宋姐夫生个小奶娃娃,并未多想,阿楚曾经在军营里出过事,导致不能生育。   闻言,宋临辞脸色突变,看向阿楚,十分担心她会多想。   阿楚倒是没什么反应,她知道自己的身体,短时间可能无法怀孕,但不代表以后不能生,之前还有担心,现在发现空间有变化,除了炼丹炉之后,她根本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   阿楚张口欲说话,宋临辞拉住她的手,轻轻捏了一下,他道,“我们目前还没有打算要孩子的,顺其自然,等有的时候自然会生。”   “宋姐夫你不是不能生吧?需要我帮你看看么?”唐言桦很严肃的看着宋临辞。最近他研究的医书多了,看的小案例也多了,男人说不想要孩子,要么是不喜欢那个女人,要么是不能生。   看宋姐夫和阿姐的关系那么好,肯定不是不喜欢,那就是、说,宋姐夫不能生?   宋临辞被人说不能生,脸色变的很黑,但是,他承认了,“对,是我不能生。好了,赶紧去睡觉,我们也要休息了。”   唐言桦可怜兮兮的看向宋临辞,经过他身边时,还小声的说,“宋姐夫我会医术,等找到方法,我帮你看看身体,不要担心,我们和阿姐都不会嫌弃你的。”   瞧,这小舅子多好啊!宋临辞在心中想着。   *   三个小子终于回屋休息了,阿楚这才看向宋临辞,盯着他道,“刚才你为何承认是你不能生,明明是我不是么?”   “嘘。”宋临辞伸出手指挡住她的唇瓣,轻声又道,“咱们不说这个话题了,回屋睡觉去。”   阿楚没反应过来,立刻被他抱在怀中,宋临辞堂堂身高八尺大汉,抱起一个娇弱小女子那时轻而易举的事。   到门前,他反手一动,单手抱着阿楚,另一只手推开门,又关上。   阿楚怕被摔下来,抱着他的胳膊,嘴里哎哎的叫着。   “媳妇,现在叫有点早,我还没碰你呢。”   “我偏生叫了,你能如何?”   “哟呵,小媳妇要翻身当大官爷了,是要奴役小的了么?”   宋临辞面目可揍的样子,和刚才在外面训斥三个小舅子让他们休息时的威严,完全不同。   阿楚也愣住了,她根本没想到,宋临辞的无赖和流氓,那时随时随地的啊!   “瞧什么,赶紧脱了衣服给老子躺好。”他威武霸气的说着。   阿楚抱着被子盯着他,满眼疑惑,“你是真的宋临辞?怎么瞧着不对劲?”   “我不是真的难得还是假的?”   宋临辞把阿楚仍在床上,自己猴急的脱了外衫,裤子被扒,就往床上压。   阿楚抱着身子,像个被恶霸欺负的小可怜,哆哆嗦嗦的看着他,“能不做么?”   她知道这话一般女人是不会说的。   但是,宋临辞不是一般男人,她得说。   “为何?”宋流氓顿了下身体,上身弓起看着她问。   “怕疼。”   “是不是我太大了,你受不了?”宋临辞有些不要脸了。   阿楚沉默却点了点头。   宋临辞一听,咧嘴大笑,“为夫我这是天赋异禀,多少人梦寐以求都求不着。”   阿楚闻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从来没过像你这么不要脸的人。”   “我是在你面前才不要脸,床榻之上你想让我怎么做?躺在床上,等你来服侍我?”宋临辞抓着她的腿,竟然把裤子被她扒了下来。   “我不会。”她不会服侍男人。   “这不就对了。来,乖乖的,我现在教你如何服侍人,过来,到我这边来。”他坐在床榻边上,瞧着靠近里面墙角的阿楚,招招手。   阿楚摇头,“过去准没好事。”   “有好东西吃。”他笑的很贱、很色、很暴力。   阿楚立刻摇头,“床上不许吃东西。”这也是规矩。   “这个东西可以在床上吃,我保证你也喜欢。”他继续勾引。   阿楚像是想到了什么,昨天他说过“咬东西”,姑娘脸色爆红,心中骂了宋临辞一千万个不要脸。   宋临辞瞧着阿楚脸色红透似是谁熟透的果子,垂涎万分,拉着她的腿拖到自己身边。   阿楚没想到一个子脑袋磕到床柄上,疼痛刺激,眼含泪光,那水汪汪的大眼睛瞧着宋临辞。   他这心哇一下就软了,抱着她,“碰着了吧,来,让为夫给亲亲。”   “不要。”阿楚拒绝,捂着额头。   “那你要什么?不然我躺下让你踹、让你揍,直到你舒畅了为止?”宋临辞握着她的手,嘴唇在她额头亲来亲去。   “我打你做什么,这一身的硬肉,打你我还嫌硌手。”   “那你说怎么办?”   阿楚轻微吸了下鼻子,指着靠窗拿处的软塌,“今晚你去那里睡。”   我操!宋临辞楞了,爆了脏口,一般操字,他只会在军营里骂上几句。   一阵沉默,宋临辞满眼放飞自我,“……”,看着床上的小可怜,“好,我去。”   不带这样欺负人的,宋临辞起身走到靠窗软塌,躺下,面对着床上的女人,现在是他露出小狗期待主人抱抱的可怜小眼神。   阿楚憋着笑,背对着他睡,床幔没拉下,她脱掉外衫,里面是一件贴身衣服,裤子早就被宋临辞被扒拉下来,两腿洗白的腿侧身叠放在一起,一上一下,真好看。   上面贴身衣物只挡到臀部,臀部下的两条腿显得尤为细长。   宋临辞看着床上的活色生香,添了下嘴巴,娘的,媳妇那双腿真美,腰身也够细,要是能朝向他面对着睡,就能瞧见胸前的大包子了。   感觉到宋临辞在看她,阿楚故意扯了被子盖上。   这下,宋流氓忍受不住了,立刻掀开被子,跑到阿楚床上,从背后抱住她,“你就是在勾引我,脱那么干净不就是等着我来上。”   “上来吧,不许闹腾。”   “不闹,我就折腾一会儿。”   他钻入被窝,从背后抱住阿楚,正好双手一上一下,攻其不备,阿楚被他撩拨起体内大火。   “媳妇儿,给我可好?”他吞吐出来的气息就在她后背毕竟,唇瓣贴着她的肌肤,一点点的点燃她的心。   “好。”她转了身子,伸出细白双手抱着他的脖子,火热的给以回应。   宋临辞当即燥了起来,“我操,媳妇你好热情啊。”   “热情不好么?你不是说想要孩子,说不定,做的次数多了,孩子就来了呢。”床上**之中的话,她虽是害羞却敢于去说。   若是说起这憋着两世的**,宋临辞敢说第一,那阿楚就得是第二。   前世他想娶媳妇没找到,她想嫁人没机会。   当干柴遇到烈火,可想而知,那是烧了整整一夜啊!   ——   次日,清晨阿楚起来后,发现双腿被某人缠着,眼眸含情,低首在他唇瓣咬了下。   宋临辞睁眼瞧见是她,伸手摸着她的头发,“媳妇儿,昨天没吃饱。”   “跟着你都学坏了。”偷亲被抓个正着,阿楚害羞了,推着他要起来。   宋姐夫不起,继续睡,“昨天太累,今天要多睡会儿。”他不起也就算了,还抱着她把头压在他胸口,不许乱动,真是霸道。   早就过了早饭时间,外面三个小子不喊,门外的几只狗倒是叫了起来。   更甚小猎犬蹲在阿楚门外抓着门,嗷嗷的叫着。   这些小狗子精明的很,知道阿楚是那个给它们做饭吃的人,见她不起,就在外面叫唤。   宋临辞睡的沉稳,阿楚毫无睡意,歪头看着他,“该起来了,家里的狗都在叫了。”   “嗯,好,那你亲我一下,看我能不能醒来。”宋临辞闭着眼说。   阿楚闷声笑笑,张口咬在他胸口,正中红心,宋临辞一下子睁开了眼。   “原来你好这口。”咬哪儿不成,偏要咬在他胸尖儿上。   阿楚笑的更坏,宋临辞转身一扑,把她压在身上。   “你刚咬了我,那我是不是也要以牙还牙的咬回来?”   “你要是这样做,就显得小气了。”她害怕。   “小气就小气,我不在乎,我不喜欢吃亏,得咬回来。”   在阿楚的惊讶下,他顺着她的唇瓣,一直往下……,真的咬了回来。   *   宋临辞起床,看着床上气喘吁吁的女人,满脸胜利之色。   阿楚瞧着神清气爽的男人,该死的,她被撩拨起一身旺火。   ——   宋临辞开门,阿楚挽好发髻。   门一被打开,三只猎犬往屋里跑,唐言毅也跟着往屋里去。   宋临辞伸脚挡住,“你阿姐还在屋里穿衣服,你进去做什么。”   “阿姐,你今天起晚了,村子里人都吃过饭了,就咱们家还没动烟火。”唐言毅隔着宋临辞冲屋里喊。   “这不出来了,早饭很简单,一会儿就好了。”阿楚出来瞧着他道。   “阿姐,你脸好红,怎么了?嗓子也哑了,昨天晚上冻着吗?”   唐言桦就站在唐言毅身边,望着阿楚,瞧她面色通红,声音沙哑,莫非是冻着了?   这研究医术的人,哪里都能瞧出病来。   阿楚咳嗽一声,“没事,我昨天晚上喝了口凉水,嗓子有些难受。”   “昨天晚上喝凉水了吗?不是喝了牛奶么?”宋流氓在旁边接腔。   唐氏三兄弟同时看向宋姐夫,唐言桦先道,“阿姐,家里有牛奶么?”   “我记得是没有的。”唐言倾很认真的道,他不懂牛奶是什么意思。   “牛奶村子里也没有吧。”唐言毅是村子里的小霸王,烽火村有牛,但仅限于耕地用,专门产牛奶的,不多。   阿楚连着咳嗽好几声,脸上更红了,“是、是我和你们姐夫商量,打算在家里养头牛,那时候,就能喝牛、牛奶了。”阿楚说着又咳嗽几声。   宋临辞体贴小心的拍着她的后背,“说个话都不让人省心,慢点,年后我差人买头牛,准们产牛奶。”牛奶二字,宋流氓咬的很重。   阿楚害羞推开他去了厨房。   宋临辞晨起之后有打拳的习惯,在院子里挥动拳脚,伸展自如,打的浑身热乎乎的脸上带了汗珠,这才打水洗脸。   唐言毅跟着宋临辞练了一早,功夫不见涨,倒是浑身热了起来,他是自我感觉良好。   ——   眼看着都腊月二十八了,明天就是小年,前段时间家里事情多,阿楚的年货虽是准备好了,但熟食准备的不多,家里也只有屋里吊着的两只风干的腊兔,一只野鸡,猪肉还没来得及做,今天要赶着做年菜了。   阿楚从早饭之后就开始准备年菜,宋临辞瞧不出来她在干什么,唐氏三兄弟从被抄家之后,就不知道过年是什么滋味,而宋临辞在临安城过年,很简单,都是宋母从街市上买来熟食,年夜饭当天坐在一起沉默的吃过饭,对于他来说,过年和平日里吃饭没什么区别。   这一家子的人,也只有阿楚懂得过年的习俗。   熟食自然是准备好,冬天天寒地冻,渝州城几乎不下雪,阿楚是没在渝州城见过雪,但是她小时候听老一辈的人说,冬天是下雪的,后来,不知为何,渝州城的乃至岭南的整个地区都变得奇怪,没有下过雪了。   没下雪不代表不冷啊,冬天的岭南那也是冻得人骨头疼,尤其是岭南湿气重,冬天寒气逼人,很多人得的都是骨头关节疼痛之病症。   前世她也有关节疼痛的症状,重生后,借的空间庇佑,她现在倒是无病无灾,身体健朗。   就是现在用冷水洗东西也不觉着冰,唐言倾虽是不清楚阿楚要做什么,却很支持,在她身边左右跟着忙碌。   宋临辞也想帮忙,却被阿楚挡住胳膊。   “我准备年菜,你就别下手了。听程真说,你识字而且写的一手好字,我昨天买了红纸你帮忙写几副对联。”她刚洗了东西的手很凉。   宋临辞反手抓住,“手这么冰凉,我给你暖暖。”   “做东西呢,哪有不凉的,你去帮我写了对联,我今天中午把年菜准备好,明天就年二十九了,瞧着都要过年了。”阿楚很兴奋,这个年是她过的最好的年,有丰足的实物,相守的男人,还有三个疼爱的弟弟,真真是比前世要好的多。   “成,我帮你写,过年都要准备那么多东西么?我们军营里的人几乎从来没过过年。”宋临辞低声闷闷的说了句,难道他以前做错了,过年也要让弟兄们都吃上好的。   “你们从没过年?”阿楚听到了,却放在了心上,想着那日买灵芝换来的钱,足足有三千两,她本是打算置办些田地租给佃农种,现在,却突然变了注意,多少给将士们准备点东西好了。   这个想法她没说出口。   宋临辞去屋里借了唐言倾的笔墨,在外面的桌子上铺开,开始写对联。   他可从来不关注对联的,脑子里一想就是阿楚,眼神总是往厨房那边瞧,唐言桦小手拍拍他的胳膊。“宋姐夫,你是胸无点墨想不出来了吧?”   “你小子又知道了,你胸有墨水?你来写。”宋临辞瞧着唐言桦笑道。   “我字写的小气,不如姐夫写的大气,但是我可是记得很多对联的,早先私塾师父教的我还记得呢。”唐言桦生**读书也愿意读书,当初请私塾师傅的时候,一对双胞胎最属他学的好。   挑眉,宋临辞看着他,“你小子不错啊,你来说,我来写,如何?”   “好。”唐言桦找到了实现自我价值的地方,念对联。   “上联:欢天喜地度佳节,下联:张灯结彩迎新春,横批:家和万事兴;绿竹别其三分景,红梅正报万家春,横批,春回大地;五湖四海皆春色,万水千山尽得辉,横批,万象更新;悠悠乾坤共老,昭昭日月争光,横批,喜笑颜开。”   唐言倾朗声背诵,宋临辞泼墨挥毫,四幅对联很快写好,只等裁剪好。   在厨房准备年菜的阿楚,听到唐言桦的背出的对联,笑吟吟的很是满足。   在她根深蒂固的思想中,会知识懂学问的人都是厉害的,尤其是小桦,才七八岁的年纪,竟然能懂得这么多的对联,还一次不差的背了下来。   她擦拭了下手,走到跟前,拿起一个瞧了下,小桦背诵的齐全,宋临辞写的也极好。   宋临辞看向阿楚,笑着说,“如何,为夫写的怎样?”   “都好,都好。”她连着说了两个好。   一大一小的两个男子都笑了起来。   “小桦你再想几个五谷丰登寓意农人大丰收的对联。”阿楚交代完毕又对宋临辞道,“再写几个福字。”   “福字就不用写了,咱们家的囍字还在上头呢,不用换。”   “没说换,是在院墙外面也贴上几个,山上种的树也贴上一些。”她想的周到。   “阿姐,我想好了,你听听啊。上联是:精耕细作丰收岁,下联是:勤俭持家有余年,横批,国强民富。如何?”   “这个好,横批点睛,国富民强。”宋临辞接声而道。   阿楚也点头,“那就写这个吧,多写几个没关系,咱们家门多。若有是多余的,也可给衣家送去一副。”   衣家之人到现在都没准备新年事情。   “我写的只能用在咱们家,若是写给衣家或者别人用,那让小桦来,他写的也极好。”宋临辞道。   阿楚没管他,去了厨房。   年菜准备,大都是以肉食为主,之前小毅想吃咸鱼她也托人买了四五条,冻得僵硬,还在屋里挂着呢,那个等年夜饭再处理也不着急。   扣肉、粉蒸肉、糯米饭,阿楚准备了一中午勉强弄好。   民间俗言,有话道,“年廿(nian)八,洗邋遢”,意思就是这一天全家都要留在家里打扫卫生啊,清理房间呀,准备迎接新年,这是当地一直流传下来的习俗,阿楚从小就记得,每年廿八的时候,家里不管老小都要清扫庭院,洒扫屋子。   因为这房子是新建造的,也是婚房,早先都准备好的,现在也没多少东西准备。   做年菜剩下的边角料,阿楚做成了午饭,省了很多时间。   下午,阿楚收拾屋子,整理东西,宋临辞瞧着是过来帮忙,却不知如何下手,毕竟他一大男人对于整理东西来说,简直就是活受罪。   “这几身衣服是给你准备的,都是新衣,挂在这里了。”阿楚从柜子里面拿出几身男式衣衫,挂在衣橱里面。   渝州城天气潮湿,一如若是叠放在箱子里,很容易生霉,所以,住在山上的村民几乎都用这种简易的衣橱,里面空荡荡中间放着一个横杠,所有的衣服叠整齐后,挂在横杠上,取用很方便。   宋临辞走过去,摸着阿楚的衣衫,瞧着欢喜,“这几件衣服你怎么没穿过?里面的贴身衣服够大胆。”   “这是贴身之物,你瞧它做什么。真是奇怪了,我明明没买过这些衣服的。”阿楚拿起那些颜色艳丽、穿上袒胸露乳的衣服,绝对不是她买的。   “这些是随着聘礼从临安城送来的,虽是裁剪大胆,却也不是没人穿,阿楚,你我二人在时,你穿上给我瞧瞧。”本是说着衣服的事,他又抱着她不撒手了。   “不穿,这等暴露的衣衫,你怎么不穿?”她嗔笑拒绝。   “不穿也好,我觉着阿楚不穿光着身体最美。”   她闷声笑着,宋临辞看痴了似的。   阿楚把东西规整,宋临辞去瞧见了箱子上放着的众人送的新婚之礼。没想到看到了一个他极为不想瞧见的东西。   云权—他什么时候送了贺礼?   宋临辞打开,看到里面有一个玉佩,好像也只有一个玉佩,云权给阿楚送玉佩是什么原因?   宋临辞早就通过程真打听了关于阿楚的身世,也知道她是唐九龄的女儿,唐珞施,他只知道阿楚和云权有婚约,牢狱五年是云权在保护唐氏姐弟的这件事,宋临辞不知道。   单就一个云权与阿楚有婚约就让宋临辞如临大敌,他现在一无所有,功名和权势都没有,若是阿楚嫌弃他,那也正常。   现在的他宋临辞和云权根本就比不上。   阿楚转身见宋临辞在那儿站了一会儿,不见动一步,她轻声道,“东西还没收拾完呢?”   “嗯,马上就好了。”宋临辞着急把玉佩放进去,却不小心打翻了里面的盒子,而在红色锦盒内,黄色绸缎下,露出一张纸。   宋临辞把锦盒收好,纸张并没抽出。   “阿楚……。”他快速走过去,看着她,欲言又止。   “怎么了?”阿楚问他。   “想亲你。”他眼眸灼热的盯着他,当即就亲了下去。   阿楚目瞪口呆的看着他,眼眸微眯,带着笑。   等他嘴巴离开,阿楚才问他,“有什么事?”   “没事,走吧,不是还要去摘柚叶,得上山吧。”   “嗯,得去山上在。”   摘了柚叶洗热水澡,洗去污秽,这也是习俗,洗完澡后要换上新衣服、新鞋帽,寓意迎接新年到。   *   眼看到了年二十九,衣家来人了,是临安城前来接衣家人回去的,马车下不了山,前来的是两个年岁大的男子和一个中年嬷嬷,一去到衣家,只听里面传来阵阵寒暄之声。   接着便是衣步尘的声音,“晚清,你去叫阿楚姑娘过来一趟。”   “是,我这就过去。”   衣晚清走的快速,推开门直接进来了。   唐言倾在院子里,瞧着她道,“有什么事么?”   “我找阿楚姐,不,是我二叔找阿楚姐过去一趟,倾哥儿你帮我喊一下阿楚姐。”衣晚清眼眸盯着唐言倾,含情脉脉。   阿楚在屋里已经听到衣晚清的话。   “找我有事情?”   “阿楚姐你和我过去一趟,怕是今日我们就要离开,我二叔他有话想对你说。”   “好,我和你过去。”   阿楚到的时候,屋里站着几个人,瞧着身份不低,中间还有一个说话似是捏着嗓子的人,长的白净,眼大脸方,阿楚一眼就瞧出那人应该是个太监,因为好奇,多看了两眼,却被那人盯着瞧了下。   衣晚清拉着她进了里屋,“二叔,阿楚姑娘来了。”   “阿楚啊,我们今日就要走了,那天我对你说的话,你可想好了?有什么要求可提?”衣步尘道。   闻言,阿楚才想起,原来那天衣步尘说的话是真的,要答应她一个要求。   ☆、151 媳妇儿乖,叫声哥哥!   阿楚想了下,轻声说,“好,我也没什么要求,就是,若今后我们姐弟四人遇到危险之事,那时求助您的话,还请您帮忙。”   “只有这个?”衣步尘问。   “是,只有这个请求。”   “我还以为,你会给你三个弟弟求得官位或是要银钱、宅院。”衣步尘道,他觉着阿楚要的东西是虚的。   “我只要这个而已。”阿楚笑了下。   “我答应你。这个房子当初是你张罗帮我们建起来的,等我们走了,这房子就是你的了。”家里还有一些银子,衣步尘没说给阿楚,只是赠送了这个简易木房子。   阿楚点头答应,说了两句谢谢。   知道这里没她什么事,就离开了。   而这时,阿楚离开之后,刚才那个太监,瞧着赵氏问,“刚才那姑娘是谁?”   “那是阿楚姑娘,村子里的人。”   “哦,瞧着和咱家之前认识的人有些像,我还真以为是那唐家小姐没死呢。唐家被抄家,唐家小姐怎么尽可能还活着。”太监似是喃喃自语般!   赵氏只想着要回去的事,并没想什么唐家小姐。   再说,唐九龄当初被抄家那都是五年前的事了,现在谁还记得清楚,除非是参与了当年唐家被抄事情的人,他们兴许还记得当年的事情。   *   阿楚到了家里,宋临辞立刻护着她,上前左右看了个遍。   “他们可是欺负你了?”   “没有,他们欺负我做什么。”看他紧张的样子,阿楚好笑的说。   “那就好,衣家也不是什么好人,赶紧走,省的在这里惹事。”   宋临辞见她没事放心下来,看阿楚心不在焉一直看着衣家那边,他转过她的肩膀,看着阿楚,“他们找你过去是什么事?”   “也没什么事,说要离开这里,多谢之前我的帮忙,我瞧见里面人多,托词说了两句就赶紧回来了。”   *   衣家之人很快就收拾完毕,马车准备好要启程离开。   衣晚清和赵氏挽着手从阿楚门前经过,眼睛盯着院子里的人,像是挪不开步子似的。   阿楚与唐氏三兄弟都在院子里,看着他们渐渐走远离开。   “晚清啊,你这一直瞧的人是谁?”赵氏拉着晚清的手,状似无意的问道。   “没谁,我是舍不得阿楚姐,娘你不要想太多了。”   她能想谁,自然是不舍得倾哥儿啊。人生第一次她懵懂的喜欢一个人,喜欢那个把她当成兄弟一样照顾的少年,可惜,他不会知道自己真实的身份了。   一想到,她会这样和唐言倾错过,衣晚清就不想离开,但是,她必须离开,她要做会衣泠亦,不想用衣晚清这个躯壳生活。   心中有恨,衣晚清抓着赵氏的手非常吃劲儿,赵氏不解的看向衣晚清,“晚清,你抓疼娘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事,对不起娘,我只是身体不舒服。”   “娘知道我儿身体不舒服,你放心,等咱们离开这里到了临安城,在这里发生的一切事都不会有人知道。”赵氏以为,衣晚清是害怕自己已非清白之身,到了临安城会有各种不适应,才出现这种害怕紧张忐忑的举止。   衣晚清自然没解释。   很快,出了村子,衣晚清和赵氏上了一辆马车,衣步尘和衣步青上了一辆马车,马车豪华,三匹齐驱,上面有两个驾车之人,跟着前来的嬷嬷坐在马车外面。那被衣家大姑娘也就是当今圣上的宠妃派来的公公,独自乘了一辆马车,瞧着架势看来地位不小。   衣家之人离开了,简易小木屋也被遗留下来。   唐氏三兄弟看向阿楚,唐言毅还有些没回神,他是不喜欢衣家之人总是需要他们帮忙,平日里言辞上多有不善,现在瞧着人走了,倒是有些失落了。   “阿姐,他们走了之后,再也不会回来了吧。”唐言毅看着衣家的房屋问的。   阿楚语气如常的回答,“是啊,他们来到这里本就是被下放,现在离开,肯定是圣上赦免了他们,相信以后再也不会来了。”   “阿姐,我有些想泠亦兄了,他怎么到现在没回来过。”唐言倾问的,他和衣泠亦关系较好,因为衣泠亦是男孩子,同龄少年之间关系自然不会太差。   “兴许是直接从泉州去了临安城,都过去了,没有谁的一生会没有人离开。”阿楚说完,先走到屋里去了。   宋临辞在背后看着她进屋,“我会一辈子不离开你。”   唐言倾看向阿楚也道,“我也不会离开阿姐的。”   “我们都不会,是阿姐带我们长大,除非是阿姐不要我们了,不然我们死也不会离开阿姐的。”   阿楚走到半道儿,回头看着身后站着的四个男子,他们啊,是她坚强的后盾。   “好。”   ——   生活归于平静,宋临辞与阿楚共同守岁,过了新年。   年后初二,本是走亲戚串门的日子,阿楚和宋临辞双方都没亲戚,这所有的事情全都给省了。   初三后,镇上的铺子还没开张,阿楚手中握着银子也着急,看的出来,宋临辞在过了年后,有些心事。   晚饭后,阿楚与宋临辞回房,阿楚先说了她的想法。   “我想与你去一趟军营,不是说伙食房的人还要向我学习厨艺,什么时候你带我回去?”阿楚问的十分自然。   却正好入了宋临辞的心坎,“媳妇说真的?要去军营。上次出现那事儿,我以为你一辈子都不愿意去军营。”   “怎么会,那里有你的兄弟们,再说了,上次还是你太过分,非要在野外做那档子事,你是”乐不思蜀“了,才没发觉敌军踪影。”   阿楚觉着上次的意外,肯定是因为宋临辞太沉溺于女色导致的,偏偏她就是那个让他沉溺进去的女色,这话,她也不好说。   “若是你这样的女色,我死也值得。”他动情一说。   “花言巧语,你说之前不曾遇到过女人,也不曾去过花楼,那你这些花言巧语都是与谁学的,还有你那顶好的床上功夫。”她压制笑意的问。   “顶好的床上功夫?阿楚,你对为夫的评价很高啊,看来为夫做的让你满意了。”宋流氓显然是抓错了重点。   阿楚也懒得解释,反正解释也解释不通。   宋临辞看似不正经,那也只是在阿楚面前,有些人会无意识的在自己人面前放下所有伪装,宋临辞在阿楚面前就是如此。   *   第二天,阿楚起来后开始准备东西,宋临辞看着她自然心领神会,阿楚是在准备与他一起回军营的事。   “你倒是比我还着急。”宋临辞洗脸的时候看着她说了句。   “你是急在心里,我是急在脸上,今天就要回军营吧。”阿楚是在帮宋临辞收拾平日要穿的衣服。   “回,听你的。”   阿楚抿嘴,什么时候是听她的了。   早上吃饭的时候,阿楚把她要与宋临辞回军营的事给唐氏三兄弟说了。   唐言倾反应不大,就是担心阿楚,唐言桦是看向宋临辞,他要帮宋姐夫看病呢,还没瞧,他怎么就要走了。   反应最大的要属唐言毅了,他起身瞪眼看着宋临辞。   “宋姐夫,我要和你们一同去军营,我要去军营里当兵。”   阿楚白了他一眼,淡声道,“坐下好好吃饭,军营里哪能是你想去就能去的地方。”   唐言毅在阿楚这边受挫,转头看向宋临辞,“宋姐夫,你是将军,你说我能不能去?”   “他不是将军只是一个管事的。”阿楚轻声插话。   宋临辞笑了下,“能让你去,但是,得你阿姐答应了,若是她不答应,我怎么敢让你跟着,不然我可没好果子吃。”   忤逆媳妇的意思,他怕自己从此上不了媳妇的床。   唐言毅这才软了语气,可怜巴巴的看着阿楚,伸手抓着的她的衣衫,“阿姐,你就答应我吧,我真的很想去军营,我保证,有宋姐夫在我肯定会没事的。”   “咱们家的人不能在朝为官。”她语重心长的说道。   唐言桦瞧见同胞兄弟十分可怜,又看到阿姐,满面担忧困扰,他在旁处小声道,“阿姐,宋姐夫也是咱们家的人,他若是为将军,那也是官。”   “对啊,宋姐夫怎么就可以当将军,我连当小兵的权利都没有呢。”唐言毅继续说道。   “你、你就这么不听我的话了。”阿楚恼怒。   看着唐言毅如此恳求她,她也是于心不忍,但是,为唐家着想,她并不想让唐家几个男孩子涉入危险。   他们的身份终究是见不得光。   “阿楚,别怒。他们还只是孩子。”宋临辞在旁边轻声安慰。   阿楚看向宋临辞,眼眸认真而冷静的道,“你今后若是飞黄腾达是否也要在临安城为官?”   宋临辞思忖,他似乎知道阿楚心里的担忧,他相信自己会有足够的能力保护他们。   “阿楚,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我飞黄腾达的机会十分渺茫,这个就不用担心。”   她点头,一想也是,边界这边事情众多,宋临辞不可能短时间内去临安城,或许日后他会留在临安城,但是不确定。对于宋临辞的事她根本不用担心,她相信,宋临辞会处理好一切。   但是唐言毅,去军营里这件事她反对。   而反对阿楚的结果是,唐言毅以绝食抵抗。   这等绝食的小把戏对阿楚来讲,根本就不是个事儿,因为她要和宋临辞去军营里,可能会呆上几天。   早饭结束后,阿楚提着给宋临辞准备的包裹要离开,唐言毅从后面跟着出来,瞧见他们二人前面走,他就在后面跟着。   也不隐藏,他们走一步,唐言毅就跟一步。   这种无赖的方式让阿楚哭笑不得,偏头看向宋临辞,他正嘴角带笑的看着自己。   “你说这怎么办?”阿楚无奈的问宋临辞。   “让他跟着吧,你在的这几天先让他在军营里试试,这小子娇生惯养长大的,肯定受不了军营里的苦。”   宋临辞说了个娇生惯养,因为之前对阿楚的身份查了下,自然对唐家的事情了解的差不多。   唐家是临安城的世家,对唐家子嗣自然是娇生惯养,他觉着,唐言毅肯定吃不了那种脏累重的苦。   看到他们在瀑布前面停了下来,唐言毅梗着脖子看着他们,不说往前也不说下山。   阿楚摇头,满是无奈的转身,“好了,你跟着我们去吧,你是没见过哪里的苦,真没你想象的那么好。”   “阿姐答应了,真的让我去军营里?”唐言毅一听,立刻高兴起来。怕又被嫌弃不许去,唐言毅并没手舞足蹈,眼神面色倒是喜悦掩。   “你再多问一句,我就不许你跟着。”阿楚冷硬的语气道。   “是,我不问就是了,反正我肯定能适应,这次去了,打死我都不出来。”唐言毅说着,立刻跑到他们身边,却是站在宋临辞身边,抓着他的衣服,生怕阿楚揍他。   入了瀑布之后,宋临辞只管护着阿楚走,唐言毅被宋临辞忽视。   唐言毅走在他们身后,闷声不爽的道,“宋姐夫偏心,只护着阿姐,都不管我了。”   “就是要偏心,看你是否还要跟着去。”阿楚抢先说道。   宋临辞张口没说话,却笑出声了。   阿楚嘴上虽是这样说着,却一手拉住了唐言毅的手。打从心底里,阿楚还是护着这个弟弟的,只不过语气上硬,想搓搓他的锐气,让他知难而退。   出了通道,外面有两个士兵把守,瞧见是宋临辞恭敬的行礼问好。   “将军,我带您回去。”其中一个士兵在前带路。   宋临辞低声冷漠道,“守在这里,谁来了都不能擅离岗位,你们的责任和义务就是守护好通道入口,不许人从这里离开,也不许外人从这里进来。”   宋临辞在小将士面前的威严感还是跟强烈的,两个小士兵,同时点头,铿锵有力的大声道,“是,将军。”   阿楚也被宋临辞的威严吓到了,下意识的松开被他抓着的手,他是将军,是杀伐果断的将军,他有他自己的威严和冷漠。   宋临辞感觉到身边女人的乱动,伸手抓着她的手更紧了些,“走吧,我们去军营内部。”   阿楚点头,一言不发,唐言毅被吓的手心出汗,面上倒是不怕,反而生了几分热血。   好男儿就应该这样大声喊叫,做男人该做的事,他心中想着。   ——   等他们到了军营,听到将军带了新娘子来,众人纷纷前来,伙食房的大厨孙一新,野狼队的两个队长,孔鲤生和李赫,还有副将程真,以及副使杨震,齐齐的站在军帐外面。   孔鲤生和李赫倒是没其他人那么激动,毕竟当初阿楚和宋临辞成婚,他们俩在帮忙。   而程真素来稳重,虽是高兴却掩饰的很好,最激动高兴的就是孙一新和杨震,这俩货在军营里待着,并未去吃阿楚和宋临辞成婚的酒席。   “这小将军啥时候让咱们见见新娘子啊。”孙一新胖胖的身子走来走去,显得非常有喜感。   李赫看着他冷声道,“你又不是没见过,这么着急干什么。”   “当姑娘时候的阿楚见过,这做了咱们将军媳妇的阿楚我可没见过。”孙一新话出,大家都笑了起来。   程真轻咳一声,“在将军夫人面前你们要认真点,上次受伤也不知道情况如何了?”程真毕竟是大哥,关心的更是阿楚的身体健康。   “肯定没事的,听士兵说,阿楚姑娘好的很,来的时候还和他们打了招呼呢。”   “如此就好。”   外面叽叽喳喳的大男人在说话,军帐里面的人怎么听不出来。   宋临辞看着阿楚摆弄出来的点心和果子,这才明白过来。   “原来你准备好这些东西,是给他们吃的?我还以为你是担心我吃不好,给我准备的。”宋临辞道。   唐言毅在边儿上看着,出声道,“宋姐夫真不要脸,我阿姐才不是给你准备的。”   “小毅。”听到唐言毅这样说宋临辞,阿楚低声呵斥。   “阿姐,怎么了?”尚且不懂人情世故的唐言毅,还不知道哪里犯错了。   “在军营里不许喊宋姐夫,只能称将军,这是规矩。”阿楚立正言辞的下了规矩,接着又说,“是你自己来军营的,我们没逼迫你,既然来到了军营,你就要谨遵这里的规矩和律法,就是现在让你上战场杀敌,你都不能有半点犹豫。”   阿楚说的太严苛,连宋临辞都愣住了。   说是正经军队,宋临辞这支队伍确实不是,他们这支队伍是在战场之后留下来戎守边疆,进行维护和建造防护塔的,并不是那种正经作战的军队。当然,宋临辞手下的这些人,作战能力一顶一好的那也有,不过在这军营里的人,更多的是从事建造防护工作。   唐言毅也被阿楚的严肃震住,他下意识的点头,“是,阿姐,我会听宋姐夫,不,是宋将军的指挥和安排。”   “若是真让你上阵杀敌呢?”阿楚放缓了语气问。   “我一定毫不犹豫的去。”   “不顾自己的生命?”阿楚继续问,她也很担心。   “不顾自己的性命。”   “傻小子。”阿楚轻哼了一声。   到底是被唐言毅这种精神打动了,让他留下来吧,不过还是要与宋临辞说一下,能否多加照顾他一下。   *   门外之人,久等不见里面的人出来,孔鲤生靠着帘子偷听里面的话。   宋临辞看到外面帘子上映出的人影,猛地撩开了,“想听就进来听,什么时候开始偷听了。”   “将军,阿楚姑娘,你们好。”孔鲤生面色腼腆的笑了下,打着招呼。   “孔队长,李副队长,哎呀,你们都在外面啊,那要进来么?”阿楚对宋临辞的这几个弟兄们当真是极好。   “阿楚姑娘,你伤如何了?”程真知道这话不能问,但是他的确很关心,脱口而出根本没多想。   问出之后,看到宋临辞脸色变了,他才知道,自己没管住自己的嘴,真想抽自己两个大嘴巴子。   “阿楚姑娘抱歉,我不该多问。”   “没关系,其实毒已经解了,我的身体也没什么问题了。”阿楚笑着说,笑容甚是温和干净。   孔鲤生一听,大惊一喜,“阿楚姑娘你说的当真?那你与将军可以孕育子嗣了?”   这不仅仅是孔鲤关心的,更是他们大家都关心的。   “当然。”阿楚回答的干脆、毫不犹豫。   程真与李赫等人,闻言,惊呼起来。比自己媳妇生孩子还要高兴。   而宋临辞面色瞧着似乎有些异样,他看着阿楚,神色带着感伤。   阿楚在他弟兄们面前说能为他生孩子,到底是作何而想?   男人永远猜不透女人的心思,宋临辞还是怀疑,阿楚身上的毒若是没有解药的话,怎么可能会解掉?   阿楚给大家带了东西来,她和孙一新去了厨房帮大家分好。   宋临辞没去,他在营帐里面。程真站在他身边,面色犹豫,张口想问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宋临辞抓着案牍上的竹简,却瞧不进去。   “说吧,有什么要问的?”   “将军,阿楚姑娘身上的毒当真解了?”   程真与宋临辞的关系,不浅,宋临辞对他并没有隐瞒。   他摇头,“没有拿到解药,我在给苏将军送过年礼时提了下,希望他能帮忙,现在还不知是否能拿到。”   “那阿楚姑娘说她可以?”程真疑惑的问。   “兴许是想让我不要有负担,她在宽慰我的心。”宋临辞如此想的。   程真却沉默没说,他看着宋临辞,过了会儿才说,“宋将军,我觉着唐家姑娘没那么简单,她之前的身份,是高高在上的世家之女,那样的身份是我等之人高不可攀,如今沦落到入尘埃般……,我怕她是想借助将军的势力,脱去奴隶之身,她现在做的,是否是居心叵测我们不可确定。”   “程真,你对阿楚的想法还是没转变。她的事我自己来管,你们谁也不许插手。”听到程真这样说阿楚,宋临辞有些反感。   “将军还请你三思,不要把全身心都交了出去。”程真是看着宋临辞越发离不开阿楚,有些奇怪。   若是阿楚没说她的毒已经解了,程真或许还真能相信她,但当阿楚当着众人的面说,她身上的“花阴”之毒已经解了,程真就感觉这事奇怪了,“花阴”之毒性他最是清楚,若非没有解药的话,是根本解不了的。   所以,程真觉着,阿楚是在说谎,而她说这个谎是有目的的。   宋临辞扶额摆手起身道,“我出去走走。”   “将军,我的话您还要三思考虑啊。”程真在宋临辞身后追着道。   宋临辞是这几支小分队的领头人,万万不能有事。   还有一点最为重要,大将之人,岂能沉溺于女色。   程真觉着,宋临辞太喜欢阿楚了,有些被迷了心智,这不是一个好的预兆。他在想是否向苏以恒、苏将军上报,说一下宋将军在这里的概况?   *   别沉进去?宋临辞心中苦笑,他在见到阿楚的第一眼就沉进去,那时候觉着长的这般好看的姑娘,皮肤如此娇嫩,还好巧不巧的倒在他家门口,那就是来给他当媳妇的。   明明都陷进去了,也成了婚了,现在程真来说,让他别傻乎乎的把自己陷进去,这他娘的不是屁话么?   要不是陷进去,他能和阿楚结婚,能日夜想着抱着。   宋临辞的心被程真的话打乱了,正走着。却瞧见阿楚和孙一新在旁边采摘野菜,两人笑着,手种提着东西。   他眼眸看过去,眼神冷淡,明明是看着他们,眼神却没定格在任何一人身上。   孙一新早就看到宋临辞,见将军一直往这边看,又想到阿楚姑娘正和他一起采摘今天做饭用的野菜,想来将军往这里看,肯定是看阿楚姑娘的。   “阿楚姑娘,将军一直往这边看,兴许是找你的,你过去吧。剩下的事我自己能做好。”   “嗯,也好。”阿楚起身,拍拍手。抬眸看向宋临辞,冲他一笑。   宋临辞楞了下,摆手让阿楚过来他身边来。   阿楚走了过去,瞧他眼神一直盯着自己的脸。   “干嘛一直这样看着我,我脸上有什么东西么?”阿楚问。   “没有,随我走走。”他淡笑,拉起她的手,甚是自然。   “这次可不许胡乱走动了,若是再被……。”   “不可能再发生上次的事。阿楚,你可否告诉我,你身上的毒是否真的解了?”宋临辞回神,冷眼看着她问。   阿楚眼睛看向宋临辞,与他对视,她不能告诉宋临辞关于手镯空间的事,但是她的医术是不能解了身上的毒,见宋临辞问的严肃,她想也不想的说,“是辛大夫帮我解的。”   辛解央?   闻言,宋临辞眼眸不可察的冷淡几分,阿楚对他说谎了!   辛解央的医术若是论起来,还没有阿楚的精湛,阿楚自己都不能解的毒,辛解央怎么可能解的了。   “嗯,阿楚,答应我,永远不许骗我,背叛我。”他双手环住她的腰身,低声在她耳边说。   他不能接受任何的背叛,上一世,他的死其中掺着不可察觉的背叛!   “我不会背叛你的。”阿楚轻声说。   她既然决定了要和宋临辞成婚夫妻,那就不存在背叛一说。   “你身上的毒解了,那我们就要个孩子。”他说完,突然吻上她的唇瓣,带着撕咬的粗鲁。   阿楚抱住他的腰才不会被他推到,他们目前在的位置离前面的营帐仅有百米,隐隐还能听到士兵们的谈话,阿楚害羞,不愿在这里和宋临辞温存亲热。   “不要、不要在这里。”她唇瓣微启,像涸辙之鱼呼吸这外面的空气。   他停了下来,凝视着她因为缺少空气而涨红的脸,“不想做?”   “不能在这里做。”她不会任由他胡来。   “那你喊声哥哥,我就放开你。”他冷着脸说着暧昧的话,那中闷着却有欣喜的感觉,他自己知道。   “你明明比我小。”她轻声道。   “还敢顶嘴了是吧?不,我是顶你的嘴……。”他粗鲁的说这,张嘴咬下,继续对她的害羞视而不见。   阿楚当真是被宋临辞突然的粗鲁吓到了,瞪大眼睛看着他,“你明明就很小,还让我喊哥哥,我不喊。”   “哟呵,爪子锋利,想反抗起来了。”他冷声道,“我到底小不小,我现在就让你知道。”   他是宋流氓,是不要脸的宋流氓,阿楚心中默念:这个流氓是她选的,她选的,她自己的选的,她得承受他的流氓行为。阿楚不停的在心里给自己暗示。   在感觉他要来真的,阿楚大声而快速的喊道,“哥哥,宋哥哥……。”   这下子,周围寂静了,周围突然安静下来。   宋临辞突然大声笑了出来,“哈哈,乖,阿楚妹妹……。”   而听到阿楚大声喊叫以为是这里出事了,没想到他们赶到跟前,发现是将军冢和阿楚姑娘**,弄的他们站在原地尴尬到不行。   宋临辞挥手,“都下去,这里没你们的事。”   “是,将军。”   为首的是李赫,他嘴角抽搐,低声骂了声娘,“将军,您悠着点,这里是军营,住着的都是一群没开过荤的狼崽子。”   “外面的女人大把,我从没阻挡你们去开荤。”宋临辞心情不错,竟然和李赫开起玩笑。   李赫背对着宋临辞快速离开,他会被将军和阿楚姑娘这种相处模式惊吓到。太奔放了,将军简直就是不要脸的鼻祖,真是委屈了阿楚姑娘,在将军的带领下,真是把一棵娇嫩干净的小花儿给带歪了。   ——   在军营里的一顿午饭是孙一新和阿楚共同做的,唐言毅从来到军营,就被宋临辞丢给了野狼队的孔鲤生,让他带着唐言毅,他放心,孔鲤生的能力不容小觑,是除了他和程真之外最强的人。   午饭开始,唐言毅和孔鲤生回来,小脸上画着乱七八糟的东西,他走到阿楚面前,笑嘻嘻的问,“阿姐,你瞧,看我脸上的东西,是孔队长帮我画上去的。”   “什么鬼画符?”阿楚看着他问。   “这是秘密,不能说。”唐言毅笑嘻嘻的说完,拿着碗去孙一新那边盛了饭,抱着碗竟然错过阿楚而走向孔鲤生那边。   这小狼崽子,显然已经忘记她才是他阿姐了。   阿楚和宋临辞没有讲究特殊,他们和将士们一起,坐在露天之外吃的饭菜,吃过之后把碗放到木桶里面。因为粮食不够吃,几乎所有的碗中都不会有剩余饭菜,洗的时候也方便很多。   傍晚来临,军营里面燃气了火把,阿楚要在这里过两夜,她还有一些事没交代给孙一新呢。   夜晚唐言毅也没过来向阿楚说句话,今天他们姐弟二人,也就是再吃饭的时候见面说了句。   宋临辞从外面回来,浑身湿漉漉的,看样子是刚洗了澡。   由于水凉加上现在是在军营,阿楚从来不要求去洗澡,她是觉着军营里都是宋临辞的弟兄们,但不保证在这里没有人坏人,而且一个女人来到军营,本就不合规矩,若是在这里洗澡更是不妥。   阿楚铺了床褥,宋临辞进来,坐在床上。   “头发湿了,我帮你擦擦。”   阿楚说着去翻了包裹,从里面拿出一个棉巾,坐在他身侧帮他擦拭头发。   “媳妇儿,年后了,有好多事情要忙,我还要去各个分支点察看,过两日送你回村子里。”他享受着阿楚的服侍,舒服的轻哼。   “好,开春了,我也有很多事情要忙,不用过两天,明天我就回去。”阿楚轻声而道,看了下他眯着眼睛享受的表情,十分满足。   “对了,小毅在军营里我始终不太放心,以后能都请你多加照顾一下。”虽是夫妻,阿楚却也很客气。   “不帮,除非,你求我?”   他眼神睁开,拿掉她擦拭头发的手。   “求你?你总是有稀奇古怪的理由。”   她似乎早就洞晓了他的话语。   “不求?那我就让你一会儿哭着喊着求我。”   他扔掉她手里的棉布巾,把她推到在床上。   小木板床,没有床幔,没有支撑的柱子,两人躺下,床板被压的吱呀吱呀的叫个不停。   宋临辞贴着她的脸颊,一直往下亲,落了她满脸、胸口都是水泽,渐渐往下脱掉她身上的衣服。   年后寒春,还有些冷。   衣服被褪尽,阿楚一阵寒颤,“有些冷。”   “叫我什么?”他继续往下,嘴唇已经带了腰窝两侧,闷声问她。   “宋临辞……。”她喊。   他继续挑逗,不满意,“继续叫,叫到我满意。”   “阿辞……。”亲昵的称呼。   “……嗯哼!”他依旧不满意。   “辞哥……。”   “还差一点。”   “哥哥,别闹了。”她受不住他嘴巴咬到的位置,感觉身体一阵痉挛吗,像是抽搐般奇怪。   宋临辞从她细白的双腿中起身,往前一跪,压在她身上,“舒服了?”   她闷哼点头,张口道,“不要了。”   “那可不行,继续来,这双腿给我缠紧点。”   他不等阿楚做好准备,已经准备进攻堡垒!   ——   比邻而居的营帐,里面睡的人,终是受不了隔壁传来阵阵噬魂的叫声和轻微呢喃的声音。   宋临辞和阿楚说话是刻意压低的,所以,住在宋临辞隔壁营帐里的人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但是那吱呀吱呀一直叫着的木板床,真是要命了……。   第二天,宋临辞起来去找孔鲤生问一下关于唐言毅的安排,却发现他和李赫都不在营帐中。   这小子,能起那么早出去训练,当真是极好,不错!   宋临辞在心里狠狠的夸赞了孔鲤生和李赫一番。   瞧见眼圈有些青的程真,宋临辞走了过去,“怎么昨夜没说好,眼睛都肿了,一会儿用冷水敷一下。”   “还不是怪将军,昨天那床板儿压的真响,我隔着他们的营帐都听到了,想必那俩小子也没睡好吧。”程真对宋临辞真的不想多说了,明明昨天白天还对他说了,不要对阿楚姑娘投入太多的精神力,他可倒好,折腾了一晚上。   宋临辞面色尴尬,没说话。   程真抬眼看了他一下,又耷拉下眼皮,“将军还是快点送阿楚姑娘离开为好,一个姑娘,不,一个长得娇艳的姑娘留在军营,会让大家觉着,将军沉溺于美色。”   “嗯,她后天会走。”宋临辞淡淡的说句,其实他是挺尴尬的。   昨天晚上,他们折腾的声音真的很大么?   阿楚在营帐内刚醒来,宋临辞进去,看着她问,“刚醒来?”   “嗯,怎么了?”她起身,抓着床边的衣服往身上穿。   “没事。”   幸好刚才程真和他说的话,阿楚没听到,不然照她害羞的样子,肯定会羞的不会出门。   其实,宋临辞低估了阿楚的脸皮,不,应该是心理承受能力,重生来的这心里承受能力可不弱。   穿好衣衫,宋临辞带着她去了溪流处洗漱,军营简单,幸好她备了洗漱用品。   洗漱之后,宋临辞去训练场地,阿楚直接去了厨房,孙一新正在烧饭,厨房里四个帮手也忙的热火朝天。   “阿楚姑娘你来了。”孙一新大嗓门的喊。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   “米粥烧好了,我们搬出去,阿楚姑娘帮忙给将士们分粥可成?”孙一新试探性的问。   毕竟阿楚是将军的女人,他可不敢随意指使。   “有什么不成的,我去盛饭。”   军营里的人,早上一个时间段是训练兵力,过了早饭之后,大家开始做防守边境的事情。   一声令下,训练完毕的人前后蜂拥而出,听闻今天是将军夫人给大家分粥,那排队的人能排到敌军领地去。   宋临辞和孔鲤生一并走来,看着排队的人。   “今天孙一新做了什么好吃的,大家精神抖擞的排队等着。”宋临辞大笑说道,语气爽朗,浑身男子气概。   “确实,这群士兵的精神力难的少见这么高涨。”孔鲤生也好奇了。   从前面打了米粥抓着两个馒头的小将士出来,经过宋临辞和孔鲤生身边时,笑着说道,“回将军的话,前方给大家打饭的是阿楚姑娘,嘿嘿嘿,阿楚姑娘长得真好看。”   “滚你娘的,赶紧去吃饭。”   瞧见小士兵嘿嘿嘿的样子,宋临辞一脚踹了过去。   ☆、152 空间大爆发   那小士兵走远,宋临辞扒开人群急速走到跟前,看着阿楚正笑吟吟的帮大家盛饭,娇俏的模样在透过树层的阳光照耀下,显得格外好看神圣。   只是,她时而扶腰的举止,宋临辞一下子就明白了。   他走了过去,接过她手里的勺子,大声呵斥前方的小将士,“都给老子站好了,打了饭赶紧去吃,你们还有活儿干。”   “是,将军说的是。”众人瞧见是宋临辞,眼神也带了崇拜,当然还是喜欢看姑娘,尤其是美丽的姑娘。   阿楚起身站在一边,瞧着宋临辞给大家盛饭,那样子甚是粗鲁而快,不像阿楚,灵动又清和,当然速度也不慢,毕竟有那么多人等着吃饭呢。   直到孙一新抬着另外一盆子的菜和馒头过来,宋临辞才把勺子扔给了孙一新。   “孙一新,你给他们盛饭,下次让他们自己拿勺子盛,真累人。”   “将军不成啊,若是让他们自己盛饭,粮食肯定不够吃,这样分着吃,勉强还能多撑几天。”   孙一新喊了一声,开始给大家盛饭,放馒头那处也有人看着,每个人只能拿两个馒头,不能多拿。   宋临辞一脸沉思,阿楚可是瞧在了眼里。   阿楚腰间绑着一个荷包,上面绣着一朵木棉花,非常好看,和她整个人的气质完全一致,她细白的手时而摩擦荷包,那里面肯定放着极为重要的东西。   ×   单是给大家分餐都消耗了很多时间,餐后,宋临辞自然是带着将士们去做修缮的时间,他不动手只是在边上看着指挥着。   孙一新交代了厨房里的四个人去溪水处洗碗,他在打扫厨房,从早上起来就忙着做饭,厨房里择菜剩下的菜叶子,还有脏乱的垃圾都没处理,孙一新正在清扫,阿楚走了进去。   “我来帮你打扫吧。”阿楚说着抓起扫帚开始帮忙打扫。   加上阿楚的帮忙,厨房里的杂事自然是很快就清扫完毕了。   “阿楚姑娘,太感谢你了啊,现在我终于能喘口气了。”孙一新笑着坐在凳子上,胖胖的身子,一下子把凳子全都压在屁股底下。   “平时都这般忙么?”阿楚关心的问了句。   “也并不是,主要是忙早上和晚上,中午大家伙都不吃饭,咱们伙食房的人能休息会儿,还想让将军再给调俩人过来呢,一直没开口。”孙一新在阿楚面前很是拘谨,也甚是客气。   阿楚笑笑,“成,我在他跟前说一下,再叫两人可成?”   “行,行,那就太感谢阿楚姑娘了。”孙一新一个激动,差点从板凳上摔下来。   阿楚噗嗤轻笑,“别激动,还有更好的事呢,你可听仔细了。”   阿楚故意卖了个关子,孙一新听是好事,竖耳倾听。   “我这里有三千两银子,对了,不许告诉你们将军。我交给你,明日我会和你一起去镇上,帮大家采买东西,多买一些粮食,希望你们都能吃饱穿暖。”阿楚语气淡淡,似是说这稀松平常的事。   孙一新听到,感动的差点跪倒在地上,只有他知道、他最清楚,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有粮食根本不能做什么好饭菜,将士们早上喝粥吃馒头,晚上喝粥吃馒头,哪里有力气干活啊!   “阿楚姑娘,我都想给你跪下磕头了,您心真善。”   “不是什么大事,他娶我花了很多钱,我这点钱,给你们弟兄们吃些饭菜是应该的。”她笑的大方得体。   孙一新摸着那荷包,简直给跪了,这哪里是穷人家的姑娘,简直就是财神奶奶,三千两银子!   想想他每次去镇上采购,能给一百两就不错了。   阿楚连着荷包一起给了孙一新,嘱咐他千万不许给宋临辞知道,她想,宋临辞只知道管理军队,应该不关心伙食房的事情,不然,都那么长时间了,伙食房一直拿不出东西来,他也没怎么上心。   今天,孙一新笑了整整一天,可是奇怪了伙食房里的四人。   ——   因为昨天晚上,阿楚和宋临辞两人做的太过分了,今天晚上两人只是抱着睡了一觉啥也没做。   而睡在他们隔壁营帐里的几人,又他娘的失眠了。   “操,今天晚上将军那营帐怎么那么安静。”孔鲤生嘴里咬着一根草,左右睡不着啊!   “兴许是昨天晚上玩过了。”李赫蒙着被子,闷闷的说。   “昨天是声音太响了,我们睡不着,今天是安静的没声音,我们也睡不着,真他娘的闹心,不行,我也要去娶媳妇。”孔鲤生在床上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   “娶媳妇?你长得有将军好看么?你有钱么?重要的是,你在这里有房子么?”   还真是,没钱没房长的也不算顶好看,哪个姑娘愿意嫁给他啊!   “嘿嘿,你小子家里不是有个妹子,不如直接接过来给我当媳妇。”孔鲤生和李赫,都是临安城人,在临安城也是有家人的。   “不是亲妹子,不过,若是她愿意,倒是可以给你们牵线。”李赫淡淡的说。   “那咱们可说定了,你妹子先给我留着。”   李赫拿开被子,双手背在后面枕着头,“我离开家也有七八年了,她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我记得离开的时候,她才五六岁。”   李赫的妹子不是亲生的,是他爹后来娶的后娘带来的,那妹子长的啥模样他快忘记了,就是记得那一双滴溜溜大的眼珠子,总是跟着他要吃的,后来家里实在是穷,又交不起税,他爹和后娘一商量,就把他给官府带走当壮丁去了。   没想到他命大,打了好几场战事,依旧活蹦乱跳的,没死!   若是有机会的话,他想,自己肯定是要回家一趟。   可惜,他在军营里职位不高,没有权利回家探亲,也不知道家里如何了。   野狼队两个队长大半夜不说话,硬是说了半宿,各自说了家人,难免感伤起来。   ×   第二日,宋临辞起来后,看着他们二人的黑眼圈,心中奇怪了。   “昨天没睡好?”   “嗯,将军昨天晚上睡的真早。”孔鲤生揉着眼睛道。   “怕扰了大家。”宋临辞冷淡的说。   “其实,若是将军昨天晚上有点动静,我们兴许就睡好了。”李赫面色无奈的说。   “看来你俩是真闲,那今天你们野狼队去敌军那边偷袭,最好能烧了他们的营帐。”宋临辞狠心的下了大命令。   孔鲤生和李赫同时大声回应,立刻准备出击。   ——   与此同时,阿楚准备好了东西正要离开,孙一新也向程真说要去镇上采买之事,程真还交代管理账房的人给了孙一新一百两银子,孙一新本来是不想要的,毕竟他手中有三千两银子呢。   但是,阿楚交代了,给他钱的事最好不要被大家知道,他只管偷偷的给大家加餐就好。   孙一新拿了一百两银子也没私吞的心思,毕竟在军营里呆的时间长,他没爹没娘没媳妇,早就把这里当成家一样了。   阿楚要离开军营准备回去,宋临辞从训练场回来之后也没出去,就在屋里看着他。   “这就走了?”他有些不满的问。   “你不是还有事情要做,赶紧去忙,你的衣服我都帮你准备好了,这里也有一些药丸和药粉,你留在身边,以备不时之需。”阿楚把准备好的东西给他放好摆整齐了。   宋临辞不舍,抱着她坐在床上,“我倒是想把你拴在裤腰带上,这样就能走到哪里带到哪里。”   “我还不情愿呢,你若是一整天不洗澡,浑身臭的熏人。”   “这是男人味,女人都喜欢,你还嫌弃。”他故意扣着她的头往怀里按。   “别弄乱了我的头发,一会儿出去让人笑话。”她是在意自己在军营里影响,殊不知她这影响,已经被宋临辞给带坏了。   “阿楚,现在军营里没人,他们都去边防地界了。”宋临辞突然来了一句奇怪的。   阿楚抬头,嗯了一下,“那你也去吧。”她知道他话里的意思,故意不点破。   “我想要你。”   “不成,我身子不舒服。”她故意找了理由,坚决不能任由宋临辞在这里对她为非作歹。   宋临辞皱眉,“身子不舒服,我记得你月事不是这个日子。”他奇怪的问。   “你这是算准了我的时间。”她笑着起身,往外走。   宋临辞拿她无法,因为孙一新在外面喊了,阿楚想,她得走了。   瞧见宋临辞恋恋不舍的表情,她只是笑着,临了又道,“记得帮我看着小毅,还是担心他。”   “我没事,他就不会有事,放心吧。”   “嗯,有你在,我自然是放心,若是有了时间就回家,没时间的话也没关系。”她想说,让他有时间经常回家,又担心宋临辞在军营里事情多,最后又加了一句,没关系。   宋临辞点头。   ×   伙食房里出去采买的人加上孙一新是三人,三个士兵跟随帮忙,因为阿楚要跟着一去镇上,宋临辞又派了两个士兵与他们一起。   这一下子有**个人,人数众多,大都是军营里不甚重要的角色,通道自然是不能给他们用了。   好在这次出行有官用马车,盘山而下,也不是很费力。   孙一新等人他们跟着马车走,一辆空着的装物马车,阿楚坐在前面,只有她享受最高待遇,其他人只能走道儿了。   “阿楚姑娘,你随将军来的时候,肯定不是走的这条道儿吧。”孙一新和阿楚说着话。   “嗯?你怎么会知道?”难道孙一新也知道通道的事?阿楚心中暗想。   “将军知道有一条道儿,十分隐蔽,不过那儿不能通马车,咱们也用不着。那道儿难走,到处都是荆棘。我啊就喜欢这大路,走着顺畅。”   孙一新说的不是通道,是宋临辞之前走的一条小道儿,阿楚以为他说的是山中的通道。   俩人鸡同鸭讲的说了一路。   出去大山,走平路的话就快了很多。   早上从军营出发,中午饭点前到了,阿楚也终于明白了,宋临辞为什么会让士兵跟着伙食房的人出来采买了。   其一,是因为有士兵在,那些商户不会太高价格;第二,伙食房的人从早上出发,到午饭点才到镇上,采买东西之后,要折返回来,途中再走很长一段距离,等他们到军营的时候,天色都晚了。山间之中多有猎兽,士兵跟着,自然是起到保护伙食房的人以及采办物资的作用。   到镇上,阿楚与孙一新一同去采买东西,买了大米、面、杂粮和部分碗筷。   阿楚见孙一新买的都是吃的,显然将士们穿的衣服也不是很好,但是孙一新没买。   “怎么不买点成衣或者布鞋?”   “成衣太贵,咱们等着朝廷发放,布鞋几乎穿不上,大家都是穿草鞋。阿楚姑娘我知道你心善,想帮咱们一把,可是面对这么多将士你也无能为力,衣物上面的事我都不敢麻烦你了。”   孙一新不太好意思,这吃的粮食都是阿楚姑娘给的钱,他也只想把钱用在吃喝上面,衣物太贵,还是将就着穿破的吧。   阿楚这才了解,将士们的物资,真的不是她简单出了三千两银子就能解决的,听到孙一新的话,她没在继续说。   孙一新极为喜欢面粉,买了二十几袋子的白面粉,又买了三十袋子的杂粮面,阿楚瞧见铺子里还有鸡蛋。   “这些鸡蛋也买点吧,回头做面食可以打碎放几个。”   孙一新掂量下钱袋子,想着银钱足够,又要了三筐子的鸡蛋。   “肉类应该没有,现在刚到初春,猎物还没出没,去肉铺子扛半扇猪肉。”阿楚盘点着东西,对孙一新交代。   “阿楚姑娘,咱们就不吃猪肉了,等开春之后再打猎物就成。”孙一新摇着头说不要。   阿楚皱眉,其实她买这些东西也是有私心的,想让宋临辞能吃到,但是也不好交代孙一新给宋临辞开小差,谁料这家伙不开窍,怎么就不懂呢。   “我想阿楚姑娘的意思,应该是想给将军他们多补补。”旁边搬东西的伙食房小伙计无意间说了句,提醒到了孙一新。   他一拍脑袋,张口惊呼,“哎呀,我这猪脑袋,原来阿楚姑娘是担心将军呐,这个你放心,今后我每天中午给将军多做一份饭菜出来,保证饭菜可口。”   “那就好,多照顾他一些,中午不吃饭,下午干活肯定就没力气。我知道物资紧张,不如这样,你们每隔十天或者七天,在中午的时候给大家加餐一次,瞧着可好?”阿楚想来下,脑子里立刻出现这么一个好主意。   孙一新道,“这个主意好,不过,还要回去和副将军商量一下。”   “别找副将军,你直接去找将军,直说是为了将士们着想,他肯定会同意的。”阿楚知道,宋临辞最是为自家弟兄们着想。   若是这个掌管伙食房的孙一新说可以加餐,宋临辞绝对会同意的。   孙一新笑的开心,非常赞同阿楚的提议。   卖完东西,孙一新等人驾车离开,而那被宋临辞派来跟着阿楚的将士,则是把阿楚送到了家里。   这次买东西都是给军营里买的,阿楚自己倒是什么都没要,她到村口的时候,就让那二人赶紧去追孙一新他们去了。   ——   山路崎岖,阿楚下山的格外注意。   刚下了山道儿,途径楚老六家门口,赫然发现里面有一男人,阿楚非常的肯定,绝对不是楚老六,像是孙铸……。   她往里面张望瞧了一眼,正好,孙铸从里面出来,猛地出来还撞到了阿楚,孙铸盯着阿楚看了一眼,仓促的逃开,脚步不稳,行走极快,不是逃走是什么。   阿楚看着他走开,屋内传来女人娇声喊叫的声音。   直觉,孙铸和楚老六媳妇王氏有奸情。   想到王氏那副嘴脸,以及楚老六的冷漠无情和自私自利,阿楚心中一阵寒凉,对于楚老六家的事,再也不是她的事。所以,她选择视而不见。当初给他们着想的心,现在只剩下冷冰冰,管他出什么事被谁带了绿帽子在,和现在的她有什么关系么?   就是可怜了孙家婶子,她嘴里说着王氏生的儿子不是楚老六的,却不知道王氏偷的汉子是孙铸,只是孙铸是否是孩子的爹,那就不得而知了。   说是不为楚老六难过,到底是从楚家出来的姑娘,心底还是为老楚家感到难过悲伤。   ×   大老远的,唐言倾就看到阿楚一人从山道儿上,缓慢走来。   “阿姐回来了。”唐言倾喊了一声,立刻推门出去。   唐言桦站在门边,看着他们,摆手喊道,“阿姐,你回来了,小毅怎么没回来。”   阿楚走到唐言桦身边,过了门,关上之后,道,“他想留在军营里面,就任由他去了,这两三日家里如何?你们可照顾好自己了?”   “阿姐不在,我们二人简单吃点东西,再喂一下家里的狗和兔子,骡子,也没什么事可做了。”唐言倾轻声说着。   “现在天色不早,晚饭就由我来准备,就做你们都爱吃的面条。”阿楚笑着说。   之前家里四人,现在只剩下三人,她突然觉着有些不习惯。   当然是有些不习惯了,毕竟唐言毅在家的话,他能帮忙上山下山的喂狗,溜圈儿。现在唐言毅去了军营,家里的狗也都不习惯呢。   *   话说,孙一新他们等人回到军营,赶紧给大家准备食物,只等众将士们吃过,孙一新又煮了夜宵端给宋临辞。   宋临辞虽是奇怪,却没拒绝,晚上他研究兵书睡的很晚,有点夜宵吃自然是再好不过。   日子如何过了下去,有了阿楚给的三千两子,孙一新那是想着法儿的给宋临辞弄吃的。   这送宵夜的事程真和孔鲤生都晓得了,若不是孙一新是男的,他们都怀疑,孙一新是不是看上将军了,每天晚上亲自送宵夜,这事可不是他一个粗糙汉子做的。   也是宋临辞心大,这一吃经常吃了两个月,也没发觉哪里有什么问题。   ——   阳春三月,万物复苏。   阿楚从离开军营那次,一别数月,到现在为止,不见宋临辞回来。   她想他那是真的,念及他现在正在做的事,阿楚也不想给宋临辞增添麻烦。   日子消耗不了她所有的热情,阿楚没了宋临辞,她还有山上的果林。   今年开春之后,空间里也发生了一次大的爆发,果树突然增加了好几种,野鸡和野兔虽然分别只有五只,但繁殖速度很快,空间里的野鸡和野兔很奇怪,他们不是生下小兔子或者小野鸡等它们长大繁殖。而是,这些野鸡只会下蛋,不抱窝;野兔就更奇怪,生了之后若是阿楚不及时拿出去,它们就会消失。   阿楚很担心,空间里的这些灰色野兔能吃么?   看着外面阳光昏沉,整个大地刚刚苏醒,隔壁房间的两个小子还没醒来,阿楚晃身快速进入空间。   光是果子,她摘了整整三大篮子,三篮子的果子,大多是苹果和香蕉她放在地上。   转身去看药炉子,药炉子里面的药丸已经炼好,她从中镇上找人烧了一些精致的小瓷瓶,把药丸收好放在瓷瓶里面,然后写上药丸的名字,踹在衣袖里面。随着她放入的药草越来越多,这炼药丸的时间也就越来越久,有时候一个时辰能炼制一次药,有的时候,一天一夜才能炼制几颗药。   根据食材的难易程度,炼制的药丸也分等级。   不过,阿楚不是以药丸为主,自然也不着急用,她担心的是,那些长得和母兔子一样大的小兔子,她得全部带出去,不然下次进来的时候,可能就再没有了。   空间里的兔子十分温顺,不知是否因为她亲自去捉,还是空间把它们养温顺。,阿楚伸手便捉到一只,她心中在想,要是她走在前面摆摆手,这些兔子是否就在她身后跟着一起走,真是好玩。   捡了一篮子的野鸡蛋,七八只的野兔子,还有三篮子的水果,鸡蛋和兔子可以带出去,但是水果就不行了。   这个季节的水果几乎没下来,她拿出去肯定惹人起疑心。   外面天色还早,阿楚提着鸡蛋和野兔出来,也没人知晓。   出了空间之后,她把从空间里带出来的兔子,放到了家里养兔子的笼子里,总共八只兔子,她放了四只,拿出四只要宰了,大早上的炖兔肉。   新鲜野鸡蛋,她知道一下子肯定吃不完,便拿出三十颗,准备入缸腌制咸鸡蛋。   咸鸡蛋味道没有咸鸭蛋好吃,但吃着也不错,重要的是,腌制的咸鸡蛋可以放很长一段时间。   四只兔子被阿楚处理好后,剁开放入锅中,大火炖着,这是首次吃空间里的兔肉,她先尝尝是否好吃,若真是味道不错,她想着,就去镇上开家熟食铺子,反正她有手艺,根本不用担心客源的问题。   锅灶底下大火烧的旺旺,唐言倾和唐言桦同时醒来,两人穿着衣服赶紧往厨房那边去。   看着阿楚,两人馋的不行,“阿姐,大早上的你做了什么好吃的,真香啊。”   “炖兔肉,一会儿用肉汤给你们煮面吃。”   “阿姐你真好,总是想着法的给我们准备好吃的,我们俩可有口福了,小毅不在家,想吃都吃不上了。”唐言桦开心的说。   唐言倾听到他的话,笑着的时候也带着担心,“这都两个多月了,小毅也不想咱们,我倒是挺担心他在军营里,吃不好,穿不好,也不知道睡的如何?他和我们一起睡时,很容易被吵醒。”   “那是他自己的选择,每个人有每个人要走的路,自己选择的路,无论如何都要自己走下去,不管他们,你们俩赶紧去洗脸。”阿楚看似不关心的说,其实心里也很担心小毅。   只是军营,若没有宋临辞带着,她是万万不会进去的。   兔肉顿了满锅,阿楚夹起一筷子,尝了下味道,觉着甚好,不仅是味道好,那兔肉也极为鲜嫩,吃着一点不塞牙。   唐言倾和唐言毅二人先抓了一大块子开始吃,啃了一会儿,把骨肉扔给了围着他们转的狗子,猎犬也长大了不少,虽是没有土狗长的威猛高大,这力量上去却丝毫不示弱。   抢夺骨头大战,一直在上演。   阿楚用木盆盛了一些,刚想说去给衣家送去,却又想到,衣家之人已经离开了。   “阿姐你想什么呢?这些盛好的肉是给谁家的?”唐言桦咬着肉骨头,问阿楚。   “本是打算给衣家,一想,他们都走两个多月了。算了,倾哥儿,你端着这些肉给村长家送去吧,过段时间兴许还有事情要麻烦村长家。”   “好,我这就去送。”唐言倾擦拭了下嘴巴上吃的油水。   阿楚瞧着他没擦干净,自己拿出手帕给他擦拭了下嘴角。   “都这么大了,又不是小孩子了,吃东西主意些。”阿楚笑着说道,   “那时因为现在在家啊,若是在外面,我才不会这样,在家里,在阿姐面前,我不讲究也没关系。”唐言倾端着木盆出去。   阿楚这边捞出兔肉防,添水,开始煮面。   *   这边,唐言毅端着兔肉去村长家,敲了门,刘义虎出来开了门。   “虎子哥,我阿姐早上做的兔肉,给你们送的。”唐言倾一笑,满嘴大白牙。   刘义虎满脸高兴的让唐言倾进来,张口冲里面喊,“娘,倾哥儿给咱们送东西来了。”   “倾哥儿啊,快进来,这大早上的怎么起那么早。”虎子娘从厨房出来,边走边说。   “不早了,这兔肉给你们,我该回去吃早饭了。”   虎子娘接了木盆把兔肉倒了出来,顺便把盆子刷了一下,递给刘义虎,“去你屋里抓点红糖给放上,这满当当的一大盆子的兔肉,瞧着都一整只兔子了。”   “成,我这就去。”   *   唐言倾回来的时候,盆子里还端了大半盆子的红糖,阿楚淡笑收下,这是礼尚往来,应该是刘义虎他娘,觉着吃他们的兔肉不好意思,特意给的回礼。   早饭后,阿楚把厨房收拾了下,就去了山上,唐言毅不在家,家里的几条狗,就让唐言倾和唐言桦一起看着。   他们二人在前面牵着狗,阿楚在后面走着,去年在山上种了很多珍贵药材,开春之后第一次上山,阿楚忙的不可开交。   在阴暗处找到几支灵芝长的极好,自然是因为空间的缘故,这些拿出来的珍贵药材都长的很好,阿楚一路走,一路采摘。   之前那才七八支就卖了将近三千两,现在她手中十几支肯定能卖更多的钱。   阿楚觉着,当初辛解央肯定没从中间扣除他应该得到的那部分钱,应该是卖灵芝的钱,全都给了自己。   如此计算的话,现在她现有的十几支灵芝,肯定能卖到想要的数目。   一手挎着竹篮子,另一只手拿着铲子,她在山上来回走动,果树也正常开花了,去年结荔枝的那两棵树也开了花,看着甚美。   阿楚继续往前走,却突然发现,黄土地的山坡上居然躺着一个人,此人双手折叠放在后脑勺下,翘着二郎腿,悠闲自在的眯着眼。   阿楚诧异在她的地界上,这人怎么会躺在这里。   “你是谁?不知道这里是私人领域么?赶紧下山去吧,不要再这里呆着了。”阿楚温声的问,并没有多说。   “我是谁?你不记得了?”苏箬之起身,拍掉身上的枯叶和泥土。   阿楚摇头,对于眼前之人,她当真没有多大的印象。   “苏箬之,我的名字,你若是没什么印象,那何戢呢?难道你也不记得?”苏箬之回身,脸色冰冷的看着她。   在苏箬之的眼里,阿楚不过是个穷苦人家的姑娘,她何德何能的让何戢挂念在心。   何戢如此高贵的身份,却为她而动心,这是他看不懂,反而感到厌恶的事,他觉着,肯定是阿楚对何戢用了什么**阵,不然清心寡欲如何戢,怎么可能会看上阿楚。   “何戢?”阿楚皱眉,看着眼前的男子,她知道了,这个人曾经站在何戢身边,若是她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何戢的朋友。   只是,何戢已经离开,他在这里做什么。   “何戢不是已经离开了么?”   “是啊,他在你们成亲的时候就离开了,当天,你们成亲,他启程回临安城。”他说的风凉。   阿楚不清楚她是哪里得罪了苏箬之吗?为何他说话的方式如此让人不喜。   “他回临安城和我没任何关系,抱歉,这里是私人领域,你以后还是不要再来了。”阿楚客气而冷漠的说。   “私人领域?我堂堂知县大人,难道还不能来这里?”苏箬之看着阿楚,眉眼尽是冷意,这个女人真是胆大,竟然在他面前说什么私人领域。   “你是?”   “苏箬之,渝州城下的知县大人,你还有什么不服气的?说私人领域,我还说这整座山都是我的。”苏箬之张口狂妄的说道。   阿楚低首看着他,立刻行礼,“小女不知大人再次,多有得罪还望知县大人原谅。”   “我若是不原谅呢?”苏箬之看着那个不下跪,只是简单行礼的女子,胆子真肥。   “那小女也无可奈何,小女自知没有得罪过知县大人,您清廉公正,胸有正气,自然不会与小女子计较才是。”   好一顶大帽子落在他头上,若是他再和她计较的话,岂不是显得“斤斤计较”了。   苏箬之轻哼,看着她道,“现在是在郊外,自然不用遵守礼仪。”   “是。”阿楚规矩的回答。   “听闻大山之中多有瘴气,怎生本官前来,却没瞧见瘴气?”苏箬之这话像是在问阿楚。   阿楚抬眸,看向远处,低声对苏箬之解释,“这是在山外,继续往前走,过了峡谷会有伸手不见五指的雾气,那便是瘴气,有毒。”   “了解这般透彻,你怎么会知道?”苏箬之往前走了两步,并未继续。   阿楚本不想跟着,奈何苏箬之身边的小厮,在她身边轻声喊着姑娘,示意她跟着苏箬之往前走。   阿楚象征性的动了下步子,又道,“小女是烽火村土生土长的人,对这里自然知晓。”   苏箬之没想到阿楚会这样回答,他只是随口一问而已。   关于阿楚的身世,苏箬之隐约知道一些。   苏箬之他爹是苏以恒,何戢对他又没怎么隐瞒,阿楚是临安城人,这一点苏箬之知道,但是阿楚却说她是土生土长的烽火村人,有出处。   “何戢说过,你是临安城人,怎么又成了烽火村人?”苏箬之的性子,想到什么直接问。   “临安城呆过,因为手无一技之长,实在是活不下来了,才来烽火村,打算从此长居于此,认真说起来和这里土生土上的人又有什么区别。”   巧言令色,能言善语,苏箬之心中闷哼想着!   “你来这里不过是找男人,何故说的这般好听。宋临辞是临安城人,他迟早会回去的。我爹是苏以恒苏将军,而宋临辞是我爹手下小将军,我爹让他回去,他肯定会回去,那你也不能算是烽火村的人。”他故意抬杠。   阿楚抬眸,冷冷的看着苏箬之,这个男人明明什么都知道,还一直问她,他到底是何居心?   宋临辞是苏以恒手下的人,这点阿楚倒是不清楚,她从倾哥儿口中了解过,苏以恒是个厉害的人物,没有几个人能抵抗得了他的命令。   苏箬之好像很喜欢看人不爽的表情,尤其是阿楚皱眉,一言不发的样子,让他心情很好。   招手带着小厮离开,留下愣在原地的阿楚。   “姑娘,咱们知县大人说了,这山是否能成为你的私人领域还是得他说了算,这地方,咱们知县大人还是会来的。”   小厮说的话,阿楚听到了,却没什么反应。   直到那男子离开,阿楚才回神,看着下山而走的背影,眸子里带着冷淡。   她会想办法从苏箬之那里得到这块山。   只是,更让她困扰的是,她一直隐藏好的身份,渐渐的被所有人知晓。   何戢、苏箬之,怕是苏以恒也知道了她是唐家姑娘的身份!   有那么一瞬,阿楚觉着无力,她怕自己保护不了那三个小子,也担心自己不知道能走到哪里?   宋临辞呢?他若是知道她的真实身份,还会要她么?   怕是不会吧,毕竟男人在权势和女人之间,更倾向于权势,手握重权什么样的女人拥有不了,若是权势丢了,他又算是什么?   ×   唐言倾过来的时候,阿楚正坐在瀑布前的石块上,竹篮子丢在一边,她坐在石块上沉思。   “阿姐,你在想什么呢,是不是累了,若是累了,我们就回家吧。”   “回家吧,山上也没什么事情。”   阿楚掩藏的很好,唐言倾没发觉任何异常,唐言桦在下方身前围着几只狗,甚是热闹,唐言倾往下走,阿楚紧随而下。   下了山头,正好看到村长与刘义虎往这边来。   阿楚心里一咯噔,难道是苏箬之警告了村长,这个山头莫非是要收走?   “村长,你们这般急匆匆的是去山上做什么?”村长站在阿楚面前,像是有话要说,阿楚先声问了出来。   “阿楚姑娘,刚才知县大人……。”村长说着喘息着。   “知县大人,是不是有什么命令下来了?”阿楚着急的问,直接打断了大喘气的村长。   “呼呼,不、不是什么命令,知县大人问了我,说,你是不是叫阿楚姑娘,之前去镇上卖过新鲜果子的那人,是不是你?我不确定,便点头说是你,阿楚啊,你是不是给知县大人家卖过果子?”   阿楚摇头,“我从来没给知县大人家卖过什么东西?”   “那就奇怪了,知县大人说,你种的果子好吃,他让你……。”村长吞吐说着,其实这件事对一个姑娘来说,有点太艰辛了。   “让我做什么?”阿楚也好奇了,苏箬之到底对村长说了什么话。   “知县大人说,让你把整片山都种上果子,一定要好吃,不能酸,不能涩,个个都要水灵新鲜,而且,还要一年四季,新鲜果子不间断。”   ☆、153 他在外面养了女人?   闻言,唐言倾当即怒了,“这不是为难人么?”   “对啊,这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整片山头都要种上果子,还要不能酸涩,个个新鲜,一年四季不间断,除非是神仙能做到。”刘义虎面色也带了怒气。   “别着急。”阿楚安慰身边之人,转眸看向村长,“知县大人当真这样说的?”   “是,当真这样说的,虎子也在跟前,就是谅我也不敢说胡话啊。”   “不是知县大人亲口说的,是一个拿着知县大人令牌的小厮,他去我们家里说的,而且,孙衙役也在跟前,想来这事不假。”刘义虎张口道。   阿楚点头,面色毫无惊讶,低声道,“我知道了。”   “阿姐,你怎么能答应呢,这件事咱们怎么可能做的到?你之前不是还说,咱们挣了钱去镇上生活,开个小铺子,轻松自在的生活,眼下,咱们不是一辈子被绑在大山上了。”唐言倾心中愤怒不止。   “事已至此,还能如何?他是知县大人,是官老爷,而我们只是毫无身份的平民。你说,如何抵抗得了?”   “我们找宋姐夫,他肯定会想办法帮我们的。”   “不可,这件事,我们自己处理。”阿楚苦笑。   她刚才还天真的想着,如何让苏箬之把这山头给她,不要夺走。没想到他立刻就想了办法,让她这一辈子离不开这大山。   苏箬之不知,他的一句话,把阿楚所有的计划打乱了,她余下来的日子,只能与大山为伍。   ——   巍峨高山之下,一辆看着低调其实装饰豪华的马车,渐渐从烽火村往镇上府衙走去。   驾车的小厮是跟着苏箬之十几年的人了,可以说自幼就跟着他了,因此他在苏箬之面前,还是有一些地位的。   “大人,您方才让奴才去村长说的那件事,是玩笑还是当真?”   “什么事?”苏箬之漫不经心的问。   “就是让那个叫阿楚的姑娘,种满满山的果子,要求挺严苛的。”   “只是玩笑话,她那性子肯定不听。我就是削减一下她的脾气,她怎么可能做得到我说的那些。”苏箬之冷淡的说。   “也是,那山可大了,别说一个姑娘,就是全村的人一起出动,也做不到大人所说的,四季水果不断,那怎么可能呢。”   连小厮都知道不可能的事,苏箬之怎么可能不知道,他不过是故意想刁难一下阿楚罢了!   谁料,阿楚那个倔脾气,却当了真。   ×   三月的天,正是一年当中生机旺盛的时候。   当天,村长告诉她苏箬之的要求之后,晚上,阿楚在空间里开始挑选小的树苗,这次她学精了,挑选的树苗不大,细小如外面树上的枝干,这种小树苗若是在空间外面挑选出来,去种植的话肯定会死,但是从空间里挑选出来的就不一样了。   移栽到外面肯定能活。   这段时间,阿楚是晚上在空间里忙活,白天去山上种树修剪枝叶,本就瘦弱的小身板更瘦了,但却更加有力气了。   阿楚坐在石块上,看着她种下的树苗,唐言倾在给树苗浇水。   山上的树并不全是果树,也有一些其他的树木,阿楚想着,等过段时间,找木匠师傅来修剪一下,把粗壮的树木给伐了。   “阿姐,咱们当真要一直这样干下去?”唐言倾有些心疼面前的女子。   “嗯,慢慢的会好的。”阿楚轻声道,喝了些水,浑身又来劲儿了。   “好吧,听阿姐的,说干就干,只是宋姐夫怎么还不回来啊。”   宋临辞,有三个月了一直没回来!阿楚心里记得详细。   而在外面不能回来的宋临辞,不是不想回来,而是他暂时无法回来,溪水下处出现洪水,他带领众人在建大坝,修建提防洪水之事。   工程浩大,短时间内,根本无法回来。   难得他回到军营,给孔鲤生送了消息,让他去村子里对阿楚说,宋临辞暂时无法回来的原因。   孔鲤生想着他能回去一趟,自然是要带着唐言毅了,那小子也真是的,放着家里轻松的日子不过,非要跟着他们过在林子里钻来钻去的日子。   唐言毅和孔鲤生一起回来的。   阿楚正在山上忙着事情,听到唐言毅喊她的声音,立刻抬头看了过去。   “阿姐,你不认识我了,我是小毅,你看我长高了没有了?”怎么阿姐看他的眼神朦朦的。   阿楚看着唐言倾,上下打量,高了,瘦了,也变黑了。   “累么?”她满眼心疼的问。   “不累,我在里面很努力,大家都很喜欢我。”   “这次怎么回来了?”阿楚说着看向四周,除了孔鲤生在旁边,并没看到宋临辞的身影。   聪明如孔鲤生,岂能不知阿楚在找宋临辞。   “将军带着众将士去修建大坝,预防洪水,短时间内可能无法回来,阿楚姑娘,将军特意让我回来告诉你一声,让你不要担心他,将军一切很好,会没事的。”   “我没担心他。难得你们回来一趟,与我回家吧,今天给你们做顿好吃的。”   唐言毅能回来她也是高兴的,只是宋临辞没回来的失落,她掩藏在心中,并未表现出来。   因为唐言毅和孔鲤生的到来,下午阿楚并没去山上,在家里和他们说了一会子的话。   唐言桦和唐言毅是双生子,关系比较亲近,难得这次唐言毅回来,两人有说不完的话。   “小毅,你还要去军营么?军营好还是家里好?”   “家里好,但是军营锻炼人,我在里面呆的很好,相信再过几年,我就能变得很厉害了。”   唐言桦好奇,继续问,“你能变的多厉害?”   “非常厉害,比宋姐夫还要厉害。你是不知道,宋姐夫在军营非常受大家欢迎和尊重。”提及宋临辞,唐言毅是满眼的羡慕。   “你本来就很厉害,还那么努力,那更显得我没用了。”   “你怎么就没用了,你在学医术,我觉着你的医术比军营里的军医还要厉害。”唐言毅说话,孔鲤生倒是大声笑了起来。   阿楚在厨房做饭,唐言倾在外面站着看着双生子说话,时而插上一句。   孔鲤生看着他们须兄弟三人,甚是和睦,有些羡慕。   饭菜做好后,阿楚是在外面设了桌子,全都坐在一起。   阿楚把孔鲤生当真亲人一样照顾,他是宋临辞的兄弟,自然也是家里的亲人。   “来,你们赶紧吃肉,今天杀了五只兔子,炖了三只,剩下两只,你们回去的时候带着,程真大哥在军营,给他们吃。”   “阿楚姑娘,你对咱们真好,时刻想着让我们吃上好的。”孔鲤生面色害羞,看着锅里的兔肉不敢伸手去抓。   要是在军营里,他早就下手去捞了,在阿楚面前他反倒是害羞了。   “好东西就是要吃的,你们赶紧吃,我去看着锅,锅里还煮着面。”   知道这群人都是从临安城来的,喜欢吃面,每次宋临辞在或者是军营里来人的时候,阿楚都会准备好面食。   阿楚走开,唐言毅张口道,“孔大哥别装了,赶紧吃,这兔肉趁热才好吃,你瞧,我阿姐做的味道多香。闻着味道就要流口水了。”   “谁装了,我那是矜持,在阿楚姑娘面前我得保留好形象。”孔鲤生说着,伸手抓起一只兔子腿,大口咬了起来。   “这算是好形象么?”唐言倾笑着说。   孔鲤生只顾着吃,也不管其他了。   唐言桦在孔鲤生面前说,“你的形象再好也没用,我姐是宋姐夫的。”   孔鲤生一口肉呛着自己,“这话不能乱说,要是将军知道,肯定会揍死我。”   肖想阿楚姑娘?他可不敢。   看他们在外面吃的开心,阿楚嘴角带着轻笑,若是宋临辞回来,她肯定会更高兴的。   她想着,等会儿让孔鲤生多带几只活兔子回去,让孙一新养在伙食房,等宋临辞回去宰了给他吃。   做好的面,刚端进来就被孔鲤生和唐言毅抢光了,这二人简直像饿狼一样。   唐言倾和唐言桦看着他们吃,阿楚噙着笑望着他们,“慢点吃,不够的话我再做。”   “够吃,绝对够吃,阿楚姑娘别忙活了,你赶紧休息会儿。”孔鲤生吃掉碗里的面,抬头看了下阿楚,继续吃。   唐言毅连头都不带抬起的,闷头大吃。   只等他们二人吃好,午后也过了大半,烧了水给他们喝,没一个时辰,他们就要回去了。   阿楚单独找了唐言毅,问他,“你这次还跟着回去?”   “嗯,阿姐,我喜欢那儿,也想在军营里多干点事,在家里整日闲着,我也烦的很。”唐言毅抓了下头发,他觉着,军营虽是很累,但是他还是喜欢那儿。   “好,我也不阻止你,记得,在外面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   “知道了阿姐,我们现在要走了,等以后有时间,我再回来看你们。”   唐言毅没阿楚在乎感情,他更喜欢的是一种少年的冲动,喜欢那种热血的生活。   唐言毅边走边冲唐言桦挥手,“你要听阿姐和倾哥儿的话,还要照顾好自己。”   “知道了。”唐言桦努力大声回应。   孔鲤生手中提留着几只活兔子,唐言毅手中提着两只宰好的兔子,二人走的快速,上山后,从通道那里顺利过去,进入军营领地。   阿楚没跟着上山去送,今天中午一直在山上忙,下午又给他们二人做饭,现在她瞧着甚是疲惫。   唐言倾把阿楚的疲惫看成了失落,他心疼的安慰道,“阿姐是担心宋姐夫么?他应该会没事的,兴许下次就回来了。”   “我没担心他,你们照看这院子,我去屋里躺一会儿,近日太累。”   “好,阿姐只管休息,不用担心。”唐言倾拍着胸口保证道。   阿楚进了屋里,唐唐言倾和唐言桦在院子。   院子周围以及外面都种有不少的蔬菜,他们哥俩用木桶提着水给蔬菜浇水呢,做一会儿玩一会儿,倒是开心。   院子里种的青瓜已经托秧,唐言倾便在秧子旁边插上棍子,任由它们往上爬,这等农活他们本来也不会,是去年刚来那时阿楚教的他们。   这时,说是去屋里休息的阿楚,根本没在床上躺着,她正在空间里溜达呢!   空间不大,一眼能望到边际,但里面的物种真是丰富,不过这种丰富只有瓜果蔬菜,其他的就没。   鸡蛋似乎是天天都有,她也习惯出入空间来回捡鸡蛋。   兔子的生产周期要长一点,一般三天左右能生产一窝兔子,就是因为兔子生产的时间,相对空间外面的时间太短了,她不敢一直往外拿兔子。   只能眼看着空间里的兔子凭空消失,她不想因为贪得那些兔子,而让外面的人知道她有空间这件事。   失去兔子事小,被人发现空间的异常,那就不划算了。   拔了萝卜喂养了兔子,又给野鸡们撒了米粒,喂饱了之后她采了药草,放在药炉子里炼制,这才出来。   可能是真的累了,她这一觉醒来,天色大黑。   唐言倾和唐言桦也各自回屋去了,家里的狗时而轻吠几声,更显村子里的寂静和空旷。   ——   临安城内!   长安甲午街市口内侧的小巷弄中,一座格外低调气派的小宅院,里面乌央央的跪着一众人,贵妃凤辇抬入宅院门内。   坐在凤辇上的女子,年约二十七八岁,模样周正,眼角描着金线微微上挑,双手交叉放于胸前,尊贵无比。身边跟着两个大丫头,平日里身边可是跟着八个婢女,今日出门事出有因,便只带了两个贴身大丫头。   两个丫头模样也比平常女子要好,规矩教养比那养在世家之中的千斤小姐还要得体大方。   凤体轻移,身边跪着的人没有一个敢抬头的。   “贵妃娘娘吉祥万福……。”众人异口同声的大喊。   “都起来吧。”女人声音沉稳厚重,一听便知,此人应该是心思缜密极为稳重之人。   衣步尘在衣晚清的搀扶下,轻轻起身,抬头看向眼前雍容华贵之人,双眼含泪,感动到不行。   锦妃娘娘虽是衣步尘的大女儿,但是从入宫之后,他们就再也不敢以父女之称相谈,大都是衣步尘尊她一声贵妃娘娘,锦妃娘娘简单称他一声,衣大人。   “娘娘里面请。”赵氏激动的道,频频往屋邀请。   锦贵妃颔首点头,轻声对身边丫头道,“青鸟、奉羽,你们二人去外面候着,不许打扰本宫。”   “是,贵妃娘娘。”两个丫头声音清脆灵动,那声音当真是北海青鸟一般悦耳动听。   两个贴身丫头离开,衣泠锦这才快速上前,扶住衣步尘的双手,眼含泪水,“爹爹,三叔,是锦儿没照顾好你们。”   “贵妃娘娘这次前来,陛下可是知晓?”衣步尘看着衣泠锦,激动又开心。但还是有些担心,毕竟他们回到临安城将近三个月,这才是第一次瞧见贵妃娘娘回来。   “陛下尚且不知,我这次是借了去灵山寺给陛下祈福的由头,才得了允许出来,刚好提前一天,明日清晨过后回宫,女儿特意回来看一下爹爹和二叔。小弟,泠亦还是没找到么?”衣泠锦看向衣步尘问。   当初,衣泠锦能入宫还是因为衣步尘的权势,衣家老大在宫廷的人脉关系,以及衣家老三是校尉场的统领地位,朝中百官推举而出,说衣家有女,温婉和气,沉稳内敛,颇有大家之气,因此才被圣上纳入宫中。   早先年,靠着娘家的势力,衣泠锦在皇宫之中的地位无人敢欺,圣上无后,她是唯一一个先被封为贵妃之位的人,地位自然是无可撼动,只是,后来出了另外一个女人,抢了她的恩宠。   从那女人入宫之后,衣泠锦的地位受到了威胁,也正是因为家族强大,圣上并没动她。   去年,衣家突然以贪污受贿被抄家,衣泠锦在皇宫的日子,才过的越发煎熬。   现在好不容易有苗头查出,当年衣家并不是贪污而是被人陷害。衣泠锦肯定想让娘家之人快速发展壮大起来,好帮她树立宫威,也好助她儿子将来能顺利得到皇位。   这才是衣泠锦特意悄悄赶回来一趟的原因。   但是,当她没瞧见衣泠亦,又深感担心,衣泠亦是衣家唯一的男嗣,他万万不能出事,若是衣泠亦出事,那今后她娘家之人就没有可依靠的了。   衣步尘对衣泠锦简单的解释了一番,他知道的不多,说的也不详细。   *   衣晚清和赵氏被撵了出去,贵妃娘娘和亲爹说话,自然是不许外人在跟前,就是堂妹衣晚清也不成,衣步青也在大堂外面候着。   房门被青鸟和奉羽守着,谁也不能靠近,衣晚清左右着急,很想过去看看。   贵妃娘娘可是她的亲姐姐,她可有十几年没见了,衣泠锦是衣家第一个姑娘,衣泠亦是衣家最末出生的孩子,年龄相差将近一轮还要多。   衣晚清的着急被赵氏看在眼里。   “你大姐姐这次前来,娘求她带你入宫可好?跟在你大姐姐身边,将来好给你找个婆家,有你大姐姐在,谁也不敢对你乱嚼舌根。”赵氏打着如意算盘,想借用衣泠锦的势力给衣晚清寻个好亲事。   “不要,娘,我不去。我不跟大姐姐去皇宫。”衣晚清说的有些激动。   赵氏深感怀疑,皱眉看她,“怎么这般不情愿的样子?”   “我想留在娘身边,就是一辈子不嫁人都行。我都这样了,还想嫁给谁啊,娘,你答应我,不要逼我家人,你若是再逼我在,我就死给你看。”衣晚清拿出杀手锏,以死相逼。   赵氏被唬住,拉着她一个劲儿的哄着,“好、好,不嫁,你说不嫁就不嫁人,你爹和哥哥都死了,娘也只剩下你一个亲人,你若是离开,那娘还如何活下去?你若是前脚走,我后脚就跟你去了。”   两母女抱成一团,哭的一塌糊涂。   衣泠锦和衣步尘出来的时候,正巧听到了哭声。   “……?”衣泠锦看向衣步尘,眼神疑惑。   “是晚清在哭,兴许是想你了,那丫头跟着我们受了不少委屈。”   想到衣晚清受的委屈,想到他们衣家蒙受的屈辱,衣步尘脸色变的难看起来。   “爹,现在最关心的不是受了多少委屈,而是,如何快速的恢复咱们衣家的荣耀,圣上不可能承认是他判错了,但我会在圣上面前说上几句话,你们这次能侥幸从岭南边界回来,苏将军也是在其中帮了很多忙,不枉咱们与苏将军多年的交情。”提到苏以恒,衣泠锦甚是满意,希望今后两家关系越来越亲密。   “是,这次多谢苏家了。”   现在,衣步尘才明白,圣上如此儿戏的抄了他们家,又如此轻易的放他们回临安城,不过是为了削减他们衣家的势力。   衣家老大在路途中得病,到了烽火村不治而亡,衣步尘如此走了一遭,身体伤了大半,怕是再想入朝为官,那是万万不可,衣步青的双腿残废,空有功夫,以他残疾之身根本不能再入校尉场,多半是废了。   衣泠锦到底是太为自己着想,只想着,让衣家再强大起来,帮助她稳重后宫之位。也不想想,圣上为何会突然之间抄了衣家?   现在能让他们回临安城就已经是天大的恩赐。   衣步尘是看透了,衣泠锦却还没看明白。   衣泠锦不可能在这里过夜,说了话就走了,衣步尘送到门口,“恭送贵妃娘娘……。”   衣泠锦摆手,青鸟到衣步尘身边,脆生道,“贵妃娘娘说了,大家都回去休息吧。”待她说完,低声又对着衣步尘道“衣老爷,贵妃娘娘说了,小公子的事她会派人去找,您老就安心养病,好好为娘娘谋策就好。”。   衣步尘点头,“是,麻烦青鸟姑娘带句话,我会竭尽全力帮助娘娘以及三皇子的。”   三皇子是衣泠锦所生的皇子,喊衣步尘一声外公,他自然是会帮助衣泠锦和三皇子。   圣上不仁义。衣泠锦走后,衣步尘心中想着,下不如何走才对。   *   重新回到临安城,衣家变得格外低调起来,这宅院是衣泠锦找来给他们住的,前街是苏将军府邸,以及紧挨着的成年之后皇子的住所,衣步尘低调的行为让大家以为,衣家完了。就是重新回到临安城那也没用,手中权势和人脉全都不复从前,就是折腾也翻不起大风大浪来。   衣步尘很成功的给大家呈现出了一个不争不抢的表面。   一晃数月!   衣晚清开始发现身体变得有些奇怪,明明很瘦的身体,小腹开始变大,她在临安城求助无门,这里没有阿楚,她找不到任何人在,直到某天,一个小生命的意外来临。   衣晚清疯了般大声喊叫,赵氏带着身边丫头快速进去,看到身下裙子湿透的衣晚清。   “晚清,怎么了?出什么事了?”赵氏惊呼尖叫,吓到不行。   “娘,出事了,出事了……。”衣晚清被吓的只会大声哭喊。   赵氏眼尖的发现了什么了,赶紧让身边侍女出去,她走上跟前,掀开了衣晚清的裙子。   “怎么回事?”赵氏也吓到了。   在衣晚清双腿间,出现的是个浑身血色包裹的小团东西,这不是婴儿是什么?   “晚清,你给娘说,这是怎么回事?”   婴儿与衣晚清连接在一起的婴儿脐带还没减掉,婴儿不会哭,张嘴呜咽呜咽的什么都发不出来,赵氏当即断定,那小团包裹的婴儿是个哑巴!   “孽种,孽种,明明已经打掉了,怎么还会有,娘,我好怕,好可怕啊,他是不是不甘心被我打掉,又重新来找我了。”   衣晚清神志不清、精神混乱,头发和衣衫尽是汗水,身体里流出的血液让屋里的气味十分难闻,她不敢动弹,身下那一团的东西,真恶心。   “孩子,怎么会有孩子啊?你怎么不早点给娘说,现在孩子都生下来了,你这是、造孽啊,真是造孽啊!”赵氏练练喊了几个造孽。   看着衣晚清半躺在床上,双腿开着,那团恶心的东西就在眼前,毕竟是从晚清身体里流出的孩子,她有些不忍心弄死。   “娘,我怕,我害怕他。明明已经死了,怎么又会回来?”   赵氏听衣晚清语无伦次的说话,到底是过来人,很容易抓到了蛛丝马迹。   “你说孩子打掉了?你知道自己怀孕了?”   “娘……。”衣晚清看着赵氏,只知道流泪哭泣。   “别害怕,慢慢的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赵氏的安抚下,衣晚清把之前怀孕的事情对她说了。   “阿楚姑娘曾经帮过你打掉孩子?”赵氏震撼的问,这件事在她眼皮子底下发生的,她竟然不知道一点都没发觉。   衣晚清点头,“是,我记得清楚,明明是打掉了,那团血肉模糊的东西是我亲自扔掉的,我不知道怎么还会有一个在肚子里,好恐怖。”   衣晚清觉着,肯定是她打掉的那个孩子,又重新回到了她肚子里,是来找她报仇,那个死掉的孩子来找她报仇了,衣晚清经历了身体被替换,灵魂借居在别人身体里的诡异事情,她害怕了。   “别怕,别怕。娘现在就处理掉这个孩子。”赵氏说着,眼眸阴狠,她绝对不允许这个孩子打乱她的计划,这几日她正在替衣晚清寻求亲事,怎么能被这个意外给破坏掉。   “娘,你想怎么处理?”衣晚清根本不敢看孩子,但是,她明白赵氏口中的处理是什么意思。   “还能如何?这个孽种根本就不该来到世上,后院有口井,把这团东西绑上石块,丢进去落入井底,谁也不会发现。”   赵氏毕竟也生了好几个孩子,接生还是会的,她剪掉脐带,用衣服裹住那团东西要走。   那刚出生的婴儿握着的拳头竟然微微张开,想去抓衣晚清的衣服,赵氏粗鲁,胡乱一包,就要扔出去。   衣晚清看着赵氏离开,待赵氏走到门槛处,衣晚清到底是心软了。   “娘,留下吧,我已经杀死他一次了,这次就留下吧。”就在刚才,小婴儿被抱走的时候,她心中一阵疼痛难受。   这就是所谓的母女连心么?不该来到这个世上的偏生却来了,是她带来的,若是这孩子来到世上是一种罪,她岂不是把罪恶带到了世上,她也有罪。   “晚清,你可想好了?”赵氏眉眼含怒,看着衣晚清瞧她那憔悴的模样,又不忍责备。   “先留下吧,实在不行的话,等过了这个月,我会把她送人。”   在临安城内数月,她没找到衣泠亦本尊的身体,难道她真的死了吗?   ——   如今六月的天,天气开始不要命的燥热起来。   山上的果林几乎全都成活下来,有些只是开花并未结果,论起结了果子的,还只有那些芭蕉、香蕉结的算多,荔枝也还有不少挂在枝头,空间里的水果甚多,阿楚就从空间里摘出来,以此充当外面果林的果子,给知县大人送去。   这一送,就从五月份荔枝成熟到六月初,好在苏箬之还有点良心,并未苛刻的要求阿楚,他会每天派人来拿,自己是不会过来。   这天,阿楚照旧摘了果子,放在篮子里准备好,等着县官大人家的仆人前来拿走。   左右等到中午不见有人来,她便回家了。   唐言倾见阿楚回来,手中提着的水果还在,“阿姐,怎么回事啊?知县大人不要水果?”   “不是,是今天他们人没来,先放家里。”阿楚把水果放在桌子上,自己去外面院子里洗了把脸。   刚起身,瞧见门外突然出现的身影,有那么一下的愣怔,继而淡笑起来。   阿楚等着门外站着的人,瞧他也不说话,眼神直勾勾的看着,两人干瞪眼的对视着也不是回事儿,她轻声先说。   “你回来了?”   “媳妇儿,想我不?”门被打开,他直接闯了进来。   “嗯?……。”她拖着长长的尾音问。   “你应该回答,想。我也想你。”宋临辞迫切的说。   他一个人把两个人的话都说完了。   宋临辞进来,伸手抓着阿楚,两人显得十分亲密,而后面跟随而来的孔鲤生和李赫,站在门外有些拘谨。   唐言倾站在门边,望着外面的二人,“孔大哥,李大哥,你们进来啊?”   “我们、……。”李赫犹豫道。   “将军,这孩子怎么办?一直嗷嗷的叫着,得赶紧找点东西吃。”孔鲤生怀中抱着一个包裹,里面竟然是个孩子。   阿楚冷眼看向宋临辞,“你的种?”   “哎呀,媳妇儿,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别闹!那孩子是河里捡来的,我们正巧从下游上来,看水中有个孩子就顺便捞起来了。”宋临辞赶紧解释,生怕阿楚误会。   “是么?孩子抱来让我瞧瞧。”听宋临辞解释,她才放宽心,只要不是宋临辞在外面养了女人就好。   孔鲤生抱着孩子往前走了两步,把孩子送到阿楚跟前,“阿楚姑娘,这孩子像是个哑巴,不会出声。”   “对,刚开始在河里漂浮要沉下去的时候,我们还以为孩子是死婴被人扔的,没想到捞起来时,发现这小家伙正睁着眼呢。”李赫在旁边解释道。   阿楚抱着那小婴儿,瞧了下,浓眉大眼,皮肤娇嫩白皙,她伸手,那孩子就抓着她不送,一直往嘴里送。   “饿了啊?”她低眉笑着看那孩子,转身抱着婴儿回屋。   宋临辞和孔鲤生、李赫愣在后面。   “将军,这孩子?”   “我不养别人家的孩子,吃饱了给我抱出去送人了,记得给他们一些银两。”   宋临辞暗想,他和阿楚新婚,不要孩子的时候怎么折腾都行,若是有个孩子在身边,肯定够呛,即使这个孩子是个哑巴,他也不想养。   当然,他更不想让阿楚看着别人的孩子,来刺激她不能生。   孔鲤生和李赫点头表示明白,唐言倾却皱了眉。   若是宋姐夫好好对阿姐说,阿姐肯定会同意收养这个孩子的,为何宋姐夫果断的说要送出去。   他觉着事情奇怪,难道这个孩子,真的是宋姐夫在外面养的女人生的?因为是个哑巴,所以嫌弃不想要,就让孔鲤生和李赫二人抱走送人?   孩子像是才一个多月的大小,十分小,家里没有牛奶,她没生过孩子自然没奶水,只能熬了米汤喂她喝。因为是小婴儿,米汤里面什么东西都不能加。阿楚间隔一会儿就喂一次,那孩子倒真是听话,一点不抗拒,张嘴往下咽。   宋临辞进来的时候,小婴儿刚吃饱,正眯着眼睛,似是要睡着了般。   “孩子吃饱了?”宋临辞上前轻声问。   “刚喂了米汤,瞧着舒畅的小模样,似是吃饱了。”   “那就好。”宋临辞轻声说完,对着外面喊了声,“孔鲤生你进来把孩子抱出去。”   “是,将军。”孔鲤生轻步走了进来。   阿楚瞅了眼宋临辞,也没多说,就轻柔的把孩子递到了孔鲤生怀中,“仔细着点,孩子刚吃饱,头微微往上一点,不然容易吐。”   “是,阿楚姑娘,没想到你这么懂照顾婴儿啊。”孔鲤生说了句,抱着孩子出去。   外面等着的李赫像是准备好了般,等孔鲤生出来,他手中拿着一个早就准备好的小包袱,随着孔鲤生抱着孩子就往外走。   唐言倾看着他们离开,在后面喊道,“你们这是要做什么去?”   “没事,我们出去一趟,你在家里呆着吧。”李赫刚才向唐言倾要的包袱,听到唐言倾的问话,他回应了一声。   唐言倾站在原地,暗想他们两人出去,肯定是送走孩子的,不知道为何他悄悄的跟了出去。   孔鲤生和李赫是配合好的,李赫去给婴儿准备包袱,孔鲤生抽空问了谁家刚生了孩子,毕竟和婴儿小,还是吃奶才能长大。   找了紧邻烽火村而又过山的一户人家,那男人是个猎户,家里媳妇刚生了孩子,是个女娃娃,女娃娃吃的少,奶水丰足,再养一个孩子也可以。   他们二人到了猎户门前,孔鲤生冲里面喊了声,“马家嫂子在家么?”   “在的,在的,是送孩子来了吧?”里面出来一个身材丰腴的女人。   “是,这孩子天生不会说话,劳烦你把她养大成人,这里是一些银子,足够你养大两个孩子的。”孔鲤生说着把包袱给看马氏。   包袱里面装了三十两银子,对这个猎户家来说,那是足够了。   “好,好,肯定能养大,这闺女长的真标志,就是个哑巴,倒是可惜了。”马氏扒开包袱,看着里面姑娘的小脸蛋。   接着又道,“这孩子没名字的吧?”   “没。”李赫说道,这孩子他们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一个弃婴,谁知道叫什么啊!   “你们是她的恩人,就给他们起个名字吧。”马氏笑着说。   “起名字啊?”孔鲤生难住了,他不成,小时候没上过私塾,胳膊肘戳了下李赫,“你来。”   “就叫她念恩,念及恩情,不生怨恨。”李赫张口道。   马氏点头,这念过书的人就是不一样,起的名字就比他们起的好,像他们家的姑娘,就叫大妞。   “这孩子姓啥?要跟我们马家的姓?”马氏继续问。   李赫和孔鲤生闻言,眉头一皱,“姓宋吧。”   这孩子是将军最先发现的,就姓将军的姓好了。   他们二人高兴的说着,殊不知,他们的话被隐藏在暗处的唐言倾听的一清二楚。   果然,是宋姐夫的孩子,肯定是宋姐夫在外面生的孩子,不然,怎么可能会姓宋呢?   唐言倾在孔鲤生和李赫发现之前,先回去了。   *   孔鲤生和李赫回来时,阿楚准备的晚饭已经做好,看他们二人进来,却没看到孩子。   “孩子呢?”阿楚盯着孔鲤生问。   孔鲤生被阿楚一问,张口犹豫,没话可讲。   宋临辞轻声解释,“孩子送人了。”   “嗯?”阿楚眼眸淡了些。   “阿楚姑娘,我们也是心疼那孩子,天生哑疾还被遗弃。所以就找了户刚生产孩子的人家,送养了,那户人家很好,男人是个猎户,女人是个绣娘,都是很好之人。”李赫解释,怕将军和阿楚姑娘生了嫌隙。   安排的还算很好,听到李赫的解释,阿楚也放心下来。孩子还小,在她身边肯定也不行,她没精力去养孩子,也没时间去管。   看她面目柔和下来,宋临辞也松了口气,那孩子真不是他的,他也不想养别人的孩子,想要孩子只能要他和阿楚的孩子。   唐言倾盯着宋临辞瞧了好久,见他没什么反应,心中暗想宋姐夫真冷心,自己的孩子都能抛弃的那么决绝。   他虽然对宋姐夫的做法不太赞同,但是,若是这样能保护阿姐不让她受伤害,他觉着,自己也不会告诉阿姐的。   事情就这样让它过去吧!   唐言倾觉着,他是为了保护一个人而没说真话,不算是撒谎。   ------题外话------   推荐好友文文《嫡妃善谋之请君入轿》,作者:十里春。   男强女强,宠文一对一。文文正在PK,求关注~   一句话简介:傲娇王爷把聪明小乞丐宠上天的故事,仙女们坑里请哪。   ☆、154 阿姐,宋姐夫走了   晚饭后,宋临辞打发了孔鲤生和李赫回去,他打算在家里住下来。   孔鲤生不情愿,这宅院里明明还有几间空房子,他们完全可以住下。   “将军,今夜我们先住一晚,明日再走可行?”孔鲤生故意在阿楚面前问。   “不行,赶紧给我滚蛋,这里没房子给你们住。”   “阿楚姑娘,你瞧这天色也不早了,我们现在回去,山路不太好走。”李赫转身根本不对宋临辞说,直接问向阿楚。   “好了,家里还有空房子,不过,没有床,你们要是不嫌弃就住下。”   “不嫌弃,当然不嫌弃了,虽然没有床,但脚底下就是木板,睡在木板上也很好。”李赫高兴的说。   宋临辞看着阿楚打开隔壁的房间,顿时不爽,脸色黑青。   这个房间和他们卧室只有一墙之隔,他们在屋里做点任何事,他们二人都能听得见。   阿楚抱了被褥给他们,孔鲤生赶紧接过来,自己去铺床。   宋临辞拉过阿楚的胳膊,“阿楚,你先回屋去。”   “嗯!”阿楚点头,对孔鲤生和李赫点头离开。   剩下三人,李赫起身,抱着胳膊看向宋临辞。   “将军,你害怕什么,我们只睡一夜,剩下的日子,你想呆在这里多久,就呆多久。”孔鲤生道。   “你他娘的,晚上你们两人睡觉拿东西塞住耳朵,不许出声。”宋临辞知道现在不能赶他们离开,低声威胁道。   “为啥?将军你对阿楚姑娘那么温柔,对我们咋就这么粗鲁呢。”孔鲤生嗷嗷的喊着不爽,将军不公平待遇。   “因为我们不是女人。”李赫解释。   “滚去睡觉。”宋临辞碰的一下帮他们关上门。   那俩货……。   就算你们是女人,宋将军也不会对你们好,他不是对女人好,他只是对阿楚好!   宋临辞回到屋里,还能听到孔鲤生在问李赫,晚上睡觉为啥要堵住耳朵?   真是个笨蛋。   *   阿楚收拾了床,却不见宋临辞过来,她坐在床上纳闷,难道宋临辞变性了,怎么看到她也不抱,也不亲了。   “不睡觉么?”她轻声问。   “媳妇儿,隔壁睡了那俩货,我们怎么能好好的睡觉?”宋临辞闷声道。   阿楚轻声笑了出来,“我们就不能简单的睡一下觉?赶紧上来。”她抬腿上了床,动作轻柔曼妙,床幔微微扯下一点,灯光微闪,越发显得人好看。   宋临辞觉着阿楚,这是在勾引他。   他健步如飞的走到阿楚跟前,三下五除二的扒开她的衣服,双腿一抬,跨坐在她身上,怕自己的力气大,会压断她的腰,所以他双手支撑在床上,前倾靠着她。   “媳妇儿,想要了?又洪水泛滥了?”他流氓调调的问。   “你老实点,他们两个就在隔壁房间。”   “没事,我让他们堵住耳朵,等会儿你叫的时候,声音小一点,只要不叫出声,我保证他们听不到。”宋临辞支撑起一只手,另一只手顺着她的腿往上。   “媳妇儿,腿真滑,我不在的时候,你晚上当真不想我?”他继续勾引。   “不想,我天天忙的倒床就睡,哪有时间想起。”她闷声,不承认自己被挑拨起来了。   “说谎,脸都红了,想我就说出来,你不说,我怎么给你?”他微微动了下身子,侧身躺在里面。   宋临辞无赖的抱着阿楚,非说想要,阿楚万般抗拒,这才作罢!   见他面色委屈,阿楚抬腿伸脚踹在他双腿间,宋临辞双手抓着她的足,抿嘴淡笑,“好,听阿楚的话。”   不做就不做,等到明日,他会狠狠的要了她。   *   这夜,阿楚和宋临辞单纯的睡了一觉,宋临辞硬是憋了一晚上。   凌晨刚醒,孔鲤生和李赫起来说要离开,宋临辞看这身边睡熟的姑娘,起身走了出去。   “将军我们二人先回去。”   “嗯,记得收拾战场,死尸全部烧掉。苏将军那边的人会尽快调走,受伤无法跟随大军离开的将士们,你们要妥善安排,伙食房那边再安排两个人过去。”   “是,我们明白。”李赫道。   他们三人是从战场下来直接来到这里的,宋临辞在修建大坝之后,带领将士偷袭了敌军军营,打的他们节节败退,想必三五年内,怕是敌军不会进犯大唐领土,宋临辞算是彻底清闲下来,而他带领的将士这段时间会比较安逸,不会忙于战事。   孔鲤生和李赫离开之后,宋临辞又回到屋里。   昨天晚上这衣服脱的已经快没了,今天早上稍稍一乱动,就成了全裸。   阿楚伸出双手馋上他的脖子,轻声带着媚态,“他们二人都走了?”   “走了,刚一脚踹出去。”   “嗯,好。”她呢喃说道。   谁说早上男人易情动,女人照样也有感觉。   宋临辞先是一番折腾让阿楚舒服一次,自己才来……   ……   弄完之后,阿楚觉着自己快要累死了,趴在床上,摸哪儿都疼。   宋临辞送背后趴过来,啃着她细嫩白皙的肩膀,“阿楚,你身上怎么那么香啊。”   “我不香,浑身好腥,难闻死了。”阿楚闷哼。   宋临辞隔着肩膀,往她嘴边送,亲了一口,“哪里腥了,我媳妇儿浑身香喷喷的。”   “起开啊,嘴巴里都是你的味道,你还亲,不嫌恶心啊。”她吃力推开他,起身下床,双腿酸痛站不稳似的。   宋临辞趴在床上看着她,笑的得意,“媳妇儿,给我再亲一个。”   阿楚转身,抓起衣服扔在他身上,“起来。”   宋临辞耍赖不起,阿楚瞧着他,顿了会儿笑了起来。   若是喜欢人是这个感觉,她当真是喜欢上宋临辞了,若是情爱是这个味道,她当真贪恋上了,好像,和他在一起,感觉很棒,胸口有一种莫名的情愫在发酵,她知道,自己的心丢在了这个叫宋临辞的男人身上了。   她穿好衣服之后打开门,宋临辞才开始穿衣,等阿楚去做早饭,宋临辞已经开始打拳脚功夫。   唐言倾坐在门槛的台阶上,望着宋临辞,瞧着他把一整套的功夫打完,才走过去。   “找我有什么事?”宋临辞看着唐言倾问。   宋临辞是侦察兵出身,怎么可能不知道唐言倾刚才就一直在看他。   “宋姐夫你真心喜欢我阿姐?”   “你这不是废话么?”宋临辞冷淡淡的说。   “你与我阿姐成婚有大半年了,什么时候可以要个孩子啊?”唐言倾继续问。   “这个,还是要和你阿姐商量一下。”宋临辞犹豫不知如何解释。   阿楚端了饭菜出来,正巧听到宋临辞的话。   “有什么事情要和我商量?”阿楚随意的问了句,端着饭菜要往屋里去。   “没事,媳妇儿先端饭菜进去。”   “阿姐,宋姐夫说他想要个孩子,问你什么时候给他生。”唐言倾毫不顾忌的说道,面色淡笑,显得十分期待。   “孩子啊,嗯,看你宋姐夫的了。”阿楚闷声笑着说。   宋临辞听到阿楚的回答,立刻跟着走了进去,面色假装带怒,“阿楚你说看我的了,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啊,你再努力努力,不定我们这孩子就有了。”   “看来晚上我在阿楚身上不够努力啊。”宋临辞恶狠狠的说,他有必要在床上狠狠的威武霸气一次。   他们夫妻的调请被进来的唐言桦打乱。   阿楚在两个弟弟面前,会和宋临辞保持适当的距离,拿开他放在自己腰间的手,阿楚淡定的走开。   白天温婉秀气,知书达理,晚上热情奔又极为配合,宋临辞觉着自己捡到宝了。   ……   早饭之后,阿楚依旧上山,宋临辞自然是跟着去山上,看到山上种的果树相对去年可谓多了不少啊!   “怎么种那么多的树?也不怕闪着小蛮腰。”宋临辞与阿楚并肩而走。   “宋姐夫,这树是知县大人让我阿姐种的,非常过分,他不仅让阿姐把整片的山都种上果树,还要结出果子,果子要不能酸、不能涩,个个都要新鲜可口。这根本就办不到,也是我阿姐性子软,被人欺负了。”唐言倾找到了发泄委屈的地方,倒豆子般全都对着宋临辞吐了出来。   宋临辞闷哼,低声道,“你阿姐性子可不软,硬着呢。知县大人?有时间我去会会他,这山上的事,你们也不用这么费力,凭你们几人,肯定做不到知县大人说的那般,但是,我身后有人。”   “宋姐夫,你找谁来治那可恶的知县大人?”唐言倾欢喜的问。   “估计治不了,我让军营里的士兵过来给你们种树。”宋临辞转了语气道。   阿楚轻笑,“我也没指望你去治知县大人。罢了,不说了,山上的事慢慢来就好。”   知县大人叫苏箬之,他是苏以恒的儿子,而苏以恒是宋临辞头顶上的将军,阿楚不希望宋临辞去找苏箬之,因为苏箬之知道很多关于她的事,她怕苏箬之告诉宋临辞关于自己的身世。   “不治知县大人,那就让军营里的人过来种树。他们本来职责就是戎守边疆,这里临近边界,自然也在治理的范围内。”宋临辞这般强词夺理的说辞,阿楚没拒绝。   这次上山主要还是采摘果子,竹筐子已经放好,阿楚沿着山坡,一棵棵树的摘着果子。   宋临辞坐在石块上,抱着一堆带着叶的荔枝,吃的满嘴是水,看到阿楚望向他,宋临辞摆摆手让她过来。   “怎么?”阿楚到他面前。   宋临辞坐着,阿楚站在他面前,宋临辞伸手扣住她的后脑勺,拉近两人彼此的距离。   撬开她的嘴唇,把他口里的荔枝水渡到她口中,“甜不甜?”   “嗯,很甜。”   “阿楚,这个荔枝很甜,我们在这片山上都种上荔枝吧,每次吃荔枝都像是在吃你的嘴巴。”   “正经点,现在是白天。”阿楚嗔怒。   “那晚上就可以不正经了对吧。话说,食色性也,老祖宗都知道,咱们自然不能忤逆,吃饱了之后,男人和女人想的不就是那种事么。”   宋姐夫这番解释,已经把老祖宗的意思全给曲解了。   阿楚没理会他,继续摘果子。   香蕉树有些难摘,她需要用镰刀砍下来,宋临辞吃饱了,也歇息够了,开始帮忙做事了。   宋姐夫的视线里怎么可能少的了阿楚的身影,她走哪儿,他就跟哪儿。   摘了好几把的香蕉,阿楚剥开一个送到宋临辞口中。   “你尝尝,这个是新品种,今年才发现的。”其实,香蕉是阿楚从空间里面移植出来的,宋临辞也没见过。   “这个叫香蕉?”宋临辞奇怪的看着眼前粗大弯弯的东西。   阿楚抓着下面的把,把剥开的一部分喂他吃,宋临辞色笑看向阿楚,“这东西看着很熟悉。”   “你见过?”   “嗯,你还吃过呢。”他说。   “我吃啊,刚才还吃了呢,这个香蕉外面不常见,很多人应该都没吃过。”   “别人的吃没吃过我不知道,我的你肯定吃过。”宋姐夫说完后,靠着阿楚耳边又小声的低语,“你瞧这个东西像不像那个。”   “哪个?”阿楚不解的问。   “昨天晚上你吃过的,还说味道很腥。”   “哎呀,宋临辞,你真恶心,这个是水果,你想的太恶心了。”   “我没想啊,再说,水果也不是不可以,下次带你尝试下。”宋临辞不要脸,真是不知道他脑子里的东西是从哪里来的。   阿楚眼眸瞪着他,“我很想知道,你这满脑子里的东西,都是从哪里来的?”   “真想知道?”宋临辞问她。   阿楚看他眼眸奇怪,立刻摇头,“不,我不想知道。”   “阿楚放心,我肯定不会乱搞,我只搞你一个。这些啊,是男人的本能,给男人一个女人,他能想到很多折腾的方式,天性、本能,不用人教就会。”   宋流氓说的一本正经,阿楚听着还真信以为真了。   唐言倾和唐言桦抬着竹筐过来的时候,正好听到宋临辞说的话。   唐言桦很好奇的问,“宋姐夫,你说什么不用人教就会?”   阿楚看向唐言桦,那单纯无辜的眸子正看着他们,她想怒也怒不起来,“没什么事,去摘果子吧。”   “阿姐,前面那些荔枝,我们捡着熟的都摘了,芭蕉还要再摘一些吧。”唐言倾很懂事的问。   “摘吧,多摘一点没关系,香蕉和芭蕉摘了之后,可以放一段时间。”阿楚说到香蕉的时候,还看了几眼宋临辞。   宋临辞倒是毫无反应的连着吃了两个香蕉,来了力气之后,开始爬上爬下的摘水果。   四人愣是摘了六七竹筐的水果,阿楚和唐言倾想背起竹筐下山,却被宋临辞阻止。   “你们坐在这里等着,这些水果我扛下山。”   “你成么?”她是担心东西太重,宋临辞一人抗不了太多。   “你这是怀疑我的能力,叫声好哥哥,我力气会更大。”他笑着,轻松扛起一筐子的水果,另外一只手又提起一个,走起路来丝毫不累。   唐言倾也似来了劲儿,自己背起一个往下走。   “倾哥儿,你小心呢。”   “阿姐别担心我,姐夫扛两个都成,我一个还是能扛的动的。”   他们这是要比什么?阿楚担心唐言倾瘦弱的小身板扛不动。   宋临辞下山的时候,正好遇到了刘义虎,他要稻田去除草,看到宋临辞停下打了声招呼。   当初宋临辞娶阿楚的时候,刘义虎可也去帮忙了,他们之间的关系与普通人相比倒是好一点。   “需要我帮忙吗?”刘义虎看着宋临辞问。   “成啊,你若是有时间的话就去山上帮忙,山上刚摘了果子,正差人手。”宋临辞用人倒是从不手软。   刘义虎放下手中锄头,跟着往山下走,正好看到唐言倾扛着竹筐往下走。   “虎子哥,你是过来帮忙的吗?”唐言倾笑着问,开玩笑的意思较多。   刘义虎点头,木头一样正直的脸,不苟言笑,他对唐言倾点点头,“我看到你姐夫了,过来帮忙。”   “好,那你上去吧,我阿姐正在山上呢,你若是帮我们,肯定搬的很快。”   *   刘义虎到山上忙帮,阿楚也楞了下,刘义虎正要解释,宋临辞已经上来了。   “别说话了,赶紧干活,去、去,小娘们去一边坐着去。”宋临辞看到阿楚要动手,赶紧推她到一边去坐着,这等重活本就是男人干的,女人身娇,怎么能干重活。   刘义虎看到宋临辞护妻狂魔的样子,心中想笑,他想,自己对媳妇也要好点才是。   加了一个人,这干活的速度就快了很多。   全部的水果被扛到家里中,阿楚特意用竹篮子给刘义虎装了满满一篮子的水果。   “拿着吧,回去给梅子他们吃。”阿楚淡笑说道。   刘义虎摸了下酸疼的肩膀,接住了,“晚些我让梅子把竹篮给你送来。”   “不着急,啥时候有空啥时候送。”   *   刘义虎一手提着竹篮,一手拿着锄头,脚步轻松的离开。   到了家中,刘义虎的媳妇刘梅正抱着儿子在门口和人说话,瞧见刘义虎,刘梅抱着孩子大声道,“你爹回来,咱们去看看,这手里提了什么东西。”   “阿楚家摘果子了,我去田地的时候正巧帮了会儿忙,他们家给的。”   虎子娘也看到了,张口惊呼道,“哎呀,怎么给那么多啊,真是大方呢。”   “阿楚姑娘一直很大方,这忙自然该帮。”刘梅满心欢喜的说道,看了下自己男人,见刘义虎也盯着她看。   “想你儿子了,你来抱着。”刘梅以为刘义虎是要抱儿子。   “娘喜欢孙子,给娘抱着。”刘义虎面色红了下,他觉着自己这个媳妇娶的很好。   长的虽说没有阿楚好看,也没阿楚心思多,心灵手巧,但是对他好,还给他生了个儿子。   虎子娘抱着大孙子有庆,要给孩子喂果子吃,抓着那香蕉却打开皮,“哎呀,这个咋吃啊,带皮吃,还是剥皮吃?”   刘义虎接住,“这个是香蕉,是阿楚姑娘从外面买来的品种,和咱们山上长的那个芭蕉很像,都是剥开吃。”   “我说呢,瞧着这般熟悉,原来是和芭蕉一个样子,肯定适合我大金孙子吃。”虎子娘剥开,喂了大孙子吃下。   刘义虎给了刘梅一个眼神,小夫妻俩回家里去。   虎子娘瞧了眼,抱着孩子在外面继续和村子里的人说话,言语之间把阿楚夸了一通。   ——   这一天的摘好了水果,阿楚在院子里盘点分类,想着明天把果子送到李思淼那里,还有杂货铺那里,也剩下不多了。   “别想了,明天我与你一起去镇上,你再不做饭,我们几个都要饿死了。”宋临辞坐在院子里的椅子上,嘴里吃着果子还喊着饿。   阿楚回头看了下宋临辞和累的坐在椅子上不动弹的唐言倾,“好,你们先歇息会儿,我去做饭。”   今天多亏有宋临辞在,她倒是没怎么累着。   抓了一只兔子,阿楚赶紧剥皮剁开,接着又抓了十几个鸡蛋,炒鸡蛋、煎鸡蛋做了两个菜,又洗了一盆子的荔枝放到桌子上。   “你们先吃着点。”   “不吃了,我要等着吃肉。”唐言倾淡淡的道。   宋临辞起身,随阿楚去了厨房。   厨房里小灶上炖着兔肉,大锅里煮着米粥,她还炒着菜。   “我媳妇儿真厉害,饭都快做好了。”他站在阿楚身边,一手搭在她肩膀上,亲昵地偷亲一口。   “这里是厨房,你别乱来。”她娇笑多躲闪,炒着的鸡蛋差点糊掉。   “厨房也能来,就是看阿楚喜欢不喜欢了。”宋临辞又开启了流氓之路。   阿楚看这灶火里的火柴,快要掉了下来,伸脚踢了下宋临辞,“快,快去烧火。”   “我也只有那么点用处了。”弯身蹲下去烧火。   晚饭烧好后,大家吃的肚子都撑起来,宋临辞和唐言倾干脆靠着椅子不起身了。   阿楚去洗碗刷锅,唐言倾去给兔子舔了水。   来回舀了好多次的水。   “阿姐,我看那笼子里的兔子怎么一直不见少,咱们可是天天吃兔肉啊。”他很是怀疑,这兔子为啥一直吃不见少呢?   “是么?我倒是没注意,有的吃就好,不用管那么多,快去给兔子喂了水,回屋看你的书,别耽搁了学习。”她不停的从空间里抓兔子出来,家里圈养的兔子自然是不会少太多了。   “知道了,我才不会耽搁学习。”唐言倾低声应道,把勺子放下之后,就回屋了。   唐言倾看着痞子气十足的宋姐夫,靠着椅子,眼睛盯着阿姐瞧,他努力起身,“我也回屋躺着去了。”   “早该去了。”宋临辞冷冷的来了句。   阿楚笑着道,“快去休息,明天咱们还要去镇上。”   “阿姐,你也早点休息,今天,宋姐夫也累坏了。”唐言倾这是单纯的关心宋临辞呢。   宋临辞闻言,似是炸了毛,“我不累,我还能再跑几个来回,你是太小看你宋姐夫的体力了。”   宋临辞瞪了唐言倾几眼。   唐言倾笑笑不语,赶紧回屋去了。   阿楚坐在他旁边,捻起荔枝,剥开往自己嘴里送。   “某人就知道自己吃,也不知道给我吃一颗。”宋临辞抿嘴,勾起嘴角。   “自己有手,还用旁人喂啊。”   “现在你就是我的手,赶紧快点给我喂一颗来。”宋临辞送嘴上去,一直靠着阿楚的肩膀。   “我偏不给你吃。”阿楚自己剥开一个,送入口中,还没咀嚼,宋临辞掰着她的头过来,张口含住,“该是我的,就必须是我的。”   这霸道狂妄是谁给他的勇气。   宋临辞吃大了荔枝,却把里面的核留在了阿楚口中。   “无赖,都吃光了,核还不带走。”   “给你留的。”他抱着阿楚,吧嗒又亲了一下。   真是被他弄的没脾气。   阿楚也学精了,自己吃一颗,就给他剥一颗,直到桌子上的荔枝全部吃光。   空中挂着月亮,还有点点的星光,宋临辞往上瞅了一眼,该是睡觉的时间了。   “走吧,回屋睡觉去。”   “嗯,好,我去漱下口。”阿楚起身,把桌子上的荔枝壳收拾一下,要去厨房。   宋临辞一把揽住她的腰,“反正都是被我亲,漱口不漱口有什么关系,赶紧去睡,别耽搁时间。”   他还想多努力一把,把小人儿给造出来。   又被他扛着,阿楚抱着他的头,“你小心点,别把我摔下来。”   “我只会把你摔床上。”   夜已深,**重,今夜没了孔鲤生和李赫在隔壁碍事,宋临辞岂能会放过阿楚。   *   第二天早上!   阿楚起来之后,宋临辞已经在院子里忙着。   昨天说不让她收拾,今天早上他却去撒了荔枝壳,还擦了桌子。   阿楚出去,唐言倾正提了井水到厨房,唐言桦也忙着给兔子换水喂青草,一切看起来都那么美好,她心中是满足而充实的。   “阿姐,今天你起的最晚。”同唐言桦笑着说了句。   阿楚闷笑,嗯了声,宋临辞在一边轻笑,“你阿姐昨天累坏了,今天得好好睡觉才有精神。”   “乱说什么话,快去干活,我去给你们做饭。”   “媳妇儿,我不想干活,只想干你。”在阿楚耳边他轻声耍流氓。   唐言桦和唐言倾没听见,但是瞧见他们动作举止亲昵,赶紧偏头,装作什么都没看见的样子。   早饭之后,阿楚和宋临辞用家里唯一的小推车,把水果从山里推到外面,又套了骡车,这才慢慢的往镇上送。   骡车很小,装了几筐子的水果,连个人都坐不下,宋临辞看着甚是着急。   “媳妇儿,今天卖了水果,咱们就买辆大点的车,下次摘水果的时候,雇俩人帮忙,不然这样来回折腾你多幸苦。”宋临辞心疼,这小身板的娘子,跟着他跑上跑下的。   “没关系,累一点也关系。”阿楚专心的看着车子上的水果,对宋临辞的话根本没放在心上。   她是农人出身,对于这等重活根本没感觉到累,股子里早就习惯了!   宋临辞以为阿楚是心疼钱,如此一想,他更是心疼阿楚了。   不行,他可不想让阿楚这般辛苦,下次再摘果子,他的叫上军营里的几个人过来,现在无战事正是清闲,除了一点琐碎的事,没什么大的战事忙,调几个人过来根本不是问题。   *   宋临辞还没去军营里叫人,程真和李赫已经来了。   等他们卖了水果回去,唐言桦与程真、李赫正在院子里。   程真和李赫面前放着几个香蕉皮,肯定是小桦拿给他们吃的,阿楚瞧着他们走进。   点头问了声好,程真和李赫也对阿楚打了招呼,不过,瞧着有些不太自然。   “他们应该是找你有事,你们在院子里聊,我回屋歇会儿。”   “乖,去屋里躺会儿,今天累着你了。”宋临辞亲昵的低声说着关心的话。   瞧着阿楚回房休息,宋临辞走到程真和李赫面前。   “你们俩这次来是为什么事?边界那边出现乱子了?”宋临辞坐下,看着他们问。   “不是。”李赫轻声回答,说完之后看向程真,示意他来说。   “边界那边一切安稳,是临安城苏将军来了消息。”程真说着,故意看了下宋临辞。   宋临辞奇怪,“继续说。”   “苏将军给您送来两个侍女,此刻正在镇上客栈里等着,苏将军的意思,让您在镇上买处宅子,让那两个侍女在宅院里面侍候您。”程真语气故意说的很大声,他也是存了心思想让阿楚听到。   阿楚在屋里,躺在床上就睡了,她没听到,倒是外面的唐言倾一字不差的听到的。   唐言倾就站在窗户下面,瞪眼望着宋临辞,看他是怎样的一个表现。   “苏将军、苏将军简直就是胡闹,我成亲的消息,他又不是不知道,怎么还弄来两个女人?”宋临辞感到头大,苏将军送来的人,他万万不敢擅自处理掉,当然,他也不会要的。   苏以恒往他身边塞人,目的很明显,表面上是说送两个女人给他解闷去乏,实际上是往他身边按眼线,这等事情,他心里清楚如明镜似得。   “人已送到,将军您的意思是如何?”李赫问道。   “还能如何,先放在客栈里养着,等过几天我亲自去临安城回绝了将军的好意,我已成婚有媳妇,还养什么其他女人。”宋临辞低声呵斥。   程真见李赫沉默不说话,他张口又道,“苏将军说,将军身边不能只有一个女人。我觉着也是,将军身边养两个妾侍是个妥善的安排,阿楚姑娘在村子里不能一直跟在将军身边,若是将军在身边养两个妾侍,弟兄们自然不敢多说。”   “程真,阿楚不能生育的事,你是不是私自给苏将军说了?”宋临辞看着程真低吼怒斥,他眼中怀疑,是程真乱说了什么话。   程真从来不插手他生活的私事,这次竟然会主动说,让他纳妾是件好事,绝对有问题。   还好事,好个头的事啊!   程真倒也不说谎,坦然承认,“是,我给苏将军的书信中稍稍提过这件事。但是,将军,您将来势必要成为众将之首,不能在儿女私情上过于纠缠,我也是看你在阿楚姑娘身上陷的太深,不得已才告诉将军的。”   “混账,你……。”宋临辞发火了。   程真站在他面前耷拉着脑袋,一言不发,李赫继续保持沉默。   唐言倾看着他们,单纯的当个听众。   倒是屋里本就睡着的阿楚,听到外面争吵的声音,醒来。   推门站在门槛处,瞧着他们……。   宋临辞听到门吱呀一声被打开,立刻转头看去。   “阿楚……。”他轻声喊。   “嗯,刚才的事我都听清楚了,既然是苏将军的意思,那你就收下他的一番好意吧。带着你两位兄弟,先离开吧。”阿楚轻声说着,并未发怒生气,但语气淡漠中带着疏离。   “阿楚,你听我解释。”宋临辞上前。   阿楚关门,她站在门内,“没什么好解释的,先把你的事情处理好再说。若是你想要,我也不会阻止,毕竟我不能生是真。”   “你就是不能生,我也不会找别人生。你别生气,我现在把她们送走。”宋临辞来了怒气。双眼冷漠如冰霜的盯着程真,和殃及池鱼里面鱼——李赫。   “你们就是见不得我好。”宋临辞恶狠狠的说了句。   李赫闻言,扒拉下头发,他没想过要拆散将军和阿楚姑娘,这件事和他没任何关系,怎么就成他们见不得将军好了?   宋临辞大步从院子里出去,这个时辰,忙了一天,他不能休息不说,还得去处理杂事,想想都烦躁无比。   程真在后紧随,“将军,你现在要去作何?”   “我去宰了那两个女人,真是碍事。”他是真发怒了。   程真立刻抓着宋临辞的胳膊,阻止,“将军,万万不可,那可是苏将军送过来的人,届时若是将军回临安城,不好交代。”   “我给他交给,谁给我交代?两辈子娶上的唯一媳妇,难道就这样给我弄没了?谁敢欺负我媳妇,我宰了他。”宋临辞双眼冰冷如刀子在,射入程真眼中。   这就是好兄弟,专给自己找麻烦的好兄弟。   “将军,我也是为你好。”   “好?你这可真是为我好。她们两人在什么地方,你带我过去。”他必须先解决了苏以恒送来的两个女人,不然,阿楚肯定不会让他进门。   “就在镇上的福缘客栈,现在过去,晚上正好在那里休息。”程真面色轻松,以为宋临辞是想收下那两个女人。   “休息?我都想宰了你。”   在战场上倒是厉害,没想到在生活中,简直就是个榆木疙瘩,真是不知道这脑子里都想的什么。   找苏将军给他送女人,是嫌他日子过的太安稳了。   *   院子里恢复了安静,阿楚开门看着院子,以及打开未关上的院墙门。   “阿姐,宋姐夫离开了。”唐言倾看着阿楚,淡淡的说。   见她眼神在院子里搜寻,根本没找到想看见的那个人,这模样看着好可怜。   “嗯,我知道了。”阿楚出来,拿起扫帚开始清扫院子。   唐言倾走到她身边,“阿姐,你为何会对宋姐夫说不能生育?”   “本来就不能生育,兴许是这辈子都没孩子了。”男人都跑了,还生哪门子的孩子。   “阿姐?”唐言倾颇为不赞同她颓废的话语。   “没事,我能活的好好的。”   “这性子可不像泼辣好强的阿姐,看的出来,宋姐夫还是喜欢阿姐的,只要阿姐用些手段,自然能抓住宋姐夫的心和人。”   看,她这个大姐当的,亲弟弟都给她出谋划策抓着相公了。   可是,有些人,是强求不得,想抓却抓不到的。   “你阿姐我很累,不想去用什么手段抓着人不放,是我的就是我的,不用抓着他也是我的,若是不属于我,就是抓在手里,那也不是我的。”阿楚喟叹,面色清和。   她看着风轻云淡不太在乎,那眉宇之间的哀愁和紧蹙不安,又是为了那般。   阿楚看向唐言倾,见他眉头紧皱,根本不明白的样子。   “傻小子,不明白就别想了,想那么多做什么。晚上睡一觉,明天又是新的一天。”阿楚拍着唐言倾的肩膀说道。   转身,去厨房准备晚饭。   其实,她多想这个时候,宋临辞留在她身边,好好的和她解释说清楚,她也愿意和宋临辞一起去面对他们两人共同面临的问题。   ------题外话------   《田园娇宠,娘子万万岁》文/小妃児   爹是瘸子,娘是半个瞎子,弟弟还是个病秧子,自己还是个小灾星?   穿越遇上这样的人家,黎夏也是醉了。   所幸爹娘疼爱是真,弟弟敬爱也是真,虽然日子贫苦些,只要人肯干倒也过的下去。   可就这还不算完,爷奶偏心,叔婶算计,堂姊妹还要踩上一脚。   明明已经分家却还想控制她的婚事?黎夏冷笑,那还真是要让你们失望了!   栽栽果树种种花,做做生意斗斗渣。   且看黎夏如何种出锦绣繁华,江山如画。   ☆、155 是不是没满足你,闲的了?   可惜,宋临辞走了,不在家里了!   有时候阿楚也在想,这个家对宋临辞来说,到底是家、还只是一个简单的停足之地?她不敢想太多,怕那些想象会成为现实。   第二天!   阿楚起来之后,又从空间里把水果和灵芝拿出来,上次摘的那些灵芝,放了好几天晾干,现在看着样子刚刚好,她装好以后准备出门。   唐言倾看她要出去,交代了唐言桦,便赶紧跟着。   “阿姐你要去做什么,我陪你一起去。”真担心怕阿姐做什么傻事。   “我去镇上把这些药材卖了,你在家里不用跟着。”   唐言倾一听是去镇上,当即决定,必须跟着过去。   宋姐夫去了镇上,听程真和李赫的意思,镇上应该还养着苏将军送给宋姐夫的女人。   阿姐知道那两个女人,这次过去肯定和那两个女人有关系。   唐言倾脑洞出奇的把阿楚去镇上,和那两个女人联系在一起了。   其实,阿楚真没想那么多,她只是想把灵芝委托给辛解央,还有她雕刻好的一套金刚经送给辛解央,仅此而已。   “你非要跟着我做什么,瞧你这般紧张,但是我去镇上会出什么事?”阿楚轻笑。   身边的唐言倾,眉头紧锁,面目严肃,这小模样,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在担心她。   “我就想跟着阿姐去镇上,再说,你提着篮子那么重,一路走去,肯定幸苦,要是有我跟着,自然就轻松不少了。”唐言倾随意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   阿楚轻笑,看着他担心的神色,隐约猜想到,倾哥儿是怕她去镇上遇到那两个女人吧!   *   姐弟二人到了镇上,先去了辛解央那里。   辛解央只守着一个医馆,平日里若是有人上门瞧病,就把脉问诊,若是有人出钱让他出诊,他也时常去瞧一下。恰巧今日,没出诊也没病患上门瞧病,他就在后院里整理他的花花草草,也就是那些所谓的药草。   阿楚过去的时候的,是天明去后院找的辛解央。   “阿楚姑娘来了,正在外面等着师父。”   “嗯,我知道了。”辛解央顿了下手中的剪刀,低声说着,看似不经心却非常在乎。   天明前脚刚到大堂,辛解央就出来了。   阿楚上前,轻声道,“辛大夫好,这次我又带了一些灵芝,拿给您瞧瞧。”   “好,拿来吧。”   辛解央知道阿楚成亲了,对她有些冷淡,不如之前的热络。也是因为瞧着阿楚成亲了,不想与她走的太近,毕竟男女有别,他谨遵男女相处之礼。   阿楚淡笑,和辛解央言谈之中也带了尊重,没之前的主动热情了。   一篮子的灵芝给了辛解央,辛解央接住直接给了长生,“你拿到后院,放我药房中。”   “是,师父。”   “辛大夫,那些灵芝不着急,这次呢,我过来除了托您帮忙卖灵芝,还有一件事。”阿楚淡淡的说着,干净的眸子含笑。   辛解央抬眸看着她,问道,“还有什么事?”   “之前您不是说想给令堂要一版金刚经,正巧我这里正巧有一个拓板,刻有金刚经全部经文,赠与您好了。”阿楚说的平淡无奇,似是很稀松平常的事。   她根本不知道,一个金刚经的拓板值多少钱,竟然这样轻而易举的说赠与他。   辛解央惊讶,“你怎么会有金刚经的拓板,听闻手中有刻有金刚经拓板的也只有灵山寺的主持,他手中只此一版,从不来借,只送有缘人。”   “这个、辛大夫就不要问那么多,您若是要我就给,您若是不要,那我就收回去好了。”   这版金刚经是她废了很大功夫才找全的,只是想还一下辛解央前世帮助的恩情。当真不能细细的与他解释,她如何说,她有玉镯空间,想要什么都能满足,这版金刚经是她从按着空间里从金刚经雕刻。   怕是她说出来,辛解央也不会相信。   “要,自然是要,只是如此珍贵的东西,我不要拓板,我只要一个印刷版。拓板太珍贵了,你怎么能轻易送别人呢。”辛解央无奈的看着她,这姑娘不傻,就是太单纯了。   “您不是别人,这套你拿着就好了,要真是不想留着,就印刷一版出来,把这拓板给烧了砸了,全随你意。”本来就是打算送出的东西,阿楚并没想其中会有什么利益。   “你啊。”辛解央轻声无奈的说。   天明帮忙,把那拓板全都打开。   上好的梨花木拓板,在没雕刻字迹的之前,就打磨的十分圆滑,加上雕刻之人经常摸着往上雕刻字迹,显得越发圆滑。   辛解央看着上面雕刻的清秀字迹,抬眸瞧了阿楚一眼,满是感激和欣慰,以及震惊。   她竟然能雕刻出如此不凡的作品,临安城灵山寺的主持,那版拓板是什么样,他不曾见过,但是这个是他目前为止见的最好的一次。   “收下吧,送给令堂她肯定喜欢。”阿楚笑着道。   “我答应你,只印刷一版,从此束之高阁,谁也不许碰触。”辛解央低声给出誓言般。   “好,多谢您了。东西您好生收着,灵芝的事也一并麻烦您了。”   “你与我就不必客气,阿楚。”辛解央轻笑甚是开心,俊朗的面容掺着柔和。   阿楚也只有这两件事,交代完就要直接回去了。   辛解央并未去送阿楚,而是抱着梨花木入了后院,这一套东西,工程十分浩大,不知道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雕刻的。   她真是个心灵手巧,秀外慧中的好姑娘。   痴迷于金刚经的辛解央竟然没去想,若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姑娘,怎么可能雕刻出如此不凡的作品。   *   在医馆呆的时间过长,出了医馆后才发现,此刻正是中午,也到了饭点。   阿楚瞧着身边少年,“倾哥儿想吃什么?我们在镇上吃顿午饭再回去。”   “我随便都行,是阿姐你啊,你想吃什么饭菜啊?”唐言倾看着周围,街口有卖米粉的。   “阿姐,这边有笋尖儿、卤肉米粉,我们就吃这个吧。”闻着香气腾腾,他还不曾吃过。   阿楚看着前面的小铺子,见是一个老人家在烧火煮米粉,瞧着老者娴熟的动作,扑面而来的熟悉感。   其实,在岭南这边,米粉也算是小吃之一,不过,大家连米粥都吃不起,那里舍得吃米粉啊,这米粉一碗可是要十文钱的,所以吃的人可以说很少。   “成,走吧,我们去吃米粉。可惜了,小桦没跟着来,若是他跟着来的话,也能让他尝尝米粉的味道。”   唐言倾先走了过去,找老地方坐下,阿楚坐在他身边。   小铺上面搭着一个布棚子,勉强能在遮挡一些阳光,他们二人坐下,显得这三张小桌子更有些拥挤了。   “两位,你们吃什么口味的米粉?”老者一人在忙,身边跟着一个年轻汉子烧火。   “两碗米粉,我要酸辣笋尖儿口味的。”阿楚先声说道。   “阿姐,你不是不喜欢吃酸辣口味,怎生还要这个。”唐言倾奇怪的看她。   阿姐从小就不喜欢酸辣口味,来到这里,也几乎不曾吃过酸辣口味的饭菜,怎生现在想起酸辣口味的了。   “我换个口味不成啊,你就要卤肉的,这样咱俩还能掺着吃。”阿楚敲了他一下,恶声恶气的说。   “是,知道了,阿姐就是想占我便宜。”唐言倾闷笑。   老者快速去煮米粉,姐弟二人干等着。   也就在这时,斜对面的福缘客栈,传来阵阵吵闹之声。   男子声音暴躁,像是有什么事情缠身,左右不耐烦的语气,像是在咆哮。   而身边两个身材纤细、个头高挑,眉清目秀,十分好看的姑娘一直缠着他,左右站着,一人一口一个爷的喊着。   阿楚抬眸看了下,其实,不用看她也听出来了,那熟悉的声音就是宋临辞。   奇怪的是,她坐在小铺子下面,格外的淡定。   老者很快端来了两碗米粉,唐言倾那碗米粉里面还加了一颗卤鸡蛋,唐言倾夹起来放到阿楚碗中。   “阿姐你吃,我不爱吃鸡蛋。”   “又说谎。不过,这次我真吃了。”阿楚夹起鸡蛋,咬了一口,把剩下的一半又放到唐言倾碗中。   唐言倾哈哈笑着,“阿姐,你说吃的,还给我,赶紧吃,吃完了,咱们回家,小桦在家里肯定都饿了。”   “嗯,好。”   唐言倾也听到了福缘客栈那边的动静,他才故意一直和阿楚说话,就是为了让她转移注意力。   这姐弟俩当真是淡定,前面闹哄哄的吵着,这边静悄悄的吃着。   宋临辞这边能闹起来也是奇葩了。   宋临辞要出福缘客栈,那两个姑娘不许,左右缠着不撒手。   他想动粗、还想揍人,可一看到女人的眼泪,他心底就发怵。   还是自己媳妇好,可以哄可以抱,自己媳妇也不是那种爱哭无理取闹之人!   “爷,您是碧萝和青萝要伺候一辈子的主子,您要是不要我们俩,那我们姐妹俩还活着做什么,不如一脑壳撞在门上,撞死算了。”   两个女人之中,一个长得较为好看,身材略微丰盈一点的姑娘,她叫碧萝,此刻正抱着宋临辞的大腿,死也不撒手的那种缠着不放。   另外一侧,是一个身材纤瘦模样挺养姣好的姑娘,她叫青萝,哭的那叫一个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爷,您是我和姐姐要伺候的人,苏将军他老人家在我们来的时候,可是千万交代了,一定要好好的伺候好爷您,您这样把我们往外推,不是打了苏将军的脸吗?您这是连苏将军也不放在心上了?”   这一连串的问话,弄的宋临辞处于崩溃状态。   他空有蛮力和智慧,只会在战场上游刃有余,对付女人,他头疼,想不出万全之策。   “程真,这两个女人交给你了,你给我处理好。”宋临辞伸脚踢开两个女人,好不容易脱身。   程真看这宋临辞走开,在后面问,“将军您的意思是交给我处理,那我就自行安排了。”   程真这家伙,擅自以为是宋临辞同意了让两个姑娘留下。   “李赫,我们带碧萝和青萝两位姑娘回去。”程真转头开始安排。   李赫被点名喊道,愣在原地,“程副将你说真的,咱们、真的带回去?”他有预感,要是带回军营的话,将军回宰了他的。   “先带回去。”   宋临辞之所以走的那么着急,是看到了福缘客栈对面坐着吃米粉的阿楚和唐言倾。   他到跟前,站在他们面前,直愣愣的像根柱子,这根柱子呢也是有好处的,至少能挡一下太阳。   “阿姐,咱们吃完了,现在走吧。”   “嗯,我先付钱。”   阿楚低头,从腰包里掏出银钱,给了老者,她与唐言倾从某人面前直直的过去。   宋临辞受不了被人忽视,还是被阿楚忽视。   “阿楚。”宋临辞喊着伸手抓着她。   阿楚背对着他顿了下身子,倒是没冷战,转身看着他,面色带笑,“嗯,怎么了?”   “你没生我气?”宋临辞小心翼翼的问。   “我生你气干什么,要是你没事的话,我就和倾哥儿先回去了。”瞧,她这笑的甚是灿烂,哪里像生气的样子。   “我和你们一起回去。”宋临辞想,既然阿楚没生我的气,那自己跟着回去自然没问题。   阿楚皱眉,看着前面走来的两个姑娘,婀娜娇柔,移步生莲,果真是长的好看啊!   “她们像是来找你的,你若是没事的话,我们就先走了。”阿楚不想和那两个女人碰面,觉着胸口堵得慌。   她想息事宁人,奈何有人不愿世界和平啊!   碧萝和青萝上前,看着眼前的女人,装扮得体,容貌艳丽,明眸皓齿,身姿曼妙,怪不得把将军缠的神魂颠倒。不过,一个农户出身的野丫头,也敢攀着将军,想得独宠,真是胆子不小。   青萝素来主意多,又生的委实可怜楚楚,她走到阿楚身边,微微福了下身子,“这位就是姐姐吧,我们二人是苏将军特意送来伺候爷的,以后咱们姐妹三人可要好好相处了。”   “哦?我不记得我有姐妹?我只有三个弟弟,你们是我哪门子的姐妹?”阿楚眼眸猛地上挑,冷漠至极的看着眼前故作怜惜的女人。   做作的表情和姿态,让人恶心。   没想到这个村姑会这般气场大,青萝被阿楚一瞪,眼眸立刻含了委屈的眼泪,直勾勾的看着宋临辞,委屈巴巴的道,“爷,您瞧姐姐,怎生这般冷硬,身为女人,自然是要娇柔温和一些才能得爷的怜爱,姐姐这般冷硬又冷漠,当真是委屈爷了。”   “嗯?”宋临辞莫名的觉着奇怪,他委屈个什么鬼?   阿楚转眸看着宋临辞,冷眼冷语的问,“可是觉着委屈了?”   “阿楚这话,像是应该我问你,不是你问我的吧?”宋临辞脸色抽搐几下。   “回答我,娶了我,是否觉着委屈?”阿楚固执,势必要求一个回答。   宋临辞摇头,“谁说委屈的,一会儿让李赫抽她十几个巴掌。阿楚我们回家吧。”   宋临辞的示软,阿楚不是没看见,但是眼前这两个女人,她当真不喜。   但、看宋临辞,他好像根本不会处理女人的事情。   也不知道是不会,还是故意装作开不见。   是否等她接受这两个女人,他就坐享其成再来个左拥右抱?   阿楚猜不透宋临辞的想法,也不想给他好脸色。   但是在这两个女人面前,她是绝对不能表现出一种被宋临辞遗弃的可怜模样。   她想离开,奈何宋临辞抓住她的手,不放。   阿楚挣脱不休,身体前倾要离开,却“砰”的一下撞在了桌子上。   阿楚闷哼,皱眉,这一下撞到脚上了,真疼。   唐言倾看到阿楚一下子撞到桌子上,脸色都疼的皱起了。   “阿姐,你怎么这般不小心,是不是碰着腿了,我背你去找辛大夫。”唐言倾的着急不像是装的。   “阿楚,真撞着了?”宋临辞也着急的问。   “不管你的事。”阿楚皱眉,这个时候宋临辞竟然还怀疑她是真假撞着了?   阿楚闷声,靠着唐言倾,“你扶我离开。”   “都撞着了,还走什么路,不让人省心。”宋临辞双手一横,抱着她要往辛解央医馆去。   阿楚扯着他的衣袖道,“不去医馆,我想回家,我是大夫自己能治。”   “好,别乱动,我抱你回家。”宋临辞这话说的认真,面上尽是担忧之色。   阿楚躺在宋临辞怀中,被他横着抱,她歪头看到后面两个女人,她露出轻蔑冷淡之笑。   李赫与唐言倾走在一起,跟在前面,程真去福缘客栈结账,没看到阿楚的冷笑。   碧萝和青萝双双被气的怒气攻心。   “这个女人不好对付,两面三刀的,满肚子心机。”碧萝看着阿楚离开,双眼冷淡,似是在深思。   “将军现在迷恋她,不过,相信不久后,将军迷恋的只能是我们姐妹俩,毕竟那个女人不能生,咱们来这里的目的,不就是怀上将军的孩子,争得荣华富贵。”   “是啊,若不是为了荣华富贵,咱们姐妹二人,岂能从繁华的临安城来到这小地方,不过为了攀附上将军而已。”青萝淡淡的说。   这两个女人,她们前来这里是被苏将军游说,过来依附宋临辞。现在这二人,满脑子里想的都是,等有朝一日宋临辞回临安城,定能给她们荣华富贵。   毕竟她们得知的是,阿楚不能生育。让她们二人来这里,自然是为了子嗣。   试想,若是她们为将军诞下子嗣,怎么着至少也是个姨娘之位,这可比在临安城当一辈子奴婢强多了。   其实呢,苏以恒想借着两个女人靠近宋临辞,准确的掌控宋临辞的影踪和他在渝州城的所做所为。宋临辞是他手下得力干将,他不允许这个得力干将,在他不能掌控的渝州城,出现任何叛变行为,一旦有的话,他会立刻出手。   当然,若是宋临辞能把这里平复修缮好,苏以恒会提拔他回到临安城,给他一切享用不尽的荣华富贵。   等到那时,宋临辞这个人就只能为他所用。苏以恒如今在朝堂之中,最缺少的就是人脉。而宋临辞是苏以恒的后备军,是他养在渝州城小地方的后备军。   只要出现战乱,必定会派宋临辞出战,而享受荣誉的,则是在临安城里生活闲适的苏以恒。   宋临辞对苏以恒来说,很重要,他必须牢牢的把这颗棋子抓在手中。   而碧萝和青萝就是他来维系宋临辞这颗棋子的。   ——   宋临辞没有一路抱着阿楚回去,毕竟从镇上到烽火村的路程不近,再说阿楚自己不舍得。   出了街市口,李赫就立刻找了马车过来。   阿楚上车之后,阿楚伸腿横着放在车上,一副谁也不许再上的架势。   “我腿疼,无法蜷缩,你们就走着吧。”   唐言倾立刻回应,“阿姐,你腿疼就不要动了,我们都不上马车。”   宋临辞冷脸不说话,李赫笑着说,“阿楚姑娘放心,我也不坐马车,我喜欢走道儿。”   “那你走吧。”阿楚冷冷的说。   李赫尴尬了,站在一处,也不知如何办了。   宋临辞走近,瞧着阿楚,伸手在她腿上按了下,“很疼?”   阿楚皱眉,轻声,“嗯,疼。”其实,腿一点都不疼,她就是不想让宋临辞上马车罢了。   “还嫌弃我呢?”宋临辞看着低眉下去的小女人,有些无奈。   “等你处理好那两个女人,再来找我。”   “可还嫌弃我?”宋临辞追着问。   “你和她们睡了?”阿楚抬眸看着他直白的问,没睡的话,为何一直问她是否嫌弃他?   “你想什么呢,快闭嘴吧,我也不问了,现在从你嘴里问不出什么好话。她们是苏将军的人,暂时我还不能处理掉,先留在这里一段时间,我会让她们很快消失,碰她们?我还没那么愚蠢。”宋临辞低声靠着阿楚耳边说。   马车外面的人,只看到宋临辞弯身,在和马车里面的阿楚说着话,却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那你如何解决?让她们住在我们家?我不愿意。”   “不住我们家,住在对面那个空房子里,你看着她们,不许让她们勾引我。若真是被程真放到军营,那就麻烦了。”   “放在军营你帐篷里,不正是合了你心意,嗯~。”阿楚低声拖着尾音,有些威胁的看着他。   “有你一个就够了,我哪里有时间去找别人。再说,她们怎么能和你比啊,眉眼之间有你好看么?身材有你好么?一个肥的浑身是肉,一个瘦的都是骨头,还是我媳妇好,身上的肉不多不少,摸着刚刚好。”   “知道她们肥和瘦?你是不是已经和她们……?”阿楚不说后面的话,给了宋临辞一个恶狠的眼神。   “放心,媳妇,我这东西只有你用过,别人想碰也碰不到,我保护的很好,我会给你守身如玉。”他发誓的样子,才怂。   “哼,你若是被我知道,睡了其他女人,我就给你砍了。”她非常认真的说。   其实,若真是宋临辞睡了其他女人,她也做不到砍了他的……,只是嘴上强硬了一点罢了!   碧萝和青萝这两个女人,看来短时间内是无法送走了,放在她身边也好,至少能看着点。若是放在宋临辞身边,那才叫不安全。   不想走是么?她会想尽一切办法让这个两个女人,十分“留恋”这里地生活。   *   宋临辞是被阿楚一脚踹出来的。   阿楚轻声喊了唐言倾过来,让他上了马车,顾名思义,说是在身边照顾她的脚。   宋临辞无奈的淡笑,他家媳妇的腿根本就没受伤,不然刚才那一脚的力气,踹的他都往后倒了几个步子。   青萝瞧见宋临辞被踹了出来,立刻上前扶住宋临辞,“爷,姐姐怎生这般粗鲁无礼,您没摔着吧?”   李赫在旁边看的尴尬,将军不过是闪了一下步子,青萝姑娘就这般娇滴滴的护着,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了。   ——   到了家中,宋临辞亲自抱着阿楚回的屋里,唐言倾和李赫,前后走进。   碧萝和青萝紧随其后,要进去,唐言倾一把挡住,“这是我家,你们还请另找别的地儿去住。”   “爷在里面,苏将军说,爷在哪里我们就跟着去哪里,你若是不让我们进,就是忤逆苏将军的意思。”碧萝骄横的说道,伸手要推唐言倾进入。   唐言倾也十分担心,苏将军的命令他也不敢违抗,正在这时,见屋内三只猎犬,猛地窜了出来。   三只猎犬被阿楚养的很好,也听阿楚的话,此刻正雄赳赳气昂昂的对着门外的碧萝和青萝狂吠。   来的势头迅猛,似乎要冲去咬人。   碧萝吓的频频往后倒退,“这是什么玩意儿啊,长那么大,快挡住它们,不要出来。”   “看到了吧,家里的猎犬不欢迎你们,现在我打开门给你们进,你们不是要进来么?来啊。”唐言倾坏笑,作势要开门。   青萝惊恐的看着唐言倾威胁,“你胆敢开门放猎犬出来?若是我们受了一点的伤,必定会告诉苏将军,让苏将军来治你们的罪。”   唐言倾皱眉,轻哼一声,带着三只猎犬往里走。   大门紧关,被关在外面的碧萝和青萝在外面,气的跺脚。   她们二人本就是丫鬟出身,身边自然是没有丫头伺候,现在没地方住,就只能在外面干站着。   瞧着太阳渐渐落下,整个山头都阴凉下来,阿楚佯装给自己上了药,休息了会儿,便说要去厨房做饭。   唐言倾心疼,按住阿楚的手,“阿姐,我去做饭,不就是一顿晚餐,烧点米汤煮几个鸡蛋,咱们家还剩有不少的咸鸡蛋的,我再煮上几个。”   “煮咱们三人吃的份儿就够,他们一会儿就离开了。”阿楚坐在床上,瞧了眼宋临辞,对唐言倾淡淡的说。   唐言倾犹豫了下,嘴上应着,“嗯,好。”   宋临辞看着她,满心无奈,“我都与你好生解释了,阿楚,你还想让我怎样啊?”   “你想怎样?我不能生育的事,你要搞的全天下都知道么?宋临辞,你是不是瞧不上我了,若是你瞧不上,现在就你可以离开。我绝对不会求你留下。”阿楚抬眸,冷淡的看着他。   “你、”宋临辞有些微怒,握着的手掌,青筋暴露,转身快速离开房间。   阿楚闷声撤掉床幔,自己躲在里面。   *   宋临辞出去对着李赫凶了一番。   “那两个女人呢?”   “在外面等着呢。”李赫指着外面回答。   “你送她们回临安城,就说我没工夫照顾她们。”   宋临辞声音大,外面站着的碧萝和青萝自然是听到了他说的话。   两人推门要进,却看到家里拴着的狗,因为害怕,望而却步。   青萝看着宋临辞,娇滴欲泣,见宋临辞冷漠不情愿的脸,她张口侬声细语的道,“爷,你送我们走,是要逼死我们姐妹俩么?”   宋临辞刚想说,若是能逼死就好了。   谁也没想到,碧萝看着宋临辞道,“若是爷要送我们回去,那我就一头撞死在这门前好了。”   又是以死相逼的戏码!   没等李赫过去,碧萝就发狠劲儿的一头撞了阿楚家的大门上,脑袋磕破了皮,这是实打实的出血了,为了能留下,也是够拼的。   宋临辞担心闹出人命,快速走了过去。   青萝抱着碧萝,娇声冲着阿楚屋里的方向哭诉,“姐姐怎生这般霸道,心胸这般狭小就容不了我们姐妹二人了,瞧把碧萝给逼的,若真是丢了性命,我可如何对苏将军交代啊。”   “李赫,你就随她们安排吧,想留就留,想走就走。不过,我是不会动她们一丝分毫,你给我主意好了,她们绝对不能去军营中。”宋临辞摆摆手,让李赫去管这事。   糟心!   碧萝和青萝听到能留下,自然对宋临辞感恩代谢一番,去不去军营没关系,只要跟着将军,那就有机会爬上床上,生下子嗣。   “爷,我们姐妹二人会好好照料您的生活起居。”碧萝靠着青萝怀中,轻声娇弱的回答。   阿楚当真是听了一处好戏,她也想明白了,这两人是死缠着宋临辞不走了。   对于苏以恒送来的人,宋临辞可能无法下手。送不走?好,你们想留下,就留下。   阿楚从门内出来,唐言桦跟在她身边,扶着她的胳膊。   “既然两个妹妹想留下,那就留下吧,也不要说我肚量小容不得人,你们就住在外面那间房子。只是,可惜的是,我们家穷,被褥就那么几套,也不够给你们用的,你们先将就一晚,等有时间了自己去镇上置办。对了,我们家人少,但养的狗多,口粮不够分得,你们二人,也不会和我们家的狗抢口粮吧。所以,啧,这衣食住行呢,就得靠你们自己去置办了,我这个当姐姐真是对不住啊,家穷,没办法。”   “是,姐姐说的是,我们姐妹二人就委屈的住在这脏乱屋子。”青萝心中怒的想法火,却还故作委屈的伏小称是。   受伤的碧萝却看向宋临辞,“爷,您真的忍心让我们姐妹这般俩受苦呢?我们不是千斤小姐,可在苏府那也是没干过粗活的。”   “怎么就是粗活了,这里不是临安城是烽火村,什么东西都要自己动手。你们来要是受不了这个苦,大可离开。”   宋临辞倒是没帮那姐妹俩,看来这男人还是有点定力,没被女人的娇柔乱了心智。   阿楚看着她们,语气放缓对宋临辞道,“妹妹受伤了,夫君你还是给妹妹请个大夫吧,再不请就来不及了,你瞧这天都黑了。”   宋临辞回头盯着阿楚,这个女人,喊他一声夫君,还是在给别人求情的时候,真是欠揍。   “桦哥儿会医术,让他去瞧瞧。”宋临辞随口说了句。   唐言桦在学习医术,可从来没给人看过病。   再说了,唐言桦本也有些不情愿。但是,看到那两个女人娇声发嗲的样子,他心中有些不爽。   “不愿意就不去。”阿楚低声靠近唐言桦说。   其实,用那个女人给小桦练练手,也不错,只是,若小桦不愿意,阿楚也不会说让他去。   “阿姐放心,我会好好治那个女人的。”   阿楚皱眉,嗯~,这话听着怎么那么别扭。   *   碧萝和青萝就这样住在了阿楚家隔壁,想想都心塞。   这几天,见隔壁屋子陆续搬进一些东西,瞧着是那姐妹从镇上置办的,她们毕竟是从高门大户出来的,做饭自然不差。根本不用担心会饿死在这里。   每天中午做好饭,总是会出现这样一个局面,那两个女人,在外面拦住宋临辞,让他进屋吃饭。   这个时候,阿楚在院子里瞧着总是忍不住发乐。   她是确定了宋临辞瞧不上那两个女人,也没就没怎么防备那两人。只是每次宋临辞用外面进家门的时候在,总是被碧萝和青萝拦住,那样子,简直像青楼妓院里出来卖的妓子。   宋临辞咬牙切齿的看着院子里坐着看他笑话的女人,使劲甩开挣脱开碧萝和青萝的手。   “你们再这样,我立刻让李赫送你们回临安城,这里是烽火村,你们俩给我老实安分点。”   宋临辞突然凶了她们一通,碧萝和青萝愣在原地。爷竟然会凶她们俩?都是院子里那个恶毒之妇,肯定是她在爷耳边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   青萝倒是还能掩饰嫉妒,碧萝是**裸的对阿楚眼神挑衅。   阿楚闷哼,投过去一个蔑视的笑,起身,步子轻松的往屋里去。   “小桦看着点门,不该进来的给我放狗咬。”   唐言桦赶紧应道,“是,阿姐,我看着呢。”   这女人,宋临辞抽身之后,立刻往院子里,唐言桦没挡住宋临辞,也不敢挡。   “你小子,看好门,不许她们进来。”宋临辞进来后,低声对唐言桦说。   唐言桦点点头,在树下椅子上看书。   而被宋临辞甩开的碧落和青萝,满是郁闷的回到屋里。碧萝走的快,没注意到们,砰的一下又撞上了,疼的她嗷嗷叫。   “真晦气,旧伤没好,新伤又增,我都怀疑我头上的伤什么时候能好。”   她头上的伤段时间肯定好不了,唐言桦给她敷药的时候,故意在里面放了一些腐烂肉的药,不过这个药效很轻,也就是让碧萝疼上一阵,顺便,在脸上留个疤。   “还不是怪你自己,嘴上装可怜就好了,还去演什么苦肉计,这些可好了,把自己给弄伤了。”青萝白了一眼碧萝,她们二人虽是姐妹情深的喊着,到底不是亲姐妹,在阿楚面前她们姐妹喊的挺亲近,其实呢,这关系也不过尔尔。   到了屋里,青萝才不管碧萝头上的伤,自己拿着衣服在身上来回比划。   “这件鹅黄色的衣服适合我,我身材高挑,皮肤又白,穿着肯定比你好看。”青萝拿着一件衣服往自己身上穿,骄傲蛮横的性子,毫无掩饰。   碧萝在外面,闷哼不服气,“这衣服的钱都是我出,你凭什么穿那件好看的鹅黄色,你去穿青色的,鹅黄色衣服给我穿。”碧萝也不管头上的伤,直接冲青萝受伤的衣服抢去。   这俩蠢货,为了一件衣服在里面枪来抢去。   说来也是,她们本就是丫鬟,身边的银子也存不了多少,大都是买了胭脂水粉衣服头饰。之前在苏府还能每月领到月钱,现在来到烽火村不仅没吃的、用的,还要自己倒贴钱。   现在情况拮据,她们不得不争抢夺。   *   宋临辞到了屋内,阿楚已经准备好饭菜,让唐言倾喊了唐言桦过来,宋临辞伸手抓着她的胳膊,拖着她去了卧室房间。   “你到底要做什么?现在是吃饭时间。”阿楚一手推着宋临辞的胳膊,满腔不爽。   “最近是不是没满足你,让你闲的了。”   “什么?”阿楚觉着自己耳朵听岔了,宋临辞这闷骚男,怎么话风一转成了这个样子,搞的她一头雾水。   “看着我被其他女人拉着,你还在院子里笑?嗯哼~”   “我不笑我还哭啊,哼,我瞧你享受的很,根本不用我管。”   “鬼才享受,被她们碰我浑身难受。”   “你是活该。”   ☆、156 小毅挥鞭治恶女,阿楚排毒备孕中   !   “阿楚,咱们是夫妻,你应该与我站在统一战线,而不是在旁边瞧我笑话,我真的有那么好笑?”他伸手环绕着她,轻声问。   “我没笑你,我是笑她们呢。不过,你把她们两个放在这里做什么?还真打算养着她们啊,你可要记得,你现在是吃我的、住我的,用我的,还想用我的钱在外面养女人?,门都没有。”阿楚伸手戳着他胸口问。   “照你这样说,我是一无是处了,合着我每天白白给你睡了。”   阿楚淡笑不语,却被宋临辞按着啃了一通,“成了,我知道怎么做了,今后那俩人归你,随你打骂奴役,以后让她们俩给你当丫鬟使,如何?”   “你这是啥意思?两个带刺的花儿放在我身边,扎我呢。”   “瞧你那怂样,什么叫扎你,让她们放在你身边,是让你把她们那浑身的刺儿,给扒了。山上最近不是很忙吗?让她们去山上帮忙。”   “她们能听我的?你还别说,我真想让她们去干活来着,怕你这心里惦记着那俩小妖精,就没动手。”她笑着说,心情比之前好多了。   “我心里只惦记你这个小妖精。放心,她们会听你的话,不听话,我让她们滚蛋。”   “你这话我可记住了,要是没做到,看我怎么收拾你。”阿楚抓着宋临辞的手,狠狠地威胁说。   “那我要是做到了呢?”宋临辞坏坏的咬着她的耳朵说。   “那我就随便你处置。”   “这可是你说的。”宋临辞低首亲了下,双眼满是宠溺。   两人在房间里呆的时间太长了,唐言倾和唐言桦在外面看着饭菜,不能吃。简直就是煎熬。   “小桦,你去里面喊阿姐和宋姐夫出来,饭再不吃就凉了。”唐言倾推了下唐言桦让他去。   “倾哥你咋不去啊?”   “你小,你去喊他们出来不碍事,我去就尴尬了。”唐言倾摇头,推着唐言桦去。   没等唐言桦出口,他们两人就打开房门走了出来,瞧着神态轻松,举止甜腻。   唐言倾看到心中暗叹,看来阿姐和宋姐夫这关系又好了啊!   真是成婚之后的人,小情绪真不少。   阿楚看了下唐言桦,“瞧什么呢,去吃饭。”   “哦,好,阿姐、宋姐夫快去吃饭吧,不然饭菜都凉了,而且,我们也都饿了。”唐言桦温和的笑笑。   *   这几日,宋临辞一直呆在家里陪着阿楚,但军营里的事,他也不能不管。李赫已经回去,宋临辞想着,今天晚上他就回去一趟,   阿楚躺在床上,没睡着,虽然刚才他折腾的厉害,她依旧神志清明,并未昏沉睡去。   看着他轻轻下床,慢慢穿上衣服。   阿楚淡淡的问他,“大半夜的你这是要去做什么?”   “嗯~,阿楚醒了,刚才一直喊着说累,还不快睡。”宋临辞穿上外衫,走到床边,凑近她面颊,啄了一口。   阿楚微微起身,雪白的肌肤上露出点点青紫痕迹,她抱着薄被,被子里面的身体几乎全裸,刚才叫的厉害,嗓音暗哑有些不舒服。   “你这是要去做什么?”她伸手抓着他的衣衫,可怜兮兮的模样。   宋临辞心中一阵柔软,坐在床榻上,抱住她,“我只是出去一趟,怎么了,舍不得我啊。刚才没喂饱你?”   “别乱扯别的,你想去看那两个女人?”她靠在他怀中,抬眸淡问。   “想太多了,我没时间去管她们。入村的路不是太窄小又危险,我去军营里找野狼队的几人过来,先把这山道儿给修一下,省的以后来走路担惊受怕。”   “没必要修,若是我今后想去镇上住呢?”阿楚故意的问。   人都想要好的生活,她也不例外,若是存够了钱,自然是想去镇上生活了。   “我也陪你去,不过,那我从军营出来找你的时候,怕是要再多走一两个时辰了。”   烽火村看似偏僻,其实地理位置极好,易守难攻,外面的人进来比较难,里面的人出去也比较难,这才造成了这里的人,若非是必须的事,一般很少出去。   在这村子里的人,大都是过着居安不思危、自给自足的生活,平淡无所追求。   因为不求功名利禄,整个村庄连个学堂都没有,只有村子中间一个宗堂,也不过是惩罚村子里做错事人的地方,这村子太小,百十号的人,能闹腾出什么事,那宗堂也就成了摆设一样的存在。   也正是因为烽火村太过于隐蔽,宋临辞来到这里,根本不用担心被人怀疑,有时候村子里的人见到他还打声招呼。村子民风质朴,只知道宋临辞是阿楚的丈夫,却不知道也没人怀疑宋临辞的身份。   这个地方很安全,若是去镇上的话,可能会有一些顾虑,毕竟镇上居住的更多的南来北往的商贩,对于他们的行踪可能会被人发现。   阿楚见他眉头紧蹙,定是在担心什么,随即轻声道,“去吧,回军营吧,这里的事,你就不要操心了,我能处理好。”   “嗯,最多三天,处理完军营里的事,我就回来。”   看他离开,阿楚披上衣服站在门口,送他走出房门。   “回屋去休息。”宋临辞轻声说了句,有些不舍,又亲了亲她,这才不回头的离开。   屋子外面卧着的猎犬,看到宋临辞离开,抬头叫了两嗓子,蔫蔫的又窝了回去,对于宋临辞的离开显然,漠、不、关、心~。   *   第二天,早上阳光还没起来,阿楚就起床了,在厨房里摆弄好了早饭,等唐言倾和唐言桦起来,简单吃过早饭,他们打算去山上呆上,山上有树木、有水、还有风,甚是凉爽。   这才刚打开房门就看到,意外之人回来了。   唐言毅手握弓箭站在门外,看着里面的人,露出大白牙,这样子笑起来竟然和宋临辞很像。   “阿姐,你看我干啥,赶紧开门啊。早上宋姐夫回去,说让我回来在家里呆两天,我刚下山来。”   “你怎么变那么黑,我都瞧不出来了。”阿楚走着开门,伸手拉着他的胳膊进来。   “军营里谁不黑,我宋姐夫那么黑你不嫌弃,倒是嫌弃我了。”唐言毅装作很不开心的样子。   “谁嫌弃你了,赶紧坐下,我做给你做面吃,肯定饿了。”阿楚笑着道。许久没瞧见唐言毅,这家伙从入了军营,回来的次数屈指可数。   唐言桦跑到唐言毅面前看了一圈,也不说话,最后跟着阿楚去了厨房。   “阿姐,小毅变化好多。”   “嗯,确实是晒黑了不少。”阿楚擀着面说着。   “不是,是小毅长高好多,之前还没我高呢,现在比我高了快半头了。”他们是双生子,唐言桦看到唐言毅比自己高,心中有些不开心了。   “那以后你要多吃点饭菜,也能长高。”   “是么?”   “肯定会的。”阿楚把面条擀好,转头看着他道,“小桦,你身体特殊,不能和他做比较,你有你的强项,你会医术;而小毅呢,他本就喜爱功夫,那是他的强项。做自己就好,不必羡慕别人。在我眼里啊,你们都是极好的孩子。”   唐氏三兄弟在阿楚眼里,真的是极好,比前世她老楚家那几个兄弟姐妹强太多了。   被阿楚安慰一番,唐言桦的小心思才渐渐打开。他走出去,见唐言毅抱着家里的猎犬,在院子里撒野,笑容灿烂,唐言桦看着心中瞬间明朗起来。   吃了两大碗面的唐言毅,总算是饱了,这家伙去军营呆一段时间,个头高了,身材魁梧了,饭量自然也大了很多。他听阿楚说要去山上,不愿意自个在家里呆着,随即说要跟着去。   “你刚回来先去休息,山上你什么时候都可以去。”阿楚提着竹篮,对他说着。   想着这孩子大清早的回来,肯定没睡好觉,想让他在家里休息。   “我不累,在军营里天天早起晚睡的都习惯了,家里这点活对我来说,不算什么。阿姐,我来的时候,宋姐夫交代要我保护好你,难道是山上有什么事情?”唐言毅想起在他来的时候,宋姐夫对他说的话,保护好阿姐,到底是几个意思,他心里不太清楚。   “保护我?我有什么好保护的。他应该是随口说的。”阿楚淡淡回应,宋临辞担心她什么?   除了对门那两个女的,谁也不会让她不爽。   “小毅,一会儿我给你说。”唐言桦拉住唐言毅的胳膊小声的说。   唐言毅看向他点头,看来,家里肯定是发生啥事了。   阿楚与唐言倾先去山上,唐言桦身体特殊,自然不被允许经常上山,呆在家里的时间较多。   等他们二人出门离开,唐言毅拉着唐言倾问,“你刚才要对我说的是什么事?”   “不是什么好事,临安城的苏以恒,给宋姐夫送了两个女人,现在正是不知道往哪里塞,就放在了咱们家对面的空房子里了。”唐言桦指着院子对面的木房子。   “衣家之前住的房子?现在被她们住了?我之前还想着,把咱们家的狗养在那里呢,她们住了那屋子,咱们家的狗住哪儿?”唐言毅一听暴躁了,他这暴脾气,性子说来就来。   “咱们不能赶她们走,但是可以逼她们自己走。”唐言桦鬼灵精怪的说。别看他在阿楚面前一副乖巧的样子,其实,心里的鬼点子可多着呢。   “怎么干?你说说看?”   兄弟二人,一个拥有聪慧的智商,一个则是有强大的力量。唐言毅显然是力量担当,唐言桦的智商绝对不在话下。   “咱们也不和她们多说,家里有六只狗,这几天天气热,不如让她们给狗狗洗澡去。”   “她们若是不愿意呢?”唐言毅问。   “那就让她们去山上拔草,阿姐说要买牛羊来着,正好缺少人手帮忙,我觉她们俩也可以。”   “好,我知道。”唐言毅想了下,点头应道。   给狗洗澡和去山上拔草,这些活都让她们做,不愿意?哼,那是欠揍。   *   阿楚和唐言倾去了山上,除了给果树摘果子、拔草,倒是没其他事情可做了。   干了一个时辰的活儿,这太阳也大了起来,唐言倾前后左右瞧了一圈,并没发现来山上偷果子的人,他才安心的和阿楚坐在石块上。,   山上多是坡地,除了果树,也只剩下荒草。旁边的瀑布之下是一条小溪流,坐在溪流旁边的石块上仿佛也没那么热了。   石块下方,顺势往下看,能看到成片成片的水稻田地。   “阿姐,咱们也买几亩田地吧,包给人家去种也好,瞧你对农田十分喜爱,看着别人种田都能笑上一整天。”   “我啊,就是喜欢坐在地头看着人家耕田。”她淡笑,眸子里带着神往。   小时候,爹娘去田地,她就坐在地头上看着,这一晃好几十年了,那种记忆还在脑海中,许久不散。其实,她想的不是田地,而是在田地里耕种的爹娘。   她可以说,从懂事起,就在也没有享受过爹娘的疼爱。   在她三四岁的时候,家里的弟弟妹妹陆续出生,她除了帮家里做饭,还要给照顾弟弟妹妹,而爹娘在农忙一天之后,更多的是被杂事围困,更是因为她是一个丫头,爹娘的眼光,也不会在她身上多加停留。   七八岁的时候,她差点被爹娘卖掉,不过,因为她哭着喊着,以后可以帮爹娘照顾妹妹,还要给家里放羊养猪,爹娘才留下她。毕竟养那么大,好不容易会干活了,一下子卖了,岂不是少一个劳动力。   那时候,她小啊,害怕被卖掉,就越发的努力干活,更是因为她的努力,让爹娘以为,她可以做更多事,从小到大,前世的阿楚,几乎没有喘息的时候。   等她大了,爹娘死了,她也被奴役惯了,就是被弟弟妹妹们压榨全部劳动力,她都不知道反抗。   直到,最后,被活埋,她才恍然明白,原来,她付出再多的努力,不喜欢你的人,始终都是拿你如工具一般,只是利用而已。   *   安静的时光总是过的很快,阿楚起身准备回家,唐言倾背着筐子,在她身后。   筐子里面装的是一些果子,带回家吃的。   下山之后,刚到山脚下,听到阵阵鬼哭狼嚎之声,夹杂着小孩子的笑声。   阿楚停顿,唐言倾转头看了了过去,刚好看到了唐言毅和唐言桦的身影。   “阿姐,像是他们俩带着狗下水了。”   村子中有一个小河流,村子里的人大都是去那里浆洗,挑水,也有小孩子去里面洗澡玩耍,捉鱼捉虾。   现在正是热季,溪水边更是不断人。   阿楚站在原地,接了唐言倾手中的背篓,道,“你去叫他们回家,不要玩的太过了,刚才我听到了喊叫声,那两个女人难道也在那里?”阿楚本想交代唐言倾喊了小桦,小毅两人回来,一想,又道,“算了,我还是和你一起去吧。”   “阿姐,你别担心,咱们姐弟四人还打不过她们俩个么。”   阿楚闻言笑了,“咱们为何要和她们打架啊,先过去瞧瞧再说。”   *   阿楚和唐言倾到了之后,站在上面的石坡上,瞧着下面的溪水中。   碧落和青萝两人都在水中站着,六条狗在水里折腾,弄的她们浑身是水,几乎湿透,这两人穿的衣服甚是清凉单薄,被水一湿,紧紧的贴在身上,三只猎犬晃动着尾巴不停的扑腾,水里的她们脸上、身上在、全是水。   而唐言毅挥动着手里的鞭子,哈哈大笑的站在岸边上,看着水中的她们。   “赶紧给我洗,把我们家的狗全都洗干净了。”唐言毅笑着大喊。   “你个混世魔王,若是被爷知道你这样糟践我们,肯定扒了你的皮,我们是来伺候爷的,不是这些脏狗。”碧萝即使站在水里,依旧昂着头,不服输的抵抗着。   青萝站在水中咬紧牙关,满脸狠毒。将军不在跟前,她们也没必要装,刚才被推入水中,已经是莫大的羞耻,现在,他们竟然让她们姐妹俩给狗洗澡。   “真是有娘生没爹养的杂种,我们姐妹俩是你们戏弄的么?我可告诉了,这件事我们势必会写信告诉苏将军,让他来重罚你们。”   被青萝用苏将军威胁,唐言桦有些害怕,抓了下唐言毅的袖子。   “你他娘的好好给狗洗澡,再废话,老子抽烂你的嘴。你们是被当东西送给我姐夫的,我姐夫说了,现在把你们俩送给我,那我当然要好好的利用了,不然,多可惜啊。正好,我们家养的狗多。瞧见没,那只大黄狗,它也要下崽了,今后你们俩就负责给我养狗,敢不听,老子废了你们。”唐言毅被骂,彻底激怒,狂妄不可一世的吼着。   刚才还有几个孩子在看笑话,听到唐言毅的声音,以及看到他手中挥舞的鞭子,赶紧走的远远的。   阿楚听到唐言毅的话,眉头紧皱,脸色突然变黑,这混小子和在军营呆时间长了,果然,张嘴就是他娘的,和宋临辞一样。   “等回家我就先废了你。”阿楚清冷的声音在后面传来。   唐言毅和唐言桦同时回头,一个害怕微微低首,一个咧嘴露出一口大白牙。   俩兄弟同时喊了声,阿姐!   “你们俩人在这里做什么呢?”阿楚明知故问的看着他们。   “没事,我们出来给狗洗个澡,这不是,看她们两个没事么,就带来一起,谁知道,她们比狗玩的还疯,直接就下水了,我和小桦我俩可没下水,你看身上的衣服干干的。”唐言毅说谎脸都不带红的。   “说实话,在我面前你还说谎,回家再收拾你们。”阿楚淡淡的说完。看向水里面碧落和青萝,“你们两个出来吧,都是爷的人,怎么一点规矩都没有。”   “你还说我们没规矩,都是你那两个好弟弟害的,我们不过是过去问问,爷是否在家里,顺便过去请安问好,他们就这样欺负我们,还让我们伺候狗。”碧萝不爽的看着阿楚,张口指责。   青萝看着阿楚冷眼轻哼,“真是什么大姐带什么样的弟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我劝你尽快离开爷,你们这样的身份配的上爷么?穷酸鬼。”   “看来,你们两个是不想出来,那就继续在溪水里面洗狗吧,它们什么时候出来,你们就什么时候出来。”阿楚瞪着溪水里面的两人,淡淡的说。   “你算是什么东西,我们凭什么听你的。”碧萝不忿,对阿楚怒吼。   “我算什么你们还管不着。但是,若你们是苏将军送来的人,那就归我管,至少,现在他身边我是大房,你们两个还没被收进房内,在他跟前就是个丫鬟。你们口中的爷说了,今后你们两个跟在我身边,伺候着。再敢放肆我绝不轻饶。”阿楚厉声说道。这浑身的做派显然就是世家大小姐唐珞施那架势。   唐氏三兄弟也被阿楚的话震慑住了,不敢出声。   在旁边看热闹的几户人家,隐约明白了一点,原来这两个长得如花似玉的美人,是过来和阿楚姑娘抢夫君的。   不过,看来阿楚姑娘那夫君来头可不小,应该是个世家子,或许是镇上大户人家的少爷。   看热闹的人不知道宋临辞的身份,一直脑补着话本子里出现的烂俗情节。   看热闹嘛,有趣就好了,谁在乎真假。   “还愣着干啥,回家了。”阿楚瞧这唐氏兄弟,低声喊着。   溪水里冷着的两个女人,气的咬牙切齿,却没办法!   她们现在的身份还真是尴尬,说是苏以恒送给宋临辞的女人,但是宋临辞不碰她们。要说在这当丫鬟,她们何苦从临安城跑到烽火村来当丫鬟,这穷乡僻壤、鸟不拉屎,去镇上都要走两个时辰,这一次来回大半天都花费在路上了,想离开又憋屈,留下来又委屈。   气极的青萝在水里使劲拍打,碧萝刚想要出来,唐言毅吹了口哨,三只猎犬腾的一下起身从水里出来,尾巴带劲儿直接把碧萝给甩倒在水里,这下,可真是惨了。   阿楚抿嘴带来笑,伸手拍了下唐言毅,“你这回来,就是捣乱的。”   “阿姐,你刚才可是说好了,今后家里的狗让她们养。”唐言毅张口道。   “我说了不算,回头你问你宋姐夫,这俩是他的人,和我没任何关系。”青萝和碧萝她不想管。   两个不省心的女人,留在身边倒尽胃口。   “宋姐夫怎么会留下她们呢,我看这宋姐夫不可靠,阿姐不要也罢,反正阿姐长的好看,咱们家日子过的也不差,给阿姐重新找一个就好了。”   阿楚笑着打了下唐言毅,“就你会胡说。那他既然这般不可靠,今后你可还去军营?”   “去或者不去,全听阿姐的,我也不想见到宋姐夫了,留下这俩人看着真是倒胃口。”唐言毅犹豫了下,在军营和阿姐之前,他倾向于后者。   “这才不算是白养你了,回去吧。”阿楚摸着他的头。   听到唐言毅这般护着自己她是高兴的,但是,他对宋临辞好像有些微词。   “你宋姐夫也是无奈,不过,他说了这件事他处理,暂且等着看他如何处理好了。”阿楚努力保护宋临辞在唐言毅面前的形象。   “阿姐,其实苏将军给宋姐夫送女人这件事,我们可以理解。但是,这件事的得好好处理,若是这两个女人赶走了,难保苏将军不会再送两个女人过来,若是将来宋姐夫真的回临安城了,什么胡大人、李大人的,不停给宋姐夫送女人咋办?”   阿楚闻言,怒视瞪着唐言倾,“你说这话,是故意让你阿姐我不好过呢。”   “阿姐,我没有,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想,这件事要是解决就要从根除,不然,白费力气了。”   “那你说,如何从根解决?”这件事还真是难住她了,阿楚看着唐言倾问。   “这件事,我也不晓得,阿姐既然也不知道如何解决,那就把问题留给宋姐夫好了,咱们在这里,只管,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唐言倾呵呵一笑,语气温和,似是哄着阿楚。   ——   自那次被唐言毅修理之后,碧萝和青萝这俩人安分了不少,不敢去院子外面溜达,尤其是看到唐言毅躲闪的非常快。   这两日,阿楚感觉身体不太舒服就躺在家里,这次月信来的奇怪,排出的血液竟然是暗红色,看着恶心,而且排出血液之后,小腹会有些疼痛,疼痛的同时带着火烧的感觉,尤其现在是夏季,可想而知,身体难受的动都不想动一下。   唐氏三兄弟去山上了,过着是定期采摘,一般的话是三五天一次,可能现在正是水果成熟时期,三天不到,林子的果子就到了采摘时间,他们去了山上,阿楚就在屋里躺着。   隐隐听到外面有狗叫之声,她也想不出是谁过来,起身,推门出去,刚好看到苏箬之在门外。   阿楚走到门口,“苏公子怎么来了?”   “这几日的水果本公子没吃到,怎么,不给我送了。”苏箬之看着阿楚,脸色冷漠。   阿楚看着苏箬之旁边站着的碧萝和青萝,得意洋洋、昂首挺胸的看着她。   原来是找了帮手过来啊!怎么感觉这几日,她们这般安静呆在房子里,动也不动一下的,原来这是靠上苏箬之了?   阿楚冷淡却轻笑,“水果一直准备着,只是,不见苏府的人过来拿,我就是想送上门,怕找不到知县大人的家。”   “狡言善辩,今日的果子给我准备好,明日乃至今后,每天往苏府送一趟。”苏箬之强势要求。   阿楚抬头看着苏箬之,有些不情愿,奈何苏箬之的身份是她抵抗不了的,只能暂时妥协。其实,她现在真想一巴掌抽走这个男人。   青萝和碧萝看着阿楚吃瘪,笑的张狂。   “你倒是再狂妄几分啊,有公子给我们撑腰做主,看你还敢怠慢我。”碧萝不识趣的在苏箬之身边张口嘲笑。   青萝清冷,翻了个白眼,看着阿楚,“姐姐也真是的,明知道自己不过是个出身卑微的小农女,装腔作势给谁看?现在看到公子,也不是低头认命,有些人呢,是什么命就要认。别妄想飞上枝头当凤凰,除了一个好皮囊,你有什么?哦,对了,姐姐还不能生育。”青萝说的得意,她就喜欢往别人伤口上撒盐,就喜欢看别人不痛苦。   苏箬之听到青萝的话,震惊到了,她竟然不能生育?   苏箬之盯着阿楚的面容,见她面色苍白,神情痛苦,难道是被戳到了痛处。   青萝显然也看到了阿楚的脸色,极其难看,她以为是自己的话打击到了阿楚,心中洋洋得意,面色骄纵蛮横,带着胜利之姿   阿楚哪里是被他们的话打击到了,她是小腹难受,一阵阵的抽痛……。   “你们说够了,就给我滚。果然是什么样子的主子养什么样的狗。我家里已经有六只狗了,不想多两只。还有苏公子,我之所以尊重你,是因为你是掌管着这处的知县大人,既然贵为知县大人,拿着朝廷的俸禄就要为百姓做事,而不是在这里刁难与我。”阿楚面色苍白,冷汗直流,腹部痛的难受,她就想回屋喝点温水,说完之后,转身要进屋去。   苏箬之被她的话激到,拉住她的胳膊,冷厉的道,“你刚才说我刁难与你,你说,我如何刁难你了?”   “你让我一个小小的村民去给你每日送水果,这不是刁难?我不曾收你一分钱,你若是想要便自己来取,为何还要我去送。贫瘠山脉,你让我一个弱柳女子去种植果树,岂不是刁难与我?你带着身边两个女人欺我上门,这难道还不算刁难么?”   面对阿楚的频频质问,苏箬之愣在原地,眼神闪躲,看着她眼眶里打转的泪水,有些不忍,张嘴轻声,“我没有……。”   他当初不过是戏言而已,真没想到她会真的种了满山坡的果树。   这次前来,也是因为收到了青萝差人送给他的口信。   他只是想,既然没是爹派来的人在这里被人欺负,他无论如何也要过来看看,没想到……。   “麻烦放开我。”阿楚冷眼等着他道。   苏箬之放开阿楚,见她伸手扶腰走向屋里。   “公子,您怎么能心善放过她,这个女人真可恶,敢对公子这么无礼。”   “闭嘴,今后每日往苏府送水果的事就交给你们了。还有,这里不是临安城苏府,你们不要太放肆,既然你们是父亲派来给宋临辞的女人,就要明白你们的目的,你们的目的是宋临辞,而不是她。”苏箬之看着她们,眼眸闪过冷意。   “是、是公子。”   青萝被吓的结巴不敢再说。   “记住我的话,你们的目的是宋临辞,不要被其他事情干扰了。”苏箬之淡声说,相比之前温和了不少。   碧萝和青萝弯身称是。   苏箬之离开之后。   碧萝抬头扬起一抹得意的笑,“看来这次请公子来对我们还是有帮助的,你看刚才,那个女人,眼中含泪,不服输又能怎样,咱们身后站着的可是苏府大公子。”   “你确定公子是来给我撑腰的?可是刚才公子说,让我们每日给他送水果。”青萝觉着有点不对劲,公子刚才的话,是让她们两个每日给公子送水果,从这里到镇上,照她们慢吞吞的脚程,这一天得走死啊!   “兴许是公子嘴上一说,我们先去给公子送一次,撒撒娇,这事不就过去了,你这脑子平日里看着挺聪明的,怎么现在就糊涂了。”   “对啊,碧萝你对公子撒撒娇,这事不就过去了。”   两人得意满满的回屋,自以为打赢了一场胜仗。   ——   为了避嫌,宋临辞一直都是晚上从通道过,今天也是,不过回来的有些点早,院子里坐着的唐氏三兄弟还在纳凉。   宋临辞开门进来,又关上,看着他们三个。   “怎么还没去休息,你阿姐呢?”   “宋姐夫,我阿姐今天睡一天了,到现在还没出来。”   “怎么回事?你们也没进去看看?”宋临辞担心的问。   “我过去问了下,阿姐说有些累,就先睡了。宋姐夫你快进去看看吧。”唐言倾起身,满脸焦虑。   刚才他们还在商量,要不要进去看看阿姐,正巧宋姐夫回来了。   “嗯,你们都去休息吧,我进去看看。”   从下午被苏箬之打扰之后,阿楚回到屋里,就浑身脱力般的躺在床上,因为小腹实在是疼的厉害,她躺在床上就不愿动一下。   宋临辞推门进去,看到床幔里面耷拉出来的手,吓了一跳,赶紧走到跟前,撩开床幔。   里面躺着的女人,面色潮红,嘴唇惨白无色,趴在床上,眼睛闭着,头发上面全是汗水,这模样,真惨……。   “阿楚,阿楚你怎么样了?”   “嗯~。宋临辞,你回来了?”阿楚勉强抬眸,眼睛也累,不想睁开。   “怎么还叫我宋临辞,不是相公么?肚子疼?还是发烧了,我瞧瞧。”他说着伸手探了下她的额头。   不热,反而有些凉。   “没发烧,是月信来的厉害,疼了一天了,我没事,你扶我起来喝点水就好了。”她缓缓睁开眼睛,这次的月信来的奇怪,她想了一百个理由,其中有一个她觉着可能是真的。   这次月信是排毒。   从她中毒之后一直吃排毒药丸,好几个月了,她身体一直和之前一样没任何变化,偏生这次,出血多,而且血是暗红色,里面有块状物。她是体虚又寒,但是她吃了不少滋补药草,也好的差不多了,若是没猜错的话,这次之后,她就可以准备受孕了。   宋临辞没扶是直接抱了起来,让阿楚靠在自己怀中,摸了下水,温的,外面天气太热,就是从水井里打出来的凉水,放一会儿也成温的了。   “水不是热的,我去外面烧点水来。”宋临辞轻声说。   “没事,能喝就成,矫情什么啊。”她说着,凑近杯口,直接就喝。   宋临辞笑的无奈,“到底是不会照顾自己,阿楚,你这样我怎么能放心。”   “嗯?我你有什么不放心的,没有你的时候,我不照样过。你呀,别把自己看的太重,没有你,我照样活的很好。”她闷声说着在,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释然。   或许,她也要变强大起来,才能和宋临辞站在一起,丝毫不畏惧。   像倾哥儿说的那般,就是送走了碧萝,青萝,若是再出现什么紫萝,红萝的呢,她得自己能解决。   “你离开我能活,我呢,若真是离开你,我应该是什么都没有了。”   重生之命,前世今生,他唯一亲近的女人是阿楚,相处最长的女人是阿楚。   “看你对那青萝和碧萝不喜欢,过几日我亲自送到临安城去,你这单纯的性子,终是解决不了这些事情。”   “你怎么知道我解决不了。”阿楚轻笑而道。   “看你这般情绪就能想象到,你心中藏不住事,有一点的干扰就能溢于表面。”他低首拨开她的头发,在她额头上落下深吻。   “或许这点我需要改变呢。”她低声言语。   “不要说了,你先躺下休息,我去厨房看看能做点什么吃的。”   “我不吃,你不用给做。”阿楚拉住他的手。   “谁给你做了,是我饿了,下午从军营训练场回来,什么东西都没吃。”他笑着道。   “那我去给你做?”她嘴上试探性的说说而已。   “你能起的来么?赶紧给我躺好。”   “嗯,等我养好身子,咱们生一个孩子吧。”她躺下,看着宋临辞轻声说。   宋临辞起身欲走,停下看着她,“好,听你的。”   生孩子?他心中希翼,期待他们能有自己的孩子,可这,真的会有么?   苏将军那边迟迟不说解药的事,反而送来了两个女人。程真也说过,这种毒,没有解药的话,怕是一辈子不能生!   看她期待的眼神他都不忍心打击阿楚。   就这样一直给她希望吧!   希望能感动上天赐给他们一个孩子!   *   宋临辞亲自烧火做饭,唐言倾起身,默不言语的蹲下给他烧火。   宋临辞其实不会做饭,这次也只是煮了糖水鸡蛋。   “家里可有红糖?”宋临辞问唐言倾。   “有,在第一个柜子里,还是村长家给的。”唐言倾起身拿了出来,递给宋临辞。   “好了,剩下的事我来搞定,你去休息吧。”   “宋姐夫,你是给我阿姐做的吧。”红糖鸡蛋,一看就是女人吃的东西。   “我也吃。”他也饿了!   ☆、157 宋临辞北上启程,阿楚水果生意火   宋临辞端着红糖鸡蛋到屋里,阿楚正趴在床上,看到他抬眸过去。   “煮了什么东西?能吃么?”让一个不会做饭的男人下厨房,真是为难他了,阿楚心中想着。   “红糖鸡蛋,正好我吃鸡蛋,分你一点红糖水喝。”他端着碗走到跟前,拿着汤勺,要往她嘴里喂。   阿楚也不起来,就那么趴在床上,张口,含住喝下。   “嗯,挺甜的。”她喝了一口,看着碗里还有鸡蛋,顿时来了食欲,“你自己吃的完么?”   “吃的完,没煮你的份儿,你就喝汤,我吃鸡蛋。”他故意咬开一个鸡蛋,好像不太熟,里面的黄儿还带水,“不熟啊。”   “这样半熟的鸡蛋最好吃了,让我吃一口。”阿楚双手抓着他的胳膊要往嘴里塞。   宋临辞噙着笑喂她吃,“着急什么,我煮着你的,快吃。”   宋临辞煮的鸡蛋,正是阿楚从空间里拿出来的鸡蛋,这些鸡蛋一点都不腥,即使不熟,吃着也照样好吃。   阿楚吃了三个,喝了一大碗糖水,饱腹之后,感觉小腹也没那么疼了。   宋临辞把她剩下的鸡蛋全部吃掉,躺在她身边。   这时,外面天色已经大黑,透着窗子,可见外面的星辰与明月,听着周围的虫鸣蛐蛐叫,舒畅又安心。   阿楚睡了一天,吃饱之后也睡不着,宋临辞躺在床上,阿楚便躺在他胸口,听他呼吸一阵一阵,格外安心。   “你在家里呆几日?”她轻声问。   “等你身子好了。”他一手放在头下枕着,一手抚着她满头乌黑秀发。   “我好了之后呢,你要去哪里?”她继续问着,话虽无聊,却因为是他们闺房之言,倒也不显得无趣。   “我去趟临安城,亲自找苏将军办点事。你若是不放心我,我带你一起回去,这都一年之久,我也要回去给母亲上坟。”他轻声沉稳的说着。明明是个少年般的年纪,说出的话却格外成熟。   阿楚有时候会怀疑,宋临辞,真的比唐珞施还要小上三岁么?   想到她前世的年龄,再看看宋临辞这般的年纪,她突然觉着脸色爆红,多了几分羞愧。明明三十好几的年岁,却嫁给了一个年少好儿郎,他心智自然没有辛解央那般成熟稳重,她凭甚嫁了年少儿郎,却有要他过分成熟为她着想。   在嫁给他之前,自己心中不是已经明白,他小,他幼稚,而自己需要去担待的么?   她为自己的年龄大而心性幼稚,感到有些羞愧。   阿楚微微抬起头,伸手抚上男子的脸颊,轻声道,“我有什么不放心的。你这般年纪,该是努力拼搏的。是我不好,不该束缚你的拳脚,若是你能做天空中展翅高飞的雄鹰,就尽情的飞吧,我保证,绝对不会捆住你的翅膀。”   宋临辞抓着她的手指在嘴上亲了下,“有你在身边,我也不愿飞,怕飞的太高,摔着你怎么办?”   “我是与你说正经话呢,你别说其他的。将来,若真是有机会了,你要抓住,不能为了我或者其他而固步自封。我希望你能走的更远,做的更好。”她盯着他认真的说。   “嗯,好,听你的。阿楚快躺下休息,别乱动,你趴在我身上,我都起反应了。”他闷哼一声,嗓音有点变化。   “我有点好奇,女人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不舒服,男人就没有么?”   “有,不过和你们女人不同罢了。”宋临辞有些累,躺在床上,沾床就想睡。   “睡觉吧,看你也困了。”阿楚抬眸,在他眼睛上亲了下,侧身翻倒,睡在外侧。   晚上起夜,睡在里面不方便。   宋临辞折身一手搂着她,这个夜,抱着她睡觉更甚舒服。   *   次日,宋临辞睁眼,发现身边睡着的人不在床上。   倒是床单上落了一片红迹,是阿楚蹭上的。   他起身穿了衣衫,刚收起床单,阿楚起身从外面走来。   其实,阿楚刚才是去了空间,察觉到宋临辞醒来,赶紧出来了。   小腹昨天疼痛,吃了空间里炼制的药丸,缓解了疼痛,脸色也好多了,嘴唇比之前的苍白,红了些,气色好多了。   “这个给我,我去洗。”看到他胳膊上放着的床上,阿楚立刻明白了,脸色瞬间红了起来,有些不好意思。   早上起来的时候,她就看到了床单上面,自己留下的血迹,因为宋临辞还睡着,她就没管,没想到,他却撤了床单下来。   “人都是我的了,这点东西你还害羞什么,你身子不舒服,这床单放着我来洗。”   “给我,先泡着不用你洗。”这么尴尬的事,她还是想要自己做。宋临辞的心她明白就好,动手洗脏床单,那还是算了吧!   被她抢了床单。   宋临辞看着阿楚,摸了下她的脸,“瞧着比昨天好多了,昨天肚子疼的厉害,应该是没吃东西的缘故。”   “嗯,兴许是因为没吃东西才疼的厉害,今天好多了。”   昨天她是在排毒,毒素排的差不多了,今天身子自然就好了。她来月信一般就三天时间,到第四天的时候基本上已经干净,阿楚对自己的身体还是很了解的。   早饭依旧是宋临辞做的,鸡蛋粥,煮鸡蛋,阿楚在旁边打下手,终于做了个煎鸡蛋。   所以,几天早上的早饭是,鸡蛋盛宴。   唐氏三兄弟,唐言毅起的最早,刚醒,看到宋临辞,还楞了下。   “宋姐夫啥时候回来,我都不记得了。”   “昨天晚上。你几时回军营?”宋临辞抬头看了他一下,端着粥出去。   阿楚在他身后,拿着咸菜和捡鸡蛋以及鸡蛋饼。   “我不打算回去了,先等宋姐夫你解决了外面呆着的那俩女人,我再回去,省的他们欺负了我阿姐。”唐言毅跟着他们,走到餐桌前,坐下。   “她们又找你麻烦了?”宋临辞歪头看向阿楚问。   阿楚轻笑,“没有的事,她们还欺负不了我,再说,你觉着我会被人欺负不知回击吗?”   “也是,阿楚你得学的厉害点,性子不能软。”宋临辞想了下,觉着这俩女人当真是有些棘手。   饭后,阿楚因为身体排毒中有些疲惫,就在家中呆着,宋临辞便陪在她身边,刚与阿楚瞧了会儿书。   门外就有人喊着。   唐言毅起身抽着鞭子就往外走,他听到了是谁在外面喊,就是那两个女人,碧萝和青萝。   “你们俩来这里干啥?皮痒了。”唐言毅脾气极为暴躁,尤其是对瞧不上眼的人。   “我们是来拿东西的,昨天公子说了,让姐姐每日给公子准备好水果,你让我们进去,问一下姐姐就知道了。”青萝佯装温柔,掐着嗓子细声说。   唐言毅闻言皱眉,“什么姐姐、姐姐的,你们哪门子的姐姐,她是我阿姐,是给你们叫的么?你们不过是两个奴婢,见了我阿姐也应该叫声夫人。”   “我们是苏将军送给爷侍寝的,身份和那粗鄙丫头有别。”碧萝张口回击。她们若是生下子嗣,那也是有身份的在的,岂能在这个农女身边当丫头服侍她。   “你们本来就是丫头,还装什么大家闺秀,我告诉你们,要是再被我听到你们喊我阿姐,叫姐姐,看到我手中的鞭子了么?我就狠狠的抽在你们身上,哼。”唐言毅说着,打开的门,猛地又关上。   阿楚和宋临辞都听到外面,唐言毅和碧萝、青萝的谈话。   宋临辞眉头紧蹙,阿楚倒是显得十分淡然。   她本不愿去管,但是昨日下午苏箬之来过,他亲口说的要果子,阿楚想了下,对宋临辞到,“我去去就来。”   她起身,随即从屋里拿了一些昨天唐言倾摘的果子,果子蔫蔫的,有些不新鲜,阿楚从空间里舀了一些井水,洒在上面。   宋临辞看着她提着竹篮出来,里面放着甚是普通的水果,“阿楚作何?”   “是知县大人要的,既然碧萝和青萝她们想送过去,就给她们送过去好了。”   宋临辞看向阿楚,“苏箬之为难你了?”   “你知道知县大人?”阿楚问他。   宋临辞点头,“知道,看来,我必须亲自去临安城了,本想再等一段时间,瞧眼下是等不了。”   苏将军这是要作何,弄了两个女人在这里还不够么?又让苏箬之出现在这儿?是真的预防他叛变站了别人的队伍,还是想真的拆散他这刚成的家。   莫非是,对阿楚的身份,要深究?   宋临辞最怕苏以恒会拿阿楚他们姐弟的身份做文章。   虽说唐九龄被抄家,权势溃散,但是唐九龄在朝之中有几位素来交好之人。而且唐家还有个表姨还在宫中为妃,若是有人想绊倒或者找宫中那位的麻烦,难保不是想要利用阿楚他们姐弟。   宋临辞虽是想不到这些,但是,心中隐隐担心,总觉着,事情没那么简单。   单看现在苏以恒对他的掌控的**,临安城有很多他们不得知,但和他们息息相关的事情。   只等着一层黑布打开,显露出来的又会是什么?   宋临辞不知,这个换了芯子的阿楚自然也不知。   唐言倾呢?他又了解多少?对于几年前抄家之前的各种争斗,唐言倾知道的不多,但是绝对比阿楚知道的要多。   但是,这一切,都因为阿楚带着唐氏兄弟离开临安城,而被人遗憾,若是他们再因宋临辞,而被世人扒出来了呢?又会是怎样的一番情景?   他们还能有现在这般的岁月安静么?   未知的事情太多了,宋临辞有些担忧。   眼前的生活越加美好,越担心后面可能出现的事情,会棘手难解。   *   阿楚提着竹篮子里的东西走到门边,瞧着唐言毅,“把门打开。”   “阿姐,你这是要做什么?”   “你先开门。”阿楚轻笑,没脾气般很温和。   唐言毅不情愿,慢吞吞的打开门,开门之后,对着碧萝和青萝恶狠狠的挥了下手中的鞭子。   “这是给知县大人的水果,种类和分量都是刚好,也是今天新鲜刚摘,若是因为你们的脚程慢而错过了新鲜时间,那就不管我的事了。”阿楚说着,把一篮子的水果送了出来。   碧萝和青萝本就对阿楚不敬,去接东西的手,还故意转了一下。   阿楚看着差点被打翻的水果,冷哼道,“这些水果,我只拿一次给你们,若是因为你们的缘故而造成知县大人没水果吃,你们自己去请罪,和我没任何关系,就是知县大人过来,我也有理说得清。”   被阿楚瞪了两眼,这两人才安分的接住水果,连个话也没讲,直接就走。   唐言毅看着她们离开,不满的嘟囔,“阿姐,你应该给他们剩下的烂果子,好的果子干啥给他们吃,真是浪费。还有那个什么知县大人的,他是不是欺负你了,我这就去用鞭子抽他个半死。”   “收敛你的性子,不许胡闹。自古民不与官斗,他还是苏将军家的公子,你这是要惹祸么?”阿楚很严厉的说他。   “我现在功夫很好,我能打得过他们,谁也不能欺负我们。”唐言毅梗着脖子,一副强硬的样子。   “是,你功夫很好,你去杀了那知县大人,苏将军岂能放过你?若是你不担心倾哥儿和小桦以及我的性命,那你就去杀了他了,只等你这边杀了他,我们几人立刻被人送到临安城,午门斩首。”阿楚自知说的话,其中有些怒气,但是这都是现实。   **裸的现实在他们面前,他们本就是九死一生,好不容易活了下来,怎生再去做那容易招惹祸端的事。   “阿姐,我错了,我不该冲动说那样的话,我心中是舍不得你和倾哥、小桦受伤的。”   “我没责备你的意思,只是想告诉你,在做一件事的时候,想到它可能带来的后果,这个后果你是否能承担的起。显然,你现在还小。不懂也没关系,等你长大就明白了。”阿楚看着眼前才七八岁的孩子,还是太小的年纪,不懂也是正常。   阿楚和唐言毅在门外说着话,宋临辞就站在不远处,瞧着他们。   阿楚刚才对小毅说的那番话,其实他之前也不曾想过。可能是因为自己没经历过阿楚经历过的事,所以没有那样的为后果考虑的觉悟。   在称赞她聪明有想法的时候,却也心疼她这般为人着想。   *   当天下午,阿楚觉着身体有些轻松了,去山上转了一圈,家里放着的那些果子,她也没让唐言倾拿到集市上去卖,而是分了一些给村子里的人,早期的荔枝是算下季节了,七月份那波还没成熟,香蕉和芭蕉一直都在,层层的循环成熟,有的是五月份至九月份种植,次年的七月份到十月份才成熟收获,若是上一年剩下的茬,次年的五月份到九月份可以采摘。   这个时期,阿楚还没拿捏好,现在的情况,一般是,什么时候成熟就什么时候摘,什么时候开始长果子就开始打理,毕竟她不是专门种果树的。   宋临辞和阿楚一路走向还未成熟的荔枝树那边,瞧着十几棵树上面结的果实,硕果累累。   “阿楚,这些荔枝能保存多久?”宋临辞摘了一颗青色的荔枝,拿在手中。   青色的荔枝还未熟,但是个头看着和成熟的荔枝大小差不了多少。   “成熟的话,也就能放几天,若是像这个不成熟的,应该能放的久一点吧。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想带一点荔枝去临安城。”   “是送人么?我们来的时候,还记得胡姓人家的嫂子,也不知现在如何了?”阿楚倒是记得他们走的时候,把房子给了的那户胡姓嫂子。   “我见过他们家的孩子,倒是很好。”   “嗯,你带一些也好,什么时候动身去临安城,我好头天帮你准备好。”她轻声说着话,似乎完全不在意他要去临安城这件事。   “三日后。”他说。   三日,是一个数词,说是三日后,完全可以延伸为,三日之后……。   三日后的前一天晚上!   阿楚体内毒素排完,月信走的干净利索,她终于能净身沐浴了,早早的烧了热水,给自己洗了一个香喷喷的澡。洗完之后,简直是一身轻松。   她还想着,宋临辞去了外面,不知什么时候回来,她正想去空间看看。   这时候,却听到宋临辞与唐言倾、唐言毅的声音。   没等她开门,宋临辞就一身湿哒哒的回来了。   “你们去了溪水处,洗了澡?”   “嗯,带着他们两个在里面游了会儿,现在天黑了,没人敢在那里。”   “刚还听到了狗叫声,三只猎犬跟着去了?”阿楚帮他脱了衣服,温声问。   “猎犬是高贵品种,傲气着呢,没跟着去,倒是那几只土狗,下了水之后,胡乱折腾。”   “老黄快要下崽了,这几日肯定懒洋洋的不愿动。跟着去的应该那两只黑狗。”阿楚淡淡的说着平常无比的话。   听到下崽,宋临辞转头眼神暗沉的看着阿楚,“小日子可是走的干净了?”   “嗯,干净了。”她轻声回应,知道他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那今晚?”   “你说呢。”她反问他的问话。   “我说,一个字,做。”   阿楚呵呵轻笑起来,宋临辞弯身抱着她,入了床幔。   只见外面的床幔,随意摇晃,经久不停。   里面陆陆续续传来露骨的话和放浪的叫声。   宋临辞趴在她身上,低声带着大喘息,“现在可以么?”   他问的是能否进去。   “嗯。”阿楚娇声应了下。   刚安静会儿的房间,又是一阵欢爱声响,阵阵萎靡之声不绝于耳。   *   第二天,天刚亮,宋临辞对阿楚说了,准备明天早上启程去临安城。   当天中午,李赫和孔鲤生一同赶来,似是宋临辞有什么事情要安排他们。   宋临辞这是准备要远行去临安城,阿楚本想去镇上的计划便搁浅了,在家里帮他准备东西。   阿楚看他们要说话,就先出去了,宋临辞看着孔鲤和李赫二人。   “军营里的事先交给程真处理,这段时间我去一趟临安城,孔鲤生你带一些人过来,把从镇上进村的道路而修一下,这段时间,尽可能的呆在家里,确保阿楚的安全。”   孔鲤生看着宋临辞道,“莫非阿楚姑娘有什么危险?”   “苏将军的公子,苏箬之在镇上为官,怕他找阿楚的麻烦,若是他再来,你先挡着一点。”   李赫听到宋临辞的话,皱眉问道,“将军,你这次去临安城,到底是为何事?”   “外头那两个女人是其一。其二,还有别的事情,得去临安城一并全都处理好。粮草的事,也该是让苏将军清楚的知道我们需要多少份量。”宋临辞已经想好,这次去临安城当然还是以见苏以恒为主,毕竟这所有的事,几乎都和苏以恒有关系。   “看来将军都想好了,将军几时启程?”李赫再问。   “今天下午准备,明早出发。”   “将军,我随你一起,烽火村留鲤生一人就够了。”李赫担心宋临辞这次出行会出事端,有些不放心。   “将军让李赫跟着吧,这里,我保证能顾好,确保阿楚姑娘安危。”孔鲤生抢声而说。继而像是想到了什么,看着宋临辞问,“将军,外面那两个女人如何处置,一并带回去还是如何?”   “先留在这里,跟在我身边多有便。先等我到了临安城见了苏将军之后,再做定夺。”   带上碧落和青萝,一路上,肯定多有不便,他也担心,自己若是带着碧萝和青萝回去,阿楚肯定会心中不舒服,不如他先去临安城看看具体是个什么情况。   见他们三人一直在说,阿楚也不好打扰,今天天气甚热,她就做了凉面,碗筷都准备好了,只等他们来吃。   唐言倾在屋檐下坐着,宋临辞与李赫、孔鲤生的谈话,他也听了不少。   宋姐夫这次去临安城肯定是去解决事情的,希望他能好好的处理掉那些杂事,不要伤了阿姐的心就好。   宋临辞看到阿楚出来,知道午饭准备好,便结束了与孔鲤生和李赫的谈话,步履轻松的走到阿楚身边。   “吃饭了?”   “嗯,早就准备好了,看你们一直在说,我以为还要等上一段时间。”   “那就吃饭吧,幸苦你了。”他伸手摸了下她的脸颊,尽是温情。   孔鲤生和李赫对着阿楚喊了声嫂子,宋临辞是开心了。   阿楚是早就把野狼队的两个队长当成一家人了,吃饭,自然也是在一起,像是家人一般,哪里分什么男人一桌,女人一桌。   午饭结束之后,阿楚回屋,宋临辞也跟着进屋。   瞧他是有什么话要说,阿楚没讲,等着他说。   “阿楚,明天早上我离开去临安城。”   “嗯,我知道,东西都给你准备好了,明天走的时候,我若是没醒来,你记得拿。”   “碧萝和青萝先留在这里,等我回到临安城之后再定夺。”宋临辞道。   “为何?跟着你一路回去岂不是更好,这样在路上还有人作伴,倒是不用嫌无聊了。”她笑着揶揄。   “担心你会吃味。早就想好了不带她们,你这小醋坛子,我可不想打翻酸了自己。”他说着,轻轻抱住她。   “我一直很想知道,你为什么会娶我?”阿楚抬眸,看着这个年轻的少年,他模样俊俏,身材高大挺拔,又是个不大不小的将军,有着那么一股子冲劲儿,假以时日,得到重用的话,肯定飞黄腾达,位居权贵。   怎生,他却瞧上她了呢!   “喜欢你就娶你做娘子啊,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为何就看上你了,兴许是你长的好看,兴许我们上辈子就应该有缘分。”   阿楚嗤笑,“你倒是想的美,上辈子还与你有缘分了。”   “上辈子不求,只求今生现在,珍惜眼前人。说不出具体喜欢你什么,就是想这样抱着你,睡你,亲你,让你给我生几个孩子。”   他张口,说的顺畅了,竟然连心底最希冀的孩子之事也跟着说了出来。   阿楚动情的抓着他的手,“会的,一切都会的。”   她狡黠灵动轻笑,“你知道我为何会嫁给你么?”   “活儿好,能喂饱你。”他毫不犹豫的说。   “你啊,这脑子里的东西没一点正常的。我是觉着,你很真诚,你说喜欢便是喜欢,不参杂任何一点其他东西,我们在感情上是平等的,你家穷,我家也穷,只是,现在你变得越来越好了,我却一直在原地踏步,似乎没什么变化。”   “你可不穷,你浑身都是宝,我就是今后再有钱,那也是你的。”他安慰道。   “嗯。”   爱情最美好的样子,就是当我站在你身边的时候,我们是平等的。   阿楚想,宋临辞在努力变强,自己也要努力一点呐!   ——   次日清晨,天色不凉,阿楚果然没醒。   想到她昨夜的热情,似乎是吃不饱似的,宋临辞心疼的摸着她脸颊,“乖乖的等我回来。”   他说完话,拿起桌子上的阿楚给他准备好的包袱,转身,开门离开!   这时,在床上睡着的阿楚微微睁开眼睛,看着房门被关上,听着他渐渐离开的脚步声。   宋临辞出去之后,睡在家里其他房间的孔鲤生和李赫,早就起来。   “将军,李赫已经在村口等着。”   “我知道了,照顾好阿楚。”   “是。将军你几时能回来?”孔鲤生问完,有些尴尬的抓了下头发。将军这还没走呢,他就问什么时候回来。   “时间不确定,从这里到临安城快快马加鞭还需要一个月。你一定给我照顾好了阿楚,出一点的问题,回来我宰了你。”   “我保证,阿楚姑娘绝对不会有事,将军你大可放心,咱们军营里的粮草就全靠将军你的了。”   宋临辞不理他,起身往村口去。   原来,李赫早就起来了,马匹和路上吃的干粮早就准备好了。   *   天微亮,阿楚醒来,走到小院里面,唐氏三兄弟还在睡觉,孔鲤生起来就没再睡了,把院子里的木头全给劈好,水缸里的水也灌满了。   看到阿楚,他呵呵的傻笑着。   “你倒是起的很早。”   “将军走的时候起来的,正好天色都亮了,我也闲着没事,就把院子里的木柴和水都弄好了,阿楚姑娘你要做早饭啊,用我帮忙不?”孔鲤生在阿楚面前像个害羞的大男孩。   “早饭就不用你了,我来就成。不过,今天早饭后,咱们得去山上摘果子,中午还要送到镇上卖掉。”农家日子,大抵都是这样过的,看似很无聊,却为了生计而无可奈何。   “好,阿楚姑娘你放心,我已经告诉野狼队的弟兄们了,中午让他们都过来帮忙,那时候摘果子就快很多了。”孔鲤生笑的很灿烂,有种邀功的意思。   “全都叫来?这是作何?”阿楚吃惊的问。   “是将军的意思,说让弟兄们帮忙把山道儿给修建一下,至少能让马车从村口到这里,其他的地方咱们就不管了。”   “你们还真是……。”   只修自己家门口的路,这事儿还真是,只有宋临辞能做的出来。   “将军这全是为了阿楚姑娘着想,下次卖东西,就不用背着竹筐到村外了,骡车我一会去修修,瞧着松散了不少。”   “那就麻烦你了,你去忙,我先做饭。”阿楚觉着,家里像是又多了一个弟弟。感觉,还不错!   中午去摘水果,约莫半晌的时候,突然从通道里面出来八个人,齐刷刷的站在瀑布空地处。   正在摘果子的阿楚,被他们吓了一跳。   “阿楚姑娘,这就是咱们野狼队的成员,今后有什么事你只管吩咐他们去做。”   “那么多人,我们家可住不下啊。”阿楚看着眼前突然多出来的八个人,脑海里想到的就是,家里屋子太少,根本住不下。   “这个?”孔鲤生也愣住了。   唐言毅看着平日里与他交好的人,过来了八个,自然是高兴开心,但是他们没地方住,确实是个问题,他也担心。   “要是衣家之前住的木屋没给那两个女人住,现在就能给他们住了,可现在她们两个住在木屋里,这些哥哥们,现在住在哪里啊?”唐言毅说。   “阿楚姑娘,我们几个不用住屋子。大家都习惯了,走到哪儿睡哪儿,反正天不冷,我们睡在山上也成。”七八个人之中,一个年轻男子说道,此人面容普通,身高魁梧,站在几人最前面。   孔鲤生看着他,“周青,你来安排弟兄们。这几天你们要留在村子里,做点活儿。”   “是队长,咱们几个就住山上好了。”   阿楚看着他们,都是粗野汉子,住山上自然可以,但山上到了半夜起风也会冷。   “这样好了,今日我们去镇上,帮你们买点用品,你们几人先动手在山上搭建可以住的简易棚子,家里有绳子、干草,你们都可以拿来用。”   “这样也好,阿楚姑娘,我就和你一起去镇上,也能帮忙搬东西。”   “好。”   阿楚笑着看向孔鲤生。   她发现,宋临辞的这些弟兄们当真都是极好的人。   *   八个人一直跟着孔鲤生的野狼队在野外,对于突然生活在明处,稍稍有些不适应,兴许是没见过外人,看到阿楚和唐言倾的时候,还会有羞涩。   这些人之中,阿楚觉着,当属自己的年龄最大,不自觉的就把他们当成弟弟们照顾。   果子很快被大家摘好,装好。这八个人本就是过来帮忙的,自然是要和村子里的人照面,阿楚带着他们下山之后,她与唐言倾,孔鲤生带着果子要去镇上。   周青带着其他七人以及唐言毅,开始凿石修建村口到阿楚家门口这条小窄道儿。   阿楚到了镇上,先把水果送到李思淼那里,里面的人在结算银钱,阿楚站在一侧与李思淼说了会儿话。   “阿楚姑娘,近日这水果可有多的,不要太过于成熟的那种。”   “嗯?你要这个做什么?”听到李思淼的话,阿楚这次想起,宋临辞说让她准备的荔枝,好像她忘记给他准备了,哎呀,她这记性,真是够坏事的。   “是临安城那边有个友人,最是喜爱吃水果,我想起阿楚姑娘这边有新鲜的水果,也足够珍贵奇异,若是能给他送有些,他肯定极为高兴。”李思淼抬头看着阿楚笑了下,继续算着账。   “这样啊,有是有,只是不知道李掌柜你想要哪样的?”阿楚轻声道。   “我想去阿楚姑娘的山林里瞧一瞧,可成?”李思淼问。   “当然可以,你什么时候去都成,但是,山路崎岖,怕你嫌弃。”阿楚笑着说,有些好奇李思淼是为谁摘果子,做到这般亲力亲为。   “不嫌弃,去摘山上的果子,自然是要走山道。明日清晨早饭后,我便去烽火村,摘了果子之后,还需要立刻送到临安城。”   阿楚点头,“好,那我就在家中等您。”   “不必客气。”   李思淼说完,这银钱也算好,阿楚从篮子里拿出几颗苹果,送到他柜台上,“这是院子里种的果树结的,我吃着很好,您也尝尝。”   这个苹果是她从空间里面摘的,有五十个,往给苏箬之那篮子的水果里放了三个,现在给了李思淼五个,她还要去杂货铺那里,拿出三十个,打算换钱,剩下的打算给辛解央医馆里的人,尝个鲜。   毕竟这苹果是刚摘第一季,果子虽是不够完全成熟,可好在水分充足,清脆可口,酸甜适中。   李思淼抓起一颗,瞧着,笑道,“阿楚姑娘好生客气。”   “我不与你客气的,吃着吧,我还要采买一些其他东西,就先走了。”   阿楚笑着出去,手中银钱足足的,李思淼倒是不曾亏她一份钱。   阿楚不知,在这声音当中,云权有交代,在不打扰到阿楚生活的时候,能帮就要一直帮,李思淼这才每次都是以高价买了阿楚的东西。暗中做了手脚,只是不曾被阿楚发觉而已。   *   去了杂货铺,卖了水果又买了用品。   对于这个能让自己挣到钱的姑娘,钱掌柜是十分喜欢,每次见到阿楚都笑的眼睛睁不开了。   “上次的果子给的少了,这次多拿点,前街的王小姐,后街的孙小姐,经常吃这个水果,非常喜欢,尤其是你那山上的荔枝,水多汁儿甜,真别说,我家婆娘也喜欢吃。”   “当真这么喜欢啊。”阿楚笑吟吟的道。   “那是自然,所以我说,阿楚啊,你往我这里多放点水果,我卖的钱多了,你不也挣得多吗?这个就是上次你留在这里的水果挣的钱,足足有十两银子呢。”钱掌柜说着,把一个钱袋子给了阿楚。   阿楚接到手中掂量了下,笑着说,“我都挣这么多了,那钱掌柜自然也挣的不少了。”   “这个,咱们这不是一起挣钱的么。”   “那,我在这里多买一点东西,你可要给我算便宜点,这是一筐子的水果,你先拿着卖。还有这个,这个是苹果,和街上那些野果子不同,这个果子能否挣钱,就看钱掌柜这张能说会道的嘴了。”   阿楚为什么要和钱掌柜合作呢?因为钱掌柜开着杂货铺,镇上乃至各个村庄的人,来到镇上大都是来这里买东西,钱掌柜这杂货铺开了有十几年了,大家也都熟悉这里了,一旦需要东西,立刻就想到了钱掌柜。   钱掌柜这人虽是尖酸刻薄,但是在做生意上,他却没有坑蒙拐骗,东西虽是次了点,但价格却也低,钱掌柜不讲究质量,他要求的是自家杂货铺里的东西卖得出去,那就成了。   这人到底是开了十几年的杂货铺,有经验。阿楚自己呢,生性不爱多言,对于在街头上招徕客户,她是张不开那个口。而且,钱掌柜有自己的一套方法,管他前街还是后街,他能挨家挨户的去卖东西,阿楚这个可做不来。   如此,便想到与钱掌柜合作!   阿楚提供水果以及野味,钱掌柜就上门去卖,这一来而来的就熟悉了。   阿楚这个供货商和钱掌柜这个代理商熟悉了,钱掌柜又因为与那些高门大户里的奶娘、丫头、小厮熟悉了,卖了东西给他们,这样钱掌柜也能在公子哥、小姐们,面前得了好。   如此,大家共赢获利,其乐融融。   阿楚从杂货铺里拿了一些布料和被褥,以及碗筷、席子等物,孔鲤生和唐言倾拿着,钱掌柜拨弄这算盘珠子,嘴上念着价格,一起算下来,直接给阿楚报了总数额。   “这些东西的钱,就等着下次结算水果钱的时候,钱掌柜直接扣下好了。”   钱掌柜看着阿楚,点头笑着,“也好,也好,这次你留下的水果多,等我卖完了,肯定能挣不少钱。”   “如此就更好了。”   ☆、158 你这男人好嚣张   挣了钱之后,阿楚与唐言倾相顾商量了一下,打算去镇上的牲畜市场,毕竟是贩卖牲畜的地方,离镇中心远不说,还很难找到,阿楚是这里土生土长的人,自然知道牲畜市场在哪里。   “阿姐,我陪你一起去吧,这些东西也是买给孔大哥他们等人用的,先让孔大哥带走,我们去牲畜市场,你想买什么,我也能帮上忙。”唐言倾担心阿楚,娇小瘦弱的身体,去买什么牲畜,这不是让人担心吗!   “你能帮上什么忙,我自己能行,你们先把东西放到骡车上,等我来就成。”骡车一直放在李思淼酒楼外面的棚子底下。   孔鲤生手中胳膊上全是挂着采买的东西,听到唐言倾对阿楚说的话,原来,还有东西要买啊!   “阿楚姑娘,你别忙着去,我把东西放到李掌柜那里,倾哥儿在那儿看着,我与你一起去买东西,我力气大,能帮上很多忙。”孔鲤生毛遂自荐的说。   阿楚瞧着大块头他的,点点头,“好,先把东西送过去。”   他们先把从杂货铺这里买来的东西,放到骡车上,之后,阿楚与孔鲤生去了牲畜市场。   牲畜市场人多杂乱,牲畜乱而多,鸡鸭鱼肉,成堆摆放,猪羊鹅随处可见。   孔鲤生看着阿楚,不解的问,“阿楚姑娘,你费那么大的劲儿来到牲畜市场,是想买牲畜宰杀吃还是如何?”   “也有打算买几条鱼,还有一些水产类。不过,主要的是我想买牛羊这类大物,不然,也不会让你跟来了。”阿楚回头对着孔鲤生道。   “这样啊,那我就更有跟着的必要了。”孔鲤生不觉着无聊,反倒是觉着,这里的东西卖的挺全的。   从这里往南,是岳和楼的方向,在岳和楼下有个村庄,那里盛产水产,所以,他们这里吃水产的话,一般会很便宜一点。只是,这里的环境特别脏乱差,还要小心腰包里的银子以防被贼子给偷了,所以大家很少来,这才显得十分人少。   阿楚和孔鲤生并排而走,瞧见有好的水产,阿楚也会挑选上一些。   年前就答应了小毅,要给他做咸鱼吃,到现在都没做到了,今日就多买一些鱼,晚上能给他做个鱼吃也好。   花蛤和蛤蜊也买了不少,小木桶给孔鲤生提着。   “这东西咋吃,看着又小又脏的。”   “回家做好了给你们吃,你就知道味道如何了。”阿楚淡淡的说完,快速往前走了几步。   正巧前面有卖牛的,她正欲往前走,偏生这时从旁侧冲出一人,也不知在找什么,差点把出撞到。   “哎呀,真是对不住,对不住,我刚买的野鸡跑了,我得快去追来。”   阿楚闻声,听着声音甚是熟悉,“于墨,你怎么也在这里?”阿楚抓着他的胳膊问。   “阿楚,你来这里做什么,这里的环境简直脏死了,味道还很难闻,你一个姑娘来这里做啥。”于墨看到了阿楚,又看了下在远处摊子上的野鸡,感觉也自己也抓不住,索性就闲聊了几句。   孔鲤生毕竟会功夫,一把就擒住了那野鸡,提在手中。看到那个和阿楚姑娘是说话的男子,他认识,就是将军成婚那次,这人是全手操办的,还鼓动他们去闹洞房,好险那次洞房,将军并未责备他们。   “鲤生啊,原来你也跟着呢。”于墨看到孔鲤生,笑的甚是灿烂,若是自己还是之前的女儿身,倒是能调弄一下孔鲤生,可惜,他现在是男儿身,自然就只能当朋友一样了。   “我跟着阿楚姑娘过来帮忙,于兄你来这里买什么?只买这只野鸡?”孔鲤生说着提了下野鸡。   于墨伸手接过,“最近馋烤鸡,打算买了回家做烤鸡吃。对了,你们来这里买什么?”   刚问了阿楚,见她也没回答。   “刚才看到一头牛,打算买了的,没想到遇到你就错过了,现在没了那牛的影子。不知还有没有卖羊的,也想买两头来着。”   “你买牛干啥?”于墨问阿楚。   “小毅道,牛奶有营养,我寻思就买一头来。小桦身体不是很好,每天喝点应该对身体不错吧。”喝牛奶,都是对富贵人家来说的。   阿楚是听多了唐言毅和唐言倾说牛奶的事,又想到小桦的身体并不算很好,就存了想买下一头牛养在家里的年头。   “专门产奶的,那就买花斑奶牛,你刚才看到的应该是耕地用的黄牛,就是产奶,也不能一直给你产奶啊。”于墨张口与她分析。   阿楚听到一个年轻男子张口闭口都是产奶、产奶的,有些不好意思。   孔鲤生倒是觉着于墨说的很对,既然有知道的人,就让他指导来买自然最好。   “不如就让于兄帮阿楚姑娘挑选一下吧,我们都是外行人,不懂这个。”   于墨拿着手中野鸡,顿了下,“好吧,我就当个老好人帮阿楚一下,走吧,我知道前面有专门卖这个的,也想要羊是么?你想要什么样的羊。”   于墨走在前面,边走边说。   阿楚具体的想要什么,却没想过。不过是买个牛羊,却发现买牛羊也要讲究那么多啊!   阿楚摇摇头,轻声说,“我只是想买牛羊,具体的还没想过,要买什么样的,你有更好的建议可以推荐给我吗?”   “有,一般野山羊的话,除了吃肉好像也没什么用处了。不过,有种绵羊,羊毛长的非常长,这种年绵羊可以剪掉它们身上的羊毛。”   阿楚看着他,轻声道,“羊毛可以制作衣服。”   “羊毛可以做羊毛衫,也可以做毛线啊,编织围巾或者帽子都可以。”于墨说完看向阿楚,接着问,“你会吗?”   阿楚摇摇头。“我不会,也不曾听过。”   “哦,在我们那里是有的,我忘记了,这里是古代,应该还没有。不过,我可以教你啊,天呢,想起我要在这里教授古人现代的东西,就好激动,我是不是像先知一样厉害。”于墨嘟嘟囔囔的说了一大通。   阿楚也听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倒没怎么过问。   “阿楚,我教你这些东西,你到底学不学啊?”于墨看阿楚好像不太搭理自己的样子。   “好,你教我就试着学,我有些笨,不知道能否做的好。”阿楚轻笑,这个于墨,感觉有点太自来熟了。   他们之间可能是认识,但谈不上熟悉,可,见于墨对她是自来熟,尤为热情。面对这种热情,阿楚无力招架,也没想着去拒绝。   牲畜市场逛了下来,阿楚成功的买到了想要的产奶奶牛,以及产羊毛的绵羊。   一头奶牛,两头绵羊,孔鲤生牵着,阿楚拿着买来的海鲜水产,等他们到李思淼酒楼那处,天色都将黑了。   李思淼看到阿楚和孔鲤生走来,有些好奇的走了出去。   “阿楚姑娘,你们买这些东西做什么?”李思淼指的是奶牛和绵羊。   奶牛产奶,但是个头不高,不能下水田耕种,绵羊能剪毛,但是生长周期短,而且绵羊剪掉毛之后,骨架非常小,身上几乎没什么肉,这奶牛和绵羊对于李思淼来讲,都不是什么好的东西。   “不做什么,家弟身体虚弱,买了奶羊来多少能滋补一点身体,毕竟是药三分毒,吃补药时间长了,对身体也没什么好处。”   “这点你想的倒是极为周到。”   “那我们就不麻烦李掌柜了,现在就要回家了。明日,清早,等你去果林采摘果子。”阿楚知书达理的说完,孔鲤生也已经把东西装好。   小木桶里的水产阿楚提着,李思淼瞧了几眼,倒是觉着不错。   李思淼是临安城人,对这个镇了解的不多,牲畜市场也是听阿楚说的,他想,自己下次也去牲畜市场瞧瞧。   但是,牲畜市场那味道足够的重,普通人家都不太愿意去,更别说是李思淼这样有身份的人了。   *   奶牛和绵羊是唐言倾牵着,孔鲤生驾车,因为车上装满了东西,阿楚只能走着回去。   从镇上到村口,他们刚到村口,就发现有一些村民站在外面,似是在看热闹。   阿楚以为是野狼队的兄弟们在凿山开道儿,大家好奇才来围观。   等他们走进,才发现,不是野狼队的弟兄们,野狼队的人早就不在这里了。   阿楚刚走进,人群中有人突然转了脸看向她这边。   “阿楚回来了,当初是阿楚带来的人,不知道现在还管不管呢。”   “管啥管啊,人家阿楚是好心帮忙把人给带来了,老六媳妇再卖孩子,那就和人家没关系了。这都是命啊,看咱们村子里,谁家像老六家这样卖女儿的,真是狠心的爹娘,可怜的娃子。”说这话的是孙大香的她娘,孙家婶子。   听到有提到自己,阿楚停了下,“这是怎么回事?”   “阿楚啊,这次可不管咱们的事了,上次咱们在镇上帮了的柳儿丫头,这不,刚送回来没多久,她娘就又找牙婆子,说清白没了,反正也嫁不出去,就随意找人给卖了。你听,家里还骂着呢,那丫头不想被卖,在院子里抱着她娘的腿,哭天喊地的,真是可怜啊。”孙家婶子看到阿楚,立刻站到她身边来了。   大家都站在门外看热闹,吵吵闹闹的,老六媳妇王氏早就不爽了,不过是卖个孩子,有什么热闹好看的,真是气人。尤其是这该死的丫头,清白都没了,还留在家里干啥,既然当初被人家大少爷看上了,就要好好的抱紧人家的腿了,榆木疙瘩学不会乖,现在被人扔出来,还想在家里吃白饭,想都别想。家里那几个钱,她可是留着给儿子娶媳妇的。趁着这丫头还小,长的水灵,赶紧给卖出去最好。   “你们都没事儿干啊,别在我们家门口搬弄是非,我卖我自己的闺女碍着你们啥事儿了,一群吃饱了没事干的娘们,一边去。”王氏一手抱着儿子,一手掐腰看着大家。   孙家婶子,翻了个白眼,还是好声的问了句,“柳儿娘,你们家闺女被你逼成这样,老六呢,老六不管啊。”   “老六出去做工去了,管什么管啊。我是她娘,我生她养她到现在,不能给我挣点钱啊。”王氏一副泼妇张牙舞爪的样子。   阿楚就站在旁边看了个笑话,不管,也不想去管。   唐言倾在前面喊她,“阿姐,咱们走吧,瞧什么热闹。”   “嗯,来了。!”阿楚转身要走。   也就在这时,院子里的柳儿突然冲了出来,看着门口的大家,大声喊,“你们买了我吧,我娘要把我卖给人贩子,我会被打死的,你们买了我,我给你们当牛做马,我知道咱们是一个存的,你们心善,你们不会打我的,买了我吧,求求你们了。”   那孩子浑身皮包骨头,刚才又被王氏揍了一顿,脸上身上都带了伤,头发散在身后,就是阿楚家的狗,都比她身上干净。   她跪在门外,看着乡亲们,哭着喊着求着。   阿楚动了恻隐之心,真的,就是一般人,她也会心疼,而且,这个女孩,还是她老楚家的孙女,她心中疼痛隐忍,宽大衣袖下的手紧紧攥着,直接入了掌心,那疼痛让她突然清醒,刚才迷惑的双眼,瞬间清明了。   折身,走的快速。   已经死过一次的人,对他们的恨,重到看到这种情况也不想去管。   她来到烽火村,不就是想看他们最后的下场吗?想看老楚家这几个为了不出银子给她看病,活活埋掉她的几个“弟弟”,他们会过得如何?看着他们惨败这一生。   只是,为何看到孩子被这般折磨,他们做爹娘的不怜惜狠心发卖,反倒是她,心痛了。   阿楚的情绪不对,唐言倾和孔鲤生都感觉出来了。   兴许是心善,看不得人如此可怜,唐言倾心中想着。   “阿姐,你若是觉着她可怜,我们就买来给你大丫头使唤如何?”唐言倾轻声问。   “可怜?她这样算是可怜么?”阿楚闷声冷静的问,不等唐言倾回答她又说,“乱世之中,街口卖儿卖女的不胜数举,谈何可怜,只能怪她命不好,生在这样一个家庭里。”   “阿楚姑娘不是如此冷漠的人。人生来有两样不能选择,一个是爹娘,一个出身,但这不代表,出身在这样家庭的人就应该认命。”   “怎么?孔队长想帮她?”阿楚抬眸,冷冷的看了过去。   孔鲤楞了下,“不敢。”   他不过是个野狼队的队长,有什么能耐帮她,就是救了那个丫头,也没地方养。他终日在军营之中,根本不可能带在身边。若是阿楚姑娘不松口,这个人他是不会救的。   *   心中存了事,阿楚晚饭做的很不顺畅,不是菜炒糊了,就是肉煎生了,连煮粥的锅差点被熬干了水。今日煮的分量还多,怕在这样下去,晚饭都没得吃了。   “阿姐,你有心事啊?今天的饭还是我来煮吧!”唐言倾走进,轻声问。   “嗯,没事,你出去吧,给我叫孔鲤生过来。”还是担心放不下。柳儿,小时候还喊她大姑呢,她真的做不到袖手旁观。   孔鲤生进来,看着阿楚,“阿楚姑娘,你找我什么事?”   “你不是想帮那个丫头,你若是担心帮了没人收留的话,只管送到李思淼李掌柜那里去,让他把人安排在厨房,只要说是我说的,他肯定会同意的。”阿楚低首切着菜,装作不在乎的样子。   孔鲤生面上突然一笑,本想问一下,阿楚姑娘怎么现在答应救那丫头了,看到她低首不管事的样子,孔鲤生瞬间像是明白了什么。   “是,阿楚姑娘,我明白了,我这就去,偷偷的把那姑娘都偷走。”   阿楚轻哼,也不搭理他,准备热锅炒菜。   ——   夜色朦朦,烽火村四面环山,到了傍晚之后,气温变化较大,隐隐可见山脉周围透着阵阵雾气,正是因为这种山脉雾气,远远地瞧人看不真切。   孔鲤生正是借助这个时刻,快速从楚老六家捞走了在厨房烧饭的小可怜。   “呜呜,你是谁,你要杀我吗?”柳儿抓着捂住她嘴巴的大手,呜咽的叫喊。   孔鲤生扛着她才发现,这丫头轻的和天上的云彩似的。   “我不是杀你,是来救你的,你要是不想被卖,就乖乖的听话。”孔鲤生低声说。   柳儿不再动弹,想到自己被卖掉之后的情形,她觉着眼前这个黑衣人的话,更让她有安全感。   “你要带我去哪里?”柳儿看着,似乎是出村子的方向。   “好心帮你一场,我带你去镇上的酒楼里面当烧火丫头,你放心,在那里不会有人欺负你,你也别叫你现在的名字了,省的被你娘发现,又要捉你回来,卖了你。”孔鲤生想的好生周到。   “那我叫什么名字?”柳儿毕竟是个不满十岁的丫头,股子里还带着几分童真,问的话也显得有些幼稚了。   “叫什么?嗯,那你叫云彩好了,反正你也瘦的和云彩差不了多少。”孔鲤生语气里带着笑意,很是温暖的。   柳儿轻声道,“谢谢你,恩人。”   头次被人称为恩人,孔鲤生有些不自在,脸色不自觉的红了起来。   扛着柳儿一路从村子里离开,到了客栈之后,硬是把李思淼给敲了起来。   孔鲤生拿下面罩之后对李思淼说了,是阿楚的意思,李思淼什么都没问,立刻让人带了柳儿下去。   *   孔鲤生回去的时候,阿楚以及八个野狼队的人都在院子里。   唐言毅看到孔鲤生,大声喊了句,“可算是回来了,因为你没回来,我们饭都没吃。孔大哥,你干啥去了,真想揍你一顿,看我肚子都有饿扁了。”   “嘿嘿,没事,我出去溜达了一圈,来,大家吃饭,吃饭!”瞧着满桌子的才,有鱼有肉,还有烙饼和稀饭。   阿楚没在外面,她在屋里和小桦一起吃的饭,听到孔鲤生回来的声音,想着,那事应该是办成了。   “阿姐,你笑什么呢,想到什么好事了?”唐言桦看着阿楚嘴角勾起的笑,一副心中有好事的样子。   “没笑什么,我是觉着家里热闹。”   “特闹什么啊,我还是喜欢清净。阿姐,你不是瞧上孔大哥,不想要宋姐夫了吧?”唐言桦想到一个可能,刚才他明明看到,阿姐往外看了一眼,才开始笑的,难道阿姐真的喜欢上了孔大哥,要抛弃宋姐夫么?   “你这脑袋瓜子里面想的都是什么,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抛弃你姐夫了,不会不要他的。”阿楚往小桦头上敲了一下,起身,收拾了碗筷。   门外热闹的吃饭,孔鲤生见到阿楚出来,笑着道了句,“阿楚姑娘,事情办妥了。”   “吃你们的饭吧。人是你相帮的,和我没什么关系。”   “嘿嘿,是我帮的,是我帮的。”   聪明如唐言倾,立刻就想到了,应该是村子里那个要被亲娘卖掉的可怜丫头,被孔大哥给救了吧!   吃过饭,孔鲤生和野狼队的人一起离开,去了山上。他一个外姓男子住在家里肯定多有不便。而且,山上的棚子已经搭建好了,大家暂时居住在山上,等把山道上的路给建完。野狼队的人才会离开,最忙也不过这几日,也就是这几日,家里晚上的时候会闹腾一点。   *   住在隔壁的碧落和青萝,这两日除了每天来拿水果,倒是不敢太放肆,苏箬之不能一直在她们身边护着,但是唐言毅可是一直在阿楚身边保护着,有唐言毅在,碧萝和青萝根本不敢靠近小院。   照她们照样送水果,才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就是铁打的身子,也坚持不下来。   碧落和青萝存了心,不想从村子里到镇上来回折腾。这天也没去阿楚那里提水果。   “咱们今天去找公子,这都半个多月了,见不到公子的面,我们这满腔的委屈怎么告知公子啊?白天送果子,晚上还被威胁去帮忙喂狗,我是受够了这种日子。”   “那你想怎么办?就这么灰溜溜的回去?”青萝素来主意大,摆弄着头上的发簪,看着暴怒生气的碧萝。   “我自然是不甘心就这样回去,可是,咱们见不到将军的面,如何给将军生下子嗣。”   “等。”青萝冷静的道。   “你的意思是?”碧萝着急的追着问。   “等将军回来,我会想尽一切办法,让将军收我入房。”青萝对镜自怜,看着铜镜中的自己,越发觉着自己美若天仙,好皮相,好身材,将军怎么就看不上自己呢。但是,是男人就会偷腥,她绝对会让将军也偷腥的。   碧萝看着青萝甚是自信笃定的表情,有些好奇,“你想怎么做?我们可是姐妹,你有什么好的方法,必须告诉我。”   “在外面我们是姐妹,在你我面前,你敢保证,你是拿我当姐妹的。不过,你若是想知道我的法子也不是不可以,不把你手上的玉镯给我,我就告诉你。”   “你、这个是夫人赏赐我的。”碧萝怒气又止,这个玉镯还是因为她说了讨喜的话,得了夫人的欢心,赏赐给她的。   殊不知,正是这手镯是夫人上次给碧萝的,才让青萝心生嫉妒,一直想要得到,眼下就是一个绝好的机会。   碧萝心中虽是不爽,确实把玉镯从手上脱了下来,给她,“我用玉镯换你的方法,你快告诉我,是什么方法?”   “方法嘛,很简答啊,你过来,我告诉你……。”青萝拿着玉镯,立刻套在了自己手上,摆手让碧萝靠近自己,贴着她的耳边轻声说了出来。   “这个方法好,这样的话,将军就是想反抗都没机会了。”   “但是,这个方法的话,必须让将军到这里来。”青萝在旁边冷静的分析。   “我会想办法让将军过来,但,你得保证,头次,将军是我的。”碧萝嚣张的说。   青萝也不啃声,心中冷哼,将军还不知什么时候回来呢,碧萝现在就这样威胁自己,真是够愚蠢的。   青萝是打算做两手准备,一个是勾引宋临辞,若是成功的话,自然为好。但若是勾引不上宋临辞,她想,去勾引苏箬之,好歹苏公子是将军的儿子,委身于他的话,为妾,凭她的美貌和智慧,也能得到荣华富贵。   两人完全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事,兴高采烈的去了镇上,不知是真不想还是忘记了。阿楚准备好的水果篮子,她们竟然没去拿。   *   阿楚在家里等了半天,不见碧萝和青萝过来,她就放在门口位置,自己去了山上。   阿楚是一人去的山上,刚到,还没走一遍。唐言倾带着人从山下上来。   边走边喊着:阿姐。   “你喊我是什么事?”阿楚站在高处,大声回应。   “李掌柜来了,来采摘果子的。”   “好,你带他们上来吧。”   本来半个月前,李思淼是要来的,那时候野狼队的人还在,阿楚便找了理由,让孔鲤生给李思淼说了,山上的果子不够成熟,还不能吃,就再些时日吧!   李思淼倒也没说什么话,就一直等到现在!   前两天,野狼队的人才刚走,山上的棚子还在,没拆呢!李思淼就要来了!不过,山上搭建的棚子倒是没事,她能解释,她也就没阻止李思淼上山!   李思淼没上过山,这一路上来,早就气喘吁吁,站在原地,弯身喘息。   “阿楚姑娘,你这每日都要上山的么?……。”李思淼看着阿楚,喘息着,问着。   “对啊,每日都要上山,咱们山里面的人都习惯到了,倒是你,之前应该是不曾上过山吧,喘成这个样子。”阿楚笑着指着前面的石块,让他坐下休息。   “之前在临安城陪着主子去过山上拜佛,都是上台阶,容易走些。这种原始山,倒是不曾走过,看来摘一下水果,差点要了我老命。”李思淼脾气也是好的,不怒不气的坐在和阿楚说话。   “嗯,你先休息会儿,七月份成熟的荔枝,现在也可以摘了,还有那边的芭蕉,桃子都能摘,你且看摘吧。”   “好,阿楚姑娘多谢你了。”   阿楚笑着说不客气,把竹筐子给了跟随李思淼起来的三人。   “你们拿着竹筐子,摘了东西就放进去,不过,听李掌柜的意思是送到临安城,那就不要摘那些成熟的果子了。”   “对,听阿楚姑娘的话,摘的果子,不要太成熟,不然,送不到临安城就坏了。”   “是,掌柜的,咱们几个明白了。”   李思淼累的不行,一点都不想动,三个小厮虽是也累,却依旧得干活,孔鲤生和唐言倾过去帮忙。   阿楚整理下竹篮子,找了几个野草,又弄了下药草。   李思淼看着她,突然说,“阿楚姑娘,前些日子,你送到我那里的那个姑娘……。”   “哦,不用顾忌我,就当成普通人一样就好,李掌柜若是觉着不方便的话,那就送到其他地方好了。”阿楚看着他道。   “阿楚姑娘的意思是?”   “没什么意思,一个要被亲娘卖掉的丫头,我不过是烂好心出手帮了一下,李掌柜是否觉着,我多此一举,本就不关自己的事,为何不还要插上一手。”   “没有,阿楚姑娘本就善良,本就是帮人之举,哪里算是不管自己的事。那就安排在酒楼帮忙吧,瞧着倒是激灵,也很勤快。”李思淼笑道。   “嗯,多谢你了。”   三个小厮分别摘了三筐果子,有香蕉和芭蕉放在了一起,一筐子的荔枝,倒是满满的,又摘了几颗青涩的苹果和一些桃子。   像是不要钱似的,摘得真多!   他们摘好就过来了,李思淼也休息的差不多了。这就打算下山回酒楼。   “阿楚姑娘,这是水果的钱,你看看可够?”李思淼从腰间拿出一个钱袋子,递给阿楚。   “钱太多,三筐的话,总共也没一百两,你这……。”钱袋子里面是足足的两百两。   “荔枝是珍贵东西,值这个价格。”李思淼淡笑,不多言不解释。   阿楚收下,让孔鲤生和唐言倾帮忙搬下山去,送到马车之上。   因为野狼队的帮忙,山道开通,平坦不少。   李思淼驾来的马车能入到村庄之内,他们也不必搬着东西到村口,在家门口装上马车,渐渐离开。   ——   七月中旬后期,七月的荔枝算是过了成熟期。从现在到来年开春,过了这个季节,也没荔枝可吃。   阿楚在月末的时候,摘了荔枝给李思淼送去,得知,李思淼不在镇上酒楼,像是去了临安城。那也就是说,上次之后李思淼直接带着采摘的水果去了临安城,这段时间一直不在这里。   说来,宋临辞去临安城,也已经一个半月,不知几时能回来!   照他的速度,一个月的行程已是足够,若是阿楚没猜错的话,现在,宋临辞应该已经在临安城内了。   没错,这个时候的宋临辞的确已经到城内,可以说,来到这里已经有十天了!   早先,苏将军给他的宅院已经收拾妥当,得知宋临辞回到临安城,苏以恒虽是没出面,却让人送了四名丫头,顾名思义照顾宋临辞。   宋临辞这几日在家中也没闲着,胡显是个靠谱的管家,把家里打理的井井有条,只是这院子也太素雅了点!他不过是嘴上提了一下,想看看这一年多的开销情况!   胡显就把这一年多的账簿,全都放到在宋临辞面前,这三日以来,宋临辞的脑子里全是账簿中的东西,昏沉冗杂,他总之就是看不进去。   当从李赫口中得知,苏将军让他去将军府的时候,宋临辞立刻推开账簿出去。   “苏将军是怎么说的?”宋临辞起身要走着,李赫在一边跟随。   “是将军府的下人前来邀请,说苏将军在将军府为您设宴款待,不过,据我得知,这次去的有朝廷里的文武数人。”   宋临辞轻声问了句,“都有谁?”   “泉州世家的家主,云权,以及礼部尚书,秦叔俊,临安城指挥使大人左天佑……。”   其余之人宋临辞没听进去,倒是云权听了进去,云权和阿楚的关系,不一般,那张书信,他还私自藏着!   “我知道了。”宋临辞低声说完,落了轿子门帘。   李赫在外跟随,他们到了将军府后,有人亲自迎接带了宋临辞和李赫进去。   苏以恒妻妾不多,正房一个妻子,两个妾侍,总共也就生育五个孩子,四个姑娘,一个儿子。苏箬之是苏以恒唯一的儿子,自来骄纵惯了,不然,苏以恒也不会任由苏箬之去渝州城那处,去当一个七品芝麻官!   不过是历练一番,迟早是要回来的。正巧,因为宋临辞在渝州城,也就任由了苏箬之去渝州城,可以说,苏箬之在渝州城实际上有苏以恒暗许的意思。   *   宋临辞过去的时候,苏以恒已经和众人入了坐席,桌前放着美酒佳肴,中间也有歌姬在表演弹唱。   说是给他设宴款待,看这模样,哪里是给他的!   宋临辞面上冷笑,淡漠入席。   苏以恒看到宋临辞,笑的爽朗,“可算把你这臭小子给盼来了,今日正是给你设宴接风,看你一脸的不爽快,是谁得罪你了?”   “说好的给我接风,我没来到,大家可都吃上了!”宋临辞笑的痞子气十足。   苏以恒看他和之前并未差别,还是小孩子气重,更是开心大笑,“你小子婚都结了,还在我这里撒娇,不嫌害臊,该是学着沉稳点了。”   只等苏以恒说完,底下众人跟着大笑起来。   “那怎么了?您是我长辈,我在您面前就是小辈,装什么沉稳劲儿。”宋临辞毫不在意,该吃吃,该喝喝!   他这般不正经的样子,苏以恒看着甚是满意!   不求上进,不曾改变,不够成熟稳重,虽是有过人的智力和能力,那又怎样?这样一个毛头小子,铁血营的十万兵马,怎么可能会交到他手中,就是给他了十万兵马,他也没能力去管,看他这放荡不羁的样子,根本没有身为将军的沉稳,如此的宋临辞,现在不足以影响他,自然也做不到替代他大将军的位置,不足为惧。   而宋临辞也看到了苏以恒眼中的满意,越发的放任自我!   苏以恒现在正是防备他,他也不想表现出自己很厉害、早就等独挡一面。对于在渝州城做的一切,宋临辞从来不向苏以恒报告,每次,写信只会是要东西,宋临辞现在在苏以恒眼中,依旧只是个不足以威胁到他的小将而已。   苏以恒十分满意宋临辞的表现,但,席间有一位人,十分不满这样不成熟的宋临辞,他就是云权!   看着宋临辞浑身上下的顽劣不思进取,他替珞珞(唐珞施)担心,她怎么会看上宋临辞,他不过是个小将,说好听点是个将军,其实呢,现在这个情形,不过是苏以恒手下的一只狗而已!   云权觉着,唐珞施嫁给这样一个人,真是糟蹋了!   心中想着多年的女人,竟然嫁给了这样的一个人,云权心中愤恨难平。   来自于云权的敌视,宋临辞不是没看到,他假装自己没瞧见,自顾的与苏以恒周旋说着无聊的话!   宋临辞起身,欲要离开,熟料坐在苏以恒手下的指挥使大人,左天佑看着他大笑道,“怎么宋小将军突然起身,刚才那话说的正在劲头上。”   原来他们在听宋临辞说大话,互相吹捧,似是上瘾了般!   “憋不住了,我得去释放一下,你们这功力十足我可比不得。”宋临辞的笑很混蛋。   左天佑看着他不解的问,“我们什么功力,你比不得?”   “耐憋。”宋临辞欠揍的说完,提着长袍,起身离开坐席。   这时,左天佑等人又是哈哈大笑,化解空气突然安静的尴尬!   *   离席之后,宋临辞出去就碰到了李赫!   “将军,现在离开?”   “那能这么快,一群人喝酒吹大话正欢呢。等会儿我先撤,回头你与苏将军说一声就好。你先走,我去茅厕。”真憋不住了,他刚才可是喝不少的酒。   ☆、159 阿楚牌卤味店   李赫先离开!   宋临辞去找茅厕!   这茅厕没找到,倒是碰到了不想碰到的人!   “宋临辞……。”云权站在他背后喊道。   “找我何事?”不是在苏以恒面前,他连装都不想装一下,尤其现在面对的还是云权!   “珞珞,她现在如何了?”云权皱眉,显然不能接受宋临辞的冷漠。   “珞珞?你指的是谁?”宋临辞回头,冷漠的看着云权。   “你明知故问,你可知她的身份高贵而淡雅,你不过就是一粗鄙之人,根本就配不上她。”云权狭长的眼眸上挑,带着几分怒气!越是看宋临辞这般,他心中也是后悔,对珞珞的放手,到底是对还是错。   “我再配不上,阿楚现在是我娘子,你呢,只会在背地里做些偷偷摸摸的事。”   “你、这几年若不是我在背后保护他们,你觉着,他们能活到现在,你现在说我偷偷摸摸。”云权显然对宋临辞的挑衅表现的过激了。   听到云权的话,宋临辞脸色骤变,他倒是没想到,阿楚他们姐弟的安全是云权在暗中保护!   从男人的角度来说,云权做的却是比他多!这点他不得不承认。   “阿楚姐弟今后的安危我来保护,不用麻烦侯爷您亲自挂念了,毕竟,阿楚现在是我的娘子,您这般关心的话会让人容易多想。”他冷淡而说,刻意压制想揍云权的冲动。   “就你目前的情况来说,有保护她的能力吗?你不过是个在苏以恒手底下拍马屁的小将而已,对她最起码的衣食无忧你能确保得了吗?宋临辞,我劝你,不属于你的东西,不要妄想去要。”云权很满意从宋临辞眼中看到了怒火熊烧。   “阿楚是我心爱的女人,我会给她更好的东西,你可以马上闭嘴了。”宋临辞被云权的话激起怒气,心中怒火燃烧。   宋临辞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云权暗自恼怒,却也没办法,珞珞选择嫁给了宋临辞,他已经无法阻止,他们两人已经是夫妻了。之前一直告诫自己,尊重珞珞的选择,可这次看到宋临辞,他觉着,宋临辞简直就是扶不上墙的烂泥,珞珞嫁给他,简直就是糟践自己。   如此出尘绝美,腹藏锦绣,才华横溢的女子,怎么能嫁给一个草莽流氓之人。   云权是一肚子的火气,他也没继续参加宴席,直接离开!   宋临辞找了厕所先解决了尿急,回到府中,思索前后,让胡显准备了东西,傍晚天色渐晚,他去了城外宋母坟前,上了香,祭拜了下!   “母亲,阿楚身边的人,背景都甚是强大,若是有天阿楚知晓一直是云权在背后帮她,那可如何是好?云权那人虽是看着可恶,冷漠不讨喜,但是他对阿楚的确是好,我比他幸运的是,早先与阿楚成亲,有了夫妻之实。这点先机让我有种莫大的亏欠了阿楚,若是我不那么早的就娶了她。是否,她最后的选择可能就不是我……。”   宋临辞心中有丝担心,他怕是阿楚若是得知是云权一直在帮助她,会后悔与他成婚,届时他该如何?   还有成婚前云权送给阿楚的礼物,他庆幸阿楚并未打开,也就没瞧见里面的书信,若是被阿楚知道书信上的内容,她是否会真的嫁给他?   如此的一切巧合,好像都故意错过了让阿楚知道事情原本真相的机会,他要告诉阿楚么?   云权为她做的一切!   宋临辞站在宋母坟前,轻轻浅浅的说着心里话,他现在的情绪略微带着从来没有过的伤感,好像这个不是宋临辞一般!   带了许久,直到一炷香的时间过去,宋临辞才离开。   宋临辞转身离开,却意外瞧见有人在暗中,似乎是在观察他,他眼眸暗转,猛地转头,那抹黑色影子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   有情况,是谁在暗中看他……。   宋临辞回到府中李赫已经回来,看到宋临辞,李赫立刻上前,   “将军,你不是早就回来了吗?”   “我有事出去了一趟,对了,李赫,你在临安城有没有人脉?”宋临辞在临安城没有人脉关系,现在,他不确定的事情太多了,又找不到熟悉的人来用,只能看向李赫。   “我的家人在临安城,但只是一般的村民,几乎没什么大用处,将军,你是要做何?”李赫据实回答。   “我发现,有人在暗中观察我,不知是敌是友,不过,大概是敌。只是不确定是谁。”   “怎么会,我们才刚来临安城,才十天左右的时间,应该不会树立起敌人吧?”李赫简直不敢相信。   “这可说不好,兴许是你将军我在渝州城太有名声了,大家在临安城都感觉到我的威胁,说不定,有很多人暗中想除掉我呢。”宋临辞以开玩笑的语气说道。   “将军,你觉着会是苏将军?”   “不会,他现在还不会动我,所以,我现在需要有人帮我查一下,到底是谁在暗中,是致我于死地还是其他的企图?”   会不会是和上一世有点关系,上一世,他死的原因就有点蹊跷。   这几日,宋临辞忙着自己的事,暗中的人因为因为没做好防备,倒是无法下手去查。   *   清冷夜色,紧闭的房门突然被人推开,两个黑衣人从外面进来,坐在里面椅子上的男人一直低首,也不抬眸,不知道在什么。   “公子,人查到了。”   “说。”   “那人是宋临辞,苏以恒将军手下最得力的小将。您看接下来如何做?”黑衣人看着眼前的男子,他们追查的是上个战死的将军之子,没想到竟然是宋临辞。   “宋临辞?怎么会是他?你们没查错?”显然坐在案牍前的男子,有些不敢相信。他代替了那个身份的人,是宋临辞么?   “没错,我们去找了徐氏的墓,徐氏应该就是他的养母,是否要……。”黑衣男人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黑衣男人是暗中男子的亲信,自然是为他着想的。   “先不要,这件事暂且不动,我需要亲自确定。”男人有些紧张,抓住手中的毛笔,突然攥紧。   “那我们几人?”黑衣人问那年轻男子,既然找到了那人就应该除掉,很好奇,公子再犹豫什么。   “暗中观察,等我命令。”年轻公子的声音。   黑衣人点头离开,房间暗处的男人这才出来,他不是别人,正是何戢。   原来自己是替代宋临辞而活着,他这个见不得光的男人,既然知晓宋临辞是贵妃娘娘的亲生儿子,他应该非常残忍的除掉才是真,为何犹豫了起来?   是因为那个女子?何戢心中有些不明,他却知道,现在不想去动宋临辞。   宋临辞却不知,他就此躲过了一场劫难,其实,论起宋临辞的功夫,在打斗中不见得就是身处劣势。   在临安城第二十日,宋临辞亲自去找了苏以恒。   这次,是他和苏以恒两人面对面而谈。   宋临辞本就长相俊美,身材高大魁梧,一身很是普通的衣衫都能穿出男人的味道,而这个时代的女人,最是喜欢这种浑身充斥着男性荷尔蒙的男子,当他踏入将军府,可想而知,下至婢女、婆子,上至苏家闺阁中的千斤小姐,一双眼睛恨不得黏在宋临辞身上。   宋临辞是来找苏以恒的,直接罔顾而过,更让那些爱慕他的人,心生尖叫,这个男人真酷,李赫在后面跟着,心生无奈。   宋小将军既然来到了将军,都与这些小姐碰面了,竟然连一句话都不想说,真是任性啊!   苏以恒来的时候,宋临辞已经喝了两盏茶。   “将军,我这好不容易来一趟,你竟然让我喝了两盏茶。”如此的毫无规矩,也只有宋临辞能做的出来了。   苏以恒心中不爽宋临辞的没规矩,脸上却笑的甚是灿烂在,“我家里的茶还让你委屈了。”   宋临辞头一横,道,“委屈。”   “那你想得到如何补偿?”苏以恒觉着,和这样没脑子不懂官场阿谀奉承的人交流,十分爽快,不废脑子。   “青萝和碧萝两人,任由我处置可成?”想让苏以恒把两人接回来,肯定行不通,不如说让他来处置,若不是为妾,他怎么处理不行啊?   苏以恒觉着宋临辞说出的事情,小的可以忽视,“那两个人本就是送给你的,随你处置就好,你犯不着特意因为这件事而来临安城寻我。”   “我正是为此事而来的,既然您都同意了,那我就离开了。”宋临辞装的十分委屈,一张脸满是痞子气,吊儿郎当的样子。   “哈哈,你这小子,真是……,让我不知如何说你了,为了屁点大的事能跑到临安城。”   “对,将军,还有一事,苏箬之公子,在为官之时,风评不好,我怕担心他今后的前程,您还是赶紧调他回来吧。”   宋临辞这次前来也没什么目的,就是确定苏以恒对碧萝和青萝二人,不是很看重,那他就能随意处置,其次,自然是让苏以恒把苏箬之给调走!   苏以恒本想继续问,却看宋临辞起身要走。   能让宋临辞亲自来找他说,箬之风评不好。莫非,那小子去觊觎宋临辞的娘子了?   想到这,苏以恒心中暗骂,混账,现在这个时候还有心情去调戏良家妇女?但是,以老子对儿子的观察,箬之也不是这样的人。罢了,还是尽快让箬之回来,毕竟现在朝堂氛围紧张,宫中锦贵妃也正是需要人手。   宋临辞回到府中,想着自己在临安城的事情已经处理的差不多,当天晚上喊了胡显过来,交代了他一些事情。晚上就往烽火村赶。   媳妇在烽火村,他留在临安城做啥!临安城的道道儿太深了,宋临辞觉着,在这里生活,尔虞我诈的,很累!   而胡显在宋临辞离开之后,苦着脸抱着账簿,   宋将军竟然在他开始着手做生意,这做生意的事,且不是为难他么?   但是,说实在的,身为一个万能管家,若是不会打理生意,那和摆设有什么不同。   好在宫廷每月有俸禄送来,倒也不至于让胡显靠家里的老底子去做生意。   宋临辞其实已经给胡显指明了道路,先从做当铺开始,若是好的话,就再设立酒楼和茶肆。   ——   此刻,远在千里之外的阿楚,每日也是忙的厉害,好在有孔鲤生帮忙,家里的牛羊都是让孔鲤生和唐言倾打理。   今日山中果子渐渐过季,阿楚便开始重点种植药草,当然,这些家里人也知道。   晚饭之后,阿楚坐在餐桌上,给大家宣布了一件事。   “阿姐,你确定要做么?我们是怕你太累了。”   “不累,就是开一家熟食店,家里有兔子,也有鸡鸭等物,这些东西我们简单的处理一下,卖的价格可比卖活物高出很多倍。”阿楚显得有些跃跃欲试,正好空间里有大料,是专门用来炖卤肉的。这等好机会岂能错过?   “阿姐,那以后我们要住在镇上吗?”   “不住镇上,我在家里做好卤肉,让倾哥儿在镇上贩肉。”   唐言倾闻言哈哈大笑起来,“阿姐,你如此看重我啊?”   “嗯,若是我有时间的话,也会过去帮你,倾哥儿你是如何想的?”   “我听阿姐的就是。”唐言倾轻笑,说道。   唐言毅闻言有些迟疑,还是说了,“阿姐,倾哥是喜欢读书,将来好考取功名光宗耀祖。”   “倾哥儿是你如何想的?”阿楚看着他问,其实,她知道唐言倾的心思,但是,就目前来看,还不是机会,读书自然是可以,但是考取功名,目前来说绝对不行,他们的身份太敏感了。   “阿姐怎么说我就怎么做,再说,在镇上卖东西也未尝不可,还能帮家挣钱呢。”唐言倾心中也明白,他的身份,暂时无法参加科举考试。   “你放心,阿姐也会在的,现在家里有骡车,去真上可比之前好多了。”   “对,我也可以过去帮忙。”唐言桦兴高采烈的说。   “你啊,就不要捣乱了。成了,吃过饭,大家都去休息吧。”   阿楚起身,想收拾碗筷,可能刚起身有些过猛,脑子有些供血不足,差点摔倒。   好在唐言毅伸手抱住了阿楚,才没摔倒,“阿姐,你是不是太累了,这些碗筷我去洗。”   “没,我是刚起的太猛了。”阿楚随意找了个借口,最近总是容易出差错,她自知身体没病,也没去多想。   厨房里的事情整理好后,阿楚回到屋里,躺下本想睡觉,却又担心空间里的药炉。她是未雨绸缪,怕会出现不能控制的事情,就事先准备一些出来!   空间一如既往的很安静,但是看着却又有些不同,阿楚在果树林立走动,能发现还多新物种,这些新物种烽火村之前不存在的,她也自己贸然移植到外面会引起事端,就没管,平日里自己馋了就吃上几颗,暂且在空间里面养着本!   她从药炉拿了药丸出来,放到屋内柜子一格里面,就躺下睡觉。   第二天,阿楚与唐言倾、孔鲤生去了镇上,之前还说在家里烧卤肉,到了镇上才发现,孔鲤生找了一处前店后院的地界,阿楚瞧着也喜欢,就花钱买下了。   现在要做的就是,准备锅具,烧制卤味。   于墨得知阿楚在镇上要烧制卤肉,店也不开了,直接过来。   “这个天南海北的卤味、烧味、腊味,以及烧鸡、烤鸭、烧鹅,我都会~吃……。”于墨说着看向阿楚,“我可以给你当品味师。”   “品味师是什么?”阿楚看着他问。   “就是,一道新菜出来之前,会让一些人来试吃,若是大家都觉着味道不错,那这道菜就可以推出。”   “我们没打算开饭馆,就是简单的开个卤味馆,应该不需要这个吧。”阿楚笑着说。   “这个也需要,我九月份要出去耍,不晓得啥时候能回来,走之前把能受大家喜欢的菜品全都告诉你,也算是做了一件功德圆满的事。”于墨低首,说的认真。   孔鲤生笑看着他道,“你这话说的,感觉自己快要离开人世一样,于兄,你还年轻,今后的路长着。”   “劳资那个说要走了,你们这群榆木疙瘩,我是来帮你们的。”   他是唯一一个穿越时空来帮助别人的好人,看他做无私奉献,为人民服务。其实呢,是因为于墨身上有个系统,他需要在异世界做到足够多的好事,就能回到现代了,这些理由啊,于墨自然是不会说了。   阿楚看他诚挚的眼神,随即答应下来,“好,那今后就麻烦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我会帮你做到,让全国的百姓都知道你们家的卤肉好吃。”当然,他还有其任务要让宋临辞和阿楚共同完成,这就是后话了,至少等到宋临辞回来,他于墨才会开口说。   搞不清于墨前来的目的,但是于墨真的很努力在帮忙,尤其是眼前这个出纯铜打造的烤炉子。   “这个如何用?”唐言倾看着于墨纸张上画的甚是潦草的东西,有些不清楚。   “这个用来做烤鸭、烤鸡、脆皮烧鹅,都是可以的,你可别瞧现在,看不出是什么东西,等做出来,绝对会亮瞎你的钛合金狗眼。”   “狗眼我知道,钛合金是啥?”唐言桦好奇的问。   于墨尴尬的笑笑,“没事,啥都不是。”   阿楚看着一脸懵逼的重众人,“他这话是骂人的,你们还听信了,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你们可不能学他的坏处,嘴上不许骂脏话。”   “那我宋姐夫也骂脏话了,阿姐你说怎么办?”   “好小子,这个你问的好!。”于墨竖起指头对唐言毅称赞。   “你们啊,赶紧去忙,不要捣乱了。”阿楚笑着说完,看向于墨,“你还需要什么东西,我们去准备。”   “对,我力气大,做什么事都成。”   “不着急,你们先去买锅灶等物,我找人来给你们打造,古代异世最完美的卤味厨房。”看来,于墨很是得意啊!   阿楚瞧着于墨是个有本事的人,有些相信他能做好!   厨房是于墨来打造的,自然是按照现代酒店厨房建造,一连三日,加上于墨的帮忙,卤味门面的厨房算是建造好了,而阿楚也准备收拾野兔和野鸡。   野兔和野鸡都是在家中处理好的,阿楚起的甚早,早早的放入大柴锅里面,加上八角、茴香、各种大料开始煮。   清晨的阳光照的人有些迷糊,唐言倾起来直接走向厨房,一脸木呆的看着阿楚。   “阿姐,你早上几点起来的?怎么感觉这锅里的肉像是炖了很长时间了。”   “是有两个时辰了,马上就炖好,捞出来凉一下,拿到镇上去卖,今日要开张了,也不知生意会如何。”阿楚伸手拿着筷子在肉上刺了几下,感觉是熟了。   这次宰杀的兔子有五只,野鸡有三只,这一锅下来,都是肉了!   小锅子里面煮的是粥,大锅里面炖的是肉,只等肉全部收拾出来,阿楚又给大家贴了一锅子的饼子。   等她早饭准备好,孔鲤生和唐言毅、唐言桦都起来了。   “阿楚姑娘,今儿的饭菜好香啊。”孔鲤生洗漱之后,一头栽到厨房里,闻到肉香,十分馋的慌。   “今天煮的兔肉和野鸡肉,你们先尝尝味道。”   阿楚把兔头以及鸡爪子,鸡脖子、鸡翅膀全都剪了下来,放在一个盆子里,又切了一些兔肉和鸡肉,一盆子的肉足够大家吃的。   “大早上吃肉,也只有我们家有了,放眼望去,谁家这个时候吃肉,而且,还是喷香的卤肉。”唐言毅抓着鸡脖子,啃的满嘴流油。   “你吃着东西的时候,不要说话。”阿楚伸手敲了他一下。   “阿楚姑娘,这肉真心好吃。”孔鲤生吃了不少了,正所谓吃人家最短,他这好话可不是使劲的说。   阿楚笑着看向他,“喜欢吃你就多吃点,反正这东西都是自家有的。”   “我觉着啊,咱们现在吃兔肉、鸡肉,再过段时间就可以吃羊肉了。”唐言毅说到吃的,他就像是止不住话似的。   “羊肉?咱们家的羊现在只产羊毛,若是想吃羊肉,最好用山羊肉。你若是想放羊,我就多买一些羊来。”阿楚笑着说道。   唐言毅摆手拒绝,“我不想放羊,我只想吃羊肉。阿姐,其实,你可以和宋姐夫说说,在军营里养一批山羊,反正大家闲着没事,养好的山羊也能吃肉。”   “不成,军营里岂能圈养这些东西,赶紧吃,吃过东西要去镇上了。”阿楚一声令下,刚才的谈话结束。   让宋临辞答应在军营里养牛羊,怎么可能。军营毕竟是练兵之地,岂能是养这些东西的地方!阿楚自然不会对宋临辞说,不过,若是她在山上养一些山羊的话,倒不是没有可能,反正山上有很多空地,但是,也得找人看着,她先寻思一下,看能否找村子里的人,一起合作来做。   早饭之后,阿楚把煮好的卤肉用盆子装好,还有三只活兔子以及五只活的野鸡。   孔鲤生和唐言倾抬着煮好的卤肉放到骡车上,唐言毅提着兔子和野鸡往车上放,阿楚准备了一些东西,从屋里出来,小院的门紧紧关上,乘着骡车,往镇上去。   而这时,碧萝站在木屋外面,看着他们离开,嘴中不知道说了什么话。   阿楚看到了碧萝,却没搭理她。因为水果的季节已经下去,阿楚倒是不用再给苏箬之送水果,对于碧萝和青萝,她直接无视。   *   他们到镇上没多久,于墨就过来了,和四五个汉子抬着一个类似于鼎的东西,阿楚一眼便认出了,这东西应该就是制作烤鸭用的器皿。   “瞧见了吧,这个就是按照我的草纸制作出来的。”于墨十分得意的说。   唐言桦好奇,围上前看了一会儿,不得不对于墨以及制作这个东西的师傅,产生崇拜,“真是厉害,草纸上的东西我都看不懂,他们竟然能做的出来。于墨哥,你也好厉害,脑子里竟然能想到这个东西,那你会用么?”   “这个,我可能不太会用,但是我可以在旁边指导。”于墨有些尴尬的说,这东西他是会绘制草图,但是,若真是用的话,他还不行。   “慢慢琢磨吧,我想这东西应该不难。”阿楚轻声说着。   这东西看着不是个复杂的,不过是熟能生巧,用的次数多了,自然就能烧出完美的食物了。   只等阿楚搬出来卤肉,于墨就极其渴望的看了过去,阿楚给他盛了一些卤肉,反正是自家做的,也不在乎这点被他吃的。   门店很小,总共盘下来也没花几个钱,阿楚觉着甚是知足了,这要是上一世,她可从来没想过有一天,她也能开一家铺子。   这铺子和卖果脯零嘴儿的铺子差不了多少,门面外面挂着一个灰白色布子,上面写着“阿楚卤味”,这名字还是唐言倾起的,字也是他写的,阿楚很是喜欢。   清早,街市上的人还不是很多,前面门店唐言倾看着,唐言毅打着下手,阿楚带着唐言桦收拾后面套院的房间,刚好有两间房,平日里中午能休息一下,晚上的话,铺子里不确定是否留人,但是先准备好。   前面唐言倾站在门面内侧,也有一些经过的路人,时不时的望向里面,倾哥儿十分有礼貌,每次有人看来,他总是抬头露出一个微笑,倒是让一些婆子和小妇人欢喜了。   “小哥啊,你家里卖的是什么东西?”   “是卤肉,要买点尝尝么?”唐言倾说着,便掀开盖着卤肉的白布,让里面的卤肉露出来。   “这是什么肉?看不出来啊!”老婆子上跟前,瞅着问。   阿楚收拾好了房间,出来,正巧看到了倾哥儿在与老妇人交谈,她轻声解释道,“这边是野兔肉,这边是野鸡肉。”   “兔肉和鸡肉啊,闻着味道怪香的,怎么不做一些猪肉啊,猪肉吃着才香呢。”   “小铺子刚开张,以后都会有的。你瞧着要点什么?”阿楚用爪勺,捞出一些兔肉出来。   “就要这个兔肉吧,闻着味道不错,应该好吃,这个是什么味道的?”老夫人说着指着那兔肉问。   “这个是甜辣口的,好吃不好吃,你尝过就知道,我保证,你吃了这次,下次还要来我们铺子里。”   “哎呀,你这姑娘倒是能说会道的,不愧是做生意的。”老婆子看着不像是个小气的,让阿楚给她装多了一些。   阿楚想着,这般早起出来买东西的婆子,应该是大户人家里的厨娘,她先切开一点递给老妇人,“你先尝一口,你买的这些,我给你打包装好。”   “成了,谢谢你嘞!”老婆子是当地口音,客气的很。   阿楚给她切的正是兔腿上的一块肉,老婆子吃了两口,啧啧称赞不已,阿楚笑着把包好的给她。   老妇人付钱了钱,瞧着阿楚又道,“虽说你家的卤肉的是贵了点,这味道确实定好,若是主子们喜欢吃了,下次还来这里买。”   “那就太谢谢你了。”阿楚客气的说着。   清晨,第一单生意完成。   于墨在厨房帮忙装上了烤炉,正好听到阿楚客气的言语。   “你们这一家子啊,是出来做生意的,怎么都不会张口吆喝,好让人上前来买。只等着大家上门来啊。”   “我阿姐做的卤味香,不用我们招揽吆喝,自然有人来买。”唐言倾轻笑说道。阿楚在旁边,教他如何称斤两。“这个简单,多学几次,就会了。”阿楚叮嘱唐言倾道。   铺子门面很小,只留一个人看着就好,唐言倾让阿楚去后院休息会儿,他在前面照看。   唐言毅老实不了,已经跑了出去,兴许是去街上玩了。   唐言桦因为身体原因,从不轻易出门,他便和阿楚在后院呆着。   今天早上起的太早了,一闲下来,她困意上头,躺在院子里的竹床上睡着了。   中午将至,街市上的人渐渐多了起来,有不少的人过来询问倾哥儿,也成交了几单,但,大部分人都觉着,卤肉太贵,瞧了几眼就离开了。   唐言倾有些着急,看着那些人离开,他觉着,他们手里都握着钱呢,怎生就不愿意买呢!   他是急在心中,面上依旧端着温和的笑。   就在这时刚走了几个瞧了几眼的人,大老远瞧见辛大夫医馆的天明来了。阿楚盘下的这个小铺子,正好与辛解央的医馆对面。   天明走了过来,看着唐言倾,天明与唐言倾年龄差不多大小,有因为阿楚带着唐言倾去医馆几次,有些熟悉了。   “怎生在这里开了间铺子,也没听你们说起,阿楚姑娘呢?”天明笑嘻嘻的站在铺子外面道。   “我阿姐早上起的早,现在正在后院休息。想开铺子许久了,我们铺子主要做卤肉,你尝尝看,非常好吃的。”   “嘻嘻,我就是闻着香味儿来的,先给我来三斤吧,带回去给师傅吃。”   “好。”唐言倾小心翼翼的使用着秤杆,他还用的不太熟练。   “一斤二十文,三斤的话,总共是六十文。”唐言倾称着说着。   天明掏出钱放下,“倾哥儿也会做买卖了,瞧着真不错。”   “呵呵,我刚开始,对了,这个是我阿姐做的鸡杂,你也带点吧,卤肉是甜辣味的,鸡杂是纯辣的。”所谓鸡杂,都是鸡内脏里面的东西,唐言倾是觉着,这些东西不值钱,味道又好,给天明和辛大夫吃,他们应该不嫌弃。   天明看着鸡肠,馋了,“我可以先尝一个不?”   “你尝尝。”唐言倾用筷子夹起一些给他。   天明吃了一下,味道确实不错,辣是辣,但是味道也很想,卤味很重。   “真好吃,你给我称一点,算我买的,不要白送给我,多不好意思。”   “没关系的,你就拿着吃,我用油纸给你包一些。”唐言倾客气又礼貌的说。   于墨听到鸡杂,伸头看了过去,“阿楚做了鸡杂,咋就不知道给我吃点。我怎么觉着,卤味的味道有些熟悉,原来和周黑鸭很像啊。”   “于大哥,这不是鸭,是鸡和兔肉。”   “我知道,回头我与你阿姐商量一下,看能否研究出来周黑鸭的制作方法,别说,我还真想吃了。”   唐言倾拿于墨无法,感觉于墨跟着他们就是为了口吃的,但是没其他了。   说来也奇怪,自天明买了一次卤味之后,这生意就像是好了起来,路过的人看了下,顺便称了一些,唐言倾也会做生意,每次有人过来问的时候,他先切下一小片给那人尝尝,这一来二去的,就有人买了。   约莫到下午,黄昏未至,一盆子的卤肉全部卖光了。   还有人过来询问呢,唐言倾笑着说,今天都卖完了。   阿楚在后院呆着,见倾哥儿进来,她抬眸问他,“你怎么过来了?铺子谁盯着呢,于墨在看着?”   “不是,于大哥已经回去了,阿姐,卤肉全部买完了,这是钱,我给全部拿来了。”唐言倾抱着一个陶罐,笑的十分开心。   “卖了多少?你算了么?”阿楚对于银钱倒真的不是很上心。因为她手中的药材,早就给她挣了好几千两银子了。   不过,她挣得那些这药材钱有用,她留在自己手中以备不时之需在,平日里卖果子以及卖卤味挣得钱,算是给三个小子积攒的家产,将来给他们娶媳妇用。   “我还没算。”   “你自己算了,自己收起来,这些钱你攒着,将来靠着这家铺子维持生活。若是收益好了,攒点钱帮你娶个媳妇,我就不用担心你的事了。”   “阿姐,你说娶媳妇的事太早了,我再等个十年八年的娶亲说事也不晚。”唐言倾面上有些害羞。   “不管你,这铺子是给你开好了,过些时日我教你做卤肉,你可愿意学?”阿楚问他。   “阿姐,这铺子是你的,我不要。”说到底,唐言倾还是想读书,并不愿做一个烧卤味的。   “嫌弃这门手艺?”阿楚瞧着他问,这小子的神情,她一眼就能看出来。   “阿姐,我想读书,就是不考取功名,将来当个私塾先生也好。”   “随你吧!铺子里的事,你若是不愿意做的话,我来管也成,等你攒够了钱,再去读书。”阿楚轻声叹息,这别扭孩子,一门心思的想读书,她也无法强迫他。   “阿姐,我会先在铺子里帮忙,但是,读书也不能荒废。”   *   镇上卤味的铺子,算是上了正规,每日就那么一些量,卖完就没了,倒是让大家觉着十分新奇,二十文一斤,看着价格是贵了点,好在味道好吃,也有人买。   最近两日,阿楚终于研究出了烤炉子的用处,不过,这种活女人做忒累,前期都是她来制作烤鸡、烤鸭的食材,放到火炉子里烤的时候,就免不得让孔鲤生下手帮忙了。   ------题外话------   发烧烧了一晚上,起来写完,我得去睡个回笼觉!   ☆、160 宋姐夫,发骚了!   镇上的小铺子就这样渐渐的开了起来,因为味道极为正宗,来买的人也不少。针对不同人群,阿楚与于墨商量着做了好几种的口味,有甜的,有辣的,有咸的,还有一种黑椒的,阿楚觉着味道不错,于墨的点子甚多,阿楚也很喜欢,俩人如此合作,倒是天作之合。   虽说是突然开起了一家卤味店,但加上味道好,大都是吃了一次再次来买的回头客,不知不觉的着名声也打了出去。   于墨看着阿楚,这个姑娘是完全没心眼,人家问,这么好吃的卤味咋做的,她是一股脑的全说了出去。   “不是你这样卖东西的,你把做卤肉的方子都说了出去,若是他们能做出这个味道的卤味,你这声音铁定就不好了。”于墨看着阿楚,他们二人正在火炉子外面等着里面的烤鸡出来,说了些闲话。   “没关系的,我只是说了如何做,却没说做这个卤味要放什么大料啊。”阿楚轻哼,她也不笨,自己做卤肉的方子怎么可能说的天下皆知。   她与买卤肉的那些人说这些话,不过是显得亲近几分,知道了方法的人,或许第一次会在家里折腾一番,但若是做出来的卤肉不是那个味,自然就继续会来买铺子里的卤肉了。   炉子里的烧鸡渐渐变了颜色,从一侧特意打出来的窟窿里可以看到,烧鸡在里面的颜色变化,刚才还是生肉,现在已经变成了金黄脆皮色,于墨心中得意,转头看了下阿楚,对他一笑。   于墨笑的灿烂而阳光,一口大白牙露出,眼睛微微眯着,阿楚看着他,这才发现,于墨看似脾气有些混不正经,但人长的却极为好看,眉宇之间带着尊贵大气,若不是早就知道于墨的情况,阿楚还会误以为,于墨是流落在外的皇子。   身材修长的于墨比阿楚高了一个头还要多,身上衣服多是一紫金色和靛青色为主,今日里却穿了一身灰黑色绣着金线丝的衣衫,兴许是觉着要下厨房帮忙,才穿的衣衫颜色深了一些,如此深颜色的衣衫,却显得于墨更加白皙肌肤透亮。   于墨见阿楚一直盯着自己,脸色微红,“你看我作何?你是结了婚的女子,你别说,你看上我了。”   “你脸皮可真厚,我才瞧不上你。我只是好奇,你终日里装扮自己,竟然比女子还要精心几分,世间男子没有你这样打扮自己的。”她好奇的点在这里,一个男子竟然如此的会打扮自己,不得不叫人奇怪。   普通一点的男人,但凡会稍稍修整仪容,就显得格外精神而干净了,像于墨这般,每日衣服不重样,经常沐浴焚香,对美食又了解甚多,对于世界万物仿佛都很了解的样子,这样的人,不多见。   于墨听到出对自己的评价,轻哼,“那是你少见多怪,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要懂得打理自己。”于墨淡淡的说完,看着火炉子里的烤鸡,面色高兴,随即大叫起来,“成了,成了,鲤生你赶紧把烤鸡提了出来。”   原来烤鸡是挂在架子上烤,而火炉子只是为了添炭火以及保温继续加热,烤鸡在炉子里面经过高温的烧烤,渐渐从生肉变成了金黄色油晃晃滴着油水的烧鸡。   孔鲤生带着于墨特意让阿楚缝制好的加厚版的手套,伸手提着烧鸡架子上的烧鸡,放到砧板上。   “味道好香啊,还吱吱的响着,光闻味道就馋了。”孔鲤生放下之后,暗自吞下口水,烧鸡真好吃。   “确实好吃,阿楚你到底是用了什么料?我只是提供了烧鸡的烤制方法,这下料的事,我可不知道。”于墨也好奇了,他自己在家里也做烧鸡,味道可没这个香。   “这些鸡子,在烧之前我已经用大料腌制一番了,现在烤好之后,不光是外面的一层酥皮香味扑鼻,里面的肉更是香咸十足,我现在给你们切开尝尝。”阿楚说着,拿起细长的拆肉刀,开始分切烧鸡。   “对,就是在这样切,阿楚,你先把上面的一层金黄色的皮连着肉切一片给我尝尝,馋死我了。”于墨受不了那香味了,挨着阿楚靠的十分近,瞧着她片鸡肉,感觉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阿楚嘴角一直带着笑,手中的力气也不少,一片片的切下来。   于墨贪嘴,拿着要吃,却见阿楚手中正片下的鸡腿上的肉,他嚼着嘴里的肉,指着阿楚道,“这个,这个肉给我吃。”   阿楚拿着递给他,却不料,于墨张口去接,这举止,像是阿楚对待心爱的男子给他喂食一般!   孔鲤生倒是没什么感觉,因为他自己还在吃,他们三个在烤炉子这边,而阿楚呢,她是觉着孔鲤生和于墨,都像是与唐言倾如弟弟一样的存在,看他们好吃,倒是没阻止。   却不料,这等暧昧的举止,正巧被某人瞧见!   “媳妇儿,做什么好吃的,有我的份儿么?”宋临辞站在门口位置,淡淡的看着里面的三人,尤其是于墨和孔鲤生,这俩货靠着他媳妇那么近做什么,真是碍眼!   “嗯~,你回来了?”阿楚抬眸,惊喜的看着宋临辞。   看到她眼中的闪光,宋临辞心中幸福感在膨胀,刚才的小情绪有些消散了。   “回来了,为夫为了你,可是幸苦了,过来,给我补偿一些。”宋临辞招手,没往厨房里面去。、   孔鲤生手中拿着鸡肉,看着宋临辞,“将军,不如你吃点烤鸡做补偿,这个味道很好。”   “吃烤鸡?我是让你来保护她的,你在这里给我一直吃,立马给我回军营。”宋临辞冷厉瞪了过去。   孔鲤生拿着鸡脖子,淡淡的看着宋临辞,“我现在只听阿楚姑娘的话,您还是先和阿楚姑娘商量吧。”   阿楚在见到宋临辞的时候已经欣喜激动,赶紧去洗了手。   厨房里留下还在吃的两人,“你们别一直吃,记得拿到门面那处给倾哥儿,不晓得大家是否喜欢吃愿意买?”阿楚笑着说了句。   宋临辞拉着阿楚的手,走了出去,阿楚靠着他耳边轻声说,“后院有地方,小桦和小毅都不在。”   “嗯?娘子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心里是什么意思我还能不知道,你若是装着什么都不明白,就当我没说。”阿楚偏头,嘴角带着笑。   “为夫自然是明白。”宋临辞抱着阿楚,正欲进去,闻着她身上的烧鸡味儿,“怎么想起了开这个铺子了。”   “我与你成婚有了自己的家,小桦和小毅还有倾哥儿,他们没什么营生,变想开家铺子与他们,将来成家立业,倒是不用太操心了。”   “嗯,想的确实很周到。只是,你啊,别太操心,你这三个弟弟将来不见得是什么样的作为,你别现在就给他们固定好了娶妻生子,男人三十而立之年成亲不晚。”   宋临辞说的是实话,作为一个想成功有一番作为的男子,三十岁成亲也没人敢说道三四。尤其是唐家这三个男子,看着个个不凡,他是怕阿楚现在是给他们找好了营生方法,若是这三人将来不靠这个过活,岂不是浪费了阿楚的心血。   “那你呢,男人三十而立成婚也不晚,瞧你这般年轻都与我成婚,心中是否也有不甘?”阿楚指着他的胸膛道。   “我与他们不同,我是经历过生死的人,刀刃上舔血过活,逍遥一日算一日,有什么心不甘的。”宋临辞笑着说,抱着阿楚亲了几口,嗅了她身上的味道,尽是烧鸡的味儿了。   “这衣服能全扒了吗?你身上这股子烧鸡味儿,总让我觉着,抱着的不是媳妇,倒快成了一个香喷喷的烧鸡了。”宋临辞闷哼,想要了!   “现在是白日,不许乱来,晚上回去再说。”阿楚闷声笑着,看他在自己身上胡闹乱摸。   “我知道,先动动手解解馋,晚上再准备吃大餐。”   后院的房间太小而且没有准备长住的衣物,阿楚身上的衣服也没得换,只能一身烧鸡味儿了!在房间里腻歪了小一阵,阿楚推门,与宋临辞一起出来。   “这小院子倒是不错,就是小了点。”宋临辞随意看了下小院道。   “嗯,是小了点!反正也不在这里住,要那么大的房子做什么。我看前面门店让倾哥儿看着,鲤生留下,我们先回去吧,瞧你一身风尘仆仆,回家烧水好生洗洗。”阿楚瞧着他衣衫和发丝都似是凌乱,想着他也不曾休息,就过来了。   “我是先回的家,小毅说你在铺子里,就赶过来了,走吧,正巧那马还在跟前。”宋临辞说着牵着她的手要走。   门内门外数人都在,阿楚羞涩,推开他的手,轻声问,“与你一起去的李赫呢,怎生没见他回来?”   “他回军营了。”   阿楚没再问,她唐言倾面前说了几句话。   “我先与你宋姐夫回去,你这边等卖完了东西,差不多也回去了。若是剩下一点的话,就带回去,也不用非得全部卖完了。”   “我知道了,阿姐你与宋姐夫快回去吧,我又不是三岁的小孩子,不用你一直担心。”唐言倾看到宋临辞,赶紧推着阿楚让他们离开。   宋临辞牵着马与阿楚一同离开。   只等宋临辞和阿楚走远,于墨从里面出来,瞧着他们离开,嘴里喃喃道,“看来,我也该离开了。”   “于大哥,你离开这里想去做什么?”唐言倾问他,这段时间听于墨说要离开的话,不下于百遍,知道他要离开,却不晓得去做什么。   “周游世界,看遍大好河山,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他这完全是按照系统提示来做的。   唐言倾却十分羡慕他,“于大哥心真善良,所谓周游世界就是为了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啊。”   于墨楞了下,继而点头说,“对,我就是去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鬼才愿意帮助他们,不过是因为系统的要求,他来到异世界必须做够一百件好事,才算功德圆满,重回大现代生活,不然,谁愿意白白的给人做什么大善事。   *   宋临辞牵马走出镇上街口,扶着阿楚先上了马背,自己一跃而上,坐在她伸手,一手搂住阿楚,一手挥动缰绳。   “媳妇,长肉了。”   “没有吧,我最近是吃的有点多了,应该没长的那么明显吧。”阿楚低首看着他放在腰间的手,莫非真的长肉了。   “长肉了好,摸着胸大腰软,抱着也舒服。”他往前靠了一些,马背上的二人贴合的更为亲密。   秋季刚到,天气还热,阿楚身上的衣服单薄,当他靠近自己的时候,滚烫的胸膛有些奇怪。烧的她脸颊红彤彤的,阿楚有些不自在,动了下身子,往前倾斜了些。   “别乱动啊,我这浑身都是火,很容易擦枪走火,你还是想在马上来,我倒是不介意。”宋临辞闷骚的说着。从镇上到家,走的都是羊肠小道,周围植物盖天,又因为人烟罕少,宋临辞是越发大胆了。   阿楚歪头,拧了他一下,宋临辞趁机,偷亲在她嘴上,眼眸微眯,似是十分享受。   “媳妇儿,味道还是很香甜,这小嘴巴软软的,一想你,我就起了反应。”   “什么反应,我看你就是乱发情,今天晚上分床睡,看你能否有正经的时候。”阿楚掰开他的脸,往外推,自己坐好。   宋临辞低声轻笑,厚重的嗓音十分悦耳,“你才不舍得分床,你恨不的在床上榨干我。”   如此不正经的人也只有宋临辞了!   等他们到家之时,除了唐言毅和唐言桦在门口等着,还有碧萝和青萝二人。   唐言毅恶狠狠的瞪了下碧萝和青萝,“你们两个给我安分点,再出什么幺蛾子,我肯定抽的你们,娘都认不出来。”   碧萝闷声冷哼,“爷又不是你大姐一人的,我们出来看看还不成?”   青萝沉默不语,看着宋临辞和阿楚走来,一双眼睛瞪的要出火来,她还是头一次看到将军如此认真笑着的模样,真是俊逸非凡,高大的身材,俊美无俦的容颜,棱角分明的脸颊似凌冽的风裁剪过的,到底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才能有这般沉稳的气质和非凡的男人味道。   光看着他,青萝觉着,自己一个少女心,疯狂跳动,她对将军,将不再是简单的为他生个孩子这般简单,她对他产生了爱慕之情,一个女人对男人的情感之爱,一双手抓的紧紧,看着渐渐走近的人。   宋临辞与阿楚同时走来,瞧见有人在,阿楚不自觉的松开了手,宋临辞看着她,靠近她耳旁低声说,“怎么,我们的关系有那么不能见人吗。”   “没这会儿事,先回家再说。”她轻笑。   宋临辞看她模样,以为是害羞,在人面前放不开,嘴角笑意更大!   等他们从青萝和碧萝身边经过时,青萝看着宋临辞走近,从身边过去,她脸上带着灿烂美若娇花盛开的笑,“爷,您回来了。”   碧萝也跟着微微施礼,“爷,你这次见到苏将军,他可是说了什么话。”   宋临辞听到碧萝说苏将军,眼眸一下冷淡下来,瞧着她们二人,“苏将军说了,你们既然是送给我的,就任由我处置,我现在就答应你们,解除奴籍,放你们自由,即刻便收拾东西,离开这里。”   宋临辞想,解除奴籍,对碧落和青萝来讲,应该是再好不过了。当然,对他和阿楚来说,那也是极好,至少中间不用再横着这么两个人了,耽搁他们感情升温。   “爷,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们来这里本就是送给爷当妾侍的,您若不要我们,那我们归往何处?”青萝比碧萝多了几分心思,这话说的也甚是巧妙。   “给你们自由,爱去哪里去哪里,只要不在我跟前碍眼就成。”宋临辞也是粗汉子,说话直接了些。   阿楚皱眉轻声道,“你来处理吧,我先回屋,准备一下晚饭。”   “嗯,乖,你先去。”宋临辞对阿楚,语气温柔的能掐出水来,转了脸对青萝和碧萝,就显得无情了些。   青萝一双眼睛盯着阿楚离开的背影,咬碎了一口小银牙,“爷,是不是姐姐容不得我们姐妹二人?我们也不说在爷身边做妾侍要什么身份,只是想为爷剩下一儿半女的,此生也是足矣。”   阿楚听到生儿育女,身影顿了下,继续往前走。   唐言毅和唐言桦也是到了懂事的年龄,看着阿楚,满是担心,“阿姐,刚才那蠢货的话,你别放在心上,我这就赶她们走。”   “我何故和她们一般见识。”阿楚轻声道。   宋临辞怒目看着青萝,“我且告诉你了,不许在阿楚面前说任何生子的话,她能不能生是我的事。赶紧准备东西,尽快给我离开。”   碧萝看到宋临辞这般,突然来了一股怒气,“她不能生还霸占着爷,到底是用了什么**术让爷鬼迷心窍般的守着她。”   “住嘴,要不是看在你们是苏将军送来的人,我早就把你们扔军营充当军妓了。阿楚是我娘子,我迷恋她又怎样了?”宋临辞冷哼不屑的看着眼前二人。   碧萝还想再说,却被青萝抓住了胳膊,“是,阿楚姑娘是爷的娘子,我们自然不敢与之相比。既然爷的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那容我们先小呆几日,收拾好东西,就离开这里。”青萝突然变的识时务了。   宋临辞对青萝的表现甚是满意,“随你们便。”   他也不是那种咄咄逼人之人,倒是给了她们时间,等她们收拾好东西再行离开。   宋临辞大步离开,进了小院,顿时家里传来热闹的说话声,站在外面的碧萝和青萝,更是恼怒不忿。   “你刚才为什么要答应说我们会离开?你要走你走,我可是不走,我手中有那东西,还怕不能勾引到将军。”碧萝甚是自信笃定的说,她对于刚才青萝说的话,十分不赞同。   “我不那样说,你觉着将军会放松对我们的警惕,你想要下药,也的看将军是否来?若是他不能来到这屋里,你手中有再多的药,能有什么用处,我麻烦你也动动脑子。”青萝指责碧萝,而事实也确实如此,碧萝总是冲动的说一些话,做一些事,从来不考虑前因后果,真是快被她给害死了。   还有,这次宋将军到临安城到底和苏将军说了什么,为什么就突然就让放她们离开?   青萝心中不解,但是说离开,她们是万万不想离开的,当了一辈子的奴婢下人早就熟悉了这样的生存方式,突然得了自由,她们也不知道要干什么,自幼被卖入府中的她们,早就不知道家人在什么地方。解除奴籍,她们就真的什么都不是了。   “你说,将军现在回来了,我们如何能引将军出来,入我们的局?”碧萝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个好法子,还是要求助于青萝。   “这等事情,最好是选择傍晚将黑,阿楚在的时候下手正好,让她亲眼看到,纵然最后不能成,至少让他们感情生出缝隙。”青萝算计着,什么时候下手比较稳妥。   碧落和青萝,两人回屋,一门心思的想着自己的算计!   而这时,在院子里的忙碌的阿楚,只觉着背后脊梁骨发凉,像是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似的!   晚饭准备的丰盛,宋临辞今日回来,孔鲤生和唐言倾从镇上回来的时候,又带了一摊子的梅花醉,倒是喝美了他们!   男人喝点小酒,阿楚是不反对的,他们自个的乐趣,便由了去!   吃过饭,她烧了热水,洗了身子,披头散发的在屋里擦着发丝,窗子开了一天,晚上了,她起身关上!   宋临辞从外进来,在她背后环腰抱住,“媳妇儿,刚洗澡了,这身子真香。”   “嗯,喝多了?瞧着说话都带了酒气,快去洗洗,里面有水现在还温着。”   “你刚洗过的?”他笑的贱兮兮。   “不是,换了水,是干净的。”   “我没嫌弃,我是想和你洗鸳鸯浴。”他趴在她肩膀上说。   “想的美,赶紧去洗。”   宋临辞这才放开出,自古走到里面耳房,脱掉衣衫,长腿迈入木桶,木桶的水放的刚好,偏生他一进去,这水就溢了出来。   听到水声,阿楚在外轻声问,“怎么了?”   “没事,媳妇儿,你要进来帮我洗吗?”宋临辞舒服的靠着木桶问她。   “不要,你洗好了自己出来。”阿楚站在帘子外面,并不想进去,   当初能设置这个耳房而主卧打通,就是为了洗浴方便,后面连着的便是山坡,洗浴之后把木桶的一侧木塞打开,水直接就能流出去,倒是不用人来回掂水进出,所以,她也不担心宋临辞。   宋临辞躺在里面,是真心舒服了,一晃多时,不说话也不出声,阿楚侧耳在帘子边上听了一会儿,不见里面有声音。   “洗好了么?”她轻声问。   “媳妇儿我不舒服,你过来瞧瞧。”宋临辞闷哼一声,这头昏沉的要抬不起来了。   阿楚担心,还是走了进去,见他赤身**的躺在木桶里面,强劲有力的身体,双手耷拉在外,她赶紧走到跟前。   “是不是泡的时间太久了,身体乏力,你起来,我扶你出来。”阿楚担心的看着他。   “没事,就是头昏昏的。”宋临辞看着阿楚,眼前的媳妇真是好看,他忍不住想去亲热。说什么喜欢一个人就是看着她好好的,眼里心里全是她,宋临辞不同,他爱一个人就是简单粗暴了一点,就要亲她,抱她,睡她!   “你都这个样子了,还不老实,我摸着你体温过高,应该是发烧了,进来,去床上。”阿楚吃力的扶着宋临辞从木桶里出来。   宋临辞浑身滚烫,阿楚扶着他的胳膊都能感觉出来,伸手探了下他的额头,同样的高温灼热。   “媳妇,你湿了……。”   “什么?”   “你衣服湿了。”他指着她胸前的衣服,的确湿了!   “你浑身湿漉漉的,我扶着你起来,怎么可能不湿,别闹了,赶紧去床上躺着,你发烧了。”   “发烧了?”   “嗯,对,你躺好,我要去给你熬药,吃过药就好了。”阿楚觉着,生病了的宋临辞有些小孩子气,她的哄着。   “不用吃药,吃你就好了。媳妇,有种药吃了一次,一晚上我这烧就退。”   “你又想到了什么?”阿楚看他蛮劲的抱着自己不撒手,也跟着想到了什么。   “你,想到你了。媳妇,来……。”   宋临辞是赤身**的,加上发烧,有些不顾形象,好在屋里灯光不是很亮,阿楚看宋临辞的身体,也看的不是很真切,倒是不觉着太害羞。   宋临辞不撒手,不许阿楚离开,双手扣住她,压在床上,“媳妇儿,好久了,乖,娘子,为夫真想你了。”   他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耳边,带着灼热的体温,明明是个生病了的身体,却要做其他的事情,阿楚是无奈了。   “我也想你。”阿楚被他抱着,有些动情,两个互生喜欢的人,怎生不容易情动呢?   在宋临辞想要的时候,阿楚同样的也想要!   这一夜,就沉沦在他滚烫的体温下吧!   其实宋临辞是发烧才滚烫的!   享受,宋临辞脑海中只有这个字眼存在,倒在他身下的阿楚,像是涸辙之鱼,久久不能呼吸,但是宋临辞太不知节制了,折腾到半夜,他始终不出,阿楚不敢乱动,怕他再起来要一次,那今夜就真的别睡了。   翌日,清晨,昨天喝酒喝的有些多的孔鲤生起来,摸着发胀的脑袋,摇摇晃晃的站在院子里。   唐言倾从屋里出来,“孔大哥,你昨晚喝醉了,今天还起那么早?”   “昨天我喝醉了?”孔鲤生像是断片似的问他。   “是啊,你和宋姐夫两人拼酒,你输了,宋姐夫也喝的不少。”唐言倾笑着说。   家里成年的男子,只有宋临辞和孔鲤生,昨晚,也只有他们两人喝酒了。   “我说脑袋昏沉难受,赶紧的,我得喝点热水,头胀死了。”孔鲤生说着要往厨房去。   没想到,阿楚已经在厨房小锅里顿了粥,还煎了药。   “头疼呢,这是醒酒的汤药,你也喝一碗。”阿楚用碗盛好给了孔鲤生。   孔鲤生一听是醒酒汤药,以为是苦的,没想到竟然是甜的,还带着淡淡的薄荷香,“阿楚姑娘,这个汤药真好喝,和喝糖水差不错。”   “你是什么都觉着好喝,喝完了回屋再趟一会儿,一刻钟的时间,脑子就清醒了。”阿楚笑着道。   “我没事了。将军如何?昨天他喝的也不少。”   “醉酒加发烧,屋里躺着呢,我先端了汤药进去,一会儿给你们准备吃早饭。”   “不着急,不着急。阿楚姑娘先进去。”   孔鲤生羡慕的看着阿楚,将军真是好命啊,娶了一个这般好的媳妇,晚上抱着媳妇睡,早上还能懒会儿床,真是美哉妙哉。而阿楚姑娘也是极好,这般体贴会照顾人,出得厅堂下得厨房,能种田会厨艺,还能顺便开个小店,这好媳妇哪里找?   孔鲤生抬头看天,感叹老天,啥时候给他孔某人送个媳妇啊!   *   阿楚端了汤药进来,宋临辞正准备穿衣服下床。   “头可还昏沉,身体还发烧么?”阿楚把汤药放下,走到他身边,伸手摸了下他脸颊。   宋临辞突然双手抱着她,低首,额头抵着她的额头,“阿楚大夫你给我感觉下,能否感觉出来我是否还发烧?”   “额头倒是不烫了,你头疼吗?”阿楚问。   “有点,后脑勺隐隐的疼,也不晓得是怎么回事?”宋临辞摸着后脑勺。   阿楚轻声笑了下,“昨天晚上,你非要在下,转动的时候,你这后脑勺磕着床头上了,昨晚你还喊着说刺激的,今天就开始疼了。”   “我说呢,怎么摸着有个包,原来还有这么一出,昨天晚上,阿楚可是满足了?瞧着小脸红彤彤的娇羞满面,惹的为夫又想要了。”   “先吃药,外面他们还等着吃早饭呢,一会让中午还要去镇上,卤肉也煮的差不多了。”   “媳妇儿啊,我看你昨晚还是不累,不然,今天怎么能起那么早,是不是为夫没让你满足啊。”他接过她递来的药,一口闷了下去。   阿楚笑他,端着空碗正欲出去。   刚开了门,却瞧见了意外出现在这里的人。   “于墨,你来这里做什么?”阿楚惊讶的看着他。   “刚来,刚来,就是想瞧瞧你这烧卤味的厨艺,不巧的是,刚听到了些让人脸红心跳的话,原来,阿楚你还是大夫呢,真是没想到。一个是大夫,一个当兵的,你们这故事怎么和《太阳的后裔》好像啊!”于墨笑的很闷骚。   “太阳和后羿?后羿不是射日的吗?”阿楚皱眉,不解的看向于墨。   宋临辞一记刀子眼光看向于墨,“没想到,你竟然还有偷听墙角的习惯。”   “我可不是偷听,嘿嘿嘿,不过,你们说话,还真是不嫌害臊。”于墨猥琐的笑着,心中暗自感叹,这古人也没想象中那么闷着来,开放起来也是没边际的嘛!   被于墨揶揄笑话,阿楚脸色爆红,看着他眼神闪烁,赶紧走了出去,宋临辞望着于墨,“你再敢多说一句,我把你舌头给拔了。”   “不说,不说,对了,我忘记告诉你了,镇上前街,紧挨着我那家铺子,新开了一家很神秘的店,或许你们可以过去瞧瞧,能找到你们喜欢的东西。”于墨上前走一步,看着宋临辞偷偷的说,他了解宋临辞的秉性,这货要是进去里面肯定喜欢。   宋临辞白了他一眼,往外走,压根没把于墨的话当真。   “哎,我说真的,你进去我保证你喜欢里面的东西。”于墨在宋临辞身后大喊着。   *   阿楚很怀疑于墨是过来噌早饭的,不过,她还是给于墨准备了一份。   外面天气看着有些不好,似是要下雨,阿楚把早饭准备在屋里,宋临辞在院子里打了套拳脚功夫,浑身出了汗,感觉身上轻松多了。他是当真发烧了,只是昨晚喝的有点多了,加上办事的时候又磕着头,他以为后脑勺疼以为是意外之伤,实际上是发烧导致的后脑勺疼。   好在早上吃过早饭后,他身体已经好的差不多,阿楚还是有些担心。   “今天中午你就在家休息,我先去镇上,忙一会儿就回来陪你。”只等吃过饭,阿楚与宋临辞回房,她轻声对他说。   “我没事,我与你一起去镇上。”宋临辞不答应。   “不嫌累是吧,那你一会儿抽空去山上给狗放放风。”阿楚瞪了他一眼,明明很累,却不知道休息,真是拿他没办法。阿楚说完见宋临辞不出声,她接着道,“今日孔鲤生要回军营?”   “嗯,让他回去,在外面呆的时间太长了。”   “那铺子里还要找个帮手来,今日中午我得先去。”   孔鲤生那烤炉就没人看了,阿楚想着,要在镇上找个帮手来,不晓得今日一天能否找到。   “好,你去忙,那我就在家里闲着睡觉。”他顺势躺在床上,背在双手看着收拾好发髻准备出去的阿楚。   阿楚换了一件半旧不新的衣衫,头发稍稍打理一下,用素色蓝色锦缎包裹起来,因为在铺子里面做卤肉,味道会很大,把头发包住省的沾了味道,总是来回洗,头发太长,总是洗的话,十分不方便。   “我先出去了。”待她收拾好,准备离开。   宋临辞倒是真的没跟去。   阿楚与唐言倾、于墨、唐言毅一同出的门,孔鲤生在吃过早饭脑袋清醒后就离开军营里,不过,他只是回去找程真过来,宋临辞与程真有些话要谈。   等阿楚走了没多久,躲藏在屋内的碧落和青萝,小心翼翼的推开门。   “我刚才瞧见了,那女人已经离开。”   “我们开始行动,你先去找将军,你只管说,不论如何我们来这里是为了他,在我们将走之际,怎么也要过来吃杯茶。”青萝坐在铜镜钱,给自己上妆,胭脂水粉一样不落。   碧萝看着青萝,眼中闪过一丝羡慕嫉妒,“你怎么不去找将军来,偏生让我去?”   “你不是会撒娇,再者说了,这对你来说是个机会,我是无所谓。”青萝故意在碧萝面前说自己对宋临辞不感兴趣,好像这般举动全是为她策划的。   “你真的对将军不敢兴趣?”碧萝怀疑,质问她再次确认。   “你爱信不信,你若是不信的话,那我们就不要继续做了,赶紧收拾东西,趁早离开。”青萝侧目看她一眼,起身作势离开的样子。   ☆、161 要是孩子没了,宋临辞你滚蛋!   镇上卤味铺子,今日的生意是火爆了起来,阿楚跟着一起忙碌,过了午饭时间还在忙,唐言倾负责管理卤味这块,阿楚和唐言毅则一起打理烤鸡这块,倒是忙的很,谁也顾不上谁。   辛解央今日没出诊,坐在对面的医馆里,看着门对面的卤味店,排着好长的队,怎生人那么多。   “师父,今日再去买上一些,瞧着您喜欢吃卤味,听闻有人说了,阿楚姑娘那儿做的烤鸡味道也是极好。”天明一手拿着鸡毛掸子,装样作势扫着灰尘,一边与辛解央说话。   “味道极好?你是吃过了?”辛解央看着对面,淡淡的问。   “那倒没有,我们可不敢先吃,怎么也得让师父您先吃过之后,我们再吃啊。”   “嗯,今日你过去,买上一些,一直听你说那烧鸡好吃,我倒是也想吃一些,尝尝味道,看是否与临安城的烧鸡有区别。”辛解央说着,起身往后院走去。   天明楞了下,以为辛解央是去拿钱,便跟着去了。也是啊,师父今天在这里坐了一天了,也不晓是在看什么,若说是瞧阿楚姑娘,可,阿楚姑娘已经成亲了,瞧了也没用,所以,天明觉着,兴许是师父无聊了,找个地方打发时间罢了!   辛解央今儿是大方了,掏出一锭银子给了天明,“拿着,多买点!”   “师父,今儿咱们只吃肉啊,这钱可以买好几天的了。”天明抓着一锭银子,想着,最近几日要好好孝顺师父,在外做学徒能吃上肉可不多见。   辛解央淡淡的瞧了他一眼,清冷的转身去了后院。   阿楚忙着把最先烤出来的烧鸡切好,放到砧板上,还没等一刻钟,人就蜂拥而来,进行抢购。阿楚看着门口的人,轻声招呼着,“大家都别着急,慢慢来。”   “慢不来,阿楚姑娘,你们家烧鸡到底是怎么做的呢,味道真好吃,卤味还有么?给我再来点,实在没有,那个鸡杂也行,给我称点,我家老爷子牙口虽是不好,却也爱在嘴里嚼巴几口,这不,天天嚷着要吃。”   “实在抱歉啊,因为天气还热,卤味都天每天早上新做的,又怕晚上会剩余,一般做的不是很多,中午的时候已经卖完了,鸡杂也没有了,眼下只有烧鸡了。”   “哎呀,那明天我早点来好了,这烧鸡呢?整只烧鸡都卖给我好了,我给你一锭银子,可成?”中年男子,着急的看着阿楚,生怕她不肯卖。   只是身后还有一些人排着队,阿楚顿了下,还是解释道,“整只烧鸡,您一家人吃的完么?”   “当然吃的完,我一人都能吃半只。”来人看着阿楚,极力说着。   阿楚顿了下,用油纸把整只烧鸡包住,递给了那人,“您收好。”   “多谢你了。”中年男子提着烧鸡,火急火燎的走了。   排在身后的人有些不爽了,“就那么一只烧鸡,全卖了,我们后面这些等着的人吃什么?阿楚姑娘,你这生意要想做好,也要顾忌到大家才成。若不是这条街上只有你一家买卤味和烧鸡,我们才不来买的。是不是啊?”说话的是个中年妇人,矮胖,肤色黝黑,手中挎着竹篮子,瞧着是个尖酸刻薄的。   阿楚也不与她争吵,和和气气的说,“出来做生意,不过是为了挣钱,当然,多谢大家伙的捧场,才让我们小店生意火爆,不过,之前没想到能卖的那么好,倒是不曾多做,明天就多做一些。”   “阿楚姑娘,你们家不能只卖兔肉和鸡肉,虽然也好吃,但是没有大肉香啊,再加一些大肉吧,家里的老人孩子肯定更喜欢肥一点的肉。”中间一个阿婆,对着阿楚喊着,颤颤巍的模样,盯着肉摊子,光闻味道就馋的出口水了。   “成,既然大家都喜欢大肉,那明日就买一些,分开煮,这样就互不干扰味道了。”阿楚站在门店里面,与外面排队的人说着话。   因为里面的炉子里刚放了三只鸡子,正在烧烤着,一时半会儿还出不来。   今儿新招的一个胖胖的大个子,叫杜大力,之前是个火夫,在酒楼饭馆里面大小受负责烧这一块的,阿楚这边刚贴了招聘告示,杜大力就来了,阿楚是瞧着他办事爽利,块头大,比渝州城这边普通的男人要高上一些,直接就要了,好在不笨,阿楚简单的教了下,立刻就能上手,当然新手避免不了被烫烧几次,杜大力被烫着烧着也不埋怨,只会更卖力的干事,倒是个极好的帮手。   阿楚正在前面说话,杜大力抹了把脸上的汗,急匆匆的从里面出来,“东家,鸡子不够了,只剩下三只了,我全烤里面了,现在天色还早,您瞧着,要不要回家去取十几只来?”   “里面只剩下三只了?”阿楚回头瞧着他问,犹豫的做着决策。   “嗯。”杜大力点头,看了下外面等着的人,若是再提十几只鸡子,店子里还能再卖个七八只,若是有人买成只的,肯定也差不多。   “不成,今日的卖完就算了,明日早上再做。连续好几个时辰,大家一起帮忙,肯定也都累了。先把那三只烤好的拿出来。”阿楚思忖想了下,做生意也没有全部将就客人的,她从早上一直忙到现在也累了,在这里干活的都是自己的亲人,钱是要挣,但犯不着这般累!   “是,东家!”杜大力快速转身去了里面,没一会儿就提着三只金黄色的烧鸡过来。   阿楚微微闪开一点,杜大力把烧鸡放在砧板上,后面厨房没啥事了,他就站在一处看着阿楚。   “大家伙别着急,这是最后的三只烧鸡了,咱们也必要说谁全部买了,我片好,给大家按斤两成,鸡骨头剔下来算我,只卖给你们肉,还是之前的价格,二十文一斤,大家瞧着可成?要的话,就先排好队,一个一个的来。”阿楚说着,细刀开始剔骨,片肉。   “阿楚姑娘啊,给我一斤的。”刚才的阿婆攥着一串铜板说。   阿楚笑呵呵的接着,快速的片好,往里面多放了一个鸡爪子。“阿婆,这个给你家大孙子吃。”   “哎呀,谢谢你啦。真是好姑娘呀!”上了年纪的人,总是爱沾一点小便宜,见阿楚给她多了一个鸡爪子,已经开心的不行了。   黑胖的中间妇人要了两斤,阿楚多给了她一个鸡脖子,一根鸡脖子也不少了,阿楚给她装好,轻声到,“今儿是感谢大家在这里等的时间太长了,就把本该我们自己吃的东西,都送给大家了,也只有今天呀,明儿这东西就要收钱喽。”   “那我们吃了你们的东西,真是不好意思啦!”黑胖的女人,本来还耷拉着脸,这会儿立刻笑了起来,说着不好意思,那手比谁都拿的快。   一只野鸡,大概也就是十几斤,二十斤不到,烤熟之后也不到十二斤,加上剔了骨头,纯肉的话,一只烧鸡能有十斤肉就不错了,每多会儿,这烧鸡就全卖光了,等着后面的人自然是没得买了。   阿楚笑着和大家说了对不住,就关了门店!   这才大口喘息了下,“可是累死我了。”   “阿姐,你可真厉害,你怎么能一个中午不休息的一直和他们说话,我只是应付两三句就快累死了,好在我卖的卤肉,都是做好的,只要捞出称包一下就好了,你这烧鸡,还要现场去切,真是难。”唐言倾心疼自家阿姐,立刻端了凉白开送到跟前。   “我也是没法子,今儿忙到现在算是结束了。你们几人都没吃饭,倾哥儿你和小毅出去买点吃的回来。”阿楚坐在凳子上,想着一会儿吃完了,和大家一起走得了,她自己徒步走回去,实在是太累,她不愿意走!   杜大力在跟前有些局促的看着阿楚,“东家,俺们还不累,咱们店看着小,其实生意挺好的,要我说啊,再来十几只也能卖完。”   “大力啊,你不累呀?”阿楚望着他笑道。   “不累,俺们都是做苦工出来的,这些算是轻松的了。”苏大力笑的腼腆,有些放不开。   毕竟这是他第一天上工,在阿楚这个东家面前还是很拘谨的。   现在也闲了下来,阿楚摆手示意杜大力坐下,“坐下休息会儿,听你口音,不像是渝州这边的人,也不似临安城的官腔。”   “是,俺们是临安城往东的山东大量城的,三年前出来的,家里那会儿大旱,就跟着家里人出来做工了。”   “怎么跑到这个小镇上了?这里应该比你家乡还穷吧?”阿楚觉着,这边算是穷的了。   “穷是穷了点,但是人好,而且吃的东西多,至少在这里饿不死,我们家乡一旱连树皮都没有了,渝州这边从俺们来到这里就没旱过,能吃的东西可多了。”   “瞧你也是个老实人,好好在这里干,我能挣钱,自然你也能挣钱。”   “多谢东家了,俺们想好了,等挣了钱,就在这里娶媳妇生几个胖娃娃,不打算回老家了。”杜大力毫无心机的说着。   “你说,俺们?你是有媳妇了?”阿楚好奇,他说话的时候怎生喜欢前面加上一个俺们!   “俺们、不,是我,我没有媳妇,我今年十五,想着等十八岁后再娶媳妇。”说道娶媳妇杜大力倒是带了几分害羞。   听到他说自己今年十五,阿楚口中含着的一口水差点喷出来,这孩子才十五?怎生长的这般着急,看着像是二十好几的面容。   “东家咋了?喝个水都能呛着,你慢些。”杜大力紧张的看着阿楚,局促不安的。   “没事,兴许是喝的着急了些,大力,你瞧砧板上还有一些鸡爪子和鸡脖子,你一并收拾了,瞧倾哥儿他们也会来,我们几人先吃饭,都快饿死了。”   “东家你和公子们先吃,我等你们吃完再吃。”杜大力赶紧摆手,有些受宠若惊,下人怎么能和主子一起吃饭。   “虽说你不和我们一起同桌吃饭,但也不能吃我们的剩饭,再说了,现在咱们人少,刚忙完,没那么多规矩,快去把砧板上的东西收拾下拿来。”阿楚起身,摸着腰,床事和工作真心不能兼顾,累着呢!   杜大力快速收拾了砧板上的东西,放在盆子里端着过来。   门店后面有一个小石桌子,正好是四人石凳,够他们坐的。   “阿姐,我买了一些肉包子和素包子,又买了两个青菜,正好出去的时候遇到李掌柜的酒楼换了牌子,现在叫了什么”小吊梨汤“挺文雅的名字,还说要重新加入一些菜,都像是从临安城传来的食谱。”唐言倾说着把打包好的菜放到桌子上。   “嗯,是李掌柜回来了?”阿楚淡淡的问。   “回来了,估计这会儿忙着呢。”唐言倾说了句,因为他手里爆炒山珍,野味百仁,这两个菜都从酒楼里买的,他去的时候都没瞧见李掌柜,听跑堂的小二说了句,似是回来了。   “没什么事了,赶紧坐下吃饭。”   包子、炒菜加剩下的烧鸡杂物,以及一些的卤鸡肝,完全够四人吃的。   杜大力与东家和两个公子一起吃饭,有些不自在,也不敢下手去拿,阿楚虽是没说,却也看在眼里。   “大力,你尽管吃,等会儿剩下的包子和菜,你要是不嫌弃就带走,也不晓得你家里是否还有人。不过呢,你若是有什么困难,只管开口。”   “东家,我怎么可能会嫌弃,能有吃的就不错了,我不嫌弃。我家里还有一个异姓大哥,比我大五岁,不过双腿瘸了,只能在床上躺着,那里都去不了。”杜大力一股脑的全说了出来。   “腿瘸了?怎么不带给大夫看看,说不定能治好呢。”唐言毅心直口快的说道。   “小公子,我们哪里有钱啊,能混口饭吃就不错了。”杜大力闷头三两口吞了个包子。   “吃点菜,不要担心。我阿姐会医术,明儿你来的时候把你大哥背来,让我阿姐瞧瞧,看能不能治好?”唐言倾说着看向了阿楚,询问到,“阿姐,能成不?”   “你小子把话都说满了,我能说拒绝,赶紧吃饭,吃完了,都回家好好休息。”阿楚说完看向杜大力,“明天你就把人背来成了,能否治好,我可不敢保证。”   “多谢东家,我、您要是能治好我大哥的腿伤我就是不要工钱都成。”   阿楚笑看着他,“我们姐弟几人也是穷苦人家的儿女,你放心,这个工钱不会少给你的,你能如此仗义的照顾一个异姓大哥,我帮点忙也不算什么。”   人,都是有情义在的,杜大力一个再是普通的人都能做到这个地步,更何况她呢,举手之劳而已。   吃过饭,天色也还早,阿楚也累了,让唐言倾去套车,把铺子里盛肉用的木盆放到骡车上,只等唐言倾锁了门,他们要走,杜大力还在门前站着。   阿楚摆手,“你也回去好好休息,明天不用太早来。”   早上她要煮好卤味,从家里到镇上也需要些时间,没让杜大力来,也是怕他来的早,只能在外面等着。   “是,东家,你们先走,等你们走远了,我再走。”杜大力摆手,已经是秋季,却还穿着短衫,瞧着有些可怜。   驾车,沿着街道,往回走,唐言倾坐在前面驾车,唐言毅和阿楚坐在一起,他贴着阿楚的身子坐着,十分乖巧,今天忙了一天肯定累的不行了。   杜大力在他们离开之后,提着手中的东西回家!   过了街口巷子,在一家低矮的小门户前停下脚步,这是一个小套院,里面住着三户人家,一个是寡妇带着个儿子,一个儿子带着老母亲,剩下的便是他带着一个腿瘸的大哥。   三户人家都是穷人,平常也不多说话,杜大力看了下门口坐着的小孩,又想到那不知礼义廉耻的娘,一个男人一个男人的往家里带,就是做暗娼生意的。杜大力心中明白,却从来不去招惹他们,因为他怕自己会被讹钱,那寡妇可厉害着呢,你看她一眼,她都能问你要钱。   杜大力提着东西快速进了屋子,张口对屋里的人喊,“孙大哥,我今儿找了个活儿,东家很好,这不还让我打包带了一些熟食,比那些个馒头好吃多了,都是干净的,那东家吃的时候很小心,这些都是没动过的。”   坐在床上的男人,二十几岁的年纪,却因为胡子啦擦不修边幅显得像个三十的男人,看到杜大力,才有了些笑。   “又换了份儿工作,幸苦你了,要不是我这双腿,也不会让你这么辛苦。”孙策坐在床上,捶了下毫无知觉的双腿,倒是没有用发怒或者生气,态度很平静。   “不幸苦,当初你救我的时候,我就说了,我肯定会把你当成亲哥哥一样。孙大哥,你先吃东西,对了,我家东家会医术,东家的弟弟人好,心底善良,帮我求了情,明天让我背着哥你过去,她说,免费给你看看腿。”杜大力说着,把小食盒里的东西拿出来。   一张土砌成的床,上面铺着一张席子,孙策坐在上面,看着杜大力把吃的东西放好,这个小子,对自己真好!   “幸苦你了,我这双腿算是废了,不知道还能不能治好?”他差不多快认命了,毕竟这双腿已经五年不能动弹了。   “不管能不能治好,先让大夫看看,我寻思着,我那宋东家的医术肯定很好,有句话不是说,厉害的人都不轻易显山露水,她就属于那种。”   “也行,看就看吧,只有有一点希望都要尝试。你那东家看着极好。”还没见面,孙策就觉着,杜大力的东家不错,应该是个大好人。   “好的很,铺子里的人都很好,东家也说,他们也是穷苦人家出身。孙大哥,不说这些了,你赶紧吃,等明儿我背你过去就好了。”   孙策没动手,手中抓着一本书,书籍很破,纸张页发黄而破旧,最后面还有几张像是被烧掉了只剩下半截,但是孙策手一直抓着,视若珍宝。   杜大力看着孙策,“孙大哥,你整日连睡觉都不放下的那本书里面到底写的什么啊?感觉对你很重要的样子。”之前杜大力一直不过问的,但是最近这段时间,他发现孙大哥有些变得不一样了。   “这是本奇书,之前我还悟不出里面的东西,现在已经完全能悟出来了,师父的绝学,我算是继承下来了,只希望能治好这双腿,就能施展抱负了。”   “孙大哥,看你很厉害的样子,这里面是武功秘笈吗?”男人对武力的东西都很好奇。   “不是,说了你也不懂,不说了,吃饭。多谢你小子养了我五年。”孙策诚信的感谢。   “不用客气,当初我的命还是你救的。”   孙策自知身份特殊,这五年之中,对杜大力他一直不曾提及自己的身份,因为双腿残废,空有能力走不出去又有什么用,便一直隐藏着身份,即便是现在,孙策也没说自己学的是奇门遁术,讲究的布阵之法。好在杜大力傻小子不识字,也不多问,这才一瞒多年。   ——   阿楚与唐言倾、唐言毅回到家,发现院子里有人,程真与李赫、孔鲤生、杨震都在,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唐言倾推门牵着骡子进来,唐言桦立刻从屋里跑了出来,看着阿楚,满脸可怜,“阿姐,宋姐夫说你中午会回来,怎么到现在才回来?我们饿了一天,到现在都没吃饭?”   “没吃饭?家里有米有面的,不知道自己烧点吃。”阿楚瞧着唐言桦道,实则指的是宋临辞那厮,他们这是宁愿饿着都不动手啊!   “宋姐夫忙着说话呢,从阿姐离开到现在一直在屋里,我也没去打扰,好饿啊,阿姐,你快给我做点吃的吧!”唐言桦抱着阿楚的胳膊,一个劲儿的撒娇。   “好了,我去做饭,你去屋里等着吧。”阿楚是真累,但是这个时候小桦找她要吃的,她不能说让他自己去做吧!   倾哥儿和小毅也是累了一天了。   阿楚闷不做声的去了厨房,这就开始准备做饭的食材,唐言倾也不说啥,直接过去,坐在锅灶下烧火。   宋临辞勾头往外看,瞧见唐言毅,立刻起身,“今天的事就说到这里了,你们都回去吧。”   “将军,作战方式你才说了一半,还有暗地里招兵买马的事,都没讲清楚呐?”杨震看着宋临辞,奇怪,怎么说的正好,突然就到此为止了。   “蠢小子,起来,咱们该走了。”程真起身,脸上挂着笑,暗想,宋临辞这臭小子,肯定是瞧见自个媳妇了,才赶紧起身要往外走。   程真以及孔鲤生四人往外走,阿楚这边已经擀面开始下锅,听到外面有声音,她便走了出来。   “程大哥,你也来了,听小桦说你们一直在谈事,肯定还没吃饭,先吃过饭再走吧。”阿楚笑吟吟的轻声道,手上还沾着面粉,姣好的容貌挂着恬淡的笑,礼貌而客气。   “不用了,他们现在就要离开了,阿楚不用管他们。”宋临辞瞧着厨房,说的里理所当然。   阿楚看了下他们四人,肯定都是没吃饭的,“别听他的,留下吧,等会儿就好了,面条下锅,煮熟捞起来就能吃了。”   程真毕竟年长不好说话,孔鲤生倒是没羞没臊的道,“那就多谢嫂子了,我们正好饿的难受。”   看这四人显然是不想离开了,宋临辞也没再往外赶,摆摆手,“你们去院子里坐着,等着吃吧。”   “小桦你去库房里面把果干拿出来给他们先吃着。”阿楚在厨房吆喝了一声。   “知道了阿姐。”唐言桦往前走了几步。   孔鲤生听到果干,也来了劲儿,“我和你一起去,当初晒果干的时候,我还一起帮忙了呢。”   “什么果干?”宋临辞好奇的问。   “就是用各种水果晒成的果干,阿姐给我们晒的,说冬天也能吃上。晒了好几罐子呢,甜甜的超好吃。”唐言桦回身解释了下,和孔鲤生一起去看库房。   库房就是一个简单的小仓库,里面放着药草、药丸、米面等吃的粮食,自然果干也放了不少。   孔鲤生一下抱出两个陶罐的果干,唐言桦还是有些不高兴的,这个孔大哥,也太好吃了吧!   “嘿嘿,我拿的多了,小桦看着都不高兴了。”孔鲤生笑呵呵的说。   原来他也看出来了自己不高兴,唐言桦把一个装着香蕉干的陶罐放到桌子上,“我没有不高兴,是孔大哥太能吃,之前,他能一个人吃掉一罐子的果干。大家也尝尝吧,很好吃的。”   “以后像孔鲤生这种非常能吃的,就不要再进家门了。”宋临辞从厨房里面出来,对着孔鲤生道。   大家一阵嬉笑,先吃了果干填填肚子。   “好了,面煮好,你来给他们端出去。”阿楚在厨房里喊着门口站着的宋临辞。   “我来端?”宋临辞不情愿的问。   “嗯?怎么,你不想端啊?”阿楚白了他一眼。回头这账再算,她不在家,竟然都不给小桦吃饭,大人饿没事,小孩岂能乱饿的。   “阿楚姑娘,还是我们自己端。”李赫和杨震一起走了过去,让宋将军给他们端饭,饶了他们吧,这可不敢!   今儿做的是小葱鸡蛋面,里面放了麻油和酱油,味道香不说,颜色看着也是食欲大开,宋临辞看着那一盆子的面条被端走,暗自咽了下口水。   “媳妇儿,我吃的呢?”宋临辞回头,看到阿楚已经刷了锅。   “都在那一盆子里呢,自己吃自己盛,我这腰都快累断了,还等着我伺候你呢。”阿楚随声埋怨了几句。   “是不是昨天晚上你摇的太厉害了,闪着腰了,回头我给揉揉。”他说着伸手在阿楚身上揩了把油!   “别闹了,去吃饭,我去屋里躺会儿。”   “好,快去吧,等吃过饭我去陪你。”   “嗯。”阿楚点头应了下,她累的很,想去空间里呆会儿,但看宋临辞这般粘着她的劲儿,也呆不了多长时间。   玉镯空间有那么一股子灵气儿,在里面呆的时间长能消散一些疲劳感,她在意的是这个!   阿楚到屋里,顺便关了门,唐氏三兄弟跟着又去吃了点面,吃饱了自己该干啥去干啥,也不用她管,回到屋里,阿楚就全身放松下来了,进入空间,她什么都不需要做,只要躺在果树的草地下,这浑身的力气就足足的。   眯眼看着和外面不一样的天空,空间里的天空颜色更像是玉镯的颜色一样,翠**滴,猜不透是什么东西,单单是看着就很舒服,里面有淡淡的细微之风,飘忽一团团的云彩,在这里真养人啊!   阿楚感叹一声,小憩了会儿!   约莫宋临辞快要吃好了,她便出了空间,瞧着窗子外面天色渐黑,不见宋临辞,她下来床,穿着绣鞋,正欲往外走,却见宋临辞猛地推开进来。   “他们四人都送走了?”阿楚看着他道。   “嗯,过了通道,已经回去了,媳妇儿,先让我进屋。”宋临辞喘息很重,脸色通红,看着他眼神变了几个颜色。   阿楚微微开了门,宋临辞转身进来,伸手一关,压着阿楚抵在房门上,双手开始扒开她的衣服,嘴唇像是在寻找一个可以呼吸的地方。   “你做什么?宋临辞,没你这样猴急的,我这身子还累的很。”阿楚轻微抗拒,欲要推开他。   “媳妇儿,不行了,我快受不了,浑身热的难受。”宋临辞急切的亲吻着阿楚,伸手把自己的衣衫褪去,举止轻浮而迫切,根本没有平日里那种温情疼惜。   “你浑身热?是不是发烧没退,我帮你瞧瞧……。”阿楚伸手扣住他的手腕,嘴巴却被他亲着,衣领也被拉开,他的头一直往她胸口钻,气息滚烫,火热灼人。   这不摸不知道,一摸下一条,“宋临辞,你中了媚药,谁下的?”阿楚推着他的头,这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平白无故的中了这等药。   宋临辞抬眸,眼睛红丝布满,“能治?”   “能治,出门左拐一直往下走,看见水直接跳进去,泡一晚上,明天就好了。”她冷眸狠心的说。   “阿楚,帮我,这次是我一时大意,我没想到她们会来这招陷害我,要不是我定力够,差点就栽倒了。”   “大意?我看你是活该,这等份量的药能让一头公猪发情致死,全用在你身上,我就是有心也帮不了你。”阿楚算是清楚了什么,应该碧萝和青萝出的馊主意,竟然给宋临辞下药,这是打算两个人一起上啊,下那么多的药量。   “那你眼睁睁的看着我,爆裂而死,你想守活寡。”宋临辞腻歪的靠着阿楚身上,左抱右抱,上下其手,他在找地方……。   “活该你爆裂而死,你先忍着,我去给你配药,这种药我可是第一次配,你有点耐性,等着。”阿楚扯开他的手,开门要外走。   宋临辞见她走开,心中奇痒无比,伸手又把她拽了过来,“不吃药,吃你,应该也能解了药性。”   “我不行,照你这样我会死的,明天我还要去镇上开铺子,今天绝对不行。”什么情况?吃了其他女人给的媚药,想在她身上得到解放,怎么可能?   让他狠狠的憋一会儿,看他能不能记住教训!还乱吃别人给的东西!   “不会死,我只会让你欲仙欲死。”宋临辞双目赤红,身体变得极为敏感,力气大的吓人。   阿楚被他突然抱在怀中,房门都没关严实,里面的床上就开始地动山摇的晃动起来。   阿楚被他弄得难以呼吸,拉开床幔,透气,脸色绯红透着不正常的白,宋临辞这厮,双手攀着她的双腿,猛地一拉,又入了床幔。   “媳妇儿,还不够……。”   “宋临辞,你最好给我住手,不然,明天,不,后面一个月我让你当和尚。”阿楚低声威胁,不行了,她快要死了。   “那是明天的事,今天不禁欲,怎么舒服怎么来。”这种不要脸的话,他说的时候不感觉害羞么!   宋临辞不知收敛,阿楚也没办法,自身没什么功夫底子,也不能护着自己,只感觉,这一夜过的,比之前大半年都要累的多,晚上她是昏睡过去,却不知他是几时谁的。   第二天!   因为昨天说好了,今日要早些去镇上准备开张的事,唐言倾起的很早,但是却发现厨房里并没有阿姐在,他有些奇怪,眼睛瞧了下旁边紧闭着的房门,阿姐怎生还不起来。他记得昨天阿姐先回房休息的,不该到现在还没醒,他想着,自己要不要去敲一下房门。   没等唐言倾去敲门,里面的阿楚也醒来了,她是被疼醒来的,只感觉小腹坠坠的疼痛,又像是有什么东西要流出,十分不舒服。她皱眉,突然便醒来了!   宋临辞还在熟睡,感觉到怀中的女人动了下,他不睁眼,只是嘟囔了几下,搂着她不许的架势,“再睡一会儿,阿楚,乖一点。”   “乖你个头,宋临辞,要是孩子保不住,我立刻让你滚蛋。”阿楚闷哼,感觉一阵腹痛,她盯着宋临辞熟睡的脸,恨不得上前撕咬了他。   也怪她,是她太大意了,竟然连自己的小日子都没算准,被以为是月信来了,现在才想起,她来小日子的时候根本不会腹痛,而且,还有出血的迹象。这才给自己把脉瞧了下,脉搏虽是轻微,但能感觉出来,她小腹之中似是已经有了生命的迹象,怕是已经有了身孕。月份尚浅,应该是上次宋临辞去临安城的时候才有的。   阿楚动了胳膊要起身离开,宋临辞突然睁眼,立刻坐了起来,“阿楚,你刚才说什么?孩子。”   “我什么都没说,你给我起来,出去。”是闷声低吼,带着怒气,看着宋临辞胸口上的抓痕,全都是来自于她昨天卖力的功劳,一想到昨晚的胡闹,她恨不得分分钟踢走宋临辞。   “阿楚,你与我解释一番啊,你什么都不说,我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宋临辞着急了,跪坐在床上,瞧着脸色不好的娘子,怎生感觉自己像是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大事。   “我应该是有了身孕,但是你知道我的身子弱,想要个孩子很不容易,昨天你不要命的胡来,这孩子怕是保不住了,这下你明白了。”阿楚冷静的说完,抬眸一个冷厉的眼神投送过去。   宋临辞如雷震身,吓的不行,片刻之后,突然起身,开门大步要往门外走,“该死的,今天我就处理掉那两个女人。”他走到门口,又折身回来,看着阿楚温声道,“阿楚,咱们去看大夫,孩子肯定能保住的,我们去看大夫,好不好,你别生气。”   “我自己本身就是大夫,你说呢?宋临辞,你再这般胡来,就直接给我滚蛋,我不要你了。”阿楚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始终没说出和离的话。她对宋临辞是有感情的,但是,昨天,他不该不听她的话,若真是这个孩子没了的话,她不敢保证自己会如何对待宋临辞,所以,现在,只想让他赶紧离开。   昨天,他的蛮横之状,不是因为爱她,而是因为被人下药,昨天晚上,她不过是当了一晚上的解药,而他还差点把她腹中孩子给做掉,想到这里,阿楚恨不得立刻马上撕了青萝和碧萝,当然也有这个男人,罪魁祸首都是他。   “别、别生气,我们先赶紧保胎,你说如何做,我立刻去办,等你保住了孩子,我立刻让那两个女人滚蛋,阿楚,我任由你处置就好,千万不许说让我滚蛋,不要我了的话。”宋临辞紧张不安,真担心,他们好不容易盼来的孩子出了事。   阿楚本是坐在床上,突然来了感觉,她紧紧抓着被褥不说话,宋临辞见阿楚面色异常,伸手抱住她。   阿楚推开他,“别动我,出血了……。”她带着哭腔和自责的说。   “阿楚,如何办?我现在去找辛解央过来。”宋临辞走也不是,留也不睡,全身心的挂在阿楚身上。   ☆、162 宋兄得禁欲一年   阿楚没时间理会宋临辞,自己坐在床上生了闷气,她身体不适是真,孩子没事这点她还是可以保证的,只是想让宋临辞紧张些罢了!   “那你去找辛大夫过来吧。”她这个经验不足的大夫,自然是不如辛解央那个经验丰富的大夫了。   宋临辞得了令,立刻跑了出去,正好和唐言倾撞一块去了。   “姐夫,怎么回事,这般行色匆匆的,你要去做什么。”   “没事,你在外面候着不许打扰你大姐,我去镇上一趟,等我回来,在这之前,谁也不许靠近我们卧室。”宋临辞说着,立刻牵了马,一跃而上,急速狂奔。   媳妇重要,孩子重要,媳妇和孩子都重要。   “宋姐夫……。”唐言倾不太明白的喊了句。   “别问那么多,给我看好你阿姐了,等我回来。”   *   唐言倾纳闷,站在门外犹豫了许久,还是敲了门。   “阿姐,你到底是怎么来?宋姐夫好像很着急的样子就跑出去了。”   “我没事,倾哥儿啊,你要小毅出去控制住碧萝和青萝两人,等我起身出去再说。”卧床在休息的阿楚,对着外面的唐言倾说。   “阿姐?”唐言倾很疑惑问,人就是这样,越是不知道,越是好奇的很。   “家里可能有小生命了,这是件喜事。但现在,你阿姐我身子不太爽利,你先让小毅把那两个人给我拦住了,现在想离开这里,已经迟了。”   “阿姐你说的是真的啊,我们岂不是要做舅舅了,咱们唐家后继有人了。”唐言倾惊喜的喊了声,没回复阿楚的话,立刻去找了唐言毅。   兄弟里出去的时候,碧萝和青萝已经准备偷偷溜走在,原来,在昨天下药之后,她们两人被宋临辞锁在了门内,倒腾了一晚上,才撬开了门要走,不料,倒霉的很,瞧见刚出门,后脚就被唐言倾和唐言毅捉住。   “你们俩个狗娘养的玩意儿,欺负了我姐,还想溜之大吉,门儿都没有。给我老实的待着,等会儿再来收拾你们。”唐言毅发狠死的踢着碧萝和青萝。   唐言倾拉住他的胳膊,“先别管她们,关屋里去吧,等阿姐出来处置她们。”这两个坏女人,不仅想夺走宋姐夫,还想欺负他们阿姐!   这边碧萝和青萝被唐言倾与唐言毅控制住了,阿楚在屋里换了衣衫,发现身下还有血,便用了棉布条,这怎生来的月信一般!   等她把床上、以及身上脱下来的衣服收拾好放到一边,宋临辞骑马拽着文弱的辛解央从镇上回来,不等辛解央自己下马,宋临辞便甩了下来,“辛大夫,赶紧的,阿楚现在身体不适,有劳您了。”   “就这句还有点尊重的意思,大清早的把我叫醒,一句话不说就掳了我过来,当真像土匪一样。”辛解央怒气挥开宋临辞的拉扯,辛解央最是注重礼仪,在他眼中,宋临辞简直就是草莽土匪一样的存在,他十分不喜。   “事出有因,我也没有办法。”宋临辞道了句,继续往里面走。   阿楚听到外面有声音,温闻声是辛解央,立刻出来了,“辛大夫,您快里面请。”   “阿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在来的路上也没说仔细。”辛解央看着阿楚,这脸色才好了点。   “辛大夫,您先帮我把脉,瞧瞧您就清楚了,真是不好意思,这个时候把您请来,真是对不住了。”阿楚十分有技巧的把宋临辞掳人来的过错揽到了了自己身上。   辛解央看着阿楚,倒是没了脾气。   他进来与阿楚坐在堂屋的椅子上,伸手帮她瞧了脉搏。   “喜脉,这是有身孕了?”辛解央语气惊讶,说过之后发现自己唐突了,有些失礼,赶紧道了句,“恭喜你们了,这是好事。”   “孩子脉搏可好?我自己给自己把脉,摸着不真切,担心、怕是空欢喜一场。”阿楚面色微微方向,嘴角一直上扬,她心情很好。   “孩子还小,加上你体虚较弱,摸的不真切也是自然,不过你放心,孩子还好,只是目前来说,你们夫妻二人……。”辛解央说着瞅了一眼宋临辞,言辞吞吐。   “我们夫妻二人如何?”宋临辞迫切的问道,他不好意思把昨晚的事情说出,怕丢了大男子尊严。   夫妻之间的私密之事,自然是不说为好!   “辛大夫您有话就直接说吧,咱们也不是外人了。”   “嗯,这些话我不说你也清楚,根据你的情况而言,宋兄还是禁欲一年为好。”辛解央说的语气有些轻嘲。   宋临辞觉着,辛解央这是故意的吧。   “怀胎至生产才十月,你让我禁欲一年?辛大夫,您确定日子没搞错?”宋临辞冷淡的看着辛解央,俊逸的剑眉,蹙起。   “随你便,话我也说了,能否做的到就看你们的了。”辛解央又生气了,这次是因为宋临辞的话,敢质疑自己的话,岂能让人不生气。   阿楚立刻出口圆了话,“我自然是听辛大夫的,除了这个,其他的还有要注意的么?”其实这个也不是格外注意,都怀孕了,阿楚是绝对不会和宋临辞再胡来的,她想着,索性今后就分床睡吧!   “其他的倒是没什么可注意的了,饮食上就少吃辛辣,多吃温和的食物,你自己也懂药材,分寸拿捏也不会差,这就好多了。”辛解央这脾气来的快也转的快。   瞧见阿楚就是温润儒雅气质,看到宋临辞就莫名的发火嫌弃。   “多谢您了,这些话我都会记得的。”阿楚笑着道。   “成了,我现在回去了,你多注意休息就好。”   辛解央起身,眼神盯着她的肚子瞧了下。这一晃眼,她的孩子都有了,他这心思也彻底放下了,今后,就权当是个差不多的朋友好了。如此一想,辛解央倒是感觉轻松了不少,只是,看着宋临辞,始终觉着这厮配不上勤劳善良的阿楚。   辛解央是宋临辞带来的,阿楚本想让宋临辞送他下山,辛解央摆手不让,却说让倾哥儿送他就成。   唐言倾点头,驾了骡车把辛解央送到了镇上,他没多呆,竟然傻乎乎的又回来了。   *   房间里,阿楚坐在床上,宋临辞站在床下,身边跟着一对双生子。   唐言桦高兴的往前走了两步,抓着阿楚的手,“阿姐,当真是有小娃娃了,我们是要做舅舅了?”   “嗯,是有了,也不晓得是个男孩还是女孩。”阿楚笑吟吟的道,现在还没感觉到孩子的胎动,但是她已经做好了当一个母亲的准备。   “肯定是女孩子,咱们家应该再生一个像阿姐这样的姑娘,不要再来男孩子了。”唐言毅兴高采烈的说着。   反而是孩子爹,愣在原地,傻的像根木头,“这就有孩子了,上天不薄待我宋临辞,我也有孩子了。”   宋临辞刚才压抑的激动一下子发泄候出来,却因为害怕吓着阿楚,他打开们,冲着外面喊。   唐言毅摇摇头,看向阿楚,“我怎么觉着宋姐夫像是疯了似的嚎叫,我阿姐生的孩子,自然是我们唐家的,和宋姐夫没多大关系。”   “你这话不要被宋姐夫听到,小心他揍你。”唐言桦小声的提醒道。   阿楚看着两个弟弟,“好了,我这也休息够了,早饭还没准备,走吧,与我出去准备早饭。”   “阿姐,你身体不适,就留在屋里休息,早饭又不着急。”唐言毅护着阿楚不许她起来。   唐言桦也拉着她的手,“是啊,早饭的话,让宋姐夫去做吧,不行的话,我和小毅去做。”   “你们两个小孩子能做什么早饭,你宋姐夫他什么都不会煮。”阿楚轻笑,起身。她觉着自己身体没那么娇贵,出血肯定是和昨晚宋临辞的折腾有关系,但现在已经好多了。   宋临辞转头看向阿楚,露齿笑的灿烂,“我怎么就是什么都不会煮了,我煮过红糖鸡蛋水。”   “那是什么东西?”   “宋姐夫煮的东西能吃么?”   唐言毅和唐言桦同时说道。   阿楚看到宋临辞,脸上的笑立刻冷了下来,直接无视他而出去。   &   这时的天已大亮,太阳挂在枝头,天色着实不早了,阿楚想起,镇上的铺子,卤肉和烧鸡还没准备好,她是觉着时间上有些慌张起来了。   “倒是忘记正事了,卤肉还没煮,野鸡和野兔还没准备。”阿楚碎碎念的淘米煮粥。   唐言毅抬头看了她一下,“阿姐,你别着急,今天铺子不开张也没关系,你还是安心在家养胎为好。”   “那有那么随意的,铺子从开起来的那天就要经营下去,突然关门不做生意像什么样子。”阿楚轻声道了句,顿了下,继续说,“你把木柴填满,就别管灶火的事,去后院捉了十只野鸡,再准备十只野兔,全部备好了,等吃了早饭与倾哥儿去镇上,铺子还是要开张的。”   “阿姐,你都这个样子了,还要干活啊?”唐言毅指着她肚子说。   “我怎么就不能干活了,肚子还没大起来,我什么事都能做,快去干活,别和我贫嘴。”阿楚推着他出去,她在锅灶上做了菜,盯着点厨房里的火。   在阿楚身边时刻护着她的宋临辞,倒真的成了摆设了。   “阿楚,你打算不理我了?”宋临辞在她要拿东西的时候,赶紧适当的递过去,时刻讨好着自家媳妇。   “别说不理你,我还要踹了你,走远点,咱俩从今天起保持五米的距离,离我远点。”想到孩子差点因为他没了,这气就不打一处来。   “好,我走远点,你别生气,你一生气对肚子里的孩子不好。”   阿楚冷冷的瞪了过去,“你还说,走开。”   “我说错了,阿楚生气,对孩子和对你自己都不好,别生气了啊,这次是我错的,我向你道歉。”   “道歉有什么用,我不接受你的道歉,今天起,分房睡,隔壁那间空房就是你的,晚上自己主动点搬过去。”阿楚搅动着锅里的粥,也不看宋临辞。   宋临辞这才发现,这次他是真的触碰到阿楚的逆鳞了,伤着她了。   媳妇说要,那是要,媳妇说不要,她就是真的不要,他家媳妇和别人家的不一样,宋临辞现在恍然觉悟了,可惜,已经晚了!媳妇已经给得罪了,这场冷战可能还将要持续。   阿楚歪头,瞧见宋临辞走出厨房,这才低声叹气一声,她也不想那么凶,只是,这人现在不治,怕以后会更闹腾,还是先压制一番再说在。而现在这个情况,也不能有什么火热激情的,她就清心寡欲的养肚子里的小宝宝,什么也不要多想。   宋临辞出门,唐言倾回来。   “宋姐夫,你这是要做什么去?”   “出来透透风,你阿姐这次是真的开始讨厌我了。”宋临辞语气低沉,有些失落,事情完全朝着不敢估计的方向去发展,他真怕阿楚会真的不喜欢他。   床上功夫好,**强也是缺点吗?这个要怎么改?   当一个身强力壮喜欢玩花样的精力充沛的男人,和一个内敛沉稳做事稳重的女人,这床上的事,如何才能和谐起来呢?   其实吧,阿楚没怀孕的时候,也是乐意和他一起耍的,换着花样玩儿了,这怀孕了就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脾气上来,谁也劝不动。   唐言倾看着暗自苦恼的宋姐夫,觉着根本没必要搭理他,现在阿姐怀孕是头等大事,宋姐夫还在这里担心这个担忧那个的。   “阿姐确实开始讨厌你了,碧萝和青萝那两个女人这么欺负我阿姐,你也容忍,但凡一个女人都不喜欢看着自己的丈夫被其他女人觊觎,宋姐夫,你想怎么处理?”唐言倾慢条斯理的把骡子拴好,瞄了下背手望着远处的宋临辞。   “还能如何处置,老子真想抽死他们。”   “这点倒是和小毅想到一起了,不过,我说,宋姐夫,我怎么觉着小毅越来越像你了,一副臭脾气。”唐言倾笑着说完,赶紧溜之大吉。   宋姐夫小心眼还记仇,真怕他会打自己。   ——   阿楚准备了早饭,也没叫宋临辞,她和唐氏三兄弟坐在一起,准备吃饭。   还是唐言桦看不下去,放下筷子,说,“阿姐,我去叫姐夫来吃饭。”   阿楚没抬头,喝了碗粥,肚子已经暖了起来,粥里面她放了一些温补的药草,对身体极有好处。   唐言倾指着外面道。“宋姐夫去小木屋里,你去喊他来吃饭。”   “喊什么,吃饭他自己就回来。倾哥儿赶紧吃,兔子还没剥皮,你来给我打下手。”阿楚淡淡的说着。   “阿姐,你现在还想卤肉啊?怕是时间来不及了,不如这样,你先备好料,等我拿着去铺子里收拾再煮好了。”   “火候不够,卤肉味道也不成,罢了,今儿就先不卖卤肉,你们提着兔子和野鸡,兔子也烤成鸡子一样卖,不过,价格要高点,三十文一斤。”阿楚想了下,这卤肉要是煮的透彻入味怎么着也要两个时辰,现在看时间,肯定是来不及了,只能今天先不卖卤肉了。   “好,阿姐就不要担心了,剩下的我自己来。”唐言倾吃着粥,满嘴答应。   *   唐言桦出门,刚走到小木屋前,听到里面宋临辞的怒吼。   “你们既然这样喜欢男人,好,我就成全你们俩,今日起,去军营与军妓一起。”   这两个女人,都到现在这个节骨眼上了,还想缠着他,宋临辞确实是怒了!   “爷,您不能这样对我们姐妹俩啊,我们这样做全是为了你,我们是真心喜欢您的,爷,求您了,千万不要这样对我们。”碧萝已经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抱着宋临辞的大腿,一直哭喊不止。   青萝似是认命般,靠着墙角,双眼泪流不止,但是,她却又不死心的看着宋临辞,“将军,你何必如此残忍,不管怎么说,我们好歹是苏将军的人,你这样做,简直就太过分了。再说,我们有什么错,我们也是念及姐姐不能生,想帮将军你生下一二半女传宗接代,试问,一心为将军着想的我们,哪里错了?”   “冥顽不灵,到现在还认为自己没错,重罚不待。我再申明一点,阿楚不是不能生,我的孩子,用不着你们来生,我怕脏了血统。”宋临辞说完,一脚踢开两人,语气冷漠的不像是宋临辞。   唐言桦站在门外被吓住了,等宋临辞出来,他竟然什么都没说,自己跟着宋临辞进了家门。   “你来寻我做何?”   “阿姐说,让宋姐夫回家吃饭。”唐言桦赶紧说。   “嗯,我知道了。”宋临辞语气清和,快步往前走。   等他到餐桌的时候,其实,大家已经吃好了,阿楚瞧着他,也没搭理。   唐言桦看着餐桌上的菜和粥,赶紧把自己面前的那碗粥推到宋临辞面前,“宋姐夫,你先喝粥,我阿姐给你留了菜的,我去厨房端。”   留菜是真的,阿楚嘴上说着让他走远点,其实,心中可没这样,还是念着他呢!   唐言毅白了唐言桦一眼,“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狗腿了。”   “我没有,阿姐,我给你说啊……。”唐言桦反驳了一句,看到阿楚之后,赶紧走了过去,这饭也不吃了。贴着阿楚,把刚才听到的话全都说了一遍。   “这倒还像个样子。”只是,罚她们到军营为军妓,苏将军那边,是否会有不妥。   阿楚皱眉,本想提醒一下宋临辞,又道,别是自己多想了。   她一直说让宋临辞去处理这件事,现在宋临辞已经做好了处置,她也不好插嘴说什么其他的话,索性就这样吧!   *   当天下午,宋临辞去了一趟军营,带了李赫以及野狼队的两个侍卫,把碧萝和青萝带走了,这两人像是突然就那么消失了,小村庄,又再次安逸下来了。   宋临辞在家里住了一段时间,阿楚当真是与他分床睡的,宋临辞也有些郁闷,便去了军营,胸有大火,无处发泄,就在军营里操练士兵,整整三日,大家知道了什么叫魔鬼般的训练。   孔鲤生都受不了,下午趁着空余时间,偷偷的溜了出来,这几日阿楚一直在家,铺子里的事就交给了唐言倾去管,想去铺子,又怕折腾到孩子,就一直没去。   今天她是特意交代了倾哥儿再回来的时候,把从镇上买来的猪肉、猪头等物带回来,在家里她来处理。   她正在家中等着,孔鲤生就来了。   “阿楚姑娘,身体如何了?大家伙知道了你有身孕,甚是高兴,将军还给大家加餐吃肉了。”孔鲤生上前先笑,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他深知这个道理,也做的很到位。   阿楚瞧他笑的灿烂,也是没脾气,“你怎生这个时候来了?”   “我过来瞧瞧,顺便吃点好吃的,这三日,将军跟疯了似的,拉着弟兄们一直操练,我快是被累废了。”   “他是为你们好。”阿楚笑着,寻了理由说。   “哪门子的为我们好,围着林子跑十圈,这还不算完,还让我们搬石头垒屋子,真是不清楚将军在想什么。”孔鲤生捻起桌子上白盘子里面的酸梅子,吃了一颗,瞬间脸被酸皱了。   “阿楚姑娘,这么酸你能吃的下么?我快被酸哭了。”孔鲤生皱着脸说。   “还好。”酸梅子她吃着倒也没觉着多酸,这是用糖渍过的,挺甜的!   “这哪里是还好,简直酸死了。阿楚姑娘,那果干还有吗?我能再吃点吗?”这个臭不要脸的,来到这里就是为了找吃的吧!   “有,在库房里面,你自己去拿吧,你对这家里也熟悉了,我就不管你了,我有些困先回屋睡会儿。”   “成,那我拿了果干,就回军营了。”孔鲤生道。   “随你便,记得,不要全部拿光了,给小桦留点。”   “成,我只拿两罐子,我还说,小桦怎生不在跟前呢。”正好趁着小桦不在,才好拿走果干,不然,还真是不好拿呢!   “他去屋后拔草去了,说要喂兔子来着。”阿楚说着去了屋里,孔鲤生趁着机会,到了库房还真是实打实的抱走了两罐子。   想着宋临辞在军营忙于他事,阿楚也没太在意,毕竟身为一个将军,操练士兵是再正常不过的事,而,现在她也极为喜欢安静,两人这样相处着,也很不错。   进入屋里,躺了一会儿,阿楚顺便去了空间看看,发现里面的东西没什么变化,倒是果树,可能是这段时间不经常摘的缘故,熟了不少,这些果子倒是不会掉落,但若是阿楚不摘的话,自然就不会长出新的果子。   她想着自己没事可做,就随意摘了一些果子,也不多,每次几个而已,这个时候说是全部的果子下季节了,其实,山上的果树上时而还有存余下来的,只是阿楚没时间去山上,也就没机会摘。她想吃的时候,就在空间里弄几个,但仅限于自己,可不敢给旁人吃,不然空间的事很容易泄露出去。   她在屋里没呆多久,唐言倾和唐言毅就回来了,听到外面声音,阿楚也跟着出来。   “今儿的生意如何?”阿楚走出,帮小毅接了骡车上的东西。   唐言倾快速拿下木盆和用具,“阿姐别动手了,我们自己来。今天的生意还不错,卤肉早早的就卖完了,烧鸡也卖了不少,账簿我都算好了,一会儿拿给你。”   “成。我让你们在镇上屠夫家买的肉可是带来了?”阿楚瞧着唐言倾问。   “带来了,肉食三十斤,一个猪头也有十几斤,一共花去了将军五百文。”唐言倾说着,先来骡车上一块布,里面露出一块收拾干净的肉。   “好了,剩下的交给我,你们俩辛苦了,快去休息吧。”一个大孩子带着一个小孩子,忙于生意的事,倒是辛苦他们了。   “阿姐,你身体如何?”唐言毅盯着阿楚的肚子,恨不得立刻就能见到孩子的渴望劲儿。   “我一切都好啊,孩子也很好,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只会做些量力而为的事情,不会强迫自己的。”   阿楚还是有些固执,唐言倾搬下猪肉后,阿楚就开始处理了,上面的毛已经肉的清洗,这些都要做好,猪头上往往有很多拔不干净的毛,阿楚要用烧红的铁块去磨掉那些毛。   只是今日的猪肉看着与往日不同,颜色有些发黑,因为天色的原因,阿楚也没在意,赶紧收拾好,就立刻放锅里煮了。   兔肉依旧是宰杀新鲜的,阿楚怀孕没动手,都是让唐言倾和唐言毅做的,她只是负责去煮。   晚上的饭菜是阿楚准备的,姐弟几人吃过,唐言倾靠着一边打盹儿,阿楚手中缠着羊毛线,这些线还是于墨找了人,帮她用羊毛制成的。摸着十分软和,阿楚喜欢的紧,想多存一点,给几个弟弟和肚子里的孩子,制成衣服穿。   “倾哥儿,困了就去睡吧,这都连着忙了好几天了,明日啊,我与你们一同去镇上。”阿楚推了下唐言倾,让他回屋去睡觉。   “阿姐,你还是别去了,要是被宋姐夫知道我们又让你干活,他会废了我们的。”唐言倾打了个哈欠,淡淡的说。   “嗯?他有威胁你们了?”   “那倒没有,我们也是担心阿姐。对了,于大哥今儿出去,准备好行囊背着就上路了,说要去四处走走,他还去了铺子里,想与阿姐道别的,可能是件铺子里忙,又没看到阿姐,也没多说,就走了。”   “于墨出去了?他倒是说做就做,一刻也闲不住,着实羡慕他这样的性子和勇气。”阿楚放下手中的羊毛线,看着唐言倾说。   “等咱们将来有钱了,阿姐想去哪里,我们三个陪着阿姐就成,不必如此羡慕他的。”唐言倾道。   “有你们这几个弟弟,我已经知足,如今得天厚爱,又要来一个小生命,我觉着,此生足矣。”阿楚甚是满足的说着。   却在这时,房门外站了一人,轻声道,“如此就计划好了,当真不要我了?”声音幽幽带着委屈。   阿楚也不出声,抿嘴暗笑,唐言倾起身,拉着唐言毅走了,“我们去厨房瞧瞧,肉应该好了。”   “倾哥去看,拉着我做什么。我想和阿姐再呆会儿。”唐言毅正靠着阿楚胳膊上,听她说话,来劲儿呢,被唐言倾一拉,有些不爽了。   “你个笨蛋。”被自家哥哥敲了头,顺道儿带走了。   宋临辞进来,顺手关上门。   “阿楚,可还生我的气?”他讨好的问。   “嗯,正在气头上。”她也不避讳,直接就说,弄的宋临辞刚进来,就尴尬的立在原地了。   他往前走了两步,到了跟前,“我如何做,你才能不生气?”   “先从我跟前消失。”她轻声说,这没办法啊,看到宋临辞就想到那天晚上,一想到那天晚上孩子差点掉了,当时那种惊恐,恐怕只有做母亲的人才能明白。   “这个我恐怕做不到,孩子都怀了,气就别生了,阿楚,这几日我想你想的紧……。”瞧,他又来这套了。   阿楚放下手中的羊毛线,盯着他,“怎么?我怀着孩子,你还想那样啊?”   “什么那样,那时夫妻之前的情趣。不过,你放心,我不动你就是,只要阿楚不生我气,就好。”   阿楚也没再多说,宋临辞在她面前就是厚脸皮,那便算了,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她不愿动怒。   “没生你气,但是分房是必须的,辛大夫都说,你要禁欲。”   “我和你睡一起不碰你不也照样是禁欲,阿楚,我发誓,绝对不碰你。”   她都把一个战场的铮铮血汉,逼成这样了,阿楚心中其实是乐的,面上故作装出来的冷淡和无视。   “你若没其他事的话,就去休息吧。”阿楚说着,起身要出去。   “你要干嘛?”   “不干。”阿楚直接快速的回答。   这话回答完,宋临辞当即乐了,伸手抱住她低声笑的狂肆,“我只是问你要出去做什么?你干什么干,阿楚,你这脑子里想的东西可比我想的复杂多了,嗯,你这是真的想要啊!”   “你混蛋啊,都是你误导我来着。”   这话,可不就是这样来的,阿楚羞的满面绯红,想挣脱宋临辞的束缚,却没挣脱开。   “我的错,是我口述的问题,我晓得你身子敏感,倒是没发现,这几日,阿楚的心也甚是想念我的很。”宋临辞无赖啊,抱着人家姑娘不撒手,还亲了一嘴的口水。   唐言倾端着煮熟的肉从厨房过来,想着阿姐和宋姐夫正冷战呢,做不了啥事,也就没敲门,端着东西直接进来了,没想到,看到了宋姐夫臭不要脸的一面。   他尴尬的想转身就走,阿楚叫住了他,“倾哥儿什么事,进来说。”   “阿姐,你和宋姐夫,现在方便说话么?”   “怎么不方便了,你只管说就是,是卤肉的事?”阿楚推开宋临辞,故作大方的往前走了两步。   “是,卤肉已经做好了,想让阿姐先尝尝味道,我刚才试着用筷子插了一下,味入的不错,煮的也很透。”   “成,给我吧。”阿楚接着碗中的猪肉,以及筷子,夹着一块放了口中。   猪肉比其他的人要软绵可口,尤其是肥的那部分,若是煮的好,味道自然不会差,但是,这次的猪肉,味道上不仅不香,还带着一股子其他的味儿。   “这个肉吃着不对劲。”阿楚刚说完,就吐了,咽都没咽下去。   见阿楚吐,宋临辞赶紧上前,关心道,“阿楚,你没事儿吧?这肉有毒?”   “有毒?倒也不至于,这猪之前应该是生病的吧,也怪我,在煮的时候没看仔细了。”   “阿楚清理猪肉的时候天色都黑了,哪有那么好的眼神去看猪肉,再说,活着的猪生病了,杀成猪肉我们也不清楚啊。”从猪肉中辨别猪是否发病,这对普通人来说或许困难,但是对大夫而言,却也能瞧的出来。   阿楚之所以会忽视,天色暗沉是一部分原因,还有一个就是她是孕妇,在做事的时候分心了。   “哪家屠夫竟然敢卖生病的猪肉,回头把他摊子给砸了。”唐言毅怒声而道。   “先别冲动,明日你们先去镇上屠夫家问问,看他是否说实话,倘若是不说还死鸭子嘴硬,就直接送官法办。若是说了实话,解释清楚了,也能保证今后不再卖发病的猪肉,这事儿就赔了银子解决,不要动粗。”阿楚盯着唐氏兄弟俩说。   “那现在我们煮的那些猪肉怎么般?难道全给扔了啊?”唐言倾有些不舍得,那可是满满的一锅肉。   “那也没办法,难道你还想自己吃了,卖是肯定卖不了,味道上不成,这就是砸招牌。”卖是断然不能做的,若是真的倒点了,倒确实可惜。   宋临辞看着阿楚,“这些猪肉已经煮熟了,还是不能吃吗?”   “这不是煮熟不煮熟的问题,这个猪肉本来就有问题,它是发病,需要用药治,不是说过煮熟就没事了。我们不能吃,也不能给别人吃,若是吃病了能救,那要是吃死了人怎么办?这些猪肉还是要尽快丢了,不能因小失大。”   丢掉这些肉她何尝不心疼,只是与人的性命有关,就必须谨慎处理。   “好,听你的。我还以为煮熟过后就没事了。”宋临辞不觉着事大,是因为他们在军营里什么都吃,别说发病的野猪,就是捡到死了的鸟类,只要不腐烂,他们就敢吃,只是,这话,他没对阿楚说。   “阿姐,猪肉扔了可惜,我们喂大黄它们吃吧,我们往锅里的肉中多放些去毒的药草,再煮煮应该就好了。”唐言桦小声的提议。   “也不知道是否可以,先试试吧。那口锅,煮过之后给你用吧,正好你去炼药好了。”她这谨慎的,把锅都不要了。   唐言桦一听,笑的甚是开心,“好啊,我正好需要一个大铁锅来。”   “满足你了。”阿楚勉强笑道,浪费大半天煮好的猪肉,这个时候才发现猪肉有问题,多可惜啊!   *   把猪肉的事交给了唐言倾和唐言桦,只要不入了人嘴,就没必要担心了。   阿楚也累了,简单的梳洗完准备休息,宋临辞跟着入了她房间,随她一起做在床边上。   “媳妇儿,晚上我陪你谁,听人家说,家里媳妇儿怀孕的时候,作为丈夫的一定要多陪陪她,这样将来生出来的孩子,才会聪明可爱,我们女儿肯定也会很可爱、漂亮。”宋临辞看着她一直傻笑不止。   “你怎么知道是女儿?万一是个儿子呢?”阿楚漫不经心的问。   “一定是女儿,儿子就暂时不要了吧,家里已经有你三个弟弟了,我觉着我们还是生女儿好。”宋临辞一听是儿子,当即这脸就变成苦巴巴的了,他就想要一个软软的小姑娘,不想要硬巴巴的男孩。   阿楚闷声嗯了一下,也不多说。   “是不是还担心猪肉的事?”看她眉宇之间似是舒展不开的样子,宋临辞担心的问。   “倒不是猪肉的事,哎,也是猪肉的事,我想着,外面的猪肉总归是不安全,但目前来说,家里有牛羊和兔子、鸡子,我实在是没精力再去养其他的,但猪肉是大家喜欢吃的,这个肯定是有必要的,我还想养一一群鸭子和鹅。”阿楚郁闷的想着,若不是怀孕,这些事不定已经开始陆续着手准备了。   “别想那么多了,你只要负责给我把肚子里的崽儿养好就成。你想养什么,对我说,我让军营里的人来做。”   “你们军营里的人当真那么闲?”阿楚奇怪的问,若是不闲的话,孔鲤生也不会动辄三两天出来一次,觅食!   ------题外话------   抱歉啊,今天更新晚了,呜呜!   ☆、163 阿楚要办养猪场,宋姐夫逛情趣店   被阿楚说军营空闲,宋临辞面色犹豫了下,对于军营里的计划,并未全盘托出,毕竟军营里的事情涉及的方面多,对她说不过是让她担心罢了,但是瞧阿楚目前的状态,应该是根本无暇关心他吧!宋临辞想了一会儿还是没说。   “现在特殊时期,不算忙,让他们来给你养猪怎么着,不行啊。”宋临辞说的理所当然。   阿楚看着他,严重怀疑这个将军的脑子有问题,“既然你想做,也好,不如这样,直接在你们军营办个养猪场得了,你放心,挣了钱我会分给你们负责养猪的将士,我这个提议你觉着怎么样?”   “这还分你我吗?你挣的钱……。”宋临辞你想说什么呢,阿楚挣得钱怎么可能会是你的。   阿楚清冷,淡淡的说,“我挣的钱是我的,你挣的钱也是我的,但,那些帮忙养猪的将士们,人家挣得钱是自己的,你难道还想压榨你的弟兄们。”   被阿楚说的无言以对,宋临辞点头,“好,明日我让李赫过来,这件事交给他来做。”   *   第二天,宋临辞就找了李赫过来,跟着来的竟然还有孔鲤生,这家伙手中捧着两个陶罐。   “阿楚姑娘,我是来还你陶罐的。”孔鲤生双手奉上吃空了的陶罐。   阿楚憋了他一眼,“从哪里拿的就放到哪里去。”   “是,阿楚姑娘。”   “你可真能吃。”阿楚看着孔鲤生,感觉家里像是来了一个能吃穷他们家的人。   “多谢称赞。阿楚姑娘,听将军说,你这里要办养猪场,你看我过来帮忙行么?我什么都能做,保证把猪给你养好。”孔鲤生抱着俩罐子,跟着阿楚说。   “我看你是保证能把自己给养好。养猪场打算建在你们军营里的,你放心,每次杀猪保证给你们吃个够,而且,你们若是负责养猪的话,我会给你们付工钱。”阿楚觉着孔鲤生肯定很喜欢这个,只要涉及到吃的,孔鲤生肯定会首当其中,瞻前马后。   果然,孔鲤生听到阿楚的话,当即就表态了,“若是阿楚姑娘交代的事,我肯定能做好。其实吧,最近军营里也是挺闲的,不然将军不会这般不要命的操练我们。”   看他得意的样子,阿楚摇头无语的笑笑。   宋临辞和李赫说了一下他的计划,李赫当即表示支持,他们二人坐在院子里的凳子上说着,阿楚往那看了下,其实,院子不大,他们俩的谈话,阿楚完全听的到。   “将军我觉着此事行的通,你已经给我说清楚了,我现在就能回去安排大家去做,只是,买小猪崽的话,肯定需要阿楚姑娘这边帮忙,不过人手我来安排。”李赫说着,看了阿楚几眼。   阿楚缓缓走了过去,“这个没问题,卖猪仔的事我有门道儿,前期的话肯定不能买太多,先买五头猪崽试着养着一下,等到十一月的时候,再买来一批。”   “阿楚姑娘都想好了。”李赫笑着说。   宋临辞闷声问,“这事儿怎生都没和我商量。”   “与你商量之后,你不还得听我的,如此就按照我的要求来做吧,关于军营里的猪圈,就劳烦你们费心了。”   “猪圈听着不好听,我之前听越城那边的人讲,这种大肆养殖的地方,应该叫养殖场。”李赫继续说。   “你倒是懂的不少。”宋临辞瞪了李赫一眼。   “听军队里的战俘他们讲的,说他们城内也有一个姑娘十分厉害,在城内开了这个厂,办了那个厂,说的有头有脑的。”李赫简单的说了下,毕竟他与战俘问过话,自然只知道的多一点,不过这些是和军事没关系,李赫也就没对宋临辞说过。   “那倒是厉害了,我们也可以效仿他们一番。对了,既然军队里有战俘,索性就让战俘来负责养猪好了,其实喂养牲畜很简单的,尤其是猪,清理打扫勤快点,喂猪食的时候仔细点,如此就很好了。”   “阿楚姑娘你放心,我们会好生喂养的,你之前说,要给弟兄们算工钱,那战俘的话,也要算么?”李赫问。   “战俘就不给了,不过,每次杀猪的时候,可以给他们吃顿好的,这样也很不错了。”阿楚暗想,战俘本就是烦人,没有囚禁的凡人让他干活,还给钱的。   “对,不杀战俘已经算是很好了,还想要工钱,做他的春秋白日梦去。”宋临辞帮着自己媳妇说。   “我知道,那阿楚姑娘,现在我就回去把这个事情给弟兄们说,他们肯定愿意。”听到宋临辞的话,李赫完全不理会,只和阿楚说,因为他发现,将军在阿楚姑娘面前,是一点威严都不存在,倒不如直接与阿楚姑娘交谈。   “好,那就多谢你了。”阿楚客气的说。李赫这人十分认真,但是很难得人才,有时候,她在想,要是有李赫在身边帮忙,肯定会更好。   但是,李赫是宋临辞的左臂右膀,她肯定不会撬走的。   这事简单,也就商量了不到两个时辰就解决了,阿楚昨天就想好了,今天得去镇上。   猪肉算是坏了,不能吃,卤肉的话只有兔肉和鸡肉,依旧是唐言倾负责。   阿楚有了身孕,坐了骡车,宋临辞在旁边担忧不止,想让孔鲤生回军营,他跟着去了镇上。   孔鲤生不情愿,帮着唐言倾驾车,“将军,军营里没什么事,我就先留在这里,帮忙做点事,等那个啥的养猪场建好,我立刻回去养猪。”   “你堂堂一个野狼队的队长,只会养猪吗?我让你回去操练士兵,那日我与你们说的事情,你全都忘记了?”宋临辞低声对孔鲤生说,不在阿楚面前,瞬间又变了一个样子。   阿楚与骡车走在前面,只瞧见宋临辞与孔鲤生在说话,却不知道他们讲的什么。   “将军那日说的,难道是真的?咱们真的要招兵买马?”   “自然是真的,但是,在招兵买马之前你先把已有的士兵们给训练好了,我会从中抽出几人作为是统帅,不然,我让你一直训练他们做何?”   听到宋临辞的话,孔鲤生方觉着自己太松散了,立刻恢复严肃表情,“是,属下明白,属下这就回去,会帮将军挑选出最合适的人员。”   “嗯,先去处理这件事,过几日,我会回军营,再另行安排其他事情。”宋临辞面色认真而严肃,显然,找兵马买这些事情,他极为看重,不得有半分松懈。   走到半道儿上,孔鲤生消失了。   宋临辞走在阿楚身边,看着她,没事的样子,也就放心了。   “孔鲤生回去了?”阿楚问。   “有些事情需要他处理,就先让他回去了,阿楚,你身子可还成?这山路总归不好走,现在胎儿不太稳,不如,你就别管镇上那些事了。”宋临辞指的是铺子上卤肉店的事。他是担心阿楚,阿楚怀着的孩子,是他们两个心心念念盼来的,自然是十分担心,生怕会出现任何差错。   “我自己的身体能感觉出来,孩子很好,我的身子也很好。这个孩子不仅对你来说重要,对我亦是如此,宋临辞,我的担心不会比你少。”阿楚淡淡的看着他,眼神并没之前的热络和情深。   在男人和孩子面前,她若是还不知如何选择,那就枉费之前活过的三十年了。   丈夫被人觊觎,那就有丢掉的可能,孩子再是被觊觎,就是被人带走,这孩子依旧是她的,等她出现的时候,孩子会喊她一声娘亲,而丈夫,与孩子相比,其实并没那么重要。   若是一个女人打算把自己的一生绑在一个男人身上,阿楚觉着,她的命运兴许和很多女人是一样的,围着锅碗瓢盆,生活琐事而活。   但、既然上天给了她重生一次的机会,是,男人很重要,她已经拥有过,也尝过了男人的滋味,那滋味很美妙,她不排斥。但是,当她成立第一家卤肉店铺的时候,那种意外的惊喜更让她喜欢,她觉着,原来,离开男人之后,她也可以做的更好,尤其是被杜大力喊着东家的时候,那滋味比在床上的感觉还要好!   这只是一个比喻,阿楚心中明白,因为得到的更多,更期待得到很多,如此而已!   而宋临辞呢,还没发现,自己媳妇已经发生了很大的改变。你以为她只是开个铺子玩玩么?你以为她的养殖场只是简单的养几头猪么?若真是这样想的话,那你就大错特错了,阿楚想做的事,还有很多!   *   到了镇上,唐言倾与唐言毅合力搬下东西,唐言桦跟在阿楚身边,宋临辞则负责把骡车牵到院子里。   刚到院子门前,杜大力已经在等着了,看到阿楚之后,立刻上前走了过去,“东家,您身体咋样了?这几天没见你来一直担心的很。”   “我身体倒是无碍,多谢你的担心了。前几日答应你的事倒是给耽搁了,我瞧这样吧,等今日卖完了烤鸡等物,若是有时间的话,我就在这里帮你大哥瞧一下,你看可成?”阿楚笑着说。   她之前是答应帮杜大力的异姓大哥瞧腿的,这一耽搁也有数日了,说起来,阿楚心里挺不好意思的。   “成,当然成了,大力先感谢东家,您人真好,简直就是观世音菩萨在世。”杜大力很大力的弯身鞠躬感谢。   拴好骡子过来的宋临辞,正好听到杜大力说的观世音菩萨。   “她可不能是菩萨,菩萨能怀孕?阿楚现在正怀有身孕呢。”   “宋临辞你这是亵渎神灵,留在院子里看你的菩萨吧。大力,我们去前面。”阿楚瞪了胡说话的宋临辞,与杜大力往前面店铺里走。   前面一切准备就绪,只等买家上门买东西。   只是没想到第一个上门的竟然是李思淼,他身后跟着两个小厮,手中都提着东西,瞧着门内的唐言倾道,“倾哥儿啊,你阿姐可在?”   “在呢,李掌柜您这是?”唐言倾觉着,他们与李掌柜也不是外人了,倒是没什么防备心。   “这次从临安城回来,特意带了一些东西给你阿姐,可否能进去一谈?”李思淼看着了下砧板上的卤肉,眼眸一亮,似是有什么想法。   唐言倾未说话,阿楚听到李思淼的声音,立刻对杜大力说,“大力,你去帮李掌柜开了门,带他去后院。”   “是,东家,我这就去。”   杜大力带着李思淼进来,见阿楚正坐在凳子上,瞧见李思淼,她起身,步履轻盈的走了几步,迎接李思淼。   “李掌柜,方才在里面听到你说的话,就让大力带你进来了,可是有什么事情要说?”阿楚说着,伸手轻轻值着凳子,邀请李思淼入座的意思。   “的确是有事要说,前段时间摘了的果子,送到临安城之后,颇受我那好友的喜爱,他说,等明年瓜果盛期,就来这里小住一段时间。”   “他能喜欢就好,不过那果子也是你花钱买的,我既然已经卖了你,这人情就不该是我的,李掌柜用不着特意感谢我啊。”阿楚瞧着桌子上放下的礼品,笑的轻松自在。   看人家都送了礼品上门,自然是带着感谢之意,而她与李思淼之间,是你花钱买我卖的水果,其他的感情应该不多吧!   “我以为在下与阿楚姑娘已经算是半个朋友了,怎生连这点交情,阿楚姑娘都不情愿给?”李思淼笑着说,眼眸精明的看着她。   “我一介女子,不敢与人称朋道友,我与李掌柜之间只是单纯的买卖之情,朋友这个万万不可言,咱们只是交情好一点而已。”阿楚学不来那种与人称兄道弟的调调。   虽说大唐的民风比较开放,对女子没有太多的束缚,女子装扮男人出来的比比皆是,纵然如此,阿楚还是谨遵女人本分,与男子做生意的交易可以,若是称兄道弟,那就罢了!这心思兴许和她上一辈子的身份有关系!   “女子如何就不能了,这次去临安城,便遇到一个奇女子,此人年约十三、四岁,在短短半年时间之内,已经在临安城开了五家分店,全是气派酒楼。此女子还与我东家合作,一起创了许多佳肴美食。”李思淼说起来,颇显自得,他是觉着眼前的阿楚姑娘,也能做到和那位奇女子一般,只是,阿楚姑娘的性子,倒是不太洒脱。   “哦,那倒真的是个奇女子,不过,阿楚还是谨遵本分,以嫁人生子为本分,这些小打小闹不过是为了混口饭吃罢了。奇女子是令人敬仰的,我就抬着头看着就好,可不敢效仿,怕被人说起,东施效颦,岂不是贻笑大方了。”阿楚说着,轻声笑了笑。   “阿楚姑娘也不差,兴许是因为所求不同,才不愿意那样做的。”   “是,我索求的便是一世安稳,岁月静好。”她继续笑着。   李思淼跟着笑了几声,又道,“李某人这次来,除了感谢阿楚姑娘之外,还有一事想询。”   “你且说就是,不必客气。”阿楚坐的有些腿麻,稍稍动了下脚,坐在花草之外,偷听他们谈话的宋临辞,动身想起,见阿楚没事,又坐下了。   他这媳妇儿倒是能耐了,明明很想把铺子做大,为何在李思淼面前却说,只想本分的做个为他生儿育女的小女人。   宋临辞没去打搅他们谈话,他继续在旁处偷听着。   李思淼缓和了下语气,轻声道,“对于阿楚姑娘这铺子里的卤肉,我十分感兴趣,想买下你的方子,你意下如何?我出多少钱都成。”李思淼怕阿楚不同意,后面加了一句。   他这次来的目的,自然是为了那卤肉的方子。   阿楚了然一笑,原来李思淼在这里等着她呢,之前说的那般客套而礼貌,不过是为了铺垫好这里。   “不卖。”阿楚笑着拒绝。   “阿楚姑娘,没有商量的余地吗?那可以合作吗?”李思淼也楞了一下,根本没想到阿楚会拒绝的如此干脆。   “也不合作。”阿楚轻声说完,看着李思淼张口要说,她抢先说道,“我知道李掌柜的意思,合作的话,我肯定能挣更多的钱,但是就目前而言,我不曾想做大,单纯的能满足温饱就好。一个铺子做大了之后,会有更多的事伴随出现。我现在和你合作,是教给你做了卤肉呢?还是卖给你做好的卤肉?”   “自然是由阿楚姑娘自己决定了。”李思淼急切的解释,放最大的权利给阿楚,试图让她同意与自己合作。   “不管是哪种方法,只要我家出的卤肉,我都要负责,简单的小铺子我兴许可以承担,像你们这种大的根深蒂固的酒楼,我就负责不起了。”阿楚轻声缓缓说道,其实这些理由都不是理由,她只是不想和李思淼合作。   李思淼背后有人,她虽是不清楚是谁,但是她不想和那人有关系,商业关系也不成。李思淼掌管的小吊梨汤,在这里算是顶尖一酒楼,听李思淼刚才说的话,小吊梨汤是与人合作一起开办,而那人还是个奇女子。   试想,一个奇女子,她不过是个普通的妇人,如何斗的过大名鼎鼎的奇女子,她怕今后若是合作了,这卤肉的方子,在大酒楼的打压下,她必须得亲手交出去。   不想今后与谁硬碰硬,所以,阿楚觉着,未雨绸缪,先在根源的时候就不与他们有联系,如此而做,不过是为了今后不麻烦。   果断拒绝!   “阿楚姑娘,你真是谨慎到让我不知如何说,其实,我只是单纯的在镇上的这家酒楼与你合作,涉及到其他的地方,李某人倒是没多想过,毕竟,我目前为止,只管这一家酒楼。”李思淼苦笑依旧解释着。心中担忧,今日想谈拢合作之事,怕是不成了。   “我们不合作,但不代表李掌柜不买我们家卤肉啊,你只管来买,买走之后,任凭你如何卖就不管我们的事了。”李思淼倒是够实诚,也说了他只在镇上卖,阿楚倒是没那么担心。   “哎,这个想法倒是不错,只是在价格上,就不能做到统一了。”   李思淼也有一些担心,若是大家从阿楚这里买的卤肉是二十文钱,到了他那里也是二十文,他买来作何?中间不挣钱,还浪费时间成本。但是若他提高了价格,大家肯定更愿意来阿楚这里买了,两者之间,李思淼还没做到权衡。   “这个有什么好纠结的,我这是街市口的门店,你那里是酒楼,酒楼的档次自然是我门店不同了。你们酒楼有小二上菜端盘子,我们这里只有打包带走吃,这自然也是不同了。”阿楚看着李思淼皱眉,好心的说了句,毕竟之前李思淼也帮过他,虽是两人不能合作,这关系,也别搞僵了才是。   “阿楚姑娘倒是点通了我,这个、这个叫什么呢,我听主子与那奇女子说过一次,对了,叫服务,卖的是服务。”李思淼激动的瞧着桌面,显然是高兴坏了!   阿楚轻笑不语,她可不知道什么是服务,只知道,大酒楼里的东西肯定是要比门店里的贵一点的,至少那盏茶就要二十文银。   “阿楚姑娘,我想从你这里一直买卤肉还有那烧鸡,你瞧着,咱们是不是要长久合作点?”李思淼问。   “说到底,李掌柜还是想与我合作。”   “阿楚姑娘,你放心,你这东西卖到我这里,只要你这根源没问题,我绝对保证,出了任何事情,我李思淼一人负责。”李思淼拍着胸口道。   他倒是真的诚恳,阿楚还是有些犹豫,就目前来说,合作可以产生更大的效益,但是,她身子会日减吃重,怕是做不过来。   “阿楚姑娘,你可以先考虑一下,咱们之间可以写好协议,签字画押,自然是做效的。”   “签字画押?这个我倒是没想到,只以为是口头上而言,既然李掌柜说的这般透彻,我再拒绝,就显得我小家子气了。”阿楚嗯了一声,点头答应了下来。   在旁边听着的宋临辞,可是忍不住了,起身走到阿楚跟前,“你可别忘了,自己有了身孕,单单是一个卤肉铺子就已经很难应付,你现在还要谈什么合作,乖,咱们不做,不合作了。”   “这位是?”李思淼看着突然冒出来的宋临辞奇怪的问。   “阿楚的丈夫,她孩子的爹,你有意见?”宋临辞转头盯着李思淼说。   “不敢,不敢,阿楚姑娘,你且想一下,明日中午我再来,届时我会带着协议而来。”李思淼说完,起身带着两个小厮一同离开,事情说到这里,只等明日再来说一次,差不多就应该成了,看阿楚姑娘倒是也有写心动,只是那个阿楚的丈夫,瞧着有太强势了。   &   宋临辞看着后院没了人,这才热络的抱住阿楚,轻声道,“怎生就答应了与他合作,阿楚,你要多为自己着想。”   “我想着呢,这不是想努力挣钱养你和孩子啊,你背后可是一个军营,我得多费点力气啊。”瞧人家把这话说的多冠冕堂皇啊!   宋临辞闻声,心疼的在她唇瓣啄了一口,“你这哪里是让我放心,让我心疼还差不多。”   “起来,小桦正在旁边看着,你不嫌丢人啊!”阿楚闷声笑道。   刚才和李思淼的合作的,她也想了一下,自己一个人煮肯定做不来,她想找个人一起做,心中倒是有了合适的人选,不过还是要问一下,看人家是否来做个打杂工。   宋临辞自然是不想起来,自打阿楚怀孕以后,虽是没显怀,这身子却越发是柔软了不少,面色清冷而淡雅,姣好的身躯像是发生了改变,前凸后翘,纤腰孱弱,人若抚柳、面若桃花,面上不施粉黛,这颜色瞧着是越来越好,身上总是带着淡淡的香味,说不出来是什么香,就是迷人,每每抱着她的时候,总是人不动,身先动。   此刻是宋临辞坐在一张凳子上,阿楚坐在另一张凳子上,他背靠着桌子,一手揽着她的腰往自己身上压,所以,阿楚屁股底下根本就没凳子,再是偏一点,就要全部压在他身上。   如此亲密的举止,在外面看来,像是一对偷腥的猫儿般,第一眼瞧去,自然是以为他们在亲热恩爱。   好在唐言桦还小,只是瞅了一眼,觉着阿姐和宋姐夫关系甚好,倒是没怎么去想,小孩子心思单纯,不懂感情,你越是在他们放的开,他们越是觉着,这亲热的事就那么回事,反而,你越睡藏着掖着,他们才好奇呢!   宋临辞搂着阿楚,凑近,轻声道,“来,你亲我一下,我就放开你。”   “真亲啊?”阿楚倒是不羞涩,盯着他的厚脸皮问。   “当然是真的……。”   宋临辞的话还没说完,阿楚找了时机,猛地推开他,潇洒起身,潇洒!   亲他?想的美,他们两人之间的冷战还没结束,继续保持距离。   “镇上没你什么事了,你要是有时间的话,就去军营里好好给我养猪。不定,那天发财了,还能分你一些银子。”阿楚边走边收拾了下刚才被宋临辞卷起来的衣衫,这才淡然的走开。   “合着还生我气呢?怎么亲热都不给一下。”宋临辞闷声咕哝,眼睁睁的看着她离开。   阿楚也没管他,径自去了前面店铺门面。这时,街上的人渐渐多了起来,门店的生意也似打开了,时而有人过来问价格,也有熟客,瞧见开门,想吃就来买上几斤。   阿楚听到总有问,怎生没有猪肉卖?   就这身来到了后院,找了个木板,招手让坐在一边玩耍的唐言桦过来了。   “阿姐,你找我何事?是不是在找宋姐夫?他刚才出去了,还交代我说,你不要担心他。”唐言桦轻声道。   “谁担心他了。阿姐有点事需要你帮忙,来,用笔墨在这个模板上写几个大字,意思即是,今日不售卤大肉。”阿楚抱着模板放到石桌子上。   “我会写,阿姐你等我一下,我去屋里取笔墨。”   因为唐氏三兄弟会经常来这里,阿楚也备了一套笔墨纸砚放在铺子的里小院中,倒是不经常使用,没想到今日用上了。   唐言桦也读书识字,不说写的一手好字,那字体也不差,看着瞧着他认真攥写的模样,十分欣慰。   今生这三个弟弟,和比之前的那些好的太多,她想,应该是上天可怜她上辈子的艰辛和凄惨,重生后拥有了这三个照顾她的弟弟,心中甚是满足!   “写好了,阿姐你瞧。”唐言桦收笔,对阿楚说。   “成,不错,写的比你阿姐我可好多了。等会儿字迹干了,要放在外面,让大家看到牌子上的字,就晓得咱们今儿不卖这个了,省的你大哥,一个人一个人的回答。”   “买卤肉的人很多吗?”唐言桦有些好奇的问。   “小桦是不是也想出去见见热闹?”   看的出唐言桦眼中的渴望,因为身体的原因,唐言桦和唐言毅虽是双生子,可两人差的可多了。唐言毅去军营跟着练兵,去山上给狗放风,能挥鞭抽碧萝和青萝,也能自己在镇上街市玩耍,与整日只能呆在最为安全的家里的唐言桦相比,后者委实可怜了些,哪里都不能去,就连自个出门都成了奢望。   唐言桦不说话,就是闷头,然后抬起来看一下阿楚,见她面色清雅没任何不耐,才低声道,“没事的,阿姐,我已经习惯,从小到大,都是这样的。”   唐言桦十分懂得感恩,他们在被抄家后、在牢狱中,他有很多次差点丢了性命,都是阿姐一身护着,倒是没受到多大伤害,现在,阿楚怀孕了,唐言桦更不敢说要出去的话。   阿楚看着他,心疼的很,“院子里也没事了,咱们把这个交给你大哥,我带你出去走走,街市上很热闹,镇上的人也很和善。”   “真的可以吗?”   “当然可以了。”   *   木牌子交给了唐言倾,阿楚带着唐言桦出门。   唐言倾有些不放心,“阿姐,让小毅跟着你们出去。”   “不用,我只是带着小桦出去买点东西,半会儿就回来了,好生照看铺子,回头给你们带好吃的。”阿楚说着出了门,唐言桦欣喜的如出笼小鸟儿,蹦蹦哒哒的跟在他身后。   唐言毅本来还好生的帮忙,看着阿楚带唐言桦出去,顿时心就难安了。   “倾哥,我也跟着阿楚出去玩,铺子里有大力帮你,就用不着我了吧!”   “你这小子,去吧,跟在阿姐身边,照看好了。”宋姐夫这人时而不在身边,还是小毅跟着好点,唐言倾也心疼阿楚,女子怀孕,最是应该在家休养的,而阿姐还要出来做事。   宋临辞出来也是来买东西,不曾想,倒是和阿楚唐言桦相遇了,他们正在犹豫要去哪里走,却见唐言毅又来了。宋临辞单手护着阿楚,让小桦走在里面。   “瞧着都来了,让他们俩出去走走,有小毅护着,小桦肯定没事,我也带你随处逛逛,可成。”宋临辞低声在阿楚耳边道。   不等她先说,唐言毅拉着唐言桦的胳膊,看向阿楚,“阿姐,你和宋姐夫去溜达吧,我知道哪里有好吃的,我带着小桦去,你放心,只要有我在,谁也不能伤害小桦的。”   阿楚犹豫了下,倒不是不放心小毅,她是不情愿和宋临辞一起出来逛,这街道她都走了几十年了,不说户户皆知,却能晓得个大半,去逛的话,真没什么好逛的。   “你们阿姐答应了,快去玩吧,手里可有钱,这银子你们拿着。”宋临辞接下腰间放着的银子,递给了唐言毅。   唐言毅一提,感觉银子不少,自古以来,谁人不爱财,唐言毅笑的十分开心,“多谢姐夫,姐夫人真好。”   “你是有好处就喊姐夫,平时就喊我宋姐夫,我这听着,还以为你想再给你阿姐找个什么李姐夫、孙姐夫什么的。”宋临辞轻声笑说。   阿楚倒是没忍住笑了出来,“我倒是愿意在找个什么李姐夫、孙姐夫,你可是答应。”   “你敢找,看我不打断你的腿。”宋临辞张口说的霸道狂放,被阿楚瞪了一眼,立刻温软下来,“这样我就能天天再床上欺负你了。”   “真不要脸。你是我第一个看到如此不要脸的人。当初初见你的时候,也没曾想,婚后的你会如此厚脸皮。”   “那时候怕太耍流氓把你吓走了,现在你是我娘子了,我还怕什么。”   “有恃无恐了啊!”   当初宋临辞在阿楚面前的形象也算是,公子世无双,温软如玉般的存在,看似清冷实则心善,本以为是个君子,谁料想成婚之后,竟然是个流氓!   宋临辞笑了下,伸手抓着她的手,“路上人多,我们牵着手,怕你一会儿走丢了,被人捡走,那我可就心疼了。”   阿楚没反对,嘴角却带了抹笑。   两人顺着街道,一直往前走走停停,瞧见好玩的就看一下,街市也上的东西,除了商业买卖,自然也有很多好玩的。阿楚这次出来方觉着是最轻松的,兴许是身边之人,一直以一个保护她的姿态早身边护着。   “瞧见前面有家铺子,看着稀罕,我们过去看看。”宋临辞指着前面某处,看到外面的装扮十分新颖,牵着阿楚往前走。   阿楚瞧着眼前的匾额,只有两个字:成人!一时觉着好奇,便跟着宋临辞进去。   “这是什么地方,我记得之前这里是没有这家店铺的。”走进之后,阿楚皱眉的问。   “进去看看就知道是做什么的了。”宋临辞也有些好奇,看着装扮风格和别的店铺不同,不知道是卖古玩还是吃饭的地儿。   铺子里的整个风格是低暗不透光,里面燃着白色、红色、粉色蜡烛,阿楚瞧着好奇,盯着那粉色的蜡烛看了一圈,才突然发现,这蜡烛里面竟然放了花瓣,这才看到的是粉色。   宋临辞走到里面,瞧见里面竟然有衣衫,他随手摸了一件,低声对阿楚道,“这里面原来是卖衣服的,只是这衣服……。”   “这般暴露的衣服谁穿?你穿啊!怕是穿在身上,和没穿没什么区别吧。”阿楚瞧着被宋临辞拿在手中的衣衫,低胸、肩上是绑带,胸前是倒是两个尴尬的位置,像是大手托起的样式,而下摆,极短,若真是穿上的话,怕是只能遮挡住臀部。   她看着感觉脸红心跳的,直觉这铺子有些问题,不是正经的物品。   “我们走吧,我瞧着里面的东西好像不太正常,感觉、感觉……。”她吞吐,心中埋怨自己,怎生这个时候就心智成熟了,突然明白了这地方是做什么的了!   “感觉什么?阿楚别告诉我,你在这里有了感觉,我是真的生了反应,这铺子里的东西,应该夫妻之间助兴玩的用品,阿楚,你瞧这可喜欢,这个我们买两件吧。”   阿楚歪头看了过去,见宋临辞手中拿着的竟然两个格外暴露的衣衫。   “不要,你拿着这个让谁穿?”她皱眉。   “自然是你穿了,难道还要我穿啊。”宋临辞眼尖的发现,在衣服的一侧,挂着一张宣纸,纸张上面详细的写着,这东西是如何用,为何会存在,当真是男女之间的助兴之物。   他拿着衣衫,看着阿楚,想象着,这衣衫穿在阿楚身上,会是怎样的情形,怕是自己看到肯定忍不住的!   宋临辞刚说完要买,身边立刻出现了一个男人,面色瞧不清楚,因为里面光线着实暗淡,此人的出现还是吓了阿楚一跳,她紧贴着宋临辞,寻求庇护。   宋临辞一手搂着她腰,看向那人,“你是这铺子里的主人?”   那人摇头,接着伸手比划了一通。   意外的是,宋临辞却明白了,“你是要给我结账?”   那人点头!   “原来是个哑人啊!”阿楚轻声道了句,那人又点头。   阿楚赶紧推了下宋临辞,“快把东西放下,我们要走了。”   “阿楚,别着急,我们才刚进来,里面还没去呢!”宋临辞十分好奇,外面就是这般多的**助兴之物,那里面放着的又是什么?   “你不出去,我自己出去了啊。”她气极,这东西真不是什么正经玩意儿,他还瞧上瘾了!   “好,我们出去,出去。”宋临辞伸手抓了刚才的薄衫,以及坐后边的黑丝,不晓得这东西如何穿。不管了,先买回去,等阿楚穿上就晓得是什么模样了!   ☆、164 快穿上给为夫瞧瞧   哑仆给宋临辞把东西装好,递到他手中,躬身弯腰送他们出去。   宋临辞和阿楚并不知道,哑仆这一系列的动作,都像极了现代的管家样式。   没错,这家店铺是于墨开的,应系统的要求,开这间店卖出去情趣用品之后,他会得到响相对应的东西,如此他才开的。只是,这铺子本身就显得神秘,来这里买东西的人几乎没有,若不是宋临辞好奇带着阿楚进来,怕是于墨这间铺子在这里开好几年都不见得没卖出去。   装东西的盒子是用布袋子装的,外面绣着朵好看的桃花,宋临辞拿在手中,提着。阿楚歪头看了他一眼,格外嫌弃,快速往前走了几步,像宋临辞如瘟疫般。   “娘子,你走那么快作甚,刚才说还想吃周记的糕点,我们现在过去买。”宋临辞心情十分之好,从他脸上就能看的出来。   “不吃了。”阿楚道了句,走的更快,生怕被人发现她和宋临辞是认识的。   “当真不吃啊,刚出炉的栗子糕非常香甜,过来,你且先等我一会儿,买了我们就走。”宋临辞抓着她的手,带到身边。   阿楚抬头看了下他,发现宋临辞比她高太多,她抬头在阳光的侧面照耀下,竟然看不清他的脸,只瞧见他嘴角的笑,和阳光一样光芒四射。   周记栗子糕是出了名的好吃,阿楚也喜欢吃,上一辈子是吃不起,今生,她也不是经常买,实在是馋的慌了,才买上几块。渝州城不产栗子,所以,这些栗子都是从临安城以北那边运来的,价格自然高,尤其是做成栗子糕,更是贵的离谱,十文钱才一两,比吃大白米还要贵。   宋临辞与阿楚到的时候,香甜的栗子糕刚出锅,外面站了一圈的人,宋临辞看阿楚不耐烦去等,自己提着东西往前走了几步。   “抱歉,插一下队,我媳妇怀孕了,她现在心情不好,先给我买一些可好?”一个大男人,挤开人往里面走,也不嫌烦。   排队之人看到宋临辞这般为媳妇着想,纷纷转头,自然的看向站在街边的那个好看的小娘子,身体下意识的给宋临辞让了道儿。   “这好儿郎已经是人家的丈夫了,瞧,咱们家的男人和别人家的男人,根本不能比。”旁边一个大姐满心羡慕的说。   “你这自家的媳妇也没别人家的媳妇好看呐,给我这般一个貌美如花的媳妇,我也疼到心坎里去。”隔壁大叔,摸着胡子,撇嘴说道。   果然,别人家的媳妇和别人家的丈夫都是被人羡慕的。   宋临辞听后心里乐开了花,买了两包的栗子糕,拿在手中正是热乎乎的,满脸笑意的从里面出来。   在大家的艳羡下,宋临辞牵起阿楚的手,亲密十足的说,“媳妇,你尝尝看,栗子糕刚出锅,香甜可口。”   “回家再吃。”阿楚羞涩,这么多人,大家都看着呢。   宋临辞不管其他人,拆开之后拿了一块送到阿楚嘴边,“尝尝。”   她抿嘴,在他不吃不走的眼神威胁下,轻轻咬了一口,果然这刚做出来的栗子糕,味道就是不一样,香甜而且软软的,她很喜欢吃,从宋临辞手中拿走,自己吃着往前走。   “娘子是否觉着自己太没良心了,喜欢吃,就不管我了。”宋临辞提着东西在后面跟着。   “你自己能走路,还需要我照顾么?”她三两口才一块栗子糕吃完了,其实还想吃,还没到饭点呢,她就饿了!   宋临辞见她手中没了,继续递过去一快,阿楚这才满意。   他们二人到卤肉铺子前的时候,唐言桦和唐言毅已经回来了,俩人手中拿着零食,吃的正在兴头上。   “阿姐,你尝尝这个油煎果子,好吃。”唐言桦拿着油纸包走到阿楚身边。   “是么?我也喜欢吃这个。”阿楚也不忌嘴,顺口咬了一个。   唐言毅看到宋临辞手中提着的东西不少,立刻走到跟前,“姐夫,你这都是买的什么,让我看看。”   “没你们的东西,栗子糕是给你阿姐吃的,这东西是我自己买的,你们想吃什么我给钱,你们去买。”宋临辞把布袋子抓紧,怕唐言毅看到里面不该看到的东西,两包栗子糕是给媳妇吃的,媳妇的弟弟们就免了!   阿楚回头看了宋临辞一眼,对唐言毅道,“把栗子糕拿来,去后院里。”   “阿姐,栗子糕不好吃,还不如咱们家的鸡脖子呢。阿姐,于大哥之前不是说,让你按照这卤兔肉的配方做鸭脖子的么?什么时候可以吃上鸭脖子?”唐言毅和孔鲤生差不多,爱吃,这个习惯可不好改,说到吃的,他能围着阿楚转上一圈说个不停。   “等段时间,家里没鸭子,你想吃我也没得做。”等肚子里的小孩子稳定了,她会做于墨口中的周黑鸭,只是,鸭子黑漆漆的真的好吃么?她想自己会尝试一下的,毕竟这个味道还不错。   现在做卤肉主要食材是鸡肉和兔肉,于墨就让阿楚先用兔肉来练手,现在兔肉的味道是越来越地道了,自然可以试着去做鸭子,听于墨说,鸭子身上都是宝,鸭肠的味道若是处理好了,比鸭肉还要好吃。   “咱们家门下就是河流,养点鸭子也没问题。”唐言毅提议道。   “你阿姐怀着孕呢,现在以养胎为主,其他的事情,暂且往后放。”宋临辞瞧着唐言毅那小子,拒绝不许阿楚再忙碌。   “好吧,那就暂时不做了。对了,阿姐,我觉着吃这个甜辣口的卤肉和酒很配。”   “哦,你是如何发现的?还是你背着我偷喝酒了?”阿楚盯着唐言毅问。   “没,我没喝酒,我只是觉着而已。”其实,是孔鲤生说的,他说,吃着卤肉顺道喝上酒,那味道能赛神仙,其实他也想尝尝什么是赛神仙,但是,家里没酒,他自然没机会喝了。   宋临辞听到酒,表示很赞同,“我觉着酒是个好东西,但不能多喝。”   “你还想喝?”阿楚看着宋临辞,若是上次他喝酒,能被碧萝和青萝有机可乘下了药,还想喝酒。   宋临辞看着唐言桦和唐言毅,故作面色苦笑,“没办法,你们阿姐管的太严,你姐夫我纵然有心想给你们弄点酒,也不敢忤逆你们阿姐的意思。”   那两个小子纷纷嫌弃的看向宋临辞,“算了吧,宋姐夫,这酒的事就不麻烦你了。”   瞧他们斗嘴,阿楚便入了里面小院,走到唐言倾那里。   唐言倾和杜大力正在收拾里面的东西,不紧不慢的。   “阿姐,你回来了,卤肉已经卖完,烤鸡的话还剩下五只,阿姐饿了么?不如我们烤一只鸡给阿姐吃。”唐言倾扶着阿楚坐在凳子上。   “也成,现在正是饭点应该不算忙,我也不坐着了,我记得厨房里有甜豆酱,青瓜有么?大葱有么?”阿楚起身问着。   唐言倾不在厨房里呆,其实知道的并不算多。杜大力赶紧回答,“青瓜有两个,好像已经放蔫了,大葱是有一捆的,东家,你要这个做何?”   “有就成,你们忙着自己的,我去厨房做,大力你和我一起,杀只鸡子,做了烤鸡,我们一会儿吃。”阿楚吩咐着,便去了厨房。   杜大力点头应下,快速从鸡笼子里捞出一只鸡,宰杀、放血、热水烫毛,动作利索。杀鸡他已经做到熟能生巧了,一气呵成,丝毫不拖拉。   阿楚这边找了面粉,正好用杜大力烧好的开水烫了一下,听于墨说的,这个面饼卷烤鸭吃的,她先用烤鸡试试。   面粉用开水和,一下就便变成死面了,这样的面团是发不起来的,只等死面放的温度低了点,阿楚开始揪成一小团一小团的,扔在砧板上,动作甚快,看的杜大力眼花缭乱的,有些不解,若是烙饼的话,用这么小的面团烙出的饼一口都不够吃。   “东家,我这边给你热锅刷油不?”杜大力问。   “不用,这个不用烙,用蒸的,你把蒸笼给我洗干净然后放到锅灶上,剩下的交给我就成了。”阿楚这边揉了面团,仔细的擀开,成了薄薄的一层,看着非常薄。   杜大力不懂了,也就不在吭声,他很老实,阿楚让他干什么就干什么也不多说话。   宋临辞和唐言毅一同进来,看到阿楚手劲儿十足的擀着面皮,甚是奇怪。   “阿楚你要做什么?饭菜我刚才已经去哪个小吊梨汤定了几个菜,他们稍等会儿就送来了。”宋临辞站在门外道,里面位置太小,他五大三粗的进去,一下子就塞满了。   “真是败家,你很多钱啊,还从外面买菜。”阿楚抬头看了他一眼,继续擀着面皮子。   这话倒是让宋临辞疑惑了,合着他做啥都不对了,听小毅说了,以往吃饭也是要从外面买的,怎生到他这里就不成了。   “今后咱们卤肉铺子里的饭,一律自己做。”阿楚瞧着她刚才说完,一阵安静,这才继续说了句,像是对大家说的。   “咱们吃啥都没意见,能有吃就不错了,我也会烧饭,要是大家不嫌弃,不如以后午饭我来烧。”杜大力憨厚的笑着说。   唐言倾在外面铺子里,勾头往里面看,同意的说,“我看成啊,大力会做饭,咱们只需要买点米面和青菜放在这里就好了。”   *   阿楚把宋临辞与唐言毅、唐言桦赶了出去,自己在屋里做了卷鸡肉吃的小面饼,而这边,杜大力炉子里的烤鸡也渐渐做好,金黄酥脆的鸡子被刷了好几层油,看和更加的让人垂涎欲滴。   “东家,烧鸡烤好了,我来片……。”杜大力说着用抹布擦拭了下片肉的刀子。   “这个给我吧,大力,你这个片肉的刀工要多练习下,不是说你做的不好,刀工很漂亮,就是你片出来的肉,有点薄了。你瞧,顺着滚刀,这样做,上面一层是脆皮,下面是肉,要拿捏的刚刚好。”阿楚接过刀子,细白的手指按着烤鸡,一层层的片好,一只烧鸡被她拆的刚好,片好的鸡肉放在碟子中。   “是,东家,这个我肯定会好好学习的。”杜大力点头,东家真是厉害,什么都会的样子。   “嗯,你做的已经很好了。对了,明日,你早点来的话就先去牲畜场,买两只鸭子,下午关店门的时候找倾哥儿去拿钱。”   “哎,好嘞!东家,咱们一直做烧鸡,你买鸭子干啥?”   “自然有用,明日你就知道了。成了,你去里面喊了倾哥儿先把小窗口给关了,过来吃饭。”   片好的鸡肉没等阿楚送出去,宋临辞已经跟着端了出去,阿楚拿着已经正好的面皮,方才趁热已经一层层的掀开,现在正是错落有致的一层叠着一层,瞧着十分好看。   看着盆子里的面皮,宋临辞有些奇怪,见阿楚又端了青瓜丝和大葱丝,以及一碗黑漆漆的面酱。   “这个都是要一起吃的?”他倒是聪明,一眼就看了出来。   “是,一起吃的。你之前可否吃过?”如此吃法还是于墨说的,阿楚想,这种复杂的吃法应该不少见。但是自幼生活在临安城的宋临辞,兴许是吃过的。   “没见过,也不曾吃过。兴许是我们家穷,吃不起新鲜物。”他故作可怜的说。   听他这样说,阿楚也恍然想到,那时候他们姐弟四人到宋家的时候,宋家过的并不富裕。   “这次就尝尝鲜,若是味道好吃,以后会经常做给你们吃的。”阿楚语气温柔,像是在安慰他。   宋临辞点头,心中突然明白了一点,阿楚原来最是看不得人可怜,若是他在阿楚面前越是可怜,那得到的安慰将更多,像是得了高人指点迷津,宋临辞突然就开心起来了。   宋临辞刚才叫了四个菜,两荤两素,荤菜是清蒸鱼、芙蓉虾,素菜是清炒苦瓜、小葱鸡蛋,以及六人份儿的米饭,阿楚准备了一只烤鸡,几十张的面皮,青瓜丝、大葱丝、甜豆酱。   宋临辞与阿楚坐下后,让杜大力也跟着一起吃,偏生他不下坐,一直在餐桌外面站着。   阿楚无奈,看向宋临辞,“这个……。”   “你为难什么,让倾哥儿把这些菜分出一些就好,你这个烤鸡也顺便弄一些给他。其实,他与我们坐在一起吃饭,定也是吃的不自然。分开吃也好,将来你这铺子不是也要再招人,别担心。”宋临辞轻轻拍了下阿楚的手背。   阿楚是完全把杜大力当成自家人一样看待了,但是,规矩终究是规矩,在杜大力的眼中,阿楚就是东家,就是主子,就是不能与之一起吃饭,这便是规矩。   唐言倾拿了个小盆子,把每样菜都分了一些进去,又把烤鸭往里弄,见他手法粗鲁和拨弄其他才没什么区别。   阿楚赶紧制止,“这个烤鸡我来卷几个,你拿着给他好了,照你这样拨,倒是不知道如何吃了。”   唐言倾笑呵呵的住手,看着阿楚,先拿了一张皮子,然后刷了一层甜豆酱,又放了少许的青瓜丝、大葱丝,接着便是放了一层鸡肉,慢慢的卷起来。   她刚做好,宋临辞快速截取,一口塞入自己嘴巴中,“阿楚做得第一个,自然是先让我吃了。”   “你……。”阿楚气的笑了起来。   唐言毅和唐言桦跟模学样的,自己开始卷起来,做法很简单,大家上手也快。   “唔,好吃,真的好吃,甜中带着烤鸡的香,而且,青瓜丝和烤鸡的脆皮味,一起吃好棒啊!”唐言桦吃完,一脸雀跃的称赞不止。   唐言毅呢,他就知道埋头吃,也不管其他人,看样子,这个烤鸡是对了他味道。   宋临辞快速卷了一个送到阿楚嘴边,“咬一口,这还为夫亲自给你卷的。”   “唔……。”阿楚张口,卷饼全部入了口中,看着她樱桃小唇,一口吞下那大一个饼子,宋临辞面色有些不自然,竟然是他在阿楚吃东西的时候,想歪了,。想到了,床笫之间的夫妻情趣,第一次她帮他的时候,那种感觉还在!   “瞧我做什么,想吃自己去卷。”阿楚看宋临辞盯着自己,白了他一眼,她卷了三个给杜大力,剩下就全部入了自己嘴中。   于墨说过,烧鸡这样做不如烤鸭好吃,烤鸭身上带有部分肥肉,等吃的时候,会更香。   她无法想象烤鸭做好了是有多好吃,但是这个烤鸡已经很厉害了,她觉着发明这个吃法的人才是真正的吃货,像于墨一样的吃货。   经常听于墨说自己是个大吃货,原来,这便是吃货的世界啊!   *   午饭吃的比任何时候都要丰富,阿楚吃完就在小院里休息,宋临辞顾名思义照顾她,也没出去,就赖着他呆了许久,直到下午烤鸡卖完了,准备关铺子,阿楚让杜大力先别收拾东西,回家把要孙策带来。   这便又等了许久!   孙策是被杜大力一路背着狂奔而来,到了小院里,杜大力浑身都快湿透了,这个年岁不大的少年,倒是个重情重义之人。   “东家,这便是我异姓大哥,孙策。”杜大力说完,看这孙策道,“这个便是我东家,很是厉害的人。”   “厉害谈不上,先坐下,我先瞧瞧。”阿楚轻笑,孙策年轻已经想到,倒是没想到,他会长的如此俊美,和宋临辞的粗犷不同,此人面色与岭南人一样,偏白,但眉眼之间的英气却丝毫不少,因为是坐着,倒是不知道身高是几许。   被阿楚盯着瞧了一圈,孙策抱拳笑道,“在下孙策,有劳姑娘出手帮助,孙某人的腿已是旧疾,许多年不曾下床走路,不知道是否还能医治好?”   “我先帮你看看,旧疾,你这腿是如何伤的?”处于医者之心,阿楚伸手碰了下他的膝盖,想了解一下情况。   其实她完全可以直接下药,利用空间里的药丸去治。效果会更好,但是为了让众人不怀疑,还是要像模像样的检查一番。   宋临辞在旁边看着,见阿楚伸手碰了男人的腿,立刻阻止,“阿楚,你是成婚已有身孕的女子,不可与其它男子有肢体上的接触。”   “他是病者,我是大夫,如此也不行?”阿楚反问一声,并没停手。   “辛解央医术足够,让他来治完全可以,何须你来亲自动手。”宋临辞继续道,眼中带了几分计较,这便是大男子主义。   阿楚只觉着他有些强势,也没理会,瞧完之后,沉默一阵。   “姑娘,这伤可还有救?”   “不是骨头的问题,是你双腿中毒,失去了直觉不能站立行走。你双腿受到的伤五年的时间,差不多已经养好。也是奇怪了,你受伤之后没看过大夫,怎生这腿就自己长好了。”这点是阿楚怀疑的。   一个病者在没有治疗的情况能自动愈合,莫非是时间的作用?   孙策轻声解释,“兴许是孙某人骨骼奇特。”   这倒不是他自大称赞自己,而是在山上的时候,师父曾说过,他骨骼奇特,与众人不同。倒是是如何的不同,师父没说完,就被刺杀死了,他也是为了躲避人追杀,才从山上下来,这双腿而是在下山的时候被打折了的。   “兴许是吧。我先给你开个药方,照着药方吃上十天的药,先让你的腿恢复知觉。五年时间没动的双腿,恢复知觉会很疼,结合止痛药,再养上三五个月,兴许能慢慢走路。当然,这个还要看你是否真的骨骼奇特,适应特别快。”三五个月算是最快的时间内了,若是一般人的话,兴许得养上一年还要久。   “姑娘,您说的可是当真,我真的能走路了?”孙策激动非常,双手合掌,在额头和胸前似是祈祷。   宋临辞眼尖的看到孙策手背上,刻着一个“和”字,他一把擒住他的手,“你是什么人?”   “孙某人只是一节平民而已,公子您这是作何?”孙策知道眼前这个气势强大的男人是他救腿恩人的丈夫,语言上自是客气。   “你是”和“族之人,你的祖先便是游历在山间原野的剑客。出价高者,可以听任何人的命令去刺杀任何人。”宋临辞扣住孙策的手,审视的眼光看着他。   “你怎么会知道”和“族人的身份?”孙策奇怪,他的身份,几乎无人可知,怎么这个人会知道?   “我知道的还很多,既然我们有恩与你,这个恩情肯定是要还的。”宋临辞生了小计谋,想把孙策留在身边。   “当然,我们族人最是重情义。”孙策说完,看向阿楚,“姑娘,您说,要我孙某人做任何事,我都能答应。”   “我没想要你做事啊,我帮你看腿是因为我答应了杜大力,根本没什么索求的。”阿楚当真没索求,写好了方子给了杜大力。   “多谢东家大恩大德。”   “好了,先别客套了,休息会儿,你还要背着你的孙大哥回去住。”阿楚摆手,自己找了地方坐下,今日累了一天,她只想快点回家,洗个澡,睡个觉,如此就完美了。   孙策看阿楚并未对他有索求,但是和族的信仰是有恩必还,不然,这辈子都会过的不舒坦。   阿楚姑娘不要,但是,她的丈夫貌似……。   “这个恩情是必须要还的,既然公子和姑娘是一家,我还恩与公子的话,应当与姑娘是一样的。”孙策说着,看到宋临辞眼眸含着满意,接着道,“公子尽管说,需要我做什么?”   “世人都知道你们和族人,善于用剑,善于行刺,但他们却不知道,你们的谋略和布阵堪比诸葛孔明,我要你这五年之内,随我在军营中,做我谋士。”宋临辞看着他道。   “原来如此,孙某人瞧着公子气势非凡,紫辰星动,注定人生尊贵非比寻常。”看来这个男子,身份不低啊!孙策想着。   “我倒不知,孙谋士,还能看相。哈哈,你且跟着我吧,五年之后,我许你自由。”   “多谢公子。”孙策说谢是应当的。   没想到今日遇到的两人,一个救了他的腿伤,一个救了他的命运。   孙策知道自己是和族身份后,便一直想隐瞒起来,和族族人甚少,身份又特殊,若没有贵人相助,穷其一生只能与刀剑为生,幸运的是他遇到了眼前这个贵公子——宋临辞,若是跟着他在军营之中,做谋士,自然是比当一个剑客强的多,至少生命无虞,还能发挥他的特长,谋策!   给孙策瞧完之后,阿楚给了杜大力一些碎银子,说去买点骨头熬汤给孙策喝,他们也需要银钱抓药,这钱算是提前预支的工钱了。   宋临辞知道自己捡了个宝,当然,这个宝是对军营里的士兵们来说的,有了和族人的相助,相信他们军营会发展的越发壮大。   对于孙策的安排,他自然会照顾好。明日便会让孔鲤生和李赫过来,可以的话,直接把孙策接到军营里去,这样他才放心。   关了铺子,唐氏姐弟和宋临辞这边回家去了。   晚上还是煮了些汤,给自己补充营养,顺道把第二天的卤肉煮好,猪肉是换了一家买的,阿楚瞧的仔细了,这次没什么问题,大锅小锅齐齐炖煮,锅灶里填着干柴,让宋临辞去看着她就回屋休息了。   宋临辞看着锅灶里的火柴差不多了,才出去。   “宋姐夫,锅里的肉还要煮吗?”唐言倾和唐言毅正在喂狗,看了宋临辞从厨房出来,问了声。   “不煮了,明天必须找人来帮忙,家里人手不够用。”这猪肉的事他堂堂一大将军都要亲自下手了,看来,该是找几个人过来帮忙了。   唐言毅闷声笑,“宋姐夫肯定是被阿姐嫌弃了,心情不爽。”   *   宋临辞推门进去,阿楚正洗浴好,还在耳房里穿着衣服。   宋临辞关了门,拿出布袋子里面的衣衫放在床上,瞧了又瞧,选择了一件黑色蚕丝织成的薄衫。   “阿楚,刚洗完冷不冷?”他站在帘子外面问。   “还好,不是很冷,不过热水不多了,你要洗的话尽管。”阿楚抓了衣服往身上披,头发被高高束起,露出白嫩优雅的脖颈。   “既然不冷,你穿这个试试,新买的衣服。”他手中递出刚才选中的黑色蚕丝情趣衣衫。   “什么衣服?”她一时半会儿没想起来。   “你穿上就知道了。”阿楚转身看到他递来的黑色情趣衣衫,脸色瞬间爆红,拿在手中,就觉着脸红不好意思。   她猛地撩起帘子,出来之后,把那黑色蚕丝衣衫扔在了宋临辞头上,“既然你那么喜欢,那你自己穿吧。”   “媳妇儿,又欠调教了,嗯~,这衣服可是为夫给你买的,穿上,给我瞧瞧。”宋临辞拦腰抱住她,往床上走,而那件被阿楚扔在宋临辞头上的薄衫,放在头上都能瞧见道儿,可见那得多透明。   “不穿。”她拒绝宋临辞的流氓行径。   “不穿也得穿,除非,你什么都不想穿。相信我,我会让你身上一丝不挂的。”   “你敢。”阿楚怒之。   “你可以试试我敢不敢。”宋临辞说着,长腿压制住她的双腿,伸手一点点的把阿楚身上刚穿的衣衫脱掉。   方才是刚洗完澡,身上还有水,她便只是简单的披了一件衣服,没想到竟然给了他机会。   “穿还是不穿?”他手顺着衣服内侧,沿着肌肤往下,手法太噬魂,阿楚觉着身体在轻颤。   她受不住,低声求饶,“好,我穿,我穿就是。不过,你要保证,不能动我丝毫。”   “媳妇儿,怀孕几个月了?三个月是否过了?”他突然换了语气,温柔的让人害怕。   “不清楚,我自己没记得。”   “我们不做,我就是想看看你穿上是什么味道。”他轻佻的舔弄她的唇瓣,眼眸赤红,带了血性。   阿楚闷哼,“能什么味道,人味。”   “我喜欢你身上有我的味道。”他说的煽情。   不意外,阿楚心动了,觉着宋临辞花言巧语说的好生厉害,若是再这样下去,迟早有天她会被宋临辞拿捏的死死。   “你背过去,我再穿。”阿楚抓着衣服,找不到从哪里穿上。越是好羞越是着急,越是着急越是慌张无措。   “穿好了?”宋临辞假装背了过去,其实在偷偷的看她。   双肩如削葱般白皙软润,因为穿着衣服,而两个胳膊往下,胸前的美好被她夹在胳膊之间,看得他血脉喷张。见她双腿跪在床上,衣服刚落到细肩之处,似掉似穿在身上,这般模样,当真是让人惊艳的同时又充满了刺激。   “媳妇儿,阿楚,这衣服和你极配。”他激动大喘息的说着。   “我都没穿上,你说的哪门子配。衣服太薄,而且甚短,这和不穿有什么区别,不行,我要脱了。”   宋临辞看着她眼眸含笑发春,大费周折才穿上的衣服,岂能让出自己脱,若是脱的话,那也是要自己来才行。   “真好看,这衣服简直就是给你量身定做的,肌肤赛雪,长腿细嫩,衣服虽是短缺显得腿长啊,总体来说,还是很好的。”   阿楚面色绯红的看着他,“你要作何?”   见他身体往下退,而且看着她的眼神,幽深带着好奇。   “先让你舒服,躺好。”他双手扯过她的双腿,倾身往下。   阿楚一眼便知道他要做什么,双后捧着他的头,摇头,“宋临辞,不可以。”   “为什么?”   “脏。”   “我的媳妇,浑身上下,从里到外,都是干干净净的,我知道。”   ——   昨夜怎么过的?阿楚清晨睁眼,看着睡在身边的男子,眉眼尽是笑意,张口在他唇瓣轻吻,试着起身,刚要起来,却被宋临辞扣住脑勺,“嗯,媳妇儿,醒那么早。”   “我想去厕所。”   “我这身上全是你的味道了,你可还嫌弃我?”他亲过之后,平躺在床,双后交叉在后脑勺。   “我何曾嫌弃与你,赶紧起身,今日还有事情要忙。”   “嗯,早饭后,我去趟军营,下午回来。对了,今日再镇上看能否买个婆子过来你身边伺候。”宋临辞道。   “买婆子做什么,不必买。去军营你只管做自己的事,家里的事情有我呢。”阿楚轻声应着,想来宋临辞去军营应该和孙策的有关系。   “我这次去的话,会带人下来,顺便把小猪仔带上山去。”   阿楚回头看了他,点头。   早饭是阿楚做的,先把卤肉盛了出来又开始炒菜和煮粥,宋临辞吃完去了山上,阿楚在饭后让唐言毅去了刘义虎家。唐言毅虽是感觉奇怪,却还去喊了人过来。   从阿楚成婚后便没怎么和村子里的人来往,刘义虎一家也知道,阿楚嫁的男人不普通,今日有人来找,当时就愣住了。   “我阿姐让梅嫂子过去,说有事商量。”唐言毅倒是难得多了几分客气。   “让梅子过去是有什么事吗?”刘义虎问的,虎子娘也在跟前,手中端着碗,在喂有庆吃饭。   “我也不清楚,反正过去就对了。”   “这样吧,虎子,娘,你们先吃饭,我去看看,阿楚找我到底是何事。”刘梅从厨房出来,洗了手在围裙上擦了下,又接下围裙,说着要往外走。   “成,你过去看看吧。”虎子娘觉着,阿楚家底殷实,又与镇上知县大人有些关系,她家男人虽是村长,却也只是在村子里有些权利,自然是无法和知县大人相比的,一旦能有机会和阿楚交好,那肯定是要抓住机会的。   刘梅随着唐言毅到了院门口,这还是刘梅头次进来阿楚家里,之前也在门外瞧过几眼,只觉着,这家房子盖的真气派,今日进来,才觉着,里面的装扮更是难得的好。   阿楚坐在堂屋里,唐言倾在院子里忙,家里的几条狗来回跑,因为有唐言毅带着,它们对刘梅倒是不敢吠叫。   “阿楚姑娘,你找我是啥事啊?”刘梅站在门口的时候就问了句,语气里带着小心翼翼和谨慎。瞧着阿楚家过的比他们村地主家还要好,刘梅心底有些发怵。   “别紧张,进来吧,找你是有点事。你家孩子现在带着可还费心思?”阿楚轻声打招呼,张口直接谈及孩子。一说孩子,倒让刘梅真的放松下来了。   “有庆很好带,我婆婆现在管着,晚上也不跟着我们睡了。”刘梅说到这里,脸色红了些,虎子对她比刚结婚那会儿还要好,她心里自然是开心了。   “嗯,倒是轻松了不少。我在镇上开了家卤肉铺子,现在呐,缺少人手帮忙,也不多事,就是晚上我们从镇上回来的时候,你过来家里,帮忙炖肉,添柴加水,煮的差不多了,你就可以回家里,不用你跟着去镇上抛头露面的,你想想能否做?对了,一个月给你两百文钱,算是你帮忙的工钱。”   “阿楚姑娘开了铺子,咱们村子里的人都传遍了。只是没想到,你会找上我,我自然是愿意干的,就怕自己做饭不如意,让你担心。”刘梅听到阿楚所说,有些激动,也有些忐忑,其实她做饭不好吃的,真怕自己会搞砸了这件事。   “这个没问题,只是简单的烧火,也没说让你来当大厨,卤肉一般都是我亲自配料去做的。只是,近来身子不便,需要找个帮手,我是觉着你心灵手巧,瞧着不错。”阿楚淡笑而说。   唐言桦看刘梅紧张,轻声说,“梅嫂子别紧张,我阿姐是有了身孕,近段时间不能多做活,她是白天去镇上忙,晚上就想找个人帮忙,之前都是我倾哥做的,但是倾哥还要读书,这就想请人来做的。”   “我知道,我知道,阿楚姑娘我先回家和虎子、我娘商量一下,等会儿就来告诉你。”刘梅说着起身要出去。   阿楚伸手拉住她的胳膊,“也成,你回去好好与他们商量,对了,傍晚天不黑时,我们就回来了,你带着虎子一同过来,我也有件事,不晓得你们夫妻是否愿意做。”   刘梅与刘义虎这对夫妻在村子里算是好的,年轻,能干,没太多事情。刘梅是新嫁娘,不似村子里的爱占便宜的长舌妇,阿楚觉着,他们二人倒是可以跟着自己来做。   ------题外话------   《农女当家:撩个妖孽做夫君》作者,酷美人   当青梅从梅子树上掉在温君昊怀里,他抱着她俊眉微皱:“年纪轻轻,体重倒是不轻,救命之恩,以身相许吧!”   青梅一笑:“这位大叔长得不美,想的倒是挺美!就像银子不多,想买的倒是挺多。”   面对青梅的三从四德,温君昊宠溺一笑:“媳妇个子不高,要求倒是挺高。”   青梅灿烂一笑:“大叔,不答应的话您应该称呼我许姑娘!”   “只要你嫁给我,我许你一生又何妨!”   对于青梅来说,最美的相遇就是一见君昊误终身。   ☆、165 军营养猪场成立了   刘梅从阿楚家离开,快速回了家,神色紧张又忐忑,刘义虎在门外等着她呢,看到刘梅,张口问道,“找你过去是什么事,你干嘛那么紧张。”   “天大的好事,我觉着是,但是我还要回来和你与公婆商量一下。”刘梅眼眸带笑看着刘义虎。   “什么天大的好事,若是阿楚家再给东西,你可不能随便就要,要了人家的东西就是欠了人情,这是要还的。”刘义虎皱眉,他觉着定是刘梅又要了阿楚给的东西。   “我没要啥东西,是阿楚让我过去帮忙。他们家不是开了个卤肉铺子,加上阿楚怀孕了,有些忙不过来,就让我过去帮忙,还说给工钱,说是一个月能有三百文呢。”刘梅抓着刘义虎的胳膊,往家里去。   刘义虎转头看着她,“既然是阿楚怀孕了,你过去帮忙几天就罢了,说什么钱的事,人家再多钱咱们也不能贪。”   “我没说贪啊,你还不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虎子哥,你和公婆说,如何做我听你们的。”刘梅觉着刘义虎说的很对,做人不能贪,她过去帮忙也可以,这钱要不要就看公婆的意思吧!   刘义虎回家把这事儿一说,村长和虎子娘当即表示,这事儿做啊!   “你这闺女,阿楚说的时候,你当时就应该答应,若是她以为你不同意去找别人,可不是失去了一个大好机会啊。”虎子娘抱着孙子——有庆,看着刘梅摇头对她的举止并不赞同,这儿媳妇怎么笨了,那么好的事,应该当时就答应下来的。   “娘,这事儿别怨梅子,我刚才还对她说,只过去帮忙不要人家钱的。”刘义虎护着刘梅。   他这般为自己说话,刘梅心中温暖,觉着,嫁了这么一个汉子,当真是值得了!   “虎子啊,这事儿是阿楚说的,咱们答应就行,她给钱咱就要,不给咱也不说其他。刚才梅子不是说了,傍晚天不黑的时候,你们二人过去,正巧问问,到底是做啥事的。反正咱们家田地里没啥大事,你也跟着过去看看。”村长抽搭几口烟袋,吞吐出来,缓缓说道。   一家之主都这样说,刘义虎自认不敢说反驳的话,点头说,傍晚时候过去看看!   *   阿楚这边收拾齐全后,到了镇上一如既往的开始开张做生意,他们到的时候,杜大力已经提着两只鸭子在外面等着了,巧的是,李思淼竟然在街口上,似是与杜大力说着话。   阿楚下了骡车,站在门外,唐言倾掏出钥匙去开门,杜大力赶紧跑过来。   “东家,你让我买的鸭子,已经买好了,你瞧着可成?不行的话我可以去换,那户人家说了,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拿过去换。”   阿楚伸手在两只鸭子上摸了一把,鸭毛下面的肉还好,不算瘦。   “成,拿进去吧。”阿楚说着让杜大力拿了进去。   李思淼走近,对阿楚颔首轻笑道,“阿楚姑娘,我们是来谈昨天说过的事的,你想的如何了?”   “嗯,随我进去吧,协议可是带来了?”阿楚往前走,回头看来下李思淼。   “带着呢,阿楚姑娘可以先看下,看是否有什么要添加的,都可以。”李思淼说着,从衣袖里面掏出一张纸。   阿楚跨过门槛,接住纸张,是一张协议上面清楚的写着需求的价格、数量,以及后续保障的安排。李思淼做的很好,倒是让阿楚找不到毛病了。   “阿楚姑娘,你瞧这可成?”李思淼见她不说话,跟着跨了进去,追问。   “你写的很详细,我这边应该没什么问题。第一次拿,不要拿太多的量,去找倾哥儿拿卤肉就好了。”阿楚轻笑,对于两人的合作,她甚是满意。李思淼的协议中写着一点,解释权归阿楚姑娘。这相当于,是完全站在出这边说的,这点做的,倒是出乎意料。   其实,阿楚不知道,这点是何戢之前交代过李思淼的,不管今后做何事,自然是要先保障得了阿楚的权益。   李思淼大喜过望,双手抱拳对阿楚报以感谢之意。   阿楚瞧他认真而诚恳,便带着他进去了。   “倾哥儿,你帮李掌柜称一些卤肉出来,一斤按照十五文来算就可。”阿楚对唐言倾道。   唐言倾也不问,点头应道,“是,阿姐。”   李思淼要了三十斤,留下了五百文钱,唐言倾收了钱,用盆子给李思淼装好,由李思淼身边的小厮端着离开。   小厮先走,李思淼在其后,看到阿楚的时候,李思淼道,“阿楚姑娘,只要你这里有新的菜品,我们都是可以合作的,只要你愿意,这价格随你开。”   阿楚看着他,精明的李思淼已经发现了,杜大力宰杀鸭子,应该是有新的菜。   她轻笑,“好啊,希望我们以后有更多合作的机会,但是你要保证,这些东西,只能出现在渝州城,不能在你们分铺随意贩卖。”   “这个当然,当然。”李思淼点头答应。   *   李思淼与那小厮从后院的门出来,小厮端着卤肉,抬头看了下李思淼。   “掌柜的,这肉的味儿真香啊,闻着我直流口水。”小厮歪头看着李思淼笑,有趣而猥琐的样子。   李思淼拍着他一下,“别把口水给我流进去,赶紧,端到厨房给厨师做成卤肉冷盘。”   “是,掌柜的。”李思淼瞧着里面的鸡肉和兔肉,说真的,他的口水也差点流出来。   到小吊梨汤的后厨中,李思淼与那小厮一同进去的,“孙大厨,你快来切开这卤肉。”   “还真是给掌柜的弄来的,让我尝一口味道。”孙厨子拿着菜刀直接过来,切了一小块,放入嘴中,啧啧称赞,这才又切了一些放到碟子中。   李思淼看着他,“如何?”   “掌柜的,你自己尝。这味道,当真极好,我觉着这样口味的卤肉,整个渝州城难得有第二家。”孙厨子尝过之后,诚恳的说道。   李思淼尝了一块后,低声若有所思,“有些后悔了,这件事应该先与公子商量一下,这等美味,要真的只是在渝州城这家酒楼里卖,定然是浪费了这等美味。听闻宫里娘娘最爱吃辣,偏生什么都不对口,若是这个能送到临安城,那就好了。”   可惜的是,李思淼答应了阿楚,这卤肉只能在渝州城内贩卖,不能卖到其他地方,尤其是临安城,根本不被允许出现阿楚牌的卤肉。   孙厨子知道李思淼的身份不普通,却没想到,他能认识到宫里的贵妃娘娘,关于宫闱私事,孙厨子当然是不敢乱议论的。   三十斤卤肉,分切一部分之后,把剩下的放到了冰窖里面,卤肉要做冷盘,自然是先冰一下为好。   “牛二,记得在外面的菜牌上,挂上一个卤肉拼盘,价格五十文一盘。”   “是,掌柜的,我这就去。”   “这些肉给你尝尝鲜,好好去做事。”李思淼把自己吃剩下的一半卤肉给了牛二,自己踱步去了内室书房。   今日,小吊梨汤来了不少客人,大都是点了新增加的菜,才不过晌午,李思淼从阿楚那里买来的三十斤卤肉已经卖光,让牛二过去再买一些过来,才晓得,阿楚这边的卤肉也早就卖完了。   现在只卖烤鸡。   牛二回去把情况对李思淼说了,李思淼心中暗道,明日早上再去卤肉铺,买来六十斤,看能否还卖的完。   其实李思淼根本不担心卖不完,他们有冰窖,卖不完的话可以放在里面冰藏,一两天之内自然不会坏的,他就是想知道,客人的需求量能达到多少。   *   卖完卤肉,唐言倾就轻松下来了,剩下忙的就是杜大力了,一旦有人上门要买烤鸡,杜大力就开始烤鸡,片肉,有的买了整只鸡,有的买了半只鸡,怎么买的都有,不过,杜大力都能应付过来。   阿楚在厨房捯饬那两只鸭子,正想着,一会儿吃午饭的时候是全部做成烤鸭,还是一只烤了,一只炖了!   “阿姐,需要我帮忙吗?这两只鸭子要如何做?”唐言倾跟在厨房里,要打下手。   “不用你帮忙了,我自己能成,倾哥儿你去外面歇会儿。”阿楚抬手把两只鸭子放在砧板上,决定了,就全部做成烤鸭,先试试味道如何。   “那好吧,阿姐你要是有事情忙不过来,就喊我。”   “晓得了。”   杜大力把刚出炉的烧鸡给客人包好,送走外面那人,进来瞧见砧板上收拾好的烤鸭。   “东家,这鸭子现在烤了不?”杜大力问,这就准备拿了钉钩,作势要挂上鸭子。   “上烤架,做成烤鸭,前面的门面先关了,午饭后再开。”到了饭点,这个时候是要吃饭加上休息的。   “我来做,东家您去外面休息就好了,今后咱们大家吃的午饭,全都我来做。”杜大力本就是炒过锅的,菜做的不算太好,却也不难吃。反正比一般的家庭妇人做的味道要好。   阿楚在里面没动,“你做你的,我做我的,今儿吃烤鸭,依旧要卷饼和葱丝,青瓜丝……。”   “这个我可真不会,还是东家来吧。”   “没什么不会的,等你上手了,我也交给你做这个。”阿楚不藏私的说。   “如此的话,那东家就是我师父了?”杜大力欣喜的道。   “我还是爱听你喊东家。”   “那我就喊你东家师父。”杜大力说的搞笑,成功把阿楚逗乐了!   小小厨房里,甚是忙碌着。烤鸭比烤鸡做的费功夫,也需要杜大力时刻盯着,每隔一刻钟就转动一下钉钩,这是个体力活,也只有杜大力这样的胖厨子做得来,不嫌累!   到了午饭时候,杜大力提着烤鸭出来,大家闻香都到了厨房跟前。   当属唐言毅最好吃,瞧着那烤鸭眼睛都亮了。   “阿姐,这个烤鸭和烤鸡怎么看着不一样,烤鸡是金色脆皮,这个烤鸭却是红色,看着颜色好有食欲,能先给我切开尝尝不?”唐言毅学会了在阿楚身边撒娇,因为他深知,撒娇能让阿姐心软,阿姐一心软他就有东西吃了。   “你啊,烤鸭刚出炉,我们还没切开,你且等等,不要着急。”   “阿姐,这个烤鸭要怎么吃,我瞧着片出来的肉好肥啊。”油水十足,香味扑鼻,唐言倾看着的时候干咽口水,其实他也很想吃,毕竟烤鸭是第一次见,更是第一次闻味道。   “这个需要卷饼来配着吃,今儿我多做了几十张的皮子,够你们吃的。”阿楚笑着,继续手中片肉的动作。   两只烧鸭,阿楚片一只,杜大力片一只,两个人一起做,很快就做好了。   也就在这个时候,李思淼突然来了,他身边依旧跟着那个小厮——牛二!   原来,是牛二回去告诉了李思淼,说这卤肉铺子里的卤肉早就卖完了,李思淼想,明日他想要多买一些卤肉,今日还是早早的通知阿楚姑娘,晚上多做点吧。若是明日再说多要一半的份量,岂不是为难了人家!   这才过来想提前说的,没想到,刚进门就闻到阵阵香气,明明刚吃的午饭,却又被勾起了馋虫,他当真控制不住,也没想控制自己,就这般走来了。   “李掌柜的,您怎么现在来了?”问话的是唐言倾。   “闻香而来,这味道不像是烤鸡的味道,烤鸡我吃过,味道不像。”李思淼站在小厨房外面说。   “这个自然不是烤鸡,这个是烤鸭,李掌柜果真是做酒楼的,味道分辨的十分细致。只是,现在我们正准备吃午饭,你这个时候来是为何?”阿楚片了肉之后,擦拭下手,就出来了。   “方才牛二过来应该没说清楚,我是想,明日从阿楚姑娘这里提的卤肉,要增加到六十斤,可成?”李思淼先说了自己来的目的。   “六十斤,还在范围之内,可以!”阿楚答应了。   “什么范围之内?”李思淼倒是有些奇怪了。   “从我这里提走的卤肉,不能超过一百斤,最多也只能一百斤。”这是她定下来的规矩,也是怕一时之间做不出那么卤肉。   李思淼说要增加到六十斤,这已经是他们平日里卖卤肉的全部量了,若是加上自己家铺子要卖的,这与平时的工作量相比,已经增加一倍,阿楚想着肚子里的孩子,觉着,干活也不是这么个干法,还是缓着来,扎实走稳妥,再想去跑。   “这样啊。”   李思淼觉着有些可惜,这是多好的一个机会,阿楚姑娘却没抓住,反而只想稳步去走。不过,这卤肉方子终究不是自己的,他也抢不走,只能随着人家的步伐去做事,心中不答应又能如何?最后还是要妥协!   阿楚看着李思淼,问了事儿也没说离开,“李掌柜可还有其他的事情?”   “没有了。不过,阿楚姑娘,在下十分好奇你这烤鸭是如何做?如何吃的?你放心,我绝对不是想学你的方子,我就是问问。”李思淼怕阿楚怀疑他有其他目的,先解释了出来。   “烤鸭的方法你一看就知道,也能自己做出来,但是这味道就不会与这个相同了,我也没必要避着你。李掌柜若是不嫌弃的话,中午饭就与我们一同吃好了。对了,你可是吃过午饭了?”阿楚说完,又顺道问了句。   “没吃,没吃,那就多些阿楚姑娘了。”李思淼眼尖的看到厨房的砧板上准备着好多东西,他觉着,今儿这烤鸭的吃法绝对是新鲜,他不曾见过。   “那就好,顺道尝尝烤鸭,这可是我们卤肉铺要试着做的新品。”阿楚故意说道。   其实卤肉铺子做烤鸭的话,想要做好,还要多个人来帮忙,至少要准备足够的青瓜丝、大葱丝、甜豆酱,以及打包这些东西给要买的人准备,这些单靠杜大力的话,肯定做的不及时,势必要找一个人来的。   找人是必须的,若是和小吊梨汤合作这个烤鸭的话,阿楚觉着有赚头,毕竟一只鸭子的成本是三十文,加工之后半只鸭子都能卖到一百文左右,其中的利润,当真不小。   加上吃烤鸭所需要的小料,稀奇罕见,更会引起很多人的关注。   做生意就是如此,买的起你就吃,买不起你就看,没有人说因为一家铺子东西卖的贵了而没有人要。渝州城穷人多,有钱人也不少,街市上做生意的商贾之家也不计少数。   李思淼听到阿楚的话,有些举棋不定猜不透她是什么意思,话说的那么明显,是有合作的意图?   罢了,还是先吃了这烤鸭,若是真的是十分难得的美味,他自然会想方设法与阿楚姑娘合作的。   *   两盘片好的烤鸭端了上来,葱丝、青瓜丝,甜豆酱全都摆在桌子上,鸭子是整只烤好的,片好之后除了踢掉骨头,摆放的样子依旧是一只完整的鸭子。   除了两只鸭子,还有一盆葛根苦瓜汤,刚才做的鸡蛋摊饼数张,今日没从外面买菜,准备了汤和饼子,以及烤鸭,总体看着也算是丰富。   阿楚与唐氏兄弟坐下,李思淼在阿楚的邀请下坐在对面,杜大力和牛二站在一侧,恪守规矩,候着便是。   阿楚瞧了下杜大力,“你去里面厨房吃,不用看着我们。饼子和汤,烤鸭肉还有卷饼都给你准备好了。”   “多谢东家,我去厨房吃,你们慢慢吃。”杜大力说着去了厨房。   牛二看了下李思淼,笑嘻嘻的说了句,“阿楚姑娘,您赏我一口,让奴才也尝尝这烤鸭的味道。”   “去吧,大力肯定会分一些的。”阿楚笑着道。   牛二不是她的奴才,她不好说拒绝,牛二也不是她的客人,自然也不能上桌。瞧着他嬉笑的馋嘴模样,也不过是个半大的孩子,阿楚并未想着为难,就许了他去尝一口。   “多谢阿楚姑娘。”李思淼诚心笑道,不曾想到,阿楚姑娘会如此照顾他身边一个随从。   他之前在临安城跟在主子身边,也见过那个奇女子,她虽是样貌和教养都是一定一的好,但在说话的方式上有些骄傲、目无一切,兴许正是那个奇女子的特别,才有目无一切的权利。   但是,他还是觉着,与阿楚姑娘这样温情的相处模式,较为舒服,这兴许也是为何主子一直放不下阿楚姑娘的原因吧!她给人的感觉就是淡雅从容,清和温暖,从不嚣张气势逼人。   阿楚轻笑,不言语,开始吃饭!   她自己卷好之后,慢条斯理的吃了起来,李思淼一直暗中观察他们姐弟的吃法,倒是懂了。   唐言倾想李思淼毕竟是第一次吃,兴许不会,就好心的指导了一番,“这个先刷上一层酱,再放上青瓜丝和葱丝,接着铺上一层的丫鸭肉,用这个饼卷起来,如此就可以吃了,李掌柜你可以试试。鸭肉比鸡肉要肥一点,吃着会更香。”   “对,鸭肉好香,烤鸭相对于烤鸡的话,味道上比较好。阿姐,今后这个法子吃的话,咱们就吃烤鸭,若是只吃鸡肉的话,咱们就吃烤鸡。”唐言毅一口一张饼,吃的嘴角都带了酱汁。   “吃完后先擦一下你的嘴角,你倒是把于墨的吃相给学的干干净净。”阿楚笑着道。烤鸭果真比烤鸭好吃,尤其内里一层肥肉,好吃的紧。只是,也不知是否因为她是孕妇,吃了两三个就有些腻了,舀了碗汤,喝下之后这才好些。   “阿姐,我也喜欢吃烤鸭。可惜,宋姐夫不在,这等好口福他错过了。”唐言桦笑着说,笑容温暖,眼眸微眯,十分满足的幸福样。   李思淼已经吃了四个卷着烤鸭肉的卷饼,还在继续,也不说话,卷好一个就放入口中,自顾自的吃着相当轻松。明明已经吃饱的肚子,还在一直吃。   阿楚喝了汤已经饱腹,这个时候她最想啃上一个苹果,可惜,现在是在这里,若是在家的话,她早就吃上了。   “李掌柜,吃着可还满意?”阿楚坐在凳子轻松的问他。   “相当好吃,在下十分佩服,阿楚姑娘能研究出如此奇特的吃法。其实鸭子相对于鸡子来说,本就是肥腻,还带着腥味,如此烤好之后,片成脆皮和里肉相连接,加以小料的搭配,吃在嘴里,油腻减少,清香反而凸现出来,这应该是青瓜丝的功劳,而甜豆酱,里面甜咸适中,更好中和了烤鸭的味道寡淡。如此来吃,当真算是精品之菜。在下斗胆,这等做法的菜,又如此的好吃,理应奉给皇宫贵人去食。”   阿楚不过是随口一问,李思淼竟然给了这般详细的回答,还说让她把这道菜上奉给皇室宫廷?   若是她非罪臣之后,倒是可以考虑,可惜他们姐弟四人身份不能暴露,再者说了,这道菜的吃法是于墨说的,她不过是做了出来,算不得她自己的主意,不能用这道菜为自己谋富贵荣华。   “街口小食,难登大雅之堂,还是作罢。”阿楚笑着摆摆手。   “阿楚姑娘,你这就太过于自谦了,这可不是简单的小食,这是一道珍馐名菜,若是好好传承下去,定能发扬光大。”李思淼说到传承,语气不自觉的放开了许多。   阿楚只是温润笑着,听他在说,不打断,也不符合。   等李思淼说完之后,阿楚才道,“李掌柜,我从未想过那么多,就眼下而言,烤鸭的味道确实不错,我能做到的就是让大家吃到美味的烤鸭,没想过这个要让谁传承下去。”   “依照阿楚姑娘索想,若是没人传承下去,岂不是浪费了。”李思淼皱眉,在这里,他又与阿楚姑娘无法达成共识了。   “不会浪费的,在我离世之前,定会教出方子。这个就毋须李掌柜担忧了。”   李思淼看阿楚似是一切尽在掌控中,倒是觉着自己有些失态,拱手作揖,偏头低声道,“是在下话多失言了。不过,如若是阿楚姑娘觉着在下靠谱,我十分愿意在小吊梨汤卖烤鸭。”   “之前不是给过你做烧鹅和烧鸭的方子,怎生现在还要做烤鸭?”阿楚的意思是,觉着两个菜有些想冲了。   “不碍事,全都提供出去,根据口味让大家选择就是。”   “这个方子不外卖,不能告诉你如何烤制,如何作料。”阿楚干净直接的说出自己的要求。   “那、我们小吊梨汤就挂这样一个牌子,有人点的话,我们就从阿楚姑娘这边取,拿到酒楼里卖。”这李思淼也忒聪明了点。   “也好,价格上,我这边给你稍稍便宜一些,走长期合作吧!”阿楚淡笑答应了。   李思淼有些意外,却也没说什么。   吃饱了肚子,李思淼自然是一百个满意,牛二吃过之后和杜大力在里面说话,没有要走的意思,还是李思淼揪着耳朵叫出来的,那家伙也在里面吃饱了肚子,可怜了杜大力,本是他自己的一份儿饭,却被牛二给分走了一半。   因为鸭肉还剩下不少,阿楚便用食盒装了起来,让杜大力下工的时候带回去给孙策吃,饼子是新的没动过,小料也都是另外准备的,可见阿楚对孙策也是关心得当,毕竟宋临辞想用孙策,她适当的关心一下,会让孙策更加为宋临辞卖力做事。   下午卖了几只烧鸡,就打道回家了!   简单的手收拾完东西,驾车骡车,姐弟四人从镇上回去。   ——   与此同时,早上回到军营的宋临辞,发现将士们办事效率挺快的,这才两天时间,养猪场已经办的有模有样。   孔鲤生去操练士兵,不在跟前,李赫全权负责,准备的十分齐全。   “将军你看,从这里到那片空地,足足有一百米长,二百米宽,我们先用石块围成一个院墙,里面的话,是用石块垒成的石头屋子,屋子外面有个空地,还有猪槽,都是现成做的。”李赫带着宋临辞边走边说。   宋临辞也发现了,这些猪槽全是将士们用石头凿的。   “做得相当好,不过,为了用水方便,我还是觉着咱们从山上挖沟通水比较方便。从上头往下挖,顺着流到这处,省的养猪的时候还要不停的挑水。”宋临辞给出关键的意见。   猪本就是喜脏,为了保证猪不生病,还是经常冲洗这些猪槽以防万一。   “这个倒是可行,不过得需要点时间。不知道小猪仔什么时候能来?”李赫问。   “这次我来就是通知你,等我走的时候跟我过去几人,去镇上买了小猪仔运到军营中,这事得做的隐蔽点。”宋临辞交代,军营里办养猪场,说出去不大好听。   “是,将军。这事儿想要做的隐蔽点,我觉着交给孙一新去办比较好,就说,去镇上采买东西,多买几只猪崽也没人说啥。”李赫提议。   “成,你安排就好。不让阿楚帮忙倒是省心了。银子可够,不够我给……。”宋临辞看着李赫道。   “这个,将军还不知道呢,那日我听孙一新说,阿楚姑娘曾经给他几千两,全是给咱们将士们加餐用的,还有,每次将军在军营,是不是一日三餐不少,夜晚还有夜宵,这都是阿楚姑娘交代好的,势必要让将军你吃好。”   “阿楚给的?她那里有钱啊。”就是成婚他给出的彩礼钱,她又拿着给将士们买了衣物和粮食。   “这个属下就不知道了,孙一新说的是阿楚姑娘给的。”李赫抓了下头发,阿楚姑娘真有钱。   之前他们还以为是阿楚姑娘高攀了将军,现在瞧着,他们将军除了有个名头,手下带着几千一万不到的兵,一分钱都拿不出,反而是阿楚姑娘,出手阔绰,成千的银子随便就给了孙一新,看来,阿楚姑娘才是有钱人。将军有权,阿楚姑娘有钱,倒也说不上谁高攀了谁。   不过,就目前一文钱难倒英雄汉的情况,李赫觉着,还是有钱的好。   有钱可以住大房子,吃好烦,喝好酒,还能睡女人!   *   中午在军营里溜达了一圈,宋临辞也没去见孙一新,这事儿就交给李赫来做,他过了通道,下山直奔家中。   到家,才发现,刘义虎与他媳妇也在。   阿楚看了下宋临辞,“风尘仆仆的,先回屋躺会儿,我这儿还有些事情要谈。”   “你继续说你的,我不打扰你。”宋临辞说着,进了里屋。   刘义虎和刘梅挺直了腰板坐在椅子上,还是有些底气不足。   “阿楚姑娘,你、你有啥话就说吧。我与公婆和虎子哥都商量好了,说来你这里帮忙。”刘梅先声说着,语气有些紧张。   平日瞧着阿楚姑娘不动声色的,怎生她越是淡定从容,自己越是害怕了起来。   “瞧你们夫妻二人,怎生,觉着我是母夜叉啊,这般紧张,放轻松一些。”阿楚笑着说,浑身淡雅清和,态度平易近人。   “阿楚,你有什么事就说吧,若是能帮的上的,我自然会帮。”都是一个村子里的,能帮肯定会帮的。   “这次呢,我想让梅子帮我点忙,之前与梅子说过的。”   “是,我记得,阿楚姑娘怀孕了,身体多有不便,我过来帮忙做点杂事,这个我是愿意的。”刘梅说。   “对,这个事不是白让你做,我会每个月给你三百文工钱。”阿楚这是对刘梅说的,转了眼神,看着刘义虎,“还有一件事,是需要麻烦你来做的。”   “何事?”刘义虎问。   “养鸭子。”阿楚淡淡说完,接着解释道,“应卤肉店的需求,我现在要卖的东西种类多了些,外面世面上的鸭子,个头有些小,价格也贵,我就想不如自己养。但是,我已经在养鸡子了,没有时间去养鸭。想到村长之前说过,婶子养着十几只鸭子呢,你们家应该也算是有经验的了,不如你们帮我养鸭子。我每个月给你们分钱,月工钱给你一两银子,每次卖出的鸭子多的话,我会根据鸭子卖出去的数量给你一部分的额外奖励。”   光听到一个月一两银子,刘义虎就已经做立不住了。   一个月一两银子,这可比种田好多了,他们因为隶属烽火村,边界之地,常年不用交租税,但是人头税也要交不少,种田挣得那些钱,交了税之后所剩无几,勉强能糊口。这一听,随便养鸭子,就能一个月挣一两银子,那一年下来,就是十二两,加上在有额外的奖励,这根本就是稳赚不赔啊!   瞧刘义虎一直沉默,阿楚轻皱眉,笑着问,“可能答应?”   刘梅也紧张了,这等好差事,自然不能错过了,她推了刘义虎的胳膊,“虎子哥,阿楚姑娘问你话呢,你说啊!”   “答应,阿楚,你这般相信我?”刘义虎看着她问。   “不是相信你,我是相信你们一家人,你们一家人都十分可靠,值得相信,我也愿意给你们这个挣钱的机会。”   “好,既然你这般相信我们,我自然会做好。前期你需要我如何做?”刘义虎摆正姿态的问。   “明日先与我们去镇上买鸭苗,买来之后,沿着河道靠近你们家的空地那处,我要建造一个养鸭场,人的话我花钱你来找人。”   “好,我听你的。”刘义虎镇定的说着,其实他已经很紧张了,手掌心都出汗了。   “我们这事算是说好了,梅子就先与我去厨房吧,现在要煮明日卖的卤肉。”阿楚说着起身,要往外走。   本没刘义虎的事了,其实他可以走的,他却说,想留下来帮帮忙,兴许是不放心自家媳妇吧!阿楚就应允了。   野兔需要剥皮处理,唐言倾已经剥了七八只,剩下的五六只,刘义虎直接上去帮忙,也不说话。   阿楚调了大料,加上昨日煮过的卤味汁,开始往里面放兔肉,这是一锅子的兔肉,还有一锅子的鸡肉,因为大家的喜爱,不得已,又另外起了一锅专门煮猪肉。   三口大锅一起烧,刘梅看着惊讶万分。怪不得阿楚要雇人过来帮忙,这一煮就是三口大锅,她一个孕妇自然是忙不过来了。   刘梅干活利索,上手也快,她要做的事总共两件,就是一边烧火,一边用大铲子搅动锅里煮的肉,怕会被煮糊锅底。   阿楚瞧刘义虎在跟前帮着刘梅,夫妻二人,相处温情有爱,笑笑随即走了出去,“差不多一个时辰后,剩下的小火再炖半个时辰就够了。”   “行,阿楚你快去休息吧,厨房里我来照顾。”刘梅与阿楚熟悉了后,也不再喊姑娘了。   阿楚听着也别扭,便让她与刘义虎一样,喊她阿楚就好!   “幸苦你们了。”   阿楚说完,回了房屋!   宋临辞听到声音,放下手中的兵书。   “媳妇儿回来了,可是累了?我帮你揉揉。”   “不用,我躺会儿,你去外面呆着。”她想赶宋临辞出去,进空间吃点果子,这两日不吃,倒是嘴馋了些。   “怎生又嫌弃我了?”宋临辞不走反而更粘着他了。   “没嫌你,只是,今日三口大锅都用来炖肉了,我晚上又想洗澡。实在是没锅烧水了,这可如何办?”她眯着眼睛故意说道。   “想洗澡啊,成,我出去帮你想办法。既然累了,就好好躺着休息。”宋临辞心疼她啊,左右脸颊亲了下,最后在唇上狠狠吻了下,这才出去。   想办法,给媳妇烧水洗澡。   阿楚看着他出去,瞧不见人影了,赶紧去了空间。空间变化不大,倒是她这肚子,入了空间之后,变得格外舒服,像是肚子里的孩子,也极为喜欢空间里。   “你这小娃子,不晓得是否成型就喜欢这里了。这里可是造物主给的宝贝,你娘我也宝贝的很。”阿楚摸着肚子,笑着说了句。   肚子里的婴儿没甚反应,倒是阿楚自己觉着,小腹之处,更加舒服了!   她摘了两颗苹果,吃了一颗,往衣服袖子里塞了一颗。又在药炉子里拿出前几日放的药草炼制成的药丸。   每天只能炼制五颗药丸,这个增肌药丸是给孙策吃的,还要等上几日才能炼够。收了药丸之后,阿楚拔了两棵萝卜,许久没吃,倒是有些喜欢。后院还种着萝卜,她先拿出去放在一侧,等明早拔了后院的,混在一起,大家也就发现不了。   她溜达了一圈赶紧从空间出来,回到床上躺了会儿就出去了。   ------题外话------   推荐好友文《叫兽来袭:撩宠萌妻》三鱼/著   面对某个不知节制的男人,夏笙笙衣服一裹,眼神惊恐:“滚!你要干嘛!”   妈蛋,一晚上的‘战斗’,某人难道就不知道累吗?   他不累,她累!   慕烨承嘴角一勾,若有所思:“好,我们用滚的,干——你!”   夏笙笙记得,曾经有个人告诉她:“笙笙,其他人接近你,都是为了跟你上床!当然,我和他们不一样。我想试试沙发,厨房,嗯…阳台也可以!”   ☆、166 孙策计谋——效仿大荒之地   锅灶里的肉已经炖煮的差不多了,阿楚出来后去了厨房,查看了大三口大锅里的肉,锅中烧的正沸,炖着的肉汩汩作响。   刘梅见阿楚在一旁尝了味道,立刻问道,“阿楚,你觉着这些肉可是煮好了?”   “煮好了,今日就辛苦你们了。”阿楚轻笑,说了句客套话。   刘义虎见阿楚这样说,心中明白,现在他们就可以回家了,“那我们就先回去吧。”   他们来的时候天还有丝亮,这会儿天色算是差点暗黑下去了。   “好,你们就先回去吧。”   阿楚话落,刘义虎与刘梅离开。   两小夫妻离开阿楚家后,走着回家的路上,刘梅抓着刘义虎的胳膊,轻声道,“阿楚姑娘倒是真厉害,一下子煮了三口锅,每个锅子里都是满满的肉,光是闻着味道就觉着好吃。”   “想吃了?明日我去镇上,买来一些给你和爹娘吃。”刘义虎过问之后,答应道。   “当真要买?可是,我听村子里的人说了,阿楚家买的卤肉可贵了,咱们买不起。”其实,刘梅想的是,之前阿楚不是给他们送过果子么?今日家里煮了那么多的肉,怎么就想着给他们送一两块呢!   那么多的肉给他们一两块也不算什么吧!   “这个你就别想那么多了,回去之后别对爹娘说,明日买来你们就晓得了。”刘义虎也看出来刘梅想吃肉的心思,他想着,与其给人索要不如靠自己的本事去买。   *   因为阿楚想洗澡,奈何没有锅去烧水,宋临辞想了一个笨招,用细嘴烧水壶,一点点的帮阿楚烧热水。   瞧他一直忙个不停,阿楚熄了厨房里的三口大锅灶,回头瞧着他。   “等你烧好水,这一晚上也就过去了,瞧你这脑子笨的,家里没锅烧水就不洗了。”她轻声无奈的说。   宋临辞望着她,“你若是不洗澡的话,能睡的着?”   “你不嫌弃就好。现在烧了多少了?”阿楚瞧着他满头大汗的,也有些不忍心辜负他的好意。   “有半桶了。”宋临辞看下旁边的木桶,为了防止水凉的快,他一直用盖子盖着。   “半桶够了,帮我提到耳房,我稍稍擦一下就成了。天色也晚了,把猎犬放出来,门上好栓就休息吧。”她事无巨细的安排着。   宋临辞十分贴心的把水温兑好,帮阿楚放到耳房浴室那边,瞧着她进去洗,他在外面听水声哗啦阵阵响动的声音,那滋味真是不要太爽,一不小心就有了反应。   阿楚也只是简单的擦拭了下,因为这几日天天都洗,也没多脏需要每日净身的。   宋临辞见她出来,靠在门边等着的他,立刻伸手来了个霸道的壁咚,吓的阿楚愣在原地。   “你这是做什么,起开一点。”她素手推着他的胸膛。   “媳妇儿,这衣服穿着不好看,瞧,这是那日新买的另一件,你穿上试试。”宋临辞手中提着一件,雪白透明,上下两个关键部位全是用羽毛遮挡,这衣服瞧着就骚气。   阿楚伸手掂量了下,“你觉着这衣服好看?胸前是两簇羽毛,这处也是一片羽毛,如何穿?”   “我帮你穿。”他笑的贱兮兮!   这件衣服也是从那件铺子买来的,相对黑色的诱惑,这件衣服穿在身上更多的是显出邪恶,尤其是羽毛所在的位置,更能撩拨所穿之人的**,阿楚瞧了一眼,果断拒绝。   沐浴之后,外面只穿了一件月牙白的长袍,低胸显锁骨,性感诱惑,裸露出来的肌肤赛雪白皙,腰间系着一个白色腰带,松松垮垮的,往前走动,修长的细白腿,白晃晃的亮眼!   “木桶里的水还很干净,趁着不凉,你也去洗洗,瞧你浑身上下都臭了。”她嫌弃的推开宋临辞,自己去了卧室床上。   宋临辞在她身后,闷声道,“我这浑身上下都是男人味,你却嫌弃。等会儿再来收拾你。”   阿楚轻笑出了声,宋临辞去耳房冲了一下,浑身湿漉漉的出来,只有腰间围着一个小棉布,阿楚看他赤身**的走来,尤其是挡在关键部位的那个棉布巾。   “那是我用来擦身子用的,你竟然这样给我用了。”   “我们俩还分你我吗?媳妇,我觉着自从你怀孕后,就开始嫌弃我了,是我没让你得到满足。”夫妻之间,尤其是在床笫中,宋临辞说的话,就从来没正经过。   “为孩子着想,最近你还是少动我为主,若是有一个好歹,看我不揍死你。”   “原来我家娘子还是个暴力狂徒,你放心,你这块大肥肉,我只用嘴轻轻咬,不动粗。”他躺在床上,伸手抱着她,让阿楚靠在自己怀中,倒是没有其他动作了。   “嗯,以后也不许逼我穿什么不该穿的衣服,尤其是你买的那三件,全都压箱底去。”她躺在他怀中,眯着眼睛,困了,很想睡觉。   “现在怀孕,我们不穿,等你生下孩子……。”那时,肯定得穿,不然这床上情趣岂不是少了一半。   阿楚闷哼,也不知道宋临辞说了神,就这般答应了下来。   宋临辞微微倾身在她额头上落下亲吻,“阿楚,幸苦你了。”   *   清晨阳光铺洒大地,小村庄里格外即将,风吹树动,鸟鸣狗吠,还有哗啦啦的流水声。   宋临辞与唐言倾先把锅里的卤煮盛出来放到了木盆里,等阿楚醒来的时候,外面这些东西已经准备好。   小锅里也煮了粥,阿楚洗漱完,走到厨房,瞧着他们道,“这都准备好了,幸苦你们了。”   “今日我做的早饭,一会让吃了看看味道如何?若是不嫌弃,今后早饭我来做,你也能多睡一会儿了。”宋临辞看着她,眼眸含情。   唐言倾站在他们两人中间,只感觉一阵鸡皮疙瘩掉了一地的错觉。   “宋姐夫,大早上的你就说那么煽情的话,也只有我阿姐能受的了你,你们说吧,我就先出去了。”唐言倾说完,端着白粥出去了。   阿楚轻笑,送厨房锅灶下一个坛子里,抓了一把萝卜干,在砧板上切成细小的丁,放在大瓷碗中,撒一点盐巴和麻油,放一些葱末,这味道瞬间就提升了好多。   “真香。”宋临辞在旁边看着。   “这个简单。我瞧见你又有煮了鸡蛋?”阿楚歪头看着宋临辞问。他从学会煮鸡蛋之后,只要做饭必要煮鸡蛋。   “煮了十个。”他倒是诚实。   “嗯,反正家里的鸡子多,煮多少都没问题,但是你要吃完。”阿楚说着,拿出三个鸡蛋,剥开皮,放在捣蒜的蒜臼子里,捣碎之后放到碗中,又剥了两瓣蒜,同样捣碎,与鸡蛋放在一起,加入一些盐和麻油,都是甚少的量。   鸡蛋和大蒜混合在一起,又加入了麻油,这味道闻着就香。   “阿楚,我想吃馒头了。”宋临辞盯着阿楚说,尤其是闻到大蒜的味道,他这个北方来的汉子,就想吃馒头,就馋那个味道。   “吃什么馒头,现在是白天,你给我正经点。”她这脑子一转,就想歪了!   宋临辞露出大白牙一笑,低声在她耳边轻声道,“你是不是想到那里了,不过,不得不说,你那两个大馒头当真是变大了。”   “宋临辞,你再胡乱说,这早饭你也别吃了。”阿楚羞红了脸。   宋临辞也知道话不能说的也太过份,“我是真的想吃馒头,是你自己想歪了,能怪我吗?”   他还有理了他!阿楚自顾做自己的事,不再搭理他!   ——   宋临辞要去见孙策,跟着一起去了镇上。   杜大力早早的就来了,因为没见着孙策在,宋临辞对杜大力说,让他带孙策到后院,有事情要说。   杜大力又从铺子里回去带了孙策回来。   瞧见阿楚这边铺子刚开张,李思淼就带着牛二来了,六十斤,唐言倾给他称好。   “李掌柜的,你要的卤肉,三十斤鸡肉、三十斤兔肉,全都准备好了。”唐言倾是用盆子分开装的,这样不容易混淆在一起。   “多谢你了,这是银钱,你数一下。”   李思淼拿来的钱都是算好的,唐言倾笑着收起,“这钱你自然是数好的,我没必要再数一遍了。”   李思淼看了一圈,没发现阿楚的身影,状似无意的问了句,“你阿姐今日没来?”   “来了,在后院与我宋姐夫在一起,不晓得在说什么话,李掌柜找我阿姐是有其他事情吗?”唐言倾问。   “没事,没事,我们先走了。”   送走李思淼,唐言倾这边开始卖卤肉。   阿楚与宋临辞在后院,孙策也在,因为他们二人有事要说,阿楚就带着唐言桦去屋里呆着。   这才没多会儿,刘义虎先来了,是唐言倾带进来的。   他与阿楚是商量好的,自然是听阿楚的话,对于宋临辞只是点头招呼了下。   宋临辞这边除了孙策,还有三人一起过来的,孔鲤生、李赫以及程真。   夫妻二人各自忙着自己的事。   阿楚与刘义虎说过要买鸭苗的事,她带了钱与刘义虎要出去,宋临辞看着他们要离开,起身走了过去。   “出去做什么?”宋临辞问阿楚。   “去牲畜场,买鸭苗,你去忙你自己的事。”他这边的事可比自己买鸭苗的事重要多了,阿楚催促他去忙。   孙策与孔鲤生等人正欲宋临辞说着事情,见宋临辞起身去了阿楚那边,他们几人瞬间冷场下来。   “孙兄要习惯,将军总是这样,每次正说着话呢,瞧见阿楚姑娘,将军就会不管我们。”孔鲤生摇头晃脑,颇显无奈的说。   孙策笑说,“将军与阿楚姑娘鹣鲽情深,着实让人羡慕。”   “羡慕他们的人多了去了,现在又增加了你一个。”李赫风凉淡淡的说,关于将军和阿楚姑娘之间的情意绵绵,他们统称为,腻歪。   宋临辞过了,冷冷的看着他们道,“事情说到哪里了,继续说。”   “孙策先生说,我们要效仿大荒的生存法则,来壮大我们军队。”程真这个老大哥,在旁边提点了一句。   “孙策你继续说。”宋临辞坐下,等着孙策开口继续说。   “自古大荒之地,就因为人少兵弱粮食不够,便开始自给自足,依照大家所言,我们的军队现在面对的问题与大荒的处境极为相似,我觉着是可以效仿他们来做。”孙策喘了口气。   孔鲤生觉着有戏,继续问,“我们自然是可以效仿,但要如何做?我们不是大荒后人,关于大荒那一套我们不得知?如何去做。”   “你忘记了,孙策先生是和族之人。”李赫在旁边提醒了一句。   他们家的队长,武力足够,智商有点欠缺,适合上阵杀敌,不适合做军事处理。   “孙策你有何高见?”宋临辞问的。   “高见不敢说,至少大荒那套做法,在下还是知道一二。只是现在腿疾在身,与众位去军营的话,怕有所不便。”孙策担心,他双腿才刚开始治疗,目前为止,还不能下床走动,确实,若是无法行走的话,有很多事情都无法做。   “这个无碍,我差人带你去军营,你到军营之中开始指导大家,如何自给自足,如何壮大军队。”   “自己自足很简单,就是开地种田,纺织织布;壮大军队的话,那就需要招兵买马,从民间寻找能人异士,其实,民间能人异士有很多,有点擅长养马、有的擅长打造兵器,有的擅长种地,我们可以全部找来,为己所用,后备资源准备充分了,军队自然就强大了。”孙策说起自己的计谋策略,情激昂。   除了宋临辞这个运筹帷幄的难惹,其余之人全都孙策给鼓舞起了士气。   “成,如此就依照孙策先生的计谋来做。”宋临辞听了孙策的话,为了彰显对他的尊重,与众人一起,称呼他为先生。先生,代表的是知识渊博,懂得很多的人的一种敬称。   “将军,那我们现在可能带着孙策先生回军营?”程真问道,他对孙策很满意,出去和族身份不说,他能懂那么多,就很值得尊重。   “简单的收拾下先带回军营。”宋临辞对程真说完,看向孙策,“你腿疾暂且放心,我会特意安排一个人去帮你熬药,还有,阿楚说过,你的腿必须先吃药,渐渐有知觉开始好转的时候,才能吃止疼增肌药丸,她已经在为你准备,所以,你大可放心。”   宋临辞最后这句话,倒是安了孙策的心。   “是,属下听将军安排。”孙策对宋临辞以及阿楚都是带着感恩的,对于宋临辞的安排,他自然不敢反驳。   程真与孙策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宋临辞叫李赫出去。   “孙一新那边你安排好了?”宋临辞问道。   “明日早上出来买小猪仔,届时我会跟着一起来,这个将军放心。”   “那就好,若是没其他事情的话,我去忙其他的。”   听到宋临辞所说,李赫心中一阵无奈,将军特意找他出来,害他以为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吩咐,没想到他却是问清楚没其他事情,想去陪阿楚姑娘!   “没其他事情了。”他还能说什么,将军的心早就分了一半出去。   宋临辞潇洒转身,不管院子里坐着的几人,这就去找媳妇了。   李赫满脸苦笑,孔鲤生从里面出来,看着李赫却没发现宋临辞,“将军呢?”   “出去找媳妇了。若是没有其他事情的话,我们现在要回去了。”   “等会儿,我想吃口那卤肉,你身上可有银子,借我先用用,回头养猪挣了钱,我还你便是。”孔鲤生太爱吃了,刚才将军在他不好意思说,现在宋临辞离开,他这口水都控制不住了。   “没钱,也不借,我的钱是留着娶媳妇用的。现在可好,全被你吃了。”李赫嘴上说着不给,还是掏出了几文钱。   “这钱也不知道够不够,我先过去瞧瞧。”孔鲤生拿了钱,一阵风似的跑开了。   孔鲤生过去的时候,唐言倾这边刚好没人,看他进来,唐言倾问,“孔大哥,你来做什么?”   “你这卤肉咋卖的?”先问问,看能否买的起。   “统一价格,二十文一斤。”唐言倾一头雾水的说。   孔鲤生闻言,当即愣在原地,“娘的,肉那么贵,根本吃不起啊。”   “孔大哥想吃卤肉啊,这个你早说,我给你盛了便是。”   唐言倾拿着木盆子往里面捞了兔肉、鸡肉、以及大块的卤猪肉。   “这些都是给我吃的?”孔鲤生不敢相信的问。   “倒也不是全给你,是给大家一起吃,对了,你们先别走,我阿姐说了,午饭你们得在这里吃,吃过午饭再离开。瞧着现在也快到午饭时间了,一会儿兴许就准备妥当了。”唐言倾看了下外面的日头,也快到午饭时间了。   “这个好,我们吃了午饭再走,你阿姐真是心善,大气,不嫌弃我们大老粗,还总是给我们准备吃的。”孔鲤生笑的憨厚而傻气。   “因为你们是宋姐夫的弟兄们啊,自然是要给你们吃的。孔大哥,你先端着东西去吧,我的让小毅出去买点酒来。”唐言倾盛了东西给孔鲤生,擦拭下手,瞧见厨房里跟着杜大力看着烧鸡的唐言毅。   “小毅,你过来一下。”   “做啥?”唐言毅一直呆在厨房,厨房有个烤炉子,里面闷热,他弄了一头汗水。   “出去买酒来,我给你拿钱。”   唐言毅一听,眼睛亮了,“倾哥,买来的酒我能喝吗?”   “这个,那就要先问问阿姐了,兴许能喝。”唐言倾把钱给了唐言毅,嘱咐他买的酒好一点。   唐言毅笑嘻嘻的拿着钱就出去了。   杜大力从厨房过来,看着唐言倾,“大公子,鸭子处理好了,现在烤上还是等会儿。”   “再等半个时辰,阿姐他们回来应该还要一些时间。”   *   阿楚和刘义虎出去有一个半时辰了,在牲畜场找了许久,没能一次性找全要买的鸭子,连续跑了四五家铺子,才勉强买了三十只鸭苗,这个时候并不是买鸭苗的最好时间,等到来年开春才是好时候呢,阿楚有些等不及了,毕竟铺子里当着需要鸭子。   阿楚看着刘义虎,“三十只数量上可还行?”   “足够了,第一批的话先养大,慢慢的下蛋之后让老母鸭子去孵小鸭子,这样我们就省了一些事情。”刘义虎道。   “我这次让你跟着一起出来,就是觉着你应该有经验,你既然说足够了,那就没问题。跑了一个中午,的确是累了,我们先回铺子里去。”阿楚轻声说,气息有些不稳,她是整整走了一个中午,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   刘义虎倒是不累,阿楚之所以会累是因为她怀孕的缘故,一个孕妇在大街上走那么久,肯定会累。   宋临辞找到他们的时候,阿楚和刘义虎正往回走。   “你怎么也出来?你的事情都谈妥了?”阿楚瞧见宋临辞,双手支着他的臂弯。   “累了吧,这些事情你交给义虎就可以了,犯不着亲自跟着跑前跑后的,我背你回去。”宋临辞说着要弯身。   阿楚拉住他的胳膊,“大庭广众之下,你这样做,男人面子可全没了。”她笑着说,瞧见他的举动,已是万分欣喜,他这份心是极好的。   “你是我媳妇,我背你我乐意,不过由于你现在怀孕在身,我还是抱着你吧。”   宋临辞果然是不受世俗教化束缚,大街之上,直接抱起阿楚大步流星的往前走,跟在后面的刘义虎傻眼了,原来男人和媳妇之间可以做到如此亲密,可以不受外面世俗的眼光。   “你瞧,众人都在张望,快点放我下来。”阿楚手抓着他的衣衫,被他抱在怀中,受着众人看过来的眼光,她有些不自在。   “她们是羡慕你。”宋临辞靠近阿楚轻声说完,对外面那些指点他们的人道,“我媳妇怀孕了,我乐意这样抱着。”   “你娘子真有福气。”人群中大婶子、小媳妇满眼羡慕的说。   “你倒是真有福气,娶的如此美娇娘。”人群中有汉子羡慕的说。   “你们俩我认识,当时在买栗子糕的时候,还插队来着,你家娘子怀孕了,对吧,真是让人羡慕的一对。”其中一个衣着考究的中年妇人,看着他们笑道。   “赶紧走了,再不走我这脸都没法要了。”她竟然被人认出来了,阿楚催促宋临辞,赶紧走。   “我也知道那小娘子,就是前面卖卤肉的阿楚,应该就是阿楚姑娘了。”   “对厚,他们家的卤肉真好吃,我们一家老小都喜欢吃。”   阿楚出名了,仿佛也就是这一会儿的事。她能出名被大家所知,全是宋临辞的高调示爱。在这个小小的村镇上,他们的爱情,让人羡慕,让人嫉妒,让人心生向往!   宋临辞没放下阿楚,一直抱到铺子门前,才放了下来。   阿楚面色微红,站稳之后,收拾了下衣服和头发!   刘义虎站在原地,瞧着阿楚,轻声说道,“阿楚,那些鸭苗我已经说好,等明日我驾车来带走,今日没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也好,鸭苗的事就全交给你了。”   “鸭苗没问题。那个、我想去铺子里买点卤肉回家给孩子和爹娘吃。”刘义虎说到买卤肉面色有些不自然。   “你随我去里面,让倾哥儿给你称了,自家做的卤肉,你就别说买了。”阿楚倒也不是那没人情味之人。   “阿楚我是买给家人吃的,不能白要,这钱你一定要收下。”刘义虎固执己见的说。   宋临辞看了下刘义虎,拉住阿楚的胳膊,阻止她继续说。   “你让倾哥儿给你称就是。”宋临辞对刘义虎说道。   刘义虎这才点头进去。   阿楚不解的看着他,“不给钱又能得到东西,岂不更好么?”   “你傻啊,没听他说是买给家人和孩子吃的,身为一个男人,岂能接受嗟来之食。刘义虎这骨气倒是还有,值得带在身边。”   “这样啊,男人的心思我当真不懂。不过,还是给他便宜一些吧,既然以后要留在身边用,这人心得拉拢好了。”阿楚自顾说着,去了小厨房里。   她没出面,而是让小桦进去对倾哥儿低声耳语了一番。   “我知道阿姐的意思了。”   唐言倾笑着称了东西之后,又额外多放了半斤的卤肉,这才看向刘义虎,“虎子哥,一共是二十文。这几个鸡脖子是给有庆吃的,你可不能拒绝。”   刘义虎笑了下,“我替有庆谢谢你。”   听到唐言倾说是给有庆吃的,刘义虎倒是没拒绝,掏钱给了唐言倾,刘义虎提着东西,特别带劲儿的走了,给家人买东西吃,感觉就是不同,花钱也值得!   ——   因为要给宋临辞军营里的弟兄们准备吃的,阿楚想亲自下手去做,被宋临辞阻止了。   把她挡在屋里,瞧着四下无人,宋临辞抱着她才敢亲热一番,“走了一中午,你肯定累了,先躺床上休息会儿,饭菜的事,我去小吊梨汤那处买几个就成。”   “你可别赶人家走,我怕你趁我不在,又一阵嚎叫把你那几个弟兄给赶走了。”阿楚顺势躺在床上,沾床就不想起来。   “怎么会,我不赶他们走。”   “你呀,要对他们好点,你现在无权无势的,好生待他们,就是将来入了朝,为官或是操持军权,他们也会念在今日恩情,对你不离弃的。”阿楚低声呢喃,毫无意识的说出了心里话。   她是走的累了,躺在床上快要睡着了。   阿楚无意间的话让宋临辞如湖灌顶,原来阿楚这般讨好他的弟兄们,是为了他的以后着想。她明明说着不愿意他为官的,怎生还为他的以后想这般多?   真是个傻丫头!宋临辞弯身亲了下她的唇瓣,再也没有用这种表达方式更能表达他的情绪了,真想狠狠的抱着她,不撒手。   宋临辞不知,这一年相处下来后,阿楚是真心把他当真亲近的人了,她是爱他的,只是嘴上不说,却用行动在做,力所能及的为他谋划着。   &   宋临辞从屋里出来,孔鲤生与李赫、程真、孙策坐在石凳上,酒水已经备好,卤肉也放在跟前,孔鲤生没动卤肉,却啃了两三个鸡脖子。   程真瞧见宋临辞出来,问了句,“阿楚姑娘没事吧。”   “对,刚才瞧着是将军抱着阿楚姑娘回来的,是发生什么事了?”李赫也跟着担心过问。   “没事,今天忙着找鸭苗,走了一中午,怕是累了,刚睡下。”   “将军,不如这样,你给阿楚姑娘找个丫头陪着,好歹能照顾一二,咱们都是粗糙汉子,也不知能做什么,看阿楚姑娘身边也只有三个弟弟,没有女眷在身,怕是也不方便。”程真思忖下,提议道。   “这个我也提过,她说不习惯有人在身边,暂且不说,等孩子落地再言。今日大家留在这里吃过饭,再回去。”   “我知道,这个阿楚姑娘的意思,将军是恨不得我们立刻回军营去。”孔鲤生咬着鸡脖子道。   这一句话怼的宋临辞无语,其实他真的希望这些来谈完事情就离开,倒是没多想要拉拢什么感情之谈。   阿楚能想到他的以后,宋临辞觉着,他也要为以后做好万全之策,若真的是不得已要去临安城生活,一切后续安排都要做好!   今日是盛情款待他们,宋临辞买的菜就多了些,小吊梨汤的牛二亲自送的菜,全给摆好了才离开。   唐言倾给他包了两个鸡翅膀和一个鸡脖子。   “等他们吃过,倾哥儿喊我一声,我来收拾碟子盆子,就不用你动手了。”   “好。”唐言倾笑着道!   果然吃人家嘴短。   牛二想到能吃上卤肉早就不管其他了,多干点活也没关系。   小吊梨汤送来的是八菜一汤,宋临辞留下两个清淡的菜给阿楚他们吃,准备好的烤鸭一只上了他们这边,另外一只也留下里给阿楚。卤肉的话那是准备的足量,肉是绝对不少的。   瞧着一大桌子的珍馐美味,孔鲤生最是满意!   小酒喝着,卤肉吃着。   唐言毅好奇,问孔鲤生要酒吃,却被孔鲤生拉着坐了桌。   “你小子想喝酒,坐下来一起喝。”   “不成,我阿姐知道了,肯定会揍我的。”唐言毅摆手不下坐。   “将军,你看,这小兄弟能喝酒不?”酒桌之上,孔鲤生是放开了闹。   “只能喝一杯,不要贪多。”如实被阿楚知道,不晓得会不会连他一起揍!   得了宋临辞的应允,唐言毅慌忙坐下,碗中被倒了一半,看着清澈的酒水,心生向往,终于能喝上酒了。   孔鲤生看着他,“酒水和卤肉,一起吃,味道更好。”   “这个的确是,阿楚姑娘做的卤肉比那酒楼的顿的肉味道都要好,够味。”难得程真会在吃的上面称赞阿楚。   看来,阿楚的手艺是得到了大家的认可!   烤鸭上来后,大家还不知道如何吃,是唐言毅在一边教的。   “那日吃的吃烤鸡,今日却变成了烤鸭?”宋临辞奇怪的道。   “我阿姐说了,这才是吃烤鸭的正确方法,宋姐夫,你尝尝看,保证味道让你满意。”唐言毅卷了一个自己先吃。   这其中能吃过烤鸭的除了唐言毅还有孙策,他是杜大力回去教他吃的。   “我有幸吃过一次,味道当真是极好,尤其是现在趁热吃,更香浓郁。”   “我都不曾吃过烤鸭,你倒是先吃了。”宋临辞笑着说道。   这其中吃的最快的当属孔鲤生,他可真能吃,根本不用人管,自己吃的腮帮子都鼓起来了。   “将军,以后要是不打仗了,我就跟着阿楚姑娘过来学做菜。”孔鲤生吃饱了之后,说的唯一一句话。   饭后,孔鲤生与李赫找了马车,带孙策离开,程真也与他们一同,回了军营。   阿楚吃过饭后,就没再出去,在院子里带着唐言桦,教他一些医药知识。   ……   一晃,这一天又过去了!   连着数日,日子都是这般而过。在九月末期,宋临辞不得已回到军营,敌军频频来犯,他的回去坐镇,宋临辞走后,阿楚才觉察到,原来看似不重要的宋临辞,其实对她帮助也挺多的。   十月之后,阿楚的肚子就开始渐渐凸显了起来,可能经常吃空间里的水果,她浑身上下透着精气神,倒是没多累!   铺子里的生意一如既往,如日中天,不管天气如何,好像影响都不大,阿楚家的卤肉算是在镇上打出名气了。   铺子里的生意都是唐言倾在前面打理,她就在后面院子里看书。   这些书籍大都是从空间里拿出来的,关于养殖种植的书籍,说来奇怪,这书籍上的字体不似繁体字,而是简体字,她倒是看得一知半解了。习惯看繁体字的人突然看简体字有很多竟然都不认识。   因为阿楚的前身是唐珞施,那姑娘的文字到底识多少,阿楚不清楚,对于未知的东西,她的接受能力很强,上手也很快。   书籍正瞧了一半,外面有人说找她。   阿楚听到声音,随即出来,“刚才是否有人找我?”   “阿姐,你听到声音了,那人没多说,只留下了一封信。”唐言倾把一封信递来过来。   “不认识的人?”阿楚接着信封问了句。   唐言倾摇头,“不认识,那人也奇怪,送下就走了。”   “嗯,我知道了。”   不认识的人,那是谁送的信?阿楚奇怪,拿着信去了后院。唐言倾心中疑惑,那封信来的突然他感觉有些蹊跷,难道是临安城来的?   若是临安城,那到底是谁?   阿楚打开信封之后,看到后面落下的自己,才知道是何戢。   信的内容很简单,无外乎是关心她的话,阿楚只是感觉奇怪,怎生何戢的话好生奇怪,一直在问她,宋临辞对她是否好,想着是男子送的信,阿楚并不想去回,这就随意的收了起来放在了后院的小房子中。   阿楚觉着这不过是个意外的插曲,却不知何戢送信来给她是别有用心。   因为没收到阿楚的回信,才有了继续行刺宋临辞的暗令,宋临辞是他必须要除掉的人,同一个身份不可能是两个人。   *   小镇的日子相对来说比较安逸,阿楚除了忙于铺子卤肉,养鸭场也搞起来了,养鸭场全交给了刘义虎,倒是不用她费心,家里圈养的鸡子宰宰杀杀,说不上多,阿楚能忙的过来,只是不知道宋临辞那边的养猪场办的如何了?十一月之前能吃到肉么?   军营之中,宋临辞正在营帐之中与孙策商讨伐之事。   “咱们目前以退为进,先抛出诱饵,不进攻,等他们进攻的时候我们包抄,主要咱们地界是易守难攻,这是咱们的强势。”孙策道。   “我觉着也是,先以先生的计谋为准。”连续几夜都在忙,宋临辞有些累。   养猪场建立之后,宋临辞为了讨得阿楚欢心,又让将士们在野外狩猎,抓捕了一些小的猎物,但凡是活的就养起来,倒是弄了两头麋鹿,和三只狍子以及两头羚羊。那日瞧见一直花孔雀,本想捉了,却错失了好机会,下次再去试试,捉来孔雀给阿楚养在家中,定是极为好玩。   这时天色已深,孔鲤生和李赫各自休息,程真那营帐里倒是亮着灯,兴许是在瞧武功秘笈,他是每晚都要看一遍才能安睡。宋临辞想去旁边撒泡尿,就立刻回军营睡觉。不料刚动了下裤子,就发现暗中有异常。   他当即大喊,“有刺客……。”   围在营帐周围的士兵,立刻齐刷刷的跑到跟前,程真也从营帐中出来。   “将军,哪里有刺客?”程真道。   “跟我走,这边。”宋临辞胆子大,竟然有敌军的人敢到他的营帐中行刺,这事绝对不能姑息,必须全营排查。   “将军……。”程真在后喊,宋临辞已经带着士兵走远。   程真当即就领了另外一队士兵,开始全方位的排查。   越走越奇怪,宋临辞伸手挡住士兵往前走。   前头的小兵看着宋临辞,“将军,可有发现什么异常?”   “这里已经不是我军地界,往后撤退。”   目前来说,军队里的人太少,就是发起战争也不是他们先发,而是要逼得敌军发起,他们先守后攻。   带兵离开,宋临辞没发现,那些暗中行刺他的人就躲在敌军的边界点上。   等他们走远,五人从阴暗处出来。   “如何做?继续行刺?”其中一人问。   “他已经有了觉察到我们,先撤,过几日再来。”像是黑一人的领头人,他一声号令下,带着其余四人快速离开。   ☆、167 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   宋临辞带众人离开回到军营,在程真的安排下,全都排查之后,认为肯定是敌军派来的探子,想探他们这边的消息,或是进行行刺将军,军队加强了防范。   这夜算是平安过去,宋临辞这几日忙的天昏地暗,兵权之事,多有争斗,他思忖,招兵买马之事定要做的妥当了。其实他想壮大军也不过是为了在气势上能压制敌军,据他所知,敌军人马不多,贵在精悍。烽火村是护住大唐领土的首要关卡,若是这里被攻陷,起临安城这个都城,可行而知,敌军若是进攻,势必会一路开挂。过了烽火村,往北而行,除了渝州城前面的海运之道,官道上一路可以说是畅通无阻。   所以,烽火村这块地界,他必须守住了,单靠他现在一支兵马自然无法长久抗衡,单看苏以恒的意思,应该不会再多给他兵马,与其想从别人手中争得兵权,不如自己想办法去壮大兵力,这才有了招兵买马一说。   连续数日,宋临辞一直在忙,阿楚在家里等了几天,本以为他会回来,却不料,这一晃半月之久,不见宋临辞回家。   说真话,她心中有些不悦,但是却也能理解,将在外,多有不便。而宋临辞又是在渝州这边与她成亲,自然不能时常守在她身边。   这几日,唐言倾发现阿姐心情不太开心,有些事情,若是阿姐不说,他们做弟弟的自然无法得知,也就帮不上什么忙。   “阿姐,瞧你心情有些沉,似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可是能说说看,我们一起帮阿姐想想办法?”唐言倾自由心思就比较敏感,太会照顾别人的心思了。   “没什么,我是想明白了,你宋姐夫总归不能一直依靠着,他有自己的事要做,我也无法一直依靠他啊!”阿楚低声叹息,手中缝制着一件小小的衣衫,是她为肚子里的孩子准备的。   “阿姐,你别担心,军营里应该是有要事困住了宋姐夫,没准儿过几日,宋姐夫就回来了。”唐言倾轻声道,心中也拿不出,宋姐夫那边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嗯,我没事。厨房那边的事情都做好了吧?”阿楚抬头,瞧着外面,天色已晚。刘梅应该也已经走了。   “厨房里的卤肉做好了,锅灶里的火也灭了,阿姐,你赶紧休息吧,我去把门拴好。”   “对了,倾哥儿,明日你和小毅去镇上可成?我要留在家里去瞧瞧养鸭场建立的如何,今天怕是没时间去镇上。”阿楚收起自己的情绪,开始安排明日要做的事情。   “镇上没多少事,我能做完。阿姐你也别太累了,照我说,就应该听宋姐夫的,家中养一个丫头,伺候阿姐。”唐言倾珍惜觉着,家中有个侍女来照顾阿姐,会好一点,平日里也能陪阿姐说说话,倒是不显得寂寞,省的阿姐胡思乱想了。   阿楚看着真心为自己着想的唐言倾,轻声道,“不着急,这些事我都能做,去休息吧!”   她是一辈子劳苦的命,什么事情都想亲力亲为,不曾想过自己做一个十指不沾艳阳水被人伺候的主子。丫头下人是要找的,但不是这个时候,暂且不说他们住的地方,就是房间也不够用。而且,宋临辞真是年轻力壮,加上她有孕在身,照宋临辞这等身份与样貌,他不动歪心思,那其他人呢?这个阿楚可不敢保证。   肚子里的孩子,她若是没算错日子的话,应该也有四个多月了,阿楚摸着微微隆起的腹部,面露慈爱,这个孩子啊,她两生以来第一次孕育的孩子,她会竭尽一生去保护他的。   阿楚习惯性的在晚上去空间里看一圈,因为宋临辞不在,她倒是方便了很多,摘了果子捡了鸡蛋把药丸拿出来,她回到床上这才睡的踏实。   第二天,她起来之后做好早饭,与唐氏三兄弟吃过,交代唐言倾去镇上铺子开张做生意,她则去了村长家,找刘义虎。   这个时候,村子里的人大都是吃过饭,下田耕种,村子里的一些妇人就在家里摆弄东西,村子人家门口,或站或坐,一两个妇女,说闲话,唠家常。   阿楚平日里不出门,自然也不爱和这些说闲聊之话,上辈子,她就生活在这小小村庄里,岂能不知,各户人家的秉性和口风,瞧着刘义虎一家不错,也就愿意和他们家来往。其他人家,那就作罢,总归都是上不得台面的人,她也不想与村里其他人有过多的交往。   村长的妹妹是孙大香的亲娘,孙家婶子正在与虎子娘说话,他们是姑嫂二人,因为两家住的近,倒是经常来往。   阿楚过去的时候,刘义虎家门口站看三四个村里的人,除了虎子娘和孙家婶子,还有楚家老六王氏,她带着孩子竟然在这边唠家常。   阿楚清楚的记得,她有次从王氏家门口路过的时候,可是看到孙铸,也就是孙大香她爹,从王氏那院子里出来的。孙铸与王氏之间肯定有见不得人的关系,偏生王氏是个能说回答的,竟然还敢与孙家婶子说说笑笑,倒是丝毫不在乎的样子。   虎子娘见阿楚来,立刻走上前,“阿楚过来是找虎子的吧,他正在家里,我这就去叫他出来。”   “真是找他的,那就麻烦婶子了。”阿楚站在一处,淡淡雅雅的说着话,脆生脆气的,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灵动劲儿。   王氏自诩自己是村子里长的比较好看的女人,现在突然出现了一个阿楚,端的一身清贵气质,倒是把她给比下去了,心中多有不爽。   “哎呦,阿楚姑娘啊,你这成了婚的小媳妇上门找虎子干啥,虎子正是年轻力壮,你这怎水灵的女人,俩人走太近,可不好啊。”王氏张口,明里暗里说阿楚与虎子有不正当关系呗!   阿楚抬头盯着她,冷眸不屑,“虎子年轻力壮,你倒是瞧的比谁都清楚。我与虎子之间是雇佣关系,我每月出银子给他,他帮我办养殖场,怎么?你是眼红什么了?长的一般事儿还多,多为你怀里的孩子积积福,卖了两个孩子是要折寿的,瞧你印堂发黑,倒是报应快到了。”   阿楚其实不用搭理她的,不必和王氏一半计较,但是看她那副德行,心中就生闷,想反唇相讥,暗讽她一顿。   “你、你胡说什么,你怎么能诅咒的我儿子。你自己生不出来,还怪别人了,你不能生孩子,村子里的人都知道,你别以为你嫁了个好人家,若是他们知道你不能生,肯定会休了,我就比你好了,我不仅生了两个女儿,我还生了一个儿子。”一脸得意,显然是小人模样。   王氏直接往阿楚身上乱按帽子,什么诅咒她儿子,自己家姑娘被卖了两个,卖孩子可是要折寿的,阿楚心中冷哼,倒是希望王氏能遭遇点灾难病痛啥的,不过看她印堂发黑,想着最近没什么好事发生。   王氏刚巧这话说完,刘梅与刘义虎从门内出来。   刘梅瞧见阿楚被王氏这般说,秀气的眉头皱起,继而解释道,“六婶啊,谁说阿楚不能怀孕的?人家在就怀孕了,瞧着肚子都快显怀了。”   “哼,也不知道是坏了谁家的野种,瞧她那身风流样子。”王氏不屑,抱着怀中儿子,翻了白眼。   “我也是不知,你这怀中抱着的是谁家的野种?瞧那模样和楚老六一点不像啊。哦,对了,之前我还瞧见,村子里的男人去过你家,我这人生平只有一个优点,那就是不会撒谎,那日路过,本是瞧见了,原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没言语,怕这某些人不想安宁,索性,我就直说了吧。”阿楚说到这里,故意顿了下语气,抬头瞧了下王氏,又望了下在旁边看热闹的孙家婶子。   反正她是不怕事儿闹大,正好,他们两家闹大了,也省的这王氏找她的麻烦了!   “孙家婶子,一些事你也该清楚,这浑身骚气重的女人,还是不要来往的好。若是孙衙役被这狐媚子给勾走了魂儿,那就不好了。”阿楚淡然而说,眼眸认真,冷静而无情。   孙家婶子瞧着阿楚,“你这话是几个意思?我看谁敢乱发骚,我这一把菜刀横劈过去。”   “这个就是说不准了,孙衙役没那个心,可有人勾搭就不敢保证了,这人,还是防着点好,尤其是风气不好的女人,整天打扮的妖里妖气,四处发骚,教谁家男人看了不眼馋。”阿楚故意说着风凉的话。   阿楚说完,刘梅盯着刘义虎瞪了几眼,“你可不能把眼睛盯着其他女人,哼,要是被我知道你外面有女人,我抱着儿子立刻回娘家。”   小夫妻靠在一起轻声说话,旁人也没在意,倒是孙家婶子,一时之间慌乱起来。   啥话也没说,直接走了!   虎子娘瞅了下王氏,摆摆手,有些嫌恶道,“你也回去吧,我们家虎子现在要去帮正事了,没事就别往我们家门口走。”   王氏愤然离开,这才安静了下来。   刘义虎与刘梅站在一起,等着阿楚说话。   不料,阿楚没对他们说,反倒是着虎子娘,轻声提点了句,“方才我说的可不是玩笑话,那日,我的确是看到了孙衙役从王氏家里出来,也不晓得是什么事,当时来的着急,并未仔细看,我是觉着这件事还是对你们提点一下为好,毕竟孙家婶子是村长的亲妹妹,我素来又与你们家近一些,若是信就以后多注意点,若是不信,就权当是玩笑话了,多有歉意!”   阿楚说话,拿捏的程度刚刚好,就是说了这般话,也没有市侩之气,倒是真心让刘家觉着,阿楚是为他们着想,是为村长的妹妹着想。   “这事儿,闹的是哪样啊!”虎子娘面色恼怒,心中却明白,偷情这事不能说,他们心中就好!   “还是多加注意,王氏那女人不简单。”至少在这个村子里面,比其他女人要心眼多!   “我这段时间一直纳闷,怎生不见楚老六?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他若是在家的话,王氏也不敢如此放肆。”虎子娘无奈又愤怒的说。   阿楚也奇怪,楚老六好像有一段时间没出现了,到底是真的外出打工,还是发生什么事了?   因为这事和她没多大关系,阿楚也没多家关心!   刘义虎瞧见自个娘像是还有话要将,就立刻制止了,“娘,这件事咱们先别告诉姑姑,平日里瞧见姑父,字面上提点一下,若是说明白,对姑父的名声不好,毕竟姑父是在镇上当差。”   刘义虎首先关心的不是他姑,而是关心孙铸的名声,这点让阿楚皱了眉,这件事她已经说了,若是他们不管不顾,剩下的事就和她没什么关系了。   阿楚想着,若这事真的发生在她身上,宋临辞去睡了别的女人,她想,自己是一辈子都不能原谅他的,毕竟当初他答应自己的,一辈子只她一个人,相顾到老。   “阿楚,咱们去养鸭场,离得不远,就在前面溪水前的空地上。”刘义虎瞧阿楚双眼迷离,似是在想什么,伸手在她面前虚晃了一下。   “不好意思,我刚才出神了,兴许是有孕的缘故。”阿楚轻声淡笑,这才回了神,她怎生想到宋临辞那边去了。   虎子娘听到阿楚说了孕事,倒是高兴了几分,“倒真是有孕了,几个月了?瞧着你面色这般好,应该是个姑娘吧!我眼神一看一个准。”   “娘,你说啥呢,阿楚怀的肯定是个儿子,阿楚你不是喜欢吃酸的么?酸儿辣女,肯定是儿子。”刘梅在旁边力争说是儿子!人家小媳妇怀孕,肯定是希望儿子的,刘梅觉着自家婆婆这句话没说好!   “其实,我更喜欢是姑娘,大家都念着说要个姑娘。”阿楚淡笑,她是真心觉着生个丫头好点,家里已经三个小子了,再来一个,她瞧着也有些疲惫,若真是来了个软软的小丫头,那才是温馨。   “如你愿,听说岳和楼的寺庙求儿求女十分灵验,倒是可以去拜佛问一下。”虎子娘又道。   “顺其自然吧,是儿是女老天决定。”阿楚耐性的与姑娘道。   刘义虎摇头满是无奈,他开始往养鸭场那边走,刘梅也跟着一起,虎子娘瞧着家里没事,索性关了门,抱着大宝贝孙子,也过去了。   养鸭场已经建立,稻草棚子搭建完毕,小鸭子成群结伴的在里面走动,阿楚进去的时候,发现那群小鸭子面前只有一堆青草、干净的水,根本没有能吃的东西。   “虎子,这些小鸭子他们吃什么东西?”像人吃米面,鸭子也是要吃东西才能长大,当然,现在它们还是小鸭子,不足以外出觅食,只能先在养殖场里的圈养。“这段时间我都是切碎了青草给喂它们,若是说吃什么东西?我们家的都是一些残羹剩饭,随便喂的。”刘义虎皱眉,其实养鸭子他也没想过具体的怎么做。   “我们家养的鸭子不喂食,全都是天一亮赶出去,晚上再找回来,就那十几只鸭子,我都记清楚长啥样子了,根本不用担心会丢失。”虎子娘也在旁边说。   闻言,阿楚摇头,他们这种家养鸭子的方式与养殖场的圈养方式根本不能相比,家养的十几只,倒是能记住,这现在几十只鸭子能清楚的记住每一个么?肯定是不能的。   “不成,还是要吃东西,不吃东西的话,这些小鸭子如何长大?”   “但是,老人辈的都知道,鸭子是要放养的。”刘义虎道。   “我知道,这个放养就靠你们了,我说的是平日里不放养也要给它们提供吃的,我之前在书上瞧过,说是可以喂玉米,你觉着可成?”关于养鸭子阿楚或许经验不丰富,倒是在养殖之前,她是查阅过书籍的,倒是能提一些意见。   “玉米,这可是人吃的东西?就喂鸭子了?”虎子娘心疼的说,看着那群鸭子,怎生觉着比人吃的还要好!   “婶子,我这养大了鸭子也是要还钱的啊,喂它们吃的好,才能长得快。”阿楚苦笑不得的解释。   刘义虎倒是没意见,点头说,“好,这个交给我来做吧。”既然这养殖场是归他管的,喂鸭子吃的饲料全都由他来解决。   “你放心,钱这方便直接找我就成。总体来说,我对这个养殖场很满意,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能做的更好。你做的越好,得到的报酬越多,我也是相信你,才把这件事交给你做的。”阿楚看着刘义虎,直言不讳!   “是,我懂得。”   “阿楚啊,你就放心吧,这养鸭子交给我们家虎子肯定能做好的,我们家还有我呢,我有了时间就过来喂养小鸭子,肯定能给你养好。”   “多谢你了!”   养鸭场不大,约莫有一百平米左右大,每个两三平米有一个鸭棚子来养鸭子,养鸭场周围是用木栅栏全部围住的,怕一层不够结实,就围了两层,树木枯枝多是山上砍伐,也就是那么几个手工费,没话多少钱。   鸭子属于水禽也,养在溪水旁边,也是为了放养鸭子方便。鸭子喜水,鸭棚子周围放了不少的夸大长方形状的木盆,就是为了给小鸭子嬉戏玩耍方便。   其实,鸭子在放养的过程中会自动觅食,但是因为这群小鸭子还太小,阿楚担心,它们丢失或者意外死掉,有些谨慎,还是先养着,等再大一些,再开始放养让它们自己去觅食。   养鸭场离刘义虎家只有几米之远,隔着墙都能看到这边的距离,但是为了以防万一,阿楚还是建议刘义虎在养鸭场外面住,木屋她会找人建造,山上多有山鼠、黄鼠狼等物,这些东西最喜欢咬家禽,以防万一,不得不让刘义虎去养鸭场住着了!   *   从养鸭场回去,阿楚就在家里后院看着鸡仔,家里圈养的鸡子倒是没出过事情,瞧着围在她身边的三只猎犬,她恍然明白,应该是家里养了六只狗,这才没事的吧!   “你们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下崽,瞧着也不小了,该是生崽子的时候了吧!”   她想着,等猎犬生下小崽子,就自个养着,差不多大的时候放到养鸭场去!   三只猎犬围在阿楚身边,抬起爪子扒拉着阿楚的胳膊,这是撒娇呢,阿楚摸了下它们的脑袋,猎犬在他们面前很乖巧,但是遇到外人就不成了,脾气暴躁的简直要上前撕咬。   “成了,你们乖乖的在院子里呆着,我去办点事。”   阿楚说的办点事,自然是从空间里面拿鸡蛋出来,九月份的天,不冷,到中午的时候还会热的穿薄衫都没事儿,圈养的三只老母鸡再抱一次窝,时间充足。   她拿了空间里的鸡蛋,一个老母鸡身下放十八个,当初养鸡的时候她就寻思过以后会用的着老母鸡,就留下了五只专门抱窝所用。一个老母鸡要十八个,五只老母鸡,差不多就一百二十枚鸡蛋,这是全部孵化出来的计算,这其中能全部孵化的可能没那么大,能有一百只小鸡仔就不错了。   庆幸这些老母鸡都是她从空间里抓出来的,格外听话,也不用担心会啄人,其实,一般的老母鸡在抱窝的时候都会很温顺,懒得动弹,平日里每隔三五日换一下水,抱起来吃一点东西,就可以了!   空间里一下子拿不出一百多个鸡蛋,阿楚又用了一些家养鸡的鸡蛋,这才凑了齐整!   她从空间里拔了萝卜和一些青菜以及苹果,把苹果、青菜、萝卜切碎先喂养了老母鸡,等它们吃饱,才开始抱窝。   这些事情,全是她一人完成,着实累了一通。   办完之后,才坐在院子里休息。三只猎犬就卧在她脚边,其中一只黑白毛相间的猎犬还时不时的咬下她的裙摆。   阿楚没注意到,刚才她进出空间的时候,三只猎犬可是看的仔细,它们若是能说话,自然就问了,为何这女主人,一会儿小时,一会儿又出来,它们以为阿楚在逗它们玩呢,觉着十分新奇。   今日忙了一天的鸡鸭之事,她闲下来,坐在外面院子里,手中做着鞋子,这是给三个弟弟做的,鞋子、衣物,全是阿楚缝制,但也要有时间,若是没时间的话,也要从镇上买的。   晚霞渐渐洒落下来,小院子坐北朝南,她抬头瞧着西方的落日,觉着余晖真美,从没想过她能过上这般满足的生活,好像重生之后,一切都好起来了。   其实呢,是阿楚开始为自己而活了,她所有的努力都是为了自己,不像前世,白白糟践了三十余年,一事无成不成,还养了一群白眼狼!   瞧着他们过的十分不如意,她倒是连那点恨意都没了!   瞧见三只土狗飞快的跑了出来,阿楚一想,定是倾哥儿他们回来了,家人就是有这般感觉,他们回来的时候像是能感知到似的。   她起身往下走,听到车轱辘的声音,随即开了门,瞧着他们过来。   “阿姐,我们回来了。”   “今日倒是比平日里晚了点。”阿楚笑着,站在一旁,让骡车先进来。   “是收拾东西呢,对了阿姐,知县大人说,明日你得亲自去一趟知县府衙,我本想拒绝的,奈何是孙衙役与知县大人身边的随从去的,我没敢乱说,只说,先回家来寻了你的意思。”唐言倾进来之后,在阿楚面前轻声解释。   “你也是傻的,怎生还寻了我的意思,既然是知县大人下了命令,我过去就是,若是因为你这样托词他们以为是推辞,治你罪就不好了,你放心,明日我定过去。”阿楚皱眉,到底是不知道苏箬之让她过去是为何?   “那我与阿姐一同过去,你这有了身孕,真是想不明白,知县大人叫你过去做啥?平白无故也不能这样欺负人。”唐言倾想起阿楚又身孕,现在还要去知县府衙,心中觉着是有人为难,这才愤怒而道。   “照我说啊,直接告诉宋姐夫,就说知县大人欺负我们阿姐,让宋姐夫去宰了那知县大人。”唐言毅是永远不嫌事儿多的那个!   “知县大人的身份你比宋姐夫的要高,现在许是动不了他,暂且忍受下去。”   “阿姐,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知县大人可是在为难你?”聪明的唐言倾一下就想到了问题的关键。   不说让阿姐过去作何,还硬是要过去,这可不是为难人么!   “纵然是为难,那也要去。成了,你们先去休息,我去准煮卤肉的材料。”   *   刘梅瞧着到了时候,一如既往的从家里出发,到阿楚这院子里来帮忙,不料,刚走到半道儿上,遇到了王氏。   白日里听到了阿楚的说辞,刘梅觉着,王氏不是个好东西,瞧她穿的那衣服,袒胸露乳的,瞧着不正经,抿嘴不屑,想从她身边过去。   “哎呀,梅子,走那么着急干啥?这又是他们家干活啊,天天稍黑去,到底是做了什么事,别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王氏故意捏着嗓子的问。   “你这说话也不怕咬着舌头了,我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我是过去帮忙烧火炖卤肉,瞧你这一辈子吃不起肉的穷酸样,肯定不知道。”刘梅是生气了,任谁被王氏这般说,都不能忍下去。   “做什么卤肉,你且说说他们家是怎么做的?我娘家之前也是卖卤肉的,做的肉可香了。”王氏娘家确实是做肉的,瞧的是做的也会是卤煮,不过他们家卖的是卤蹄膀和卤大肠,因为这些东西便宜,随便煮煮便宜着就卖了。   王家卤肉铺子在镇上卖卤煮有两年了,一直不见挣钱,混个半死不活的。他们家在后街,阿楚这是在前街十字路口,隔着两条街,之前是没注意到阿楚家的铺子,现在随着阿楚这卤肉卖的越发好了,眼红,生了歹念。   打听到阿楚是烽火村的,王氏她娘就托了消息,让王氏与阿楚多加走动,问问那煮卤肉的法子,最好知道如何做的,好抢了这秘方来!   这不,白日里王氏刚和阿楚争吵过,下午她娘就来话说要她去找阿楚套方子,王氏正往这儿走,巧的是遇到了刘梅,想着刘梅心眼肯定没自己多,她看看能不能套出来个一二来!   却不知,刘梅虽是瞧着憨厚,心眼也不少,看到王氏就没给好话听。   刘梅不愿搭理王氏,提足往前走,王氏见她要离开,心一横,抓住了刘氏的胳膊,“梅子,你别着急,这事儿你听我说,你告诉我他们家煮卤肉用的什么法子,我这里给你一锭银子,你瞧可成?”王氏是存了心思想骗刘梅,故意说给银子,却不见掏钱的举动。   听到一锭银子,刘梅自然是信心动,但是她真不知道卤煮的法子,每次看到阿楚下料放的材料有好多种,煮鸡肉的不同,煮兔肉的也不同,煮大肉的更是不同,她一个不懂药草的人,根本看不明白!   再者更为重要的是,她家男人在阿楚手下做事,她不能因为这一锭银子给自己男人脸上抹黑。   随即脱开王氏的胳膊,“这缺德的事我不做,你也别烦着我。”   王氏见她离开,伸手再去抓,去扑了个空,气的心中骂娘!想着今日是无法问出来,掉头走了。   刘梅被王氏的举止气到了,脸色一直拉着,到了阿楚跟前,脸色也没见好!   刘梅做事爽利,上手很快,杀兔剥皮,杀鸡放血,这一段时间做下来,熟能生巧麽,已经得心应手了!   阿楚坐在小凳子上,瞧着她,淡笑而问,“怎生瞧着脸色不对,是与虎子置气了,他是疼你的,你要记得这点。”   “不是,我没与虎子置气,是方才过来的时候,在道儿上遇到了王氏,阿楚,你猜她拉着我做啥?”刘梅剥了兔子皮,瞧着阿楚,皱眉撇嘴的。   “为啥?”阿楚顺着她好奇的问。   “她竟然问我要你做卤肉的方子,你说,我哪里知道,就是我知道了也不会告诉她的,那女人看着都不像是好人。”刘梅看着十分恼火的说。   “这个啊,我就是把方子给你,若是没有手把手的教,你也煮不出来这个味道,所以,我不担心你拿走我卤肉的方子。”阿楚沉吟,低声说。   “阿楚,我是不会要你的方子,这是你们家祖传秘方,我岂能说要就要,再说,我大字不识一个,给我也看不懂啊!”刘梅摆手,赶紧向阿楚保证,自己是不会偷拿她的卤肉方子!   “嗯,我信你,你与虎子的人品我还是相信的。”   刘梅一听阿楚相信她,这才笑了起来,“我是不会与王氏那女人同流合污的,虎子哥也在你手下干活,挣得钱可不比她给的少。”   哦!阿楚这才明白,原来王氏是用钱想贿赂刘梅,好偷走她的方子!   既然这么多的人想要她的卤肉秘方,如实自己开一张卤煮秘方,是不是会有很多人买?阿楚想着,要不是要小桦去做,给他自己挣个零花钱!   卤肉煮了三锅,照这样的情况下来,他们家必须再添置两口锅才好!   在外面临时搭建的小锅给大家煮了面,也留下刘梅吃了顿饭。   卤肉煮好的时候,捞了几块棒骨给大家吃。现在也不知道军营里养的猪是什么情况如何,几时能宰杀?   他们目前煮卤肉用的猪头是街市上买的,只要后脊背和猪大腿,蹄膀和猪头等杂物,是一概不煮的!捞出来的肉自然也是后脊背带有骨头的肉!   唐言毅和唐言倾都喜欢吃这块的肉,拿着棒骨,啃掉上面的肉,敲开骨头,吸出里面的骨髓,味道香的不得了!   “梅子你也吃,不要客气,正巧今日他们三兄弟想吃面条,我就煮了些。平日里家里是不吃面条的吧!”阿楚给了刘梅一根棒骨让她吃,边说着。   “几乎不吃,这都大半年不曾吃过一次面条,突然吃面倒是觉着味道真好。这棒骨上面还有好多肉呢,都被我给吃了,明日还咋卖钱啊!”刘梅知道,卤肉可是不便宜呢,一斤要二十文呢!   “又不是你一个人吃,大家都吃着呢,你担心啥啊!”唐言毅啃了一根,吸光里面的骨髓,直接扔给了在旁边随时候着的狗子。   刘梅不说了,低首啃着棒骨上的头,觉着,这样做工挺好的!   吃过之后,刘梅一把揽下了所有的收拾碗筷事情,又用铁锅给阿楚烧了热水,这才准备走!   阿楚让唐言倾捞了三根棒骨,放个木盆子里,端给了刘梅!   “棒骨不卖钱的,我们都是留着自家吃,今日煮的多了,你带走一些给公婆和孩子们。”阿楚轻声道,说的大方温和。   刘梅点头,“那我就不客气了,还是多谢你阿楚,我这在你们家里又是吃饭又是带走,回去虎子又要说我了。”   “不碍事的,赶紧回去吧。”   天色微微黑,还能看清路,阿楚从来不留刘梅到很晚,几乎是天还亮就让她回去了,毕竟这走的是山道儿,怕不安全!   唐言倾帮忙提着水放到耳房中,瞧着坐在椅子上依旧忙碌的阿楚。   “阿姐,水好了。这小衣服是给我外甥女准备的吧。”唐言倾看着阿楚手中的小衣衫,一猜就晓得了。   “是给他准备的,不过,你怎么知道是外甥女呢?若是生个男娃娃,你觉着是男孩子好还是女孩子好?”阿楚轻笑与唐言倾说着。她心中猜测,孩子出生差不多是明年,过了满岁之后,这小衣裳都能穿了,她准备的正好!   “生男是宋姐夫家的,生女就是我们唐家的,我们唐家就只有阿姐一个女子,多要几个也好!”唐言倾笑着说。   “行,等将来你娶了媳妇,生多少个阿姐都不阻止。”阿楚笑着打趣,起身去了耳房洗浴!   唐言倾出去,顺便关了门!   他在院子里把拴着的三只土狗解开,大狗开始在院子里走动,那只老黄生了五只小狗崽子,中间死了两只小的,剩下三只大的,不够两月,还是嗷嗷待哺呢,唐言毅负责喂狗,瞧着狗吃饱了躺在一侧,他们兄弟三人也回屋准备休息!   阿楚洗好之后,穿上衣衫,盯着耳房的门瞧了许久,宋临辞没在外面等着她呀!心中微微有些失落,面色轻嘲,怎生现在还离开不他了!   在阿楚念着宋临辞的时候,宋临辞也在想着阿楚,只不过,这次宋临辞是喝了酒,因酒想念更浓。   “将军,今日饭菜可还合口?”孙一新在会伙食房旁边的桌子上给宋临辞添了汤,一张大胖脸笑的眼睛睁不开!   “可口你娘的腿,阿楚给你物资来照顾老子,你为何不说,啊,咋就不说了?”宋临辞伸腿一脚踹在孙一新腿上。   “这不是阿楚姑娘不许说的么。”孙一新一脸嬉笑,看着周围坐在一起的几人,转头望向了程真,“程副将,将军这是咋的了?方才好好好的喝着酒吃着菜。”   “我哪里知晓?”程真淡淡的说了句,把碗中的酒一饮而下!   孔鲤生看着孙一新,抿嘴摇头,“我估计是想媳妇了,这都十好几天没瞧见媳妇了。”   “想了就回去呗……。”孙一新说完这话,照着自己的脸抽了两个大嘴巴子,“我这话不该说,我错了,将军来,您接着踹,往屁股上踹。”   现在特殊时期,时刻都要提防这开战,哪里敢让将军回去,孙一新觉着口误,该踹!   宋临辞一言不发,丝毫不心疼这个伙食房的活宝,狠狠的一脚踹在孙一新屁股上,“滚蛋,给老子滚一边去。”   程真听出宋临辞口中的烦闷,其实他能理解,娶了自己心爱的女人为妻,又不能相守在一起,叫谁心里都不痛快!加上现在阿楚姑娘正怀孕在身,他想,将军心中肯定十分想回去,奈何这边是他出生入死的弟兄们,自然不能丢弃不管。   “将军醉了,孔鲤生你扶将军回去休息。”   ------题外话------   不好意思哈,搞错了时间啦!   ☆、168 苏箬之的厨娘要求   孔鲤生得了命令扶着宋临辞回军营,到了床上,孔鲤生看着宋临辞,“既然这么想阿楚姑娘,就偷偷的回去找一次呗,反正将军是轻车熟路的,加上你会功夫,肯定用不了多少时间。”   “你当我没想过,我大晚上过去,阿楚已经睡下了,来回路上尽是折腾她的。”宋临辞本就没醉,他此刻眼神清明的躺在床上。   孔鲤生看着比宋临辞还要苦恼,“那现在如何办?”   “别管我的事,赶紧去睡觉。”宋临辞催促孔鲤生离开。   孔鲤生看将军没事,自然是放心了,出去之后交代外面看守营帐的四人,“守好夜,不能让将军有任何闪失。”   “是!”   床上躺着的宋临辞想着此时外面天色刚黑,他真想起身现在去找阿楚,但是,目前情况敌军不明,他们备受被动,身为大将军他,且不能私自离开军帐,这个表率,他还是要做的。   从床上起来,宋临辞站在营帐外面看着空中挂着的皎洁月光,八月十五竟团圆时,竟然与阿楚错过,现在是九月份,在腊月之前,不知能否解决这般的事,从军营到阿楚的小村子里,其实用不了多少脚程,但,宋临辞不能因为私情而耽搁了军事,这才一直不说回去。   两军交战,尤其是这两年一直断断续续的来回偷袭,不曾真正的搞过一次战争,宋临辞心中突然有了个想法,在敌军以为他们只守不攻的时候,给他们突然来个袭击,打的敌军措手不及!想到此,宋临辞脑海中开始计划,如此发军,分几波而上,那一部分的人能涉险攻入敌军城池……。   这一夜,宋临辞是这样过去的!   而阿楚显然与他不同,昨夜的她睡的甚好,起来之后开始准备去镇上的东西,因为这些都已经熟悉,不等阿楚吩咐,唐言倾已经准备好了!   骡车前面放着一床软和的被子,阿楚和唐言桦坐在上头,唐言倾与唐言毅,两人左右跟在骡车身边,下山之后往镇上而去。   而就在这时,一抹女人的身影从旁边出来,瞧着阿楚与唐氏三兄弟离开,她站在阿楚家院子门外,笑的有些诡异,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王氏。   王氏也是心思狡诈,她是想着自己和阿楚交情不好,还吵过一次,如此直接去找阿楚要卤肉方子,她肯定不会给的,但是,若是他们不在家,自己偷偷拿了那卤肉方子就没问题了,其实卤煮做的好不好,看汤就好了,她想,阿楚家的厨房里肯定有卤煮的汤,只要她带走一些,回头给娘家人,也能做成。   王氏是那种典型不带脑子易冲动的人,她看着阿楚家院子里甚是安静,便想推门进去,外面的门闩被她用石头给砸了。   “我就知道,他们家里肯定一个人都没有。”王氏带着阴险笑意,看到厨房,便立刻过去。   还没走两步,突然发现,裙摆被什么东西咬住,她低头一看,原来是一头狗,伸脚就踹。   狗这玩意儿,你越是踹它就越发凶恶!死咬着王氏不撒手不说,还汪汪的叫唤。   这一叫可不了得,后院鸡圈那处待着的两只狗,突然跑了过来,三只猎犬围着王氏。   王氏一看,脸色都青了,她以为阿楚全家都去镇上,家中肯定没人,却没发现,这家里的狗真厉害啊!   “我的个娘啊,你们这是要咬死我啊……。”王氏说着踢着猎犬。   猎犬发现猎物越折腾就越是躁动,在王氏身上不停的撕咬!   其中一只,发狠似咬在了王氏的腿上,腿上吃痛,王氏疯狂的踢狗,厨房也不敢去了,直接往外面跑,这一路精心胆战,吓的她屁滚尿流。   外面门栓被王氏打开,三只土狗因为阿楚他们去镇上,所以打开在院子里跑,这一下子,院子里多只狗,不停的乱跑。   猎犬好点,它们是被唐言毅用鞭子训出来的,知道守着家,那三只土黄狗就有点傻了,看到院子们被打开,立刻跑了出去,去外面撒野去了。   之前还有唐言毅时而带着他们去山上溜圈儿撒疯,这段时间以来,唐言毅也没时间管它们了,现在那三只土狗得了自由,可不是疯了似的跑,更有甚,还有一只追着王氏的!   ——   到镇上之后,还没开始开铺子营业,就见两人在外面等着了。   孙衙役和一个随从装扮的年轻男子,阿楚下了骡车,瞧着他们二人。   还没等她说话,孙铸先道,“阿楚姑娘,你随我们走一趟吧,知县大人那边有请。”   “你们这是几时来的?早饭可是吃了?”阿楚瞧着他们二人,轻声问了句。   这话倒是让孙铸和那随从傻眼了,“没、没吃早饭呢,怎么了?”   “倒是辛苦你们了,这般早就过来守着,昨儿倾哥儿告诉我了。冒昧问一句,知县大人让小女过去所为何事?”阿楚道。   “这个咱们也不知道,姑娘去了就知道了,现在既然来了,就随我们过去吧。”那随从面色冷淡,说话直接。   果真是什么样的主子什么样的奴才,一张脸冷冰冰的,给谁瞧呢!   真是不讨喜!   阿楚瞧着他们又道,“麻烦二位稍等下,我先交代好了铺子里的事情,这就随二位去知县府衙。”   孙铸与那人都没说话,阿楚移步走到唐言倾这边,轻声嘱咐,“你们在铺子里好生待着,生意该做还是要做的,想着我过去不会有什么事情,不多时就能回来。”   “阿姐,你怎生还这般镇定,不知知县大人找你做何事?万一是找茬的怎么办?我实在是放心不下。”唐言倾着急如热锅上的蚂蚁。   “听话,在家里老实呆着。放心吧,我带着小毅一起。”阿楚说着,伸手招来小毅让他随在身边。   唐言毅腰间缠着一条鞭子,平日里瞧不出来,若是动粗的时候,这家伙就挥鞭怒打了!   唐言毅对唐言倾眨巴眨巴眼睛,小声说道,“倾哥你放心,我会好好保护阿姐的。”   “如此我也能放心下,但是阿姐,我们可要说好了,若是你到我们卖完卤肉还没回来,我会立刻告诉宋姐夫你去了知县府衙的事。让他过来。”唐言倾这话说的大声,丝毫没有顾及孙铸和那随从在场。   “成,听你的便是。”阿楚笑着回道。   苏箬之或许会为难她,但绝对要不了她的命,阿楚觉着性命应该是可以保证的。   *   前街十字路口离知县府衙其实是有段距离,不短,肯定要走上一段时间,奈何孙铸他们是走着来的,阿楚自然也只能跟着过去。   知县府衙相对一般的平民百姓之家自然是装扮的富丽堂皇,巍峨高大,门外站着两个家丁看守大门,瞧着不苟言笑,想来,一般之人也不会在知县府衙门前走动。   官府有正堂是在最外面吗,其次是偏厅、后堂,后堂之后才是居住的宅院。一般后堂包括的是牢房、行房等等。阿楚紧随那侍一直往前走,本以为会被带到会客厅,却不曾想,阿楚竟然被带到了厨房!   “这个是作何?”阿楚站在厨房门外,瞧着外面坐着的几个老妈子择菜忙碌,有些不解!他们带自己来厨房做什么。   这时,从一处走来两个姑娘,模样姣好,身段玲珑紧俏,但是,看着阿楚却一脸不屑外加嘲讽。   “我家公子吩咐了,让姑娘做几道开胃小菜,你可要仔细的做了,若是不合我家公子的胃口,可是会有责罚的。”其中一位个子较为高挑的女子说。面色冷冷的,说不上是好还是坏,至少没多加刁难!   “我倒是不知了,原来我来这里,只是为了给他做开胃小菜。”阿楚冷哼,恼怒之举却又显无奈!   “还有,听闻你们卤肉铺的烤鸭是新品,我家公子想尝尝味道,这个你来负责,中午的时候,公子要会客,麻烦姑娘准备三只烤鸭。”另外一个个子相对来说矮一下的人道,这人全身上下带着不善之气,明眼人一瞧就能瞧的出来。   这两个姑娘长的倒是不错,就是身上那股子小家子气,让人看着不爽。   唐言毅在旁边听着心中就不爽了起来,伸手放在腰上,真想抽出鞭子狠狠的抽打那两个女人。   阿楚一手扣住他的手,阻止他冲动,她看着那两位女子轻声道,“阿楚知晓了,会准备好的。”   那两个女子看到阿楚如此听话,倒是没差茬可找了,皱眉离开!   “姑娘,厨房这边就交给你了。”带阿楚进来的随从,指着厨房道。   孙铸是府衙的人,不属于内府,自然是不能进来的。只等那随从离开,厨房这处也只剩下阿楚与唐言毅。   “阿姐,刚才你为何阻止我,看那两个女人,她们明显是在欺负阿姐,我这鞭子都准备好了,肯定能抽的她们屁滚尿流的,再也不敢轻视咱们。”唐言毅低声带着怒气说,倒是个冲动的性子。   “你也不想想这里是何处?在府衙后院,他们能任由你胡作非为?与我去厨房里呆着,不乱走动。等会儿还要你偷偷出去一趟。”阿楚轻声说道。   “阿姐你让我出去做什么?”唐言毅这才安分下来!   “府衙厨房中根本没有烤炉,不能做烤鸭。等会儿你出去让铺子里准备的鸭子,烤好了之后,拿过来。”千算万算,没想到苏箬之让她来府衙的目的,只是为了准备午饭!   不过,好在她有做准备,倒不是为了给苏箬之准备,是阿楚习惯性的在铺子里准备好几只鸭子,这些都是每日早上交代给杜大力的,也是为了小吊梨汤那处有所需求,今日算是给她应急用上了。   准备合口的小菜,阿楚哪里知道苏箬之的口味,只管做了几样拿手小菜,好在前世她厨艺尚可,今生脑海里还残存这一些关于唐家姑娘的记忆,在她的记忆中,唐家姑娘的厨艺算是极好的了,不过由于是官家大户小姐,倒是不经常做。   阿楚循着记忆中的菜样,做了几个拿手小菜,瞧着准备的差不多了,立刻让唐言毅去了趟铺子了。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唐言毅才回来,手中提着三个食盒,还有两个油纸包。   应该是把她需要的东西都带来了。   “阿楚姑娘,瞧你这模样周正,长相不俗,身段又玲珑有致的,有没有说亲啊?我表姐家的一个儿子长的不错,我给你们牵牵线。”正在厨房帮忙的李厨娘,挨着阿楚,说道。她是瞧着这般讨喜的姑娘,有心说媒拉线!好姑娘自然是要留给自家人了。   “这个倒是不用了,阿楚已经成亲,孩子也有了。”阿楚淡淡的说着,把凉菜放在盘子中准备好。她想着,给苏箬之准备好午餐,应该就能离开了。李厨娘也是无聊,与她说什么亲事,瞧不出来,她已经是成过婚的女子了。   “孩子都有了啊?瞧着不像是个小媳妇,还是跟个大姑娘一般,这浑身的气质顶顶好。”李厨娘诧异的道。   “我权当您这是称赞了阿楚了。不与你闲聊了,我家弟带来了食材,我要给苏大人准备午餐需要的东西了。”阿楚不愿与人话长短,就此打住。   唐言毅推门进来,把东西放在砧板上,看着阿楚,“阿姐,你瞧瞧,我提了三只烤鸭,还有卤肉,这是今儿剩下的鸡翅和鸡脖子,以及鸡肠子,我全都拿了出来。”   “不错,你做的极好,剩下的事就交给我了,瞧着也快到了午饭时间,兴许等我做完,咱们就能离开了。”阿楚笑着说,她的话也是安抚唐言毅,不许他着急,暗想只能做好饭菜,肯定能离开这里的。   “好,那我就在这处等着。”   唐言毅找了个位置,坐下,眼睛丝毫不离开阿楚,时刻谨慎着。   阿楚转头看向李厨娘,知道她是厨房里的二把手,能在主子跟前说上几句话,便轻声道了句,“李婶子,午饭已经准备齐全,麻烦您问一下苏大人,这几时准备开餐?”   “成,我现在就去问问,瞧着日头,也是到了用餐的时候。阿楚你应该还不晓得,今儿咱们苏大人相邀的人,是个大人物,听说还是个皇子呢。”李厨娘八卦趣味十足的说道。   “这个我可不知晓,我这饭菜准备齐全,也就该回去了。”阿楚淡笑,立刻准备鸡脖子和鸡翅,以及鸡肠!   其实这道卤肉拼盘,她是没想过用鸡肠的,但是想到苏箬之那小肚鸡肠的样子,很想暗自讽刺他一番,就用了这个鸡肠。加了卤味煮好的鸡蛋,阿楚剥开,两刀切成四瓣,放在卤肉中间,瞧见厨房里有南瓜花,就拿着用了一个,如此瞧着也好看,精致了几分。   没一会儿李厨娘就回来了,面色笑的甚是开心,走到阿楚身边,笑着道,“走菜吧,那边主子们已经入座了,听风听雨两个姑娘在跟前伺候可是不得了,那赏赐真是多啊!你是没瞧见,那位一桌考究,装扮华丽的人,听闻是宫中三皇子,倒是个风流人物,一伸手就给俩个丫头,一个人一支玉钗,真是羡煞旁人。”   “那两位姑娘长相不俗,兴许是入了他的眼。”阿楚跟着接了两句,精心准备佳肴,对于赏赐,这都是大户人家惯用的伎俩,她不贪也不嫉妒!   “你可比那两个姑娘好看多了,等会人端菜的时候你亲自过去,在爷面前露个脸,兴许能赏点东西呢。”李厨娘鼓动着阿楚也过去,瞧着她模样极好,这些饭菜又都是她做的,不定露个脸,就能得到赏赐呢!   “那倒不用了,多谢李厨娘为我着想了。等会儿上菜的时候,还要麻烦您呢,我身怀六甲,实属不便,就不要随意走动了,再说,我对府中也不甚熟悉,怕是走出岔子,耽搁了苏公子他们用餐。”阿楚道。   “你这是身怀六甲的身段,怎生就瞧不出来呢?别说我不信,就是大街上问谁也瞧不出来了啊,有了身孕的人,这样貌和身材可都是会发生变化,瞧着你这,怎生不显怀,几个月了?”李厨娘又被阿楚一惊,听闻之后,颇显好奇的问,瞧着像是她自己个的儿媳妇有了身孕一般。   “四个多月了,只是不显怀,兴许是我瘦的缘故。”不是显怀,是阿楚穿的衣衫较为宽大,有意宽松,不想束缚腹中胎儿。   “的确是瘦,多吃点,瞧你这瘦弱的劲儿,真是叫人心疼。眼下都四个月了,也算是稳定下来了,你这腹中娃娃是个会挑日子的,来年开春,二三月更是好日子呢。”   “是呢,是个会挑日子的。”阿楚符合说着。   李厨娘又道,“等会人我就帮你端了过去,你这做好了午饭,我寻一下听风姑娘的意思,能否让你先回家休息。”李厨娘瞧着阿楚这个孕妇也是不太容易,就是因为能烧的一手好菜,就被带到了府中当厨娘,也不管人家是个孕妇。   想着还是碍于苏大人的官威,不敢不来啊!像阿楚这般能在镇上开家铺子的人,手中应该也不缺钱。   李厨娘好歹是苏府的二把手厨娘,对于街口上卖菜做饭买点心的铺子可是了如指掌,自然是知道阿楚以及阿楚的卤肉铺子!但是不曾知晓,原来她还是个孕妇啊!   冷盆总共八个,三荤五素已经全部端了上去,热菜是十个,六荤四素,现在只剩下烤鸭了,阿楚片好之后,用精致的白瓷小碟盛好酱料,盆子里放满青瓜细条,以及葱丝。准备齐整了,示意李厨娘端上桌就好!   “对了,这个菜的吃法你可以先给听风姑娘说一下,她在布菜的时候,能帮忙给苏大人去做。先把卷饼放好,刷一层酱,接着放青瓜、葱丝,鸭肉片,再卷着吃,不要包的太多,一口一个就很合适了。”阿楚谨慎嘱托。   “这道菜吃的真是讲究,不如阿楚你跟着我一同过去吧。”   “这个……。”阿楚犹豫,她是万不想过去的。   “你放心,你就在门外站着,只是担心听风听雨姑娘做不成,我再出来问你。”李厨娘道。   阿楚思忖一会儿便没再拒绝,其实她也是担心苏箬之吃错了方法,若是得知自己吃错之后,会迁怒自己。   “成,我就在外面候着。”阿楚苦笑,扶着有些酸痛的腰,这都站了将近大半天了,也没个坐下喘息的时间。   *   出了厨房小灶,跟着李厨娘往前走,过了两个院子才到他们用餐的地方——明月阁!   倒是个好名字,偏生这明月阁的主子有些睚眦必报、斤斤计较了些!   瞧着李厨娘进去,阿楚站在门外一侧,听着里面传来阵阵觥筹交错之声,富贵人家喝酒用的杯子都是琉璃的,听那声音,泠泠作响!   “大人,这是重头之菜,烤鸭,阿楚姑娘亲自烹饪……。”   李厨娘不过是个粗鄙厨娘,自然没权利上前布菜,还是听风听雨二人端了烤鸭,两人面前一人放了一份,接着把小料也放在他们面前。   苏箬之看着金红色的烤鸭外皮,闻着也是喷香扑鼻,他嘴角微抿,带了几分笑意,“尝尝看,这道菜是否地道合你胃口,若是不满意,我便杖毙了那做菜之人。”   门外阿楚听到苏箬之的话,浑身一颤,这苏箬之真是嚣张跋扈,是他请她来做菜的,还说不满意就杖毙了她!   阿楚心慌了起来,移步想走,却又听门内李厨娘笑声提点道,“主子爷,这个烤鸭是用卷饼卷着吃的,让听风听雨两个姑娘来做,她们知道如何做。”   听风听雨微微上前,一人站在苏箬之面前,一人站在那位矜贵的男子面前,时刻准备侍候着。   却听苏箬之看着听风道,“你们知道如何做?”   “是,奴婢们知道。”两个姑娘,异口同声的道。   苏箬之似乎不满意,继续问,“我再问一次,你们知道如何做?”   “奴婢、奴婢不知……。”听风犹豫,不知如何去做。   “奴婢不知道是否应该知道。”这是听雨轻声笑着说,其实她不是不怕,心中害怕,脸上依旧端着笑容。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给我下去,让知道的人进来。”   阿楚闻言,想溜达的脚步顿时停在远处,听风与听雨、旁边候着的李厨娘全都被赶了出来。   李厨娘看到阿楚,像是看到救星一般,赶紧抓着她的胳膊,“阿楚姑娘啊,你赶紧进去吧,苏大人发火了。”   “我明明都说清楚了,她们俩个这般心灵手巧肯定能做的来的。”阿楚瞧着听风听雨,皱眉,要是她们再能撒娇蛮横一点,说点好听的话缠着里面的那两位,她这会儿也就走出这个院子了。   “我们倒是愿意,偏生公子不要我们俩啊!你进去吧,好生伺候着,那个可是宫中三皇子,身份尊贵咱们可不敢得罪。”听风对阿楚倒是谨慎的嘱托了两句。   听雨什么都没说,轻哼,瞪了阿楚一样,她是觉着,是阿楚抢了她侍候主子的风头,心中不满了!   真是的,这种给人当奴婢的事,她还不情愿做呢!阿楚心中苦涩,真是为听雨这种被人奴役的心态觉着,有病!   阿楚站在门外,大口喘息,之后,面色露出几分得体淡笑,随即走了进去。   因为知晓今日来苏府准没好事,阿楚装扮的比较素雅,一身洗的有些发白的衣衫,下身是同水色襦裙,绣花鞋藏在裙摆里面,后脑勺挽着发髻,只用一个简单的桃花木簪别着,干净而饱满的额头露出,两鬓之间落下丝丝秀发,瞧着淡雅从容,白皙透亮的小脸,巴掌大小,鹅蛋形状,眉目如画,柳眉轻盈,瞧着韵味十足!   坐在苏箬之身边的男子,眼眸盯着阿楚,目不转光,打量之中透着一抹猥琐之气,阿楚心中嫌弃,低眉顺眼,不敢瞧过去。   苏箬之看着她,倒是比之前略微丰盈一些,脸色也好了一点,但是,瞧着却比之前顺眼了。   他明明很讨要这个女人的,怎么就觉着她顺眼了!   苏箬之心中愤恨,语气不善的道,“干站着做何?过来服侍我们吃饭。”   “苏公子,我本不是贵府丫头婢女,说给两位服侍倒是不太妥当吧,你明知道我的身份,为何还要这般为难。”阿楚实在有些压不下这口怒火。   她并非苏府的下人,作何要给他们奴役侍候,若是说出去,今后她可如何做人?   “你倒是脾气不小。”苏箬之冷笑轻哼。   “我脾气大小,苏公子是知晓的,今日我答应来这里,本以为是无苏公子有事,没想到,你竟然这般戏弄于我。方才,说这菜不好吃的话,就要杖毙小女?我倒是不知了,贵为知县大人的您,竟然可以滥用私权。我并未您府中之人,您又知道我的身份,我想,要杖毙我的话,是否先问一下苏将军?”阿楚不卑不亢的说道。   有些话是被逼急了才说,有些事是无法忍受了才做,她就在刚才进来的那一瞬,还不曾想过,自己能说出这样的话!   的确是大胆了些,但是,不说她会憋的难受!   苏箬之拳头紧握,似是发怒之预兆。   坐在苏箬之身边的男人,眼眸含笑,望着阿楚,话却是对苏箬之说的,“这姑娘性子极野,看着温婉秀气,脾气倒是不小啊。箬之,这人你是从哪里找来的?”   苏箬之一听便知道他对阿楚有兴趣,低声压制怒气道,“一般乡野村妇,给我出去。”   阿楚闻言,顿时松了一口气,福了下身子,这就转身走了。   “哎,别走啊,这道菜我可还没吃到嘴里呢。”   “三皇子,这女人就算了,一般的乡野妇人,一点规矩都没有,张牙舞爪不成体统。等回到临安城,您身边想要什么美人找不到。”苏箬之知道阿楚是宋临辞的人,不敢乱动。   “苏兄,我就喜欢这身上带点野味的女人,吃着才够味。”   被苏箬之称为三皇子的人,是朝廷中备受圣上宠爱、谋略过人的单于静——静妃娘娘的儿子,她改嫁入宫,不到一年之后生下三皇子,这身份自然是尊贵无比,因为静妃娘娘的聪颖又得圣宠,这位排行老三的三皇子,比前面两个哥哥,大皇子、二皇子还有得圣上之宠,这也养成了骄纵目中一切的性子。   说来也是奇怪了,苏以恒苏将军是想与衣家锦妃娘娘靠拢,因为苏以恒之前与衣步尘关系比较好。而苏以恒的儿子苏箬之却与静妃娘娘的儿子,宋霍衍走的比较近。父子二人,好像并未站在统一战线!   当然,就目前情况来看,好像与三皇子宋霍衍走的近点比较好,毕竟三皇子他娘,静妃娘娘正得圣宠啊!   苏箬之三两言忽悠了过去,又叫了听风听雨过来,让听雨留在布菜,听风出去了!   见听雨面露得意之笑,开始给苏箬之和三皇子宋霍衍卷烤鸭,再放到他们盆子中,就差亲自喂入口中了。   *   阿楚本以为她从明月阁出来,找了唐言毅就能离开,却不料,刚在厨房吃了点东西,就瞧见听风过来了。   “你们先别走,公子吩咐了,你还是先去望月厅等会儿,公子有事问你。”听风看着阿楚,没善意也没恶意,平淡的如陌生人一般道。   “饭菜都做好了,还想留我阿姐作何?不成,我阿姐有身孕在身,不能一直忙碌,她的需要休息。”   “原来阿楚姐姐是有了身孕啊,那就先休息下等会儿再走吧!”听风一听唐言毅说阿楚有了身孕,这才带了点善意。   倒不是心疼孕妇,她是觉着,这姑娘长的漂亮,又能做菜,担心阿楚入了公子的眼,就再也没有她们的一席之地了。现在听到啊吹有身孕,那岂不是已经是个成婚的女人,公子自然就看不上了,没了对自己的威胁,听风对阿楚倒是和善不少。   “的确是有了身孕,身子才格外疲惫,倒是不知苏大人留下我到底所为何事?饭菜也都准备好,照目前来看,他们应该还算满意,并未其他事情。”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你还是留下等一会儿吧。也算是休息了,我去厨房给你们端些点心,有个嚼头。”   如此,他们倒是真的走不掉了!   *   午饭过后,等了将近两个时辰,不见苏箬之说留下她是为何事!   阿楚着急,唐言毅也着急,在家里的唐言倾也着急!   “阿姐怎生还不回来,卤肉都卖完了,难道是出了什么事?”   “倾哥,你别担心,阿姐会医术,小毅会功夫,肯定会没事的,我们再等等。”唐言桦坐在唐言倾身边,轻声安慰。   杜大力也没走,一直在院子里等着!   *   三碟点心,一壶金菊茶,阿楚和唐言毅在里面吃了许久!   才等到听风来说,“姑娘,随我过去,公子说让你过去一趟。”   “好,麻烦听风姑娘了。”   听风瞧着眼前姑娘倒是客气,免不得对她好了几分,过门槛的时候嘴上也提点几下!   过了一个走廊,到了苏箬之的地方,像是他的书房!   听风在外,敲门轻叩,“公子,阿楚姑娘到了。”   “直接进来。”苏箬之道,语气清冷,毫无感情!   听风看着阿楚,眼眸轻笑,阿楚点头,直接进去,她并未关上门,而是大敞开着!   苏箬之看她进来,放下手中东西,似是在摆弄卷轴,看到阿楚,起身走到她跟前。   “这次你找我又是何事?孤男寡女单独相处对小女名声并无好处,还请大人有事说事,没事的话,小女想要先回家。”阿楚冷淡的看着苏箬之,一点表情都懒的给。   “找你来,的确是有事。说说看,你那道烤鸭是如何做的?”   闻言,阿楚当即愣在原地,她想了一百个理由,却没想到苏箬之会问这个!   “烤鸭自然是用烤炉子做的,事先腌制好,放入烤炉,掌握好火候烤熟就好!”阿楚思忖,还是轻声说了出来。   “那些小料,是你想出来的?”苏箬之看着她问!   阿楚没吭声!   苏箬之淡淡而言,“我早就知道你的身份,之前在临安城就曾听闻,唐家小姐煮的一手好菜,可惜没人吃过。殊不料,我现在倒是吃了个全部,味道不错!”   这番话,到底是对她的称赞,还是挖苦?阿楚一时之间无法分辨!   苏箬之竟然以吃到唐珞施做的菜而心中甚是得意,这倒是让阿楚有些意外,唐家姑娘在临安城到底是怎样的传奇存在。   “苏公子,您找我只是为了这点事?”   “你以为还能有什么。三日后,我便离开渝州城,半月后,这里会有新的知县大人来。是不是听到这个消息,心里正是雀跃万分呢。”   “小女不敢!”她怎生就不敢了,想到苏箬之离开这里,那简直不要太好了!   “还不敢?哼,口是心非!”苏箬之冷哼不屑,接着说,“告诉宋临辞一声,这次不是他弄走我的,是我自己在这里呆的时间够了,有些烦,才离开的。”   此地无银三百两!阿楚心中暗想!   只是这一点没想到,竟然是宋临辞弄走苏箬之的,应该是那次,宋临辞去京城的时候办的!   “没你事了,走吧!”   苏箬之说完,阿楚立刻就走,因为着急,一时不备,没看到高不半截的门槛,双腿被绊倒,身子往前倾,眼看身子要到底,她伸手作为支撑,必须护着肚子!   而这时,本就会功夫的苏箬之眼疾手快的拉了她一把!   阿楚双手扶着地面,缓缓起身。   “多谢公子出手相救。”   “你……。”苏箬之看着她,脸色煞白,眼中含泪!   “我有了身孕,若不是刚才公子有幸拉住一把,这一下摔下去,怕是孩子难保。”阿楚看着苏若之,双腿一软,差点站不稳。   “有了宋临辞的孩子,就安分点,不许招惹不该招惹的人。”听闻她有了孩子,苏箬之的态度瞬间变化,变得恶劣,语气阴戾。   “……?”阿楚眼中泪水并未消失,听到苏箬之的威胁,顿时傻眼!她招惹了什么不该招惹的人了么?应该没有吧!   &   从苏府离开,阿楚都没想明白,她到底是招惹了什么不该招惹的人!   她自然是想不到,苏箬之口中说的那个被招惹的人,应该是何戢!苏箬之与何戢一直有书信来往,俩人关系交情非浅,苏箬之是真心为何戢着想,自然也就防备阿楚去找何戢!   而且,何戢竟然把自己手中一条生意的调令给了阿楚,这才是苏箬之最为担心的地方!他是怕阿楚毁了何戢!   女人颜色太艳,容易祸国殃民!   到铺子中,唐言倾与唐言桦正在等她,杜大力也在等着她!   “阿姐,你没事吧……。”   “东家,你怎么会来那么晚……。”   三人一起问,阿楚面色轻笑道,“我没事,只是去给苏大人做了一餐午饭。今日瞧着也晚了,赶紧收拾下回去,置办的东西都准备好了。”   “猪肉买好了,明日所需的鸭子交给大力了。”唐言倾道。   “成,我们这就回去吧!”阿楚说完,瞧着杜大力,“孙策不在家中,你一个人若是不想住在原来的地方,就搬到铺子里的后院来,里面还有一间空余房子,只是有点小。”   “有点小没关系,大力先谢谢东家了。”其实,杜大力早就想搬出来住的,一个院子里住着几户人家,还有一个做暗娼的寡妇,一点都不方便。   既然杜大力在后院住,这钥匙就给了他一把!   一路辛苦,到家之后,发现门是打开着的,唐言毅先走到里面,吹了口哨,三只猎犬出来!围着唐言毅左右撒欢儿。   “家里大门被打开,谁敢来咱们家?”唐言桦小声的问,瞧了下木栓上的锁,显然是被砸开的!   “阿姐,有没有可能是宋姐夫?”   “不会是他,你宋姐夫要是进来,可能翻墙,但不会砸锁。家里有六只狗在,谁敢来咱们家偷东西。”阿楚笃定的说!   她为何每次去镇上家里都不留人,自然是放心的,因为家中有三只土狗,还有三只猎犬,这猎犬可不是谁都能招惹的!   “进去看看。”唐言倾说着。   ☆、169 想你的夜用手解决   唐言倾先走到里面的,阿楚与唐言桦、唐言毅紧随其后,到了院子里,除了三只卧在门旁的土狗,根本没人在!猎犬在后院,听到前面有声音,立刻就跑过来了,见是阿楚与唐言倾等人,摇头摆尾的围在他们身边。   “家里不像是被盗了,先看看堂屋的门是否被撬开了?”阿楚对唐言倾说。除了大门是打开的,其他的一切都甚好!   她自己去了厨房那处,他们家的厨房是重要之地,外面自然是上着锁的,就是有人想进去也得有钥匙,若是砸的话,那也需要一些时间!   阿楚看着完好无损的锁,放心下来,看来是没事的!   唐言桦与唐言毅回屋瞧了下,并没发现有东西少。   “阿姐,家里一切都好,只是不知,为何大门的锁被人撬开了。”唐言桦走到阿楚身边问。   “你问阿姐她也不知道,今天一整天咱们家就没人在。好在咱们的院子和房屋都是新盖的,好歹结实点,要是之前的那破房子,风一吹就倒,怕是咱们家什么东西都不剩了。”唐言毅发表着言论。   “没事就好,以后注意点,这几日家里就留人在家守着吧,我和小桦在或者小毅在家。”阿楚皱眉,觉着事有蹊跷,还是谨慎点为好。   “阿姐也不要也太过于担心,不定是谁家的小孩子,玩闹过火了,才撬开咱们家的门呢。”唐言倾永远是那个往好处想的人。   “若真是如此的话,那也要尽快找到是谁,家中六只狗,来一个陌生人,它们肯定会咬人的。”这点确实,阿楚不得不去想,若是村子里的孩子过于顽皮,弄开了他们家的门,若是被狗咬着了那可如何办?   因为家里的确没少什么东西,阿楚便没往坏处想。   “没事了,阿姐你们在家里呆着,我出去走走,找几个小孩子一问,准知道是谁被狗咬了。”唐言毅说着一股脑的跑了出去。   唐言毅会功夫,也好展示自己的本领,在村里孩子们面前得了个老大的称呼,他这一声令下,自然是能找的出来!   但是,这些孩子们找出来的不是哪个孩子被咬,而是王氏被狗咬上了,正巧咬在小腿上。特意找了村中间的杜寡妇,听闻这人能治被狗咬伤的疾。   这时,阿楚正与刘梅说着话,兔肉和鸡肉每天都是现处理好的,因为阿楚心疼唐言倾,就让他少做点事,要亲自动手,刘梅在旁边帮忙!   先处理好了这一波,让刘梅去烧火,唐言倾与阿楚坐在外面的凳子上,择菜,准备晚上做点吃的。   唐言倾看着出,思忖下,张口说道,“阿姐,咱们家卤肉铺子,每次做的量都是到中午差不多就卖完了,剩下下午的时间,都没东西可卖了,我们是不是应该多做一点。”唐言倾这是在征求阿楚的意见!   “嗯,倾哥儿你是如何想的?多做是可以的,但是我担心你身体吃不消,晚上还要读书,白天要去铺子里搭理,你身体能吃的消么?”阿楚抬眸看了他一眼,把菜摘好放到竹篮子里!   姐弟二人其实都为彼此着想,只是目前,唐言倾想着,生意还不错,趁机扩大是个不错的注意!   “我想明白了,反正读书不是为了科举考试,平日里看看就成,还是先做买卖吧。这些买卖都是经过我的手,我也知晓,其中的利润多少。阿姐,咱们开第二家店吧,人手不够,我们去找就成了。”唐言倾毕竟是跟着唐九龄长大的,对于官场他了解一些,对于商场他虽是不同,但这套路却是相同的。   在临安城,但凡有身份的人,谁家没几间铺子,除了一家老字号,各个分支,更有甚者,还能遍布全国各地!   唐言倾想,被人能做,为何他们不能做?反正现在是在渝州城,离临安城那是山高皇帝远,稍稍有点放肆不必顾忌也是可以的!   阿楚看着唐言倾,抿嘴轻笑,眼眸晶亮,“你倒是比你阿姐我聪明了不少,还想到了开办第二家,不过,我是支持你的。”   “当真?”唐言倾欣喜道。   “那是自然,你是我亲弟弟,我岂能不支持你。”阿楚说着,瞧见唐言桦正在一侧喂养小兔子,接着道,“别说是你,就是小桦和小毅,将来这宅子院子铺子都少不了你们的,阿姐心里有数,这些东西都是给你们挣的。”   明面上这些东西都是给他们唐氏三兄弟的,阿楚自己个儿有空间,里面稍稍拿出一些药草都能换到不少银钱。   “阿姐,我和小毅还小,我们不着急。我倒是觉着,阿姐还是多置办点家产,瞧着宋姐夫整日在军营,又是独自一人,没家没户的倒是比我们可怜。”唐言桦喂养好小兔子,走到阿楚这边!   “都是要挣得,刚才倾哥儿说了,要开第二间铺子,差不多也要准备招一些人手了,第二间铺子成立的时候,家里负责宰杀收拾鸡子、兔子的人,也要另外去找。”   她是孕妇不想动手见血,勉强收拾一下还行,宰杀的话在这个敏感时期当真不敢,怕损了腹中婴儿的福气,刘梅又是一个女人,做这些活是能做,但不能一直做啊,也是累人的很!   “阿姐,牲畜场那边有做宰杀事情的,不如这样,我们找几人过来,帮咱们也成啊!”   “帮我们?你说说看,如何帮?”   “就是给他们钱,让他们每日来给我们处理这些鸡子、兔子,也就下午傍晚这一会儿的时间,给他们银钱的话,他们肯定会来的。”唐言倾胸有成竹的说。   清晨的时候,他和杜大力也去过几牲畜场,见到里面有好多做宰杀生意的人,相当专业,做的也很快,唐言倾觉着,既然他们能做,为何不能利用起来呢!   听到唐言倾的话,阿楚这才发觉,倾哥儿的脑子比她好使的多,一会儿就能想出好多注意,这些可是她不曾想过的!   “倾哥儿是长大了,知道思考,也知道如何做事了。”阿楚真心称赞了他一番!   这个弟弟,若真是给她卖一辈子的卤肉,倒是真是大材小用了!   “阿姐,我觉着做生意也不错,像你做养殖,我在外面管铺子,这样也省了阿姐的功夫了!”唐言倾之所以愿意在外面管铺子,是因为他觉着阿楚一边搞养殖,一边处理铺子里的事,真的很累!   加上现在有了身孕,等孩子出生后,要有几个月的时间静养,还要负责养孩子!   唐言毅回来的时候正好瞧见他们人都在,他快速走到阿楚这边坐下!   “阿姐,我找到谁被咱们家的狗咬了。”   “是谁啊?”阿楚瞧他也不紧张、不担心的说,自己倒是有些着急了!   “是前面楚老六媳妇,姓王的那个女人,有人给她看过腿了,说被狗咬了会得疯狗病,这会儿正在家里哭呢!”   “是她?这事儿就不奇怪了。成了,若是旁人我还担心一些,是她的就不用管了,今儿晚上就出饺子吧,正好这菜都收拾好,割一些兔肉来,用兔肉做成馅儿。”   唐言倾看阿楚去了水井边,打水洗菜,瞧着心情不错啊!   他随即跟着过去了,“阿姐,你是不是知道了一些什么事情,怎么听说是那人,心情这么好!”   “是么?我心情本来就很好啊,快别问了,赶紧去剁肉馅。”   “好,阿姐说不问我就不问。正好想吃饺子呢,就来了!”唐言倾快速去了厨房,剁肉,准备调馅料!   其实,阿楚听到唐言毅说是王氏的时候,已经猜到事情的大概。刘梅昨日来还说,王氏想托她偷窃卤肉的方子,被刘梅拒绝之后,肯定心有不甘,想趁着他们不在,趁机偷取卤肉汤汁!只是这如意算盘打的甚好,却忘记了一点,阿楚家里养着六只狗,等家里那三只小狗崽子长大,那就是九只狗了!   看谁还敢不要命的来他们家偷东西!   包饺子是个费时间的活儿,刘梅这会儿已经煮好了肉,阿楚这饺子还没下锅,本想让她再等一下,偏生家里来人了!   这个时候过来的能有谁,自然是阿楚的夫婿,——宋临辞!   见他只身一人,突然出现在院子里,阿楚吓的手中的东西都忘记放下了!   刘梅与阿楚说了要离开,歪头看了着阿楚和宋临辞几眼,见阿楚没个反应,就自己离开了!   没想到平日里冷冷淡淡的阿楚,瞧见自个相公,也是一副痴人模样,刘梅想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心中很是喜欢他们相处的那种感觉!   刘梅走开,宋临辞顺手上了门栓!   “怎么一直盯着我,想我了?”他看着阿楚明知故问!   “想了!”阿楚也不矫情,直勾勾的眼神盯着他道。   唐言桦和唐言毅主动去厨房呆着了,这个小院子里,除了身边围着的几只狗,倒是没人打扰他们了。   宋临辞伸手圈住她的腰身,亲昵的靠着她的脖子,深深嘬了一口,“真香,这是媳妇的味道,让我使劲的抱抱。”   “别,肚子大了,腰身也肥了。”阿楚羞赧,不情愿让宋临辞抱。   “怀的是我的崽,我能嫌弃你。走吧,我还没吃饭呢,先吃饭,再吃你。”他说完,拉着她的手往厨房那边去。   阿楚闷声轻笑,倒也没多问,他能回来她已经心满意足。   “宋姐夫,你回来的真是时候,今儿做饺子,刚下锅里。”唐言倾看着宋临辞笑。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明显是给我们抢饺子吃的,宋姐夫,你说你回来干啥啊?”唐言倾窝在锅灶下烧火,十分不情愿宋临辞过来与他们争饺子吃。   “姐夫别听小毅的话,他胡说的。”唐言桦十分体贴的安慰宋临辞!   “我管你们三个小子,我是想你们阿姐了才来的,你这半两饺子的量,能吃几个?还说我抢了你的,我和媳妇一起吃,吃不着你的那份儿,是不是阿楚?”宋临辞这厮,抢了人家阿姐,还说这么不要脸的话!   唐言毅轻哼,看着阿楚道,“阿姐,我就说了,宋姐夫就是流氓无赖,你嫁给他迟早得后悔。”   “你这个臭小子,再敢乱说一句,我扔你到山上喂狼。”宋临辞一手护着媳妇,一边和唐言毅争斗不休!   “可以啊,反正我有功夫,扔到山上我也不怕,说不定还能狩来几头狼呢。”   “人小口气不小,懒得与你说,你们煮吧,我与你们阿姐去外面坐着。”宋临辞轻视唐言毅那个小屁孩,牵着阿楚的手要往外走。   “你还与他们胡闹。”阿楚轻笑而言,接着推开他的手,“你且去屋里躺会儿,换身衣衫,我来煮饺子,半个时辰不到这饭定能做好。”   “阿楚,晚饭不着急,见不着你才着急。”他这好不容易从军营出来,目的自然是为了见媳妇,一时半刻都不想她离开自己的视线!晚上出来,还要赶在明天早上回去,这当个将军,真是不容易!   “不着什么急,晚上和你多说会儿话。”阿楚说完,还是去了厨房!   厨房里的饺子是一锅煮的,而且煮的分量也不少,想着加上宋临辞应该只足够的,但是为了以防万一宋临辞不够吃,阿楚还是打算准备做两三个菜,再烙两张饼子吧!   忙了半个时辰左右,饺子煮好了,小料也准备齐全了,用盘子盛了出来放到堂屋桌子上,阿楚与唐言毅一同进屋,手中端着饼子,唐言毅说手中端着菜,唐言桦还端着一盆子的卤肉,好家伙,晚上吃的太多了。   “吃饭吧,肯定是饿了吧!”阿楚看着宋临辞道。   “饿了。”不管是胃饿了,他这身体也饿了!   宋临辞别有意味的盯着阿楚瞧,唐氏三兄弟在往小碟子里放蘸料,问到宋临辞,“宋姐夫,你要吃蒜么?我帮你和醋一起放。”   “不用,我今儿不吃蒜。”   “为何?吃大蒜对身体好,可以吃点。”阿楚往里面放了一些醋,又放了一勺辣椒油,顺带要放蒜,宋临辞制止她,“你也不许吃蒜。”   “你这还管上我了。”阿楚没搞清楚,为何不能吃蒜!吃饺子不放点蒜末,你还算是吃饺子吗!   “就管,听我的,不许吃。你吃这个沾点醋就好了,乖!”宋临辞夹着饺子放到阿楚碗中,轻声认真的说!   只是,这一句乖,让与他们坐在一起的三个男孩子,停住瞧着他看了一圈。   唐言毅道,“真酸!”他是觉着他们二人相处的模式,让人看着酸。   “还好啊!不太酸。”唐言桦接着道。这个呢,还以为唐言毅说的是醋呢!单纯傻愣愣的说不酸!   “赶紧吃,吃完收拾了还要去读书呢,小毅你是有功夫,这读书也不能落了。”唐言倾轻咳一声,埋头吃饭,根本不去看阿姐和宋姐夫!   他想,终有一天,他们看到阿姐和宋姐夫这般情意绵绵的相处时候,定能做到心如止水,面无表情!   只是,这条路还很遥远呐!   宋临辞吃的真不少,阿楚觉着这样也好,吃饱了,晚上就不会乱动了!   她与唐言倾收拾桌子上的东西,洗漱之后,回到房中!   *   宋临辞见她进来,却走了出去!   “你这是要做作何?”   “洗漱!”宋临辞话说的急促!   阿楚抿嘴轻笑,她今儿嫌冷,就没沐浴,到了屋里换下外衫,找了件晚上穿着舒服的衣服,套上之后,坐在床边,摸着微微耸起的小腹,嘴角不自觉的勾起笑意!   床头旁边的绣筐里放着她平日里做的针线活儿,尤记得于墨教她做的针织法,羊毛被纺织坊的人织成了线,她便用着线,织成其他的东西,这会儿,她手中要做的是一个小马甲,摸着甚是舒服!于墨说了,这羊毛做成的线,可以织成衣服,可以织成围巾,也可以织成帽子,她倒是觉着织成小孩子戴的帽子应该不错!   宋临辞进来的时候,正好瞧见她在笑。洗漱之后,浑身湿漉漉的宋临辞关上门,就开始脱了衣服。   “用冷水洗的?”阿楚抬眸看着他问,这一眼便入了他浩瀚如星空般的眼眸。   “不洗澡可不敢抱我媳妇儿,快来,让我上床上去。”宋临辞站在床边,低首在她唇上亲了下,快速跨了过去!   宋临辞睡在里面,阿楚坐在外面!   “别做了,你晚上的时间全部属于我。你可知道,我出来一趟不容易。”宋临辞侧身,笑看着她。   “所以,然后呢?”阿楚慢条斯理的放下绣筐,双腿抬起放在床上,背靠着床头,歪头瞧着他。   “所以什么,今天晚上,咱们该做的不该做的,全做了,如何?”他试探性的问,一双一些冷的手放在她胸口,继续往下!   “凉。”   “我身上有处是热的,帮你暖暖。”他不正经的拉着阿楚的手,放在自己胸口!   “跳得很快。”阿楚笑他。   “因为你在我面前,自然跳的快了。阿楚,孩子几个月了?”他又问。   明知道他问这话准没好事,阿楚还是回答了,“四个多月了。”   “可有什么不良反应,听闻孕妇,反应很大。”他关心的问。   “我倒还好,没什么孕吐反应,吃东西也正常,想着这孩子应该好养。”   “像我一样,好养活!”宋临辞不要脸的继续说,拉着阿楚,让她躺在,他一只手放在她腹部,一点点的划着圈儿!温暖而暧昧!   “我之前是否问过你的家世?”   阿楚突然想起一件事,这件事很奇怪,她便没怎么说,只是今日瞧见宋临辞,她想起了一个人,三皇子,他的轮廓和宋临辞有七、八分想象,若不是与宋临辞相处的时间长,多少了解一些,她真的会认为那人是宋临辞的兄弟!   “怎么了?怎么突然关系起我的身世了?”宋临辞漫不经心的问,因为他自己都搞不清楚自己的身世,阿楚肯定也不会知道!   “没事,是小毅说的,若是生了女儿就落到我们家好了啊。”   “不成,不管女儿还是儿子,都是我们宋家的,你是我媳妇儿,现在可不是唐家姑娘。”   宋家媳妇的身份自然比唐家姑娘的身份,更能保护阿楚了,宋临辞觉着,这个身份比较适合阿楚!   “成,你说了算!可是困了,我们就寝吧!”   “就等你这句话,睡觉,是不是代表,我可以随便胡来。”宋临辞起身,双手支撑在床上,看着阿楚!   “你自己明知道是胡来,还妄想我答应,想的真美,赶紧睡觉,不许乱动。”她一手抓着宋临辞的手,不许他动!   这般好的机会,宋临辞怎么可能会答应不许乱动。   “阿楚,你这也太残忍了吧!”他立刻委屈的说。   “那我不在身边的时候,你都是如何解决的?军营里的军妓,你也会去?”她轻哼,冷淡的问。   “怎么可能,我嫌她们脏,军妓只是给士兵们用,和我没任何关系,那岔子事我可不插手。”宋临辞身份使然,自然不会去管那等小事。   军妓?宋临辞岂能瞧的上眼!   阿楚轻嗯,不再多问!闭眼要睡,却被他压在身下,好在他不是色迷心窍,还知道护着她的肚子!   宋临辞的吻有些过火,辗转轻咬,缠绵悱恻,喘息不止。   阿楚口中嘤咛一声,怀孕的身子,早就敏感的很,根本受不住他这般挑拨!   “宋临辞,你给我起来,我是孕妇你还想做。没有女人在身边,你是如何做的?起来!”她眼眸倏地睁开,怒视宋临辞道。   “床上叫哥哥,不许直呼全名,你这一喊,全给我吓回去了。”送宋临辞侧身瞧着她。   “吓回去正好,我不在你身边,你也能过,怎生一看到我,你就、你就&……。”她不好意思说出口。   “就想上。”他闷声接了句,接着又道,“阿楚,你可想知道,你不在我身边,我是如何解决的?”   “嗯?”她轻哼,看着他。   “想着你,用这个……。”   他把手放到阿楚面前,轻佻混蛋的说!   阿楚张口咬住放在她面前的那张手,“欠揍!”   “你咬的位置,正是摸那处的位置。”他说的隐蔽,阿楚却听的出来!   “你混蛋。”   “我有双蛋。”他反驳,笑的流里流气!   阿楚真心快被气疯了,“今晚你睡这里,我去软塌上睡。”她想,宋临辞现在就是一头乱发情的狼,她得离远点!   “你敢下去,我在下面做了你。”他就躺在床上,盯着阿楚威胁道。   “你、”   “是不是又问我敢不敢,你可以试试,我不介意你多试几次,反正我很乐意。”   “今晚逃得过么?”她妥协了,商量的语气。   “逃不过。”   “那就做吧。”   “当真?”宋临辞激动的起来,看着她简直是意外惊喜。其实,他也不过是嘴上调戏她一番,没想真做的!   “再问,再问你就出去。”她都张口说道这份儿上了,那家伙还敢乱问。   “阿楚,我们断然不烦如前面那般折腾,这次换你在上。”他躺下,催促推着她的身子,轻声道!   “不要,我嫌累。”她不喜欢那个姿势!   太累了!   宋临辞眼眸一动了,下了床榻,他站在下面看着阿楚。   “瞧我做甚?”阿楚被他幽深的眼神,震慑住了!   “我想到了一个好法子,你听我的,不许反抗!”   ——   半个时辰之后……   阿楚累的只喘息,宋临辞这才躺在她身边,咬着耳朵道,“感觉如何?”   “想揍你。”   “看来,媳妇儿是满足了。”他笑着躺下,伸手抱着她的身子。   这一夜,如此和谐又甜蜜!   第二天,阿楚起来,宋临辞已经不见了!   混蛋!   阿楚心中谩骂两句,昨天晚上,他竟然让她半躺在床上,他站在床下,就这样,整整折腾了半个时辰,她的腰怕是要废了,不过,她倒是也满足了。宋临辞为她好,为肚子里的孩子着想,不过做的过分!   唐言倾知道,若是宋姐夫在家,阿姐肯定起的晚,瞧吧,今儿又起晚了!   瞧见阿楚出来,唐言倾端了温水,“阿姐先洗漱,晚饭都准备好了,我和小毅吃过了。今天阿姐和小桦在家,我们就先去镇上了。”   “倾哥儿,今日就幸苦你了。开第二家铺子的事,我会帮你找人照应的。”   “好,阿姐,也不要太累,好好休息才是。”唐言倾笑的温和,做事也温和,只要有他在,好像一切看起来都没那么糟糕!   她家倾哥儿是个很温暖的人!   他们离开去了镇上,阿楚吃过早饭!   唐言桦坐在小院子里,一直瞧着阿楚,笑嘻嘻的。   “你笑什么呢?”阿楚问他。   “阿姐,你下巴那处有一个深紫色的痕迹,肯定是宋姐夫亲的,下次你告诉他,亲脖子穿高领衣服我们看不见,若是亲在下巴,大家可都看得见了。”   “混小子,你敢取笑你阿姐!”阿楚怒笑道。   “怎生许你们做,还不许我笑了,嘻嘻!”唐言桦笑起来如孩童一般天真烂漫,到底是被保护好的小公子,性子干净单纯,比山涧的谁还要清澈,他的人生,极为简单,阿楚也愿意好好守护住唐言桦单纯的世界!   小打小闹一番,姐弟里在家中收拾了下院子,又打扫了下屋子,这一中午就这般过去了!   ——   这时,从烽火村回到军营里的宋临辞,笑的那叫一个春风得意,见到谁都是一个咧嘴大白牙的笑,傻里傻气的!   “宋将军前几日还不高兴,罚了孔队长跑圈,怎生现在高兴的咧嘴大笑。”   “我没看到笑,只看到了宋将军那口大白牙,真晃眼,是不是成亲之后,男人的牙齿都变的很白?”   “为啥这样说?”   “因为可以经常亲嘴啊!”   以上是军营里两个小士兵的对话,若是被宋临辞知道,肯定又是一人一个长腿踹!   程真从营帐里出来,正巧看到远处的宋临辞,他快去走到跟前,与之站在一起。   “程副将,你找我有什么事?”   “将军好心情啊,是遇到什么开心的事了。”程真看着他笑,不由自主的跟着笑了起来。   “好事多着呢。副将先说你的事吧。”好事,自然是昨晚抱了媳妇,不过,这事儿他能告诉程真,肯定不会啊!   “昨日与孙兄商讨之后,咱们的兵器还需要改造,但目前有些困难,缺少兵器改造,若是有铁器的话,我们也可以进行锻造,但是,目前位置,没有!”   “缺少兵器和铁器?”宋临辞摸着下巴沉思。   这时,不知几时站在身边的李赫道了句,“敌军有,甚多,只是我们如何才能拿过来,为我们所用。”   “开战。”宋临辞冷静的道。   “将军可是确定了?”程真也有些跃跃欲试,最近被敌军偷袭干扰的快疯了,他们也该是出手反击了。   “明日亥时(晚上九点到十一点)备战,这个时候他们警惕性开始松懈,到丑时(凌晨一点到三点)这个时候他们几乎都在熟睡,毫无防备,也是守护军意识最薄弱的时候,先火攻,趁机直攻他们的兵器房。”   “将军,时间上我们拿不准,丑时将要天亮了,怕他们会追击我们,扛着兵器的士兵们,走不了多远。”李赫分析而说。   “并非是抢了兵器就走,抢夺了兵器之后,埋到荒草之中,另外一只分队,作为引子,把敌军引到反方向,继而第三支分队,接应第第一支队伍把兵器全速带回我们地界军营。”   “好一个声东击西。”程真称赞而道。   “你们觉着如何?”宋临辞说完之后,看着程真与李赫!   “属下当觉着十分缜密,可行。”   “这样,程副将,你先去问一下孙策先生,看他意下如何。”宋临辞为了确保这个计划能实行,还是要先询问一下孙策的意见!毕竟人多想的多,把他所没想到的疏漏点给补上,这就叫人多好办事!   程真离开立刻去找了孙策,李赫随在宋临辞身边,满眼崇拜!   “你跟着我还有其他事情?”   “有,将军,猪圈,不,是养猪场那边,目前情况甚好,有十头猪已经养肥了,还等你的命令,看什么时候宰杀。”   “这么快就养肥了?”感觉没多少时间。   “当初孙一新买的时候,就是捡着半大的猪买的,加上被那些俘虏天天不要命的喂,肥的都快走不动了。”   “嗯,等这次胜仗之后,杀几头猪给大家庆贺一下。对了,之前猎获的野猪,是否驯服了?”野狼队没事的时候继续狩猎,猎到的活物全部养着,之前幸运的猎到了一头野猪还是头母猪,虽是受伤了,让军医给治了一番,倒是活了下来!   军医给人看病不成,给猪看倒是稀里糊涂的治好了,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那头野猪怀崽了了,养猪场里的公猪干的!”李赫说着干笑了几嗓子。   宋临辞差点闪着脚,养猪场的猪,倒是幸福的很!   “继续干,努力做好分内的事,把养猪场里的猪,照着一百头去养。”   “是,将军!”   李赫看着宋临辞,暗自摇头,将军变了,为了给阿楚姑娘办养猪场,真是花费了好大功夫。还有那小栅栏里面养着的麋鹿和狍子,不晓得养大了之后,是给阿楚姑娘玩啊,还是给阿楚姑娘吃!   ——   整个中午,阿楚就闲在家中,下午的时候她想去刘义虎的养鸭场看看,还没出门,门外来了个不速之客!   阿楚瞧着她,“你来我家门外做什么?”   “做什么,你瞧瞧,这是你们家狗给我咬的,你是不是该给我点补偿啊,至少十两银子,少了免谈。”王氏说着,坐在了阿楚家门口!合着这是偷东西不成变成敲诈来了!   “哼?十两银子,还少了免谈?我一分不给,免谈就不要谈,给我出去。”阿楚冷眸不屑说道。别说不给银子,她还想伸脚踹上两下,之前见宋临辞喜欢踹人,那感觉看着就爽,她还想试试呢!   “天啊,大家快来看看啊,我不过是从他们家门口过了一趟,被他们家的疯狗咬伤了,这这腿怕是要废了,他们竟然不管不顾。”王氏见阿楚不仅不关心自己,说赔钱,还冷漠的威胁她,心上一计,干脆坐在外面地上,开始拍打这大腿,哭天喊地、嚎叫不止。   王氏也真的不要脸,自己来人家里想偷东西,一时不慎,被狗咬了,却还要讹上人家了!   她这是看准了阿楚好欺负么?不过,想的也太简单了,有些人是看着好欺负,其实就是个硬钉子。   “阿姐,如何办?”唐言桦听到王氏的哭喊嚎叫声,怕会伤到阿楚,一直担心的抓着她的衣衫,不许她出去。唐言桦想着,要是小毅在就好,两鞭子就把人给抽走了。   “没事,她不敢动我。”阿楚回头反对唐言桦道,让人别担心,这孩子见的东西要少了,担心是正常的!   “你若是想哭就回你家去哭,别坐在我家门口,我话说了,你要是不听,我让那三只猎犬出来,认认贼子,想要窃取我的卤肉方子,也不看看你多少斤两,别说我欺负你,我若真想欺负你,一根手指头都能碾了你。”阿楚故意这般大口气的说道!   一是让王氏不敢在她门前撒野,让王氏,知道她的厉害!想动手做了她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二呢,就是没有权利,全凭家里的狗也能咬的她不敢上门造次!   “你敢,你这样最就是罔顾王法,老天啊,这到底还有没有王法啊,我的命怎么就那么苦啊!”王氏抹着眼泪,继续哭嚎。   烽火村地势特殊,住的人家散乱,任由王氏在阿楚门外哭喊,能出来到她身边安慰的人没有,一个都没有,就是看热闹,也就站在自家门外的石块上,勾着头瞧上几眼,也没谁过来规劝的。   阿楚也不想与王氏多说,对着里面的唐言桦道,“小桦,你把那三只猎犬全都找来,有些人是人劝不住的,得让猎犬来以恶制恶!”   “阿姐,我这就让它们过来。”唐言桦说着,赶紧往屋里跑!   阿楚就站在门口里侧,王氏做在门口外侧,这门阿楚就没打开,奈何王氏不知好歹,她又何必顾忌什么!   三只猎犬猛地窜到跟前,阿楚瞧着外面的王氏,“还不走是吧?那我就不客气了。”   她吱呀一声要打开房门,却见外面坐着的王氏,想兔子一样窜了,跑的还非常之快!   乐的阿楚抿嘴直笑,唐言桦看着她,“阿姐,你还笑,若是她真的进来,伤着你和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你不知道我刚才多担心你,就怕你会让那女人进来。”   “我不傻,知道如何保护自己。”阿楚轻笑,面色缓和,三只猎犬只在家门口转悠一圈,并未跑远!   倒是那王氏,被吓得屁滚尿流的!   想到王氏来这里的目的,阿楚秀气的眉头轻皱,说是要去养鸭场的,也没出去!   她带着唐言桦回到屋里,做了一件恐怕全家都反对的事!   “阿姐,你刚才让我写什么?卤肉的方子你要让我写出来?卖给大家?莫不是疯了吧,我摸着你也不发烧啊!”唐言桦伸手在阿楚额头上探了一下!   “我让你做,你就做吧!快点写,我说什么药材,你就写什么。”   ☆、170 宋姐夫战胜小受伤   虽然不清楚阿姐让自己做这些是干什么用,但是唐言桦还是认认真真的写。   阿楚坐在一侧,嘴上边吃着东西边说着,唐言桦趴在书案上唰唰的写,时间沙沙的从纸张间溜走。   “阿姐,你觉着写几张可好?”唐言桦其实已经写了十张宣纸了,奈何阿姐不说暂停,他只能开口先问了。   “再写十张就好了,小桦你且仔细的写着,记得,按照我说的写。”阿楚吃了一个果子,把核儿吐出来,拿起一张已经写好墨迹干点的纸张。   只见上面清楚的写着:老青姜、百年料酒、极品酱油、陈皮、花椒、八角等物。显然,这个是卤肉的方子啊!   其实这些东西都是她做卤味加进去的大料,但是有好几味从空间里拿出来的大料她却故意写成了其他的,如此一来,看样子这卤肉的味道,是全部告诉大家了,其实,不管是谁,都做不错阿楚家卤肉的味道!   只等唐言桦写完了,才停笔看着阿楚!   “阿姐,你让我把卤肉方子写了出来,若是被人做了出来,我们家的秘方就没了。倾哥不是说还要开第二家铺子呢,这样对我们以后的生意,有影响的吧!”   “我若不说出来,但那觊觎的人会有更多,我怕会有人因卤肉方子,伤害了你们。这个方子不值钱,我在乎的是你们三人的安全。”   这是她最担忧的,所以,阿楚觉着自己不能坐以待毙,得做点什么才好!如此才想出了这个方子,以一个新的卤肉方子作为诱饵,让大家以为,她阿楚家的卤肉方子,已经人尽皆知了,如此不要把所有的集中力都放到她的家人身上!   “阿姐,我们可以想办法保护自己,这个卤肉方子还是不要发出来了……。”唐言桦犹豫,他知道阿姐是保护他们,若是这个卤肉方子被人知道,到时候生意不好,那又该怎么办?左右都是为难!   “成了。不要想那么多,赶紧收拾一下,去洗把脸,瞧你这一张小花猫脸。”阿楚笑着打趣,并不在意!   给了世人这个卤肉方子又如何,反正他们也做不出来!   她心情甚好的看着方子,今日就下午的时间就在家里度过了,唐言倾与唐言毅没回来,阿楚就先准备晚饭的食材了。说来也是奇怪,她最近口味变得非常怪异,喜欢吃酸的,又喜欢吃啦的,好像吃这种酸辣可口的食物。   渝州城内人,世以米为主食,因此创造出来很多米制品,米粉算起其一,而且是渝州城这边人人爱吃的东西,米粉在街市上卖的种类不多,大都是清淡口味的。但是阿楚,想吃那种又酸又辣的米粉,想着也没什么事,不如就自己尝试一下!   上一世她在家中,每逢过年过节才会给家人准备一顿,自制的味道虽是没街上卖的好吃,但那时候因为穷,倒是觉着味道也不差!   阿楚拿了小盆子,装了一些米,唐言桦以为她要做饭,也没在意,他就在院子里和三只猎犬玩耍。   阿楚在厨房忙碌,等了会儿端着一盆子的米要出去,唐言倾起身赶紧跟随一起。   “阿姐,你要去做什么?”   “磨米,你要跟着去啊?”阿楚瞧着他道。   “好。”   阿楚瞧着他笑了下,其实唐言桦在身边是帮不上什么忙的,总是担心他会的皮肤会受伤,但是他想跟着就一起吧!   村中,有一个石墨,专门给村子里的人磨东西用的,不过几乎都是磨一些豆子或者米粒,阿楚到石墨跟前的时候,也就两三个村子里的阿嬷在说话,年纪大了,一般都爱找个地方,坐在一起说说话,唠唠家常。   她们说的全是家乡话,带着渝州城特有的强调,唐言倾听不懂,倒是阿楚听的一清二楚,不外乎说一些村子里的是非八卦!   阿楚拿着出一个扫锅台的小扫把,把上面清理干净,往石墨里面放米,唐言桦好奇,伸手推着石碾子!   “阿姐,这个好玩又轻松,我帮你来推。”唐言倾说的是临安城官腔,他刚说完,旁边两三个阿嬷瞧着他们。   阿楚刚对唐言桦点了头,瞧见旁边那人在瞧他们这边,轻声礼貌的问了声, “阿嬷你们好,我们是村后山头那块的人家,你们继续聊你们的,我们磨完米粉就不打扰你们了。”   “哎呀呀,没关系啦,瞧着小仔长的真俊俏,我们忍不住啦,想多看看。”其中一个老人,摆摆手,轻笑道。   “阿嬷快别夸他了。”阿楚跟着笑道!   随意如此闲聊了两句,阿楚这次准备的米粉本就不太多,家里的三个小子不晓得爱不爱吃米粉,她就没做太多,若是不够吃,倒是可以做面,其实镇上也有米粉,只是她没想过去买,若是做的好吃了,下次去镇上就买点米粉放在家里,如此想吃的话,自己在家里就可以做了。   烽火村地界偏僻,他们用自己的方法做着属于他们自己的美食。   瞧着快要磨好了,阿楚端着盆子要走,却听到其中一个阿嬷说了话,她顿在原地,转身看向她们。   “阿嬷说的可是真的?”   “你这个丫头问的是哪句?”刚才夸赞唐言桦俊俏的阿嬷问向阿楚。   “楚家老刘的事。”   “哦,不是死了好几天了吗?听闻是失足摔下山的,皮肉都没有了,只剩下一堆白骨。老六娶的媳妇不行,要是老六的大姐在,这家兴许还能好过,从她走了之后,老楚家就没发生过好事,瞧大林的腿,柳儿、花儿被卖,这都是什么事啊!”   听到还有人记得生前的自己,阿楚轻声问,“您还记得老楚家的事呢。”倒是难得,还有人记得之前的事。   其实前世的阿楚对这几个人关注不多,上辈子,整日忙于做事,与村子里的人的关系,并没有多好!   “当然记得了,我们这几个婆子啊,年轻那会儿,和她娘的关系的有些好,不过,她娘死了之后,关系差不多就断了。我们也是快要入棺材板的人了。”   老人,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   唐言桦只觉着她们说的话快而繁琐,听不懂,却听到阿楚用官腔与她们交流着,觉着还好,并不讨厌,除了听不懂。   “阿姐,我们走吧。”唐言桦小声道了句!   “嗯,好,我们回家。”阿楚瞧着唐言桦回答,看着几个阿嬷,笑着点点头!   他们姐弟俩往家里去,正巧路过,楚老六家,奇怪的是,楚老六家出事了,为何门前不贴白,也没见王氏露出什么悲伤之色!   下午王氏还去找他们讹钱呢,阿楚越想越觉着奇怪!   楚老六的死,对阿楚来说,已经没任何可影响的,她只是好奇,楚老六死了,王氏怎么就没一点反应!这女人有问题!   *   阿楚与唐言桦回家,唐言倾已经和唐言毅回来了,身边带这一个中年憨厚的汉子,已经在宰杀鸡子和兔子了,刘梅也在跟前打下手。   “你们回来了,这么快就做上了。”阿楚轻笑,瞧着他们正准备宰杀鸡子和兔子呢!   刘梅在这里干活干的时间长了,倒是不再拘谨,初来的那汉子,有些局促不安,瞧着阿楚,低声喊了声东家!   “你就是来负责宰杀的活计的吧?”阿楚问他。   “是,听闻有事做,就跟着来了,我家是牲畜场旁一个小门户,靠着手艺勉强能出个温饱,好多谢东家赏口饭吃。”   “我就随便问问,你别紧张,你叫什么?”阿楚觉着此人倒是老实,能用。   “小人叫杜林。”   “成了,去忙吧!”阿楚摆摆手,让他继续!   杜林毕竟老本行是做这个的,动手快狠准,杀鸡宰兔的,做的很快!   这一天的量,也就是二十只鸡子左右,三十只兔子,宰杀完毕之后,给杜林结了工钱就让他走了!   刘梅在厨房烧着火,想着再过一个时辰左右,也能完事回家!   “阿姐,我给杜林半天二十文的钱,你看可成?”唐言倾寻了阿楚的意思!   “成,你说的算。对了。倾哥儿,我一会儿于要煮米粉,你瞧着可想吃,若是想吃,我就多煮点。”阿楚准备齐全了之后,还没下锅,问唐言倾道。   “我不吃了,米粉嚼着没面好吃,我还是想吃面。”   米粉滑溜溜的,他不想对阿姐说,吃带嘴里和鼻涕一样难受!   “不吃的话,我就煮我自己的份儿,真是奇怪了,你们三个好像都不喜欢吃米粉。等会儿,我再给你们做面皮子好了。”阿楚闷声,米粉在锅里烫着,其实她做的算不上镇上的米粉,人家米粉是圆的,用带孔木器打出来的,她的呢,是用刀子切出来的,外形上看着根本不同。   “好,那阿姐你需要我帮什么忙吗?我现在正好没事做。”   可不是没事做,之前每天下午回来之后,他都要帮忙杀鸡宰兔,今日这事都被杜林做完了,让唐言倾就轻松起来了。   “那你过来给我烧火好了。”阿楚轻声道。   因为这米粉是做来自己吃的,倒是没多少讲究,料也不用特意去准备,家里就有卤肉的汤汁儿,她舀了一些当底汤,准备好青菜、炸黄豆和炸花生豆儿,辣椒酱是她自己独门秘籍炒的,豆豉也是之前做的,她是照着自己的口味做了一份适合自己吃的米粉!   唐言倾在下面烧火,光问闻着味道就流口水,这个不是馋的,是酸的!   刘梅烧着锅灶里的火,看着阿楚,“这是做什么料呢,酸辣酸辣的香。”   “打算做成酸辣粉,梅子你要不要吃一点?”她也没做小气之举,这东西分着才好吃。   “不成,我吃不了辣,还是你自己吃吧!人家说,酸儿辣女的,你这又吃酸又吃辣是咋回事?”刘梅瞧着阿楚,笑着说。   “兴许是个龙凤胎呢。”唐言倾轻声道。   “不会,我肚子里只有一个,瞧着都四个多月了,才那么点大,怎生会是龙凤胎,你可别想太多。”阿楚看向唐言倾抿嘴轻笑!   她也馋了,真想现在就吃上一口,躺好小青菜,捞出来放到碗中,阿楚这自制米粉算是做好了。   她盛了满满一大碗,坐在院子里吃。   出去撒风回来的唐言毅,闻到香味,凑到阿楚跟前。   “阿姐,你这个吃的什么东西?分我一口。”   “过来还有,你去盛。”阿楚跐溜跐溜的吃着碗里酸辣味道的米粉,嘴唇红彤彤的,但是嘴里爽!   “我要先尝一口。”唐言毅站在阿楚面前流口水了快。   阿楚推开碗给他尝了一口!   “娘啊,这么酸,辣的我舌头都麻了,阿姐你是咋吃下去的,幸好我就尝了一口,要是真盛了一碗,肯定吃不完。”唐言毅赶紧推开,撇嘴走到一边!   原来好闻的饭菜不一定好吃,尤其是什么酸辣粉的!   阿楚笑的眼睛宛如月牙,微眯着,满足的神情,终于吃饱了!   “阿姐,你吃那么多酸辣的东西,不怕会难受么?”唐言倾关心的问。   “不会的。你们想吃面,我现在给你们做。”她吃饱了,想着该给他们做面吃了。   “不用阿姐帮忙了,梅嫂子已经给擀好面了,下了锅就煮好了。”   刘梅是瞧见阿楚在吃东西,反正锅灶里烧着火,她也是闲着,问了倾哥儿的意思,就先帮忙做了面条出来!   刘梅做好之后,自己倒是没留下吃,她也知晓,过来不是帮一个两次的忙,这是做工呢,吃一次两次就得了,还能天天在人家,若真是那样的话,虎子都要揍她了!   等刘梅离开,唐言倾关了门,回到厨房,见唐言桦和唐言毅已经吃上面了。   阿楚瞧着他们,“好吃吗?”   “还算可以,味道没阿姐做的好,倒是也不算差。”唐言毅吃着面说,其实对他们来说,只是面,就是好吃!   “我也来尝尝看。”   刘梅做的面是当地家常面,炒了锅底,放入水,煮开了下面,面熟了放点小青菜,很简单清淡!   “阿姐你吃那么多了,还要吃啊。”唐言桦很不可以的问。   “我只是尝尝,怎么?这个也不可以啊!”   “阿姐怀孕后的孕期反应开始出现了,宋姐夫说了,我们得时刻照顾着你,我不与你争吵。”唐言桦摇摇头,抱着碗走出厨房!   阿楚顺利吃了面,刚才吃的酸辣粉,味道太重,现在吃到淡的,反而没什么味道了,没吃两口就不想吃了!   ——   唐言倾收拾的厨房,阿楚吃饱后就回屋躺着了,昨儿没睡好,今日中午也怎么休息,晚上这一觉睡的天昏地暗!   而唐氏三兄弟却在半夜被惊醒了,唐言倾先醒来的,听到山外有阵阵兵戎相见、厮杀之声,只觉着奇怪,但也害怕,起来之后,赶紧去了唐言桦和唐言毅的房间,敲了下门。   “小桦、小毅,你们醒了吗?”   “倾哥,你也醒了啊。”唐言桦的声音。   “外面传来阵阵厮杀之声,瞧着还有火光呢。”因为是深夜,但凡有一点亮光都能瞧的清楚,而且烽火村地势奇特,他们属于住在山上,从高处往下看,自然能看到地面上旁人瞧不见的东西。   唐言毅穿着衣服往外出,眼睛都没睁开,直接说道,“我知道是什么事。”   “什么事?”唐言桦问,唐言倾盯着他眼神询问。   “战争爆发了,不知道是不是宋姐夫发动的。这事儿要告诉阿姐吗?”唐言毅在军营里带过一段时间,还是跟着口无把风的孔鲤生,关于军营里的事,他也知道的七七八八,战争肯定要发生,只是时间的问题罢了!   没想到的时,会在大晚上的开战,也不知是谁出的注意。   唐言毅想去告诉阿楚,立刻被唐言倾阻止了,“阿姐现在怀有身孕,怕她担心,我们还是暂时不要说了。”   “那若是宋姐夫受伤了呢?”或者战死在沙场上,呸呸呸,他只是心里想想,嘴上可没说,唐言毅心中暗道。   “宋姐夫受伤了阿姐也没办法,听我的,先不要说。”唐言倾制止唐言毅的话。   “好吧。”   “你们俩先回屋睡觉,我去瞧瞧阿姐那边。”唐言倾说着催促他们俩回房,自己去了阿楚门外!   唐言倾敲了门,没见里面有人应,他在门外轻声喊了声,“阿姐……。”   依旧无人回答,看来,阿姐睡的真沉啊!   唐言倾嘴角抽抽,转身回房去了,既然阿姐没收到任何影响,他就不用担心了,宋姐夫那边就自求多福吧!   *   其实,宋临辞也真是个没福气的,明明从敌军营中撤了出来,他却因为救孔鲤生一把,而被敌军火箭(带火的弓箭)射中,正中胸膛,好在未穿透,坚持到军营才倒在地上!   凌晨天色大亮,宋临辞悠悠醒来,看到围在身边的众人,没有想见到的人,他媳妇不在,眼睛又闭上!   “将军,你是醒了吗?”孔鲤生趴在宋临辞床边上,悲痛又克制的问。   “没醒,谁帮我包扎的伤口?”宋临辞声音很是虚脱的问。   “自然是军医啊,阿楚姑娘又不在跟前,将军你想什么呢!”孔鲤生哭笑不得的说。这次将军是最后紧要关头救了他一命,才受的伤,他必须得在跟前给伺候好了。   “战况如何?我军可拿到了兵器?”宋临辞动了下身子,只觉着胸口钻心的疼。   “拿到了,兵器全部拿到,怕是敌军这会儿正在想着如何要我们的命呢。”   “如此甚好,给我操练好将士,省的老子白救了你这条命。他们没有兵器,暂时攻打不了我们,我现在受伤,需要静养身体,孔鲤生……。”宋临辞突然大声的喊了句。   “是,将军。”孔鲤生也极为大声的回应。   “给老子小点声,你和李赫二人,把我送到阿楚那边,做事隐蔽,不许被军营里的人知道,若是有人问起,就说,我在养病。”   “是,将军。”孔鲤生眯着眼睛小声回答。   “声音能大点吗?跟蚊子哼哼的。”   孔鲤生当时愣在原地,受伤的将军真难伺候,声音大了不行,小了也不行。谁教他的命是将军救的,这辈子只能在将军身边誓死效劳!   孔鲤生找了李赫,正好遇到程真也往这边而来。   “将军现在如何了?”程真问向孔鲤生。   “还在昏迷,不过,刚才将军醒来了,说要静养身体,军营里的事物暂交给程副将军。”孔鲤生眼神闪烁,不敢直视程真,因为将军说的静养不是在军营,而是要去阿楚那边,不知被程副将之后会不会骂他。   “肯定又在玩什么猫腻,将军是如何说的?”程真一眼就瞧了出来,将军应该是又要“胡作非为”了。   见程真如此笃定的眼神,孔鲤生知道瞒不住了,张口全盘说出, “要去阿楚姑娘那里养着,说还不许我们打扰,这不,正安排我和李赫送将军过去。”   “看来能走动,那伤就伤的不严重。送过去也好,阿楚姑娘的医术到底不错,军医的医术,也只能给牲畜瞧瞧。”   “程副将千万别这样说,昨天晚上将军的伤口都是军医处理的。”   听孔鲤生一说军医处理的,程真面色变了几下,摆摆手,“去吧,告诉将军,军营里的事情我会安排好的,有孙策先生在,不用过于担心。”   把宋临辞送到阿楚那边,程真是十分放心的,毕竟他们是夫妻,阿楚肯定能照顾好宋临辞,这是其一;其二呢,阿楚的医术是真的可行,一个能把“花阴”之毒给解了的人,医术可见一斑!   &   李赫与孔鲤生用担架抬着宋临辞回去的,当时阿楚他们还没出门,看到他们两人抬着宋临辞过来,当即就傻眼了!   这才隔了一天的时间没瞧见,就成了这个样子。   “怎么回事?”阿楚语气哆嗦,担心害怕的看着他们,生怕孔鲤生和李赫说出什么不好的事情来。   “阿楚姑娘,你别担心,将军没事,你可千万别担心啊,要是将军醒来知道你这般担心他,肯定会难过的。”孔鲤生好生的解释着。他是怕阿楚担心,对孩子不好,那他就罪过了。   唐言倾看着这般情况,想到昨晚山外传来的声音,真的出事了,还是宋姐夫出事了……。   “我昨天还想着,宋姐夫别战死在沙场,今日就成了重伤,倾哥儿,我担心宋姐夫会真的死掉。”唐言毅毕竟还是个孩子,之前没见着面可以大无谓的胡思乱想,现在看到昏迷沉睡的宋临辞,一下子就懵了。   “别乱说,宋姐夫会没事的。”   唐言倾扶着阿楚,看向孔鲤生与李赫,“空大哥,李大哥,你们先把我姐夫抬到屋里去。”   “阿姐,宋姐夫会没事的,你不要担心。”唐言桦都来关心她了!   阿楚站稳之后,瞧着宋临辞,见他面色如常,应该伤的不深,忐忑的心微微放松下来,转而想到他这般不爱惜自己的性命,倒是有些生怒,“我才不关心他,若是他真的见阎王爷去了,我带着孩子,嫁给别人。”   “你、你敢,你怀了我的孩子,还想嫁给别人,你是不是还惦记着嫁给辛解央。”宋临辞听到阿楚的声音,醒来后,就听见的她说等他死了,要改嫁。差点气过去!   “是,我就要嫁给辛大夫。”她也是来气了,正在气头上,有些胡言乱语!   “就是因为辛大夫年纪比我大?”宋临辞抓着担架,抬起头,硬着脖子看向阿楚!怒气攻心,一张脸涨成紫红色!   阿楚见他生怒的样子有些可怕,也没理宋临辞,对着孔鲤生和李赫道,“你们把他放在靠窗的软塌上。”   “阿楚姑娘,将军现在可是受伤了,不应该放在比较松软的床上吗?”李赫不明所以的问。   “他身上有伤口,怕出血脏了我的褥子。”她故意说道!   李赫和孔鲤生不明白,阿楚姑娘怎生突然变了性子,之前和将军如此恩爱,现在竟然这般嫌弃。   宋临辞气的一言不发,瞪着阿楚!   孔鲤生与李赫放下宋临辞之后,担心的看了几眼,被宋临辞呵斥出去!   阿楚站在门外,也不说进去。   “阿楚姑娘,你进去看看,将军好像真的被你气着了,你进去之后哄哄他?”孔鲤生试探性的问。   “我哄他作何?小孩子脾性,惯他上天了。明知道自己是有家室的人,还这般胡来,不懂得保护好自己啊!”阿楚说着,嗓音渐渐变得低沉有些哭腔。   孔鲤生还想再继续为宋临辞辩驳,却被李赫抢先说道,“阿楚姑娘,将军之所以会受伤也是因为保护我们,凭借将军的功夫,肯定能安全无虞的撤退。”   “是,将军是在最后一刻保护我才受伤的,阿楚姑娘,你要是责备的话,就骂我好了。”孔鲤生听到李赫说,才知道阿楚情绪这般大的原因,原来是担心将军啊!他说着要下跪向阿楚请罪。   阿楚扶着他的胳膊,“你这是作何,我不气了,不气了。”   “那你进去看看将军,他从昨夜回来就叨念这你的名字。”孔鲤生追着道。   阿楚闷哼,点头,“成了,你们也好好休息一下。”   自己家的男人,受了伤她也不能伤心,只能伺候着,因为是她选的!   ——   本是竖着耳朵偷听外面谈话的宋临辞,在见到阿楚进来,反而轻哼,转头向里,看也不看她。   阿楚站在床边,哭笑不得,“你还生我气?真是够了。”   她伸手拉过他的身子,瞧见胸口的衣服被鲜血浸湿,眉头皱起,看他脸色伤势不重,这伤口却处理的不妥当,若是上了药,一晚上的时间,应该是止住了血,不可能会再出血。而且,他们来的时候,是孔鲤生和李赫抬着进来,并不是搀扶走着,不会碰到伤口,造成二次受伤出血。只能怀疑,是军医医术不好!   宋临辞犹豫要说什么话,还没张口,见阿楚直接又走了。   这下子,他是真怒了。   “你这女人,就不能好好照顾自己的男人吗?我受伤了,你竟然对我如此冷漠。”**裸的控诉。   “你活该,给我躺好了。”阿楚走出门槛,去小库房,拿了药丸以及药草。   她再次回来,一言不发的用剪刀剪开宋临辞身上的衣服,把上面的药草拿掉,敷上她的药草,包扎完毕之后,从白瓷瓶里倒出一颗药丸,塞到他嘴里,却见他咬紧牙关不松口。   “张嘴。”阿楚低声道。   宋临辞不张,眼眸冷淡,故意为之作对!   “张不张嘴?”阿楚问。   宋临辞答道,“不张……。”   趁着这个机会,阿楚捏着药丸放到他口中。   宋临辞邪气,与旁人不同,若是一般人受伤吃药就吃药了,偏生他好色入骨,吃完药,咬着她的手指头不松,伸舌缠着她的手指头,一点点的咬,阿楚顿时觉着,胸口像是被蚂蚁咬一样,酥酥、痒痒的!   “你、你给我松口。”她脸色绯红,带着怒气,但这怒气底气不旺,烧不起来,就是烧起来,也是欲火!   “看你还敢与我置气,为何刚才说要改嫁的事,现在我还没死呢,你就想改嫁。阿楚,你让我作何都可以,唯独这个不可以。”她说改嫁,他会发疯的!   “我不改嫁,只要你还活着,我就是你宋临辞的媳妇,前提是,你要给我活着,还要活的好好的。”她刚才是气他不知爱惜性命,若真是丢了命,她失去了丈夫,腹中孩子失去了爹爹!   “你刚才是担心我才生气的?”他拉着她的手,问。   “你说呢,若不是担心你,我能这般做。你刚才被抬着回来的时候,我以为、以为你真的……。”阿楚语气不稳,眼泪没落,语腔先暗哑了!   “没事了,我这不是好好的么。你放心,为了你和孩子我也会活下去。”他拉着阿楚的手,放在嘴边亲吻,眼眸归于正常,平淡而真挚。   “嗯,饿不饿,我去给你做点东西吃。”她眼眸含泪,瞧着他,担心之色微微放缓。   “不饿,你多陪陪我。其实,受伤挺好的,至少能和你在一起。”他笑的傻气。   “像于墨说的,你就是脑子有病,躺好了,我去给你做点东西,鲤生与李赫还没吃东西呢,他们也要吃点。”刚给宋临辞上了药,吃了药丸,他现在最适宜的就是睡上一觉,好好休息!   阿楚的药丸里有减痛、安抚的作用,宋临辞吃过之后有些昏昏欲睡。   但是他抓着阿楚的手一直不松开,“睡一觉,等你醒来就好了。”   “阿楚,你给我下迷药,没有、你这样的……。”宋临辞眼睛耷拉,已经快睁不开了!   “迷药也是为了让你好好休息,睡着了,伤口就不痛了。”她轻柔的解释着。   “我不怕痛。”   宋临辞是不怕痛,但阿楚会心疼啊!   *   阿楚出来后,唐氏三兄弟立刻围了上来!   “阿姐,宋姐夫如何了?身体没什么大碍吧!”唐言倾关心的问。   “我宋姐夫还活着的吧?”唐言毅这个欠揍的问道。   “宋姐夫肯定没事,方才我还听到阿姐和他在说话呢,对不对?”唐言桦抓着阿楚紧张的问。   “没事了,他挺好的。倒是小毅你,若是被你宋姐夫知道,你问他是否还活着,肯定揍你。”阿楚瞧着唐言毅,这混小子,嘴巴里就没说过什么好话。   “没事,我不担心,反正现在宋姐夫受伤了,我功夫也不差,他肯定打不过我。”   “你啊!”阿楚满是无奈。   由于镇上的铺子等了好久没开,杜大力亲自从镇上过来了,挨着问了一圈,终于找到了阿楚这小院!   他站在门外,冲里面摆手喊道,“东家、东家,我是大力,今日镇上咋还不开铺子啊?”   “我倒是忘记镇上这一茬的事儿了,倾哥儿,你现在套上驴车,先去镇上。”阿楚着急的说,其实她倒是想不开张一天,那昨日煮的卤肉就要浪费了,这一天的银子也有十几二十两,也不是小数目,她也不舍得丢了!   “是,阿姐。”方才唐言倾就想问阿楚,几时去镇上,只是没想到杜大力会先来村里。   “今日就麻烦你了,过两日我去镇上,帮忙招人,现在每天也能挣到钱了,咱们家也能雇的起人。”   “好,听阿姐的就是。”   杜大力不敢进来,因为家里有六只狗,而杜大力又天生怕狗,只等骡车套好,把卤肉全都装上,驾车出去,杜大力才扶着骡车!   “大公子,家里是发生什么事了吗?我还以为今儿不开张了。”   “没什么事,起晚了。我们走吧!”唐言倾随意找了个理由,他在前面牵着骡子,杜大力和唐言毅在两侧扶着车身,一路往村外出。   到了村外,路平坦下来,唐言毅与杜大力就能坐上骡车了。   *   孔鲤生和李赫被唐言倾安排在了外面的小木屋,早先是衣家人住的,后来被碧萝和青萝住过,唐言倾收拾了下,便让孔鲤生和李赫先睡在里面了,好在里面空间足够大,多住几个人都不是问题!   阿楚这边煮了米粥和鸡蛋,又擀了面条,唠了大棒骨,全都准备好,才让唐言桦去叫了孔鲤生和李赫!   “阿楚姑娘,我们兄弟俩又麻烦你照顾了。将军可还好?”孔鲤生眼睛直盯着桌子上的饭菜,对于宋临辞的关系,听着也就是象征性的问一句。   阿楚对孔鲤生和李赫很了解,知道他们与宋临辞的相处是如何的,自然没放在心上!   “他还好,正在睡觉。你们先吃点东西,桌子上的饭菜给你们准备的,吃吧!”   “每次来,都能吃上好东西,多谢你了。”李赫双手握拳对阿楚报以尊敬。   “客气什么,去吃饭,来到这里就当是自家人。”   “是,咱们都是自家人,但阿楚姑娘,你若是有时间的话,就帮我们兄弟俩找个媳妇在这里安家得了。”孔鲤生嬉皮笑脸的说。   “这个,倒还真有点为难,我身边还真是没认识的姑娘。”   “阿楚姑娘,别听他胡说,我们将士在外不得随处安家,这是军命不可违。”李赫甚事严肃的说。   孔鲤生和李赫,两人性子完全不同,一个是看着面善、喜欢笑,一个做事认真严谨,老古董,但俩人心都是极好的。她也想知道,李赫和孔鲤生,他们将来娶的媳妇是个什么样子的?   三人正在外面说话,突然醒来的宋临辞,自己下了床榻,之前还有疼的伤口,现在竟然轻松了不少,他也就没必要躺着了,听到他们说娶媳妇,他就跟着下来了。   “娶媳妇的事,等你们立了功绩之后,我让阿楚给你们物色,肯定都是极好的人家。”他这话突然插了进来!   “将军,你醒了。”   “将军,你身体如何了?”   孔鲤生和李赫一前一后的问道。   “好的差不多了我,别说,阿楚你这药用的甚好,伤口已经不痛,现在是一身轻松感觉。”宋临辞看向阿楚道,明明是孔鲤生和李赫先关心问他,宋临辞的眼却只看到了阿楚!   “既然伤口不痛了,就坐下吃饭吧,我去给你们把粥端来。”   “我去,我去端粥。”孔鲤生立刻抢先阿楚,先跑到厨房,快速的端了盆子里的粥。   阿楚坐在一侧,看着他们三人吃过饭菜!   宋临辞养伤自然是留在家里,孔鲤生和李赫,可没有留下来的理由!要回军营,准备锻造兵器以及田地开垦的准备!   他们二人要走,李赫却对宋临辞问了句,“将军,养猪场里的猪,宰还是不宰杀?”他还记得宋临辞说过战胜之后杀猪吃肉的事儿呢。   “宰,先给大家尝尝荤。记得,给这边也送一头猪,要杀好的。”宋临辞惬意十足的靠着一侧,安排事情。   “是,属下明白了。”   “我不在军营的这段时间里,若是有临安城的消息,让程真帮我挡下,实在是解决不了,再来这里告诉我。”宋临辞皱眉,想到临安城可能来事儿,就深感不妙!苏箬之已经离开渝州城,等他回到临安城,不知如何编排他的是非,宋临辞是担心这点,才交代李赫的!   “是!”   孔鲤生与李赫毕竟是练功夫之人,脚程比普通人自然要快,旁人要走三个多时辰的脚程他们俩也就两个时辰左右,就回到了军营!   只是,三日后,一个不算好的消息突降到军营之中,程真接来了来自临安城的快报,是苏将军发来的!但是却和苏以恒、苏箬之没关系!   ☆、171 被算计   过了重阳节后,临安城的天就突然冷,天气变化快速,一场不大不小的雨下了将近半个月,淅淅沥沥的,雨水冲刷着街面的大理石,站在外面侍候的宫人,因为品阶太低没有进殿事后的权利,只等里面的小主儿开心了、爽快了,不定能喊一声让她们入内!   平阳宫早就烧起了地龙,里面暖烘烘的和外面萧瑟的冷有些不对付!   挽翠和挽珠,一人打着镜子照面,一人拿着象牙玉梳帮铜镜台前,“小主子,瞧着今日的反绾百花髻、桃花少女妆容,瞧着可好?”   “好什么好,给我化的像猴子的屁股,什么桃花妆,我不要。”少女年约十三岁,长的眉目妖娆,眼珠转动,颇显风流之态,此刻只见她双手托腮,看着镜子了里的自己,姣好白皙的面容上带着点点愁绪。   “我的小主子,可不要这般蹂躏自己的脸,您这张脸那可是整个御花园的花瓣给养成的,若是被锦妃娘娘知道奴婢没伺候好您,肯定要杖责我们了。”挽翠仔细的把少女的手从脸上拿下,拿了胭脂又帮少女擦了下,补妆。   “我不想去见什么该死的大将军,我也不想嫁给什么小将军,母妃为何一定要我去?”少女捧腮,面色愁绪,好生生欢脱的性子给逼的像画册里满脸愁绪的仕女。   “锦妃娘娘的意思是让您过去见一下,并未说就要成了,再者说,苏将军和公主您的外公可是多年好友,想必锦妃娘娘的意思是让你与苏将军家的大公子瞧上一面呢。”挽珠想来聪慧,她如此这般在少女面前说,也是因为受了锦妃娘娘的嘱咐,好生开导平阳公主殿下。   “我懂,之前就听到宫中姐姐们说了,身为公主,自己的婚事身不由己,可,纵然如此我也不想潦草嫁人,我若是再小一点就好了,我十岁的时候,父皇还抱着我呢,等我长大了,父皇都不召见我了,父皇眼里只有三哥哥,现在连四哥哥也冷淡了,母妃肯定是着急,想用我的婚事拉拢人脉关系。”平阳公主心中全都明白,她从来都是棋子。不是被父皇拿来与邻国联姻,就是母妃用她的婚事给四哥哥牵制关系。   四哥哥对她很好,她也很想帮自己的亲哥哥,可是,她更憧憬自由,向往外面的生活。   “小主子,咱们不能再发呆了,赶紧的,锦妃娘娘那边的青鸟姐姐在外面候着呢。”挽翠有些着急的道。她们可不敢得罪锦妃娘娘身边的贴身侍女。   “好了,我知晓了,这就过去。瞧瞧是何方神圣。”平阳公主起身,一身裁剪得体的金线丝绣成的绯红色长裙,长长的裙摆带着几多凤凰花,更显平阳的贵气,明明是个娇弱粉嫩的小丫头,这一身的气势倒是不差。   白凤殿内!   锦妃娘娘衣泠锦坐在高位,手下左右两边,坐在低矮桌几旁的都是熟人,左边是衣泠锦的爹爹衣步尘,右边是苏将军苏以恒以及苏家公子,苏箬之!   平阳公主进来的时候,仪态从容,妆容精致,双手合叠,垂放在腰下一寸,施施然走到衣泠锦面前,福了下身子,“母妃安康。”   “今日瞧着起色不错,坐我跟前。”衣泠锦轻笑,擦着胭脂的红唇尤显气质突出。   “是,母妃。”平阳收敛起眼中翻过的白眼,不情愿的坐下。樱唇小嘴撅了下,瞬间收回!   她眼神倒是丝毫不畏惧,看着下方的年轻男子,她虽是没见过,却也知道,临安城的出了名的公子哥,最喜欢和三哥哥混在一起。   苏箬之淡然喝着酒不看衣泠锦也不管平阳公主,现在的苏家手握重权,而衣家宫妃已经失势,他们只能求着依靠苏家,而不是苏家去求她们,倒贴去帮忙!   衣泠锦看着苏箬之轻声问道,“苏将军之子倒是颇有苏将军年轻之风,容貌非凡,足智多谋,将来可是要接这将军之位?”   苏箬之闻言,面色清冷异常,低眸瞧着手指上玩弄的酒杯,十分不恭的道,“箬之只愿做这闲云野鹤,并未想掌权之心。不过,我爹还年轻,而且,身边还有众多小将,各个都是威武不凡,十年八年的,我爹这权势也落不到我头上。怕是让锦妃娘娘失望了。”   “看来,苏公子对与平阳公主的姻事,有些不满啊?”衣泠锦冷笑,没了刚才的气度和假装温和。   “不敢,只是家中姬妾数位,若是平阳公主愿意嫁入苏府的话,箬之自然愿意,毕竟平阳公主长的的娇憨可爱,十分惹人怜惜,虽不是我喜爱的类型,但,也能娶。”苏箬之语气低缓,说出的话却嚣张至极。   平阳公主那张俏生生的小脸,被气到扭曲变形,“你、你混账,家中姬妾数位,还想娶本公主,本公主还看不上你呢,只会跟着三哥哥一起风流的浪荡子,我就是嫁给街口小商贩,也不会嫁给你这般混账之徒。”平阳大力拍着桌子,起身盯着苏箬之怒气腾腾的道。   “如此,甚好!下官还有事,就先告退了。”苏箬之起身,连旁边吹胡子瞪眼的苏以恒看也不看,直接无视了。   “混账,你这不肖子,看我回家再收拾你。”苏以恒气的起身,没想到今日硬逼他来的结果是和平阳公主杠上了,还得罪了锦妃娘娘!   “苏将军今日还是先回家教训儿子吧。”平阳公主怒气轻哼,拂袖转身,面色愠怒。   “是,老臣对不住公主和锦妃娘娘。”苏以恒说着弯身后退离开。   只等苏家之人离开,衣步尘看着衣泠锦才道,“娘娘息怒,怕是这苏将军早就生了异心,不想拥护四皇子,这才与苏箬之配合演了这场戏。”   “依爹爹的意思,如何做?”   衣泠锦看似是位高权重的宫妃,装的是运筹帷幄,其实也是表面而已,其实内心早就慌乱了,现在朝中,几乎所有大臣都因为静妃而拥护了三皇子,纵然三皇子看着混世不堪,奈何静妃在跟前一直袒护,朝中大臣自然是随着深的圣宠的静妃而多与三皇子走在一起。   衣步尘低头思量,小声说道,“苏将军与一人交好,而那人现在应该掌管苏将军三分之一的兵力,若是平阳不能与苏箬之成婚,便可以与那人成婚,借此,拉拢他过来,协助四皇子。”   “那人是谁?”衣泠锦面色激动的靠近衣步尘问道。   “宋临辞。”   “姓宋?宋乃国姓,他为何会姓宋?”衣泠锦皱眉,有些不解。   “十八年前,平远将军府发生的事,你应该没印象,我可记得清楚,那时候,我不过是个文官,还没做到将军之位。平远将军战绩赫赫,勋贵无比。先皇惜才,特意赐国姓与他,可惜,那位平原将军却在一年后战死沙场,留下府中正妻……。”   衣步尘没说话,衣泠锦便先打断了他的话,“爹爹说的那位平远将军的嫡妻,可是现在的静妃娘娘?”   “正是,所以,若是我们拉拢到宋临辞的话,既能帮助四皇子,也能阻止他们母子相认,现在这个势头,苏以恒那老狐狸肯定会选择偏向静妃那边,我们只能釜底抽薪,把宋临辞拉拢到我们阵营中。”衣步尘一步一步的算计着!   他现在是没有官职,但好歹还是锦妃娘娘的爹,再是不情愿,还的喊一声衣国公。   当初在烽火村他见过阿楚的未婚夫,那时瞧见他那模样就想起了平远大将军,又听说是姓宋,衣步尘回到临安城当即就找旧党去查,果然,被他查了出来!   因为衣步尘是那时候的亲眼目睹者,自然是好查!当得知宋临辞在苏将军手下时,还在怀疑,苏以恒那老莽夫是否知道宋临辞的身份,现在看来,苏以恒应该还不清楚宋临辞的身份,抢先在这之前,他们若是和宋临辞联手,可以直接夺走苏以恒手中的兵权,全部为四皇子所用。   衣步尘心思缜密到让人害怕,衣泠锦却轻松的恢复姿态!   “如此甚好,静妃不是一直和我斗吗?我会让你一辈子不知道亲生儿子是谁,我会让你的亲生儿子自相残杀,给我的儿子开辟皇位之路。”   “不过,这事儿还是切勿着急。还要劳烦娘娘去对圣上说,公主与宋临辞的婚事。为了不让圣上知道宋临辞的身份,娘娘可以偷偷的改个字,此宋非彼宋,如此细微的事,自然是无人察觉的。”   “还是爹爹心思缜密,圣上这边的事,我会亲自对圣上说:平阳已经带了待嫁婚龄,该是为其择夫,我会让平阳的婚事主动权落在我手中的。”衣泠锦甚是笃定的说。   “还有一事,就是之前对娘娘说过,嫁与宋临辞的女子,是一个叫阿楚的姑娘,她性子极好,我们也是因为得了她的众多帮助才侥幸活下。”   “我知道爹的意思,我不会动她分毫。但是,既然平阳要嫁给宋临辞,那女子就不能在他身边了,我会处理好的。”   “千万不要伤及她的性命。”衣步尘语气无奈的说。   ——   数日之后,宫外衣步尘,私下找了苏以恒,直言不讳的说,既然苏箬之不能与平阳公主成亲,就要拿宋临辞出来。   苏以恒以宋临辞成过亲了为理由要推辞,奈何衣步尘层层相逼,不得发,苏以恒只能先拖延答应。   只等衣步尘离开,苏以恒甚是恼怒,他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他们为何会知道宋临辞,为何会让高高在上的平阳公主嫁给没什么身份的宋临辞?   苏以恒是军事脑袋,官道上的道道儿想的不多,就是一个莽汉。苏以恒本就是武状元出身,岂能斗得过在官道儿上混了十几年的衣步尘。   事后,他立刻写信快马加鞭送到渝州城烽火村,宋临辞到底和衣步尘有什么关系?与锦妃娘娘、平阳公主又有什么关系?   这些,只能问宋临辞,他应该知道,若是他知道的话,肯定会告诉自己,毕竟宋临辞是他一手带大的,这小子从小就在军营里长大,是他一手带出来的。   宋临辞知道什么?他什么都不知道,这段时间他正在家中和娇妻各种**发浪!   因为唐言倾说的第二家卤肉铺开张了,开在同一条街的对面,铺子里增加不少人手,阿楚每日忙的更是厉害了,宋临辞就跟在她身边,顾名思义说是要时刻照顾着肚子里的孩子。   重阳节后,军营里养殖的的野猪已经被宰杀了十几头,阿楚这边的卤猪肉几乎都是从军营里送来的,孔鲤生和李赫像是不嫌累似的,间隔一两天就过来一趟,送了猪肉,吃饱了饭就回去!   今日,铺子里的事情结束之后,他们回到家中,稍作休息后,阿楚去给大家准备晚饭!   吃过晚饭,这天气也就黑了,各自回屋去休息。   因为家中有工人帮忙,唐言倾是清闲起来了,他坐在桌前,认真的看着书籍,之前还消瘦的小少年,经过将近两年的打磨,已经成长为一个丰神俊朗,风度翩翩的好儿郎!   唐家姐弟长的都不差,但是唐言倾与唐珞施,偏向于唐家夫人,面色稍稍有些艳丽,唐珞施是个姑娘,模样艳丽倒是无妨,偏生唐言倾是个男儿,这一双桃花眼,陪着对英气的剑眉,偏生气质又儒雅,模样又俊俏,人家是卖豆腐的是豆腐西施,他们家倒是卖卤肉的俏公子。   因为唐言倾一直在铺子里卖卤肉,镇上的大姑娘小媳妇、老妈子都晓得,阿楚牌卤肉铺子,那卖卤肉的小哥长得风华绝代,气质出尘。   也有那未出阁的姑娘慕名而来,就是因为这等事,害唐言倾被两个弟弟好是戏笑了一番!   唐言毅进来,扯掉鞭子趴在桌子上,看着唐言倾。   “倾哥儿,今日阿姐问你,几时成亲,你为何不说啊,我瞧着王员外家的小姐都不错,有钱,还不怕狗。李家的姑娘也不错,对咱们阿姐尊重,还有……。”   “你这话都是从哪儿听来的,再乱说,我就揍你。”唐言倾放下书,看着唐言毅佯装怒气冲冲的说。   “不是我说的,刚才路过阿姐屋外,听到阿楚与宋姐夫说的,意思是要给你娶媳妇喽。”唐言毅说完,冲了出去,跑到自己那屋去睡。   唐言桦听到他们俩的谈话,好像很有趣的样子。“倾哥,成亲是干啥的?”?   “你还小,现在不用懂。我现在不到束发之际,定是不会成婚。”唐言倾很郁闷,他年纪明明不大,为何阿姐这般着急。   “倾哥,我身体特殊这辈子是不会成亲了,你告诉我,成亲是干啥用的?”唐言桦好奇宝宝的样子,追着唐言倾问。   “成亲、成亲,成亲就是阿姐与宋姐夫那般。”唐言倾也是被闹的无法,这才拉了阿楚与宋临辞出来以实例告诉唐言桦。   “阿姐和宋姐夫?整天搂搂抱抱啊,那我还是不要成亲好了,好麻烦的,就是阿姐,我可以抱都不想亲。”唐言桦抿抿嘴,摇摇头,吓着了。   怕是这小子,以后真不敢娶媳妇了。   *   正在房中卿卿我我的宋流氓,根本没想到,有人会嫌弃他们这般生活。   “阿楚,该睡觉了,这小衣服咱不缝了,晚上熬夜的话眼睛会受不了,瞧你这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若是坏了,那可如何是好?”   “你乌鸦嘴啊,总是诅咒我,怎生缝制一件小衣服,眼睛就坏了。”阿楚放下绣筐,起身,在床上走了一圈。   她从空间里的书上看过,说是孕妇要经常走动,这样生产的时候会轻松,虽然她家孩子要到明年才生,她依旧每天坚持多走几步。   宋临辞榻上下来,走到衣柜中,瞧了之前他从“小黑屋”买来的三件成人情趣衣衫,摸了几把,还是放了进去。   “若不是现在是秋季,这三件衣裳我定要你轮着穿。”宋临辞轻哼,对于买来的极品衣服,媳妇拒绝不穿,他的内心是邪恶的!   “哦,那三件衣裳啊,我摸着布料不错,不像是是棉麻,也不像是是绸缎,你拿来给我。”阿楚道。   “莫非阿楚今晚想穿,黑色的穿过,白色的穿过,今天就穿这个金色的吧,这个金色的有点短,可能到了不大腿根部啊……。”他边挑衣服边说,边放荡边故意搓着衣服在她面前勾搭!   “瞧着衣服大小也不是给大人穿的,不如我剪开了给孩子做成小衣服穿,等到明年四五月份的时候,天气也热了,穿这个布料的衣服,想必应该会很舒服。”她说着,就要动剪刀!   宋临辞当即拦住,“我的好媳妇儿,这衣裳是买来,让你穿给我看的,怎生就要剪了,绝对不行。”   “不剪也可以,你给我老实的收好,压箱底儿去。”她轻笑,终于想到办法收拾他了。   “恶婆娘。”宋临辞把衣服拿走,依旧挂在衣柜里,最显眼的地方。   外面天色昏暗,他关了窗子,上了门闩,坐到床上,眼神盯着阿楚!   “睡觉了,你看我做什么。”天气冷了,冬天要用的杯子也拿了出来,闻着被子上阵阵熟悉的味道,她想,自己今夜肯定能睡个好觉。   “当然是做你我都喜欢的事,阿楚,有十几天没做了。”他腻歪的压在她身上,狗鼻子似的闻着她身上的味道。   “我浑身卤肉味,你闻什么闻。不想动,累的很。”她抱着被子,只露出两只眼睛,瞪着他。   “你不动,我动。闻着你身上奶香味儿。”   “瞎说,孩子还没出生,怎么可能会有奶。”她面色红彤,感觉他微刺人的下巴在她胸口左右摩擦,她身体瞬间有了感觉,却不敢叫,怕他会得意忘形,更加卖力撩拨她。   “我又没说是你这儿产的奶,我说的是你喝了牛奶,浑身上下不是奶香味是什么味道。”他故意在胸口下方“小红豆”处轻咬。   “别这样,我今日真的很累,不想动。”她正在努力克制自己。   宋临辞不随她意思,头钻在被子里面,继续往下在她身上点火,“我说了,我动,没说让你动。”   “那、你可以不要乱动吗?有些地方是不可以的,嗯~。”她最后一下拖着长长的尾音。   宋临辞露出头,喘息道,“你浑身上下都属于我,我为何不能碰,乖,放轻松跟着感觉来。”   阿楚闷哼,若是按照宋临辞的话跟着感觉来,她就完了。因为宋临辞的感觉像猛兽,狂暴凶恶,会让她深夜里沉沦,明日在哪里都会不记得。   ——   我是谁?我在哪里?昨天晚上发生什么事了?   第二天阿楚醒来的时候,大脑一片浆糊,什么也记不起来了,宋临辞比她起的早,她睁开眼,宋临辞提着热水过来。   “醒来了,起来先洗洗,昨天你说做完不舒服,我就烧了热水给你洗。”他笑着灿烂而满足。   阿楚轻哼,“那你为何不昨天晚上起来给我烧水,这都干了~。”   “干了~,阿楚想要再来一次湿的?”他眼眸立刻变得幽深放下木桶走到她跟前,就要掀开被子闯进去。   “起开,我要去洗,你给我出去,离远点呐!”察觉自己说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阿楚立刻佯装冷漠起来。   “慢点,我就在外面等你。昨天晚上没去给你烧水,是为了可以抱着你可以更深一点。”他贱兮兮的说着。   阿楚在里面正擦拭身子,差点闪着腰,以后只要和宋临辞呆在房间里,她还是尽量少说话吧,跟着他都学坏了,现在她什么话都能接了,怪不得有时候他会更过分的让自己说一些荤话,原来都是她给惯的!   洗好之后,阿楚刚出来,宋临辞就拿了被子给她披上,玩笑话是随便开,这关心的事,宋姐夫那也是信手拈来!   毕竟这媳妇两世修来的,得疼着、宠着、哄着!   “赶紧坐到床上,暖暖身子。渝州城这边不烧地龙,若是怕冷的话,我们现在修个壁炉,你说可好。”宋临辞帮她擦拭身子,问道。   “什么叫壁炉,是把炉子挂在墙壁上吗?”关于壁炉阿楚是第一次听,根本不知道这是个什么东西。   “不是挂在墙壁上,是在墙壁上打一个洞修一个壁炉,下面填炭火、木柴,上面有烟囱可以排烟不会呛到屋里的人。”宋临辞解释道!   “你为何会知道这么多,瞧你年纪这般小,懂得却不少。”她瞥了他一眼。   “我没有你看着那么年轻,其实,我比你要大的多。”宋临辞说的是实话,却因为笑的太灿烂,被阿楚曲解成了,大的意思指的是那个!   “真不要脸。”阿楚穿了衣服,就要出去。   宋临辞跟在她身后追着问,“你是不是想歪了,我说的是年龄大。”   “我怎么不信呐。”阿楚歪头瞅了他一眼,媚笑着去了厨房。   唐言倾已经在洗漱,头发、衣裳都打理的干干净净,一丝不苟的样子。把洗脸水倒在院子里的菜地了,他弯身走到厨房中。   “阿姐,可有我需要帮忙的地方。”   “没有,你去外面等着,实在是闲的话,就多看点书。”   “倾哥儿又长高了,衣袍有些短。”宋临辞正巧过来,唐言倾要出去,他看到唐言倾露出了衣袍下的裤腿。   “是,又长高了。”唐言倾有些尴尬的笑了下。   “是吗?倒是我的疏忽了,倾哥儿咱们今日去镇上,先帮你买了衣裳,过些时日把手里的事儿交代妥当了,我就给你们缝制衣衫,每人两身可好?”阿楚从厨房里露出头,看着唐言倾,微微笑着,眼睛眯着,十分讨巧、好看!   “阿姐,你就别忙了,我们三人的衣服全都从镇上买就好,也省的你累着了,昨天听小毅说,他从你们屋外经过,听阿姐一直喊累,是不是最近真的累了,不行就在家里休息吧,铺子里的事让宋姐夫去做。”唐言倾面色不改的说着让阿楚与宋临辞同时脸红的话。   “唐小毅那臭小子,又偷听墙根了,下次被我抓到,肯定狠狠的揍一顿。”宋临辞发怒似的说。   刚说完,被阿楚敲了一巴掌,没事儿都被他给说出事儿了来了。   “确实有些累,那就让你宋姐夫去忙,我在家里闲着,有什么事儿只管交给他去做。”阿楚这话是对唐言倾说的,让唐言倾使劲的奴役宋临辞,看他晚上还有时间想着花样儿的玩儿。   “不外乎是铺子里的事,交给我自然没问题。”   “这么肯定自己能做好,那今天你就去镇上吧,我在家里休息着,对了,不要忘记,给他们三人都要添置衣裳了,这件事你也要做好了。”   “是,夫人,为夫自当听话就是。”他突然来了情趣,对阿楚这般喊了一句。   唐言倾实在是受他们之间的腻歪,赶紧走了!   *   头天的卤肉早就做好,今日装上车,套好骡车,因为现在开了两家点,家里的骡车自然也就加了一辆,因为还没找到合适的人,就暂且让唐言倾牵着一辆骡车,宋临辞牵着一辆骡车,准备去镇上了。   唐言桦与阿楚在家里。   约莫过了早饭一个时辰后,阿楚瞧着外面太阳甚是温暖,想出去走走,便去了养鸭场。   唐嫣湖跟在阿楚身边,扶着她的胳膊,“阿姐,你要慢点,我们有的是大把时间,不着急的。”   “我晓得,从这里下去就好了。”阿楚看着脚下的路,走过山道儿,下了平坦处一直往前走,到村庄家。   从村长家门口路过,顺着河道儿一直往南,就是养鸭场!   阿楚与唐言桦到的时候,刘义虎与刘梅都在,出乎意外的是,孙大香和孙家婶子都在,几人坐在木屋里面说着话,逗着孩子,有庆一岁多了,正是好玩的时候,见谁都露出“无齿”之笑。   瞧见阿楚,呵呵的笑着,虎子娘这才转头看向门外。   “是阿楚姑娘啊,你来了,进来坐坐吧,你这怀着孕呢,来这里是不是有啥事儿找虎子啊?”   “有没什么事,就是过来看看。对了,之前听你说一次,说有个娘家侄儿还不错,离咱们村子可远?”瞧着刘义虎这般能干,想必虎子娘这边介绍的人应该也不差。   “不远,就在去镇上的路上,紧挨着的村庄,阿楚姑娘可是要帮他介绍个营生?”虎子娘这就高兴了。   她娘家有一个哥哥,哥哥也只生了一个儿子和一个姑娘,两个都是顶好的孩子,她也是觉着在阿楚手下干活儿挣得钱多,就在娘家嫂子和大哥面前说了句,他们倒是乐意让孩子过来。不过,不知道阿楚姑娘是否答应啊,后来也是让梅子问了下阿楚,这才没过两日就有了消息,看着,是事成的样子!   “先带来让我瞧瞧吧,若是可以的话,我想让他去铺子里帮忙,之前不是说,学会字,能写字打算盘,自然就可以的。”   “成的,成的,他跟着师傅学过算盘,小时候读过两年书。”虎子娘着急的说着,接着转了语气道,“那阿楚姑娘你这一个月能给几个钱?”   “若是写字、打算盘都成的话,一个月一两子。”阿楚丝毫不可以的说。   “会写字就能挣那么多钱啊,这以后,我们有庆一定要好好念书,就是考不上状元当不了官,至少谋生有去处。”虎子娘被镇住了,抱着孙子,低头看着,仿佛这孙子真的是金子做的一般。   “先说好了,带来,我瞧着可以,就跟着;若是不行的话,自然就不能要了。咱们丑话先说在前头,像虎子这样踏实能干,我这不就用了,还是要看人的。”阿楚委婉的说道。   “晓得,晓得,我们都懂,先见人。”虎子娘点头,很认可阿楚的话。   孙大香见虎子娘一直帮着她娘家那边的人,顿时有些不满了,“舅娘,你咋就不赶紧给我找个夫家啊,我是不能跟着出去做工挣钱。但嫁人对于女人来讲也是头等大事,你也得好生帮我寻思一下,舅娘的心不能偏那么厉害。”   “我这不是帮你找了,前村后庙的,舅娘我哪里忘记了,是你这闺女眼光挑剔的很,要么嫌弃人家丑,要么嫌弃人家穷,还有说人家太瘦也不行,咱们普通人家,找什么好儿郎去,瞧你虎子哥和梅嫂子,不就过的很好。”   “我虎子哥也不好看,就是长得壮实点。”孙大香实话实说,丝毫不知道委婉。   “你这张嘴,真是想气死我,我咋给你说媒。”孙大香的话着实气到虎子娘了,竟然还嫌弃他们家虎子,他们家虎子长的多好看,明媚大眼,四方脸,身高马壮,干活还有劲儿。   “我说小姑子啊,照你们大香这样挑挑拣拣的话,再过几年也找不到好的,若是寻着个能上门做女婿的就赶紧成亲吧,可别耽搁了。”虎子娘不想与孙大香说,就拉着孙家婶子摇头苦涩说,她身为孙大香的舅娘,也真是为孩子愁的慌。   阿楚与刘义虎和刘梅在养鸭场走了一圈,鸭子长的很好,倒是没其他的事情,交代了,鸭食若是需要的话只管找她,又询问了下可是能忙的过来,刘义虎说可以,她也就没什么可担心得了!   ——   中午从养鸭场回来,阿楚就闲在家里,开始休息了,因为是孕妇还是容易累的,躺了一中午,下午起来做了饭,唐言桦吃过之后,端着剩下的饭菜去喂了狗。   在黄昏降至的时候,宋临辞和唐言倾没回来,倒是李赫与程真来了。   程真是不会轻易出军营的,一旦他出来找宋临辞,肯定是有十分紧急的事。   阿楚让他们坐下,沏好茶给他们!   “阿楚姑娘不要忙了,我们等将军回来说完事就得回军营。”城镇摆手阻止阿楚给他们倒茶。   “你们找他可是何事?”阿楚问完,看程真眼眸低垂,并不愿说的意思,她赶紧道,“没关系,军务要事,不方便说也没关系,你们先坐着等一会儿,瞧着时辰,他们应该也快回来了。”   果然,阿楚说过之后没一刻钟的时间,就听到了骡车轱辘的声音。   唐言桦在门口,冲阿楚喊,“阿姐,是宋姐夫回来了,倾哥在前面,宋姐夫在后面,都回来了。”   “嗯,知道了,瞧你激动个什么劲儿,回屋去吧,好生研究你的医书,不懂的就写下来问我。”   “好,那阿姐我先回屋了。”唐言桦十分乖巧的答应。   唐言倾先驾车进来,看到阿楚背后站着的二人,小声说了句,“是他们来了,应该是找宋姐夫有事吧!”   “不晓得,兴许是有事,你赶紧卸下车,我来喂骡子,你去屋里休息休息,今儿累坏了吧!”   “累倒是不累。”唐言倾笑道。   “衣服可买好了?”阿楚瞧着骡车,并未发现衣物或者包裹。   “在这里呢,阿姐,所有的衣服都在我这里,宋姐夫也给阿姐买了两家衣裳,非常漂亮。”唐言毅随在宋临辞的骡车一起下来的。   宋临辞瞧见阿楚,笑道,“等我呢这是。”   “他们在等你呢,应该是军营里的事,快去忙。”   阿楚说着,唐言倾上前接过宋临辞手中的骡子缰绳。   宋临辞走到程真与李赫面前,瞧他们面色太过于正常了,觉着应该是有事情!   “出什么事了?只管说。”   “将军,还是借一步说话吧。”程真看了下宋临辞身后不远处的阿楚,轻声说了句。   宋临辞脸色变的严肃起来,招手带着李赫与程真去了午后,养鸡场那处!   “什么事?”   “是临安城苏将军的来信,属下没敢拆,接到信之后立刻送来了,将军你先过目。”程真说着,从胸口掏出一个蜜蜡封口的信封。   宋临辞接过,当即拆了,看着里面的信,一头雾水。   随即把问题丢给了程真,“不是什么隐蔽的事,书信上说的事情我搞不懂苏将军是什么意思?锦妃娘娘是谁?我根本不曾见过,那平阳公主怎生非我不嫁?我成亲这件事,苏将军不是早就知道了,怎么又来了一场婚配?”   宋临辞眼眸暗沉,暗自思索,莫非是苏以恒从中作怪?想要他娶平阳公主,他身份低微怎么可能配得上高高在上,身份尊贵的公主!   “苏将军的意思,应该是将军你与锦妃娘娘和平阳公主有关系,苏将军是在试探将军你,看你是否和他们有关系。”程真不确定的试探性说。   “你看信上的字,苏将军可有让我回去的意思?”宋临辞问。程真之前是不识字,后来知晓识字会更加方便就开始认字了,现在宋临辞把信给他,他自然是看的懂的。   “应该没有,这件事,苏将军是想得到将军的一个回答,不过,我觉着,将军你应该在临安城被谁给安排婚事了,怕这个才是身不由己。而且若是被阿楚姑娘知道,将军您将要娶一个公主,这可如何解释?”   ☆、172 情势所逼,欲与宋临辞和离   宋临辞听到程真的话,眉头紧皱,面色发青,双手紧握,怒气升腾,“娶什么娶?老子是有媳妇的人,阿楚现在为我怀孕生孩子,我还要去娶什么见鬼的公主,绝对不可能。”他从未想过自己去娶什么公主,他只想和阿楚简单的相守一辈子。   到底是谁在打什么注意,他娶了公主对谁权益最大?宋临辞毕竟不是毛头小子,他有自己的思考。   只是,这些事情还不能全部透开给人看,他为何现在不急于去寻找自己的身世?是怕知道一些事情之后,会彻底打破他和阿楚的平淡生活,他的身份宋临辞隐隐有所猜测,毕竟他姓宋,而宋乃是国姓,这点他自己知晓却从未对旁人说起。   之前在临安城与宋母生活在一起的时候,宋母曾经耳提面命告诫他,一定要努力做到将军之位,像他爹爹一样,虽然宋临辞不知道他父亲是谁,是个怎样的人,但在养母宋母口中,应该也是个盖世大英雄。   本以为自己的身份足够神秘,不曾想,阿楚的身世也这般不凡,若是他们的身份全被揭开,在他还有能力保全阿楚的时候,他们肯定腹背受敌、无发全部顾及到,这也是宋临辞加大力度招兵买马的原因之一,当然他的这份别有心思,也不能被军营里的人知晓。   “将军,还是给苏将军回一封信,告诉苏将军事情的原委,将军和锦妃娘娘以及平阳公主肯定没任何关系。”程真对宋临辞相当了解。   毕竟当初宋临辞入军营之后,前段时间是他带着,后来感觉这小子足智多谋,又果断勇敢,就推荐到苏将军身边,这才一路走的更好!   在程真的眼中,宋临辞就是一个身世干净,思想简单的人,从他的做事风格就能看的出来,他从来不会怀疑宋临辞会与后宫的某人有关系。   “这信我会写,还要劳烦程大哥差人送到苏将军手中,我宋临辞并未与任何有干系,也不想拥护谁成为哪个派系。”宋临辞干净利落的说道。   “是,属下等人自然相信。”   “那就劳烦你了。”宋临辞抱拳这是对程真的尊重。   程真、李赫与宋临辞站在鸡圈这边小声说事,本是在喂兔子的唐言桦,却把他们谈话的内容偷听了个全部,小小的面容带着惊慌失措,看着他们还在继续说,唐言桦也不敢出去,这等事情他们藏在这里说,肯定不想让阿姐和他们知道,若是被宋姐夫发现他全部听到了,不知道会不会杀了他?   唐言桦看着小小年纪,不谙世事,其实经历过一场生死的人,多少心中会有戒备之心,对宋姐夫,他是尊重和爱戴,但是也有戒备之心,宋临辞和阿楚,唐言桦还是比较信任阿楚多一点。   鸡圈离喂养兔子的小笼子本就不远,不怪别人,只能说宋临辞没料到程真要说的事,有些严重!   唐言桦继续躲在笼子一侧,看着宋临辞与程真、李赫等人走开,他才起来,小心翼翼的踱步回到屋内。   唐言毅正在翻阅武功秘籍,看着上面的字在研究,听到唐言桦推门进来,他问道,“你刚才不是还在看书,啥时候出去的。”   “我出去给兔子喂了水。倾哥呢,我找倾哥有事。”唐言桦小声喘息着,他是心中紧张的。   “你对倾哥比我这个同胞兄弟还要亲,哼,我不告诉你。”唐言毅闷哼一声,扔掉手中的秘笈,起身要出去。   “幼稚,我是有事和倾哥说,和你又没什么关系。你现在出去做什么?”唐言桦看他出去,赶紧跟着一起走了出去。   “我出去放风,你没看到家里的狗都蔫了,反正你也不能与我出去,就好生在家里陪着阿姐吧!”唐言毅说着,走到院子里,手指轻叩,吹了一声口哨,六只狗:三只猎犬,三只土狗,蹭蹭的跑到他跟前面。   连狗窝里三只笑土狗崽子也跟着跑了出来,唐言毅笑呵呵的轻轻踢了狗崽子一脚,“你们那么小还想跟着我出去。”   阿楚与刘梅在厨房准备卤肉,听到院子里有声音就走了出来,瞧见唐言毅这是要出去的模样。   “天色都黑了,你这是去哪里?”阿楚问他。   “阿姐放心,我就在村子里走走,省的有些人怕不知道咱们家养狗似的,总是想往家里跑。”唐言毅冷眼轻哼,显然还记着王氏想偷他们卤肉方子的事。   听他说只是去村子里逛逛,阿楚也没阻止,却嘱咐了几声,“那你也要小心,快去快回,不要跑的找不到人影。”   “晓得,阿姐,我宋姐夫今儿回去不?”走到门口时,唐言毅问了句。   “不晓得,怎么,你想跟着他回军营里了?”阿楚以为唐言毅是想回军营呢,不然,为何会这般问。   “不回,我喜欢家里,也喜欢呆在阿姐身边。功夫以后我自己连,不会就向宋姐夫请教,军营就暂时不去了,没家里舒服。”   “也好,我也不想你去。”阿楚所求简单,三个弟弟安全无事的呆在身边,宋临辞能时而陪着自己,生下两三个孩子,如此的人生就完美了!   现在因为开着卤肉铺子,家中虽不是家财万贯,至少也是衣食无忧,不像之前,连穿衣服都极为困难。   ……   程真与李赫并未在小院久呆,接过宋临辞写的信,直接就回去了。   宋临辞从屋里出来,看到阿楚在厨房忙碌,唐言倾在屋檐下的桌子上写字,唐言桦依旧提着水壶在喂他的兔子,只是看到宋临辞的时候,眼神闪烁,立刻戒备起来。   宋临辞对阿楚的三个弟弟毫无防备之心,因为他们早就是一家人了,没多想就走到了阿楚身边去了。   “怎生不留下他们二人吃过饭再走?”阿楚准备了白萝卜,素手切着,只等停下和宋临辞说完话,继续又切。   “时间太晚了,就不让他们留下。今日要做什么好吃的。”宋临辞站在门旁问。   “萝卜墩子,把萝卜切成骨节,让里面塞了肉糜,放在锅里蒸熟就可以了。最近嘴馋,我自己倒是先做上了。”阿楚轻笑,她之所以做这个,当然是自己喜欢吃了,不然才不会想着法儿的折腾呢。   “我以为是做给我吃的。”宋临辞贫嘴道。   “别乱说了,你且去屋里呆着,或者自己找点事做,不要在厨房门口。”   刘梅在灶火里烧火,听到宋临辞和阿楚的谈话,嗤嗤的笑了几声,阿楚羞涩,立刻赶了宋临辞出去。   瞧着三口大锅里的卤肉煮的差不多了,刘梅起身说要走,阿楚也没挽留。   最近一次又给刘梅的工钱多了十文钱,加工钱阿楚也是算好了的,刘梅做事踏实不怕苦,又经常去养鸭场帮刘义虎,多给一点工钱也没什么。   瞧见刘梅出去,宋临辞直接入了厨房,瞧着阿楚,从背后拥住她的身子,摸着她小腹,“孩子什么时候能出生,现在我每次抱你,都觉着身边多了一双眼睛在盯着我。”   “那你就该收敛一些,不然教坏了孩子。”阿楚动了下身子,挣脱他的怀抱,拿着塞满肉糜的萝卜在锅里炸了一下。   这口小锅子还是在旁边另外起的,宋临辞瞧着阿楚弯身的样子十分吃力,不言语一声的接了过去。   “这个我来做。”   “你会做吗?”阿楚嫌弃的看着他。   “不会,但你在身边教着我还能不会。”宋临辞盯着锅里的油,边和阿楚说着。   “仔细着点,瞧着面色微黄就可以了,不熟没关系,反正还要上锅再蒸一下。”   “这菜真是麻烦。”宋临辞低声嘟囔了句。   “嫌麻烦就对了,你娶媳妇还麻烦呢,怎么不见你说,你娶了媳妇还要生孩子,生了孩子还要娶媳妇,麻烦死了。”阿楚在他耳边一直说着。   宋临辞抬头露出大笑,“这是甜蜜的麻烦,承担着,我愿意。”   “贫嘴。”阿楚轻笑,夫妻二人在厨房这个有油烟味和卤肉味以及油炸味儿的厨房里,谈着情感,空气中飘散着齁甜齁甜的甜蜜味道。   *   院子屋檐下,唐言桦听到厨房里的谈话,想着他们一时半会儿出不来,放下水壶后,赶紧走到唐言倾身边。   摇了下他的身子,倾身靠近唐言倾,小声的说,“倾哥,我有事想和你说一下。”   “什么事?”唐言倾放下笔墨,瞧着他。   “关于宋姐夫的事。”唐言桦看了下厨房,这才开始说,“刚才我无意间听到,程大哥和李大哥说宋姐夫要娶公主了。”   “你说什么?”唐言倾听闻之后,震惊的看向唐言桦,“这种事,你千万不要乱说我,宋姐夫即使是将军那也够不着娶公主。”   “我没乱说,是他们这样说的,不过,宋姐夫表态了,他说不娶的。”唐言桦觉着,这点上宋姐夫做的很对。   但若是那公主长的好看,性子又好,身份尊贵,是个高高在上的公主,可他们呢,阿姐虽然什么都好,但是,只要和唐家扯上关系,那牵扯的事就多了,所以,他还是有些担心,若是宋姐夫真的见了公主,会不会就看上公主不要他们阿姐了。   “你个傻小子,这事要是真的,那就不是宋姐夫说娶与不娶的事了。”唐言倾干净的眼眸,瞬间带了几分担忧的愁绪。   唐氏三兄弟,最担心的当然是他们的嫡亲长姐了。想到今后会发生的事,心中思绪难安,这件事到底要不要与阿姐讲,还是先问了宋姐夫?唐言倾各种纠结。   “那现在如何办?不如我们直接告诉阿姐吧,不管如何,还是得让阿姐知道,以做准备,若是宋姐夫真的娶了公主,阿姐早点知道,也不会很伤心了。”   “阿姐现有身孕,这件事,还是先隐瞒下去吧,看宋姐夫准备什么时候告诉阿姐,我们就当这件事没发生、不存在,依旧和往常一样。记住了,不许在阿姐面前说,也不要告诉小毅,小毅心中藏不住事,你只要告诉他,他会立刻告诉阿姐的。”唐言倾千万嘱咐唐言桦,这件事,还不是说的时候,暂且就隐瞒下去吧。   “好,我听倾哥的,我是不知道怎么办才找你说的。”唐言桦点头。   他心中这块石头放下了,却不知,让唐言倾开始担心起来了。   屋内两人,正在做着饭菜,唐言倾和与唐言桦说完事儿,坐在一起,唐言倾也没了心思写字,就把笔墨纸砚收了起来。   阿楚出了厨房,瞧着他们,“倾哥儿,该吃饭了,你在门口喊一下小毅让他回来了。”   “好,阿姐,我这就去。”   村子处于山中,上下走动都很不便,不过不用担心,毕竟山上人有自己的喊人方式。唐言倾站在门口,冲着下方一声喊,这声音就传了好个,还带着回音。   唐言毅也没走远,就在山道儿中,他练着拳脚功夫,六只狗是四处撒野,听到唐言倾的喊声,他一声口哨,带着六只狗往家里跑。   到了门外,看到唐言倾,“倾哥,是不是做好饭了,我快饿死了。”   “知道饿还跑那么远,阿姐喊吃饭呢,赶紧去洗手。”   六只狗上来,围着唐言倾身边撒欢儿似的转悠,唐言倾催促让唐言毅往院子里去,瞧着六只狗都进去了,这才把门从里面上住。   晚饭是在屋里吃的,阿楚除了做了萝卜墩子还做了面皮子,卤肉鸡蛋味儿的。   唐氏三兄弟坐下之后,闷头吃饭,也不说话,素来能讲个话的唐言桦也不出声了,唐言毅是那种见到吃的就闭嘴,唐言倾心中藏事,吃的有些慢。   阿楚连吃了三个萝卜墩子,还想去夹,被宋临辞阻止了,“吃面,晚上吃太多油炸的对胃不好,若是喜欢吃,明天再做。”   “可、这胃口真控制不了。”阿楚瞧着盘子中还剩下五个呢,想吃的厉害。   “倾哥和小桦一人一个,剩下的三个给小毅吃。”看人家分的多好,自己不吃,省的媳妇说他,也不许阿楚说,怕晚上吃太多油腻的对胃不好。   唐言毅露齿一笑,哼哧哼哧的全部夹到自己碗中,“多谢宋姐夫,还是你对我好。”   “吃你的吧,别说话。”   晚饭吃好,宋临辞收拾的,这点唐氏姐弟四人全都毫无异议。   “倾哥儿是不是有心事,今儿吃的太少,没平时的一半。”阿楚坐在一侧,抓着几个小果子吃。   这其实是空间里摘的,阿楚说是从山上摘的,唐氏三兄弟自然不会怀疑,阿楚是孕妇吃什么都是对的。宋临辞觉着稀松平常,却也没多管,他们村子都是山中,这个季节果子虽是不多,却也不是没有,若是想找的话,自然还是有的,这点没什么特别奇怪。   “没心事,阿姐,我们先回屋休息了,你和宋姐夫也早点休息。”唐言倾立刻起身,眼神示意唐言桦和唐言毅一起回去。   “去吧,好生休息。”阿楚点头,温和的笑着,这般俊俏温和的模样,不知道在得知宋姐夫要娶公主的时候会是怎样的?   唐言倾真的好担心,现在很幸福、很满足的阿姐,若是知道事情的真相后,她会怎样呢?   ——   第二天,清晨,阳光来的迅速,阿楚醒来后看着床上抱着他的宋临辞,她推了下他的胳膊。   “起来了,今日我与你一同去镇上。”   “你去镇上作何,镇上的事情交代出去就没事了,你过去还要操劳受累。”宋临辞闷哼一声,动了下胳膊,想抱她的腰,却先摸着了隆起的肚子。   迷瞪了一会,才坐了起来。   “今天你想吃什么,我去做。”他说着,起来下床。   阿楚伸手抓着他的胳膊,抬眸含笑看着他。   “这般瞧我作何?又是想要了?”他不怀好意的顺着她的胳膊,往下摸。   阿楚掰过他的头,在他唇瓣上亲了下,“多谢你,大早上就想给我做饭吃。”   “你应该这样说,多谢哥哥怜惜,阿楚心中十分感激,自当以身相报。”宋临辞捏着嗓子回答说。   “你得寸进尺,哼。”   她轻声起身,却被宋临辞环住亲了几口,昨晚俩人什么都没做,清晨亲吻一番,那感觉竟然比在床上做鱼水之欢的事还要有些悸动,这便是爱情吧,相濡以沫!   早饭之后,宋临辞与唐言倾,阿楚等人去了镇上,家中留下唐言桦,阿楚不放心,便让唐言毅也留下了,千万交代了,不许乱出门,在家里照顾好小桦,这两个孩子是同胞兄弟,自然懂得相亲相爱,唐言毅看着虽是不太靠谱,但对自己的亲兄弟还是很有责任心的。   到了镇上,阿楚与宋临辞去了新铺子,唐言倾先去之前的第一家铺子,各自先把卤肉放到台子上。   第二家铺子里目前只有一个掌管火炉子的年轻男子,同样和杜大力一样,人高马大,之前没做过,先跟着杜大力学过了一段时间才上手的,名叫张顺。阿楚招人呢,就找那种有眼缘的,瞧着合适能干,不多事的。   阿楚可以容忍招来的人可以不会、甚至有点笨,但不能觉着自己心眼儿多就油腔滑调、油嘴滑舌不干正事儿。   “东家来这般早,我这火炉子刚烧起来。”厨房里张顺听到前面铺子里有声音,赶紧走了出去。   这间铺子是唐言倾挑选的,前店后宅,仿着第一家店来的,后面宅院和前面铺子连接中有个门,是上了锁的,烧火炉子的张顺给了他一把钥匙,剩下的两把,阿楚身上带一把,唐言倾身上带一把。   宋临辞算是局外人,没那个权利拿钥匙,而且,宋临辞的身份是将军,生意上的事和他八竿子打不着,若不是因为阿楚身子重,他别说不管,就是连插手都不会,这些东西都是阿楚给她是三个弟弟挣得,他有什么权利去要。   阿楚瞧着张顺越发满意,“甚好,先预热烧起炉子,今日要做的鸭子可是买了?”   养鸭场的鸭子还不够大,这段时间铺子里卖的鸭子都是从牲畜场买来的。   “买了,买了,这次买了十只,宋姐还有一事呢,是后街花巷里的秦妈妈问,咱们的烤鸭多少钱一只,她想每日从咱们这里订五只过去。”   作为镇上唯一的花街柳巷,花巷的姑娘们长的倒是还不错,模样紧俏,出入花巷的也都是一些他有钱的老爷商贾。只是没想到那花巷里的秦妈妈想订下烤鸭啊。   “预订五只?你就告诉她,一两银子一只看她是否愿意要。”秦妈妈做的是那抽皮条的生意,阿楚也不心软,平日里全套烤鸭预订外送的话是要五百文,她卖给秦妈妈要一两银子,也不为过。   反正东西好,不愁没人买。   “一只一两银子?成、成,那我稍后无花巷走一趟吧。”张顺惊讶的长大嘴巴,看着阿楚道。   “你瞧着憨厚老实,也去那花街柳巷啊?”阿楚别有深意的看着张顺问,这人倒是深藏不露。   “不是,不是,是我妹妹被我爹卖到了花巷,我答应了秦妈妈,等我挣够一百两就赎我妹妹出来。我妹妹因为不算长的顶好看,脸上还有个红色胎记,上不了花楼,只能在厨房里干活儿,才能保住清白,平日里我会多去看看,就是怕我妹妹被人欺负了。我那日就带了烤鸭剩下的一点边角料,这个姑爷知道,是姑爷赏的,我没吃,就给我妹妹了。那秦妈妈瞧见我,就随口问了句。”   “哦,还有这样一处事儿呢,成,好生工作吧,等你几时赎你妹妹出来,告我一声。”阿楚淡淡的道了句。   关于张顺的家事,阿楚并不打算出手去管,各自靠本事给自己的家人提供更好的生活,这就是活下去的本质吧,不过,若是张顺需要她帮忙的话,她会丝毫不犹豫出手的,但这个帮忙不是主动的,因为,没有人会没目的的去帮助一个人,这点她深知。   张顺没听到阿楚的意思,顿了下,也不知道说啥了,等会儿才问阿楚,“那东家,我还要去花巷走一样吗?”   “去,找了花巷的管事秦妈妈,直接说,一只烤鸭一两银子,就说是我说的。”阿楚笃定而道,面色轻笑。   “是。”张顺看着阿楚笑,脸一下就红了起来,东家长的真好看,也爱笑,对谁都笑的可灿烂了。   宋临辞把卤肉搬到台子上,靠着门旁瞧着阿楚与张顺谈话,见自个媳妇又冲别人笑,他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笑的可真灿烂。”他看着阿楚道。   “我就喜爱笑,我觉着生活甚好,嘴角就抑制不住的咧开想笑。”她说的时候抿嘴,淡淡的,人畜无害的继续笑。   “笑我见过很多,大笑、哭笑、得以笑、苦笑、奸笑、皮笑肉不笑,但你这样真心的笑不多见,甚是珍贵,阿楚你要这样对我笑一辈子才好。”   “一辈子太长,只笑现在。”她说着。   宋临辞似乎不满意她这样的回答,伸手捏着她脸颊的软肉,“一辈子都先长,我还想要你的生生世世。”   “不成,跟你过一辈子就足够,剩下的几辈子,谁晓得我和谁过呢。”她故意反驳他的话。   “如此说来,我们这一辈子可要好生珍惜了,下辈子去哪里找你都不知道。”宋临辞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眸并未嬉笑,认真的看着他,像是在很烦恼这件事。   “想那么多做甚,人死之后,喝了孟婆汤,转世投胎,一切从头开始什么都不会记得了。”她想,转世投胎应该就是这般,重生,带着记忆的重生,是她幸运有第一次,可不敢再期待第二次了。   “若我带着记忆转世投胎,若我记得你,记着我们的一切的。”宋临辞紧张的说,他怕经过这世之后,他依旧记得阿楚,而阿楚不会记得了他,那该如何办?   “若你真的那样的话,会很痛苦的,我希望你不要记得我,这样就不会痛苦了。哎呀,我怎么和你讨论这般深奥的问题,弄的我自己脑子都不好使了。人死之后,肯定会投胎,既然是转世投胎这记忆自然就是没有了,所以,不要想那么多。”   阿楚捧着他的头,在他唇瓣上偷亲了下,赶紧去卤肉那边。   宋临辞站在她身后,眼眸深沉暗转,如浩瀚星辰一般的双眸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   日头渐渐升起,街市上的人也多了起来。   其实镇上每日都这般热闹,不过每逢初一和十五的时候人才是最多的,今日不节不日的,街道上的人不多,虽是如此,也没怎么影响阿楚家的生意,不过是卖的慢了些,卤肉每日都是能卖的完的。   从早上到中午午饭时间,阿楚与宋临辞都在铺子里。午饭过后,他们二人在后院休息,张顺去了花巷那处。   不知不觉,过了两刻钟,正在小床上轻睡的阿楚被一阵敲门声惊醒。   “外面是谁在敲门?”   “你继续睡,我去瞧瞧。”宋临辞说着,下了床穿上鞋子。   阿楚没继续睡,直接就起来了,跟着出去,她站在门旁,看着宋临辞进来,身后跟着喋喋不休说着话的唐言桦。   “你说胡显来了?找我是有什么事?”宋临辞继续往前走,边走边问。   “说有要事要和你说,还不告诉我。真是个老古董,无趣。”   “小毅,话不许这般说。胡显他们可还在家中?”阿楚轻斥唐言毅,接着又问。   “还在,我来找宋姐夫的,和一个叫胡三的小厮,他骑马带我来的。”唐言毅在阿楚面前不敢造次,全都说了出来。   “既然这样,你就先回去吧,我和小毅在这铺子里。”阿楚转眸看着宋临辞道。   “应该没什么事,不用管他们,等铺子里的事情做完了,我们一起回去,你现在大着肚子我能放心让你一人在这里。”宋临辞完全不在意胡显那边,不用想也知道应该是临安城府中的事情。   “宋姐夫还是回去吧,阿姐这里有我照顾就行。”   就在这时,唐言倾突然从外面走来,看着宋临辞,直接而说。   “倾哥儿,你那边如何了?”阿楚问他。   “往李掌柜那边送了一些,剩下的就不多了,前街口有家客栈也买了一些。”唐言倾随口掰扯说道。   其实,是有杜、李两家小姐瞧上唐言倾了,叫下人买了不少,唐言倾想,反正卖给谁都是卖,直接给卖了,反正卖完之后就没他什么事,也不用在铺子里呆着,便过来这里了。   “也好,你与我留下吧。”阿楚说完瞧着宋临辞,轻声又道,“回去吧,他们能从临安城来到这里找你,肯定是有事情的。”   这是胡显来的第二次,第一次是奉宋临辞之命前来送聘礼,第二次也就是这次,应该也是大事,胡显能来这里肯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阿楚隐隐感觉的到。   宋临辞点头,看向唐言倾,“照顾好你们阿姐。”   “宋姐夫不要担心,你不在身边,我阿姐照样可以生活的很好。”唐言倾意有所指的说了句。   宋临辞皱眉,终究没再多说,快去离开。   宋临辞走后,阿楚看着唐言倾,“你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啊?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阿姐,不许隐瞒。”   “阿姐,是你多想了,我怎么可能会对你有所隐瞒呢。”   “我们是姐弟,相处那么长时间了,你这点小心思我还能不知晓,说吧,你且放心,没什么事是我承受不了的。”能让在意的,除了唐氏三兄弟,也就是宋临辞了,不是家里三个小子,应该就是宋临辞的事。   聪慧如阿楚,怎生会想不到呢。   “阿姐,终究还是瞒不了你,这事儿本想等阿姐生产之后再说,可现在,我还是说了吧。”   “嗯?”阿楚看着唐言倾,双手护着肚子,仿佛只有肚子里的孩子能给她勇气了。   “昨日傍晚程真与李赫不是来了吗,他们与宋姐夫说的话,被小桦听到了,说,宋姐夫要娶公主……。”   “娶公主?这话你且说的仔细点。”阿楚放稳身子,语气有些轻颤,却被她隐藏的很好。   唐言倾没听出来阿楚语气里的异常,见她面色如常,继续道,“我也只知道这一点,宋姐夫若是娶公主的话,肯定不是宋姐夫的意思,我想,不知是否是苏将军的意思。”   “苏以恒……。”阿楚闷声说道。   那个老东西,还真是多管闲事了,不管是不是他的意思,但目前为止苏以恒有最大的嫌疑。   “阿姐,你没事吧。”   “我没事。”阿楚轻声道,瞧着腹中孩子。   若是宋临辞真的身不由己成为了公主的额驸,定然是没她什么事了,这事儿她不怪宋临辞,若是宋临辞真的想娶公主的话,她会退出,不过就是和离。   所幸的是,宅院是她的,铺子是她的,手中银钱也是她的,只是这腹中孩子,宋临辞会与她抢吗?   “阿姐,你别想多太多,这件事还是看宋姐夫这边如何表态,我们先等等,这事儿你也别问宋姐夫。”   “不问?为何不问?他都要娶别的女人为妻了,还不能让我问一下啊。不过你们放心,我没什么好怕的。”生死场上走两遭的人了,还有什么好顾虑的。   午后这段时间阿楚就在小院中坐着休息了下,外面铺子让唐言倾去管。   约莫两个时辰之后,唐言毅从外面进来,悄悄的走到阿楚身边。   “阿姐,你在哭泣吗?”   “你哪只眼睛瞧见我哭起了,我这才刚睡醒的样子,眼睛酸涩有些不舒服。”她揉了下眼睛,立刻笑了出来,只是这笑容之中,带了点落寞和担忧。   “那就好,倾哥已经准备好骡车了,我们回去吧。”   “这么快就卖完了?”阿楚惊讶到,不过是她睡了一会儿的时间,怎生这卤肉就全部卖完了。   “哪里快了,都已经两个多时辰了,阿姐起来,我扶着你。”唐言毅站在阿楚手臂旁,轻声而道。   关键时刻还是弟弟靠的住,这辈子,得了他们三弟弟也是值了,阿楚心中想着,便随着上了骡车。   铺子里剩下的事情交代了给张顺,花巷那边的秦妈妈同意一两银子一只烤鸭,也不用签订什么协议,只要花巷那边要,只管过来取,取的时候给银子就好。之所以先问一下确定好,是要张顺在早上买鸭子的时候,多准备几只备着,以免烤鸭不够卖。   ……   阿楚与唐言倾、唐言毅入了宅院,只见宋临辞与唐言桦在家。   “阿姐,你们回来了,今日回来的有点晚,宋姐夫还说,要去镇上看看你们为何迟迟不归呢。”唐言桦跑着到阿楚身边。   “阿姐在后院睡着了,回来的就晚了。倾哥儿你去安排一下事情,我与你宋姐夫有些话要谈。”阿楚轻声交代了唐言倾。   宋临辞看向阿楚,瞬间觉着不对劲,“阿楚,你与我有什么事情要谈?可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嗯,你进来。”阿楚说,等宋临辞进来,她关上门。   瞧她神情不对,宋临辞也不敢胡乱抱她,等她走向里面,宋临辞也跟着走到里面。   “你要娶公主的事我已经知晓,和离的事什么时候办,你只管说就是。对了,院子和铺子都是我的,这个孩子,虽是宋家血脉,确实我孕育而生,我恳求你,不要把他从我身边带走,这是我唯一的请求。”她眼波无痕,语气淡漠,也不看宋临辞,只是盯着自己的肚子而说。   “那我呢?你只要孩子,不要我了?娶公主这件事我都还不清楚,阿姐你不能就这样把我推出去。”宋临辞听到阿楚的话气急,生气想发火却不敢对她。   “胡显这次前来说的应该是关于娶公主的事吧。”阿楚抬头盯着他瞧。   宋临辞点头,“是。”   “既然胡显所来也是为了这事,想必应该是真,不管是为了谁,我们都是分开为好,算我恳求你,和离吧。”   阿楚不敢与公主抵抗,也抗衡不了,这是其一;还有一点,她不能拿唐家三兄弟的性命赌注,他们是唐九龄的孩子,抄家之后,一旦被人翻出来,定会造成不小的风波。   他们本应该问斩应该是死人的唐氏姐弟,现在却活在世上,加上宋临辞是被公主瞧上了眼,若是不她与宋临辞不和离的话,他们活着的这件事定会被圣上知晓,而他们唐氏姐弟也难逃一死。   “这件事不一定要用和离来解决,阿楚,你且相信我一次,只是目前来说,这件事太过于突然。”突然到宋临辞招兵买马的计划才刚实行,未做到能保护得阿楚的安全。   “临安城因私通敌寇被抄家的唐九龄,你可知晓?”到了这个时候,阿楚决定不再隐瞒,直接对宋临辞说。   “知道。”宋临辞惊讶于阿楚的坦然,无谓。   “我是唐家嫡女,他们三个是唐家之后,这点你可知道?若是在你娶公主这个关键时刻,我依旧与你保持关系,你说,我们能活的了吗?”阿楚淡然说出,眼神看着宋临辞接着说,“和离对你我都好,你若是想娶公主我不反对,若是想……。”若是还想和她做夫妻,这还有可能吗?   “我不会娶她的。我答应你,和离。但,阿楚你要记得,这个和离是为了保护你。”再等等,等到他足够强大能保护他们姐弟的时候。   其实,这个时候的宋临辞是无奈的,之前唐氏姐弟是由云权保护,他早就知晓。云权能保护他们,偏生到了他这里,竟然无法保护他们,在她怀有身孕的时候,还不得不和离,对于这种无力感,宋临辞心中怒火愤怒,却不能在阿楚面前表现出来。   ☆、173 阿楚镇上买大宅院   两人说完话之后,沉默了一会儿,没生气、没发怒,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和离了?感觉跟着闹着玩儿似的。   阿楚说完话就出去了,外面刘梅烧好卤肉,顺便帮忙做了晚饭。她出来,面色清冷自然,像是没什么事儿似的,唐言倾看着阿楚,轻声喊了句,“阿姐,你没事吧?”   “没事,开饭吧,我也饿了。”阿楚对他轻笑,瞧着当真是没发生什么事。   紧随而来的宋临辞看着再正常不过的阿楚,心中一阵郁闷,刚才是她说和离,还以为会吵闹争执一番,没想到她丝毫不受影响。   唐言倾看自己阿姐没事,眼神落到宋临辞身上,“宋姐夫,你有事?”   “我看着像是没事儿的人吗?”宋临辞郁闷的讲。   “不像,不过只要我阿姐没事就好,你有什么事就不管我们的事儿了。”唐言倾绷着脸一本正经的说。   “臭小子,欠揍啊你。”宋临辞伸手拍了唐言倾一把,眼神却一直瞧着阿楚。   厨房内,刘梅煮了骨头汤,正舀起一勺子让阿楚尝着味道。   “阿楚,你尝着味道怎样?好不好喝?”刘梅期待的等着阿楚的话。   她知道阿楚在做饭这方面有天赋,根本不用人教就知道下什么料,她想,这次自己帮着煮了汤,她会不会指导一二。   看刘梅期待的眼神望着自己,阿楚轻声道了,“下次往里面加点这个香料,味道会更好。”   “香料?香料不是擦身擦脸用的吗?咋还忘锅里放呢。”   “我也不甚清楚,不过,下次你可以试试,不要多放,小小的一块就足够了。”香料自然也是充当佐料,大自然中有些植物的根茎叶都可以作为烹饪用的佐料来用。   刘梅不疑有他,点头记下了,收拾好厨房里的汤,刘梅就走了,瞧着厨房门外站着的汉子,眼神犀利,一直瞪着这边。   “阿楚,我就先走了,明日下午我再来。”刘梅说着出了厨房。   阿楚点头,笑着送她离开,瞧见人走了,宋临辞一个箭步走到阿楚跟前,不管她是否愿意,直接双手扣住她的身子,伸手把厨房的门给关上了。   “屋里卤肉味气重,你关什么门,快点打开呐。”   “刚才还与我生气,现在还生气么?我们之前说的事。”这货心中藏不住事,必须得解决了,不然心中一直挂着,始终放不下。   “谁与你生气,不曾生气,但,之前说的事儿也当真。”她轻声道。   “你就是故意折磨我的。”宋临辞颇显无奈的说了一句,抱着她,靠近亲了几下,低声道,“还给我睡不?”   阿楚抬眸狠狠白了他一眼,樱唇吐出两个字,“滚蛋。”   “不滚,要滚也只能抱着你滚。”他嬉笑说道,听到阿楚没说拒绝,他想着,他们两个之间的和离倒不是真的感情出了问题,而是,有些事情挡在中间,必须走到这一步。   宋临辞这心情突然就好了起来,在厨房缠着阿楚腻歪了一会儿,门外站着三个小子,勾着头贴在门面上,听着里面他们二人的动静。   “阿姐与宋姐夫到底在干什么?饭菜都做好,他们俩还不出来。”唐言毅和奇怪的问。   唐言桦小脑袋一点点的说,“不会是他们在里面偷吃的吧。”   “傻啊你们,阿姐和宋姐夫是这样的人吗?”是吗?是的,宋姐夫是那种会偷吃的人,专门偷吃阿姐。   唐言桦跟着唐言倾走到一边,唐言毅在门外继续偷听。   门内的宋临辞感觉到了外面有人,猛地往里拉房门,唐言毅就这样毫无意外的倒了进来。   “小心点,别伤着他。”阿楚说的是唐言毅。   “偷听门缝,唐小毅,你直接去军营里呆着吧,这个习惯不好,得去里面改造改造。”宋临辞拉开门护着阿楚,任由唐言毅倒在地上。   “我才不去,以后你是不是我姐夫还不一定呢,我可不想和你走太近。”   “你这混小子,偷听到什么?”宋临辞气急的看着他。   “反正该听的、不该听的全都听到了,不光是我,还有倾哥和小桦,我们三人都知道了,阿姐要和宋姐夫、和离。”唐言毅有些无谓的说,他问了倾哥,和离的意思就是,以后不再是夫妻,也不会住在一起,更不会吃他们的、喝他们的。   “你们……。”这个事实,宋临辞也没什么好解释的。   倒是阿楚,看向唐言毅,“虽是说和离了,但以后还是要尊重他,毕竟曾经是你们的姐夫。”   曾经是?   宋临辞怎么那么不喜欢这个曾经啊!   “不仅是曾经,现在乃至以后,都会是,你们三个都给我记得,你阿姐嫁给我就永世是我的妻子。”   “可是,你们不是说和离了吗?”唐言倾纠结和离两个字,难道是他会错了意,理解错了,和离之后,不是各过各的?   “说是一回事,做又是一回事,别纠结这个话题,以后还得叫姐夫。”宋临辞说完,看着唐氏兄弟那三双齐刷刷的大眼睛,无奈的说,“前姐夫也是姐夫。”   “那以后就喊前姐夫了。”唐言桦小声道。   阿楚瞧着他们,在他们说话的功夫已经把饭菜都端到桌子上。   唐氏三兄弟吃过之后,架着阿楚带到了他们的房间内。   唐言倾先问,“阿姐,你与宋姐夫是真和离还是假和离?”   “真假有关系吗?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与他脱了关系是最好的选择,我不会让你们三个暴露在危险之中的,倾哥儿,我没有太大的能力保护你们,只能做到这里了。”她不是一代侠女,没有功夫,也不再是高高在上唐家嫡女,可以护他们周全。她现在只是一个普通的农女。   “阿姐,是我们三个没本事,无法做到帮衬阿姐,倒是让你为我们牺牲这么多。与宋姐夫分开,肯定是因为担心临安城那边就公主与宋姐夫的事,查到我们头上,对吧。”唐言倾一下子就明白了,阿楚为何这样做。   “这样啊,那我刚才是不是骂错了宋姐夫,不该对他凶的。”唐言毅摸着抓了下头发,有些后悔刚才说的话太冲动了。   “是我们三个不好,不然,阿姐也不会要和宋姐夫离开,若是没有我们三个的话,阿姐就可以与宋姐夫永远在一起了。”唐言桦说着,眼泪都快哭出来了。   “这都没什么事,你们可千万别自责,我还等着以后享你们的清福呢。你们三个比他一个可靠的多。”阿楚轻声带着笑意说道。   *   宋临辞在外面站了一圈,也不知道他们在屋内说什么话,他有些等不及,随即敲了门。   “夜深了,该睡觉了。”   “宋姐夫还要和阿姐睡在一起吗?”唐言毅听到外面宋临辞的声音,看着阿楚不解的问。   “你管那么多干啥,回屋睡觉去。”唐言倾按住唐言毅的脑袋,看向阿楚,道,“阿姐,宋姐夫喊呢,你快去休息吧。”   “你们也好好休息,不要多想,有我在,一切都好。”阿楚淡笑起身离开。   刚出了门,就被宋临辞离开不抱起,往屋里去。   唐氏三兄弟,靠着门缝瞧着他们走,三颗脑袋,依次排开。   “倾哥,阿姐和宋姐夫像是没事儿人似的。”   “是,关系还是之前一样腻歪。”   “阿姐都说了,脱离是为了保护咱们,她与宋姐夫的感情自然是真的。”   半夜!   唐言倾一直睡不着觉,想着阿姐为他们做到这种地步,他是否也要为今后的人生努力一番,之前是答应了阿姐,不能参加科举考试,若是仕途走不通的话,他就走最底下的商人之道吧,说真的,对于商人,唐言倾并不喜欢,他喜欢那种温文尔雅、两袖清风的读书之气,但是走科举之道,并非万全之策。   与此同时,另外两个小孩子,唐言桦和唐言毅,也在想着事情,睡的不甚安稳。   同卵兄弟,只要一个睡的不安稳,另一个也心事重重。   听到唐言桦的叹息声,唐言毅蹭的一下坐了起来,看着另一张床上的人,道,“你在想什么,还是说出来吧,不然今天晚上我可能都睡不着了。”   “我在想,如何能帮助阿姐啊,我勉强只会点医术,也不知道能不能帮上阿姐。”   “你会医术,我会功夫,不然的话,我们俩离开家里,行走江湖去吧。”唐言毅突然想到一个好点子,若是他们离开,自然就没有人能威胁到阿姐了。   “行走江湖,你就只是做做你的梦,别想太多了。”唐言桦起身又躺下。   “明日我就对阿姐去说,阿姐肯定会同意的。”   见唐言桦躺下,唐言毅也跟着躺下,两人心中想着不同的事,今夜注定无眠了。   而阿楚这边,和平日里一样,阿楚不讨厌宋临辞的碰触,在他万分恳求的要行鱼水之欢的时候,她还是笑着果断拒绝,她是孕妇睡的很快,宋临辞就不同了,抱在怀里的媳妇,总是担心会跑,这做了一夜的梦,就是追媳妇。   次日,清晨,外面的天有些凉。   阿楚只穿单衣去了厕所,宋临辞醒来没看到阿楚,一阵着急,仓促起身,张口就喊,“媳妇儿,阿楚……。”   “叫什么,我就在这里。”阿楚轻声回应,一身米白色亵衣亵裤,遮挡住微微隆起的小腹,头发简单的绑在伸手,未加梳理,宛若出尘的仙子,与这清冷的山脉格外相衬。   “我以为你走了。”   “这里是我家,我能走去哪里,先穿上衣服,外面天气骤冷,兴许还要下雨了。”阿楚简单的说着,拿了衣衫穿上。   ……   果然,早饭之后,天就开始下起了雨,淅淅沥沥的小雨,九月份的天,一场小雨就带来了寒流,怕是以后这日子就开始冷起来了。   宋临辞瞻前马后的帮唐言倾套骡车,只等骡车套上之后,发现山路难走,从山坡往下,走一趟也需要不少时间。   阿楚站在屋内看着外面冒雨而行的人,心中生了一个主意,就目前来说,她手中的银钱也有几千两,在镇上买处宅院那是绝对可行的事,看到倾哥儿如此幸苦的来回赶车,她于心不忍。   今日是宋临辞与唐言倾出去,因为下雨的缘故,唐言毅和唐言桦都在家里。   小雨不断,真真是下了一天。   阿楚就在家里闲了一天,直到宋临辞与唐言倾从外面回来,雨也没停。   等他们入了门,阿楚赶紧让唐言倾回屋换掉,宋临辞看着他,低声问了句,“这是打算无视我了?”   “你也赶紧回屋换了衣服,我有事情想与倾哥儿说。”阿虎没管宋临辞,直接去了唐言倾这边门内。   “阿姐,你进来吧,我衣服换好了。”唐言倾早就听到了阿楚的话,系好腰带这就出来了。   只是头上还湿漉漉的,阿楚拿了棉巾子给他擦拭了下,“我想了一整天,咱们住在村里,又在镇上做生意,这样来回折腾终究不方便,我想,在镇上买处宅院,若是明日雨停了的话,你与我一起去看,你觉着可行?”   “当然最好了,当初咱们住在山上也是迫不得已,现在去镇上住,对阿姐和生意都是很好的选择。”唐言倾惊喜说道。   “看来你是早就想去了,怎生也不提点我一下。”阿楚之前执念留在村子里,不过是宋临辞回来的时候,方便一些,却没想过,若是到了镇上,她的日子才能过的舒坦。   “阿姐一心扑在宋姐夫身上,我们也没多说,不管如何,只要阿姐说的想去做的,我们自然是同意了。”   宋临辞尚且不知阿楚的心思,等他换了衣衫,阿楚才推门进去,瞧着宋临辞,顺手帮他把衣服收拾了下。   “明日你回军营吧,你在这里呆那么久了,军营里的事情别耽搁了。”   “嗯,好。”宋临辞低首,看着她心灵手巧的帮他收拾衣服,心中甚是温暖。   “我想抽了时间在镇上买处宅子,等确定好了,搬家后会告诉你的。”阿楚见他要说话,伸手挡在他嘴唇上,接着说,“我没与你生气。”   “那就好,等确定了房子,告诉孔鲤生,我会过来帮你们。”他也必须要走了,军营里的军队还需要他亲自操练,暗中的势力他得亲自培养。   “你且放心,我们这边一切安好,不用担心。”   “今夜陪我,不许说拒绝的话。”   阿楚抿嘴淡笑,“好生说话的氛围,被你给破坏掉了。”   “可是答应我了?”他继续问。   阿楚没回答,出去了。   夜晚的雨下的越发大了,而屋内的**也不小,宋临辞自然是不舍得伤到阿楚,却控制不住不去深深的抱她。   感觉一阵眩晕之后,阿楚方知他是解放了,身边的男人趴在她耳边气喘吁吁的道,“今日为夫如何?可满足你了。”   “身强力壮,我这样夸你可是满意了?”她笑着说。   “是满意,可身体还不满足,若不是念你有身孕在,还能再来三次。”   “你做梦,一次我都难以承受,你还要三次。”她翻了身,躺下。   宋临辞伸手圈住她,“乖,好好睡觉,等我。”他贴着阿楚的后背,细细密密的落下深吻,等她睡着后,起身离开了。   外面的雨依旧,唐言倾听到了宋临辞起来的声音,拿了把伞给他,“宋姐夫,你放心,我会照顾好阿姐的。”   “其实,你们阿姐比你们坚强的多,不过还是要嘱咐你,多加照顾她。我会一直是你们的宋姐夫。”宋临辞没要伞,却拿走了一套蓑衣。   唐言倾看着他走远,才关了门,回屋睡觉。   第二天,天晴雨停,宋临辞已走。   大家只字不提宋临辞离开的事,家里的气氛稍稍有些低沉。   ……   却在吃过早饭,虎子娘带来了一个小伙子,长的和虎子一般大小,模样也憨厚老实可靠,阿楚当下就觉着还可以。   “阿楚,瞧着他如何?我这外甥,能写能算,之前我大哥家里开着个杂货铺,都是他们兄妹打点,后来,赔钱才关了铺子。”   “瞧着还可以,不过,还是先去铺子里试个两三日吧,你瞧这如何?”阿楚是满意这人,但不知道他做事会怎样。   “成,这个没问题。”虎子娘说完看着男子,笑着催促道,“子聪你快给你未来东家说说你自个。”   “东家,我叫林子聪,就住在离镇子近的林家村,我还有一个妹妹,她比我聪明,算盘比我打的厉害,我一算账总是出错,但我妹妹就厉害了,从来不会出错,我们村子里的人都喊她算盘小神童。”林子聪说到自己的时候,木讷不善言辞,讲到他妹妹的时候,一双大眼睛突放异彩。   “如此看来,你妹妹可比你厉害多了。”阿楚笑着道。   “算盘上我妹妹真的很厉害,其实,我是想和虎子哥一起养鸭子,我喜欢在山里放养鸭子,我、我看见人就说不出话来。”林子聪也不知是傻,还是真憨,全讲大实话。   虎子娘一听,完了,这好不容易找到个事儿做,全被他一张嘴给毁了。   “你想养鸭子,这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养鸭子的话,给你的工钱不会很多,但是做账簿的银钱就多了些。”   “那没关系,钱少我也愿意做,东家可是答应让我去养鸭子了?”林子聪一听,傻乐傻乐的问。   “婶子,瞧着子聪应该更愿意做养鸭子的事,你瞧着……。”   “哎呦,我的小祖宗,你咋就愿意去做养鸭子的事呢。”虎子娘着实被气着了。   “我虎子哥不也在养鸭子,我也能做。”林子聪憨笑着说。   虎子娘没法子,看向阿楚,“阿楚姑娘,你且说吧,让他干啥都成。那在铺子里干活的好差事,却没了。”真是可惜啊,要是他们家虎子能有那本事,自然是去铺子里做管事的了。   “子聪的妹妹,今年几许?”阿楚随口问了句。   “今年16了,正打算今年定亲呢。”   “哦,这样吧,麻烦婶子问一下,若是她愿意来铺子里做管账的,我可以先让她来试试,若是可以的话,留下来也不是问题。”男人和女人,是有些差别,但从没说,女人不能出来做事的。阿楚想用几个女的管账的,先从这里开始吧。   “好,好,那我现在就让子聪回去喊他妹妹。”   “不着急,我们现在得去镇上铺子里,让子聪妹妹直接去铺子找我吧。”   骡车都准备好了,虎子娘十分有眼力劲儿,推着林子聪道,“你正好也要回家,先帮忙送阿楚他们到镇上。”   “好,我这就去。”   宋临辞一走,另外一辆骡车还正想让倾哥儿来走两趟那,现在多了林子聪,倒是解了燃眉之急。   让林子聪随行,先送了装着卤肉的骡车到了镇上,林子聪再回家去找他妹妹,带来给阿楚瞧瞧。   卤肉铺子中,阿楚与唐言倾各自看管一家,唐言桦和唐言毅都跟着阿楚,唐言倾去了第一家铺子。   ……   约莫中午,才等到林子聪带着妹妹林子颖到阿楚这边。   林子聪站在外面,看着阿楚,“东家,这个是我妹妹,林子颖,她算盘可厉害了。”   阿楚解开腰间的围裙,看向面色冷淡的林子颖,“你算盘打的很厉害?”   “在我们村子里还算可以。”林子颖和哥哥林子聪不同,林子聪爱笑,林子颖面瘫有些冷。   “倒是谦虚,过来,先试试吧。”   “是。”林子颖说着随阿楚进了后院。   阿楚把新铺子开张之后所有的账簿交了她,“不着急,什么时候算出来什么时候告诉我,只要不出错就好。”   “一个时辰,我保证能算的出来。”   这姑娘瞧着挺厉害啊。   阿楚出去,林子聪看到出,立刻走上前,“东家,我妹妹咋样?她从小就很厉害,我爹娘说,我妹妹是神童,要是个男子,将来就是要做状元的。”   “怎么个神童法啊?”阿楚闲着无事,问了起来。   “两岁能背三字经,三岁的时候提笔写字,五岁开始玩算盘珠子,玩的还是我爷爷的,后来家里开了杂货铺,八岁的时候就开始算账,这还不算,厉害的是,她算的账从来没出过错。”   “既然这般厉害,为何不出来做工啊,凭借她的能力,自然不会差的。”阿楚问。   “也出来找过,之前在一个大户人家做管账的,后来被人陷害,不仅没挣到钱,还被打了一通,从此脾气大变,也不爱说话,闷声闷气的,到现在找婆家都是问题。若是东家能收下我妹妹的话,她肯定能做的更好。”林子聪瞧着眼前的东家十分好说话,就喋喋不休的说了好多。   阿楚也不嫌聒噪,就这般和他闲聊了起来。   一个时辰后!   林子颖拿着账簿走了出来,淡声说道,“东家,我算了出来,您随我去里面看。”自古管账,从来不给外人瞧,只能给东家一人看。   这点林子颖做的甚好,阿楚随她进去。   林子颖见没人跟进来,才低声说,“从开张到现在,总共收入一千九百两,除去成本费,五百两,净赚,一千四百两,当然,账簿之中唯一不足的是,并没有写卤肉所用的材料,这个成本费无处可算。”   “倒是不差,卤肉的大料钱,这个不算在其中,全是我自己做的。当然,之后也要把人力工本钱算进去。你说,我要是留下你,一个月多少银钱可够?”阿楚十分满意林子颖,若是她能留下来,自己可以用在身边,加上是女子,平日更好相处。   “东家给我多少都可以,其实,我只是想不成婚,与其让我成婚不如给我个事儿做,若是东家留下我的话,我保证会做到最好。”林子颖心中有自己的无奈,当初被人陷害留下的创伤依旧。   “一个月一两银子,若是以后做的好,自然少不了你的。”阿楚轻声道。   “多谢东家,多谢东家。”这银子可比在大户里面替未出阁的小姐做管账的挣得多,而且东家还好说话。   “如此你就先留下吧,不过,铺子里的事儿少,人也不需要太多,你每天要做的事儿就是来到铺子里先卖卤肉,基本上到下午就卖完了,剩下的时间把账簿做好,交给倾哥儿,你也就没什么事了。”   “是,子颖记住了。”   “那今日就开始吧,第一天做事,先慢慢来,卤肉的价格都写在上面,你只管给过来买的人称好就可以了。”阿楚轻松一笑,有人帮忙做事,感觉还不错呐,或许,买两个小婢女在身边,感觉会更好。   阿楚与唐言倾都是求得简单的人,卤肉铺子的名字也很好记,第一家铺子就叫第一家,第二家铺子就叫第二家,以此往后推,若是真有十八家铺子,那可能就叫第十八家。   第二家就交给了林子颖,阿楚把林子颖给张顺介绍了下,让他不可小觑女人,这个姑娘可是很厉害的,张顺瞧着铺子里来个妹子,自然是欣喜,哪里还敢欺负人家啊。   阿楚交代完这边的事,带上唐言桦和唐言毅就出门了。   ……   “阿姐,我们要去哪里?”唐言桦抓着阿楚的手,小声问。   “去找倾哥儿,咱们去瞧瞧在什么地方买间宅子合适。”   “以后我们不住山上了?”唐言毅问,接着又说,“那我们养的狗咋办?”   “自然是带回来,猎犬养在宅院中,山上、山上还是要的,那片果林我可舍不得,等有钱了,把周围圈起来,改成大的宅院。”阿楚语气淡淡,口气却不小。   “那要多大?”唐言毅闻言,来了兴趣。   “大到把整片果林都包在里面,等有了钱把村子里的地都买了,咱们当地主,让他们做佃农,你瞧这可好?”阿楚外头,看和唐言毅问。   “自然是好,阿姐,你可还记得,咱们在临安城那边的乡下还是有宅子的,只是咱们被抄家之后,乡下的宅子被没收了。以往每年我们都是要去乡下宅子里避暑和秋猎的,现在想想,还是觉着临安城那边的乡下好,四季分明,秋高气爽穿上马靴,骑马拉弓箭,最是逍遥自在。”   “不错,听着也极好。小毅还想要那宅子吗?”   “想要。”   “那就好生努力,做好了,那些宅子阿姐给你们统统买回来,瞧着可成?”   临安城,之前是她恐怖不敢正视的地方,现在,她想,自己或许可以去尝试一下,若是能用另外一种身份在临安城站住脚,也未尝不可。   “好,阿姐,你越说,我越激动,真想立刻马上做点什么。”   相当于安静的唐言桦,唐言毅情绪波动很大,冲劲儿更甚。   “先去买宅子,画饼可填不了饥。”她轻笑,一派坦然。   ……   阿楚他们到的时候,唐言倾早就外面看到他们了,把铺子里的事交给了杜大力。   “你来管着铺子,我与阿姐出去有些事情做。”   “好,公子别担心,我能做好。”杜大力已经是熟手了,自然能掌控的好。   “那就幸苦你了。”   唐言倾出去,两三步快速走到阿楚身边,“阿姐,我们现在就去。”   “去,走吧,就目前来说,还不晓得去哪里看。”   “我打听过了,说是紧挨着知县府衙那边有好处宅院,因为地理位置甚好,价格比较昂贵,一般人买不起。那周围住的都是镇上有钱人,一处宅子要七八百两。”唐言倾把自己所知道的告诉阿楚。   阿楚回头看了下唐言毅,“小毅,七八百两,你说我们能买的起吗?”   “能,这钱袋子里好多钱呢。”唐言毅晃了下钱袋子,听到里面有响声。   散碎银子都被阿楚兑换成银票了,剩下的几两碎银子放在里面,叮铃清脆响,银子的声音,就是好听。   “有钱也不能像你这样显摆的,阿姐,你就这样纵着小毅吧,看他以后还不上天啊。”唐言桦侧目看着唐言毅,怎生觉着,阿姐像是变了性子,如此露财,可不是好事啊。   “小毅的功夫能做到自保不?”阿楚不答反问。   “当然能,除了宋姐夫,我都能和孔大哥打成平手,虽然还差一点,但是,我还小,还有进步的空间。”   “这不就可以了。”阿楚笑道。   “瞧着阿姐,心情不错,是遇到什么好事了?”唐言倾也发现了自己阿姐的变化。   “突然觉着,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如此享受眼下不更好。走吧,买宅子去,就买在知县府衙的旁边。”   唐言倾看着前头走路的阿楚,只觉着她身上写着两个字:任性。   有钱还真任性。   买房子的事并没想象中那么简单,但,人家有钱,花了钱,找了衙门里的人,很快就办好了。   出来帮他们忙的还是孙铸,孙铸这人说不上好坏,是那种给钱也能办成事的人,阿楚只是利用他,并未打算有交情,给了他十两银子,这房契当即就拿给阿楚了。   “全都办好了,巧是上一任知县大人苏大人调离京城,下一任的还没来,这才办的很快,要是搁以前,没有三五个月是下不来的。”   “如此还真是感谢孙衙役了。”   “不用客气,你们倒是厉害啊,我记得你们刚到村子那会儿,可是穷的叮当响,这才两年光景,都挣钱在镇上买宅院了,还是紧邻府衙的黄金地段,就是一般小毛贼都不敢入进这块的。”孙铸看着阿楚问。   “倒也没发什么大财,靠着铺子挣了点钱,就想搬到镇上了。”阿楚笑着解释。   “还真是不错,你们家那卤肉做的极好,是旁人模仿不了的,方子也是你自己熬制的?”孙铸好奇的问阿楚。   “是祖传的,我们祖爷爷那辈传来的。”空间里学会的,她可不记得什么祖爷爷,再者说了,她祖爷爷有东西也不会传给她啊。   简单说了几句,孙铸拿了钱,说府衙还有事,就回去了。   阿楚与唐言倾相视一笑,同时说道,“我们去院子里看看。”   两个小的已经撒欢的往里面去了。   “阿姐,你真是太厉害了,咱们家可没有什么祖爷爷的,若是说祖爷爷的话,阿姐才是这卤肉方子的祖奶奶呢,哈哈。”唐言桦笑着说。   “那日我让你写的卤肉方子,就烧了吧,今后不管是谁,敢觊觎卤肉方子,知道一个打一个,不用手软。”她说完,拿着钥匙,打开了宅院的大门。   宅院与府衙紧邻,门口蹲着两座狮子,看着威武霸气,宅院门匾上并未写字,阿楚想着,回头刻个什么字的匾额来挂在上面。   纵观古今,有钱人置办家业,果真不假。   看这宅院,倒是气势磅礴大气,若不是主人家早就不在镇上居住,后来空置之后被府衙收入,闲置许久之后,才有阿楚这一户买家入手,怕是不会只用七八百两银子能买到手的,那又说了,能在这小镇子上花七八百的人,也不多见呐。   这宅院分东南北三个门,只有东门是正门,南北是侧门,整座建筑群大概有十间余房,主院是敦厚宅和凝润居,各是三进四合院,每院设有浆洗远和绣楼,又都有各自的厨院、家塾院,并有共用的书院、花院、长工院、围院。   阿楚瞧着眼前的宅院,可算是见着豪宅了,唐言倾看着面色如常,轻描淡写的说了句,“瞧着格局不大,倒是宅院统共都在,今后住在里面,可是要多买几个丫鬟婆子,不然,照着阿姐迷糊的性子,若是走了进去怕是就要迷路了。”唐言倾后面的话现在是在打趣阿楚。   “我怕甚,这宅院采光甚好,坐在院子晒晒太阳倒是极为舒服。对了,刚才瞧见的那边的绣楼得拆了,建成卤肉房,准们做卤肉,还有家塾远,也给拆了。”   “阿姐,家塾院就留着吧,日后可以给我的外甥们请私塾先生,倒是那书院,还是别要了,咱们家现在来说,是请不得陪读,留着也是没用,不如就与花院打通,种些桃书和梨树、以及阿姐喜爱吃的荔枝树,最是应景了。”唐言倾提议道。   “也好,书院留着也的确没什么用。”阿楚点头,认同倾哥儿的意思。   “现在房子是买下了,明日就找人来收拾吧,先从绣楼开始,还有,我们姐弟四人就住在敦厚院内。”   “等宋姐夫来了,阿姐再与宋姐夫搬到凝润居去住。那主院可是要留给阿姐和宋姐夫的。”唐言倾再道。   “不管他,这宅子是我买来的,怎生也要听我的便是。后面的长工房就给在铺子里做工的人住好了,如此算的话,倾哥儿,我们需要多加努力挣钱啊,不然,光是家里几十个工人都要养不起的呐。”阿楚说着,眼眸尽是笑意。   “阿姐,我们家没有几十个工人。”唐言桦揪着院子里的杂草,轻声提醒。   “马上就有了,阿姐还要找两个小童子跟在小桦身边护着,连小毅身边也要有个人跟着,时刻提点着,不许做坏事。”家里的人也要配上侍从,她身边不要多,就买两个丫头好了。   ------题外话------   《农女当家:撩个妖孽做夫君》作者,酷美人   当青梅从梅子树上掉在温君昊怀里,他抱着她俊眉微皱:“年纪轻轻,体重倒是不轻,救命之恩,以身相许吧!”   青梅一笑:“这位大叔长得不美,想的倒是挺美!就像银子不多,想买的倒是挺多。”   面对青梅的三从四德,温君昊宠溺一笑:“媳妇个子不高,要求倒是挺高。”   青梅灿烂一笑:“大叔,不答应的话您应该称呼我许姑娘!”   “只要你嫁给我,我许你一生又何妨!”   对于青梅来说,最美的相遇就是一见君昊误终身。   ☆、174 带着大家一起致富   听到阿楚说自己,唐言毅回头,轻哼,“我哪里做过坏事,我做的都是好事,阿姐你再这样说,我就不喜欢你了。”   “哪个要你喜欢啊,成了,这宅院咱们瞧也瞧过了,就先回铺子里去。”阿楚摸着肚子,从府衙到现在,可是忙碌了一天,肚子饿的不行。   “先去吃饭吧,阿姐肯定也饿了。”唐言倾见阿楚扶着肚子,就知道她是饿了。   “阿姐,我们就去吃那小吊梨汤吧,庆祝我们买了宅院,等收拾好,我们是不是就要搬进来了?”唐言毅讨好的站在阿楚身边,搂住她的胳膊有些撒娇的说。   “你也只有吃的时候才会想到我,现在钱袋子在你手里,你说去哪里吃我们就去哪里好了。”今日有喜,该是去吃顿好的。   “那还等啥,走吧。”唐言毅撒开阿楚的胳膊,直接往前跑去。   唐言倾与唐言桦笑看着他在前面带路。   自打阿楚怀孕以后,出来的时间就越发少了,李思淼又忙着客栈里的事情,各自忙各自的,他们倒是不经常见面。   今日瞧见他们姐弟四人一起过来吃饭,李思淼亲自出了柜台,上前迎接。   “今日都来了,去二楼雅间吧。”李思淼上前轻声道,面色温和,恭敬有礼。   “我们姐弟几人吃个稀松平常的午饭,毋须麻烦李掌柜亲自来迎接,不过,还是多谢您了。”   阿楚对李思淼很是尊重,不仅因为他比自己年长,还有,李思淼管人管事非常厉害,她有些想挖走李思淼呢,可这挖人墙角的事,终没那么好做,若是被何戢知道,不定是如何想她呢,也就是想想,不敢去做。   “牛二,带着阿楚姑娘他们去二楼,菜牌子全都拿上去。”李思淼谨遵礼数,听到阿楚的话,真的就没跟上去。   牛二抱着菜牌子,笑哈哈的跟着上去了,   “阿楚姑娘您可要好好瞧瞧,咱们这酒楼里又添了好几道菜呢,对了,过几日咱们这酒楼里要做个大的活动,说还要再开办一家小吊梨汤,届时临安城的大东家也要过来。”牛二带着人上去,随口说着。   “道是何戢要来的吧,对了,你们这小吊梨汤的一起合伙的那人,也是要来?”   “那倒是不知,听闻李掌柜的话,大东家肯定是要来的。其实,在这里再开办一家铺子哪里需要大东家亲自来啊,交给李掌柜都能办的妥妥的。”   “兴许是有什么事也不一定呢。”唐言倾随口接了一句。   阿楚心中咯噔一下,别是她自做多情,何戢是来找她的吧?   何戢来这里真的只是为了开办一家铺子?阿楚没再想,赶紧入了座,让三个男孩子点了菜。   “我要尝尝你们这里的醉鸭,还有这个素几拼盘,以及糖醋丸子,红莲藕片。”唐言毅抱着菜牌子,点了好几个。   唐言倾伸手拿了过去,“咱们四人,不要点太多才,吃不完又要浪费了,钱财挣来不易,要省着点花。”   “是,倾哥,你说的算,但是,我还想尝一下这个叫什么鸡排的。”唐言毅扒拉着菜牌子又加了一个。   “这个好吃,咱们这里卖的最火的了,听闻是咱们二东家研究出来,二东家可厉害了呢。”牛二在旁边打着勾,一边说着。   阿楚听到牛二说二东家,有些奇怪,“你口中说的二东家,应该就是与何戢一起做事的奇女子吧?”   “是,阿楚姑娘也听说过啊,咱们这酒楼里好多菜都是经过她改良的,可厉害着呢。”牛二说着,对那个未曾见面的奇女子,带着很深的敬畏与自豪。   “是,挺厉害的。”阿楚轻声回了下。   唐言倾并未管牛二说的话,自己要了一个青菜,和一个乳鸽汤,歪头问向阿楚,“阿姐,你喜欢吃什么?”   “点个既酸又辣的菜,瞧着可有?”阿楚微微看了下,并未瞧见。   “有的,有的,咱们这里有酸辣肥牛,甚是好吃,阿楚姑娘你可以尝试一下。”牛二又说。   唐言毅看着他,轻声撅嘴,“你怎么什么都说好吃,莫非你全都吃过一遍了?”   “小的那有这等口福,掌柜的说好吃,那就是好吃了呗。”牛二嘿嘿笑着。   唐言桦小声说,“小毅,你别胡闹了,这是酒楼,自然是什么都要好吃,你入了酒楼他们就会捡着好听的说的。”   “我知道,逗逗他玩。”   牛二下去送了菜牌子,上来就端了一壶好茶,说了句是李掌柜送的,就下去了。   这顿饭吃的甚是可口,阿楚这胃口难调,又是酸又是辣,一个酸辣肥牛全部解决了,姐弟四人全都吃饱了,在酒楼里坐了一会儿,听着一楼中间那个台子上面,咿咿呀呀的唱着小曲儿。   唐言桦歪头看向阿楚,见她盯着戏台子入迷,轻声说了句,“这酒楼很是奇特,还有专门唱曲儿的地方。”   “奇怪啥,之前我与阿姐在这里吃饭,还有人准们给阿姐唱曲儿了呢。是不是,阿姐。”唐言毅喝光杯子里的插,漫不在意的说。   “是,你说的都对。都吃饱了,也歇够了,我们回铺子里,准备下也该回去了。”阿楚先起身,唐言倾紧随,扶着她往下走。   “阿姐,明日来镇上,就找了丫鬟婆子吧,瞧你肚子越来越大了,真是期待,会有个小丫头出生,这样我们会好好疼她的。”想到阿姐会生个女娃娃,他就止不住的欣喜。   “我们会天天带着她出去玩,我还会教她功夫。”   “若是男孩子呢?”阿楚轻笑道。   “那、自然也要宠了。”唐言桦与唐言倾一同说,唐言毅闷声,嫌弃的说,“男孩子就随便养养得了。”   ……   阿楚等人到了铺子里,杜大力这边已经收拾好了,烤鸭卖的一只不剩,卤肉的盆子都给清空了,瞧着旁边两张饼子,应该是杜大力吃剩下的。   “东家回来,我已经收拾,盛着卤肉的盆子放到骡车上了。”   “幸苦你了,今日没做饭吃?”阿楚瞧着他关心问了句。   “没来得及,想着也就我自己一人,就出去买了两张饼子,对付对付就成了。”苏大力笑着道。   “不能对付,等会儿收拾完了,出去外面吃个米面,街口有个小摊子上,他们家的米粉特别好吃。”阿楚很推荐的说。   “是,行。”   杜大力都收拾好了,也就省了唐言倾的事,直接牵着骡车走就可以了。   从第一家店离开到第二家点,他们到的时候,林子颖看到阿楚,立刻出来了。   “东家回来了,账簿早就做好了,这铺子里的东西也都收拾齐全了。”林子颖走到阿楚跟前,点头认真的说,脸色较冷,看着有点呆板,做事也是一板一眼的。   唐言倾望着眼前突然出现的陌生人,还是个女人,觉着好奇。   阿楚感受到唐言倾投来的眼神,随即解释,“这个是林子颖,以后管第二家铺子里的账簿,今后子颖做好的账簿就直接交给你了,倾哥儿。”   “嗯,阿姐我记下了。”   “子颖见过大公子。”林子颖看着眼前的少年,模样年纪都比自己小,但是身份比自己高,依旧得喊一声公子,尊敬是必须有的。   “不必客气,既然事情都做好了,那就关铺子吧。”   唐言倾说完,张顺也从里面出来了,他一直在里面是在清理烤炉子,也是忙了一天。   关了第二家铺子,卤肉点的生意,这一天算是结束了。   ……   到了家中,唐言毅欢快的抱着三只猎犬,满心欢喜。   “阿姐,这三只猎犬,可是一定要带走的。”   “随你。”阿楚说着要往屋里去。   碰巧刘梅从外面来,与她一起进来的还有孔鲤生和李赫,他们二人倒是来的快,这才隔两天呢。   “阿楚姑娘,我们是来送肉的,猪肉,刚杀的,新鲜的很。”孔鲤生笑着说。   “成,暂且放在院子里吧,会有人处理。”阿楚说完,看着李赫吞吐又言,想要说话的样子,“还有其他事情吗?”   “阿楚姑娘,将军准备在十一月开战,这次战事比较大,怕是要拖到明年三月份,目前不知道能否打退敌军。”李赫张口欲言又止。   阿楚看着他,“嗯,需要我做点什么?”   “没敢要求阿楚姑娘做什么事,只是怕你担心,将军说,不要告诉你,我还是没忍住,觉着,这件事应该让你知道。”   “现在,我知道了。既然开战,养猪场那边的事就挪到山这边吧,我相信你们肯定会做的很好,战俘对你们没用,若是给我的话,倒是可以帮忙喂猪。”她想到挺美。   “战俘多是残疾,用着不方便。”李赫解释道。其实,具体原因他不能告诉阿楚,一旦战争爆发,战俘是先要灭掉的,怕战俘趁乱逃离,影响他们作战。   “好吧,那就先把养猪场转移出来,回头我找人专门负责,就在山上之前搭建的那个临时木屋那边,地方平整,靠近水源。”阿楚沉稳的盘算着。   “是,我会把阿楚姑娘的意思,原封不动的告诉将军的。”   “嗯,你先等我一下。”阿楚说着,转身去了小库房,在里面扒拉找了三五瓶子的药丸,拿着走了出来,交到李赫手中。   “这几瓶子的药丸是救命用的,你带给他。顺便说一句,我不会担心他的。”   “啊?”李赫和孔鲤生同时惊讶的看着阿楚。   这个时候,不应该说是担心的吗?怎么她就一点都不担心。   “我有什么好担心的,没什么事就先离开吧。”   这是下了逐客令了。   孔鲤生和李赫,没再都说,直接离开了。   唐言倾侧目看向阿楚,“阿姐,你心里还是担心宋姐夫的。”   “不担心。”她笑着转身,风轻云淡,丝毫不关心的样子。   “我们搬家的事,也不告诉宋姐夫吗?”   “不必。”   “好吧。阿姐,我还是担心,养猪场如何办?”   养猪场放在军营里,省了他们的麻烦,现在挪到山上,这倒是给他们增添了不少麻烦呀。   “不用担心,村子里有几家猎物,虽说现在不经常上山,但之前的本事还没丢,找到他们开了工钱给他们,自然能给做好了事情,这件事,我来做就好了。”阿楚觉着,养猪找猎户来,应该会好点。   宋临辞这边的军队要和敌军开战,这事情来的仓促,阿楚只能先把养猪场转移出来,而手上其他的事情,暂且先缓一两天。   “我帮阿姐一起。”   “不成啊,明日你还要去镇上忙呢,家里的事就交给我好了。”阿楚说完,对唐言倾又道,“今日中午吃多了,积食了,晚上你们随便吃点,我就先回屋休息了,卤肉做好之后,等梅子都了,记得上好门栓。”   “好,阿姐先去休息,剩下的事交给我就成了。”   阿楚回到屋里,换了衣衫,头发也散了下来,坐在床上,发呆了一会儿,还是入了空间。   空间里的果子依旧仙灵可口,她随意摘了几颗,吃过之后,就坐在茅草屋前,看着永远湛蓝的天空,心情十分舒畅。想着现在,想着自己,想着宋临辞,想着家里的事情。   ……   野狼队的人做事效率十分之快,晚上孔鲤生和李赫回去之后,把他们从家里得来的消息告诉了宋临辞。   “她当真说了不担心我?”宋临辞郁闷的问。   “是的,阿楚姑娘就是这样说的,瞧着真的一点都不担心的样子。”孔鲤生摇头抿嘴道,觉着此刻的将军真可怜,俨然一副小可怜被抛弃的样子。   “不担心就算了,反正我也不会有事。”   “阿楚姑娘嘴上说着不担心,还是拿了好多药丸,让我代交给将军,看着都是顶好的药。阿楚姑娘说,这个药丸,是救命用的。”李赫说着,从胸口掏出几个瓷瓶。   宋临辞全部拿走一个不剩。   “将军,你好歹给我们留下一个吧。”李赫道,毕竟这东西可是他帮忙带来的。   “你们用不着。除此之外,她还说了什么?”宋临辞直觉,阿楚说的话应该比他们俩转述的多。   “其他的事,就是把养猪场挪出去,挪到山上平地当初搭建临时住所木屋的地方。”孔鲤生接着说。   “明早你们几人开始挪过去就好,做好了之后去家里通知一下。”宋临辞安排了下。   “这个属下早就安排妥当了。”李赫道。   ——   凌晨的山上传来阵阵轰隆之声,村子里的人都被这声音给吵醒了,阿楚也不例外,她起来之后,唐言倾和唐言毅相继出来了。   “山上是发生什么事了?”唐言毅揉着眼睛问。   “阿姐,你可知道是什么事情?”唐言倾聪明的先问阿楚,他觉着阿姐肯定知道是什么事。   “应该是养猪场被挪出来了,吃过早饭,我去山上看看,就晓得了。”阿楚淡淡的打了个呵欠,伸展一下懒腰,丝毫不在意的说。   “我与阿姐一同上去,今日我也不想去镇上了。”   “那我就自己去呗。”唐言倾苦笑的说。   “先让林子聪与你一起去镇上,你一人牵着两头骡子不好走,还要注意这车上的东西,一人肯定不行的。”   “成,等我早饭后去找他就是。”   林子聪在养鸭场这边和刘义虎一起干活,找他来很快,也很方便。   卤肉的事全部交给倾哥儿,早饭后,阿楚与唐言毅、唐言桦一同去山上。   早上就听到声音的可不止阿楚一家,还有村子里很多人,他们瞧见阿楚姐弟三人去山上,也很好奇。   “这山上到底是发生啥事了?阿楚你去山上瞧什么啊?”正在山路旁站着的孙家婶子,拉着阿楚,一阵好问。   “没什么事,是我们家养猪场的事,我这就去山上看看呢。”   “哎哟,是啊,你们家养猪场在山上呢,可别是出什么事了,我与你们一同过去看看。你男人呢,前两日我还瞧见在家里,怎生现在出事了,瞧不见人影了。”孙家婶子十分八卦的问,拉着阿楚的手,装作很熟的样子。   阿楚挣脱她的手掌,面色端着笑,“我家相公有事就出去了,山上没什么大事,用不着他来出面,我能解决的。”   “你可真能干啊,一个女人,又是养鸡又是养鸭,还弄了个养猪场,你镇上那两家铺子,肯定也挣不少老钱吧。你说你都挣那么多钱,也该想想咱们村子里的人啊,其他的不用想,念着你孙婶子我和我大哥家就成,养鸡养鸭的,我们也能养,你说,我们咋养能挣钱啊?”   孙家婶子,凑在阿楚身边,也不是没目的。当然了,这个目的很简单,就是。如何挣钱啊,你家都挣那么多钱了,是不是也该教教大家一起挣钱了。   阿楚心中郁闷了,合该她挣了钱,也要带着全村发财啊!   “瞧您说的,若是我带着大家一起挣钱,这村子里的村长可不就是我了啊。”阿楚随意说了句玩笑话。   孙家婶子一听,记在心中了,快嘴的说道,“也不是不可以啊,当村长就是带着大家一起过的更好,我大哥是做的很好,若是你能带大家一起挣钱,我也支持你当村长。”   “这话可不敢乱说,村长大伯做的很好,我就不先掺和了。”阿楚笑着说道。   没注意,身后走来的汉子,不是别人,正是村长和她媳妇,虎子娘,以及刘梅。   “阿楚啊,刚才你说的那些话,我可全都听见了,你这当真能带着大家一起挣钱,我这村长的名头给你也不怕。”村长在阿楚身后说,脸上并未带笑,瞧着很是认真的样子。   “村长大伯,我可是说这玩笑话,您别当真啊,咱们村子里,您是长辈,我这一个小辈怎生夺了您的名头呢。”   “是啊,村长伯伯,我们家在镇上买了宅院,等修缮好,就搬走了,这村长的位置还是您坐着吧。”唐言桦笑着说。   本是一番好心解释,奈何被大家听在耳中,却成了,阿楚家发财了,还是发大财了,都有钱在镇上买房子了。   村长听着,象征性问了句,“是在哪里买的宅院啊?”   “靠近府衙旁边,隔着一条街口。”唐言毅大言而说,   村长闻言,一口唾沫没咽下去,差点噎住,“那、那可是好地方啊。”   村长说完,再看阿楚,这眼神就变得不一样看,有钱的人家啊。   孙大香瞧见大家都站在他们门口说话,也跟着出来,正巧听到买宅院的事,一听还是买在府衙旁边,想到昨天晚上她爹孙铸说的话,脑子也不转的直接说,“我爹说了,他们家买的宅院可大了,光钱就要八百多两,若是再修缮一下,定要花个几千两呢。”   孙家婶子听到孙大香的话,赶紧了拉住她的胳膊,这些事她知道都没说,这个死丫头,嘴不把风的乱说啥话,“你个死丫头,赶紧回屋里呆着去。”   “咋啦,我又没说错,我爹昨天晚上回来说的,娘你也听到了,我爹还给了你二两银子呢,不是说是他们家给的吗,我可从来不说假话的。”孙大香,这愣头青,哪里是不说假话,简直就是不会说话。   阿楚闻言,倒是没什么反应,面色依旧带笑,他们就是有钱啊,怎么了?有钱买宅院,置办家业不成吗?这个好像没人规定吧。上一辈子穷死的,这一辈子有钱了,想怎么做就怎么做,看着大家羡慕的眼神同时看向她,说不虚荣是假的。   “是,大香啊说的都对,我们买宅院多亏了孙衙役帮忙,给点辛苦钱也是应该的。”阿楚巧笑而说。   孙家婶子,点头哈腰的说,“对,是这样的,是这样的没错。”   众人一听,光买宅院都花了将近一千两,真是有钱的很啊。   村长望着阿楚,眼睛大亮,摇头又谨慎的问,“阿楚丫头啊,叔且给你说个承诺,若是你能带这大家挣钱,这村长的位置我现在就能给你,你觉着可行。当初你门姐弟是外来户,咱们心疼你们是逃难的,啥话没说,就让你们在村子里住下了,现在你们发财挣钱了,可不能忘记我们这一群人啊,我们这一辈子都没见过一千两银子呢。”   村长这是软硬兼施呢。   “是啊,阿楚姑娘,你说吧,只要能挣钱,你让我们做啥事,我们都愿意干。”村长媳妇虎子娘,跟着附和说。   “阿楚,我们都知晓你最有本事了,发发善心,带带我们吧。”刘梅也跟着道。   “真想跟着我干?”阿楚瞧着眼前的几户庄稼汉,除了一脸的沧桑,都带着渴望的眼神看着她,仿佛她就是个救世主一般。   “想,你只管说,我们就跟着你做了。”村长大声说的。   站在其他山脚下的人,也跟着往这边凑,瞧着这边热闹,不晓得是干什么事的。   阿楚沉吟思忖之后,似是决定了,她靠近村长轻声说了句,“村长大伯,你跟着我去山上,这件事我先与你商量,你看若是答应了,就由你来号召大家去做,你瞧这样安排可好?”   “好,当然好,走,我跟你去山上。”村长说着,背着手,身姿灵活的随阿楚上山。   其余人也想跟着,却被村长一声呵斥,都老实安分的呆在孙家婶子门口了。   ……   果真如阿楚预料一般,军营里的养猪场全部挪到山上了,可能是他们挪的太过仓促着急,猪槽子放的乱七八咋,猪也挤在一起躲在棚子底下。   其实,孔鲤生和李赫带着野狼队的人,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他们想在这里等着阿楚出现,与她说些话,问问还要怎样帮忙?   却没想到,阿楚会带着村长上山,他们瞧见村长后,立刻过了瀑布,躲在通道里面了。   孔鲤生和李赫躲在通道瀑布里面,外人看不到他们,但是他们能听到外面的说话声。   “村长大伯,你瞧,这就是我养的猪,也没多少,现在约莫也就是三十多头。既然大家说了,我不能一人发财挣钱,那就带着大家一起挣钱,让大家养猪,这个猪我不养了。村长大伯,你瞧着可好?”阿楚又是这样问,把所有的事情都说好了,再去问村长是否可行呀?   “好,很好。但问题是,村子里几乎没人养猪,也没有小猪仔,让他们花钱去买,可比上天还难,大家伙手里也没几个钱去买。”村长一摊手,十分为难的说。   “也可以不买,我这里有三十多头猪,母猪公猪都有,大家可以带回去自己养,但前提是,得用地契抵押,放心,这个地契我不要,放在我这里只是以防,我把猪给你养了,回头你要是耍赖,说猪不是我,要是随意宰杀了,我就赔钱了。我是好心想带着大家一起挣钱,却也不敢保证,大家不会心生贪婪之性私吞了那些猪,村长大伯,你觉着我的对不对?”   “也是,你也有自己的担心。这件事,我回头给大家说,先问大家的意思,一头猪抵押一亩地,是这个说法不?”村长想着,问向阿楚。   “是的,就是这个说法,要是有人养的话,回头村长大伯做好了记录一起拿给我,当然,村长家就没必要了,您先捉两头回去养着,等养肥了,宰杀的时候分大家肉不说,自然还要给大家工钱呢。”   “阿楚丫头,我还有点不明白,要是我们养的猪产了小崽子,这个猪算谁家的?”   “这公猪母猪都是我们家的,村长大伯您说呢?你们负责帮我养,我给你们工钱,一家一头猪算五百文,两头猪就是一两银子了。”   当然算是阿楚家的了。   “也就是说,用你们家的公猪、母猪,我们大家养,猪是你的,养猪挣的工钱是大家的?”村长算是明白了。   “对,就是这样的。”   “成了,我明白了,这感情好,真是为大家着想,你这丫头心善慈悲心怀。”村长摸着胡子笑的乐呵呵的。   “但是,这猪,怎么也要一百斤以上才能宰杀,杀的时候先称重。”阿楚提点一句,省的到时候大家争先恐后的抢着杀猪,那就麻烦了。   “成,我先下去给大家说这个好消息。”村长说着,迫不及待的想赶紧告诉大家这个消息。   阿楚笑着点头,村长快速下山离开,说了那么多话,阿楚口干舌焦的,瞧着瀑布那边有动静,随即走了过去。   里面躲着的二人,闪身从通道里出来。   “阿楚姑娘好一张伶牙俐齿的口舌,我们听了,拍手称赞。”李赫出来,看着阿楚称赞说道。   “合着你们一直躲在里面偷听呢。”   “刚好听到而已,不算偷听,觉着阿楚姑娘十分聪颖,这种法子都想了出来,巧妙的很。”   本是一群的猪,正愁没人养,被她三言两语的说辞之后,皆有村长的口,告诉大家,分给大家散养。   而且还以大家的地契抵押以防有些刁民,生了贪婪之心,带走猪之后不还,这种缜密的心思,是他们所想不到的。   阿楚轻笑,“我也是想的周到了些,当然,也是想帮大家一起挣钱。”   “阿楚姑娘说的是。”   “罢了,既然这里没事了,你们也就先回去吧,毋须担心我这边,刚才的话你们也听到了,我并非那么娇弱不堪。”她轻松而笑,一派淡然。   “是,相信将军若是知道阿楚姑娘这般厉害,也会感到惊讶十分。”李赫已经开始怀疑人生了,之前那个文弱似风的女人和现在这个谈笑风生的女人,的确发生了不小的变化。   应该是怀孕了,为母则强,不然,还有什么理由啊。   阿楚通听到他们的话,乐的直笑,孔鲤生和李赫确保阿楚这边没什么事,也就真的回去了,这一次离开,也不晓得下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周围没了旁人,阿楚与唐言毅一同看着猪圈里的猪,有几头是黑色的花皮猪,应该是他们狩的野猪,养在里面与买的公猪交配后,又产下了这四五只小野猪崽子。   “阿姐,你说,他们会来帮咱们养猪吗?”唐言桦想着村长会带村民们上来帮他们养猪吗?   “我也不知晓,现在这里等等吧,你们若是累了,就坐下来休息会儿。我去旁边找找,不知还有没有野果子可以吃。”   “阿姐,你又嘴馋了。”   “还敢取笑我啊,讨打。”阿楚没让他们两个跟着,自己去了旁边果树林,她自己有分寸,伤不到自己。   重要的是她想借此机会多从空间里弄点果子出来,也好放在家里给他们吃。   走到一个比较隐秘的地方,阿楚进入空间,把之前摘了的苹果提出来,撒到枯叶子上面,她还想着这样做是否太明显,往上抬头,瞧见雪梨树上挂着三五颗梨子,倒是惊喜到了,没想到山中还真的能藏果子啊。   她站在一侧,大声喊了唐言毅。   “小毅、小毅你过来这边。”   “阿姐你咋啦?”唐言毅担心的立刻跑了过来。   “瞧见树上有梨子了,你爬上去摘下来。”她站在树下,指着上面说。   “我可是你弟弟,你也不心疼心疼我,那么高的树,你也舍得让我上去。”唐言毅嘴上嘟囔着,伸张胳膊就要往树上爬。   “那、你若不上去,我自己爬行吗?”阿楚笑着故意说。   “还是算了吧,你就在下面等着,我摘了给你。”   唐言毅会功夫,爬到树的枝干上,抽出腰间的鞭子,狠狠一抽,这梨子就掉了下来。   阿楚弯身捡起一个,在衣服上擦了下,咔嚓咔嚓两口就吃了起来。   唐言毅下来,嫌弃的看着她,“也不洗洗就吃,被倾哥知道,肯定要说阿姐你了。”   “别担心我了,赶紧的把地上的梨子都捡了起来,刚才我还瞧见有些其他的野果子,落在草丛里了,还没烂,能吃。”阿楚指着草地上落下的苹果。   “真是稀奇了,这都啥时候还没烂掉。”唐言毅听阿楚的话,捡着苹果,小声咕哝着。   这边才安静一会儿,就听到村正和唐言桦一起喊她的声音。   “抱着果子,拿好了,不要给我丢了。我们现在过去,应该是村民们上来了。”阿楚从草丛里走出,与唐言毅一起,顺着小道儿往平地猪圈那处走。   ——   还真是村子里的人,齐齐整整的站了一群,前面站着村长,以及更靠前的唐言桦。   “大家可都是准备好了?”阿楚走过去,轻声问道。   “准备好了,阿楚,我们家要五头猪,我和你村长大伯商量好了,我们家的地契也交你手中收着。”虎子娘拿着一叠地契就要给阿楚。   阿楚没收,看向村长,“村长大伯,您先帮我收着吧,地契的事儿就是做个抵押,我也不会真要,只要你们把猪给我喂养好了,宰杀猪的时候,不仅给你们钱,也会分你们一些猪肉,尝尝荤。”   “成,那大家就先把地契交给我。”村长站在一侧,手中正欲收地契。   阿楚这时又阻止,“先等一下。我先看看啊,像楚老六家的就算了吧,他们家没男劳力,孤儿寡母的自己能养活就好了,养猪就算了。村长大伯,您记下了,楚家老六,不给养;楚老二家,之前与我们家有矛盾,也就罢了;还有楚老三,瞧不上他们家媳妇,不给养。”   众人一听,原来是有地也不给养啊。   老楚家的人全被撇出去了,阿楚这才给他们每家每户,开始算,谁家养几头,盘算完之后,猪圈里还剩下一头小猪仔,兴许是体弱前腿还点毛病,大家都没挑选。   老楚家的人,一听他们没机会养,就全都走了。分到猪的那些人也都走了,只有一个少年还在,站在猪圈外面,瞧着里面的猪崽子,不走也不啃声。   “大家都走了,你也走吧。”   阿楚看着那孩子,是楚老二家的二儿子,有些呆呆的。也就是这个小子,让阿楚觉着心头有那么一丝暖和,当初她刚来烽火村的时候,曾去前世阿楚埋尸首的地方,正巧遇到了小二子,他跪在一个土丘上,拔草,那次,她是唯一一次听到他喊的一声大姑。   老楚家并非全是仇人,也是几个好的,偏生爹娘作恶,可怜了孩子。   楚大树看着阿楚,又看了下猪圈,“我能养它吗?”   “你有地契吗?你有钱买吗?”阿楚质问他,语气很轻和,话语却也伤人。   “我没有,我爹脚崴了没钱治,瘸了腿,我娘因为我大哥腿瘸,也气病了,我们家现在啥都没有了,之前养的羊也全卖了。”楚大树不知道为何要说这些话,就是一直在喋喋不休的说个不停。   阿楚眼眶有些变化,摇摇头摆手道,“抱走吧,养大了来找我,钱不会差了你的。”   “多谢,多谢你了。”楚大树赶紧抱着最后一只带有残缺的猪。   想帮他一把,但是念及他爹娘曾经做的事,她心中依旧放不下。但,听到他刚才絮絮叨叨说的话,算是上天替她惩罚了他们吧,也算是解了怨气了,从今以后,她阿楚,就和老楚家没任何仇恨了,再也不想去恨了,太累。   ☆、175 搬入大宅院,阿楚买婢女   阿楚看着楚大树离开的背影,多少有些心酸,。   唐言倾瞧不出阿楚为何心软,却隐约感觉到,阿姐对楚家有些不同,不过还是没多问。   倒是唐言毅看着阿楚,“阿姐,你刚才为何帮他啊,我每次看到他都要揍一顿的,反正他也打不过,每次都被我打伤。”   阿楚闻言,瞪着唐言毅,“你小子以后再敢胡乱打人,看我不好好收拾你。”   “为啥不能打他啊,他就是欠揍,他们全家都欠揍。”唐言毅轻哼,一直记着老楚家欺负他们姐弟的时候,心存芥蒂,根本就放不下。   “打人可以,但仅是坏人,你仔细想着,楚大树可是主动欺负过你?他有没有骂过你?”阿楚深吸一口气,看着眼前的混小子唐言毅。   唐言毅摇头,“没有,不曾骂我,也不曾爆打我,是我看他不顺眼才去揍他,阿姐我这样做真的不对吗?”唐言毅还没发现自己的不对之处,小小年纪的他,只是觉着欺负他们的就是坏人,却没想过,在坏人之中,也有好人存在呢。   阿楚看着他,轻声说道,“不对,不能因为看谁不顺眼就去欺负人的,那边我要是看你不顺眼的话,揍你一顿的话,那你是如何想的呢?”   “我……。”唐言毅,吞吐不知所言。   “小毅,阿姐说的对,以后不能欺负无辜的人,坏人的话,我们可以随便打,好人也不能随意欺负。楚大树虽是楚家的人,但他瞧着并不想坏人,以后可不能欺负他了。”唐言桦在一侧轻声说。   “我知道,以后不欺负他就是了。”   被阿楚和唐言桦同时说教,唐言毅闷声答应,心中有些不爽快,倒不是因为楚大树,是因为他自己并未分辨的出,谁该打,谁不该打?   “好了,我也没有责骂你的意思。但是,以后在出手揍人的时候三思一下就好了。”阿楚瞧着他也像是认错了的样子,毕竟是孩子,他们出问题,责任就在自己身上。   “知道了,以后打人之前,想三下,三下之后再决定是不是要打人。”   这理解,当真是清奇得很。阿楚闷声笑了下,她先走下山,唐言毅与唐言桦走在后面。   “小毅你以后要多读书,省的被人说你目不识丁。”唐言桦在唐言毅身边,仔细的提醒着。   “我学了,每日都跟着倾哥读书呢。”   阿楚在前,听到他的声音,淡然说,“等搬到大宅子里去,我就给你请个私塾先生,天天提着你的耳朵教,看你还偷懒,学不好。”   唐言毅在后面傻笑,没想到这都被阿姐听到了。   ……   今日解决了养猪场的一件大事,也算是轻松了下来。   当天下午,他们回到家里的时候,村长还是过来走了一趟,把村民们的地契都放到阿楚手中,阿楚也没推辞,顺势收了下来,只是格外把村长家的地契拿出来给了村长,也算是体面的给了村长一个面子和人情。   中午没吃饭,他们回家之后,阿楚炒了菜,煮了米饭,许久没吃过米饭了,唐言桦和唐言毅吃的倒是香甜可口,两连连吃了两大碗。   饭后,离天黑还有小一阵子,阿楚开始做她的针线活,两个小子在院子里折腾,这边斗狗,那边喂兔,十分和谐。   瞧着日头差不多了,也知晓唐言桦该回来了,阿楚先准备了稀饭饼子。   唐言倾与林子颖一同回来,林子颖穿了件男子长衫,头发梳成了干净利索的装扮,但,柔和的面部依旧看着像个姑娘,林子颖并不是想成为男子装扮,她只是觉着这样穿衣服比较方便。   她同唐言倾送了骡车回来,就回去了。   “阿姐,今日多亏了子颖帮忙,我们在回来的这么快。养猪场那边的事情都解决好了吗?”收拾好骡车之后,唐言倾立刻走到阿楚这边问。养猪场是个费力气的活儿,他还是很担心阿楚的。   “已经全部弄好,这个就不用倾哥儿担心了,只要做好铺子里的事,能挣钱,那就好了。”阿楚笑的轻松自在。   “好,阿姐,那明日就去镇上吧,今日我找了李掌柜帮忙,他说给我们介绍一些人,专门去修缮宅院,银钱也不会很多,还问我们要不要买家具等我,一并全都交代清楚了,我想着回家先问你,就没答应,明日到了镇上,一并对李掌柜再说吧。”   “你考虑甚多,倒是省的我多去准备。家具器皿也是要准备的,这些等明日我们到镇上之后,再仔细的安排。瞧你忙了一天先休息会儿。”阿楚瞧着唐言倾,满是心疼,伸手推着他快去休息。   紧随唐言倾而来的还有一人,就是一直在他们家做宰杀、收拾猪肉的屠夫,杜林,他这边处理好鸡肉、猪肉、兔肉,刘梅也准备下锅去煮,阿楚就全程盯着,只等全部入了锅子,才算完事。   处理完之后,阿楚给杜林钱,杜林弯身说了句谢谢,“东家,我方才听大公子的意思,是你们过些日子要搬到镇上住,那我以后还要来这里处理这些东西吗?”   “这个、我倒是没仔细想过,不过,这宰杀之事既然交给你了,断然不会断了你的,先依旧这样做着,等安排好其他的事了,会另外通知你的。”   经杜林这一提醒,阿楚倒是想到了什么。   他们要是搬到镇上住,宰杀牲畜的事,当然不能在院子里忙,而宅院的两个主院,也不能任意安置一个宰杀场,显得多血腥。   阿楚让刘梅烧着火,她找了唐言倾与唐言桦坐在外面走廊下的凳子上,协商。   “你们说说看,我们如何做才好方便,若是我们搬到镇上住的话,卤煮的锅肯定要在镇上,这宰杀的场所要设立在什么地方为好?”阿楚先问。   “肯定不能在咱们居住的院子里,那、不如就继续在这儿吧,反正这些动物内藏也是要处理,没扔。”唐言桦说。   阿楚瞧着唐言倾,“还在这里?莫不是又要留在院子里了,若是在镇上煮卤肉,宰杀却在这里,是不是会耽搁时间?”村子里离镇上的脚程也是要考虑的。   “不成的话,我们就在镇上建立一个简单的工坊,准们做卤肉和宰杀,阿姐以后不是还要什么黑鸭子,反正都是要用的,我觉着,还是在镇上比较好,离得近。活猪、活鸡、活鸭、活兔,全部运到镇上,在镇上的工坊宰杀,之后赶紧做卤肉,这就不会耽搁时间了。”   唐言桦说完,阿楚与唐言倾一同看向他。   “你小子真是聪明啊,想的如此周密。”   唐言桦嘿嘿笑了下,阿楚看着他也笑道,“方法的确不错,那明日的话还要找地方,最好找个空置出来的地方,这样的话,建造工坊就方便多了。”   “阿姐,明日我们去镇上再找,没找着之前,还是这样先在这里煮,煮好了才送到镇上卖。”   “嗯,只能这样了。”   由此来看,他们已经走到这一步,只能越做做到,不过,这感觉还不错,至少有事情可做了。想到明天要做的事,阿楚觉着累,并快乐着。   刘梅煮好卤肉与阿楚说了一些话,也就走了。   鸭子渐渐长大,但还远远不到能宰杀的时候,阿楚想着,尽快多喂一些食物,让今年年关之前,先宰杀一批,毕竟过年,大家图个喜庆,多少都会买点肉,想必烤鸭会卖的比较火。   ……   一日如此而过,阿楚与唐言倾忙着修缮宅院,打造家具,还要建造工坊,倒是把宋临辞给抛到脑后去了。   眼瞧着,日子一晃而过,到了工坊收工上顶的时候。   阿楚与唐言倾早早的到了镇上,镇上房屋还在修缮,想着过个七、八日再搬家,这工坊自然是要在他们搬家之前竣工的。   请了镇上几个有头面的人,李掌柜,辛大夫,前街的王老爷,厚街的李老爷以及其他街市上做生意的人,阿楚都请了,她虽是女子,不易露面,但是唐言倾可以啊,众人瞧见唐言倾,知觉者后生可畏,是个做生意的少年郎。   因为有李思淼李掌柜,李掌柜这背景可不小,镇上的商贾不敢懈怠,以及人人乐道的辛大夫,在众人面前有几分薄面,大家瞧着这两位都来了,其余之人也不敢造次。   心中再是不甘心,如此少儿郎就开了工坊,但是面子上也得表现的很高兴。   “恭喜啊,恭喜唐公子,年纪轻轻就做的如此大,年少有为,后生可畏、后生可畏。”   “客气,客气,今日我与家姐特在小吊梨汤设宴,等候众位前去吃个喜庆饭。”唐言倾双手抱拳,礼数做到最好。   “恭喜啊,这工坊建起来,是要作何的?”其中有人,还不知道,建在工坊的目的。   唐言倾站在一处,看着大家,声音清朗而简洁的介绍了一番,“这工坊呢,只专门为了宰杀牲畜建立的,不过,只宰杀我们铺子里所需要的牲畜。本是件小事,但今后在镇上做生意,免不了要和大家共事,特意借此这件事,与大家打个招呼。阿楚牌的卤肉铺子,开春之后,准备再开两家。”   “哎呦,这都两家,还要再开两家,你们家的生意真的有那么好?”   其中一个中年男子,穿着普通,模样也较为不和善,语气说的更是让人不爽。自己家铺子不挣钱,听到人家要再开两家,羡慕嫉妒恨上了,典型的不想别人好的心思。   唐言倾虽是心中不爽,却没表达出来,“生意好不好,看每日铺子前等着的人就知晓了,这位仁兄,您是做哪行的?”   “不巧,在下正是和你们卤肉铺同行,我们家也是烧卤肉的。”   “敢问您贵姓?”唐言倾不紧不慢的继续问。   “什么贵姓不贵姓的,我叫王富贵,与你这卤肉铺隔着一条道儿,你们家的卤肉和我们家的卤肉有什么区别,为啥别人都去你们家,是不是你们家的卤肉里面放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让吃的人上瘾,忍不住去买你们家的卤肉。”王富贵尖酸刻薄着一张嘴脸,语气散漫,故意陷害。   与唐言桦走在一起的阿楚,因着头戴帷帽,又站在一角,并未引起人的注意。当她听到王富贵的话时,有些纳闷,这才想了起来,与他们家卤肉铺子隔着一条道儿的不正是王氏她娘亲的卤肉铺子,这人诚心找麻烦的吧。   阿楚与唐言桦走到唐言倾这边,瞧着王富贵冷哼道,“你这没凭没证的乱说话,算不算诬陷?我们家卤肉的方子,是我们家老祖宗传下来的,你也敢质疑。”   “既然不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那你就拿出来让大家瞧瞧,你们家的要卤肉方子,到底有没有藏里什么见不得人东西?”王富贵像是故意的,说完之后,看向大家。   没等阿楚说话,他接着又嚷嚷开了,“看样子你是不想拿出你的卤肉方子了,肯定是心里有鬼不敢拿出来,大家伙,你们说是不是啊?”   “是啊,阿楚姑娘,你这卤肉方子里有没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啊?”   这次除了邀请各大商户管事的外,还有一些跟着看热闹的百姓,他们可不管什么事大事小,就是为了看热闹。   “既然都说了是祖传的,岂能说拿出来就能拿出来的,大家伙都散了吧。阿楚姑娘家的卤肉,我们小吊梨汤一直在用,从未出过任何问题,这点李某人是可以给大家保证的。”李思淼不忍看他们姐弟被众人欺负,上前出面说道。   倒是阿楚,站在众人中间,眼眸冷笑,帷帽之下,众人是瞧不见。她想,这次若是不趁此机会打消众人的疑虑,相信大家,肯定对他们的卤肉有众多质疑,纵然李掌柜帮忙说话了,那有些人不相信,就会生了不去买他们卤肉的心思。   她看向大家,生出一个胆大的主意,“既然大家想知道我家卤肉的方子,那我就全写出来,让辛大夫亲自去验,看着煮卤肉用的食材,是大家口中不干净的东西,还是珍贵难得的药材?”   “阿姐,不必这样做的。”唐言倾闻言,当即就傻眼了,这件事怪他,没处理好,竟然引的阿姐这般做。   “没事,我们人正不怕影子歪,大家心中有秆秤儿,相信大家会明白的。”阿楚大声清脆而说。   这次,连李思淼和辛解央都觉着阿楚太冒险了,犯不着因为一个人的话,就把祖传的方子拿出来,显然这是入了别人想要他们家卤肉方子的全套。   阿楚没听李思淼和辛解央的劝阻,让唐言倾提笔当场写。   就在众人没瞧见的时候,阿楚低声说了两句话,唐言桦听到后,嘴角轻微勾起一抹笑,顺便两笔,加了几个名贵的药材,谅王富贵以及在场想得到他们卤肉方子的人也买不到,空间里的珍品,像一些普通之人自然更是找不到。   “阿姐,我写好。”   “拿给辛大夫让他瞧瞧,可是有什么不干净或者有毒能引人上瘾的东西在。”阿楚瞧着唐言桦,淡笑落落大方,浑身气势不比在场的商贾差。   辛大夫接过卤肉方子,看着上面潦草写着五十余种的药草,有些震惊,而这些药草竟然还有几种是他只听过,并未见过。,   药草众多,混在一起煮的话,效果自然不同,有的是入味、有的是提香、有的是去腥、有的是漂油。但是,辛解央是大夫,他眼中的食材,是以滋补、解毒、是否有毒等,他从这几个方便查看。   阿楚瞧着辛解央看了一会儿,轻声问,“辛大夫可是瞧出什么东西来了?是否有其他不能使用的东西?”   “那倒是没有,这个卤肉方子,里面所有的药材都是极为珍贵的食材,性温,无毒。分开来看,大都是滋补药材,放在一起用,并未有什么冲突可言。我现在算是知道阿楚,为何能做出这般好吃的卤肉味道了。”辛解央说着,看向阿楚,眼神迸发出,闪耀的光芒。   众人,以及李思淼,都跟着好奇起来。   “辛大夫,你且说说看,是为何?”王老爷随口问了句,他一直喜爱这阿楚家的卤肉,每日必啃上一块,才能解馋,此刻是万分想知道。   “因为阿楚通药理,知道如此让药材发挥它最大的味道,这些明明是简单的药材,却被她用成了做卤肉的大料,而且,这个食材,要是下锅熬汤的话,是需要一步一步来的吧?”辛解央看向阿楚问。   阿楚点头,笑着答,“辛大夫说的不错,熬制卤肉的汤头才是关键,这个我就不一一给大家说了。只是希望大家看到我让就家弟写出来的药方,能相信阿楚,相信阿楚家的卤肉,我阿楚虽不是男子但为人做事,却也光明磊落。同样是卖卤肉的,可想而知,王富贵他为何那么迫切的想知道我家的卤肉秘方,因为他眼红我们。”   “你胡说,谁眼红你们家的卤肉,我们家卤肉煮了十几年了,你们家才几年,真是笑话,我还眼红你们。”王富贵满嘴不屑的继续大喊着。   阿楚也不客气了,接着说道,“可有人知晓,王富贵有个女儿叫王桂花,嫁到了烽火村楚老六家?”   众人不解,却也有人回答了,“我晓得,我家儿媳妇之前与王富贵的女儿王桂花未出嫁时,玩的较好,后来她嫁人了,听说就是那烽火村的楚家,还是楚老六大姐亲自上门提的亲。”老婆婆年岁不小,站在一侧,说话声音却不小,看着也是个爱看热闹的主儿。   阿楚自然记得,当初她提着三盒点心和二斤肉,还有一坛子的酒,亲自到王富贵家给楚老六提的亲。   “你们可知,王桂花,觊觎我这卤肉方子,跑到我家厨房去偷,殊不料,被我家三只猎犬给咬了,她那腿上还咬着我们家猎犬的牙印子呢。”阿楚丝毫不在意的说着,对于王氏她算是仁至义尽了。   对于王富贵,还要狠狠的打击一番,做卤肉自己味道不好,还怪别人家做的卤肉好挣钱了,这种心思的人就不能手软。   王富贵家卖卤肉十几年,到现在还做成半吊子个模样,可见那卤肉味道真不成,叫女儿去偷卤肉方子没偷着,自己又来这里,想逼人交出卤肉方子呢?   阿楚心中冷哼,接着又说,“像王富贵这种心思不正的人,别说让他做十几年的卤肉做不好,就是做一百年也不成气候。知道自己家的卤肉味道不够好,就去从自身找问题,自己都懒得去改,还想把不好吃的卤肉卖给大家,结果肯定是卖不出去的,大家又不是傻子,岂能随便就上当了,现在看到我们家卤肉卖好了,这是要白分一碗羹呢,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   “是啊,谁家好吃不好吃,我们也不傻,自然是吃的出来,王家卤肉还真是不够地道。”   “那以后就别买王家的卤肉了,反正也不好吃。”   “是啊,之前我还馋他们家的蹄膀,自从吃了阿楚家的卤猪肉,我就再也不吃了,我倒是想要阿楚家再做一些卤蹄膀,味道肯定更好。”   *   阿楚看着大家议论纷纭,嘴角笑意更大,她要的就是这个目的,让王富贵家的卤肉,卖不下去,顺便让大家多来他们家的卤肉铺捧场。   “当然可以,阿楚家的卤肉一定会满足大家的需求,现在在山上,我们已经开办了养殖场,有养鸭的,有养鸡的,养兔,也有养猪的,这些全都是我们自己养的,味道自然会更好,相信大家吃的时候,会觉着味道更好。”阿楚笑望着大家而说。   唐言倾看到事情局面翻转,顿时来了劲儿,接着阿楚的话道,“像鸡和兔子,味道堪比野味。”   “我说呢,原来他们家养了那么多东西,怪不得生意那么好,做的这么用心。”其中有人道。   辛解央一直盯着阿楚瞧,眼神恨不得放电般,而李思淼也看着阿楚,若有所思,他倒是知道了一些之前不曾了解的事情。   工坊这边放了两挂鞭炮,就准备上顶的活儿了,而邀请来的商贾,也准备去小吊梨汤共吃喜庆饭。   唐言倾带着众人前去,阿楚与唐言桦、唐言毅一同在后面走着。   李思淼故意落单,只等阿楚走到跟前,才轻声道了句,“恭喜阿楚姑娘了,我竟不知,原来这些东西都是出自你们养殖场,养殖场这东西听着甚是耳熟。”   “是吗?李掌柜酒楼里的客人来自四面八方,听着熟悉也不奇怪。这个养殖场我们之前不这样叫,我们叫羊圈、猪圈,鸡圈、后来,从外人口中得知,若是养的家畜多了,又想养更多的家畜,就要建立一个叫养殖场的东西,听着倒是不错,我们也就用上了。”阿楚解释了一番,养殖场是什么东西?若不是孔鲤生告诉她,她也不知道,现在不定还喊着猪圈呢。   “这个养殖场的来历,并未是听那些过客说的,是小吊梨汤的二东家,她提出来的,她说她的家乡搞养殖的,都这般叫。只是,二东家喜欢提主意,不愿自己动手,她秉持,吃喝玩乐、满世界做生意就好。”李思淼又道。   “又是那位奇女子啊,她倒是厉害的很,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都知道,想必这养殖场最开始提出来的应该也是她吧,不过,我听闻说,这养殖场的名字是从敌国传来的,这个可也是传闻?”阿楚闷声问,心中也断定不了。   不管怎样,对于敌国,她心中自然带着仇恨,频频侵犯我大唐领土,对于敌军那帮子恶人,阿楚以及烽火村的人都极为愤恨。   “二东家是个奇女子,连我也不知道她的身份。若是这次大东家带她来的话,兴许能见见她的真容。”李思淼笑着说。   “若是有幸的话,阿楚也想瞧一下是何奇女子,多学习一点总归是好的。”阿楚淡笑,与李思淼一直往前走。   辛解央走在前面若即若离的与阿楚和李思淼保持拒绝,差不多等到李思淼先入了酒楼之后,辛解央才轻声对阿楚道了声恭喜。   “多谢,刚才多有麻烦你了,至于这样做才能堵住众人悠悠之口。”   “我没觉着麻烦。方才听你与李掌柜说奇女子,我倒是觉着,你也不差奇女子多少。阿楚做事稳重,求的生存再是生活继而才是享受,但那位奇女子,像是在做一个个冒险的挑战,玩弄人间一般,颇显张狂之色,对于一个女子,终究不太好。”辛解央一语点破。   他更欣赏,像阿楚这般,懂得生活,努力生活的人,而不是抱着天下我有的姿态,戏耍人间。   “辛大夫谬赞了,阿楚只是普通女子,如何和奇女子相比。”阿楚自谦说道。   “好与不好,人是看的出来的。今日是你家大喜之事,辛某人就来凑一下热闹了。”辛解央说着,撩起衣袍,提足往上走。   阿楚知晓,辛大夫是与她避嫌,这才跨步去了二楼。   “阿姐,辛大夫真是奇怪,一直在夸赞阿姐的好。”唐言桦觉着有些奇怪,轻声问。   唐言毅笑着说,“你奇怪啥,辛大夫夸赞阿姐,说明阿姐厉害呗,这点事情有什么好奇怪的,我心里也一直在夸赞阿姐呢。”   “你倒是嘴上也夸赞我一番呢,嗯~。”阿楚笑他。   ……   宴请大家的酒席设在了小吊梨汤,李思淼自然是最上心了,阿楚坐在一间雅间里,听着外面甚是热闹,而唐言倾再随大家喝了一巡,有些醉醺醺的,走到阿楚这边,满脸通红的看着她。   “阿姐,我喝多了。”唐言倾坐在阿楚对年,双手胳膊肘放在桌子上,一脸红彤,醉酒之态。   “还晓得自己喝多了,傻小子,先坐着休息会儿。”   “阿姐,不要担心,我没事的,今后这镇子上的人都晓得咱们家了,看往后谁还敢说不三不四的话。”唐言倾是最醉酒了,腿脚只发麻,瞧着是走不动道儿了。   唐言桦和唐言毅看向阿楚,“阿姐,倾哥喝醉了,我们要不就先送他回家吧。”   “现在也走不动道儿,先扶着他在里面躺下。”正巧雅间中有个软塌,阿楚与唐言毅合力扶着唐言倾躺下了,也不知唐言倾是怎么,一只手紧紧抓着阿楚,死也不送来。   这小子是典型的喝醉酒了,阿楚哭笑不得坐在他身边,硬是坐在他等了许久。   瞧着外面人声渐失,定是那些吃过酒席的人离开了,唐言桦也趴在桌子上,蔫蔫的想睡觉。   只是,今日也不晓得能否回去。   就在阿楚担心能不能回去的时候,门外李思淼敲了门。   “阿楚姑娘,方才看到倾哥儿喝的醉醺,便煮了醒酒汤。”   “那就太多谢李掌柜了,现在正需要这个,若是不解酒,怕是都不能回家了。”阿楚让唐言毅去外面短了起来。   李思淼并未进来,只是站在外面和阿楚说了几句,送了醒酒汤就回去了。   今儿这事儿,闹的厉害了。   等阿楚与唐氏姐弟回去的时候,天色已经大黑,而刘梅还在他们家门口等着呢,杜林前来,说了句,猪肉不太多了,问啥时候送新的。   阿楚又惦记起,她倒是忘记猪肉得需要自己家宰杀的事了,瞧着工坊刚开始建造,还要等上一段时间,那明日就得在村子里先杀一头猪了。   对杜林说了些了话,让他先处理别的,杀猪的事只能放到明天了。   唐言倾喝醉之后十分老实,躺在床上,抱着被子,不撒酒疯,不闹腾,倒是省了不少事。   刘梅瞧着阿楚是满脸疲惫,便自己忙着把厨房的事做完了。   好在阿楚之前待人不错,这才能在她抽不出时间的时候,有人自愿帮忙。   *   累了一天,躺在床上便呼呼大睡起来。   第二天,阿楚起来就先去了村长家,那日分给村庄猪的时候,他们家的猪算是个头最大的。自然是要先杀他们家的煮,先提前说了一嘴,等下午杜林过来,再杀猪。   “我们晓得了,下午天稍黑就该杀猪了,那我就先支起一口杀猪大锅来,反正这些东西我们家都有。”   “是,这次就麻烦村长大伯了,过些时日再杀猪的话,就拉到工坊去了,工坊正在筹建当中,这次杀猪还要在村子里杀。”阿楚眉眼之间带着疲倦,是这几日没休息好的缘故。   “没啥问题,村子里杀猪,就属我最在行。”   阿楚也没说拒绝,想着村长给杀猪,杀过之后多给他一点钱就是,说过之后,顺便看了养鸭场。   林子聪在里面做的十分顺手,阿楚过去的时候,他喊了一路的东家。   “好生养着,年关时,要杀一批鸭子。对了,鸭苗的话,等明年再买。”   “鸭苗不用买,虎子哥说了,他正再准备养几只抱窝的鸭子,定会孵化小鸭子的。”   “那也成,等小鸭子孵化出来,我会给你们另外算工钱。”阿楚一想,让他们孵化的话,正好也能省点事,以后肯定更多的鸭子,若是他们能做到孵化鸭子出来,也算是一件不小的事了。   这边安排好,他回到家,唐言倾已经准备好骡车了,林子聪又跟着往镇上送一趟,他们兄妹俩做事态度极好,根本不用阿楚担心。   ……   这一晃,又过了一些时日。   镇上的房屋修缮妥当了,阿楚这边也准备搬家,毕竟搬到镇上子一切都方便了。   她与唐言毅先去了宅子里,瞧着敦厚院,一切都准备就绪,身边跟着一个中年男子,是之前在院子里做事的管事之人,他瞧着阿楚,把他们之前做的活计都说了一遍。   “我也瞧见了,这宅院修缮的不错,书院那边可是拆的利索了,我过去瞧瞧。”   “回夫人的话,已经拆了,按照夫人的意思,建造成了三个打通的大厨房,里面锅灶共有十个,其中准备炖肉的有七个,其余三个是按照您的意思的,做成了大号锅,不过那种锅市面上没卖的,若是用的话,还要专门定制。”   “这个我晓得,我先看看,主要是煮卤肉用的,能放着方便就好,其他的我是没什么意见。”阿楚随着那人到了之前的书院。   院子格局依旧是四方没做处理,就是这读书的地方,修缮成了厨房,四处树木甚多,可见上个主人应该十分爱惜花草,她也喜欢,就没让人动,任其自然生长着吧。   阿楚随师傅进去瞅了一圈,觉着甚是满意,锅灶上下,全用了砖块垒砌,摸着可比他们家的土灶好多了。   “瞧着甚好,回头我便给你结了工钱,今后若是有什么事,还寻你来,瞧着手艺不错,做工也甚是利索。”   “多谢夫人,小的就是凭借手艺混口饭吃。”   走了一圈,瞧着没什么问题,阿楚便把这工钱给人家师傅结了。   *   等着约莫到了下午,见到两个婆婆,各自带着六七个年约十三到十五岁不等的丫头,齐齐整整的出现在敦厚院的主院里。   一胖一瘦,一矮一高,两个牙婆,对着阿楚好是恭维一番,这才恭敬讨好道,“夫人瞧瞧,这都是最新入手的丫头,刚调教好,听话又懂事,这五个看着伶俐的是专门服侍人的,这几个看着模样一般,但,身子壮实,打扫院子、烧火做点杂事都成。”   另外一个牙婆也道,“是呀,夫人,瞧着这院子真大,需要的人也不少吧,您瞧着留下几个?还是全都留下?”   “全部留下就算了,这两个瞧着机灵点的走上前让我看看。”阿楚指着两个长相不差,眼神瞧着合眼的姑娘。   牙婆子伸手一推,两个姑娘踉跄往前走了两步。   “夫人好,奴婢叫招弟,是大量村的。”   “夫人好,奴婢是青花,也是大量村的,爹娘死了,我哥嫂无情把我卖了,恳求夫人买了我,我什么活都能做的。”   这两个丫头,显然一个是木纳少言,一个是有点小心思。   阿楚瞧着招弟,问她,“你能有什么是拿的出手的?说说你最擅长做那些活儿?”   “我力大无比,但也吃的多,我爹娘就是因为这个才卖掉我的,我也跟着婆子去了好几户人家,他们都嫌弃我力气大,没买我。”招弟垂着头,一板一眼的说,模样瞧着瘦小,看不出来力大无比。   “你试试前面那个石块,看能不能举起来。”   阿楚这话听着像是故意为难似的,但对于招弟,那就是轻而易举的事,见她一手举着石块,甚是轻松的举起来又放下。   阿楚看着她,点头,“那就留下吧。”   看着一起被点名出来的招弟被买走,青花着急了,一个扑通跪在地上,看着阿楚道,“夫人,奴婢会绣活儿,什么绣活儿都能做,也懂得如此伺候夫人,夫人您就买下奴婢吧。”她可不想再被当成牲畜一样,带着满处跑,只为有人买下她,瞧着眼前和善,定不会虐待丫头,青花,跪在阿楚面前,磕头恳求。   “你绣活儿做的如何?”光说没用,得拿出来让人瞧见真本事呢。   青花着急了,瞧见牙婆手中拿着的两个绣花手绢,对阿楚道,“婆婆手中那手绢就是我绣的,夫人您可以先瞧瞧。”   青花说了,牙婆子赶紧拿着手绢送到跟前,阿楚瞧着那栩栩如生的一只鸟雀儿,倒是极为通透。   “也是不错,那你也留下吧。留下这两个模样清秀的丫头,这边四个模样一般能做事的也给我留下吧,其余之人都带走吧。”阿楚摆手让牙婆子们带这离开。   ☆、176 宋临辞大宅底下玩偷情   被阿楚挑选剩下的人又被牙婆子带着离开,阿楚瞧了下另外一个牙婆子,轻声问了句,“可有厨艺做的好的人,男人女人都成。”   “这个老身晓得,夫人是想找一两个能在厨房做饭的人吧,这个我手里倒是有两个,不过是爷孙俩,不单卖,说要买那姑娘,就得带着爷爷,不过,那姑娘的厨艺当真是极好的,听闻,比小吊梨汤的菜还要好几分呢,夫人可是要见上一眼。”   “既然厨艺好,也能有糊口的本事,怎生还落得卖身为奴这般田地。”阿楚轻蹙眉,不甚理解。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夫人若是想要,过会儿我就带来,他们爷孙都在。”牙婆子一直在阿楚身边推荐,自然是想让阿楚把那人买下,毕竟那俩养在自己那里,是赔钱的,卖了就挣钱嘛。   “那就带来瞧瞧吧,单看那姑娘,姑娘的爷爷想着年纪大了,就别折腾老人家了。”阿楚也没多想,她也只是想买个烧饭的丫头,多一个老人也没关系,只要人是本分的。   “成了,我这就去带来啊。”牙婆子听到阿楚的话,当即就高兴了,可不是吗。   谁家卖自己还带附赠一个老头子,那丫头的厨艺顶好,早就有好几户人家相中了,偏生她说,买了自己的人必须连自己的爷爷一起买了,这叫什么事儿啊,雇主自然是只想买个年轻能干的姑娘,谁愿意带这个将死的老头子,这才是那姑娘一直卖不出的原因。她买不去,做牙行的就要赔钱,每日吃喝,都要花钱的哎。   牙婆子迈着一双快腿,走的飞速,生怕晚了一会儿,阿楚这边会不同意似的。   牙婆看着院子里坐着的祖孙俩,一个箭步走上前,抓着薛瑶儿的手,大喜道,“赶紧跟我走,终于找着一家主子肯要你们祖孙俩了,这户主人看着心善,你们可是遇到贵人了。”   “谁家的啊?莫不是又只是瞧上我,不许我带着爷爷?我可说好了,不管是哪家,只要不许我带着爷爷,我肯定不会卖的。”薛瑶儿看着压迫,讨巧的模样带着几分固执。   “我都说了,人家主子要你们爷俩,真是想气死我,你们这还买一附赠送一个的,赶紧跟我去看看,主子家要看你的厨艺,若是好的话,今儿就能过去了。”牙婆子抓着薛瑶儿的手,一直往前拉。   老薛头坐在凳子上,瞧着薛瑶儿,点点头,“去吧,过去看看,总归得找户人家待着。”   “爷爷,我这不是担心你吗。”薛瑶儿嘟嘴撒娇说。   “我老头子一个有什么好担心的。你赶紧过去,别让人家主子久等了。”老薛头笑着摇摇头,想当年他也是江湖名声显赫的大人物,如今老了,竟然落得这次境地,若不是当家收养的小娃娃长大,懂得知恩图报,他不定早就死在江湖哪个角落里了。   现在若是孩子能有个容身之地,他也不会阻止,反正他是老头子一个,早死晚死都要死,何必连累了瑶儿。   阿楚看着牙婆子带来的姑娘,个头不高,比她还要矮上一些,十三四的年龄,长的娇憨可爱,灵动有足,是个讨喜的模样。   “叫什么名字?”阿楚轻声问了句。   “薛瑶儿,夫人买下我,可是答应了连我爷爷一起跟着,不然的话,我是不卖自己的。”没等阿楚问,薛瑶儿倒是先说了出来,语气也是够强硬的。   “我没与牙婆说吗?你若能留下,自然你爷爷也一并跟着,大唐最是注重孝道,我自然不会罔顾。先瞧瞧你厨艺吧,做几个拿手菜来。厨房刚建,食材不动,普通的食材应该最能检验一个人的厨艺。”阿楚看着她道,一个人能注重孝道,秉性自然也不会差太多。   “是,夫人稍等,我这就去做饭。”薛瑶儿听到阿楚的话,但是安心了下来,说话间也带了几分的恭敬。   “还说什么我,在主子面前,就要称奴婢。”牙婆子暗自拧了她一把,在一旁提醒。   “是,奴婢这就去准备饭菜。”薛瑶儿被拧的胳膊疼,语气有些不爽快。   阿楚也听了出来,薛瑶儿这样的人江湖气比较重,她有些犹豫,不知要不要留下?毕竟这样个性太强的人,不太好管教。   薛瑶儿去了厨房,唐言桦与唐言毅在自己房间里走了一圈,满心欢喜的从里面出来,凑到阿楚身边。   “阿姐,这宅院的房间真大,以后,我与小桦就不会同睡一个房间了,我那房间还有一个放兵器的架子,以后要给我多买几个兵器吗?”   “美得你了。你们瞧过之后也满意了,那下午就开始搬家了。”阿楚说着,顿感轻松,终于要搬到大院子里住了。   “搬,阿姐,我也喜欢这个院子,里面的格局很好。”唐言桦跟着道。   “你们喜欢就好。”阿楚说着,招来刚才买下的四个促使丫头,“你们四人,先去把屋子里打扫一下。”   “是,夫人。”   这家里算是有六个丫头,跟在她身边照顾的有两个,之前的名字叫招弟和青花,唐言毅说难听,非给人改了名字,叫了芍药和百合。还有那四个丫头,两个小子,也一起跟着改了,四个促使丫头,分别是:云竹、玉香、梅雪、金兰,偏生那个叫梅雪的是个长相最次,皮肤最黑的。   阿楚看着他们胡闹,任由他们去了。   等过两日,家里的事情妥当了,再给他们三人配上个小童跟在身前。   下午搬家,两个骡车也不够使,李思淼那边特意给安排了两个马车,阿楚这边的几个丫头都过去帮忙了,把家里的东西往这边搬。   倒腾一番之后,烽火村的木屋里总共没剩下多少东西,院子看似空置起来,阿楚却没让其他人住进来。   安排了林子聪,住在阿楚家侧面的木屋里,之前给衣家盖的木屋,就暂时给他住了,需要他每日过来照看家里的鸡仔和兔子。   唐言倾不舍得家里的兔子,这兔子可是他养大的,非要带到院子里养,便带了两只给他玩。   三只猎犬带到了镇上,土狗就留在家里了,土狗产下的小崽子,给刘义虎养着,等长大之后看守养鸭场,那三只土狗就留在原先的院子里,看着养鸡场。   村子里的宅院,也不是不回去,怕是等到夏天摘果子的时候,免不得要在里面住,就l留下了一些东西,以备不时之需所用。   人多力量大,大家做事也勤快,搬家也没那么慢,加上家里的下人也努力干活,没耽搁多少功夫。   薛瑶儿这边做的饭菜,阿楚没吃上,倒是唐言毅和唐言桦吃上了,一直称赞说味道极好,阿楚便让薛瑶儿和她爷爷一起留下来了,让她与她爷爷一起搬到了长工院那边,院子是男女独栋分开,住着也没什么不方便的。   今日忙到约半小半夜,才算收拾整齐了。   阿楚是三个弟弟,在正堂摆了一桌子菜,是另外让薛瑶儿去买来食材回来做的,算是小小庆祝一下他们乔迁之喜。   芍药与百合站在阿楚身边,左右候着,唐言倾与唐言桦、唐言毅之前是金贵,身边需要有人伺候着,但经过这么多磨难,也都习惯了目前的普通人的生活,有人站在身边,反倒是吃不香了,不许她们上前帮忙。   阿楚也没让她们俩服侍自己,说是找了两个丫头,也不过是在他们忙不过来的时候,打下手,伺候下,用不着吃饭都得让人喂到嘴里。   阿楚瞧着身边两个丫头,低声吩咐了下,“这跟前就不让你们候着去了,百合你帮我把床铺一下,屋子里东西稍稍收拾下,芍药,你且就去烧些热水,等会儿大家免不得要洗一下。”   “是的,夫人。”   芍药力气大,百合又心细,阿楚这般安排也是合理。   “之前身边跟着四五个丫头都没感觉不自在,现在只站着两个,我这饭都吃的不顺。”唐言倾笑着说,见芍药和百合离开,他才大快朵颐的吃了起来。   “以后总是要熟悉的,咱们家虽是不比之前,但现在也比一般的人多讲究点东西,习惯就好。倾哥儿你倒是挑个合眼的人,以后跟着你。小桦呢,身边安排两个,我怕自己忙起来,顾不上他,多一个人照顾总归是好的。小毅,最是调皮,跟着一个年长点的,我已经给你寻好,叫长栓,回头让他跟在你身边,多家约束约束你。”   阿楚笑着说完,这才吃了几筷子,兴许是忙过了头,饭菜虽是可口,却没什么食欲。倒是他们三个吃的大快朵颐。   “我们身边的人阿姐直接安排就是,我要赶紧吃,吃饱了躺会儿,还要洗个澡,不然,浑身痒痒的难受。”唐言倾大口扒拉碗里的麻烦,三两口吃了一碗,又要盛一碗的意思,瞧着是真饿了。   薛瑶儿倒是规矩,立刻帮唐言倾盛好递给他。   “今日饭菜做的很好,很合味道,就是稍稍清淡了些,口味重点就好了。”   “奴婢做的是渝州菜,口味偏淡,公子是想吃什么口味的菜?”薛瑶儿问。   “临安菜。”唐言倾没说,倒是唐言毅,直言不讳,张口就道。   “临安菜这个奴婢不会做,不曾去过。”   “罢了,只是问问而已,你拿手什么菜就做什么菜,等公子们吃过,把这里收拾一下。我就先回屋了。”阿楚起身,要走。   唐言倾应了句,“阿姐回屋好生休息,明日的事情我起来早些安排就成。”   “那就幸苦你了,你们三个也要早点休息。”   阿楚住在敦厚院的主卧,唐氏三兄弟住的是偏房,之前说是想住的近点,就住在一所主院里了。   阿楚在屋里躺了一会儿,百合帮她换了衣服。   “夫人,您身子重,先靠着软塌休息会儿。赶明儿,我缝制几个小枕头,放在软塌上,您休息的时候抱着,省的压着肚子里的小少爷。”   “那就幸苦你了。”阿楚淡淡的说了句,靠着软塌还真是蔫蔫的,不愿起来。   芍药搬了木桶进来,又跑了两趟把热水和冷水兑好,这才走到阿楚跟前。   “夫人,水都准备好了,您先沐浴。”   “好。”阿楚软绵绵的起身,百合扶着她,走到里面木桶处,百合伸手要解阿楚身上的衣服,阿楚挡住,“我自己来吧,你们去外面候着就行了。”   “夫人,您身子重,还是让奴婢在跟前伺候着吧。”百合眼神有些担心,真害怕主子不满意她,转手再给卖了。   从今日到了宅子中,她就没怎么干过活,也就帮着主子铺下床,打扫下卫生,主子沐浴都不许自己在跟前伺候,可见主子这是不喜她吗?   “我是喜欢自己洗,今天你们也累了,让芍药在外面候着,你就回去休息吧,明早你早起会儿。”还是不喜欢被人近距离碰自己身子,不自在。   “是,那奴婢就先先去。”   百合说过,先下去,芍药在外面候着。让芍药留下,也是因为她力气大,等会儿还要收拾屋里的浴桶。   阿楚靠着木桶,微微闭眼,温热的水浸泡着整个身体,最能感觉到小腹的变化。   “也不知晓你父亲现在如何了,真教人担心。”阿楚轻声低语,摸着小腹的手,一下又一下揉着。   突然感觉后颈多了个微凉的手,阿楚猛地睁眼,张口便喊,“芍药……。”   “阿楚,别喊,是我。”   宋临辞转身从她背后走到前面,一双略显疲惫的脸,风尘仆仆,身上的衣服还没换掉,军装战备的他就这么明目张胆的来这里了。   “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今天才刚搬来。”阿楚惊讶的看着他,微微动了下身子,水声哗啦轻响。   “想你了,跟着心,你到哪里我都能找到。”他这话说的煽情,却也应景,因为宋临辞语气暗哑,说的极为认真,听得人自然是觉着真的、他是真的想她了。   “就会贫嘴,现在已经入了十一月,之前听孔鲤生说要准备开战,你应该在军营里备战,而不是在我跟前温情脉脉。”   “就是因为马上开战,我来见你一面,想你和孩子了。这才小一个月没见,怎生山上的家里就像是被掏空了,我回去之后没找到你们差点疯了。后来,问了村长,他说了你们在这里,今后怕是都要住在镇上了,告诉我,你没有故意躲着我?”宋临辞微凉的手,放在她裸露在水面上的肌肤。   “没有故意躲着你,是最近太忙了,铺子里的事情太多,多到根本没时间想你。”她说的可是大实话,她本身就没有躲闪宋临辞的意思。   “再忙,也要想我,没有躲着我就好。”这下终于放心了,媳妇心里还是有自己的。   “你今晚还要离开吗?”阿楚觉着,宋临辞今天晚上不会留下,她看着一身戎装的宋临辞,显然是上战场的准备。   “前半夜属于你,后半夜属于军营。”他这整个人,一分为二,只能给她一半人,却能把整颗心都留给她。   阿楚想动,宋临辞按着她,轻声道,“我帮你洗。”   阿楚以为他有要乱来,抓着他的手,“不行,今日不行。”   “我没说要干什么,你说哪门子的不行?还是阿楚,想让为夫好好疼爱你一番。”宋临辞语气轻松,不正经的调调儿。   “你没乱想就好,正巧我后背有些痒呢,你帮我擦。”她拿着面搓给了宋临辞,自己趴在浴桶一侧,露出晶莹剔透,带着点点微光的脊背。   没等到他拿着面搓帮她搓背,倒是感觉到一个温润的东西亲在她后背,阿楚想转身呢。却被宋临辞按着了后脑勺,“别动,我帮你搓。”   “你要轻点,我怕疼。”   “好。”   帮阿楚洗好,找了衣服给她裹着,宋临辞连人带衣服,抱入怀中,放到床上。   “这地方比镇上大多了。”宋临辞感叹了一声,他的阿楚真厉害,竟然买下这般大的宅院。   “有你睡的地方,我又没说不许你住。”阿楚往里躺了下,宋临辞穿着衣服,坐在床边,他不能脱下这身军装,下半夜之前他必须赶到军营,凌晨一刻,战事起。   阿楚说完,见他不说话,抬眸看他,“怎么还不理我了?”   “没有,现在只想狠狠的亲你。”他道。   阿楚瞧着他,一身戎装,坐在床边,说不出来的性感,没等宋临辞主动,她轻轻上前,倾身,只着单薄衣衫的她接近**,就那么直勾勾的靠在他怀中,伸手圈住他的脖子,“这次,换我亲你。”   “妖精,这个时候可不能随便撩拨起火,怕你灭不了。”宋临辞伸手扣住她的后脑勺,顺势,让她亲近自己,相濡以沫,互递缠绵情义。   阿楚咕哝一声,说了句:不怕!   宋临辞明明听到了,却不能任性。   每次在床上都是他主动求欢,这次,是阿楚主动的时候,他却不敢动手,情势所逼,若不是得知今日他们搬家,立刻了烽火村,他也不会任性不听程真的劝阻来到这里。   时间像是无形的钟,悄悄的不带一丝痕迹的离开。   阿楚气喘吁吁的靠在他怀中,闷声笑说,“我还真担心你是不是不行了。”   “阿楚,你是故意的,你明知道……我很行。”宋临辞话说的断续,只顾浓重低声喘息。   “我可不是故意的,我知道,你现在就要走,我不阻拦你,记得,你的孩子还在我腹中等着,我想等他出生的时候,能看到你在我面前,可否能答应我?”阿楚这是逼着宋临辞落下承诺,必须活着回来。   “好,我当然答应你,我的孩子在这里,我的娘子也在这里,我怎么舍得不回来。”他说完,扶着她的胳膊,在她额头落下亲吻。   起身,作势离开。   “我就不送你了,记得回来。”她在他背后,坐在床上,刚才穿的衣衫,划落至肩头,瞧不出的萎靡场景,但方才他们俩可是什么都没做。   宋临辞没出声,离开院子之后,急速往烽火村那边赶,明日之战,必须得胜。   他本以为这场战事能一个月内攻打那些敌军之城,却不料,这场战事开战之后,一直难以攻下,战事将持续到明年二三月份。   ——   宋临辞走后没多久,被敲晕在外面的芍药就醒来了,她赶紧去敲门阿楚的门。   “夫人,夫人您可还好?”   “嗯,我很好,没事了,浴桶就留在里面,明日再收拾。”   “是,夫人。芍药今日就在外面榻上休息,在外面守着夫人,有什么事,您只管喊我。”芍药觉着奇怪,她明明看到有人闯了进来,还没看清楚,就被打晕了,不知道那人与夫人是什么关系?   娇弱美艳的夫人怀着身孕,身边跟着三个公子,却不见男主人是谁?怎么可能不让人多想猜测。   刚买的下人,嘴上不说,心里可猜测着呢,这美艳小娘子到底是谁家夫人?抑或是哪个大户人家养的外室?做下人的不能说,不可说,也不敢说,但这心里可不定是如何想阿楚的。   *   这夜,阿楚睡的不踏实,躺在床上辗转难眠,脑子里一会儿出现他们极致缠绵的情形,一会儿出现宋临辞在战场上厮杀怒吼的情形,一晚上醒来两次,第三次醒来之后刚睡着,又梦见自己生产的样子,只见触目皆是鲜血,她吓坏了。   清晨起来,阿楚出去,芍药听到声音就醒来。   “夫人,您起来了。”芍药从榻上下来。   “你倒是耳聪,我好说自己走动的声音极小呢。”   “奴婢从小就耳力过强。”   “这也是优点,我觉着你力大无穷,又耳力过强,不如你闲暇时,就跟着小毅练功夫吧。”她身边跟个会功夫的人,自然是好的,有备无患嘛!   “奴婢怕自己天资愚笨,三公子嫌弃不肯教我。”练功夫是主子让的,芍药不敢拒绝,却担心,脾气暴躁的三公子,不知能否教她呢。   “我出面去说,他肯定能答应。”   百合端了温水伺候阿楚洗漱之后,去了前厅,薛瑶儿已经准备好了清淡肉粥,几碟小菜,还有炸油条、蒸包子,花样倒是不少。   唐言倾先去大厨房那边,昨夜收拾东西太晚,一切都是今早准备的,阿楚吃过早饭后,与唐言桦一同去了大厨房。   之前这里是书院,现在已经提笔改写成了:卤肉房。   芍药被安排到唐言毅身边,教授几招简单的功夫,唐言毅自然知晓,跟在阿姐身边的丫头,若是学了功夫肯定是要保护阿姐的,教的也很卖力。   他们二人在偏方宅院中学习功夫。   阿楚带着百合去了卤肉房。   唐言倾看到阿楚,立刻走了出来。   “阿姐,你进来瞧瞧味道,原汤不便,从清早天不亮就开始准备煮了,你看看能出锅吗?”   “别着急,今日晚一点没关系,等上了正轨,以后有了一步一步的程序就不忙了。”阿楚走上前,闻着味道,一如既往的熟悉,但却没那么浓郁了,她入了厨房,瞧着锅灶上的铁锅,这些是从烽火村厨房里直接搬过来的,大的锅灶需要找人专门做,还没来得及。   “你们先出去,我来调一下味道。”阿楚走到屋里,看着底下烧火的四个丫头。   唐言倾等人也不能进去,只好在外面候着。   阿楚所谓的调料,其实是从空间里拿了泉水,以及一些药草。外面的药草也能用,但不如空间里的足够香。   一次添加香料,两三月不用换的,今日这次是有点仓促了,等阿楚拿了药草放到煮卤肉的锅中,才打开了门。   “过半个时辰就可以出锅了,倾哥儿,回头你对杜大力和林子颖、张顺一并说了,让他们在这个时间点,过来帮忙把卤肉送到各个铺子里。”怕唐言倾一人太累,阿楚想着,让铺子里的人,过来帮些忙,总归铺子离宅院不算太远。   “我知道了。”唐言倾也不过问阿楚往卤肉锅里放了何种药草,让四个丫头进去小火继续烧着,他们在外面等着。   ……   约莫半个时辰后,唐言倾负责带着大家一起把卤肉盛入木盆中,再放到骡车上,从北侧门出,正好出去就是街市,先送到第一家铺子,再送入第二家铺子。   早上的事算是忙完了。   云竹、玉香,在第一家铺子里帮忙,梅雪、金兰在第二家铺子里帮忙,等事情做好,唐言倾让她们直接回来,而唐言倾就在铺子里开始忙碌今天的生意。   铺子里的事情渐渐上了轨迹,工坊那边的事情已经处理妥当,前前后后的事情,家里的阿楚负责,外面唐言倾负责,几乎十天如一日的,都是这样,铁打的身子也吃不消。   阿楚还是花钱,聘了两个中年男子,一个是在家里当管事的,孙铭,孙管事,一个是外面为铺子里的事情算计,陈长青、陈管事。这才消停了两日。   先是养猪场事情的安排,又是工坊的筹备建立,接着便是乔迁之累,这一个月以来,她算是知道了痛并快乐着是什么感觉。   现在已经到了十一月,下月便是腊月之际,又是许多事情要准备。   阿楚刚闲了两天,小吊梨汤那边的李思淼李掌柜,却送了消息,说,何戢从临安城来到这里了。   阿楚寻思着,倒没有理由说不见,对了,之前他给留下的调令,她留在手中,一直没用,想着便还给他好了。   既然李思淼意思是让她去小吊梨汤,阿楚思忖后,带了唐言毅一起,念及百合心细,也就带着出去了。   唐言毅瞧着他们又到了小吊梨汤的地方,以为阿楚是要带他来吃好吃的。   “阿姐,今日我们要吃什么?”   “你又想吃什么,家里瑶儿做的饭菜还填不了你的胃口啊。”阿楚轻笑,这个弟弟最是爱吃,贪吃的厉害。   “她做的是她做的,酒楼里的饭菜是酒楼里的,岂能相比较,只要好吃,我都想尝尝。”唐言毅背着手,小公子的样子,往里面进。   李思淼看到唐言毅,就知晓,阿楚肯定来了。   果不其然,他走到门口,正好看到阿楚在百合的搀扶下进来。   “阿楚姑娘,东家正在二楼雅间,我带您进去。”   “那就麻烦李掌柜的。”   “阿楚姑娘毋须客气。”李思淼前面面带路,阿楚与唐言毅上前。   到了这里,唐言毅才明白过来,原来阿姐今日是来见人的,并不带他来吃什么好吃的。   ……   听到外面声响,何戢推门从里面出来,看到心心念念的人儿面庞,脸上的笑瞬间温润起来,“阿楚,许久不见啊。”   “的确是许久不见了。”阿楚说着,轻笑进来。   百合被李思淼拉住,安排在外面候着。阿楚怕惹人嫌隙说风凉话,就带了唐言毅在跟前。   只等阿楚坐下,何戢才坐在一侧,看向阿楚,温润俊雅的面容透着喜悦,何戢的面容与辛解央相似,看着都是温文尔雅的男子,瞧着脾气好,性情温和。   “孩子几个月了?”何戢,在阿楚进门之时,就注意到了,她已经遮挡不住的肚子。已经有了他的孩子了,这倒是让何戢出乎意料,着实没有想到。   “六个月了。听闻李掌柜说,你亲自来渝州城,是想再开一家小吊梨汤酒楼?怎生却找上我了。”阿楚笑说道。   何戢很想说,是想你了,瞧她笑的满足而温和,也不忍打破她脸上的笑容,“我也听李掌柜说了,阿楚的卤肉做的极好,如何?要不要与我合作,我能帮你把卤肉卖到临安城。”   “那倒不必了,做卤肉只是为了营生,并未想做大。”就是要做大,也不想与何戢有利益上的挂钩。   何戢身边有奇女子,不需要多她一个普通人,再者说了,她也从未想过在自己没本事的时候,先把卤肉先卖到临安城。   “倒是有些可惜了,你可知,箬之回到临安城之后,一直惦记你这里的烤鸭,我可有口福能尝上一口。”何戢本意不是与阿楚谈什么生意,只想与她说些话,在临安城全身戒备的他,好不容易能放松一下,他太需要这种放松的状态了。   “烤鸭也并未我一人研究出来,是有人指点做出来的。若是你想吃,只管让李掌柜去铺子里取就是。”有点让她以外,苏箬之竟然还惦记上他们家的烤鸭了。   阿楚刚说完,何戢准备接说句:好。门却在这个时候,突然被人推开。   外面的人没进来,这话倒是先喊了出来,“何戢哥哥,你瞧我在这里发现什么好吃的了,竟然有烤鸭,还有卤肉,你可知道,这卤肉和我家乡的味道很像,特别好吃,我买了很多,你也尝尝味道吧。”   话说着。   从外面进来一个模样俊俏,长相甜美的姑娘,一身鹅黄色衣衫,头上盘着白丝绸线做成的发式装饰,这装饰也并非普通,淡淡的白丝上面透着光亮,像是一层珍珠粉,让眼前的姑娘打扮的更是娇俏美艳,下身是一双牛皮小靴子,越发显得身材娇小灵动。   从那人进来,阿楚一双眼睛就定在了她的脸上。   衣泠亦……,怎么会是她?这个不就是换成女装的衣泠亦吗?   身边的唐言毅也感到好奇,惊讶的张口,正欲说话,却被快速反应过来的阿楚按住的手,不许他出声。   衣泠亦被夺舍,阿楚是知道了,不然衣泠亦本尊也不会借居在衣晚清的身上。   眼前发生的事,除了震惊还透着惶恐和害怕。   夺走衣泠亦躯壳的这人,到底是谁?她又是谁呢?   “阿楚,这姑娘是我认下的妹妹,叫欧阳玲玲。”何戢见阿楚面色有异,赶紧开口解释。   衣泠亦,不,是用了衣泠亦身体的欧阳玲玲,转脸对阿楚灿烂的笑着,“姐姐你就是阿楚啊,长的可真好看,我说何戢哥哥为何一直这么喜欢你,原来你是个大美人啊,古代的人长得好像都很好看,满处都是大美人。”   “姑娘这话不可乱说,阿楚已是有夫之妇,谈何再说什么喜欢与否。”   听到欧阳玲玲说何戢喜欢自己,阿楚的脸瞬间冷了下来,深闺中养大的姑娘,没有几个嘴上经常挂着喜欢二字的。   还有,目前她与何戢的关系,若是这个喜欢都不说透,她便可以装作不知,但是被欧阳玲玲这般说透了,剩下的只是尴尬。   “姐姐,玲玲又没说谎,喜欢就去追,有什么可在意。何戢哥哥喜欢你,是何戢哥哥的事,与你成婚不成婚没关系吧,还是说,你成婚了,别人连喜欢你的权利都没有了,这样的话,姐姐就太霸道了吧。”欧阳玲玲撅嘴冲着阿楚撒娇,自我感觉一副萌态十足。   却不知,阿楚最不喜这样的人,她凭什么认为,别的男人喜欢她就对了?   这样的说辞也太牵强和强势了吧。   阿楚不愿与她多争执,起身,对何戢福了下身,就想走。   “阿楚,你别听玲玲乱说,她只是个孩子,何必与她计较。”何戢见阿楚要走,有些着急了。   “孩子?瞧着欧阳姑娘也应该十三四岁左右,这般大的姑娘,大抵在家筹备婚嫁,她还算小吗?”阿楚声音有些低沉。   欧阳玲玲也感觉到了阿楚不喜欢自己,刚才笑着的脸,瞬间拉了下来:   “十三岁结婚、生孩子?姐姐您还真是迂腐无救啊。我偏不要结婚生孩子,也就是你们,年轻轻轻找了夫家,过着相夫教子的生活,一辈子操劳的命。你们的男人呢,在外面朝三暮四,小老婆不断。之前我还嫌弃古代的男人三妻四妾,现在才发现,不是男人有问题,是你们这些深闺里长大的女人,本身就没本事留住男人。不怪男人出外面找小的,是你们自身身上有问题罢了。”   毕竟是她也是来自现代社会,对于古代的各种制度和束缚早就疾恶如仇,现在看到当下女子,如此固步自封,颇感,烂泥扶不上墙的柑橘。   只是,一个外来人,就想妄自改变根深蒂固几千年的封建思想,有点妄自自大了,老祖宗们恪守下来的规矩和礼数,岂能两三岁话就能改变的。   “你倒是看的很透彻。”阿楚轻声说了句,不愿与她多说。   欧阳玲玲闷声,耍小性子,觉着眼前的阿楚,死板榆木,何戢哥哥那么帅、那么温和的一男神,喜欢她,她还一脸的嫌弃,矫情个什么劲儿呢,真是古代的女人长得好看,也是花瓶,榆木脑袋没内容。   何戢看着她们,两人都不坏,就是说不到一起,倒是让人头疼。   “玲玲不是找到了你喜欢吃的东西,去吃的东西,我与阿楚有些话要谈。”何戢想着,还是先哄了这个妹妹开心,让她先去一边待着。   听到何戢的话,欧阳玲玲瞬间不爽了,“何戢哥哥,你竟然见色忘妹,我可是比你亲妹妹还要亲的妹妹,你怎么能抛弃这么可爱的我呢。”欧阳玲玲抱着何戢的半个胳膊,撒娇卖萌,姿态有些矫揉做作。   大唐之内,并未管教男女之间相处太过于严苛,但也并未允许除了丈夫之外,抱着其他男人做这般亲密无间的举动。   阿楚觉着,这个叫欧阳玲玲的人,当真是大胆而不服礼教管束,当真不知道这样的人是好还是不好。只是,看着她用衣泠亦的身子,抱着何戢,总感觉很别扭。   “玲玲乖,你先去吃东西,等会儿我再陪你。”何戢尽可能温柔的安抚欧阳玲玲,转眸眼神还一直盯着阿楚。   “这可是你说的,不能见色忘友,人家可是有妇之夫,还是个大肚婆,哼,何戢哥哥,你要记住,你可不差丝毫,将来找的嫂嫂肯定会更好的。”   欧阳玲玲说完放开何戢,抱着她买来的东西,坐在里面椅子上,身子靠在里面,双腿放在外面,摇摇晃晃,一点女子该有的模样都没有。   ------题外话------   欲宠不休:军爷的神秘娇妻/久陌离(文文正在PK中,欢迎来撩)   (一对一军婚宠文,男女主身心干净,欢迎跳坑)   她是军政世家沈家的大小姐,容颜绝世,气质清冷,是家中人手心里的宝,却不受亲生母亲待见;   他是顶级豪门傅家唯一的继承人,权势无双,矜贵淡漠;是神秘特种部队的队长,也是最年轻的少将。   因为奶奶的遗愿,她以闪电般的速度嫁给了他,原本以为是一场各取所需的婚姻,却没想到迎来的是他的极致宠爱。   ☆、177 夺舍之人,浑身透着圣母光环   阿楚看向何戢,真是无法和何戢斤斤计较,兴许在男人眼中,如此娇憨可爱的女子才是最自然的作态,没准儿还会更喜欢呐。   “对了,刚才一直想还给你的来着,我差点忘记了。这个调令是之前你给我的,现在我还给你。”阿楚突然想起,她还有东西忘记还给何戢了,随即从衣袖中拿出那个带着羽毛的调令。   何戢不接,看向阿楚,“这东西本来就是送给你的,你现在反倒又还给我了。”   “东西本就是你的啊,你赠与我算何?若是说之前的救你恩情,你也还清了,这一两年来,李掌柜对我们家多有照顾。”阿楚轻笑,不想伤了何戢,又不想继续拿着调令。   “送出去的东西,我不会再收回来,这东西对你迟早有用,听我的,收下吧。”何戢是绝对不会要的。   瞧他们二人如此客套虚礼的说着话,欧阳玲玲坐在椅子上,瘪嘴冷哼:   “不过是一个调令,至于吗?就是我何戢哥哥给你的,你有什么好害怕的,还是说,你担心你丈夫会因为这个休弃你?猜忌你?你若真是这样的话,那你丈夫不要也罢。”   “我夫婿是怎样的,何须你来说辞,欧阳姑娘,我没想与你说话像打仗一样硝烟四起,你为何要层层逼近,我之前可曾得罪过你?”阿楚眼眸敛起笑意,冷冷的看着欧阳玲玲,这女人一再碰触她底线,她岂能忍受下去。   “我不过是随口说说而已,你当什么真啊。”瞧见阿楚生了怒气,欧阳玲玲看向何戢,委屈撒娇道,“何戢哥哥,我真的不是故意那样说的,是不是你也嫌弃玲玲了,我真的没有坏心思。”   阿楚冷哼,没有坏心思,就以自己的心思去猜测别人的生活,这算哪门子的委屈,还装无辜单纯,倒是装给谁看。   阿楚心里其实明白,她不喜欢欧阳玲玲。   一是,欧阳玲玲夺舍得了衣泠亦的身体,但衣泠亦并未死,她还活着,疯狂似的想找到自己本尊的身体,奈何一直找寻未果,衣泠亦应该还不知,用衣泠亦身体,活着的欧阳玲玲此刻正在渝州城。   其二,欧阳玲玲性子太欢脱,太过于任性,有这根深蒂固传统思想的阿楚,并没觉着她这样的性子好,女孩子娇俏可爱,活泼一些很好,若是这所有的东西都表现的过分夸张了,就显得入不了眼。   欧阳玲玲一撒娇,何戢当下就心软了,根本不忍责备。   阿楚瞧的出来,放下调令,她带着唐言毅,匆忙从酒楼出去。   到了一楼,交代李思淼两句,“你们大东家今日想吃烤鸭,我这边会准备好,你什么时候来取都可以。”   算是还了何戢让李思淼在暗中照顾帮衬他们的恩情,恩重入山,且慢慢还就是。   站在二楼的两人,看着阿楚离开。   欧阳玲玲撅嘴不满意的说,“何戢哥哥,你还是别喜欢那样的女人了,瞧着好看是好看,这脾气可不好,而且,她好像根本不太喜欢何戢哥哥啊。”   “你胡说什么,阿楚已经成婚,是有丈夫的人,刚才你在她面前说什么喜欢不喜欢。”何戢轻斥说她。   欧阳玲玲当下不满意了,“我哪里胡说了,成亲就不能被人喜欢了,反正我没说错,何戢哥哥不能骂我。”   “我没骂你,你还是太小,有些事情不清楚也是正常。”何戢无奈之笑,对于欧阳玲玲,他从救起她的时候,被黏在身边,说不上什么感觉,完全是当成妹妹一样养在身边。   而欧阳玲玲也的确很不错,在生意上帮了他很大的忙,小吊梨汤就是全出自于她之手,接下来还有一起其他的事情,她也全部参与。若她是个男子的话,与自己肯定能成为知交好友,可惜,她是个姑娘家,暂且就当妹妹一样带在身边。   欧阳玲玲见何戢也没生自己的气,自顾的说着:   “何戢哥哥,我觉着这个卤肉味道真的很好,烤鸭的话,还算一般,没全聚德的好吃。不如我们也加盟开几家这个店吧,若是引到临安城的话,肯定能挣不少钱,若不是我没研究过这些小吃,不定这个先机就被我抢先做了。”   “你吃的这些东西,都是阿楚卤肉铺子里卖的,听李掌柜说,是祖传的秘方,我刚才也说了,想与她合作,一起把卤肉卖到临安城,奈何她说小本经营,并不想做大,我又无法强迫她。”何戢轻笑,始终保持温润的姿态和面容。   “原来是她做的,还是祖传秘方?莫非……。”莫给她家老祖宗是现代来的?欧阳玲玲猜测着。   “莫非什么,你别动歪脑子,不许把注意打到她身上。”何戢提醒道。   “我知道了,阿楚是你女神嘛,你迷恋她是应该的,可是,何戢哥哥,阿楚她已经成亲了,肚子里还有了孩子,你再喜欢她都没用了,刚刚你也看到了,她那满脸不屑的样子,根本就不愿意被你喜欢吗。”   欧阳玲玲说的是真话,但真话自古最伤人。   何戢岂能不知,他也只是想和阿楚保持微妙的联系,不必说破,以朋友的身份相处,奈何被欧阳玲玲全部说开了,这下倒真是尴尬了。   何戢拂袖,坐在椅子前,眼神瞧着外面,继而又起身,正欲走出去。   欧阳玲玲放下手中油纸包,看着何戢,“何戢哥哥,你要去哪里?我和你一起。”   “我去街上逛逛,你就在客栈里呆着吧。”   “才不要,我要跟着何戢哥哥一起出去,刚才走了一圈,倒是发现了好几家好吃的,何戢哥哥我们去尝尝。”   欧阳玲玲说着,跳到何戢身边,自然的挽着何戢的胳膊,要往下走。   何戢楞了下,不懂痕迹的拂开,“你是个姑娘家,理应端庄温婉矜持些,今后出门,不可躁如毛猴般。”   “我就是一只小猴子呀,我就要缠着何戢哥哥,我们是兄妹还不能这样吗。”欧阳玲玲完全是以现代人的姿态,在古代大环境下生活,她过的是肆意洒脱了,罔顾礼教,叫风化礼俗看的极为重的渝州城百姓,不太喜欢如此奔放的女人。   ——   从酒楼离开的阿楚,带着唐言毅先去了卤肉铺。   一路上不见阿楚说话,唐言毅是憋不住了,抓着阿楚的衣袖,“阿姐,刚才那人明明是衣泠亦,她为何叫欧阳玲玲?”   “你哪里瞧见是衣泠亦了,泠亦是个男孩子,眼前这个分明是个姑娘家。”阿楚怎么与唐言毅解释,说,衣泠亦被夺舍。   幸好今日跟着的小毅,若是倾哥儿的话,不晓得是否一眼就看了出来,毕竟眼前那个欧阳玲玲就是衣泠亦本尊,不过是芯子换了而已。   唐言倾之前与衣泠亦素来交好,若是现在撞见的,不定就给认出来了呢。   “两人长得简直一模一样,我哪里认得出来,我还以为是衣泠亦穿了女装呢,反正我看着身材和个头,以及面庞,都像的,不是像,简直就是一个人。”唐言毅追着阿楚问。   “泠亦是个公子哥,自然不会穿女装,而且,衣家他们已经被圣上赦免,现在理应在临安城才对,别多想了,先去铺子里瞧瞧,一会儿回家,让瑶儿做几个拿手好菜,省的你说没吃着饭菜。”阿楚找了理由糊弄住了唐言毅,其实自己心里却明白。   欧阳玲玲就是衣泠亦。   “也只能在这样了,先去找倾哥,阿姐,你给我随从我不喜欢,比我大太多了,块头也比我大。”唐言毅随口提了句,阿楚并未当真。   ……   本以为上次与欧阳玲玲不欢而散,以后根本不会有再见面的机会,没想到,隔了几天之后,她竟然亲自上门拜访。   倒是让阿楚感到奇怪,欧阳玲玲她这是要打什么注意。   阿楚带着百合、芍药从正房出去,孙铭孙管事在一侧跟着。   “孙管事可是问了,她来找我何事?”阿楚瞧了眼孙管事问道。   “回夫人的话,欧阳小姐并没说是什么事,只是说来找您有事商讨,具体的什么事情她只字未提。”孙管事低声跟着往前走。   “嗯,我知道了,孙管事你去忙,这边的事我自己去就成,对了,看管好卤肉房,交代吓人,除了我与倾哥儿,旁人不许随意进去。”府内人多眼杂,阿楚不忘嘱咐道。   孙管事停下脚步,对这阿楚躬身点了下头,折身去了卤肉房那边。   ……   阿楚已经看到欧阳玲玲,这人倒是不知礼教,竟然在他们院子里堂而皇之的四处溜达,还真当是自己家呢。   “欧阳姑娘,阿楚不知你这次来我家里是有何事?”阿楚快速走到欧阳玲玲身边。   “能来到你家里找你,自然是有要紧事了,挣钱的大买卖,找你做呢。”欧阳玲玲狡黠一笑,上前走了两步,状似要扶住阿楚,这是要交好的节奏。   却被阿楚轻微侧身拂开:   “什么挣大钱的买卖?这个我倒是不知道了。”年纪轻轻的小姑娘,张口上来就是挣钱的大买卖,阿楚很是怀疑,她是从哪里来的自信。   “我能帮何戢把酒楼开大,就能帮你把卤肉做大,怎么你还不相信我啊?我告诉你呀,你们家卤肉的味道很好,发展前景真的不错,当然若是有我帮你的话,你们别说开到临安城,就是整个大唐国土之上都不是问题。”欧阳玲玲坐在旁边的凳子上,十分自信。   阿楚听闻之后,心中冷笑,现在的情形像是:突然一个人,跑到你家门口,大声告诉你:你家的卤肉做的很好吃,跟着我干吧,我能带你挣很多钱。   什么意思?他们家的卤肉好吃,味道好,买的多,他们自己难道不知道吗?还要你个外人来告诉她。   阿楚冷笑,蹙眉,“实在是很抱歉,欧阳姑娘,说这个合作的事,我已经和何戢说过了,小本经营,勉强能混口饭吃,并未想做大,您还请回吧。”   欧阳玲玲觉着自己已经放低姿态了,不过是谈个合作,这女人还犟上了是吧。   她欧阳玲玲是看着年纪挺小的,在现代也刚成年,但好歹家从小跟着爹妈管理家族企业,那也是拿过国际管理学证书的,她一个大好少女,好心想帮你,你还拿乔了。   “阿楚姑娘,是不是我没说到你满意?你提你的要求,尽管提,只要你说出来的,我都能满足你,这生意上的事,毕竟是挣钱的,我还是喜欢你针对我这个人可以,别针对事情。何戢哥哥很想和你合作,这点我们俩都清楚。”欧阳玲玲从椅子上正了下身,看着阿楚,眼神认真却也冷漠起来。   “其一,我没任何要求需要提,因为我从未想过和谁合作;其二,你说我针对你,这点你说错了,我从不针对任何人;其三,何戢那边我已经拒绝谈合作的事情,你没必要再中间充当老好人。抱歉,我今日身体不适,欧阳姑娘还是请回吧。”阿楚一一给那年轻的姑娘说仔细了,生怕自己再多说一句,这姑娘就污蔑自己,欺负人家年纪小。   “你这人,还真是挺难缠的啊,我这好心好意的和你谈合作,你还真是拿乔了,不过是两家卤肉铺子,凭你一个妇道人家能做到什么地步,我好说歹说,你就是不同意是吧。”   欧阳玲玲从现代穿越到古代来,一路顺车顺水惯了,头次在阿楚这边栽了跟头,碰到钉子,这女人是软硬不吃。   “我本就没说和你合作。还有,谁告诉你的,你来找我合作,我就得答应你啊,年纪轻轻的别太狂妄。”阿楚冷眸瞪了过去,甩袖要走。   欧阳玲玲当场被气着了,在现代自幼被爹妈捧在手中宠爱长大,穿越到古代,又被异性哥哥呵护有加,一路走来,没遇到过什么大风大浪的,怎生不知,却在阿楚这里撞到墙了。   阿楚走了两步,见欧阳玲玲没有要走的意思,她低声说,“芍药、百合,送客。”   “你,算你厉害,我等着你后悔的时候,你以为只有你们家的卤肉好吃吗,我能做出更好的东西。”欧阳玲玲甩袖跑了出去,听着语气挺委屈的,谁道哭没哭。   欧阳玲玲离开之后,阿楚这才放心下来,她觉着欧阳玲玲在渝州城里,对她始终是个威胁。、   想着要不要出手给临安城里的衣晚清写封信,只说:见过长得像衣泠亦的欧阳玲玲。剩下的事情就让衣晚清自己去查了。   ……   唐言毅与唐言桦在院子里打闹玩耍,碰到阿楚深思悠哉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阿姐,你想什么呢,我们现在要去街上玩,你要不要和我们一同出去?”唐言毅笑嘻嘻的站着阿楚面前。   他们这个年纪,当真是年少不知愁滋味,正是欢快玩耍的好年纪。   “成,我正要去铺子里瞧瞧,你们俩别跑太快,慢点走。小桦带着你身边的两个小童。”阿楚说着,又对他们身边的小厮嘱咐,“你们看紧了公子,千万别伤着了。”   阿楚依旧最担心的是唐言桦,药是经常吃,这身子却始终调不好,药石无效,只能好生顾着,切勿磕着碰着。   只是,上天似是不随愿。   ……   两个小子从宅院北侧门出去,顺着街口往前跑,阿楚在后面随着,瞧见他们的身影,这才放心。   今日街市热闹,人来人往的甚多,百合与芍药跟着阿楚身边,只顾着照看阿楚。   瞧着周围卖的金银簪花,又瞧了下阿楚浑身素雅,百合讨巧的说,“夫人,瞧着这几支簪花不错,你这身上太素雅了,买两支好生装扮一样。”   “是的,夫人长的就是一顶一的俊俏,就是装扮的素雅了,头上身上也没带个金银的。”芍药也跟着附和。   阿楚歪头看向老者打造的簪花,手艺活,都是金簪子、银簪子,珠钗发卡,想着自己身上也着实素雅了些,就站在前面挑了两支。   正欲结钱……   突然,听到前面唐言毅的怒吼夹杂着哭声,还有众人张望往前看的举动,心中暗自担心,他们俩别是出事了……   阿楚没拿珠钗,就飞速往前面人群里走。   百合抓了珠钗拿在手中,不忘对芍药说,“你跑快点,护着夫人,都是有身孕的人还跑那么快,真让人担心。”   芍药不说话,点点头,紧跟着阿楚,以防她摔着。   只等阿楚与芍药到了跟前,拨开人群,阿楚看到眼前的一幕,差点崩溃。   “怎么回事,小桦你这是怎么回事?”阿楚扶着大肚子弯身蹲下,这样压着自己腹中,十分难受。   但看着小桦脸上血流不止,她真是被吓到了。   “阿姐,我们刚才跑的快了,我撞着了她了,她却推倒了小桦,还骂我们没爹娘管教。”唐言毅见到唐言桦满脸是血,已经吓的半死,说话也讲不清楚。   阿楚抬头看到眼前的人,真是,冤家路窄。   “欧阳姑娘,等我处理好家弟的事,我需要你给一个合理的解释,再是狠心的人,也犯不着与一个孩子计较吧。纵然是他撞你在先,你何必如此残忍下手。”阿楚冷漠说着,想抱唐言桦。   奈何她根本抱不起来。   唐言桦用手捂着被蹭破皮的地方,鲜血从他的指缝见流出来,根本就止不住。   “药呢,我给你准备的药呢,赶紧吃下一颗,你在这样会流血没命的。”阿楚低首看着唐言桦着急的快哭了。   “药没带,我想着出来玩会儿没事的,就忘记带了。”唐言桦还对阿楚笑笑,他是不想让阿楚担心。   这小子,明明成这个样子,还对她笑。   “莫嗔、莫怒,下次你们两个记得带好药,我买你们来就是为照看还公子,你们就是这样照顾他的?”阿楚对着两个奴仆低声吼道。   莫嗔、莫怒被吓的跪在地上。   他们是真的被眼前的情况着实吓死了,谁会像他们家公子这样,一个小口子,就能流血止不住。   像一般人,小伤口的话,根本不会出几滴血,也不会像这样,能死人。   阿楚让芍药抱起唐言桦,立刻往家里跑。   百合在后面追着喊着,满目着急和担心,“夫人,您莫不是糊涂了,二公子受伤了,咱们赶紧送辛大夫那里去,怎生要回家啊,快去医馆啊,瞧这血流不止的。”   “先回家里,家里有之前请高人给小桦开的药,你带着小毅,别走乱了。”阿楚吩咐百合。   “那您呢,您这身子骨……。”还有身孕呢,可不能马虎。   “我没事,给我看好小毅。”   不用等百合看好唐言毅,莫嗔、莫怒就架着唐言毅往家走。   “你们放开我,我要用鞭子抽死那个女人,是我不小心撞的她,打就打我,干吗要推小桦,小桦还在旁边给她道歉呢。”唐言毅一直哭着嚎叫着。   他们是双胞胎,长得又一模一样,除了一个喜动,一个爱清静,但是看面容,旁人根本分不出来。   当时,唐言毅跑在前面,又担心后面的唐言毅,就边跑边回头看唐言桦。想着莫嗔和莫怒跟在唐言毅身边,他又觉着自己不用太担心,肯定会没事的。不曾想,跑的太快,撞到了刚在阿楚那里受了气,在街上买东西吃泄气的欧阳玲玲。   唐言毅撞了人又折回来,想去道歉,却不料,这个时候唐言毅刚到了欧阳玲玲身边,正要说话,却见欧阳玲玲一把推倒了唐言桦。   而唐言桦呢,他是看到唐言毅撞人了,他们毕竟是兄弟,就想替小毅对人赔个不是,说几声抱歉。   没曾想欧阳玲玲会这般做。   其实欧阳玲玲知道他是阿楚的弟弟,刚才受得气,现在被撞着,顿时怒火大增,直接推开了唐言桦,轻哼要走。   但,却没想到,唐言桦是特殊体质,被推的时候,脸直接摔在了地上,蹭破了皮肤,鲜血现实渗了出来,接着便开始大滴大滴的往下流,接着血滴顺着脸颊,弄的满身都是血迹。   欧阳玲玲也被吓蒙圈了,站在原地。   她对这种体质的人知道,是一种病,无药可治,在现代都没得治,唯一的办法就是好好照顾,不要随处乱跑,怨不得她,是他们先撞自己,她是出于防卫,对,她是出于防卫。   ……   一阵忙乱之后。   阿楚芍药把唐言桦放在床上,立刻就去了空间,把里面之前制作出来的药丸,止血用的,外敷和内用,全都拿了出来。   百合与芍药正在唐言桦这边候着,瞧着那鲜血要是不要钱似的往外流,吓的只能用棉布挡着。   “这怎么挡不住啊,夫人呢,你们俩瞧见夫人了吗?”百合说着,看向莫嗔和莫怒。   “我在这儿呢。”阿楚从屋里出来,正走来,应了百合的话。   快速走到唐言桦跟前,“傻小子,下次你再这样乱跑,我就把你拴在家里,哪儿都不去去。”她说着,往唐言桦嘴里塞了一个黑色药丸。   又把一包黄色的粉末撒在他脸上。   伤口被黄色止血药末覆盖,鲜血渐渐停止,简直是发生奇迹似的。   百合拿着满是鲜血的手帕,愣在原地,嘴里嘟囔着,“这药不会是神仙给的吧,见效可真快,刚才还一直流血不止,现在竟然不流了。”   “你们都先下去吧,这里有我照顾着。百合,把你那手帕和这几个棉布,都烧了去。”阿楚瞧见唐言桦没事,心才安定下来。   只等他们下去,房内床边还站着一个像木桩子一样,自知犯了错自我罚站的人。   “阿姐,对不起,是我不好,要不是我撞了人,小桦也不会这样,你惩罚我吧。”他倒是实诚,还双手把长鞭奉上。   “我惩罚你有用吗?从今日起,给你禁足,三个月不许出家门。还有小桦,你也三个月不许出门。”   “三个月?那不是都要到明年了,阿姐,这样会憋死小毅的。我没事了,血止住我就死不了。”唐言桦庆幸的说,每次出事一次,他都觉着自己像是从鬼门关里转了一遭。不过,好在有阿姐守着他。   “那万一止不住呢,别存在侥幸心理,再有这样的事情,我就真的拴着你,哪里都不许去了。”阿楚瞧着他脸颊,血是止住了,蹭破皮的地方还在。   沙石板地,蹭到肌肤,是成片成片的小伤口。   对于正常人没问题,对唐言桦来说,那就是致命的伤。   ——   让百合在家里照看唐言桦,阿楚带着芍药去了小吊梨汤,直接去找何戢,这件事,不能就这样算了。   “阿姐,我们是来报仇的吗?”唐言毅衣服被解开,露出后脊背,手中捧着长鞭,随在阿楚身后。   “报仇?这次是让你来挨揍的,进去吧。”   “阿姐,你真的让我捧鞭负罪,可是她也推了小桦啊。”   就这样互抵了?不可能。   “这算是两码子事,不能混淆了,你撞了人,是我们的不对,让她抽一鞭子。但是她伤了小桦,这就是她的不对,我倒是要问问,这件事如何解决?”这事儿可不能互抵,害的小桦差点没命,还算是小事吗?   阿楚自顾往前走,李思淼瞧见他们姐弟,这是闹的哪一出?   “阿楚姑娘,您这是?”   “家弟不小心在街上误撞了欧阳姑娘,特意来负荆请罪。”   “这般大小的孩子,犯不着,小孩子撞着打人也没必要计较的。”李思淼不知实情,嘴上说着话。   “这件事还是请欧阳姑娘出面解决吧,她是当事人,怎么做,她应该清楚。”   非要做到这般地步?   当然。   她受点委屈可以,但这次不行,是小桦,若是她不在跟前的话,小桦的命就这样没了。   下面吵闹声不止,楼上的人已经听到,何戢从楼上下来,瞧见他们姐弟二人。   “阿楚,这件事是玲玲不好,我已经责备过她了……。”何戢出面,自然是想和解。   “你真的知道实情吗?”阿楚倒是收敛了攻击性,平和的与何戢说。   何戢犹豫,“这个,我……,不管怎么说,大人和孩子之间起了冲突,肯定是大人的过失。”   却不料,欧阳玲玲站在二楼台阶,大声哭诉,指着阿楚与唐言毅,道:   “根本不是我错在先,是他先冲撞到我的,我见他莽撞,又撞到了我腰,我是被撞着疼的难受,才生气推了他一下,我怎么知道他们是双胞胎,另外一个还弱不经风,一推就倒地不起了。我又不是故意的,你用的着这样做吧,是要逼我割腕给他赔血吗?”   阿楚看着她道,眼神直逼她,“我就是想知道,你推倒家弟的时候,真的只是因为他撞疼了你?没有参杂之前的任何情绪?”   “我、我没有,我没有……。何戢哥哥,我真的没有,我都说了我不是故意的,那你们还想怎样,你们说啊,非要逼我吗?”欧阳玲玲哭的梨花带雨,委曲求全。   阿楚一阵恶寒,怎生觉着,是自己欺负了欧阳玲玲一般,明明是她不怀好意推倒小桦的。   何戢看向阿楚,眼神带着试探,“若只是推倒的话,应该没什么大碍,阿楚,玲玲心思单纯,不会是故意要推倒他的。”   “我也愿意相信你的话,欧阳姑娘心思单纯。但是家弟身体特殊,真真是陶瓷娃娃,一碰就出血,出血就止不住,不然我也不会这般盛怒。若是说家弟撞了欧阳姑娘,那成,你拿着鞭子狠狠的抽他一顿,我也不追究,但家弟身体的确与众不同,他一旦出血到药石无效的时候,真的会流血致死的。”阿楚说着,眼眸含泪。   何戢对欧阳玲玲是真心维护,她也没什么好说的,但这个事儿以及这个理儿,她都要给何戢说清楚,不是她小心眼的计较,是一些事,不得不小心一点。   “怎会生的这样的体质?”何戢震惊的问。   “天生的,娘胎里带出来的。”阿楚解释了句。   “到底是怎样的病症,真的无药可治?”何戢似是不太相信,世间会有这样的病症。   欧阳玲玲听了阿楚的话,方才对她还有恨意和恼怒,听到她也是为了自己亲弟弟,瞬间消了怒气。   站在楼上,带着哭腔说,“这种病没药可治,而且、而且,要是像这样经常碰倒,出血的话,以后他的皮肤会更脆弱,怕是被人用手指头戳一下,就会出血的。这个病,没法治。”   “你说什么?出血次数多了,他会变得更加脆弱?”这点,阿楚倒是不知道,还是头一次听说,竟然是从欧阳玲玲口中得知。   “我的家乡里,有得这种病的人,医术再好,都没有治愈的可能。而且,得这种病的人,很容易早逝。”   欧阳玲玲故作可怜的模样让阿楚看着不喜,但是她的话,得听一听。   唐言毅闻言,当成就怒了,反手一鞭子,抽在了酒楼的上二楼的楼梯上:   “你才容易早逝,我不许你这样说小桦。”   好在大堂内的人被李掌柜清走了,除了唐言毅的声音,大家都沉默了下来。   “我说的是实话,你们爱信不信,我这样说也是为你们好,好做打算。”   真是不知欧阳玲玲是真单纯,还是假无辜,这样话,旁敲侧击提醒一下就好,她倒是说的直白。   我这是给你们好?   为人家好,还往人家痛处戳。   这次,连何戢都瞧不下去了,狠狠瞪了欧阳玲玲一眼。   “你给我去楼上呆着,明日就送你回去。”   “我不要,我还没玩够。”   阿楚看向何戢,满声无奈的说,“这件事,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暂不追究了,今后,我们就桥归桥,道归道,互不干涉了。”   “阿楚,毋须这样,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我们是朋友,我不想失去你这个朋友。”何戢在后,紧追不撒。   阿楚大步往前走,她心里很难消化刚才欧阳玲玲的话,   他可能会早逝、早逝?   干净如天空中的星子一样的小桦,怎么可能会早逝呢。   ……   何戢让李掌柜暂时关了铺子,先不营业,他拉着欧阳玲玲的手,去了二楼房内。   “你给我说清楚?你推倒阿楚弟弟的时候,是不是生了其他心思?”何戢冷眼直视看着欧阳玲玲。   被何戢看的有些心慌,欧阳玲玲呜咽哭诉,“是有一点小心思,我去找了阿楚,我说了要和她合作,我还说能帮她做大卤肉铺子,她非但不答应,还语气酸我,弄了我一肚子气。当时,就动了点小心思。可是,我真的不知道他们是双胞胎,而且其中一个还得了怪病,我要知道他得了是那种病,我就是被撞倒在地,我也不会动他分毫的。”   “你、你这是要气死我,收拾东西,给我回临安城,回府中禁足半年,不许出门。”   “何戢哥哥,你是我亲哥哥,你不能这样胳膊肘往外拐。”欧阳玲玲见何戢真生气了,就立刻使了最拿手的讨巧卖乖加撒娇。   “我告诉你,以后阿楚他们,你不能动分毫。其余之人你想怎样都可以,就是他们不许动,答应我了?”何戢心软,却依旧强硬的告诫欧阳玲玲。   “好,我欧阳玲玲对头上三尺神明发誓,以后绝对不动阿楚他们一家。”欧阳玲玲双手举在头上,故作萌态的看着何戢,虽是发誓,却笑着说,毫无认真之态。   “说到做到,他们家卤肉的事也不许掺和。”   “是,何戢哥哥,现在可以给我笑一个了,你冷脸的样子真恐怖。”   “你啊,还是太小了。”何戢拿欧阳玲玲真是无奈。   她每次犯错,都会先认错,又求着自己原谅她,何戢是个男人,怎生不会心软。   “不是我太小,是何戢哥哥太在乎那个叫阿楚的姑娘了,人家明明都成亲马上要生孩子了,你还念着人家。”   “他们救过我的命,今天被你推倒的那个孩子,当初还是他求着阿楚,说救我一命,你以为我为何把可以调动银号里银子的调令给她。若是我没了命,那些钱,对我来说,根本没用。”救命之恩,大过于天,他何戢最是注重恩情,断然不会知恩不报的。   那调令依旧得给阿楚,送出去了,就不会在收回来。   “原来如此,他们既然是何戢哥哥的救命恩人,那以后也就是我欧阳玲玲的救命恩人,何戢哥哥,你放心,我以后不会找他们麻烦了,卤肉的方子我也不要了,不能所有挣钱的东西都让我们抢了先机不是,算可怜他们,我不与他们争抢了。”   瞧她,多为人家着想啊,多善良大度的女子。   此刻的欧阳玲玲,自我感觉,浑身上下散发着淡淡的圣女光环。   如此一说,倒是显得阿楚小家子气,斤斤计较了。   “记得你答应我的,不过,渝州城你还是别呆了,回临安城去。”何戢轻声说,甚是满意欧阳玲玲的大度、善良。   “何戢哥哥你还在生我气啊?不要生气了嘛。我刚才都说了,我保证不会再欺负他们的,你怎么还赶我走啊,再说了,我也不是故意的,大不了,以后我去街上,见了他们绕着走。”   “不是生你的气,是临安城还有一件事,我需要你帮我处理一下。”   “哦,我知道了,你是怕静妃娘娘找你,让我回去帮你做障眼法。”对于何戢的母亲是静妃,欧阳玲玲知道一点,却不知道全部的真相,还天真的以为,何戢是宫妃的儿子,想好好抱住这个大腿,求得能在古代混的如鱼得水。   “你不用出面,只是让你假装我在府中,抱病在床,若是她说要来瞧你,你只管对管家说这病不重,但会传染,暂时不能见人,切记。”何戢千万交代。   “我知道了,这点对我来说是雕虫小技。”   ☆、178 年前待产的小日子   三日之后,何戢亲自带了礼物去阿楚家拜访,看望唐言毅。   而唐言毅除了脸上留下结痂疤痕,已经好的差不多,只是流血之后,脸色甚是苍白,   这几日,阿楚一直交代,让薛瑶儿捡着补血的东西给他做,心啊,肝儿啊,都快吃吐了。   唐言桦抱着晚饭,看着桌子上出现的东西,顿时没了食欲。   “瑶儿,我阿姐他们吃的什么东西?”唐言桦问向薛瑶儿。   “东坡肘子,西湖脆藕,酒烧醉鹅,卤兔肉,甜鸭翅,还有蒜炒空心菜、冰镇芥兰。”薛瑶儿看着病歪歪的唐言桦,一字不差的说了出来。   “为什么我吃的,都是什么鸡肝、鸭肝、猪肝、鹅肝。”   “因为这是剩下来的,最为重要的是,补血,还有一罐汤,用所有的肝儿炖的,公子您得喝了。”薛瑶儿说着,咣当一下,把那罐子的汤放到唐言桦面前。   “我要去找阿姐,我真心吃不下这些肝儿了,连着三天,再吃我就要吐了。”   “夫人正在招待客人,这会儿应该没工夫搭理你,公子你还是在屋里歇息吧,您先吃着,等一个时辰后,我再来收拾。”   “瑶儿,连你也欺负我。”   “奴婢不敢。”   薛瑶儿走开,莫嗔与莫怒赶紧上前候着。   “公子,您还是多吃点吧,夫人也是为了您的身子着想,那日出了不少的血,得赶紧补回来。”   ……   阿楚与何戢,站在唐言桦门外,听了一会儿,就离开了。   “那日之事,多有抱歉,玲玲年幼无知,我已经狠狠责备过她。她昨天已经启程回临安城,阿楚,关于卤肉铺子合作的事,既然你不喜欢,就此作罢,当我不曾说过。各自后各自的考量,兴许之前是我想太多了。”何戢满是自责的说。   瞧他如此退步,阿楚也不知怎么说,点头,“事情已经过去了,就这样吧,你在渝州城也呆不了几日了吧,瞧着马上要进腊月隆冬,接着便是新年了。”   “是,半个月左右,我也要回去了,你且放心,我与你只是单纯的朋友关心,我并未多想。等今后,若是你到临安城,有任何事情只管找我。”何戢对阿楚承诺。   “多谢你了。”她应该去不了临安城,这边的事情还忙的焦头烂额的,哪里有事情去临安城。   但这话,她并未告诉何戢,没理由告诉他不是。   何戢在阿楚这边呆的时间并没多久,他来是有目的,送了礼物,看了唐言桦,确信他没事,终是放心。   因为之前欧阳玲玲挑开说他喜欢阿楚,之前不说倒是还好,说明了之后,再相处多少有点尴尬。   当何戢偷偷的看过唐言桦,阿楚就让孙管事送他离开。   ……   百合与芍药在屋里忙碌,前几日刚让人打造的精巧烧炭铜炉,瞧着马上入了十二月,隆冬需要的东西都要准备上了。   阿楚交代了孙管事,她与唐氏三兄弟的屋里都要烧上炭,不用多好的炭,一般人家用的就成。   宋临辞说过,渝州城不烧地龙,因为有回暖潮,地龙烧不起来,他说,想给她凿壁烧炉子,现在天都冷了,他烧的炉子呢。   “夫人,您瞧瞧,这个是我做的靠枕,等这炉子烧起来,你抱着靠枕躺在软塌上就能暖和的躺一整天。”百合心灵手巧,也懂的看主子的情绪,阿楚用着倒是顺手。   “嗯,改日把窗户再糊上几层纸,天冷了,凉风大。”阿楚瞧着窗子,低声说了句。   “是,奴婢这就去做。”百合说着,放下手中绣活儿,立刻就走了出去。   芍药忙着烧炭火,一直低首摆弄。   过后,又挑了一个小巧灵动,拿在手中轻巧合适的小手炉,正用棉布缝着,等以后烧了炭火,放在这小炉子里,外面抱着棉布,让夫人抱在怀中,那也暖和的不得了。   瞧着阿楚在休息,唐言倾从外面进来了,一张明媚笑脸,嘴角抿着,抑制不住的笑意。   “怎么着了这是,瞧你笑的合不拢嘴的。”阿楚歪着身子,稍稍东西了下,瞧着他。   唐言倾撩起衣袍,坐在阿楚一侧,轻声笑道,“阿姐,年后开的两家铺子,我已经找人选好地方了,还有,今年许多大户都从咱们家订了烤鸭以及卤肉,怕是卤肉房要加大两口碑锅了。还有许多人,听闻,咱们这是自家山上养的猪,纷纷上门去买了猪肉。今年生意没开门就火了起来。”   “挣着钱了?”阿楚笑眯眯的看着唐言倾。   “挣着钱了,还不少呢,再买这样的宅子,买十处都不是问题。”   “先攒着,寻思明年不定有啥用处呢。”阿楚动了下身子,对唐言倾的经商头脑,不得不服气。   “攒着,给阿姐肚子里的孩子留着,宋姐夫那边是存不着钱,瞧他这般在军营,不定什么时候能出人头地,官位没落,银钱也没得,不知道阿姐看上宋姐夫,是图了什么。”   唐言桦这是嫌弃宋临辞呢,没官位没钱,现在孩子要生了,却也见不着人,   “还能图什么,图他那个人呗,现在瞧着,人都快图不上了。这还没成大将军呢,前面就有公主惦记着了,若真成了大将军,那不得多少女人惦记呢。话说,倾哥儿什么时候红鸾星动,今日,可有瞧上哪家小姐的?只管说,别害羞。”   “没瞧的上的,再过几年再说。”   “过了年都是十六岁的好儿郎了,还不着急呢,早早给你定下亲事,我才放心呢。”唐家的子嗣,总的有人繁衍。   那对双胞胎是庶子,不抵倾哥儿的血脉重要,阿楚私心里还是想让倾哥儿娶亲生子。   “阿姐这心可要一直担着了,成亲的话,那也要十年之后了。”   他还要努力挣钱,娶亲这种事,暂时没那么重要。   姐弟俩说了话,唐言倾交代让阿楚只管在家里养胎,外面生意的事他会负责好的。   阿楚起身,瞧着唐言倾,“改日,你让村长和虎子,子聪过来一趟,我得问问养殖场的事情怎样了。”   “好,正巧后日我要去趟村里。”   “后天你去村里?那你别叫他们了,我和你一起回村子里好了,正巧过去看看。”阿楚着急的说。   唐言倾看着她,又盯着她的肚子,“阿姐,你莫不是想宋姐夫了吧,你月份大,山道儿又不好走,还是别去了。”   被唐言倾拒绝,阿楚瞬间没了刚才的士气,又缓缓躺下了,“成吧,听你的。倾哥儿都开始管着阿姐了。”   “那阿姐就当我是管你吧,若是被宋姐夫知道,兴许让你连床都下不来。”   床都下不来?   阿楚闻言,瞬间想歪了,宋临辞看见她,会弄得她下不了床,这倒是真的。   ——   天气渐寒,军营里烧着大火把。   宋临辞与孔鲤生、孙策等人,聚在一起,商讨出兵之际。   “近日可否出兵攻打敌军之城?”宋临辞看着图纸上的城池,问向孙策。   “还要再等等,现在天气不够冷,上次我们已经攻打一次,他们防守太厉害,我们根本不能推进分毫,强硬进攻的话,只会损失更多将士。”   “是我们的兵器不够锋利,还是我们的人不够骁勇善战,为何一直迟迟不能攻破城池?”宋临辞厉声问道。   野狼队的队长孔鲤生,副队长李赫,副将军程真,同时缄默,一言不发。   孙策捶打着麻痛的双腿,低声说,“不是我们太弱。”   “难道是敌军太强?”宋临辞又问。   “也不是敌军太强,而是,我们暂时没有找到攻克敌军的方法,一旦找到,破城只在一瞬间。依旧按照将军之前的意思,让野狼队的兄弟们做好侦查,一旦找到方法,我们会以最快的方式攻破敌军城池。”孙策说着,说着,突然哀痛一声。   宋临辞关心的看向他,“孙策先生,你这是?”   “腿酸麻疼痛,天气越冷,越是难以抑制,不知阿楚姑娘那药丸,是否研制好了?”孙策疼痛难耐,看向宋临辞寻求答案。   还有这茬呢!   宋临辞绝对不会说,他把孙策治腿伤的事情,给忘了。   上次仓促去找阿楚,只顾温存,也没想到帮孙策要药。   程真看向宋临辞,摇摇头,“将军,这个时候你一步都不能离开。”   “孙策先生的药?”   “让李赫去拿,李赫是野狼队的副队长,有孔鲤生在,野狼队暂时不会乱了方寸。从作战地到烽火村不过是多了半个时辰的脚程,李赫能做到。”程真都替宋临辞想好了人选。   宋临辞也不好强硬说自己离开,军命有所为,他也清楚,暂时他走不开,随即说:   “阿楚他们搬到了镇上,住宅是在知县府衙的斜对面,门匾写着:楚家大院。那户人家就是阿楚他们姐弟住的,李赫,你且快去快回,不要耽搁时间。”   “是,将军,我定会尽快赶回来。”   ……   李赫来的巧了,正好李赫回来,在烽火村遇到了回村子里办事的唐言倾。   便于此一同回镇上去找阿楚要给孙策的药丸。   “李大哥,我宋姐夫现在是什么情况?他应该没事吧。”唐言倾不问军营里的事,单单关心宋临辞的情况,但是不算探寻军事政要。   “将军还好,不过若要攻打下城池,还需要一些时间。”   “嗯,我宋姐夫没事就好。”担心宋临辞还不是为了阿楚,若不是因为阿楚的缘故,唐言倾对宋临辞肯定是不会过问的。   驾车到家的时候,阿楚正好在屋里躺着,百合、芍药在身边跟着,唐言桦虽是被禁足不能出院子,却没说不能出门,这两日一直跟在阿楚身边,左右讨好着阿姐,问什么时候能被解禁。   听到李赫进来时,阿楚微微起了身子,“李赫来了,让他进来吧。”   阿楚说完,唐言倾撩起帘子让外面站着的李赫走了进来。   李赫看着软塌上坐着的阿楚,有那么一下的惊艳,阿楚姑娘瞧着比前段时间丰腴不少,美艳之中又带着别样风情,尤其是已经遮挡不住的大肚子,看着更是醒目。   “阿楚姑娘,我这次来,是来取给孙策先生治腿疾的药。”李赫规矩的站在一侧。   “你和我还客气什么,先坐下歇息会儿,我去里面给你取来就是。”阿楚轻笑,也没多问关于宋临辞的事,直接起身要去内室,百合与芍药要跟着,却被阿楚推挡在外,她自己去了里屋。   转个身子的功夫就拿了出来,总共三瓶,大半年的量,其实她早就准备好,奈何上次宋临辞突然来,又没说,她就给忘记了。   三个小瓷瓶子交到李赫手中。   李赫收到袖口内侧,拱手作揖,状似要离开。   “阿楚姑娘,我现在得赶紧赶回去,这次的药就多些您了。”   “他可还好?”阿楚还是没忍住,问了句。   “将军一切都好,还请阿楚姑娘务要担心挂念,等战事平复之后,将军肯定会归来。”   “嗯,那就好,顺便替我告诉他一声,保护好小命。”阿楚轻声说着,道似无情却含着深情。   百合得了眼力劲,早就去卤肉房装了一大盒子的卤肉,瞧见李赫走出跨院,正要出门,她赶紧跑了上去。   “壮士且慢,这是我们家夫人交代的,带一些卤肉给你。”百合气喘吁吁的说。   “给我?”李赫觉着奇怪,刚才和阿楚说话的时候,并未见她说要给自己东西的。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你先收着。”百合把盒子推在胸前,双手递给李赫。   李赫思及此,莫给阿楚姑娘这是准备给将军的,想了一下,道了声谢谢,就拎在手中了。   ……   百合从院子走到屋里,搓着手到了阿楚跟前。   笑嘻嘻的说,“原来夫人还是个将军夫人呢,怎生之前就没说一句呀,您这身份可尊贵着呢。”   阿楚也不闹百合乱说话,淡淡笑着,“什么尊贵身份的将军夫人,早与他和离了,这宅院和铺子都是我一手操办起来的,和那莽汉可没什么关系。”   “夫人,您,怎生还和离呢?将军夫人这等身份多让人羡慕与嫉妒。”百合与芍药都傻眼了。   芍药憨厚,想着夫人与将军和离,那这肚子里的孩子?   “别瞎想,孩子是我阿姐与宋姐夫的,不过和离也是真的。你们有什么好奇怪的,眼前这个才是你们的主子,都记好了。”唐言桦轻声提醒。   点醒了百合与芍药的瞎想。   “记住我是你们主子就成了,其他的别想那么多,想的多了,净累。”阿楚轻声道,又缓缓躺下了。   唐言倾坐在软塌一侧,喝着茶水,笑看着阿楚,“阿姐,你这几日一直懒的动弹,你自己也会医术,不晓得多走走对你和孩子才好。”   “甭担心孩子,他好的很,我也好的很。”   “是很好,也胖了不少。”唐言桦拆台说道。   “合着今日你们兄弟俩是过来欺负我的,成了,没什么事就出去,省的扰了我的清净。”近日身体匮乏,极容易发困,躺着就想睡觉。   百合与芍药瞧见他们姐弟这般说笑,站在一边抿嘴轻笑,这一家子到时候相亲和睦。   唐言倾刚喝了一杯茶,自己又续上一杯,慢条斯理的道:   “阿姐,我正欲说你呢,村子里的情况都甚好,村长家与孙衙役家的猪下崽子了,其他人家的还是公猪多一点,养的极为肥硕,全我瞧好了,年前提前半个月就开始宰杀。”   阿楚看了下唐言倾,蔫蔫的问,“我的那些鸭子呢,现在长得如何了?年前能宰杀不?身上能有几两肉?”   “能杀,虎子哥称重了,一只成年鸭子,大概有十五斤到二十斤重不等,还是因为当初买的鸭子,种类良莠不齐,现在重量有是成年了,但才约莫七八斤的重量。”   “还成,只等拔了毛,也剩不了多少斤两,改日你让子聪从村子捉了七八只带来,宰杀后给我拿来。”阿楚轻声说。   想着,明年开春,这鸭子也要是准备新品了,鸭子养大了之后,就要开始做于墨说的周黑鸭了。   那时她还问于墨,为什么要叫周黑鸭。   于墨想了下,对她道:因为这做好的鸭料理,几乎全是黑的,自然就称之为周黑鸭。   她还笑着说,不如叫全黑鸭。   既然鸭子是他们改良做的,自然不能叫之前的名字,去掉那个周,索性直接叫黑鸭子好了。   唐言倾得了令,“好,回头我带来就是。瞧着现在天气还早,我得去铺子里瞧瞧,还有,工坊那边的菜刀,也要按照师傅们的要求重新打造几把好的。”   工坊那边,宰杀师傅有两个,在里面收拾杂物的有五个人,大都是男子,平日里工坊的事也是唐言倾来管理。   “这个你做主,钱不用省着,菜刀必须得要好的。”   ……   百合送了唐言倾出去,这屋里算是刚安静了会儿。   不曾想,才清净下,唐言毅又上赶子来了,身后还跟着个人。   正巧被百合瞧见了。   “三公子,您这身后带的是谁啊?瞧着挺水灵的一个姑娘,怎生浑身湿哒哒的。”   百合拨开唐言毅,看到站在他身后,是一个年约十三岁,模样俊俏,个头娇小,浑身上下透着灵动的小丫头。   阿楚在屋里,都听到了百合的声音,轻声道了句:   “莫不是他又在外面闯祸了,这次是怎么着了?我才刚说让你出去一天,又给我惹事了。”   “阿姐,这个可不怪我的,我只是路过,正好看着有人欺负她,就顺手帮了一把,她就傻愣愣的跟着我过来了。”唐言毅说着,跑到屋里在,站在阿楚身边,认真的解释着。   而那小姑娘也不忍心瞧着少年被责备,轻声道,“是我的不对,我爹娘逼我嫁给不喜欢的人,我不情愿,就私自逃了出来,没想到,会在这处遇到穷凶极恶的大恶人,他们竟然想欺负我,多亏少年出手相助,我才得以保全了清白。只是,方才被人泼了一身水,冻得厉害,实在是没地方去,才跟着来的。”   小姑娘,长得不错,气质不差,浑身仪态大方,模样就娇憨可爱。   阿楚站在门槛处,瞧着她,倒是个讨喜的丫头,“你这追着家弟一路跟来,是要以身相报救命之恩?”她这话里充满促狭之意。   若是小毅同意,她是不介意,先收下个童养媳在身边,主要是瞧着眼前的姑娘,浑身透着灵气劲儿,讨喜的很。   “不、不、不,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是单纯的想,借宿几日,若是可以的话,再赠我几两银子,我就不麻烦你们了。”   “这样啊,听着倒是可怜,就先让你住下几日,不过这银钱可不会白给的,你瞧着能在院子里做那些活儿?干活才能给钱。”收留人可以,但给钱,就罢了!   他们家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瞧着这丫头张口就要钱,不懂人间疾苦的模样,家世应该不差,而她身上那身湿漉漉的衣衫,瞧着里面金丝银线的,定是富贵人家逃亲出来的。   就是因为她是富贵人家出来,才要好好磨练一下才是,外面的生活并没想象中好,等她嫌苦嫌累,干不下去了,自然就想回家了。   小丫头听到阿楚的话,愣愣的看着她,怎生,还有这一茬子的事在。   她本就是带着两个丫鬟私自从临安城逃出来的,路上走散了,她自己落了单,才稀里糊涂的误打误撞的带了渝州城,不管怎么说,她的目的是达到了。   想着只管找到要娶那人,说,不愿与他成亲,让他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若是那人不答应的话,她就自己藏起来,永远不出面,这样就无法成亲了。   也就是在刚才,被少年解救之后,顺设爬杆的跟着来了。   瞧着他们家的院子那么大,肯定家里有钱,她隐身藏匿于市井人家中,就是她母妃亲自派人来抓,也找不到她人的。   但是,若因为被救,就以身相许的话?那绝对不可能,她怎会给人家当童养媳。   眼下,想留下,又不想给人当媳妇,只能当下人,干活挣钱求自保。   阿楚站在一侧,斜斜的靠着门槛,盯着下面站着的小可怜,天冷,她又浑身湿透了,鹅蛋小脸尽是苍白,嘴唇也冻得青紫。   “可是想好了?要不要留下啊?”   “嗯,想好了,我留下来,可是我不卖身,我就在你们家做工,挣钱,不卖身在此。”   “你这娇滴滴的小模样,卖给我我也不想要呢,成了,百合你带着她换身衣裳,瞧着冬天了,明日让裁剪师傅进来,给院里的人多剪几身冬衣。”阿楚说完,折身跨了门槛走到屋里。   唐言毅一脸忠犬的跟在她屁股后面,谨慎小心:   “阿姐,我是不是又惹事了,不该管这闲事?”   “事都管了,又说闲。这次没做错,遇到坏人欺负姑娘,就该狠狠的打那些坏人一顿,记得,别打死就好。”她说着,捻了块栗子糕。   还是那个味道的栗子糕,因为不是宋临辞亲手问,倒是失了几分味道。   阿楚咬了一口,丢给了唐言毅,“吃了。”   “阿姐平日里最爱吃栗子糕的,宋姐夫就是买了也不许我们吃,都留给你,今日你倒是不吃了。”唐言毅张口,嚼了两下,直接入了肚中。   “胃口变了些。你这两日的书读的如何了?”瞧着混小子,只顾去外面耍,书肯定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我这就去读,小桦呢,我找他一起。”听到读书,他是立刻起身就走。   阿楚在身后瞧着他道,   “去吧,在家塾院呢,别浪费了花钱给你们请来的私塾先生,若是读不好书,年前我就真拘着你不许出门了。”   小桦在李赫走了之后,就自行离开去家塾院,小毅得要时刻敲打着,不然,定荒废学业,整日闲散乱逛。再如此下去,当真要养成走街斗狗的纨绔子弟。   ……   百合带着刚才那姑娘到阿楚跟前露个面,问了声好。   阿楚看着她,招招手让她道跟前,“叫什么名字?”   “我叫暖阳,对了,你要让我做什么?我得先告诉你,除了吃喝玩乐,我什么都不会干,修剪花草树木我不会,烹饪烧煮我不会,将洗衣服我也不会。”暖阳掰着手指头,想着自己家里侍女在跟前能做的事,她几乎一个都不会做。   “你这什么都不会?那我留下你下来做何啊?”   阿楚诚心逗她,这姑娘也忒实诚了,除了吃喝玩乐都不会?合着,还真是大家世族里养出来的姑娘。   暖阳听到阿楚的话,担心因此会被赶出去,随即着急的上前,拉着她的衣袖道,“我可以学,那些东西我是不会,但我琴棋书样样精通,我还会跳各种舞蹈。”   阿楚没笑,倒是百合与芍药先笑了,“咱们就是个当下人的,会哪些做何用,语气会什么琴棋书画,不如学会了洒水扫地。”   暖阳回头瞧着百合,当真是相信了她的话,“真的一点用处没有啊?我母、母亲告诉我,学这些好。”   闻言,阿楚是弄清楚了,百合与芍药也稍稍懂了。   合着,这姑娘本就是个大家小姐,若不是落难也不至于此,在夫人面前她们也没敢再说什么。   阿楚看向百合,“就让她跟着我罢了,平日里研磨挑灯的。”   “是了,夫人也爱习字看书,我和芍药偏生都不识字,让暖阳跟着甚好。”百合讨巧的说。   “你和芍药,都有各自的优点,留你们下来,自然是入了我眼的,暖阳只是暂时在跟前儿,兴许没几日,受不了苦就走了。”   瞧那一身细软肉,白嫩嫩的小脸蛋,应当是养在金丝笼里的小家雀儿。   是养在金丝笼里,却不是阿楚认为的家雀儿,这可是顶真真的金凤凰呢。   ……   第二日,中午太阳挂在正头上的时候,百合带这两个剪裁师傅与两个带着样料的小厮,一并来了,男女两个师傅。   阿楚瞧了下,家丁仆人就莫须要挨着量身了,索性就按照正常的人的尺寸去裁剪。   家里两个小的,以及唐言倾与她,是要多做几身衣裳。   以前是没钱,穿不上好衣裳,现在有钱了,怎生还会抠唆自己。   “先给我家夫人量身,夫人正有身孕,你且仔细着点。”百合站在一侧,谨慎嘱咐,不忘在跟前扶着阿楚。   “是,是,老身先给夫人量身,瞧着夫人颜色极好,穿这些亮色布料极为衬你,小脸红润白皙的,尤是这个绯红罗布衫最是好看。”量身的婆子,不忘给阿楚推荐颜色以及布料。   “捡着你们料子好的,颜色合适的,照着样式,各做一件。院子里的几个丫头,给他们做的衣衫料子也要好点,颜色的话,上身青色,下身罗裙就用靛色。”阿楚觉着,院子里的丫头,做事认真上心,也该是给他们裁剪两身冬衣。   “哎呦,夫人心善呐,给宅子里的小丫头都穿那么好的料子,这般裁剪下来的衣衫,穿在她们身上,不个个都是小姐的模样了。”   阿楚听到那婆子的话,眉眼之间尽是笑意。   “她们穿的好,才显得我这个主子仁慈,待人和善。人心换人心,我对她们好,她们自然也对我好啊。”   “如夫人这般想的不多,现在大家的主子,大抵是打着骂着把下人当一只狗养在身边,像您这样的人,当真罕见。”   婆子说完,也帮阿楚量完身了,芍药搬了椅子,上面放了绣垫子,阿楚坐在上面。   百合、芍药以及卤肉房里的四个丫头,身段都相差不多,也就直接量了芍药的身段。   “百合,你得去二公子与三公子那处看看,量好了没有?今日倾哥儿晌午应该在家,去告诉他一声,别出去,等会儿量了尺寸再走。”阿楚想着,方才那男裁剪师傅去了双胞胎那处,也不晓得现在如何了。   “我先去两位小公子那处,大公子那里、让暖阳去看看,瞧着人在,就在外面守着成了,若是公子出去,就说一下,量身裁剪衣服的师傅来了,等会儿再出去。”百合说着,询问阿楚的意思。   “成,你去安排吧。得快点做好,晚点我还要去镇上走走。”阿楚抬头瞧着天,一晃这一晌午又过去了。   说是暖阳去了唐言倾那处,瞧着门口开着,便走了进去,她不是下人没什么规矩束缚,走到内室,正往里看,却不料,身后站了个人。   “你怎生到了这里,何事?”唐言倾听到有人进来,从屏风后面的书案前走了出来。   不曾想,一个丫头装扮的人,正往他内室床上瞧着。   “我是来看看你在不在屋里,百合姐姐说,裁剪衣服的师傅马上就要来了,让你等会儿。”   暖阳看向唐言倾,一眼就失了魂,倒是个面白如玉的俊俏公子,竟然比她哥哥们还要好看,看着、看着一不小心就丢了魂儿,鹅蛋小脸,红扑扑,模样怯生生。   唐言倾也就看了暖阳一眼,听她刚才说话,哪里像个下人,“你是新买来的下人?”   面生,没见过。   “昨日来的,公子应该没见过,我叫暖阳。”   “嗯,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唐言倾淡淡的说着,语气里冷淡,面容也没什么变化。   并未因为暖阳长得比较好看就多看一眼,不过是个下人而已。   暖阳楞了一下,接着转身出去了。   公子如玉,也是快冷玉,瞧着暖不起来。   百合瞧见暖阳回去,问了两句话,得知倾哥儿还在院子里,就带着裁剪师傅过去了,让暖阳去屋里,侍候着夫人。   整个晌午都在折腾裁剪制衣的事情。   午饭之后,阿楚说要去唐言倾去铺子里看看,便只让百合与芍药跟着,暖阳留在了家里。   一路走着,唐言倾时刻注意着身边的大肚婆。   “阿姐,我交代了让子聪今日下午送鸭子过来,都说了收拾好之后拿到家里来,你还跟着出去做什么。”   “我出来走走,省得你们说我不运动。百合,前面那蒸饺你帮我买一份儿,多放点花生酱。”阿楚边与唐言倾说完,瞧见了旁边的蒸饺,又馋了嘴。   唐言倾闻言,面色轻笑,他家阿姐哪里是出来运动的,刚吃了午饭,这会儿就要吃蒸饺,也不嫌撑。   百合蹭蹭的买了一份,捧着到了阿楚跟前。   “夫人,你快尝尝,正热乎着呢。”   阿楚也不做作,用手拿着便入了嘴,尝了一口,“花生酱有点甜,若是再咸一点味道会更香。剩下的你们俩吃了吧。”   她呀,就是嘴馋,尝尝而已。   说着走着,逛着玩着,酸甜辣都吃了个遍,这会儿也带了铺子跟前,瞧着卤肉她便捻起一块鸡肉,尝了两口,把剩下的又给了百合与芍药。   这俩姑娘倒是欢喜上了,吃的满嘴红肿。   “夫人,吃了这么一路,还是咱们家铺子里的卤肉味道好,这都吃的嘴肿了,还忍不住。”   “剩下两个鸡脖子,我自己全啃了。”芍药说着,一把抓了一个。   百合伸手拍在她手上,“夫人给咱们俩吃的,可不许全都给你自己吃了。”   “两个馋嘴的,合该嘴都吃肿了。”阿楚笑着骂她们,贪吃。   百合与芍药傻笑一番,跟着这主子她们是好命了,有吃有喝,还不被打骂。   从铺子里出去,到了工坊拿出,阿楚本想进去,唐言倾说里面血腥味儿重,没让她进。   唐言倾进入,过了一刻钟,身后两个小厮提着八只鸭子从工坊内出来。   “送到宅子里就成了。”唐言倾吩咐他们。   阿楚正在前面的米粉摊子前,又要了一份酸辣笋尖儿的粉儿,吃了两口,没动多少,倒是把汤给喝了精光。   唐言倾走上前,看着阿楚,摇头笑的无奈。   “阿姐,你这可真能吃,鸭子我已经让人送到家里了。百合、芍药你们扶着我阿姐回去吧,出来的时间足够了。”   阿楚起身,应了句,“成了,我们这就回去,晚上你也早点回来,别太晚了。”   “好,我知道了。”   ——   鸭子被提回来,阿楚就开始按照之前与于墨商讨的配方,。   开始煮料、熬制,加各种调料然后中火炖煮,约莫小半个时辰左右,出锅,捞出来沥干,再上下用火在烤盘上火烤,花费了不少时间。   她只是把复杂的步骤给简单化了,想着,等真正做的时候,还需要添加设备,她手中有于墨给他留下的纸条,上面清楚的写着,制作步骤,她想,自己先尝试一下味道。   这前后忙了将近一个半小时,不见阿楚出来。   外面的人不知她在里面做什么,担心不安,只见外面烟囱冒烟四起,屋内却丝毫没动静。   百合心急了,敲了厨房的门。   “夫人,您可是做好了?奴婢们,现在能进去吗?”   “嗯,成了,我马上就出去了。”   这个鸭子的制作方法,火烤之后还不算是最好的味道,要等凉下来之后,味道才更佳。   她弄好,就放在砧板上,自己出去了。   百合上前扶着,左右上下,瞧了一遍,没任何事才放心。   暖阳与芍药站在一处,烧火的四个丫头瞧见夫人,也赶紧围了上来。   “夫人,您做了什么好吃的,只闻味道我们就要馋的流口水了。”芍药先问,其余之人,满眼期待的看着阿楚。   阿楚自己捣鼓了许久,虽说这鸭子是事先找了丫鬟切开剁好的,但光是烹饪也十分累人。   “黑鸭子,晚饭时候赏你们一嘴,这会儿可不能动,给我看好了。”   “是,夫人,奴婢们肯定会看守好了。”   黑鸭子终于出炉了,方才她尝了一口,是觉着还行,挺好吃,不晓得大家是什么口味?   等晚上晚餐时候,阿楚吩咐了厨房,让薛瑶儿把鸭子分开,鸭锁骨分一盆子,鸭脖子分一盘子,鸭翅分一盘子,鸭肠子是另外做的,也给分了出来,鸭肝等物,一并装好了。   阿楚做了八只鸭子,他们姐弟四人留下两份,剩下的便分给宅子里的人吃了。   ☆、179 宋家第一子,落地   唐言毅从进了阿楚这屋,就没住嘴过,不吃其他饭菜,只顾着啃鸭脖子,满嘴是酱,吃的根本顾不上擦一下。   百合在旁边提醒,“三公子,你先把嘴角擦拭一下,别弄了脸上。”   “不怕,一会儿吃过洗把脸就成了。”唐言毅推开百合,看向阿楚,道,“阿姐,这个吃着比卤肉好吃,你到底是怎么做的?”   “用手做的,成了,只管吃你的,别多问。”   烤是很重要的一个步骤,相信做卤肉的人,是绝对不会想到的。阿楚也没想到告诉众人,她做的黑鸭子,是闷炖之后又烤出来的。   唐言倾斯斯文文的吃了一个鸭锁骨,连着喝了两大杯的冷水,“真辣,不过很过瘾,辣中带甜,吃了根本停不下来。”   “是好吃,但不能多吃,怕你们上火。渝州城地界潮湿,有的人不适合吃辣的。”比如本尊,唐家姑娘,她就吃不得辣,但凡多吃,必然长痘。   而前世的阿楚就不同了,最爱吃辣,吃辣不上火,反而还去火了。   唐言倾虽是点头认可,这又吃了两骨节的鸭脖子。   薛瑶儿瞧着他们只吃黑鸭子,都不吃饭了,眉头锁着。   “夫人呐,公子们都吃黑鸭子不吃饭可不行啊,晚饭多少还是要吃一点的。”   薛瑶儿只有在阿楚跟前恭敬安顺,在两个小公子面前,若是见他们这般吃黑鸭子,罔顾她做的饭菜,肯定强硬的逼他们吃饭的。   阿楚淡笑轻言,薛瑶儿本性不坏,就是身上的江湖气太重,还不懂得收敛下来。   “糟践不了你的饭。他们也只有这一次吃的着,下次想吃,就要到明年了。”   百合与芍药一听阿楚这般说,想着厨房里,不晓得会不会给她们剩下一点啊,真怕被大家都给吃光了。   薛瑶儿一听,立刻说了,“下次吃要等到明年啊,那我也去尝尝了,夫人你们先慢吃,等吃好了,我再来收拾。”   阿楚笑着摆摆手,“成了,你们都去吃饭吧,别人在这里,心不在这里。”   “哎呀,夫人,也就是您纵着我们了,夫人您真好。”百合说着,真心说着好话。   先不道是真心假意,至少这话说的,阿楚爱听。   ——   隆冬的天,渐渐逼近,阿楚的身子,也有七个足月,加上天冷,她也不愿意出门,索性就在家里养胎。   腊八这天,薛瑶儿熬的粥,全宅子里大家一起吃了粥,阿楚赏了银钱,也不多,一人二十文,拿着买个小东西。   这天小毅也得了自由,便去街上玩耍,暖阳瞧着夫人在里屋躺着,百合与芍药守着,就跟着唐言毅去了街上。   长栓是个大块头,不爱说话,却疼唐言毅的很,时刻紧跟,不敢出现一点的疏忽。   暖阳头次瞧见渝州城的街市,不似临安城的热闹,但看着却稀奇,好多物件都是没瞧过的,便拉着唐言毅带着她跑了一圈,还没玩够就被唐言倾发现,两个人一起带回了宅子。   “你们两个,一个是主子,一个是阿姐身边的丫头,成何体统。”唐言倾边走边训斥。   唐言毅以为倾哥儿是怕他出来惹麻烦,才训斥他的,一直低着头也不吭声。   暖阳闻言,心中明了,“大公子,你可千万别想岔了,我和三公子就是出来玩玩,我不喜欢他,我也没想做什么事。”暖阳着急的想解释。   唐言毅听到暖阳的话,发狠的瞪着她。   “你说不喜欢我,是讨厌我了?那你还让我带你出来玩,哼,下次我出来绝对不带着你。”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大公子肯定懂的,三公子那么小,要是喜欢,我喜欢大公子也不喜欢三公子啊,我俩就不配的啊。”暖阳举手无措,慌忙解释,更加口不择言的说了她喜欢大公子这种话。   被这般娇俏的妙人儿喜欢,一般人听到肯定心花怒放了,偏生眼前这个人不是一般人。   他是唐言倾。   “我,你也不能喜欢,再敢说这样的话,我直接打发卖了你。”唐言倾拂袖,大步往前走。   “啊,这也不能喜欢,我堂堂一个公主喜欢你,你还委屈上了。”暖阳心中想着,自己怎生还配不上她,这些话,她也只敢在心里说着,不敢说出声。   唐言倾押着两个人带回了家中。   交代长栓暗自看好了唐言毅,不许出门,也不能和任何侍女鬼混,担心唐言毅年纪轻轻会被带坏。   而暖阳,唐言倾狠狠教训一通之后,这件事也是做罢他没对阿楚说。   暖阳被训斥一番,趴在屋里哭了一通,心底里暗暗把唐言倾给恨上了。   唐言倾站在门外听到里面骂着他的名字,哭的厉害的暖阳,皱眉,呆了一会儿离开了。   他方才并没说什么狠话,她这般委屈的哭上了,倒显得是他的错了。   百合刚巧从外面回来,看到唐言倾离开的身影,怎么大公子在下人房这里站着呢,听到里面传来阵阵呜咽哭声。   百合赶紧走了进去,“暖阳,你这是怎么了?”   “啊,百合姐姐,你怎么突然回来了,夫人那边没事了吗?”   “我回来拿点东西,你怎么哭上了?方才瞧见大公子在外面,到底是怎么回事?”百合心中一动,心中想着,莫不是暖阳这小蹄子,惦记上大公子了,偷偷地对大公子说了什么话?这是被大公子责备骂了?   年轻姑娘爱慕年少有为,清秀俊雅的大公子再是正常不过,但她们是下人,对主子有那份心思也得收好,不敢显露出来。若是暖阳说什么浑话,倒是有可能,她毕竟年纪小,不懂事。   暖阳自幼在深宫大院长大,也不是什么都不懂,听到百合问话,语气里都敲打的意思,转眼,收起泪水,望着她。   “百合姐姐你想哪里去了,是方才我与三少爷出去玩了一圈,在街上碰到了大少年,把我们俩都训斥一番,一想,我好歹是个姑娘家,在街市上被训斥,当即就受不住委屈,哭了起来。是暖阳的不是了,还望百合姐姐,不要在夫人面前说暖阳这般丢人的事。”   “不过是被主子训斥了一下,你还哭上了,那个出来做事的没被打骂过,赶紧起来,别哭了。”百合嘴上说了几句,也没多管暖阳。   当人奴婢出来做事被打骂是正常,若是像她这样动辄就哭,他们的日子就不要活了。   暖阳听到百合的话更是觉着委屈了,之前在宫中,但凡她受点委屈,那个不上前像哄祖宗的哄着,可在这里,她不过是个可怜的小丫头,想到此,她又趴在床上,哭了起来,眼泪鼻涕哭的厉害,想着皇宫,想着现在,如此鲜明的对比,加上自己不能适应去当个小奴婢,这份儿委屈更甚了。   ……   今日天冷,阿楚特意让人打了炉子,专门吃打边炉用的。   这会让百合与芍药准备了各种肉,鸡鸭鱼都准备了一份,连各种蔬菜都准备好了,唐言倾又从从外面弄了一大块的牛肉,喜的阿楚,瞧着牛肉,馋了。   “牛肉哪儿来的,这肉可不常见。”   耕牛对种田之人来说,非常重要,每户每家的耕牛都是在朝廷备案的,可不敢随意宰杀,若是有人私自宰杀,可是要抓去坐牢的,这才更加显得牛肉珍贵。   唐言倾笑着说,“阿姐不要担心,这肉是我从李掌柜那里买来的,反正不犯法,阿姐放心吃就是。”   阿楚看着唐言倾笑了下,“好,晓得了,你拿来的肉我能有什么不放心的。”说完之后,把牛肉给了薛瑶儿,“瑶儿,这个牛肉,你用刀子片成片,要薄薄的一层才好,片好之后端过来。”   “是夫人。”薛瑶儿说完,提着那些用油纸包着的牛肉去了厨房。   屋内他们姐弟四人吃饭,也没让百合与芍药在跟前伺候,一家人的团聚时刻,享受的是温情。   阿楚起身,先把用豆油腌好的鸡肉放到过来,下面的炉子里烧着火,上面的铜锅里水煮的咕咚咕咚,直冒水雾。   “阿姐,什么时候能吃?”唐言毅抬头瞅着里面的肉,真香。   “还要等会儿,等着锅子烧开了,先吃肉,汤也很好喝,等会儿小桦先喝点汤,暖暖胃。”阿楚说着,用勺子搅拌了一下,唐言倾伸手接了勺子,“阿姐,你坐下,这些事让我来做。”   “我又不是不能动弹了,没关系的。”   这还是他们来到渝州城头次吃打边炉。   打边炉是渝州城的一个特色,讲究的是冬天寒冷之际,一家子围着一个火炉子,吃上热腾腾的涮锅,她前世没机会与家人一起,今生理应把前世没做过的事,全都做了一遍,才不枉费这重生之后的日子。   寒冬没事做,可不是要研究着吃食。   小料准备的足量,有酱油与醋,白糖和香菜,花生酱和芝麻酱。   鸡肉刚吃完,薛瑶儿这边的牛肉也端上来,薛瑶儿刀工十分好,切的牛肉成片好看,夹起来仔细看着,薄如蝉翼。   “夫人,这种打边炉的吃法,奴婢还是头次见到呢,这个牛肉切成薄片之后,又要如何吃?”薛瑶儿放下之后,站在一侧。   “只需在锅里轻轻一涮,不就熟了,只要熟了就能吃。”阿楚说着,拿着筷子,涮了一些。   “这个东西在临安城也有,不过是叫火炉子,吃的比这个要细致讲究。”唐言倾随口说了句,关于唐家之前的事,他没多说,只是提了下火炉子的吃法。   阿楚不言语,自顾吃自己的,对于唐家姑娘在临安城唐府的那点记忆,早记不住了,还是少说为好。   这一顿打边炉吃了有一个时辰,阿楚是吃饱了,唤了百合与芍药,伺候她去休息。   瞧着百合铺床,芍药给炉子加炭火,她眯着眼睛,看着她们俩忙碌,想想之前,见过的地主大财,也没她现在活的舒畅,当真是极好的感觉,这才叫日子啊。   “夫人,床都铺好了,奴婢伺候您休息。”百合走到阿楚跟前,作势要扶她。   “没事,我在软塌上躺会儿,你们俩先出去吧。”   百合与芍药没敢走开,也就在外室候着。   躺了许久,不晓得几时,她竟然睡着了。   睡梦中,阿楚又回到了从前,她依旧是那个任劳任怨、却被弟弟妹妹欺负的傻大姐,只顾着闷头干活,不晓得动脑子,也从来没想过反抗。   但这次,她没得病,也没被活埋,只是孤独的慢慢的变老,便的越来越孤独,身边没有任何人,没男人,没孩子,没有关心她的人。   梦中,她一直往前走,没完没了的在走。   宋临辞呢?她竟然找不到了,她肚子里怀着的孩子呢?也没了。   想到孩子没了,她一个激灵被吓醒了,这才睁眼,瞒脸颊的泪水,摸着硕大的肚子,还好是梦,只是梦。   ……   年初四,村子里的人,村长家的刘义虎和林氏兄妹,子聪、子颖,以及杜大力、张顺提着东西来给她拜年,阿楚正欲百合说话,准备生产时用的产婆,寻了几家,都是镇上的妇人,阿楚让百合赶紧去找。   年前她根本没想到去找接生婆,这节骨眼上倒是着急了起来。   唐言倾带着刘义虎与林子聪等人进来,阿楚坐在榻上,笑呵呵的看着大家。   “过年好,幸苦你们几位了,倒是有心还挂念着我。”   “东家,新年好,恭喜发财,新年大吉大利。”几人站在一起,抱手作揖,对着阿楚齐声声的喊。   “大吉大利。”阿楚笑眯眯的把放在手中的红包拿了出来,一人给了一个。   “东家,咱们不是小孩子了,这红包您还给我们啊?”杜大力接住红包,对阿虎大笑说。   “发红包是惯例,不管大小,只要百年都得给,拿着,今年都发大财。”给红包是渝州城人的惯例,红包不分大小,穷人家的孩子,一个红包包一文钱也是要个。   不说钱多钱少,图个喜庆。   几人收了阿楚的红包,笑意嫣嫣的从老宅出去。   刘义虎与林子聪还要去村子里养殖场,表兄弟俩出了宅子大门。   林子聪拿着红包当即就拆了,摸着里面的银子,嘴角咧来了,“东家大手笔,这一人给的可是一锭银子啊。”   “她本来就很大方,今后可要努力干活啊,年前给你的工钱,全部给爹娘了吧。”刘义虎也面带笑色的说。   “给了,给了,我爹娘还夸我出息了,说我这么笨都能挣到钱,他们很是欣慰。我小妹啊,挣的钱比我的还多,她现在可卖力了,天天天不亮就出去,连走亲戚都不去了。”林子聪摸着钱,笑着的嘴巴都快要咧到耳朵根子后面去了。   两人说着往烽火村走。   当天下午,百合带了两个稳婆进来,一个高高胖胖,笑的喜庆,一个瘦矮面冷,倒是规矩。   “做过几年接生的?”阿楚瞧着二人问道。   “我林婆子接生十几年了,经验足的很,夫人放心。”高胖又笑的喜庆的是林婆子。   瘦矮面冷的婆子姓李,临近镇上村子里的,在林婆子说后,道,“婆子姓李,临近后村的接生婆,大大小小接过百余个孩子,夫人若是信得过,婆子就在夫人跟前候着,把该准备的都准备足了。”   “都是有经验的,拿就全留下吧,百合你安排好了住处,让她们住在家里。”阿楚扶着肚子,月份大了,找稳婆的时间太过于仓促了,只是简单的问了下,就留下她们了。   林婆子笑嘻嘻的说着好好好,李婆子看到阿楚眉头皱着,似是不舒服,往前走了两步。   “夫人,这肚子几个月了?”   “二月底就满十月了。”   “生孩子,可不是满十月才生,还是看人体质,有的早生,有的晚生,这个月就准备接生吧,夫人应该提前三个月找产婆的。”李婆子跟着自己的经验说。   她瞧着眼前夫人的肚子,软润饱满,应该是个男婴,加上她总是若有似无的摸着肚子,应该是孩子在肚子里动弹着。   “这才刚八个月,不应该吧。”她也是头次生产,哪里知晓啊,只觉着怀胎十月,那不是应该十个月才生的吗。   “夫人是头胎不懂也是正常,快生产时,肚子里的孩子知道自己快要出生了,动的越发厉害。夫人肚子有些不舒服也没事,是肚子里的孩子,调皮。”李婆子看着阿楚,认真斟酌的说着。   旁边的林婆子也道,“是啊,这说明夫人腹中孩子是个身强体壮的小娃娃。”   “这样啊,我还担心是我最近吃的不好,惹的他不舒服了呢。”说到孩子,她总想知道更多点。   “不碍事,不用担心的。”   瞧着两个婆子算是靠谱,就留在院子里了。   而这越来越接近生产的日子,阿楚却忐忑难安。   ……   与阿楚这边相比,宋临辞这里也好不到哪里去。   洛阳城连续攻打数次,不见攻破,宋临辞与孔鲤生,以及孙策都着急了,年关已过,敌军不破,虽是打的敌军频频败北,但他们没有攻占城池,就不算胜战。   正月中旬,宋临辞牢记阿楚生产的日子,也就在下月,他等不得了,必须出兵。   “孙策,我们这个月必须拿到洛阳城,敌军内部已经打乱,我们继续加大火力,他们肯定会弃城保命。”宋临辞看向孙策,见他面色犹豫,接着又说,“打到现在,不可能说撤退。”   “依照将军的意思,我们集合全部兵力,直接攻破城门,只是,属下担心敌军会在城中设阵,怕会有诈。”孙策是军师,事情必须做到万全。   宋临辞大手一挥,直接打断了孙策的话,“不用顾虑那么多,准备,即刻攻城……。”   宋临辞说完,大步从营帐里走出,程真与孔鲤生跟在他身后。   “将军是不是太过着急了,我们不入先派人去敌军城内勘察一下情况。”程真试图说服宋临辞,暂缓一段时间。   看的出来他太操之过急了。   孔鲤生知道宋临辞担心什么,根本没劝阻。再说,现在这个时候他已经决定,想劝阻也劝不住。   战争意料之中爆发……   一直持续到二月之初。   ……   阿楚生产之时……   晚饭之后,阿楚开始出现阵痛,本以为是吃多了肚子不舒服,没曾想,孩子这么迫切想要来到世上。   两个稳婆都在跟前,各自准备了东西,热水、剪刀、烈酒、棉布、等物。   百合看着床上低声喊痛的阿楚,满目担心,站也站不住,围在阿楚身边,“夫人,您喊出来,别忍着。”   “两位婆婆,你们倒是说句话啊,夫人要痛的什么时候。”百合匆忙走到林、李两个婆子跟前,快要哭了。   “阵痛得等会儿,现在着急也生不下来,你让我们说话也没什么用的。”林婆子看向百合,镇定十足,女人生孩子,都是这样,没生过的小姑娘大惊小怪,她们是见惯了这种情况,没什么可担心的。   先等开了三指,再等接生也不迟。   里面有林、李两个婆子、百合与芍药。   外面站着唐氏三兄弟以及孙管家,着急火燎的等着。   听到里面镇上喊叫声,虽是不大,听在耳中却也知道,屋内之人定是痛苦万分。   唐言桦抓着唐言倾的手,眼睛盯着里屋,满眼带了泪水,“倾哥,阿姐喊的这么痛苦,我想进去看看。”   “阿姐生产,你进去做什么。不要担心,阿姐身体健朗,肯定没事的。”唐言倾嘴上说着不让唐言桦担心,其实他自己的心一直担着。   唐言毅双眼如火炬盯着生产那房,只听里面一阵又一阵低声哀嚎喊痛,他转身要走,方向是门外。   唐言桦看到他奇怪的举止,张口着急的喊道,“小桦,你要去做什么。”   天色都黑了,阿姐还在生产,小桦这么火急火燎的去做什么。   “你们看好阿姐,我出去一趟。”   唐言毅只说出去,并未说出去做什么,他走的很快,一阵风似的就没了人影,唐言桦跟着追了出去,刚出跨院就没了他的身影。   唐言桦回到唐言倾身边,拉着他的衣袖,担心的道,“倾哥,小毅方才出去,我担心他。”   “他会功夫,应当没事,让长栓跟着。”唐言倾满眼只顾着屋内疼痛叫喊之声的阿楚,根本顾不上唐言毅,嘴上敷衍两句,在靠近房门的走廊里,走来走去。   这一等便是一个时辰,不见里面传来丝毫动静。   唐言倾急不可耐,正欲推门,这时候林婆子却出来了,急的想转头苍蝇抓着唐言倾问道,“大公子,家里爷可在?夫人这边生产有些问题,咱们可不好乱做决定。”   林婆子神情奇怪,张口欲言又止,像是有什么隐情不敢说。   唐言倾一直紧绷着的情绪,瞬间再次被拉进,像一根紧紧绷着的弦,见林婆子只是着急,不说话,沉声怒斥,   “到底怎么回事,赶紧说,若耽搁了事情,你这条命都赔不起。”   “是夫人生产遇到了情况,方才一直不见孩子落地,这才孩子落地又不见哭声,而,夫人却又产后出血不止。”林婆子张慌失措,这偌大的宅院,男主人不在家,若是女主人出了事,这个责任谁担待。   林婆子看着是关心阿楚,找宅子里的男主人,其实是她自己害怕惹事,胆小怕事,处理不来紧急情况。   李婆子相对林婆子,就沉稳的多了,瞧着胖乎乎的大小子,屁股上面挨了两个巴掌印子,是方才林婆子打的,明明就是不哭的主儿,就是打了也不哭。   她只当以为好小子,倒是个有骨气的,却不敢说这孩子兴许带有哑疾。   白胖胖的小子,用小被子裹着,躺在床上的人却了无声息,身下恶露不断,床上的女人却不见醒来。   李婆子把小婴儿给了百合抱着,自己走到床上,掀开被子以及阿楚的群儒,瞧见下面湿了大片,都是血色,顿时吓的脸色泛白,这血一直流不止,定是要出大事了。   “你们两个丫头,赶紧差人去找大夫来,还有,去叫叫你们夫人,得醒来,可千万别睡着了。”李婆子推着百合上前,她也是怕手上沾了人命,给人接生本就是从阎王那里抢人来,可别成了往阎王那里送人去。   百合吓的哭哭啼啼,拉着李婆子的衣服,“李婆婆,你可要救我们家夫人啊,我们夫人那么心善,你们在府里一点都不亏待你们,好吃好喝的也紧着你们,现在夫人躺在床上,像没命似的,你们可不能撒手不管啊。”   “我不是大夫,我只是个接生的稳婆,我救不了人命啊,你们还是赶紧去请大夫吧,别晚了,可就真的没命了。”李婆子瞧着眼前的情况,的确奇怪,孩子出生不会哭,大人生完孩子,没气息。   她这是遇到啥事了,和她一起帮忙接生的那稳婆,也不瞧见进来了,若是大人孩子真出了事,她可担待不起啊。   ……   脑袋浑浑噩噩的阿楚,微眯着眼睛,瞧着屋里淡淡烛光,以及身下的疼痛,终是清醒的明白,她这是在生产,孩子呢?   旁人家的孩子出生时,定会哇哇大哭,她的孩子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   阿楚动了下胳膊,伸手去抓床前的人影,但百合正欲李婆子争执,嘴上骂着两个稳婆不识好歹,未生产前,一口一声的恭维说的好听,这时夫人生产遇事情,她们却袖手旁观,不愿出手相助。   “你们这样会得天谴的,我家夫人待你们这般好。”百合哭个不停,心中也是恐慌害怕。   芍药抓着李婆子的手不许她出去,回头瞧了下床上,却发现有动静,一把甩开了李婆子的手,惊呼喊着,“夫人,夫人醒来了,百合,赶紧抱着小少爷给夫人瞧瞧。”   “哎,我这就来,上天保佑,菩萨保佑,咱们夫人可算是醒来了。”百合抱着刚剩下来的奶娃娃,到了阿楚跟前。   阿楚微微起身,芍药立刻放了个枕头在她身后,“夫人,您慢点,小少爷很乖,胖嘟嘟的十分可爱。”   “是个男孩啊?”阿楚轻声问了句,伸手,百合把孩子放到她怀中。   百合听到阿楚的话,怎生觉着,夫人像是很嫌弃男孩子似的,“男娃娃好,第一个生男孩,以后有了姑娘,可以照顾着。”   “嗯,百合,你带两个婆子出去,芍药你去后院,让那两个找来的奶娘净身,半个时辰之后,过来见我。”阿楚神情倦怠,面色苍白,知道身下恶露不断,是出血之症。   百合犹豫,两个婆子不重要,眼下当务之急,是夫人的身子……。   “夫人,您的身体还是先请大夫来瞧一下吧,奴婢担心您……。”   “我本身就是大夫,这个不用你们担心,现在都出去,我知道怎么做。”阿楚沉声,制止了百合的话。   百合与芍药被阿楚赶了出去。   在外面一直担心的唐言倾,突然见到她们人都出来,只有阿姐和孩子,他没听到任何声音。   “我阿姐和孩子呢?”唐言倾厉声问向百合与李婆子。   “夫人没事,没事,大公子别担心。”李婆子嘴里嘟囔,瞧着是对唐言倾说,其实,她也在自我暗示,女人产后大出血,这个可危险了。   “大公子,小少爷没事,夫人身体有些问题,只是夫人不许我们进去,芍药要去后院找奶娘,半个时辰后去见夫人,我要先带这两个婆子出去。”百合对着唐言倾解释了一番,这种情况怎么掩饰得了。   “百合你带她们两个去院子,拘起来,若是我阿姐没事还好,但凡有一点事,我会要了你们两个的命。”   “大公子饶命啊,孩子我们接生下来,已经做了分内的事,若是因为夫人打出血就要了我们的命,这对我们不公啊,夫人是产后出血,理应去找大夫的,这个和我们没什么关系。”   一听唐言倾要了她们的命,林婆子与李婆子当即跪在地上,抱着唐言倾的大腿哭嚎不止。   “滚开……。”平日里温文儒雅的少年公子愤怒起来,暴风雨欲来之势,吓的当下几人半死。   踢开两个婆子,唐言倾欲要推门进去瞧阿楚的情况,却被百合伸手挡住了。   “公子,万万不可,夫人方才交代过,半个时辰之后才能带人进去。”   “她是我阿姐。”唐言倾低声怒吼,语气中带着惊慌失措和惴惴不安。   他们三人是阿姐一手带着,长姐如母,在他们心中,阿楚就像是他们的母亲一样,甚至更加重要,现在,明知道她命悬一线,生死不知,百合还挡着不许他进去。   “夫人交代了,这个时候谁也不许进去。”百合继续死拧着说。   唐言倾想踹开她,唐言桦赶紧抓着他的胳膊,“倾哥,你别忘记一点,阿姐是会医术的,她的医术堪比华佗,我们就先等半个小时吧,你别着急,阿姐肯定会没事的。”   唐言桦同样担心阿楚,但是他也相信自家阿姐的医术。   唐言倾面色迟疑停顿下来,唐言桦拉着他的胳膊与他一起,走到门外两人在外面等着。   ……   而阿楚,此刻抱着孩子直接入了空间,找了药丸吃下,补血止血以及补血气的,吃了几颗之后,渐渐缓过劲儿来。   孩子在她怀中,不哭不闹不动弹,直勾勾的瞪着黑葡萄粒子大小的眼睛,望着她。   阿楚伸手,在他小嘴巴上戳了下,“新生儿降世,先哭两嗓子,好让大家知晓来到世上了,你为何不哭啊,嗯~。”   孩子张嘴,要吃她的手指,哼哼唧唧的,虽是不哭,这声音却能发的出来,是个很健康又白胖的小伙子。   空间里有泉水,巴掌大的泉眼,水非常少,阿楚用竹勺盛了一些,自己喝了两口,又含了一口慢慢喂到孩子口中,这泉水具体有什么功能阿楚不知晓,但是,对孩子绝对有好处。   其实这个泉眼里的泉水是吸收了空间药材上的甘露化成的,自然是能解百毒,强健体魄之好处。   小家伙砸吧砸吧嘴巴,对他咧嘴眯眼笑了下,这模样简直和宋临辞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阿楚瞧着他,点了他的额头,“长得真像你爹。”   抱着孩子出了空间,阿楚对着外面轻声喊了句,“百合,进来吧。”   “夫人,大公子和二公子都在外面等着呢,好几个时辰了,您看……。”百合把两个婆子拘起来后,交代了厨房熬汤备用,就赶紧来阿楚生产房间外面了,听到里面的声音,强劲有力,淡雅清脆,已然没了刚才的孱弱。   “倾哥儿和小桦在外面呢,先进来,在外室等着,你进来内室把孩子抱出去给他们瞧瞧。”阿楚低首,摸着小家伙的脸颊,面色柔和。   唐言倾与唐言桦听到阿楚的声音,立刻推门进来了,却不敢闯入内室,只能老实的呆在外室,内室毕竟是成产过后的情况,他们虽是姐弟,却不能逾越规矩。   催促百合,让她去里面。   “夫人,您没事了?”百合不敢相信的看着站在地上的女子。   “我自己是大夫,晓得轻重,抱着孩子给他们两个瞧瞧,让外面的人烧水,我的净身子沐浴。”浑身上下黏的厉害,尤其是那处,虽是不疼,却也无法忍受。   百合闻言,赶紧摆手阻止,知晓外面有两个公子,她放缓了声音道,“夫人,千万不可,如今天气正寒,您又刚生产完,奴婢虽是没经过事却也知道,现在不能沐浴净身,您得在床上躺上三个月,慢慢养好了身子。”   “三个月?那我这浑身上下可不都是虱子了,赶紧去烧水,快去。”阿楚催促。   百合抱着孩子出去,她自己换了衣裳,带了血迹的衣裳丢在一起,怕是不能穿了。   ……   外面已是半夜,冷风萧瑟吹的脸生疼,唐言毅手中拿着火把顺着山过了通道,又沿着山脉往前走。不知道走看多久,直到看到了火光,确定现在他到了军营阵地。   此刻前方正在打仗,故此一路上并未安排巡逻士兵,也没发现唐言毅竟然从镇上到了军营。   “前面是何人?”营帐外面的士兵发现前面有火光,一直在移动,三五成队,立刻跑了过去,拿着刀剑架在唐言毅脖子上。   “是我,唐言毅,宋临辞的小舅子,我阿姐生产,宋姐夫呢,让他出来。”唐言毅不顾一切的大声喊,才不管现在是什么情况。   而现在是什么情况……。   现在的是刚从战场上捡尸体回来的情况。   敌军城池攻破,宋临辞这个为首大将军,一夫当关冲在前头,太过于着急而一时疏忽被敌军的弓箭阵射胸口,伤口还没包扎,正等着军医上前解开铠甲,处理伤口。   唐言毅这个时候来了,他的一番话,更是让宋临辞连喘息的时间都没有,浑身是血的跑了出来。   “阿楚生产,我得回去,我答应了她,生孩子的时候得在身边。”宋临辞推开军医,起身就走,连身上解开一半的铠甲也顾不上了。   程真按住他的手,厉声阻止,“将军别拿你的命与众将开玩笑,先让军医简单的帮你包扎,阿楚姑娘福大命大,肯定会母子均安。”   “我的命还丢不了,我先去找阿楚,城池那边的事情你先处理。只要阿楚那边没事,我会立刻赶回来。”他要去见阿楚,必须得去,就是这浑身是伤的也要去见。   他答应过她,生孩子的时候,得在身边。   “就是你现在过去,阿楚姑娘也应该已经生下孩子了,现在是深更半夜。”深更半夜山路根本不好走,程真不想身上带伤的宋临辞现在就去。   “他能走的来,我怎么就走不出去,让开,我必须得走。”宋临辞甩开程真按住他的手,大步往前走。   唐言毅在后面跟着,“宋姐夫,我与你一起回去。”   ☆、180 孩子爹也太惨了   此刻的宋临辞显得尤为慌张,担心家中的阿楚,又期待孩子的出世。唐言毅紧跟着他亦步亦趋,大姐夫和小舅子,一路往镇上赶着。   程真看着他们二人马上离开,瞧了下孔鲤生,“你带几个人,护着将军和三公子。”   孔鲤生咬着牙把胳膊上的纱布绑紧了,提剑接过程真拿来的火把,高举在前,“程副将放心,我肯定会护着将军他们的。”   程真自知这个时候想留下宋临辞也不可能,看着他们离开,他回军营赶紧布置收拾城池战俘的事情。   在大宅里欢喜抱着婴儿玩耍的唐言倾与唐言桦,还尚且不知,唐言毅出去竟然去找宋临辞了。   阿楚沐浴之后,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衫,她刚生产,奶水还没下,孩子先给奶娘喂养,两个奶娘都是极为年轻的小媳妇,家里也有刚生下的孩子,阿楚思忖,让孩子轮着吃,倒不至于把别的孩子的奶水给抢了去。   可惜她现在不出奶,也是无法。   其实阿楚的体质相对其他人很好,自从有空间之后,她就一直利用空间里疗养身子,平日里吃的瓜果蔬菜以及鸡蛋野兔都是空间里出产的,当然体质好,奶水自然也是上品,可惜不下奶,她也没办法。   阿楚已经从产房搬入了居住的卧室,孩子被唐言倾抱着,唐言桦在跟前逗笑,百合与芍药在阿楚跟前,端了乌鸡汤喂她。   方才吃了奶之后,小家伙也不睡,瞪着眼睛看着外面的人,小孩子刚出生对外界还看不清晰,过个几天就会好。   唐言倾抱着孩子送到阿楚怀中,“阿姐,我们还满心期待会是个女娃娃,没曾想是个男儿。”   “不喜欢他呀,长得还成,不惹人讨厌。”   当娘的看着孩子都满心欢喜,哪里说讨厌的话,只是相对男孩子,她更喜欢女孩子多一点。   “没说不喜欢他,只是更喜欢小姑娘。”唐言倾笑着说。   百合听到阿楚与唐言倾的谈话,笑着说,“第一胎是个少爷,第二胎生个姑娘,这不刚好凑成一个好字,夫人别担心,您的贴心小棉袄迟早会有的。”   “就你嘴皮子厉害,都和离了还生哪门子的二胎。”阿楚淡淡的说着,瞧着小家伙,有这么一个儿子,也还好。   若是她和宋临辞目前的状态,她想,自己不会再想生第二个,这样的情况还给他生孩子,她当真成了被宋临辞养在外面的外室了,专门给他生孩子?想的美,门都不会有。   阿楚话落,房间内的氛围变的微妙,唐言倾不出声,百合说先把碗送到厨房里去,芍药一直闷着头在烧火。   这夜,瞧着大家都不睡的节奏。   “倾哥,我们先回去吧,孩子看着了,阿姐也没事,先让他们休息,明日午间我们再来。”唐言桦最会看人眼色,瞧见屋里气氛不对,当即说了话来圆场。   阿楚倒是不在意,秀气的打了哈欠,“倾哥儿别担心我,一切都会没事的。你们俩回去睡觉,明日还要去铺子里。对了,怎生一直没瞧见小毅,他又跑哪里去了?”   “小毅从刚才一直都没在,在阿姐生产的时候,他跑出去了,我没找到他人。”唐言桦一晃才想起,心中一直觉着空落落的,原来是小毅还没回来。   “长栓呢?他有没有跟着小毅?”阿楚顿了下,刚才的困意一下子被吓没了。   见阿楚有起身的意思,唐言倾阻止道,“阿姐你在屋里照看着孩子,小毅会功夫我们不用太担心,我这就出去派人去找,兴许一会儿就回来了。”   “就是因为会功夫才担心,不会功夫遇到危险还有自知之明,就怕他一根筋儿的往前冲。你先去找,不行明日就找孙衙役帮忙。”那个孩子,大晚上的能去哪里?   “阿姐毋须担心,我与小毅有感应,他若出事我肯定能感觉出来,他现在绝对是没事的。”   ……   得了唐言毅与唐言桦的肯定,阿楚微微放心下来,看着身边的小豆包,嘴巴嘟起,似是睡着的样子。   两兄弟出去,百合正巧进来,阿楚让奶娘在外室候着,好夜里起身喂养孩子。   前半夜折腾过去了,本以为后半夜能安宁。   却也没安宁下去,唐言桦找到了长栓却没找到小毅,一想,他肯定是出去,但是这出去做什么去了?众人想不明白。   “孙叔,你派人去街市上找寻,长栓,你在挨着院子里找找看。”唐言倾看着众人,让他们拿着火把去找。   孙管事带了一部分去了外面,长栓带着一部分在院子里找。整个大宅,灯火明亮。   暖阳瞧着唐言倾,侧身从房屋檐先走出去,到了他跟前,小声说道。   “之前我瞧见三公子了,他出了大宅,我偷偷的跟着看了下,像是往镇外的方向去的。”   唐言毅回头看向暖阳,“镇外?你可看清楚是哪个方向?”   “向南跑的,他跑的很快,不知道是去干什么去了。”   “镇外?向南?”唐言倾猛地想起一个地方。   烽火村,或者是,军营。   “臭小子。”唐言倾暗自低咒一句,这就往外跑。   暖阳跟在他后面,“大公子,你要去哪里?”   “不管你的事,你去宅子里呆着,伺候我阿姐。”唐言倾回声轻斥了声,以为暖阳对他还有其他心思,这次想找借口与他说话。   暖阳定在原地,她觉着唐言倾真是不识好人心,她明明也是很想过去帮忙的,算了,既然你不需要,那她就在院子里呆着好了。   其实,阿楚身边有百合与芍药,暖阳留在身边也没多大用处,她走到阿楚那边时,便被百合打发回去休息了。   现在阿楚刚生下孩子,最需要的就是休息,百合与芍药在外面与两个奶娘一同守着。   ……   这边,唐言倾刚出了门外,看到孙管事前面照着火把走了回来。   “孙管事,找到小毅了?”唐言倾问。   “大公子,您怎么也出来了,三公子与这位爷在一起,方才在十字路口瞧见了他们了。”孙管事走到唐言倾身边,小声谨慎的说。   孙铭带着众人在街上找人的时候,正好遇到宋临辞与唐言毅从军营回来,宋临辞一身是血,还没处理,人一走近就能闻到浓重的血腥味,孙铭是被宋临辞这一身的血腥给吓着了,刀尖口上舔血讨生计,不是响马贼寇就是边疆战士。   宋临辞可不管孙铭害不害怕他,他走上前,盯着唐言倾问,“你阿姐现在怎么样了?孩子生了?”   “孩子早生了,是个男孩,我阿姐产后大出血,幸好她会医术,保全了一命。”唐言倾没意识到自己说话的语气里,有些埋怨宋临辞。   宋临辞没吭声,推开唐言倾等人,自己快速走了进去。   唐言倾在后喊着,“宋姐夫,我阿姐刚睡着,你别扰了她。”   宋临辞回了声,“我知道。”   他知道阿楚快生了,却没料到,孩子安全无恙,她自己会这般遭罪。   孔鲤生与唐言倾一同往院子里走。   见他们都不说话,孔鲤生出口解释。   “小毅到军营的时候,将军刚从战场上被救出来,浑身是血,胸口被敌军刀剑刺伤,本是在接受军医的诊治,听到小毅说,阿楚姑娘即将生产,将军二话没说,带伤就赶来了。一路上都是在跑,现在伤口肯定更加严重了。”   唐言倾抬头看了孔鲤生一下,继续往前走。   “我和阿姐都不知道小毅回去军营,这件事本就没打算告诉宋姐夫。军营那边,现在情况如何了?”   宋临辞受伤这般严重,倒是出乎他的意料,又带着重伤不辞幸苦的深夜往家里赶,宋姐夫看来是真心疼爱阿姐的,方才还对宋临辞的那点怨气现在都没了。   “敌军城池已经攻破,我军在收拾战场。第一道关卡已经打开,今后我们就能常驻城池之内,若是在攻打邻国,就是轻而易举的之事。”   岭南以南,最难攻打的洛阳城已经被宋临辞收归靡下,这可不是个简单的小战,若是这等战事被上报朝廷的话,宋临辞定会跟封官进爵。   这的确值得庆贺,但是对于唐氏姐弟来说,却像一个重担,压的他们几乎很难喘息。   若是宋临辞只是个在边境戎守边疆,并无过大功绩,只求平安不要战绩,但是能浑浑噩噩的过下去,而阿楚也能养宋临辞,只要日子过的平坦,养他又如何。   可现在,宋临辞战绩斐然,再也不是当初默默无闻的小将士,他注定是要当威风大将军的人。   他们与宋临辞的姐夫关系,能维持多久?   一旦宋临辞回临安城,他们兴许就没可能再见面了。   ——   所有的事情,唐言倾心中都想的很明白,但却从来没对阿楚说过。   唐言倾回到宅院,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站在阿楚屋门外的宋临辞,高大威猛的身躯站在院子里,直直的看着屋子,却没进去。   “宋姐夫,你进去看看吧,孩子和阿姐都很好。我阿姐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她知道你有你的使命。”   终是不忍心看那么强大的一个汉子,如此可怜的站在门外,而且他身上还带着重伤。   “我知道。”宋临辞淡淡的说了句。   唐言倾轻声敲了门,百合出来开的门。   “大公子,可有事,夫人方才睡下了。”   “小声点,你们先出来。”唐言倾示意百合叫了其余人,先出来。   百合还不清楚唐言倾是什么意思,这才看到宋临辞,才惊奇,原来是姑爷回来了。   百合与芍药并两个奶娘一起出来,唐言倾小声说,“宋姐夫你进去先一眼,你这一身的血气,还要去洗洗。”   “麻烦你了。”宋临辞客气的说了句,直接脱掉身上的铠甲,据穿着里面海黑色衣衫,衣服是黑色就不显得血迹吓人。   他只是想瞧一下阿楚和孩子,不曾想,他进去的时候,阿楚正瞪着眼看着他。   宋临辞站在离床五米远处,瞧着床上侧身躺着,怀中搂着一个奶娃娃的女人,可不就是他心心念念想在骨子里的女人。   “离那么远,能看的见孩子吗?”阿楚轻声问,玉体横放,瞧着站在床下远处的男人。   “刚从战场上回来,身上血腥味重,靠近不得孩子,我看看你们娘俩没事,就放心了。”宋临辞没着急冲动的扑上去,而是控制住自己站在远处,这得是自持力多重啊,像之前,他可是见到阿楚就想狼见到肉,根本控制不住。   “瞧着我们娘俩没事,你还要会战场上去?”阿楚轻声问他,说着,掀开了被子,自己小心的从孩子身边下了床,穿上鞋,往宋临辞身边走。   “不去,等过两天再去。”   “为何?”她走进他身,逼问。   “想你,非常想你和孩子。”他伸手想碰她,瞧见她身上的衣服又没动。   “我也想你。”她最近,身手抱着他的脖子,低声轻说,“怕再也见不到你了。”   “我命由我不由天。”他终是没忍住,抱住了阿楚,狠狠的像是要嵌入身体里一般。   阿楚靠在他怀中,才有了轻松之意。其实,她担心的不是宋临辞回不来,而是她自己,就此离开,这辈子怕是再也见不到他了。   “我浑身血腥味重,先去洗洗,你在屋里等我。”他抱了一会儿,推开阿楚,轻声道。   “我瞧瞧,身体受伤了?”她方才抱着宋临辞的时候,就感觉到他身体的异样,以及后背的湿漉。   宋临辞眼神闪躲,想推开她,阿楚长腿一横,挡着他走,上手把他的衣服从胸前扯开,手法快速,动作也不温柔。   “若不是我受伤你又刚生产,我还以为,你现在就想上了我。”宋临辞露出轻松嬉皮坏笑。   “想的美,我是担心我儿子将来没爹,快给我看看。”   阿楚说着,拉着他坐到软塌上,刚才是内室灯光暗,加上他穿的衣服是黑色,并未看的仔细,现在有灯光照见,瞧见胸口刀剑的痕迹,划伤很重。   她皱眉,“你先坐着,我去拿药来。”   “别忙,你刚生产,身子正累。我流这点血不会死,孩子不会没爹,你也不会没相公。”他拉住她的手,不撒开。   “若不是担心你,谁管你受伤与否,你先自个想想,孩子的名字还未起,是个男孩,你们老宋家留后了。”她轻笑,还是撒开宋临辞走了出去。   宋临辞轻声道,“是你给老宋家留的后,你功劳最大。”   这还像句人话,阿楚抿嘴,到外室门外叫了百合。   “夫人,热水早就准备好了,是方才大公子让准备的,奴婢给您端进去。”百合躬身在侧候着。   “给我就成了。”阿楚端着木盆里水进去,百合顺势把门关上。   水温刚好,阿楚先给宋临辞擦拭了伤口,又撒了药粉,止血愈合作用,想了下,又从药瓶子里拿了百药丸,喂他服下。   “刚才吃的什么药?”宋临辞瞧着阿楚盈盈走动的身子,感觉浑身有些热。   “你以为是什么药呢,我说是毒药你信吗?”她轻声嗤笑。   “毒药不信,春药倒像是,千万别这个时候下那种要,你受不住,我也忍不住。”他笑望着阿楚。   “合该你就应该睡外面,省的一天到晚没个正经。今夜你现在软塌上睡,我得去床上搂着孩子了。”阿楚说着走向内室。   宋临辞没阻止,他也阻止不了,孩子娘心里只有孩子,他这个相公早就抛到脑后头去了。   这会儿的天也快亮了,说是睡觉,不过是在床上躺了会儿,眼看又要起身她也没什么睡意。   越是天明时候,她这胸脯越是隐隐疼痛了起来,阿楚抚了下胸口,虽是一直疼,却不下奶,还要多吃一些补充营养的东西。   她是孩子的生母,多少还是喂上一两口母奶。   百合与芍药进来的时候,阿楚也刚好起了床。   “夫人,您昨夜肯定没睡好,奴婢端了粥饭,您先吃,吃过之后再休息会儿。奶娘那边准备好了,现在让她们进来喂小少爷吧。”百合说着把粥放到阿楚手中。   阿楚点头,嗯了声,两个奶娘从外面进来。   麻利熟练的抱起小奶娃娃,哺乳喂奶,阿楚吃完了粥,那小子也已经吃好了,正趴在一个奶娘怀中,打了个嗝儿,奶娘才送到阿楚身边。   “小少爷身强体壮,白白胖胖,甚是有福气。”奶娘讨巧说着。   阿楚轻声笑了下,小家伙刚到她怀中,抓着她胸前的衣服,这才碰到胸口,又嚯嚯的疼,奶娘毕竟是过来人,瞧见阿楚眉头异样,轻声问了句,“夫人是不下奶,这胸口又涨的疼,可对?”   “你怎么知道?就是这样情况,奶水不出,又涨的厉害。”阿楚抬头,屋内有人,她又觉着揉胸不合规矩,只能疼着。   “先让小少爷试试,兴许能吸出来,若是不行的话,就找姑爷试试,总归憋着不是正法儿。”   听到奶娘的话,阿楚脸色爆红,支支吾吾不情愿接这话。   见那奶娘又道,“夫人可别害羞,怕说的。夫人是第一胎,有的人身体特殊,还真的这个样子呢。”   “嗯,我且试试。”   百合与芍药想不明白,这夫人下奶不下奶和姑爷又啥关系?   没等两个小丫头寻思清楚,就被奶娘给拉了出去,出了门,奶娘低声交代了百合两句,就回深宅里呆着去了,等夫人有了奶水,她们也有时间喂自己孩子几口奶。   早上宋临辞出去之后,先洗澡洗头整个清洗完毕,才到阿楚这房。   早饭他与唐氏三兄弟吃过了,阿楚这边他也不用担心,有百合照顾,自然不会懈怠。   他过来的时候,百合与芍药在门外交头接耳的说着话,两个丫头脸色红彤,定是没说什么台面子上的话。   百合与芍药看到宋临辞走近,这才瞧了清楚,原来姑爷长得这般俊雅非凡,昨天瞧见体格,以为定是个空长身材面容不佳的莽汉,不曾想,换了一身藏青色长衫的姑爷会如此的俊美无俦。   两个丫头不敢直视,低声问声好,“姑爷好,夫人正在屋里。”   “嗯。”宋临辞直接走进,对两个人根本无视。   到了屋里,见阿楚在床上躺着,小奶娃娃就在她怀中床上,胖乎乎的小手抓着她的指头。   “快瞧瞧你大胖儿子,从出生到现在不曾哭一嗓子,就是饿了也哼哼唧唧的叫唤两声。”   “我儿子肯定没毛病,虎父无犬子,从小就的学会坚强。”他十分骄傲的说,走到跟前,坐在床沿生,抱起小包子。   这么软乎乎的一小东西是他儿子,真是奇怪之前还没什么感觉,就是和阿楚在床上折腾的时候也从不顾及小包子,现在抱在怀中,心软的一塌糊涂。   “给他叫什么名字为好?”阿楚起身,靠着床问宋临辞。   “早就想好了,我在军营里的时候,晚上想你睡不着,就开始给他琢磨名字。”   “你怎么知道他是男娃娃。”   “我把女娃娃男娃娃的名字都想了,是不是做了充分的准备。既然是个男儿,就叫宋擎之,顶天立地,擎而为之,希望他将来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和我一起,保护好他娘。”   宋临辞看向阿楚,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摸着她的脸颊,轻轻靠近,在她唇瓣上咬了一口,终是舍不得离开,渐渐加深这个吻,他亲的如暴风雨般激烈,阿楚身体微动,软趴趴的靠在他胸口。   “孩子跟前,你且给我老实一些。”她气喘吁吁,语气酥软。   当初怀着孩子的时候,他乱来,她没说啥,现在孩子出生,当着孩子的面,还这般肆无忌惮,那就有点过分了。   “孩子还小,不懂事,看的见也不明白。你也放心,我就亲着你解解馋,你现在的身体我不敢动你分毫。听人说,女人生孩子就像鬼门前走了一圈,阿楚,你相信,我会用我的命护着你的。”   说到动情之处,阿楚眼眶微红,始终笑着,得他此番言语,也就足矣。   “我的命太重,怕压垮了你。”她的命可不是很重吗?   被抄家唐家嫡女的身份足以让喘不过气来,还有三个弟弟,他们四人的命压在宋临辞身上,他岂能吃的消。   单是被抄家也就算了,他们却被救下来,一直苟活到现在。   “压死我也愿意,早上了你这条贼床就下不了了。”   “贼床?”阿楚闷声淡笑。   “是啊,不就是上了床,就下不去了。”他故意说的。   阿楚赶紧夺走孩子,护住耳朵,“你可别像你爹一样,没个正经样子。”   小奶娃娃,抓着阿楚的衣衫,小脑袋钻啊钻的,阿楚楞了下,才想到,孩子莫非是想吃奶,她推了下宋临辞,“你先去外室呆着,我给他喂喂奶。”   “我去外室干啥,我自己的媳妇还不能看了,他才是别人家未来的相公,不要给他吃吧。”宋临辞着急上了,自己经常吃的地方,现在被一个混小子给霸占了。   “什么别人家的相公?在他是别人家的相公之前,先是你宋临辞的儿子,走开一点。”她面朝开面,掀开衣服,抱着小奶娃娃凑上去。   傻小子整个含住,咬的她生疼。   阿楚疼,小奶娃娃吃不到奶水,哼哼唧唧的,这是要发火的节奏。   当真还是不行啊……。   “哎呀,真是……。”阿楚气极,突然生无名恼火。   “怎么了,我看看。”宋临辞凑头到跟前。   “你看了有什么用,孩子吃不到奶,我这里一直涨就是不出奶水。”阿楚低首,把衣服系好,才转了身。   宋临辞瞧着她,眼睛坏笑,“我来帮你试试。”   “你想怎么做?”阿楚看着宋临辞的眼神,不正是她想的那个方法吧!   见宋临辞脱了靴子,抱起阿楚怀中的小婴儿放在床的最里面,推倒她在床上,自己侧身,正巧挡住了里面的春光无限。   “这法子可真行啊。”阿楚侧目,瞧见宋临辞嘴边的奶白色汁液,当即笑了起来,这下孩子有的吃了。   “当然,他能和我比吗。不过,阿楚,你真决定让他吃,他若是吃的话,那我怎么办?”   “你是老子,还能和儿子争东西吃,真是能耐你了。”阿楚闷声,推开他一点,抱着小奶娃娃,喂了起来。   小家伙护食,胖乎乎的小手抱着阿楚胸脯,简直不能再霸道了。   孩子毕竟还小,吃的少,没几口就吃着睡着了,砸吧砸吧嘴巴,抱着阿楚睡着了。   宋临辞躺在外面,阿楚躺在里面,小婴儿躺在两人中间,孩子吃好之后,阿楚扯了下衣服,挡住自己。   宋临辞伸手又给她扯开,低眸含笑,盯着她胸口处,“孩子吃饱了,现在该我了。”   “你想做何,我可告诉你,你要是赶乱来我就让倾哥儿把你赶出去,这可是我的宅子。”阿楚身子往后退,远离他伸过来的魔爪。   “知道是你的宅子,你这府里的人都唤我一声姑爷,这是明显把我当外人了。”   阿楚嗤嗤笑了起来,“你可不就是姑爷,还想让他们喊你老爷啊。”   “千万别喊,我自称小爷,可不敢称自己为老爷。”   “是,您是大将军。”   “可是,大将军现在想吃,你那处……。”   这家伙当真是无赖了,隔着中间小娃娃,都能欺负到她逃不开。   ……   宋临辞在大院里这几日,孔鲤生倒是吃好喝好了,跟在唐言倾屁股后面,吃喝不愁。   因为阿楚还在月子里,几乎一直在屋里呆着,宋临辞在她身边陪着,闲散下来,看着小奶娃娃一天一个样的长大,共享夫妻之乐。   这段时间阿楚用好药给宋临辞治疗,他身上的伤好的七七八八已经差不多了,本以为过两日就会痊愈,不曾想,在他又出现了另外一种特殊情况,那日晚上之后,阿楚哄了孩子睡下,陆续听到宋临辞的咳嗽声,尤其是在夜里,显得格外响亮。   这两日宋临辞一直睡在外面榻上,难道是受凉了?   阿楚坐月子期间,为了避人耳目,一直让宋临辞睡在软塌上,而百合与芍药则是在外室。   听到宋临辞的咳嗽声,百合起来敲了下内室的门。   “夫人,可有什么需要奴婢服侍的。”   “没事,我能来。”阿楚轻声应了句,从内室床榻走到软塌前。   宋临辞躺在床上,捂着嘴巴咳嗽,似是知道自己吵醒了阿楚,低声咳了几下,才缓缓坐起来。   “吵醒你和孩子了?”宋临辞语气听着有些变化,暗哑不清。   “怎生突然咳嗽起来,是发烧了?我摸一下。”阿楚坐在他跟前,伸手摸了他脑袋,又瞧他面色苍白,浑身发烫。   “只是发烧吧。”宋临辞轻声问他。   前两日他的身体开始发烧,他没在意,今日伴随着咳嗽,而且头热昏沉,体力不足,他当以为是发烧,应该没什么事。   “没事,兴许只是发烧而已,你在屋里躺着,我去给你拿点药丸。”阿楚看向宋临辞,发现他双眼布满红血色,瞳孔发生明显变化,这、像是书上的瘟疫之征兆。   只是,她不敢乱说,只能先去空间里拿药先给宋临辞服下。   古书上有记载,瘟疫并未不能治愈,只是瘟疫传染的速度太快,一传十十传百,一夜之间都让整个城的人都患病,这才是最恐怖的地方,而有的病虽是必死绝症,却不具有传染性,与瘟疫相比,反倒没有瘟疫令人望而生畏了。   这些话她不知为何,脑子里全都知道,但是就目前还不能对宋临辞说。   只是,阿楚不说,聪明如宋临辞岂能发现不了阿楚的异常,她抓着的自己的手,明显带着慌张。   “阿楚,你给我说实话,我得的是什么病,别骗我。我从洛阳城归来时,听到城内战俘说城内有中一种传染性极高的疾病,但被当时官员给压制下来,他们之中有好多将士都得了病,却不知是何种病,你是不是知道。”   宋临辞紧追不放的问,阿楚站起来,停在他面前,轻声道,“瘟疫。”   “瘟疫?原来真的是瘟疫,那我是不是也得了瘟疫,快、快离我远点。”方才还抓着阿楚的手,宋临辞在听到她说到瘟疫的时候,立刻甩了出去,语气紧促带着惊慌害怕。   “我们同床共枕几日了,若是传,早就传了。别担心,我会想办法解决的。”阿楚上前想住宋临辞的手,他却躲闪一边。   “别胡闹,这种病哪能轻易就治愈的,瘟疫一旦爆发,可能会殃及整个城池,阿楚,你带着孩子去其他地方住,先离开这间房子。”宋临辞想不到如何解决,他现在满脑子都担心,会把身上的病传染给阿楚和孩子。   这几日,他几乎天天抱着阿楚和孩子,若是他有瘟疫,那孩子和阿楚……   根本不能想象,也不敢想象。   “我告诉你,要是传染你早就传染给我了,看你现在的情况应该是早期症状,我先给你吃下药。你现在不能乱了分寸,你说,这瘟疫是从洛阳城传来,现在当务之急,必须去洛阳城阻止这一切的发生,若是阻止不及时的话,可能会传到渝州城境内,目前来说,这才是我们应该做的,听到了吗,不要担心自己,也不要担心我,我会医术,可以救你,也可以救自己。”   阿楚看到宋临辞失魂落魄,要放弃自己一般,她跪坐在他面前,双手捧着他的脸,亲昵的贴着他的面颊。   “别靠近我,会传染。”   “我不怕,相信我好吗?”阿楚轻声说着,亲吻他的唇瓣,他害怕失去她和孩子,害怕会因为自己殃及渝州城,对吧。   “阿楚,对不起,我应该安置好所有的事再来。”他第一次,拒绝阿楚的亲吻,不敢让她靠近。   “我喜欢你的出现,比任何时候都喜欢,不管你是怎样的宋临辞,我都喜欢。”即使他带来了瘟疫那又如何。   她说完,立刻走向内室,借助内室的掩饰从空间取了药丸,空间准备的药丸有限,她只能先安置好身边的人。   她和儿子应该没事,看大院里的人和宋临辞接触的不多,除了唐氏三兄弟。   药到用时方显少,拿了药丸之后先喂宋临辞吃下,阿楚立刻出去,让百合喊了唐言倾与孔鲤生到跟前。   宋临辞昏沉,脑子有些不清楚,只觉着吃了药之后渐渐清醒起来。   “阿楚,你喂我吃的是什么?”   “神仙药,吃过之后是不是好多了,我都说了别担心了。”阿楚笑着走到他跟前。   “当真有神仙药,那你岂不是神仙了,这个药有效的话,你把药方写给我,我现在必须去洛阳城。”宋临辞下塌要走。   “你身体可能撑的住?”方才还浑身无力,现在纵然硬撑也坚持不了多少。   “把药丸给我,我现在得去洛阳城。”   “好,我给你,我叫了倾哥儿和孔鲤生过来,你有什么要说的,只管说。”   “孔鲤生应该没事,让他在这里保护你们。瘟疫的事,谁也不许说,只怕说了之后会被人传出去,造成慌乱。”这件事,只有他和阿楚两人知道,连孔鲤生也不能告诉。   当日杀敌,他李赫一组等人入了敌军城池,孔鲤生与程真在城外守着,若是他感染了瘟疫,那李赫肯定也逃不掉。程真现在与李赫肯定去了洛阳城,不知是否发现了瘟疫。   现在仔细想想,宋临辞突然记起,之前他说过,洛阳城内会发生瘟疫。   依稀是前世的记忆,只是重生之后,他太沉浸于与阿楚的情爱之中,对于军事那边多有懈怠,明明可以不发生的事情,他却没做好阻止。   阿楚看他强忍病症对自己说话,真的很担心,“那你怎么办?只身一人过去,以你一己之力如何帮助整个洛阳城的人。”   “挖坑焚烧,这只杜绝瘟疫传播的最快方式,这种病怕高温。”   “宋临辞,你、竟然想出这招。”气的她不知道怎么说了。   “这是目前最好的方法,瘟疫绝对不能传到渝州城内,知道吗。”这才是他最在乎的。   “自私,暴虐,有些人还是能救的,主要熬过来就能活下来,我和你一起去,我是大夫,我与你一起去。”   挖坑焚烧,那烧的可都是人啊,这方法是简单快速,但却残暴毫无人情味,刚攻破城池就焚烧城内之人,这种做法,怕是史无前例。   “你不能跟着,孩子在家里,你哪里都不许去,若是你……。”他不会允许阿楚舍身犯险。   “竟然还不能与你商量了是吧,你信不信我带着孩子去。”她故意拿话激他。   “不信,你看孩子比我还重要,我若死了,你还有孩子依靠,你不会拿孩子犯险,乖,在家里好好等我,处理好洛阳城的事,我就回来。”   宋临辞起身,套上衣服,把阿楚拿来的药瓶抓了两个放在怀中备着,他怕自己会死在瘟疫下,阿楚和孩子就没依靠了。   见他推门要走。   阿楚看着他离开,丝毫不阻止。   只听门外,宋临辞低声对孔鲤生随便说了几句。   骗子,竟然还想把瘟疫的事隐瞒下来,阿楚闷哼,回头去了屋里,抱起有些小脾气在哼唧闹着的孩子。   唐言倾从门内进来,看到阿楚,见她双眼红肿,而宋姐夫又走的匆忙。   “阿姐,你与宋姐夫吵架了?他好像生病了一直咳嗽。就是吵架也不能这个时候大半夜的赶人走吧。”唐言倾他家阿姐太欺负人了。宋姐夫生病,现在又是半夜,主要是现在天气虽是二月份却冷的很,大半夜的出去,肯定会冻着。   “我没赶他走,是他自己走的。倾哥儿,明日一早,你去镇上把所有能买的药材全部买了,给我装上马车准备好。”阿楚看向屋外,星子潦草几颗,显得格外寂寥。   “阿姐你要这些做什么?”唐言倾问。   “先别问那么多,明日我得出远门一趟,擎之交给你看管。”   ☆、181 小可怜,爹娘上战场了   宋临辞当夜赶回军营,意料中的事情已经发生,李赫果然病了,还有其他士兵,整个军营里气氛低沉萎靡,程真在收拾残局。   看到宋临辞,意料之外。   但又意料之中,现在将军回来,那代表着着他知道军营里发生的事情了,那也就是说,是谁生了瘟疫?   “将军,您……。”程真看到宋临辞,疑惑的问。   而宋临辞知道程真想问什么,当即说道,“我发了瘟疫,孔鲤生没事。军营里现在如何了?”   “战俘中发瘟疫的比较多,但凡和战俘接触的人都已经开始发病,现在已被隔离开了,军中医药不足,只能先给没发瘟疫的人吃药预防,而那些生病的人,几乎没法医治。”到底到底是战场上的老人了,很会处理事情。   宋临辞听着程真的话,边走边看着周围躺在地上嗷嗷喊痛的人。   “你呢,自己也不治了?”宋临辞看程真在发病人群中走动,就知道他肯定也得瘟疫了。   “属下没防备,前两日去了洛阳城,感染了瘟疫,反正是已死之命,问天乏术,在我身上浪费药也不值得。”   “都是人命,能活下去就值得。这个药你拿着先去李赫、杨震等人吃下,我来想办法。”宋临辞把怀中的两瓶药全拿出给了程真。   “这个是……。”   “阿楚给的,我昨天晚上开始发病,吃了这个药才渐渐好转。”宋临辞轻声淡漠解释了下,他是怕程真不信。   听到宋临辞说自己吃了,而且又是阿楚给的,她断然不会害将军的,他倒出一粒吃掉,拿着药瓶去了营帐。   宋临辞在外面走了一圈,发现遍地是哀嚎的将士,看着昔日被他训练出来的人,现在倒地不起,他的心像是在滴血。   目前为今之计,先与孙策、程真、李赫等人商量。   “现在,你们是如何想的?”   目前坐着的几位,都感染上了瘟疫,觉着自己将死,士气有些低沉。   “将军是如何想的?我们谨遵将军的命令。”   “利用好当前的药物尽可能的救济战士们,敌军战俘以及将死无法救活的人,全部焚烧,以绝后患。”   “焚烧?但那些人还有命在?”李赫反对,他不认为这个是解决的最好办法。   “命在,但已经感染了瘟疫,留下来回传染更多的人,到时候怕整个渝州城都会发生病变。”宋临辞把自己的疑虑和担心说了出来。   “就怕是众将听到将军的命令,会私自逃跑,若是还在山中就不必担心,怕的是,有人逃离这里。”程真咳嗽几声,有气无力的说。   宋临辞看着他,“刚才的药你们都吃了?”   “我吃了一粒,李赫与杨震说,他们已经将死,反正也是浪费药就一直不吃。”   “荒唐,现在你们是领头人,你们不起来管事,还指望着谁。”宋临辞一拍桌子,气到不行。   “都给我吃了。”   他这一声低吼,程真与孙策都吓着了,没想到平日看着随意开玩笑的宋将军,暴怒起来,这么恐怖。   程真那处药瓶,几人都吃了药丸。   “即可吩咐下去,根据不同患病情况,全部隔离分开,重症之区的人,全集中在北林空地之中,七天之内聚集完毕,火烧。”宋临辞说着,走了出去。   他也不想面对眼前的情况,但现在是瘟疫一旦爆发,影响的可不单单是洛阳城以及军营这边,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做出焚烧之举。   李赫与孙策垂头坐在一起,相顾无言。   “现在只能按照将军的意思做,我们没有比将军更好的办法。”孙策伸手拍拍李赫的肩膀。   “不定阿楚姑娘能有办法呢,方才将军给我们吃的药,效果不是很好吗?要是让阿楚姑娘过来帮我们,肯定不至于要用焚烧之举来解决,将军太武断了的下决定了。”李赫双手紧握,双目赤红,努力控制浑身怒气。   “不说阿楚姑娘刚生产,就是平时,将军也不会让阿楚姑娘来军营的,尤其是现在这个情况下,你觉着阿楚姑娘能来吗?”孙策也是无奈,他本想入了军营协助宋临辞,也能完成自己的抱负,不曾想,名誉没挣到,怕是这条小命要丢在这里了。   孙策与李赫,坐在营帐里面不想去按照宋临辞的说法去做,一旦把那些人聚集之后,只有被活活烧死。   “将军之令,你们还敢不服,出去做事吧。这件事,我想,应该告诉苏将军一声,希望他能帮我们一把。”   李赫听到程真的话,并未接腔,他心里摇头,苏将军?怕是不会出手的吧,毕竟这里发生瘟疫的确是件糟糕透顶的事,苏将军怎么可能会给自己惹麻烦,而且,以目前的情况来看,苏将军在临安城肯定过的如鱼得水,再是快活不了了。   孙策点头,表示很赞同程真的决定:   “这件事,理应是要上报给苏将军的,相信苏将军肯定会给我们派来药草,药草虽是不能立刻治愈大家,肯定能暂缓病情。”   ……   当日中午,宋临辞骑马与李赫一同去了洛阳城,城内百姓更是惨不忍睹,街头横死遍布,有死掉之人,也有没死之人,死人和将死之人混着躺在一起,宋临辞骑马冷眼从中间而过,躺在街道中间的民众看到宋临辞说不出来的愤怒。   就在宋临辞在街上游走之时,其中有人大声喊道,拿着手边的石子往宋临辞身上砸。   “都是他,是他屠我城池,杀我百姓,让瘟神降临,害我们灭城……。”   其余之人,跟着附和,没想到这群将死病弱之人,还有力气打人。   周围巡逻士兵,立刻阻止。   有的士兵出手,举起手中刀剑往那些人身上欲刺下去。   宋临辞扬手,厉声阻止,“住手。”   士兵停下手,宋临辞下马,站在大家面前,全程黑脸,没去解释。   只是吩咐士兵又道,“你们去把死人尸体处理掉,活着的人和死了的人,分开。”   “是,将军。”   宋临辞交代其中一个为首管事的人,先把那些死掉的人拉出去烧了。   众人一听,死了之后连埋葬都没机会,全堆成一堆火烧,当即有的人是吓死过了,也有的人,低声哀嚎哭了几嗓子,继续躺在死尸里,动都懒得动。   宋临辞看着眼前满城寂静荒凉,说不出来的心痛。   此事,太过于重大,必须上报朝廷,他需要朝廷的救济。   当日,派出去三名将士,快马加鞭,前往临安城。   ……   而与此同时,阿楚这边在渝州城力所能及的地方,搜罗药草,不计一切的准备着,空间里的之前储备的干药草也快被她拿光了,可能是从空间里拔的药材太频繁而又太多,导致于空间里的药材,三天还不能出一颗,她也是笑哭了,再这样下去,空间都被她给毁了。   辛解央虽是不知道阿楚要药材做什么,却拿出了全部家当,只留下医馆里平日里卖的分量,其余储备存货都给了阿楚。   唐言倾不知阿楚在忙什么,连续问了三天,不见阿楚回答一声。   孔鲤生觉着事情有些奇怪,当下弄好药草之后,他独自去找了阿楚。   敲了门,是百合迎了出来。   “孔公子,您找夫人有什么事吗?”   “麻烦姑娘通报一声,我找夫人的确有要事。”孔鲤生客气的对百合说。   屋内阿楚刚给小娃娃喂完奶,收拾了下衣服,听到外面的声音,便抱着孩子走出来了。   “进来吧,我知道你要问什么事,百合你抱着小少爷去找两个公子玩。”阿楚倾身把孩子递给百合,这才坐在软塌上,看着孔鲤生进来。   “阿楚姑娘,你准备的这些药材,是不是要运送到军营?莫非是军营发生事情了?”孔鲤生直觉,军营肯定出事了。   “是瘟疫,你先别乱了阵脚。这几日药草准备足够了,我也正想找你商量,近期两天我们去一趟军营。”   “瘟疫?将军那日离开看着不对劲,将军也……。”   阿楚点头,孔鲤生当下如五雷轰顶,“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那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准备出发吧。”   “明日再走,今日你得去外面买两个人来,瘟疫的事大家都尚且不知,你也不要告诉他们,只管买了两个人帮助一起驾车,把药草送到军营。”阿楚低声吩咐,不愿被人听到。   孔鲤生点头,“今晚我去买,明早我们出发,阿楚姑娘你也要跟着去?”   “去,我是大夫,必须得去。”她能自救,也不想看着宋临辞屠城火烧。   当天晚上,孔鲤生出去,找了人贩子买了四个年轻力壮的汉子,他带着他们在客栈里呆了一晚上,只等翌日清晨,阿楚悄默从房间出来,看着床上熟睡的孩子,她是不忍心,但真的不能带孩子出去。   这些时间她一直用空间里的泉水养着孩子,确保他身体无事,家中两个奶娘都在,有百合与芍药,她甚是放心。   桌上写着一张纸条,交代了她出去的事情,但并未说,是因为瘟疫。   百合看到阿楚出去,轻声问道,“夫人,您起那么早做什么,天还不亮,您再多睡会儿。”   “我有些事情先出去一下,你要照看好小少爷。”   “是,奴婢省的。”百合点头,以为阿楚只是出去走走,还没察觉,阿楚话语里说的意思。   药草本就是停在外宅,根本没往家里放,大家只道阿楚在准备药材,却不清楚她是要做什么。   药材寄存在李思淼客栈那头,阿楚与孔鲤生就在李思淼那处客栈碰头。   “阿楚姑娘,你还是别跟着去了,若是被将军知道肯定得剥了我皮。”这次孔鲤生说的是真话。   “放心,有我在,他不敢。赶紧准备出发,五辆马车你找了四个人,够吗?”阿楚看着后面站着四个孔武有力的男子汉。   “还有我呢。”孔鲤生说着,牵起为首的马车,马车上面全是装成一袋一袋的药草,除此之外,并无其他。   阿楚跟着上车,坐在孔鲤生驾车的马车尾后,其余四个男人各自牵着马车,渐渐走上街口。   这会儿的天还是黑乎乎的,路上也没几个人,他们驾着马车哒哒的往前走,出了镇子,才开始驾车而上。   清晨起来的小二看着远走的马车,转头回了屋里,起那么早,不晓得是去干什么事,那几辆的药草可是在这里存放许久,说是出去贩卖药材,也不至于等那么久不出发。   想不明白的小二回到屋里,开始收拾大堂。   李思淼听到后面有马叫声就起来,之后询了小二。   “外面是发生什么事了?”   “掌柜的说的是马车声吧,前几日存放的药草,今日他们带走了。正想说呢,天不亮他们这是做什么去,瞧着前街口开卤肉铺子的阿楚姑娘,也跟着去了。”小二咕哝说了几句。   “阿楚姑娘,她这是要做什么?”李思淼奇怪的问。   “不晓得。”   ……   天都大亮了,不见阿楚从外面回来,屋里的小少爷又哼唧唧的嚎叫着,百合走到床前抱着小少爷,左右着急,立刻喊了芍药去找唐言倾。   跟着芍药来的唐言倾,进了屋只看到嗷嗷待哺的小家伙,没瞧见阿楚。   “怎么回事?我阿姐她人呢?”   面对唐言倾的逼问,百合也着急,“天不亮的时候,夫人说出去一趟,还让我照看好小少爷,我以为只是出去走走,没想到,到现在都没回来,奴婢担心才赶紧让芍药找了大公子,您看,现在怎么办啊?”   “先去找奶娘给孩子喂奶,我阿楚走的时候,除了这些话,还说了什么?”唐言倾说着,往里屋内室走。   芍药已经去找奶娘,百合跟在唐言倾伸身后,摇头说,“没了,除此之外没说什么话了。”   唐言倾看到桌子上放着的纸张,并未折叠,是打开着的,上面的字迹清秀镌刻,小巧玲珑,十分好看,却只是草草几个字眼。   :照顾好孩子,等我回来,勿念!   “等我回来?阿姐到底是去了哪里?”唐言倾抓狂的想着,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门外同时出现的唐言毅和唐言桦,以为家里发生什么大事了,全都冲了过来。   当中最以唐言毅为首,跑的最快,“倾哥,阿姐这里发生什么事了?”   “阿楚只留下简单字迹让我们照顾好擎之,没说去处。”   唐言桦看向大家,一头雾水,“难道阿姐是离家出走了?”   “怎么可能,阿姐肯定是有事才着急出去的,擎之在家里,她能走多远,我现在就带着人出去找寻阿姐。”唐言毅说着,掉头就要走。   唐言倾快手抓住他,“你都不知道阿姐去了哪里,你如何找?先镇定下来,既然阿姐留下字条那她肯定是安全的。”   “倾哥,孔大哥好像也在院子里,他和阿姐……。”唐言桦沉思想着。   “阿姐和孔大哥没任何关系,你不要瞎猜。”唐言毅冲动的嚎了一声。   唐言倾与唐言桦同时无语,这个没脑子的弟弟,他们又没想说大姐与孔大哥怎么着。   听到小桦的分析,唐言倾立刻想到了一个可能,宋姐夫生病坚持回军营,阿楚第二天开始筹备粮草,这才几天刚过,阿姐与孔大哥同时消失,而阿姐又留下字迹,莫非是军营出事了?   众人看着唐言倾,只能沉默的他说出个一二三来。   幡然想起来这一切的唐言倾让百合带着孩子去喂奶,他带了两个弟弟一起商量。   之后,唐言毅决定要去军营里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你去过几次,对军营肯定熟悉,你过去之后直接找到阿姐,跟在她身边保护好了。”唐言倾拉着唐言毅道。   “我知道了,倾哥,这次我可不能带着长栓,让他在家里跟着你们。”唐言毅抿嘴,不喜长栓的跟着。想着这次去军营的话,长栓就不能跟着自己,心中倍儿爽。   “你自己也要照顾好自己,别给我们惹事就好了,阿姐那边我估计没什么事,肯定是宋姐夫那边出事了。你到了军营一定要听阿姐和宋姐夫的话,可记得了?”他最怕唐言毅过去捣乱。   “我懂得,再说,我什么时候不听话了。”   唐言毅说完不等里面的人就往外走,镇上离军营不过半天的教程,真是不知道他们担心什么,有什么好担心的啊。   ……   话说,阿楚与孔鲤生带着四个壮汉驾车一路往军营里,却因为驾车而走远了一圈,等唐言毅到军营的时候他们还未到,宋临辞去了洛阳城没回来,唐言毅被安排在营帐里,外面站着四个人把守,不许唐言毅出来。   这刚到军营就被关了禁闭,唐言毅顿时恼火了,叫着喊着非要找宋临辞。   奈何这个时候宋临辞根本回不来。   营帐之内,程真与孙策听着营帐里面唐言毅的大声喊叫。   “还是通知将军一声,看如何是好,阿楚姑娘竟然也来了军营。”孙策有些期待,毕竟阿楚给将军的那些药丸是有用的,若是阿楚出手帮助的话,他觉着,兴许这场瘟疫能够得到制止。   “说是来了军营,可到现在还没瞧见人影,现在到哪里我们还不知道,我想还是等阿楚姑娘到了营地之后,再告诉宋将军也不迟。”程真觉着现在阿楚没到军营,现在说了不过让人担心。   而孙策则是担心,阿楚既然是来了军营,但现在还没到,是不是在路上遇到麻烦了。   阿楚与孔鲤生还真是遇到麻烦了,其中一辆马车在道儿上车轱辘坏了,根本无法继续行走,不得已,把那辆车上的药草又全部分到其余三辆车上,这样的山路别说坐人了,就是走,都艰难万分。   阿楚与孔鲤生二人走着,后面三两马车硬着拉扯着,才走到军营这处。   刚到,孔鲤生就吹了口哨,隐身在暗处的野狼队,从中出现两人。   “队长。”   “现在军营是什么情况,将军现在怎么样?”孔鲤生问。   “属下不知,但宋将军去了洛阳称,昨日去的到现在还没回来。”   “野狼队的人目前还剩多少?”当孔鲤生用阿楚口中得知军营这边发生的是瘟疫,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还剩下不到八人。”   之前几十余人,现在不足八人,孔鲤生当场吓到不行,那些人可是他一个个训练出来的兄弟,此刻孔鲤生瞬间怒红了眼睛。   “怎么会这样?”   阿楚瞧着眼前的人,轻声询问,“你说的不足八人,那其余之人呢?是生病了,还是全死了,别说的不清不楚,让人担心。”   “得了病和死了有什么区别,将军下令了,得了病的人按照轻重聚在一起,一旦是病入膏肓的人,聚集之后立刻全部焚烧,已经烧了一批,此时正在准备烧掉第二批,不过,大多是战俘与洛阳城内民众比较多,我军人死的甚少。”小队员认真的对阿楚说。   想来,这唯一的跟来的姑娘应该就是将军夫人了,他也说的足够详细,这是将军下达的命令,谁也无法阻止。   “简直就是胡闹,明明还有救的人,怎么能全部烧了,宋临辞人呢?”阿楚着急的问。   “将军正在洛阳城内。”   “你现在立刻带我去。”阿楚说完看向孔鲤生又道,“你先带着药草按照我说的药方,让军医称好量,支起铁锅开始熬,还有穿的衣服全部用滚水烫一遍再穿,没染病的和染病的,不同程度的染病者,全部分开。等你这边安排好了,把剩下的药材带到洛阳城,既然城池被攻破,那洛阳城也属于大唐国土,洛阳城的子民,自然也是大唐的子民,岂能区别对待。”   “是,阿楚姑娘说的是,这件事,将军确实没阿楚姑娘想的全面。”   “不是我想的全面,是宋临辞根本不信我,我对说说过,瘟疫并未一定要死才能治,偏生他不听。”   不停也就算了,最让他她恼火的是,宋临辞真的竟然开始焚烧民众了,他这等做法必将让自己成为众矢之的。   孔鲤生这才觉着,阿楚当真才是女中豪杰,宋将军太冲动了,果然还是需要阿楚姑娘的协助,不然,结果不言而喻啊。   那小队员带着阿楚要走,孔鲤生在后面又问了句,“其余之人是没死还活着的吧?”   “队长,他们还活着被捆在北侧空地,要真的能救命,队长还是去救他们吧。”   阿楚白了那小子一眼,“刚才不是与你说了,能救,怎生连你也不信。”   “不是不信阿楚姑娘,是你没见过,遍地尸首,众声哀嚎那情况,吓死人啊。”   野狼队的人每人都配着一匹马,小队员骑马带阿楚一路狂奔过去的,这时天色渐晚,隐隐可见火光,天色骤然变暗。   到了城池之中,小队员拿着黑色面巾捂住嘴巴,对阿楚道,“阿楚姑娘,你也跟我们一样,捂住嘴巴,避免传染。”   “没事,我来之前吃过药了。”   小队员没再说,带着阿楚找了当地巡逻的士兵,问了宋临辞的住所。   “宋将军现在正在护城河外焚烧尸首,现在应该还在那处。”   巡逻小士兵说完,阿楚催促道,“赶紧带我去,快点,希望能晚一点再烧。”   ……   等他们到的时候还是晚了一步,熊熊大火烧了起来,周围站着十几个士兵,宋临辞在火焰前面显得尤为显眼。   阿楚看到眼前的情况,当即跑了过去,边跑边大声喊着,“宋临辞,你真的全部给烧了?”   宋临辞目视前方,看着被烧掉的人,脑子一片空白之时突然听到阿楚的声音,他转身,看着熟悉的身影往这边跑。   他往前走着,本以为阿楚会扑倒他怀里,谁料……。   啪……   她走进来之后,啪的,一个巴掌直接抽在了他脸上。   陪阿楚一起来的小队员,以及跟随在宋临辞身边的将士,看着眼前的女人,她竟然敢抽将军大嘴巴子,她难道不知宋将军是这里官职最大的人,宋将军一个巴掌都能拍死她。   众人等着易暴易怒的宋将军发火,却没想到。   宋临辞这个大炮仗遇到了阿楚,点滴的泪都能浇灭他内心的熊熊大火。   “哭什么哭,打了我一巴掌你还哭上了。”   “我明明告诉你他们还有救,你为何不相信我,听你身边的人说了,你都烧了好几拨的人了,整个城的人的快被你烧光了吧,你怎么能那么残忍。”阿楚也没说哭,干巴巴的眼泪却止不住,双手一抹,再去抹还有泪水,她控制不住。   “他告诉你我烧了好几拨,有没有告诉你,我烧的都是死掉的尸体,但凡能有一口气的人我都留着,我之前是想全部烧了,后来想起你的话,觉着,是条命就有活下去的理由。”   “你真的这样想?”阿楚看着他,简直不敢相信宋临辞的脑子会变得好使。   “本来还想亲自去找你过来,没曾想你自己直接过来了,这次得幸苦你了。”宋临辞看着她轻声说。   “不幸苦,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只管说。这次我与孔鲤生带了四辆马车的药草,先安排军营那边熬药给大家用,等那边安排好,孔鲤生会带着药草过来。”阿楚向宋临辞解释,这次她来可不是空手,是有所准备的。   宋临辞看向与阿楚一同来的小队员,“你现在回去告诉你们队长,留下一半的药草,把剩下的立刻给我送来,连夜送来,敢耽搁我要了他的命。”   “是,将军。”   之前随在宋临辞身边的几个侍卫,候在宋临辞跟前,“将军,您还有什么吩咐,属下现在就去做。”   宋临辞没说,阿楚先道,“你们赶紧去找几口大锅来,能找多少找多少,还有干净的水也要准备好。你们找的时候,一路走着告诉大家,说能治病的大夫来了,马上会给大家施药,病是能治好的。”   “姑娘你说的话是真的吗?洛阳城的民众是全都患病了,数十万民众的城池能治的过来吗?”侍卫满心期待的问阿楚。   她却迟疑了,病是能治好,但是洛阳城的人太多了,她的药草根本不够,十几万的人,怕是十几辆的药草也不够用啊。   宋临辞看的出她的迟疑,立刻替她对侍卫说,“能,我说能就能。”   “是,将军说能救肯定就能就。”   一众侍卫快速离开,阿楚与宋临辞去了街口,一个是走了一天的路没吃饭,一个是在洛阳城呆了一天没吃东西,饿着肚子在街上走动。   宋临辞与阿楚并肩而走,街上因为躺着很多的人,各处都设有火把,隐隐能看到洛阳城街道,十分宽敞,可以想象若是繁荣昌盛的时候,这里肯定很热闹。   “我刚才看到护城河,方觉着洛阳城真的很大。”   “的确很大,洛阳城对于西周是个很重要的城池,这也是我为何要夺来的。对于西周重要,若是收归在大唐之下,对我们同样只有利,只是没想到,夺城之时,就是城灭之时。”宋临辞偏头看了下阿楚,继续往前走。   “你之前不是说,城内之人本就有人患病,是之前洛阳称的官员压制下来,没及时诊治才造成现在的结果。”   “我查了下,他们是故意压制下来,让敌军带着瘟疫去与我军厮杀,要的结果就是,共同患上瘟疫,同归于尽。当时,战场上我们攻破城池之后,直击城内中心,发现里面官员已经撤退离开,只剩下城内民众与患病的士兵。”   阿楚停下下去,看向宋临辞,“若真是这样,那洛阳城岂不是西周的一座弃城?他们这是故意放了一座空城,明知道打不过你们,不如就让一些带瘟疫的人留下,造成大唐士兵的惨重损失。自损一千也要杀敌八百。”   “聪明,就是这个意思。”   “聪明什么,你都上人全套了,还聪明呢。”阿楚摇头无语的说他。   “就是知道是全套也能上,这个城必须拿下,只是可惜了被西周抛弃的洛阳城民,他们才是最可怜的。”   阿楚并未再说,这个话题太沉重,有一点让她对宋临辞刮目相看,他能有怜悯之心,不失为一个好将军。   久等孔鲤生不见他们来,倒是之前的侍卫带了大锅过来。   阿楚立刻过去帮忙,宋临辞也下手一起,十余人,硬是在一个时辰之内,支起了八口大锅。   “夫人,咱们剩下的要怎么做?”   “拿水做饭,药材没来,我们先找点东西吃吧,再不吃东西都要饿死了。”阿楚低声咕哝。   其中一个侍卫道,“前面有一家面馆,不过,里面的老板死了,面馆里有东西,我这就去把东西搬来。”   “别,不用搬,我们直接过去。”面馆,那里面肯定有吃的东西。   宋临辞看着阿楚,“你先跟他们过去,找点东西吃,我在这里等孔鲤生。”   “你也跟着我一去过去,整个城都空了,你肯定也没吃东西,先吃过东西,我们很快就能回来。”阿楚拉着宋临辞,往面馆方向去。   面馆半旧不新,里面没人,死静死静的,几个侍卫进去之后,发现面馆的内侧靠着几个将死之人,阿楚也看到了。   她走到那些人跟前轻声询问:   “你们现在还好吗?再坚持一下,我们已经在准备施药,很快大家都能吃到药的。”   “我们还能得救吗?我们活不了了,只能等死了,只是可怜了我的孩子,她还那么小。”   阿楚这才发现,在年轻妇人怀中抱着一个小女孩,嘤嘤的哭着,好事可怜。   看着这个孩子,又想到她家儿子,阿楚伸手碰了下小孩子,发现她浑身滚烫,一直窝在小妇人的怀中,低声哭着,像小猫咪一样。   “我这里有一颗药丸,你咬碎了喂她吃下,你抱着她跟我来,孩子得喝点干净的水。”   “没水了,这里没水了,水里也有病,人喝了也会传染病。”小妇人摇头根本不相信阿楚的话。   阿楚顿时想到了什么,把药丸放到自己口中,咬碎之后,喂小女孩吃下,希望她能健康长大。   药丸所剩无几,不能给每一个人吃,想起这点她有些自责,面的那么多的生命,她无力去救。   宋临辞已经开始烧水,当他听到那小妇人的话,也停了下来。   “阿楚,她方才说这水里也有毒,那可还能吃?”   “我知道为什么大家会那么快传染病了,肯定是有人在水里做了手脚。我们现在必须先去把水给清理了。”   “如何清理?”   “你跟前没站着一个人啊,我是大夫。”阿楚闷声说。   宋临辞对阿楚,先入为主的一个观念先是媳妇,再是孩子娘,最后,才是这个他根本想不起来的大夫身份。   “你想如何做,我帮你。”   “不用你帮我,现在肯定没东西可吃也不用准备了,你去找孔鲤生看他来没来,我去办点事。”   “你自己一人要办什么事,告诉我,我帮你。”宋临辞见她要走,拉住不撒手。   “我去厕所,你能帮吗?”阿楚抬头瞪着他,非得找个上不得台面的理由。   这下宋临辞被噎的说不出话了,站在原地,盯着她,“我在原地等你。”   “固执。”阿楚说完,匆忙往面馆里面去。   宋临辞肯定是以为她去找茅厕,其实,阿楚是进了空间。   空间里泉眼的水是结万物药草之精华产生的,不知道能不能解外面的病,不管怎样,先试试再说。   泉眼里的水太少了,她等了好久才弄了碗口那么大一些,等她端着出来的时候,宋临辞盯着她看了许久。   “阿楚,你刚才说是去厕所了?”   “嗯,去了。”她小心翼翼的看着碗里的泉水千万别撒了。   “那你手里端的是什么?”   他满脸诧异的看着这个上了一趟厕所,然后端着一碗水出来的女人,不知道说什么。   阿楚抬头,狠狠的瞪了宋临辞一眼,“你想哪儿去了,这是我在屋里找到的唯一一点的干净水,想用它来泡几粒药丸,看能不能解了水里的毒。”   “那不是毒,是一种传染病。”   “传染病也可能是通过水源传染的,先去找口活井,把药撒进去。”   “那如何才能知道问题是否解决了?”宋临辞跟着她走,前面的侍卫说知道哪里有活井,他们正往前方去。   “找个没得病的人试一下就知道。”   “可行……。”   宋临辞放说完,孔鲤生就过来了,在后面一路跑来。   “将军,阿楚姑娘,我带着药材过来了,现在药材都在街口上,我们要怎么做?”孔鲤生跑到他们跟前。   阿楚冲宋临辞抛了个眼神,“让他跟着,试一下。”   宋临辞没啃声去点头答应,孔鲤生还没闹明白,这夫妻二人做什么呢。   “阿楚姑娘,你说什么让我跟着试一下。”   阿楚看着他,“跟着来,你就知道了。”   等到了活井那处,才知晓,原来活井的根源在一个大官的后宅中,藏的真是隐蔽。   “这口井与其它的井都连着?”阿楚问道。   其中巡逻将士知道,离开向阿楚解释。   “连着的。洛阳城内,活井只有十处,全都连着,这是最靠近咱们的一口,只要这个解了毒,其余活井里的水肯定也没问题。”   “辞哥,你能下去瞧瞧不,这里面兴许有东西呢。”阿楚看着宋临辞,又望了下眼前的井口。   “有什么东西?”宋临辞看着她的笑,觉着有点恐怖。   “你下去看看就晓得了。”知道宋临辞的功夫好,阿楚才敢这样说的。   “我下去看看。”宋临辞当即放下手中剑,撑着井沿要往下去。   阿楚拉住他的胳膊,轻声道,“别着急。”她又看向带他们来的侍卫,“你们去屋里找跟绳子过来。”   等找来绳子,阿楚亲自绑在宋临辞腰上,众人才知晓,这姑娘是要做啥啊,想让让宋将军亲自下井。   孔鲤生一把拦在前面,“我下,将军、阿楚姑娘我下去。”   ☆、182 夫妻合力,建城重造   “你还有其他的事情。你们去找其他的几口井,查看里面是否有东西,有的话,先捞出来。”阿楚指的东西,是人的尸首。   若是真像宋临辞说的那般,有人故意想留个空城给他,肯定是有做了什么手脚,现在他们发现水源有问题,井里面不知道是否藏着尸首?当然,这个只是阿楚的猜测,不过,她觉着十有**可能是真的。   听到阿楚再次说井里可能有东西,宋临辞就明白了,他对其余之人道,“你们去把其余的活井全部检查一边,检查完之后立刻来这里报给我。”   孔鲤生担心宋临辞这边,正在犹豫走不走,“将军,你下去阿楚姑娘也拉不起来你,我下去吧。”   “你还有用,先留着。”宋临辞说着,绑好腰上的绳子,咬着火把往下走。   阿楚趴在井边往下看,“能看到什么情况吗?”   “嗯,我现在要下水,火把要给灭了。”宋临辞怕井口上方的阿楚担心,先对她说了一句。   瞅见底下有一团黑色东西,正在水井活眼儿上堵着,应该就是阿楚说的那个东西了。   阿楚没吭声,却一直努力拿着火把往下,绳子拴在了井沿上,根本不需要阿楚动手,她只要给里面的人点着亮光就可以。   而这时,宋临辞闷了一口气,直接下去,抓着里面的人,其实这个时候他根本看不清里面的东西,只能先用绳子绑住,这才开始顺着绳子往上爬。   阿楚在井边趴着,看着底下宋临辞上来,“怎么样?”   “是我,别担心,你先起来我上去。”宋临辞到井口的时候轻声说。   阿楚微微起身,宋临辞趴在井边,她帮忙拉住人。   “下次等天亮再下井,里面黑漆漆的一片,什么都看不见。”他低声说了句,爬出井口。   阿楚听他抱怨,努努嘴,“你还想下几次啊,这一次就够了,给我说说,里面有东西吗?”   “有,还真有那东西。”宋临辞浑身湿哒哒的站在地上,拧了下衣服。   孔鲤生上前走了过去,看着宋临辞立刻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将军,你先穿我的衣服,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   “你弄上来就知道了。”阿楚道。   孔鲤生力气大,拉着水井里的东西渐渐上来,等瞧见绳子绑着的东西,孔鲤生吓的一个屁股蹲在地上。   “将军,这人死的好蹊跷,眼睛都要凸出来了。”   “你傻啊,瞧见绳子绑的地方了吗?你这样拉着上来,头没断还算好的。”阿楚倒也不怕,走上前,看着那尸体。   宋临辞转头看着阿楚,“现在怎么做?”   “先等他们回来,看看井口还有尸体吗,若是有的话先解决了这些尸体,再放药丸进去吧。”   她想,这里能有尸首,其他的活井里面肯定也有。   在这里等了小半个时辰,看着宋临辞身上的衣服都要烤干了,才见到那群侍卫过来,他们身后几人推着一个板车,上面赫然放着九具尸体。   “将军,如夫人所料,每口活井里面都有一具尸体,现在我们已经打捞上来,您看接下来怎么做?”   这还真是,他们不知道问宋临辞,宋临辞也是刚问了阿楚。   这一下子,大家齐齐的看向阿楚,等待她的回答。   “你们先处理掉尸体,烧了当然最好,我先试试看能不能解了水里的病毒。”阿楚说着走向井口那边,瞧了下那碗空间泉眼里的水,以及手中仅剩的几粒药丸,希望能有用啊。   她把药丸放在泉水里面,只等融化之后,才一下倒入了井里面。   宋临辞站在她身边,同她一起看向井口。   “我也担心,不知道能不能有效。”阿楚说。   “别担心,先让孔鲤生试试,有效没效,他这个没得瘟疫的人肯定能试出来。”   孔鲤生站在他们身侧,听着这对夫妻,说出的话,怎么像是在“算计”他。   “先等等吧,等明天早上,经过一晚上的时间活井里的水肯定流通了,到那个时候再试一下。今天晚上……。”阿楚看着宋临辞,今天晚上注定难眠了。   “今天晚上先去城南药草那处,现在已经设立好了铁锅,等明日一点尝试水没问题,立刻煮药给分给大家。”   “只能先这样了。”   孔鲤生先回到停放药草的地方,几个巡逻的士兵,沿着洛阳城湖畔这边走了一圈,换下一批人,他们也去休息了。   阿楚与宋临辞,在小面馆的后院呆了一夜。   ……   第二天早上,天还没亮,阿楚与宋临辞先到了支起大铁锅的地方,孔鲤生也在,昨天参与捞尸的人都在跟前。   而那十具尸体当天晚上已经被焚烧。   眼前当务之急,就是让孔鲤生先试一下井水。   但是,瘟疫的病情不是一下子就能爆发出来,中间有蛰伏期,阿楚自然也担心这个。但目前为止,他们还没有更好的办法,瘟疫是不能用医术查看出来的,中医理疗讲究的固原根本,对于那些细微的不是毒的东西,难以察觉,只能爆发之后才能察觉。   阿楚看着被从井水里淘出来的水,先声而说,“孔鲤生喝了之后,我们还是不能马上知道这个水是否干净,疫情一般是要等待两三天才有觉察的迹象,当天,我是没办法看出来的。”   “等两三天?”宋临辞皱眉道。   “嗯,还要继续尝试吗?”阿楚询问他们。   宋临辞犹豫,孔鲤生看着盛出来的井水,说道,“将军,我还是试一下为好,大不了就等两三日,若是不尝试也不知道是个什么结果。”   “你能等两三日,你看看他们能等吗?”宋临辞冷眸看向周围街道上躺着的哀嚎之人,整个洛阳城,几乎没有医馆,就是有医馆里面也没药草,这些患病之人,好多都没钱、没机会吃上药。   他们可等不了,病发有五六日左右,在等上两三日,怕是他们都要命丧黄泉。   “军营那处,应该还有干净的水。”阿楚靠着宋临辞,轻声在他耳边道。   “你说的是?”   “不是你们驻扎地那处,而通道那头的瀑布,那水源是从上而下,肯定没问题,从洛阳城到军营需要多长时间?”阿楚说完问宋临辞。   “骑马最快也要一个半小时,我们不走官道,走的是小道儿,所以才近,要是从渝州城那边往洛阳城走,管道大概也需要四五天。”   宋临辞他们走的肯定不是管道,他们是大唐戎兵,专门负责驻扎在复杂地势之中,周围根本没官道。   “不走管道,就走小道儿。”阿楚提议说。   “那好,我去取水。”   “以你一己之力还不够,让孔鲤生以及野狼队的人和你一起去,我在这里等你,先熬多少药就熬多少药吧。”   “取水的事就交给我,这里就先麻烦你了,你要保证自己绝对不能染上病。”他得亲自去取水,这士兵当中当属他骑马来回速度最快,当然是最合适的人选。   孔鲤生也与宋临辞一起去取水。   阿楚不知道他们靠什么办法取的干净的水,现在她只能先等着,边去寻找周围能用的药草,不行的话,就先让一些人干嚼药草好了。   跟在阿楚身边的一个巡逻士兵,叫张子琪,之前是宋临辞身边看守营帐的小兵,现在是没人了,才派他过来当了巡逻兵的队长,现在就是由他全方位跟着阿楚,保护好她的周全。   其实,在这些人当中,阿楚是最不怕这个病的,可能全依赖于她的空间。   “你是巡逻这个地方的,可知道哪里有空地,一般人很少去的地方。”阿楚在城门内外都找了许久,并未没找到什么药草。   张子琪看向阿楚,有点不明白她的意思,“夫人,你要做什么?”   “我想出去走走,找一点药草回来。”   “城内没有药草了,若是要找的话,只能去城外。往城外走的话,就是去军营的方向。”   “哦,这样啊,那你在这里守着药草,我出去一趟。”   “不行,将军吩咐属下要保护好夫人,夫人,您还是别擅自乱跑了。”张子琪在阿楚身后跟着。   “我没乱跑,我现在是大夫得去找药草,目前来说,这点药草是远远不够的,洛阳城没药草,我得去想办法啊。”她也是着急,空间里的情况她不看也知道,药草都快被她给扒光了,现在进去也拿不出来多少,倒是周围的山脉,不晓得,能不能找到一些药草。   阿楚走的很快,又吩咐张子琪不许跟着,很快就甩掉了他。   等她在山脉周围找了一圈后,除了发现几种常见的去热的药草,倒是没其他得了。   困难,尤其是在紧急需要药草的时候再去找,更是困难。   偌大的洛阳城没有药草当然是因为有人断定这里会发生瘟疫,早早的就把所有的药草清理空了,要的就是给宋临辞留下一个死城。   阿楚在山上找寻未果,不得已还是去了空间。   这次有些意外,在空间里的院墙周围,长了一圈紫色的小花,淡淡的非常好看,她走近摘了一朵放在鼻翼,发现这种花一点香味都没有,说是药材,也没有药味,到底是什么东西?   她奇怪的看着空间,总感觉这里像是住了一个先知,能知道她所有的想要和所需。   “这个真的是给我准备的,能解决外面那些人的病症吗?”她轻声问着。   空间一如既往的静悄悄,就是有风吹乱了她的头发,也不会有任何声响。   “不管怎样,先摘了再说,总归空间里出来的东西都是极好的。”   至少目前为止,空间里出来的东西都是良药,没有毒药。   她摘了好多的紫色小花用衣服包着,等她摘的差不多的时候,突然听到外面有人在喊她。   完了,是宋临辞的声音……   她得找个地方悄悄的从空间出来,感觉声音就在耳边,她不能出去。   慢慢、慢慢的等着……   等宋临辞喊她的声音渐渐小了,她才从空间出来,阿楚轻声清了下嗓子,对着有宋临辞声音的那边喊:   “我在这儿呢,宋大将军,我在这儿呢……。”   她清脆的声音在空旷的山野中,喊的尤为大声,宋临辞闻声从树林里面出来,正看到她站在林子外面的草地上。   还笑望着自己,当时的担心瞬间成了怒火。   “让你在城内呆着,你跑出来做什么,要是出了事怎么办,我不是让他们保护着你,玩忽职守。”宋临辞抓着她的胳膊,粗鲁的拉着往前走。   “我这不是没事吗,我出来找了点药草,你瞧,满满的都是。张子琪也不是玩忽职守,是我故意吩咐他在药草那边守着,也是担心药草被毁了。”她温和的说,一点脾气都没有。   如此一来弄的宋临辞有火也发不出,像是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   “就你理由多。你说这些紫色的小花是药草?我怎么没见过这样的药草。”宋临辞要去碰,刚拿起一颗,紫色的花瓣在他手中被碾碎了,“真娇弱。”   “是啊,很娇弱的,你别碰了,省的一会让这救命的药草都被你给捏烂了。”她也感觉奇怪,她在空间里摘这些紫色小花的时候,明明不是这样娇弱的,怎么到了宋临辞手中就一碰碎了,碎的都成汁儿了。   莫非是因为在空间里和外面情况不同?   阿楚不敢多想,立刻与宋临辞回去。   这时,宋临辞已经让人准备了很多水,全是以木桶的形式提过来的,街口摆了十几桶。   “开始煮药吧,阿楚这个就得交给你了,需要我们配合的,我安排人去做。”   “好,我来处理。”   几口大锅同时添了水,阿楚按照份量往里面加了药草,药草肯定不能分给每个人让他们自己去煎,一是药材不够,其次是,这些人躺在街口只想等死,根本不愿意动弹。   躺在街道上的这些人并不是因为生病了没有力气,而是他们觉着自己病了,迟早得死,也就懒得去动,连找吃的都不想起来,如此循环下去,就是一个正常的人躺在一个地方久了,那肯定也浑身没力气,更何况他们还得了疫病,如此一来,身体只会越来越虚弱。   阿楚放好药草,下面的人开始烧火,那些紫色小花她全部放到锅里面,心中祈祷,一定要有作用。   ……   熬药的大锅,整整煮了两个时辰,中间加了三次水,阿楚也觉着可以了,才让下面的小火慢慢熬制。   她走到宋临辞那处,“开始分药吧,看他们的情况也起不来,不如我们盛到木桶里面,沿街分给大家喝下。”   “可行,就用方才熬药的木桶,水的话我再找人去做。”宋临辞点头答应,立刻吩咐了张子琪跟在阿楚身边,听她的安排。   他去找了孔鲤生,让他吩咐野狼队的人继续往这里送水。   阿楚盛了汤药放到木桶里面,让张子琪带着其他人,拿着勺子抱着碗给大家送到跟前,一个个的喂下。   她也跟在施药的人身边,看着他们把药送到跟前,那些人依旧没有想起来的意思,不免有些着急了。   “这些药是救命的,只要喝了肯定能好,你们难道就真的放弃自己、不要命了?没有什么事比活下去更重要。”阿楚边走边看着大家说。   听到她在说话有的人微微抬头看了下,“姑娘,我们还能得救吗?听大唐的士兵说,我们是被西周抛弃了,我们整个城都被所抛弃,大唐的人要屠杀我们,西周的人又放弃我们,我们这些人还如何活下去?”   说话的是个中年男子,咳嗽喘息,又满是悲怆之色,夹在中间的他们哪里还有什么求生的意识啊。   “大唐没说屠城杀你们,我是不知之前洛阳城的人是谁当官把持朝政,但有一点的确是真的,洛阳城是弃城,你们也是弃子。但是,大唐将军宋临辞说了,只要你们尚且有一口气,都要救。这就是给你们准备的汤药,先吃了药,等病情稳定了,他会和大家一起商量重建城池,还你们一个美好的家园。”   阿楚声音不大不小,清脆而铿锵有力,大家闻声虽是有所悲伤自怜,但也有被激起活下去的**。   其中当以刚才说话的男子为首,他起身,端着碗一口干了汤药,“好死不如赖活着,再说,现在还不是好死,既然能活命,我就要活下去。”   “是啊,活下去一切才有可能,死了,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爱恨情仇活,着的时候左右你的情绪,当你面临死亡的时候,会突然发现,那些又算的了什么。   那个男子先喝下汤药,接着他周围的人都开始伸手去要,阿楚站在一侧,让张子琪去管,只要大家还想活下去,就有救。   她还要回去,继续煮汤药。   好在锅大,煮的汤药多,十几个人提着木桶,沿着街头有顺序的给大家发放汤药。   宋临辞吩咐了孔鲤生之后就回来了,当他听到阿楚的那番话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那些话,只有经历过生死的人,才能说的这般透彻。   她的前半生,可不是生生死死,如此折腾过来的。   他站在她身边,一双眼眸,紧紧的盯着她,像是想把她狠狠的刻在骨子里。   “你回来了,水的事解决了吗?多长时间能到,我怕这要汤药都分发完了,水还没来。”阿楚问着平常的话。   突然,他极为煽情的说。   “阿楚,谢谢你。”   阿楚回头,看着他认真而郑重的表情,刚扬起的嘴角,跟着他的表情变严肃起来。   “是又发生什么事了?”她浑身戒备起来,真怕会从宋临辞口中说出噩耗。   “没有,一切都很好,水马上就能到。以后,我再也不让你经历这些生死之事了。”宋临辞誓言般保证的说。   “那不一定,若是你身边的女人想害我,而我又没防备之心,被人害了去,那你说怎么办?”她抿嘴轻笑,故意说的。   “不会有那一天,今日这城池,虽是我打下来的,但却是你救活的,若是没有你,洛阳城就是一座死城,或许会成为弃城。”   阿楚看宋临辞说的严肃,心中直觉是出了什么事情,绝对有事,不然,他为何往自己头上扣那么一顶帽子,她只是尽自己本分之事,他是自己的男人,自己会医术,帮他一下而已,怎生洛阳城就成了她救下来的了。   “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阿楚说着弯身在底下添了把干柴,起身又拿着大勺子在上面搅动,怕里面的药草糊了锅底。   “我派去临安城的人被杀,临安城派来人说,把洛阳城直接弃了,让把染上病的人全部解决掉,若是疫情控制不了,怕是戎守边疆的这些将士们,都会惨遭遗弃。”宋临辞无比冷漠的说道。   这个消息,他刚才从程真那里得知,现在程真被气的正在营帐中发蒙想不明白,没想到最为信任的苏将军,却是推他们下悬崖的最后推手。   那封信极为隐蔽,宋临辞看过,从信上他得知,苏以恒最为信任的还是程真,里面有句话讲:必要的时候,宋临辞不用保。   意思不是很明显吗,若是他宋临辞无法活命,就顺其天意,活该他没命。   阿楚看出了宋临辞眼中的落寞和几分悲痛,他好像一夜之间成长了很多,当初单纯的干净的少年眼眸,现在饱含复杂之色。   “幸好一切都好起来了,洛阳城没有成为死城,我们控制的很好,你肯定能把这里救活的,相信我。”阿楚手中的勺子也不搅了,她的心里其实是心疼宋临辞的。   在洛阳城成为弃城之后,攻打洛阳城而本应该是功臣的宋临辞,也继而成为弃子,这教他心里如何承受。   “这都是你的功劳,几日之后,这里得到控制后,我会亲自去临安城,进行面圣说明这里的情况。”届时帮阿楚姐弟要得一个免死机会,他可以放弃将军之位必要,也必须帮阿楚他们免去罪臣之后的身份。   宋临辞在临安城并未有太多的人脉,他还不能肯定是否能要的下那道圣旨,但必须去试一试,若当今圣上要风光无限的要的洛阳城,肯定会答应他的请求。   今日一整天,阿楚等人都在熬药布施放药,沿城而行,但凡遇到躺在街道上的人都喂他们喝下去了,也吩咐了张子琪在巡城的时候,告诉那些没喝到药的人来领药。   洛阳城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算是从西周到大唐的一个重要关卡入口。   宋临辞带着阿楚到了城池瞭望台,从上看着下面,一览众山小,饱览全景。   “没想到,站在高处看向下面,当真觉着,一切都很渺小。”   “带你上来放松看看景色,别发感慨。”宋临辞从伸手圈住她的身子,抱在怀中,下巴亲昵的压在她的后颈一侧,瞒着满足的喟叹。   “周围还有人看,你身为一个大将军做这等儿女私情的事,不合适,赶紧放开我。”阿楚左右看向两边,发现城池上方站着把守的士兵,宋临辞却抱着她胡来。   “没事,他们都是自己人。人说乱世不谈儿女私情,可谁知,乱世中的儿女私情才更加深,若是一起经历了这些事,在以后才会更加的难以忘怀。”   他的这番话,阿楚很赞成,他说的对。   “阿楚,若是我辞官了,你说可好?”宋临辞在她脸上亲了一下,轻声又道。   阿楚转头看向他,双眸带笑,娇俏说道,“好啊,反正你当官也赚不到钱,不如你跟着我,我养你啊。”   “你养我,好,我情愿被你养一辈子。”他接着说。   而站在两侧的士兵,看着他们甜蜜蜜,面上不露情绪,心里不知道怎么酸他们呢。   阿楚站在前方,宋临辞在她背后,两人如此紧贴紧密的靠在一起,本是看着城池下方。   阿楚瞧见城池外策马奔腾跑来的人,当下惊住。   “小毅怎么来了?他什么时候来的?”阿楚说着推开宋临辞,要往后城池下去。   宋临辞跟在她身后,“应该是与你同一日,我听李赫说了一声,没来得及告诉你。”   “与我同一日?不可能啊,我来的时候谁也没告诉他们。”   “别着急,先下次再说。”   这个小舅子啊,真是没眼力劲儿,都被关了那么长时间了,再多关一会儿,突然跑来,刚好打扰了他们短暂的甜蜜,媳妇可还没抱够呢。   阿楚下去之后,立刻去往城门外,城门内外都已经设立了大唐的士兵,对阿楚当然不阻拦。   唐言毅只身一人骑马过来的,他渐渐走进城门口,看到城门外站着的两个人。   阿姐和宋姐夫。   他狂飙两鞭子抽在马屁股上,“驾……。”   等到阿楚跟前,他一个翻身从马上跳跃而下,撒开马跑到阿楚身边。   “阿姐、你没事吧。”   “慢点,你跑那么快干嘛。你怎么到这里来了,倾哥儿知道吗?”阿楚牵着他的手,往城门内走。   “知道,你那日刚离开,我与倾哥看了你留下的字条,是倾哥猜到你可能来军营了,让我跟着你保护你呢。不是说打仗吗?都没看到打啊。”   唐言毅一直以为,阿楚带药草而来,肯定是因为宋临辞这边的军队受伤严重,却不知是发生了难以控制的疫情。   阿楚听到唐言毅的话时,小声说,“打完了,正在清理现场呢,你看,他们都受伤了。”阿楚指着街道两边的人。   “都受伤了,我没看到伤口啊?早知道那么多受伤的人,我就多带几个大夫来好了。”唐言毅道。   “没事了,现在洛阳城算是咱们大唐的国土了。”阿楚道。   “哦,我才不管是谁的国土,阿姐你没受伤就好,这样我也就放心了,那阿姐你什么时候和我回去,倾哥说了,军营里若是没什么事,让我带你回去。”唐言毅这孩子更关心的是阿楚,对于其他事情根本不操心。   宋临辞也觉着阿楚该回去了,既然这边的事情暂时安稳下来,就不用她在留这里了。   “阿楚,你与小毅先回镇上去。”   “你不想我留下?”阿楚转头看着宋临辞问他,“你若不想我留下,我就走了,要是再遇到什么事,我可就不管了。”   “你……、”这不是为难他吗。   他当然想让她留在身边了,尤其是这个节骨眼上,过几日他还要去临安城面圣,这次会直接越过苏以恒直接面圣,省的再被拦下。   当下局势宋临辞也分析过了,除了苏以恒手握重权,其次就是他手中的兵马,加上这次攻破洛阳城,抓走的战俘,也有不少,虽是比不上苏以恒,但却能以精制胜,而且,洛阳城在苏以恒手中,十年攻不破,是他给了洛阳城最后一击,最终成为大唐的领域。   他的功勋以及兵力,现在绝对可以在临安城横着走,但他,并未对官爵有所强烈的**,他想要,保阿楚姐弟的性命,用他所有的功勋去换,他愿意。   ……   阿楚对唐言毅说了目前的情况,还有很多的人需要安抚,她现在还不能走。   唐言倾眉眼一横,“阿姐你不走的话,那我也不走,我陪着你。”   宋临辞一听唐言毅要留下,当即反对,有自己在,根本不需要小姨陪着阿楚。   “你陪你阿姐做什么,这里有我,你就先回去,与倾哥儿他们在城内好好生活。”   “宋姐夫,你想赶我走?我不走,我必须得留下。”唐言毅双手抱着胳膊,蛮横不走。   还真是,拿小舅子没法子。   宋临辞无奈,扭头看向旁处。   阿楚瞧着唐言毅,低声说了句,“你先回去,给倾哥儿说,我在这里很安全,等着这边准备好,我就回去了。你是不是很听阿姐的话?听话就答应我,好不好。”   “我当然听阿姐的话,好,那我就先告诉倾哥儿你现在很安全,反正我骑马来回很快。”他小子算计了下才答应下来,等明日他回去,告诉了倾哥儿之后,就在回来呗。   反正他熟路,走的也快。   当夜,他们在洛阳城住下,第二天开始让将士们帮忙清理洛阳城。   并不是所有的人吃了药都变好了,也有一些人没来得及吃药,或者吃过药抵抗不住,死的也不少,依旧是火烧的方法处理,第二天宋临辞让孔鲤生送唐言毅离开。   ……   三日之后,洛阳城渐渐恢复生机,有的人各自去找自己的家,有的人是妻离子散无处可依,这些琐事全都要详细安排,宋临辞调了孙策与程真、李赫以及之前在军营里的人,集中在洛阳城,先把洛阳城复苏回复到原来的繁华昌盛。   重建家园,这可不是一件很容易简单的事。   程真与孙策来的那天,宋临辞要启程去临安城。   当天晚上阿楚烧了一桌子的饭菜,他们几人坐在一起,虽是沉默,但大家都知道,这次他们真的是死里逃生,大难不死。   张子琪从酒楼里的地窖里找了好几坛子的酒,抱着给送了过来:   “将军,酒楼里的酒,在底下酒窖我们全都搬出来。”   瞧宋临辞没吭声,阿楚道,“放下吧,剩下的酒你们都拿出去喝了,庆祝洛阳城重新活了过来。”   张子琪见将军与其它人都没阻止,笑着大声说,“是夫人,听您的。”拿着酒送到其他人手中,大声吆喝,“来,兄弟们,咱们庆祝大家终于活过来了。”   “庆祝……。”   底下的人也跟着吆喝。   程真看着眼前的情况,低头,语气低沉,“多亏了阿楚姑娘,多亏了她啊,不然……。”   “是啊,若不是阿楚姑娘,咱们别说洛阳城,就是咱们自己的将士们,恐怕都难以活命。”孙策满是感慨的说。   “大家都尽力在做,所幸一切都好起来了。明日我启程去临安城面圣,拨款救济,相比圣上肯定会愿意。”他们说完,宋临辞才沉声说道。   “上次程副将向苏将军给大家要药材,若是能及时送到的话,也不至于城北死亡人数数万,那都是兵力,现在想想真是可恨。”   孔鲤生闷了一口酒,心中还甚是恼火,可把苏以恒给记恨上了,苏以恒这样不帮他们,岂不是和杀人刽子手没什么区别。   当时的情况他最是了解,发放汤药从城南开始,还没到城北,城北那些染病的人都死了,成片、成片的躺在那里。   听到孔鲤生的话,大家没出声发言,宋临辞喝掉碗中的酒,起身,“你们先喝着,明日我得起早,今日就不与你们说了,有什么问题,你们先自行解决。”   “将军放心,我们定会安置好这里的一切,等你的消息。”程真这次是对宋临辞心服口服了,遇到这样的事情,还能沉稳的解决,这种气魄是他所欠缺的。   当时知道这种情况的时候,他唯一想到的就是上报朝廷,等朝廷的解决方法,一等到现在,没想到,朝廷只给了一个弃城的下作方法。   若真是没有宋临辞,让他来解决,怕是现在的洛阳城,已经遍地是死尸,无一生还了。   宋临辞牵了阿楚,带她一同离开,在洛阳城一家废弃的客栈住下,周围都是将士,倒是不必担心其他。   阿楚唯一担心的是宋临辞,别在这里要了她,现在可不是时候。   他攥着自己的手有点紧,弄的阿楚心里紧张忐忑的。   “明日几时启程?”阿楚轻声问。   宋临辞偏头看她,“担心我?”   “谁担心你啊,我是说,你若起的早,就别打扰我。”   “阿楚,幸苦你了。”宋临辞抓着她的手在唇边亲了下,她刚出月子就陪在他身边,忙上忙下,这份感情教他如何不感动。   好在当初她提议说和离,他只是嘴上答应,并未写和离书,这个妻子,就是他用命就换也值得,别说娶一个公主,就是十个公主也抵不上她的好。   经过这件事之后,阿楚在宋临辞心上无形中变的更加重要了,情人眼里出西施,宋临辞才觉着阿楚比任何人都要好。   客栈洗漱之后,两人躺在床上,谁也无声,不想多说话怕打扰了彼此的休息。   外面的月光亮如银盘,如今是二月份的天,再过一个多月,天气暖和起来,整个大地都是一片盎然生机。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阿楚握着宋临辞的手,轻声在他耳边道,“睡觉了,明日祝你一切顺利。”   “嗯,会顺利的。”他侧身,在她脸颊亲了一下,觉着有点不满足,又在她嘴巴上轻咬吸吮,直到听到两人浓重的呼吸声,他才平躺下来,放松自己,“不合规矩。”   “知道不合规矩还做。”阿楚闷声笑他。   “忍住了。”宋临辞哑声说,长臂一拥,把她扣在胸口。   这夜,阿楚睡的很踏实,睡梦中,她梦到了洛阳城遍地都是鲜花,街市口到处都是行人,大家大声的吆喝着做买卖,往来之人络绎不绝,她呢,就站在中间,看着大家从她的身边走来走去,那个洛阳城才叫一个美呀。   天色渐渐微亮,宋临辞起身,见她还在沉睡,嘴角微微带着笑意,“不知道做了什么美梦。”他轻声说了句,在她嘴边亲了下,“继续你的美梦,为夫早去早回。”   ——   十年战争造成城内之人人心惶惶,连续两年的被攻城,洛阳城早就承受不住外界的摧残,终是换了主子。   好在是宋临辞攻城而入,加以阿楚的医术辅佐,让洛阳城内的人,去处疫病,也让黑雾笼罩多年的洛阳城拨开云雾见日出。   破城第十日,终迎来了洛阳城十年内日出最美的一次,站在城楼上方,看着日出缓缓上来,阿楚顿时觉着,她做的一切都值得。   宋临辞从洛阳城出发去临安城,已经有三日之久。   她依旧和程真、孙策、孔鲤生、李赫等人,安置洛阳城内的黎明百姓。   ------题外话------   《拐个猎户来隐居》禅猫儿/文   一个因好友背叛而误入时空乱流的冷血杀手   一个因亲人相继离世而饱受世人冷眼的冷情少年   一起开荒种田,一起打猎   一起在这青山碧水间,打造理想的隐居之地,过着幸福的隐居生活   ☆、183 阿楚城内种农田,宋临辞入宫觐见   为今正是二月末尾,三月伊始,是个万物生长,生机勃发的季节。   阿楚号召大家从山上挖来树苗种植在街道的两旁,是以慰籍那些在天的亡灵。   因为洛阳城死伤众多,晦气太重,阿楚特意从空间折了很多空间桃枝,插在不太显眼但确保这些桃枝能长大的地方。她想,利用空间之力,让洛阳城,这个几乎被人称为是死城的地方,得到重新开始,用桃枝洗涤那些亡灵,给大家带来幸运与幸福。   城池的重建主要是以城墙、民宅,街口商铺等的重新修缮,这次疫病的发生让很多人死亡,留下了大量的空余宅院、荒地、店铺,死亡之人剩下来的宅基地全部交给了官府,目前来说,大唐官员并未到洛阳城任官,目前也只是简单的照顾好城内民众。   阿楚并不用亲自去管,她以自己是妇道人家为由,拒绝了参与政事,剩下的事情交给了程真与孙策,让他们决策。   但他们还是,一旦有事拿不定主意,就会询问阿楚。   这几日,阿楚闲着无事的时候总会站在城楼,看向远方,希望宋临辞一切顺利,又挂念着家里的孩子。   孙策问了下城门下的士兵,得知阿楚在城楼上面,随即走了上来。   阿楚闻声,转头看到是孙策上来,轻声问道,“孙策先生,你找阿楚有何事?”   “没什么大事,阿楚姑娘,您是如何看待洛阳城这个城池的?一下子死亡那么多人,少了大半的民众啊,这以后的经济定是落后之前许多。”孙策背手站在阿楚旁边。   “与其想那么些没用的,不如好好的带大家努力把城市建造好。”阿楚心直口快直接说出,接着又笑着道,“不好意思,阿楚心直口快,并没有说孙先生的计谋不好,您现在对洛阳城进行的改造做的十分好,只是觉着现在还不是发牢骚的时候。”   “我那也是纸上谈兵,还需要与大家的详细商讨,当然阿楚姑娘你完全可以提出自己的意见,我想,这个城池因为有你,才能继续散发着**生机,你的意见对我们来说自然非常重要。”孙策对阿楚还是十分尊重的,至少她身上有着其他女子身上没有的魄力。   为难的时候不辞幸苦、不顾一切的勇往直前,看着城池安顿下来,她又从中撤身而出,不居功自傲,也不贪图那份属于她的荣誉功勋。   听到孙策对自己的称赞,阿楚笑着摆摆手:   “没有的事,我只是做自己本分之事,我想,换成其他人若是有能力的话,可能也会上前帮忙的。”   “但他们有没有您这份淡薄的心,我就不知道。”孙策笑着说,语气轻松,像是与阿楚谈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而已。   阿楚眼眸看着远方,却对孙策问道,“孙先生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事,只管说,宋将军不在,我能帮的自然还是要帮。”   “并没什么必须要让阿楚姑娘去做,只是,毕竟洛阳城以务农为主,现在大片田地被毁,更有甚者,几千亩的田地可能因为之前的战事,导致荒芜,许久没种庄稼物,虽是有店铺,却没有东西可以进行买卖,现在整个城池的人,面对最大的问题,缺少粮草,这个,孙某人想听取阿楚姑娘的意见。”   孙策毕竟不是种田出身,对于田地的安置他也不懂如何去管。   现在洛阳城内大批的人,也有回去种田的,但还是剩下大片的田地,依旧空置着,整个城池都被掏空了,没药草、也没粮草。   阿楚转身看向孙策,眉头紧皱,她倒是忘记了,还有种田农作物这一说。   “好,这个我来想办法吧,给我三日时间,对了,还要麻烦孙先生给我准备好,当下最适宜种的农作物种子,我想去农田看一下。”阿楚说着准备往城楼下走。   孙策随在她身边,“阿楚姑娘你要的东西我会给你准备好,你现在去农田,我陪你一起去瞧瞧。”   “也好,我们现在下去。”   这会儿的天还早,刚过午后,外面的太阳轻微照耀,因为到了阳春三月天,不冷不热,刚好的气温。   阿楚与孙策往郊区农田去,孔鲤生看到了他们,立刻跑了过来。   “阿楚姑娘,孙先生,你们这是要去哪里?”   “去城郊农田那处。”阿楚轻声道了句。   孔鲤生张口说,“去城郊有点远,走着去你们到了天也晚了,正好有辆骡车,我驾车带你们去。”   “也好,阿楚姑娘我们还是驾车去吧。”孙策后知觉的想到,阿楚毕竟是个姑娘,徒步走过去,肯定吃不消。而他的双腿也才开始能行走,他也担心自己走太长的时间,双腿会不舒服,支撑不了。   “好,那就坐车过去。”   孔鲤生驾车,阿楚坐里面,孙策站在外面坐着,驾车的话自然就快了比少,他们到的时候,发现将近几千亩的农田,全部荒置在野草中。三月的天,枯黄的野草中长着淡淡的新苗,欲势而发。   “真是可惜啊,你们可知,在烽火村,若是能得到像这样一块肥沃的土地,一亩地都要十两银子左右,现在成千亩的土地,竟然荒废着。”   阿楚说着往前走,双脚站在泥土里,孙策看着她往前走,也跟着过去了。   “我找了很多人,几乎没有人愿意来这里,说这一块黄土沙土,荒废太久了,从开始战争的时候这片土地就被遗弃了,就是有人种田,也不愿意来这里。其他的地方是没地方种田,这里倒好,给他们地都不要,有的说家里穷,交不起赋税,有的说家里没了男人,要地也没用,没男劳力种。其余的地方因为是开垦好的,还能分的出去,偏偏这片地方,没有人愿意要。”   听到孙策话,阿楚心中生出一个大胆的主意,这个地方既然没人要,那她能不能收下来,先种着。   刚才她摸了一下脚底下的泥土,这篇土地是黄沙地,也就是老人辈口中的黄金沙,这种地适合种,有种叫做花生的农作物,这个是烽火村没有的,但是她在渝州城的镇上听到过,街面上也有卖各种花生的小吃。   “你们可知道,洛阳城适合种什么农作物?”阿楚边走边问。   “打听了一下,种花生和棉花的比较多,偏北边的人喜欢种玉米,水稻在这边不盛产,西周与渝州城那边不相同,他们也是以面食为主。”   “冬种小麦、夏种花生、棉花等物,我知道了。”   洛阳城的田地,对于阿楚来说即为陌生的,她未重生前在烽火村是以种植水稻为主,现在却要种小麦,以及花生和棉花。   虽是不种过,倒也不是不可以尝试。   几千亩啊,连在一起,从远处而看,他们三个站在那边看着尤为渺小。   看过农田后,他们就回去了,孙策与孔鲤生去找农田种子以及人手,阿楚想雇佣一些人开发农田,但孔鲤生说没必要,现在的将士也没重要的事做,眼前开发农田是当务之急的大事。   他说他来安排。   当天晚上,孙策把从洛阳城搜来的花生、棉花、大豆等物的种子。   现在肯定不能按照一个农作物的种子去种,想找上几百斤的种子也是极为困难,现在是能找到什么就种什么。   等孙策把农作物的种子放在阿楚这边离开后,阿楚琢磨了半天,好多种子她竟然也有不认识的。   当夜晚上,她无心睡眠,就进入到空间里了,泉眼里的水有积满了,墙壁那处没在长紫色的小花,长了几株人参灵芝,阿楚伸手摘了,揣在身上,又去小茅草屋里,在里面找见了一些种子。   上面只写种子,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她打开袋子从里面捏出几粒,里面的种子很不一样,很细、很小,看着像是,蔬菜的种子。   不管有没有用,先拿出去再说。   接着她又是一阵翻找倒是找了几个像样的东西来,菜籽,这个是好东西,渝州城有这种,她认识这个种子,菜籽生长初期可以当青菜,后期可以收集菜籽,榨油,十分受用。   两个小袋子的东西她拿了出来,想着等农田开垦出来之后,她找个地方种下。   这么一小袋子的菜籽,应该能种上十几亩。   ……   第二日。   孔鲤生一大早就带着人去了城郊的农田,浩浩汤汤上千人。   等阿楚看到此情况的时候,当即吓傻眼,跟着立刻跑了过去。   抓着孔鲤生低声道,“这都是你们的将士,你带来几个能帮忙开垦田地就成,怎么带了那么多人,这有多少人呐。”   那么多人一起开垦种地,还真是罕见。   “不多,八百人,都是闲着没事做的。再说了,咱们现在种田才是正经事,不种田,大家伙吃什么啊,临安城的粮草不知能不能到,咱们还是先自救吧。”孔鲤生直言不讳道。   战争之后,将士们闲散下来,没事做不种田干啥去。   孙策也跟着道,“是这样说的,阿楚姑娘,让他们干吧,其中有些事受过伤,可能再也不能上战场了,让他们开垦农田,还能有些事做。”   阿楚第一次知道,他们可能是军队里特殊的人群,应该是在战场上受过伤的人。   她点头,“好,那就幸苦大家了。”   孔鲤生见阿楚脸色轻松下来,才笑着说道,“阿楚姑娘,咱们这些人帮你干活,你能给咱们准备点吃的吗?啥吃的都成,只要是吃的。因为粮草没来,我们大批的将士到现在几乎没东西可吃了。”   “吃的东西,成,我来想办法。”阿楚说着,似是答应了孔鲤生,想了一下,接着说,“对了,你能不能派个人去渝州城的镇上找到我大弟,让他在城内置办些粮食。”   “阿楚姑娘,您这是?”孙策诧异的问,他没曾想,阿楚会动用自己的钱财来帮他们。   “不是没吃得了吗?先总渝州城买一些过来了。”   阿楚的话刚说完,孔鲤生也立即表示可以安排人。   却在这个时候,张子琪等身后带着三人一同过来,着急火忙。   “夫人,有人找您,夫人……。”张子琪下了马,直接往阿楚这边来。   阿楚上前两步,看着张子琪,“找我?是谁找我?”   在洛阳城他并未认识谁啊。   “您看这里有封书信,还有,十车粮草,已经全部送到洛阳城内。”张子琪赶紧拿出信封。   “是谁送的?送信的人还在吗?”阿楚问着,真是正渴着立刻就有人送水到嘴边来了。   “都在,他们是一起来的,目前粮草都在城内,属下先拿了书信过来。”   阿楚打开信封之后,看到上面的字,才明白,是何戢。   他如何知道自己在洛阳城,还知道她目前正需要粮草?   何戢到底是怎样的身份,他怎么像是什么都知道一样。   张子琪与孔鲤生、孙策看向阿楚,见她抓着信封,只是发呆不语。   “阿楚姑娘,是谁送的粮草?莫非是将军?”   “不是。不管那么多,既然送了粮草我们肯定是要收下。”   这次,是她欠了何戢一个恩情。   之前在逃难的路上本是无心救他一命,何至此一直帮助她。   让孔鲤生带人继续在农田这边忙,阿楚与张子琪先回到城内了。   护送粮草的人已经全部安置好,听这些人的口腔是渝州城人,说来也是,若是想从临安城送粮草,这几天的时间肯定不可能,一想也知道,他们应该是何戢安排,让李思淼准备的粮草送来的。   确实,解了当前的燃眉之急。   当天晚上,阿楚亲自用大锅做了大锅饭,想着人多,不可能炒菜煮饭,只能五口大锅做乱炖,三口大锅煮米汤,碗筷都是从没了人的酒楼里找来的,除了粮食,其他的用品倒是不少。   张子琪见阿楚忙不过来,带了三个小兵仔子一起帮忙,其实他本想去找几个妇人过来帮忙,阿楚说,兵不能扰民。   洛阳城的民众刚安生下来,能不惊扰他们就没惊扰。   三个小兵在底下烧火,阿楚看着五口炖菜的大锅,三个煮米汤的大锅让张子琪看着,倒真是辛苦了他们。   米汤做好之后,阿楚让张子琪带了几个人,去找一些木椅子,凳子什么的东西,好让大家有地方坐着吃饭。   谁料,张子琪满不在乎的道,“夫人,没事,咱们吃饭都喜欢,蹲在大街上吃没什么事的。”   “真的没问题?”阿楚询问道。   “没问题,都可以。”   所以,第一次士兵八百去农田开垦土地,第一次八百士兵坐在大街上吃饭,阿楚是算见识到了。   看着大家整齐有规律的自己盛饭吃饭,阿楚觉着,军队就是军队,看着比普通群众强多了。   阿楚坐在一侧,远远的看着大家吃饭,心满意足了。   孔鲤生盛了菜端了一碗米汤,送到阿楚跟前,“听张子琪说,你啥都没吃呢。”   “没胃口。”   “没胃口还是要吃点,将军这才走了几日,你都瘦了那么多,先吃点吧。”孔鲤生关心的说,对于阿楚的辛苦他是看在眼里,自然也心疼。   要不是她是将军的媳妇,他早就说了自己心意了。   有些事,伪装起来比说出来要好,所以,孔鲤生选择伪装。   阿楚自然不知晓孔鲤生的心思,瞧着一碗炖菜,还是接住了,“成,多谢你了,你也赶紧去吃点东西。”   孔鲤生起身欲走,却道,“你放心,宋将军肯定会没事的。”   “嗯,我相信。”   饭后吃过的碗筷是张子琪安排人去打理的。   听孔鲤生说,过几日让孙一新等伙食房的人过来,这样阿楚就不用累了。   目前来说,宋临辞的兵马军队,只有一半前来洛阳城支援,还有一半在驻扎地中,孙一新与李赫等人还在驻扎地。   农田让将士们帮忙开垦,阿楚除了过去看看,倒也不用十分劳累。   今日,她从农田回来,刚到城楼处,站了没一刻钟,立刻就下来了。   出乎意料的人来了,竟然是唐言毅骑马在前头带着,身后跟着几辆马车。   他们这是要把镇上的家给搬来吗?   阿楚气呼呼的下来,站在城门外看着由远而近渐渐走来的车马。   唐言毅马车而下,笑嘻嘻的道阿楚跟前,“阿姐,你怎么知道我来了,那么早就来迎接我。”   “我在城楼上看到的,怎么?你们这是要把家给我搬到洛阳城啊。”阿楚看着身后的四五辆马车。   百合与芍药了撩开帘子,立刻下来,跑到阿楚跟前。   “我的夫人啊,您怎么瘦了那么多,还憔悴了不少,是不是吃不好喝不好啊,幸苦我们都来了。”   “是啊,夫人,您不在家,我们都觉着心里空荡荡的,这才大公子带我们前来找夫人了。”   百合与芍药左右夹着阿楚问。   “成了,你们两个,我没事,好的很。”   唐言倾与唐言桦从第二辆马车上下来,唐言倾抱着怀中婴儿,笑望着阿楚,面色笑的温润,“阿姐,你都不想我们啊。你不想我们也该想儿子啊,擎之可是很想你的。”   “他那么小,能想我什么,吃饱了不吭声的小屁孩。”阿楚虽是这样说着,却还是满脸笑意的走到唐言倾面前,轻轻拨开包着小婴儿的被子,“睡着了。”   “嗯,睡了一路了,只有饿的时候睁只眼吃了奶就继续睡。”唐言倾低首眉眼之间温柔似水,看到阿楚伸手才把孩子递给她,“抱抱他。阿姐不在的时候,晚上他会哭,小声低泣,本以为是饿了,喂他又不吃奶,猜想,肯定是想念自己娘亲了。”   阿楚接着孩子,哄在怀中,嘴里埋怨着唐言倾等人的不听话,那么老远的跑来这里,“所以,你们才带着他来找我了。在镇上大宅子里住着多舒服,跑到这里做什么。”   唐言桦轻声看向阿楚道:   “有阿姐在才是家,阿姐不在,大宅子就只是一处宅子。”   他的这番话,倒是让阿楚无处反驳,只得轻声道,“好了,跟我进城,好给大家安排好住的地方。”   暖阳与两个奶娘带着宋擎之小奶娃的用品在第三辆马车,等前面的人都下来,暖阳才从马车上下来。   看着眼前城门上刻着的三个大字,洛阳城。   她知道,洛阳城是属于西周,而他们是大唐,那现在城北攻破,自然这洛阳城就是他们大唐的了,她本就是大唐公主,对领地之事,当然是与有荣焉,洛阳城属于他们大唐了。   而其余之人尚且没发现暖阳也会跟着,阿楚还以为她这娇娇小姐,定然是回家去了,不曾想她也跟着,所以在看到暖阳在身边时,有些奇怪。   这次有的人来了,有的人没来,管理铺子的管事,家里的管家,薛瑶儿、杜大力等人都还在镇上。   来的,也只有阿楚身边伺候的那几个人。   孔鲤生找了一处宅子给他们安置下去,阿楚抱着孩子,不舍得撒手,晚上也搂在了身边。   今日孩子跟着她,倒是没吃奶娘的奶,全都是她自己的喂的,小家伙十分可爱,胖乎乎的小手总是抓着的她的衣服。   百合与少爷打扫了外室,也躺下了,时刻竖起耳朵听着里面的动静。   这宅子不如镇上的那处,里面的东西破旧不堪,但也算是个住处了。   晚上,等到大家都睡下之后,阿楚带着小婴儿去了空间。   宋擎之小家伙,一到空间就跟如鱼得水一般,任由阿楚放开了之后,在地上乱跑,看着根本不像是个才刚足两个月的孩子。   里面穿着小衣服,空间里的气温又十分适宜,根本不用小被子裹着,得了自由的宋擎之小家伙,爬的那叫一个快。   “这才两个多月,你都敢爬了,这小胳膊小腿的,不怕伤着。”她坐在地上,伸手拽着他的小腿,不许他乱爬。   兴许是她怀孕的时候经常进入空间,又加上给他喝了空间里的泉水,小家伙长得非常健壮,除了不说话,像是什么都懂似的。   被阿楚抓了腿,他哼哼唧唧的踢着小腿,往上抬。   阿楚轻笑,“你厉害,再往前爬一个试试。”她就按住他的腿,看他还往前爬。   没想到小家伙还真是往前爬,奈何后腿被抓着,他爬不起来,但手中抓着一把草,就往嘴里吃。   阿楚没瞧见,等她看到的时候,草棵子已经到嘴里了。   她赶紧抱起小家伙,把草棵子给拿了出来,“你这小家伙,怎么什么都吃,再不听话,我就留在你这里,我自己出去了。看你还敢这样吓唬我。”   倒不是真的害怕,就是担心他乱吃东西,养成这个坏习惯不好。   小家伙听到她的话,眼泪巴巴的看着他,也不敢乱动了。   阿楚抱起孩子,在果林里摘了一些果子,那处两个自己坐在空间里吃了起来,孩子在她怀中,伸手去抓,想着孩子太小,她并没给他吃,自己倒是吃了不少。   从空间出来后,小家伙当即就睡着了,阿楚把水果与鸡蛋放到房屋一角,改日拿出来,分给大家吃。   因为唐氏三兄弟以及家仆的到来,让阿楚对孔鲤生等人可以很好的解释这些水果和鸡蛋,说是他们带来的,对唐氏三兄弟他们又可以说,是城内民众送来的,倒是很好的解释过去了。   唐氏三兄弟并家仆们的到来很好的缓解了阿楚的疲累,一些事情也能交给百合与芍药去做,暖阳既然没离开,自然也跟着帮忙去,虽说阿楚不敢太用她,时而交代一个事情倒是没什么大碍。   一切都按照原来的计划在做,千亩空地,被八百之人开垦完之后,阿楚把能准备的种子都给他们了,让他们当即种了下去。   种田本就是看天吃饭,幸好三月过后,四月初期迎来了第一场雨,这场雨一下就是两三天,倒是把低给浇的透彻。   外面小雨绵绵,阿楚带着孩子与婆子在屋里,唐氏三兄弟也坐在一起,闲聊了一会儿。   唐言倾看向阿楚,见她眼神总是若有似无的看向外面。   “阿姐,宋姐夫他去临安城有多久了?”应该是想念宋姐夫了,不然怎生总是出神。   “有一个月了。”   “兴许是刚到临安城,阿姐也不用担心,宋姐夫肯定会回来的。”唐言毅在旁边说了句。   “怎生听你这么一说,他还不想回来似的。”阿楚笑着打趣。   “怎么会。”唐言倾看了下唐言毅,心想,下次得千万嘱咐好他,别在阿姐面前乱说什么话。   她正想着宋姐夫,你却在她面前说宋姐夫不回来的话,这不是欠打吗。   ——   话说,刚到临安城的宋临辞,为了不被苏以恒知道他到了临安城,过家门而没入,直接在客栈住下,这次跟着他来的是杨震以及他部下的三个人,他们一行五人住下之后,杨震即可去打探临安城最近发生的大事。   久等,知道晚饭后杨震才从外面回到客栈。   当即第一时间就去找了宋临辞。   “将军,属下打探之后,发现临安城的人根本不知道洛阳城发生了疫情,还有,最近临安城并没什么大事发生,只是……。”杨震说着,吞吐起来。   “只是什么?只管说。”宋临辞抬头看了他一眼。   “属下听来一些小到消息,说当今圣上龙体欠安,许久不过问朝事,现在很多事情都是静妃娘娘在旁协助陛下,如此看来,这皇位的继承,应该更偏向于三皇子宋霍衍,只是,咱们常年在外,不懂临安城的风雨欲来,将军,您是如何想的?与谁站在一侧?”杨震也想问。   毕竟以宋将军现在的能力,除了没苏将军手中掌握的军队多,能力以魄力都不可小觑,若是这次洛阳城被宋将军收归麾下被临安城内人知晓,宋将军的名声啃声会名声大噪。   “我谁的阵仗都不站,只为圣上出生入死。不过,目前看来,应该是静妃娘娘更得圣宠,明日先下奏章,托秦铮秦大人帮忙递送进去,等圣上召见。”   宋临辞现在对临安城的政局还不太了解,但以他重生之前在临安城小呆过一段时日,对于临安城,他知道能引得起大家注意,有皇位之争的应该有三位皇子。   其中,当属最受圣宠的静妃娘娘并三皇子,宋霍衍。   以及低调行事,有国舅爷暗中扶持的沅妃娘娘并二皇子,宋霍羲。   还有就是前任丞相,之前被抄家的衣家衣泠锦,锦妃娘娘并四皇子,宋霍瀛。   宋临辞只对其中的一位皇子有些记忆,那便是沅妃娘娘所生的二皇子,宋霍羲,听闻他是个沉稳大气,做事极为冷静之人,常深入简出,从不过问朝事,但只要大唐国土出现洪水涝情,他定能上奏清兵处理,但,这三个皇子之中,唯独他身后没有兵力支持。   或许这个是个出入口,宋临辞想着。   第二天,一大早宋临辞就让杨震去给与他关系有些交好的秦铮送信出去,让秦铮作为代交,帮他上了一份奏折。   而宋临辞则去了临安城最大的酒楼:小吊梨汤。   和渝州城镇上的名字一模一样,很容易就想出,这幕后之人是谁。   只是,在临安城好像并没有查到叫何戢之人,宋临辞觉着有点奇怪,他记得阿楚说过,小吊梨汤背后的东家叫何戢,但是他刚进来就问了里面的掌柜,这当家的东家不是何戢,他再问是谁的时候,那掌柜的就不说了。   宋临辞吃了一点东西,听到里面一些消息,无外乎是公主嫁娶,名门大臣几家风云,倒是正常之事,唯独不正常的就是,没有人知道洛阳城已经被他拿下,现在成为大唐领土。   一晃早朝之后,宋临辞立刻街道了秦铮派人来请的消息。   秦府离他的小将军府十分近,但宋临辞过去的话还是走的比较隐蔽,乘了秦府的马车而去。   刚入府内,便见一个身穿官服的人在院子里踌躇走着,似是很着急般。   “秦兄……。”宋临辞入内,冲那人喊了一声。   “宋兄,果然是你,我就猜到了肯定是你,你且放心,那奏折我已经上奏,只等圣上批阅等召见。洛阳城当真已被攻破,我记得,这城池像是有十几年之久,迟迟未破。”秦铮比宋临辞年长十几岁,他们属于忘年之友。   宋临辞之所以能与他当朋友,还是前世,他同年四十岁余岁,病重而死时,是那个时候的秦铮对他多有照顾。   秦铮是所有人中,对他不抱私心的人,当然前世他是不知道为何。   今生,却是宋临辞亲自主动先找的秦铮,与之交好,成为挚友。   秦铮说着,带了宋临辞入内室,又让下人准备酒水,打算说个通畅。   宋临辞自然也没拒绝。   酒席言谈把洛阳城发生的事情,悉数一遍,听的秦铮直呼惊叹。   “事情也就这么个大概,现在只等着面圣,洛阳城需要粮草救济以及饷银的安置。”宋临辞喝下一杯酒,长叹而言。   “这事情迫在眉睫,十万火急。倒是让为兄觉着叹息的是你口中说的姑娘,医者父母心,她这深怀天下的胸怀是我们在朝为官等人的所不能比的。”   “她是我宋某人的妻子。”宋临辞握着酒杯,想着阿楚淡雅的面容,嘴角勾起轻笑。   秦铮一听,反应过来,“原来是宋兄的贤内助,你这福气不薄。”   “自是。”他宋临辞什么事会后福气薄了,娶了娇妻,生了大胖儿子,又攻占城池,获得赫赫功勋。   秦、宋二人,把酒言欢,一直到深夜,秦铮安置宋临辞直接住在了秦府。   宋临辞差人给杨震送了消息,说他在秦府之内。   今夜就此而过。   第二天,天刚亮,一道圣旨从宫中一路传到秦府,圣上旨意:宣宋临辞入宫觐见。   尚且有些酒醉的宋临辞在接到圣旨的时候,差点磕到在地,当下身上跟前的大公公孙德喜,连忙扶起。   “宋将军不必如此大礼,圣上体恤将军舟车劳顿,特意派了马车带你觐见面圣。”   “皇恩浩荡,圣上万岁。”宋临辞喊了两句,接着对那孙德喜道,“有劳孙公公了。”   孙德喜掐着嗓子笑了下,这才把圣旨递给了宋临辞。   秦铮在其后跟随,对宋临辞道,“看来,今日早朝,圣上会有话当面问你。宋兄还要做好完全准备才是。”   “我心中有谱,一切照实而说即可。”   “如此也好,宋兄先乘车而去,我这就跟随过去。”   “昨夜多谢亲兄热情款待。”宋临辞说着,抱拳作揖,随着孙德喜上了宫轿。   ……   这一路入宫,可谓是畅通无阻,也是宋临辞重生之后头次入宫。   宫门内外,红墙绿瓦,瞧着甚是高大威严,他坐在轿内,思绪满满,前世今生,终是在这皇宫城墙内外走了两遭,若是有可能,这是他今生唯一一次足够。   入了宫内的宋临辞紧随孙德喜直接去了乾坤宫,也就是圣上起居宫殿。   孙德喜是唐明皇的贴心大公公,深的唐明皇的重用,宋临辞在殿外候着,孙德喜先走了进去。   宋临辞这才明白,圣上这是要单独见他的意思,难道不能直接在早朝之上坦言说洛阳城之事?   没等宋临辞多想,里面那位已经召见。   孙德喜在外客气道,“宋将军,圣上让您去里面。”   “多谢孙公公。”宋临辞也不是没规矩之人。   进入乾坤宫瞧见伏案而坐的男人,一身明黄色衣衫,未着黄莽之袍,低首看着东西,似是他的奏折。   宋临辞进来,唐明皇抬眼,当看到真人时,方觉着有些熟悉。   也就在这时,耳边传来浑厚大气的声音,“宋临辞,何故为国姓?”   宋临辞没想到,唐明皇会直接这样问,因为奏折之上定然会注上姓命,宋临辞倒是没想到,圣上会直接问。   “这个,臣实属无法回答,臣自幼便姓宋。”宋临辞当即跪下,不卑不亢而道。   “宋乃国姓,本王在朝期间,也只有赐一人敢用国姓,就是十几年战死沙场的……。”唐明皇说了一半,眼神暗沉,并未继续再说。   接着又问,“洛阳城是你拿下的?”   “是,臣带领终将一举攻打拿下,但,洛阳城内遍布疫情,几乎算是空城,若是臣等发现稍晚,那洛阳城就成了死城。”   “哦,竟有这等情况?你详细的说来。”   宋临辞一听,不知道这唐明皇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他派人送来的消息,难道他派来的那些人不是唐明皇杀的,不是他的话,那又是谁?   苏以恒?   容不得宋临辞发呆去想,他以最快的速度把事情的说了个详细,之后,久等这位唐明皇,迟迟不语。   他继续在下方跪着,等他回话。   “岂有此理,事情如此严重,竟然无人上报朝廷,所幸疫情得到控制。还有那个姑娘,倒是个不错的,下次你带那位姑娘前来觐见,朕想瞧瞧是怎样的女子,能做到临危不乱的地步,的确,洛阳城是她救了全城性命。”   一个女子能救全城性命,这点让唐明换深感兴趣。   “臣斗胆向圣上给她要个免死之令。”宋临辞噗通跪下,直视唐明皇而道。   “何故,又是怎么回事?”唐明皇抬头看向宋临辞问。   其实,唐明皇并未昏庸无能之君,只是身在深宫之中,加上久病难医,又不能四处出巡,对于外面民间的事情,他知道的并不多。他所知道的一些事情,都是大臣各种粉饰过后的。若是不知实情的话,难免会做出一些失误的决策。   当然,若是宋临辞亲自对他说出事情,一些事情唐明皇自然会酌情处置。   宋临辞也就是赌了一把,他愿意相信唐明皇是明君。   从他用国姓—宋之姓,而唐明皇并未追究之意,也没治他不敬之罪。   当然还有一点,那就是他这国姓,应该和唐明皇有关系,只是什么关系,唐明皇没说,他怎敢去追问。   ☆、184 宋姐夫流氓属性   唐明皇正襟危坐看着宋临辞,等他要说的话。   宋临辞道,“那个救洛阳城民众于水深火热之中的女子,正是唐九龄之后,唐家嫡女,也是臣的发妻,唐珞施。”   他说完我看向唐明皇,见他并未露出任何神情,暗想,不愧是当了一辈子皇帝的人,不动声色的本事,简直无人可比。   宋临辞继续又道,“我与她相识于市井之中,遇到她时,他们姐弟四人浑衣衫褴褛,犹如街口乞讨的难民,当时臣并不知她是唐家之人,后来,渐渐相处,虽是知晓她是唐家之后,却也不舍得离弃,倒是她生怕毁了臣的前程,自愿与臣和离,这等情分,臣自然不敢辜负。先前,臣母在世常年生病卧床不起,便由阿楚照顾,一直到臣母病逝,她一路从临安城徒步走到渝州城,寻臣,毫无怨言,臣想,此生得她这般一个妻子足矣,故此,想用臣这一身的功勋给他们姐弟换取一条性命,还望陛下成全。”   大唐最是注重孝道和妇道,显然这两个阿楚都做的极好,在家侍从卧病在床的婆母,在外协助出兵打仗的夫婿,破城之后,知晓宋临辞有难,又亲自带了药草与他并肩处理。   宋临辞把他所了解的阿楚,都对唐明皇说了。   唐明皇沉默许久,这才缓缓道出,“聪明的女人大都一致,从你的话中,倒是不难听出,她的确各方面都极好。但是,唐九龄城外结党营私,又贪污受贿,是该杀之人。”   “但他们姐弟四人,却与唐九龄完全不同,据闻唐九龄的夫人,平日里深出简入只在府中管教子女,臣觉着,唐家姐弟四人,与唐九龄实不相同。”   “你心念着唐家嫡女,自然是为她说尽好话,虽说她是救城有功,但倒底是重囚之身,女眷终身为奴,男子发配边疆,尚没说必须要了他们的性命,既然你诚心求饶,我就应允你下来。但是你是忠臣之后,又为国屡建奇功,娶她为嫡妻,尚且不合适。锦妃有意想招你做驸马,你有何意见?”   唐明皇心中已经明了,宋临辞是前宋将军之子,对于前宋将军唐明皇绝对不会承认他有愧于他,只是,如何对待宋临辞,但真是让他头疼。   是削减兵力收回兵权,还是继续重用让他像他爹一样为大唐卖命出?   静儿若是知晓宋临辞的存在,又会作何感想,当初她跟他进宫,说是已经安排好了宋临辞,这十几年,也的确未曾见过这孩子一次,静儿对他的忠心,天地可鉴。   唐明皇想着,单于静虽说是宋临辞的亲生母亲,但却从进宫之后,并未看他一次,反而在深宫内院帮他处理后宫之事,教养子女,对于政事也多能提出有用的意见。   单于静对于唐明皇来说,已经不仅仅是一个宫妃,还是一个良友般的存在,这才是唐明皇为何一直盛宠静妃,其他女人无可替代的原因。   若是宋临辞不是单于静的儿子,他倒是愿意招宋临辞为驸马,给静妃娘娘的女儿平遥公主,但是,唐明皇心中清楚的知道,平遥公主和宋临辞是同母异父,岂能为夫妻。但,锦妃那边又苦苦相求,要给长平公主招宋临辞为驸马。   唐明皇自然知道锦妃是如何打算的,但是老四混迹临安城谁人不晓他花名在外,其实在唐明皇心中早就把老四给撇开了,不然当初他也不会在没找到完全证据之前,先抄了衣步尘的家,当时就因为衣步尘在朝结党营私,暗中为四皇子谋划觊觎皇位,这才一窝端了锦妃的后台,衣步尘一家。   四皇子宋霍瀛完全没有皇位之争的机会,唐明皇暗想,是否把长平公主赐给宋临辞,借机把兵权收回?但是,他又有些忌惮手握八十万总兵权的苏以恒,因此,还不能确定是否先动了宋临辞。   宋临辞自然没唐明皇想那么多,也不知道唐明皇刺客正算计着,如何利用宋临辞,来达到朝政的稳定。   但是对于唐明皇说他与长平公主的婚事,宋临辞是拒绝。   “臣,已有妻子,嫡子刚出生不到三个月,这再娶公主的圣命恕臣难以从命。臣本就有辞官归田,与妻儿过市井生活的打算,还恳求圣上答应。”   宋临辞知道,事已至此,只能先辞官为要挟,先赦免了阿楚姐弟的重犯之身,娶公主的事,他若是没了官职,成为一介布衣,公主可还会下嫁?就是锦妃娘娘也断然是不会同意的。   宋临辞的辞官之举,倒是让唐明皇没想到。   “朕已答应让唐氏姐弟恢复良民之身,不过是让你另娶公主,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回去好好想想,想清楚了再来告诉朕,别那么冲动就下了决定,成为朕的女婿,可是天下男人梦寐以求的事。”唐明皇愠怒。   宋临辞低声叩首,没再多言,圣上正在气头上他选择保持沉默,自己的心意已经说了,单看圣上是妥协还是逼迫他强娶公主了。   唐明皇唤了一声孙德喜,大公公孙德喜立刻走了进去,带着宋临辞出去。   直到出了乾坤宫门,孙德喜才回来。   唐明皇从书案前起身。   低声道,“前宋将军之子,果真是虎父无犬子,是个天生的战士,现在朕也很难决策拿他如何办?是留还是去?”   “奴才以为,这件事您还是和贵妃娘娘商量下。”   “嗯?”唐明皇瞪了孙德喜一眼,“你个老奴才,忘记当年的事了。”   孙德喜被唐明皇一瞪,当即跪在地上,磕头大呼陛下饶命。   “起来吧,当年的事,不管怎么说……。”他也有责任在其中。   他能如何为自己找理由,说他堂堂大唐明君,在重用的臣子战死沙场之后,一次意外,看上了臣子的遗孀,故此带入皇宫?他是高高在上的皇帝,朝堂之中,无人敢乱说,但市井百姓呢,他们又如何道一世明君,唐明皇。   “奴才有个折中的方法,自打苏将军从渝州城那边归来,凭着手握重权,根本不把一众大臣放在眼里,而且,最近似是与静妃娘娘走的较近,相比应该是想拥护三皇子一党。奴才觉着,若是用宋临辞来权衡好苏以恒让他们两个相互敌对,陛下您趁机把兵权收回,为了江山社稷着想,兵权也该是落在陛下您手中。”孙德喜一番话正好说到唐明皇心坎里去了。   当了几十年的皇帝,他除了拥有暗卫众万人数,关于兵权素来不在他手中,他深知兵权理应交付给有本事保家卫国之人,但,身为权利的最高执行者,他对于兵权同样渴望。   “洛阳城收归平稳之后,让宋临辞班师回朝,交出兵权,赏赐他一个爵位,与苏以恒一起,收归他们手中兵权。”   唐明皇心中有了注意,想着眼前他最渴望的当然还是权力,兵权交于别人手中终是一个威胁。   ……   而这时,早朝已经推迟了将近一个时辰,众臣还在城门内等候,只等这时,孙德喜宣众臣进殿,唐明皇挥袍落在龙位之上,针对于洛阳城的事情,与众臣在朝堂上,细说。   这边宋临辞出了乾坤宫本以为会有人带他出去,不料,孙德喜送他除了乾坤宫后,他却在门外走岔了路。   意外走到了御花园外侧,听到里面有女人家的声响,他立刻折返离开,前脚刚走,却被静妃娘娘瞧个正着。   宋临辞相貌酷似前宋将军,静妃见到宋临辞正面时,当即愣在原地,宋临辞不知眼前衣着素雅的女人是皇贵妃,也没注意去看,直接离开,寻了宫门小太监,才给带了出去。   出去之后,方喘了口气,皇宫内院真不是人待的,怕是一个不小心就能要了脑袋。   杨震等人在宫门外候着,瞧见宋临辞,立刻走上前。   “将军,情况如何?”   “回去再说。”宋临辞瞧向四周,不宜在宫门外乱说是非。   杨震点头,招手有人抬了轿子,“胡管家吩咐的,说您既然回到临安城了,焉有不住在自己府邸的说法,让属下接您回去。”   “苏将军可知道我回来了?”宋临辞问。   “应该不知,今日,文武百官都在朝中。”   宋临辞闻言点头,“那就先回将军府。”   这次来面圣还是小有收获,至少,阿楚姐弟四人能成为良人身份,免去囚奴之身。   ……   又过十天。   宋临辞才等来圣旨,是孙德喜亲自送来。   旨意大致意思:念及唐珞施虽是重犯臣子之后,却心怀天下,救洛阳城于危难之中,特此免去唐家姐弟四人囚犯身份,即日起恢复良民之身。   孙德喜在念完圣旨之后,又对宋临辞道,“圣上旨意,让宋将军先把洛阳城回复旧时经济,只等你把洛阳城才安抚好之后,圣上会答应你的请求。”   请求?宋临辞想起当日他索求有三件事,一件事赦免阿楚姐弟四人,再者是辞官归田,最后一个是不娶公主。   “敢问公公,可否告知圣上所答应的是哪一个?”宋临辞恭敬的问。   “这个,咱家暂时还不能告诉宋将军,你且等着就是,这圣旨就交给您了,恭喜唐氏姐弟获得自由良民之身。”孙德喜明显知道宋临辞最在乎的便是唐家姐弟的身世,如此说了一句,少不得有巴结讨好之嫌。   宋临辞没多想,双手接下,叩谢皇恩浩荡。   如此一来,他既然得到了圣旨,便是要启程回洛阳城去,先告诉阿楚这个好消息。   从洛阳城到临安城,包括在路上这一个月来,他第一次露出满足的笑。   而与此同时,胡显已经准备好了十车粮草,已经发往洛阳城。   胡显、杨震等人跪拜起身,看向宋临辞。   宋临辞对杨震道,“准备一下,即刻出发回洛阳城。”   “将军,您不在府中多呆一些时日?”胡显在一侧挽留。   宋将军这几年之中不回来一次,每次回来,呆了不到数月就要回去,显然是不把这里当成家。说来也是,女主人不在临安城,自然留不住将军。   “不呆了,府中的事还要多麻烦胡总管了。”宋临辞说完,头也不回的去屋里收拾东西。   胡显站在院子里,唉声叹息。   杨震见他如此,也是可怜,将军不爱在临安城待着那也没法子。   “胡总管,将军不来,你可以去洛阳城找将军,夫人与小少爷都在洛阳城,你若是过去夫人肯定不会嫌恶。”   “小少爷都出生了,咱们却没去拜见夫人,今年年前,我好准备好些东西,再去洛阳城寻将军与夫人。”胡显轻声道。   胡显是跟着宅院一起被赏赐下来的,那就是宋临辞身边一辈子的奴才,他死了,还有他儿子,也是奴才,这叫世代为奴,是有官府备案的,没有官文,谁也不能擅自修改,他们还不算是家奴,家奴是主子买了他们世代儿孙的自由;官奴,是记录在薄,就是主子若是没权利也无法更改。   宋临辞家族简单,没有爹娘叔伯姑,独苗一根,就是娶了媳妇,也只有媳妇一房,没有什么外面负责的关系维系,其实胡显能当宋临辞的奴才也算是烧了高香了,管事也简单,没那么多事事道道。   幸得宋临辞说走的早,当天中午后,苏以恒在得知宋临辞接到一道圣旨,立刻差人去请宋临辞到将军府。   等苏以恒的人到了宋府,胡显告知他们,宋临辞已经出城,赶往洛阳城。   与此同时,唐明皇也让苏以恒准备卒足够粮草以及饷银,派兵护送到洛阳城,直言而说,洛阳城已是大唐国土,城内民众自然要照顾周全,苏以恒不知宋临辞得到了什么密旨,心中揣测,认为肯定是唐明皇给他的恩惠大利。   他也不敢懈怠,当即让人准备粮草,往洛阳城送。   ——   四五月份的洛阳城那是美了,之前的千余亩荒地现在是种了各种农作物,远远望去,一眼看不到边际,里面忙碌的多是一些身有残疾的将士。   当初,孔鲤生带了八百多的将士,说他们身体残疾不能再上战场,只能下地种田。   阿楚本是想随便帮忙瞧上一下,意外之举,竟然把一众人给治好了,其中有四五百人能重新上阵杀敌,也有一些是因为病伤拖的时间太长,骨头已经变形,再是矫正也变不好,想成为将士也不可能了。   其中也有治好了的人,他们不愿再成为士兵,想回家或者留在洛阳城谋得一份差事,阿楚便让孔鲤生、张子琪等人做好备案,等宋临辞回来,征求他的意见再说。   应大批将士的要求,阿楚特意在城内开了两家药铺,药草极少,大部分都是阿楚从空间找来的,也有是从过往商人贸易得来。   洛阳城北,临近岳和楼山下的航运大道,阿楚去过码头两次,见码头往来都是贩卖茶叶、瓷器等物,关于药草的不多。   也只能从渝州城那边让孔鲤生派人买点药草过来。   这日,她带着小包子宋擎之在医馆看着,唐言桦在一侧磨药粉,小包子被阿楚抱在怀中,她伸手写着平日里能用得着的药方,像发烧、头痛、上火牙痛、骨头酸疼等,简单一些的药理她是写好放在抽屉里。   小包子伸手要抓她的笔杆子,阿楚侧身让他坐在大腿上,点了他的小鼻子,“再闹腾,我就把你丢给大街人的路上。”   小包子不懂,对她呵呵傻笑,口水流了她一身。   唐言桦把研磨好的药费收拾起来,洗了手,走到阿楚身边,伸手抱住小包子,“阿姐,我来看着他,你还有什么要写的只管好生写。”   “没多少了,我逗他玩呢。”   这些时日百合与芍药跟着唐言倾去镇上置办铺子去了,说要在这里开卤肉铺子,阿楚也没阻挡,让他们去折腾,只要能挣钱,能让这城里热闹起来,干啥都成。这才,小医馆里显得极为清净。   阿楚写了两行字,看向唐言桦,“我之前交给你的医术可都看完了?有什么不懂的?”   “有一点,想着等清闲了再问阿姐,书上的东西我知道了大概,也能开始瞧病了,阿姐,不如这间铺子就让我开始打理吧。”   唐言桦一直觉着自己是阿姐与倾哥儿他们的拖累,现在,他有了医术感觉还不错,正想自己出来,开始给人看病,如此的话,也能在增加一些经验。   “我是担心你的身子,别累着自己。”   “我不怕,累点才充实,人固有一死,或轻于鸿毛,或重于泰山。阿姐,若是你,你如何选择?”唐言桦抱着孩子,回头看着她。   阿楚闷声,头也不抬继续写着,“我不想死,管他什么鸿毛、泰山的,活着才好。”   唐言桦闻言笑了起来,小包子抓着他的脸颊,哼哼唧唧的玩耍。   中午饭时,百合与芍药提着一筐子的黄瓜、番茄回来。   看到医馆里里的大小主子,一瞧也晓得没吃饭。   “夫人,中午想吃啥,奴婢这就去准备。”百合把竹篮子放下,作势要去后面小厨房做饭。   阿楚瞧着篮子里的东西,惊奇的问,“这些都是从沙土地里摘下来的吧。”   “是,刚摘的,可新鲜着呢,是孔队长特意让奴婢带给夫人吃的。”百合笑着回答。   “不错,挺好的,你先洗两个拿来,对了,今天中午就吃这两个菜吧,随便你们做。”阿楚指着那篮子里的东西道,黄瓜和番茄,这都是空间里的种子,味道肯定不差。   百合与芍药去后面做饭。   阿楚在医馆里坐着无趣,瞧着唐言桦道,“出来走走,省的在屋里憋的晃。”   洛阳城人少了大半,街口的人也不多,尤其是阿楚这个小铺子就建立在城南偏向城门这边,周围的人更是少了,门外摆着两三张桌子和长椅子,这也是为了给那些前来治病等待的人休息用的。   唐言倾从远处走来,脸带笑意,手中提着两条鱼和是一只鸡,唐言毅与暖阳跟在后面。   “阿姐,我们刚才去了趟码头,听说,过两日码头那边有个集市,会有很多卖海产类的商户,阿姐想吃什么,咱们去买点回来做。”唐言倾笑着说。   “海产啊?这个我还不太会做,弄不得。”阿楚摆摆手,弄来海产类的东西。   “阿姐你不会做没关系,反正会吃就行。倾哥方才又盘下一家酒楼,以后要准们做海产类的食物,听说那厨师之前就是个专门做海产的能手。”唐言毅笑的比谁都开心,自己家开酒楼,以后天天去吃。   这洛阳城谁不知道他们家阿姐,当然,他是阿姐的弟弟,自然也知道了他的名号。   从此这洛阳城便多了唐言毅这样一个街头小霸主。   听到小毅的话,阿楚看向倾哥儿,“当真是盘下酒楼了?”   “没花几个钱,而且盘下酒楼也挺好的,能帮助很多有手艺的人做事。”   “你说的是没错,你想帮助很多人也没错,但这酒楼你一人怎能做的起来,最起码得有个算盘先生,也要有个掌柜的。”阿楚提醒他。   “盘算账簿的交给暖阳了,掌柜的是我来做。”唐言倾道。   “暖阳?”阿楚闻言,看向站在唐言倾伸手的那姑娘。   这丫头倒是不走了,打算一直赖在他们家?罢了,瞧着富贵人家的小姐,她还是给她一些盘缠让她回家找爹娘去吧,省的在跟前,若是出了点事,她可担待不起。   暖阳听到阿楚提了自己的名字,冲她笑笑,站在后头,也不吭声也不出来。   “先把你手里这东西给我,也不晓得能不能做好吃了。”阿楚没在多说,转了话题。   这鱼啊,阿楚还不太会做,毕竟在山沟沟里活了一辈子,料理鸡鸭野味倒是可以,就是做鱼,不成,怕收拾不好弄了一身腥。   “阿姐你会做吗?”唐言毅跟着阿楚身后道。   阿楚外头瞥了他一眼,“不太会,但要试试才知道。”   “做糖醋鱼吧,我之前最喜欢吃糖醋鱼了。”   “你也知道是之前,现在还想吃,没饿你肚子就不算错了,还想吃糖醋鱼,我可告诉你了,现在有好多的人都没东西吃,还饿着肚子了。”这孩子,真是三天不管教就上天了。   “我知道,但那也没办法,不能因为他们没东西吃,我们就要饿肚子吧。”   “别和贫嘴,对了,等会儿你去叫孔队长、孙策、程真过来吃饭,把张子琪也带来吧,现在管事的也就是他们几个了。”阿楚轻声道,到了厨房,让百合多做点面食。   唐言毅笑道,“阿楚你都把他们叫来了,咱们家的粮食,这一顿都给吃光了。”   “我有事要说,你再给我贫嘴,我一会儿让你去农田里干苦力。”   “干就干,又不是没吃过苦。”唐言毅就靠着门外,与阿楚瞎掰扯。   百合与芍药在里面咧嘴笑着,每次听到夫人与小公子斗嘴都觉着喜庆,欢乐。   “你们俩也别笑了,把这些菜再做两个,不是还有鸡蛋,再炒个番茄鸡蛋,黄瓜鸡蛋。”阿楚尝了一下百合做的菜,这一两个月倒是没白教她,味道越来越来好了,不错。   “夫人,您合着是要轮着两样菜换着花样炒啊。”芍药笑了句。   “不然咋办呐,人那么多,不多炒几个怕不够吃,你们只管照着食材做,缺少什么直接告诉我好了。”阿楚瞧了下。   等百合这边菜炒好,她在煎一下鱼,放点汤汁炖一下得了,那只鸡子,索性也炖了一锅的鸡块,记得还有一些蘑菇来着。   阿楚准备好食材,自己做了一个红烧鱼和小鸡炖蘑菇,百合与芍药,炒了番茄鸡蛋,黄瓜鸡蛋、番茄黄瓜、木耳鸡蛋黄瓜片,等,就是这几样食材换着花样炒了。   下人一桌子,阿楚与唐氏三兄弟加上程真、孔鲤生等四人一起,午饭大家一起吃的,像家人一样。   现在洛阳城谈不上繁华,在城内的人,勉强能混个饱腹就觉着是一件很幸福的事了,阿楚对待宋临辞的亲信,就是当真家人,吃饭都不忘记他们。   程真、孙策几人对阿楚也甚是客气,他们都是光棍汉子一条,平日里没人关心,现在有阿楚在跟前时刻照拂,心中也觉着温暖。   午饭之后,百合与芍药去收拾,暖阳也跟着打打下手,小姑娘矜贵,干活也慢,阿楚瞧了几眼,闷笑说她不适合做粗活,也就任由她去了。   孩子给了小桦抱着,阿楚与唐言倾、程真等人坐在一起,商讨一些事情。   孙策吃的饱饱的,瞧那满足的模样,靠着桌子,十分惬意。   “阿楚姑娘,你找我们是有啥事啊?以后找我们有事能吃上饱饭,天天找我们都成。”孙策笑着道。   “怎生孙一新那边没给你们做饭吃饱啊。”阿楚笑问。   “做的是挺多,但吃饱还有困难,毕竟人多粮草少,还有,孙一新那厨艺当真一般,比不得阿楚姑娘这边的饭菜。”   “也是,粮草这块还需要解决。这次我找你们来就是为了这件事,地里的黄瓜和番茄都能吃了,虽说是我种的田地,但里面的东西都是大家帮忙种的,这样,你们带着将士们摘了,给大家吃。还有但凡发现有成熟的瓜果蔬菜都能吃,也可以摘了送给一些没东西可吃的农户。”   “这个主意好啊,虽说没粮草米面,但至少能有点东西吃,也至于会饿死。”   “是这个说法,我瞧着玉米地里的玉米要成熟的话,还需要等上两个月左右,坚持过这两个月,等玉米下来大家就有东西吃了。”阿楚盘算着心里的计划。   “听阿楚姑娘的,你说如何做就如何做。”程真一马当先而说。   “那就这样决定了,明日先带大家去摘黄瓜和番茄,捡着熟了的摘,不熟的就别乱摘了,省的接不上茬。明天下午大家一起去,我也过去看看。”   “好,那我明天就安排人去准备东西,骡车、推车也准备几辆。”张子琪欢喜的说道。   与他们说好了之后,程真等人就先离开了,阿楚许久没瞧见李赫了,张口问了句。   这才得知,李赫正在训练将士,还在驻扎营那边,真是辛苦啊。   孙一新他们伙食房的人都来了,李赫还在训练将士。   这些将士全是宋临辞的心血,宋临辞离开的时候交代过立刻,训练不可少,李赫便听命依旧在驻扎营待着,洛阳城内是人少城空,但没有相对来说比较大的训练营。   即使将来宋临辞要呆在洛阳城,那将士们的训练营依旧得在林中,不过林中的训练场肯定会变的更好,只是短时间内,要委屈李赫了。   当晚,锁了医馆的门,大家一起回了宅院。   在洛阳城内阿楚他们住的宅院甚是普通,一个普通人家的院子,反正是比不上在渝州城镇上的宅子。   晚上阿楚带着小包子睡觉,奶娘留一个在外室,婢女也留一下,其余之人就回房休息。   唐氏三兄弟住的房间离阿楚这边又近,也不用担心会出现什么事。   当夜,城门紧闭大关,宋临辞与杨震愣是在城门外,露宿街头呆了一晚。   次日清晨,城门大开,看守城门的小将,瞧见是宋临辞,当即吓住了。   “将军回来了。”   “嗯,在我回来之前,可有粮草入城。”宋临辞走进边问。   “有一次,但那是两个月前,从渝州城送来的粮草。”小将士认真回想之后,回答宋临辞。   宋临辞听完,直觉不是他安排的。   “将军,咱们准备的那趟粮草是从临安城出来,应该没来。咱们一路紧赶,骑马和驾车速度本就不一样,他们比我们要慢。”杨震在一侧道。   “嗯,先进城。”宋临辞说完,牵马而行。   进城之后,可在城内驾驶马车,但是看不允许在街道上骑马,这是官府颁订的明文规定。   他们顺着街口往前走,直接就看到了在外面抱着孩子玩耍的阿楚。   杨震快速接过宋临辞手中的马匹,将军看见夫人,眼神都直了,这点眼力劲儿他还是有的。   宋临辞抿嘴带笑,往阿楚那边走,阿楚只顾着看孩子倒是没瞧见他,等宋临辞走到跟前,还是唐言桦喊了一声:   “宋姐夫……。”   “嗯。”   “宋姐夫回来。”唐言桦大声惊喜的喊道。   阿楚抬头淡淡的看着他,轻笑问他,“回来了?”   “回来了。”   “回来了就好生抱抱你儿子,这一走像是不要我们娘俩似的,我听这过道的生意人说了,说是宋将军在临安城找了一个年轻貌美的美娇娘,是公主还是郡主?”她故意说的。   “公主,郡主都比不上你半分,这次我从临安城回来,给你们带来了一件天大的喜事。”宋临辞接着阿楚递来的小包子,一手夹在咯吱窝下,一手从胸口拿了那道圣旨出来。   阿楚瞧见是明黄色圣旨,当即愣了下,抬头看向宋临辞。   “你是如何求得?你做了什么牺牲?”她直言,宋临辞应该对唐明皇妥协了什么。   “这虽是我求的,但我并未牺牲任何东西。我只是把你在洛阳城多做之事全部说了出来而已,圣上并非昏君。”   “是啊,并非昏君。”其实阿楚心里还是很在乎这个圣旨的,看似只是一句话,却把她心口压着的大石头解开了。   只感觉,现在浑身松散了许多。   她拿着圣旨瞧着唐言桦与唐言毅道,“今后,你们就可以明目张胆的使用唐氏之姓了,再也不怕被官府的人知晓了。”   “当真?”唐言桦惊喜大望的问。   “不信,你自己看。”阿楚随手把圣旨给了唐言桦。   宋临辞瞧了下怀里的孩子,心里更想抱媳妇,随即把孩子也丢给了唐言桦,“你把他抱给奶娘。”   唐言桦还未看完上面的字,这孩子就跑到他怀里了,“宋姐夫,这可是你儿子,你怎么好像很嫌弃的样子。”   宋临辞没搭理他,抓起阿楚的手,轻声道,“回家,我得沐浴更衣,一个月在路上,没洗过几次澡。”   “成,听你的。”她瘪嘴笑的含蓄而讨喜。   笑的宋临辞心猿意马。   ……   到了住宅中,热水准备好后,宋临辞毫无顾忌在阿楚面前脱了精光跳入木桶,阿楚拿着丝瓜囊,以及棉布巾和皂角。   “说吧,宋大将军想让我如何服侍你。”   “下水用身子亲自服侍我。”他咧嘴笑的灿烂。   “想的美,现在是白日,你先好生洗着,下午我还要和大家一起去农田摘瓜果蔬菜,不能和你在这里胡来。”她知晓宋临辞的意思,却不能答应他,怕是这一入了床,今儿下午就啥活都干不了了。   “我很快弄好,一次就够。”他靠在木桶沿边,抓着她的手,细细摩擦,**呢这好是。   “不成,你快慢我还能不晓得,一次?谁信的你的鬼话。”阿楚笑吟吟的推开他的手,拿着丝瓜囊在他后背搓着。   阿楚岂能不知,每次他说着一会儿,或者一次的时候,总是会用很长时间,还要换着花样的作弄她,她才不会轻易上他的当。   只是,阿楚不上当并不说明宋临辞没狡猾之技啊。   他洗她搓之际,宋临辞悄悄的把阿楚的衣衫弄湿,这才在木桶之中成全了一桩好事,只是木桶中之中太小,方不觉着尽兴罢了。   阿楚娇嗔怒斥,“下次我是万不会答应再帮你洗澡,这洗着洗着就成了这般模样。”   “还是没忍住,下次换我帮你洗,这样咱俩算是公平了。”他笑嘻嘻的说着,瞧着那张樱桃般的小唇,咬着不松。   阿楚也没再抗拒,半推半就的,又跟着他来了一次。   ……   阵阵萎靡之声,在整个房间里响起,外面本是想问是否给将军准备饭菜的奴婢,听到里面让人面红耳赤的声音,当即吓的跑了出来。   话说,宋临辞吃娇妻都吃饱了,哪里用的着吃饭呢。   ……事后   阿楚浑身软绵无力的趴在木桶中,他抱着她也不撒手,一直靠着木桶内,两人都带着浓重的喘息。   “水都凉了,快起来吧。”她绵绵的说道,嘴上说着想动其实身子根本起不来。   “我让这水在热起来,可好?”他继续耍流氓,抱着她不撒手,反而更紧密。   “不好,我累,你若真是心疼我,就要听我的。”她扶着他的胸口,转了身子,浑身屋里,像是没骨头一样趴在他胸口。   瞧她这般小模样,娇憨如小猫,惹的宋临辞心中生了怜爱,轻手扶着她的头发,“嗯,听你的话。”   北方人,**强,但是遇到阿楚这个身娇体弱有些绵的女人,他忍不住也得憋着。   ------题外话------   《盛爱绝宠:权少撩妻有术》紫若非。   随便捡来的小丫头,二少竟生起当老婆的邪念,从此在调教小娇妻的路上越陷越深,无力自拔!   ☆、185 衣服都脱了,岂有过门不入的道理   这俩人从屋内出来,各自换了一身衣衫,外面候着的人也不敢上前。   宋临辞亲密的攥着她的手,阿楚瞧见院子里这几个是新买来的下人,有些脸红,随即撇开他。   “外面有人,你身为大将军理应更加注重礼仪教化。”阿楚闷声抿嘴带笑,她是很欢喜宋临辞对她的亲昵,但是,却不习惯在众人面前表现的太过于亲密,让别人看了笑话。   “你外面有人了?”宋临辞侧身盯着她的面容,偷笑问她。   阿楚知道他是故意会错意思了,故意笑着说,“有啊,我外面有很多的人,你只是一个入幕之宾。”   “我还只是一个入幕之宾,你到底是有几个,嗯~。”他低声带着威胁。   阿楚不理他,往前走出门槛,只等他们到了一管,瞧见桌子上准备的午饭,才知晓,他们二人竟然在房内呆了那么长时间,已经过了半晌了。   唐言桦瞧见阿楚进来,眼神却定在宋临辞身上,“午饭好了,你们要留下吃饭吗?”   “当然要吃了,擎之呢,我看会儿他吧。”阿楚道。   唐言桦指了下里面的摇篮里,“里面玩着呢,百合给了他一个布老虎正抱着呢,阿楚,午饭后我们得去农田那处,你和宋姐夫要不要去啊?”   “去,当然得去,今日采摘,肯定都是要去的。”阿楚说完,又想到宋临辞刚回来,肯定有其他事情要处理,随即看向他说,“我们去农田,你就别去了,你得去处理军营里的事,偌大的洛阳城有太多的事情等着你来处理,现在已经积压了不少事情。”   “也好,午饭后我去趟训练营,晚上到这里再找孙策、程真等人。”   阿楚点头,“嗯,饭后你忙自己的。”   与宋临辞说过完,阿楚去里面抱了儿子,宋临辞瞧见那小子,接在手中,“给我瞧瞧。”   阿楚也没管,就把孩子交给了他,自己去厨房帮忙端了饭菜。   宋临辞在医馆外面,双手把孩子抛高又接住玩的不亦乐乎,逗的小家伙笑的露出无齿牙床,每次落下之后都要抱着宋临辞的头。   巧了,唐言倾中午回来吃饭,看到宋临辞。   “宋姐夫,方才我听到你回来,立刻就与孙先生,程副将过来,怎生没瞧见你,还以为是小桦说谎呢。”唐言倾道。   “有点事情。”宋临辞淡淡的回答也不解释。   唐言倾随即有些奇怪,但回头往医馆里,瞧见阿楚今日白天的水蓝色衣衫换成了绯红色,有些不言而喻,也不再问了。   “我是特意回来吃午饭的,下午我去酒楼里忙,就不跟着阿姐去农田了。”唐言倾坐在一侧轻声对阿楚说。   “行,那你忙自己的,对了,遇到什么问题一定要告诉我。”她也是担心,倾哥儿这孩子心里有事不说出来,一直压着,她想帮也帮不上忙。   “这会儿没什么事,阿姐也不用担心我。只是,明日的话我得回渝州城那边一趟,要呆上几日,毕竟那边铺子里的生意还要管。”唐言倾是心系渝州城镇上的生意,两头跑,那也是没办法。   “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吗?你自己回去还是?”阿楚想着,若是倾哥儿自己回去,便让小毅带着他走通道,这样比较近一点。   唐言倾却道,“暖阳她说跟我过去一趟,我想借此机会把她留在渝州城镇上好了,跟着身边总是不太方便。”   阿楚看着倾哥儿,拉着他的胳膊到了一个隐蔽的地方,小声的问,“她是缠上你了?”   “那倒没有,只是不喜欢她的亲近,阿姐,这事儿别乱说,我对她没任何意思。既然我们唐氏姐弟被赦免不在是囚犯,已经成了良民,我还想读书走仕途,虽说做不到多大的官,若是能考中之后,回到渝州城做个知县这样也好,至少能保得了阿姐与小毅、小桦,还有,咱们以后就省的交各种赋税。”   唐言倾说的并无道理,阿楚虽是和宋临辞是夫妻,但并未收到圣上的册封,不是诰命也没有将军夫人的头衔,阿楚旗下的那些铺子全都是记在了唐氏三兄弟的名下,这赋税自然是要上缴的。   大唐赋税,以商人缴纳的最多,挣的多上交的税也就得多,有时候这赋税都成了一种不能言说的负担。   当下,唐氏三兄弟都已经拜托了囚犯之身,自然是朝着更好的方便去做,阿楚也不多见管教。   “成,今后这铺子里的生意先转交出去,渝州城镇上的铺子全部交给陈长青,陈管事。这次你先过去,来的时候一并带回来,我来安排事情。宅子里的全权交给孙管事。洛阳城的事,我会挑选几个看着不错的,接手你手中的事情,不管是你要读书,连小毅和小桦都要读书,咱们既然得了自由成为良民之身,就要对得起这个身份,岂能不有所作为。”   之前是念及他们被抄家,沦落为囚犯身份低微没有机会参加科举考试,但恢复自由之身就不同了,三个弟弟较于平常人算是人中龙凤,自然是要参加科举考试。   三年一状元,阿楚存了心思想让家里出三个状元。   听到阿姐对自己这般支持,唐言倾心中十分欣喜,“阿姐放心,我肯定能做到。”   唐言倾在唐家未被抄时,就已经过了童试、秀才,只是后来被抄家后,并未继续参加科举考试,他也不清楚自己之前的那些头衔身份可还在,不知能否恢复。   纵然不能恢复,唐言倾也有那个能力重新科考,何所畏惧。   姐弟二人谈完话,都放轻松下来,得知这次对亏了是宋临辞帮的忙,唐言倾对这个姐夫更是尊重和爱戴,唐言毅一直没未来,这会儿应该和农田的将士们呆在一起,也没人管束他。   阿楚是想,小毅一身是胆,又偏爱功夫不如就让他考个武状元试试,兴许误打误撞就考上了,纵然考不上也能给他一些经验历练。   午饭后,宋临辞先去了训练营。   阿楚等人去了农田,芍药驾的车,阿楚与唐言桦、百合做在上面,慢腾腾的他们到了农田发现这会儿已经来了很多人。   孙策与程真也在其中,他们看到阿楚,立刻走了过来。   “阿楚姑娘,听闻宋将军回来了?怎么没看到他人影。”程真先问。   “说是还有事情处理,去了训练营,你们放心,该办的事情他心里有数。现在咱们也不要担心,只管去摘黄瓜和番茄,多摘了各自拿走,给大家吃。”阿楚轻笑。   她能想的出程真与孙策担心的是什么事,无外乎临安城内皇帝爷的心思,还有能否给拨弄粮草,以及对于洛阳城的管辖,是安排下方官员道洛阳城任职,还是从中安排其他将士出任官职,这些事情,她也大抵能猜的出来一些。   孙策听到阿楚说宋临辞已经回来,也就没在问,反而他是对蔬菜地里的东西有些兴趣。   “阿楚姑娘的意思,咱们就开始摘吧。”孙策笑着问。   “摘吧,拿好自己的竹筐子摘了之后再就出来,小心着点,黄瓜和番茄还能长好几茬,别给我弄坏了。”阿楚抱着小包子,瞧着齐刷刷的人往里面去摘黄,满脸笑意。   唐言桦也来了兴趣,提着竹篮子,“阿姐,我也去里面摘几个,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成啊,反正农田大,咱们随处走走,瞧见那块长得茂盛叶子的地没,里面种的全是地瓜,地瓜叶子摘了蒸菜吃,极好入味的。”阿楚前面走着,穿过番茄和黄瓜架子,渐渐往前走。   在番茄和黄瓜架子一侧,种着三排的长豆角,阿楚往前走,小包子伸手抓着一个,小小的人儿力气可不小,阿楚扭头见他扯着不撒手。   “又不能吃你扯它做什么,快点撒开。”她伸手去掰。   继续往前走,他又去抓其他的,这一路走着,弄的她是无奈。还是找了地方摘了一个黄瓜,因为没水,阿楚便用匕首帮他削掉皮,塞到他手中,给他啃着。   唐言桦玩的很开心,他几乎没有做过这样的事。   “阿姐,现在走在农田里面,我倒是想起了小桦说我们在临安城郊外的庄子,不知道现在还是不是我们的。”   “管它是不是我们的,若是日后去了临安城,想要的话,我们再买一处就好了,快去摘吧,我抱着他在外面等你们。”阿楚是懒的动弹。   上辈子种了一辈子的地,这会儿见到啥都见怪不怪,倒是那些士兵,像是没摘过那么多东西,上前一哄而抢。反正都是给大家吃的,她也没管太多。   瞧着大筐子的黄瓜、番茄,全都摘了出来,大家摘好之后放在地头上,瞧着齐整整的非常好看,黄瓜长得个头极好,上面带着毛刺,水灵吃着清脆可口。   阿楚抱着孩子索性坐在地头上,吃了起来。   没想宋临辞会在下午半晌后回来,他与一个小士兵骑马来的,兴许是不知道这地方有多远,等到跟前的时候才下了马。   阿楚没瞧见宋临辞,是在她身上趴着的小包子先瞧见了,看到宋临辞他兴奋的拍打着阿楚的肩膀,哼哼唧唧的喊着。   宋临辞逐渐走近,伸手提起小包子抛了两下,随即抱在怀中。   阿楚扭头,“你怎么会来了?不是在训练营中,那边的事情都安排好了?”   “没多少事情,只是安排李赫带着将士们回洛阳城,全部安扎在洛阳城内。我之前去临安城,圣上已经下令说,让我先管着洛阳城,等这里经济得到复苏,他会再下达其他的命令。”   阿楚欣喜万分的回答,“那也就是说,你不用去临安城了?”   “对,只是暂时的,不知道什么时候上头那位就改变了注意。”   “没关系,能多相处一会儿就多相处一会儿,之前还想让洛阳城发展的快速一些,现在,反倒是希望它能慢下来。”她直言不讳,话中对他的情义丝毫不闪躲。   宋临辞低首看着她,两人眼神相撞,彼此眼中带着爱意,各自会心一笑。   “你相信我,不管在何处,我都能一直在你身边。纵然是在临安城你也只能是我宋临辞的嫡妻,有我在,就是上断头台也不会让你一个人上。”   阿楚瞧着他,轻声娇笑,“情话说的那么甜,倒是让我不知道如何接了,但是,情话背后的艰辛又那么心酸,纵然上断头台我岂能让你陪着。”   “那你还想让谁陪着啊,我可不答应。”他索性直接坐在阿楚身边,也不管身上的衣衫是刚换的,直接坐在地上。   阿楚笑着转头,听他说了那么多的情话,若是有天这些话不再属于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还会受的了。   今日本是喜庆收获的时刻,她也不想挑着没趣的话讲,随即换了话题。   “瞧瞧看,你可知道这个是什么?长得足够粗大还长,水灵灵的甚是新鲜,我帮你拿一个。”她指着那筐子里的黄瓜道。   宋临辞瞧了过去,过后,眼神却盯着她,只回味她方才说的粗大长,“这东西岂能和我的相比。”   “什么?”阿楚没听懂,转身手中握着一个黄瓜看向他。   “没听明白啊,今天中午我压着你吃了什么?”他没羞没臊的靠近她说。   阿楚想到了中午,瞬间红了脸,“你怎么什么都能想到这个,我可告诉你了,这东西和你那不同,它带刺,你有吗?它够长,你有吗?”哼,还和她说上荤段子了。   宋临辞诧异的看着性情大变的娇妻,这倒是生了孩子之后,变得更加奔放了。   “反正没我粗,难道,你喜欢带刺的?”他一本正经的问。   “我喜欢你,去滚蛋……。”阿楚抓着一根黄花削了皮,直接插到他嘴里,堵住,省的他乱说话。   谁料,宋临辞咔嚓两口吃了几下,继而拿出来,看着阿楚,“这东西插错地方了。”   阿楚自然知道宋临辞说的是什么,堵住他嘴巴的那东西可不是就是他中午欺负自己时,也是这般情形,羞的她满面红彤,起身欲走。   宋临辞抓着她,拉扯下来,正好坐在他怀中,差点压在小包子身上。   “放开我,大家都在跟前,你别胡闹。”   “好,我不乱来,你在这里看着孩子,我去里面帮忙。还有,这东西虽是好吃,但下次不许这样插入我嘴里,让我想到,你吃我的时那样子。”   “你快滚。”阿楚伸手就要打他。   宋临辞皮糙肉厚的自然不怕,让她多打几拳又怎样。   吃掉手中的黄瓜,剩下一小节,丢给了小包子,“呐,臭小子。”   张子琪等人扛着一框子的黄瓜送到地头前,拿起其中两三个硕大无比的,面上大喜。   “夫人您看,这整块地里,就这几根是最大最粗的,我都摘了下来。”   宋临辞正欲去地里,看着张子琪道,“给夫人留着,她有用,夫人最是喜欢刺多的。”宋临辞坏笑说着离开。   留下目瞪口呆,面色绯红,有些恼怒的阿楚。   张子琪还真拿着放到阿楚身边,“夫人放您身边了。”   “哼,留着吧。”阿楚闷哼,盯着宋临辞的背影,狠狠瞪了几下,依旧不解气。   胡闹,乱来,什么话都敢说,明明是黄瓜清脆可口带着甜的蔬菜,偏生被他想歪,之前是她吃香蕉的时候他乱说,现在是她握着黄瓜的时候,他又乱说,阿楚觉着她算是看清了宋临辞的真实面目。   人前君子,人后禽兽,而且这禽兽还长的像读书识字有文化的正人君子,真真是可气。   张子琪见着夫人似是心情不好啊,上前问了两句。   “夫人,您身体不适?不然您就先回去吧。”   “我身体好的很,没有不适,你们只管去做自己的事,对了,这些黄瓜全部分了,不用往我那边送,倒是番茄送一些就好。”阿楚起身,抱着孩子,正是往回去的方向。   不能与宋临辞碰面,见不着想念,见着了又各种嫌弃。   ……   等宋临辞扛着黄瓜出来的时候,瞧见那坐在外面等着的小女人带着他儿子回去了,他也扔下东西,直接走了。   “晚上你们几人都去我那儿,再商讨事情。”宋临辞说着,拍了下衣服。   张子琪看着他道,“将军,刚才夫人走的着急,这黄瓜没带走。”   宋临辞勾起轻笑,张口道,“给我吧。”   这东西瞧着好玩,带回家逗逗媳妇也好。   今日唐言倾并未和阿楚去农田中,阿楚也以为他去了酒楼,不曾想,这刚到家,就瞧见唐言倾与暖阳在医馆里,瞧着暖阳还哭上了。   阿楚小碎步走上前,轻咳一声,打扰了他们俩人的尴尬。   “怎么了这是,谁欺负你了?”阿楚上前瞅了一眼暖阳,随口问了句。   “没人欺负我,夫人你不是去农田了,怎么还在这里?”暖阳口中话无尊卑之分,张口连敬语也不用。   “农田没我的事,回来看看,没想到瞧见你们俩、吵架呢,这是。”阿楚坐在外面的凳子上。   瞧留下站在里面的暖阳,又看了下站在外面的倾哥儿。   “没有……。”唐言倾低声说。   “说吧,现在身边也没什么事,有什么好藏着兜着,还有你,丫头,你到底是什么身份,若真是一般的富贵家的姑娘,我让人送你回家,外面还是太乱,你一个姑娘家在外面不安全。”阿楚到底是真心为暖阳考虑。   “阿姐不必担心她,她身边可是一直带着暗卫,纵然是富贵人家的小姐,也没有她这般身边跟着会功夫的暗卫,若是我没猜错的话,定是皇亲国戚。”唐言倾眼神低沉看着暖阳,有些不喜。   “我怎么知道他们会一直跟着我,我也是今日在街上被人偷了东西才发现的,我想对他解释,是他一直不听,还说我是个骗子,我堂堂大唐长平公主岂是个骗子,我活到现在,就你一个人说我是骗子。”暖阳被唐言倾一激,直接把自己的身份先抛出来了。   “长平公主?锦妃娘娘的……。”唐言倾转头盯着她道。   阿楚是完全处于懵圈状态的,她可不知道长平公主,但是,锦妃,听着有点印象。   哦,对了……   “是打算赐婚给宋将军的长平公主呐?”阿楚噙着笑,望着暖阳,确切的来说是宋暖阳,当今锦妃娘娘的幺女长平公主。   宋暖阳看到阿楚对她浑身上下的大量,瘪嘴轻声道,“我也不愿意嫁给宋临辞,他有了媳妇和孩子不说,还和你感情那么深,我要他干什么。再者,他长得武五大三粗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所以,夫人,你千万别心里骂我,我没有和你抢男人的意思。”   “还喊夫人呢?我该是称你一声长平公主,到底是要要我先给你行礼的。”阿楚说着,抱着孩子,作势要给长平公主行礼,福了下身子。   “我、我现在在洛阳城又不是公主的身份,你别这样,我害怕……。”宋暖阳看着她皮笑肉不笑的样子。赶紧扶住她的胳膊,这礼她还是不接受的好。   自幼在皇宫长大的长平公主,见过不少形形色色的人,像阿楚这般,是哭是笑的表情她还真是拿不准。   但是她直言不讳说了,人家已经放低身份,也没脾气的说了,不会和她抢男人,只是,她瞧上了她家弟弟。   若是能成一段姻缘,将来她可能成为她(阿楚)的弟媳,所以宋暖阳这才收敛起气极的公主脾气,很好说话的在和阿楚讲和。   阿楚听到宋暖阳像小兔子一样惊吓的语气闷闷地,低首笑了起来,“你是公主,在我这个普通民妇面前有什么可怕的。”   “不是害怕你……,”宋暖阳说着,看了下一侧的唐言倾。   她在世人面前再是个高高在上的公主,但在唐言倾面前,不过是个生了爱慕之心的小女孩儿,怕被唐言倾嫌弃,毕竟,唐家三兄弟最疼爱呵护的是阿楚这个长姐,她怎敢在这个时候得罪阿楚,若是得罪阿楚,她怕是再也入不了唐言倾的眼了。   阿楚看向唐言倾,抿嘴笑了下,“像是瞧上你了,倾哥儿。”   “我无心婚事。”唐言倾冷冷的说道,压根儿不把宋暖阳放在心里。   “你们小年轻的事,我就不掺和了。虽说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你们两个,一个没父母,一个不能同媒妁,瞧着是行不通的。姑娘,哦,不,是长平公主,既然您现在贵为公主,自然不能再在我身边当奴婢了,我会帮你安排上等的厢房住下,以后可不能干粗活了。”阿楚轻声道。   对于宋暖阳她倒是不讨厌,懂得分寸,知晓眼下情况,在她面前也没摆出一副我是公主我最大的姿态,着实让人讨厌不起来。   只是,倾哥儿不喜欢,她也没辙啊,总不能在倾哥儿脖子上架把刀让他喜欢公主吧。   其实,听到宋暖阳对宋临辞的一番评价,阿楚倒是觉着挺意外的。   宋临辞长得不丑,可以说算是人中龙凤,文,能持笔挥毫泼墨,武,能骁勇善战指挥千军万马。就是这样的宋临辞竟然在宋暖阳眼中竟然成了一个草莽汉子。   宋暖阳和唐言倾各自僵持着,阿楚也无心去管,倒是有点看热闹的样子。   唐言倾以为阿楚皱眉是为他担心,徒步往前走开。宋暖阳看见他离开,很没出息的继续跟在他伸手。   阿楚这才察觉到,为何宋暖阳总是跟在唐言倾身后,原来,她对他还真是带感情啊。   在她思考之时,宋临辞提着两个大黄瓜回来了,到了她面前,还故意晃荡一番。   “阿楚,瞧瞧,我给你带来了什么,方才你想什么呢,那么着迷?”   阿楚轻声无语,“没想什么。我说,你带着它做什么?你不是说不吃的吗?那你拿来干啥?”还故意在她面前晃。   “我吃啊,以形补形,省的你说我不够长。”他正儿八经的说,把黄瓜放在桌子上,揪起小包子抱在怀中。   又道,“你刚才在想什么?遇到烦心事儿了?”   “没遇到烦心事,哎,对了,锦妃娘娘是不是就是衣泠亦她大姐?”阿楚问向宋临辞。   宋临辞抬眸看着她,奇怪的问,“你问这个做什么?谁告诉你什么了?”   “没什么就是锦妃娘娘的女儿,你的长平公主来了,你猜她是谁?”阿楚问。   宋临辞毫无兴趣,不如摆弄儿子,“不想猜。”   “是暖阳啊,原来她叫宋暖阳,那可怜巴巴的小模样,真是绝了……。”   阿楚说的滔滔不绝,好像还想接续说下去,却被宋临辞打断,“她找你事了,我这就去找她。”   他起身要走,阿楚手快的抓着他的胳膊按下:   “你找她干啥,人家根本就没看上你,娇滴滴的小公主瞧上倾哥儿了,这会儿正在他屁股后头腻歪着呢。”   “也好,倾哥儿现在是良身,娶了公主,省的锦妃和皇上打我的注意。”宋临辞也打了好主意。   可惜,这事儿准没戏。   唐言倾根本就不喜欢宋暖阳,自然是瞧不上,而宋暖阳的身份又是尊贵无比的公主,锦妃和皇上怎么可能会答应让她下嫁给唐言倾,虽说他这身份是良民,但之前还曾做过囚犯,就是这点也根本娶不上公主的。   而唐言倾岂能没有自知之明,对于公主,保持冷淡最为明智的举动。   ……   唐言倾从医馆出来,去了酒楼,宋暖阳也在他身后跟着。   “你到底要跟到我什么时候?我说过,永远不会喜欢你。还请公主自重。”唐言倾有些怒火被宋暖阳像个尾巴似的跟着。   “我又没怎么着你,自重什么啊。你现在不喜欢我,等你发现我的好时,就喜欢我了。”宋暖阳收起刚才的可怜模样,看着唐言倾,他能对自己发怒,至少说明他还是有些在意自己的。   要真是遇到不喜欢的,自然是不喜不怒也不管不问,至少唐言倾是管她的啊。   “你倒是很大的勇气,你且把心放肚子里,我是不会喜欢你,还有,既然是公主就要有公主的样子,被没羞没臊的跟在男人身后,不嫌丢人。”   没想到平日里温文尔雅的好儿郎,说起怼人的话来也丝毫不客气。   宋暖阳一张俏生生的小脸换了几个颜色,“你说话太过分了,我就是喜欢你,你能怎样?你越是讨厌我,我就越是喜欢你。”   唐言倾轻哼不搭理她,去了内室。   宋暖阳站在外面,带着泪痕,倔强的站在一处。   这时从暗处走来两个人,一男一女,两人浑身黑衣,走到宋暖阳身边护着。   “公主,您何必呢,为了一个男人伤了自己的心。”黑衣女子心疼的看着小公主。   “是啊,让属下一刀宰了他,竟然敢伤公主的心。”黑衣男子也是满腔火气。   宋暖阳抬头看着他们二人,“谁让你们出来的,都给我走来,你们要是敢伤害他一根毫毛,我就废了你们。”   “公主?”两个黑衣人看着宋暖阳,他们明明是好心出来帮忙的,怎么公主却不领情。   “给我闪开,别挡着我,我告诉你们,我现在是不会回去的,你们就在暗处跟着我,不许再出来。”真是讨厌,就是因为他们两个才被唐言倾发现了自己的身份,不然,她还能和他平安无事的相处呢。   宋暖阳呵斥让两个暗卫下去,自己靠在唐言倾所在门外,不敢敲也不敢闯就在外面直巴巴地站着。   而里面的唐言倾自然是看到了外面的小身影,有些被她扰乱了心神,却自顾假装沉浸在读书之中,一直不管外面的人。   ——   宋临辞在临安城安排的十车粮草,在宋临辞回来后的本个月后才到,而这时,农田的庄稼也刚好补上军队将士的食用,又过了一个月,以苏箬之为首的皇粮军队来到洛阳城,这才是算是真正的开始改变城池。   只是没想到苏箬之会跟着来,还是作为监军的身份,这是要时刻跟在宋临辞身边了。   晚宴是设立在阿楚家中,其实在洛阳城宋临辞有自己的官邸,苏箬之的也有,都是之前官职人员留下来的宅院。只是宋临辞嫌弃院子太大,偏生喜欢阿楚自己置办的小农院,而苏箬之虽是不能住在阿楚这里,但是今日设宴确实邀请他来的。   对于苏箬之护送皇粮前来,阿楚当真觉着无感,是宋临辞觉着,苏箬之看着是有些不喜,但好歹是他给大家送了粮草与饷银,只说,好生设宴款待一次,当然,这也只能一次。   阿楚在后院内室看着小包子,饭菜都是百合与芍药准备,她不过是在旁边提点了两句,既然是招待重要的客人,自然是少不了鸡鸭鱼肉,唐言倾又从酒楼送了五个海产新鲜菜,以及一个老鳖汤,倒是省的阿楚这边的食材了。   只等饭菜都上了桌,阿楚与唐氏三兄弟在内室吃了饭,百合与芍药去了爷们儿跟前候着。   苏箬之与宋临辞只是点头之交,当然与孙策、程真他们几乎说不上话。这次宋临辞叫了孙策、程真、孔鲤生、李赫四人前来陪酒,也就是图个热闹。   酒过三巡,苏箬之被他们轮番灌得有些昏沉,宋临辞见此情况欲要孔鲤生送苏箬之走,他正想撤了,回家陪媳妇。   奈何苏箬之又端了一碗酒,盯着宋临辞道,“你倒是真是娶了个好媳妇,你可知道她在外面朝三暮四的,乱勾搭人,一个女人做什么生意,抛头露面和花楼里的女人有什么区别……”   孔鲤生一听当场不敢了,怒火扬起拳头想揍他,却被宋临辞拦住,见他眼眸暗沉的盯着苏箬之,“你继续说,阿楚如何朝三暮四了,胡乱勾搭了?”   “将军,你怎么还信他的话了,他本就不是个好东西,阿楚姑娘那么好,怎么可能是那种人,我真想揍他一顿。”孔鲤生快声道。   宋临辞没说话,苏箬之继续道,“会厨艺,长得好看,我让她去府衙她就去,哼,不知羞耻,都嫁人了还和他纠缠不清,她、……。”   苏箬之还想继续说,却被宋临辞砰的一拳,砸在了眼上。   “滚你娘的浑话,我媳妇是你能说的。”宋临辞怒声呵斥。   孔鲤生与程真当即愣在原地,“将军,你这样打他,会不会下手太严重了。”程真道。   “孔鲤生你扶他回去,若是他明日问起是怎么回事,就说喝醉了自己撞的。”宋临辞说完拂袖离开,这个苏箬之还欺负过他媳妇。   孔鲤生点头,照着苏箬之身上踢了一脚,这才解气的拖着他起来,让张子琪给背回去的。   晚上。   宋临辞回到屋内,瞧见屋内烧着的蜡烛依旧亮着,他推门要进,百合与芍药想扶着他。   “你们都下去吧。”   “是将军,夫人刚躺下,您仔细着点。”   “我知道。”宋临辞轻抬脚往里走,生怕惊醒里面的人。   而屋内的阿楚,问到酒味就转了个身子,抱着里面的孩子,轻轻拍着他睡觉。   宋临辞就势躺在她身边,大手搂住她,嘴巴亲了上去,“媳妇……。”   “浑身酒气,别碰我,去外面软塌上休息。”   “不要,我自己的媳妇,我自己搂着。”宋临辞说着下巴放在她肩膀上,低声又道,“方才我狠狠的揍了苏箬之一拳全是给你出气了。”   “嗯~……,给我出什么气?”阿楚转了下身子,问他。   “他说你朝三暮四,还四处勾搭野男人,说,让你去府衙给他做饭不知羞耻……。”宋临辞便说着,便注意听阿楚的语气。   阿楚一听直觉宋临辞没喝醉,问这个话实在试探她,猛地起身,“好你个宋临辞,竟然敢怀疑我,我朝三暮四、四处勾搭野男人?这话你也信?你现在问我,是不是心里就已经在怀疑我了?”   “我哪有怀疑你啊,你再胡乱勾搭也勾搭不到像我这么厉害的人,放眼洛阳城,你觉着有谁能比得上我这个威风凛凛的将军。床下护你平安,床上满足你各种寂寞空虚。”正说着正经话呢,突然就转到了流氓腔。   “你才寂寞空虚,你全家都寂寞空虚……。”阿楚胳膊肘猛地一戳,她是生气加大了力气,也是存了心思想把宋临辞给弄下床。   只听,砰的一声,宋临辞倒在地上。   她从床上起来,一脚站在他胸口,“你方才说我什么,嗯~?”   倒在地上的宋临辞抓着她的脚丫子,竟然亲了两口。“媳妇浑身上下都寂寞空虚。”   “我让你在寂寞空虚。”她照着男人的胸口小踩两脚,这才想把脚拿走呢,却发现宋临辞抓着不放了,见他猛地一扯动,阿楚当家坐在他下半身上,双腿跪在地上,横跨在他身上。   “还说我寂寞空虚,阿楚,别嘴硬,真正空虚的是你,瞧着眼前的举动……。”   “你给我起来,大晚上发什么酒疯,教外面的下人听了笑话。”阿楚闷声轻轻的说。   今日百合与芍药都在外面守着,她不想与他乱来。   “我让她们俩下去了。”宋临辞放开她的嫩足,反手搂住她的腰身,躺在地上似是不想起来了。   “那也不行,你浑身上下都是酒臭,我嫌弃。”   “嫌弃那也得亲,你也是嫌弃,我就越亲你。”   他个臭不要脸的,还来真的了,阿楚当初气得怒骂,最后这骂人的声却被他吞咽在喉。   “别叫啊,你越是叫,我就越兴奋,越想弄你。”他闷头苦干,语气粗暴简单。   阿楚只感觉浑身衣服被扒了精光,当成猪蹄儿一样被他啃。   她也只是一下的愣怔,当即就反应过来了,反手抓着了他身上的某物,得意的道,“怎么?控制不住它了?我来帮你啊。”   “阿楚别闹啊,抓着疼,轻点,力气再小点,缓缓的来。”   “我缓你个猪脑袋,你是不是把我当成猪蹄儿啃了,瞧我这一身的口水,恶心死了,你给我起来,不然,我可就给它折断了。”她威胁的说。   宋临辞这会儿倒是镇定下来了,“你不敢,要是断了,你这辈子就成了或寡妇,我知道你,**也不轻,不会下狠手。”   还真是上强掀瓦了,阿楚当真不敢拿这个下狠手,还是悄默的给放下了,“我才没你这样的,我放开你了,你也赶紧放开我。”   “我可没说放开你,衣服都脱了,我岂能过门而不入,这不是我的作风。”   ------题外话------   推荐新号新文啦。   麻辣皮皮虾//hello!男神老公   这是重生之后被禁欲系老公晚上各种撩的故事   白天斯文,晚上撕文胸的不要脸故事   喜欢的可以去看看,么么哒!   ☆、186 放心,我不弄你   听到他这般不要脸的话,阿楚是被气的哭笑不得。   “门在这儿,我就看你能不能进来了。”今晚,她还就偏不如他的愿了。   ——   翌日清晨,不知几时了,等阿楚醒来发现她趴在宋临辞胸口睡着,而她身下正是躺在地板上的宋临辞,两人竟然在完事之后,就这样在地上睡了一夜。   阿楚轻缓起身,发现他还没出门,伸手捅了下他的胸膛,“天亮了,您这是不是该出门了?”   “嗯,媳妇,晚上继续点蜡烛,保证金枪不倒。”   “又从哪儿学的新鲜词,还点蜡烛,我在你身上点啊。”她笑盈盈动了下身子,从他身上起来……   想着应该是那东西……   她刚有了小包子,目前还不能再怀孕,也不想一直生个不停,暂且缓缓。等会儿得去空间吃点药,宋临辞强悍,而她又怕自己一次就中,这才每次事后都要吃上一颗药丸,所幸这药丸是从空间里制造的,对她的身体并没什么伤害,反而还能帮助她理疗疲倦。   她越想起来,宋临辞越霸道的擒住她,贴在自己身上,伸腿蹭了下她光滑的双腿,“媳妇,真不知道点蜡烛的意思?”   “不知道,别问我,快起来啊,你不嫌难受?”   那东西明显两人身上都有,他怎么就没感觉难受。   “不难受,我媳妇身上的东西,我都喜欢。”   “真恶心。”她抿嘴嫌弃的说。   “还说恶心,我再弄你一次。”   可没给宋临辞弄的机会,床上的小包子已经开口嘤嘤哭了起来,左右哼唧,应该是没瞧见人,双手四处扒拉着,只听到声音却没见着人,小家伙可是着急上了。   阿楚也不管他,儿子醒了,当然是儿子第一,她起身立刻扑到床上。   而身下的宋临辞硬是被她踩了两脚,才缓缓起来。   宋临辞拿起昨天脱下的亵裤擦了下身下,丢到一边,穿了衣服之后,喊了人,烧热水送来。   瞧见是芍药在门外,宋临辞皱眉,回到屋里对阿楚道。   “家里放两个男奴,一直是女的,我不喜她们的靠近。”   阿楚低声道,“嗯,也成,回头让张子琪找两个能做事的跟在你身边服侍,家里没两个男仆也是不方便。”   热水好了,阿楚这边也喂了孩子。   “孩子睡着了?”宋临辞过来问了句。   阿楚还以为宋临辞是体贴她,要帮她孩子,好让她去沐浴清洗一下,她笑着道,“刚吃饱,正玩着呢。”   “不哭不闹就行,媳妇我们去洗澡,刚才不是还说难受。”他双手一抱,直接抱走了阿楚。   留在胖儿子在床上哼哧哼哧的想爬起来。   阿楚低声叫了声,“儿子会爬,你可好注意点,别掉了床。”   “没事儿,掉下来也磕不着,昨天他爹娘为了让他睡个好觉,硬是在地上折腾了一宿,这孩子不知孝顺,怕是养大了也是白养。”宋临辞让阿楚先洗,等她入了木桶,自己才入。   又是这般亲密无间。   好在这次他倒是安分,不敢乱来,阿楚也就任由他帮自己清洗。   只是他这手是越发不安分了,“别往下,早上才出来,现在又要进去……。”   “不进去,我帮你清理一下。咱们这一年不要孩子,等擎之长大一些,再要一个妹妹。”   “嗯?”她哼了一声问他的意思。   宋临辞凑近她耳边说,“我怕你怀孕了,又不给我做。”   “哼。”阿楚轻哼,靠在他怀里,让他帮自己。   倒真像是在前世他曾见过的波斯猫,温顺的躺在他怀里,宋临辞瞧着眼前这般模样的阿楚,觉着心满意足。   夫妻二人洗好,穿了衣衫,才叫外面的人进来收拾。   阿楚抱着满脸不爽的小包子,百合说准备好了早饭,等着夫人与将军呢。   “夫人,小少爷我来抱着,您与将军先去吃饭。”百合在一侧道。   “没事,我看着吧,省的一会儿就该哭了。”不过是早上忽视了他两次,这小子还知道闹脾气了,小手抓着她,紧贴着她的胸口,委屈巴巴地。   早饭桌前只有唐氏一对双胞胎。   “倾哥儿怎么没来吃早饭?”阿楚问了声。   “倾哥去渝州城镇上了,让我们给阿姐说一声别担心,对了,暖阳也跟着一起过去了。”唐言桦盛了粥,轻声道。   “我应该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昨天倾哥儿还与她说了来着,要去渝州城镇上,今日就走了,还带着暖阳,应该是想自己处理掉自己和暖阳的事,倾哥儿又自己的处理事情能力,用不着她跟着操心。   早餐吃过后,宋临辞先去安排洛阳城将士的事情,就先离开了。   阿楚在院子里呆了一会儿就带着唐言桦去了医馆,小毅天生好动,坐不住,等宋临辞走后他悄悄的跟着去了军营。   虽说阿楚是想让小毅做大将军却没想让他从战场上经过生死厮杀而出,她想让小毅通过走科举考试,夺下武状元拔得头筹。   也就想着不许小毅再去军营与将士们呆在一起,每曾想,他却偷溜了出去。   唐言桦当然是替自己双胞胎弟弟在阿楚跟前打好掩护。   ……   刚到医馆,却发现外面正坐着一人,倒不是别人,而是苏箬之。   阿楚抱着孩子从他身边轻身而过,“苏大人,您大清早的在这里作何啊?”   “快帮我瞧瞧,昨天不知道怎么回事,眼睛一直疼,今天都睁不开眼了。”苏箬之抬头,看向阿楚,一张脸,另一半却肿了起来,本来狭长好看的眼眸,此刻胖的挤在一起,瞧着、像猪脸了。   “怎么了这是,脸还肿起来了。”阿楚故作惊讶的问。   昨天晚上宋临辞对她说的话,她可一字不差的记在心里。   “我怎么知道,昨天喝完酒回去第二天就成了这个鬼样子,我问了孔鲤生,他说是夜道儿走岔,自己撞的。我就是再瞎也撞不成这个样吧。肯定是昨天晚上谁报复我。”苏箬之说着,特意瞅了下阿楚。   “苏大人您这是什么意思?莫不是还怀疑阿楚啊,那既然您这般不信任我,这症状我也瞧不了了。”阿楚摆手又摇头,抱着孩子往里面去。   “若不是偌大的洛阳城只有你这两间铺子,我能来找你。我可是奉了圣命作为监军协助宋临辞的,若是我有事,你们都难逃其咎。”苏箬之威胁说道。这群人还真是目无王法了,竟然敢这样戏耍他。   苏箬之心中明白,昨天晚上肯定是被人耍了,只是不知他说了什么话,才被人这般耍了一通。   阿楚浑然不在意他的威胁之话,但面子还是要给上一点的:   “你那不过是肿了,我给你开点外敷的药用上一段时间就好。”   “一段时间?”苏箬之看向阿楚,“脸肿也用不着一段时间吧?你说的一段时间指多久?”   “也就是七八十几天吧,你这脸不仅是肿,好像还有其他的毒,别说是我们陷害你的话,你也知道,你这次是给我们送皇粮的,大家感激你都来不及,怎么可能想着害你,这才一天的时间,我们就是想下手害你也没机会,我瞧着,你应该是中了什么毒,是不是在外面惹什么桃花债了?”   阿楚完全是以关心呵护他的语气说,倒是让苏箬之没起什么疑心。   苏箬之哪里是中毒,不就是昨天晚上被宋临辞揍了一拳头,脸肿了一半而已。阿楚之所以忽悠他,也是因为想报昨晚他酒醉诽谤自己,才说他中毒。   只是没想到,阿楚误打误撞的正好说对了,苏箬之还真是在临安城惹了一处桃花债,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有些圣母的欧阳玲玲。   苏箬之能来洛阳城当监军也是他主动求的苏以恒,像苏箬之这种纨绔子弟,虽说是没正经的官位,在临安城那也不容小觑,毕竟他有个好爹。   苏箬之听了阿楚的话后,就沉默了起来。   阿楚低声让唐言毅去抓了药方,免不得交代一些,在里面多加两味药,好让苏箬之先疼上两日,再痒上两日,最后再消肿。   唐言桦提着药给了苏箬之,“每日两次,早晚各一次就好。”   “可能查出我体内有什么毒?能彻底解决吗?”这次苏箬之倒是知道好生说话了,毕竟是有求于人。   “先消肿,你这体内的毒,还是得找给你下毒的人,我不知道是什么毒也不还给你开药方,我们医馆只看病,瞧病,不做毒,的确无法给你祛除毒。苏大人还是先把脸上的肿消了,这段时间好生在家里养着。”   左右听着阿楚的话像是关心他,苏箬之倒是觉着有些不好意思。   而阿楚哪里是关心他,语气里的暗讽他不过是没听出来,阿楚倒是巴不得苏箬之在他宅院里呆着,永远也别出来。   苏箬之带人离开,阿楚这快方清净了几日。   唐言桦在屋内准备药草,一贴一贴的备好,写上药草能治的疾病,阿楚瞧着他问。   “你这是要作何?”   “我先备好药草,阿姐,我想在城外做个医药布施,专门给一些没钱治病吃药的人看,洛阳城北,临近西周地界那边,我想去那处布施,你觉着如何呢?”   “太远了,你一人去我不放心。”   “不太远,我带着莫嗔和莫怒一起,简单布施把这些药草发送出去,我就回来。”   阿楚还是不放心,随即与他一同过去。   莫嗔与莫怒驾了马车,阿楚与唐言桦坐在上面,医馆的门就此管了,两家医馆斜对面,平日里阿楚与唐言桦在一处,另外一处就让莫嗔与莫怒守着,因为唐言桦的心善,平日里对两个奴仆也教授医术,让他们认里面的药草,他们二人照看铺子,完全是可以的。   话说,马车从城南到城北也需要一个半时辰,因为阿楚瞧着外面的街市,一路玩了会儿,倒是走了将近两个多时辰。   等他们到城北时,整个街道都显得尤为热闹了,毕竟城北相对城南比较繁华,多是商铺酒楼等建筑物。   挨着城北一处空地,莫嗔与莫怒搬了木桌子与一张凳子下来,然后把里面的成贴的药草拿出来,又竖了一个牌子,上方写着:布施药草。   唐言桦便坐在椅子上,模样正经的看着医术,只管有人上前询问,或者问病。   阿楚抱着孩子在马车里呆了会儿,也觉着无事,便想四处走走,洛阳城遍布都是宋临辞手中的士兵,阿楚也不惧怕。   现在的洛阳城还没发展起来,多少显得有些萧条,她继续往前走,瞧着要过了城北大门,唐言桦这才喊了一声。   “阿姐,你要出城啊?”   “出去走走,一会儿就回来了,你好生做你的事情,别担心我。”   城外多是郊区沿西方走去,便是海产市场,靠近大海,站在远处,阿楚都能闻到阵阵海腥味,她瞧着欢喜也觉着热闹便走了过去。   唐言桦低声吩咐了下,还是让莫嗔跟了过去,只留下莫怒在身边。   莫嗔跑到阿楚身边,喘息道,“二公子担心夫人,还是让奴才跟着吧。”   “成,走了一圈就要回去了,有甚好担心的。”阿楚轻笑,继续往前走。   瞧着码头上站着一人,左右跟着李赫与孔鲤生,这人不是宋临辞是谁。   她本想瞧一眼就走,奈何被李赫发现了个正着,见他靠近宋临辞低声说了句,宋临辞立刻转头,看向阿楚这边。   被他发现了,阿楚心中想着,便移步走了过去。   “你带着孩子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宋临辞问她。   “许你们来,就不许我们过来瞧瞧了,我觉着码头挺热闹就出来走走。”阿楚对他道。   旁边的莫嗔低声解释,“回将军的话,是二公子在城北布施药草,夫人觉着有些无聊,就出来走走,不过一会儿就得回去了。”   宋临辞盯着阿楚,瞧着她道,“把孩子给莫嗔带给小桦,让他们回医馆里去,我带你去海上走一圈。”他突然来了兴致。   阿楚也想下海,但瞧着怀中小包子,又于心不忍,爹娘出去玩,把孩子丢下,这样成吗?   “我们俩下海?不管孩子了?”她低首瞧着小包子,却是对宋临辞道。   “他又不懂,就是你现在把他卖了,不定长大就喊人家娘了,交给莫嗔。”   瞧瞧,这还是亲爹说的话吗,要是擎之知道宋临辞在他小时候这样对他,心里不定如何气恼他这个爹爹。   阿楚也是够狠心,直接把孩子给了莫嗔,“你听将军爷的话,带着孩子去找二公子,那些个药草先送了人,若是有人想看病,只管去城南的医馆里。”   “是夫人,奴才省的,这就抱小少爷回去。”莫嗔小心翼翼的接着孩子。   其实莫嗔也不过是个十三四岁的少年,大孩子抱着小孩子。   阿楚与宋临辞这对夫妻,也真是够胆大放心的。   宋临辞也有些不放心,交代了孔鲤生派人一路护送。   “将军放心,这都是咱们的人,自然护得了小少爷的安危。那咱们现在就上船吧。”   原来,孔鲤生与李赫等人正欲上船查看城北内海的海产之物,听闻里面有些珍宝,宋临辞便想下海去看看,他们走的是内海路线,倒是不担心会走出界限。   洛阳城北,海岸线比较宽,连接这其他岛国的地方,一般大家都是明争暗斗,强行夺取海内岛屿位置,当然,这条内海之中,也经常出现海寇、海盗,不过宋临辞他们是陆军,只会在土地上打仗,对于水性不太好。   倒是洛阳城有些士兵,他们深谙水性,只是破城那时,他们是战俘,一般将领是几乎不善用战俘,但是宋临辞不同,他知道这些战俘是对洛阳城的发展有用,便想多加利用起来。   这次船上之人除了他们几个大将,多是洛阳城内身上被烫上战俘二字的士兵。   宋临辞答应给他们正常人士兵的权利,但他们必须为他所用,而且,若是做的好,战俘只会到他们这一辈,不会殃及下代,这一政策出现,着实拉拢了大批水性极好的将士。   这次便是下海,先去巡查。   宋临辞是想着阿楚毕竟有谋有略,也并未下过海,一是带着她下海新奇一下,二是,若是她能提出更好的注意,当然是最好了。   航船不大,里面也就站了十一二个人,但船舱内部设有住宿用的木板床,做饭用的锅具,一切生活用品倒是不却。   “这船准备的倒是像一个家,里面东西都齐全了。”阿楚瞧了一圈,觉着还不错。   “这个船是民用船,军事船都被毁掉了,目前仅有三只停靠在码头。”孔鲤生接了阿楚的话道。   李赫全面关注海面,眼神看向四方,观察之后走到宋临辞跟前,道,“属下觉着,海盗之所以嚣张肆起,肯定与我们的船上军事能力有关,若是我们航船以及武器准备的充分,他们肯定不敢如此嚣张。”   “土地征战还有弓箭刀剑能使,海上征战,怕这些东西都显得极为吃力,而且,大唐将士,多对水性不熟。”宋临辞道。   阿楚不管他们商讨军事,自个坐在甲板上,瞧着清澈碧蓝的水,这等景致她还从未见过。小时候听爹娘说过,岳和楼下大片海,只是听闻,却从未见过,重生后这辈子海也见了,也跟着下海走了一遭,倒是觉着心情舒爽极了。   宋临辞与孔鲤生、李赫说过话,先让他们观察海面,他走到阿楚这边,站在她背后,瞧着海面。   “看什么呢。”他问阿楚。   “没什么,就是自幼没瞧见过大海,自然也没在海面上这样走过,觉着新奇,瞧着一眼望不到边际真是妙哉。”她嘴角淡淡的说着。   “有什么妙的,海面不似平静,我们只能在近处走走,不能往外行。听闻海底里面有白珍珠、黑珍珠,我下水帮你找一个来。”他说着就要脱衣下水。   阿楚当即抓着他的胳膊,“你会水性?”   “会,不曾告诉过你?”他应该说过吧。   “从来没说过。”她闷声道。   “那现在可是知道了,在甲板上等我,我下底下瞧瞧。”宋临辞说着,脱掉外衫,直接一个孟浪栽了下去。   在船舱一侧的孔鲤生听到这边有人落水的声音,当即跑了过来。   “阿楚姑娘你没事吧,方才是谁落水了?”孔鲤生到了阿楚跟前,左右瞧着她问。   “不是我,是你们宋将军,他说海水底下有什么黑珍珠白珍珠的,就跳了下去。”阿楚也盯着海面,往下看,心中担心万分。   “将军会水性?我们好像都不知道。”孔鲤生奇怪的道。   李赫与孔鲤生站在一侧,盯着海面。   等了一会儿不见宋将军出来,还是让船上三个懂水性的人下了水。   三人刚下水,没过一刻钟,立刻露出水面来。   其中一人冲孔鲤生大喊,“底下有海寇,有……。”   话没说话,直接那人直接没了气息,见他周围满是鲜血,孔鲤生立刻护着阿楚往后退。   “阿楚姑娘你先去船舱里躲一下,我们必须得先保护好你。”孔鲤生与李赫双人站在一起,护着阿楚。   他们二人根本一点水性都不行,但是,海水底下的海寇也休想上来。   “好,我先去船舱,你们赶紧派人去找将军,他人还在底下呢。”阿楚想着,若是自己会水的话,现在怕是要扎下去找人了。   宋临辞可是下去有小半个时辰了,方才下去的三人,死了一个,其余两个怕了上来,其中有一个胳膊上受伤了,被扎了一刀。   “水下什么情况?”李赫捞着那人上来,不忘询问。   “那些人像是潜伏在船底下,应该是把我们当成出来游玩的人了,我们下水之后,在四处找将军时,发现了他们的踪影,他们才想杀了我们。若我们不下海的话,他们肯定会在天稍黑,直接上船来掠夺,这种海上强盗我们见的多了。只是没想到他们敢抢将军的船。”其中一个人说的十分透彻。   孔鲤生担心的望着他,“你们可在下面发现将军了?”   “没发现,刚下去就看到了海寇,他们被我们发觉,现在应该已经跑了。”胳膊上受伤的那人,捂着胳膊对孔鲤生道。   阿楚躲在一侧,听到他们的谈话,才走出来,看到那人手上立刻从身上拿出了一粒药丸,“这个是止血的,你先吃一粒。”   “阿楚姑娘你怎么出来了?”李赫担心的问。   “刚才不是说那些海寇可能离开了吗?赶紧派人下去找宋将军啊。”自己的夫婿她当然很是担心。   “属下只是猜测,不能确定那些海寇是否全部离开?”   “那现在,能不能下水啊……”   阿楚说着往甲板上走了两步,低首瞧着海面,突然出现一张人脸,抓着她的腿带了下去。   孔鲤生与李赫伸手要抓,并未抓住她人,见阿楚猛地一下沉入海水中,见不到人影。   孔鲤生丝毫没犹豫就想下去,却被李赫挡住:   “你不会水,下去立刻就会没命。”他说完看向其他人,“船上所有会水的人,立刻下去找将军和夫人,这船上可还有小船只,我们也要下去。”   “有,在船尾绑着,我去帮忙。”刚才受伤的男人,带着李赫去解了后面帮着的小船。   而这时,船上十几个人,全部下海去找阿楚与宋临辞。   话说,阿楚在被那人拽着下了海水之后,猛地一踹,直接踢开了那人,她自己一闪入了空间,好险,好险,幸好也是在水中,她能一脚踹开他。   而被阿楚踹开的那人当即傻眼愣在原地,他明明是抓着了一个人下来,那人还带着温度,他看的清清楚楚,是个女人,怎么一下就子就消失了?像是突然间的发生的事情。   男人感到诧异和惊恐,继而不得已看露出水面,大声嚎叫,“见鬼了,有水鬼,有水鬼啊……。”   在这个黑衣男人喊了水鬼之后,只见水中那群黑衣人嗖嗖的像是鱼儿一样,快速在水中穿梭,根本不露面直接逃窜离开。   宋临辞呢,他真的没事,他是在海底找所谓的珍珠,跟着一群漂亮的鱼跑偏了,追了一圈没找到鱼倒是让他真的找到了一个大蚌壳,里面有两颗熠熠生辉的黑色珍珠,他早就知道这黑珍珠是珍珠中的极品,想到能亲手拿给阿楚,心中一阵激动。   拿着东西游了过来,更好看到小船上的孔鲤生,他露出海面,对他们道,“你们怎么都下来了?”   “将军?将军你没事啊,赶紧上来。”孔鲤生着急的划着船到宋临辞那边,而宋临辞也往这边游动。   宋临辞上了小船看到孔鲤生和李赫,又问,“发生什么事了?”   “大船底下有海寇,我们没开船的时候没发现,是你下海之后时间太长没下来,就让几个会水的下去了。”李赫解释着。   宋临辞当即打断他的话,“我问你,阿楚呢?”   “阿楚姑娘……被拉到海底去了,我已经派了全部的人下海去找,将军你放心。”李赫着急的道。   宋临辞恼怒大火,“我放心,我放你娘的腿,给我仔细的找。”   刚上来,宋临辞又火急火燎的钻入水中在海里不停的寻找,方才下去海中的人,时不时的换气,露出海面。   “有没有找到?”孔鲤生问拿下下海寻找的人。   “没有,海寇全部消失了,没找到人。”   “难道是被海寇带走了?”孔鲤生寻思着,想到这里,他脸色突变,恨不得立刻下水去找。   李赫挡住他,仔细的分析道,“刚才有个海寇喊了一声:有水鬼,莫非这海底里面真的有水鬼?”   还是说,是水鬼缠住了阿楚姑娘……   宋临辞下水之后,四周找了一遍,并未发现阿楚的行踪,他冒头出来,“阿楚是从什么地方被拉下去的?”   “大船甲板正前方,按照现在的行驶方向,现在应该是在将军的左前方。”李赫沉稳的说。   宋临辞再次下水。   孔鲤生也着急了,站在小船上大声喊,“阿楚、阿楚你在哪里?大家都在找你,阿楚……。”   一阵阵的呼喊声渐渐传入耳中,躲在空间里啃着果子的阿楚,突然听到外面有喊她的声音,当即咽下口中苹果,立刻从空间闪出,她是冒着被水淹的可能出来的,希望有人真的能救她。   突然出来空间,立刻被一种强大的压力压在胸口,她有些不能呼吸,双后在水里哗啦,而在这边寻找三遍的宋临辞,突然发现前面有影子,当即游了过来。   看到是阿楚,他眯眼继续往前行,走到她面前掰过她的脸颊,直接对着她的口腔开始帮她换气。   然后慢慢的放轻松开始往上游……   终于露出海面,   “啊~哈……”阿楚大声喘息,宋临辞捞着她的腰往前游。   海面划着小船的孔鲤生和李赫发现他们二人之后,快速划桨过去,“阿楚、阿楚,你没事吧。”   “搭把手。”宋临辞冷淡的说。   孔鲤生帮助让宋临辞和阿楚上了小船。阿楚被宋临辞抱着,拍打着她的后背,见她猛地吐出口腔里的水,才算缓了过来。   宋临辞咂巴下嘴巴,盯着她,什么都没说。   阿楚也没力气说话,只靠在他怀里,急速喘息着。   李赫对着海面上的人喊了一声,大家知道人找到了,立刻上了大船。   上了大船之后,宋临辞一言不发抱着她到了船舱之中,下令说,谁也不许靠近。   好在里面有干净的被子,但是衣服,就没有了。   “宋临辞……你是生气了?生我的气?”阿楚皱眉轻声问他。   “我哪敢生姑奶奶您的气,我是生我自己的气。”气自己没能力保护她。   “我又没事,这不是被你救起来了吗?”她慢条斯理的说,其实,她有空间帮助真的不用人担心。   但是宋临辞不知道啊,他当然是担心阿楚了。   “没事就好,你知道吗、就你方才待的地方我去找了三次没看到你,真的以为你被海寇带走或者是……,下次绝对不带你来这么危险的地方了。”   宋临辞只顾着担心阿楚,并未发现,他去了三次都没找到她,为何在第四次的时候就找到了,还是原来的地方根本没发生任何变化。   “我没事的,你不要担心,你瞧,我现在浑身上下不都是……。”   她正欲却被宋临辞堵住了嘴巴,把她按在床上,紧张又忐忑的拥抱着她。   阿楚闷声笑,推开他的脸,“两人浑身都湿哒哒的,还抱着作何,赶紧把衣服晾干吧。”   “嗯,奇怪了。”宋临辞又咂巴一下嘴巴。   阿楚问他,“奇怪什么?”   “你嘴巴里不是海水的味道,反而是果子的味道,莫非你还在海底下啃了果子不成?”   宋临辞明明说的是一句玩笑话,却让阿楚差点闪到舌头。   她该如何解释?方才在海里的时候,她就是躲在空间啃了几个果子,只能说空间里果子的味道,比海水的味道要浓的多,被他亲到了。   “怎么可能,你肯定感觉错了。”阿楚摇头,说着要脱掉衣衫。   宋临辞盯着她脱衣服的动作,“我感觉没错,我尝尝看你嘴里是不是果子的味道。”   他要亲,阿楚咬紧牙关,不许他来……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孔鲤生的声音,“将军,我们现在掉头回码头。”   “嗯,回。”   “将军,阿楚姑娘现在人怎么样了?”孔鲤生继续问。   宋临辞看着露着肩膀和锁骨的女人,冲外面喊,“很好。”   ……   宋临辞到底没干什么,在船舱之中两人脱了衣服,拧了半干,又晾了一会儿,约莫一个多时辰之后,终于靠近了码头。   阿楚与宋临辞匆忙穿上衣服,等他们下去,码头已经烧了火把。   在岸上等着他们的除了孙策竟然还有唐言毅。   “我阿姐呢,可是回来了?”唐言毅见到孔鲤生下来,抓着他问。   “在将军身边呢,天都晚了,你怎么也过来?”   “担心阿姐啊,出去那么长时间都不回来,擎之刚才又哭了一阵,真是奇怪,那小子是从来不乐意哭的,只要阿姐不在跟前,他就哭的厉害。”唐言毅道。   “没事了,都回来了。”孔鲤生当他是个孩子,轻声哄着。   “没事了?难道在船上发生什么事了?”   唐言毅聪慧的发现了什么,眼神盯着走下来的宋临辞与阿楚,看到阿楚时他立刻上前,“阿姐,你没事吧?”   “没事,就是有点冷,赶紧回家,我要喝姜汤。”   “好,好,咱们赶紧回家,你是不是掉海里了,咦?宋姐夫的衣服也湿了,难道你们在海上翻船了?”唐言毅碰了下宋临辞的衣服,发现依旧是湿的。   “乌鸦嘴,能不能盼点好的,赶紧回去了。”   孙策早就先见之明,准备了马车,阿楚带着唐言毅上了马车,宋临辞坐在外面,孔鲤生与李赫等人在后随行。   到了宅院之内,宋临辞让他们都回去,等明早商量如何治理海寇之事。   阿楚连续打了几个喷嚏,幸好没感冒,但也不敢搂着小包子睡觉,怕带着他热了风寒,喝了姜汤之后,就回屋休息去了。   宋临辞在外面抱着小包子逗了许久,只听到阵阵孩子嬉笑的声音,阿楚从床上下来,趿拉着鞋子出去,却见宋临辞让百合抱着孩子下去休息,他正好往里屋去。   “不是睡下了,又起来做什么,万一发了烧还要灌你喝药。”他轻声说着,顺势把自己的衣服脱了挂好。   听到外面没了声音,她又回到床上坐好,“听到擎之的笑声,想出去看看。”   “太晚了,他得睡觉了。身体可还发冷,我瞧瞧。”他只着白色亵衣,长发俗气在后,面如冠玉,在烛光下衬的越发好看。   阿楚羞涩打掉他的手,“今晚不行,我不想动。”   “谁说要做了,我不弄你,放心,赶紧睡觉吧。”   阿楚咦了一声,怎么觉着他像是变了性似的?   晚上宋临辞抱着阿楚,只等她睡着之后,宋临辞突然醒来,一双眼睛深沉带着探究。   白日救起阿楚之后在船舱中他并未多想,但是事后,他也觉着奇怪,为何阿楚被拉下水,一直没冒出来却没发生任何事情?   为何他在同一个地方找了三遍,却在第四遍的时候突然发现了阿楚的身影?   人在海洋之中,若是吸入大量的海水,口腔之中应该是海水的味道,不该出现那股子果子的清香,而且,很甜……   他倾身,张口含住她的唇瓣,缓缓撬开,伸舌在她口腔探寻,他只是在想去那股子水果的味道,却不料她香唇如此柔软,让他留恋往返,值得攫住红唇,强势逼近。   阿楚缓缓醒来,睁眼看眼眸微闭,亲着自己。   “唔,你不是说不做的?”她轻微喘息道。   “不做,只是亲一下。”   “不需乱动,我要睡觉了。”她睡的迷糊,伸手抓着他的手掌,放在一侧。   他眼睛瞄见她手上的玉镯,昏暗的夜色下,带着淡紫色和碧绿色的光芒,他伸手碰了下那玉镯,带着她身上的体温。   宋临辞猛地摇摇头,他怎么会感觉玉镯诡异呢,这玉镯是他母亲留给未来儿媳妇的,阿楚是他媳妇,自然是留给阿楚的。他伸手摸着玉镯,在玉镯的内侧里面,刻着一个字:宋。   宋,字代表的是,带着玉镯的人,定然是他宋家的嫡媳,是他宋临辞的嫡妻,这个玉镯当然不是谁能夺的走的。   宋临辞抓着阿楚带着玉镯的手,放在唇瓣亲了下,阿楚面色轻和,感觉带他的温柔,嘴角带着淡笑,渐渐进入睡眠。   ------题外话------   推荐文文《枕边男神:萌妻哪里跑》///草重   她因为来自四中成绩差而被嘲笑,因为和他关系好而被围攻,他不离不弃,护妻无死角。直到她站在舞台上进行大师级的钢琴演奏,全校震惊。直到她和他一起在万众瞩目的舞台上一起合奏,大家都开始羡慕起她。   ☆、187 骚浪贱,全占了   次日清晨过后,宋临辞吃了早饭抱着孩子玩了会儿,见阿楚还在睡,他就出去办事了。   阿楚醒来,百合端了温水以及早饭进去。   “夫人起来洗漱吃饭了。”百合在跟前服侍道。   “将军呢?”起来就没瞧见他人。   “去城北码头了,将军交代了,今日您就只能在宅子里或者医馆处,别的地方都不许去。”百合一字不差的把宋临辞交代的话告诉了阿楚。   “为何?我怎生就不能去了。”她还真想再去码头瞧瞧呢,虽说昨日发生了那些事,她还是好奇宋临辞对于海寇会做如何处理。   昨天下水之后,她发现那些海寇的人数其实并不多,但是他们在海中的游行速度很快,几乎像是水中游鱼一般,穿梭快速,想必不是能轻易抓的住的。   百合伺候了阿楚洗漱,又把米粥和小菜送到跟前,“反正将军就是说了,您不能出去。”   阿楚吃过粥摆摆手,往外走去,“擎之呢,我去看看他总成吧。”   “跟着二公子、三公子在外面玩呢。”   阿楚出去,在院子里是没瞧见,想着应该在医馆她没等百合就出去了。   百合与芍药本是要在酒楼里帮些忙的,昨天宋临辞看到阿楚身边没人跟着,就让她们两个留在院子里,酒楼那边也不晓得交给谁了。   阿楚得知之后,想带着小包子过去酒楼看看。   今日唐言毅没出去,在家里看孩子呢。   兄弟二人在医馆里,一个带着孩子,一个准备药草。   阿楚走近,“医馆里药草可还充足?”   “不算全,但好在都是经常用的到的药材,阿姐你是想再进一点药材过来?”   唐言桦抬头看着她,他倒是希望再多来一些药草,医馆现在空荡荡的,还可以放很多东西。   “先不着急,实在不行的话,我回去渝州城镇上一趟,准备一些药材回来。”阿楚抱了擎之,孩子好带一点不闹腾,真省心。   唐言毅在一侧逗着他玩,“阿姐先别操心了,兴许倾哥回来的时候就帮忙带了药材,倾哥说了,去三五天就回来了,加上路上行程最多也就是七八天左右,先等等再说。”   “嗯,你算的很清楚啊。”   “那是,我可是告诉倾哥了回来的时候带几只鸭子还有鸡,我想吃卤味了,但是倾哥说,带卤味过来不行,路上会坏掉,我想不如直接带活物来,回头让阿姐做。”唐言毅讨喜的笑着。   “洛阳城有鸡鸭猪肉,你何故费事让倾哥儿再带来,真是不省心。”   “不知为何,总觉着洛阳城的鸡鸭猪肉吃着没有渝州城镇上的好吃,想起卤肉我就流口水,不能再想了。”   阿楚看他一副馋嘴的模样,着实觉着好笑,“我这会儿要去喜大楼,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喜大楼是唐言倾盘下的那间做海产的酒楼,阿楚是想着倾哥儿不在跟前,她过去瞅瞅,若是有需要帮忙的就帮忙一下,没需要的话,她就吃点东西再回来,总共就那么几步路子。   一听吃的,唐言毅当忽然是一马当先,“去,我跟着阿姐去酒楼。之前去找倾哥几次,他说,今后我去吃饭可不能白吃,还要让我先干活才能吃饭,说什么,要自食其力,不能吃白食。”   “倾哥儿说的也对啊,你瞧小毅自己开了医馆给病人看病,也能挣钱,倾哥儿自己开了酒楼,也能挣钱。现在只有你啊,什么都没有,还在乱逛,仔细着,等人家有了钱娶媳妇,你没钱的话,我可是不会帮你娶媳妇的。”她轻笑说道。   唐言毅楞了下,仔细想想,还真是这样啊。阿姐有自己的卤肉铺子,村子里有好几个养殖场,一个月下来不少钱,倾哥呢,也在洛阳城开了酒楼,就连最弱的小桦,还管着两个医馆。   “阿姐,你说我能做什么?我也要挣钱,不然将来可真的娶不上媳妇了。”娶媳妇事小,挣钱事大,还有,比他们比下去的感觉也不太爽。   “你能做什么?你现在和擎之有什么区别,他是吃饱了不闹,你是吃饱了乱跑,都是一样没事能做。”阿楚看了下宝贝儿子,又瞧着唐言毅,这俩人还真是没差别。   被阿楚拿着和小奶娃娃相比,唐言毅差点就要跳起来了,“我才不和擎之一样,我至少还会功夫。”唐言毅说着想起自己会功夫,当即道,“在临安城那会儿城内就有很多武官,专门教人练功夫的,也有教导一些有钱人家的孩子强身健体,阿姐,你说,我在医馆对面开个武馆咋样?”   “你觉着呢?”阿楚问他,其实心里觉着很不错,医馆对面开武馆?他们这两家的声音不都好起来了。   “我觉着很好啊,要是在武馆被打伤了,还能让小桦给瞧瞧病,顺便挣个钱。”唐言毅坏笑着说。   果真是在宋临辞身边呆了一阵子,被带坏了,这小心思她可没教过他。   “很不错,但是你要说服我,不然我可不给钱去开办武馆。”阿楚抱着擎之,这就出了医馆的门。   唐言桦知道他们要出去做什么,也就没跟着,他不爱吃海产,跟着去做什么,不如在医馆摆弄药材来的有趣。   唐言毅则是追在阿楚身后,一直说着,“阿姐,你想想啊,要是我开办了武官,以后也是要挣钱的,我挣了钱全给你不成啊。”   “钱我自己能挣啊,再说了,也不缺你那点钱。”她继续走。   他是继续跟,歪头正好看到擎之流着口水傻笑的样子,“阿姐,你若是给我开一个武馆,将来擎之的功夫我来教他,反正宋姐夫肯定是没时间教他的,我这个小舅舅在他跟前教功夫,从他能站稳起,我就开始教他,不定将来还能当个武林盟主呢。”   阿楚停下,伸手在唐言毅脑袋上敲了下,“武林盟主?什么是武林盟主,你这市井小民,还敢想武林之事,趁早消停会儿吧。不过,让擎之从小连功夫这个主意倒是不错。暂且就先答应帮你弄个武官。”   “阿姐真好,你说我怎么谢你?今天不如你就在喜大楼请我吃顿海产大餐吧。”   阿楚哭笑不得,“你感谢我,还要让我请你吃大餐。”   “因为我现在没钱啊,你有钱,阿姐最有钱了。”唐言毅虽是不知道自己阿姐多有钱,但至少买下十个喜大楼不是问题。   ……   姐弟二人到了二楼雅间,里面的小二和新掌柜的都认识阿楚,跟在她身后一口一个大东家的喊着。   “别麻烦了,你们只管去做事,我们过来瞧瞧而已。”   “那成,夫人有什么想吃的尽管说,我差人去码头挑选新鲜的货来。”   掌柜的是个胖乎乎爱笑的中年男人,大家都喊他刘四爷,早先在喜大楼也是个管事的,现在唐言倾去了渝州城镇上,就先让他做了掌柜的,瞧这架势是要让刘四当掌柜的,唐言倾做个幕后东家就成。   阿楚心里也有自己的盘算,倾哥儿要读书走仕途,自然不能再一心扑在生意上,酒楼依旧是要经营,将来好给倾哥儿当家底儿,仕途也是要走,关乎他的锦绣前程。如此想的话,让刘四当幕前掌柜的是个不错的选择。   阿楚对他也是器重。   听到刘四说要去码头挑选食材,阿楚也是来了兴趣,随即道,“成,那就捡着一些好的做点,对了,城北码头应该有不少的新鲜无,若是发现的话,也可带来给我们瞧瞧。”   刘四躬身点头,“是,夫人,那小人这就去准备。”   “刘掌柜甭客气,以后这喜大楼还是要你来多帮忙。”   闻言,刘四心中大喜,继而道,“这是小人该做的,本分之事。”   刘四让小二送了壶上好的雪龙梅茶,又亲自去城北码头挑选新鲜海产。   阿楚与唐言毅在酒楼小坐了一会儿,雅间比大厅位置好,大厅却显得热闹,这个时候还不到午饭时候,进来的人多是闲聊,吃饭的人着实不多。   正是无聊之时,却瞧见几个熟悉的人从外面进来,首当其冲的是苏箬之,之后是宋临辞、孙策,还有……欧阳玲玲。   唐言毅也瞧见了,趴在雅间外走廊处的栏杆上,往下看,不忘对阿楚道,“阿姐,我看到了姐夫了。”   “嗯,还有不少熟悉的人呢,进屋里来,把门关上。”阿楚与唐言毅这雅间的门是一直开着的,唐言毅在外面趴着玩,阿楚瞧见宋临辞他们走上楼梯,立刻拽了唐言毅进来,顺道把门给关上了。   唐言毅张口小声的问,“阿姐,你为何不见宋姐夫啊。”   “没有为什么。”   不见宋临辞是因为,他与苏箬之在一起,而且更让她不喜的是,欧阳玲玲怎么会和他们在一起?欧阳玲玲不是应该在临安城和何戢在一起的吗?   之前一口一个和何戢哥哥喊的那么亲,现在怎么自己来了洛阳城。   阿楚暂时还看不出欧阳玲玲和苏箬之的关系,刚才只是一眼,哪里能瞧的清楚。   只是没想到的是,他们竟然会坐在阿楚的隔壁,房间隔音措施本来就不好,她在屋内就能听到他们那边说话的声音。   听是宋临辞和欧阳玲玲的对话。   ……   “你说说吧,你有什么好的主意能解决海寇?”   宋临辞的声音,听着有些低沉而暗哑,似乎没什么兴趣只是问问而已。   “可以先吃饭吗?我们从海运一路航行走来,真的很累,我现在只想吃饱了洗个澡好好睡一觉。”   欧阳玲玲的声音,带着撒娇语气,也不晓得是在对谁撒娇。   阿楚心中冷哼,希望这个欧阳玲玲不要打宋临辞的主意,不然她、她当然会出击护夫。   厢房内。   宋临辞盯着欧阳玲玲瞧了一眼,沉声道,“欧阳姑娘,你要清楚一点,我允许你们在城北码头停船靠岸不是闲着没事做闹着玩的,你若是没有一个好的主意,就没必要浪费大家的时间。”   欧阳玲玲看着眼前沉稳大气,又格外有型帅气的男人,明明是一张乔振宇的脸却有着吴彦祖的身材,欧阳玲玲从见到宋临辞就一直盯着他看,小女人嘛,在大男人面前自然是要刻意带着点女性的娇弱和做作。   偏偏宋临辞不吃这套,他之所以答应欧阳玲玲让他们停船靠岸,是因为欧阳玲玲说他们也遇到了海寇,但是他们降服了海寇。   宋临辞想知道他们是如何做到的。   欧阳玲玲也看的出来,眼前的男人戒备心重,又不好相处,但是看他这般年轻,倒是很想知道他多大了。   猛的丁的欧阳玲玲娇娇的问了句,“你告诉我你多大了,我就告诉你我是如何打败海寇的。”   “打败海寇和我年龄有什么关系?”   宋临辞盯着欧阳玲玲,觉着她长的有些像谁,很熟悉,却没记起来,对于女人问他的年龄宋临辞有些反感。   当然,宋临辞对衣泠亦也只有几面之缘,话都没说,记不住也是应该。加上现在,欧阳玲玲虽是用了衣泠亦的身子,却是做女装装扮。   “你只要告诉我你多大,我立刻就说。”她眼神眨巴,双手托腮,立在桌子上盯着宋临辞看。   这般小女儿的样子,让孙策与苏箬之只感觉,欧阳玲玲是看上宋临辞了。   孙策尴尬的咳嗽了几下,苏箬之一双拳头紧握,对宋临辞更是冷了几分,他们夫妻,好样的啊,一个是勾搭上了何戢,而宋临辞却又引诱欧阳玲玲,真教人看不下去。   “欧阳姑娘,关于宋将军的年龄不妨我来告诉你。若是我没猜错的话,宋将军今年周岁应该不到二十一吧,只是我也不清楚,这个和治理海寇有关系吗?”苏箬之有些大嘴巴的说。   欧阳玲玲听到苏箬之的话,转头看着他,等苏箬之说完,她惊讶的看向宋临辞,“哇哦,好年轻啊,这么年轻就当上了大将军,好厉害哦。”   那么年轻就当上了大将军,而且现在还要管整个城的事,在现代的话,岂不是像个市长一般,而且还是年纪轻轻的市长,欧阳玲玲对宋临辞瞬间产生了崇拜之情。   坐在隔壁雅间里的阿楚呢,淡然的喝着茶,听着对面那一阵高呼一阵的女腔,硬是没冲动上前撕了那小蹄子。   唐言毅却觉着有些奇怪了,他自幼生长在大宅里,又是庶子见过的事情也不少,对于欧阳玲玲的话,深感奇怪。   “阿姐,我怎么觉着这个欧阳玲玲好像……。”对宋姐夫有意思的样子。   “好像怎么了?”阿楚问他。   “没什么,应该是我想多了,这样,阿姐你想吃什么我出去外面给你买来。”   “不吃了,没什么味道,我们直接回去吧。”瞧着午饭时间还早,莫不是还要在这里听他们谈一中午的话。   阿楚说离开,唐言毅自然是不敢再多呆,跟在她身后正要出门。   前面被出去买海产的刘四掌柜的这会儿正从外面回来,看到阿楚与唐言毅下来楼梯,随即喊了嗓子,“夫人,您和三公子怎么下来了,海产已经买来了,现在做还是稍后做?”   “我们不吃,你只管做了送到旁边的雅间,宋将军那里就是。”阿楚轻声道。   “是,是。今日买的海产多,还有两条大个龙虾以及一筐子的海胆,您要是不吃那多可惜啊。”刘四恭敬带笑的说着。   阿楚丝毫不迟疑,说不吃还就真的不吃,但是唐言毅,他不行,得吃。   “阿姐,瞧着刘掌柜的也准备了那么多,我们不吃岂不是浪费了。”   “你小子想吃是吧,那你就留在这里吧。”阿楚盯着他道了句,自己出门要走。   “阿姐、阿姐……。”唐言毅跟着跑了出去,这一声声的阿姐喊的着实声大。   雅间里除了欧阳玲玲在与宋临辞说,也没人敢讲话了,偏生宋临辞又寡言少语,对欧阳玲玲没多少话讲,这才出现了安静时刻,突然听到外面有声音,似是小毅的,他起身走了出去……   只看到喜大楼的掌柜的刘四,没看到阿楚与小毅。   欧阳玲玲跟着宋临辞出来,站在他身边,“宋哥哥,你出来做什么呢?”   “欧阳姑娘还请自重,我是洛阳城镇守一方的将军,不能轻易与人称兄道妹,再说,我们身份差距大。”   宋临辞以此拒绝,方才在里面欧阳玲玲还称呼他为宋将军,这才出来就换了称呼,着实让宋临辞有些不喜。   “你比我大个几岁我喊你声哥哥是尊敬,你是高高在上的将军,还瞧不起我市侩商人了是吧?若是说能带动经济的,还只有商人能做到,宋哥哥何必如此这么快的拒绝我,兴许我们了解之后,你会发现我并没有你想象中那么糟糕,偌大的洛阳城,若是没有人协助你,一年半载的肯定发展不起来,我手上有好几条线,我可以帮助你。”   欧阳玲玲格外大胆的说。   宋临辞似乎没有直接拒绝欧阳玲玲的理由,因为她说的事,的确是他目前所需要的,但,生意归生意,绝不能掺和到生活中去。   见宋临辞沉默,欧阳玲玲轻声娇柔的说,“宋哥哥,你可是答应了?”   “我没答应欧阳姑娘任何条件,若是说做生意,我们可以继续商谈,单是谈兄妹情那还是作罢,我宋临辞不喜与人结兄妹之情。若是欧阳姑娘没有谈拢生意的想法,那三日后还请离开洛阳城北码头,毕竟你手里的那批货不是送到大唐,而是往西周送的。若非你与苏箬之认识,我肯定会扣下你的货船。”   宋临辞说完,直接错开她走入房内。   欧阳玲玲站在门外思忖许久,的确是,宋临辞有的是手段扣下她这批活,千算万算,没算到西周的洛阳城会成为大唐的领土,之前她每次走货只要送到洛阳城北码头就好,现在、还真是麻烦。   倒不是说她不爱国,虽说她人是大唐的臣民,但是心却是自由的,从现代来到古代,她没有什么国与国的明显介分,在欧阳玲玲看来,大唐和西周都是黄皮肤黑透头发,没什么是不同的。   但是在宋临辞、阿楚等本土之人的眼里,他们自然是排外,是大唐之人自然不会与西周之人私通,加上现在他们不是友国,连简单的贸易都不能做。   这次要不是苏箬之在旁边一路跟着,宋临辞没准就扣下欧阳玲玲的货了。   同回到雅间的欧阳玲玲面色变得有些奇怪,虽是也看着宋临辞,却没了之前的热络,男人不一定得用女性的柔弱去征服,宋临辞这个男人,想要征服他,必须得站在和他同等高的位置,能给他提供足够的帮助,兴许,他就会对自己有兴趣。   雅间房门没过多久,就被敲了下。   孙策坐在最外面,听到声音,问了句,“何事?”   “夫人吩咐做好的海产给将军这房上一份,小人已经准备好了。”刘四亲自端着盘子过来的。   宋临辞听到刘四的话,当即起来,“你刚才说是夫人……她说送的?”   “是,夫人与三公子本是来吃饭的,不知为何突然就走了,还吩咐说把买来的海产给将军爷您备着。”刘四不敢含糊,详细的说了清楚。   宋临辞当即起身要走,走出楼梯处,对刘四说,“剩下的别上了,直接装到食盒里面送到城南医馆那边。”   刘四楞了下,端着手中的那盆子海产不知道是放还是不放?   在宋临辞起身之后,孙策也跟着起来了。得,将军都要走,这饭局肯定吃不了。   总共四人,起身走掉两个,雅间里面只剩下欧阳玲玲和苏箬之。   苏箬之看着外面的刘四,稍有恼怒,“愣着做什么,进来点菜。”   刘四没进去,找了个小二进去了,他则是端着海产要撞进食盒里,准备打包。将军爷开金口了,他岂能不听呐。   赶紧吩咐下面的人去打包,刘四也不管楼上的人了。   孙策是见宋临辞去了医馆他也跟着去了,面上认真做派,其实心里想着去赠顿饭,顺便看着将军和夫人可别打起来。   据他猜测,应该是夫人前来吃饭,正好听到了隔壁雅间里坐着的将军和欧阳姑娘的谈话,这才不吃饭直接离开,还把本来点好的菜色全让掌柜的送到他们这房里了。   ……   宋临辞到医馆看到唐言毅抱着小豆包,他瞅了一眼孩子,问道,“擎之他娘呢?”   “啥?”唐言毅楞了下问。   “你阿姐人呢?”   “在小厨房做饭呢,宋姐夫不是在喜大楼吃海产,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不应该啊。”唐言毅抱着宋擎之起来,左右看着宋临辞。   宋临辞知道阿楚在哪里直接就进去了,挥手让百合与芍药出去。   阿楚回身看是宋临辞,“你怎么回来了?”   “你在喜大楼,还看到我了,怎么不吭声。”他站在她面前问。   “我吭声做什么,你们是谈事情,我一介女流最是不喜那些。”她淡淡的说着。   转身把一直鸡炖在砂锅里,砂锅炖柴鸡,正在尝试呢,不晓得好不好吃。   见她只顾着盯着那只鸡,宋临辞掰过她的肩膀,“没说多少话,我不喜欢那个欧阳玲玲,和他们吃饭只是在谈如何一举迁灭海寇的事。”   “嗯,我晓得啊,听到你们说话了,喜大楼的隔音不太好。”阿楚笑吟吟的看着他,又道,“我还听到了她亲昵的说着,崇拜你的话,宋将军好厉害啊。是不是心里很受用,终于被小姑娘称赞了。”   听到阿楚说完。   宋临辞冷着的脸立刻笑了起来。   “你这是吃味了?”   “不吃,我嫌酸。”她收起笑脸,从厨房出去。   宋临辞跟在她身后,“别做饭了,我让刘四把那些海产送过来,你不是一直想吃,我全都给你带来。”   “我现在不想吃了,再说是你带来的吗?我让掌柜的去挑选的,也是我让他们做的,你拿着我的东西在我面前卖乖,你还有理了。”她轻嗤,推开他往外走。   唐言毅早就在等着听墙角了,孩子被他丢给了孙策,自己站在旁边偷听阿楚与宋临辞的谈话。   听到吃的立刻走了出来,“姐夫你做的真棒,我早就想吃那些海产了。”   “有你的事儿吗?这是给你阿姐吃的,快一边呆着去。”他摆摆手,让唐言毅走开,自己继续贴着阿楚。   这才一会儿的时间,那做好的海产就一盘盘的送了过来,一个食盒一个食盒的送到跟前。   唐言桦也瞧见了,足足有二十几个,“阿姐,送了那么多海产菜肴,你就别做其他了。”   “你刚才不是还说自己不吃的吗?”阿楚转声问他。   “这不是菜很多反正也吃不完,再做其他的就浪费了。”好一个浪费的借口呀。   听到两个弟弟都这般说,阿楚还是有些小生气的,都不站在自己这边,见吃忘义的家伙。   见宋临辞东西都准备好了,阿楚也不好再推辞,跟着他便走了出来。   而孙策正在外面呢,看到阿楚问了声好,阿楚闷声戳了下宋临辞,“孙策先生跟着你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   “说什么,都是自己人见什么外。”宋临辞不在乎的说。   阿楚是觉着,自己在宋临辞面前耍耍小性子就够了,可不敢让孙策也知晓她的性子呀,这才有几分羞赧。   从孙策那边接了小包子,阿楚轻声道了句,“大家开始吃午饭吧。”   ……   阿楚本以为得了宋临辞的宽心自然是可以不用担心了,谁料,在当天傍晚天黑的时候,外面有两个陌生人竟然给宋临辞送了东西来,此刻阿楚在屋里刚哄睡了孩子,而外面的人有说的声音格外大,她听不到才算聋了呢。   “这是我们小姐给将军的,说对将军肯定有用,对了,我们小姐还说,明日想邀将军去码头,一些关于海寇的事她兴许在船上就想起来了。”   “你们小姐可真够闲的。”宋临辞看着手中小食盒的东西,不晓得是什么,但觉着,真无聊。   “将军,这是小姐的心意,您……。”将军怎生不接受。   旁边两个小厮看着面色冷黑的将军,试着回想,刚才他们有说错话吗?   没说错话吧。   阿楚听到这里,也猜出了一些,应该是欧阳玲玲给宋临辞送什么传递情义的好东西了吧。   她施施然从内宅出来,瞧着外面的两人,“既然都送到门上了,岂能有不收的道理,你们两个回去吧,替将军多谢谢欧阳小姐。”   “您是……?”   欧阳玲玲航船里面的人对阿楚多少不认识,只觉着这姑娘长得好看,却一身粗布衣衫显得格外朴素的和欧阳小姐身边的丫鬟差不多,偏生又在将军身边说的这般轻松,对于阿楚的身份,他们心中不好拿捏。   “我……就是将军爷身边的婢子,成了,也麻烦你们了,回去吧。”阿楚娇笑,装的妥妥的。   “那就多谢姑娘了。”   只等那人离开,阿楚自顾掀开食盒,看着里面的东西,眉眼轻笑,招呼宋临辞道,“将军爷,瞧瞧爱慕你的小姑娘送来的东西,还真是罕见呐,你来看看,还是生的呢。”   “阿楚。”宋临辞郁闷的说。   他都拒而不受了,她倒好,上前就给接到了手里。   “给你送东西呢,岂能有不收的道理。”   “照你这样说,若是有天我们回到临安城,是人想给我东西,你都要收下?”他苦笑不已。   阿楚眉眼一瞪,瞧着他道,“那不同,收东西也要看清楚,贪污受贿之礼,我肯定不收,但是这小姑娘送到门前的东西,还是私相授受给你的,我瞧着就想收,然后给毁掉……。”   她捻起一个生鱼片随即丢在地上,起身,瞧也不瞧那食盒里的东西,直接往里面去。   而宋临辞更是一脚踢到了食盒,追着阿楚上前,“阿楚……?”   “别喊我,今日我带着孩子睡,你自个睡在外侧吧。这几日我身体不舒适,你也别想爬我的床。”   她闷哼,其实还真是有点小吃味,到底是觉着自己年龄大了些,又不会撒娇卖蠢,在治理海寇上又没什么厉害之处,欧阳玲玲连被何戢都称呼奇女子的人,阿楚是女人,也是有危险感存在。   见她说走就走,宋临辞也有些发愣,“你这样把我推出去,不就是给了我偷吃的机会,越是这个时候,你应该越要在床上留住我。”   阿楚回头,白了他一眼,“我能留住你的人能留住你的心吗?”   “只要喂饱了,我哪有时间去偷吃。”   原来在这里的等着她呢。   宋临辞也是觉着,好不容易找了个能刺激阿楚,也吃一些他味的人,索性就这样先玩着,再说他对欧阳玲玲根本无感,不是一路人。   阿楚还不知晓他的花花肠子,被他忽悠了两天。   ……   约莫三五日后。   唐言倾从渝州城镇上回来,身后带着两辆马车,他则是骑着马,身边依旧跟着暖阳,两人的关系更冷淡了些。   一看到暖阳,阿楚就来了劲儿,想知道,这姑娘莫不是个傻的,既然是个公主岂能还不离开这里回临安城的富贵窝去。   “阿姐,你瞧什么呢,从我回来你就一直瞧着,这辆车的药草是从中镇上收的,还有一些书籍我带来准备好生研究学习,等今年秋闱试一下。”唐言倾看向阿楚说道。   “嗯,你做事心里都有谱我甚是放心。”她说着转了语气,看向暖阳,“长平公主,怎生不回家,还跟着倾哥儿啊?”   “我不想离开,我已经让身边的暗卫不许出来,你们不要赶我走啊。”暖阳望着阿楚,她知道在这个家里还是阿楚说了算。   阿楚闻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这高贵的公主怎生偏偏害怕我了,我都说了,我供着你还来不及呢,怎生会赶你走,你且放心,只要你留在这里,我就不会赶你走。”   她的命是不要了,还敢赶公主走。那高高早上金枝玉叶的公主她可管不着、也碰不着。   偏生是热闹之时人越多,在阿楚与唐言倾、暖阳说笑之时,欧阳玲玲的意外插入。   唐言桦在门外,先瞧见欧阳玲玲的。   “你来找谁?”   “找宋将军,可是在这里?”欧阳玲玲刚说完,看到眼前的人,立即惊呼道,“怎么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怎么可能能不认识小桦,那次就是因为他她才会先被何戢送到临安城,还禁足了半个多月。   “宋将军是我姐夫,你到我们家来找她,还问我怎么会在这里?我还想问你,你找我姐夫作何?你又为何出现在这里?”唐言桦看到欧阳玲玲变得有些咄咄逼人。   之前觉着她像极了衣泠亦,并未有其他敌意,现在觉着,这个女人不仅不像衣泠亦善良,反而还带着让人不喜欢的强势。   人前一套,人后一套,这种做作着实让人不喜。   欧阳玲玲显然只抓着了宋临辞是唐言桦姐夫的这个关键词,愣在原地,对于唐言桦的冷眼直接无视。   “他那么年轻怎么可能结婚了?怎么可能啊。”欧阳玲玲低声嘟囔后,觉着自己想去找宋临辞问一下,随即看向唐言桦,“你告诉我他去哪里了,我要找他。”   “欧阳姑娘,你找我相公什么事啊?”阿楚听到声音,缓缓走出。   这人都上门亲自找她相公,再不出来,她这面子就丢没了。   “你、又是你,我都不招惹你了,你出来做什么。”欧阳玲玲往后退了两步,她直觉古代女人不好对付,尤其是,古代深闺之女,满腔都是攻心计,她一个现代来的小白,怎么可能对付得了古代善于用心计的女人。   “我?我怎么着你了,我没打你骂你,也没欺负你,你看见我不必做出这番模样吧,瞧着身边没什么男人可以让你依靠呢,这三个小男人,都是我弟弟,他们可吃不了你那套虚的。”阿楚说完,面色轻笑,语气可不吃素,直接怼的欧阳玲玲没话说。   “我懒得和你计较,我找宋将军有要事,相比是你深闺里的女人了解不了的,自己看不住自己的男人就怨不得别人。”   “哦,那听欧阳姑娘的意思,是惦记上我相公了,那成啊,若是他乐意,我倒是不排斥,瞧着前面有个赐婚的公主要嫁给他,后面有你这个人人称颂的奇女子歆慕他,你们若是打动了他的心,让他娶你们,我极为乐意赞成的。”阿楚瞧见乐从远处走来的男人,这才故意说的。   欧阳玲玲没想到阿楚会这般大度,也是,古代男人三妻四妾,作为古代女人应该早就有这种分享丈夫使用权的觉悟。   若是她真得到了宋临辞,肯定会治的他服服帖帖,很听自己的话。   “听你这样说,还一直往外推自己的丈夫,肯定是不喜欢你丈夫,但凡一个喜欢自己男人的女人,都不会像你这样说。”欧阳玲玲断定,阿楚和宋将军的关系肯定不好。   听到欧阳玲玲的话,阿楚眼眸含笑,轻声道,“是呀,我本来还真是瞧不上他的,你倒是看的很清楚。”   宋临辞看够了、也听够了,再让那个女人说下去,他这脾气就控制不住了。   “阿楚……。”他沉声阻止了她继续说。   “呐,将军爷回来了。”她说着瞟向欧阳玲玲瞅了一眼,却是对宋临辞说,“这位欧阳玲玲是来找你的,对了,这个公主,像是也和你有关系,宋将军,你就一并解决了吧。我就先带孩子回家。”   孩子?欧阳玲玲听到孩子,有些抓狂,宋临辞那么小怎么可能就有了子嗣。   在古代最是追中嫡庶之分,若是她后来居上,生了孩子,到底是算嫡子还是庶子?   她一个穿越者本就理应是主角,现在却做着女配的事。   欧阳玲玲觉着在与宋临辞、阿楚几个人的纠缠中,她应该是最能力的竞争者。   心中窃喜,她是穿越者,穿越者自然是上天的宠儿,理所应当的享受所有的人的宠爱,这是女主特权。   但是她却忘了,在这个快被穿成筛子的时空,外地穿越者遇到本土重生者,谁才是最大的主角?   当然是重生的。   而且,还特么是两大重生卷土重来,和你这个穿越者有毛线的关系。   ------题外话------   推荐好友华英雄的文《豪门重生:军少枭妻》   简介:欺我,辱我之人,一定要加倍的报回去。   重生了,就要替原主好好的活着,更别提,原身还是自己的姐姐。   姐夫好帅,还是军官。只是姐夫能收为已用吗?   可是就这样成了人妻,好不甘心哦。   姐夫道:“好办,我先追你,咱们再结一次婚。”   反正,本书便是妹妹替姐姐报仇,替姐姐完成心愿,最后,将姐夫收为已用的故事。   ☆、188 纷争乱斗,阿楚意外中针   一直被阿楚提起的宋暖阳站在外侧,盯着那个欧阳玲玲只觉着她很是熟悉,却明确的知道这个人她不认识的女人,很奇怪。   宋暖阳虽是衣泠锦的女儿,却几乎从来没见过衣泠亦,衣泠亦是男儿身装扮,不允许经常入宫,就是跟着衣步尘去了宫里,也不可能进入深宫内院,根本瞧不见宋暖阳。   这两人虽是有血脉关系,却各自不认识,丢了衣泠亦记忆的欧阳玲玲也是重新开始般,她只记得当初救了她的何戢,再说认识的话,那也只剩下和何戢认识的苏箬之了。   阿楚抱着孩子要走,宋临辞却一手圈住她留在自己跟前儿。   看着眼前那个爱慕他的欧阳玲玲,以及要被迫接受娶的公主,他统统不感兴趣。他只想和这个给他生下儿子的女人好好过日子。   “今日我就把话先说开了,不管是欧阳姑娘还是长平公主,我宋某人都不感兴趣,还请你们哪里来的回哪里去。”他说完,察觉几人之间瞬间沉默了起来,有些冷场。   欧阳玲玲看着宋临辞,“宋将军,很多事情你都没了解呢,你怎么能那么快拒绝,我瞧你与她的关系也没多好,而且,我能更好的帮助你,别说恢复整个洛阳城,就是临安城的经济命脉你想插手我都能帮你。”   这话说的,宋暖阳不乐意了,“欧阳姑娘的口气好说的生大,临安城的命脉经济是属于皇室掌管,岂能你一个女人说了算,我现在就能要了你的命。”   欧阳玲玲话毕,才知晓身边还站着一个公主,当然她的身份是比不上公主,但也不会向她低头。   偏生在这个时候,找欧阳玲玲的苏箬之也到了跟前,正好听到宋暖阳说要了欧阳玲玲的命。   “公主是不把人命当回事啊,说要就要,你可知道欧阳姑娘的确掌管着临安城的经济命脉。”   宋暖阳看着苏箬之,“你怎么也在这里?”   “我是奉皇命作为监军帮助宋将军重建洛阳城,公主这样问,岂不是在质疑圣上的决定。”苏箬之给宋暖阳扣了很大一顶大不敬的帽子。  皇上是堂堂一国之君,谁敢对他大不敬。   “我与公主怎样?哼,你还真想嫁给我啊,真是抱歉,我不会娶你的。”苏箬之冷哼,一点不因为宋暖阳是公主就客气。   “我、我不是怀疑父皇的决定,我只是奇怪,你为何会和欧阳姑娘在一起,你与我……。”宋暖阳自然不敢忤逆皇命也没有对父皇的不敬。   同样的一句话,唐言倾说出来是真的拒绝,而苏箬之说出却成了嘲笑和戏弄,觉着是宋暖阳根本配不上他。   苏箬之这话说的,连旁边站着的唐言倾都皱眉了。   宋暖阳咬着唇瓣,低声轻斥,“我就是死也不会嫁给你,狂妄自大。”明明快哭的模样却带着我见犹怜。   看的阿楚都心疼了那姑娘,接二连三的被人决绝,一个比一个更狠心。   宋临辞却拽着她的手往外走,低声靠近她耳边道:“不管我们的事,我们就先离开,那日给你找的黑珍珠,已经在做成了耳坠,拿给你瞧瞧。”   阿楚瞪了他一眼,与他离开。   欧阳玲玲看着宋临辞走,赶紧追了上去。   “宋将军,我们不是还有事情要谈,现在天色还早,不如我们下海去看,我可以全部告诉你关于海寇的事情。”   欧阳玲玲显得有些着急,她感觉,怎么感觉和想象中不一样,按说古代的男人才更好受到美色诱惑,怎么宋临辞像是铜墙铁壁简直油盐不进。   “关于海寇的事你去找孙策他现在处理,对了,我有媳妇也有儿子,对你并没什么意思,今后不想见便好,若是相见,麻烦你不要想太多。”   阿楚都没想到宋临辞会说的那么直接,是他真的不喜欢年轻貌美的小姑娘,还是在她面前装装样子,男人啊,她觉着自己算是见过。   烽火村里哪个汉子不觊觎那些年轻貌美的小姑娘,就是一些小媳妇他们也看的入迷,耍起流氓来,那可是天下无敌了。   宋临辞发现阿楚眼神闪烁,没在他身上。   “你看什么呢?”   “看年轻貌美的小姑娘啊,还是一个被你伤了心的姑娘,瞧人家都哭了。”   是了,被宋临辞说了狠话之后,欧阳玲玲哭的那叫一个梨花落雨甚是可怜,可怜中又带着娇柔。   看的她这个女人都动了心,她不信宋临辞心没动一下。   岂料宋临辞看着她,冷冷的道,“她哭你看什么,再伤心也和我没什么关系,我都说了,我和她没任何关系,将来也不会有任何关系。”   “当真?水灵灵的小姑娘就真的不动心?”   “我只对水灵灵的大姑娘动心,眼前就这个就很好。”他说着拉扯她要走。   阿楚一手抱着孩子,另一手被他拉着,有些不舒服,宋临辞见状直接抱住擎之。   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拉着自己的女人,宋临辞走的可是威风了。   ……   一场看似闹剧的事情,过了两日之后才渐渐消失,因为欧阳玲玲在第二天就起航离开,后来阿楚才得知,宋临辞不顾苏箬之的请求,直接把欧阳玲玲的货给断了,就截获在洛阳城北码头,顾名思义,大唐内的东西不许往西周走,你可以往东西南北方向走,但绝对不允许往西周送。   欧阳玲玲无法,只能含泪看着宋临辞把她手里的货截下。   欧阳玲玲手中的货物,的确是一批比较好的东西,里面装的是临安城内最好的玉帛、绸缎、瓷器等物,这一船的货物要是送到西周,其中利润肯定要翻至至少五倍。   这才,阿楚在看到那批货物时,眼睛都亮了,她重生前后这么长时间可从来没见过这么多的东西,还都是极为珍贵之物。   宋临辞抱着孩子,站在库房外面,看着里面不断摩挲玉帛瓷器等物的女人,财迷。   “看的可爽快了?”宋临辞走进问她。   阿楚回头瞅了他一眼,真心想要这些语气和丝织品。   “不爽,看的不爽,要全都是我的才爽。”   “你也就这点出息,这些玉帛还不算好的,等会儿我给你瞧一些上等的,你若是想要的话,这些全都给你。”宋临辞道,反正这些截取下来的东西,就是他的了。   阿楚回头,盯着她,她是很想要,“你这样做的话,是不是在贪污?若是被圣上知道,肯定砍你脑袋。”   “哈哈,你自幼在临安城长大,竟然对本朝律法不知。他们这是不走正道的走私品,我完全是可以截取下来,而现在洛阳城在我手中,你说偌大的洛阳城谁能比我全力大?我想要谁也阻止不了。”瞧这张狂的语气。   “苏箬之,他可以在圣上面洽告你一状,看你那时该怎么办?”阿楚淡淡的说,别以为她真不带脑子。   “这点我倒是没想到。不过,他不敢,欧阳玲玲都不敢把事情闹大,他自然不敢在圣上面前说三道四。”   虽说宋临辞说的没错,但阿楚还是不想让他犯险,这点东西还不至于让宋临辞沾上那么一个污点。   “我才不要,我就是看看,这些金银财物都是身外之物,我只要我们家擎之就好了,瞧我儿子对乖多听话。”阿楚把方才拿起的玉帛放在远处,拍拍手,抱起儿子。   擎之还小,听到阿楚拍手掌的声音,笑的眼睛都快睁不开了,伸手胖乎乎的手,搂住阿楚的脖子。   宋临辞站在一侧,瞧着他们母子二人。   这女人,口是心非,明明心里很喜欢,嘴上却说着不要。   这批货对他来说的确没什么影响,不过,为了让阿楚安心,他还是像个完全之策,比如把东西换成银子,玉器好的留下,次的就抛售卖了,还有那些丝织品,尚且不错,就全部留下。   阿楚只是图个新鲜,也就只去宋临辞那官宅瞧了一次,自此就不去了,但嘴里却时常念叨着,要是那些东西都是她的该多好,可惜啊,不行她得转移一些自己的注意力。   随即开始让唐言倾盘算,她在渝州城镇上的铺子挣了多少钱。   唐言倾也甚是实诚,就把之前那些的账簿全部带来了,整整一摞全部放在了阿楚跟前。   这会儿,阿楚边抱着孩子边看账簿。   唐言倾坐在书案前,拿着毛笔逗弄擎之,小家伙伸手去抓,他就立刻躲开。   正在看账簿的阿楚,啪的脸上挨了一巴掌,她冷冷的抬头看着宋擎之。   “你小子这么小就开始揍你娘了,欠抽。”她说着照着擎之的屁股打了两巴掌随手扔给了唐言倾。   “阿姐,不疼吧?”唐言倾也看到了擎之打自己娘亲巴掌,还照着脸打。   “还不是你逗他,你拿着笔又不给他,他抓不着,这下可好,照着我的脸打,回头我会告状的。”阿楚冷哼说着。   已经抓住毛笔的擎之根本不管阿楚,自己玩的乐呵。   唐言倾抱着小包子起身,“我带着他出去玩,阿姐你自己看,晚饭时间我们会回来。”   “嗯,你顺便看看小毅,别玩的太厉害了,我给他开武馆是挣钱,不是让他揍人的。”阿楚低首继续算着手中的算盘,还好,没差错。   一家子都是暴力狂,幸得这个亲生弟弟还是个靠谱,现在她也只能指望倾哥儿了。   唐言倾笑着离开,出门之后,医馆斜对面的新开了家武馆,里面做馆主不是别人正是唐言毅,此刻见他正在外面搭建擂台。   唐言倾走过街道,到了跟前。   “你这是要折腾什么?”唐言倾瞧着他问。   唐言毅嘴里咬着绳子,与下面的人齐心协力搭建擂台的底架,“准备弄个擂台,招几个武师傅,倾哥我是想明白了,咱们家是做生意的,我单是看武馆在这小小的洛阳城肯定挣不来几个钱,我想多招几个人,弄个武行,顺便建个镖师队,这样以后护镖也能挣钱啊。”   “哟,这个都被你想到了,阿姐还让我嘱咐你,别乱折腾,我看你折腾的有模有样,倒是不忍心阻止你了。”   “好倾哥,我这不是折腾,我是挣钱呢。”唐言毅笑嘻嘻的说着,看到手握毛笔的宋擎之,随即一个翻越到了唐言倾跟前,指着他怀里的小包子,“把擎之给我,让他现在擂台上爬爬,沾沾功夫气儿。”   “你这擂台还有功夫气儿呢?”唐言倾笑他。   “那是当然,我自己搭建的,厉害着呢,以后我会看着这小子慢慢长大,教他功夫,还报复咱阿姐。”   唐言毅提着擎之放到了擂台上,小家伙哼哧哼哧的在上面爬。唐言倾就站在下面看他玩。   ……   阿楚算了整整一个下午的账簿,发现利润喜人,当家轻松自在的从内室出来,看到了百合与芍药。   叮嘱道,“今日加餐,多做几个好菜。”   百合闻言直接跑到阿楚跟前,“夫人今日是有什么喜事?还是您又有了身子?”百合说着盯着她的肚子瞧。   “我最近吃胖了吗?”阿楚摸了下小腹问百合。   “没胖,没胖,身材刚刚好。”百合紧声道。   “那你说我怀哪门子的孕,这一两年内不会要孩子,你们俩是不是闲着了?”阿楚回头瞧着她们问。   芍药实诚,直接点头,“是啊,现在夫人带着小少爷,我们二人没事做,连跟着来的奶娘也没事可做了,整日里在屋里也就是给小少爷做个缝缝补补的简单事情。”   也是,擎之吃阿楚奶水过后,再也不吃奶娘的了,而阿楚觉着奶水充足,小家伙带在身边又好歹,每天晚上就呆在身边,这一时之间把三个人的差事给做完了。   “你们闲着不好啊,我工钱可是一分没少的给你们,好生闲着吧。”阿楚说着,直接出门走去。   百合瞧着芍药,狠狠敲了她一下,“你也是个实诚的。”   “百合姐,你别打我啊,我说的都是实话,咱们一个月拿那么多工钱,不干事咋成啊。”   “那成,方才夫人说想做点好吃的饭菜,那你去码头瞧瞧,看那个啥的大龙虾,还有黄金鳟鱼,买了一些,贝壳肉也多买点吧,虾子和螃蟹……。”   芍药听她说,直接道,“但凡我能瞧见的都要一些,不如直接让他们给咱们送来好了。”   阿楚今日是心情好了,见着谁都笑眯眯的打着招呼,前来给他们这里送蔬菜的孔鲤生,提着大萝卜和一捆的红薯叶过来。   “阿楚,瞧我又给你这儿送菜了,刚割的红薯叶,正是水灵。”   “你当我们家养猪呢,还吃一捆的红薯叶。最近几日怎么不见你和李赫啊,今日我心情好,稍后你们过来吃饭。”阿楚提起那捆的红薯叶,红薯叶其实都是被用来喂猪的,她是贪新鲜想吃那红薯叶,不过是多吃了两次,这家伙就给她记上了。   每隔三五日总是给她送来一捆红薯叶,倒是那些萝卜送的及时,她正想从空间拿萝卜出来呢。   “来这儿吃饭?好啊,我现在就去告诉李赫和程副将他们。”孔鲤生激动的道,说完又转身停下看着阿楚道,“将军说了,让我们在农田周围,搞一个养猪场,他也说了,红薯叶和萝卜叶都可以用来喂猪。”   “你欠揍是吧,喂猪的红薯叶还敢给我送。”阿楚笑着要揍他。   孔鲤生跑开,“是将军说的,先问问你要不要,不要的话,就真的喂猪了,明日要去渝州城镇上买猪崽子,还要买羊和牛。”   “去吧,去吧,你们准备喂猪的红薯叶我不要了。”   阿楚摆摆手,让孔鲤生赶紧走。   她倒是没想到,宋临辞这是仿着她在渝州城镇上做的那一套,搞起了养殖来,她只是养猪、养兔、养鸡鸭,他竟然还养羊和牛,厉害,格局比她大。   其实,宋临辞也是想让洛阳城快速发展起来,而洛阳城除了一座城池之外,周围前是山脉与农田之地,后是沿海航海线路。   他是想好好开发洛阳城的农产物,产出之后,借由海航路线送到外面。   目前计策是他先让孔鲤生等人忙着农田,海航路线他最近也在筹备,正打算多次下海好把周围的航海图给做出来。   洛阳城临近海岸线竟然没有航海图,宋临辞当下觉得,航海图对他们十分重要,立刻开始找人准备绘图。   孔鲤生离开后,阿楚还是提着那捆的红薯叶到了厨房。   百合见阿楚又回来,便问道,“夫人,您怎生又回来,方才不是说出去走走。”   “这捆红薯叶,红薯叶子蒸菜吃,这个红薯叶梗,择一些鲜嫩的清炒,放点蒜沫进去,顺便放点肉进去吧。”放点肉进去应该会很香。   听到她说放点肉进去,百合噗嗤一声没忍住笑了出来,“是,听夫人的,就多放点肉。”   百合的厨艺深的她传,加上百合也聪明,做的菜不差,她是挺喜欢吃的,想着百合与芍药在她跟前好生待着,将来也好给她们安排婚事,用顺手的人自然是不想换的。   城南这块地算是被阿楚被霸占了,两家医馆是她的,医馆一侧小厨房是她的,对面的武馆也是她家的,她只管坐在一侧收钱就好了。   当初把医馆选择在人少的城南也是因为她喜清净,人少事少嘴也杂。城南发展不如城北好,城南这边除了一个官道,之外就是横亘山脉,着实没什么热闹可言。   但是它靠近烽火村啊,阿楚有时候觉着自己也会怀念烽火村,但再也回不去了不是吗?   既然踏出了第一步,她想继续往前走,想活的更潇洒肆意一般,想喜欢谁就喜欢谁,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如此才不会辜负了她重生后的日子。   若是还想重生前一样闷头闷闹的做事,死和自己磕着,她想自己肯定会很累,不想再成为前世的操劳受累的阿楚,她只得改变自己,改变的心性,去学着享受眼前的生活。   她坐在门外,胳膊支撑着桌子上,瞧着远方的山黛,眼神迷离。   宋临辞与孔鲤生、李赫、程真、等人过来,手中各自提着东西,齐刷刷的走来了。   研磨药粉的唐言桦小声提醒了她,“阿姐,你发什么呆呢。”   “嗯~,没什么。”她说着抬头,看到路口那边的几人,正往这边走来,随即起身,笑道,“不过是让你们来吃顿饭,怎么还带东西来了。”   她好笑的看着对面的人,你能想象得到那种,几个大男人,人手提着一筐子的蔬菜,齐刷刷的走来,当属宋临辞为首,他还提了一筐子带着绿色缨子的胡萝卜,瞧着极为喜庆。   “听阿楚姑娘让我们来吃饭,我问将军,我们要不要带什么东西,他说,必须得带。但我们几个又来不及准备,就各自准备一筐子的蔬菜,阿楚姑娘,莫不是嫌弃我们了吧?”李赫提着一筐子的青豆角,笑的十分灿烂。   “不嫌弃,正好拿到厨房,用你们的食材做给你们吃。”   宋临辞楞了下,提着东西走近,沉声道,“我不是兔子,不吃胡萝卜。”   阿楚轻笑问他,“那你想吃什么?”   她问完,宋临辞抬头低眉坏笑了下,并未说什么。把东西让孔鲤生一起送到了厨房里,他坐在阿楚跟前,正儿八经的道,“你之前养的兔子,我觉着繁殖速度挺快的,哪里买的种苗?我想要四五十只。”   “兔子啊,成,回头我帮你张罗。”   “不用你跑,只管告诉我地方,我让人去抓。”   “自然是村子里了,还在之前的木屋那处,你几时过去?我和你一起。”她询问宋临辞的意思。   “太累了,通道又难走,你就别跟着折腾了,在家里闲着吧。”宋临辞道。   孙策与程真、李赫瞧见他们夫妻在一起,便去了唐言毅武馆那处。   唐言毅看到了李赫,笑着喊道,“李哥,你上来,咱们比拼比拼如何?”   “你是个孩子,我与你打,赢了胜之不武,输了,又丢面子,我不打。”李赫摆手拒绝。   “你太没胆量了,我们简单的比试,我这擂台搭建好后,还没来过一个人。”唐言毅站在上方道。   孙策指着擂台上爬着的擎之笑着道,“那上面可不是有个小的在跟前,你与他比试好了。”   孙策说完引的众人哈哈大笑,唐言毅提起小包子擎之,丢给了唐言倾,“倾哥儿,快抱走他,我这擂台要开始比武了。”   “你仔细点,别摔了他。”   被丢到唐言倾怀里的小包子,还张口呵呵笑着,根本不举着危险,反而是觉着很好玩。   就在唐言倾接住小包子擎之的时候,不知道从哪里窜出两个黑衣人,目标直接攻击唐言倾,刀剑无眼,直接往身上戳。   唐言倾本就不会功夫,他又抱着孩子,闪躲不过,程真与李赫又离他有些远,电闪雷鸣之时,唐言毅猛地一个跳跃,直接从擂台上飞跃下来,一觉踹开那两人,双脚两个方向旋转,挡住黑衣人的阻挠。   与此同时,推开唐言倾,唐言毅飞身而上,与两个黑衣人周旋。   立刻与程真看到此情形,沉声怒吼,“哪里来的宵小之辈,竟然敢白日刺杀。”   李赫也大喊一声,“倾哥儿你带着小少爷快闪开。”   程真与李赫、唐言毅三人围杀那两人,瞧见时机,唐言毅拿起擂台上刚准备的长枪,直接挑了一个黑衣人的面纱。   “是个女人……。”唐言毅轻哼。   这时唐言倾隐隐知道是谁了?他没说话,只等程真与李赫,用武器拿下那两个黑衣人。   “倾哥儿,你与他们有仇?”程真问。   “他们是长平公主的暗卫,我倒是不知,我与你们哪里有仇让你们想致我于死地?”唐言倾沉着压制怒气,他没想到,他不过是在拒绝了长平公主之后,说会安排让她回临安城,她竟然对自己起了杀意。   “哼,你本就该杀,谁教你让公主伤心流泪,这几日,她在客栈愁绪满脸,终日以泪洗面,全是你害的,在没遇到你之前,长平公主比这个时候开心多了。”说话的是个女性,是长平公主暗卫之一,黑风。   另外一个是黑煞,黑风的哥哥,他看向唐言倾道,“这件事和公主无关,殿下不知道我们刺杀你这件事。”   “她现在在何处?”唐言倾怒声问,这件事,他会找宋暖阳说清楚。   身为一个公主,竟然连这点度量都没有,真不怕给皇室丢脸。   “公主在如意客栈内。”黑风有点被唐言倾吓到,没想到他温文尔雅的面容张口狠戾说话的时候,会有点恐怖。   唐言倾把孩子交代李赫手中,“李哥,你帮我照看一下擎之。”   “好,没问题。”李赫第一次抱孩子,软趴趴的小家伙在他怀里,有些不知所措。   而这边坐在对面的阿楚与唐言倾,正往这边张望。   宋临辞推了下她的胳膊,身边这女人出乎意料的震惊,竟然一点都不担心,儿子和两个弟弟都在那边,她还能坐在这里看了一场戏。   “不过去看看?身为长姐的你不担心倾哥儿?”   “那边有三个会功夫的人,用不着我担心,倒是你儿子,你自己不担心?”她反问宋临辞。   “既然是儿子,就要多经历一些事情。这种打打杀杀的事情,少见多怪。”他淡然十足,非常镇定。   “我也没什么好担心的,倾哥儿和那长平公主,的确是个孽缘,感情之中,只要有一方没有那个意思,就成不了。”   “那我们俩呢,这是不是说明你对我是有这个意思的?”   当初他可是先看上她的。   那时候大冬天她衣衫褴褛的靠在他家门外,只看到她衣服下的洁白皓腕,他就断定这个女人是他宋临辞的媳妇了,事实证明,她的确值得他相救,一身肌肤赛雪白皙,成熟而又带着青涩的模样,让他看着心猿意马,还未成亲的时候,就想抱着她妄想做那鱼水之欢的事。   她满脸冷淡的抗拒着自己,却被他稀里糊涂的哄到了手中,渐渐的把那冰冷淡漠的女人化成了绕指柔,现在躺在他身上,当初多冷淡,现在就多热情。   宋临辞觉着,阿楚的这边变化全是他的功劳。   瞧他色眯眯的看着自己,阿楚就差甩一个大嘴巴子出去了,“你现在还有心情想这种事?”   “嗯~我什么时候都想,上战场杀敌的时候还想着,我要是活着回去,就做死你,不然不够本。”   “满脑子的污秽,赶紧起来,程大哥与孙先生过来了。”   阿楚起身,面色清和看着对面走来的人。   李赫到了跟前,把孩子送到阿楚怀中,“方才兴许是吓着他了吧,这会儿一直安安静静的也不吭声了。”   “没事,我抱着他好了,你们先过来做吧,稍后就开饭了。”   芍药那边的海产佳肴都快做好了。   孙策奇怪的看向阿楚,“令弟身上刚才发生的事,阿楚姑娘竟然不担心?”   “我担心有什么用处,情感纠纷,只能他们自己解决。方才捉住的两个人也别绑着了,吃过饭就放了他们吧。”到底是长平公主身边的人,该给的面子她给足,只想今后见面别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就好。   厨房里做好饭菜的百合再次出来,询了阿楚的意思。   准备了两桌子的菜,又让芍药弄了几坛子的酒水。   宋临辞等人几个爷们坐在外面吃饭喝酒,阿楚在厨房里带着百合与芍药吃,唐言毅还是担心唐言倾,没吃饭先去找了他。   正好他过去,唐言倾从那边回来。   “倾哥,事情解决了吗?”唐言毅问。   “嗯,阿姐让你来的?”   “不是,我自己来的,阿姐这会儿正带着擎之吃饭呢,她一直说,你的事需要自己解决,若是她插手的话,事情就变了味道。你知道,长平公主和宋姐夫。”   “嗯,事情已经解决了,我们回去。我与公主身份不同,自然不会成为良配。”   “倾哥你到底喜欢长平公主吗?”唐言毅也不知道,怎生就问了这句话。   唐言倾没回答,往前走的更快。他怎么可能喜欢长平公主,她是高高在上的公主,曾是要许配给宋姐夫的人……   只是想到这个他就烦躁的很,宋姐夫是阿姐的,她怎么能和宋姐夫成为一对,可,那是皇命,谁又能违抗的了。   唐言倾生了心事。   回去的时候虽是一切看着正常,也说了事情已经解决。   “长平公主那边如何了?”   “明日她会启程离开洛阳城回到临安城。”   “走的这么着急,倾哥儿,阿姐不想让你难过,你若是喜欢她,我定会帮你到底。”阿楚喂了小包子吃了一口肉,看向唐言倾道。   “阿姐,我和她不可能,我永远都不会喜欢她。”   “嗯,那明日让你姐夫派一对人马送他们回去。”   唐言倾仓促吃了一点东西,说要先回去看书,就先走了,唐言桦也说自己吃饱了,想回去。   阿楚瞧着他们,小桦定是想在倾哥儿跟前照顾他,她反正也吃饱了,交代了百合与芍药,收拾好厨房这边不必管宋临辞外面喝酒的爷们儿,直接回去就行了。   深夜,宋临辞是几时回去的她是不知晓,她正在空间里忙着数鸡蛋的时候,宋临辞推门进来,看到她坐在床上,床下边放着两篮子的鸡蛋。   “大晚上你不睡觉在做什么?”   “等你呐,刚才数了一下鸡蛋,明日我与你拿着去农田那边,找几只母鸡抱窝养一些鸡子来。”   “成,听你的。”宋临辞说完,脱下外衫,盯着她问,“擎之睡着了?”   “睡了,在婴儿床里。”   “那今日我们俩睡,擎之快五个月大了,也该出去睡了,每次弄的时候都不敢大动静怕吵醒他,上次我们做到一半,他睁着大眼睛瞪着我,当即被他吓的差点软了。”   “是你猴急,我说孩子刚睡,别乱来,你自己作的。”她好笑的说。   “我抱自己媳妇,哪里忍受的住。你不是男人不懂,男人很容易冲动,尤其是身下冲动。”他说着,抱着她亲了一口。   “冲动了?不如去外面冲个凉水澡,保管你立刻灭了火。”她起身,又去擎之那边小床上瞧了下,见他四肢打开,睡的呼呼的像只小猪仔,这就放心了。   还没等她多瞧一会儿,宋临辞抱着她撂倒了床上,伸手扯开床幔,自己猴急的扑了上去。   ……   春色满满,一夜缠绵,时间最美妙的事,莫过于在男人和女人之间那点你侬我侬的情谊。   ——   时年五月,端午节之际。   洛阳城北码头上举办当年第一次的赛龙舟之事,花灯满目摆放在码头的海面上,周围多是一些城内民众,舞狮头、踩高跷、商贩叫嚣买卖,异常热闹非凡。   阿楚与宋临辞也在人群之中,他们这次是出来玩的,自然没被人发现身份,唐氏三兄弟,只有小毅远处出来,便给了他钱让长栓跟着,只要没事就好,倒是不会拘着小毅不许他出去。   见外面之人多是会买上花灯放到手中,宋临辞侧耳,问向阿楚,“你想不想玩?”   “玩什么?”   “玩花灯。”   “不要了,没什么好玩的,对了,我们去前面看看,有画舫在,肯定是有人想在海面上耍。”她有些欣喜,此刻海面尽是花灯,倘若是他们站在画舫上面,看着周围的花灯,若置于花海之间,感觉甚是美妙。   阿楚本欲进去,却被宋临辞拉住,也就在这时,突然一人撞到了阿楚,阿楚只觉着肩膀上一阵刺痛,她转身去找,没发现可疑之人。   这会儿的天气亮如白昼,虽说能看到周围的人,却因为人多想找到是谁如大海捞针。   见阿楚愣在原地,宋临辞问了她下,“阿楚,怎么了?”   “没事,我们继续走吧。”感觉肩膀只是刺痛了一下,并没有其他的感觉,她想应该没什么事,兴许只是被人撞了一下。   她与宋临辞沿着码头,又玩了一个多时辰。   宋临辞说要背着她回去,这才一碰她的身子。发现有些奇怪,他们俩之前是牵着手一起走,等宋临辞弯腰背她的时候,突然摸到一阵湿漉粘稠。   “阿楚,你受伤了?”他不确定的问。   “是吗?我没感觉到。”她只是肩膀有点点的疼,其实的并没有吧。   宋临辞抓着她站在人比较少的地方,双手从她肩膀往下碰触。刚到肩膀,立刻发现了疑端,肩膀上有血迹……   当下带着阿楚快速回去,派了人去唐言毅。   到家之后,站在灯光之下瞧着阿楚背后的血迹,宋临辞才发现他的失误有多大,血迹流出一滩,他竟然没发现,是他的失误。   阿楚看着宋临辞脱她衣服帮她上药,轻声道,“什么东西伤的你能看出来吗?”   “瞧不出来,根本找不到伤口。”宋临辞拿着用温水浸湿的棉布,擦拭她的肩膀,直接血迹一直有,擦拭完之后还有,但是却找不到伤口。   “一直出血却找不到伤口,只有一种武器能造成这样的伤。”阿楚思忖,心中也不确定,到底是谁对她下狠手,只是针对她还是想针对宋临辞?   “什么武器?”他竟然不知,世上还有这等奇怪的武器。   “冰魄针。”   “冰魄针?这个是皇室专用。”宋临辞知道这个东西,上一世他有幸见过一次,只是没想到,冰魄针会被人下在阿楚身上。   “你也知道啊。”   阿楚闻声,眼眸暗沉,莫非是宋暖阳对唐言倾求爱不成,对她所做?   但是一想,那么单纯的姑娘,倒是不至于下这般狠毒的手吧,这冰魄针的毒她是可以解,也幸得是有空间,但是若是一般人,肯定会受不了这么个折磨的法子,只是冰魄针的毒解了,但针得拔出来,这个她恐怕有点困难……   ☆、189 出海,阿楚做男装偷偷跟随   冰魄针,顾名思义,细针插入肌肤之内,会让一处的血迹一直流出不断,而一般的大夫根本找不到针眼,也就无法给中针的人拔出,只等两日血流不止后,身体中针的地方,几乎开始呈现出成片的如冰冻一般的状态,就是,骨肉坏死,那一块的肉将不能要,而且,坏死的骨肉会连续大面积的传染,人只觉着自己身体有病,却不知道这病是要如何治。   一般之人根本不知道,冰魄针的毒辣之处。   阿楚判断出是冰魄针后,当下真的无奈,她固然厉害也不能瞧见后背的伤口处,而现在,别说洛阳城就是整个大唐之中,能拔出冰魄针的,没有几个。   宋临辞看着她,眼眸瞪大,含着抑制不住的怒气,“冰魄针是皇室专用,肯定和长平公主脱不了干系,这件事我定要彻查到底。”   宋临辞是怀疑,上次长平公主身边的两个暗卫对唐言倾下狠手,没准就会对阿楚不善,这件事他肯定要追查清楚,阿楚不能这般无缘无故的就被伤着。   “事情会那么简单吗?长平公主他们已经被张子琪派人送走,他们走了将近十天,按照一般脚程,现在肯定出了渝州城那边地界,怎么可能会在洛阳城,还暗刺我?”阿楚想,事情没那么简单。   要是轻而易举被他们想到是长平公主的手下行刺的阿楚,那长平公主也太没脑子了。   宋临辞无奈的扶住她的肩膀,“现在你就别想是谁了,这件事交给我。你现在要做的是,如何帮你找出冰魄针,我虽是听说过却没见到冰魄针,也不知道如何帮你。”   “别担心,你去帮我找小桦进来,他也会医术,我想让他帮我看。”   阿楚当然是相信自己的亲弟弟了。   宋临辞听后,立刻出去,他去找唐言桦进来。   天色昏暗,虽是有蜡烛照亮,依旧显得房间里有些暗,夜晚当然比不得白天光亮,阿楚很想趁着这个时候去空间里找一下找出冰魄针的方法。   她刚动了下身子,门就被推开,唐言桦和宋临辞同时进来。   “阿姐,你中了冰魄针?”唐言桦走到跟前,当即问道。   “是啊,你对冰魄针也有了解?”阿楚反问他。   唐言桦摇摇头,“没,我第一次知道冰魄针,但是之前在书上看过,拔出冰魄针必须要有一种能放大东西的镜子,还要准备镊子。不然的话,我们人眼很难找出冰魄针,更别说取出来了。”   “放大镜?镊子?”阿楚轻声道。   这些东西她见过,在空间里。   她身边常年备着一套治病用的工具,是她从空间里拿出来的,里面的东西很齐全,但是那个放大镜她一直不知道有什么用处,就随手扔在空间里了。   “是啊,镊子我们有,但是放大镜不好找,我依稀记得,书上曾说,医圣扁鹊曾有一个,但世人多不曾见过。”唐言桦继续道。   宋临辞看向唐言桦,“照你这样说,若是没有放大镜的话,你阿姐身上的冰魄针就没办法取出来了?”   “用内功逼迫也可以,但是、阿姐没工夫啊。”   功夫?阿楚苦笑,早知道当初她从空间里拿出武功秘籍的时候自己先练一本了。   那时候她是嫌弃练功夫要吃很多苦头,加上自己本身又不情愿,就没想练,直接丢给了宋临辞和唐言毅二人。   若是知晓现在有用,她肯定会练。   阿楚抬头,满脸委屈的看向宋临辞,“你看我现在练功夫还有可能吗?”   “你想练等你好了我教你,但现在,你有伤在身,练哪门子的功夫啊。”他一举打破了她的遐想。   宋临辞看向唐言桦,“目前来说,看来只能先找放大镜了。”   唐言桦没说话却点点头,放大镜对于医用来说并没多大用处,但是针对细微的事情,却极为有用。   宋临辞安慰了下阿楚,随即走了出去,唐言桦留在阿楚身边陪着她。   “阿姐,你怎生这般不小心。”   听他担心又有些生怒的声音,阿楚也很无奈的道,“我是出去看了个花灯,这不是瞧着热闹就多玩了会儿,谁知道能这般倒霉啊。”   “阿姐别想那么多,我先帮你包扎一下伤口处,只能先好生休息着,希望宋姐夫能尽快找到放大镜。”唐言桦说话的间隙,提出一个药箱,里面各种东西都甚是齐全,纱布、药费、匕首、镊子等物。   阿楚暗想,现在只能如此,她先让小桦帮自己包扎,等她去空间里找了放大镜出来,再找个好由头说了放大镜的出处,只要不被大家发现是她拿出来的就好……   ……   翌日中午,在床上趴了一晚上的阿楚终于醒来了,她看着眼前的宋临辞和同时出现在她面前的唐氏三兄弟。   “嗯,你们怎么都站在我床下,怎么了?”她刚醒,一脸睡意朦朦。   “你现在情况如何,身体可还疼的厉害?”宋临辞上前看着她问。   阿楚面色微红,靠在宋临辞身边,才小声的说,“睡了一晚上压的胸疼。”   他没忍住,差点笑了出来,站在一侧的唐氏三兄弟面色微红的看着他们亲昵。   当属唐言毅嘴巴最快了,“阿姐,你赶紧让小桦帮你看伤口吧,你不是要找什么放大镜,这不找到了。”唐言毅说着伸手举起一个巴掌大小的小镜子,下方带着一个木把子。   阿楚看着他,状似认真的问,“不是说东西很难找吗?这是从哪里找来的?”   “谁知道啊,今天出门遛狗在狗窝里发现的。”他继续道。   “兴许是猎犬无意间找到,以为是什么新奇的玩意儿,就衔到自己窝里玩呢。阿姐你别担心,我已经用酒精洗了一下,不用担心。”唐言桦在旁边解释说。   虽然这个解释听着有些荒诞,至少不会怀疑到她身上。   阿楚当然知道那东西,因为这是她晚上从空间里找到,放到狗窝里去的。她知道小毅每天早上都去遛狗,被头脑简单的小毅发现,倒是不会引人注意。   事情还真是照着她期望的方向发展,看来,大家都没发现吗。   阿楚面上如常,装的倒是很自然。但正是因为她并未表现出应该有的惊讶,让宋临辞有些怀疑。   但是他清楚的知道,现在先给阿楚治伤为主,也就没问。   最近这段时间,他总感觉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好像都和阿楚有关系。   这点他虽是怀疑,更多的却是信任,他对阿楚,比任何人都相信,他们是夫妻,是最亲密的人。   他没爹娘,她也没爹娘,世间只有他们二人才是最亲最近了。   唐言桦要帮阿楚处理伤口,肯定脱掉她肩胛处的衣服,宋临辞在跟前等着,唐言倾和唐言毅避嫌在外。   所幸会医术的是小桦,阿楚的弟弟,宋临辞才愿意让男人瞧阿楚的身体,但凡是别人,他可能会发狂,宁愿自己来做。   用了放大镜才在她细腻的肌肤中,找了大概一刻钟,才找到一支银色的针,唐言桦异常认真的用镊子取出来的时候,见针上面带着黑色的血丝。   “这针上有毒。”唐言桦仔细的看着上面的血丝,黑色的,肯定是有毒,而且还是剧毒。   “把针收拾好,放到盒子里给我留着。”阿楚轻声道。   毒倒是不怕,就怕这针在她体内永远取不出来。   其实身上的伤口并不算疼,只有她自己清楚的知道,冰魄针的毒是她用空间里的药给压住了,若是一般人的话,现在冰魄针的毒就要发作了。   唐言桦虽是不解阿楚要留下冰魄针作何,还是帮阿楚留了下来。   令阿楚万万没想到的是,这针取出之后,她的肩膀突然一瞬间不能动弹,有些疼的厉害,是真的肉疼。   宋临辞见她面色异样,额头直冒冷汗,轻声问,“很疼?”   阿楚咬紧牙关状似无事的道,“没事,没事,大家都散了吧,告诉外面的人啊,别担心我,没事,反正命大死不了。”   “别总是把死字挂在嘴边。”宋临辞不喜听她说起死字,听后语气变得严肃,狠狠的呵斥她。   “知道了。”她闷声应着。   唐言桦没起身,伸手按下了阿楚的伤口处,见她面色变了几下,嘴上却没说话。   他起身走了出去,回头看了下宋临辞。宋临辞像是知道唐言桦有话要说,他随即走了出去。   这时在屋里的阿楚心中疼的想揍小桦那小子,针都取了出来,还在她伤口处按一下是什么意思。   ……   唐言桦出门之后站在外面,身边围着唐言倾与唐言毅。   宋临辞到他跟前,“她身上的伤……”   “冰魄针到底是怎样的我还不清楚,但是,阿姐身上的伤,好像是取出针之后,疼的更厉害,方才我在她伤口处按了下,见有黑色的血流出。我先回去查一下医书,看能不能找到是什么原因,宋姐夫,阿姐就拜托你来照顾了。”   “嗯,我知道了,那就麻烦你了。”宋临辞双手紧握,对于在暗中的凶手,他满腔怒气。   唐言倾也看出了宋临辞的担忧,轻声道,“宋姐夫别担心,阿姐吉人自有天相肯定会没事的。”他也是很担心阿姐,自然不能自乱了阵脚。   “要是被我知道是谁下的毒,我肯定宰了他。”唐言毅怒气而说。   可目前为止,他们并不知道是谁下的毒手,这才是宋临辞最迫切想知道的。   宋临辞从外面再回去,正好看到阿楚呲牙咧嘴的疼痛模样,他瞧着心疼,却装作不在意的样子。   “疼就喊出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怕疼。”   “我怕疼还要喊的天下皆知啊。我还没吃早饭呢,还有人记得吗?”   她见到宋临辞进来,并未太担心她,倒是松了一口气,但心里又隐隐觉着失落。故此用了轻松的语气问。   “想吃什么,我现在去给你准备。”他没说,百合早就煮了红枣粥,补血用的。   “你给我**蛋粥吧,瞧见没,又买了一筐子的鸡蛋。”她指着床尾后面的鸡蛋笑着对他说。   宋临辞皱眉,“你怎么那么爱吃鸡蛋,像是不要钱似的,买那么多作何。”   “当然是吃了,煮鸡蛋、蒸鸡蛋、煎鸡蛋还有鸡蛋粥,快去、快去。”阿楚催促他离开。   宋临辞也没起疑,直接起身去给她准备鸡蛋粥。   而阿楚在确定宋临辞离开之后,慌忙去了空间,该死的,真疼,伤口真的好疼,她必须要吃止疼药啊。   翻箱倒柜终于找到了止痛药,阿楚出来后,才吃了药,好在宋临辞等人没进来打扰她。   止痛药效果反应很快,感觉肩膀不痛了之后,阿楚自己穿了衣服,从外面走了出去。   除了面色有些憔悴,倒是和平时没多大区别。   正在帮忙看孩子的唐言倾看到阿楚后面,惊呼道,“阿姐,你怎么下床了,你身上的伤还没好呢。”   “我刚才吃了止痛药,现在感觉没那么疼就下来走走,针都取出来了,还担心我做什么。擎之给我抱、啊,还是算了,你抱着吧。”胳膊刚止疼,现在有些酸麻,要是抱着擎之给摔了出去,那就罪过了。   宋临辞很快就做好了鸡蛋粥,也就是一会儿就端了出来,百合与芍药在跟前候着,堂堂一城之主的大将军,竟然给他们夫人下厨房做饭啊,这简直少见到让她们害怕。   宋临辞看到外面阿楚最是担心,“怎么起来了,我正想端到房里去。”   “不疼了,就起来走动一下。”阿楚说着瞧见宋临辞送到面前的粥,米粒很少,几乎都成了鸡蛋,她用勺子舀起一勺,吹了下,喂到自己嘴里,旁边的擎之,盯着阿楚,见她张口自己也跟着张口。   阿楚便多喂了他一口,谁料,宋临辞不爽的说,“你都受伤了,擎之怎么能和你抢吃的,不用喂他。”   “他是我儿子,怎么就不能喂了。”阿楚轻哼,继续喂,接着道了句,“你还有码头的事处理,你先去忙吧,最近我就闲在家里,哪里也不去了。”   “这才叫听话,你就应该当个宅院里大夫人,想要什么只管告诉他们,买不着的什么东西再去找我。”   阿楚一听,盯着他问,“大夫人,照你这意思,还想要什么二夫人、三夫人呢。”   面对三个小舅子,平日里说甜言蜜语惯了的宋临辞也语穷了,“你自己知道我的心,别乱想。”   ……   宋临辞去了码头忙其他事情,阿楚就在家里当真是闲了下来。   不过,这几日她一直呆在医馆里,平日里都是唐言桦在打理医馆,今日阿楚却自己呆在里面,不知道在研究什么,一点一点东西的称着。   “阿姐,我搞不懂你在做什么,你磨的这些药费是准备练丹药吗?”唐言桦看着她问。   “嗯,不是丹药是药丸,我想弄几颗吃了强身健体的药丸。小桦,阿姐问你,我若是现在给你一本武功秘籍你愿意练吗?”她是觉着练功夫很有必要,想问问小桦愿意吗?毕竟这孩子还小,没错过最佳时机。   唐言桦摇头,“不要,我觉着这样很好,而且我不喜欢练功。人生短暂,我不想把时间浪费在不喜欢的事上。”   他的人生可不是短暂,之前还被欧阳玲玲说,兴许会早逝。   闻言,阿楚顿了下,点头道,“阿姐和你想法一样,都不愿意做不喜欢的事。但是你也别担心,我好好研究下医术,不定能找到治疗你病的药,这种强身健体的药,给我们俩单独做的。”   “什么配方?”唐言桦一听,也来了兴许,随即加入到里面没。   “就是这个配方,我觉着没错,可是总是混合不到一起。”阿楚从一旁的桌子上,拿出了一个张暗黄色的纸,给了唐言桦。   “不对,这个硝是不是要加大量一点?明矾的量好像也不够。”唐言桦说着,拿着勺子蹭的一下,又弄了一勺进去。   阿楚看着他,有些担心,“你别乱加,万一量放错了,会吃死人的。”   她话说完,只等练药丸的炉子砰的一下,爆了……   爆了……   外面的人听到里面有动静当下吓在原地,继而发现是谁在屋里之后,赶紧跑了进来。   “夫人,二公子,你们没事吧?”百合边跑边问,将军可是交代她要照顾好夫人的,现在怎生里面又出了乱子。   “没事,没事。”阿楚捂着嘴巴推着唐言桦从里面出来。   只等出来后,百合看着眼前的俩人,透头发爆了起来,脸上带着灰尘,满脸看过去,简直没了人样,只留下一双眼睛咕噜噜的转动着。   “夫人,你们到底是做了什么事,像是从火场里出来一样。”百合差点哭给他们看。   “嘘,别乱说,我们是福大命大,大难不死必有后福。”阿楚拍着身上的灰尘,整了下飞散的头发。   唐言桦好笑的说,“阿姐,我们根本就不会有生命危险,刚才是硝落在明火上面,造成的小爆炸,把我们给呲着了。”   “你们俩玩火?还用硝?可知道那是用来制作火药的东西,要真是放的量过了。怕这个房子都给你们点了。”   不知几时从外面走来的宋临辞,看着眼前的两个人,满眼怒气,真是翻了天了,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半大的少年,赶在屋里玩火硝简直是不要命了。   “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找我有什么事吗?”阿楚整了下衣服,淡然的看着宋临辞问。   “嗯,有事。城北码头的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明天我得与他们出趟远门。你这个样子我怎么放心得了?”宋临辞瞧着她,一张脸变了几次。   “有什么不放心的,我在家里带着孩子好好的,你可瞧见擎之是饿着了还是渴着了,好着呢,你该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千万别耽搁了。”阿楚对宋临辞倒是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之前他在战场上,浴血奋战,冒着性命之危,她是担心。现在洛阳城被攻破,一片盛世安稳,她就没什么好担心的。   宋临辞想着她在家里应该也没事,虽是有时候胡闹了些,到底知道轻重,他方才的话也只是嘴上说说。   “这次出海,走的地方有些远,得一两个月才能回来,听洛阳城的人说,海对面有片山,山上全是茶叶,我想回来带上几船,你看可行?”   阿楚听到宋临辞在问她,也是认真的思考,洛阳城靠海,渝州城靠山,其实这两个地方都是不产茶叶,若是他能带来茶叶,肯定能挣钱,但是,他哪有钱娶贩卖茶叶啊?   “带茶叶可行,但是你手里的钱够吗?你去找茶农借茶啊?人家可不信你。”阿楚问。   “这个我也想过,是想做茶道生意,但手里资金确实无法一下运来那么多茶,这次先去勘察,到了地方问问清楚再说。”宋临辞运筹帷幄之中,早就想好了,即使买不了那么多的茶,能买多少就买多少。   阿楚知道这也是个做生意的好机会,宋临辞没钱,可是她手里有钱啊,钱不说多少,但四五万两还是有的,只是她不曾对外说过,这些钱可是都她进过辛解央的手,往返临安城贩卖灵芝得来的。   灵芝?对了,她在村子里山上还种着不少的灵药的,那些个还没挖呢,想着啥时候去挖一次,肯定又得一两万银子的进账。   宋临辞察觉到阿楚一双眼睛滴溜溜的在自己身上打转,他问她,“你看着我作何?”   “我想和你一去做茶商。”   “做梦,想都别想,这次我们要出海去,你一个女子跟着作何,不成。”   不怪宋临辞反应剧烈,这次下海的总共有五艘船,每艘船上全都是男子,根本没有一个女人,她跟着肯定不行。   “怎么就不行,我换成男子装扮。大唐文人秀雅,我若是穿成男子装扮,定是像倾哥儿这般,是一个年少的翩翩公子哥,谁能怀疑我是女子身份。”   她想了一招,实在不行,就用易容术,她是不会,但是小桦会做人脸面皮啊。   宋临辞指着她,“就你这过于妖娆的脸,你说我身边那几个大将谁不认识你,我不会答应你的。”   “你、罢了,不去就不去。”她也跟着生了怒气,接着平静下来后问,“你明天几时走?”   “清晨天不亮。”   “哦,那个时候我应该正在睡觉。”   睡觉?她才不会。   宋临辞回来就没走,有宋临辞在跟前,阿楚在他眼皮子底下,根本没有难以有做小动作的时间。   好不容易找了机会,她仓促的叮嘱,让唐言桦给她弄两个假面人脸。   “阿姐,你要这个做什么?全都是药物敷在脸上久了皮肤会发痒。”唐言桦皱眉,看着她问。   “我就是瞧瞧这个怎么用,你给我弄两个。”   “成吧,那阿姐你什么时候要啊?”   “今天晚上要。”明天宋临辞就要走了,她肯定要今天晚上准备好。   “时间那么短,做不好的。阿姐,你老实告诉我,你到底想做什么,昨天你和宋姐夫再说话的时候,我可一直在跟前的。”   “骗不了你个鬼精明,我想跟着你宋姐夫去走茶商。现在茶在洛阳城以及临安城都极为少见,我们若是先拿下这个茶商名号,将来这钱肯定挣不少。”阿楚低声只对唐言桦一人道。   “但是,你走茶商的话,岂不是很累。宋姐夫肯定不会答应让阿姐跟着去的。”   “所以,我要你给我做两个人脸面具,我在路上带着不被他们发现身份。”   “但是这样会很危险,被宋姐夫知道了怎么办?”   被他知道能怎么办?被他知道了,她也就已经跟着上了船啊。   “这个你就别操心了,夜里晚点我去找你,今天晚上先辛苦你,明天再补觉吧。”   医馆里面有床褥,晚上在这里休息自然也是可以,要不是宋临辞要回去睡,阿楚是肯定会留在医馆的。为了不让大家怀疑,阿楚嘱咐了小桦不在医馆里做,拿回家里研究。   当夜,宋临辞也不知道是发了哪门子的疯,抱着她连连不放,要了三次还不罢休,明日她可是要去跟着下海的,自然不能让他胡来,随即一脚踹了过去,大骂他,再敢乱来,就下药让他起不来。   “没你这样无情的,穿上衣服就忘人。”他双手枕在后脑勺,一脸无望的说。   “你才是无情,提上裤子就忘事,这都三次,你想在床上弄死我啊。”她还真是穿了衣服了,为了保险起见,亵裤都套上了。   宋临辞狠狠的看着她穿裤子的手,差点没控制住就给她再次扒下来,明日他要出海,这要一两个月回来,晚上多要一两次怎么了?还不行了。   “阿楚,我哪里舍得弄死你,是你想折磨死我,明日我就要下海,今天晚上你就应了我?”他转了身子,死皮赖脸的道。   “门都没有。”   “没门怎么进?”   “你无耻。”   “你下流。”他贱兮兮的说,眼神若有似无的看向她双腿。   吓的阿楚当今夹紧双腿,抱着被子不愿理她,等了一会儿,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立刻转身,照着宋临辞的脸上呼了一巴掌,“你才下流。”   “你知道我说的什么意思啊?”他被打了一巴掌,还贱贱的把另一面脸凑了过去。   “我不知道。”她怎么可能不知道。   那里,水多,可不是,下~流。   宋临辞闷笑,可算是老实了下来,伸手圈住她,抱了整整一夜。   ——   早上,宋临辞起来之后,阿楚也跟着起来了,她先去了唐言桦的房间,发现桌子上正好放着两个人脸面具,掂在手中滑滑的、凉凉的,她觉着不错。   她没敢戴上,只等送了宋临辞离开,她才在房间里偷偷的捯饬一番,人脸面具带上之后,她又擦了一些无味胭脂,还显得脸自然一点,偷穿了宋临辞的衣服,不过有点大,这个时候去找倾哥儿借衣服就有点晚了。   家里有小桦知道她的去处就够了,多的她也没时间去解释,要是被倾哥儿知道,肯定不会答应让她跟着出海。   阿楚到码头上的时候,已经准备开船了,因为宋临辞这次是出海走航线做茶商生意,并未让大家都穿军装,大都是换了平民百姓的衣服,阿楚混在人群中,跟着不知被谁推着上了第一艘船,第一艘船打的是头阵,宋临辞这个大将军肯定不会走在前面。   阿楚顿时心安理得的进去,一众人上了船上,舵手掌管方向,几人上前去帮忙拉起航帆,阿楚早就想好了,她就偷偷的找个地方躲起来,等快到茶山的时候,再出来找宋临辞。   她这次可是准备下血本了,包袱里装的银子,银票,都在身上绑着呢,她怕在人多的时候进入空间不方便,就绑在了身上,这会儿她正坐在甲板做角落里的一处。   也就在这时,只听一道她极为熟悉的男性声音响起,“李赫,你先去点一点人,我希望我们多少人去,多少人回来。”   “将军,我们每艘船只带二十个人,五艘船,共有一百人。”李赫记得很清楚。   “很好,午饭前统计一次人数,这船上有一些是不会水的人,大家一定要互相照顾好。”宋临辞大声说道。   众人跟着整齐回应,只有坐在甲板靠在船舱那处的阿楚,一言不发,她不能说话,只要说话就准破功。   千算万算,没想到弄两颗变声的药丸吃,现在吃也晚了。   宋临辞说完,站在甲板,注视前方。   天色还带着灰蒙之色,掌舵的那人跟前还挂着一盏灯笼,船渐渐的开始行驶。   船舱上的人,三五人坐在一起。宋临辞站了一会儿,也找了地方,正欲坐下,却瞧见旁边靠着一人,像是要睡着了。   船舱和甲板之间是有地方,但是他靠在边缘那处打瞌睡还是不太安全。   宋临辞走到跟前,伸脚就是狠狠一下,“谁手底下的小兵?”   “唔,好痛啊……”正在补觉的阿楚,被人踢了一脚,当即喊了出来。   宋临辞觉着奇怪,伸手抓着那人,提了起来,摸着这胳膊上头软绵绵的肉,他愤怒的问,“你别告诉我,你的名字叫阿楚。”   “我……,你认错人了。”她故意压着声音说。   宋临辞一听就知道,就她这样的还想在他面前蒙混过关,“还敢在我跟前装,你浑身上下那点我不清楚,告诉我,这张脸是怎么回事?”   “你怎么发现是我的?我明明伪装的很好了,是不是因为声音不像男人。”   “就是把声音换成男人的,你身上的味道,我一闻就知道。”他捏着她的肩膀,压制在船舱一侧道。   她转了脸,笑着问,“我身上什么味道啊?”她四处嗅了下鼻子,并未闻到什么味道,倒是一股子海腥味。   岂料,宋临辞特别不要脸的说,:“我女人的味道。”   “我现在不是女人,我是男人,你不是说船上没女人吗?那就把我当真男人,只要你不说,我可以在船上当一个哑巴男人。”她觉着这个主意还可以。   宋临辞放开她,低声道,“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当一个不说话的男人,我看你能坚持多久。”   “能坚持到停船靠岸。”她笃定的回答。   宋临辞果然不理她了,阿楚觉着这样正好,她现在是个男人,若是被宋临辞搂着抱着还走的特比亲近,让甲板上其他人瞧见会如何想,不如保持距离。   只是,这保持距离的时间,没隔一段时间就被宋临辞自己打破了。   他还是拖着阿楚,丢到了给他单独住的船舱了。   之前立刻给他安排单独住的地方,他还说没必要,他会和大家同吃同住,这会儿就自己打破了原则。   把阿楚摔到船舱的木板床上,宋临辞双手在她脸上摸索,“该死的,你告诉我,这脸上到底是什么东西,给我拿下来。”   “人脸面具,是不是很仿真,我让小桦特意给我做的。”她语气颇显得意之色。   “太丑,给我拿下来。”   阿楚脸上的人皮面具真的很丑,细小的眼睛,鼠目寸光,黄褐色的皮肤看着像病入膏肓之人的样子,还有嘴巴下方那颗痣,简直是恶心死了。   “你做个面具就不能做个好看的,还要用那么丑的男人面。”   “特意做的丑了点,不过,这个样子和普通男人差不多吧。”她脸上的这个人皮面具是照着普通民众的脸,往下一个档次做的。   没那么糟糕。   但是,看在宋临辞眼中不同啊,素来阿楚在他眼中都是美娇娘的装扮,现在却成了丑陋的莽汉脸,他就是想亲热也下不去嘴。   偏生阿楚还摸着那颗痣,举止猥琐而下流,弄的他是倒尽胃口。   “赶紧给我扒下来。”他实在是受不了。   “这是用粘上去的现在弄不掉,等脸上的药干了,才能弄掉。这几天我只能带着它了。”她笑着说,故意摸着那个痣,其实,痣也是用药做的,若是把这脸上的东西想成是药,其实没那么恶心的。   “那么一张丑脸,晚上你去外面睡甲板。”   “宋临辞,你竟然敢嫌弃我,是不是等我老了,变丑了,你就不要我,再去找小年轻的漂亮姑娘。”她指着他的鼻子道。   “你这哪里是变丑,你简直是换了头,不是我原来的阿楚了,走吧,我可没你这样的丑媳妇,还是一张男人的脸。”   这嫌弃、没错,宋姐夫娶的是媳妇,可不是男人脸的媳妇。   闻言,阿楚被他假正经的嫌弃逗乐了,“我有你这样俊美的相公,我可不嫌弃你。”   “你洗掉我就要你,不洗掉我就不要了,扔下还喂鱼。”   “成了,别纠结了,我洗了就是,你去给我端水来。”她也觉着假面具在脸上一点都不舒服。   宋临辞麻溜的端了水来,看着阿楚一点点的把面具浸湿,然后揭了下来,这才恢复了一张像是刚剥了鸡蛋壳似白生生的小脸。   见他盯着自己看,阿楚故意把脸凑到他跟前,“瞧着可是舒服了?”   “嗯,非常舒服。”不仅顺眼了,还显得她更加秀色可餐了,尤其是穿着男装,玩的那叫一个刺激大胆。   瞧着他凑近要亲自己,阿楚赶紧把头别了过去,手掌推着他的脸颊,“别这样看我,昨天弄的我很累,现在只想多休息会儿。”   “你还想休息?我还没问你你上来做什么,我不是交代你,不许跟来的?这么不听话。”他看着她都跟到现在了,也是拿她没办法。   阿楚这才瞧着他认真道,“我说了,我也要做茶商,你虽是贵为大将军,可你没钱呢,你没钱,别人如何把茶叶卖给你。”   宋临辞盯着她,“照这样说的话,那你手里就有钱了?可惜,你只有钱,没有船和人。”他是故意这样说的,刺激人。   阿楚楞了下,随手一缠,双臂缠上他的胳膊,“所以,我们俩可以合作啊。”   “啥?我们俩之间还要谈合作?”宋临辞不爽了,盯着她,一双眼眸含着怒火。   “不谈合作也成,怎么着你也得帮我。”她还就是赖上他了,反正她是没船没人的,买了货也是要让宋临辞帮忙运到城内。   “我帮你可以,晚上你也得帮我。”他突然凑近她笑的非常可恶。   阿楚顿感无语,“我是在和你说正经话呢,你怎么能这个样子。”谈着谈着就谈到床上之事去了。   “和我谈正经话,还用那里蹭我,你才是故意勾搭我的。答应就成,不答应,回头你带了货自己扛,我可不管。”双手抱着他的胳膊,胸脯在他胳膊上蹭来蹭去,让他如何正经起来。   阿楚瞧他又说不管自己的话,当即生了闷气,“成,你不管,我自己扛,懒得搭理你。”   她也累了,才不管他,当即躺下要睡觉,还偏生一脚把坐在她身边的男人给踹了下,连哄个女人都不会,合着之前说的那些甜言蜜语都是哄她上床呢。   ☆、190 茶商之道   瞧着媳妇不待见自己了,宋临辞才察觉到,这玩笑开的大了,凑神靠近她,轻声道,“真生我气了?”   “我肚子饿的厉害,没工夫生你气。”   “等着,为夫给你做吃的去。”宋临辞说着起身要走。   阿楚转了个身体,丝毫不客气的嘱咐道,“可不要吃鸡蛋了。”   宋临辞大声乐了,“你倒是想的美,在船上我去哪里给你弄鸡蛋,有的吃就不错了。”   阿楚闷哼,转了身子向里面靠了下,继续睡,她是真的困的厉害,昨天晚上他那么折腾人,早上她还起的这般早,快累垮了。   而这会儿宋临辞出了船舱,正巧被李赫遇到,李赫是谁啊,那是除了孙策之外第二个聪明的人,早就看到了宋临辞的小猫腻。   “将军,方才你带着一个人去了船舱?”他笑着问。   “是阿楚,这件事你管好自己的嘴巴,不许乱说。”宋临辞也觉着没什么可隐瞒的,至少对李赫是这样,有了李赫帮他打掩护还好一点。   李赫惊讶的道,“阿楚姑娘怎么也跟着来了?她是不放心将军您出海?才偷偷的跟着?”真担心将军在外面找女人也不是这么个担心法。   “你想多了,她是要做茶商,我不许她插手她才偷偷的跟来的。”宋临辞白了李赫一眼,他还真当他这个大将军在家里有多受宠呢,不定哪个时候,她阿楚瞧不上他了,伸脚就给踢了。   “做茶商?这点倒是意料之中,阿楚姑娘比将军您会做生意,跟着她才能挣钱。”   宋临辞一脚踢开不和他站统一战线的李赫,走了两步才道,“船上有什么能吃的?”   “没什么热乎的能吃,刚才掌舵的冯二河说了,下网捞鱼靠着吃,这个叫靠海吃海。”   宋临辞想到阿楚在船舱里睡觉,一时半会儿也醒不来,就没进去,只等着做好烤鱼再进去。   冯二河这边招呼着人已经撒了大渝网下去,他们目的不是出海打渔,当然不做停留,也就是在行驶航船的时候顺便弄点鱼上来。   这样打捞也需要不少的时间。   李赫看到宋临辞一直在跟前等着,随即上前问,“将军,船上仓库有准备的干粮,饼子馒头一类的,你要是饿了我先拿来给您。”   “先给我拿来两张饼子,做好烤鱼送到船舱里。”宋临辞目视前方,看着大海。   现在的位置才刚正式进入海洋主道,按照预计,离开洛阳城北码头的海域,还要一天的行程。   宋临辞看着船上甲板上的众人,大家都闲着并没事情可做。   只等李赫给他拿了饼子以及水,宋临辞直接回到船舱,在外面呆着不如去里面陪媳妇。   宋临辞到里面的时候,阿楚还在睡,像是醒不来似的,宋临辞没辙也只好躺在她身边。   这一觉过去,已经到天黑。   阿楚醒来后,看着身边的男人,也没管他,自己拿了饼子吃好喝了水,想出去。   宋临辞睁开眼看着她,“这么无情,自己起来也不管我了。”   “我看你睡的正熟,多睡会儿,我出去透透风。”   阿楚说要出去,宋临辞从床上下来随她一起,这时,外面已经燃起了火把,船还在继续前行,但速度明显慢了下来。   李赫与冯二河正在准备烤鱼,听到宋临辞的声音立刻拿了烤鱼。   “将军这是刚烤好的,鱼肉很鲜嫩。”   宋临辞接过,“这一路上可遇到了什么事,其余船只现在如何了?”   “一切都好,大家照着预想的航线再走,孙策先生也做了详细的航海图纸,相信我们这次走过之后,第二次再下海的人只需要按照这个航线图就可以了。”   “如何甚好,今晚安排好值班的事情,晚上不停船,继续前行。”宋临辞一手拿着烤鱼,伸手剥开一下,把作为肥美的鱼肉送到阿楚口中。   她张口直接吃掉,倒是丝毫不怀疑鱼肉里面是否有鱼刺。   李赫看着他们明目张胆的在自己跟前亲密,当下扭了头,“将军你们先吃,我再过去烤几条,这个鱼味道很好,刺也很少。”   “嗯,倒是不错。”至少身边的女人吃的非常满足。   等李赫走开,宋临辞胳膊肘推了下阿楚,“走,我们到甲板上,你不是想要吹风。”   “整艘船都能吹到风,没必要一定到甲板上,万一再掉下去呢,我还是喜欢窝在船舱这处,能有点海风就好了。”   “上次被吓怂了?”宋临辞笑她,同时把鱼肉再次喂到她嘴里。   阿楚当下,咬住了他的手指头,宋临辞低吼,“倒是很会咬,但不是用在这里,快给我松开。”   “不松……、”她说着不送,却被宋临辞快速把手指头抽了出去。   “喂不熟的白眼狼。”他轻哼,照样喂着。   “你才是白眼狼。”她闷声说。   一条烤鱼被阿楚吃了个精光,好在李赫又接着送了两条过来,这次宋临辞接过直接递给了阿楚。   “这次换你喂我,算我们交换的。”   “交换什么?”她问。   “你最想要什么?”   “当然是茶叶了,只要你给我多准备点,我乐意为你效劳。”要是宋临辞帮她倒腾茶叶,伺候他倒是可行。   宋临辞看着她,笑的无奈“这会儿倒成了狗腿子。”   “你说谁狗腿子呢,再说我就自己吃了。”   宋临辞也不怕她真吃,淡淡的说,“你只管吃,你吃了鱼,我就吃了你。”   听他这样说,阿楚可不敢了,立刻回复严禁自律的状态,“来,来、宋将军您请慢吃。”   ……   一晃,在船上呆了将近七八日,阿楚倒是变得越发沉默了,因为她晕船,不想说话连宋临辞都不愿搭理,他也不舍得在船上欺负阿楚,这日瞧见海面平静,航船速度也很快速,他看着蔚蓝的天空和一望无际的大海相接成为一体,如此美景实属罕见。   他走到船舱里,看着床上可怜巴巴在坐着的阿楚。   “不让你跟着你非要偷偷的来,现在遭罪了吧。还难受吗?”他走进,到她跟前轻声问。   “嗯,不想张口,张口就想吐。”她其实很想让宋临辞走远点,至少她能躲在空间里逍遥一会儿。   但宋临辞发现她不舒服后,就一直在跟前陪着,倒是越发亲密了起来。   “那就别张口了,我抱你出去看看外面,瞧瞧天空能转移你的注意力,一直在船舱里闷着,没病也要疯了。”他抱着她要出去。   “我现在可是男子的身份?”她提醒他,别做让人产生误会的事。   “我就是喜欢男人,他们又能说什么,只要你愿意,我有什么可在乎的。”   阿楚心头一跳,镇定下来,随即抱着他的胳膊,“这可是你说的,就是日后被人说了什么不好听的话,也不干我的事。”   “干你,是我的事,你说和你有事吗?”   “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她气极闷声懊恼的说。   宋临辞挑眉,痞笑,“哦,我这狗嘴你也喜欢亲。”   阿楚当下愣住了,他这话,自己真的没发接,也接不上。   也就在宋临辞抱着阿楚出去的时候,对面由远而近走来一艘船,船上并未有任何标记,李赫等人已经站在前面,想看清楚前方的船是谁家的?   是商船还是官船抑或是海寇之船。   宋临辞也看到,随即放下阿楚,“你在这里先休息,我去前面看看。”   “嗯,前面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像是有船在靠近我们。”阿楚自然也瞧见了,细声说着。   “遇到危险就跑,可别往前冲。”他交代了一句,快速走了过去,“现在是什么情况?”   李赫看身边站着的是宋临辞当即道,“现在还不清楚,我觉着并没恶意,看那艘船,装饰的极为豪华,咱们……。”   “伺机行事,准备好,能平安而过最好,不能的话,也不会任由他人欺负。”宋临辞与众人站在甲板上。   他们这是商船,一路行驶,前后五艘连在一条航海线上,船舱前头以及航帆上面大大的商字,对面的船自然是能看的见。   阿楚也跟着站在了宋临辞跟前,因为这几日她懒得梳理,头发随意的垂在身后也没怎么打理,大家都晓得船舱里有个将军心尖儿上的人,当然是将军夫人了,众人虽是不说,心里却已经明白,如此瞧见倒是没怎么说。   “不像是坏人,咱们这么**裸的站在一排盯着人家,倒是让别人以为我们有问题呢。”阿楚皱眉,觉着他们船上的人倒是像坏人。   “你说的很对。”宋临辞也表示认可,这才大声喊了句,“都散开,该干啥干啥去。”   李赫到底是不放心,“将军,这样可行?”   阿楚姑娘随意说了句话,将军就这样听了?太草率儿戏了吧。   宋临辞清冷的看向李赫,“你仔细的看着对面船头上刻着字,钦北王,一个常年驻扎在北疆的王爷,他能是坏人?”   “将军您认识对面船上之人?”钦北王?李赫表示他根本没听过。   宋临辞暗自皱眉,关于钦北王,他是上一世知道的,只知道这人为人冷漠,不与任何人叫好,他虽是钦北王,却也是前皇后的遗腹子,生下钦北王之后就死了,钦北王从小被宫里嬷嬷养大,直到二十岁,领兵出战北疆,只是不知,他这次怎生会出海?是要作何?   宋临辞知道钦北王,但钦北王可不知道他,上一世他们只有简单的几面之缘,并未深交。   阿楚站在一次,看着由近而远的船舱,在他们看钦北王航船的时候,里面的人同样看向这边。   ……   “王爷,外面是谁人在?”船舱里传来女人娇柔清雅的声音。   钦北王回头低声道,“不过是商户船只,没遇到合适的人,你现在、情况如何了?”   “嗯~没事,我还能忍耐一下,只是希望孩子别那么快出生。”冯氏躺在床上的毯子上,方才身边婢女喜儿告诉她,说外面有船只过来,不知里面的人是否带了大夫。   害她空欢喜一场,摸着圆大的肚子,这两日一直疼的厉害,尤其是今日,她察觉是要生了,才分外着急起来,也是怪她,这次不该任性说出海就出海,竟然疏忽到忘记带了稳婆。   冯氏刚动了下身子,当下就感觉身下一片濡湿。   身边喜儿和欢儿当家吓住了,“王妃、王妃这是要生了。”喜儿飞快的跑到外面,对那面冷却带着担忧的男人道。   “我进去看看。”   “王爷,咱们现在需要稳婆,您进去也没办法啊,我和欢儿都不会接生,也没准备齐全的东西,这下可如何是好?”   喜儿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在两船经过的时候,被阿楚听到了。   她顿了下,原来那船上的女人要生孩子了,她推了下宋临辞,“能不能先暂缓一下,我瞧着对面船像是出现麻烦了。”   “阿楚,咱们……。”他其实不想管的,但是对面又是钦北王,他怕自己说不管被人听了,回头再参他一本。   “人命关天,生孩子呢,我正巧遇到了就顺手帮一下。”   阿楚对宋临辞说完,冲着那船招手,清脆的声音喊道,“对面的小娘子,你能听到吗?我可以过去帮你,不过你们的船得停一下。”   她是看着对面那船渐渐的往他们来的方向走,这才先声喊了句。   对面船舱里出现个男人,看向阿楚与宋临辞,“你们是哪家商船?”   “洛阳城北码头来的商船,要去茶山贩茶,拙荆会医术,若是需要帮助就暂停船只。”宋临辞气势不减的看向钦北王。   钦北王可不知道他是宋临辞,掌管洛阳城的大小事务的将军,他也就假装自己不知道他是钦北王,不谈及身份,倒是能平等相处。   “医术如何?”对面男人道。   阿楚皱眉,轻声问,“好歹我生过孩子,又会医术,你若是怀疑我的能力,大开直接开走,那可就苦了你的妻子。我告诉你,再往前走,你再走七八天也没地方靠岸,只有靠近岳和楼那处有个寺庙,但是你们至少需要走五天。”   她这番话说完,宋临辞也奇怪的看着她,“你不是一直睡着吗,怎么全都知道,还说的那么仔细。”   “我是躺着,不是睡着,眼睛闭着,耳朵又不聋。”阿楚看着对面的男人。   见他过了会儿,当真停了船,而宋临辞也立即让商船先停了下来。   对面派了一只小船,一个小厮来接应阿楚。   宋临辞牵着她的手送到小船上,正欲跳下来却被阿楚阻止,“你在船上等我。”   “我担心你。”他媳妇上了别人的船,不担心才怪。   “别人家媳妇生孩子,你还想瞧是吧?我当初生孩子的时候,你连个影子都没见。”她回头瞪了他一眼。   哟呵,她还记恨上了,宋临辞想了下,认真的说道,“我回去了。”她生完之后他才回去的,还浑身是血,差点没命。   宋临辞没过去,只能站在自己的船上,眼巴巴的看着阿楚去了对面。   阿楚到那船舱附近,只见那身材伟岸,面容俊美的男人,伸手拉着她上了船。   轻声对阿楚道,“不知夫人如何称呼?在下宋霍钦,内室是璧人妻子,现在已到生产之际,还希望你能多帮忙。”   “你且叫我阿楚吧,我先进去看看你家娘子,对了,可有锅子,准备好热水以及简单包裹小婴儿的棉布。”   阿楚说着走了进去,宋霍钦在外面立刻嘱咐了喜儿去找。   等阿楚到了内室,这才发现,人家的船才算的上豪华万丈,哪里像她和宋临辞住的简陋粗鄙,两个相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上。   其实也是如此啊,宋霍钦与冯无盐人家夫妻二人是出来游玩的,加上身份尊贵,一个王爷一个王妃。宋临辞呢,他是出来贩茶的,开的商船里面是准备放东西不是住人。   商船与游船自然是无法相比。   阿楚到了内室,那躺在毯子上的女人,瞧见她像是看到救星一样。   “姑娘,您会接生,方才听我家……爷说,您还会医术?”冯氏无盐躺在毯子上,身上盖着一张华丽针织的毯子,绣着龙凤呈祥的样式。   阿楚盯着瞧了下,方察觉到,他们的身份应该不低,服饰华贵,衣衫似蚕丝冰爽,她伸手碰了下那姑娘的手腕,白皙细嫩,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养出来的。   “我是会医术,但不是稳婆,好在之前生过一个孩子,若是你愿意的话,我就帮你接生孩子。”阿楚盯着她的肚子,撩开毯子瞧了下,羊水破了,只等开了指,就要生产。   “自然是一百个愿意,能在海上遇到姑娘才是万幸,这孩子来的太着急,按照生产日子算的话,还要有小一个月呢。”冯氏面色温和,摸了下肚子,怜爱又担心。   “不必担心,孩子肯定没事。”   孩子有没有事阿楚也不敢断定,只能先安慰好她,让产妇保持好心态。   船舱外站着的男人,眼神一直盯着阿楚瞧,看了好久,阿楚也发现他看着自己,又想着产妇还没生产的意思,就先出去了。   “公子一直瞧着我,是为何?”阿楚以为他有事情要对自己交代。   “没什么,只是觉着姑娘长得甚是熟悉,像我之前认识的一个人。”宋霍钦道。   “哦,我长了一张众人面,随便瞧着都像。倒是你家小娘子,这是头胎吧?明知道是孕妇还要出海,太不严谨了。”   宋霍钦没说什么,倒是他旁边的喜儿道了句,“是夫人想出来散散心,这个可怪不得爷。”   “我没怪谁,提了一句而已,不让说我本就不说好了。”阿楚轻声到,也觉着自己不该多言,反正是人家的事,她何必多管。   “没有不许你说,是喜儿不该说。拙荆生产,除了这些东西还需要准备哪些?”宋霍钦看了下喜儿准备好的东西,再次向阿楚确定。   “没什么了,喜儿你跟我进来吧。你们家爷就留在外面等候着吧。”阿楚说着撩了帘子走进,喜儿随在她身边。   这时,阿楚瞧了下冯氏身下,察觉孩子要出世了,她也是头次接生孩子,不免有些紧张。   扶着那女人的双腿,轻声道,“孩子马上就要出生了,跟着我,我喊一二三,你就跟着我猛吸一口气再呼出来。”   “是,您说。”冯氏是把阿楚当真医者待了,语气里自然倍是尊重。   “来,满满的呼气、吸气,……开始使劲儿,往外生。”   冯氏死死的抓着身边的毯子,随着阿楚的声音,渐渐的开始……   一次、两次、三次……   妇人的喊叫声,隔壁船上站着的宋临辞都听到了,吓的他和船上一众老少爷们,齐刷刷的盯着对面的船看。   “将军,这生孩子咋跟要人命似的,瞧着哭的像是要上刑场似的。”   “疼的,妇人生孩子,算是世界最疼的一种伤了。听别人喊都难受,更别说当初她生产的时候了。”宋临辞闷声说了句。   李赫不懂的问,“将军你说的啥?”   “我说你小子赶紧去找个媳妇,别整天问些白痴的问题。”   两船相望,宋临辞这船上的男人对那边生孩子的担心,不亚于新生儿爹的担心。   终于……一阵婴儿啼哭,响彻天际。   两船之人皆是喜悦,连宋临辞紧绷的脸上都带了笑。   “可算是出生了,咱们这整船的人等着那孩子出生呢。”李赫跟着傻气的笑笑。   ……   阿楚双手捧着新生儿,感觉自己都快要感动哭了,这就是孩子啊,一个新生儿,来到世上了。   她看着刚生产完还很虚弱的小娘子,“恭喜你啊,是个小姑娘,我做梦都想要个丫头呢。”   “你家生的是个小子?”冯无盐虚弱的问阿楚。   “是啊,不过我只喜欢丫头,可惜,上天不如愿。”   “会如你愿的,瞧你还很年轻,定然能生个丫头。”冯无盐微微动了下身子,叫欢儿的丫鬟立刻给她准备了枕头靠着。   “抱抱你家姑娘吧,模样还是皱巴巴的,过几天就变好看了,瞧你长得多俊俏。”阿楚盯着那女子,其实冯无盐模样普通,但贵在皮肤白皙而透亮,就是双颊上带着小小的雀斑,却显得更加可爱了。   冯无盐面色轻嘲而笑,“我哪里算是俊俏,普通女人一个,也就是我家爷不嫌弃,才把我带在身边。您长得才是国色天仙之姿,我和您可是比不上的。”   “别如此称我,你且唤我一声阿楚就好。”阿楚受不住被人一直您呀您的称呼,只觉着自己快成了老太太一样。   “那好,我叫你阿楚,你就喊我无盐吧,我今年二十有五,瞧着你应该比我小,我就唤你一声妹妹。”   阿楚瞧着冯无盐,她只道自己年龄已算大了,没想到眼前还有一个到了二十五才生孩子的人。   “我比你小上两岁,那就喊你一声姐姐。”阿楚轻声说。   瞧冯无盐生下孩子,也是累了,她对喜儿道,“你先把孩子抱出去给你们家爷瞧瞧。”   “是,奴婢这就去。”喜儿跪在毯子上,接了小婴儿,抱着往外走。   阿楚从身上拿出药瓶,倒出一粒珍珠白色的药丸,放到手心中,“这个药丸是强身健体用的,我喂你吃下,睡上一觉,等再醒来身体就恢复体力了,这几日,你让身边的婢女给你多煮点鱼骨汤,有利于给你下奶,好喂孩子。”   “嗯,多谢你了阿楚妹妹。”冯无盐握着她的手,满是感谢。   站在帘子外的宋霍钦也听到了阿楚的话,再其后道,“多谢夫人你了。”   “不必客气,我也只是举手之劳。小姑娘长得很可爱,等小娘子身体养好了,不出一年就能生第二了。”   “我不嫌弃,无盐生的是我的孩子,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我都喜欢。”宋霍钦当即就听懂了阿楚话中暗示。   别认为生了个姑娘就嫌弃,一个女人能为你生孩子,那是冒着多大的危险啊。   听到宋霍钦的话,阿楚会心一笑,“接下来也没我什么事了,你们好生照顾好她就行了。”   宋霍钦见阿楚要走,立刻阻拦,示意身边小厮端着到阿楚跟前。   “夫人且慢,这些东西是在下特意准备的一点谢礼,还望你能收下。”   阿楚瞧见那一盆子的金子,明晃晃的,这可不是银子,是真金,她就差抓着放在嘴边咬一下了,控制住自己的手后,阿楚看着宋霍钦道,“这多贵重,我不过是举手之劳。”   “这个举手之劳救了我妻女,还望你能收下。”   听到宋霍钦再次说,阿楚小手一挥,笑的灿烂,“好,那我就不客气了。”   宋霍钦也带了笑意,嘱咐那小厮道,“送夫人安全到对面船上。”   “是,主子爷。”   船上两个小厮,四个暗卫,一个乘船掌舵的。方才送了阿楚过来的那小厮下去之后,扶着阿楚上了小船,那个端着金子的人也颤颤巍巍的跟着下来。   害的阿楚一直盯着他,生怕他手一颤动,金子哗啦啦的就掉到大海里去了。   两船之间,不足五米,很快就到了宋临辞跟前。   宋临辞伸手接着阿楚,带了船上。   那小厮送了一盘子银子到跟前,阿楚弯身接过,笑眯眯的道,“多谢你们了,快回去吧。”   “夫人不必客气。”   ——   瞧见没什么事了,宋临辞大手一挥,扬声而道,“起航……”   阿楚则端着那盘子的金子,美滋滋的要走。   “瞧见金子就要相公了,我给你的钱少吗?”他闷声不爽的问。   阿楚抬头,盯着他问,“你给我钱了吗?”   这一句话堵的宋临辞差点郁结于此,“没良心,我给了你一个儿子,那就值千金万银。”   “别说这些虚的,你倒是给我一个真千金也成,你是没瞧见,对面那床上小娘子生的女儿多娇气,真心羡慕。”   “真想要再生一个?”宋临辞凑近她问。   “等擎之三岁再生。方才对面那船的男主人叫宋霍钦,听着似是皇亲国戚,里面船舱之内布置的十分豪华,走进入就是厚实的羊绒毯子,侧面有床有塌,我倒是很喜欢那软软的毯子,躺在上面休息,根本连床都不用上了。”她边走边说,满心眼的都是羡慕和惊叹,有钱人就是有钱。   “当真喜欢的话,明儿回去咱们多买几个,再买一艘船给你都给你铺上毯子。”他宠溺的瞧着她道。   阿楚没接话,抓着金子咬了三个,瞧着还要继续咬的样子,他立刻拉住她的手,阻止道,“别咬了,总共十锭金子,你是要全部落上你的牙印子。”   “都是真金。这一锭金子五百两,你瞧着十个金元宝,就是五千两,真大的手笔。”   “我也不给你过五千两。”   “你是银票,这个是金子,看着不一样。”   不都是一样的价值,宋临辞心中想着,以后也不给她银票了,只管拿着金子往她身上砸就好了。   瞧她开心,宋临辞就让她开心够,自己出去,与李赫说了航海路线,他本想在靠近的地方停靠休息一下,奈何周围并未最近的码头。   只能继续前行。   约莫过了八天,终于到了茶山之地。   茶山四处河海环绕加上海面海寇的肆意妄为,一些小的商贩早就不走航海路线这条道儿,等了多年,终见有商船停靠海岸。   作为茶山祖祖辈辈的茶农,王长根,每日都站在茶山的高处,看着海面上,是否出现商船,今日突然出现五艘,他本以为只是过往的商贩,不和以停留。   没曾想,他们竟然停了下来。   阿楚与宋临辞停船靠岸后,船拴在一起,众人下车。   狭小的码头上没人在,码头的木板踩在上面吱呀作响,阿楚低首,闷声说,“他们这村子里应该是许久没人来了,你瞧着,这木头块被腐蚀完了。”   “靠近海面,被腐蚀是正常的事。”宋临辞没注意,说了下,抱着阿楚下了船。   “不是,一般经常走动的话,若是坏了,肯定会当即就修理好,要是像之中常年不来商人,怕是他们也懒得管。我猜想啊,他们这茶山是不是荒废了很久没人过来贩茶了。”   “你怎么又知道了?”宋临辞轻笑,直接把阿楚的话当陈了发牢骚的闲话。   阿楚却指着茶山一涌而下的人道,“你瞧,那敲锣打鼓,从山上蜂拥而下的人,是不是在欢迎我们?”   ……   好是热情的村民啊,敲锣又大鼓,瞧着似是满村子里的人都来了。   “贩茶的来了……。”   “贩茶的来了,咱们茶山有救了。”   “老天长眼了,终于有商贩停在咱们茶山这处了,快去叫人,叫来全村的人。”   “贩茶的财神爷来了呀。”   众人边跑边叫,疯狂而来。   宋临辞看着他们,本能的把阿楚护在身后,这群人是疯了吗?贩茶的来了也不用这般疯狂,阿楚扒着宋临辞的肩膀,看着那些过度热情的村民。   “你们谁是村长,我们找个管事的出来谈一谈。”   “我、我是村长,我就是管事的,王长根,你们有什么话只管和我谈。”王长根从山上下来差点栽了跟头,看着眼前的各位爷,那就是财神爷,跑的自然得快。   他见宋临辞等人刚下船,又浩浩汤汤那么多的人,躬身在前,对他们道,“不如先随我们到村子里,先安排你们吃点东西再谈接下来的买卖。”   宋临辞没说话,倒是阿楚道,“你们茶山,有多久没上来商船了?”   “您是?”村长王长根并不想多说的样子。   宋临辞道,“只管全部说清楚,我们这次带的人多船也多,茶叶自然想要的多,做生意讲究的是个诚心。”   宋临辞只想说,你若是不诚心待我们,这生意可就没发做了。   “不瞒您说,咱们这茶商有四五年没上商船靠岸了。”村长苦涩一笑,还是把实情说了出来。   “到底是何种原因?”宋临辞与阿楚,一同跟着王长根继续往前走。   “前些年是因为海寇肆起,但凡敢来贩茶的都被抢了银子,到不了咱们这茶商,一般小的商贩更是不敢来,像您这样一下子驾五艘大船、人数上百的商船不少见,您肯定不是路过此地才来茶山靠岸的吧。”   王长根到底是带着村子里的人做茶商的,在这茶山上,人人是茶商,户户是茶商,家家都炒茶,可是这都炒了四五年的茶了,也没见有人上门收购,他们战战兢兢炒了四五年的茶叶自然希望有人来买走。   阿楚与宋临辞走在前头,她见宋临辞没说话,点头应了句,“是,咱们就是准们贩茶的,你且说个公道价格,我们这个要的可不少。”   “那您这边能要多少?给我个大概的数?”王长根觉着这是个大买卖,寻思着茶山的茶叶到底是能卖了。   阿楚没说,只是跟着王长根到了茶山上。宋临辞的意思,先呆一日,看看情况。   ……   当天晚上,阿楚与宋临辞商量。   “方才的茶叶你也喝了,觉着如何?上好的大红袍、雨前龙井、红母茶树上的香茗,这些味道都极好,这次贩茶,你打算出多少银子?”阿楚迫不及待的问他。   “这次准备的并不充足,尤其是银钱。而且,茶叶相对于一般民众还是太贵,我从这里贩茶都要一两银子才约莫五十克,贩了的茶叶卖的话……。”   阿楚开医馆自然知晓五十克多少分量,的确不多。   没等宋临辞继续说,阿楚先抢了他的话,“茶叶利润本来就高,更是因为这几年海上流寇肆起,若是我们趁机拿下这项贩茶生意,以后稳赚不赔。再者说了,我们贩茶回去,并不是要卖给洛阳城内的百姓喝,二十贩卖到临安城,茶山上摘取炒好的茶叶,不管是味道还是颜色上肯定不差,我觉着,咱们可以堵一下。不过我是觉着这个生意绝对能挣。”   也不想想,这都四五年没人贩茶了,海上因战争而流寇肆起,这条茶商之道,若不是宋临辞想研究航海线,不定就真的断了。   好不容易找到了茶山,自然是要满载而归,前几年的旧茶加上今年的一庄子的人才勉强炒了二三百斤的新茶,茶叶难觅,阿楚是不想错过这个机会。   看来她是铁了心也要贩茶了。   “当真要贩茶?”   “当真,不然我来这里作何?我这里有五万两白银,全部贩茶所用,你只管找人帮我。”   宋临辞盯着她道,“我还不知道我媳妇这么有钱,之前你说养我,看来完全养的起啊?”他轻笑,圈住她的身子带入怀中。   第一次发现,这个叫阿楚的女人这般厉害,能揣着五万两白银,跟着他下海。   “自然养得起,我这次只有小五万两白银,等贩茶之后,我要赚上五十万白银,你相信吗?”她有预感,这次肯定能行。   若是这条航海道儿打通了,以后她就央着宋临辞这军营里弟兄们给她开道儿,他有权利,她自然得跟着会用,这才不辜负。   “信,我媳妇说什么都信。与你五万两相比,我手中这三万两白银就显得少了些,不过,既然你能断定挣钱,我岂能错过这挣钱的机会,与你一起,装茶上船。”   阿楚听了茶山村长说的价格自己换算了下,她手中的五万两加上宋临辞的三万两,这才八万两银子,能换到手的茶叶也才约莫八千斤左右。茶农所要交的税,阿楚是没算进去,那也不是一个小数目,自古来茶商利润高,其税也高。   若是简单的拿茶叶相对与粮食来算,的确是贵了不少,要是八万两银子能买多少粮食。   但是她也知道,这茶叶其中的利润的确之高,像她这次贩卖的那些中上等茶叶,一般茶庄卖的话,一盒子也差不多的上百两银子。   茶商之道,利润本就高,若不是因为海寇肆起,怎生会让这条茶商之道给断了。   谈拢了价格之后,五艘航船,只有前三艘船装了茶叶,茶山茶叶不少,尤其是这四五年累计的更多,但是他们钱少,若是钱多的话,大可以把几年前那些茶叶全部运出去,那茶叶虽是旧货,但味道丝毫不差。七八年的普洱茶饼,当属阿楚最喜欢,她用宋霍钦给的那五千两买了一些,备着自己喝,或者今后送人走礼等。   ☆、191 亲媳妇这税也得交   李赫带着大家往船上装茶叶,阿楚与宋临辞孙策,站在一侧,看着他们。   村长王长根瞧着他们干站着,立刻端了茶水到跟前。这个茶可不是简单的茶壶冲泡出来,而是用精致的紫砂茶具,水烧三开,冲泡三次,只等茶色映出,才算完成了最后的步骤。   种茶之人是最熟悉茶叶的人,也知道如何喝才是最地道的饮茶方式。   阿楚看着王长根一个粗老汉认真的摆弄那些差距,倒是有几分样子,她瞧着喜欢,轻声道,“这小东西瞧着倒是精致,我来试试。”   “给您,您要是喜欢呐,这整套茶具都送您。”王长根自然是高兴到不行,他们这一商船前来,买了他们茶山三五年的茶叶。   阿楚看着他,笑着道,“那我可就真的不客气了。”   她有模有样的冲茶,自己饮茶,不管宋临辞与孙策二人。   宋临辞歪头瞧了过去,“真是没出息,这样的茶具回去给你买上三五套。”   “公子您说的不对,我这个紫砂壶是景德镇烧的上好茶具,还是十几年前,一个途经此地卖瓷器的商人,他拿这些瓷器换了我的茶叶。”王长根瞧着宋临辞,十分不认同他的话。   说要买上三五套这样的茶具,那怎么可能,你再多的钱也买不到十几年烧纸的瓷器茶具。   宋临辞顿时无语,阿楚在一侧笑的开心。   孙策望着他们,随即走到阿楚跟前,“阿楚姑娘,讨杯茶喝?”   “孙先生别客气,只管喝,别嫌弃就成。”她冲了一杯倒给孙策。   两人就这席地而坐,宋临辞站在远处,紧盯着商船。   约莫一个时辰左右,商船准备好后,李赫过来问宋临辞何时启程?   宋临辞回头看向阿楚与孙策,“上船,起航了。”   “这就要走了?”阿楚猛地起身,这才发现刚才喝的水多,想去厕所。   孙策先走一步到了宋临辞跟前,“我先上船。”   孙策在第三艘船上,与宋临辞说过之后便直接过去了,他要往前走上一段时间,提前过去省的耽搁时间。   宋临辞看向阿楚,见她愣在原地一动不动,问道,“你还在做什么?当真要留在茶山不走了?”   “不是,你过来一下。”阿楚掐腰冲宋临辞摆摆手,模样拘谨又带着不好意思的尴尬。   他到跟前,阿楚才又道,“我要去厕所,憋不住了。”   “你活该,让你坐在这里一直喝水,这下水可多了。”宋临辞嘴上说着欺负人的话,其实也在帮她找地方解决。   最后也没瞧见哪里有厕所,便问了王长根。   王长根指着远处一个木栅栏的地方对那儿就是,宋临辞这才拉着阿楚走了过去,这才解决了生理大事。   两人同步而走,往航船那边去,宋临辞瞧着她轻松的模样,靠近她耳边故意道,“一会儿水还会多。”   “水多管你什么事,走开。只会在关键的时候欺负人。”大不了就先憋着,她发誓等到了船再也不多喝水,那套茶具当然收归己有,想着回家再喝吧。   宋临辞望着她,真是提上裤子就忘了他的女人,不知感恩。   航海路线是照着原路返回,根本不用担心其中会走岔。   众人上了船后,大家各司其职,掌舵的掌舵,杨帆的杨帆。像阿楚与宋临辞这种大人物,只要站在甲板上看着前行的方向就够了。   李赫依旧与宋临辞呆在最前面的一艘船内,连续航行七八日后。   一切看似平常像是没什么事情发生似的,大海对他们好像特别的温和,一点风浪不起。   就在宋临辞与阿楚以为一切都很平静的时候,当天晚上,一阵暴风雨席卷而来。   在船舱里睡觉的阿楚被晃的天翻地覆,她伸手抓了下被子,没发现宋临辞,而这时外面的天电闪雷鸣,狂风叫嚣。   她披着衣服走到外面,李赫与宋临辞等人都站在前面,似乎在观察前面的航海路线。   她走到宋临辞身边,问道,“现在是什么情况?看着要来暴风雨了。”   “对,暴风雨要来了,正是从正前方而来,我们在等等看,若是等暴风雨在航船前停,咱们就继续前行。”宋临辞看着前方,现在的航船已经停止,前面的暴风不知到他们这边时,会不会错开过去?他这是在与上天做赌注。   阿楚摇头,拉着宋临辞的衣服着急道,“你这样不行,你这是在海上和老天做赌注,不管是输还是赢对我们的航船都会造成影响,我们现在必须改变航道。”   “现在是黑夜,我们改变航航可能会走岔路,海上一旦迷失方向后果何其可怕你想过吗?”宋临辞严肃的看向阿楚。   他如何不知改变航道,若是改变之后,他们没了路线,如何从大海之中回到洛阳城?   这船上可有一百多号的人命,以及几千斤的茶叶,他同样不能犯险。   “相信我,我们不会迷路的,赶紧改变航道,怕再晚一些,那暴风雨真的会席卷航船,届时造成的损失更加无可计算。”   “我是领头人,这次你听我的,外面风大雨大,你回船舱里去。”   宋临辞第一次对阿楚冷漠而强硬,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阿楚站在原地,任由雨水冲刷自己,就是不离开。   “这不是我们俩商量所能决定的,既然是关乎整个航船队的性命,我们需要公平来决策,大家举手表决,看是改变航道还是继续等待?”   她也是来劲儿了,那么多人命,万一真的遇到不测,那该如何办?她是空间但也只能救自己,怕是连宋临辞都救不了。   宋临辞冷冷的瞪着她,“这是我的船队,所有人都得听我的。”   阿楚同样冲他大声道,“但命是大家的,我们有权做出决定。”她说过后看向李赫等人,“你们自己决定生死,是要跟着宋临辞一起在这里等死,还是转了航道保全性命?”   众人听到阿楚的话,有些沉默,这船上的人几乎都是跟着宋临辞出生入死的兄弟,就是宋临辞现在让他们去死,他们也心甘情愿。   所以,阿楚的话对他们来讲根本没任何作用,大家出奇一致的保持沉默。   站在雨水的阿楚,瞬间觉着悲哀,她的眼泪也流,只是顺着雨水。宋临辞虽是没看见,却心疼了。   他张口踟蹰不知如何去说,但见阿楚这般伤心难过,他又有些不舍。   阿楚看着众人摇头无奈,算了,她在众将士面前的地位,自然是比不上宋临辞,既然大家都不听她的,那就算了。   李赫看到阿楚离开,对宋临辞道,“将军,阿楚姑娘的话,我们是否要考虑一下。”   宋临辞厉声道,“不用考虑,直接变换航道,吹起号角,转航往船身右前方去。”这话,早说不就没事了,非得说了拒绝的话,再做这样的决定。   ……   天色黑沉,看不清方向,宋临辞只能指出是船身右前方。   李赫自然丝毫不犹豫,当下吹了号角,船上掌舵的人开始更改方向。宋临辞站在外面,跟着大家一起齐心协力。   阿楚回到船舱内,气不过,随即躲在空间里面,进去空间后,立刻去茅草屋,在里面开始找,航海路线。   她的空间自然是有种魔力,只要想要什么,去茅草屋里找,肯定能找到。   果不其然,她找了一圈终于拿出了一个卷轴,待她打开之后,发现这航海图纸,竟然比她身高还要高,阿楚虽是瞧不懂上面的东西,但是她见过宋临辞手上的那个手绘航海图,应该错不了。   她快速卷好航海图,拿着从空间出来,外面狂风暴雨,就是船在动,阿楚也感觉不出来,摘了一把小果子后她就躺在床上,等着看暴风雨狠狠打宋临辞的脸,叫他不听自己,出事了也活该,她发誓自己是不会救宋临辞的。   里面的人吃着果子想着外面的人,而外面的宋临辞,在看着航海路线也担心着里面的阿楚。   只是目前航海路线比较要紧,他纵然知道阿楚在生他的气,也没有立刻去哄她。   一夜……   整整一夜的时间,航船一直在行走,渐渐的离开暴风雨的袭击,他们成功的从暴风雨中出来,但也陷入了迷途,不知现在身在何处。   宋临辞与众人浑身湿漉漉的衣服都没来的及换,依旧在外面看着航航路线。   掌舵手看向宋临辞与李赫,“将军,现在我们该往哪个方向走?”   其实宋临辞也不知道该往哪里走,正在犹豫无法判断的时候。   阿楚冷声道,“把你们的航海图给我看看。”   “阿楚姑娘,你没事吧。”李赫关心的问,昨天晚上他见阿楚离开的时候,挺可怜的。   “我能有什么事,给我看一下航海图。”阿楚再次问向李赫。   李赫瞅了下宋临辞,“航海图在将军身上。”   宋临辞盯着阿楚,随即问道,“你要航海图作何?你又看不懂。”他在船舱之内教过她看航海路线,她只说线条太密集根本看不下去,这才又找他要什么航海图。   “我只问到底给不给看?”她横眉冷瞪看着他。   置气呢,宋临辞心中暗想。   见她坚持要看,宋临辞从胸口拿出羊皮纸上画的航海图,递给她,“你知道往哪里走?”   “我不知道。”阿楚接过,冷冷的说道。   她拿着航海图错过宋临辞走向李赫,“我们现在船尾面对的是东方,瞧正是太阳升起的地方,而后方自然是西方,航海路线上,这边是往哪里?”阿楚指着的是航海图纸的上方。   李赫轻声回答,“是北方。”   “那这个位置呢?”她又指着一处山问。   “佛陀山,是最靠近晋城的一个山脉,只是,我们现在周围并没有去晋城的航海路线,目前的位置我们不清楚,看着航海图也走不到。”   “现在的位置应该是在这个地方。”阿楚指着航海图上的一处海域。   在旁边听着的宋临辞,忍不住看了过去,他盯着阿楚指着的地方,“宛城南域,这里位于在晋城与宛城的三角地界,从这里往北出发是晋城,而晋城有条航道是通向洛阳城。”   宋临辞大喜过望的说着,转眸盯着阿楚,眼中甚是惊讶,“你怎么知道这里,你从未出过海。”   “你怎生知道我没出过海,若是听我的就起航,不听的话,我们继续在这里停着,反正大家也很累,不走也好。”她极为冷淡的说完,看也不看宋临辞直接把航海图给了李赫。   宋临辞当即说道,“把方才说的地界全都标注,看一下周围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做好标识,我们既然在这里迷失一次,就不能在有第二次。大家都远处休息去换一下衣衫,吃点干粮和水,半个时辰后,启程,前往晋城。”   李赫应道,“是将军,我这就去安排。”   剩下的事交给李赫,宋临辞立刻往船舱里去,阿楚嘴上说着冷淡的话,其实对宋临辞乃至整个航海队都很是关心。   宋临辞到了船舱看到阿楚正在床上躺着,小腿晃着,好不快活。   他走进,脱掉外衫,直接压在了她身上,“媳妇,刚才可是威武霸气了,嗯~。”   “没你厉害,当着众人的面直接拒绝了我的意见,那你为何还要改变航道,继续在雷电之下被暴风雨袭击不更不好吗?不是有句话讲,不经风雨怎见彩虹,你怎么不在远处等着你的彩虹呢?”她闷声,推开他,好脸色一个不给。   “当时只想着那是最近的航道,一旦改变,一切都要重新规划。”   “说白了你就是不想改变。最后还不是改了。”她冷哼。   “那是因为你,看到你哭着厉害,像是有人拿着刀子挖我的心,生疼生疼的。”宋临辞欺压在她身上,软软的又温暖,他是一点都不想动。   “我才没哭,脸上那是雨水。”就是挺伤心的,连点商量的机会都没有,她闷哼又道,“果真是你的将士、你的兄弟,全都听你的话,就是跟着你上刀山下火海,怕是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以后我让他们也都听你的,媳妇别动了,我累的厉害,想睡一觉。”   “睡吧,最好睡死过去,我就不要你了。”她哼哼唧唧的说完,也不管他了,自己动了下身体把他推到床上。   宋临辞倒在床上就睡了,阿楚出去后,船上的人已经开始准备启程了,她拿出送空间炼制的强身健体丸,递给了李赫。   “这个是我炼制的药丸,你们昨天一晚没休息,先吃了,有助于你们恢复体力和精力。”   李赫拿着精致瓷瓶,满眼都是感激,“多谢阿楚姑娘,这次将军听您的话,让我们大家保全一条性命。”   “兴许他做的也对,不过是生死各一半罢了。快去吧,给大家吃,这里面一共有三十粒,船上的人都吃一颗,两瓶子的药丸都给你了。”   李赫点头,当即给船上的每人都服下了。   “将军应该没吃呢,我这就给将军送去。”   “他吃什么?不给他吃,活该他累,不听我的话。你们吃过,安排好人轮流休息,到了晋城记得给我停船靠岸。”   “这个要和将军商量。”   “嗯,那你去和他商量吧。”反正她是不愿意去,这会儿还生宋临辞的气呢。   李赫只当阿楚是与宋将军闹一下,倒是没真的怀疑,阿楚会不给宋将军吃这大补神丹。可不是大补神丹,明明很小的一个颗粒,吃到嘴里之后,瞬间感觉来了精神。   宋临辞在床上睡醒后,看到阿楚还在船舱里,他支起胳膊看向阿楚。   “过来这里。”   “不去。”她闷声看着手中的东西。   “在看什么,有我好看吗?”   “比你好看。”   宋临辞起身,站在她面前,见出还是头也不抬,他这才低首看了过去,“航海图?这么大的航海图你是从哪里找的。”   “我捡的,和你可没什么关系,也不要抢了我的宝贝。”   “阿楚,你都看不懂,还说什么你的宝贝。”他闷声笑着说。   “我就是看不懂,但也知道这个是宝贝,既然是宝贝我自然是要留着给我儿子。”她当然是打算留给擎之的,毕竟这航海图可是巨大的财富,难不成还真给这个不停她话的男人啊。   “那也是我儿子,先给我瞧瞧。”宋临辞被航海图吸引到了,也没问阿楚这是从哪里得来的。   航海图非常之大,而且是用好几张小牛皮制成,摸着比羊皮纸舒服多了,更为重要的是,这航海图是整个海洋的航线,有了这个航海图,别说生意能做,就是海寇盗匪自然可以强势攻打。   看着这张航海图,就相当于整个海面呈现在跟前。   阿楚看他瞧的着迷,伸手一卷,遮挡住了,“这是我给我儿子的宝贝,你还真看上瘾了。”   “你这女人,就是欠收拾,看我怎样收拾你。”正是看的起兴她却给收了起来。   不过他已经瞧了清楚,这航海图的确比他们的要好,这个女人倒是幸运了,什么好东西都能给她遇到。   他起身,抱着阿楚,航海图给丢在地板上,随即往船舱里的甲板上去。   “你要做什么?”   “夫妻生活,这一来一回,我可一次没吃着。”   “管我什么事,你胆敢强迫我,宋临辞我们回家就和离。”她抱着自己,抗拒他的碰触,现在还是生气期间,亲亲搂搂算什么。   还真当她好哄,凶了一通再上一个床就两清了。   阿楚抗拒,宋临辞也不好去强迫,在船上这段时间只能当个清心寡欲的和尚了,阿楚踹开他自己走了出去。   一晃三日,阿楚与宋临辞都是冷淡相处,宋临辞不说话时阿楚也就当个哑巴,他说话时,她就跟着附和两嗓子。   换了航道第四日,终于靠近了晋城,宋临辞的意思,就是直接继续前行,而阿楚是想在这码头停靠一天,补充有些食物和水,她也想洗个热水澡吃点东西。   阿楚没找宋临辞谈,催着李赫去的。   “将军,马上到晋城佛陀山码头这边,阿楚姑娘的意思,我们停靠一天,大家休息一下,您看如何?”   “她说的停船靠岸?”   “是。”   “那就停吧。不过船上留下大半的人,挑选三五个下去买点东西上来,不可久留,两个时辰后必须得走。”   阿楚听到宋临辞说靠岸,就在旁边等着了,她得先找个地方吃点东西,方才也与李赫说了,等停稳之后她与采买东西的一道走,这样回来的时候不会再浪费时间等着。   宋临辞一把抓着那个要下船的女人,“你想下船竟然不与我一起?你到底要下去做何?”   “洗澡吃饭顺便去趟厕所,嗯,还有什么要问的?”她轻声漫不经心的道。   “我陪你一起。”   也不管阿楚是否同意,直接牵着她的手就这样下船了。   佛陀山是灵山,靠近码头上方就是佛陀寺,他们下去之后根本没发现客栈,码头上也没多少人在。   阿楚觉着遇到偏辟的地儿了,她还以为靠近晋城的码头是个热闹非凡的街市呢,怎生却是一个荒野之地,连客栈也没有。   一行五人下了船站在码头上,左右相顾无言。   “根本没地方买东西,大家还是都上船去吧。”阿楚摇头,意料之外,在这里能去哪里找东西吃。   宋临辞看向李赫等人,“你们先去船上等着,我带阿楚去寺庙看一下。”   “将军我我们随你与阿楚姑娘同行,以防出了事情。”   “佛陀寺的地方还出不了事情,你们先上去。”   佛陀寺,阿楚不知道但宋临辞知道,因为这个地方前世他来过一趟,佛陀寺隶属晋城,而晋城与临安城比邻接壤,佛陀寺是一些临安城内达官贵人、皇亲国戚时常走动的寺庙,这里面光是各种经文不下于上千册。   金刚经、楞伽经、华严经、法华经、心经,等针对各种不同人生意义,经书种类繁多,有的孤本、手抄本,甚多。   阿楚与宋临辞到佛陀寺,宋临辞是想借一些干粮,阿楚不过是跟着借了个厕所,当她瞧见寺庙里供奉的经书,当下来了兴趣。她有种忍不住想雕刻的冲动,手痒了。   佛陀寺的住持是个中年之人,长得慈眉善目,甚是很好相处。当他看到阿楚与宋临辞进来的时候,便一直说,他们是有缘人。   宋临辞这个有缘人上前就问,借馒头。而阿楚,则盯着人家的经书看的入了迷。   “尘世如空,红尘若梦,人走一世,却活两遭”住持大师盯着他们二人轻声道。   宋临辞闻言,奇怪而问,“住持您的意思是?”   “施主相求已在跟前,下次有缘记得来还。”住持慈眉善目的笑着。他指着小沙弥提来的一篮子馒头。   阿楚也到了住持跟前,微微施礼,喊了声,“大师,阿楚有一事相求,能否借贵寺的孤本楞伽经一用。阿楚不求富贵的华严经、成佛的法华经、但求开慧的楞伽经。我与夫君来自洛阳城,想求的楞伽经,做了拓板之后,再归还于此,您看可行?”   “你明知道楞伽经是孤本,为何还要求拿走?”楞伽经只有佛陀寺内有股本。连临安城内那些贵族夫人想要手抄都没有,因为佛陀寺不外借寺庙里的任何东西。   “正是因为是孤本,阿楚想雕刻出拓板,以此印刷出来,以供世人传诵。”   “没想到你这般年纪轻轻又是个女施主,竟然还能雕刻。罢了,你们一行商船都能在此地停船靠岸,定是缘分,我且赠与你,等你完成之后,把孤本双手奉还。”住持大师觉着有些意外。   “是,相信能遇到佛陀寺、遇到住持大师也是天意。”阿楚道了句天意。   倒是让住持大师有些意外,这二人身份不凡,天生命格奇特,若是一般旁人他早就瞧了他们的前生往事,偏生这二人怎生就看不明白了。   男人,面相浑浊看不清楚,只感觉浑身紫金之气笼罩;女人面色清丽、周围本应是死沉之气,偏在她额头之上看到了熠熠之光,光亮还在继续扩大,浑身大气,不容小觑。   但是他们的前生可瞧不出来。住持大师心中道的前生,值得是人的前半生。   宋临辞得了一篮子的馒头,阿楚得了楞伽经的股本,二人轻松下山离开。   瞧着他们渐渐走远,身边小沙弥望着住持不解的问,“师傅,何故借了楞伽经出去,楞伽经连皇室宫妃都不给借出三日。”   “只道是有缘人,只道是天意。”住持意重深长的说了句。   小沙弥还是不解,那大师却不再说了。   ……   从佛陀山离开,到了船上之后,阿楚抱着那本楞伽经,硬是一下没撒手。   宋临辞奇怪的盯着她看,“你莫不是真的想出家?之前你雕刻一般金刚经,现在又要楞伽经,瞧不出你要作何。”   阿楚看了下宋临辞没回答他。   世人念叨的最多的是金刚经以及华严经,唯独这个楞伽经,大家知道的不多。就连她玉镯里的空间中都没有楞伽经,当时在佛陀寺瞧见的时候,她就想要一本,自己雕刻之后,当然是先给自己留一本,然后给当地的寺庙供奉一本,其余的她断然不会白白送给世人。   珍惜它的人,自然是苦苦追寻,不喜它的人,就是送了也是糟践。   见阿楚不理自己,宋临辞当下就着急了,“阿楚,你别想不开,你还有孩子和我,以及你三个弟弟,怎生走了一趟茶商,你就生了常伴古佛的心思。”   “我没有想出家。”她义正言辞的解释。   “当真?”   “确实。”   “那你亲我一下,表示诚意,或者我亲你一下,试试看。”   不管怎样他都是亲定了。   ——   航行十天之后,眼看还有三天的行程就到洛阳城,却在半道儿上遇到了一艘画舫,横冲直撞直接往商船上碰,宋临辞立刻差人阻止,等他们下到小船到画舫上后,发现里面只有三个四人,两女一男,画舫末端躺着三四个小厮,全都死了。   李赫站在画舫上,对宋临辞道,“回将军,里面的人已经死了,只剩下一些琐碎的东西,还有一个用油纸抱着的长石岩壁。”   阿楚站在船头,一听是长是岩壁块,当下问,“把那东西给我抬上来。”   她想到了一些东西,那画舫里的人,定然是城内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包了花楼里的姑娘出来游玩,兴许是遇到什么事了,这才没了性命。   而那长石岩壁块上雕刻的肯定是那些东西,她有些感兴趣的东西——岩壁长版春宫图。   东西还没拆封,李赫等人没瞧出那石头是什么东西,但见阿楚要个石头,也是好奇。   “阿楚姑娘,咱们要这个石头做什么,不值钱。”李赫几人哼哧的抬上船之后问向阿楚。   “我要的这东西不能换钱,对你们来说没什么用处。来,麻烦你们给放在船舱里面去。”她站在一侧,瞧着李赫几人,生怕不小心给摔碎了。   宋临辞见她要那个东西已经感觉奇怪了,怎么还要抬到船舱里面,“阿楚,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他说着伸手去碰,刚巧把石头的一侧给拆了,这东西上的纸本就是包的松散,纸的作用不是为了保护石头,只是遮挡,以防石头上的东西被人瞧见了。   宋临辞这一扯那油纸哗啦几下被撤掉了大半。   石壁上露出一些东西,没等李赫瞧清楚,宋临辞又把纸给包过去了。   阿楚就在跟前瞧着,脸色有些变化,这个宋临辞……差点给拆了。   而宋临辞侧盯着阿楚,这个女人,真是东西都敢要。那石壁上雕刻的是什么东西,那可是春宫图,她这是想收在家中以便他参考着来吗?   李赫他们帮忙抬到船舱中,阿楚等他们出去,立刻回到里面拆了上面的油纸。   宋临辞看着她问,“你不怕被人瞧见你收藏这东西。”   “这东西怎么了?你瞧瞧这上面的雕刻手笔,肯定是大家手笔,之前一直听闻临安城内有个雕刻高手,叫夏之庵,不知道他……不,这上面有署名。”阿楚走到跟前,摸着最后边角的署名:夏之庵。   “大家之作,竟然真的是大家之作。”阿楚惊呼,语气里满是欣喜。   “你怎么知道是这个夏之庵是大家,他做的春宫图还能用大家之作来称呼?”宋临辞根本不信的问。   “等你到了临安城只管去打听,看那坊间以及公子哥们最喜欢看的是谁的画作?只要你一问,包准回答的夏之庵。”夏之庵就是做春宫图出身的,一支笔做的画出神入化。   前期他是一直做纸张,走印刷,但世人都知道,夏之庵除了会作画还会雕版,他的雕版技术可是到了登峰造极之地步。   阿楚倒不是因为是春宫图才要收,而是因为,这是夏之庵的雕版,她有了之后能模仿他的技术。   “刚才听到李赫说是长石岩壁,你就知道这东西了吧?”   “嗯,因为只有夏之庵善于用长石崖壁,这种石板上雕刻是夏之庵最先开启的,只要说到长石崖壁画,第一个想的肯定是夏之庵,除了他之外,也就没其他人了。”   阿楚一直很有耐心的给宋临辞解释清楚。   “一个男人能做这等活计为生,他也挺可怜的,你若是喜欢直接找他再做雕版,用不着这般激动。”   “再找他?你想去阴曹地府找啊,这人已经去世将近十几年了,他的墨迹机会很难找到的。”阿楚盯着宋临辞,真是莽汉,连夏之庵是谁都不知道。   阿楚却不知,别说宋临辞,就是船上这一百多号的人,他们也不知道夏之庵是谁,也只有术业相同的人才会关注,像宋临辞等人,他们都是将士,哪里去管什么夏之庵是谁。   宋临辞一听那人都死了,就是阿楚再喜欢也没用,只剩下这光秃秃的石板,“你要这东西作何?放在屋里欣赏?”   “嗯?自然是收藏起来了,这般重要的东西我哪里敢随便摆着,你也不许碰。”她双手轻抚,一点点的看着石板,眼眸留出亮光,看来她是真的喜欢。   让宋临辞不喜的是,她的手别放在其他男人身上。   “这东西你可以收藏放在仓库,但不许碰,也不许私自看,若是相看,我们俩要一起看。”他抓住她的手,当即阻止她继续摸索。   长石头上面雕刻的什么他又不是不知道,见她还用手去碰,心中只觉着膈应,这长石头上雕刻的东西,显得栩栩如生、活灵活现,那些人体特征,看着都显得突兀。   阿楚抿嘴轻笑,“这东西不是你想的那种。”   “但这东西看了之后,身体很明显有反应,不信,你瞧……。”他盯着她问。   阿楚扭头,“我才不瞧。现在不看也行,下船之后这东西得留给我。”   “留给你,放在床上,我们俩一起学习。”   学习你个头啊,阿楚闷声笑着,起身包住了油纸,这才走了出去。   这会儿外面的天空中满是朝霞看着十分美丽,宋临辞随她一起出来。   李赫他们正奋力往洛阳城赶,从这处往四周看,已经能瞧见周围的山脉,而岳和楼也隐隐可见。   “再等上一两日就能到洛阳城北码头,现在我们马上要进入岳和楼地界。”李赫欣喜的对他们二人说。   “嗯,到城内之后大家都能好生休息了。”她是累的不行,乘船乘的面色苍白,带着黑眼圈。   宋临辞虽是心疼却人仍旧不忘打趣,“下次看你可还跟着出去,知道做生意是遭罪不是游玩了吧。”   “你当我傻啊,走茶商第一道生意最是关键,只要这个道路打通了,以后运茶叶的话,自然不需要我跟着。我与那茶山的村长有了口头之约,每年的三月份我派人去找他收取茶叶,他给我按照最公平的价格。”   “你什么时候说的这事儿?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宋临辞诧异的看向阿楚,怎生觉着被他们给骗了一般,他竟然对阿楚与茶山村长的口头协议,一点不知情。   “你没说与人合作,人家自然不愿意搭理你。我是觉着茶叶不错,便生了要继续下去的心思。”她说的淡然,像是做了极为正常的一件事。   对阿楚来说,这次出行肯定是要有所收获的,光买了茶叶还不够,茶商的路子也要安排好。   对宋临辞来说就不同了,他根本没怎么想继续做生意,他身为一个大将军下海经商,自然不合规矩,只是走了一趟茶商,他想的更多时,今后可以组织一些商队,让城内商户去采买茶叶,劲儿运到城内分散到各地去卖。   却没想到,被阿楚捷足先登,先占了先机。怕是以后是茶商之道,当属她得的是最大份了。   阿楚笑着对宋临辞又说,“我也是做生意的,咱们呢关系也很熟了,商税您看着办。”   茶商之税是所有物品之中最高的,这是根据贩卖茶叶的价格高而决定的,她挣得钱多,上缴的税也多。阿楚说这话,当然是想通过宋临辞走条官道了好免了这税。   谁料,宋临辞一本正经的拒绝,“家有家规,国有国道,这个原则的事情,我不能给你破了规矩,该交的还是要交。”   ☆、192 一本万利不如睡你   航行两日之后   宋临辞与阿楚率商船在黄昏降至抵挡洛阳城北码头,因为众人不知他们这个时候回来,码头上没什么人接应他们。   晚饭之后,唐言倾带着小包子擎之要睡觉,偏生他一直睁着大眼就是不睡,倒是奇怪了,以往是随便哄哄就能呼呼大睡的小家伙,今日这精神出奇的好。   唐氏三兄弟看着他,相顾无言,有些无奈。   “倾哥,这小东西不睡觉,我们也不能休息,气的我真想揍他一顿。”唐言毅趴在软塌上,盯着笑呵呵的擎之小包子。   “你们两人先去睡,我再陪他玩会儿。”唐言倾也很困了,只是擎之不睡,他无法把孩子交给其他人带着。   现在阿姐与宋姐夫都不在跟前,若是擎之出了事情,那该如何办?   百合与芍药在外面候着,瞧见唐氏双胞胎兄弟出来,立刻起身,“二公子、三公子,小少爷可以睡着了,奴婢这就抱着小少爷去休息。”   唐言桦轻声温和的说,“还在醒着,没睡呢,你们俩在外面守着,等他睡了再抱走。”   “是三公子。要不是夫人不在家,小少爷夜里总是哭,也不用让大公子在跟前守着,怪是累的。”芍药低声咕哝着。   唐言毅直接大步走了出去,这熬了小半夜了,真累。   殊不知放出了跨院的门,却听到外面有声音,似是一男一女,说着话的走来的声音。   他当即掉头转了方向走向门口去,大声惊喜的喊着,“阿姐,宋姐夫,你们可算回来了?这都快俩月了。”   “是啊,回来了,你怎么还没睡觉。小毅和倾哥儿呢,都没睡呢?”阿楚声音里带着淡淡的疲惫,本以为大家都睡了,他们回来也赶紧洗漱一下,去床上好生睡一觉,不料……   好家伙,都没睡呢。   阿楚被带到屋里,看着软塌上那一大一小,她抿嘴笑着,“擎之闹腾呢?”   唐言倾瞧见是阿楚进来,大喜过望,“阿姐,总算是平安回来了,你与宋姐夫下海怎生不告诉我一声,还是逼问小桦才得知你跟着宋姐夫下海了。”   阿楚没吭声,宋临辞走了上去,抱着擎之小奶包,“她是偷偷跟着去的,我也是在船上才发现。成了,孩子交给我们,你们赶紧去休息吧。”   “才刚见到阿姐,我瞬间来了精神,现在还不想睡。”本打算回去睡觉的唐言毅,看到阿楚之后,立刻精神起来,坐在她跟前,好奇的问道,“阿姐,你与宋姐夫下海,可是遇到了什么好玩的事?”   “海里能有什么好玩的事,差点被暴风雨掀了船,小命都要交代在海里,那可是在拿命玩呢。”阿楚淡淡说完,瞧了下擎之低声问,“我们不在这段时间,家里可有发生什么事情?”   “没,一切都很正常,倒是我的武馆现在多了几个武师傅,是我一手教出来的。”唐言毅很是得意的说。   阿楚闻言,轻笑而说,“你那小小的武馆还多了几个师傅,当真是要闹哪样?哎,不对,你说你多了几个武馆师傅?年轻的还是多大的?之前可会功夫?”   “年轻的、也会功夫,他们之前做镖师的,途径洛阳城,被人抢了东西,我顺手帮他们抢了过来,他们觉着我功夫很好,一众人就跟着我了。”   唐言倾听到他说起这个事,扶额无奈,对阿楚道,“这件事,说来话长,阿姐要是想知道具体的情况,还是等明日有了时间,我把具体的事情的来龙去脉对阿姐你说清楚为好,现在你与宋姐夫刚回来,你们先休息,什么事情等明日再说。”   阿楚点头,打了下呵欠,“也好,那你们就先去休息吧。”   说到休息,被宋临辞抱着的擎之,一点睡意都没有,抓着小手要往阿楚那边去。   阿楚伸手接了过来,亲昵的靠近他的脸颊亲了一下,“乖儿子,怎么还不睡觉啊,娘亲可困了,要睡觉喽。”   唐氏三兄弟呆了一会就离开了,芍药和百合也被阿楚打发下去,擎之不睡,她只能搂在怀里。   实在是太累了了,阿楚连澡都没洗,宋临辞躺在她身侧,亲了下她的唇角,却被阿楚嫌弃。   “晚上都没洗澡,你就是不嫌弃我,我也嫌弃你,所以,咱们晚上睡觉的时候离得远点。”   “都老夫老妻了有什么好嫌弃。”他索性正面躺在床上,盯着床幔,瞧了下,闭着眼就要睡。   阿楚歪头看了下他,又瞧着儿子往她怀里钻,她侧卧下来,搂着娇儿道,“今晚先不吃,娘浑身没洗澡,脏兮兮的,怕是会吃你一嘴灰。”   却没想到,躺在旁边的宋临辞,当即笑了出来,“你这么哄他根本没用,要是饿极了,怕是他连乞丐的奶都敢吃,更何况你也不脏,浑身香喷喷的。”   “都睡着了,还说话。”她背对着他轻声说,到底是拉开衣衫喂了小包子吃。   擎之抱着她裹动着嘴巴,阿楚闭眼,渐渐睡着,而她怀里的擎之也睡着了,嘴巴依旧吃着,贪心的小孩。   次日,清晨。   百合与芍药先烧了水,敲门之后,等宋临辞应了声进来,她们才到跟前。   “将军奴婢烧了热水,给您和夫人准备上?”   “嗯,先备好。”宋临辞淡声而说。   阿楚起来正好听到外面的话,她也正好想洗澡,也没出去,等水调好了,只等去洗就好。   阿楚先洗,顺便把小包子也给了洗了,宋临辞全程站在里面,瞧着他们娘俩。   “臭小子,这等好事便宜了他。”宋临辞咬牙切齿的说。   “他是你儿子,亲生的,这些东西你还在乎。”阿楚瘪嘴无语,宋临辞的霸占欲还是太强,连儿子的醋走吃的满天飞。   只等给擎之洗好,阿楚起来,外面候着的百合与芍药进来,帮着她一起给孩子穿了衣服,她收拾好后直接就出去了,留下在里面自己洗澡的宋临辞,连个搓背的人都没有。   ……   当天早饭后,宋临辞去了码头,阿楚惦记着她拿点货,也跟着去了。   一路上听唐氏三兄弟把唐言毅武馆里的事情说了透彻,她也是明白了,原来那些镖师是江湖上走镖的人,因为这次接了一个什么锦盒,护送到主家的时候被人劫走了,碰巧遇到唐言毅被他出手相助,才顺利送了这趟镖,他们本就是江湖术士,讲究的是组织和纪律,上头也没有人管。   碰到唐言毅,听闻他年纪轻轻就开了武馆,几人一直在江湖上接货拼个营生,现在有人想他们留在武馆,几人一商量就跟着留下了。   阿楚听到这里差点笑了,没想到唐言毅能笼络到江湖术士,之前自己倒是小看了他。   “这些人到底是什么来路?看着是否可靠啊?你这毛头小子的年纪,能管得住那些江湖上的人。”高看是一回事,但心却也是一回事,她也担心小毅年纪轻轻的管不住那些江湖术士。   “阿姐莫笑,这可是见很严肃的事,咱们道儿上混的,讲究的是原则问题。他们是江湖的人,那我就和他们讲江湖道义,再者说了,他们是因为我的功夫高在甘愿跟着我的。我这武馆多好啊?给吃给喝还给住。”唐言毅洋洋得意,甚是骄傲的显摆着。   闻言,阿楚盯着他看,“你拿着我的钱让他们吃喝住?之前你说,开武馆是为了帮我挣钱,那现在看来,你是一分钱没挣到,还让我往里面贴着呢。”   唐言倾点头,对阿楚道,“是,这个武馆看着就是赔钱。”   “倾哥,你怎么能不帮我呢,咱们不是说好了,我武馆养的人,负责保护你们的安全。”唐言毅给了唐言倾一个眼神,示意他在阿姐跟前,不要总是拆他的台。   “我说的可是事实,明明就是赔钱的买卖。”唐言倾说着,想了下,接着说道,“既然知道是赔钱,你要想办法把赔钱扭转成挣钱。”   唐言毅看向他,“倾哥你说,我怎么做能挣钱?”   “阿姐从茶山弄了一批茶叶,现在销路可是找好了?”唐言倾没回答小毅的话,反而问向了阿楚。   阿楚看着他,说道,“还没想好呢,茶叶昨天晚上才到,我哪有功夫去想。”茶叶的销路,她还真没多想,想的最多的就是,先弄个茶铺子出来。   这时,唐言倾却自信说道,“我昨天晚上想了一下,茶叶贩往临安城是最好的选择,临安城多是达官贵人、皇亲国戚,这些人有事没事就喜欢喝茶,贩往临安城才能挣到钱。”   “临安城你可有门路?”阿楚问。   “宋姐夫应该有认识的人,阿姐可以问一下他。不过,从洛阳城到临安城的护送人选,我已经帮阿姐想好了。”   “谁?”   “当然是小毅和他的镖师队了,这不是现成的人吗。”   阿楚这才明白,倾哥儿这是换着法子让小毅着了他的道儿。   只是,小毅年龄到现在周岁也才十一岁,做护送商队的镖师,是不是太儿戏冒险了?   唐言毅却很喜欢倾哥儿的提议,当下说道,“好啊,这个正合我意,最近天下天平,我真愁着没事做,押送货物这事我能做。”   阿楚摇头,“先去随我看了茶叶再与你说。”   ……   他们姐弟到的时候,宋临辞正在差人从船上往下运茶叶,孔鲤生与孙策都在跟前,他们像是在说着话。   宋临辞看到阿楚,走到她跟前。“茶叶全部归拢在一起,你那部分要分里出来?”   “当然要分开,我的是我的,你的是你的,我们虽是一家人可这货物却不能混为一谈。”   她已经找他谈判过了,他连茶商之税都不能给自己免了,她还跟他讲什么交情,索性各自分开,各卖各的。   “孙策先生想了妙计,我们会先联系临安城内大小所有商铺,打着以复兴洛阳城的名号卖出茶叶,想必这个也是圣上乐见其成的,你确定不和我一起?”宋临辞盯着她,俊美的面容带了轻笑。   其实在茶商之行前,他们就想好了出路,若是没有销路他们肯定不会走货。   而且,现在他们在码头上大肆搬运茶叶,根本不用他们去做宣传,自然有不少商铺上前主动说从他们这里取货,运到其他地方贩卖,毕竟茶叶的利润甚高,人人都想分一杯羹。   阿楚自然也想到了这点,才有恃无恐的不理会宋临辞的计划。   按照阿楚的意思,茶叶分开为二,宋临辞三,阿楚为五,完全是按照购买茶叶的重量算的。   只等茶叶搬运下来,阿楚便道,“让你们的人帮我把茶叶装在车上,我要先带回医馆。”   “你想做什么?堆在医馆之内?”宋临辞不解的问她,在生意上,他还真是不太了解阿楚。   她狡黠轻笑,“我的茶叶自然是要打上阿楚的字号,我们不走散茶,若是卖的话,也要称好斤两,统一做成小包,再进行买卖。”   听到她说的这般详细,宋临辞感到很是惊奇,“你如何想到这个法子的?”   他们一众之人都没想到这样做,倒是阿楚,轻而易举的就说出了一个贩茶的好法子。   “用脑子想的。”她抿嘴轻笑,相当自信。   唐言倾看着阿楚这般自信沉稳大气的笑着,脑海中浮现的是昔日母亲,在临安城内,搭理唐家上上下下百十号店铺的笃定和自信,仿佛在她手中,什么事情都能轻而易举的解决。   若是当初他们唐家没被抄家,母亲也不会惨死,他们唐家百十号的店铺、庄子、酒楼,岂能烟消云散。   宋临辞听了阿楚的话,让众人帮忙,把茶叶装上车子,全都送到城南医馆的院内。   阿楚伙同众人,立刻准备材料,称斤包装,一包茶叶半斤多一两的重,外面包着茶叶的纸上写着阿楚二字。   印章还是临时找人打的,只等包装好后,阿楚才让带着大家开始给茶叶印上标记:阿楚。   “阿姐,一包茶叶半斤足够,你为何还要多装上一两重?”唐言倾不解的问。做生意不缺斤短两已经很好,没有往上多加的。   一包多加了一两重,十包就是一斤重了,如此算来,多余出来的也不是个小数目。   “茶叶在运输的过程中可能会遇到天气、车程的影响,我是担心最后在卖到大家手中会出现短缺的现象,故才多了一两。”   “阿姐高明,很有先见之明。”唐言桦看向阿楚,只觉着,这才是真正的经商之道。   阿楚也没多说,连续十日都在忙茶叶的事情,连宋临辞都不管了,她却不知宋临辞那边虽是没按照阿楚的方式做,却也弄的差不多,他这边找了洛阳城专门往临安城走商货的商人。   大将军的身份找那些商人他们岂能不从,宋临辞暗地里以收来茶叶三倍的价格,让洛阳城商人带着茶叶往临安城走货。   三千斤的茶叶,若是按照宋临辞的计算,当初投出是三万白银,那他得到的将是九万两白银。   算好之后,宋临辞突然有些懊恼了,备着手在他官宅里面,走走停停,心中藏了事情。   孙策坐在石桌前,看着他,“将军有什么烦心事,茶叶过几日就要启程前往临安城,现在根本无事可担心。”   “当初去贩茶,应该多准备一些钱,不然这次肯定能带动更多的洛阳城商人。”   他有些气恼当初自己没带上足够的钱,其实宋临辞走货并不是为了自己,他是把茶叶当成商品送到临安城,商人在把茶叶卖到临安城的时候,再把临安城的商品带到洛阳城,形成商品交易链。   宋临辞想到阿楚那边的茶叶几乎比他多了一倍,“不行,我去阿楚那边瞧瞧,看她能不能匀出一些货,我这次送茶叶到临安城可不是挣钱,而是为了交换物品。”   孙策盯着疾走离开的宋临辞,摇头叹息了下,将军像是阿楚姑娘那边要的茶叶?不太可能,她那边的茶叶肯定都小包装好了。   果真,宋临辞到的时候,阿楚这边的茶叶全部收拾齐整。   几人坐在长桌前,吃着百合与芍药准备的糕点,阿楚自己吃一口,喂小包子擎之吃一口。   瞧见宋临辞道,笑着问,“你那边的茶叶准备的如何了?几时启程,我们可以一同前往临安城。”   “我想问你买一些茶叶可成?”   阿楚丝毫不犹豫的道,“不成,我全部装好了,在你之前洛阳城有人想买我的茶叶,都被我拒绝,就是身为大将军的你,也不成。”   “他们是外人,我是你相公,我也不成?”   “那也不成,你要是想要的话,等明年开春贩茶的商船去茶山,等他们回来,我会想着分你一半。”这到嘴的肥肉岂能被人抢了去。   就是床上人宋临辞也不行。   阿楚这边的茶叶是分一二三等级,一等茶叶自然是贵到上百两一斤,二等茶叶就便宜了一些,像那些三等茶叶,就是分成小包卖的,如此分成等级之后,她当晚与倾哥儿盘算了一下,到手的话应该能挣五倍左右的价格,当然税她交,想逃也逃不了。   正是因为面对如此高的税钱,阿楚才想了这么一个法子。   此刻的宋临辞觉着自己像是被阿楚抛弃了一般,怎么遇到生意,阿楚能这般无情,连在他面前也没有商量的余地。   宋临辞气不过,当下扔下了一句话,“明日清早茶商队伍启程,你若是想跟着一起,就做好准备。”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她笑着说道。   宋临辞听后差点被气的吐血,阿楚看着他匆忙而来又匆忙离开,心中乐到不行,抱着小包子擎之,在腿上颠颠的玩着。   小家伙不知愁,有人逗就很开心。   倒是唐言倾有些看不下去了。   “阿姐,你这样对宋姐夫,他若是真生气了,那就不好办了。”   “无碍,我会和他说清楚的,气他两日也好,当初去贩茶的时候他还想不买呢,若不是我先一口气拿下,他怕是连一斤茶叶都得不到。现在就气着了,等我数着银子的时候,他才更气呢。”阿楚爽朗的笑着。   唐言倾也就没阻止,阿姐与宋姐夫,他们自己的事自己解决去。   不过,看的出来,阿楚对宋姐夫并非没感情,反而感情还很深。而宋姐夫呢,明知道阿姐是气他的,也跟着真气了起来,这不正好着了阿姐的道儿吗?   想想他们二人,倒真是奇怪了。   ……   茶商之队,宋临辞这边是洛阳城的商队,阿楚这边的镖师以及从宋临辞那边调了几个带功夫的将士。   一路之行,商人有四位,镖师有六位,宋临辞派的将士有六位,另外加上唐言毅与孔鲤生,总共是二十人。   他们整装待发,阿楚与宋临辞虽是不同目的,倒是同一个方向。   唐言毅换了一身新衣,身骑高头大马,甚是威风飒爽,他坐在马背上,冲阿楚挥手,“阿姐放心,我肯定能把这些货物护送到临安城。”   “阿姐相信你,一路上注意安全,照顾好自己,这次是你的一次成长,切勿着急,一切以自身安危为主。”她是不放心又带着欣慰,小毅能早早的锻炼自己对他自己来说是件好事。   同样前行的孔鲤生虽是宋临辞麾下的人,却看向阿楚,“阿楚姑娘你放心,我肯定会帮你照顾好效小毅的,到了京城之后,这些茶叶自然能找到商铺。”   “茶叶贩卖我不担心,因为我们有军师在里面。”阿楚自信轻笑。   别说孔鲤生不解,就是宋临辞都好生奇怪。   他转头盯着阿楚看,“你还有自己的军师了?比孙策先生厉害?”   “他们不是一个类型的,我这军师准备管理生意,孙策先生是专门管政治谋略,根本不相同。”   “你倒是让为夫感到越来越奇怪了,这才十日不在一起,仿佛隔着了十年还远,阿楚,你倒是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他一把抱走孩子第丢给了唐言倾,随手抱起阿楚,抗在肩上就走。   留下一众跟着送行的人傻眼愣在原地。   唐言倾抱着擎之的手抖一抖,宋姐夫大庭广众之下竟然敢这样掳走阿姐,而且,举止显得太放浪形骸,胆大包天。   被人从城南门外扛到家里,阿楚就差想弄死宋临辞了。   “你到底要想干什么?我可告诉你了,咱们俩的生意是个分开的,当初你贩茶的时候带的银钱少才少得茶叶,我是做了充分的准备,你不能因为自己茶叶没我的多,就这样欺负我。”她从被宋临辞扔在床上后就一直喋喋不休的说着。   宋临辞坐在床边,盯着她,“说完了?”   “嗯,说完了。”她瞧着宋临辞正儿八经的看着自己,倒是心慌了,这样看着自己作何?   “说完了,那就开始做吧。这都他娘的十天了,我不回来你也不找我啊?嗯~。”他说着,脱了外衫扔掉,随即撤掉床幔,直接压在她身上。   根本不管她还处于蒙圈中,阿楚身上的衣服就给全部扒了下来,露出里面雪白娇嫩的肌肤,尤其是那处呼之欲出。   “你是男人,还有让女人去找你,我才不去,你就是去花楼里住上十天半个月都不去找你。”   “嗯,你想让我去花楼?”他显然会错意的往下说。   “你去啊,你只要睡了别的女人,就再也没有睡我的机会。那我可就要换个汉子睡了。”   “你这女人,还敢换个汉子,我看你就是欠收拾,上面下面都需要收拾。”他说着张嘴咬住她的樱唇,粗粝的大掌往下,不给她一点的喘息机会。   只感觉到了火候,开始做云水之欢的事情。   ……   “媳妇儿,紧了……。”他闷声,压在她身上,声音暗哑带着男人特有的性感。   她听后,不松开,当下故意折磨他,“你活该。”   “我睡我媳妇还不行了,阿楚你再这样我可就……真的不心疼你了。”他会按照自己的方式,怎么舒服怎么折腾她。   “那你想怎样?”她气喘吁吁的从被窝里露出个头,猛地喘息着。   “我想在床上折腾死你。”他狠狠的在她肩头咬了一口,这才得到满足。   ……   情事过后,两人躺在床上急声喘息,宋临辞钳着她的身子,压在自己怀中不放,阿楚也趴在他胸口懒得动弹。   “我们这样白天不好,倾哥儿他们已经回来了,赶紧起来吧。”她声音软绵绵的似乎没了力气,就是刚才叫的厉害了,这会子累瘫了。   “嗯,还有力气起来啊?那我再来一次。”他动了下胳膊,顺手沿着她的身子往下。   却被阿楚猛地攥住手掌,“不许再来了,真累了,要是再来,我今天一整一天别想下床了,怕是擎之饿了吃奶我都没力气。”   “不给他吃,方才都被我吃光了。”他说着,低首下巴压在她后背上,腻歪着。   “真不害臊。”她闷笑骂他。   宋临辞道,“媳妇儿,再给我生个姑娘,现在有孕,明年就能抱上了。那个时候擎之也能走路了,只管交给奶娘和百合他们看着,不用你跟着操心。”   “再等等,现在洛阳城情况不稳,万一圣上立刻就召你回临安城了。”不确定因素太多,日子还没稳定下来,阿楚暂时还不想要第二个。   再说了,第二个不见得会生个姑娘,万一又是个小子,那得哭死她。   阿楚竟然拒绝不愿和他生孩子,阿楚的再等等在宋临辞的耳中就是这个意思。   他当即不爽了,扣住阿楚的身子,让她调转了下姿势,他上她下,又要了她一次。   “嗯~,你、我刚才说不许再来的。”连她自己都没想到,宋临辞会这样出其不意的。   进来了……   “再给我生个孩子,我就出去。”他压在她身上也不动,就是要求着。   “不生,你想用这个法子威胁我,等你下了床,我让你再也爬不上来。”   “好,那我就一直呆着,索性不下床,看看我们二人到底是谁坚持到最后。”   流氓,真流氓,臭流氓,阿楚心中一万个不愿意,奈何他再其中,不得已,被逼的。   “好,我答应你,生,使劲生,等你身边跟着一群小崽子嗷嗷嗷的喊爹,看你烦不烦。”   “不要小崽子,我要水灵灵的小丫头。”他这还跟着讨价还价了。   阿楚气极,“这又不是我能决定,看上天想给我姑娘还是小子了。”真的他是想气死她吗。   “上天可给不了你,是我,是为夫给你的……。”   他说完,又开始了没羞没臊的运动。   阿楚当属无奈,等她起来的时候,午饭时间都过了。   奇怪的是,她从屋里出去,外面的人什么反应都没有,倾哥儿在看书,擎之在睡觉,百合与芍药在缝补,小桦在对面的医馆里弄自己的药丸,大家都好像很忙。   宋临辞看着她,她回头瞧了下他,轻声问,“我们错过了什么?”   “时间。”宋临辞道,这个回答,简直一百分不要太多。   “看来我们得要自己动手去做午饭了。”宋临辞是饿了,毕竟做了那么多运动,不饿才怪。   阿楚一点食欲都没有,左右不想动手,她也不想帮宋临辞做饭。   “阿楚,自打你生了擎之,好像越来越不贤惠反而更加大无畏了。”宋临辞盯着坐在外面长椅上的某女说。   她回头咧嘴灿烂一笑,“是吗?我觉着挺好的,轻松了很多,不用装着了。”笑容之中依稀可以看到昔日宋临辞这般笑的样子,这就是所谓的夫妻相吧。   两个人在一起的时间越长,容貌变化,以及行为习惯都变了好多。   宋临辞是越走越沉稳,而阿楚却背道而驰,越来越像吊儿郎当时的宋临辞。   宋临辞也没心思去煮饭,随即想到了农田那边的东西,有的吃,“我带你去农田摘玉米,当即在田地里烤着吃。”   她本不想去,农田算啥,前世她种了一辈子的地,玉米在她眼里也不过是普通物什。却见宋临辞稀罕啊,她又不能拒绝。   百合这才听到这里,随即起身,轻声问了句,“夫人,将军想吃这玉米,不如奴婢去田地里扒拉几颗,回头拿来再烤着或者煮着吃。”   阿楚听到,立刻赞成,“这个好,你们去摘……。”   她刚说出,宋临辞当即打断,“我与夫人先去,你们过半个时辰在过去,多摘一些,用大锅煮。”   “你要煮那么多干啥?”阿楚问他,这个时候把玉米全给扒拉了,那等秋收的时候收什么?   “煮给将士们吃。”   他说完,抓着阿楚出了医馆,往农田那边去。   唐言倾在后面瞧着道了句,“阿姐,走路太慢,驾车而行最好。”   ……   农田之中,时令果蔬、玉米高粱花生大豆,一眼看去望不到尽头。   阿楚与宋临辞站在玉米地外,看着成片成片的玉米,倒是觉着,心中有一种很欣慰的感觉,当初这里可都是荒地,是她带头开了出来,种上了这些农作物,不然这里怕还是荒地呢。   “瞧什么,和我一起进来还是在外面等着?”宋临辞看了下阿楚,准备进去掰玉米。   “我就不进去了,你进去挑着还嫩着的掰一些,我在地头上坐着等你。”她浑身懒的厉害,根本不想动。   管农田的汉子叫胡不理,站在阿楚与宋临辞跟前,一直恭敬的候着。   阿楚觉着反正没多少事情就没让他跟着,这才打发了去。   宋临辞见她也不起身了,暗想,这小媳妇可是变越发懒散了,随即走到玉米地里,也是靠近掰了七八个,提着就出去了。   阿楚看着他,“这么快就完事了?你不是要多掰几个的。”   “你又不情愿跟着我哪有什么心思去弄,随便弄几个,你想不想吃?”他说着把玉米扔到了阿楚身边。   阿楚抓起一个玉米,笑着道,“想吃。”   也就是因为阿楚一个想吃,宋临辞到了玉米地里又弄了十几个,他们俩说着要吃,却坐在地头上瞧着身边几十个生玉米,聊了起来。   聊明天、聊秋收、聊明年的洛阳城。   直到,百合与芍药过来,找了胡不理,带了三个汉子,在玉米地里掰了整车的生玉米,顺道把玉米杆子也给刨了。   晚上,宋临辞交代这些玉米在医馆里的小厨房里煮了,光是用蒸屉就用了足足七八个,煮好后,他们吃了些让李赫带了一些回去给孙策等人。   一晃数日。   护送茶叶到临安城的人,到现在还没消息,阿楚觉着,想要等到他们的消息怕是要到秋后隆冬了。   倒是一个没想到,从临安城的带来了消息。   护送宋暖阳回去临安城的张子琪他率领众将士回来了,意外得了圣上口谕,让宋临辞明年开春回临安城,举家全迁。   宋临辞盯着张子琪问,“圣上亲口说的?”   “是,当时属下护送公主到皇宫门外,只等公主进去后,我们几人被圣上私下召见,当时陛下亲口所说。”张子琪站在宋临辞跟前。   这个小小的领军教头还是刚被宋临辞提拔上来,断然不会欺骗的。   看来唐明皇是想秘密召他回去,举家全迁?阿楚唐氏三兄弟可定都是要跟着他一起回去的。   唐明皇的决定岂能对张子琪说,他只是把让宋临辞回去的简明信息说了出来。   其实唐明皇已经在准备派人来洛阳城任职,正在考虑留谁驻守城池。   当然,他想,等宋临辞回到临安城再询问他的意思,毕竟宋临辞比任何人都了解洛阳城。   阿楚在医馆外面带着小包子玩,并不知道宋临辞在与张子琪说什么。   等他们二人出来的时候,阿楚轻笑开玩笑似的道,“还想着要不要给你们做点下酒菜进去,可算是聊好了。”   “下酒菜是要,今儿就不在这里了。晚上我去孙先生那边吃,这边不准备我的晚饭了。”宋临辞到了她跟前,逗了下擎之,轻松说道。   阿楚随声说,“也好,反正现在还没准备呢。”   当晚,宋临辞便去找了孙策与程真,肯定要说关于临安城的事。   而阿楚,吃过晚饭带着孩子就去休息了。   她还不只,明年开春,就要全家去临安城了。   又过数月之后,阿楚才得来唐言毅给她写的信,只写了四个字:一本万利。   当阿楚收到信的时候,乐呵呵的傻笑了一整天了,唐言倾瞧见嘲笑她,说铺子里挣的钱也不少,却不见她高兴成这样样子,倒是贩茶挣了钱,开心到不行。   阿楚也懒的解释,她这是开通了一条茶商之道,只等明年开春,再去茶山贩茶,那就是翻了几倍的茶叶量,想到银子会哗啦啦的流到手中,别提有多高兴了。   ☆、193 孩子差点给丢了   转眼之间,已到秋收之际。   洛阳城南居住的住户都知道,城南千余荒地被一个叫阿楚的小娘子给种了,种了不少的农作物。现在秋收,只有她家收的粮食最多了。   当天早上阿楚就带人去了农田,千余亩的荒地当初光种玉米,就有三百四百亩,加上黄豆、花生、棉花,零零总总的看上去丰富多了。   其实呢,因为是荒地开垦,里面的农作物长得并不算太好,看着那棉花,长得有半人腰高,枝干上开棉花的可没几个。   宋临辞也跟着来了,毕竟这千余亩的荒地开垦大都是他军营里的将士开的,身为最高领导者他得过来视察一番。   阿楚自己个在花生地里,看着被刨出来的花生,一棵上面最多也就是二三十个花生。   “产量不高。”宋临辞到她跟前的时候淡淡的说了句。   阿楚白了他一眼,“你明知道产量不高,还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诚心打击我呢。”   “打击你做啥,你也用不着这些农作物的产量,当初种的时候不过是想给将士们口吃的,现在大家都衣食无忧,这农田直接租给佃农去种,你每年收点租子,多好的事。”   “倒是不错,你说怎么着就怎么着吧。最近几日,你在你那官邸里住着,是不打算回家了?”她摘了一把的花生,吃着问着。   宋临辞也学着她的样子,像个老农民似的,提着一棵花生,剥开就吃,“商量事呢,没想好怎么对你说。”   阿楚回头看着他,“什么事你只管说。”   她好歹也是经历两世的人,都能把生死看淡,还有什么事情能左右她的情绪。   “明皇让我开春三月回临安城,我想了下,不管你要不要跟我走,我都得带着你。”他面色正常,丝毫不像是开玩笑的意思。   阿楚也不看他,只是问,“为何一定要带着我这个糟糠之妻,你到临安城内,可不是有大把的小姑娘等着你。照你现在的身份,走到哪里都吃香。”   “你是认定我去临安城享福去了?”宋临辞反问他一句,接着说,“我这次回到临安城,肯定是要被交出兵权,临安城也没你想的那么容易。不过我可不想自己面对,就是糟心的事,我也要拉着你跟我一起。”   “拖累我。”阿楚白了他一眼,又道,“其实我在洛阳城挺好的,有宅子、有铺子、有酒楼、还有自己的千余亩农田,虽说现在产量不高,等多种几年,产量肯定就上去了,这土地还是要多养养的。”   “你跟我去临安城,也有宅子、铺子,你若是喜欢酒楼我就再给你置办一个,想要庄子农田的,我都给你弄。”他抛出诱饵,觉着阿楚对他的兴趣远没有对挣钱来的快。   “怎生突然对我这般好?你是要把临安城的家底全都交给我了?”她抿嘴笑着。   宋临辞在临安城有没有家底她根本不知道,现在也不过是随口一问。就是知道了他在临安城有家产,只要他不说交给自己,她是不会去惦记的。自己有能力挣钱,用不着去要他的。   “我人都是你的,那些家产不给你还能给谁,我且告诉你了,你现在是我宋临辞的媳妇,手上带着我们宋家的祖传手镯,你敢背着我相好其他人,看我不……。”   “你想怎样?”她往前走,故意问。   “我能怎样,又不舍得打你。”他沉声道,这个女人注定要拿捏他一辈子,被她欺压一生。   不过,那又怎样,反正他心里是欢喜愿意的。   两人在农田里走了一圈,宋临辞说了心底事儿,要去临安城的打算,阿楚也明白了,宋临辞回临安城,她肯定带着孩子拖家带口的跟着去,倒是没什么好烦心的,现在她也是良民身份。   就是在圣上眼皮子底下晃荡,他还能看自己不顺眼再来个死刑给她。   ……   今年准备乡试科考,唐言倾报名参加,洛阳城今年太过于混乱,报名参见科举考试的只有两人,一个是唐言倾,另一个是个身材瘦小、带着病母的可怜小少年,可别小看了这少年,他虽是年纪小,可相当聪慧,家穷落魄、病母拖累,硬是没耽搁他的报考决心。   阿楚本来也不知道,听了宋临辞提了一嘴,这人年纪比唐言倾还小上两岁,她瞬间来了好奇。   洛阳城之前是属于西周,现在已经是大唐的,少年之前的身份是西周秀才,宋临辞还问她,这身份能参加他们大唐的科举考试吗?   阿楚道,现在洛阳城已经是大唐的,之前的秀才理应也是大唐的秀才,朝代是变了,城池也变了,但人家的知识没改变,为何就不能参加科举考试,因为阿楚这一路的保驾护航,才让那少年顺利报了名。   洛阳城人本就少好不容易出了两知识的人,还不想让人家参加考试,宋临辞又被阿楚给狠狠上了一堂课。   唐言倾与那人两个都通过了乡试,也就是洛阳城内,宋临辞找孙策出题搞的,简直像是玩闹一下,但这孙策出的题可不容小瞧,只等孙策改了成绩之后,唐言倾屈居第二,那个叫白洛的少年,竟然荣的第一。   孙策出的考题自然是关于如何兴建洛阳城,恢复甚至超越之前的状态,让他们用具体的政策来举例而说。   两人回答的都很精彩,但白洛说的更详细而全面一些。   孙策收了他们的考卷,准备送到中央尚书省,推荐他们二人去参见省试。   当然,只有孙策一人是不行,他身份不够,还要加上以宋临辞的身份去推荐,才能得到尚书省那边的备案重视。   ……   这天阿楚做了饭菜,特意让唐言倾叫了白洛到家里,因为整个洛阳城就那么两个人是秀才身份,又过了孙策的考题,倘若是尚书省那边给他们通过,只等三年后,这俩人就能参见省试,夺取省元和会元的身份。   难得唐言倾遇到了知己,也想与白洛交好,听到阿楚说让白洛来家里吃饭,唐言倾立刻就去找白洛了。   白洛家里穷,就住在城南郊区外的草棚底下。   唐言倾到的时候,白洛正在屋里给他娘熬汤药,里面传来阵阵咳嗽之声。   他站在门外轻声喊道,“白兄,家姐今日相邀你去家里做客。”   里面之人闻声,冷淡的皱眉,“不去,我娘的药还没熬好。”   “白兄……。”唐言倾再喊。   白洛却从茅草屋里出来,一张巴掌大的脸暗黄发黑,一看就是营养不良。   “别叫我白兄,听着像是山里的黑瞎子,我叫白洛,爹娘都叫我白洛,你也叫我白洛就好。今日我真的不能去你家做客,我娘还咳嗽着呢。”白洛一张脸似乎是冰冻了起来,看到谁都没任何情绪可表达,不怒不喜,不悲不伤。   唐言倾看着比他矮一头的白洛,“你现在还要准备考试,又要照顾你母亲,岂能忙的过来?”   “忙不过来又怎样,她是我娘我岂能不照顾。再说,省试还要三年才考试,我有的时间准备,倒是你,比我差了一点,你可要努力才能追的上我。”   “做学问不可生攀比之心,我只要做好我自己的就成,你为何与我说多带着咄咄逼人之气。”总是唐言倾再好的脾气,怕是也要忍受不了。   “我就是与你咄咄逼人,你能如何?做学问没有要强之心,不做也吧。慢走,不送。”白洛说着转身要回屋。   唐言倾被气到不行,“今日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要强之心,哼,现在算不算?”   白洛没想到唐言倾会这样激她,倒是有些错愕。   “我……。”   “你什么,跟我走。带着你娘,我阿姐和弟弟都会医术,之前就告诉你,你可以带你娘过来,我阿姐肯定不收你的钱,岂料都是你那该死的自尊心作祟,不然你娘的病肯定现在就好了。”   唐言倾丝毫没发觉,他与白洛说话的时候,语气不自觉的放开了,也打破了他温文尔雅的公子形象。   白洛皱眉,感觉唐言倾多管闲事,那是他娘,自己管就好,何必他这个外人前来插手。   白洛没想到,唐言倾进去之后,竟然真的扶着他娘出来了。   白氏看着白洛,“小洛,这是怎么回事?咳咳咳……。”她问后连连咳嗽了几声,她是老毛病了,只是病拖得久了,得不到治疗越来越严重了。   “娘,你没事吧。”白洛着急而担心的看着白氏问。   “没事,我没事,都是老毛病了,既然是你是朋友邀你去做客,你就去吧,我在家里没事的。”白氏怜爱的看着白洛,她是老了,不中用了,恐怕是等不到小洛金榜题名成为状元郎了。   白洛看着他娘,眼神带着一股狠劲儿,他是在爹死前发过誓的,必须为白家争光,亲手手刃盗取他们白家家产的贼子。   “娘,你放心,我肯定会考中状元让爹瞑目,你要好好等着,等我高中状元。”   这么多年了,白洛岂能不知她娘的病情,之前是因为战事肆起,他没钱给娘买药,就这样拖了好几年,现在……他同样没钱。   但是,唐言倾说他阿姐可以给他娘治病。   “你阿姐医术如何?”白洛问他。   “堪比扁鹊,现在带着你娘过去看看就知道了。”其实唐言倾很想说,你娘的病都到这种地步了,不管是死是活都要试一试。   白洛点头,和唐言倾一起扶着白氏。   ……   这边阿楚做好饭,等着唐言倾带白洛回来吃饭呢,一等大半个时辰不见人来。   抱着孩子的宋临辞饿的不行了,瞧着也不给吃的,直接抱着擎之回屋去了。   阿楚坐在医馆外面,盯着前面的街口,这才看到唐言倾白洛以及他们扶着的人的,快速走了过去。   “怎么了这是,瞧病的?”阿楚关心的问。   “夫人,我娘病的厉害,请求你救她一下。”白洛诚恳的看向阿楚。   他如何相信眼前这个娇气漂亮的小娘子,是个医术堪比扁鹊的人,但,还是想要一试。   “快进医馆,好生瞧一下到底是什么病。”   阿楚看着眼前的老妇人,年纪应该不大,但是浑身状态不佳,肌肤暗黄发褐色,眉眼之间带着深深的周围,不仅是身体有病,她心里也藏着事,郁结于心。   白洛与唐言倾扶着老妇人到了医馆,阿楚给她把脉瞧了下,果然是……   “身子都亏空了,平日里营养又跟不上,白母的病,不能下狠药,只能慢慢的一直调养,咳嗽是养成的旧疾,这个我可以写个方子抓点药,慢慢的调息,很快就能得到控制,但是白母的身体,怕是需要个几年,也不见得会有康复。但是,至少不会有性命之危。”   阿楚说的话对于白洛来讲已经算是最好的了,他一直以为他娘会活不到他高中状元的时候。   “多谢你了,只要我娘能活下去就好,其他的我们慢慢来做。”白洛抓着白母的手说。   白氏咳嗽不止,想说话也是断断续续,“没、没事的,大夫都说了,娘的病有得治,死不了,这样你就能安心备考了,等你中了省元,好生参加殿试,咱们白家就全靠你了。”   白母这是把整个把家的命运都压在了白洛肩上,承担这整个家的使命,担子重如千斤,但他是白家唯一的希望,肯定不会放弃。   阿楚瞧着这对穷苦的母子,倒是生了几分可怜之心。   “今后吃药只管来这里取,我分文不收就是,若是以后生活上有困难,也只管来找我。”   “多谢夫人,我能想办法养着我娘。”   这……是不情愿收她的好心了。   阿楚也不恼怒,轻笑说道,“随你罢。瞧着到了饭点,今日是我们家倾哥儿说要邀你来家做客。”阿楚说着见白洛张嘴要说,她直接打断,“你先别说,今日是倾哥儿邀你做客,明日你再邀他不就是了,何必拒绝。整个洛阳城可只有你们二人现在是得了参加省试的机会。”   白洛这下无话可说了,只得点头。   这次准备的饭菜,她是想着大家一起吃呢,瞧见白洛这般冷面冷心的,阿楚也不好意思凑上前,随即让唐言倾陪着他们母子二人吃,她端着饭菜去了里屋,小桦方才闹着饿,让百合煮了面条,早吃完去对面医馆了,他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研究药丸。   宋临辞与儿子玩的甚好,正是有趣呢,瞧见阿楚端着饭菜进来了。   “怎什么了,人家瞧不上你,不许你上桌吃饭?”宋临辞闷哼说她,逗着儿子别提有多开心了。   “白家那小子不上道,自命清高瞧不上倾哥儿,像是不屑与我们交好。”阿楚轻声道,把饭菜放到桌子上。   宋临辞抱着擎之起身坐在椅子上,拿起筷子要走,“白家之前是世家,后来陆续出事都死了,只剩下白洛和他爹娘,看他一心想考中状元应该是有仇要报。”   阿楚立刻围在宋临辞身边,问道,“你可知道他的仇家是谁?”   “我哪里知道,这些都是在举荐白洛成功参加省试之后,我让人查的资料,要不是你一路保他,我才懒得管。”   “那可是人才,你要是不管,岂不是可惜了。”   “人才不是我的,我不选拔,让临安城高高在上那位去管。”   洛阳城是现在百废待兴,一切都需要新鲜物,阿楚觉着偌大的洛阳城只出了两个参加省试的人,到底还是少了。   她提议宋临辞,在洛阳城多开办几所书院,这样好能多培养一些学子,奈何宋临辞双手一摊,说,没钱,没人,开办不了,只能等新官上任。   ——   时年十一月中旬,可算是迎来了新官。   出乎意料的是唐言毅等众商人也从临安城回来了。   城南门外,中午时分,一众之人,快速进城。   这次新来的官是三年前的状元郎,在临安城呆了三年,娶了朝中大臣的女儿,这些前来洛阳城,却不见儿女,只有他一人并身边四个小厮。   宋临辞知是文官,听了阿楚的话,在他的官邸设宴招待着。   因为没有女眷倒是不用阿楚去管,她只要在家里数钱就好了。   唐言毅带着他的武馆镖师,全数回来了。   “阿姐,这可全都是银票,临安城票号里换的,一张一千两。”唐言毅躺在软塌上,浑身慵懒自在的说。   “知道辛苦你小子了,今日你带着你的镖师弟兄们去喜大楼好吃好喝去,我不管你们。”   “唐言毅一听,立刻起身坐了起来,“当真?”   “当真,告诉里面掌柜的,说账挂在我头上。你也告诉你的镖师弟兄们,这一路的辛苦费定然少不了他们的。”阿楚瞧着那慢包袱里的银票,这可是十几万的银票。   “阿姐,他们有幸苦费我也得有点吧?”唐言毅笑嘻嘻的凑了过去。   “你是我弟,所以,没有。”她啪的一下把唐言毅的手拍掉,自己抱着银票。   唐言毅瘪嘴,无奈,“就知道这钱不会分我。”   “武馆以后就是你的了,这样还不够啊。”她轻笑,望着他说。   唐言毅听后,说道,“洛阳城一个可不够,我要在临安城也弄一个,我听说了,宋姐夫过了年要去临安城了,那时候阿姐和擎之肯定都会过去,我也跟着,我不留在这里小洛阳城。”   “成,都跟着,但这边的事也要交代好,你得在年前走的时候培养出来一个镖师队,不然,你洛阳城的武馆那可就没人了。”她不帮小毅做主,让他自己去操心,这样才能成长的更快。   “想好了,就让那个军师来当武馆的师傅,前提是得我走了之后。”   阿楚说的所谓军师,就是一个军师,他的名字就叫军师。   当初在送唐言毅等人离开的时候,她故意这样说,就是逗宋临辞玩呢。   “你自己的事情自己管,去吃饭吧,我得好生数数我的钱。”   “财迷,那么多钱看你什么时候花的完。”唐言毅说了生,这次真的出去了。   阿楚盯着她的背影,笑说,“我花不完存着啊,我还要给擎之娶媳妇置办家业呢。”   唐言毅是头也不会的走着,嘴里不忘回应,“阿姐之前说挣钱给我们哥三娶媳妇,现在有了擎之都不管我们了,果然是有了儿子,万事足啊,连弟弟都不管了。”   “你们也要娶的,少不了你们的娶媳妇钱。”   阿楚这样掰着手指算着,她要给四个小子娶媳妇,不成,若是到临安城,这点钱哪里够啊。   宋临辞只是冷冷的看着那个敛财的小女人,不吭声不发表任何意见,唐言倾也不言语,唐言桦闷声道了句,“现在说娶媳妇,着实太早了,而且我也不想要媳妇。”   “你个傻小子,娶了媳妇多好,冬天也有人给你暖被窝了。”她道。   宋临辞这才回答,“是啊,娶个媳妇暖被窝,不听话就按在床上狠狠的打。”   唐言倾闷声笑,“我也没瞧见宋姐夫狠狠的打了阿姐,我阿姐可算不上听话的。”   阿楚瞪了倾哥儿一眼,“你个没大没小的臭小子,别开你阿姐的玩笑。这几日天冷,让你给白家送了一些银钱你给了吗?”   “给了,不要,还骂了我一同,说我是有钱没处试,故意羞辱他的。”唐言倾说道白洛,当下就冷淡下来了。   “给银子不要,就多拿点药材,补身子的。米面也送一些过去,反正粮仓那边多的事,蔬菜啥的你瞧着送点。总不能看着他们白家饿死在茅草屋里,明明穷的要死,还清高的不要人救济。”阿楚说着发了下唠叨。   宋临辞道,“他们祖上是书生,他爹都是秀才身份,你想能不清高吗?多少给送食物,瞧着没人的时候扔进去。”果然姜还是老的辣,他比较会出招。   唐言倾是受教了,起身从软塌上下来,“我现在就过去看看。”   “去吧,医馆里那些药草,你拿着一点。不要钱这个给白母续命的东西,他总不能也再给扔出来吧。”阿楚抱着钱,对那些钱外之物倒是大方了起来。   宋临辞摇头无奈,“人都说钱乃身外之物,到你这里可好,只有钱最好,人都比不上你怀里的钱。晚上你抱着钱睡吧。”   “好啊,我正有此意,抱着钱睡是什么感觉。”   唐言桦在一侧道,“肯定是臭味,钱,带着重重的铜臭味。”   “合着你们都是嫉妒我有钱才这样说的。”她抿抿嘴,也不搭理他们。   自顾的把钱整理了好了之后,说要放起来,起身往屋里去,宋临辞把孩子给唐言桦看,跟着走了进去。   阿楚回头看到宋临辞,“你跟着进来干啥?”   “瞧瞧大财迷把钱放到什么地方。”   “你就是知道了也不许动我的钱,这是给……。”她抱着钱说。   宋临辞直接给她打算,上前连她并钱一起抱在怀中,。   “给擎之和你三个弟弟娶媳妇的钱,这话你说了几十遍了,别把自己想存钱的心思找那么好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他说完,低首在她耳朵上咬了一口,“连我的那份也都给你,可好?”   “都给我,你没有什么企图?”她才不信,宋临辞会把准备给洛阳城兴建的钱给她。   “企图就是,你这肚子怎么还没动静,我做的不够多,还是喂的不够饱,竟然没任何反应。”他双臂才缠着她的身子,手掌在她小腹上下摸着。   “兴许是你的那儿坏了,道是以后都不能有孩子了。”她笑着开玩笑说。   他闻言,张口咬住她的耳朵,下狠劲儿的那种,“这话你也敢说,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你知道,坏没坏。”   “我才不管你的坏没坏,反正我是没怀。”她怎么可能会怀,她每次都是要吃药的,根本没机会怀上孩子。   宋临辞纳闷了,他们这小半年一直在一起啊,恨不得每天都要做一次,除了阿楚的月信时间他不碰。这么密集的办事怎么就每一次中的。   阿楚怀擎之的时候,那可是一次就中了,怎么到了想要个姑娘就那么难。   ……   也是接近隆冬,宋临辞的事就越发少了,总归有个兢兢业业的文官,在管理洛阳城大大小小的事情,孙策与程真帮忙打下手,闲下来的宋临辞,隔三日去一趟军营训练营,检查大家的训练情况,这些兵力,是他一手组建起来了,暂时肯定先养在洛阳城。   洛阳城虽是大唐的,但也是他从西周夺来的,必须用兵力镇压威慑到西周,不允许他们来犯。   次年正月,宋临辞准备率众人前往临安城。   打造了最舒适的超大号马车,里面准备的东西一应俱全,被褥棉衣、毯子帽子,但凡能带的全都装在了马车里面。   因为临安城下雪,尤其是现在正是正月了,圣上让宋临辞三月到临安城,他们必须得从正月就要开始出发,不然,到三月的时候根本到不了。   唐氏三兄弟以及他们身边的是从,阿楚身边只准备带两个人,百合与芍药。   渝州城镇上宅院里的管事,铺子里的掌柜的,以及宅院里的薛瑶儿等人,全都留在了渝州城。   好在之前有唐言倾全权打理,他们现在只有收租子、收银子,其余事情也不用多管,按照宋临辞的话讲,要是轻松又有钱,那你就要放权,把权力给你信任的人,让他们给你挣钱。   这才有了,让渝州城内的管家、铺子里掌柜,以及洛阳城的农田管事,酒楼掌柜,铺子掌柜,他们每年做了账簿,每一年往临安城送总账以及收益情况。   当然,阿楚想着,等她到临安城的时候,肯定也会培养几个得力管事,让他们时而到渝州城和洛阳城查看生意铺子。   阿楚抱着擎之上了马车,百合往马车里面塞了三五个暖手炉子,倒是没那么冷。马车内外前后上下,都围着厚实的帷帐,也是以防会透风,这边马车准备要走,却不见唐言倾的人。   阿楚掀开帘子看向外面,“倾哥儿还没回来?”   “回来了,正往这边走,你抱着擎之坐在里面,别乱撩帘子,外面冷。”宋临辞顺手帮她压下,省的冻着里面的人。   “外面等,你也上马车吧,让百合与啥药坐在其余一两马车上,该准备的东西都备好了,咱不学人家那样,让身边下人跟着马车走,外面多冷啊。”她在帘子里面说着。   宋临辞闻言只是点头答应,看到唐言倾从远处走来,他当即问道,“可是交代好了事情?”   “白洛那家伙根本就不听我的话,给钱也不要,说让他天暖去临安城备考,到了临安城只管去找我,他也不说去。等考试的时候再提前去,简直不识好人心,明明是帮他,他却感觉像是在害他一样。”   宋临辞没多说,催促他道,“赶紧上马车,现在要出发了。”   白洛不是担心唐言倾害他,而是不想承了他的恩情,有种恩情是无法换的,尤其是像唐言倾这般不计回报的付出,白母和白洛觉着,他们无法承担,怕是将来还不了,就不想接受。   唐言倾收起刚才莫名发起的火气,当下点头,“嗯,我这就上车,阿姐和擎之都上去了吧,小毅和小桦二人呢?”   “你们三人都是分开乘,我与你阿姐带着擎之一辆马车,前面是丫鬟和奴才的,有什么事你只管喊,我们在你们后面。”宋临辞丝毫不嫌麻烦的解释着。   唐言倾点了下头,走到后面一个马车前,“阿姐,我回来了,这就准备上车了,你不用担心我。”   阿楚正在马车里面,听到唐言倾的话,道,“快上车吧。”   等到了唐言倾这马车才开始前行,这次去临安城宋临辞带了李赫与孔鲤生,程真带军队留在了洛阳城,等他回临安城复命,听唐明皇是何意,再做决定。   马车从洛阳城南方行走,一路向北,顺着管道往前下一个关卡要过渝州城。   程真与那新上任的文官,送了宋临辞之后就回去了。   只等着宋将军到了临安城给他准信消息,其实程真在外征战多年,也想回到临安城,安稳生活下来。   看着宋临辞娶了媳妇生了孩子,他比宋临辞可大了将近十岁所有,心里怎么能不着急。   ……   洛阳城以及渝州城隶属岭南,常年不见积雪,但天气却也冷的可以。   阿楚与宋临辞一家三口在马车里面,连续走了两天之后,眼看着到了烽火村前往镇上的那条管道,宋临辞说停下来透透气。   他出去走了一圈,阿楚瞧了下擎之在睡觉,随即也跟着下来了。两人站在村子前的道路,若不是因为时间匆忙着急,她倒是想再回去村子里看一下。   左右走了一圈,大概听了半个时辰,宋临辞抓了她的手,往回走,“走吧,也该回去了。”   “嗯,下次不晓得什么时候回来呢。”   “等临安城稳定了,你想什么时候我都带你来。”他承诺说着。   等到临安城势必要交出兵权,没兵权他也只有一个空架子,那就闲了下来。心中虽是不满意,但,这也是当初他答应唐明皇的,以他的功勋换取阿楚姐弟四人的性命,值的。   阿楚笑了下,她也只是离开的时候忧伤难过了一下,人谁没个离别伤怀的,不过是心里头难过一阵子。   现在她是要跟着宋临辞去临安城过好日子的,再也不用像她与宋临辞刚认识的时候,家里穷的连饭都吃饱。   马车准备启程,宋临辞推着阿楚到了马车内,因着帘子厚重,里面显黑,他推倒压在她身上想缠绵一番,阿楚半推半就的正欲答应,待她躺下,这才摸了下身边。   发现,擎之不见了……   立刻推开了宋临辞,“孩子呢?擎之怎么不在马车上?”   “方才不是睡着了,这会儿能去哪里?别着急,我去问问倾哥儿他们有没有瞧见。”宋临辞马上往身上穿衣服,赶紧让前面的车夫勒紧马头停了下来。   宋临辞下去后,阿楚找遍了车里,当真没发现擎之,孩子给丢了……   还是她弄丢的,阿楚当场吓到不行,紧跟着宋临辞下了马车。   宋临辞到了前面唐言倾的车内问了下,“倾哥儿,擎之可在你这里?小毅和小桦有没有抱走擎之逗着他?”   “擎之不见了?”唐言倾一听宋姐夫的话,当下就想到了这个,跟着赶紧下了车。   阿楚也跟着过来了,“方才不是休息了会儿,见擎之睡着了,我们下车走了一圈,等回来发现擎之不见了。”   “糟糕,我们三人都没往后去,只是在马车前说了会儿话,没瞧见擎之。”唐言倾这心瞬间也被提了起来,接着又问马夫,“咱们走多久了?”   “有二里地了。”马车谨慎的回答。   阿楚差点吓软了脚,擎之还很小只会爬,那么一点点的孩子,他能去哪里?   ……   阿楚与宋临辞当然没想到,擎之那小东西就是因为太会爬了,睡醒之后发现车上没人,他这来回爬来爬去,直接爬到马车下面去了,而那马夫只注意前面,并未仔细看马车底下啊。   加上当时众人都停了下来,大家说话吃东西喝水的声音那么大,没注意到小小只的擎之也是正常。   看着天色渐黑,宋临辞的意思是让阿楚在原地马车里等着,他带着孔鲤生回去找。   阿楚摇头,“不行,是我的疏忽差点丢了孩子,我得跟着去找。沿着回去的路去找。”   宋临辞看她难过自责,自己何尝不是,当即道,“好,我们去找,别着急,擎之肯定会没事的。”   “别安慰我了,现在我根本听不进去。擎之那么小,我不该在他睡觉的时候下车,我就应该在车上守着他。”阿楚倒是着急上火立刻,语气里带着颤音,她比任何人都担心擎之,那可是她冒着危险生下的儿子。   宋临辞抓着她的手,“也不能全怪你,这样的话我们都有责任,擎之,虽是不爱说话,但是他聪明又喜动,根本无法老实呆着。”   宋临辞与阿楚、孔鲤生三人往回走,其余人沿着周边去找,他是担心,不知道擎之往什么地方爬就糟了。   三人硬是往后走了二里地,好在都是一条管道,中间没有岔路,要是走了小道儿,现在的阿楚估计得急疯了。   而这边,从马车上爬下来的擎之,跟着草丛里一只青蛙,跑偏了地方,等他爬了很远,发现青蛙没了,爹娘也不在跟前,顿时哇哇哭了起来,巧的是,正好有个女孩子牵着一个更小的孩子在割草,挺大哇哇的哭声,走了过来,看到一个奶娃娃当下就抱了起来。   等到阿楚与宋临辞找到擎之的时候,他正被两个孩子抱着。   阿楚快速走到跟前,“擎之……。”她连连喊了三声。   擎之也感觉到了阿楚的着急,哇的一声哭的更厉害了起来。   宋临辞看向那两个孩子,“你们是谁家的孩子,这么晚还不回家。”两个孩子瞧着很小,约莫四、五岁的年纪,小的看着更小一点。   “我家就在路旁边的木屋里,转个弯就到了,刚才听到小娃娃的哭声,才出来的。”年纪约莫大一些回到宋临辞道。   “多谢你们两个救了擎之,你们有什么需求我都可以答应你们。”阿楚抱着擎之,让他趴在自己怀中,这才看向两个孩子,满是感激的对她们说。   这两个小女孩,她也看来下,大一点长相普通显得嘿嘿的,小一点的看着白嫩嫩的瞧着水灵,倒是瞧着不像是一家人。   两个孩子摇摇头,什么都没索求。   宋临辞却从腰间解下一个玉佩,交到那个孩子手中,“若是日后你们姐妹俩有难,只管去临安城找我,我叫宋临辞。”   “多谢伯伯,我娘说不可以收别人的东西。”比较小的女孩摇摇头说,备着双手不要。   擎之先是被小女孩发现的,后来小女孩回去喊了姐姐,这才一起向着要把擎之抱走的,没想到阿楚与宋临辞当下赶到,两个小女孩还没抱着擎之离开。   若真是被抱走,他们就是找遍了这二里地,也找不到擎之了。   ------题外话------   今天要搬家了,呜呜终于可以安稳下来好好更新了。   ☆、194 哟,城里的老妖精们   宋临辞看了下那个大一点的姑娘,把玉佩交到她手中。   其实,宋临辞觉着,这两个姑娘应该不会拿着玉佩找向临安城,因为渝州城距离临安城实在是太远了,她们肯定会把玉佩交代家里大人,继而换钱来维持生活。   宋临辞送玉佩也是存了部分私心,怕给自己惹上不必要的麻烦。没说让这两个小姑娘有了困难去洛阳城、渝州城找人帮忙,而是说了临安城。   想着她们也不会去的。   但,谁能确定了人心不古,他岂能估计得了多年后的事情。   年龄大一些的姑娘丝毫不犹豫,接了玉佩,攥在手中,牵着小一点的姑娘走。   “念恩,我们回家……。”   孔鲤生听到念恩二字,又瞧着眼前的环境,这不是几年前他送了一个孩子到这里的地方吗?倒是巧合了。   一路追随而来的唐言倾,站在远处。   正巧看到了这个情况,他盯着宋临辞,心中暗想,宋姐夫把玉佩给了那个孩子,还说让她去临安城找他,这是要让他的孩子认祖归宗?   当初,孔鲤生抱着孩子送到猎户家时,唐言倾跟在身后看到了全部,他听到孔鲤生说,这孩子叫念恩吧,又说就跟着了将军的姓,姓宋吧。   这件事他可是记得清清楚楚,现在看到宋临辞又赠与玉佩给那姑娘,他心中有些担心,不知是否要提醒一些阿姐。   宋临辞与阿楚只关心被找到的擎之,其余之人根本没功夫理会,孔鲤生显然也听到了那孩子的名字,只是他觉着,孩子活的好好的,只希望她能平安普通的长大,如何最好,也没多想。   好不同意找着了孩子,阿楚自然是寸步不离,手一直抱着小家伙。   等他们到了马车上时,宋临辞才吩咐大家继续往前走,等到镇上再稍作休息。   马车豪华如客栈,住不住客栈其实也没多大关系了。   在渝州城镇上休息一夜,阿楚半夜有些睡不着,动了下身子,身边的擎之呼呼的睡着像只小猪仔。宋临辞本就没睡,听到阿楚翻动的声音,轻声问,“在想什么,还不赶紧睡。”   “明明到了家里却还在住在客栈,感觉挺别扭的。”她低声说。   “想回去看看?”宋临辞问。   阿楚其实很想回答说想去看看,但是看了下怀中的擎之,还是微微摇了下头,“算了,再弄丢擎之。”   昏暗的夜色中他轻声说道,“孩子不是你弄丢的,责任不在你,别往自己身上揽。明日清晨吃了早饭我们就得上路,以后等有了时间再带你回来,这里是你的家,岂能有不会来的理由。”   “也是,若是我在临安城与你吵架了,就带着孩子回到这里。”   宋临辞搂住她的神奇,轻声道,“我不与你吵架,你也有没机会带着孩子走。”   夜色深沉,夫妻亲昵的说着床上话语,不知不觉间也就睡着了,等他们醒来,外面天色已经亮了。   几个小厮已经吃了早饭,阿楚与宋临辞在屋里吃的,擎之吃了一些奶,阿楚喂他喝了点粥,只等收拾完,就准备继续往临安城去。   一路直行,多是无聊和没趣,白日里有太阳的时候,阿楚就出来晒晒,天色不好的时候就在马车里面。其余之人也像阿楚这般无聊,这才把擎之当成乐趣一样,抱来抱去。   这不,刚休息了下,倾哥儿说要带着擎之玩会儿,就被他给抱走了,如此一来,阿楚更是无聊了,从马车一角拿了几本书,看着上面蝇头大小的字眼,着实看不下去,随手扔在一侧。   宋临辞从驾驶位置进来,看到她趴在马车内,随即跟着压了过去。   “瞧什么呢?”他低声轻咬她二旁。   “没看什么,这一路之行当真是无聊,什么时候能到临安城?当初我们姐弟四人,一路从临安城走到渝州城的时候,也没见有多累啊。”   “你这是所谓的无聊累,不如,为夫真的让你累上一累,晚上就睡的香甜了。”他说着,张口咬着她的衣衫往下拉,手也不安分的顺着衣服探入里面,外面本是冷冰冻人,他的手还往她衣服里面钻。   阿楚瞬间激灵起来,“起来啊,这么冷,别碰我。”   “冷~,做一会儿就热了,马车正在往前走,我们做他们不会发现的。”他继续不要脸的进攻着。   宋临辞不愧是撩媳妇高手,正面侧面的背面的折腾,倒是让阿楚吃不消了。   但这夫妻之间的生活不就是如此吗?她也十分配合,左右都没说抗拒。   倒是让宋临辞觉着,以后还可以在媳妇身上开拓更多的新鲜花样。   床笫之间,宋临辞向来是个强势的,而阿楚也不示弱,在闷声一声后,她一口小白牙咬在他肩膀出,只听宋临辞跟着闷哼一声,这才……   完事……   马车渐渐行驶,听着车轱辘阵阵转动的响声,一切看着都似乎很正常,偏偏在他们马车之中,传来格外不和谐的声音。   ……   越是靠近临安城,这天气越发冷了起来。   从正月走到了三月初,天气乍暖还寒,明明三月天却突然冷了起来,在入临安城之前,宋临辞的马车被人拦在城门处。   阿楚带着鼻音,撩开帘子看向外面,“到底是怎样情况?还不许进城了?莫非是城里有什么大事发生。”   宋临辞下了马车,看着当住他们的士兵,正欲发火,却见一人从一侧出来,走到宋临辞跟前,恭敬的道了句,“宋小将军。”   “苏管家?您怎么在这里?”眼前这人正是苏以恒将军府的大管家,苏中貉。   “苏将军有请宋小将军以及夫人前去将军府。”   “哦?苏将军怎么知道我会在这个时候回来?”宋临辞也奇怪了,他来的时候并没告诉苏以恒,他是如何知道的。   “我家公子也回来了,您的行程也不是什么隐蔽的事。”苏中貉恭敬却有带着侵略性的说。   宋临辞这才想起一个人,苏箬之,那个家伙,在他出去做茶商的时候就走了,他道是苏箬之去了哪里,没曾想倒是回到临安城了。   看来,这趟鸿门宴,他是去定了。   阿楚在马车之内隐隐听到外面有人说话,却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等百合扶着她下了车,见宋临辞走来。   “是何事?”   “苏将军邀我们夫妻二人过去。”   阿楚顿了下,面色恢复淡然,仪态大方的道,“去吧,我与你一起。”她说完,看向了倾哥儿,“你带着擎之先回家,我与你宋姐夫出去一下。”   唐言倾点头,阿楚这才对芍药和百合道,“你们二人跟着我,素来都是个有规矩的,这次可别给我丢人了。”   “是的,夫人。”   宋临辞把阿楚的姿态全程看在眼里,倒是没想到他这媳妇,倒是装的甚好,瞧着仪态和架势,自然是临安城内贵妇人。   也是了,早先阿楚可不是临安城的娇娇女,他宋临辞是积了几辈子的福,娶的了临安城国色天香、才貌双全的女子。   阿楚是没瞧出来宋临辞盯着她看啥,瞪了他一眼,才带着百合芍药往前走,看到苏府管家苏中貉,姿态不高傲也不卑微,清淡而平和的道,“我们初来临安城,若是有什么不懂的规矩,还望海涵,既然现在是相邀我们夫妇去苏将军,那现在便走吧。”   宋临辞在其后,对苏中貉点头。   苏中貉瞬间会意,他还以为宋小将军会拒绝,还以为宋小将军的夫人是个乡野村妇,倒是不知,原来宋夫人这般姿仪态万千、气势不弱。   阿楚心中其实是有些怯的,但是身上这几百两裁剪出来的衣服,可是给了她极大的自信,还有身边跟着百合与芍药,百合谨慎,懂规矩,芍药力气大又会功夫,不管是来文的还是武的,她怕什么。   这次苏以恒并不是邀了宋临辞远处夫人二人,而是邀请了当朝与苏以恒交好的一些官员以及夫人,全都出席了。   阿楚初入这将军府倒是被里面的气派给稍稍吓了住,在看到里面站着的一群人,瞬间觉着可亲起来了。   瞧那些或坐或站的夫人说话,可不是就像极了,村子里三五成群说闲话拉是非的妇人。   不过是个穿着粗布木叉,一个穿金戴银,村里的妇人说的是谁家长谁家短,这群瞧着有身份的夫人说的,也不是谁家是是非非,长长短短。   宋临辞带阿楚进来的时候,方才还有些热闹人瞬间沉默了起来,齐刷刷的几十双眼睛盯着他们俩,像是看那,玩杂技的猴子。   阿楚心中想着,大家都是人,一双眼睛两个鼻孔一张嘴,有什么稀奇的看着他们俩。   ……   “瞧见没,那个就是威名震慑的宋将军在乡下娶的小媳妇,也不怎样嘛,就是长得好看了点,跟个狐媚子似的,一身狐狸骚。”   “好看是好看,听说是个不能生育的,还说啊,早先年在窑子里呆过呢。”   “这人瞧着眼熟,像不像是,那个被砍头的唐九龄家的嫡女,瞧着像吧,她爹娘都死了,她怎么还活着,还找到了靠山啊。”   “是,没错,就是那唐家嫡女,当年,我还想给我儿子说亲呢,现在啊,倒贴嫁妆都没人要……。”   ……   一众之人指着阿楚,指指点点的窃窃私语,抬头看了她一眼,接着便交头接耳的说上一番。   殊不知,她们声音再小,却也被阿楚听了一清二楚。   “诸位也都是高门大户里出来的夫人,小姐,怎生亲娘与那管事嬷嬷没教你们,切勿在人后论是非,有什么事,当面说,何必小声说,反正我也听的见,不聋。”阿楚停下脚步,嘴角噙着笑意,看着温和,其实冷淡疏离。   说人坏话被人揭穿,也有那胆子大的,瞧着其中一个侯夫人,张口怼了阿楚道,“你做的那些破事还不许人说了,你敢做,为何怕被人说,不知羞耻的是做肮脏事的你,可不是我们。”   闻言,阿楚盯着她轻哼道,“哦,这样说来,你们在背后议论旁人是非倒是对的了?既然说了,我做了肮脏事,我也很想知道,我到底是做了什么肮脏事,我这人刚来临安城,就被你们知道了?窑子还是花楼?抑或是我不能生育?说我在窑子里谋营生,可是有人亲眼瞧见了,说我不能生育的,那我那大胖儿子哪里来的?还有说我长得像狐媚子的,这点我是不知,你们得去问问我那夫君了。”   宋临辞冷眸盯着那群人,主动牵住她的手,“何故和一群八卦的女人说,你是怎样由不得她们来说。”   阿楚虽是反击了回去,却没玩够,挣脱了宋临辞的胳膊轻声道,“怕是有人不爽我来到临安城,故意在我之前编排我的是非呢。我倒是想问问众位夫人,你们口中关于我的形象,是谁人告诉你们的?放心,我手段不狠,只是会教那人弄个半残而已。”   阿楚笑意盈盈的说着让人心惊胆颤的话,众人一听莫不言语。   偏生在这个时候,有个作死的人出来。   大言不惭的说道,“是我说的,怎么?我倒是想看看你想怎么把我弄个半残。别以为你攀上宋大哥就能飞上枝头当凤凰,你之前是唐家嫡女,可是你爹犯事了,你们全家都被五门斩首了,真是不知道你是怎么钻了孔子活下来的,像你们这种人就活该去死,活着干嘛?”   “哟,我倒是不知道这是谁家的姑娘,嘴巴这般恶毒,麻烦你下次大声说话的时候先漱下口,满嘴恶臭,你不嫌恶心,让听的人想吐。”阿楚看着前面走来的女人,极为冷淡的说。   这女人穿着明艳的鹅黄色衣衫,盘着未婚嫁的女儿家发髻,个头不高,倒是娇小,只是可惜了这性子和那张被怒气显得狰狞的脸。   “你,你可恶,竟敢说我口臭。”   苏雅枚,苏以恒二房所生的小女儿,骄纵惯养,自然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尤其是她心心念念的宋大哥,现在成了她面前那个女人的丈夫,她心里怎生不气,刚来就和阿楚干上了。   当然,阿楚也不是吃素的,容不得别人欺负自己,她这重生了不是白玩的,男人睡了,孩子生了,弟弟们又孝顺,再也没前世的烦心事,倒是这女人斗嘴,她没玩过,不妨与她们斗一下,瞧瞧自己智商是否变高了。   “是啊,我说的就是你,怎么还想打我啊?你觉着我是那种任由被人欺负的人吗?我好歹也是被你爹邀请过来的将军夫人,你在我跟前,容不得放肆。”   有时候,这将军夫人的架子,该端还是要端着的,比如现在,在这个瞧不上眼的女人面前,她凭什么委屈了自己。   “你、你竟然敢在我的面前端起架子来,我爹最是疼爱我,我找我爹……。”苏雅枚气极,伸手指着阿楚。   阿楚倒是风凉的道,“你找你爹怎样?说的像是天下只有你一人有爹似的,有些人的爹没了,却还活着,有些人的爹活,但瞧着和死了也没差啊。”   阿楚瞧见了站在一侧像是看笑话的苏以恒故意说的。她爹,唐九龄大贪官死了,但是就像是活着一样啊,你瞧,周围的人看到她第一个想起的就是她爹唐九龄,但是苏雅枚不同啊,她爹,活着呢,但是,藏在一侧偷看女人相斗,可不是和死了一样。   阿楚这样讽刺的挖苦,苏以恒自然是听到了。   他面色愠怒,有些不自然的走了出来,却不是看向阿楚,而是对宋临辞道,“今日准备是给你洗尘接风,你怎么带了她过来?”   宋临辞张口想说,阿楚轻声道了句,“苏将军这话说的可就不地道了,什么叫她,我可是宋将军的嫡妻,人人喊一声将军夫人的,您嘴里喊的这个她,是谁啊?”   “你这身份还容不得在我跟前放肆,死囚犯的女儿,你有资格吗?”苏以恒厉声斥责阿楚。   宋临辞却怒了起来,“苏将军这是在质疑圣上旨意吗?若是您有疑虑怀疑阿楚还是死囚犯之女的身份,末将可以把圣旨拿来。”   苏以恒却楞住了,没想到宋临辞会这样称呼他,还拿圣旨还压他,“你、你这话是是什么意思?”   莫非圣上给宋临辞私自下了什么旨意。   “圣上有旨,已经赦免了唐氏姐弟的奴役身份,现在他们是自由之身。再切不说将来的是否有诰命在身,现在,阿楚她是我宋临辞的妻子,嫡妻,这地位想必比贵府的三小姐身份够高吧。”   宋临辞意有所指的指向了苏雅枚。   苏雅枚恼怒跺脚,立刻走到宋临辞身边,“宋大哥,这个女人根本配不上你,你现在是威风凛凛的大将军,她不过是个死囚犯之女的身份,根本配不上你。”   “我不配你就配的上了?在世家之族眼里,像一般的庶子庶女都不过是个身份高了点的奴才,怎生在苏府,却成了正儿八经的主子?当真是奇怪了,什么时候临安城的风气改成这样了。”阿楚说着,瞧向那些身份高贵的贵妇人,“莫不是你们家也都是这样,什么身份的都是正儿八经的主子?”   被阿楚指着问的人,频频往后退,也不敢说话。   她们是没料想到,这年纪轻轻又是从乡下来的土包子竟然这般厉害,三言两语的把苏府给的得罪了个底儿朝天。   瞧着,宋将军也不管管,而那将军夫人简直就是恶妇。   看到大家都不说话,阿楚也没了劲儿,冲宋临辞笑了下,说道,“辞哥,瞧着这饭可还吃的下,不行的话,咱们回家,我给你做。”   “回家。”宋临辞被阿楚一声辞哥给收买了,当下就走。   阿楚闻言,眉眼轻笑,一瞥一笑尽是风景,可是看傻眼了众位一群人。   苏以恒站在远处,气的吹胡子瞪眼,这才刚劫来宋临辞就又被他找了机会走掉,下次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来将军府。   看到那个坏了他是的三女儿苏雅枚,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你二姐呢,明日让你二姐去宋府拜访。”   “爹爹,为何要让二姐去,我也要去。”   苏以恒没理会苏雅枚,甩袖离开。今日前来的官员以及官员夫人大都是苏以恒的下属,根本不用在乎。   苏以恒甩袖离开,当下其他人,自然快速退下,这个时候可不敢往枪口上撞。   方才还一群之人,瞬间就各走各走的。   阿楚与宋临辞出了苏府大门,她瞅着宋临辞得意轻笑,“方才我可有给你丢脸了?”   “没丢脸,还长脸了,我倒是不知一向冷淡的你还能如此巧舌如簧。”他抿嘴敛起笑意,今日阿楚当是他以刮目相看。   百合与芍药听到宋临辞说完,跟着道,“是啊,方才瞧着夫人,感觉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一点都不一样了。”   “夫人就应该这样,咱们虽是从小地方来的,那也不能被人欺负,刚才我还想,要不要上前揍那几个胖夫人一顿。”芍药粗神经不过脑子的说。   阿楚笑道,“现在我们可不是在渝州城或者洛阳城,现在可是临安城,这里多的达官贵人,权贵官僚,以后做事不许莽撞。”这是明面上的话,接着她又说,“暗地里可以偷偷的惩戒他们一番。”   “我就说,夫人也不是暗中能忍气吞声的人,受了委屈自然要讨回来。”芍药憨笑说着。   宋临辞指着他们所处的位置,还没离开苏家地界,就在人家门口想着如何讨伐了。   “先回去再说。”   而这时,从远处街道驾车而来的胡显,看到宋临辞和阿楚,赶紧从车上下来。   “奴才恭迎将军和夫人回城,家里已经准备好饭菜,将军和夫人先上马车。”胡显下了之后对宋临辞行了个大礼。   阿楚对胡显没多大感觉,毕竟之前没接触过,随即点头轻笑,被宋临辞扶着上了马车,他也跟着进去。   马车浅缓行走,胡显在其后带着百合与芍药。   马车之内,宋临辞低声对阿楚交代了几句,“我的宅院以后就是你的家,你是当家主人。我已经交代了胡显,今后宅院里的事,不管大小,一律找你,由你做决定。”   “别啊,我还想带着儿子吃吃喝喝、玩玩乐乐,可不想白白的给你管家。”她笑着摇头拒绝。   “阿楚,你是我媳妇,你不管家,那你想把我的后宅推给谁来管?”他捉住她的手,其实真的有些担心。   阿楚没理会他,宋临辞思忖,想了下,说道,“既然你跟着我来到临安城了,有件事我想对你坦白。”   阿楚一听,精神紧绷了起来,宋临辞想和她坦白什么?还是到了临安城之后,他想说什么?   “当初我们成婚,云权送你的贺礼中有一封信,是给你的,藏在礼物之下锦盒的夹层中,被我无意间发现的,我……。”宋临辞又点别扭,毕竟藏人私信,行为不道德。   阿楚盯着他,“你怎样了?上面写了什么东西?”她是有些好奇的。   但是她对云权真的无感,只觉着像云权那样的人应该活在九重天上,风华绝代,睥睨天下,浑身气势根本不像是凡夫俗子。还有更为重要的一点,他浑身气势太阴了,看着浑身冷飕飕的,只感觉阴风阵阵,天生煞气太重。   她这借人壳子活下来的主儿,最是不喜欢靠近那样冰冷的人。   宋临辞倒是真的实诚,“我给烧了,上面就写了一点肉麻的话,我看不下去……。”   “我还没看呢,你就给烧了,那我罚你给我写十篇更肉麻的话,不然……”她沉声说。   宋临辞问,“不然如何?”   “不然不给你生姑娘。”她也就这个理由能拿捏宋临辞了。   他露齿大笑,“好,我写,别说十篇,就是一百篇都行,咱们可说好了,给我生个姑娘。”   “生,说好的。”她笑着道。   两夫妻在车上说着耳语之话,等话语说完,马车也到了跟前。   宋临辞下车,扶着阿楚出来,他们二人刚到府邸宅院,就看到唐氏三兄弟,一起走了出来。   “阿姐,你没事吧……。”三个小子,异口同声的喊。   宋临辞瞬间觉着不爽快了,“怎么没一个人担心我的?”   唐言倾听到后,立刻把擎之递到他怀里,“擎之最担心你。”他说完,继续看着阿楚,满面担心,“阿姐,你倒是说说,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我们绝对不会放过他们的。”   “没人敢欺负我,你阿姐已经不是昔日阿姐,自然有能力保护自己,之前呢,很抗拒来临安城是因为担心你们的身份被人发现,会有性命之灾,现在咱们都是良家子的身份,你们宋姐夫又是将军,我们还担心什么,今后在临安城横着走,看谁敢管?”   宋临辞冷冷的投了一个眼神过来,“我敢管,不能仗势欺人,也不能欺负弱小,更不能滥用权势。否则的话,你们和那些欺负你们的人有什么区别?”   阿楚瞪着宋临辞,“你怎么就听不出来呢,再说,我和他们又不是那种人。”   “近期在家里安生的呆着,哪里都不许去。好生准备生姑娘。”他厉声而说。刚来临安城,已经闹了一场,现在不能再闹,先安静下来。   他这边刚到临安城,明日肯定得去早朝,不管好赖,洛阳城平复战乱之后,他的身份多少也有些变化了。   关于宋临辞是升官还是发财唐氏三兄弟都不关心,他们只盯着阿楚的肚子,欣喜的问,“阿姐这是有身孕了?”   阿楚愣了下,摆摆手道,“没有,我没怀孕。”   “那宋姐夫说什么让阿姐生个姑娘?”唐言毅不满的咕哝,接着低声说,“我以为阿姐又要生孩子了。”   “我也担心,虽然我们都很想要阿姐再生一个姑娘,但是、还是罢了……。”唐言倾担心,他脑海里清楚的记得,上次阿姐生擎之的时候,有做惊险,他想想还是先作罢。   他们是三个兄弟嘴上一直喊着说,要阿楚给再给个外甥女给他们,可是,当阿楚真的说要生的时候,却比谁都担心。   到底是三个弟弟关心自己,阿楚得意的笑着,与他们三人进去,留下宋临辞抱着擎之站在门口。   胡显带着百合与芍药进来,就看到宋临辞一人抱着擎之,他上前激动的笑问道,“这就是小少爷吧?”   宋临辞瞧见有人注意到擎之了,当下抱给了胡显,既然是将军府的管家,也算不上外人,“你来抱着。”   “是,奴才抱着小少爷。”胡显可是激动了,倒不是因为他没有自己的孩子,而是主子能把小少爷给他抱,这也是一种看重和对他的认可。   宋临辞自顾走到屋里,里面正屋之中,已经准备好了饭菜,他们姐弟四人坐下,等着他呢。   宋临辞看了下周围,并未发现孔鲤生,随即问身边站着的小厮道,“孔队长可曾见到了?”   “兴许是回家了,孔队长说,明早就回来了。”   宋临辞一听随即点头,坐在餐桌前,阿楚瞧着他见他双手空空,“孩子呢?”   “胡显看着呢,先吃饭。”   虽是简单的午饭,但瞧着菜肴却极为丰盛。   几人吃过之后,加上舟车劳顿也是累了,宋临辞便带着阿楚回屋去休息,唐家三个公子也各自安排好了。宋府有胡显这个管家存在,还是很能办事的。   ……   临安城内,在一个富庶区,红墙绿瓦,高墙垒砌的地方有一户门面上不挂身份的住户,这便是从渝州城烽火村回到临安城的衣家。   衣步尘与衣步青、赵氏并衣晚清,他们虽是没有往日的官爵以及高不可攀的身份,但到底衣家出了个贵妃娘娘,因此,他们在临安城的生活,倒是极为不错。   内室之中,有一女人正与床上躺着午休小眠,睡梦中一阵惊醒,她有梦到那个孩子了,那个被她送走的孩子,怎生这几日总是想起她。按说那个孩子可不算是她的,是晚清姐姐的,她不过是替着晚清姐姐生了下来而已,只是为何,心里总感觉隐隐作痛。   赵氏提了乌鸡汤并各种几类小糕点从外面进来,面色清和,笑的极为灿烂,身边跟着两个小丫头,瞧着她现在虽是没往日气派,倒是过的很是滋润。   “晚清我儿了,可是睡醒了,娘带了你最喜欢吃桂花糕、红枣泥,还有这党参乌鸡汤。这几日见你总是心神不安的,娘带了东西给你补补身子。”赵氏说着,两个小丫头开了门,她走了进去。   内室躺着的衣晚清随即起来,随意弄了下头发,因为她是借了衣晚清的身体活着,怕人知晓这个秘密,身边就没带下人,一个婢女都没跟着,独自一人住着。   她起身,面容带着无奈,她根本无法拿赵氏当做亲娘,平日里表面上温和相处就够,尤其是这两年多,她觉着自己快要装不下去了,她隐藏了很久,一直在暗中默默的找着自己的,却一直无果,她觉着自己快疯了,根本没时间去管赵氏。   但是,她又不得不起,一些事情,她还只能与赵氏商量,寻求她来帮助。   “娘,您怎么又来了,我不是说了,胃口不好是因为这几日是变了天气,等天气暖和下来,我就好了,用不着您这样往小院里送东西,我一切都很好的。”衣晚清面上甚是客气,走着出来,立刻扶住了赵氏的手,格外亲昵。   “娘也是担心你啊,总是吃不好睡不着的。”赵氏瞧着衣晚清满是心疼,接着转了语气又道,“听闻宋家小媳妇要来临安城了,你可还记得,当初帮咱们的阿楚姑娘,她现在可成了将军夫人,好生气派的。”   “阿楚姐姐,她来临安城了?”一听到阿楚,衣晚清眼神立刻亮了起来。她身上发生的这件稀奇古怪的事,她只告诉了阿楚姐姐,她来了,自己就有很多事情可以对她说了。   衣晚清觉着自己像是找到了可以倾诉的对象,当下惊喜起来。   “来了,前两日才刚到临安城,我也是听了几个交好的夫人说的。听闻第一天就闹了苏将军给宋将军准备的接风宴,这才过两日,就已经被临安城人尽皆知,当初那冷淡的劲儿,现在变的泼辣了不少。”   “泼辣一些也好,当初阿楚姐姐也并沉默冷淡,她只是不愿意多说,现在应该是解了心结。再说,人都是会变的,有什么好奇怪的。”像她,用了衣晚清的壳子之后,不也变的越来越软弱,哪里还有之前当衣泠亦的时候,那股子男儿气势。   环境逼迫人必须去做出改变。   “娘的意思是,阿楚现在是将军夫人了,你以后多与她走动一番。过些时日,天气再暖和了等白花齐放的时候,娘给你个请帖去参加临安城的百花宴,届时会有很多英年才俊,你且仔细的看着,要是有相中的,身份不算太高的,回头找你姐姐要个旨意。等你这婚事成了,娘也就不用担心其他的了。”   衣晚清心里再是不情愿,嘴上却依旧说着,“是,听娘的话。要是没其他的事情,娘就先去忙吧。”   “成,成,我这就去,刚约了几个夫。”赵氏来到临安城,衣食无忧之后,也顿感无聊,每日都是找几个身份比她低的人,聊上一番。也好受人吹捧称赞。   衣晚清等赵氏离开,立刻换了衣衫,稍稍收拾了一下,打算出门。   一两年没见了,她有很多事情想和阿楚说,当初,那个孩子也不知道现在怎样了?   她这挤压了几年的悲痛和怨念,真想找个人好好倾诉一番,但是她自知身份特殊,根本不敢找其他人说,能找的只有阿楚。   偏生阿楚在遥远的渝州城,她是有话不得诉说,现在可算是等到她来临安城,衣晚清有了机会与阿楚说道自己的事情和心中的各种怨念。   衣晚清显得有些迫不及待的想去找阿楚。   而这边,在府里闲了两天的阿楚,将军夫人,除了带包子就是应对各种无聊的人来。   尤其是那苏以恒家的两个小姐,见天的过来,倒是不嫌无聊的很。   听百合说外面有人进来找她,阿楚抱着擎之也不动,料想也只知晓应该是苏雅楠,那个长相不俗、身材纤细、文弱得体,又不那么让人太讨厌的苏家二姑娘。   “让她进来吧,也不嫌累,天天的来。”   “夫人,这次来的可是个陌生面的姑娘,说是与夫人您是旧相识。”百合笑着道了句。   阿楚抬眸看了下百合,嘴角淡淡的挂着笑,心中有些奇怪的问:   “旧相识?哪里来的旧相识啊?”她在临安城可没有旧相识,当初在临安城也只认识宋临辞这么一个旧相识,现在他已经是自己床上的男人,自然算不得旧。   说是个姑娘,有听百合道是旧相识,莫非是……   ------题外话------   感谢投票的宝贝儿们   最近更新时间晚了一个小时左右   因为太难写斗智斗勇的了   我还是喜欢写腻歪的   但是怕你们看的腻   就加点恶趣味   ☆、195 当妾做不做?   见到来人,阿楚这才确定了,那个旧时相识,当真是衣晚清。   瞧见她来,阿楚立刻把孩子给了百合,低声交代,“带好擎之。”她起身走去相迎,“我道是谁说旧时相识,想了一圈在临安城也只有认识你了,这几年瞧着可好?”   对于衣晚清的遭遇,阿楚是报以同情,却并未施舍,权当是一个普通妹子照拂般,早先在烽火村她对衣家多有帮助,不过是看其可怜罢了,但在知晓衣家二小姐,衣泠心曾经抢了唐家小姐的男人,她对衣家也没什么好心思。   这两年倒是因为不经常见面,没什么矛盾,今日瞧着衣晚清找来,貌似是有事情……,衣晚清看着比几年前更老了,沧桑让人显得衰老,尤其是她双眼之间毫无光彩,一点都不想这个年纪的女子该有的神采。   衣晚清在阿楚问到她这几年过的可好时,眼眸一下夺眶而出,根本受不住,拉着阿楚的手嘤嘤哭了起来。   “阿楚姐,我有好多的话,好多的心事都想找人倾诉,但是我不敢,只能找你,也幸好能在活着的时候遇到了你。你不知道这几年我过的有多艰辛,时间快把我折磨死了。有时候在想,活着还不如死了呢。”   衣晚清见到阿楚,早就忘了什么规格女子该有的规矩,只想抱着她好生大哭一场。   阿楚被她抱着,其实有点不舒服,她身边的人,除了宋临辞以为,还真没有人对她这般搂搂抱抱的。   阿楚挥手让百合与芍药下去,这才轻拍衣晚清的肩膀,渐渐挪开被她抱着的身子,“你有什么话好生说,我只管听就是,你哭的这般伤心,让人家听到还以为是我欺负了你呢。”   看她哭的折磨委屈,相比这几年过的也不好。   衣晚清这才稍稍收敛一下,眼中还是含着泪水,“我失态了,也是见到阿楚姐心想终于能知道说话的人了。”她说着擦拭了下面庞。   衣晚清本就长的不差,只是可惜了,衣泠亦既然借用了她的身体却没好生保护,她是一心扑在找自己芯子的事上,平日里不出门,少见客,自顾自怜,觉着自己是世界上最悲惨、最不幸的人。   哪有心思去花在打扮自己的身上。   阿楚等她情绪稳定下来,让她坐在自己一侧的椅子上,这才轻声问起,“去年,你可收到我给你的信函?”   “阿楚姐给我的信函?我不曾收到啊。阿楚姐你写了什么重要的事吗?”衣晚清轻声问,语气里带着暗哑。   看样子衣晚清是没收到,当初她在第一时间看到上官玲玲的时候,就偷偷的给衣晚清写了一封信,那封信竟然没送到衣晚清的手中。   甚是奇怪。   阿楚这才又道,“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就是想问问你现在过得如何,见你没回信,还以为就此不再与我联系了呢。”   “我怎么不会与阿楚姐联系,当初你帮我们的事情,我始终记在心中,怎敢忘记。阿楚姐与我,与衣家对有说不完的恩情。”这点,衣晚清倒是看的清,对于阿楚的照顾她们一家老弱小的恩,那是自然不敢忘记。   “当初也不过顺手帮了一下,这些恩情不值得一谈。但是你,可是找到了?”   衣晚清知道阿楚问的是什么,听后,苦涩而笑,“我找了许久,一点音信全无。”   阿楚看着衣晚清,她知道衣晚清的身体在就在临安城,但是能不能要回来,还是另外一回事。   “你有没有想过,即使你找到了,但若是被其他人占了那个身体呢,你该如何办?”阿楚冷静的问她。   衣晚清显然没想过这个情况,所以当阿楚问她的时候,她一脸懵意,“阿楚姐,你的意思是?”   “对,你的身体可能正巧被人用着,而你不知道而已。即使有天你找到了,但是要不回来呢?你怎么做?”   “怎么可能?怎么会是这个样子呢?”衣晚清根本无法相信阿楚说的话,即使明知道她说的可能就是事实,但是她的内心是拒绝的。   “一切皆有可能,你要有心理准备。”阿楚简单的说,是希望有天衣晚清看到上官玲玲的时候,不要被吓到。   衣晚清沉默不语,偏就在这个时候,外面传来一阵吵闹,接着便是两个府内的丫鬟,形色匆匆的跑了过来。   “夫人,外面苏将军家的二小姐和三小姐来了。”   “又是她们两个?”阿楚听到苏将军家的两个千金,顿时无奈起来。   她都推脱了三次,这次又来了,瞧着衣晚清在跟前,其实说实话,她也有点不想听衣晚清一直在抱怨,随即招手,说道,“让她们进来吧。”   “是夫人。”   两个丫鬟下去,没多会儿,苏雅楠和苏雅枚就并排走来。   苏雅枚,阿楚是见过的,没什么好印象。倒是这个苏雅楠的姑娘,头次见,模样长得比较周正,看着文文弱弱娇态十足,倒是让阿楚忍不住多瞧了一眼。   这两个正值花骨朵一般,十三四岁,正是好美好的年纪,阿楚细细的算着自己的年纪,都可以当她们娘了,这将军夫人的架子,她得好生端着。   阿楚这架子一端,倒是让苏家两个小姐不知所措了,她们还以为,她们二人前来势必让眼前这个女人乱了阵脚。   苏雅枚推了下苏雅楠,想让她上前打破眼前尴尬的沉默气氛,但苏雅楠看着是文弱备受欺负的小可怜,其实股子里也强硬的好的很,不过这种人不会轻易显漏自己的强势。   苏雅楠她看着三妹这般推她,文文弱弱、十分秀气的说道,“三妹妹你若是有什么话想对夫人说,只管说,毋须紧张才是。”   苏雅枚瞪了她一眼,“我才没有……。”   阿楚冷哼,轻声道,“苏家三小姐啊,你找我有何事?没事的话我也要休息了,瞧着日头到了正空,该是午休的时间了。”   “哼,就你会享受,像个老婆子似的,听人说,你比宋大哥还大了好几岁,你那么老又很丑身份也低贱,怎么可能配的上宋大哥。”苏雅枚对着阿楚一阵夕奚落,接着又问,“宋大哥在哪里,我们是来找宋大哥的,可不是来找你的。”   “打着拜访我的名义来找我的男人,你觉着我会让你们去见他。”阿楚冷哼淡笑。   苏雅枚气的张牙舞爪,倒是一阵沉默的苏雅楠抬头看了下阿楚,立刻又低首下去,她竟然这般大胆而露骨的说,宋大哥是她的男人,这女人好嚣张,而且看着不好夫对付。   苏雅楠到底是苏以恒派来的人,自然不想苏府的人在阿楚跟前丢了人,随即巧笑文弱的说,“夫人误会了,我们对宋大哥并未有情义,只是我爹,他到底是带宋大哥出来的人,若是没有我爹的话,也不能有夫人这般享受富贵的生活。”   阿楚闻言不爽了,合着她家男人的功勋是苏以恒那个老东西给的。   “照苏二姑娘的意思,我们全家都得感谢你爹苏将军了?”阿楚反声相问。   苏雅楠淡笑不语,苏雅枚直接不带脑子的说道,“宋大哥就是我爹带出来的,宋大哥跟着我爹回临安城小住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呢,当初,宋大哥的意思是想娶我们姐妹其中一人的,奈何,被你抢了先机,霸占了将军夫人的嫡妻身份。”   “哦?原来还有这样一件事呢?”   好你个宋临辞,竟然还想着娶人家一对姐妹花呢,也不想想,自己那屁点大的年纪,能不能消受得了。   果然,男人都不是好东西,想睡你的时候想着法子的说花言巧语,瞧见鲜嫩的小姑娘时,瞬间又被勾搭走了。   苏雅楠见阿楚眸子暗沉,似是生怒了,继续添油加醋的说了句,“的确是有这样的一件事,不过后来是被爹拒绝,宋大哥还对我爹承诺说,等到他功成名就的时候,自然会来迎娶,只是没想到,宋大哥先娶了夫人您。”   这是明着暗着说她们自己人好,宋临辞之前先喜欢她们的呗。   “那又如何,他现在娶的是我,我才是正儿八经的将军夫人,就是他有心想让你们进门,那你们进来也得做妾,怎么着都的叫我一声夫人,我且说明了,在我眼里,做妾的还我没身边的大丫头身份足。”   阿楚故意说的,她想着晚上得找宋临辞好生问一下,听听他是作何解释的。   这苏府来的两个小花朵,像是都瞧上他了。   阿楚语气说大了,苏府两个的两个小花倒真的被她唬住了,知晓瞧不见宋临辞,她们二人也找不到由头与阿楚周旋。   之前苏雅楠听了苏府里的吓人对阿楚的传言,以为她会是一个脾气暴躁,不好相处、而且年长宋临辞的大婶,没想到,听闻年龄比宋临辞大,可这长的,与她们站在一起,不差分毫。   而且,她本以为新来的将军夫人,听到苏雅枚要嫁给宋临辞会大发脾气,想着法子责罚或者找她们的茬儿,没想到,这新来的将军夫人,竟然没什么反应,语气楚氏都这般淡然,毫无感情起伏。   像是她们在她跟前闹的再很不过像是个笑话。   向来聪明的苏雅枚也看不懂这个新将军夫人了,说她是从小乡下来的,但之前她可是养家嫡女,那身份可不必她们苏府的人差,再说了,她们孙家三姐妹可都是庶女出身。   若是之前,她们肯定比不过,担心现在不同了,她们至少家世清白,又是教养良好的闺中小姐,而她,已然沦为了最底下的身份,虽是免了奴役之身,再高也不过是个平民。   苏雅楠暗想,这唐家小姐,到底是用了什么手段,得了宋临辞的眼,能从一个落魄的囚犯之女身份,转身成为高高在上的将军夫人。   瞧她侧躺在椅子上的骚狐媚子劲儿,定然不是什么好手段。   看着娇弱的苏雅楠,其实也不是个善茬,但是没办法,睡觉人家长了一张人畜无害的小白兔脸呢,这种姑娘在临安城可是很吃香的。   阿楚盯着那对姐妹实在是想不懂,她们到底在想什么?   真心喜欢宋临辞,送上门做妾的?   若真是如此的话,回头她问问宋临辞,他要是喜欢,哼,她就把这两个女人收进来……好好折磨。   阿楚也不理会她们,低首瞧着衣晚清道了句,“过几日有个百花宴什么的话,出去瞧瞧,你若是有时间的话,就来找我。我在这临安城没几个熟悉的人,你算是一个。”   衣晚清一听是百花宴,她娘才说的,她本不想去的,现在听到阿楚说起,倒是应下来。   “好,到时候我来阿楚姐这边。”衣晚清稍稍带了些笑意,方才大哭过,胸腔内积压的阴郁倒是发泄了不少,这会儿心情瞧着好了不少。   “那今日咱们就叙到这里,本想能多说会儿话,偏生被人打断了,瞧你精神也不太好,在家里多注意一点。”   衣晚清点头,起身,施施然,行了个礼,“阿楚姐,那我就先走了。”   阿楚点头,嘴角勾着笑意,她倒是越发喜欢衣晚清了,瞧着大方得体,除了痴痴找寻曾经的自己,其他倒是没什么,至少没有算计人的心思。   不像眼前的这两位,满肚子花花肠子。   “你们要是没事,就回去吧,省的在我跟前碍眼。我也不藏着掖着,你们要是想嫁给宋临辞你呢,回去先问问你们老子爹,看他愿意你们来当妾吗?”阿楚起身,语气自然没有对衣晚清的和善。   苏府两个小姐顿时无语凝噎,不知道怎么说,阿楚笑意升起,看到她们吃瘪,倒是觉着有趣。   府内的两个丫头,看着面色黑沉的苏家小姐,张口语气不善的说道,“夫人说了,让两位小姐离开,奴婢这就带你们出去。”   主子斗不过,这下人还能任由他们欺负到自己头上,苏雅枚当下就甩了脸子,“什么东西,真是什么样的主子跟什么样的下人。”   苏雅枚刚说完,身后传来一声少年的声音。   “你们是谁,来这里作何?怎么、还想教训我宋姐夫家的下人。不对,你们俩,莫不是前来欺负我阿姐的吧?”说话之人正是天不怕地不怕,已经在临安城弄了一个武馆的唐言毅。   他说着,立刻往前走,到了里面没看到阿楚,张口就喊,“阿姐,你不会真的被人欺负了吧?”   阿楚正在屋内,怀中抱着吃奶的擎之,随口道,“的确被人欺负了,我这乡下来的,被人欺负也是正常,咱们没人家身份尊贵,理应受些委屈的,没事儿。”   瞧瞧,瞧瞧这委屈受的。   宋临辞本以为阿楚真的被人欺负了,听她这般腔调说话,想着应该没事,若是有事的话,她才不会这样讲话。   宋临辞不管外面站着的两人,这两个女人他自然知道是谁,但是,现在和他有什么关系。   在宋临辞要走的时候,一直沉默不语的苏雅楠轻声喊了句,“宋哥哥,你还记得楠儿吗?”   “二小姐,你这是作何?宋某已成亲生子,再这样拉拉扯扯怕是不妥当吧。”宋临辞皱眉看着被苏雅楠拉住的衣叫角。   年幼不懂事,他是对这个文弱的苏家二小姐生过几分心思,那也只是之前,谁家少年不思春啊,尤其是看到年纪相仿的姑娘,但,那也只是年轻懵懂不更事。   重生之后,他更多的记忆是关于他未曾娶亲、孤苦伶仃的时候。   前世,他若是没记错的话,苏家两个小姐,可是在他征战带着荣誉回来之后,的确是对他生过心思,也让人询问过他的心思。但是,后来好像知道他受过伤,又没了真实的兵权,就弃之如履,对他爱答不理的。   重生过来,再看着那两位年轻的小姐,他一点其他心思也没有,只想着屋里那位是如何想他的,他更在乎阿楚的感觉多一些。   苏雅楠被宋临辞瞪了一眼,拉扯他的衣衫并未放开,只是文弱清秀的面庞,以及喊着水的眼眸,盯着他,“宋哥哥,当初你曾说过,等你功成名就,回来娶我,楠妹在等,你为何说话不算?”   “我何曾说过这样的话?苏二姑娘,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   “我哪里是胡说,我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岂能拿自己的清誉开这样的玩笑。”苏雅楠说的认真又可怜。   相较于站在一侧的苏雅枚,苏三小姐显得像个白痴一样,这样就被二姐姐给撬了墙角。   “二姐,你什么时候说的这话?你不是说,是陪着我来的吗?”   苏雅楠听到苏雅枚的话,心中暗骂她的愚蠢。却依旧装着可怜看向宋临辞。   宋临辞皱眉,关于重生之前,那些年轻的事情,他当真记得不清楚,前前后后、林林总总这都两世的事情,他也记不得,当初是否说过这样的话。   “不管如何,宋某已经成亲,断然没有纳妾的心思,若是你们想们宋家大门,自然要经过夫人的同意。没事的话,胡总管,直接送客。”   宋临辞甩开衣袖,轻弹衣衫,大步走向屋里。   窗子前站着的阿楚,倒是冷静异常,看到宋临辞进来,也没打招呼。   倒是把睡着的擎之给百合抱下去,宋临辞挥手让芍药也跟着下去,顿时整个屋里只剩下他们夫妻二人。   里面人还没说话,外面的人倒是着急了。   唐言毅气冲冲的说要揍苏雅枚和苏雅楠,却被唐言倾拦住了。   “男人不与女人动手,失了风度。”   “可是她们欺负阿姐啊。”唐言毅火药味很冲的说。   唐言桦笑着道,“你还真笨,你觉着阿姐是被人欺负的主儿吗?这会儿不知道怎么在和宋姐夫置气呢。我们打赌看看,到底是宋姐夫赢还是阿姐赢?”   唐言毅皱眉看向他,“你怎么还拿阿姐打赌,我不赌,我要进去看看。”听着屋内好像还真的有声音啊。   这厮说着就要往里面去,唐言倾轻笑拉住他的胳膊,“我们还有一些事情要商量,晚会儿再去找阿姐。”   “啥事啊,我刚才没听到倾哥你说要商量事情啊。”   走在后面的唐言桦笑了,狡黠而精明的眼神看向屋内,这次打赌,他觉着,阿姐肯定是赢了。   因为,他听到了宋姐夫求饶的声音。   ……   屋内软塌上,阿楚长腿横跨,压着宋临辞的腿,厉声问着,“把你刚才的话给我说一遍,你的意思是,在我之前,你还真的喜欢你的那个楠妹子,现在还惦记着?”   “我没惦记,是你说的,让我告诉你全部,我说不是,不说也不是。阿楚,你到底要让我作何?”宋临辞空有一身功夫,却不敢在床上和媳妇较劲儿,当真是憋屈。   “好啊,你说喜欢她们就全部娶进门,苏家二小姐和三小姐,还有那长平公主。对了,过几日有个百花宴,我索性直接给你找几个姑娘来,好让你享齐人之福,可成?”她冷哼,她是想让宋临辞不许藏着,全部说出来。   但是听到他说的实情,心中更加不爽了。   宋临辞听到她无理取闹的话,当即怒了起来,翻手扣住阿楚,一个大反转,这次换阿楚被他压在身下。   “你这女人,再乱吃飞醋,家里都要被醋给淹了。”他说着看向阿楚,见她眼睛瞪着他,当下又很没出息的心软了,“媳妇,我今日是不是没说爱你啊,是要说的还是要做的?”   见他又恢复了流氓腔调,阿楚冷哼,“你就只会用这招对付我。我且告诉你了,不管你以后娶不娶小媳妇,这宋家的嫡妻身份定然是我的,还有擎之是嫡子谁也无法改变。我这身份虽是比不上你,但是在将军府,你第一,我就是第二,等你娶的小媳妇进门,我可是有着手段去折磨她们。”   “这么狠毒啊?”宋临辞闷声,轻笑又说,“只要你喜欢,随便你怎么玩,别闹出人命就好。”   “……你说呢我狠不狠毒,取决于你。”   人不狠站不稳,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她又不是什么都不懂的笨蛋。当然,该出手时就出手,自然不会像前世那般拖泥带水。   但是呢,一些人就是这样,习惯说着口是心非的话。若真是宋临辞受不住这临安城的诱惑,被年轻的小姑娘勾搭了,她还真的愿意留在他身边,和那些人斗来斗去吗?   答案是否定,她不会的。   她现在和那些女人斗是因为觉着宋临辞没瞧上她们,斗着好玩,若真是宋临辞瞧上了一个年轻漂亮的姑娘,带了进来,她也没心思瞧斗了。   宋临辞为了安她的心,轻声在她耳边道,“明日太后寿诞,圣上说让我带你去皇宫,我还想着怕你不自在,不带你去呢。正好,这次机会带你在身边,让众人知道,你现在……是我的媳妇,宋家的嫡妻。小野猫的爪子可以再锋利一些,这样别的女人就不敢靠近我了。”   “太后寿诞,怎么现在才说?”他们来临安城也有几日了,宋临辞这消息说的太晚了,她一点准备都没有。   阿楚愣愣的被宋临辞压在身上,脑海中想着,如何给太后准备一份相当入眼的礼物。   宋临辞伸手,粗粝带着茧子的手掌摩擦她的脸颊,“看着我,你在想什么?”   “想明天要准备什么礼物,唔……你先放开我,我得去看看家里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她推开宋临辞起身就要走。   “东西我都准备好了,你着什么急,方才不是还在气头上,现在没事了……。”他盯着她问。   “没事……你想的美,事还多着呢。”说到这里,阿楚瞪了他一眼,揪着他耳朵问,“是不是你根本就不想带我去?嫌弃我身份不够尊贵,还是我身上粗鄙的性子,抑或是我比你大,你带我出去,嫌丢人?”   宋临辞笑了起来,寡淡的面容瞬间温和起来,正如现在的三月天,“我的理由还真是没被你猜到。”   “你是什么理由?”她想,肯帝不是什么好的话。   “因为我媳妇太好了,太有能耐,我怕带出去,被人抢走怎么办?”他双手一搂抱住她。   “谁会抢我?”   她想,也就是眼前这个男人,能把她当成手心里的宝疼着,但凡别的男人,谁会喜欢身份低下、一点大家闺秀样子都没有的她。   表面上变得强悍起来的阿楚,内心也有这着前世的自卑,越是强悍的于表的人,其内心越是敏感。   宋临辞却没告诉她,这次出席的有云权和何戢。   云权是皇亲国戚,他爹被封侯,他继承爵位能去参加太后的寿诞,只是这何戢,宋临辞就弄不明白了。   他找人查过何戢的身份,就只是茶楼酒楼的幕后东家,其他隐秘的根本查不出来。   最近,宋临辞还忙着差一件事,就是关于他的身世。   其实,在他没来临安城的时候,已经安排人在暗中差,明明有了一些线索,而且,还指向皇宫之中,可是,这次他在深入追查的时候,竟然没了线索,之前找到的那些线索,像是突然之间被人切断了一样。   很奇怪,难道是有人知道他在查找自己的身份,所以故意掩盖了起来?   在宋临辞发愣的会儿,阿楚已经从他身下溜走。   宋临辞准备一份,她也打算备着一份,宋临辞送太后是本分,她送的话就是要走点情分了。   当下从宋临辞这边得知明日要入宫,阿楚立刻出去找了唐言倾,寻了一些事情。   “你给我好好说一下,宫里那位表姨,瞧着性子待人如何?”   “阿姐,你的意思是,明日你要和宋姐夫入宫拜寿,还要去找那个当了贵妃的表姨?”唐言倾与阿楚是一母同胞,亲的,嫡女和嫡子身份。   皇宫里那位表姨也是他们俩的,和那对双胞胎没任何关系。   双胞胎是庶子,左右是上不的台面的人,奈何他们抱了阿楚的大腿,倒是被阿楚当成了亲弟弟一样对待。好在没养成像前世一样,一群白眼狼,这双胞胎兄弟倒是极好,对阿楚对倾哥儿尊重又维护。   这也是阿楚善待他们的原因,唐家仅剩下这么点血脉了,虽说庶子身份低下,但毕竟也有唐家老爹的血脉。   因为阿楚与唐言倾说话,双胞胎兄弟便走了出去,一个去研究医术,一个去舞弄功夫。   等倾哥儿说完,阿楚才道,“你先与我仔细的说说,之前的那些记忆我忘的也差不多了。这次入宫的话肯定会碰上她的,我若是碰见了不打招呼,也是不合规矩。”   “嗯,也好。之前,唐家还在的时候,母亲也时常带你去皇宫拜访表姨,若是这次见面不打招呼,也说不过去。”唐言倾说着,皱眉轻声又道,“只是,我有点担心,当初唐家被抄,表姨稍稍还是有点被影响了,不知道她会不会怪还怪我们。”   这也是他的担心,怕阿姐去了皇宫,本是一腔热情的想和亲人说话,奈何亲人却根本不把你当成一回事,那就有些倍受打击了。   “若真是怪罪于我们的话,那话也没必要说了。你先简单的给我说一些大概的情况,好让我心里有个普。”   唐言倾这才巴拉巴拉的给阿楚交代了事情的全部   原来皇宫那位表姨和唐姑娘她娘是同一届的秀女,不过表姨李沅幸运的留在了皇宫,而唐家姑娘她娘嫁给了唐九龄,说来也是因为个性的原因,李沅是那种很会来事儿的性子,唐家姑娘她娘,性子比较沉闷,个人没人很发光亮点,除了那张长得格外好看的脸。   像是一个很美丽的花瓶,但是没什么用处,只能摆放在那里。而李沅则像是一直灵雀儿,说话清脆又好听,读过书还识字,能书会画,自然被留了牌子。   可惜,李沅并没有多受宠,在剩下皇子之后,也渐渐的失了宠,更是因为受了唐家牵连,她现在连在身上露面的机会都没有,也是担心怕圣上拿了唐九龄一家,与她说事。   李沅早先年,因为唐九龄在朝为官,权势又大,拉拢过唐九龄站在她这边,拥护她生的儿子,二皇子的势力。奈何唐九龄刚站在她这边,就倒台了。   没拥护得了二皇子,还差点连累了他们,自此,李沅便不在管唐家的事情。   连唐氏姐弟四人的影踪都不管,别说找,怕是关心都没有过。   听到唐言倾说了之后,阿楚倒是消了之前的心思,怕是这沅妃娘娘根本就不会搭理她,心里不定是怎样嫌弃他们姐弟的。   “我也知道的差不多了,剩下的你不说我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看来这表姨会怎么喜欢我的。”这点她还是能认的清。   唐言倾说完,似是舒了一口气,“也不一定是我们猜测的这样,现在宋姐夫风头正旺,好多人都想拉拢。”   阿楚了然会意,却唉声叹气一声,“连你都看出来了。你宋姐夫现在不管是备受大臣的拉拢,也有人想插手管他的家事呢。没想到,临安城这般不让人省心。”   她心里明白着呢,朝中大臣想拉拢宋临辞,大臣的妻女也想通过她这边拉拢宋临辞,她就是不想见那些权贵夫人,才让自己看起来凶神恶煞不好相处。   她现在还能撑一段时间,也不晓得什么时候就厌烦了。   唐言倾瞧着气氛有些低沉,随即轻松的说了句,“阿姐,过些时日我们去郊区的庄子上小住几日,正好放松一下。临安城外郊区的庄子可比渝州城那边的村庄好的多。”   “是吗?那敢情好啊,你来安排,我这随时都能抽身去。”   “先等阿姐办完了这边的事情。”   明日才算是头等大事,万不可有丝毫失误。   ……   从唐言倾这边打探好了消息,阿楚回去之后,宋临辞却在看书,她也没打扰他,随即去看了下擎之,见擎之身边跟着百合与芍药,她倒是没什么不放心的,道了声回屋躺着,就去了内室。   正巧趁着没人,她进入了玉镯空间,外面三月花开期,里面也开了很多果树的花,她瞧着没事,走走停停,没摘道几颗果子,这次进来空间也是赶巧了,刚好遇到花期。果子还为长大成熟。   萝卜地里的白菜和萝卜依旧长着,兔子也就那几只,野鸡也有,一如之前一样。   她去炼丹炉,捻起两粒金色药丸,这个药丸是金黄色,带着淡淡的清香,是她用了各种巨补的药草炼制,适合女人用。   每次练最多能出现五粒,最多也就一粒,十分珍贵,而且还非常消耗药材。   她想着自己到底是二十几岁的人了,比不上那些年轻的小姑娘,就经常吃一些滋补的药,这些药丸时常吃着,虽是不能长生不老,至少能葆住些青春。   捡了药丸,装进瓶子里,放到身上,又从空间里找了一只有三百年的灵芝,与辛解央倒卖了那么多次的灵芝,她也稍稍分辨出来,灵芝的年份。   这个三百年的红灵芝,就拿着去给太后贺寿。   不说这礼物能让众人万分惊艳,至少能让里面的人记住,礼物是谁送的。   找好之后,红色绸缎铺地,精致锦盒稍稍装扮一下,这才瞧着像个礼物。   她还想在果树花海里穿梭玩一下,却听到宋临辞在外面喊她,而且声音越来越近,她有些着急,立刻从空间出来,刚巧站在床边,却也见宋临辞推门进来。   “你喊我有什么事吗?”阿楚装作镇定自若的模样,其实手有点抖,好在她出来的时候把灵芝扔在了床上。   “没事就不能喊你啊,睡了半个时辰,再睡下去,晚上精神好就睡不着了。”   原来他是来提醒她别睡了,阿楚心中舒缓一口气,接着道,“没睡,我正在收拾床褥呢。”   “那我方才喊你,怎么不回应我一声?”他走上前,圈住她的身子,而阿楚肩膀上的桃花花瓣,正好落下。   宋临辞捻住,问她,“你身上哪里来的桃花?好香。”   “应该是在外面沾上的。”她笑着道,伸手拍打了下衣衫。   倒是她的疏忽了,竟然没注意到身上何时染了桃花花瓣。   宋临辞皱眉,轻声呢喃了句,“将军府没种桃花,你身上怎么会有桃花花瓣。”   阿楚耳力厉害,他的话自然是听到了耳中,她转脸笑如花开般灿烂,“哪里有什么桃花花瓣,应该是你开错了,莫非你还想着乱惹桃花债呢。”   宋临辞看着她,面色恢复正常,轻笑说道,“我的桃花债就是你,这辈子都还不完了。”   阿楚不想继续说桃花花瓣的事,宋临辞也没继续强求非要去说。将军府当真没种桃花,而这周边,即使种了桃花,也沾不到阿楚身上。   ☆、196 带你媳妇来给朕瞧瞧   太后寿诞,阿楚与宋临辞一同前去,宋临辞的礼物是胡显事先准备好的,放眼临安城那也是数的着的档次。   阿楚自己带了个锦盒,提在手中。   这次入宫是坐官轿,也只有宋临辞与阿楚有这样的机会能去面圣,恭贺太后寿辰,其余之人连前去拜见的资格都没有。   二人做上官轿,宋临辞瞧了下阿楚,问道,“你也准备了礼物,我怎生不知?”   “本来就没打算告诉你。”她说完,看着宋临辞又道,“其实告诉你了也没什么,只是碍于我是女眷,焉能有空手去的理由,这这便另外带了一份,免得回头给你丢人了。”   宋临辞点头,“你说的倒是有几分道理。今日宫内设宴,男人和女人分开庭院,身边没跟着人,你一切都要小心,若是发生什么直接找我。”   阿楚转头,看着他笑着,“我找你作何?若是男人和女人分开设宴款待,就是遇到事情,我找你也需要时间,你放心好了,我不是那种主动惹事生非的人。就是耍了小性子也知道注意场合。”她说的倒是实话。   这次去参见太后的寿诞,她是脑子被驴踢了,才会在宴会上招惹是非。   宋临辞倒不是担心阿楚会惹事,是怕一些人会故意在阿楚面前搬弄是非,他怕自己来不及保护她。   从宋府道皇宫,也没多少时间,两人同时下车,阿楚被宫女带去了慈心宫,宋临辞则被带去了一墙之隔的长寿园,女子设宴在宫内,男子设宴在庭院,只有一墙之隔,也好让前来的官员好给太后拜寿。   阿楚进去的时候,慈心宫的偏厅已经做落几人。   带领阿楚道了偏厅内院,那宫女就自行离开,阿楚瞧见旁边有记事的嬷嬷,随即把准备的礼物递了过去。   “宋府,阿楚,前来给太后祝寿,祝她老人家,笑口常开,青春永在。”她是笔走偏锋,不说大路边的福如东海,寿比南山,从太后的容貌而说。   那记事的嬷嬷,冷淡的脸上带了几分暖色,“倒是个有心的。”随即大声喊了句,“宋将军之妻,唐氏,祝太后笑口常开,青春永在,贺礼、贺礼是……三百年红母灵芝。”   瞧见上面写着的字眼,那记事的嬷嬷都愣住了,上好的灵芝她瞧见过的也不过是一百五十年,更别说是红母灵芝,还有三百年的年限,这一颗灵芝,根本就是无价之宝,世间难寻。   红母灵芝,颜色从下面尾端到上面顶篷,颜色从浅变深,中间那一点点的红,殷红似血,这也是红母灵芝为何而来的。   在太后身边做记事嬷嬷,她也是有几个眼力劲儿,当下就知晓,这是个好宝贝。   阿楚自顾往前,找了个空余之地,坐下之后,有人拿了糕点和茶水送到跟前,其余之人三五成群,说说笑笑,好不快乐,偏她一人,也不愿意搭理旁人,自顾喝茶起来。   其实这太后的寿诞当真是有些无聊,也不够自在,这繁华的临安城啊,当真不如她家那一亩三分地来的自由和舒坦。   ……   阿楚那边闲着正是无聊,而记事嬷嬷这处,却挑了那盒的红木灵芝,特意送到太后娘娘的跟前。   太后只是先皇的宫妃,却因为生的儿子成了皇帝,才成为太后的。在太后成为太后之前,也不过是个不受宠的宫妃,但是她命好,生的儿子成了皇帝,自然跟着享受着之高的尊荣。   记事嬷嬷端着东西凑到跟前,小心翼翼的伺候着,“太后娘娘,您瞧瞧这是什么稀罕物件?”   太后稍稍瞅了下,淡淡的问道,“什么东西?”   “是宋将军家的嫡妻,前被抄家唐九龄之女唐氏送来的,红母灵芝,您瞧瞧,这株灵芝可有三百多年的时间。”记事嬷嬷说着,察觉到太后有兴趣想听下去,就继续道,“瞧着是个规矩的,而且,唐氏祝太后您,笑口常开,青春永在。”   “哎呦,这个我喜爱听,平日都是什么福如东海寿比南山,每年都听,耳朵都出茧子了,倒是听了个新鲜的词儿。”太后动了下身子,微微起身,笑着说,“走,出去看看。”   记事嬷嬷把东西收好放在太后经常喜爱呆的软塌侧,这才扶着她出去。   慈心宫到偏厅也就一盏茶的功夫,碰巧,阿楚刚喝了一盏茶,听到有人尖着嗓子喊道,:太后娘娘驾到。   阿楚与其它之人立刻起身,恭敬的恪守礼节的站在一侧,阿楚自知今日她不是主角,也不想惹事,穿的素雅不起眼,连站的位置都很是不起眼。   她们这些个外来的管家夫人并子女的,来参加寿诞入席坐前,都呆在此地,像那些个宫妃和公主,定是掐着时间点来的。   阿楚瞧了下前面站着的是苏家两个未曾婚假的姑娘,苏雅楠和苏雅枚,以及其他官家几个像争宠的夫人。众人拥挤往前,像是先走到太后跟前,就能露了脸似的。   太后身边的人,一个狠戾眼神瞪了过去,那些夫人悄默的往后退,可不敢再往前,若是碰到太后娘娘,她们的小命根本就不够杀的。   偏生有不怕死的,苏雅枚看着大家往后退,她直接站了出来,对着太后恭敬的道了句,“太后娘娘,年年岁岁有今朝,祝您福如东海……。”   “谁家的姑娘?”太后面色皱了下,瞧着和善慈目,心底里其实对苏雅枚生了几分嫌弃。   “回太后娘娘,小女是苏家二姑娘。”苏雅枚倒是真的不太傻,只是称了姑娘,可不敢说是小姐,她这不入流的身份也担当不起,苏以恒苏府的小姐身份。   太后也不管她是谁,直接说道,“这苏以恒将军越发不会管教人了,到底是莽汉出身,一点文化都没有,怪不得教出来的女儿没一个像样的。”   苏雅枚本以为自己上前多说两句好话,能得到太后的青睐,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反而被太后连她爹一切奚落了一番,当下脸色就不挂不住了。   这姑娘也是,不长个子不说,还不长心眼,被太后说辞了,不管是谁脸上总要带着笑脸的,偏生她,脸色一拉,当下就变了脸。   太后能做到这个位置,固然皇帝的功劳,那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看到苏雅枚脸上的变化,更是不屑冷哼瞧不起了。   说是个没脑子的,还是个不动脑子的,真是白瞎了那张脸。不过也是了,到底是庶女,主母不管教,缺乏了教养。   太后当即就对苏家姐妹有了不好的印象。   其实,这次太后借着寿诞,也有想给皇宫里的几个孙儿找媳妇的心思,不然也不会让那么多年轻貌美的宦官之女进宫。   阿楚站在后侧,听着前面的事情,她碰巧的就是想看一下太后的样子,这养在深宫大院、权势最高的女人,是个什么样子?   不曾想,就被太后那打量的眼神对上了。   她羞涩轻笑,眼眸弯如星眸,巴掌大的鹅蛋脸,带着几分恬淡和素雅,轻轻装扮看薄面,胭脂水粉也只是一层,更好的衬托中那水嫩肌肤,偏生是这羞涩轻笑,让太后楞了下。   好一个清水出芙蓉的姑娘,哦,不,应该是个小娘子了,毕竟这发髻可是妇人装扮。   阿楚知晓被太后瞧见了,微微弯身,施施然,行了一个礼,看向太后,落落大方的道,“太后娘娘金安……。”   “你道是宋小将军家的那位吧,过来跟前让哀家瞧瞧,好一个闭月羞花的模样,今年几许了?”太后也觉着,阿楚长得模样瞧着太水灵,竟然把苏家两个十三四的姑娘给比了下去。   “是,小妇人是宋唐氏,今年周岁的话也要到二十五左右。”这姑娘性子就是这般,不藏事,不说假,当真是把自己真实的年龄说了出来。   太后走到里面最舒服的位置,坐下,招招手让阿楚到跟前,“瞧着倒是不像,这模样啊……。”太后说着,像是想起一件事,随即说道,“当年,你的才情也是闻名整个临安城,那时候,有多少青年才俊、翩翩好儿郎为了能一睹你的容颜,经常在你家院墙门外走动,可是如此?”   当年的事?太后问她这个,阿楚当下就不知道如何解释了,毕竟经历那些事的可不是她这个姑娘,唐家姑娘除了给她留下一个貌美如花,那满身的才情,可真没留下星点,阿楚脸色微红,踟蹰不语。   倒是跟在太后身边的秦嬷嬷,低声笑着说,“是啊,当年这唐姑娘的才情,那可是老少皆知,咱们宫里不是就有位,当年可是迷恋这唐姑娘了,不过那会子的姑娘,瞧着不如现在顺眼,那时候稍显冷淡,浑身透着高不可攀的仙气劲儿,现在倒是像个食人间烟火的人了。”   这话说的,阿楚闷哼,您老道士帮我解围夸赞我的,还是故意在大家勉强让我出洋相的啊?   她随即回答道,“家中发生变故,那股子仙气今儿又不能当饭吃,自然是要食人间烟火的。”   阿楚也知晓这会儿在太后面前说关于她爹唐九龄的事情,有些不合时宜,毕竟这可是太后的寿诞,她随即笑着说,“其实人间烟火蛮好的,自食其力,当年十指不沾艳阳水,现在什么活计都会做。阿楚最会烧农家菜了,太后您要是想尝上那么一口,若是不嫌弃阿楚,只管叫我来做。”   她想着,自己不过是一个普通妇人,虽是因为嫁给了宋临辞而这身份变得高贵了一些,到底不过是个出嫁之后的妇人,想必这太后也不会叫她来做的,这就随口说了句。   也就在阿楚说完后,门外传来几声太监的声音,接着便是一个年轻的宫女,倒是太后跟前:   “静妃娘娘与锦妃娘娘并公主前来给太后贺寿。”   “都到跟前来吧。”太后洋洋说过话,端坐着稳重庄严的姿态,瞧着那几个儿媳妇并孙女前来。   阿楚这才看着,方晓得,原来宫里的太后是那婆婆,再是高贵的宫妃在她眼里,不过是个儿媳妇。如此瞧着,倒是像普通人家,一个儿子娶了多个媳妇,纷纷带着孩子前来给婆婆祝寿。   静妃素来与锦妃可是不对付的,两人来了之后,一瞧浑身姿态和穿着就能分辨出来,谁在宫中最受宠。   阿楚当即就看了出来,这位静妃娘娘,一身红装,姣好白皙的容颜,身边跟着一个年轻的姑娘,陌生,阿楚可不认识,但是身边的人称她为公主,想着应该是这位静妃娘娘的公主,但是她觉着,公主的颜色还比不上她娘的。   锦妃,阿楚隐隐能认识出来,毕竟她的长相和衣泠亦有四五分相似,虽说化了妆容,但眉眼之间的神情还是很相似的。   静妃与锦妃到了太后跟前,行礼、问好、送上礼物。   太后似乎对她们的礼物都不看在眼里,毕竟刚才阿楚给的可是红母灵芝,极为罕见的物件她都已经收下,再多这些人参鹿茸的就瞧不上眼了。   静妃跟前的平遥公主,性子沉稳,如她娘静妃一般,看向太后娘娘,巧笑讨喜的说道,“皇奶奶,瞧着您怎生不喜欢瑶儿送的礼物啊,这可是瑶儿花了很长时间和心血准备的呢。”她上前抱着太后娘娘的胳膊撒娇。   太后知晓自家儿子最是喜欢这个静妃,虽是个半道儿入宫的,还生过孩子,到底是年轻,长得漂亮,又聪慧,常在皇帝跟前陪伴,帮助皇帝做了不少的事,对于静妃生的两个孩子,她还是相当有把控的。   当平遥公主向她撒娇的时候,太后自然是给几分面子,伸手慈爱的拍着她的手,“你这丫头啊,皇奶奶什么时候说不喜欢你送的礼物,瞧着都是好的,皇奶奶喜欢的紧。”   太后说完,看向了锦妃,轻声道了句,“长平也丫头怎么不到哀家跟前来,你们姐妹俩不是素来交好,常年黏在一起,你父皇还经常说,你们俩像是一对双生子呢,怎么这会儿不见她了?”   “长平妹妹有心事,在自个院里,说要晚会儿来给皇奶奶贺寿。”平遥说道长平的时候,眼眸闪过一丝奇怪的神色。   心中暗自冷哼,她和长平根本没有外人眼中看着这般好相处。   也就在这个时候,长平公主,从外面走来,人还没入门,这声音就先传来了。   “今日是皇奶奶的寿辰,孙儿岂能晚来呢,这不是给皇奶奶准备礼物去了。”长平走到门前,勾头冲着里面的太后一笑,像个鬼灵精怪的小丫头。   太后最是喜欢长平,是因为她狡黠聪慧,勇敢果断,行事作风与这宫里的几个公主不同。   说起来,皇宫之中,多是皇子皇女,但能入得了太后眼中的,也只有长平和平遥,长平是因为长得讨喜又欢脱,平遥能入太后的眼,自然是因为她娘静妃的原因。   太后看着她,这脸瞬间就高兴绽开笑容,伸手招了下,“你这丫头,快到哀家身边来,年前可是好段时间没瞧见你了。”   没等长平公主说话,倒是平遥娇声说道,“皇奶奶怎么不知道呀,长平妹妹离宫偷偷的跑出去玩了,瞧着离经叛道的作风,倒是像极了她的性子。”   长平也没心眼,当下说道,“还不是母妃要和我说亲,孙儿年纪还笑,自然不想成亲,当下生怒,就偷偷的跑了出去。”她说着,瞅见人群中的阿楚,眼眸暗沉,到底还是打了声招呼,“阿楚~姑娘,她知晓我的去处,当初我在途经被人抢了东西,还是借宿到她家的。”   一直保持沉默,正在有滋有味看着皇家内院婆婆儿媳大戏的阿楚,被人点了命,立刻抬眸看了过去,点头说,“是,公主说的是。”   “我说的什么啊,你就点头说是。”长平瘪嘴。   但心里确实是欢喜的很,阿楚和宋将军来临安城了,那倾哥儿肯定也来了,之前还以为,她回到临安城,就和他没缘分了,瞧着,他倒是自己个把人送到她口中了,这下再不好生求的一番,她将来就是嫁给了别人,心里也不痛快。   太后算是看出了些端倪,瞧着她们俩,“你们还是认识的呢?”   “回太后娘娘,当初,阿楚也不知道公主的身份,这才……。”这才让她在家里当了个下人,当初遇到她那会儿,瞧着面容和身段,还有那身上的衣衫,想着再不济应该是个富贵人家的姑娘,却不知,竟然是个公主。   当初在洛阳城的时候,知道宋暖阳是个公主她还没多少惊讶,现在,阿楚突然觉着,好像大家的眼神都看着自己,让她有种被人扒光了衣服的感觉,太难受煎熬了。   “阿楚姑娘很好,对我照顾有加。对了皇奶奶,我还想向您讨一个物件来赏赐给阿楚她,毕竟人家也是收留我,好生照顾了一段时间。咱们皇室最是注重感恩,这恩情自然是要还的,皇奶奶,您觉着长平说的可对?”   长平是想着,若是她和唐言倾的事情想成,就必须得身份登对,这才忽悠着太后给她要东西,最好能在身份上再给阿楚一个殊荣,这样的话,将来,她好下嫁。   长平说完,见太后眯眼笑着倒是不说话,她嘟嘴耍了小性子道,“皇奶奶可别小瞧了阿楚,她虽是一个普用户,可本事不小呢,去年洛阳城攻破之时,爆发……。”   “长平公主,这些话就不要说了,那都是阿楚该做的,当初帮公主也没想着您是公主殿下,就是一般普通的人到门前求助,阿楚也断然不会拒绝的。”阿楚当下拦住了长平。   关于朝堂上的事情,她还是不想多说,身为妇人,只想做点小闲事,那些个朝堂大事情,她就不去管了。   当然,她是因为,洛阳城爆发瘟疫这件事,她不知道临安城的皇室之人是否知晓,不敢让长平在太后跟前,妄语。   别是宋临辞没说的事,她在这里捅了乱子。   阿楚其实,骨子里有着本土女人的担忧,不为自己的丈夫惹事生非,应该是她们内心最根本的担忧。   虽是阿楚阻止的及时,但太后知道长平接下来要说的是什么,这其中,知道的只有两人,一个是太后,另一个是静妃。   静妃毕竟跟在皇帝身边,左右协助,岂能不知。而太后贵为皇帝的生母,皇帝对她也不敢有所隐瞒。   阿楚说完,心思单纯的长平并未发觉什么,张嘴还想多说,却被静妃笑着打断,“今日是母后的生辰,大家都别说外人之话。”   锦妃一听有些不舒服了,当下脸色不善的说,“姐姐说的这话可不妥当了,咱们皇室最重恩情,长平也是想为恩人还了恩情,若是不做任何补偿,这倒是让别人笑话了我们。”   衣泠锦对阿楚多瞧了两眼,当然她能说这样的话,有些原因也是因为她爹衣步尘的话,阿楚当年对他们衣家有恩。现在又对她的女儿长平有恩,到底算是恩人了。   衣泠锦并不算坏,只是太过于功利心,但对于恩情这种事,大抵做不了错的判断。   阿楚顿时感觉受宠若惊,一个公主为了她求赏赐还好说,这个宫妃也为她求赏赐,她顿时觉着,来皇宫这次值得了。   倒是静妃笑脸始终带着,眼神却变冷了许多,“左右不过一个外人,就是对公主有恩情,那也是她的殊荣。”静妃说着,看向了阿楚,淡声问,“本宫说的可对?”   阿楚岂能敢回答不是,当然是恭敬万分的说,“是,娘娘说的极是。”   这个静妃,真是让人不喜,阿楚心中闷声说,明明是个极为好看的人,说出的话却带着很强的压迫感。   方才她还想,这皇宫的太后和各宫妃娘娘,也不就是村子里那些一个婆婆多个儿媳的普通人家般,现在看来,可不是了,普通人家的媳妇,可没有这般能耐厉害的。   在她村子里,最厉害的就是撒泼骂街的,而这皇宫中,厉害的却是那些少言寡语的。   静妃与锦妃一来,其余宫殿的妃子、公主也都赶着来拜寿。   瞧着时辰不早了,寿宴准备就绪。这皇家的寿宴,阿楚还是期待的。   太后是正经主子,静妃和锦妃左右护着,两个公主也在其后,周围一群的儿媳孙子,阿楚心道,真是好多媳妇好多孙。   只等那些主子们走远,阿楚才喘了一口气。   只是,这口气还没喘息下来,周围围着一众的姑娘媳妇子。   “宋夫人倒是厉害啊,竟然成了长平公主的恩人,我们是甲午街的孙家,以后经常往来啊,听闻你们家有三个小子还没成亲,我们家有……。”   “我们家的姑娘也才十二三岁,宋夫人,咱们离的最近,我们庞家与你们将军府,隔了两条街。”   “两条街哪里算近,我们住的才进,赶明儿我去将军府拜访夫人您呢。”   ……   瞧着一种媳妇子的奉承,阿楚这颗小心脏,那股子傲娇劲儿满满的。   想她重生前也只是一个偏远小山村的村姑,还是那种死在老家都没有机会离开的主儿,一朝重生,也没落得好处,稀里糊涂的成了被抄了家的唐家嫡女,本以为这人生已经悲催到低谷。   当初,她刚重生到唐家嫡女身上的时候,那心里可是可着劲儿的骂着上天的不公。没想到啊,她也有这么风光的一面。   她倒是也被人奉承过,不过,普通人的阿谀奉承,可没这官宦人家的夫人来的爽,听到心坎里,美滋滋的。   她现在快成了那泡发的海参,一点点的……   偏生在这个时候,一盆子的冷水跑疲泼了下来。   “别真把自己当成个什么东西,也不想想,你这低贱的身份,也就只能当一个将军夫人,不,说不定那天,宋哥哥就不要你了,瞧你那嘚瑟劲儿,真恶心。”苏雅枚拨开人群,站在阿楚眼前,眼神狠辣,语气不屑,嘲讽又挖苦的说。   阿楚瞧着面带轻笑,“苏姑娘,这话你说的就不多了,我再是身份不济。好歹,之前是唐家嫡女,现在是宋家嫡妻,而且,我已经生了儿子,你说,宋将军能真的不要我了?再者说了,我帮公主这件事,本就没想承下恩情,你也不必如此。你这样语气酸涩的挖苦我,倒是显得你小家子气了,莫在皇宫之中丢了令尊的脸面,你们姐妹二人出来,代表的可不是仅仅是你们,还有那苏将军的颜面,苏府的颜面。”   阿楚好一番说辞,正巧被外面前来邀请众位去开席的秦嬷嬷听到。   ……   宴席之中   阿楚被人带着入了酒席,身边坐着一个年轻的小媳妇,也不晓得是哪家的,阿楚不远多言,免得失礼。   而那位小媳妇也没说话,自顾食用。   酒席中间垒着一个高大的戏台子,上面唱着贺寿曲目。   酒过三巡,女眷这边还是安静如初,隔壁那院子,却突然爆发了阵阵响声,太后抬眼望了去,“怎生今日哀家寿辰,皇帝那儿却热闹的紧。”   锦妃素来会讨喜,当下笑着说,“今日太后寿辰,自然您是最大,瞧着热闹,咱们过去瞧瞧,不道是,那隔壁的院子做了什么事,竟这般热闹。”   “是啊,太后娘娘咱们去看看。”   底下宫妃,见有人开头说了,当下就要过去。   太后起身,众人立刻随着一同过去。   只有坐在三五桌之后的阿楚,闷头和那只大螃蟹斗着,螃蟹她还真不会吃,瞧着那一套纯银打造的工具,什么勺子、锤子、剪子、她一个不用,伸手掰开了螃蟹腿,真好生抽着里面的肉,那蟹黄还没吃到嘴里……   被人推了一把,“太后瞧着去了侧院,咱们也跟着过去……。”   阿楚不情愿的起身,正欲跟上,却见方才推她的小媳妇走远了,她皱眉看着蟹黄,又瞧着女子大军,随即跟上了。   刚巧走了两步,却被一个身着宫装的女人拦住。   “唐姑娘,您请跟我来,沅妃娘娘有请您过去一趟。”宫女说道。   阿楚倒是记起来了这个沅妃娘娘,不就是唐家姑娘的表姨,她还好奇纳闷了,今日太后寿辰怎生不见沅妃娘娘,她初来的时候还想着,自己虽是记不得了沅妃娘娘长什么样子,但是沅妃看到她总是记得吧。   她就偷偷的观察了几个宫妃的神情,见大家根本不理会她,她还想着,果真如倾哥儿说的,那个表姨沅妃根本不情愿搭理自己。   这才刚安心跟着大家混吃一番,却被人拦住了要带去见沅妃。   “冒昧问一句,沅妃娘娘让我过去,是什么事?”这可是深宫内院,自然是要谨慎再谨慎了。   “您过去就知道了。”宫女说完,又道,“您放心,现在太后娘娘去了偏院,那院子里正在唱曲儿跳舞,一时半会儿是回来不了的。”   阿楚皱眉,怎生觉着这宫女的行为举止很奇怪,若是真的是让她过去也不该是这个时候,。   等寿辰结束后,再找她不更好吗?   但看着那宫女,像是她不去都不可能。   “当真是沅妃娘娘唤我过去?”她再次询问。   那宫女却不理会,只是往前走,约莫过了两个走廊,宫女指着前方道,“您过去就知道了。”   周围满是青色攀藤,花朵锦簇,阿楚断定,这应该就是戏文里唱的,皇上家的后花园。   如此隐蔽的地方?   沅妃娘娘会带她来这里?阿楚当即断定,不可能。转身要走,幸好她在来的时候偷偷撒了药粉,还能记得回去的路。   这才刚转身,却被一年轻男子挡住。   “珞珞,你走的这么着急作何?”   阿楚抬头,看着唤她珞珞的男人,陌生,不认识,面庞倒是好看,剑眉如锋,眼神炯而有神,薄唇轻抿,好一个耐看的好儿郎。   但见他眉头紧锁,似有什么事情烦忧。   “你认识我?你是谁?”阿楚推开那人一些,远远的说。   “连我都不认识了?”   阿楚摇头,“经历的事情太多,脑子里很多记忆都忘记了。不过没关系,我不记得的应该就是无关紧要的。”她本是这样认为的,既然记忆力存不住的,定然是唐家姑娘不想留下的。   她当然也就不知道了。   “你竟然说我无关紧要,珞珞,我们自幼一起长大,每次你来宫里陪母妃,都是我带你玩,你竟然不记得我,还说这般伤人心的话。”   看着深情男人的话,听他说如此煽情的话,阿楚觉着有些尴尬。   宋临辞都不能说这种煽情到让她感到肉麻的话,这个男人竟然能……   当然,阿楚听到这些话,想起了一个人,那个和她年纪不相上下、表姨家的儿子,宋霍羲……   “你是……。”   “别唤我表弟,我们算是同一天生,差个时辰而已。”宋霍羲冷声打断她说。   他们二人年纪相仿,小时候倒是经常在一起玩,奈何唐家姑娘是个心气儿高傲的,对于个头比她矮的宋霍羲,总是喊弟弟,这一喊就是多年。   其实,在行为做事上,倒是宋霍羲处处帮助唐珞施,像个哥哥一样照顾她,只是渐渐的长大之后,随着唐珞施越发美丽成熟,才情超群的时候。   宋霍羲一颗小春心,蠢蠢欲动起来。   等他发觉竟然对她有了感情后,却得知,唐珞施与云权订了婚约。宋霍羲就借此离开了临安城,他也不过才回来数月而已,还是因为沅妃生病,卧床不起,特此回来照顾病母。   阿楚点点头,清楚的提醒,“差一刻钟,那我也是你姐姐。怎生想到这个时候找我来了?”   “我很想你。”宋霍羲直接了当的说,当年的情愫丝毫不减,他说完看到愣怔的阿楚,继而说道,“我一直都很想你,之前有很多话都没告诉你,现在我想全都对你说。”   见他神情着急,语气紧促,似乎真的有很多的话想对她说。   但,阿楚断定,绝非什么好事。   她拒绝,摆摆手,说道,“之前的事就没必要说了,反正都过去了。我现在还有事情,就先回去了。”   “珞珞,你别着急走,我真的有很多话想对你说。”见她要走,宋霍羲却乱了分寸,伸手就去抓阿楚,。   阿楚是想着躲开,毕竟环境隐蔽,一男一女,再加上拉拉扯扯,那就真的说不清了,就是她跳进这池塘也说不清楚。   也就在这时,阿楚想挣脱宋霍羲,而宋霍羲又紧追不放   ……然后   之间她扑通一声,真的在闪躲的时候,不慎落入了池塘之中   三月底的池塘水,真的很冷啊。   阿楚浑身湿哒哒的在里面的扑腾,宋霍羲几乎不犹豫,就跳了进去,他抱住阿楚从里面出来。   从池塘里出来,到走廊里,阿楚推开他,咬紧牙关,“别、别碰我。你若真的为我好,就放开我,帮我找一个人过来。”   “你……就这般不愿意理我了。”宋霍羲面色有些受伤。   “若是单纯的姐弟关系,我自然愿意理你,你若是这样对我……我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愿意……哈欠。”她说着猛地打了一个喷嚏出来。   倒不是因为感冒,是因为鼻子里呛了水进去,这一下子全好了。   宋霍羲以为她受冷,“我先带你去我宫殿,好帮你换身衣服,现在天气虽是三月天,却依旧冷的很。”   “我成亲了,还有了一个儿子。你这样对我搂搂抱抱,是诚心要我不好过吗?”她厉声说道。宋霍羲人很不错,但是,他们只能是姐弟,不可能有其他关系。   “我若是说,我丝毫不嫌弃你呢,即使知道你已经成亲。”   她与云权有婚约,最后嫁给了宋临辞,但是,那又有什么关系,若是真心喜欢,才不在乎这些东西。   他父皇不就是如此,静妃入宫的时候,他已经记事了。   “我在乎,我的清誉,他的名声,宋府的名誉,这些东西我都在乎,所以,我拜托你别碰我,帮我去找宋临辞过来。你就说,我迷路了,又掉在了水中,让他来帮我。”   这个时候,再也没有比宋临辞的出现更能好解释了。   宋霍羲看着她,像是不敢相信,昔日里那般高傲的女子,她的心,永远的高不可攀。现在,却为一人低声下气。   “他真的就那般好?”宋霍羲问她。   阿楚浑身寒颤,真的不想多说,却还是点头,道,“是,他很好也很重要,比你想的要重要很多。”   宋霍羲听闻,立刻转身,刚走两步停下道,“我会让人通知他过来。”   就这样走了……   阿楚看着他同样浑身湿漉漉的离开,心里一松,只要他不在跟前就好解释。   ——   宋临辞听到宫女的话,说阿楚落水了,当即离开酒席,快速离开。   因为他这一身深紫色高品阶官服,又是坐在皇帝眼皮子底下,离开的时候格外醒目,坐在首位的唐明皇当下就注意到了。   出声道,“宋卿家,何事这般着急莽撞?”   “臣妻落水,臣不敢打扰陛下兴头,想轻步过去,等解决了事情再过来。”宋临辞双手作揖十分恭敬的说。   唐明皇摆手道,“你快去,等处理好了,把她带来,朕瞧瞧她是怎样的人?”   ☆、197 好啊,你还抓了人家姑娘的小手   等宋临辞找到她的时候,阿楚正坐在走廊里,身上披着一个毯子,浑身衣服带头发湿哒哒的,看着尤为可怜。   瞧见宋临辞过来,她还伸手冲他挥了下。   “你也真是不小心,怎么会掉到水里。”宋临辞走到她跟前,伸手碰了下她的额头,发现还好,没着凉。只是这浑身都湿透了。   “我这可全是为你湿身的,好冷,你带我回家吧。”明眼瞧见宋临辞身边站着宫女太监,她自然不敢说,自己讨厌宫里才想离开。   宋临辞低首,看着她,伸手抱起,跟在身边的宫女瞬间会意。   当下说道,“将军请随奴婢走,前面静心苑有空房间。”   宋临辞道了句多谢,抱着阿楚随在身后,不忘轻声说道,“现在宫里换了衣衫,等会儿圣上要见你。”   “见我?怎么会想起见我呢?”阿楚往宋临辞怀里缩了下,对于圣上,那个砍了她爹头颅的人,本能的有些惧怕。   “我之前对圣上说过关于你帮助我一起治理洛阳城瘟疫的事情,圣上应该是对你做的事迹有些兴趣。”宋临辞说着,语气挺闷的,这是心里不痛快了。   阿楚低声道,“我能有什么能耐,不过是用了些医术而已。”   宋临辞看着她想多说两句,奈何现在到了静心苑,宫女说了句,去准备衣服便走了。   阿楚被宋临辞报到里面的床上,这才放下,随即说道,“脱吧,浑身上下都湿透了。”   “就是因为湿透才找人去喊你的,若是被别的男人碰见,抱着我离开了,我这名誉可全都没了,好歹之前在临安城还有个什么才情满满的称呼……。”她轻声不断的说着。   “合着你找我来是为了你那点才情的骄傲,你现在是我宋临辞的妻子,应该更骄傲才是,你嫁了全临安城最想嫁的男人,没有之一。”宋临辞这般不要脸的说,眼神与行为举止还那么自然。   阿楚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怎么不说自己是整个临安城最不要脸的人,没有之一。”   “不要脸,我现在让你看看谁不要脸,我这身上的衣服,也是你弄湿的。”宋临辞说着,作势要脱身上的衣服。   阿楚立刻伸手阻止,点头朝他示意,“外面来人了,可别乱来。”   她说完话,外面的宫女就敲了门,“将军,夫人,衣服拿来了。”   宋临辞道,“拿进来。”   外面的宫女进来,把衣服给了宋临辞,阿楚在内室床上,脱的一干二净,只裹着一个毯子。而这宫女准备的也是齐全,从内到外,刚刚齐整。   宋临辞接了衣服,端在手中,沉声问了句,“这衣服是借的哪位主子?”   “不是借,是从布衣房拿来的新的。”   宋临辞这才算满意,收敛起心底里那份占有欲,他对阿楚穿别的女人的衣服,打心底里排斥,好在这里毕竟是皇宫,新衣服倒是足够。   拿了衣服进来,阿楚看着他问,“衣服准备好了吗?赶紧拿给我,不是还要去见圣上,我什么都没准备,这样直接过去可以吗?”   宋临辞把衣服给她,站在一侧看着她穿上衣服。   “一切有我在身边,你在圣上面前,他说什么,你回答什么就好,不用太拘谨。”   从宋临辞口中得知她要去面圣,阿楚心里还是有些慌乱,但听他说了,圣上见他不也是因为好奇。   她想也是,自己虽说是被抄家之后的唐家嫡女,这身份定然是不够进宫的资格,可是她现在却并未戴罪之身呢。当初是唐九龄贪污受贿,又私通卖国,按说,他们全家都要被砍头的,正是因为主谋是唐九龄,直接拉着午门就砍首示众、以儆效尤。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唐氏姐弟四人,虽说没被砍头,却也过的十分不好,在牢狱之中一关便是多年,出来之后,也是奴役之身。   阿楚一直以为他们是囚犯之身,突然出狱没得到圣上下的赦免令,会一辈子成为朝廷要抓的人,为了他们四人的小命,阿楚可是一直不敢在外人面前多说任何关于唐家的事。   本以为他们会简单平凡的在渝州城那个贫瘠的小山村生活一辈子,却不料,正是因为宋临辞,改变了她所有的计划。   没想到会成为他的媳妇,没想到会给他生下孩子,也没想到宋临辞会有自己的功勋战绩来保他们姐弟四人的姓名,更是没想到的是,圣上竟然突然召见她。   她到底是死囚犯唐九龄的嫡女,一开始的身份卑微的到尘埃里,现在一晃身都是要见圣上的人了,这里可不是极为激动,却又带着害怕和恐慌。   从静心苑到皇帝看戏台的梨春园,走的话快也要半个时辰,阿楚换上衣服,随着宋临辞往梨春园去。   身上的衣服虽不是正经的宫装,却也是有几分相似,宫装讲究的是华丽而高雅,处处透着典贵。   宋临辞十分不喜阿楚身上的宫装,觉着,她穿上了宫装,瞧着不像是他这个普通之人的媳妇了。   但是又想,他媳妇吃穿上宫装之后,竟然比宫内的贵妃娘娘还要好看,又觉着十分荣幸和心满意足。   脚底下踩着五公分的高底儿鞋,她走的可不舒服了,这一走恨不得摔倒在地。   若不是有宋临辞在一旁扶着,她怕自己都要摔好几个跟头了,还是穿了一辈子的绣花鞋,穿着舒服,这皇宫里的东西,再是好看都是摆设,华而不实,彰显身份是足够了,却不太实用。   宋临辞见她走路,恨不得一步摔三下,担心她是因为紧张害怕所致。   “你也别太担心,圣上在众人面前也不敢太为难你的。”   “希望如此,我这心里咚咚的只响,紧张又忐忑的。”阿楚双手扶着宋临辞的胳膊,小脸带着红润,是刚才走路着急,急得了。   眼前就是梨春园,他们正欲进去,却瞧见一众面白无须的男人和一水色相同衣衫的宫女,齐刷刷的端着瓜果进去,想着里面的宴席也吃的差不多了,这会儿正是准备瓜果呢。   到底是皇室的宴席,太后的圣诞,准备的极为隆重而华丽。   正在她胡思乱想呢,听得外面的人喊了一句,梨春园到了。   她方才就看见了,这不是想在门口多站一会儿,歇歇脚嘛。   被人一喊,她与宋临辞这才并肩一致的走向里面,只瞧见戏台子正中央,坐着一个年约四旬的男子,身穿明黄衣袍,带着金冠、面上有一撮长须,模样瞧着,说不上多好看,但是,浑身那股子威严,让看到的人望而生畏,阿楚瞧见,差点就给跪了,幸得宋临辞在跟前,扶住了她。   阿楚跟着往前走了两步,方才她直视的那个中年男子,想必应该就是圣上了,在身上旁边放着两个位置,一侧坐的是今日寿星太后娘娘,而在圣上的另一侧则是坐着备受宠爱的静妃娘娘,其他宫妃的娘娘坐在他们手下方两侧的位置。   而那些被邀请的大臣坐在更远处,被在慈心宫偏远坐席的女眷们,则是站在太后娘娘的一侧,似是看着戏台子上的戏曲,倒是好一个欢快祥和的气氛。   只是,宋临辞与阿楚到跟前的时候,那戏台子上的人,突然就停了。   阿楚本以为是圣上授意让人停下来的,其实,是到了换演的时间。   宋临辞要带阿楚坐在他之前坐的位置,却被阿楚小声拒绝了。   “你瞧瞧看,谁家的媳妇会跟男人坐在一侧?这里可是宫宴,我还是跟着众夫人一起站在太后身后,瞧着这大戏什么时候演完。”   她想啊,圣上说带她来见见,兴许只是瞅一眼,并未说,要对你说话的。   如此一想,她倒也是放松了下来,想着,等这戏曲唱完,太后高兴了,不定就说回去,她也不必站着了。   宋临辞虽是很想帮她,但,现在不是场合,他不能在圣上面前乱了规矩。也就听了阿楚的意思。   “那你一切小心,别再伤着了自己。”他谨慎嘱咐,却又不能说太多。   人多口杂,他们之间的这种小互动,自认会被有心之人瞧见。   比如,坐在皇上侧面的静妃娘娘,从她紧随太后过来,坐在皇帝身侧瞧见那威风凛凛的年轻小将军,一颗心忐忑不安的揪着,怎生都放不下。   但,毕竟在皇宫带了十几二十年了,这一张脸上的功夫那是不动山不动水,谁也瞧不出她在想什么。   唯独是只有她身边的男人,那个九五之尊的男人,他当然知道,因为他早就知道宋临辞的身份,和身边这个静妃有关系,当然会不由自主的关注静妃的一举一动。   宋临辞坐在位置上,总感觉有人盯着他看,他不以为意,装作看戏曲的样子,眼神却总是瞟向站在太后一侧的阿楚。   穿了那么高的鞋子,不晓得能不能站稳,怕是这站了一天,回家也要好久不得舒服。   平日里穿着绣花鞋惯了,倒真的穿不了这高底鞋子,她才站了一会儿就觉着摇摇欲坠,似乎要倒。   瞧着大家都在兴头上,她还想稍稍偷偷懒。   没曾想,就在这会儿,只听一个尖锐而响亮的声音喊道,“现有请欧阳姑娘给为大家表演舞曲,红颜。”   这声音可响亮了,吓的阿楚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苏雅枚本就不受太后喜爱,被众人推壤到最后,而阿楚又是因为最后过去的,自然是站在最后头。   苏雅枚瞧见阿楚这一身尊贵打扮,当下就眼红了。   “你这衣服是哪里偷来的?真是不要脸,竟然敢穿宫装,你又不是宫里的贵人,还真想嫁给圣上当宫妃啊。”苏雅枚声音不小,不仅是阿楚,连阿楚身边周围的人,都听到了动静,望着张望。   但是,舞台上的歌舞表演的也很精彩,阿楚生了几分相看的心思,低声对苏雅枚无语的说了句,“先别打扰我看人唱戏,有什么事,稍后再说。”   总归这衣服不是她偷的,随便苏雅枚去说。   只听舞台子上那蒙面之人,清雅的声音,悠远的唱起:剑煮酒无味、饮一杯为谁,你为我送别、你为我送别、胭脂香味、能爱不能给……   阿楚是越听眼眸越亮,她是觉着这首歌词写的极为好,只是唱的人稍显悲伤了些,她再看周围,察觉大家都融入在那首红颜里面。   这个欧阳姑娘还真是厉害啊,一首曲子,恨不得收拢了在场所有人的心,那妖娆的舞步,恨不得带走所有人的眼。   她看向宋临辞,却见他依旧盯着自己,眼神对她轻笑,薄唇轻抿,带着几分清雅。   阿楚方才觉着,在这样一个场合被人盯着瞧,那种情意绵绵的眼神,让她心跳露了一个节拍,真真是如小鹿般在乱撞。   被宋临辞这一打扰,她也没心思去观看歌舞,只晓得,自己的心啊,快飞了。   只听最后一个弦音落下,舞台上的人,躬身对太后以及皇帝那方向说了几句,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年年岁岁、岁岁年年的话,这就要落场下去。   不料,圣上大手轻摆,冲着舞台上的女人道,“欧阳姑娘?我朝并未有欧阳之姓?”   台子上面的人,俏声说道,“回圣上您的话,小女来自渝州城偏远小山村,这欧阳之姓当真是少见。”   阿楚闻言,差点喷了血出来,渝州城、偏远小山村,说的不就是烽火村临近的几个村庄吗?   这欧阳之姓还真……不是属于他们那儿的。   若是仔细的说起来,她也不清楚,欧阳之姓是从哪里来的。   但很明显,欧阳玲玲在说谎。   没错,听到太监报备名字和歌舞的时候,阿楚就听出来了,欧阳姑娘,肯定就是欧阳玲玲。   只是不知,这皇宫内院,戒备森严的,是谁带了欧阳玲玲进来的,还做这般与众不同的出场,是惊艳了众人。   但也是惊艳了大家,同样给自己也带了巨大的危险。   比如现在,圣上让她拿掉面纱……   只等她拿下之后,坐在首位下方的锦妃,瞬间起身,情不自禁的喊道,“泠亦,你真的是泠亦……。”   与锦妃坐在一起的长平公主,拉住锦妃的手,低声道,“母妃,那戏台子上演奏的是欧阳姑娘,泠亦小舅舅?怎么可能会是她。欧阳姑娘是个女人。”   锦妃摇头又点头,“快三年了,终于还是找到了她,瞧着一点都没变化,就是泠亦,她就是泠亦。”   衣泠锦是衣家大姑娘,她入宫一年生下三皇子,她娘同年次月生下衣泠亦,两个孩子,只差一个整月不到,她当然知道,她娘给她生个是个妹妹,并未是弟弟,只是她下面有个二妹,她娘担心在生个一个女儿,在这府邸里将不受她爹的重视,就擅自帮孩子改了性别。   明明是个姑娘,却当成男孩子一样养,自幼就告诉衣泠亦,她是男孩子,就应该做男孩子的事。   好在十二三岁之前,隐瞒起来,倒是简单,那孩子也是心思单纯,她与娘说什么,她都听。   只是没想到,后来她会走丢,这一晃将近三年的时间,在大家以为找不到的时候,她人突然出现了,还是恢复了女儿身。   衣泠锦的异样自然被皇帝看见了,当下就问,“锦妃何事着急成这个样子?别在众卿家面前失了礼数。”   衣泠锦这才恢复神色,看向圣上,跪下恭敬而说,“是臣妾失了礼数,还请陛下赎罪。”   ……   欧阳玲玲的歌舞算是最后的亚压轴,饭菜都吃完了,瓜果也上齐全了,剩下的,只见皇帝起身带头离开,众人跟着乌拉拉的一群,恭送陛下的话,整整齐齐,响彻天际。   太后瞧见皇帝走了,当下也带着一众之人离开。   女眷也都知晓,这个时候算是宴席结束了。   你来我往的,阿楚并未与宋临辞失了联系,她随着众位夫人,一起往外走,一直往后张望,却没瞧见宋临辞。   待她转身站在一侧,让其余之人先走,她在尾后,想着,等大家都离开,她便去寻找宋临辞。   跟在她旁边的有苏雅枚和苏雅楠,两个女人不晓得什么目的,站在她身侧。   阿楚要走,却见苏雅楠伸出胳膊挡住了她,“姐姐今日好生威风,太后对你刮目相看啊,明明是最低贱的身份,却意外得了太后娘娘的眼。”   阿楚冷哼,看着苏雅楠,“你还很是不叫的狗会咬人呢,平日你见你文文弱弱的,这欺负人起来,丝毫不手软。我入不入太后的眼管你们什么事?”   苏雅楠本是不想这样为难阿楚的,只是在宴席之前,她偶然间听到太后身边的秦嬷嬷,太后对她说,得了空,让那宋将军家的小媳妇前来宫里一趟。   不定是什么事,肯定是入了太后的眼才会被邀请到宫里。   太后借着寿诞给皇子找几个德才兼备的女人,对大家来说这自然是好事,但是,在这些人之中,一众的姑娘家没入太后的眼,反倒是个一个嫁人还生了孩子的老女人,被大后喜欢,这让她怎么会服气。   苏雅楠冷哼,看着她,“当然和我有关系,你难道不知道,太后这次办寿诞还有其他的目的。”   阿楚皱眉,倒是不知了,原来太后的寿诞还有其他目的?   就是她很想知道,但是看到苏雅楠和苏雅枚这两人,她也不想问了,随即淡漠的轻声道,“我管什么目的,和我没任何关系,现在我要离开,麻烦你们把不该放在我身上的手,拿开。”   竟然被她们两个夹持在中间。   苏雅枚听到不仅没松,反而更加大力的抓了下阿楚,好像狠狠的抓着她,就能解恨似的,“就凭你这身衣服,我现在就恨不得撕了了,你说你个结婚生了孩子的老女人,你来凑什么热闹,太后给皇子们选妻,你莫不是也想学静妃娘娘。”   “静妃娘娘?我学她做什么,娘娘身份高贵,岂能是我们这等人学的了。你这话说的还真的大不敬。”   “圣上和太后都不在跟前,我们说里什么样子的话?做了什么样的事,单凭你一张嘴,你觉着自己能说的清吗?”苏雅楠瞪着清澈的眼神,语气却格外恶劣。   听她说后,阿楚看了下周围,除了几个小宫女和太监,倒是没看到其他人。   想必,这苏雅枚她们两个人,就是料定这个时候会没人才欺负她的吧。   既然招惹她了,她也不想白被人欺负,随即伸手动了下衣袖,从里面掏出药粉,这种东西她不想用,因为有毒啊,这个是带点发情的药,她只是好奇做出来,其实并没想到怎么用。   但是,看着这两个相当嚣张的小姐,她想……可以一试。   “你们两个快放开我,不然的话,你们会后悔莫及。”   阿楚拿着药粉,已经打开了药瓶,其实她并不想让她们在皇宫内发生这样的事,若真是发生的话,她们两个别说要嫁给皇子了,就是嫁给临安城普通的人家,都成问题。   这个可是,药效不明的春药。   意料之中,苏雅枚听到她的话,轻哼冷笑,“我放开你?你想的美,我现在就想撕了你这张脸,勾搭了宋大哥,还想在皇宫内勾搭皇子,你可真恶心,看我不撕了你虚伪的脸。”她伸手要往阿楚脸上抓,而苏雅楠却硬生生的抓着阿楚的胳膊不放。   显然这两人想在这里弄死她呢。   阿楚冷哼,这些人倒是真的不识好歹,“是吗?那你们可千万不要后悔。”   “我才不会后悔……。”苏雅楠的话刚说完,阿楚那药粉已经洒了出去。   药粉洒在了苏家两个小姐的面前,只听喷嚏一声,应该被面粉呛着了,苏雅楠看着趁机走开的阿楚,咬碎一口银牙,“该死的,唐珞施你给我等着,你个不要脸的贱人……。”   苏雅枚也在后暗骂,两人以为,阿楚是放了一些粉末,为的是让她们放开她。   其实呢……   阿楚根本不知道,这药粉的药效会来的那么快,她刚才撒出去的时候,正好逆风,反而吹到了她脸上一点,只感觉面色开始发烧,浑身有些痒。   她也才沾染上一些药粉就成了这个鬼样子,那唐氏姐妹两个,不定是怎样的变化。   阿楚找了一圈,没看到宋临辞,以为他已经离开,心中一阵失落,就在这时……在远处的一侧小道上,瞧见了欧阳玲玲的身影,她悄悄的走了过去。   却意外看到了……宋临辞。   他竟然会在这里。   欧阳玲玲伸出手指,在他身上指指点点,像是在勾引挑逗,而宋临辞……竟然伸手抓着她的手掌。   阿楚看到此情此景,觉着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冲到了头顶,她很想上前去撕了宋临辞和欧阳玲玲。   在她要走出一步的时候,苏箬之从她之后过来,猛地拉住阿楚的肩膀,掰了过来,“我警告你,别动我们苏家的人,你……。”   当他看到阿楚每满脸红晕,媚眼如丝,带着妖精般的诱惑,剩下的话,竟然忘了。   而阿楚狠狠的等着苏箬之的眼神,看起来一点杀伤力都没有,反而更显媚态。   “我什么时候动你们苏家的人了,是她们先招惹我的,你们苏家都是这样欺负人的吗?”两个女人欺负她了不说,还带一个男人过来兴师问罪。   想到自己被人欺负,想到宋临辞在一边调戏人家小姑娘,她心里也很委屈的。   眼眸不自觉的含了泪水,哼了一下,收起眼眶里泪水,她转身要走。   苏箬之却抓住她的胳膊,语气不自觉的弱了下来,“你应该也是中毒了,我带你去找御医。她们两个说,是你对她们下了药,看到你这个样子,应该不是你下的,你不可能给自己也下药吧。”   阿楚听闻,摔开他的手,坦然说道,“是我下的药,怎么你是来找我兴师问罪的吗?”   “你……你能也给自己下药?”苏箬之震惊的看着她道,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这是什么路数。   阿楚故意说,“是啊,我自己给自己下的药。这个药,没解药,不要找我要什么解药,你只管带你两个妹妹去看御医,麻烦你现在放开我。”   她是脑子有病啊给自己下药,那不过是意外,意外的药粉撒到自己脸上了,呼吸带到嘴里才成了这个鬼样子,但是她能在苏箬之面前说吗?肯定不能。   听到阿楚的话,苏箬之简直是,对她恨又恨不起来,说喜欢更是别提,根本没有。   只是身为一个男人,看到女人中了媚药,该有的反应,还是起了。   宋临辞拒绝了欧阳玲玲的提议,临安城的生意他不插手,欧阳玲玲这个女人,他也不敢去碰。   就在他拒绝欧阳玲玲之后,正欲离开,却听到了男人和女人的谈话声,他悄无声息的站在一侧,看到苏箬之与阿楚……   “阿楚……”宋临辞冷声喊道。   阿歪头瞧见宋临辞,并未说话,只是淡淡的问道,“马车在什么地方,让人带我出去,我现在想回家。”   宋临辞怎么可能没看到阿楚脸上的变化,刚才她和苏箬之的话,他听的一清二楚,她给人下药了……   “你为什么给她们下药?”宋临辞皱眉,他觉着阿楚这个做法有点失了分寸。   “你问我为什么给她们下药,你怎么不问问她们想对我做什么?两个女人夹持住我,还有一个撸起袖子想狠狠撕了我的脸,抽我嘴巴子,你觉着,我会站着被她们奚落?被她们打?”阿楚说完,轻哼一笑,“是了,我是老女人,我配不上她们的宋哥哥,好啊,麻烦您给我和离书,我说走就走,绝对不霸占你分毫。”   觉着她老了?喜欢鲜灵的小花儿们了,好啊,只要你想要,那她就放手。   宋临辞伸手要去碰她,阿楚巧躲闪过去,根本不想被宋临辞碰,因为他的手碰过其他女人。   阿楚转脸看向苏箬之,“药是我下的,有什么事我兜着,有什么问题找我,别麻烦其他人。”她说完走开,叫了个小宫女帮她带路。   宋临辞看向苏箬之,“回家管好你那两个妹子,要是管教不了,下次可就不单单是下药那么简单的事了,还有,宋府她们也别来了。”   苏箬之看着宋临辞离开,心中一阵气闷。   那两个贱婢,怎么可能是他的妹妹,庶出的人,永远不可能成为主子。   他来这里找阿楚算账,是因为被苏雅楠和苏雅枚忽悠的,听她们说,她们被人欺负,就代表这苏大将军府被人欺负,这才一时冲动直接找了过来,没想到,是她们两个先下手欺负人。   他苏箬之虽然不是好人,却也不是是非不分之人,当下只觉着是苏雅楠和苏雅枚,让他这个堂堂苏大将军府的大公子丢了颜面。   ……   小宫女带了阿楚出了宫门,胡显瞧见是阿楚出来,立刻迎了上去,还没说话。   见宋临辞在后出来,“赶紧驾车过来。”   胡显当下应道,“是,将军。”   阿楚跟着胡显要走,宋临辞却拉住了她的胳膊,“你这个样子,还想去做什么,在这里给我等着。”   “我什么样子关你何事,我不需要你管,别以为我中了药就得找你解决,没有你,我照样可以。”她冷哼,心中有个刺儿。   宋临辞不能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骂她,更不能接受的是,他竟然背着她和其他女人摸小手,真恶心。   而宋临辞呢,却听岔了阿楚的意思,当下眼眸含怒,火爆的说,“你不在找我解决,你还想找谁?”   他媳妇中的是媚药,竟然还敢说不着他,她是想找谁呢?   在两人沉默的空间,胡显驾车到了跟前,这个马车还是宋临辞与阿楚他们从洛阳城回来的时候带来的马车,因为里面装饰的非常豪华而且舒适,就留下了用了,胡显平日里接送他们也都是用这个。   这马车外面瞧这普通,但里面是别有洞天,但个头看着却比旁人家的大了三倍之多。   阿楚扶着胡显的胳膊往马车上,宋临辞却从身后抱起她的腰身,直接进去。   过后放下帘子,对胡显道,“马上驾车回家。”   “将军,夫人瞧着脸色不对,是不是生病了,要不要直接去医馆?”胡显自然是瞧出了阿楚的不对劲,却不知道,阿楚中了自己下的媚药。   宋临辞轻声说,“夫人她本身就会医术,没什么问题,先回家。”   胡显这才准备驾车离开,因为这次来的是皇宫,特意把胡显这个最重规矩的带在了身边。   ……   马车之内,阿楚挣脱了宋临辞的怀抱,缩在一个角落里,她现在是身中媚药,怎么可能让宋临辞饱抱着。   还有,她现在非常的生他的气,根本不想和他说任何话。   只是,浑身发烫发痒,像是有满身的蚂蚁在爬,见她脸上红彤的像是要爆炸,双手扯着衣衫,她穿的衣裳胸前带这盘扣,又弄的很紧,阿楚着急,伸手撕着,脖子里的肌肤都给弄红了。   但是她偏不看向宋临辞。   而宋临辞也就坐在马车的一侧,冷静的看着她,好,够能耐,不向他服软,那自己看她能撑到什么时候。   明明心里软的很,却故作冷漠。   阿楚终究是强忍不下来,一阵阵的娇喘、低泣慢慢传到宋临辞的耳中,击破他本就不强的心弦,“过来,我帮你。”   “不要,我死都不要你帮你,我能……自己坚持下去。”她没说一句话,都要要紧嘴唇。   她在想啊,自己也是够笨的,给被人下药反而是自己来承担罪受。   不知道苏家两个姐妹花,现在怎么样了?御医?能帮她们解药吗?   希望御医的医术不要太好,至少也让苏家两姐妹受点苦,下次看她们还敢主动上门欺负她。   只是苦了自己,这要熬到什么时候。   红唇被咬的出了血丝,眼睛红彤,像是野兽一般,而她双手抓着衣服,紧紧的扣着自己大腿,就是怕控制不住自己,扑向宋临辞。   下次……下次再弄药粉,她一定要配好解药。   看她的确煎熬难受,宋临辞是忍不住了,伸手扣着她的肩膀,直接带入带怀中,张口攫住她的唇瓣,狠狠的吸吮,似是要吞噬了她一般。   阿楚双手抗拒的推着他,“不要,我死也不要。”   宋临辞抬头低眉看着她,“当真不要?你这是在惩罚我,还是在惩罚自己?不要的话,苦的可是你。”   “你要是敢动我分毫,等我药性消散下去,立刻离开,我说到做到。”真以为生了气,做一次就够了么?   不会,她怎么可能就这样任由宋临辞睡她。   阿楚努力克制自己,而趴在她身上,正欲往下要的宋临辞起身,坐在一侧。看她虽是红彤却很认真的眼神,宋临辞觉着,这会事情闹大了,方才他说的话,现在有些后悔了。   她不是好的没脾气,而是一旦生了脾气,那就很难安抚下去。   驾车半个时辰,到了将军府邸。   胡显停好车,却见里面的人不出来,他轻声喊了下,“将军,夫人,已经到家了。”   “嗯。”宋临辞应了声,却不见出来。   他又看向阿楚,语气好商量的样子,问她,“到家了,我现在抱你下去?”   “不要,我要自己下车。”其实呢,她双腿发软根本就站不起来,却死犟的不愿让宋临辞抱她。   “你现在……能下的去吗?我不碰你,只是抱你回去,我们之间有什么问题,等你好了之后,再说。”他这次强势,抱着阿楚下了马车,直接往屋里去。   到了屋内里侧,他把阿楚放在床上,见她裹着被子躺在里面,他想跟着上床。   阿楚直接说道,“麻烦将军出去顺便把门给我带上,还有,不要让任何人打扰我。等我药散了,我会去找将军谈的。”   “阿楚,你也唤我将军?”宋临辞觉着事情有点奇怪,若是他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他可以道歉,也可以帮阿楚去教训那些人,但是,他受不了,被她喊将军。   “你本就是将军,麻烦你先出去。”她再次说道。   宋临辞犹豫片刻,立刻走了出去,他去找倾哥儿过来,阿楚最是疼爱倾哥儿,倾哥儿来看这事儿肯定能有缓和。   听到身边没了声音,阿楚立刻去了空间,在茅草屋里找了治百毒的药丸,吞下之后,她躺在玉镯空间里的草地上,静静的像是没了声息般。   一切都安静了下来,真好。   ……   外面,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宋临辞与唐言倾一同过来,走到堂屋外面,唐言倾伸手敲了下门,张口喊道,“阿姐,我是倾哥儿。”   没等到里面的回应,宋临辞道,“我们直接进去。”他是真的着急了。   殊不知在他们到堂屋跟前说这些话的时候,阿楚正在空间里面,快要睡着了,猛地一下,像是被玉镯狠狠烫了一下,她立刻醒来,只等睁开眼,已经到了床上。   而这个时候宋临辞与唐言倾进来。   床上躺着一个衣衫整齐,脸色相当正常的女人,正瞪着清澈干净的大眼,看着这两个不敲门直接闯进来的男人。   “宋姐夫,你说我阿姐中药了?那现在是怎么回事?脸色瞧着和正常人没什么区别。”唐言倾看向宋临辞问。   宋临辞怎么会知道,他不过出去了一会儿,找到倾哥儿就过来了,这么短的时间内,她这药效……退的也太快了。   他走上前,摸了下阿楚的脸,“药退了?”   “你说呢。”她拿开他的手,从床上坐起,却是看向唐言倾,“倾哥儿你留下,我有些话想多你说。”   对宋临辞呢,她说的是,“麻烦将军您先出去,阿楚有事情想和弟弟说一下。”   宋临辞心中郁闷了,一直以来最是与他亲近的阿楚,现在竟然和倾哥儿有了他不能再知道的秘密。想到此,心里就不爽还并着难受。   ☆、198 喂饱了,就老实了   唐言倾看到宋临辞出去,等了会儿没见阿楚说完,这才看向她问道:   “阿姐,你有什么事情要对我说?方才宋姐夫说你中药了?是中了什么药?”   原来,宋临辞没对倾哥儿说她中了什么药?   那就好办,省的尴尬了,她这中了媚药的的事情,万万不能乱传,被大家知道了多丢人啊,想她一个会医术的人,在给别人下药的时候,却害了自己,说出去真是够丢脸的。   阿楚轻咳一声,低声说道,“倾哥儿啊,我最近太累了,想去庄子上住两日。你之前不是说,咱们唐家在郊区外面有庄子吗?你找人看看,现在可还属于唐家,若是不是咱们的,你再问问,主人是谁,咱们花钱买了回来。之前小毅也说了,咱们那庄子瞧着甚好,要是易主了,怪是可惜的。”   去庄子上好,至少可以不用时常担心,有小姑娘前来他们家找宋临辞了,她也不用应付那些贵妇人和千金小姐了。   唐言倾会意,点头说,“可以,这件事交给我来处理,庄子的事情很简单,若真的不再是咱们的庄子,花钱买来就好了,大不了多花点钱的事。对了,阿姐,今日去皇宫参见寿宴,觉着如何?可是碰到什么人了?”   阿楚知晓,倾哥儿这般问,肯定是想问关于那皇宫内表姨他们的事。   可惜,这次她进宫,表姨没遇到,倒是遇到表弟了。   只见阿楚叹息一声,摇头无奈的说,“你可知道表姨的儿子,宋霍羲?”   唐言倾点头,“知道,表哥他怎么了?”   唐言倾问的自然没停顿,他根本不知道,那个皇子表哥宋霍羲,竟然是喜欢自家阿姐的。   阿楚犹豫了下,并未说出宋霍羲喜欢她的事,随口说了其他的话,“没什么,我就是问问你,今日倒是见到他了,说两句话。寿宴时间紧促,我又不是里面正儿八经的主子,根本不能在里面走动。贵妃表姨好像根本没参见寿宴,倒是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唐言倾皱眉,思忖下说道,“我这几日倒是听闻,说是宫内沅妃娘娘得罪了静妃娘娘,现在应该被关了紧闭,表姨这次应该是没在静妃跟前落着好处,阿姐在临安城根基不稳,不与宫内表姨接触也好,尤其是现在这个时候。”   “这个时候?倾哥儿莫非知道了什么事情?”阿楚突然觉着,比她小的倾哥儿知道的却比她这个长姐多的多啊。   唐言倾面对阿楚倒是知无不言,全部说了出来。   “因为想参加科举考试,故此想多了解一下当朝局势,意外从酒楼茶馆听到,如今看似是圣上掌管国事机要,但,很多事情都是圣上与静妃娘娘协商之后,才做出的决定。   所以说,静妃娘娘在参政,而且,还不是一次两次得了,显然,圣上并未反感,反而还很赞同。当下就有些学子想钻了空子,妄自揣测静妃娘娘的意思,他们还意正言辞的鼓动大家说,只要弄清楚了静妃娘娘的意思,自然就能猜透圣上的心,考试的时候多有帮助。   有些学子,还鼓动一些从外地进城备考的学子,要多与三皇子——宋霍衍交好,切忌,不能在临安城得罪了三皇子,不然,吃不了兜着走,怕是再无机会去参见科举考试。”   唐言倾一口气说完,满是忧虑之心,若都是这样的学子,那大唐到底是如何选拔人才的?   那些不随波逐流的却有高学问的人才,岂不是就这样被流失掉了。想到这里,唐言倾是痛心疾首,却又无可奈何,他只求自己不做到那个随波逐流的人,宁愿不在朝为官,也不要成为那种结党营、混水而过之人。   阿楚听完,隐隐有所察觉。   果然是静妃当权,在后宫之中,若是说谁的权利最大,那自然是皇帝,皇帝之外兴许还有人说是太后,但是,那个宠妃静妃娘娘,同样不容小觑,今日瞧她坐在皇帝身侧的架势就觉着不简单。   其他之人坐在下方,而静妃却与太后平起平坐的跟在皇帝左右,宠妃当政,这件事,像是太后都不反对的样子。   阿楚对唐言倾的政策学法,无权干预,也不想多加插手,他们就正儿八经的参加个科举考试就行了。   唐言倾与阿楚说了一会儿话,便嘱咐阿楚多加休息,晚饭时间再来喊她。   阿楚也乐的清闲,随即躺在床上呼呼大睡起来,而被赶出去的宋临辞,显然是忘记了。   ……   深宫内院。   流光宫内,四五个奴婢围在跟前,捏腿的、捶肩的、还有揉着脚腕子的,倒是齐整了。躺在铺锦烫银的软塌上的女人,因为保养得当,瞧着甚是年轻,三十几岁的年纪,风韵犹存,身材微微丰腴,越发显得肌肤白如积雪,纤细的手指轻轻垂在一侧,内敛的双眸紧闭,根本无人可知她在想什么。   跟着皇上十几年了,她渐渐的从开始的喜形于色到现在的冷漠平静,不让脸上有任何变化,似乎已经成了最基本的习惯。但是,今日,她看到了他了。   他长大了,和他父亲很像,在他父亲之后,宋家又出了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还是她的儿子。   上次在御花园一侧偶然瞧见,恍如隔日,她以为是做的一场梦,那么不现实,虚无缥缈,这次再看到,才觉着真实,那个孩子她终于到她身边了。   他和他的父亲那么相似,可惜,他的父亲早死,她不得已,抛弃孩子,入住深宫。圣上瞧的上的女人,她怎敢反抗。   单于静像是想到了什么,凤眸睁开,对贴身大宫女道,“清心,明日你出宫一趟,查一些关于宋临辞的消息。”   那个叫清心的宫女躬身点头,“娘娘,您查找他的消息,是为了平遥公主吧?”   单于静皱眉,像是不太明白宋临辞和平遥有什么关系,“不是。平遥是什么意思?”   她入了皇宫,生育一男一女,但总感觉心里还是挂念之前被抛弃的那个。虽说,她有两个孩子傍身,加上自己足够聪颖,从而在圣上跟前博得一席之地,但她每当闲暇时间,还是想起那个孩子。   之前她以为是他,明明一切都很相似,她也认了那个孩子为儿子,只是,相处之中发现有些端倪,大将军的儿子,自然不能只是个做生意的商人。   单于静一开始把何戢当成了自己被抛弃的儿子,后来相处之中是稍稍发现有些不对,她本以为是多年不见的原因造成的,不曾想,在见到宋临辞之后,之前的那些猜疑全都不查而解。   宋大将军生的儿子怎么可能只是个做生意的商人,他也应该是个威风凛凛的将军才是。   尤其是见到宋临辞不仅长相与体格与宋大将军相似,连语气声腔都极为相像,当下,单于静就认了出来,宋临辞当是她的儿子。   从寿宴下来之后,她是激动又迫切,很想知道他现在过的怎样?   就在单于静沉浸在自己遐想之中的时候,平遥公主从外面进来。   “母妃金安。”平遥进来,福了下身子,随即走到静妃跟前。   “怎生不去休息,到我这儿来有何事?”单于静对于两个孩子并不是很亲切,毕竟是帝王家的孩子,她自然是宠不得,亲不得。   他们不是生在普通人家,可以给他们全部的爱,他们是皇子皇女,她自然不会对他们太过于亲昵。   平遥公主看了下静妃,温声说道,“母妃今日可是瞧见了宋将军?”   静妃倒是没想到内敛秀敏的平遥会直接上来就问关于宋临辞的事,顿时,像是想到了什么,刚才让清心出去打探关于宋临辞消息的时候,她还多嘴问了下,是不是为平遥公主?   难道是平遥看上了宋临辞?   这万万不可以。   单于静不动神色,面容镇定而淡漠,“不曾,你过来找我就是因为这件事?”   平遥公主脸色娇羞一片,接着说道,“女儿也到了婚嫁年龄,瞧着宋将军人相貌堂堂,又有丰功伟绩,虽说他有一妻,但那总归是上不了台面的女人,女儿想……。”   单于静冷色说道,“想都别想,你们不可能。”她这话说的着急,语气很冲。   平遥话没说完,当即被自己的母妃打算,随即不解,又听到母妃这般说。   顿时张口问道,“为何不可能,兴许长平那丫头嫁给宋临辞,我就不可能?母妃,哥哥虽然有母妃您的帮衬和打理人脉关系,到底是缺少强劲的外戚,我们这边没有外公帮衬。若是我能嫁给宋临辞,他也好归在咱们门下,这样将来哥哥继承皇位……。”   “平遥,这话也是你能说的,你父皇尚且还在,你竟然能说如此大逆不道的话,看来教养嬷嬷是要换了。”单于静狠狠的瞪了过去,自己的亲女儿都得不到一个慈爱的眼神。   平遥公主也是觉着委屈,“为何我不能说,照着父皇这般宠爱母妃,又对哥哥疼爱有加,这皇位迟早是……。”   平遥的话没说完,静妃一个巴掌直接抽了过去,“放肆,纵然有你父皇的宠爱,也不容你这般放肆。你可知这是什么地方,深宫内院,你想招惹多少是非?我且就告诉你了,皇位的事情休得再说。你的那些心思全都给我收起来,你的婚事我自会给你安排。”   平遥挨了巴掌,当下心情就不好了,瞪着眼睛,根本不敢看向静妃,迟缓之后才道:   “母妃我才是您的亲生女儿,我和哥哥才是您生的,为何你对我们都是这般疏离。长平能嫁的人,为何我就不能嫁?我偏要抢她的人,您不答应我没关系,我去找父皇,他那么疼爱我,肯定会答应的。”   单于静没想到平遥会越来越放肆,到底是她缺少管教,这才导致她这个样子。   平遥去找皇上,单于静根本不会担心。若是她没猜错的话,皇上应该能知道,宋临辞像谁。   当初接她进宫的时候,她向皇上说过,自己育有一子。若是不能带入宫,她想,当时自己应该会想把那个孩子带在身边的。   可惜没有如果。   与此同时,深宫内院之中,衣泠锦带着长平,在宫内说的火热朝天,衣泠锦自然是无法出宫,她想让长平出宫找衣步尘进来,关于衣泠亦的消息,她已经有了眉目,不管那个欧阳姑娘是不是她妹妹衣泠亦,至少要去查一下。   衣家已经没了后台,她爹和叔都成了无官之人,族人被削减的厉害,能有本事的小辈也不常见,现在只能让长平出去偷偷的给衣家带个口信。   “母妃方才说的你可全都记住了?先去给你外公送了消息。”   长平一张俏生生的小脸布满纠结,“母妃啊,我现在能出宫吗?刚回来那会儿,可是被父皇给关禁闭两个月了,我担心若是被父皇知道,他会立刻胡乱找个人给我嫁了的。”   “你放心,只要母妃在,就不会让你父皇把你嫁给别人。”锦妃保证的说道。   长平趁着眼前机会,提了自己请求,“母妃,我出宫也可以,但是你不能逼我嫁给宋临辞。宋将军有妻子了,他妻子还给他生了个儿子,而且他妻子还说了,不管是谁要嫁到宋家,都要先喊她一声姐姐,进了门都是要为妾的。你说,我堂堂一公主,怎么可能给人做妾呢?我就是同意了,母妃您能同意吗?当然是不能的。”   衣泠锦瞧着长平,再是清楚不过她肚子里那些花花肠子,随即说道,“这件事回头再说,你的婚事,反正你自己做不了主。”   “母妃若是执意让我嫁给宋将军,那我就不出宫了,反正出去做事也冒着被父皇责罚的危险。”   谁料,长平这般一整,弄得锦妃倒是无措了。   “你、你个死丫头,现在帮的可是你外公和小姨,你、简直是要气死我。”衣泠锦见她昂着脸,顿时气到不行。   长平倒是真的不怕锦妃,小模样倔着,“母妃答应不插手我的婚事,我就听母妃的话,偷偷的溜出宫,给外公报信,就是被发现了,也不会被人知道。母妃肯定也想找人,在外面找一下那个欧阳姑娘,又担心被静妃娘娘抓着把柄,既然不能派下人出去,又想让我出去,那母妃也该交换点什么吧?”   “你个、你竟然算计你母妃,我可是生养你的人,等你四哥哥回来,我让他好好教训你。”锦妃气的不行,还是答应了长平的请求。   她想着,先暂时稳重长平,等把这件事办妥了,找到了泠亦再帮长平寻亲事。   当晚,长平偷偷换了太监服饰,悄悄的溜了出去。   对于这个经常溜出宫的人来说,早就知道哪里在什么时间好走,她都快成逃跑高手了。   ——   宋将军府内   唐言倾出来都一个时辰了,他对宋临辞说,阿姐在里面睡觉,此刻不易打扰,宋临辞就真的在外面等着,左右等到天色快黑了。他是坐不住了。   悄悄入了房内,里面的人躺在床上还在睡着。   宋临辞动了下阿楚,轻声问她,“这都到晚饭时间了,还不打算起来,擎之方才一直在找你,都能喊娘了。”   阿楚在宋临辞进来时就醒了,只是不想睁眼,听到他说,擎之会喊娘了,顿时心中一阵欣喜,立刻起身坐了起来,却发现宋临辞做的太靠近自己,当下推开他,“我知道了,你先起开吧。”   “阿楚,你到底再生我什么气?今日的事情我还问你,你倒是先生我气了?”宋临辞道。   他又不是傻子,当然知道阿楚还在生气,只是这气来的莫名其妙,他是搞不清楚。   不听他说话还好,听到他讲话,阿楚顿时火冒三丈。   指着他的鼻子骂道,“怎么?你有什么事情问我,你只管问。   我是和男人搂搂抱抱了,还是和男人拉拉扯扯了?你还想问我。倒是你,摸着人家姑娘的手,是不是很舒服?当年在烽火村,你是不是就是觉着,我长的好看,村子里没女人没我漂亮好看,才去找我的。还死皮赖脸的缠着,终于被你得逞了,我成了你的女人,你心里得意了,满足你的自尊心。   现在来了临安城,满大街都是年轻水灵的小姑娘,还都爱慕与你,你对我就没了新鲜劲儿。就想着勾搭几个小姑娘,好趁机把我踹了。我说的对不对?”   阿楚一阵炮轰猛炸,说的宋临辞一眼不发。   见他沉默,阿楚t认定,宋临辞就是这样想的。   看吧,宋临辞是真的这样想的,真的想踹开她,再找几个年轻的小姑娘了。   而宋临辞呢,听到阿楚的话,当下就愣住了,过了会儿才反应过来,她这不安全感是从哪里来的?这般担心他会离开吗?   想到自己在她心里那般重要,宋临辞倒是真心乐了。   张口回答说道,“你说的都对,你以前是年轻漂亮……。”   阿楚打断他的话,“你当初就不该纠缠我,我当初找你只是想还给你这个玉镯子,偏生摘不掉,倒是连着把人一起还给你了。”   阿楚说着,动了下玉镯,依旧拔不掉的样子。   “这玉镯是你的,一辈子都是你的,谁也不能拿走。”   宋临辞说完,握着她的手,继续道,“我喜欢年轻时的你,也喜欢现在时的你,你自己都不照镜子吗?你长得一点不必她们差,而且,还很热情。找一个好看的人很多,但找一个有趣的人很少。我们两人走到现在,不说多容易,却也不简单。你除了是我的妻子,也是我的亲人。我母亲离世之后,我可只剩下你和孩子,还有你的三个弟弟了,你说我能不要你们吗?”   阿楚皱眉,抿嘴轻声说,“那你还和欧阳玲玲拉拉扯扯的,别以为我没看到。”   “因为这件事才生气,就是中了药都不许我碰?你也真是够笨的,给别人下药还能给自己也下了。你给苏家了两姐妹下药,做事手法能隐秘吗?实在不行,随便找个人也比自己动手强。你倒是还够坦然,没有像你这样傻的人,下次这种事交给下人去做。”   阿楚也想交给下人去做,奈何身边没跟着人,就是百合与芍药,都是心思极为简单的人,她也是那种想不出道道去害人的人,之所以会下药,是因为她身上唯一的毒药就是那个新研制出来的春药了。   “我当时没想那么多,那个新药是研制着玩弄出来了,没想到第一次就用在了她们身上,还带了自己一身。”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对于她来说。   谁料,宋临辞听后,轻笑道,“你没事弄春药出来,是想下在为夫身上?莫不是嫌弃我在床上不够卖力?弄的你不爽快了?”   “胡说,你才不是。”阿楚闷哼,轻斥说道。   宋临辞直接把她压在身上,当下说,“今日晚饭也别吃了,我负责喂饱你。”   “你能喂的饱?我今日一整天都没吃多少东西,从这个宫殿到哪个宫殿,只顾着懂规矩了,啥都没吃着。你不说还好,一说,我就饿了。”阿楚说着推开他,起身要下床。   宋临辞也没再胡来,跟着她一起,“先去吃饭,晚上再喂饱你这里。”他伸手,触碰到她小腹,笑的十分邪恶。   阿楚拍掉他的手,往外走。   他们这两夫妻相处的模式很坦然,有什么事就说,从来不藏着掖着。   当然不外乎,阿楚有些事情不能对宋临辞说。   出了门后,阿楚回头看着宋临辞说了句,“今日落水,其实是我躲避一个人才掉到水里的。”   “谁?”宋临辞漫不经心的问,他只当阿楚是无意间落水,并未想太多。   阿楚狡黠轻笑,“是一个男人,他说喜欢我,还说,有好多话想对我说,我们俩一起长大……。”   阿楚的话,这信息量可够大了:被人爱慕、青梅竹马、很多情话、落水的原因……   宋临辞脸色当即黑了下来,却装作根本不在乎的样子,他气量很大,绝对不会是小心眼的人,只是这胸口的气怎么憋的好生难受。   阿楚歪头看了下,低声说,“原来你根本不在乎,早知道,我就和他多说一会儿了。”   “谁?”他这才冷声问道。   阿楚笑了下,“男人啊。”   “晚饭别吃了,我们回床上讨教这个问题。”他拉着她立刻就停住身体,不许再走。   阿楚这才说道,“别、别,我说就是,我娘有个远亲表妹,是宫内贵妃,沅妃娘娘,昨日去的时候,有个宫女唤住我,带到一个走廊处,我本以为是沅妃娘娘,不料却是个年轻男子,长得倒是极为好看,听他说过这才知晓是沅妃娘娘而子,也就是二皇子宋霍羲。”   “你都与他说了什么话?为何会掉到水里去?”宋临辞眼神依旧暗沉,脸色巨臭的问。   “没说什么话,是他想拉着说,不在乎我与云权有婚约,也不在乎我嫁给了你,他说……。”   宋临辞有些听不下去,直接大断,“我不想听他说什么话,以后遇到他就躲开走,我才不管你之前多少留下多少事,现在你是我媳妇,只能是我的。”他说完,闷声又接了一句,“你应该对他说,你孩子都一岁多了。”   “我说什么孩子的事。”   “咱们来到临安城内,大家只是知道我,听过你,倒是不知道擎之,改日弄一个宴席,邀请一些人过来。”让大家都知道,她都是孩子他娘了,你们就别妄想了。   瞧他说的一本正经,阿楚不得不打断,“孩子那么小,办什么宴席,周岁的过去了,生日又没到,不办。”   “必须办。”办了宴席之后,才能让大家都知道,阿楚是他媳妇,孩子都生了,你们再觊觎,又能怎样。   拗不过宋临辞,阿楚随即不说了。   等他们二人出来的时候,晚饭已经准备好,百合做的,大都是在渝州城那边吃喜欢的饭菜。   尤其是烤鸭和卤肉都准备,阿楚顿时来了食欲。   “今日这饭菜做的相当不错,颜色正,味道也好。”   “全是照着夫人的口味准备的,胡管家说了,不知道将军和夫人的口味,就先让奴婢做着。”百合在跟前笑着说。   “不错,极好,百合这手艺都能开酒楼当厨师了”阿楚坐下,开始吃饭。   擎之伸手非要往阿楚怀里抱,口齿不清,喊不出话来。   阿楚笑他,“笨小子,你喊娘,喊一声娘我就抱你。”她吃着烤鸭,瞧着擎之,逗他。   擎之呜哇呜哇的说了一通,最后喊了声:凉。   孩子有11个月多了,一直不会叫,连爹娘都不会喊,阿楚索性就管他叫笨小子。   这才听到孩子喊娘,阿楚顿时惊喜的放下筷子,立刻抱住了孩子。   唐氏三兄弟,看着他们娘俩,自顾吃自己的,倒是宋临辞,自己吃一口,给阿楚送一次。   看的阿楚三个弟弟觉着脸色发烧,宋姐夫真是够不要脸的,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竟然亲自给阿姐喂食。   唐言倾与唐言桦自然是不会说的,但是大嘴巴的唐言毅,当下就控制不住。   “宋姐夫,你与阿姐恩爱有加,我们都知道,别在我们面前这样,当真是觉着别扭。”   “你别扭什么,不想看啊。百合,下次吃饭不用叫他了。”宋临辞说着夹了一筷子的小葱鸡蛋,送到阿楚嘴里,她没吃完的,他竟然又放到自己嘴里吃了。   唐言桦脸色红红的放下筷子,“阿姐,宋姐夫,我吃好了,就先回去休息了。”   “嗯,好好休息,明日我再家,有什么事情只管来找我啊。”阿楚轻声说道。   唐言倾也放下筷子,“我也会去了,阿姐你和宋姐夫慢慢吃,不着急。”   唐言毅不走,继续吃着卤肉,这些卤肉有些时间没吃了,怪是想念,今日吃了一次,他可舍不得没吃饱就走。   因为,唐言毅是被嫌弃的那个,宋临辞格外看了他两眼,随即说道,“百合,明日你多做点卤肉,送到三公子房内。今日天色晚了,赶紧回去休息吧,别吃了。”   唐言毅看向宋临辞,“宋姐夫,你和阿姐都没吃好,我也没吃好,咱们一起吃完再走。”   阿楚笑着道,“好了,赶紧吃,我不知道你们在饭桌上斗个什么。”   宋临辞道了句,“就属这个没眼力劲儿。”   阿楚闷笑,逗着擎之,喂他吃了一些鸡蛋,喝了一点汤。   她是吃饱了,宋临辞也吃好了,夫妻二人带着小包子要回去,唐言毅抬头看了下周围,又瞧了下桌子上的卤肉,还是决定继续吃,反正没人在跟前,他落的自在。   百合笑嘻嘻的道,“三公子,夫人和将军,大公子、二公子都回去休息了。这些您别吃了,要是想吃的话,明日我再多做一些。”   “明日多做一些吧,我带到武馆里去,这几日多了几个来学功夫的,带给他们尝尝。”唐言毅说着,擦了下手,这才起来。   百合收拾了下桌子,随即说道,“是,没问题,不过得到中午才能做好卤肉了。”   “你做好了,给我送过去就行。”   ……   晚饭后,到屋里,宋临辞直接把小包子放到婴儿床上,搂住媳妇就往床上去。   阿楚推开他拒绝,“刚吃饱,不想吃。”   “你想吃什么,我又没说让你吃,只是给我抱抱,还不行啊?”他闷声笑着,声音像是从胸腔里出来一样。   宽大的肩膀,厚实的胸膛,觉着十分温暖而可靠,在外面是个威武霸气的大将军,在家里却是个抱着媳妇求欢的可怜家伙。   婴儿床上的擎之哼唧了两声,阿楚以为他是醒了,歪头张望看了过去,宋临辞掰过她的脑袋,亲昵的亲着。   “我都说了把孩子交给奶娘照顾,你偏要带在身边,有什么不能放心的。”   “孩子带在身边才跟我亲,奶娘带大的孩子,就差喊别人娘了。”她轻声说道。   在他们村子里,哪有人家找奶娘的,要不是那会儿她要忙的事情多,倒真的想养在自己跟前,吃别人家的奶,总是觉着孩子就与人家亲近了。   其实阿楚骨子里的一些思想还是比较偏向于小山村,只是和唐家嫡女的思想并未无安全融合,有一些是聪颖大胆,有一些是保守守旧,两个人的性质完全融合在她一人身上,有时候也挺矛盾的。   宋临辞可没那么多道道,他想的就较为简单了,这辈子就是要娶亲生孩子,娶个喜欢的女人,过着甜腻腻的日子,生几个孩子,围在跟前,当然他就想要一个姑娘,这样他有两个女人在身边,他会宠她们上天的。   有幸在最初的时候遇到了阿楚,从而走到现在,他发现自己是越发喜欢这姑娘。   男人喜欢一个女人,就看做的程度,宋临辞觉着自己做的很多,不管是床上还是床下,他都做的很好。   阿楚还是看来下包子,瞧见擎之睡着了,双手高高举在头顶,小嘴巴憋着,瞧着别说有多可爱了,她笑意盈盈的转身。   当即被宋临辞拦腰抱住,放到了床上。   他欺身压了上去,快速剥掉衣衫,夫妻二人这般熟悉了,宋临辞知道阿楚什么地方最是敏感,阿楚也看的出,宋临辞情动的时候。   他要着阿楚的时候,闷声咬在她耳边,轻声一次次的问。   “我的姑娘呢,嗯~你答应给我生个姑娘的,阿楚,别忘记了你答应好我的话。”   “生,我都说了生,你别那么大力气好吗?想把我撞散架了才好。”她闷哼,攀附在他肩膀和粗壮的胳膊上,   感受着……   一次次的情意缠绵。   宋临辞却不知餍足,继续说道,“我这是再帮你给我生个姑娘。我力气把控的很好,绝对撞不散架你。你是我媳妇,我才是真最心疼你的人。”   “嗯……既然心疼我,那就出去,可好?”   不行了……   这都两次了,再来的话,她还要不要睡觉了。   “再一次,就好。”   男人和女人一样,情动的时候,万分舒爽,只想呆在温柔乡里面,哪里想出去的事。   一夜,极致的缠绵之后,沉沉睡去。   晚上擎之醒来一次,宋临辞抱着小包子哄睡之后,才睡着。   第二天,唐言倾立刻去了郊区,先去看一下那些属于唐家的庄子可还在,唐言毅知道后,便也跟着一起过去了。   “倾哥,方才我瞧见你让人带了很多书,不像是送到家里,那是要送到哪里去?”唐言毅好奇多嘴问了句。   “是送到洛阳城白家。白洛不肯收我与阿姐给他的银两,就想着,多给他送一些东西,书籍或者药草,等物。”唐言倾笑着解释。   “你对白洛可真好,但是,他太不识好歹了,假装清高,不晓得能在仕途上走多远呢。在洛阳城那连教书先生都没有的情况下,他就是想考状元,也不见得能考上。我全倾哥还是不要管他的好。”   “洛阳城能出一个举人不容易,能帮就帮,今后就看他的造化了。”   唐言毅没再说关于白洛的事,转了语气道,“这次我们去郊区看庄子,是不是阿姐的意思?她想买庄子做啥啊?”   “之前的庄子上,大都是养蚕和织布锦缎,再者就是种植瓜果给家里送,现在也不晓得,庄子的主家是谁,我们先过去看看再说。”   两人说着,上了马车,驾车往庄子上去。   而家里,阿楚与唐言桦,呆在一处,指着医术上面的知识,相互学习。   擎之被百合带着,也在跟前,只要阿楚在他眼皮子前,这孩子就不哭不闹,一旦离开,就开始各种不爽,要闹腾了。   宋临辞不知随谁出去了,这会儿不在家。   想着家里清闲两日呢。   这才到第二天,宫里就有人传话了,要阿楚去宫中走一趟。   正在看医书的阿楚,惊的差点撕了小桦如心肝宝贝一样的医术。   “阿姐,你可要小心点,这医术我才看了不到十分之一,若是坏了多可惜。”他还打算把这本医术当成以后传承下去的宝物。   阿楚倒是没管唐言桦,起身盯着胡显问,“胡管家,你可是知道我这次进宫是做什么?”   “这个,奴才还真不知,是太后跟前的秦嬷嬷来请的,想必是太后的旨意。”   太后?   阿楚想到一个可能,却又不敢相信。   莫非,太后她老人家真的想吃她做的农家菜啊?   交代了唐言桦带着奶娘照看擎之,阿楚还是带着百合与芍药一同进宫了。   必须得带着两个人,百合要帮忙打下手,芍药力气大会功夫,跟着能保护她。   随着胡显出去,正好看到正堂前坐着喝茶的秦嬷嬷。阿楚知晓,这秦嬷嬷是太后跟前的红人,当下也带了尊重,客客气气的打了招呼道,“秦嬷嬷好。”   “将军夫人不必客气,这次请您进宫呢,是因为近来太后口味不佳,那日听到您说,会做几个农家拿手小菜,这就请您来了。轿子已经备好,您就随奴婢过去吧。”这秦嬷嬷倒是对她格外尊重。   “不敢当,既然是给太后准备拿手小菜,这也是我的荣幸。秦嬷嬷您不必客气,您在阿楚面前毕竟是长辈。”阿楚倒是真的不敢反抗。   秦嬷嬷对阿楚的态度十分喜欢,脸上的笑一直挂着。   阿楚出门,唐言桦站在门外,抱着外甥擎之,盯着阿楚的背影喊了句,“阿姐,那你什么时候回来了?”   宋姐夫不在家,倾哥和小毅都不在家,这下子,阿姐还要去宫里,唐言桦有些担心。   “这个……。”阿楚迟疑,不做回答。她还真不晓得。   “没多久,兴许也就一天两天的时间。”秦嬷嬷笑着道了句。   阿楚对唐言桦说,“你在家里呆着,阿姐很快就回来了,照顾好擎之,等你姐夫回来,告诉他我去宫里给太后做点小菜。”   轿子已经准备好,阿楚坐在里面,百合与芍药跟在轿子两侧,秦嬷嬷独自乘坐另外一个轿子,一同往宫内走去。   深宫内院,旁人一辈子都不能进去一次,她这连着两天都进去,也不晓得是不是和临安城的皇宫有缘。   阿楚撩起帘子,瞧着外面的站着士兵,却很少有人烟的宫道儿,只听轿子吱吱呀呀的颠着往前走。   ------题外话------   推荐文《夫人嫁到之卿本绝色》罗曼轻纱   一场意外,当她成为她,一切将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整个王朝将为她重新洗牌!   她欧阳蒙——不为权势,淡然一生,苏华青衣随风舞动,冷傲而立。   只奈何,京中风雨瞬息万变,隐忍六年,安闲六年,终于素手掀起,万事万物一切竟在掌握当中。   ☆、199 得了太后的宠爱   没过多久,马车就到宫中,他们不是皇宫内正儿八经的主子,这轿子自然不敢在宫内光明正大的走。   抬入宫门后,阿楚就下来了,秦嬷嬷早就下了轿子,正在一侧等着她。   “将军夫人,您跟着老奴这边走。”秦嬷嬷客气的说道。   阿楚微微颔首,紧随其后。   深宫内院,最是规矩重,她想自己还是谨遵规矩,省的不清不楚的就得罪了谁。   跟着秦嬷嬷一路走,很快,便到了慈心宫。   秦嬷嬷带着阿楚,直接走了进去,瞧见坐在软塌上,衣着华丽、矜贵富态的老太太,正在闭目养神。   她凑到跟前,小声的道了句,“太后娘娘,人我都请来了,你瞧瞧。”   “是吗?到跟前来,我就说这丫头长的俊俏,又规矩懂事。”太后睁眼,瞧了过来。   阿楚让百合与芍药留在门外,自己进去了,瞧着那软塌上的金贵人,当下跪了下来,磕头道,“太后娘娘,您万福金安,吉祥如意。”   “快起来吧,昨日寿诞听了你说,会做几个拿手小菜,嘴馋了,想着让你来做几个。”太后倒是好脾气的说道。   阿楚听到太后的语气,心中倒是觉着,这个太后看着很好相处,想要什么直接就说了出来,瞬间化解了她的紧张和忐忑。   “回太后娘娘的话,阿楚只是会做一些农家菜,不知道能不能合太后娘娘的口味。”她也担心,万一做出来的菜,不合太后的口味,她会不会被杀头?   “哀家当年什么苦没吃着,你且做就是了。对了,听闻你在渝州城呆过几年?那就做几道渝州城的菜,也有好久不曾吃到了。”太后说着,竟然有了几分怀念的口吻。   阿楚本就是渝州城人,当下,口无遮拦在直接问了出来,“太后您可曾去过渝州城啊?”   太后瞧着这将军夫人,虽说是被抄家唐九龄的后人,脾气性子倒是耿直,眼神干净,毫无贪婪,说话也知道瞧着人,倒是让太后觉着,这丫头合了自己的心意。   随即摆摆手,说道,“你到哀家跟前来。哀家自幼在渝州城长大,对那里最是熟悉。后来随父亲升迁到的临安城,也算是半个故乡了。”   原来如此,没想到,这太后娘娘竟然是在渝州城长大的,阿楚顿时觉着,太后娘娘看着和蔼可亲了很多。   她虽是到了太后跟前,却不敢坐着,与太后说了些话,阿楚说,先去厨房给太后备着食材准备午饭。   秦嬷嬷带着阿楚到了小厨房,交代了厨房里的婆子和厨娘,这才又对阿楚说,“太后娘娘吃的大多是寡淡的食物,将军夫人这次就要麻烦你了。”   “不碍事,给太后娘娘准备饭菜,怎生觉着麻烦。”   她想着,既然太后娘娘喜欢清淡的食物,她就准备一些清淡的食物好了,当然她的厨艺再好,自然是比不上皇宫内院的御厨,只能给太后做一些家常菜,不过是改善一些味道罢了。   想打家里百合做的卤肉,这会儿应该已经好了,百合与芍药都跟着她来了,那卤肉自然是交给家里的厨子去收拾。   阿楚想了下,问了问身边的秦嬷嬷,“嬷嬷,太后娘娘可能吃辣?我早先年在渝州城那边,做过一个小吃,卤肉,大都是甜辣口的。还有烤鸭,这道荤菜。若是太后能吃,我就且准备着,但,还是要先问一下秦嬷嬷您的意思。”   毕竟秦嬷嬷是跟在太后身边许久的人了,她最能拿捏太后的口味。   只是这一次,连秦嬷嬷都做不了主。   她还是头次听到太后娘娘提及童年小时候的事,原先竟不知,太后娘娘祖籍竟然是渝州城那边。   秦嬷嬷没立即回答阿楚的话,轻声道,“将军夫人您先准备和其他的菜,这两道菜我去寻一下太后娘娘的意思。”   阿楚点头,“好,麻烦秦嬷嬷了。不过,这卤肉煮的话需要三四个时辰,若是太后娘娘等的着急,我家,哦,不,是将军府内,有煮好的卤肉。因为将军和家弟都爱吃,家里经常煮卤肉的,阿楚可以让婢女去家里取回来。”   秦嬷嬷应着,说去问问太后娘娘的意思。   不知道能不能成,阿楚就另外准备了其他的饭菜,渝州城的小吃,她倒是知晓一点,但农家菜,全天下的都差不错吧,不过是口味上的不同罢了。   过了一刻钟,秦嬷嬷回来了。   “将军夫人,在将军府的卤肉,嬷嬷我得亲自去拿,毕竟是给太后娘娘吃的东西,定是要检查一番的。”   阿楚了然会意,随即对百合道,“百合你随着秦嬷嬷一同去,配合好秦嬷嬷的工作。”这才又看向秦嬷嬷说,“百合是我一手带出来的人,她对膳食也十分了解,这次就让百合带着秦嬷嬷回去。”   秦嬷嬷满意的点点头,带着百合出宫去宋府。   阿楚想着,这皇宫内院最不缺少的就是食材,便准备了一只烤鸭,这烤鸭吃的就是现场烤熟,然后切片。她先准备黄瓜条、葱丝、甜面酱,等物。   太后娘娘的厨房里并没有烤炉子,只能让小厨房里的人提着烤鸭去了御膳房里。   正是因为给太后娘娘准备的饭菜,大家都尽心尽力的去做。   ……   这时,百合带着秦嬷嬷回到将军府,正好宋临辞从外面回来,正在府中呆着。   他刚才自然是听了唐言桦说的话,知道阿楚去了皇宫,又瞧见秦嬷嬷过来,倒是没问什么。   反倒是秦嬷嬷对宋临辞那是相当的尊敬,说了些话,变跟着百合往厨房去。   宋临辞一手抱着怀中的擎之,问道,“阿楚她什么时候能回来?”   秦嬷嬷知晓这话是问自己的,恭敬的回答,“这个老奴也不知道,兴许是晚上,也兴许是明儿。”   “黄昏前,我去接她,其他的事情就麻烦嬷嬷了。”宋临辞眼神冷厉的说完,连一个眼神都不给她。   宋临辞是谁,护妻狂魔,知道阿楚去了皇宫,岂能会让她在哪里过夜?   皇宫是什么地方啊?吃人不吐骨头的地儿,看着都是好人,背后,不知道这手上沾了多少人血。   秦嬷嬷顿了一下,随即像是想明白了什么事,跟着百合去厨房,捞出卤肉,好生检查一番。   百合听阿楚的话,另外给秦嬷嬷捞出,准备了一份,“秦嬷嬷,这份是给您准备的。您可以先尝尝这味道如何?”   “这个万万不可,太后娘娘没吃之前,奴才怎能先吃。”瞧着那酱红色的卤肉,秦嬷嬷馋得只吞咽口水。   甜辣味的卤肉,别说吃,就是闻着味道,都是极好。   百合眼珠子一转,轻声又说,“在给太后娘娘吃之前,您这也是帮太后娘娘检查呢。”   秦嬷嬷瞪了百合一眼,随即笑了起来,“你这丫头够了伶俐,好了,赶紧收拾起来,这些个都是好物件。”   秦嬷嬷还是吃了一个卤兔架,只等她吃好,才带着百合去了皇宫,一路上对百合态度好了很多。   一切都准备好,这午饭时间也到了。   意料之外的是,太后这小厨房里的人,提着烤鸭过来的时候,正巧被身上跟前的孙德喜公公瞧见了,他在皇上那儿说了两句话,把这皇帝陛下也给招惹过来了。   这才等阿楚把饭菜放到餐桌上时,除了太后之外,还有皇帝和静妃娘娘。   太后好笑的看着皇帝,打趣笑他,“你放着好好的御膳房做的饭菜不吃,偏生到我这里蹭饭,还当小时候一般。”、   原来,当年,先皇去世的早。年纪轻轻的唐明皇就继承了皇位,但是他一个人住在偌大的宫殿,面对一大桌子的菜,都食不知味,每次都在饭后,再偷偷的跑到太后跟前蹭吃的。   从唐明皇娶妻开始掌管朝政的之后,就不曾这样过来太后这里吃饭了。   这次唐明皇带着静妃前来,一晃之间,让太后想起了多年前的事,生了几分感慨,倒是又带回了他们母子相处的温馨时光。   唐明皇被太后这般一说,倒是想起了那个时候他们母子一起吃饭的场景。   感概说道,“是啊,这一晃多年,朕还记得当年的情形呢。”   因太后和皇帝都怀念起旧时光,这气氛一下子就低沉下来,静妃也瞧了出来,随即笑着说道,“今日圣上是来陪太后娘娘用餐的,该是高兴开怀。”   她说完,对着站在一侧的阿楚道,“快别愣着了,赶紧开始给主子们布菜。”   显然是把阿楚当成奴才使的语气,阿楚当下虽是不高兴,却还是上前。   这些皇宫内院的主子们也是够轻松的,饭菜都放到桌子上了,他们只需要动动筷子,夹到嘴里就好,偏生还要人给他们一一分好,夹到碗里。   好在太后阻止了,她转头瞧着阿楚,“今日倒是辛苦你这个将军夫人了,哀家留你在宫内住上两日可好?”   阿楚闻言,立刻跪了下去,“太后娘娘您想留在阿楚在跟前,自然是疼阿楚,但是,阿楚家里还有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儿,需要每日哺乳,阿楚、怕是不能答应了太后您。”   “这样啊,那便罢了,等会儿陪哀家说说话儿再回去。快起来吧。”太后虽是觉着有些遗憾,还是没强求。   倒是阿楚与太后之间的谈话,引起了唐明皇和静妃娘娘的注意。   唐明皇瞥了一下阿楚,随即吃了下孙德喜夹的菜,才问道,“你就是那个才华名贯临安城的唐家嫡女?太后寿诞应当让你来弹奏一曲,听闻你弹奏的曲子,有学士称为: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那得几回闻。”   阿楚一听,怎生觉着,忙于朝政的皇帝陛下还这般八卦,连她的事情都知道的这般详细,她自己都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曲子,能只应天上有。   她当然不敢直接问唐明皇,恭敬的回答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阿楚现在是宋府宋将军的嫡妻。”   唐家嫡女的身份只会拉低大家对她的好感度,毕竟,她爹与唐九龄是重犯之身,唐氏姐弟四人的身份也不多光彩。   反而是宋临辞将军的嫡妻,这个身份多显得高高早上。   这个回答虽是让皇帝陛下没什么话可说,却让静妃显得不满意了,想到她儿子,堂堂正正大将军,怎么可能娶一个死囚犯的女儿,而且,还要帮着唐家养那三个小的。   当然,关于宋临辞的事情,单于静已经查的差不多了。毕竟宋临辞根本就没有任何隐瞒自己事情的必要,只要一查就能知道。   说实话,单于静并不满意阿楚这个儿媳妇,怎么看都配不上她人中龙凤的儿子。   这才听到阿楚说她是宋临辞的嫡妻时,单于静的脸色瞬间变了,张口嘲讽,“你这身份恐怕不够当他的嫡妻吧。”   阿楚还不明白,这静妃娘娘的话是什么意思?   她够不够资格,不应该她来说吧。宋临辞都没吭声,她个外人说什么话。   “静妃娘娘,您这是什么意思?他是我的丈夫,我自然是他的嫡妻,我家将军说了,就是以后找了妾侍,进门也要喊我一声姐姐,跟在我身边,谁也不敢做大。”阿楚想了下,觉着静妃不会是想往他们将军府塞人吧?当下就直接说了出来。   太后闻言瞅了一下静妃,“今日是哀家和皇帝吃饭,静妃要是有事的话,就先回去吧,省的你在我这里不痛快。”   太后对静妃并无好感,其实骨子里带着不屑和轻视,毕竟,这女人的身份不够好,还生过孩子,跟在皇帝身边虽说是帮了不上忙,太后依旧瞧不上。   再者说了,这静妃每次到太后跟前,都不会花言巧语,也说不出什么好话来。   太后对她更是厌烦了。   静妃倒是听话,起身,对太后与皇帝福了下身子,恭敬离开。   这顿饭才吃的安生。   倒是皇上,若有似无的看的了她好几眼,冷淡肃严的面容上没露任何情绪。   饭后,皇帝离开,太后与阿楚闲聊了一会儿,两人同时渝州城人,倒是有不少的话要说,拉拉杂杂的说了整个下午。   阿楚想着回去,频频往外张望,太后瞧出了她的心思。   “成了,也别看外面了,让你陪我这个老婆子多呆一会儿就想着回去,赶紧回去吧。”太后也不是没瞧出来,轻声笑着说。   阿楚这才灿烂笑了起来,“太后娘娘您真好,下次等阿楚有了时间,再过来找您可好?阿楚在渝州城那块有一大片的果树,等果子成熟的时候,多摘一些,全都送到您跟前,让您尝尝鲜。”   “渝州城的果子,我也就记得芭蕉和香芒,其他的也不知道还剩有什么。”谈起家乡的事,太后直接称了我,倒是不在用哀家。   阿楚觉着,她和太后倒是走的近了。   她笑着道,“现在渝州城啊,有很多果子的,像香蕉、荔枝、苹果、您说的那个香芒也有啊,芭蕉也多着呢,不过那些都是山上野生的,我在山上种的都是结好几年的果子了。”   “那敢情好啊,等着果子成熟,你就往我这慈心宫送一些,倒是让你挂念上了。”太后轻声说着,她对阿楚是相当满意。   她之前也不是没见过这唐家姑娘,那时候可是个心气儿高傲的,除了恭敬对任何人都没感情,冷冰冰的,现在瞧着,温顺了不少,能说会道的。   今日阿楚陪了她一天,太后心情高兴啊,在阿楚回去的时候,太后特意派了轿子一路从宫里抬了出去,身边还跟着两个小公公,手中端着太后上次的两套金银首饰。   这次入宫可是给将军府长脸了,如此堂而皇之的从皇宫出去,还被赏赐了东西,可不得引起众官宦家眷的羡慕和猜测。   将军府里的那位到底是做了什么事,哄的太后这般开心,都给赏赐了东西。   太后可不是那种轻易赏赐东西的人。   ……   这时。   在家一直等着的宋临辞,觉着自己等了时间太久了,不行,他得亲自去皇宫接媳妇回来。   不知道太后老妖婆找阿楚去皇宫做什么,就在他要出去时,皇宫内的轿子刚好到了门前。   百合与芍药在两侧,轻轻撩起轿帘,“夫人,咱们到家了。”   “嗯,我知道,可是困死我了。”阿楚说着从里面出来,方才,她在坐轿子的时候,竟然差点在里面睡着了。   阿楚下了轿子,看向那两个小公公,“今日就多谢两位公公了,这是一点小钱,不成敬意。”   阿楚说完,百合掏了十两一锭的银子给了两个小公公。   “多谢夫人了,您客气了。”小公公倒是懂得规矩。   接了银子,把首饰头面给了百合与芍药,随着轿子就回去了。   宋临辞站在门外,隐身在内,他是不想出来与宫内之人打招呼,这才瞧见只剩下阿楚一人,走了出来。   百合与芍药都是有眼力劲的人,当下抱着首饰头面对宋临辞问了声好,就到院子里去了。   阿楚站在门槛外面,宋临辞站在门槛里面。   虽说宋临辞是大将军,但他们家可真不够大,大门外面两个看守的人都没瞧见。   她抿嘴笑看着宋临辞,“你怎么到大门口了?”   “在等你,今日太后召你去皇宫,到底是会为何?和我有关?”宋临辞能想到的,就是太后想打他兵权的事情。   因为兵权,一份为二,圣上想让他与苏以恒两人同时交出兵权,但是,手握重权一辈子的苏以恒根本不愿意。而宋临辞本是愿意上交,但是手底下的一群将士闹事,他们说誓死追随宋将军。   倒是弄的皇帝陛下,有些不痛快,最近这才没催促宋临辞、苏以恒二人交兵权。   宋临辞以为太后让阿楚过去,想必是规劝阿楚,在他耳边吹点温柔风,好让他把兵权交出去。   听到宋临辞的话,阿楚嗤笑,“你想的真多,今日太后让我过去,是给她做了一点小菜,合了她的胃口,她甚是满意,就留下我说了会儿话,太后也是渝州城的人,我也是渝州城的人,聊得就多了些。”   阿楚自顾说着,没瞧见宋临辞眼神变了几次。   “你明明是临安城长大的人,怎么对渝州城这般熟悉?你完全把自己当成渝州城那边的人了,阿楚。”他沉声,似是在思考。   总觉着,阿楚有些不一样,但是,具体的是哪里,他一时半会儿的想不起来。   阿楚这次发觉,她在宋临辞面前太放松自己了,让一些本不该出现在他面前的话或者举止行为都暴露出来了。   “我、我是觉着啊,在渝州城呆的时间长了,就像是家乡一般。”   宋临辞闷声嗯了下,牵住她的手,往院子里带,“说话就说话,别一直站在外面,你还想转身跑掉啊。”   “我没想跑,我不是你宋大将军的妻子吗,在这临安城,我能跑到哪里去。”她笑这说,刚好掩饰了内心的慌张,刚才不该说自己也是渝州城的人。   唐家小姐的身份也不过是在以渝州城生活了一两年而已,怎么算是渝州城的人呢。   宋临辞听了阿楚的解释,也没当真,只是瞧着她,轻笑了下,“这话说的不错,你是我媳妇,能跑到哪里去。”   阿楚跟着他进来,张口又有些不爽的说,“偏生今日在皇宫,有人说我没资格当你宋临辞的嫡妻。”   “是谁?”宋临辞冷脸问。   “静妃娘娘。”阿楚淡淡的说了句。   宋临辞却皱眉,静妃娘娘,他知道是谁。上次在寿诞宴席上,谈频频往他那里张望,等他看过去,却见她噙着笑。   感觉这个静妃娘娘真的好奇怪。   想着是个无关紧要的事,宋临辞也没多问,与阿楚同回屋里。   到了家里没看到倾哥儿和小毅,问了才知,他们两人去庄子上还没回来。   阿楚随即问想宋临辞,“明日我想去庄子上看看,你别跟着我行吗?”   “什么叫我别跟着你,你随便去,我懒得管你。”宋临辞轻哼,坐在一侧,让百合与芍药备餐。   “好啊,如此甚好。”她也跟着坐下,今日伺候了别人吃饭,她还吃饱肚子呢。   擎之被唐言桦抱来就招手喊:凉,让阿楚抱着。   “阿姐,明日我也跟着你去庄子上,正巧驾车的话也快,也好带着擎之出去走走,他从来到临安城都没出去走过。”   阿楚看了他一眼,说道,“你说的是你自己吧,还带着擎之了。你现在也学会你宋姐夫了。”   “学会我什么了?”宋临辞觉着自己莫名奇妙的被人扣上了不少的帽子。   “没什么,你是榜样,大家都向你学习呢。”   ……   皇宫内   流光宫,静妃今日中午、晚上的饭都没吃,气的满腔怒火。   贴身宫女在身侧候着,“娘娘,您好歹吃点东西,您这身子金贵可不能饿着了,要是被圣上知道您两餐未食,肯定会重重责罚奴婢等人的。”   “本宫吃不下,全都撤下去吧。”单于静心中气的是阿楚,单于静想着,自己不过是说了她一句,她还敢顶嘴反抗,要不是瞧见太后娘娘喜爱她,她肯定会惩罚她一番。   “娘娘,您这是生谁的气呢?莫不是三皇子他又做了什么事惹您生气了,您别往心里去,三皇子还小。”贴身宫女叫石蒜,从进宫都跟在静妃身边,算是资深的老人了,在静妃跟前自然能说上一两句话。   三皇子是个纨绔子弟,在临安城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奈何因为静妃娘娘的身份,大家心知肚明却不敢说三道四,石蒜比谁都清楚三皇子的秉性,吃喝嫖赌,样样全占,但是三皇子有个当皇帝的爹啊,这钱花的跟流水似的,也没人敢管。   众皇子之中,也就三皇子最得圣宠,但也正是因为,才造就了他放荡不羁的秉性。   石蒜不说还好,她这一说,单于静自然是要拿着儿子和宋临辞做比较,当下这怒气更旺盛了。   “之前本宫让你查的事情,还有什么没说的,现在都都给北宫全部说完。”静妃想到之前让石蒜出去差的事情,应该还有一些琐事的事情没查完。   “关于宋将军的事情,除了他在渝州城娶亲之外,还生了一个儿子,差不多也有一岁左右了。当年……。”石蒜正欲去说。   单于静却打断说道,“直接说关于唐家那个嫡女的,她是如何和宋将军勾搭一起的?其中有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宋临辞是个将军,他成婚这件事,肯定会上报陛下的。”   “这个、娘娘可能有所不知,当年宋将军与唐家姑娘成婚的时候,宋将军还只是个小将,不足与商朝参政,是在后来,得了圣上的令,才升了身份,到现在,他所住的也还是之前赏赐的小府邸,连苏将军家的四分之一都不到。”石蒜打听的清清楚楚,丝毫不差。   单于静闻言,心中思索,她是很想找陛下帮宋临辞还一处宅院,但是她毕竟是宋临辞的亲生母亲,想必圣上也是隐隐知道了什么,这段时间,一直留其他妃嫔侍寝,倒是不曾来过她这流光宫,应该是有所察觉了,她在这个时候,万万不能轻举妄动。   想帮自己的亲生儿子,又不舍得动摇自己多年积攒的势力。看不上阿楚那个儿媳妇,又找不到理由去教训她。   这心里着急着想认儿子的静妃娘娘不气才怪。   ……   次日,天初亮。   小婴儿床上的擎之就醒了,阿楚听到声音起来走了过去,刚从宋临身上爬起来,他却不松手,拉着阿楚的衣服不撒手。   “你儿子在哭,你还耍无赖。”   “哭一会儿就好了,他是知道你在屋里,矫情着呢,要是你不在,他睁眼就自己玩,哭什么哭。”宋临辞刚睡醒,眼眸朦胧,抱着阿楚,在她脸上狠狠亲了几口。   昨夜,媳妇不给做,才弄了一次,他还没满足呢,她就又威胁他说,要给他下药。   “媳妇儿,今早再给我一次?”   “不给,这种事消耗体力和精气神儿,你要是做的次数多了,会老的快,而且,怕你四十岁以后,就不能用了。”她笑着推开他说。   “四十岁还早,在不能用之前,先好好利用才是。”他说着把阿楚压在了身上了,上下其手。   宋临辞这话刚说完,擎之那边哭的声音更大了,阿楚猛地一推,直接把宋临辞弄到了床尾,她边穿着衣裳,边往床下去。   果然,为母则强,连对自己的亲丈夫都能下狠手,宋临辞是一时失力,装在了床后柱子上,等他起来,全程黑脸。   看着桌前坐着的母子二人,他恶狠的对阿楚道,“做了那么多次,你最好给我怀个姑娘,不然,我把孩子丢给奶娘,把你绑在床上,三天三夜,下不来床。”   阿楚不说话,轻声笑着,刚才宋临辞头碰到柱子,砰的一声,她又不是没听见。   等喂了擎之吃好奶,帮他换了小衣服,阿楚才开始给自己换衣服。   刚才擎之吃奶,没吃完,阿楚拔出来的时候,正好把奶汁滴在了衣服上,宋临辞却瞧上瘾了,一直看着她不放。   “阿楚,孩子都快一岁了,可以断奶了,你要是觉着奶水足,回头我帮你。”   “不用你帮,孩子一岁半断奶也可以。”她再是清楚,宋临辞想做什么了,她才不会如了他的原。   阿楚刚把孩子放下,宋临辞转身抱住了她,就在婴儿床前,他扒拉开她的衣衫。抢了擎之的口粮。   小婴儿床上的擎之,看到宋临辞这个举动,气的小手怕打着床板,嘴里带着哭腔,喊着:凉凉……。   外面候着送水的百合,听到小婴儿哭声,有些着急,方才她是听到屋内夫人和将军在说话,就没进来,坐在外面台阶上等着。   这才听到擎之小少爷的哭声,却没听到两个主子的声音,她着急想进去,却又怕打扰了里面的主子。   他们家的两个主子,百合伺候了那么长时间,自然是晓得,比较随性,比较开放,比较重感情,也不受束缚,管它白天与黑夜,只要有性致了,那就不能打扰。   ……   被他吸的狠了,阿楚觉着生疼难耐,啪的一个巴掌呼了过去,宋临辞抬头,嘴角带着奶汁,凑到她唇瓣上咬了下,“尝尝你自己的味道。”   “疼死了,儿子在旁边还哭,你真是够不要脸的。堂堂大将军,竟然这么下流。”   “我不下流,我上流,你才下流。”他意有所指。   阿楚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爆红,继而推开他,“走开,滚一边去。”   “不滚,除非我们一起滚。”   宋临辞因为无赖,又被阿楚打了一巴掌,瞬间空气安静,气氛严肃起来,偏就在这个时候,擎之咯咯咯的笑了起来,好不欢快的样子。   阿楚抿嘴,闷声跟着笑了起来,“你瞧,你儿子都笑话你呢。”   “还不是你惯的。”宋临辞无奈说了句,伸手帮她整了下衣裳,瞧着门外道,“进来吧,把水放下,带着小少爷出去。”   门外站着的百合,的了令,赶紧进来了,“是,将军。早饭也准备好了,二公子一直在等着呢。”   百合的话外意是,将军和夫人可别闹腾了,赶紧出来吃饭吧,瞧着二公子孤家寡人都等上快一个时辰了。   阿楚淡笑,说道,“马上就出去了,实在不行的话,让小桦先吃着。”   “二公子说了,要等夫人,说早饭后要去庄子上。”   阿楚应道,“我晓得了。”   ——   折腾好了,才出去,唐言桦看到他们夫妻二人来了,脸色微红,有些不好意思和阿楚直视。   早上能这般晚起来,肯定没干什么好事。   “阿姐,早饭后还要去庄子吗?”唐言桦轻声问。   “去,当然得去。赶紧吃饭,一会儿带着擎之,我们三人过去。”阿楚吃了粥,直接忽视了身边的宋临辞。   宋临辞虽是习惯性被忽视,但这次不同,他还真不能跟着阿楚去庄子上,他有事情去做,关于他身世的事情,隐隐有了眉目。   早饭之后,阿楚与唐嫣湖并擎之一起去庄子上,宋临辞去忙他的事情。   关于唐家郊区的庄子,其实阿楚知道的不多,唐言桦因为常年养在家中,知道的也不是很多。他们两人是让胡管家找了人,帮忙带到,郊区的山麓庄。   百合与芍药两个人跟着习惯了,就带在了身边。   从将军府到郊区外,足足有一个半时辰,他们到了之后,方知晓这庄子已经不是唐姓人家的,反而是孙姓的一个人在管着。   阿楚还没问清楚状况,就听到唐言毅的声音。   “阿姐,你们都来了啊,倾哥正在里面呢。咱们家的庄子被霸占了,虽说没被朝廷收走,却被家奴给霸占了去。”唐言毅说着,快速跑到阿楚身边,浑沦说个了大概。   “你慢点,说的自习些,倾哥儿现在在哪里,我们马上过去。”   唐言毅带路,阿楚与唐言桦跟着过去了,他们到的时候正好看到倾哥儿在训斥恶奴。   “倾哥儿,到底是怎么回事?”阿楚移步走到跟前,看着跪在下方的两个中年人,一男一女,穿着好比乡绅富豪,穿金戴银,玉帛锦缎。   “阿姐,你怎么来了,我还想着等回去再告诉你庄子里的事。”   阿楚摆摆手,“没事,现在只管说吧。”   “庄子是娘陪嫁带来的,故而在抄家的时候,只有这一处留下来了,没想到这孙氏夫妇,一对恶奴,他们说爹娘已死,我们姐弟二人音信全无,就私自把庄子霸占成他们的了。”   “恶奴当家?还真是厉害啊?”阿楚瞧着下方跪着的两个中年人,冷声说道。   孙氏抬头冲着阿楚道,“大小姐,您也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当初唐大人被处斩,夫人跟着处死,大小姐和公子二人引信全部,这偌大的庄子,要不是我们苦苦撑着,早就没了。现在你们回来了,动一下嘴皮子就想拿走,没有这样的事。”   孙氏是觉着,这唐家毕竟被抄家了,唐氏姐弟再出现这里肯定是为了庄子来的,他们现在可不是那高高在山的权贵子弟了,纵然这庄子是他们的,那又如何?这几年可都是他们夫妻二人,精心打理的。   “这庄子本就是我娘她陪嫁带来的。别说这庄子,就是你们一家子,都是家奴,都是要听命我们姐弟二人的,怎么?现在没人管教你们了,这般放肆。”   “大小姐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当初夫人在世的时候说了,我们虽是家奴,她却待我们像亲人,不然,我们早就脱了奴籍另谋差事,我们是为了感激夫人的恩情,才没做出背叛主子的事情。”庄子里的孙管事说道。   “哼,别以为我不懂,家奴就是一辈子的奴才,还妄想成为脱了奴籍成为自由人,想的挺美。现在只有我把你们全家发卖了,你们还想摆脱奴籍。”对于这等恶奴,她觉着自己没什么对他们可说的。   主子不在,你们固然可以在庄子上做事,但做人得本分,不是自己的东西,别妄想贪图下去。   但是,那孙氏可不是这样想的,她见阿楚动强了,大声嚎叫道,“你们别太欺负人,咱们去官府说这件事看你们敢吗?死囚犯的后人,还敢抢夺我们的东西,我要报官,我现在就去报官,让差爷抓了你们,全都送到大牢里去……。”   孙氏一嚎叫,孙管事也跟着起来,刚才能跪在地上也是被唐言毅打的了,这会儿被阿楚的话刺激到,当下就站起来,想去报官。   ------题外话------   在家养身体   晚上不敢熬夜写了,都是白天开始写的   更新有点晚了,不好意思!   ☆、200 庄子上的悠闲小日子   阿楚似是看跳梁小丑般,看着他们,嘴角冷笑,一张爱笑的脸此刻却冷了几分。   “你们想去报官?只管去,看看是我发卖了你们,还是你们能差爷抓走我。”阿楚漫不经心说完,接着又道,“忘记告诉你们,你们口中死囚犯女儿的我,勾搭上了大将军成了将军夫人,你瞧,现在我这身份高贵着呢,这不,昨儿才得了太后的宠爱,从此以后啊,我就是在临安城横着走,看谁敢拦着。”   阿楚笑的嘚瑟而嚣张,唐言倾就只是淡笑带着宠色的看着她,这个阿姐,什么时候说话都能把人气死。   看着孙氏夫妇那一对恶奴的脸,变成猪肝色,唐言倾觉着自己也很舒畅,方才软硬兼施都没让他们服软,弄得自己浑身不畅,现在被阿姐如此嘲讽说了一顿,见那损孙氏夫妇的脸,变了颜色,唐言倾觉着,下次他也学着点,用权势吓人。   孙氏夫妇不敢再说,阿楚盯着他们,“你们不是想报官吗?赶紧去吧,不知道路的话,我带着你们一起去啊。”   只见孙家男人,立刻磕头跪在阿楚跟前,“大小姐饶命,奴才再也不敢了,还请大小姐饶了我们一次,我们保证,以后再也不犯这种事,肯定会帮大小姐好好照料庄子。”   阿楚肯定是不相信这孙家男人的话,偷窃、贪婪之心,这种事有一就有二,要治就要治的透彻,要不治就别管。   既然她都知道了孙氏夫妇霸占庄子上财产的事,岂能不治理,不然的话,这庄子上的人,肯定个个相比,个个贪心。   “那就不必了,我也不会太为难你们,把这几年你们霸占庄子上的东西还会来了,其他的我不追究,你们一家全部离开庄子上,从此不能再回来。”   阿楚说完,旁边那孙氏瞬间蹦了起来,怒气腾腾的看着阿楚。   “你不能这样做,这几年要不是我和我家男人帮忙打理,这庄子早就被人霸占了,虽说这两年我们是贪了一些东西,那到底都是我们该得的,不管换成谁来打理庄子,他们都会贪。这些年,我们把一个破庄子,打理成开始收益的庄子,你不能这样做,虽说庄子的地契是你的,可精心管理的是我们。”   “我也说了,除了把庄子上的收益留下,其他的你们带走,要是再在这里和我争夺,我可就真的报官,让县太爷来评判了,恶奴利用主人的庄子,为自己受益,贪图庄子上的财产,妄想从奴才变成主子。但,你们也得有那个命。”   阿楚也动了怒气,这人好说歹说的油盐不进。   她知道这两年多是他们在打理庄子,故此,他们只要还了庄子上收益的钱,其他的她不要,也算是他们的辛苦费,她也没想着做周扒皮,偏生,这个孙氏脑子有问题了,听也不明白。   唐言倾也生怒了,对着那孙氏说道,“你们和庄子都是我们家的,心在给你们一条生路,让你们离开庄子,还不情愿了是吧?若是报官,别说你俩,就是你们全家都得进牢狱。”   孙氏这才回头看了下身后站着的三个孩子,两个儿子,两个姑娘,大儿子也才和唐言毅这般大小。   唐言毅这会儿走到阿楚跟前,大声得意的对阿楚说,“刚才他们一群人都想打我和倾哥呢,被我两三拳给打趴下了,你且让他们试试再来打我,看我不揍死他们。反正我姐夫是大将军,打死一个两个家奴的,官差也管不着。”   这小子,比自己还嚣张,阿楚抿嘴,想着,等把这事儿给解决了,再好好掰正一下小毅,这个思想可不好。   就是你姐夫权利再大,也不能这样滥用,会给他脸上抹黑的,让人看了他们家笑话。现在可是临安城,那么多双眼睛盯着他们呢。   唐言毅就是一个愣头青,还是那种大无畏、什么都敢做的楞头小子,刚下说了狠话,硬是吓住了孙家男人。   刚才他们可是被唐言毅揍的厉害了,这才不敢再在阿楚跟前叫嚷。   只见那孙家男人,看向阿楚,“还请大小姐饶命,我们这就带着一家大小离开。”   孙氏上前大声哭喊乱叫,“你要离开?你说离开了之后我们去哪里?我们是跟着夫人陪嫁过来的,现在离开了,我们能去哪里?身边还跟着四个孩子呢。”   孙家男人也是无奈,四个孩子在后面喊着爹娘,哭着叫着,说不离开。   阿楚冷哼无情,这种霸占主子庄子的恶奴,不打死就够好得了,她岂能心软因为看到他们一家可怜就留下来。   难道还真想让庄子像养蛀虫一样,养他们来掏空庄子啊。   “今日一天,收拾好了东西,赶紧离开,庄子上的大小事情,都交给我,账本以及每年的能收益的产业,都给我盘算清楚了。”   孙家男人听到阿楚的话,为难的说,“这、这个,大小姐,庄子上的账本大都是算个大概,尤其是这两年,几乎没怎么盘算,一天的时间,根本算不完。”   “看来你们还真当这里是你们自己家了,成了,只有三天时间,赶紧给我准备出来,不然,我若是真怒极,你们全家都得去吃牢饭。”   看来这庄子在她娘在世的时候,这孙家男人就没好好的管过。   发现阿楚皱了眉头,唐言倾小声的在她耳侧说道,“这个庄子算是母亲陪嫁过来最小的庄子,当初也没想着能收益,只是嫁妆里凑个数,也可能就是因为太小,才没被官府收走。这几日我和小毅,走了一圈。发现东郊那处的大宅子已经易主了,南郊的百亩田地也不在母亲名下。”   “那些迟早都得回来,百亩田地收回来,庄子也要收回来。”到底是唐家姑娘的亲娘,而且,阿楚觉着,有钱置办些家产却比把银子银票存在家里要好。   唐言倾点头,说好。   孙氏夫妇被撵走了,让他们赶紧去收拾东西离开。   气愤不止的唐言毅,却不赞同自家阿姐的做法,“阿姐,他们既然是恶奴,就要全部送官,或者打一通,扔到庄子外面自生自灭,根本不该给他们时间去收拾什么东西,阿姐你还是心慈手软。”   “到底是跟着母亲陪嫁来的,做到这个地步也算是仁至义尽,若是像你说的那般对待他们,今后在这庄子上的人,也散了人心。”阿楚说完,这边又交代了百合与芍药,“你们两个去召集庄子上的人,说,我这个当来的主子,要见他们,全部人都来跟前,哎,算了,还是倾哥儿去管吧,总归以后这庄子还是要给你的。”   阿楚说着,又看向了唐言倾。   唐言倾却道,“这是母亲陪嫁来的庄子,母亲去世,应该是给阿姐的,我们都不要。”   “我也懒得去管。”她的确不擅长做这些事,管理庄子?还真是挺困难的。   当初在烽火村,她哪里想过会有这般威风的时候,成了身份尊重的将军夫人,在临安城有了不大不小的庄子,有三个弟弟护在身边,还有一个可爱的儿子,她倒是觉着人生圆满了。   这一辈子,可比前世好太多了。   满足啊,她重新来到世上一遭,到底是过上了轻松自在的生活,岂能不满足。   庄子上的事交代给了百合与芍药,约莫半个时辰,把大家都召集过来,阿楚给他们开了一个会,也算是认了下阿楚这个主子。   “你们其中有的是租赁田地的佃农,有的是庄子上的家生奴才,等会儿到大公子这边做好登记,你们这些人之中,识字的读过书的站在一侧,让我瞧瞧。”阿楚说着,突然生了个注意,这庄子里暂时没管事,他想着,不如从大家之中推荐出来一个,当然也要先考察一番,再不能是孙家那样的。   阿楚话落,其中一个穿着长衫的男人,瞧了下周围,见大家都没动,只有他自己站在了一侧。   阿楚当下瞧着眼神就亮了,这人年轻约莫二十四五岁的年纪,而且,长相和身材都极好,就是肤色有些黑。在众人之间,算是极好的人了,怎生会是庄子上的人。   她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是庄子的家生奴才?”   那人回答,“奴才姓周,名向北,是庄子上的家生奴才,我爹曾是庄子上的管账先生,后来,爹娘因为操劳过度,生病去世了。”   道是如此这样啊。   阿楚想了下,又问,“那你可会识字?算账?”   “是,这些奴才都会,从小跟在爹身边,说,将来我也要跟在主子身边做事,只求给个体面的活儿。”周向北恭敬的立在阿楚跟前,弯身说道。   “这次你先跟着那个孙家男人把账本做出来,我先看看你的能力。”正好选了这个人出来,还能看一下他的能力。   周向北有些激动的回答,“是,奴才肯定不会辜负大小姐的重用。”   找了一个能管账的,还是前任管账先生的儿子,这庄子的确不大,谁来也是足够小的,里面有三个厨娘,两个园丁,一个车夫,打杂的的有两个,外面租赁农田的,有八个人,问了下,才知晓,这庄子外的农田,约莫有二十亩。   见过千余亩田地的阿楚,顿时觉着,地挺少的,当下也没说什么,吩咐大家好好干,这庄子里真正的主子回来,谁做的好赖她可是有目共睹的。   折腾了大半天,才交代好庄子里的事。   阿楚抱着孩子,让人安置了一个院子里,唐言倾看着她,还有在里面收拾东西东西的百合与芍药。   “阿姐,你这是打算带着擎之住在庄子上?你和宋姐夫吵架了?”   不能吧,阿姐和宋姐夫的关系那么好,唐言倾心中想着,绝对不会的。   “没吵架,就是近日来,遇到的事情太多了,我得在庄子上好生理理清楚。”   阿楚的确是这样想的,突然见上天给了她这泼天的财富和尊贵的身份,她真怕自己会迷失在金财和权势中,想到这庄子上,好好清醒一下。   “反正我近日也没事,就留下来陪阿姐好了。”   只等倾哥儿刚说完,唐言桦和唐言毅,立刻异口同声的说,“我们也一起留下来陪阿姐。”   这下可好,他们姐弟四人就在庄子上住了下来。   ……   而在城内的宋临辞,从早上忙到晚上回家,只见胡显出来迎接他。   “夫人呢?”宋临辞往前走着,问了句。   “刚才有人送了信,说夫人带着小少爷,与三个公子要在庄子上住上几日,还说……。”胡显犹豫,后面的话,要不要直接说出来。   宋临辞看了他一眼,“说。”   “夫人说,让将军您没事的话,就不要去找她。”胡显说完,明显感觉,宋将军的脸,黑了几个层次。   “哼,知道了。”   那女人,倒真是,离开他活的更是如鱼得水了。   宋临辞想了一下,嘱咐胡显道,“明天让孔鲤生过来。”   “是,将军。”胡显回答完,接着说,“晚饭已经准备好。”   宋临辞到了餐桌前,看到一桌子的菜只有他自己,随意吃两口,就回房去了。   只是回到房中,媳妇和儿子都不在,只感觉一阵寂寥,这才拿起兵书,看了半宿,时而张望看向床褥,却瞧不见阿楚在,顿时觉着,这心里像是失去了什么似的。   克制了一晚上,才忍住想去找他们母子的冲动。   ……   与宋临辞的孤家寡人相比,阿楚在庄子上的生活,可谓是热闹极了。   当天晚上,庄子上的人为了庆祝他们姐弟回来,厨房里做烤全羊,还有各种临安城的家常菜,吃的阿楚十分满足,他们三个小子也吃的十分畅快。   一个小套院,住他们姐弟四人刚刚好,阿楚晚上带着擎之,百合与芍药在外面守门。   第二天,刚起来,院子里的下人就起来问准备什么早饭。   百合跟着过去了,芍药打水给他们洗漱。   阿楚起来,看着院子外面的花花草草,顿时觉着,这日子和在烽火村有些相似,觉着很是舒服,擎之勉强会走一些,却因为懒的很,粘着阿楚,一步都不愿意走。   阿楚便抱着他,在院子里走了一圈。   “你这小子长得那么胖,再帮着,就要累死你娘了。”擎之吃母乳比较多,长的胖嘟嘟的,藕节胳膊腿、白白胖胖的,像个善财童子。   唐言桦束发从里面出来,看到阿楚与擎之,笑着走到跟前,“阿姐,擎之也只有在你跟前才懒,让小毅带着,肯定颤颤巍巍的就走了起来。”   “小毅肯定揍他了呗,这小子欺软怕硬的。”阿楚笑着把亲儿子给损了一遍。   好在有小桦在跟前,就把孩子扔给他了,擎之最是喜欢这个温柔似水的舅舅,抱着他,开心的直笑。   早饭后,倾哥儿去查看孙家男人账本的事,小毅是满处撒野乱跑,只有小桦陪在她跟前。   瞧见阿楚在院子里坐着,百合上前提议说道,“夫人,刚才奴婢走了一圈,瞧见在后院那块有个池塘,里面种了不少荷花,而且,周围还有一块大草地,咱们不如去那边放纸鸢,现在这个季节,天气不热,正是放纸鸢的好时机。”   “哟,没想到我家百合还知道放纸鸢呢,你且仔细的问问,看看这临安城都有什么好玩的、有趣的、好吃的也多问一下。”阿楚笑意盈盈的说道。   “夫人你是不知道,这临安城内玩的东西可多了,早先来的时候,奴婢就找将军府里的人打听好了,说,临安城内,三四月份的时候,一些权贵们最爱玩的就是放纸鸢。”   阿楚笑问她,“那你可准备了纸鸢?我可还不会扎的。”   在烽火村的她,可从来不玩这闲情逸致的东西,她忙的农活和挣钱都忙不过来,哪有时间去玩这些小东西。   百合没说,倒是芍药,笑道,“奴婢准备了,马车后面那箱子里,装的都是小玩意儿,一开始是想带着小少爷玩的时候用,夫人想玩,我现在就去拿来。”   “好,快去,快去。”   怎生不想玩,前世忙到累死玩不着,今日还不行给玩了?   想着放纸鸢这等轻松的事,她也想舒适一下,玩个痛快了。   芍药拿来纸鸢,箱子里面装了三个,都是动物的形状,这次她选了一个老鹰。   一众人拿着纸鸢去了池塘那边,唐氏三兄弟,也只有小桦跟在阿楚身边。   他们到池塘草地边,发现隔壁还有个一个庄子,瞧着比他们家的院墙还要高大,全是用红漆抹了墙头,瞧着身份不低。   “这隔壁是谁家的?”阿楚指着墙头外面的那庄子问。   庄子内的下人回答道,“是这两年才盖的,也不清楚主子是谁家的,大家也不知道。”   不知道?那就算了,阿楚没再说,拿着纸鸢瞧向唐言桦,“你要不要玩?”   唐言桦摇摇头,“我看着擎之就好,阿姐你自己玩吧。”   阿楚是想着,自己前世今生,姑娘、媳妇、还有三十好几的老婆子都做了,但是顶着官家小姐的身份,在庄子空地上放纸鸢倒是没做过,很像试一下。   百合瞧见阿楚问唐言桦,以为是夫人想要人陪,随即拿了一个蜈蚣的纸鸢,说道,“夫人,奴婢与您一起放,咱们比比看谁飞的高?”   “既然是比赛,那就要分个输赢,你们要是赢了我,我就应你们的要求做一件事,我要是赢了你们,你们就要答应我做一件事。”阿楚笑着道。   芍药看向阿楚,委屈的说,“夫人,是百合与您要玩的,怎么连我也算上了。”   “谁让你们俩是一起的。”   阿楚笑着便先开始放了纸鸢,小桦在旁边指导,擎之笑呵呵的往前爬,这小子懒得走路,爬倒是挺快的。   阿楚也不拘着他,让他在草地上随处爬。   这一会儿功夫的事,庄子上的某处传来阵阵热闹的响声,对面庄子上的人家,此刻才吃早饭。   其中一个年约三四岁的小男孩,双眼看着对面,满心的羡慕。   “云仲,我也要玩纸鸢,你找人陪我玩。”   “少爷,侯爷那边您还没请安呢,您先随老奴去请安,早饭之后咱们再玩。”   “那你能带我去隔壁那户人家玩吗?我听着他们家的人玩的很开心,我也想一起去。”小孩子心性自然是喜欢热闹的地方。   云仲皱眉,隔壁那户人家,不过是个一般的庄户人家,小少爷这尊贵身份,怎能过去。   “少爷先去吃早饭。”   见云仲不答应自己,那小孩,轻哼一声,跑着说道,“我去找父亲,我若是求他的话,他肯定会答应让我出去玩的。”   “少爷……。”云仲在后面喊着。   正坐在桌前准备吃饭的男人,听到脚步重声,由远及近,好看的眉头蹙起,瞧见门槛处站着的小孩子,不悦说道,“教给你的规矩都忘了?”   “父亲,彻儿没忘,只是孩儿想请求父亲早饭之后,让彻儿出庄子去玩。”小小的孩子,站在男人面前,两人冷淡相处,不像是父子,倒像是主子和下人一般。   男人放下筷子,优雅的擦拭了下嘴巴,轻声却极为冷淡的说,“你还有功课没做完,先把功课做完再说。”   男人说着要走,孩子上前抓着他的衣裳,“父亲,三字经和百家姓我都会背了,只是那四书五经,背诵起来真的很难,孩儿想出去玩一下,等回来,肯定会好好完成功课。”   可把这孩子给委屈的,双眼盯着他,恳求说着。   站在门外的云中,心中叹息一声,自打侯夫人去世之后,侯爷从未笑过,不,应当是自大娶了衣家二小姐之后,侯爷这脸色就从来没缓和过,连看到自己的亲生骨肉,都没半分感情。   可怜这小胡子,才不过四岁的年纪,就已经被课业压制的没了自己的时间,别说童年轻松自在,那也是看生活在谁家?   像隔壁庄子上的人家,七八岁年纪,还满处瞎跑呢,倒是他们家小少爷,年纪还这般小,就没喘息的时间,云仲在云家呆了几十年。看着一代代的主子长大成人。   心中对这小少爷,到底是存了几分怜悯和心疼,上前说了句,“侯爷,不如就给少爷一个中午的时间,等下午,奴才带着小少爷肯定好好学习。”   站在一侧的男人,看着尚且不到他大腿处的孩子,低声冷漠的说了句,“这次是看在云仲的份儿上,只有一次,下不为例,下午把中午玩的时间全部补回来。”   小孩得了父亲的应允,当下就开心起来,“是,谢谢父亲,孩儿肯定会听父亲的话。”   早饭吃好之后,那小孩去换了衣服,男人才问了云仲一句,“隔壁是谁家?一大早就听到阵阵吵闹之声,这几日我都要住在这里,你让对面庄子上的人家,小点声响。”   “是,主子。”云仲答应下俩,之后小心翼翼的询问了下,“主子一直在庄子,圣上那边,会有事吗?”   “不会,只要两个将军保持中立,我就不必选择站在谁麾下。”   云仲低首点头,他根本就搞不懂主子的意思,现在时局看着稳定,其实,只要一出崩塌,其他的都要瓦解。奈何主子不选择站在谁的门下,他这个奴才,也不好多说。   既然主子选择在庄子上静休,他肯定要帮主子把那不该出现的噪音给解决了。   ……   墙外秋千墙外道,一声高过一声响。   阿楚瞧着她的老鹰马上就要超过了百合的蜈蚣,当下笑的更是开怀,芍药也跟着帮阿楚加油。   “夫人,您再放一些线,努力往上飞,马上就能超过百合的蜈蚣了。”芍药力气大,嗓门也大。   百合跟着附和喊道,“芍药你可是和我一起的,要是我们输了,就要接受夫人的惩罚了。”   “是啊,你们俩马上就要输了……。”阿楚得意的笑着说道。   就在这时,隔壁墙外同样一只老鹰,渐渐在空中飘了起来,而且还有越来越高的趋势,可是刺激了阿楚的好胜心,当下就大轴线,见她那只老鹰,越界跑到了对面,而对面的那只老鹰,蹭的一下,直接挂在了阿楚手中的纸鸢上面。   这下好了,两只老鹰在空中打架呢。   百合瞧见此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夫人啊,瞧见您输了,这下子我和芍药我们俩赢了啊。”   “你个臭丫头,我哪里是输了,是被人算计了。这好好的一片天,隔壁庄子上的人,玩什么纸鸢,真是倒霉。”阿楚生气啊,前世今生两次玩纸鸢,还落得被人抢了头的结果。   她说完扔下手中的轴线,看着对面墙壁,大声喊道,“谁在对面玩的纸鸢,瞧你做的好事,我这飞上天的纸鸢算是完了。”   阿楚本以为墙对面是个小姑娘,谁料,对面传来一阵奶娃娃的声音。   “是我,我是第一次玩,没注意到你的老鹰,我过去找你,给你道歉好不好?”   这小奶娃娃,阿楚就是有气也撒不出来了,随即说道,“算了,听你声音也不过是个小孩子,我不玩了,不玩了。你也不用给我道歉什么的。”   “不行,我必须给你道歉,你在庄子里等着,我这就去过去。”   小孩子的语气好像很固执,必须要来和她道歉。   阿楚奇怪看了眼对面墙壁,并未没在心上,她想着,从对面庄子到这个庄子里,虽是一墙之隔,肯定也要走很远,没有她的令,想必庄子里的人,也不会让那小孩进来。   她无奈走到唐言桦身边,抱着擎之小包子,好一阵揉搓。   “阿姐,你输了,百合与芍药还想着惩罚你呢。”唐言桦好笑的说着。他也是看到了自家外甥被阿姐欺负,心疼的很。   阿楚转头看向百合与芍药,“你们俩想好了吗?如何惩罚我?”   “我们是奴才,怎敢惩罚夫人呢。不过,听闻夫人可是弹得一手好琴弦,奴婢们想请夫人在这里弹奏一曲,行不行啊,夫人……。”   阿楚没想到这两个丫头在这里等着自己呢,当下摆手拒绝,“不成,不成,这都好几年没动琴弦了,怕动不了。再者说了,这小庄子里哪里有琴弦……。”   她刚说到这里,唐言桦笑着说,“有,就在我们住的小院里,隔壁有个仓库,里面放着一把。”不能阿楚说不,唐言桦对着芍药说,“芍药力气大,你去仓库,直接搬来。只是年头久了,不晓得能不能用了。”   芍药跑的飞快,百合看向阿楚冷黑的面容,捂嘴笑着。   ……   他们在一处笑呵呵的玩笑,根本没注意到自家墙头上站了一个年约四五岁的小孩子。   他站在上面冲里面的人喊,“你们快拿把梯子,好让我下去。”   “喂,你是谁家的小孩,别爬那么高,赶紧下去,会摔着的。”阿楚温声看了过去,瞧见那臭小子站在上面,当下脸色变得紧张起来。   “我本想着光明正大的从庄子大门进去的,又怕你们玩一会儿就走,赶紧让人找了梯子。你瞧,这是我给你准备的道歉里,我把这个凤凰的纸鸢还给你。”小男孩站在上面,看着阿楚,又一手拿着纸鸢,瞧那样子,纸鸢比他还大,这一下要是摔了下来,他爹娘可不得心疼死啊。   “你站在别动啊,叫你们大人过来,赶紧带你下去,这纸鸢你扔下来,就算道歉了。”   “嗯,不是这个样子的,我给你道歉送了纸鸢,你还要请我吃饭啊。”   小孩子说完话,不仅是阿楚愣在原地,这孩子倒是真聪明,小小年纪什么竟有这般重的心机。   而孩子底下扶着梯子的两个侍从,吓的手软,要是被主子或者云管事知道,他们带着少爷放风筝,竟然把少爷放到了隔壁人家的墙上,怕是会宰了他们。   “少爷啊,您赶紧下来吧,管家马上就来了,您再不下来我们会被主子责罚的。”   小男孩根本不管,说着就要往下跳,却又害怕被摔着,久久不敢。   而阿楚也担心啊,万一这孩子掉下来摔着怎么办,她和百合站在墙边跟前,时刻担心这孩子掉下下来。   隔壁庄子墙内,听到声音出来的云权,看到站在墙头的彻儿,低声带着怒气喊道,“给我立刻下来。”   谁料,正是听到他的声音,那孩子,偏生了反骨之心,直接往下掉,“我不想理你了,总是凶我。”   什么……?   云权到底都没听明白,云予彻说的是不想理他?方才说的话,是指责自己总是凶他吗?   ……   而这边墙内呢,阿楚看到孩子掉下来,真的用手接住了,却也砸到了自己。   百合看到阿楚脸都皱在一起了,惊呼问道,“夫人,您没事吧?”   “有事,砸到胳膊了,我怕是要讹上他们了,这个医药钱得你出。”阿楚坐在草地上,指着那小破孩说道。   “你没事吧,听你语气不像是有事的样子。我家庄子里上有大夫,我现在就帮你叫来,我不是真的想砸死你的。”云予彻被阿楚吓到了,担心的抓着她的胳膊问。   “我自己也会医术,我就是想知道,你是谁?为什么要来我们家?”真是个奇怪的孩子,跟谁学的爬墙头。   “你们家热闹,我听到声音才过来的,我在庄子上住了好久,一直找不到人玩,好孤单。”云予彻说的时候,小脸上满是落寞。   “那你爹娘呢,你爹娘不可能把你一个孩子扔在庄子不管不顾的吧?”   “父亲在庄子上,母亲去世了,彻儿是个没人要的小可怜。”   墙内说话,墙外依旧听的见。   云权把里面两人说的话全都听到了,彻儿说,他是没人摇的小可怜?   怎么会,他对他这般严苛就是为了让他成才。   他竟然会对外人这样说自己的亲爹。   云仲看到自家主子双手紧握,担心,主子回来会揍少爷,随即说道,“主子,老奴去隔壁庄子,把小少爷抱回来,这一下摔了下去,肯定伤着了。”   “你……、罢了,我亲自去。”   刚才那一声,他不是没听到,肯定是彻儿落下去的时候,砸到了里面的人。   云权又吩咐,“把之前衣家送的那株金色牡丹端着。”   云仲瞬间明白了,金色牡丹定是主子对隔壁人家道歉的礼物。   只是那隔壁人家,不过是一般的农户,给什么金色牡丹高雅的东西,不如给一些银子,才好打发了去。   主子爷说了,云仲心里想的再多,也不敢说出来。   主仆二人带着礼物,前去隔壁山麓庄道歉,顺便抱孩子出去。   被庄子里的下人带着往院子里池塘那边走,刚走到拱门前,听到阵阵悠扬的琴弦之声,云权楞了一下,继而大步快速往前走。   跟着云权几十年的云仲,自然明白,这琴声像极了唐小姐的弹奏……   云权走到跟前,看到的便是盘腿而坐在草地上,轻声弹奏琴弦的女人,一身乳白色衣衫,身材纤细窈窕,腰身细致如初,还是她。   “珞珞……。”云权轻声喊着。   正在摆弄琴弦的阿楚,并没发现云权与云仲的到来,她本以为自己不会弹奏,没想到,摸到琴弦,手指控制不住的胡乱弹奏出来。   只等一曲落下,她转头灿烂笑看唐言桦,“你觉着阿姐弹的如何?”   “甚好,依旧如从前一般,珞珞,这庄子竟然是你的。”   云权先声说道,唐言桦张嘴没说出来,竟然被他夺了华语权。   “你怎么会来到我的庄子上?”   阿楚瞧见是前未婚夫云权,其实有些担心的,她来庄子上,当真只是为了散心,可没想着私通云权啊。她发誓,自己和云权是绝对的清白的,就怕宋临辞知道了,在床上揍她。   唐言桦也起身,看着云权,“对啊,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隔壁庄子是我的,你身边坐着的孩子,也是我的,连你……。”曾经也是我的。云权突然生出一种疯狂的嫉妒之心。   尤其是看到彻儿坐在她身边,一脸崇拜和笑意的看着她,曾经,这个姑娘是属于他的,若是没有意外的话,她会成为自己的妻子,自己孩子的母亲。   “这里是我的庄子,既然这小孩是你家孩子,就赶紧带走。”原来这个可爱的小孩子,是云权和衣家二小姐生的。唐家姑娘或许会有几分怨恨,但是阿楚,当真没有任何心思。   她对云权根本就没意思,也没好感,根本不想和他多说。   但是云权,像是有些话想对她说,“珞珞,我们谈谈,你难道不想知道,当初是谁想置你们于死地吗?”   “难道你知道吗?”阿楚有些奇怪,好像云权知道一些她从未想过的事情。   她问过宋临辞,当初她爹被处斩,她娘并不是被斩首,而是在家自杀。   唐九龄被处死,唐家姐弟四人没有落到午门斩首的地步,圣上到底是仁慈明君,而大唐的律法也较为公正,一人做事惩罚一人,虽说唐家被抄,但唐珞施和唐家三个男丁,倒也没有被下令处死,只是贬谪到偏远地带。   但是,在其中却有人,又追加了一道旨意,说即可处死唐氏后人。   到底是谁下的诏令?怕是只有眼前这人——云权知晓。   ☆、201 埋头苦干的宋姐夫   阿楚看着云权,挥手让百合与芍药带着云予彻下去,唐言桦也带着擎之离开。   但是唐言桦到底是不放心阿楚,随即说道,“阿姐,你一人可以吗?我在这里陪着你吧。”   唐言桦对云权还是知道一些的,因为当初,唐珞施与云权定下婚约,他与倾哥儿都知道。   唐言桦自幼养在唐家夫人跟前,自然对这个长姐,也是较为亲近,关于长姐与云权的婚事,他自然是知晓一二的,但,现在阿姐已经成婚,还生下了擎之,云权这个时候出现,是意外还是故意?   唐言桦虽是身体抱恙,常年吃药,但是人可不傻,他懂的事情可不少。   更为因为与唐家嫡女走的亲近,倒是多有体贴保护之意。   阿楚知道小桦在担心她,不过,他们是在自己的庄子上,根本不用担心,云权,相对付她,现在来说有点困难。   “小桦乖乖的去看着擎之,阿姐在这边和云、哦,不,是侯爷谈点事情,你该去想想,今天中午我们吃什么。”阿楚噙着轻笑,面容轻松,容颜艳丽,正是因为轻笑,显得更加妖娆。   唐家嫡女这模样本就长得妖娆妩媚,眉山远黛、唇红齿白、双颊红润,眼神流光溢彩,笑望着人的时候,眼眸弯而下垂,带着一种别样的风情,一颦一笑中,让人甘愿沉浸于此。   在阿楚与唐言桦说话的时候,云权一双细长内敛双眼,盯着她不放。   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让他这般胸口似是生了一团躁火,火热滚烫。当初见到她是就喜欢,现在与过去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低声呢喃,“珞珞……。”   阿楚回头瞧着云权,轻笑说道,“侯爷有什么话只管说吧,希望能尽是挑着阿楚喜欢、愿意听的话说。”当那些无关紧要的,你侬我侬的情话,就别讲了。   现在她可不是真正的唐家嫡女,她这芯子啊,早就被换掉了。   云权看着阿楚,轻声清了下嗓子,这才说,“当年的事,我把你们姐弟四人藏在牢狱之中,的确是想保护你们,可,正是那段时间,云家老侯爷病重,我不得已必须在身边伺候。”   阿楚听云权说的虚伪,当下轻嘲说道,“是为了继承侯爷的爵位吧?这个我倒是兴趣不大,我很想知道,当年的第二道诏令是谁下的?和唐家有仇的人,我尚且不知是谁?若是说和我有过节的,那就是侯爷您了吧?”   “我与珞珞怎么可能有过节,当年,我疼你都来不及。”   “是啊,疼着疼着就疼进了牢狱。”   阿楚发觉云权还要说,随即抢了他的话,直接又道,“当年我与侯爷的事,说来也是简单,毕竟唐家被抄,云权退婚另娶是理所当然的事。当然,若我是男子的话,在那种情况下,肯定也会婚事作罢,所以,就婚事这件事我不怪你。   但是,你和我的闺中好友,衣家二小姐,勾搭在一起,这件事,我就不得不生了厌烦,当初,哦,若是我没记错的话,我们姐弟四人应该还在吃牢饭,而且那牢饭还相当的难吃。”   阿楚说着,眼神微眯,似是在回想当初的事情。   她作为阿楚是没有感觉的,但是这个身体,在听到当年牢狱之灾时,浑身颤抖,似是有什么惧怕的东西。   云权看到阿楚这般神色,心疼之感油然而生,“对不起,珞珞,当年的事,是我没处理好。后来,等我去找你们的时候,你们已经不见了。”   “兴许是牢狱之中的人发现时隔多年,关着我们也没用,就给放出来了。”她装作浑然不在意的样子说道。   云权双眸猩红,双手抓着阿楚的肩膀,摇头说道,“不是,是我派人暗中花钱放你们出来的,我立刻让人去接你们,等他们到了后巷时,发现你们不见了,你可知道,我一直在找你。”   “是吗?当年是花的钱,我现在还要还给你吗?”她伸手推开云权,往后退了两步。   放出来又如何,若不是她重生到唐家姑娘的身上,他们姐弟四人早就冻死了,要不是她死皮赖脸的霸占着宋临辞,只为取暖要吃的,他们姐弟四人,岂能活到现在?   云权是帮助了他们,却被想到,在寒冬腊月的时候,他们从牢狱中出来,面临的是直接饿死或者冻死。   就是现在她依稀好记的,他们姐弟穿的那叫一个破烂,浑身褴褛。   云权眼神饱含受伤,本是一双好好的无情冷漠眼,却含着几分悲切,“当初娶衣泠心,是因为,她说,她会帮我照顾你,会把你从牢狱中接出来好生照料,她说,那个时候的你……瘦骨嶙峋将死不远。而……。”   而云权当时急需娶亲,继承侯爷爵位。这种话,他怎么好对她说。   阿楚抬眸一双眼睛带着冷淡,“是啊,你是以为我要死了,救我兴许只是出于昔日的情分以及怜悯之心,衣泠心年轻有活力还很健康,当然是你侯夫人的第一人选。”   “她不是,她只是个夫人,没有资格当侯夫人。”云权急于解释。   不过,阿楚听到这里,当真是有些大快人心,抢了唐家小姐未婚夫的衣家二小姐,这身份也并未得到大家的承认。   知道那个抢了她男人的女人过的不好,她也就放心舒服了。   云权瞧见阿楚脸色舒缓下来,随即拉住她的胳膊,轻声而柔和的说,“珞珞心里还是有我的对吗?我带你走,可好?”   阿楚闻言,倒是给笑了出来,“你带我走?去哪里啊?我还有儿子呢。”   “我会把你的儿子当成我自己亲生的一样养。”   云权脸皮如此之厚……,别说阿楚不知道,连刚从外面进来的宋临辞都不知道。   “侯爷的脸皮当真是极厚,宋某人的妻子,你想要带去哪里?”   宋临辞浑身戾气的从外面走来,瞧着阿楚与云权,这火气蹭蹭的,根本控制不住。   “你怎么来了?”阿楚娇俏轻声笑着问。   宋临辞狠狠瞪了她一眼,还笑,真是不嫌事儿多,“我怕再不来,你这该死的女人,就带着我儿子,跟别的野男人跑了。”   宋临辞给了她一个,回头在收拾你的眼神,自求多福吧!   阿楚当下楞了下,极为无谓的说道,“我们又没怎样,你多想什么,想的多,表示你心眼小。”   宋临辞没与阿楚斗,倒是护着她推到一边,“回去给我看儿子,这是男人和男人之间的较量。”   云权,位高权重,又身份尊重,家大业大,吃喝不愁。   宋临辞,虽是位居大将军之位,却没有云权家族势力大,家产雄厚。   还有一点,是他比不上的,那就是云权曾是阿楚的未婚夫,想到这点,宋临辞就咬牙切齿的想揍人。   云权看到出离开,生了几分不舍,轻声对她道,“珞珞,我会一直等你。”   “叫谁珞珞呢,她是我媳妇阿楚。你觉着在我面前调戏我妻子,我如何对你……、”   不等云权反应过来,宋临辞一个拳头揍了过去,打在了云权那张俊美无俦、冷淡疏离却又温情脉脉的脸上。   阿楚听到拳头挥向人脸的声音,只感觉,自己的脸颊跟着一痛。   想到云权的儿子还在,阿楚回头皱眉的提醒一句,“别打太狠了,他儿子在这里,至少给小孩子留个颜面在。”   云权本也是会功夫的,却不胜骁勇善战、力气巨大的宋临辞,张手挥拳,还没打出去,听到阿楚的声音,立刻放了下来。   “我不想与你动武。”   还不想?宋临辞轻哼,“再敢觊觎我媳妇,可不是这一拳头的事了。下次我绝对禀告圣上,没想到人前君子的侯爷,竟然在背后做这等下作恶心的事。”   “你……在成为你妻子之前,珞珞是我未婚妻,若不知中间出现了差错,你以为出身草莽的你,能娶到美若天仙高高在上的唐家嫡女吗?”云权抹掉嘴角的血迹,冷眸讽刺宋临辞说道。   宋临辞张手要打,阿楚一个回身,给揽下了,“差不多就得了,云权说的话也不错啊,我的确是美的像个小仙女。”   宋临辞本来冷漠严肃的脸,差点在情敌面前瓦解,强忍笑意,冷声对她说,“你再美我就收不住了,赶紧跟我回去。这庄子不要也罢,卖了,再买个新的。”   “我凭什么要卖,这个庄子我喜欢的紧,要留下。”   被宋临辞拽着了胳膊,拉着往前走,云权抹了嘴角,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心中气闷难受。   曾经没守住的人,就这样再也不属于自己了?   阿楚想到,她还没从云权口中问出,是谁下了第二道诏令,到底是谁要害死他们姐弟四人啊?   宋临辞看着她频频往后转头,当下停在原地,掰过她的脸颊,认真无比的看着她问:   “你当真喜欢那个叫云权的男人?”   他这浑身的怒气,好像会因为阿楚接下来的话,变得更加旺盛狂躁。   阿楚抿嘴,“我喜欢谁,你不是知道的吗?我现在拒绝回答。”   “你肯定喜欢我,我俊美英俊力气大,白天能带的出去给你长脸,晚上也能陪着你滚床,让你满足,你有什么可嫌弃的。”宋临辞说着,发现阿楚还在看云权,当下怒了。“你明明说着喜欢,还看向他,你……。”   “我和他有事……。”   阿楚说到一半,发现,宋临辞这醋吃的很厉害啊,当下笑着又说,“你猜是什么事?”   这……   彻底惹怒了宋临辞,他也不猜,当下抱着阿楚,往肩头一扛,“你住的院子里哪里?”   “你要做什么?”她抓着他肩膀的衣服问。   “你说呢,看我不狠狠的抽你。”   阿楚傻笑,接着不过脑子的问了句,“用哪里抽?”   正扛着阿楚走道儿的宋临辞,听到她的话,差点闪了腰。   “你……你竟然敢调戏我。”他指控的语气说他。   阿楚捶了下他的肩膀,笑着说,“都是跟你学的,赶紧的,把我放下来,我是真的有事要问云权。”   宋临辞停了一下,问她,“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告诉我的?”   “嗯,很久之前的事,就是现在告诉你了,也没什么用。那个时候的你,还不知道在哪里呢。”   她说的可是真话,当初她和云权订婚的时候,宋临辞也不晓得在哪里,没想到兜兜转转,甚是奇妙的让他们走到了一起。   宋临辞闷哼,说了句,“那时候我正在军营,想着如何娶媳妇呢。”   还真是像他的性子,阿楚笑了句,“现在娶的媳妇,可是你满意的?是不是在军营里想的。”   “不是,那时候想能娶个媳妇就不错,没想到娶个这么好看的。”   这点,他是真觉着上天待他不薄,娶的媳妇远比想象中要好看的多,重活一生,娶了媳妇,生了儿子,还健健全全的成了大将军,足矣。   被宋临辞暗着夸了一通,阿楚心里可是美了。   而宋临辞眼尖的发现云权还在,心中咕哝,这个云权被揍了一顿,还不自知。随即让胡显带了云权出去。   任是阿楚再说,宋临辞都没答应让云权留在庄子上,倒是云权的儿子,云予彻,在屋里和擎之玩到一块去了。   瞧着那么一个软哒哒的小包子,云予彻上下摸着,开心了就凑上去亲一口。逗的小擎之,呵呵的笑着。   唐言桦不喜欢云权,也不喜欢云权和衣泠心生的儿子,但是,这孩子真的好生可爱,又极为懂事,一口一个哥哥的叫着,弄得唐言桦想赶走云予彻都不舍得。   宋临辞扛着阿楚到了院子前,听到里面的声音,才放她下来。   阿楚下来后,这双腿都变软了。   “下次别扛我,浑身都是肌肉,硌得的肉疼。”   “你胸垫在底下,还疼啊?那我帮你揉揉。”他状似认真的问。   阿楚冷哼,“滚蛋……。”   “晚上给你滚……蛋。”他笑的不似正经,低首看着她的手掌,带着几分轻佻。   阿楚不想去想歪,但还是被宋临辞被带到阴沟去了,怕是这辈子都走不出来了。   她也不示弱随即淡定的说道,“我比较喜欢看你自己玩。”   宋临辞被反调戏,当下脸就红了,眼神闪躲,不敢直视阿楚,媳妇被教坏了。   “那、晚上,你在床上看着我玩。”他说。   阿楚感到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立刻推开宋临辞往屋里去。   ……   百合与芍药在屋里候着,瞧见阿楚与宋临辞进来,恭敬的问了声好。   “将军,夫人,小少爷和二公子都好,今日的午饭也准备妥当了,都是夫人爱吃的菜。”   宋临辞冷声点头,心想,夫人爱吃的菜,肯定是他盘菜。   到了里屋,瞧着软塌上的坐着的两个孩子,尤其是其中一个长得和云权极为相似,宋临辞沉声道,“不相干的人都带出去,不是自家的孩子,留着作何。”   云予彻虽说是个小孩子,却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就是普通人家的孩子,看到宋临辞这般凶神恶煞的表情,也知道,在厌恶他。   本逗着孩子玩的手停了下来,抬头不看宋临辞,反而看向阿楚。   “我想留下来陪弟弟玩,玩一会儿,下午我就回去了,父亲说,我只有一中午的时间玩。”   云予彻怯生生的小模样,怎么看着都让阿楚觉着心生可怜。   她冲云予彻笑了下,说道,“但是,你父亲已经走了,你不跟着回去吗?”   “不要,回去之后,父亲肯定会责罚我,因为我刚才对父亲说了坏话。”   云予彻可还记得,刚才他说了,不喜欢父亲,还骂他总是凶自己,他能想象得到,回到家肯定会被责罚。   这孩子太能说了,阿楚觉着,自己再赶这孩子走,就成了恶毒之人,随即说道,“那你玩一会儿就回去吧。”   “还要陪弟弟吃了午饭。”云予彻看向擎之,小手抓着小小手。   可这一幕……看到宋临辞眼中就没那么好受了,那是他儿子,凭什么被一个臭小子牵着手。   “不行,擎之不是你弟弟,宋、云两家,有仇。”   有什么仇?阿楚询问的眼神看向宋临辞,却被他躲闪过去。   抢妻之仇、霸占儿子之仇,他可全都记恨着。   ……   午饭准备的十分丰盛,唐言倾与唐言毅在庄子里忙了一整天,兴高采烈的从外面回来,正想把庄子里的事情对阿楚说上一番。   刚进门,瞧见阿姐被某人霸占着。   唐言倾本就不喜露情绪的脸,笑意更是收敛几分。唐言毅则是很夸张,笑脸垮了下去。   “宋姐夫你怎么来了?这个时候你不应该有很多事情在忙吗?身为大将军的你,看来真的很闲。”   “我来看你阿姐,和你有什么关系,人小事好多。”宋临辞瞪了他一眼,根本不管。   唐言毅转头看向阿楚,“阿姐你瞧瞧,宋姐夫现在真的很嚣张,你说你当初怎么就看上他了。”   怎么听着,这语气有些恨铁不成钢,身为一个威风凛凛,霸气十足的大将军,怎么能整天和他们阿姐黏在一起呐,简直不像历代的大将军啊。   阿楚闷声笑着,看着他们斗嘴。   宋临辞瞧着唐言毅,又看了下阿楚,得寸进尺的说,“媳妇,我要吃虾、媳妇给我夹个鸡腿,还有鱼肉,青菜也来一点……。”   阿楚沉默,给宋临辞一样样的把菜夹到跟前。   宋临辞嚣张得意的看向唐言毅,眼神示意,看吧,他们是最亲密的人,这关系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当下起的唐言毅差点摔了筷子,“阿姐,你别这样惯着宋姐夫,不好。”   “你们俩别闹了,赶紧吃饭。”阿楚说着,给唐言毅夹了一些菜和个鸡腿。   倒是坐在阿楚身侧的云予彻,小小模样认真的给阿楚夹菜也不说话。   阿楚没理会宋临辞的嚣张傲娇,低首看着云予彻,这孩子倒是和云权不同,听话懂事,做事认真,还知道照顾人。   “你也多吃点,等会儿吃过饭,送你回来。”   “那我下次还可以来吗?我想和弟弟一起玩,我也喜欢你们家,你能问问我父亲,看能把我寄养在你们家吗?我不想去那个庄子。”云予彻放下筷子,认真的望着阿楚问。   眼里的渴望神色,像是家里养的猎犬,在向主子讨要吃的。   阿楚不舍得拒绝,但是必须得拒绝。   “不行的,云家是你的家,他是你的父亲,纵然你再不喜欢,也是要回去。”   反观宋临辞,一脸的嚣张和冷哼,“云权要是知道,自己被亲生儿子嫌弃,不知道他会怎么想。”   阿楚瞪了他一下,“你再这样,也会被亲生儿子嫌弃的,瞧着擎之张嘴呢,你赶紧喂一口。”   这次菜中,有个鱼肉蒸蛋,味道极为好吃,擎之像是吃上瘾了,长着小嘴,哇哇的叫着,偏生坐在他们中间,阿楚顾不上,宋临辞只看着阿楚,任由儿子叫着,就是没注意道。   被阿楚一提醒,宋临辞才用勺子挖了一些蒸蛋,送到擎之嘴里。   “好好吃,别嚎叫。”   这是亲爹对儿子说的话,是亲生的,没错。   ——   中午饭后,让胡显把云予彻送了回去。   阿楚打算在庄子上多住两日,想着宋临辞呆到下午就回去了,没想到,这都天黑了,也不见他回去。   又蹭了一顿晚饭,阿楚与倾哥说了一些庄子上的时间,大大小小的事情都交代的差不多了,周向北以做管账先生,庄子上的事情,每隔一个月做成账本,全都送到阿楚手中。   唐言倾说完便回去休息了,阿楚伸展了下拳脚,觉着最近有些累,应该是没经常去空间里待会儿,才觉着疲惫的。   现在三月天呢,想着什么时候把空间里的一些果树移栽出来,养在庄子上,或者将军府,将来吃果子摘着也方便。   临安城的气候与渝州城的不同,种不了渝州城的果树,在临安城也只能种苹果树、桃树、李子树,梨树开花好看,种上几棵也好。   宋临辞已经把孩子哄睡,趁着阿楚不在,顺便交给百合带了出去,现在这个房间里,可不就是剩下他们夫妻。   瞧见阿楚扭着腰和屁股,风情万种的走来,宋临辞的心都快跳了出来。   “媳妇儿,跳的真好,要是把衣服脱了再跳,我觉着会更好。”他走上前,帮忙把她肩膀的衣服往下扯了下。   露出白皙圆润的肩膀,酥胸微微,媚眼如丝……不对,是大眼瞪着他。   “怎么?我说的不对吗?”他继续问,往前凑了一下,却在她脖子上咬了一口。   “我在想,这个时候在将军府内种上一些桃树,不知道能不能成。”她笑着推开他,自己往床上走去。   “能成,媳妇儿是想看桃花,还是想吃桃子?桃花我没有,桃子有两个。”他贱嗖嗖的往前走。   阿楚当真以为他会有桃子,眼眸惊讶的问,“你哪里来的桃子啊?现在这个季节桃子还没长成熟呢。”   “在这里呢……。”   他牵着她的手,往哪里放……   阿楚觉察到了,脸色爆红,“你是真流氓,不正经,还无耻、下流卑鄙。”   他浑然不在意的说,“骂够了,那为开始做,这些词都骂习惯了,下次想点新鲜的词来。”   “我不会。”她还真是不会,泼妇骂街那一套,她两世为人都学不会。   “不会骂人没关系,但要学会在床上叫人。”他就势推到她在床上,撤下床幔,直接抚身而上,双腿横跨……   “你教我学会叫人,你想让我叫给谁听啊?”她故意的。   又不是什么刚成婚的新婚夫妻,他们俩,一个干柴,一个烈火,火都起了,这柴怎么可能不烧。   阿楚骨子里虽是有些保守,但与保守相对的,在床上就有多热情。   宋临辞撩拨起她来,她也能挑逗的宋临辞不要不要的。   见她双手搂住他的脖颈,微微下躺,宋临头发散在一侧,顺着往下,落在她的脖颈、前胸之上。   渐渐低首,攫住她的唇瓣,带着火热的绵绵深情。   “别想在我的床上叫着别的男人的名字。”   阿楚轻声拖着长音说道,“擎之算不算。”   那可是自己的儿子呢。   “算,他迟早是别人家的男人,现在,在你身上的,才是你的男人。”   阿楚只感觉,浑身轻颤,闷哼舒服的发出喟叹,刚才想说什么话来着,都给忘记了,脑子一阵空白,只想着跟着他一起沉沦。   ……   宋临辞咬着她的肩膀问她,“舒服吗?满足吗?”   “嗯,很棒。”   “这才乖。”他说着,伸手抚摸她的小腹,“明明我全都给了,怎么还没孩子?”   “兴许……还不是时候呢。”   “那肯定是因为我不够卖力。”   他说着,继续……埋头苦干。   而阿楚觉着,宋临辞真的很狡猾,给自己找了这么一个弄她的理由。   ——   第二天,阿楚催促宋临辞赶紧去上早朝,当了人家的媳妇子,她好歹起来伺候一下自己男人,虽说从来没管过他。   帮宋临辞收拾好了衣衫,阿楚巧笑倩兮的站着门槛外面,挥着小手,送宋临辞离开。   “好好上早朝,没时间的话就别过来了,来回折腾也累人。”   “嗯。”宋临辞低声说了句,往外走。   阿楚顿时觉着,自己像是个花楼里的姑娘,大清早的起来送客出门,明明哈欠不断,还要挥手笑盈盈的送他离开。   连在身边伺候的百合都瞧不下去了,“夫人,瞧您这黑眼圈,还是先回去睡一觉吧。”   “一夜半宿没睡,我都快困死、累死了。”阿楚打着哈欠说了句,继续交代说道,“对了,百合啊。早饭不要叫我了,告诉几个公子,吃过早饭各做各的事情,擎之你们先带着,我得去好生休息一番。”   “是,奴婢记住了,夫人您赶紧回房。”百合俏生生的说着,渝州城的人,强调吴侬软语的,听着十分好听。   阿楚到了里屋,想着已经交代了百合,他们也不会闯进来,索性就入了空间。   空间没什么变化,除了果树过了花期,开始结果子,还小,不能吃,倒是一些荔枝有几个熟的。   她摘了三四颗吃了一些,往前走走,发现萝卜地里,长大一片缨子呈现红色的萝卜,她有心拔了一棵出来,泥土下面长的竟然是成人拳头大小的红色萝卜,这个是真的红萝卜,不是胡萝卜。   拔了萝卜用泉水洗了下,再去吃,吃完之后,发现整个身体变得清爽起来,身体也觉着越发轻盈,倒是个好东西。   阿楚吃够了,才从空间里出来,她每次都不敢在空间呆太久,怕宋临辞时刻找她,被发现什么端倪,有怕擎之找不到她哭喊嚎叫的。   吃饱了之后,躺在床上,这一觉睡的,天昏地暗。   ……   话说,宋临辞从庄子上离开之后,立刻去找人差了云权的最近举动。   知晓他会了不掺和朝政,谁的阵脚都不占。云权倒也不真的是绣花枕头、一无是处,他手中握着一直精英军队,像是从老侯爷那里继承得来的,那支军队很神秘,至今只有云家之人能见到,外人根本见不到。   别说宋临辞和苏以恒,就是唐明皇不见得能知道那支神秘的军队。   早朝之后,宋临辞回到将军府,立刻差人找了李赫和孔鲤生。   两人到了之后,被胡显带着去了书房。   宋临辞看着他们二人,当下直接问,“查到了什么?”   孔鲤生先道,“查到一些东西,当年在宋大将军府里做管事的嬷嬷,她的儿子还活着,问过之后,他说,当初那场大火,是意外。”   “除此之外呢?”宋临辞皱眉,那时候的事,他还真的记不住。   “那人说,当年宋大将军的确有一个儿子,不过,刚满月,将军府就发生了火灾,大家都说,那孩子葬身火海,早就死了。”   “那孩子没死了。”宋临辞道。   因为他就是那个孩子,他现在很想查清楚一件事,那就是,当初宋大将军府内,那张火灾是认为还是天降?   只是,那个时候的他尚在襁褓之中,根本不清楚,现在去找一些府内的老人,也都死的差不多了,老人的孩子,也都成中年之后,时隔二十年,想查清楚肯定很困难。   李赫与孔鲤生看向宋临辞,“将军,莫非你就是……。”   根据他们查找的证据,一切都好像和宋临辞有关。   “李赫,你查的事情呢,被人隐瞒下去的那些线索,可是查出来了?”宋临辞眼眸冷厉的问。   当初他们查到一半,所有的线索都指向皇宫,他就觉着纳闷,当年的事情真的和宫里的某位有关系?   这才暗地里继续追查,出乎意料的事,竟然会查出来,这样一件事:   “将军,若是我们没有差错的话,宫内静妃娘娘,当年在入宫前,曾生下一个男婴,这事不是什么秘密,宫里的大小妃子都知道,稍稍一查,就出来了。而且,当年这静妃娘娘,是宋大将军的妻子,那晚火场后,静妃娘娘就离奇失踪,后来……。”   后来,当然就成了静妃娘娘。   宋临辞把目前所得到的线索,全都串了一圈,发现一个他不得不相信的事实。   静妃娘娘或许是他的生母。   到现在他才发现,当初在临安城那个破败巷子中,养母为何一次次的告诉他,必须去军营,必须成为大将军,一定要她面前扬眉吐,证明什么……   他还年幼,现在已是想不起来了。   当年,养母说的扬眉吐气,并未是指那些瞧不起他们的人,也并未是想让养母在大家面前扬眉吐气。   而是想让宋临辞,他自己,在亲生母亲面前,扬眉吐气。   当年的事情,养母肯定知道了什么,却没来得及告诉他就病逝了。   而阿楚所告诉宋临辞的话,的确简单了不少,只说,家里母亲并未他的亲生母亲,只留下了一个玉镯,其他的倒是没再说。   宋临辞根本无法从阿楚的话中,判断出有用的信息。   若是当初,宋母是病逝在宋临辞跟前,不定一些事情早就水落石出了,可惜,人已死,再多的秘密都带到阴曹地府去了。   宋临辞挥手,让孔鲤生和李赫下去。   他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当今备受圣山宠爱的静妃娘娘是他的生母。   ……   孔鲤生与李赫同时下去,走出书房,两人彼此会意,定是想到一块去了,看来静妃娘娘和两个宋将军,关系都不同凡响。   他们二人刚走到门槛,正欲出去,却刚好碰到一人进来。   衣家小姐,衣晚清。   “衣姑娘,你这是来找谁的?”   孔鲤生对于长得好看的姑娘,总是格外想多说点话。   还有就是衣晚清和阿楚姑娘也算是好朋友了,孔鲤生觉着,自己打个招呼并没什么关系。   衣晚清对孔鲤生和李赫倒是面熟,刚巧碰到熟悉的人。   随即着急迫切的问,“你们瞧见阿楚姐了吗?我找她有事。”   “阿楚姑娘好像不在府中,我们来了,也没看到人。”李赫皱眉,觉着行色匆忙的衣晚清看着很是奇怪。   “那你们可知道阿楚姐去哪里了?我找她真的有很着急的事,麻烦你们帮帮我。”   书房内坐着的宋临辞,听到外面有女人的哭喊声,推门走了出来。   “什么事在这里吵闹?”   李赫立刻说道,“是衣晚清衣姑娘,她说来找阿楚姑娘,像是有什么着急的事。”   宋临辞走了过来,看着衣晚清,神情憔悴落寞,干瘪瘦弱的身材穿着不得体的衣服,发髻歪到一侧,身边没跟着一个下人,瞧着是大家族出来的姑娘,却不成体统的样子。   衣晚清看到宋临辞同样激动的很,随即上前问道,“宋将军,我找阿楚姐有事,有很着急的事,麻烦你告诉我阿楚姐在什么地方,我现在就去找她。”   宋临辞皱眉,显然,他与衣晚清关系不熟,也不想太靠近,“她现在有事,不在府中,等她回来你再来吧。”   “我真的找阿楚姐有急事,求你了,告诉我吧。”   宋临辞看着满面着急,比他还迫不及待想见到阿楚的衣晚清,觉着奇怪。   “你找阿楚是为何事?”他问。   衣晚清张嘴,吞吐犹豫,最后摇摇头,“我只能对阿楚姐说,这不是件复杂的事,我想向阿楚姐借一样东西,用完了就会还的。”   借东西?   看来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宋临辞也就没当真。   “阿楚不在家,你还是先回去吧,等她回来,我会告诉她你来借东西的事。”   宋临辞也不是很好糊弄的,当下让人带着衣晚清出去了。   ……   从宋将军府出去,衣晚清失魂落魄的走在街道上,与刚过去的马车差点撞在一起。   好在衣晚清她娘赵氏,来的及时,立刻拉住了她的胳膊,“晚清啊,你小心点,差点就撞到马车了,你这个样子,让娘怎么放心啊。”   “娘,我没事,我只是出来找阿楚姐,借一样东西。”   衣晚清并不是头昏脑涨、神志不清。   她只是在想自己的事情,想的有些着迷,没看到街口上的马车,这才差点被撞了。   赵氏奇怪的看着衣晚清,她是觉着,自己这个女儿,最近变得越来越奇怪了,“女儿啊,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前两天我给你找的那个算命大师,都给你说了什么,你告诉娘听听。”   原来,前两天,赵氏与几个妇人出去逛街买东西,碰巧遇到一个落魄大师,她瞧着那人衣衫褴褛实在是可怜,像极了在渝州城的自己,心善给了他一些银子。   没想到那大师说无功不受禄,随即要帮她算一下命,赵氏本想着,自己这命都已经过了大半了,就想推辞不算。   谁料,那大师张口把她的前半生,算的丝毫不差,赵氏心中一惊,立刻请了这大师回家,想帮衣晚清算一下命。   只是没想到的是,这大师给衣晚清算命,要求,不许外人在跟前,也就一盏茶的功夫,那大师就离开。   不知对衣晚清说了什么,两天之后,她才从屋里出来,赵氏今日刚去衣晚清的闺房,没发现人,立刻跟着出来找了,这才在街头找到了有些失心疯的她。   赵氏好奇纳闷,又担心心疼,那大师到底对自家姑娘说了啥,弄的她失魂落魄,像是没了魂儿似的。   ☆、202 衣晚清疯癫,借玉镯   衣晚清只是沉默不说,推着赵氏让她走开。   赵氏瞧着衣晚清,到底是自己亲生的女儿,担心她在街上伤着,又觉着带着疯癫的她出来丢人,随即招了身边两个小婢女,连推带拉的弄了回去。   而这会儿在庄子玩了两三天的阿楚,却是被宋临辞接回来的,宫里那头派人问了次,见阿楚不在家,也没说什么事,加上衣晚清也来找阿楚借东西,宋临辞觉着,他家媳妇,倒是很得众人宠爱啊。   庄子上,百合与芍药收拾着东西,阿楚坐在床上抱着擎之,隔壁那孩子来了两天,就把擎之教的会喊哥哥了,阿楚觉着有些头疼,这小子不应该最先喊娘和爹的,咋就先喊了哥哥。   她抱着擎之,一字一字的教着,“擎之,儿子,你要喊爹,不然你爹以后不待见你的,瞧瞧现在连抱你都懒得。你娘我还指望你这个儿子,去给我稳住将军夫人的地位呢。”   阿楚带着擎之,胡乱教了一通,门外正欲走进的唐言倾和唐言桦,笑的开怀,随即跨国门槛进来了。   “阿姐,宋姐夫不喜欢抱擎之,擎之才不喊他的,你瞧瞧,他这娘喊的多大声。”唐言倾走进,坐在阿楚身侧,提着擎之,逗他。   唐言桦进来就瞧见了,这屋里被收拾的差不多了,看样子是真的要回去了。   他才住了几天,还不想离开,庄子上轻松自在,正好放松心情。   “阿姐,我们这次回去,宋姐夫说是有什么事吗?几天的时间就回去,还没呆够呢。”   阿楚淡笑,瞧着他道,“庄子上以后随时来,他说让我带着擎之回去,应该是有什么事。”   阿楚想着,能有什么事,不外乎是担心她带着孩子,会被隔壁的云权给拐走。   云权都说了,会把她的孩子当成亲生的一样养,那宋临辞可不是忧心上了,时刻担心媳妇和孩子,会被人拐走。   阿楚说着看来下门外,只瞧见了倾哥儿和小桦,没看到小毅。   “小毅去哪儿了?又不想跟着我们回去了?”   “说是给阿姐抓个啥的猎物,带着两个长工去山上了,回来,得一两天了。他说让我们先回去,他弄好了,直接从庄子上回家。”看着孩子的唐言倾解释了句。   “真是两天不拘着就能上天了,那我们就不等他了。”   阿楚把擎之交给了倾哥儿,她出去看了下,见百合与芍药都准备好了。   “夫人,这些是庄子上送来的土特产,要装吗?”百合看到阿楚问道。   阿楚看了过去,庄子上的土特产,还真的挺普通,腊肉、土豆、蒜疙瘩,还有十几条的咸鱼。   “全都装上吧。”自己庄子上产的,岂能拒绝不要,带回去不定就吃了。   人家庄子上是煤矿、金矿加油矿,到了她这里,就变得极为普通大众了。   阿楚倒是觉着,挺好,这说明,唐家姑娘母亲带来的庄子,很接近普通生活,好巧不巧的,她就是一个农女出身,贴切她的身份。   当天下午,胡显特意来接阿楚回去。   马车足够宽大,阿楚带着儿子与唐言倾、唐言桦坐在一起,百合与芍药在马车的前面,一起往将军去。   刚好赶到街道之中,突然闯入一人,惊扰了驾车的马匹,胡显没控制住,马受了惊吓,当下胡乱转头,马车颠簸不堪。   阿楚抱着孩子躲在马车里面,唐言倾张手护住她与小桦。   “芍药,你按住马头,别伤到街上的人。”   芍药听到阿楚的声音,立刻上前,马车前头的马是两匹齐驱,她虽是力气大,但也只能控制一匹,当下就把另外一匹马给踹了一脚,那马挣脱缰绳,顺着街道往前窜。   马车哐当一下落地,阿楚与唐言倾这才从里面走出。   “阿姐,你没事吧?”倾哥儿和小桦同时问她。   “我和擎之没事,你们俩别伤着自己,注意好了。”她说完,下了马车看向胡显问,“到底是什么情况?马车怎么突然出现事故?”   “回夫人的话,是有人惊扰了马车。”胡显虽是对阿楚说,却看向前面站着,似是撕扯不断的两个人。   若是他没有因为年老而记忆不佳的话,应该认得,眼前这几人。   阿楚跟着看了过去,当下就认出了,“晚清……长平公主……。”   这两个人怎么会和……欧阳玲玲。   这下全都能解释清楚了,衣晚清在街上遇到欧阳玲玲,还真是冤家路窄,想着衣晚清不撕了欧阳玲玲都算是好的。   显然,衣晚清也是看到了阿楚,当下甩开欧阳玲玲,立刻扑倒阿楚身边。   “阿楚姐,我可算是找到你了,你看到了吗?那个女人,那个女人她是我,她是我啊。”   衣晚清语无伦次,说的不是很清楚,不知道她是不是根本没梳妆清洗,身上带着异味,突然扑到自己身上,阿楚、不得不说,心里是有些嫌弃的。   “别胡乱,这话其能乱说。晚清,你娘呢?让她来带你走。”   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奇怪事情,别人非但不会相信,还觉着她是异类。   阿楚能在这个时候阻止,是真心为衣晚清着想。   但是衣晚清不是这样想的,她带着长指甲的双手抓着阿楚的胳膊,指甲能掐到她的肉里,瞪着眼睛,冲着阿楚吼:   “阿楚姐,我以为你是最能理解我的,你曾经安慰过我。怎么你现在和我娘一样,让我不要乱说,可那个叫欧阳玲玲的女人,她明明就是我,她用的身体和脸,都是我的。”   衣晚清口无遮拦的说,周围之人听到,议论纷纷,大家都说,这女人是不是疯了?   阿楚当然不会在这个时候与她说辞一致,她自己的身份本就特殊,何必往自己身上揽这种备受非议的事情。   她摇头,义正言辞的看着衣晚清道,“别乱说胡话,什么你的,她的。你就是你,她就是她,大家都散开,先回家去。”   “不要,我不能回去,阿楚姐,你借我一样东西。”   衣晚清说着在阿楚的胳膊上往下摸,直到摸着玉镯,她伸手攥着,着急的道,“阿楚姐,你这个玉镯绿色中间带着深紫,算命的说了,这个玉镯有灵力,能带我回到我自己的身体里去,你借我用用,不,阿楚姐,你给我好不好,我给你钱,你要多少钱都可以。”   衣晚清神色慌张,抓着阿楚的手,嘴里一直嘟嘟嚷嚷的说着,根本不顾忌站在她面前的是个鲜活的人,这样被她连抓带挠的,阿楚的胳膊也疼的厉害啊。   “休要胡闹,什么玉镯灵气,这玉镯是我婆婆给的宋家儿媳妇传家玉镯,我是宋家嫡亲儿媳妇,玉镯自然是我的,岂能私自相授。”阿楚轻斥,躲开衣晚清抓着她的手臂。   阿楚虽是面色如常的说着,但是心中却一惊,莫不是有人已经知晓,玉镯之内,别有洞天?   一直在旁边看着的欧阳玲玲,心思转动,眼神从一开始盯在衣晚清身上,到现在落到阿楚身上。   身为现代来的商场精英,她觉着,自己灵敏的嗅觉,已经察觉到什么。   比如,那个追着自己想要,要回这个身体的衣晚清。   她是穿越来的,还属于魂穿,这个身体肯定不属于自己,虽说她在古代有了喜欢的人,但,和回到现代相比,她依旧想要回去……   而那个手上带着玉镯的女人,她是宋临辞的女人,她不好去动,但是,那玉镯,她想要。   别人兴许没看出来,她可是看到了,玉镯正中带着一个深紫色,那个玉镯,不就是她代表公司去拍卖时候,买下来的玉镯吗?   听衣晚清那个疯子的话,看来真的有人算出,玉镯是通灵力,打破时光隧道的关键。   若是想回去的话,她必须得到玉镯。   但是,就目前来看,她肯定不能直接去要、去抢,或者……   欧阳玲玲如淬了毒一般的眼神,冷如深夜里偷窥的毒蛇,她盯着阿楚看,阿楚岂能没发现。   只是感觉,那人的气场很大,浑身带着冰冷,阿楚只觉着浑身一阵紧张,说不出来是唐家姑娘的害怕,还是自己灵魂深处的害怕。   唐言倾看着衣晚清,到底是个姑娘,没敢上前去制止。   但是看到阿楚脸色变了几下,才上前,对衣晚清说,“衣姑娘,你要是生病了,就回家请大夫去看,找我阿姐是没用的,我们现在有急事要回去了。”   宋暖阳也走到跟前,轻声说,“是啊,我们回家,回家吧。”   她穿着一身小厮男仆衣衫,唐言倾没注意眼前个头矮小的小厮就是宋暖阳,根本没看出来,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她。   宋暖阳心中一阵失落。   衣晚清不同啊,她好久没瞧见倾哥儿了,这才看到,眼神都直了,她觉着,自己之所以能固执的想要找回原本的身体,就是为了倾哥儿,就是想用女子的身份嫁给倾哥儿。   有好几年的时间,衣泠亦那具身体,又是比一个现代人用了,到底还是不是纯洁之身,谁能说的清楚。   但是在衣晚清的认知里,她满心想的都是唐言倾,她是为了唐言倾才这般癫狂的。   此刻瞧见了,初次动情的男人,衣晚清没控制自己,直接转身扑向唐言倾怀中。   “倾哥儿,我好想你了,我等了你很久,你怎么现在才来找我。”   唐言倾一脸尴尬的垂下双手,他对衣晚清没多少印象,更别提说什么感情,现在被她扑在怀中,煎熬难受不说,还很是尴尬。   “衣姑娘,在下和你并没什么关系,你这样做怕是有失体面。”   宋暖阳也瞪着他们,看到衣晚清扑到唐言倾怀中,张口怒声说,“倾哥儿怎么可能喜欢你,你们俩绝对不能在一起,我不允许。”   被宋暖阳这样一说,衣晚清立刻转头,盯着宋暖阳,眼神狠毒,“你别想阻止我们在一起,我们会永远在一起,倾哥儿是我的,我的,我只要找回我的身体,这一切都是我的。”   她说完,又转脸,可怜巴巴的看向阿楚,“阿楚姐,你就把玉镯给我吧,你知道我的全部秘密,只要你给我了,我回到自己的身体里,就能和倾哥儿成婚了,我会当你的弟媳妇,我会很听你的话的。”   阿楚推开再次扑上来的衣晚清,低声斥责,“疯子,你简直是疯了。”   听到衣晚清的话,见到她癫狂的举止,阿楚心中已经认定,衣晚清肯定被欧阳玲玲被刺激到,疯了,衣晚清原尊的精神本就不好,衣泠亦难道是被衣晚清感染,跟着一起疯了?   阿楚想到,衣晚清已经打起她玉镯的主意,当下就想,要和她划分界限,最好再不联系。   这玉镯的功能她比谁都清楚,要真的被世人知道,玉镯能有如此异常之处,里面装着一个能出百物的空间,肯定会被所有人觊觎,而她这个拥有玉镯的人,将成为众矢之的。   阿楚上前推开了一碗亲,拉住唐言倾。   “我们走,既然她已经疯了,就应该让衣家的人去管,我们不插手管别人家的事情。”   阿楚冷声说道,眼神盯着衣晚清,还有有些怀疑,衣晚清是在她面前故意装的,好让自己心生怜悯,拿着玉镯去救人?还是真的傻了。   要是前者的话,那衣晚清可就算错了。   有时候她很心底善良,但大多时候,她的心是冷的。前世被坑了一辈子,她岂能不多长点心眼,就是再亲近的人,怕是床上最亲密的宋临辞,她都没说出全部,怎么可能会把带有空间的玉镯给了衣晚清。   被阿楚推开衣晚清,唐言倾得了自由,赶紧躲闪到一边。   宋暖阳看到唐言倾满是关心的走到他身边,上下打量着他。   “你没事吧,这个表姨,的确是有些不正常,我刚对外公说了有小舅舅的消息了,晚清表姨就火急火燎的冲了出来,我跟着跑来了。”   宋暖阳没说,衣晚清是在外面偷听她对衣步尘的谈话,宋暖阳自然是按照之前和她娘衣泠锦说好的,把衣泠亦是姑娘的身份说了出来。   衣步尘和赵氏都深受打击,现在正在家里,久久不能从衣泠亦是女子的事实中走出来。   宋暖阳看到衣晚清往外跑,跟着追了出来,没想到,倒霉的是,正好在街上,遇到带着下人出来买东西的欧阳玲玲。   一身大红长裙,装扮艳丽的欧阳玲玲走到哪里都惹人瞩目。   阿楚瞧着一身红衣的欧阳玲玲,的确,如此装扮的衣泠亦,看着妖娆妩媚,身上透着……   不对,怎么感觉,她这浑身的气质,不像是个姑娘,倒是像,是个小媳妇一般,眉宇之间,带着点点妇人的风情。   是姑娘还是小媳妇,过了人是能瞧的出来的,看走路姿势,看眉宇之间的神态。   阿楚大抵隐约猜了出来,这欧阳玲玲应该已经不再是个小姑娘的身子,定是**给谁了。   如此看来,就是真的衣泠亦回去了,她也绝对不会让倾哥儿与她走的近。   阿楚有着本土根深蒂固的思想,一个女人在婚前失贞,她是不能接受的,而且,欧阳玲玲身边围绕的男人,的确不少。   何戢、三皇子、以及身居高位的那个,唐明皇。   阿楚有些胸闷,不知道突然想到了什么,现在只想立刻回将军府。   唐言倾看到出,眼眸变了,错开宋暖阳走到阿楚身边,“阿姐,我们回去,马车胡管家找人去办了,我们不必在这里等着,先回去吧。”   阿楚点头,“也好。”   瞧见他们要走,衣晚清肯定不依,上前还要往阿楚这边扑,宋暖阳正好看到赵氏过来,大声喊道:   “在这里呢,你们倒是快点,再晚来一会儿,都要杀人了。晚清表姨是真的疯了,还是带下去关住吧。”   宋暖阳毕竟是个公主,赵氏对她自然是敬畏,频频点头,带着恭敬,“是,公主说的是,我这就带人把晚清带走,公主,您没伤着哪里吧,现在大街上,人多口杂,我们先回府再说。”   宋暖阳摇摇头,冲赵氏说,“你们带着她先走,我还有事。对了,刚才她抓了这个欧阳姑娘,一并带回府。”   其实她是想,先把欧阳玲玲带到府内,有什么事情,在家里关上门解决,可别在大街上了,她虽是贵为公主,却不在乎这点名声,反正她现在的装扮不像是公主,但是,衣晚清在临安城的大街上,出了这般丢人的事。   丢的是衣家的脸,丢的是她娘锦妃娘娘的脸,宋暖阳想的还是很全面的,看着小公主的性子,其实也挺会为人着想。   她说完,看着前面走掉的阿楚与唐言倾,小步子跑着跟着了过去。   “刚才真是对不起啊,那个、她是真的疯了才这样的,倾哥儿你没事吧?有没有被抓伤啊?”宋暖阳一直往唐言倾这边靠。   唐言倾却冷脸相对,“既然是疯子,就应该好好的关着,被出来害人。”   他看到阿楚的手腕都抓的青紫打带着红痕,十分心疼。   “没注意到她就出来了。”宋暖阳轻声说着,接着又放轻声音,带着几分卑微的问他,“倾哥儿,你和她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她说要嫁给你?”   从刚才听到衣晚清说的话,宋暖阳心中一阵不舒服,对衣晚清也只称呼她,表姨这两个字她才不想说。   唐言倾虽是不清楚宋暖阳为何要这样问,还是回答了,“没什么关系,我和你也没什么关系,麻烦你不要跟着我。”   衣家之人,都是祸害,唐言倾心中想着。   宋暖阳听到唐言倾冷淡疏离不想搭理她的话,当下跟着他们走的步子,就小了下来。   阿楚外头侧目看了下她,“怎么停下了,不嫌弃的话,与我们一起回将军府吧。”   阿楚是瞧的透彻,这长平公主在外面,两个公主的样子都没有,她索性也就不与她说什么规矩了。这次让宋暖阳跟着回将军府,阿楚是有事情要问她。   唐言倾虽是不喜,奈何是阿楚的要求,他也没说什么。   只是到了将军府,他直接回房,留下宋暖阳在课客堂。   阿楚简单的给胳膊擦了药,这个时候,宋临辞没在家,胡显出去拉马车去了,芍药还在外面安抚那匹受惊的马,百合跟着阿楚跟前,忙前忙后。   “成了,就这个样子,不用管了。”只等百合帮她擦了药,阿楚便让百合去小桦那里把孩子抱来。   百合离开,阿楚出来,与宋暖阳坐在一起。   她瞧着宋暖阳,笑意盈盈的说,“你紧张什么,我就问你急个问题,你这身份装扮私出皇宫,不怕皇上知道又要惩罚你了。”   “那你可千万别让宋将军在我父皇面前乱说话,我知道宋将军是最听你的话了。你有什么问题,只管问我,我答应你,全都告诉你就是了。”   宋暖阳对阿楚很尊敬,当然是因为,她爱慕唐言倾,不然,她也犯不着如此温柔细致的在阿楚跟前说话。她可不是这个小家碧玉的样子,这全是装的。   “我不管公主的事情,我就是想知道,你们说的那个什么大师?是谁?在哪里能找到?他怎么知道玉镯镇魂的事。还有,欧阳玲玲?你们能在街上遇到,这不是偶然吧?”   阿楚一串的问题问出,宋暖阳当下愣住。   阿楚这才笑着又说,“是不是问题太多了?那你先说说给衣晚清算命的大师?”   宋暖阳摇摇头,满脸懵意,“什么算命大师,我不知道。我这次出宫是母妃说,让我出来给外公送消息,关于衣家小公子的身份,不好被外人知道。”   主要是怕静妃知道。静妃与锦妃一直不对头,但凡锦妃能有一点的动静,静妃都能抓到把柄,时时刻刻的打压着她。当然,这种宫闱秘事,宋暖阳是不会多嘴告诉阿楚的。   “你不知道?”阿楚皱眉。   她带宋暖阳回来,就是想打探到关于那个给衣晚清算命的大师,想问一些事情,谁料,却问错人了,宋暖阳根本不知道。   要是被她找到那个大师,肯定给他抹了脖子,造谣生事。   她这玉镯哪里有特殊功能,就是有,那自然也不能说。   宋暖阳看着面色带笑的阿楚,轻声问道,“你不要相信那个算命的话,一般市井算命的人都是骗子。我就是有些好奇,你的玉镯上面中心点带紫色,那算命的怎么会知道?他之前认识你吗?”   阿楚皱眉,“不认识,我们才从洛阳城到临安城多久,除了几个熟悉的人,倒没什么认识的人了。”   但是,她想到一人,云权曾说,有人想害死他们姐弟四人,难道……是有人想从她开始下手?   她觉着从洛阳城来到临安城后,本来简单的生活,变的复杂起来,像是突然被人用薄纱蒙住了眼睛,什么都看不清楚。   对于眼前的情况,阿楚也不好胡乱猜测。   就与宋暖阳胡扯了一些有用没用的。   宋暖阳像是很喜欢和阿楚说这种平日里说的话,阿楚听着宋暖阳的问题,都是关于倾哥儿的,倒是没多说。   倾哥儿和衣家不对头,对于这个公主,他是没那份心思,更被说男女之情的心思,他根本就没有。   之前没有,现在也不会有,倾哥儿多不喜欢衣家,阿楚是知道的。   她们在客堂了会儿话,宋暖阳没瞧见唐言倾,觉着着实无趣,就离开了。   ……   而这边大街上,阿楚走后,赵氏看着欧阳玲玲,震惊之外又带着伤感。   他们衣家三房,只有大房生了两个儿子,偏偏都死在了下放之路上,唯一活下来的衣泠亦,却被指出是女儿身,二房的那边都不打算出来找了。   赵氏瞧着欧阳玲玲,还是道了句,“既然是衣家的人,就先回家,你爹知道你是女儿身,正发怒呢。泠亦啊,你是不知道,你爹当初多看重你,现在……突然说你是女儿身,咱们衣家一时之间都难以接受。”   “都难以接受,我还回去干嘛,反正我在外面过的挺好,就不回去了。”欧阳玲玲冷笑,看着眼前的妇人。   只是没想到,她会是衣家之人,还是一个女扮男装的隐瞒大家的女人,看样子,衣家的人知道她是女儿身,对她也没那么喜欢。   反正回去不受待见,倒不如不回去。   衣晚清被两个婢女带到了轿子中,还没走,正好听到赵氏喊欧阳玲玲为衣泠亦,当下怒气攻心,推开婢女,从轿子上下来。   蹭的一下,跑到欧阳玲玲跟前,眼神阴狠的盯着她,“你不是衣泠亦,我才是,我才是衣泠亦,你夺走了我的身体,还给我,你还给我……。”   欧阳玲玲本不打算跟着赵氏回去,但是,看到发狂的衣晚清之后……   她轻笑起来,“好,我跟着你们回衣家,既然我是衣泠亦,回衣家是最好不过的事。”她说完,看向衣晚清,轻斥而说,“我是衣泠亦,而是、不过是个连自己是谁都认不清的疯女人。”   “泠亦别这样说晚清,她身上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当初你们姐妹俩的关系可是很好的,怎么现在突然成了这个样子。”赵氏语气服怯懦软弱,对于衣泠亦她根本硬气不起来。   听到衣泠亦说晚清,她也只是嘴上这么一说。   衣晚清被刺激的更是暴怒,看到自己的脸对着自己说,你就是个疯女人。   是个正常的人都无法接受,更别说,苦苦找自己身体,找了好几年的衣泠亦,她在无尽的找寻中,已经迷失了自己。现在看到了自己的脸,自己的身体,却被别人用着,她心中根本无法安静,只想去夺过来,那一切,本该都是属于自己的。   她也是个姑娘,也曾想过穿上女儿新衣,偏生这一切,她都只能看着,被另一个人取代,另一个人在她面前,做着她最想做的事情。   若是衣泠亦真的成疯子,那也是被气疯的。   而欧阳玲玲好像很喜欢看衣晚清发疯,她盯着衣晚清那张生怒到扭曲的脸,心中得意的笑着。   “生气吧,发怒吧,你越是怒气大,才能把事情做成了,才能听我的话。”   ……   赵氏与两个奴婢,架着衣晚清离开,欧阳玲玲既然知道了她是衣家之人,肯定是要回去的。   好像,那个玉镯她也想得到,若是能借用衣晚清的手,倒是不失为一个好法子。   目前看来,她显然是处于优势。   阿楚……唐家嫡女,宋将军的嫡妻,也是身份高贵的人,越是容易成灰炮灰。   阿楚正在屋里好生研究玉镯上的那一抹紫色,突然打了个喷嚏,抬头,看到宋临辞正巧站在门口。   “你想我了啊。”她轻声说了句。   宋临辞咧嘴大笑,“你想我就说,还说我想你了,阿楚,这几日在庄子上没再搭理云权吧。”   “他倒是来找我了几次,被拒绝了,连着那孩子都没让进庄子。”阿楚瞧瞧的把手镯收了起来,这次抬头直视宋临辞。   宋临辞顺势坐在她身边床沿,双手抓着她的手腕,在她皓腕之处,细细摩擦,眼神深沉,盯着她……   “别这样看我,你让我回来,不是说有紧急的事情,道是真的假的?”阿楚想抽出手腕,因为刚巧,玉镯就在这只手上。   “是真有事,当初我母亲病逝,最后都对你说了什么话?”宋临辞语气轻松的问她,没多严肃。   阿楚沉吟想了下,说道,“当初,婆母拉着我的手,给了我这个玉镯,也就说了你并未她亲生的,对了,像是提起过一个宋将军,我当时没记得太清楚。”   当年,她压根就没记住了,脑子里只想着,宋临辞他娘死了,要是被他知道了,会不会诬陷是她这个未过门的儿媳妇害死的。   毕竟当年,他们姐弟四人,等宋母去世之后,拿着剩下的钱,完全可以过上一段逍遥自在的好日子。   她是傻的,却想着,用宋母给的钱,帮她好生操办了丧事,又带着四个人去渝州城找宋临辞,当初,也的确是够傻的。   “玉镯……。”宋临辞轻声说了句,低首看着她手腕上带着的玉镯,被她带的时间长了,这玉石上面锃亮发光。   阿楚也跟着看了下,的确,这是一块上好的宝玉,老话说,人养玉,玉养人,而阿楚与这块玉石,就是如此,彼此养着。   阿楚本体是契机,玉石是空间,两个相应在一起,才能开启,但凡换个人,是没有作用的。   但是,玉镯里面的那一撮紫色,代表的又是什么?   阿楚动了下手腕,伸手碰了下玉镯,竟然……   被宋临辞亲自拿了下来。   “你能拿下来啊?”阿楚好奇的看着宋临辞。   宋临辞也甚是不解,“能拿下来,我记得你说,这个玉镯是拿不下来的。”   “是啊,我自己就是拿不掉的,只是不清楚,为何你就能拿的走。”   这、如何解释?阿楚当真是着急了,玉镯在她手上的时候,她根本拿不下来,但是到了宋临辞手中,却被他轻而易举的拿下来了。   宋临辞皱眉,阿楚有些着急的说,“我真的没骗你,这东西……它好生奇怪啊。”   “不是它奇怪,是你奇怪吧,阿楚。”   “我……。”   阿楚张口欲说,门外传来敲门的声音,是唐言桦抱着擎之。   宋临辞说道,“进来。”   唐言桦抱着孩子走到里屋,“宋姐夫也在,外面李赫找你。”他说完看向阿楚,“阿姐,擎之在哭,抱不住了,才找阿姐来的。”   “嗯,给我吧。”阿楚伸手却接擎之。   宋临辞抓着玉镯戴在她手腕上,轻声说道,“回头再找你说,把隐瞒我的事情全都说了,不许再瞒着。”   他说完,起身走了出去。   坐在床上的阿楚,送了口气,宋临辞没发现玉镯里的秘密才好。   擎之被抱到阿楚怀中,小脑袋靠着她,嘴里喊着:凉、凉。   “笨小子,你啥时候能喊声娘,也不枉我白生养你了。”   “阿姐别着急,擎之还小,长大一些就会好的。倒是方才,宋姐夫问的话是什么意思?阿姐有事情隐瞒他吗?”   他们姐弟四人一起住在一起,几乎没什么秘密可隐藏。   那宋姐夫刚才说的隐瞒的事,到底是什么是?唐言桦是那种有事必须解决,不然心里不痛快的主儿,这才一直追着阿楚问。   “我倒是没什么隐瞒他的事,这是大人之间的事,你个小孩子就别掺和了,快回去看你的医书,不是还想着在临安城弄一个医馆,过几天让胡管事帮你找见铺子看看。”   怀里的擎之,一直动来动去的,阿楚抱着胳膊酸痛,她来回换着胳膊。   唐言桦点头,很听话的说,“好,那小桦就不打扰阿姐了。”   等他走开,阿楚喊了百合进来,说晚饭的时间再来喊她,她现在要哄着擎之睡玩一会儿,旁人不要过来打扰。   百合应着,关门走了下去。   阿楚这才抱着擎之,低首亲了下,“臭小子,你真是太笨了,娘等你说话都着急了,这次再带你进去。”   原来,阿楚是想带着擎之进入空间,才不许人进来打扰。   之前带擎之进去过一次,这次带他进来,是担心擎之太笨到现在都不会说话,这才带着进了空间好好开化一下脑袋。   说来也是奇怪,这个空间竟然能允许擎之进来,阿楚想着,肯定是因为她怀孕的时候,带着玉镯空间,而擎之又是从她身上掉下来的肉,肯定能跟着她进去。   倒是没多想,带着孩子再里面玩了下,用泉水帮擎之洗了小胖身子,又弄了一些果子给他吃,阿楚去萝卜地里拔了红萝卜,自己啃了两个。   这一回头,看到擎之怀中抱着个兔子,正玩的乐呵,口水落了那兔子一身。   阿楚回头看着他问,“好玩吗?”   “玩……。”擎之回答。   “那你自己玩吧。”她笑着说,就坐在萝地头旁边。   擎之伸着胖乎乎的小手,“娘、娘……。”   惊喜的阿楚立刻跑了过去,“终于会喊娘了,你这笨小子,聪明一次了。”   “娘……。”   擎之像是喊上瘾了,从阿楚带着擎之从空间里面出来,他还缠着她喊娘。   ……   宋临辞出去之后,回来,赫然发现,这笨蛋小子竟然会喊娘了。   他双手抱过擎之,问他,“儿子,会喊爹不?”   “娘。”擎之笑眯眯的说。   “笨蛋。”   被宋临辞好生嫌弃了一番。   阿楚瞧着宋临辞,见他出去没多久就回来,“李赫找你是什么事?那么早就回来了。”   “孔鲤生骑马街口撞死了个人,像是个算命的,大家都说是算命的先跑出来的,我过去处理了一下。”宋临辞随意说着。   这事好处理,算命的不是本地人,没家人没亲戚,被撞死之后,直接找了地方埋葬了。   “算命的?死了?”阿楚好奇,这刚死的算命的莫不是给衣晚清看过命格的吧。   宋临辞回头看了下她,“你对算命的好奇?”   “不好奇,我才不相信,那算命的都是胡说八道,肯定是个骗吃骗喝的骗子。”阿楚解释。   “倒不是真骗子。”宋临辞眼眸死沉,像是在回想某事。   前世,他刚从渝州城回来的时候,遇到过这个算命的,他曾说,他有两世命,他没相信。   可惜的是,这次重生的第二世,他还没遇到这个算命的,就被孔鲤生给撞死了。   ☆、203 算计,命丧黄泉   管他是不是骗子,反正人是已经死了,阿楚只觉着浑身一轻松,刚想着怎么去找那算命的,现在就知道他被孔鲤生在大街上撞死。   她想着,下次瞧见孔鲤生,定要好生做一顿饭菜来感谢他。   ……   晚饭之后,宋临辞与阿楚回到屋内。   两人重拾之前被孔鲤生撞死人打断的话题。   “这次让你回来,宫里有个事,得你去一趟。”宋临辞边把衣服脱下放到衣架子上,边说着。   阿楚收腿坐在床上,瞧着他问,“你可知道是什么事?”   “不是太厚的旨意,是圣上的意思,让你秘密进宫一趟,给圣上检查身体。”   “你怎么知道是让我过去给圣上检查身体,我医术可不好。”   圣上没有下旨,她就不想过去,这三天两头的让她进宫,忒招惹瞩目,她受不住这个风头。   宋临辞轻笑,“你医术好不好,自己心里清楚。不过,好在圣上没说具体时间,暂且拖一下,兴许就忘了。”宋临辞说着,放开床幔,坐在阿楚的对面,伸手帮她脱下里衫。   衣衫落尽,雪白的肌肤的在昏暗的灯光下莹莹发亮,他才不管其他世俗利益,伸手拥着她,起身往下。   “阿楚,擎之长大了……。”   阿楚伸手,细长的手指封住他的唇瓣,“我知道,只是想要生姑娘,也得你努力才是。”   闻言,宋临辞一个激灵,随即欺身微微往下,抬起她的双腿……   “这可是你说的,我努力了,你别说不要。”   “嗯……”她轻声低吟,娇羞满面。   虽是成婚多年,但二人之间总是她最是羞涩,但是在被他引领之下,也能享受其中。   ……   次日,中午   阿楚正坐在绿荫遍布的凉亭下,玩弄那盆从庄子上带来的金色牡丹,三月花季,牡丹含苞待放,尤其是金色的花骨朵显得比旁边几种普通的花朵金贵,又好看呢。   “夫人,外面又来一波人,说是来与夫人解闷聊天的。”百合急促的脚步声,走的着急,打乱了这会子的安静。   阿楚抬头,素雅的面庞带着几分无奈,张口吐出两个字,“不见。”   她才懒得见什么大家夫人,上来就是一通酸话,说来听的点是来给她说话姐解闷,其实呢,语气里满是对她的酸楚。   她嫁了宋临辞不对?生下擎之不对?得了太后的眼不对?现在宋临辞为了她,公然不说纳妾,也成了自己的不对?   想到那些夫人们要说的话,阿楚顿时没了兴趣,倒不如在家里插插花,弄弄草。   这才刚把手中一直郁金香摘下,还未放到搪瓷白漆的花瓶中,闻言,芍药又过来喊了一嗓子。   芍药声音大,声音震耳欲聋的,阿楚掏了下耳朵,皱眉问她。   “又是什么事情让你跟着着急匆忙了起来?”   “夫人,是静妃娘娘抬轿来了,指名让您过去,这不,轿子都到门外了。”芍药可比百合紧张急促多了,到了阿楚跟前,也站不稳当。   阿楚皱眉,秀气的柳叶眉微微上挑,纤细的手指捏着那束花朵,左右瞧不出,静妃让她进宫是几个意思?   她和静妃没有利益纠葛?没有情感纠缠,太后能找她进宫,是瞧着她厨艺好,想吃个农家小菜。皇上召见她进宫,是瞧着她医术好,帮他瞧了下身体。   这静妃娘娘,状似健康的生龙活虎,瞧着身体健康状况,再给皇上生个子嗣都不成问题。没病没灾的找她作何?想吃她做的农家菜?   肯定不是了,静妃娘娘是什么人呢,高高在上的仙子一般的人物,用的是琉璃盏,喝的是琼浆露,她如此嫌弃自己做的菜,怎么可能会让自己进宫给她做菜。   难道是处于其他的目的?   说实话,阿楚是有些害怕的。   但是轿子都抬到跟前了,若是自己不去的话,静妃在唐明皇而耳边吹个什么冷风热语的,再把宋临辞给办了,阿楚思忖之后,回屋换一身体面的衣服,带着百合与芍药进宫。   胡显一直在家里候着,自然知道这静妃找阿楚进宫的事情。   “夫人你先进宫,这事,我会立刻禀告将军。”   阿楚听闻,轻笑说道,“不必着急,等晚上我还回不来,再让将军去皇宫要人。”   胡显本是不担心的,听到阿楚的话,反而跟着提心吊胆起来,静妃娘娘不知是否真的如外界传言那般,吃人不吐骨头。   坊间传言,是静妃娘娘是那苏妲己、妹喜的化身,勾引了皇上的魂儿,还用秘术控制了太后。   不然,区区一个毫无家世背景的静妃,如何让唐明皇死心塌地的守着她,还听从她的意见,让她入朝管理政权,连后宫权利最大的女人,太后都不反对静妃的参权。   阿楚当然不知道胡显脑海里在想什么,随着百合与芍药,上了轿子,抬向皇宫内院。   许是前几次都是走的正门,这次走了偏门,阿楚瞧着陌生,撩起料子,问想那个前来接她进宫的嬷嬷。   “怎生走的与之前的道儿不相同?”别是真的想抬她进去,杀刮随便,在无生还离开皇宫吧。   想到之前看的话本子,上面写过很多宫内神秘刑法,像一些最常用的,秘密把人带到皇宫中,封住嘴巴,找了枯井投到里面,怕是一辈子休想出来,空落得一身白骨森森。   还有各种拷打和鞭打、残暴宫刑。   阿楚想着,后脊背只发凉。   随即对那沉默不语的婆子又道,“我身份虽是不高,可到底是宋将军明媒正娶的嫡妻,倒是不知静妃娘娘,让我进宫是所谓何事?我已经告诉管家,若是我傍晚彩霞出不归,定是要让他来皇宫找静妃娘娘寻人的。”   “静妃娘娘只是想接将军夫人过去说会儿话,听闻将军夫人当姑娘的时候,擅长雕版,相比静妃娘娘是因为这事,才让将军夫人您过来。”那面色冷淡的婆子,粗粝着嗓音,终是说了两句话。   阿楚闷哼,语气不善,追着她问,“那为何不走正道,要走偏门?”   “正门是正经主子走的,再者言语,偏门人少走的快,还离静妃娘娘的流光宫比较近。将军夫人也别问了,奴婢总归不是害你就是,犯不着一直担心着。”   那婆子不想让阿楚再问,随即给打算了,连说话的路都给断的死死的。   阿楚愤愤放下帘子,这婆子好生可恶,压根就没把她当成将军夫人,这是**裸的瞧不上她。   什么样的奴才就有什么主子,奴才都看不上她,可想而知,静妃还不知道如何嫌弃她呢。   走了许久,也不知道到了什么时间点,只等轿子停下,外面的婆子喊了声落轿。   “将军夫人送老奴进来。”   闻言,阿楚抬腿跟着走上去,瞧见眼前一所宫殿,上面赫然写着金光闪闪三个大字:流光宫。   这便是静妃娘娘的住处了,阿楚随着那婆子进去,也就过了一个门,转手被另一个看着较为和善的嬷嬷带着了。   “老奴姓崔,将军夫人就暂且称呼老奴为崔嬷嬷吧。”   阿楚看着崔嬷嬷,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阿楚也跟着和气的多那崔嬷嬷笑了下,“那就麻烦崔嬷嬷了。阿楚是头次来到这流光宫,多有什么不懂之处,还望崔嬷嬷指出。”   “静妃娘娘性情温和,从不轻易挑人毛病,夫人不必如此担心。”崔嬷嬷说完后,瞧着到了静妃的寝宫内院,便对阿楚说,“夫人您自己进去吧,静妃娘娘说了,只允许您一人进去。”   阿楚虽是不能理解,却也听懂了崔嬷嬷的话,只是好奇静妃娘娘单独召见她,有什么目的?   百合与芍药想跟着进去,去被崔嬷嬷拦下,“这两个小丫头,就跟着崔嬷嬷我呆会儿,等将军夫人出来,你们两个再去找主子。”   “夫人,您一个人奴婢不放心。”   百合担心的看着阿楚,他们家夫人看着和善,容易被人欺负,尤其是这深宫内院的主子们,个个都是人精,心思单纯的夫人怎么可能斗的过她们。   阿楚回眸轻笑,“成了,你们跟着崔嬷嬷等我出来,一同回去。我这光明正大的来到静妃娘娘这流光宫,怎么可能会有事呢。”   她说完,自己走了进去。   百合与芍药见阿楚进了里面,也不敢在崔嬷嬷跟前说话,随即被带着去了厨房,干杂事。   这边阿楚入到里面内室,瞧见坐在正堂之中,正襟危坐的女人,三四十岁的样子,面庞白皙,肤色红润,除了眼角带着细微的皱纹,丝毫看不出来老态。   一身淡黄色绣着牡丹的衣袍,同色系的头饰,十只丹寇,妖娆艳丽。   阿楚看向静妃之后,立刻跪下,恭敬的喊道,“阿楚拜见静妃娘娘,娘娘您万福金安。”   阿楚进来的时候,静妃就已经在观察她了,倒是长的一张艳绝天下的脸,只是,她不喜欢的人,就是长得像天仙,都入不了自己的眼。   更别说这个女人,过早的霸占了自己的儿子。   想到阿楚早早的和宋临辞在一起,还生下她的孩子,单于静就心生嫉妒,胸腔憋着闷气,久久不能舒缓。   静妃抬眸,睥睨轻哼不屑问道,“你可知道,本宫唤你来是何意?”   阿楚一直低头,轻声回答,“阿楚不知。”   她要是知道,还能过来?真是,这静妃娘娘莫不是傻了。你自己找我进来,还问我你是什么目的?   她又不是大罗神仙,怎么知道你是什么意思?   单于静起身,轻步走到阿楚跟前,厉声而问,“你和宋将军是如何认识的?你又是如何勾搭上他的,我若是让你离开他,你是怎么想的?”   “离开他?”阿楚问了下,接着抬眸,眼神清楚而淡薄,“娘娘您是何意?阿楚是宋将军明媒正娶的嫡妻,为何会离开他,再说了,之前是贫贱夫妻百事哀,现在终于守得云开见日出,阿楚断然不会抛弃这舒服的富贵日子,离开的。”   “哼,也不过是个贪图荣华富贵的,我料你也不是真心对待他,既然如此,那你根本没资格呆在他身边。”单于静盯着阿楚说道,眼神阴狠似是蛰伏的毒蛇,极其吓人。   纵然阿楚有着前世的三十几年,也被吓了一跳。想到自己活了两世,生死都不畏惧,还有什么可怕的。   她在来之前已经告诉了胡显,只等天黑她不回,就让宋临辞来找。   纵然宋临辞对她感情不深,但念及擎之的面子上,也肯定会找来的。   她这无所畏惧的说道,“娘娘您这是什么意思?”   阿楚实在想不明白,静妃为何会掺和她与宋临辞的生活,难道、是想把自己赶出门,好给那个平遥公主弄个嫡妻的位置?   目前也就这个理由能解释的过去了。   想住她家里,睡她相公,还苛刻对待她儿子,她怎么可能会答应?   单于静看向阿楚,冷笑,“本宫的意思是,让你离开,永远的不要回到将军府,你若是不自己离开,我会想尽一切办法,弄走你。还是看你的决定,是自行离开,还是被迫离开。”   阿楚不解,静妃娘娘为何会如此想要自己离开宋临辞,道是什么愿意?   “我想知道,静妃娘娘,你为何会执迷于于让我离开他?”   “真想知道?我若是说了,那你就必须了。”   阿楚没再问,倒是单于静直接说道,“因为他是我的儿子,你不能拖累他。你是什么身份?唐九龄的嫡女?哼,唐九龄在本宫眼里,也不过是个走狗罢了,你们唐家人的身份,配不上我的儿子。”   她的儿子,将来的生活可不简简,只是个被苏以恒那老东西压在下面的小将军。   历来战场上的将军就是朝堂上的王。   现任皇帝,毫无管理朝政之能,文不行,武不就,如何管理起国家大事,若不是她在跟前辅佐,这临安城岂能有现在繁荣昌盛之况。   悉数唐明皇皇子皇女众多,能有几个成材,不说其他,就是静妃她自己生养的三皇子,教养再严苛,也没能改变,现在成了个吃喝嫖赌的纨绔子弟。   其他几个皇子,也只有沅妃生的二皇子,颇有武将之气势,但是,在朝又不能出谋划策,到底是欠缺不成气候,锦妃生养的皇四子,更是别说,三年前,因为奸污一个婢女致死,被皇帝一怒之下责罚到北寒之地,今年才刚回来,皇上虽是没明说,可这皇位,却绝对不会传给一个品德败坏之徒。   勉强能入的眼的人,全被单于静一个个的给否决了,本想,看着时代变换,没想到,却找到了真的亲生儿子,那个假的儿子,已经被关押天牢,怕是再无出来之日。   这个真的儿子,单于静想着,既然皇室之中,无人能坐拥至尊地位,不如、就暗自准备,好扶有勇有谋的亲生儿子登基皇位,坐拥天下。   如此一来,她既能成为正宫太后,也能对当年抛弃儿子入宫荣享富贵,给予补偿。   盘算数日,她想先解决的便是眼前的这个女人,她是生下一个儿子,但身份不够,不足以配自己的儿子。   静妃娘娘的话,让阿楚顿时觉着五雷轰顶也不为过,静妃是宋临辞的娘?   她一直知道宋母不是他的亲生母亲,也想了很多个可能,最大的可能是,宋临辞的生母或许已经死了,没想到的是,她竟然活着,还成为了高高在上备受宠爱的皇贵妃,这、教阿楚顿时觉的,她像是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静妃能这般坦然的告诉自己,是不是说,要是她不离开宋临辞的话,自己这条小命就没了?   “离开或者留下,你自己选择,你和你三个弟弟的命全都掌控在你手中。”   阿楚没与静妃力争什么,她点头,有些难以消化,“我先回去想想,再给娘娘答复。”   单于静自然不会给阿楚这个离开的借口,只是还没等她说话,外面传来崔嬷嬷的声音。   “娘娘,宋将军来了。”   单于静一听,立刻走了出去了,而跪在地上的阿楚,跟着起来。   单于静看到宋临辞,最是高兴开怀,一张明艳的脸带着灿烂的笑,像阿楚那多金色的牡丹,真好看。   她想着,回去就把那牡丹给剪了,一个牡丹而已,长那么好看做什么。   宋临辞听到阿楚被静妃叫到流光宫,就知道是什么事,当下没等到黄昏天黑什么的,直接过来了。   看到阿楚无事,这才安心。   “末将宋临辞前来带夫人回去。”宋临辞强势抓过阿楚的手,带到身后,对笑容灿烂的静妃冷若冰霜,眼神落在她脸上,一闪而过的上伤感,走的很快。   但,刚好被阿楚捕捉到了,宋临辞……他难道已经知道了静妃是他的亲生母亲?   “看什么,赶紧回去,整日惹是生非,从今日后,关禁闭半年不许出门,谁也不许来见你。”宋临辞低声对阿楚呵斥。   阿楚不语,看着他装模作样。   关她禁闭也好,省的外人总是来叨扰。   阿楚顺势要出去,宋临辞也转身要走,单于静却在他们身后喊道,“站住,我话都没说完。”   宋临辞扭着阿楚的头,往外掰了过去,他看向单于静,眼眸深沉,冷声问她,“敢为静妃娘娘,您还有什么事情要说?”   他说话声音咬字很重,尤其是喊道贵妃娘娘的时候,声音显得极为愤怒。   宋临辞问完,见静妃不说话,随即要走,静妃着急,伸手抓住了宋临辞的胳膊,“等一下。”   “娘娘还请自重,这毕竟是在皇宫重地,而您,现在是身份高贵的娘娘。”宋临辞嘴上说着,手却甩开了单于静。   阿楚小声说了句,小心。   宋临辞却以为她是在关心静妃,随即瞪了阿楚一眼,“跟我回家,再敢出来半步,打断你的腿。”   阿楚却闷声笑了,嘴里嘟囔,你肯定不舍得。   宋临辞当然是不舍得,不过是嘴上说说而已。   但是单于静怎么可能,让好不容易来一趟的宋临辞就这样离开。   “你别走,我有话想对你说,当年的事情,你的身世以及和我的关系,你难道不想知道吗?”单于静最后下了狠招,只能用这个关于宋临辞的身世要要挟他。   而宋临辞,当然是愿意,也是最想知道事情的真相的那个。毕竟,前世今生,一切好像隐藏起来的秘密,都要揭开来了。   而且,他也很想听听,这个女人会如何说?   和他查出的事情真相是否属实?   位居高位的贵妃娘娘,会真的相认他这个身份低下的儿子?   阿楚看到宋临辞步履迟疑,就知道他肯定很想知道,关于自己身世的事情,她挣脱宋临辞的手臂,沉默无声的走到外面。   这个时候的宋临辞,应该最不需要的就是安慰。   她走到外面,宋临辞走到里面。   百合与芍药看到阿楚,立刻走到她身边,两人一左一右的看着她。   “夫人您没事吧,让奴婢瞧瞧,是不是哪里受伤了?”百合说着,眼泪都要哭了。   夫人神色不对啊,瞧着神情不对,脸色不对,双手捶打着大腿,这举止也不对。   芍药则是直接了些,“夫人,您是不是被欺负了?”   好在芍药问的声音小,没让在宫殿门前候着的崔嬷嬷听到。   阿楚比了下手指,“嘘,你们小点声音,别喊那么大声,我没事,就是刚才跪的时间长了。”   百合听到,喘了口气,“好在将军来了,夫人这才没事。”   “是啊,对亏了他来了。”不然,她还不知道自己能跪到什么时候呢。   阿楚与百合说了两句话,瞧见宫殿的门被打开,崔嬷嬷走了进去,没一会儿又出来了。   崔嬷嬷出了宫殿门,看向阿楚这边,走到跟前,轻声说道,“将军说了,夫人就先回去吧,将军和静妃娘娘有其他事情要谈。”   阿楚神色不对,却还是听话的应了句,“好,我知道了。”   她说完又道,“百合,芍药我们回去。”   崔嬷嬷虽是说让她们先回去,却没给阿楚安排轿子。   她就这样一步步的走到了家里。   这会儿天色都黑了,回到家吃了晚饭,也没对唐氏三个小子说她去了哪里,晚上抱着擎之就睡觉了。   ——   夜半,阿楚睡的迷糊,发现有人上了床了,她下意识的抱起擎之,却被那人按住了双手。   他坐在床边,伸手大掌抱住阿楚,连着擎之一起带入怀中。   没等阿楚说话,他先低声说道,“她承认了,但是这样的母亲,我不想要。阿楚,我们走吧,离开这里。”   那个他母亲的女人太恐怖了,宋临辞听到单于静说的话,立刻就从皇宫赶了回来。   阿楚伸手拍了下他的肩膀,不必问,也知道,静妃肯定对宋临辞说,坐拥皇位的事。   宋临辞下巴抵着她的肩膀,轻声说,“我虽姓宋,却不是真正的皇室,根本没有继承皇位的权利,她这样做,迟早会出事的。而且,这皇位,岂能随便给了没有皇室血统的人。她竟然敢说让我成为皇帝。”   这简直就是大逆之罪,他岂敢去做。   宋临辞本性纯良,只求平安健康与阿楚幸福白首,能做到将军之位,也是半分逼迫之意,现在静妃说让他去做皇位,他当时就以为静妃是疯了吧,能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   阿楚等到宋临辞不再说话,却轻声问,“你是如何想的?真的想要那皇位?”   皇位?九五之尊之位,谁不想要。而且,就目前静妃的实力来看,绝对可以给宋临辞搞来这个皇位。   “不要。高处不胜寒,我只求眼前。”他说完,抬头看了下擎之,问道,“他睡着了?”   “嗯,刚才你突然进来,我以为是贼子,就把擎之抱在怀中了,笨小子睡的很踏实。”   宋临辞看着阿楚低首瞧着幼儿的模样,十分温馨甜腻,当下,做了决定。   “阿楚,我们离开临安城吧。”   “去哪里?”她问。   “去一个谁也不认识我们的地方,烽火村和洛阳城都不去了,我们两人带着擎之和唐家三个小子,远离这里。”   “你现在放的下吗?才刚找到你母亲,不是吗?”阿楚听到宋临辞的话,只是轻和笑着。   宋临辞没言语,过了会儿,才说,“你和孩子,比她重要。当初,是她先抛弃我走的,现在却又想相认,我不会认她。”   也不能认她,他是大唐将军,她是大唐皇帝的后妃,而他又不是皇帝的儿子。   认与不认,有什么区别。   ……   阿楚没与宋临辞扯这个话题,当天晚上,半夜的时候,他却抱着她要了整整半夜,第二天起来的,宋临辞不在,擎之也被唐言倾抱着出去了,她扶着腰身起来,觉着整个人被宋临辞给做残了。   “夫人,您可算是起来,奴婢都端着温水来了三趟了,瞧您一直睡着,就没敢打扰。将军太霸道了,还说,不等将军起来,不许我们进去打扰。”百合一直不停的说着。   “嗯,反正今日没事,我起来晚点没关系。”阿楚嘤咛一声,这一走动,浑身酸涩疼痛。   想到昨天晚上他的力度,羞的阿楚红了脸。   “百合,你赶紧给我准备温水,我的泡泡,浑身难受。”她没走两步,就坐在凳子上不起来了。   百合听到阿楚的闷声嘤咛的声音,当下脸就哄了,夫人面色绯红,瞧着又显得疲惫,肯定是昨天晚上被将军狠狠疼爱过的后遗症。   “是,奴婢这就去准备。”百合说着快速走了出去。   赶紧让大厨房里的人烧水准备,小半个时辰,木桶准备好,阿楚才舒服的躺在里面,百合在什么伺候,瞧着她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迹,又是害羞又是心疼。   “夫人,您下次对将军说,轻点,瞧着细皮嫩肉的,紫青一片,不知道什么时候能下去呢。”   阿楚委屈,张口道,“我说了啊。”   只是,她越是求饶,他力气越是大了,欺负人。   听到自家夫人软绵绵透着丝丝勾引的强调,用这样的语气说轻点,那、简直就是火上浇油,将军要是能轻才怪了。   “行了,百合,你先出去吧,我泡一会儿自己起来就成了。”   百合点头,“是,夫人,奴婢把您需要的衣服全都准备好了。”   “嗯”阿楚应了声,靠着木桶闭目养神。   只等百合出去走远,她从空间摘了几个果子,吃着洗着,倒是不会感觉到头晕。   早上起来不吃饭,先洗澡很容易造成头晕脑胀,吃了空间里果子,倒是没什么反应。   她洗好之后穿了衣服,走到外面,百合已经准备了面食,一碗香喷喷的青菜肉丝面。   阿楚吃着问道,“将军走的时候,可是说他去哪里了?”   “没说,只是嘱咐奴婢,要提醒夫人,您被将军禁足了,这个月是别想出门了。”百合倒了一些醋放到阿楚手边,恭敬的说。   “还当真了。”阿楚咕哝一声,全部的醋倒到了碗里,又问,“擎之呢,倾哥儿带着去哪里玩了?”   “小少爷在学走路,大公子和三公子带着他去街上的武馆玩了,二公子和胡管家出去找了医馆,最近都在忙。夫人要是觉着无趣,我们去后院摘花,后院那片花开的很好。”   阿楚想也没想直接拒绝,“不摘,累着呢。既然没事可做,我这一天就打算在屋里睡觉了,可惜我刚穿的新衣服。”   百合捂嘴笑着,“夫人现在的衣服多的是,不在乎这一件两件的。”   这才刚说了话,外面有个小奴婢在喊百合。   百合赶紧走了出去,盯着那奴婢问,“你叫我什么事?”百合脾气很好,几乎不怎么生气,说话的语气也很是温柔。   “外面衣家来的下人,说是衣家二房的夫人,来请咱们夫人去府里,像是说了什么很多的话。对了,那人说的是,衣家小姐像是命不久矣,请夫人过去一趟看看。”   “是请来瞧病的啊?”百合这样以为说道。   “兴许是,那人在外面候着,只说,请夫人过去。”   “这样啊,我知道了,你去忙自己的吧。我现在去告诉夫人。”   百合想着,定是衣家小姐病重,想请夫人过去瞧瞧。   她到了里屋,便是这个意思对阿楚讲的。   “病重了?想让我去帮忙看病?若是看病还可以,其他的我就无能为力。”   她这人啊,就是心慈手软,想到衣晚清那可怜的样子,同样都是借尸还魂,她过的活蹦乱跳,幸福安康,那衣晚清,却疯疯癫癫,百事烦忧,阿楚想着,不如就过去看一下。   “夫人,奴婢给您准备下,咱们过去瞧瞧?”   “成,你去准备吧。”   阿楚几口把碗里的汤喝光了,这才拍了下饱腹的肚子,吃饱喝足感觉就是好。   百合跟着阿楚一同出去的,看着衣家带来的轿子,阿楚想着正好图个方便就坐上了。百合轿子外面跟着,今日芍药全程陪着小少爷擎之去了,倒是没跟在阿楚左右。、   ——   与此同时,在郊区衣家破落大院子里,站着两个女人,一个是一身热火红色,一个是一身素雅白装,两人难得安静站在一起。   “你说,她会来吗?”穿了白衣的女人轻声问,语气里尽是哆嗦,担心和期待。   要是她来到这里,她们拿到玉镯,她就能换回自己的身体了。   “只要按照我说的,她肯定会来的,她之前能对你们很照顾,知道你二姐抢了人家男人,还照顾你们,这次就不会不管你。”红衣女子盯着远处的院门。   这个郊区离临安城有点远,院子是之前猎户用过的,侧面有山坳,前后不通路,短时间内肯定没人发现。   她就是算计好的,才带着衣晚清出来,衣晚清是诱饵,阿楚是鱼儿,而她欧阳玲玲,是垂钓者,只管等着诱饵把鱼儿引诱上钩,她就能坐收渔翁之利。   欧阳玲玲利用衣晚清的迫切心思,算计衣晚清引阿楚出来,目的就是夺取那玉镯。   衣晚清看向欧阳玲玲,不确定的再次问,“你答应过我,不伤害阿楚姐,这是你答应我的。”   “我答应过你,不伤害她,只要她交出玉镯就好了。”欧阳玲玲温和的笑着,在衣晚清面前,她像是个温柔和善的大姐姐。   衣晚清看到那张熟悉的脸,尤其是笑着的时候,最像自己。   欧阳玲玲担心衣晚清会不配合自己,随即抓着她的手,放到自己脸上。   “你摸摸看,这是你的脸,你的身体,站在你面前的我,正是你自己,你说,你自己怎么可能会骗你自己呢。”   衣晚清眼神迷离,看着欧阳玲玲,笑着说,“是啊,你就是我,我怎么可能会骗我自己呢,玉镯是我的,只要拿到玉镯我就能回到自己的身体里了,我就能去找倾哥儿,能在我爹爹说,我是泠亦,我是他的女儿了……。”   ……   昨夜阿楚被折腾的时间太长,导致她睡眠不足,靠着颠簸的马车,晃晃荡荡的就是睡着了。   随在身边的百合,在半道儿就被人弄昏丢在路上了。   这明显是预谋准备好的,等马车停下来,阿楚迷迷糊糊的睁眼,却发现眼睛根本睁不开,奇怪,轿子里面怎么会有烟雾……   刚吸入一口,就昏沉到不行,好在之前她吃过不少的药丸,倒是能抵抗一些,但是,若是想要彻底清除这个迷药的药性,肯定需要一些时间。   没给她足够的时间清醒,就被人聊起了轿帘子。   “夫人,到了,您下来吧。”   外面的人以为里面的阿楚,早就晕头转向,昏迷不清了。伸手就去里面抓人。   阿楚躲闪一下,却没闪过,被人抓过了胳膊,她想着进入空间,但是现在脑子根本无法集中,她无法进去……。   “你们、你们想做什么?是谁派你们来的?”阿楚摇了下头,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   马车上的车夫看着阿楚,面无表情的说,“是衣家夫人让我们请夫人来给小姐治病的,您里面请吧。”   不对,感觉不对,她现在是眼花,却不代表是眼瞎,她能看得到眼前的房子根本不是街口巷子中,这里是荒郊野岭,破烂草屋。   阿楚往后退,她得找机会逃跑。   站在院子里的欧阳玲玲看到外面的人,当下快速走了出去。   两人都带着面纱,阿楚看的不真切。   但是瞧见欧阳玲玲身上的红色衣衫,她依稀还有印象。   “欧阳玲玲,你卑鄙无耻,竟然用这么下作的方法,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唐姑娘既然被你发现了,我就不隐瞒了,我的确是欧阳玲玲,你放心,我对你没恶意,只要你把玉镯给我,我立刻放你走。”欧阳玲玲上前,就要去抓阿楚的手腕。   阿楚站不稳,一直往后退。   穿着白衣的衣晚清,见到欧阳玲玲要去抢,多级冲了过去,推开她,“你说的,玉镯是我的,你是在帮我,你竟然敢骗我。”   “滚开,玉镯是谁的,看本事再说。”   阿楚已经来了,欧阳玲玲脸对衣晚清温柔都不用了,刚才保持的温和善良的形象直接颠覆了,她不在乎,她只要得到玉镯,拿在手中,找到开启时光隧道的关键,只要能回到现代,她才不管那么多。   欧阳玲玲是想很现代,却又舍不得古代的尊宠,身份高贵。她想,要是掌握里穿越时空的方法,她就能从现代到古代来回穿越,如此一想,甚是激动,本来是好好的和阿楚说话,然后拿了玉镯就走。   但是现在,她发现,阿楚不好对付,衣晚清又死缠烂打,对她十分不利。   阿楚势必会保护好玉镯,里面的东西也都是她的心血,岂能被别人夺走。   欧阳玲玲上去抢,阿楚不许。   “给我玉镯我会放你离开,不会伤害你丝毫。”   阿楚冷笑,“你觉着我会相信你吗?没想到你不仅夺了别人的身体,还想夺取我的玉镯。我一直很好奇,你到底是谁?渝州城根本就没有姓欧阳的,你说,你到底是谁?”   “你倒是知道的不少,本来不打算伤害你的,但是,你这语气太咄咄逼人了。是,渝州城没有欧阳之姓,但是现代的广州有啊,你不知道吧?我来自异世界,和你们不同,你们是一群愚蠢的古代人,而我,才是主宰这个世界的现代人,我的大脑是你们脑子的全部总和。我到了古代,好像没杀人,不是说,古代杀人不偿命的吗?我试试……。”   欧阳玲玲说着,语气越发不善。   阿楚在听到欧阳玲玲说的异世界已经感觉到惊恐,她像是一个奇怪的疯子,眼神里都是阴狠和毒辣。   “你、在这里杀人照样是要偿命坐牢的。”   阿楚话刚落,见衣晚清夺了车夫手里的木棍,照着欧阳玲玲一棍子打了下去,在阿楚以为她得救的时候。   衣晚清却痴迷的盯着她的手腕,“阿楚姐,你把玉镯给我吧,给我玉镯,我就能找到自己了。”   “晚清,你醒醒,玉镯根本没用。那个算命的是个骗子,他已经被撞死了,你醒醒啊。”阿楚很想上前打醒衣晚清,但是,她手中的木棍太不安分,一直在挥舞着。   被衣晚清打了一棍子的欧阳玲玲刚爬起来,衣晚清立刻对那车夫说,“给我绑了她,不许跟着我。”   车夫也是害怕,因为他是衣家的下人,当然听从衣晚清的话,当下就绑了欧阳玲玲。   阿楚见到衣晚清癫狂,想到小命和玉镯空间,她选择了保命,关键时刻,不能躲到空间里,真教人发疯。   “晚清,你不是想要玉镯吗?我答应你,先借给你,等你用完了,再还给我好不好?”她说着要往下脱玉镯。   但是这玉镯有个奇怪的地方,阿楚本人拿不掉,怎么都拿不掉。   衣晚清却理解成,阿楚在忽悠她,根本不想给,她拿着木棍指着阿楚,“你骗我,我那么信任你,连你也骗我,那玉镯是我的。”   欧阳玲玲被绑在马车一侧,她亲眼看到阿楚想拿玉镯却拿不下来,在一边说道,“活人拿不下来玉镯。”   没等阿楚解释,衣晚清听了欧阳玲玲的蛊惑,拿着木棍,照着阿楚的头,直接打了下去。   闭眼之间,阿楚都没说出口……你自己可以拿走,可以的。   她眼神瞪大,看着衣晚清,以及一侧红衣的欧阳玲玲,这两个女人,她记住了,为了玉镯,设计她,还打死了她。   “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们……。”   ------题外话------   有错别字指出,作者改。   还有……死了。   别骂我。   穿越女和夺舍女,下章被解决。   ☆、204 砍手囚禁,阿楚醒来   百合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她看着陌生的周围,想了好一会儿才捋清楚,自己为何会在这里,细思极恐的发现的,夫人不在了?而她在的这个地方是哪里?也不清楚?   她记得,她和夫人出了门之后,乘坐轿子上然后开始往……衣家走的。   怎么会走到荒郊野岭之中?   难道是……不好,夫人肯定遇到危险了。   百合一拍屁股起身就跑,跑了一会儿的路,却发现走反了方向。   作为一个丫鬟记路是最基本的职责,她现在不知道夫人在哪里,必须回去告诉将军,虽然可能面临的后果是被将军惩罚,但是夫人说过,一旦遇到危险,人最应该记住的一点是镇定,不能慌张失措。   百合顺着方向开始往临安城走,好在来的时候,阿楚坐的是饺子,百合跟在轿子外面走,她还记得街口卖馄饨的小摊子,还有一个卖糖水的老夫妻,虽说人家已经收了摊子,但那些桌椅还在。   其实,百合在没跟多远,就被打昏扔在路边了,她能记得回去的路,也只正常。   但是阿楚就不同了,在百合被打晕之后,阿楚乘坐的轿子里就被动了手脚,光是迷药就被下了好几次,为的就是在不伤及她的情况下,又能让衣晚清得到玉镯。   而衣晚清真正的得到了玉镯,欧阳玲玲被她捆住,欧阳玲玲的脸和身子都是她的,衣晚清不可能丢下不管,随即让马夫把欧阳玲玲装上马车,而她自己也坐在马车里面。   “衣晚清,你打死了唐姑娘,宋临辞是不会放过你的。”欧阳玲玲冲着癫狂的衣晚清说。   “不会的,只要我们把身体换回来,我就是衣泠亦,而你……是死是活我就不知道了。”衣晚清笑着说,她拿着玉镯迫不及待的当着欧阳玲玲的面带了上去。   气的欧阳玲玲怒火攻心,这个小小的古代人,竟然在她面前嚣张。   欧阳玲玲心中很忐忑担心,若是真的这身体被她拿走了,自己会去向哪里?若的是落在衣晚清的身上,她绝对会死的很惨,毕竟绑唐姑娘来的时候,全都是借用衣晚清和赵氏的名义。   这下……有些糟糕了。   衣晚清一心扑在玉镯上根本没去想,他们在打死阿楚之后,却放了一个漏网之鱼——百合。   但是欧阳玲玲却还记得,她在一侧提醒说道,“当初我们没想着害死唐姑娘,才半路上把她身边的丫头给打晕扔下,现在你打死了人,那个小丫头也不能留着,你要是想活命,就要把那人给灭口了。”   “我不管,等我恢复了之后。我把全部的责任都推到你身上,阿楚姐肯定会原谅我的,我也是逼不得已,她会原谅我的。”   欧阳玲玲听到衣晚清愚昧不清的话,气的要死,这榆木疙瘩脑袋,你把人都杀了,还原谅你,真不知道脑子里面都在想什么。   猪队友衣晚清理不清,她这个被绑着的人,纵然想的再全面也没用。欧阳玲玲只希望,那玉镯最好失效,别让衣晚清得到这个身体,她就有办法,给自己脱身。   马车吱呀吱呀的走着,只有一个车夫在前面驾车,车上坐着两个女人,一个被绑着,一个嚣张沉迷的笑着。   而在荒郊野外的破宅子里,只有一个孤零零的她……   山里狼多,这才天色稍黑,就听到狼嚎叫的声音。   ——   百合回到将军府的时候,外面天色已经彻底黑透,她一路小跑到家,累的气喘吁吁,趴在将军府门口,用最大力气的敲打着大门。   看守门的小厮起来,开了门,百合没说话,直接大声喊,“将军,将军出事了、出大事了……。”   她这一喊,作为管家的胡显听得一清二楚,立刻走了过来,眼神奇怪的看着百合。   “将军好好的在府里,你喊什么将军出事了?”   “胡管家,不是将军出事了,是夫人出事了,今日衣家之人……。”   唐氏三兄弟与宋临辞一同从屋内出来、   宋临辞看着百合厉声问道,“夫人出什么事了?你一直跟着夫人,你都回来了,夫人的人呢?”   宋临辞没看到阿楚的身影,又听到百合说出事了,当下就慌张起来。   百合被宋临辞一呵斥,哭着说着,“是今日衣家夫人赵氏,她说衣晚清小姐生病严重,派了轿子来接夫人过去给她看病,这才刚出几街口没多远,就把奴婢给打晕了,奴婢醒来没看到马车也没看到夫人,奴婢想起夫人交代的话,一旦出事,奴婢必须回来先告诉将军。”   “所以说,你现在根本不知道阿姐的踪影?”唐言倾语气紧张,浑身带着颤抖。   唐言毅则是直接踹在了百合身上,“你个狗奴才,让你跟着阿姐半分不离的。”   百合呜呜的哭着,“奴婢也不知道,是半道儿上被打晕过去的。马车和夫人都不见了,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宋临辞低眸,问向百合,“你可知道马车去往哪个地方?”   百合摇头,“奴婢只记得,当时奴婢看着出去的方向不对,衣家在街口东头的巷子中,轿子去的是北边的郊外地方。   还有,再轿子起来走的时候,突然有两个婢女,她们根本就没跟着。奴婢当时觉着奇怪,走了约莫一刻钟左右,发现要出城了,才多嘴问了下,谁料当下被车夫打晕了脑袋,奴婢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百合知道的并不多,她是在半道儿上被人打晕扔下的,对于这件事的主谋她其实不知道。   宋临辞直觉,再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怕是百合也不知道什么、   “方向,你们具体往哪个方向去的?”宋临辞问了一下。   “向北偏西。”   百合说完,宋临辞直接起身走,“我现在出去找阿楚,倾哥儿你立刻去通知孔鲤生和李赫,让他们去衣家,直接给我控制了衣家的人,赵氏和衣晚清全部抓来。百合跟着,今日遇到的那两个婢女和车夫,指正出来。”   “是,姐夫,我现在就去找人。”唐言倾在这个关键的时候,自然是听宋临辞的话。   唐言桦张口也想跟着出去,唐言毅却道,“小桦,你在家里看着擎之,我跟着宋姐夫出去。”   芍药立刻出声,“奴婢跟着将军与三公子一同去找夫人。”   宋临辞知道唐言毅与芍药都会功夫,就没阻止,多一个人找,肯定多一分机会。   宋临辞握着双手,心中忐忑不安,他今日一直觉着心神不宁,一直以为和宫内静妃有关,是因为他们的关系,让自己变得心神不安,没曾想,他的不安是来自于阿楚,。   唐言毅沉默中憋着一股气,看到宋临辞异常冷静的面容,有些不爽。   “宋姐夫是真的不在乎我阿姐?为什么我阿姐都失踪了,你还这样镇定冷静,一开始我就觉着,你配不上我阿姐。”唐言毅说完,冷哼,骑马上去。   芍药没出声,骑了一匹马,芍药的功夫和马术都是唐言毅教出来的,她心底里是与唐言毅走的比较近,对于宋临辞,只是一个将军,夫人的夫婿罢了。   芍药跟着唐言毅,骑马走在他的一侧,“百合说的方向,从这里过,不过,现在城门管了,三公子,我们如何走?”   唐言毅冷哼,“后面的那个人,他能让所有的城门打开。”   虽然不情愿,却不得不相信,宋临辞的确有这个本事。   宋临辞面对唐言毅的挑衅并未反驳,他知道,这个时候找到阿楚才是最为重要的事。   ……   他们出城之后,往西北方向而走有三条路,一条官道,一直往北。管道两边有两条小路。   唐言毅骑在马背上,说道,“我们分三路走。”   宋临辞没吭声,却下了马,蹲下身子,观察三条路的痕迹。   车轱辘……   管道上的车轱辘很明显是拉重物走的,十分深,而另外一条道儿,宋临辞看了下,地面上有人走的痕迹,看来这条路走的人很多,应该不会,那就是另外一条……往山里走的路。   但是,为了不遗漏任何一个可能,宋临辞还是同意唐言毅的分三条路走。   “我走这里,一个时辰,你们没发现任何踪迹,顺着这条路来。”   聪明如唐言毅,当下就像是明白了什么,“你发现了什么了?”   “轻车轱辘,这条路通往的是山里,……。”他不想承认,通往山里之后,往外是断崖。   唐言毅立刻说,“我和你一起去,我相信,阿姐肯定会没事的,她那么厉害,能带着我们一路走到现在,怎么可能会出事呢。”   是啊,在唐氏三兄弟心中,阿楚就是长姐如母,带着他们经历了牢狱之灾,除了牢狱之中面临差点饿死的可能,又是她甘愿她成为这个男人的媳妇,只是为了给他们一个安身立命的地方。   宋母去世后,她又带着他们兄弟三人,从临安城长途跋涉,硬生生步行走到渝州城,只是为了交代宋母临终前说的遗言,他们那般好的阿姐,怎么可能会出事呢。   “要是被我知道是谁害我阿姐,我肯定抽筋扒皮饶不了她,对,肯定是衣晚清和她娘。”   唐言毅突然想到了什么,大声又说,“那日从庄子回来,我为了给阿姐弄点猎物,回来的晚,但是小坏告诉我了,说衣晚清疯了,在街上和欧阳玲玲打架,撞了府中驾车的马,衣晚清看到阿姐,当场拦住,抓着阿姐的手腕要拿了什么玉镯。对了,是你娘给阿姐的那个破镯子。”   “镯子?”宋临辞奇怪的问。   “是,衣晚清说的,这件事我知道的不对,回去问倾哥和小桦,他们俩都知道了。”   芍药在一边,说道,“奴婢也知道,当时衣家小姐说,她的身体什么脸的被欧阳姑娘霸占了,说要借夫人的玉镯,换回来。奴婢听不清楚,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宋临辞听着唐言毅与芍药的话,被弄得一头雾水。   “先别管这些事情,去找阿楚。”宋临辞上马,挥动鞭子,一直往前走。   而在山崖那边,阿楚的身体早就不见踪影,宋临辞与唐言毅、芍药,三人过去的时候,什么都没找到,倒是捡了一个青色玉簪。   芍药最先发现拿给了宋临辞。   “没有发现……,是不是说明阿姐还活着?”   宋临辞与唐言毅一样,最怕看到的就是冷冰冰的尸首,在没看到尸首的同时,心里松了一口气,另外的担心又出现了。   既然阿楚没在这里,那她去哪里了?   宋临辞立刻想到了衣家,衣晚清。   “回去。”宋临辞骑马先上,狂奔而来。   唐言毅和芍药同时上马离开。   ——   三个月后   宋临辞看着怀中抱着他不撒手的擎之,慈爱的面容带着感伤,还是没有找到阿楚,擎之渐渐的也不愿喊娘了,其他人也不给抱,只抱着宋临辞,抱着他的时候,小脑袋一直往他怀里钻。   唐言倾站在一侧,看着眼前的情况,鼻头一酸,差点落泪。   宋临辞抬头看了下唐言倾,“你决定了?”   “嗯,决定好了,擎之就拜托给姐夫你看着了。我想出去走走,不定还能找到呢。”   “大公子,呜呜,奴婢跟你走吧,夫人不在这里,奴婢也不想留下了。”百合跪在唐言倾身边。   她没尽职保护好夫人,虽说将军只是打了她几十板子,到底没要了她的命,还一直留在府中,百合觉着,这全是将军看在夫人的面上,不然,她早就被打死了。   唐言倾没说话,宋临辞淡声似乎什么都不放在心上,说道,“走吧,都走吧……。”   唐言倾点头,似乎更不愿意说话了,他起身往外出,百合也跟着他走。   门外一直相处很好的双胞胎在吵架。   唐言毅怒视等着唐言桦,“你就是没良心,阿姐待我们那么好,你不出去找阿姐,呆在这里做什么?没有阿姐的将军府,就不是咱们的家,倾哥都出去了,你还不想出去。”   “我不能走,万一阿姐回来呢,还有,你和倾哥都走了,我要是再走,擎之怎么办?你们走一年、两年、三年,万一宋姐夫再娶了别人,擎之是有了后娘就有后爹,我不舍的离开擎之。”   唐言桦据力而争,与唐言毅互相争吵,让他心里难受,眼眶红的厉害。   他就是担心,要是宋姐夫娶了别的女人,擎之那么小,他会忘记自己的娘,也会忘记他有三个舅舅。   唐言毅低声说了句,“你就是不想跟着我们出去。”   “小毅,我不与你同路,我这次出去只带着百合。你和小桦还小,现在府中等大一些再出去。”唐言倾轻声说道。   “我不怕,纵然不能跟着倾哥,我自己却能行。百合与芍药是跟着阿姐身边的人,你带着百合,那我就带走芍药,其实,我更想带走擎之……。”   宋临辞抱着擎之从门内出来,“休想带走擎之,你们也放心,我除了阿楚,你们的阿姐,谁也不会娶。”   这才三个月你会这样说,若是三年?五年?十年呢?你还能继续等吗?   “我会。”宋临辞淡淡的说,眼神低垂,掩饰悲伤。   擎之伸手拍了下宋临辞的脸,张口喊了声:爹爹。   宋临辞不可思议的看向擎之,他儿子第一次喊他爹爹,却是在阿楚不在跟前的时候。   要是阿楚在,肯定会笑着说:哟呵,笨小子,终于会喊爹爹了。   看着擎之,宋临辞眼中浮现阿楚还在的时候,她的轻笑、她的生气、她与自己顶嘴吵闹时候的模样……   唐言桦还是留下来了,他得留下照顾擎之,等着阿姐,他相信,阿姐肯定会回来的,只是时间的早晚。   他不相信衣晚清那个疯女人的话,阿姐怎么可能会死的,她一定活的好好的。   欧阳玲玲被宋姐夫关在地牢中,等她说出阿姐去哪里了,他们就能找到了。   衣晚清,她不过才丢了一只手,还不够解恨。   他想着,要不要弄一种药,直接毒死衣家全部的人好了,阿姐呢?她会答应让自己这样做吗?   她心底那么善良,肯定不会同意的。   唐言倾与唐言毅都离开临安城了。   ……   唐言桦的生活渐渐的寂寥起来,除了每天呆在医馆,平日就看着擎之。   在阿姐离开的第四个月,擎之会喊他舅舅了,他夜里哭了一夜,不知道为什么,是开心还是难过,他没去细想。   宋姐夫呢,好像越来越忙了,整日往宫里去。   而洛阳城的将士们也全都到临安城了,孙策与程真都到了,人好像更多了,但是他依旧不想出门,除了带着擎之,他觉着没有任何事情能提起自己的性致来。   时年六月,宋临辞带兵亲征,前往漠北地区攻打鞭挞蛮子。   一晃半年之久!   而两岁多的擎之,能走路也能喊舅舅和爹爹,和宋临辞一模一样的脸庞,却带了一双像是阿楚双眸雕版下来的双眸。   不管是宋临辞还是唐言桦,抱着擎之的时候,眼睛看着的永远是擎之的眼睛。   像极了他们最想的那个人。   ——   九月九重阳节后,山上的野菊花大片大片的开着,住在深山之中的一个小村子,里面约莫有二十几乎人家,全是一个族亲的,听闻是当年洛阳城逃难来的,大家瞧着这地方有山有水还有野果子树,索性就住在这里了。   而在山上最下方靠近水源的一个茅草屋里,躺着一个年轻的小妇人,见她腹部高高隆起,不像是生病,瞧着倒是想有了身孕,在茅草屋外面,晾晒药草的是个中年猎户。   小窑村的人都知道,这个猎户三十好几的年纪了,没娶上媳妇,这是在山里打猎的时候,捡了个媳妇。   整个村子里的人都羡慕,说这猎户好福气,捡了个貌美如花的小娘子,但是,在看到这小娘子渐渐大起来的肚子,大家一改之前的羡慕,变得十分嫌弃。   尤其是人带来半年多了,不见醒来,村里的老中医都说了,这就是个活死人,让人惊奇的是,这活死人肚子里的孩子,竟然还有脉搏跳动。   老中医再次从屋里出来,看这外面晒草药的汉子。   “胡孬,你这小娘子像是有醒来的样子,今日给她摸脉搏的时候,这手指头还动了下。”   “孩子咋样?”   他胡孬是光棍,到现在都没娶到媳妇,也不知道以后会不会娶上媳妇。现在上天赐福,他捡了个女人回来,人家都说,这女人长的精致,穿的精细,肯定是大户人家养的妾,被家里的当家主母打死扔出来的,晦气。   但是他不嫌弃,这女人以后不跟他过日子,他带着两个孩子也行。   大夫说了,这小娘子肚子里可是有两个孩子,胡孬一门心思全扑在孩子身上。   老中医看和胡孬,摸着羊角胡说道,“孩子倒是没事,就是,平日里这小娘子吃的东西少,还都是流食,营养肯定跟不上。”   胡孬一听当下就着急了,“那怎么办?你说咋的能给孩子吃好,我手里还有两张兔皮,全给您了,你给我拿点能补身体用的药材。”   “你想要补身体的,我这里可还真没有,不过,山上有,有点远,还很危险……。”老中医不确定。   这小娘子和孩子都不是胡孬的,全村子的人走知道,胡孬能为了给他们补养身体,去爬大山找药材,那多危险啊。   “您说吧,是啥的药材?”   “还能有啥,就是了灵芝人参呗,要是能碰到雪莲,那你就能救了这母子三人了。”   “雪莲?就是那种长在山崖顶端上的白色小花?”胡孬问。   “是啊,不过太危险了,你还是别去了,万一你有个好歹,不值得,又不是你亲媳妇和亲生孩子,你值得吗?”   “值得,我这一辈子没娶上媳妇,现在有个好看的小娘子住在我家,躺在我炕上,我高兴的很。”胡孬咧嘴一笑,脸上的疤痕很显凶神恶煞。   这也是他为啥娶不上媳妇的原因,长的丑不说,脸上还带着疤痕,家里又穷的叮当响,村子里男多女少,他们从村子里往外走,都要走两个时辰。   九月十五,胡孬照顾好床上的小娘子,看着她娇嫩的白皙的脸颊,心中一阵激动。   伸手碰了下她的脸和小腹,满足的说,“等我摘了雪莲回来,救了你们母子,你们以后就是我胡家的人,我胡孬也算是有媳妇的了人了。”   他说完背起干粮和水,带了把镰刀,出了村子。   隔壁的王大娘看着胡孬,“这就走了,啥时候回来?照顾你家小媳妇的钱,你还没给我呢?”   “家里没钱买了,倒是有两只兔子,麻烦你大娘你给我照看好他们,等我摘了雪莲回来,换点钱,多给你一些。”   “哎呀呀,那雪莲可是要人命的东西,你这没功夫的人,咋能上的了那光滑站不住脚的崖壁。”王大娘在后面喊着。   胡孬也不听,他觉着,自己肯定能摘到雪莲花……。   这一走,将近两个月,未归。   人都说,胡孬家里的小娘子是个扫把星,硬生生把胡孬给克死了。住在隔壁的王大娘,心里害怕,那小娘子在把自己给克死,听到屋里传来闷哼的声音,却不敢进去。   找了老中医过来。   “你快去看看吧,里面屋子里一直在嗯嗯的喊着,我可不敢进去。”   这会儿的天,黑的快,隐隐瞧着北边来了一团乌云,像是要下雨了。   老中医蹒跚跑来,要不是当初胡孬那小子在黑瞎子底下救过他的命,他才不愿意来回跑来跑去的。   老终于走到屋内,看到床上的小娘子已经坐了起来。   眼神干净,呆呆的看着他们。   王大娘站在门旁,瞧着里面的小娘子。   “这是醒来了啊,醒来比睡着的样子还好看,真俊俏啊。”她笑呵呵的说着,看着床上的人问,“你是谁啊?还记得自己是谁不?”   老中医也跟着问,“你还记得自己是谁吗?”   床上的小娘子摇头,也不说话。   “那你叫什么名字?”   那小娘子低头想了下,淡淡的吐出两个字,“阿楚……。”   脑子里有印象,谁在一直喊她,喊的就是阿楚这两个字,到底是谁喊的,她记不起来了。   “阿楚啊,你既然是被人扔在山里的小妾,那大户人家里的当家主母,肯定是不让你回去了,你就留在山里跟着胡孬过日子吧,你瞧瞧你,一个没了清白的小娘子,肚子里还带着两个孩子,你说,能有个男人要你都不错了,对吧?”   王大娘说着,看向阿楚。   阿楚点点头,原来她是大户人家里的小妾,还是因为当家主母不喜欢,被扔下山里的。看来,那大户人家的主子,肚子里的孩子爹,对她没多少喜欢。   “你就好好的在小窑村住着,等着胡孬回来,你们好好过日子。胡孬出去给你们娘几个找雪莲去了,这都两个月了,还没回来,大家都说……。”都说,应该是摔死在山崖下了。   王大娘口无遮拦,张口想说,却被老中医给咳嗽一声阻止。   “阿楚啊,你大娘说的不对,胡孬肯定没死,还活着呢,你好好的休息,养好身体,把孩子顺利生下来,留在咱们小窑村。你别看咱们村子里在深山老林中,但是,咱们离临安城可近着呢,地理位置好。”   阿楚想着,这个白胡子老头是大夫,喋喋不休的大娘是隔壁邻居,还有那个叫胡孬的,应该是救了她和孩子的人,她好像怀孕了,还是……。   “几个孩子?”她皱眉,似乎很是不喜欢,肚子莫名其妙的就大了。   老中医开心的比了下手指,“俩,高兴不?咱们大唐风气,生俩就是福气,当然最好是龙凤胎,要是……。”   “要是全是小子的话,那就成晦气了。”王大娘接着说了句。   阿楚嘴角抽了下,她觉着,这俩孩子肯定是她的晦气。   躺了快七个月了,阿楚一起来,浑身酸疼不说,这脑仁还疼的厉害。   王大娘瞧着家徒四壁的胡孬家,又看了下阿楚耳朵上那一对黑色珍珠耳坠,生了小心思。   “阿楚啊,现在胡孬不在家,你们家可没东西吃的,我们家有百米面,你用你耳朵上的珍珠给我换,你觉着行不行?”   阿楚摸了下耳坠,摘了下黑色珍珠,“这个应该很贵的,你得多给我拿点粮食,也别欺负我啥都不知道,我是不知道自己是谁,可不笨。”   相反,人家还很聪明。   “那你到底换不换啊?”王大娘生气说,没想到这小娘子,还真是挺厉害的。   刚刚说自己脑子里没东西,啥都不记得了,只知道自己叫阿楚,现在她问她拿珍珠耳坠换粮食,她又不情愿了。   真是……王大娘生气了。   阿楚摇摇头,“不换。”   珍珠耳坠,还是黑色的,肯定是那富贵人家的老爷赐给她的。她要是换,也要等到去城里当铺换成银子。   她想着,那大户人家的老爷和夫人肯定也在城里,既然被扔出来了,她也不想回去,不知为何,心里挺排斥回去的。   索性就先带着孩子在村子里生活吧。   眼下都是冬天了,小窑村从十一月开始下雪,阿楚没东西吃,就找村子里的人家借,她长的好看,又会说话,倒是借了一些土豆地瓜的东西。   当初她穿在身上的那件好看金贵的衣服,拿给王大娘换了一身棉衣和一些米面,倒是能让她过了这个冬天。   次年二月,胡孬回来,阿楚生产,差点疼死过去。   阿楚答应,只要她和孩子平安活下来,就把那珍珠耳坠给王大娘,王大娘这才尽心尽力的帮她接生。   门外大雪飘冷风肆起,门内生孩子生的嗷嗷惨叫。   王大娘怕真的出啥意外,就叫了老中医前来,老中医的儿子不放心他爹那么大年纪了,还出来看诊,就跟着出来了。   听闻胡孬家捡来的小娘子,生孩子呢,一些好事者也跟着过来凑热闹。   阿楚疼的直叫喊,哪里记得去控制自己。   听到这歇斯底里的叫喊生,王大娘这个接生婆都被吓到了。   “我的小祖宗,你别叫那么大声,这村子里的媳妇子生孩子,我好歹都接生过,没有像你这样大喊大叫的。”   “我疼啊,疼的厉害,我不叫咋办。”阿楚抓着被子,使劲嚎叫着。   王大娘撇嘴,“还真是娇贵的身子,生个孩子比普通人家都难。你现在可要使劲了,我瞧见孩子头了……。”   王大娘说着,顺手往下拽,见那浑身是血连着脐带的孩子,硬是被王大娘给拽出来的,孩子出来,剪断脐带,王大娘是老手了,速度也够快。   刚接生出来一个,这第二个就跟着来了,王大娘想着大的是儿子,下面这个就是姑娘了,每曾想,拽出来,又是……。   “我说阿楚啊,你的命可不好,生了一对男娃娃,福气薄。”   王大娘只顾着说了,阿楚觉着,还有、还有一个。   “不是说只有两个吗?怎么还会……。”阿楚嚎叫着,有些惊恐的喊。   两个孩子养起来已经很吃力了,这下生了三了,她是猪啊,一次下三个崽子。   王大娘看到自己滑出来的第三个,差点被手中的老二给扔了,“我的娘啊,这咋还有一个啊。不是我说你啊,阿楚,你一下怀三个,你这命也真是够苦的。”   阿楚闷哼,“是啊,我的命可不就是苦啊,这三个孩子,我咋养活。”   村民口中救了她的胡孬,这都小半年回来,不定是死在山崖下了,她一个女人,可咋拉扯三个孩子长大。   她啊,快哭死了。   三个小男娃娃被王大娘一个人屁股上挨了一巴掌,顿时哇哇的哭声,响彻整个房间。   外面的人听到里面孩子的哭声,交头接耳的说着话。   屋内躺在床上的阿楚,双手捂着耳朵,吵死了。   王大娘看了下阿楚,瞧她抱着耳朵往被子里钻,差点笑乐,“我说你啊,自己生的孩子,你还嫌弃啊?”   “我没嫌弃,就是有点吵。”她了露出头说。   王大娘分了三次,终于把孩子抱到了阿楚身边,又帮忙把那生产弄脏的被褥撤掉扔到一边。   “这褥子可是半新的,回头细细还能用。”她说完到了阿楚跟前,伸手道,“黑珍珠耳坠。”   “真是,不能再等等啊,我现在给你一只,你伺候我出了月子,我再给你另外一只,我一个刚生产的小妇人,没亲娘婆母在身边,怎么也得需要个人在跟前照脸着。”   “你个狡猾的小娘子,哼,老娘我快伺候的你成我儿媳妇了。”   阿楚撅嘴轻笑,“你家儿子可找不到我这么好看的儿媳妇,再说了,你帮儿媳妇接生,她能给你黑色珍珠耳坠啊,这个耳坠肯定可值钱了,我估计,至少得一百两银子。”   一百两银子?要是知道这两个黑色珍贵可是无价之宝,光是打造的时候花的费用,都快一千两了。   王大娘听到一百两,赶紧把其中一只黑珍珠耳坠攥在手中,这可是五十两银子啊。   “那咱们可说好了,我伺候你出了月子,那另外一只的耳坠也得给我。”   阿楚无奈的说,“给、给,你赶紧给我弄点吃的来吧,我自己快饿死了,这三个小崽子,一只哼着叫,……。”   “他们是饿了,你掀开衣服给他喂奶就好了,瞧着你身板弱,三个孩子应该不够吃。”   “那咋办?”她浑身上下最值钱的东西都给王大娘了,真的是没东西可拿了。   “你放心,我既然收了你的东西,就会伺候你到出了月子,在月子里,我会想着法子给你弄点下奶的东西吃,要是出了月子,我可就不管了。”   瞧瞧,这市井婆娘说的话,阿楚是给了东西还恼火,眼下又没其他法子。   等出了月子,这也就三月份的天了。   因为孩子早产,又是三胞胎,都好像,像只小老鼠似的,阿楚有些嫌弃,同时心底里很柔软,尤其是看着三只小崽子,在她跟前,哦嗷的叫着。   她躺了一会儿,倒是不觉着身下疼了,抱着小包子,掀开衣服喂奶。   小家伙衔住就吃,王大娘奇怪的嗯了声,想凑前去看。   生了孩子就能喂奶的不多见,这小媳妇明明看着是个年轻未曾生产过的,怎么喂孩子、抱孩子,这么熟练。   听着孩子裹吸奶的声音,应该是有奶水的。   阿楚瞧见王大娘盯着她胸口看,微微侧了下身子,“都是女人,该有的东西都一样,你看啥看。”   “你这泼辣小娘子,说话还真是不客气。那你自己看着孩子吧,我回家给你煮下奶汤去。”   阿楚这才抿嘴笑了下,“那就多谢王大娘你了。”   门外的人,看到王大娘出来,立刻问,“生了?是两个男孩还是女孩?”   “三个,老中医啊,老中医,你给人家瞧的是两个,这一下生了三,那小娘子一看就是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养活她自己都困难,还想带着仨儿子,她这被子可是命苦了啊。”   “哎呀,咋是三个的呢?我瞧了一辈子的病,手中把过的脉,那也不下于百千人,怎么就没瞧出来呢。”老中医有些备受打击。哎哎叹息着。   老中医的儿子扶着他爹走了。   周围的人听到里面的小媳妇生了三个儿子,顿时觉着,她这命可真苦啊,闲的蛋疼,担心着小媳妇以后的命,肯定惨不忍睹。   ------题外话------   以后,将军追妻日?   还是带着孩子找爹日?   ☆、205 谁家将军真嚣张   阿楚是被孩子的哭闹声吵醒的,她眼睛没睁开,就抱着孩子,纳入怀中,掀开衣服,小东西找到了能吃到奶的地方,抱着她的胸口一直往里钻。   而其余两个小子,在一边哼哼唧唧的叫着。   孩子的哭闹声太吵了,她根本就睡不着,左右抱了一个,放在胸前。   嘴里不忘嘟囔,“我就是欠你们的,老天是看我多不顺眼,一下子给了我三个儿子?还都是亲生的。”   自己生的,她肯定能自己养。   三个孩子换着圈儿的喂着,因为她自己也记不住,到底谁吃了谁没吃,索性就挨着喂了一遍。   三个小子吃饱后,躺在床上吐泡泡,阿楚无奈,一天下来,照顾孩子,找吃的,吃完东西继续照顾孩子,她都快累疯了。   听到外面王大娘的喊叫声,阿楚哼哧的从床上爬起来。   用被子把三个孩子挡住,她才开门走出去。   “王大娘,你找我有什么事啊?”阿楚问。   王大娘穿的一身齐整的干净衣服,瞧着是要出门的样子,双手把脑后的头发挽成一个发髻。   “今儿村子里大柱子要架着牛车去城里,你有什么要带的吗?看在你给我那一对黑色珍珠,我就勉强帮你一个忙,但是,你把你家来那个黑瞎子皮子给我,我拿着去给你换钱。”   阿楚一听,就知道王大娘又想算计她,她摇头无奈,要是自己一个,倒是可以让她给带着,但是现在养着三个孩子,张口都要吃的,她自己吃不饱,孩子肯定喂不饱。   她就是在不懂,也隐隐知晓,这黑瞎子的皮,可值不少的钱,至少得二两银子,要是由王大娘拿着去镇上,回来能给她五百文就不错了。不行,她就是拖着孩子,也得去城里。   为什么要自己背着孩子呢,因为村子里的人嫌弃她生了三个臭小子,没人愿意帮她看,倒是村子里一个死了媳妇的鳏夫,他说,可以帮她看孩子,但是,她得嫁给他,去他家里给他当媳妇。   看着那人黝黑的面庞,张口满嘴的大黄牙,阿楚再也不敢去找他帮忙看孩子。   宁愿自己累死,也自己照顾。   阿楚被撇嘴,直接说,“不用麻烦王大娘,我带着孩子去城里,正好卖了皮子,还能换点米粮等物。”   “啥?你不让我带啊,你个身娇体弱的小媳妇,背着三个孩子?走不动道儿吧?”   王大娘一听,这小媳妇不让自己帮她带东西,那黑瞎子的皮,她在其中可就赚不到钱了啊,她还想挣了钱,弄几个油煎果子尝尝嘴儿,这下,算计竹篮子打水——一场空了。   王大娘这脸色顿时变得不好看。   阿楚看着王大娘,其实这王大娘并不算十恶不赦的大坏人,就是忒会算计别人,当人家是傻子似的。   “这不,孩子也都三个月了,出去见见风也没啥。”阿楚说完,关了木门,对王大娘没多加理会。   她那好好的一副黑色珍珠耳坠,要不是因为孩子早产,必须求对面的王大娘,她能白白的给了出去?   还有那一身好料子,为了换粮食也都给了王大娘。   就王大娘家里那又矮又胖的王小美,穿上她的那件衣服,根本撑不起来,又显得身材臃肿,像个地主老财家里没文化的地主婆穿的,只觉着料子好就往身上穿,也不管好看难看。   听王大娘的意思,早先她头上戴着两三个珠花呢,后来被胡孬给摘了换了一些粮食,若是这样想的话,那孩子的爹,是不是很有钱?   她这次带着孩子,先进城去看看,能偷偷的打听到孩子爹,蹲点找到孩子爹,他不要孩子和她这个小妾,这生养孩子的钱总不能不给吧。   她这会儿正想着呢,床上趴着的小崽子,挥手一巴掌打在了身边不知是弟弟还是哥哥的身上,之间那孩子,哇的一下就哭了起来。   接着……   像是有预谋似的,三个孩子,齐齐整整的大哭了起来。   那哭声嘹亮的,像是能把茅草屋的屋顶给掀起来。   隔壁王大娘家的王小美,出门,照着阿楚家的木板门,狠狠地啪了几下。   “看好你家的小魔王,别嚎叫那么响,我这还没睡醒,就被吵醒了。”王小美站在门口,气冲汹汹的喊。   她的声音不比阿楚家里的三个小子声音小。   阿楚猛地开了门,把其中一个正哭着的孩子往王小美身上放,“你不想他哭,你倒是来哄哄啊。”她笑看着王小美。   王小美虽是不喜欢她家的小子,但是她也怕这三个小子。   小孩子三个多月,浑身软软,像是没骨头似的,王小美不敢碰。   孩子一出来,她跐溜一声,立刻从阿楚家门边,往家里跑,嘴上不忘说,“赶紧抱走,像个没骨头的虫子,我碰一下就浑身寒颤。”   阿楚抱着孩子,站在门口,笑的得意。   叫你嫌弃我家儿子,我就让他来治你。   这才抱了一个,屋里还有俩呢。   孩子刚满月,她就求着村子里唯一的木匠,老中医的儿子,帮忙给做了个能摇动的婴儿床。   她起身,把三个一模一样的孩子放到木床上,她握着手里的俩鸡蛋,这还是她坐月子的时候,村子里人给的。村子里的人也扣锁,她可听说,之前不知道听谁说的,她怀的是龙凤胎,村子里人还给她准备了六个、八个这样数目的鸡蛋。   后来她生下三个小子,一家只给一个。就老中医家给了三个,还说,给她瞧了身子,却硬生生打了自己的牌,以后让她不要说,老中医给她瞧过诊,气的阿楚,收了鸡蛋,当天就全煮了,一口气吃了三。   只是现在,她有点后悔,之前大家给的鸡蛋她全部吃掉,现在家里,只剩下俩了。   三个孩子加上她,两个鸡蛋,咋吃?   好在房屋前后左右长着一下野菜,虽然这些野菜她叫不上名字,奇怪的是,知道都能吃。   阿楚摸了下身上的软弱,还有脸上滑嫩紧致的肌肤,她想着,自己肯定是被人养在大宅院里,当了好几年的小妾了,不然,这一身的富贵肉,咋就长大她身上了。   纵然前面是泼天富贵,现在她是贫瘠清苦。给人当妾本就是不入流的事,她还是不要想之前的生活,带着孩子好好过日吧,那找孩子爹要钱的事?   得去,不然没法活了啊。   抓了几把野菜,混着鸡蛋在锅里清水煮了一下,撒了一些盐巴,就这样吃了饭。   她吃好饭,把胡孬挂在墙上的黑瞎子皮,这张皮子是胡孬英勇的表现,就是穷的厉害也不敢拿去还钱,是他自豪的象征。   但是,在阿楚眼中就是个还钱吃饭的物件。   其实她心底里很感激那个她不曾见过一面,却照顾了他们母子三人小半年的汉子,人家也是为了他们母子,去山上摘什么的雪莲,一去不回。   村子里人都说,那个捡她回来的男人,死在外面了。   她心里却祈祷着,希望他能平安回来。纵然自己不能和他过日子,却不希望人家死了。   她还想着,等自己找到孩子爹要了钱了,就给这汉子多一些钱,再帮他找个媳妇,如此就不相欠了。   阿楚对着黑瞎子皮,合掌说着,“我也是没有办法,家里孩子多,嗷嗷待哺,只能先卖了这唯一的东西,你放心,以后我会多给你一些钱的,希望你不要骂我,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她这边说着不得已,却踩着木凳子,从上面先把黑瞎子的头顺着拿了下来。   这黑瞎子的皮还是一张完整的,她想,卖二两银子肯定便宜了,至少得十两银子。   黑瞎子的皮很重,她拿下来就搬不动了,看了下婴儿车里躺着的三个孩子,又看了下皮子,顿时欲哭无泪。   她找了筐子背上孩子,好在三个孩子还小,一个筐子就装下了。阿楚在筐子里围了一圈的被子,倒是不会磕着碰着孩子。   她住的茅草屋正好在山最下方,村子里要去城里的大柱子,肯定会从她门前经过,她就背着孩子,在门口等着。   王大娘和王小美出来,两人穿的真是整齐,尤其是王小美穿着阿楚之前穿的那身华丽的衣衫,像个包的精致的粽子。   阿楚能盯着看,是心里暗自可惜了那上好的料子。   王小美见她盯着以为,哼了一下,“你别想从我手里要回去,这可是你自己那衣服换了粮食,衣服从此就是我得了。”   “我都给你们了,怎么可能还要走呢。不得不说,小美啊,你穿上……一言难尽啊。”阿楚闷声笑着,差点大笑出来。   抬头看到王大娘出来,她立刻转了语气,笑着说,“小美,你身上的衣服真好看,衬的你也好看,这绯红色的长袍,显得人皮肤白嫩灵气。”   被阿楚一夸赞,王小美摸了下自己毫无特色的大饼脸,故作娇羞的说,“真的吗?我娘也说好看。”   噗,好看……?   王小美长的不白不说,脸还黝黑,穿这个绯红亮色的衣衫,显得皮肤更黑。   但是,王家人喜欢听人说好的话,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王大娘也听到了阿楚的话,当下给了她一个好脸色。   “在这儿等着呢,大柱子还没来呢?”   阿楚点点头,“是,正等着呢,还没来。”   王大娘看向王小美,“小美,你去找一下大柱子,看他啥时候走?都是一个村的,还真的想收我们的钱啊,看我逮着不揍他一顿。”   阿楚就喜欢王大娘这不要脸的气势,因为王大娘和王小美坐车不要钱,她带着孩子,坐车也不给钱。   ……   等了两刻钟,才见大柱子赶车牛车下来,上面已经坐了三个人,都是女人……   王小美冲大柱子挥手,“大柱子,我和我娘也去城里。”   大柱子看着牛车上所剩不多的位置,面露为难的说,“你们家要去俩人啊?”   “我和我娘俩咋啦?对门的还去四个呢。”王小美不满的说着。   阿楚一听,奇怪的看向王小美,“我家哪里有四个人了?”   “你一个,背筐里装着的三个,不就是四个吗?”王小美指着她身后背筐里带着的三个小子。   这回答……她挑不出毛病。   大柱子看了下阿楚,觉着她长的肤白貌美、身材窈窕纤细,就是她带着三个孩子,也比王小美一人轻的多。   “人家比你瘦,你们家只能跟着去一个,两个不行,我牛车拉不动那么多人。你看看上面的人都是一家一户一个的。”   “是啊,小美,你要是去就别让你娘去了。”坐在车上牛家嫂子,张口呵呵的笑着。   王大娘家她是最厌烦这母女俩,扣们就不说了,还总是算计人。   王小美顿时不高兴起来,也不敢大柱子的阻止,直接就上了牛车。   “那不管,我肯定得去,我不能白白穿了这身衣服,咱们这村子三五个月才去一趟城,我才不想错过。”   王小美都上去了,王大娘也不甘落后,大屁股一抬,直接坐在了牛车后面,只见牛车一颤。   王大娘笑呵呵的说,“走吧,俺们娘俩占不到多少地儿,要是不做牛车,俺们走一天都到不了城里,赶紧走吧。”   大柱子看着蹲做在一边的阿楚,张口结结巴巴的问,“那个你咋坐车啊?”   阿楚起身,拍了下身上的衣服,“我做在前面成不?我得去城里卖了这皮子,等回来的时候,我给你两文钱,不白坐你的车。”   大柱子一听脸都红了,练练摆手,“不用给了,她们坐车都不给的。”   阿楚说,“给的,给的,还要麻烦你帮我把皮子拿到车上,我们娘几个坐在上面了。”   她得坐车,不然这走一道儿的路,肯定会累死的。   大柱子帮忙放了黑瞎子皮子,又把装着孩子的筐子提了上去。   别说,虽说人家生了三个小子,可耐不住这孩子长得俊俏,大柱子提着他们放到车上,三个小子伸手要去抓人家的胳膊,咧嘴笑着。   阿楚歪头,看向三个孩子,太像了,她是分不清谁是谁。   牛家的嫂子,挨着阿楚坐的近,看到孩子忍不住问了下,“谁是老大?这三娃子,长的一模一样,也只有你这当娘的才分的清吧。”   阿楚摇摇头,“分不清,他们要哭一起哭,要闹一起闹,我哪个都分不清。”   车上的三个小嫂子,听到阿楚的话,顿时来好奇。   “你这个当娘的都分不清楚?找找看,这身上是不是带有什么特别的记号。”   “没,我找遍了。三个小娃子屁股后面都有一块青色的胎记。”她想了下说道。   牛家嫂子哈哈笑了起来,指着阿楚说,“到底是个年轻的小媳妇,娃娃屁股后面的胎记长长就没了,生下来的孩子都有,那可不是胎生的。”   其中一个李家的嫂子,颇为八卦,瞧着阿楚那水灵灵俊俏的小模样,十分好奇,她家男人是谁啊。   “阿楚啊,别说嫂子好奇,你且说说,你给人当妾的时候,那过的是啥日子?肯定是锦衣玉食,天天只要涂上胭脂水粉,过着大鱼大肉的日子吧。”   阿楚顿时愣了下,她还真不记得了,对这李嫂子说,“磕着脑袋了,之前享受的那些日子全都给忘记了。”   听到人围着阿楚说话,王小美顿时不高兴了,酸里酸气的说:   “她肯定是被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儿,你看她那身细皮嫩肉的,我娘说了,城里的老爷们,最喜欢养这些啥都不能干,只要躺在床上就能享受荣华富贵的小姑娘。我就奇怪了,你那么瘦弱,躺在床上,他抱着不嫌硌得慌啊。”   王小美这话一说,阿楚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王小美真是够奇葩的。   “你不知道啊,城里的老爷们,最喜欢的就是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小姑娘了。硌得慌?根本不会的,富贵人家的床,铺的可软和了,躺在上面能睡半个月不想起来,屋子里还熏着香炉,那味道啊,你在屋里呆一会儿,浑身上下都香喷喷的。”   牛嫂子好奇了,拉着阿楚的胳膊,“你说的是真的啊?那你还记得,他们都是用啥熏香不?我最爱闻那股子味道了。”   “不记得了,我脑子里啥都没有,也就是你们问的时候,能说上来几句话。”   李嫂子说了嘴,“脑子里是没记忆了,可这身体敏感着呢。你这以后咋办啊?凭你这小模样,在城里找个富户,肯定愿意要你的,就是……你这仨儿子……。”   “不嫁,没人愿意娶我这个带着仨儿子的女人,我也不愿意把儿子给丢。你们都说他们仨一胎出生,不吉祥,我倒是觉着挺好,你们怀胎十月生一个,我一下子生了仨,我这才算是划算呢。”   这样一想,倒是觉着自己像是占了老天的便宜。   牛嫂子等人,闻言,哈哈大笑起来。   王小美看着阿楚的笑容,摸了下自己的脸,心生嫉妒,“你生仨才不正常,人家都是生一个的。”   阿楚听到了王小美的话,自然没搭理她。   倒是牛嫂子看向王小美,“小美也都十七岁了,该找婆家了,你娘再是疼爱你,也不能一直留在家里啊。”   “我家不差吃喝,留着我怎么了?碍着你们家的事了。”   王小美最不喜欢被人说找婆家的事,她才不是嫁不出去,是她看不上别人。   王大娘却笑着说,“你们瞅着好看的、家境好的小伙子,给我们家小美说说,我寻思你家的那个弟弟就很不错。”   牛嫂子一听,顿时没了笑脸,“不成,我娘家弟弟相了个姑娘,正准备婚事呢。”   王小美想嫁给她娘家弟弟?她以后可别走娘家了,那肯定是不愿意。   过两天,她赶紧回趟娘家,把娘家弟弟的婚事给定下来。   牛嫂子的娘家,也是一个村的,不过是村前村后的距离,王大娘可是寻思着村子里刚好年龄的带大小伙。   ……   大柱子赶着牛车,晃晃悠悠过了两个时辰了,才到了城里。   阿楚瞧着眼前的城,也不晓得是哪里,牛嫂子看着她,带着孩子又拖不动那厚重的黑色皮子。   提醒说了句,“阿楚啊,这入城的进口处,有家成衣铺子,他们家收皮子。”   “晓得了,多谢牛嫂子了,我带着孩子,肯定走不远,就在城门口等着你们,你们进去逛逛吧。”   李嫂子也笑着说,“那我们可就进去了,你也晓得,咱们出了趟村子,不容易,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买不了多少东西,我们也得好好看看。”   “是了、是了,我要多看看,看看人家城里的女人咋个穿衣服的嘛。”王小美一下牛车,赶紧整理了下衣裳,知道的是来进程逛街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要去相亲呢。   阿楚虽是无奈却没多想,反正她带着孩子也走不了多远。   大柱子把牛车停在了外面,给了一个认识的大叔一文钱,让人家帮忙看着。   阿楚觉着,大柱子也挺可怜的,他牵着牛车进城,跟着坐牛车的人不给钱,还得人家自己付钱。   要是她手里的黑皮子能挣十两银子,她就给大柱子多两文的车路费。   大柱子看到阿楚,觉着她才可怜,一个好生生的姑娘,给人当妾还在怀孕的时候被扔了,这下又倒霉的生下三个儿子,真是太悲惨了。   两人不知,各自替别人觉着可怜。   大柱子提了下黑皮子,对阿楚说,“我帮你拿到铺子里,你与那掌柜抬抬价,好多卖点钱。我得去城里找个短工挣点钱。”   不然,等他回家,他娘又得骂他了。   阿楚点头,“好,别走太远了,就靠近城门口这家吧,我卖了皮子,等你们回来在一起走。”   大柱子帮忙拿了黑瞎子的皮子过去,就直接离开了。   成衣铺子里的掌柜瞧见一个小娘子背着个筐子,他从里面出来,指着黑色皮子。   问道,“黑瞎子的皮子,罕见啊?”   “是啊,麻烦掌柜的你给看看,多少钱,我可是经常出来卖皮子的,这次是带着儿子,不能走远,就选了你们家。”阿楚放下筐子里的孩子,瞧着掌柜的说。   “看你经常出来卖皮子,应该知道这黑瞎子皮的价格,我也不诳你,一口价,这个数。”掌柜的伸出手比了一个价格。   阿楚看到掌柜的伸出一个手指头,惊喜的说,“一千两……。”   站的好好的掌柜的,差点闪了腰,“小娘子可真会说笑,这皮子……卖不到一千两。”   就是能卖一千两,他也不会承认的。摸着黑瞎子的皮子,好好收拾,让毛发软和发亮一些,卖给大户人家,兴许能卖个几千两,有的公子哥,最喜欢的就是这上等罕见的皮子了。   阿楚抿了下嘴,“那你伸一个指头,我还以为是一千两,没以前怎么也得五百两。”   “是一百两。”掌柜的道。   阿楚当即摇头,“不成,一百两太低了,至少得五百两。我知道,这黑瞎子的皮子,转手你就能卖个好价格,你仔细的瞧瞧,我这黑瞎子的皮子,浑身上下,没有一点的划伤,头还保存下来了,光是头,都值得几百两银子,要不是我家里汉子生病了,我才不舍得拿出来换钱的。”   为了挣钱,她就胡诌了一个莫须有的人出来。   反正孩子爹不要他们,就是死了,也不管她的事。之前还想着去找孩子爹要生养孩子的钱,现在有了几百两后,她这小日子在村子里就过的顺畅了。   掌柜的又看了下皮子,这才答应了阿楚,给了她五百两。   阿楚让另外拿出十两银子,换成了铜板,她可不想每次出门买东西,都要敲银子,麻烦。村子里,用着铜板最合适了。   拿了一小包的银子,阿楚放在了装着筐子的小被子下面。   三个小子不喜欢那硬邦邦的东西,抗拒不许往里面放。   阿楚拍了下那小子的手,“这可是金疙瘩,娘还存着给你们娶媳妇用呐,你们敢嫌弃,回家就揍你们。”   小屁孩哪里懂,哼哼唧唧的一直动着身子。   换了散碎的铜板,阿楚绑在了衣服内夹层里,喜欢钱是俗气,那她还真是就俗气了。   问了成衣铺子里的掌柜拿了三床小婴儿用的薄被子,阿楚瞧见对面是家木匠铺子,就去对面的木匠那里看了下,给三个小子买了个又大又结实的摇摇床。   “小娘子,这摇床得三百文,你先给钱还是怎么着?”木匠师傅是个憨厚的中年汉子,和他的职业——木匠一样,木木的。   “给钱,不过,还得等会人,等走的时候,你们给我搬一下一并给你结算钱。”   “那成,小娘子只管去逛,走的时候再来拿就成。”木匠师傅也好说话。   阿楚摇摇头,“逛不得,身边带着三子小子呢。对了,我问一下,这旁边那里有好吃又便宜的饭馆?”   这会儿她是饿了,早上吃那么少的东西,肚子早就空了。   “往前走不过百米,前面十字路口,一家豌豆小饭馆,饭菜便宜又可口。”   阿楚道了谢,背着孩子,颠颠的往前面十字路口去。   一眼就看到了,豌豆饭馆?还真有叫这个名字的。   奇怪,她竟然还识字?   一个富贵门户里面的小妾,会识字?应该是睡了她的男人,喜欢识字的吧。当妾真难啊,主子喜欢什么,她就要学什么。   小饭馆里只有一个年轻小媳妇在跑堂,见到阿楚进来,立刻笑着迎了进去。   给阿楚帮忙把筐子接下来,看到里面整齐齐的三个抬头往外看的小孩子,吓了一跳。   “娘啊,咋有人把孩子装在筐子里背着,我这可是头一次瞧见。”   阿楚尴尬的笑着解释,“儿子多,不好带,装在筐子里背着方便。”   “你这小娘子,真能生啊,生了仨。”   “是,是挺能生的。”她连自己都佩服,阿楚说完看向周围,见大家频频往她这里看,感觉,尴尬又多了几分,“小嫂子,麻烦给我弄点吃的,一碗面,一叠牛肉,再给我包一个烧鸡,我要打包打走。”   “小娘子挺能吃的。”   跑堂的小媳妇,拿了三个写着菜样的板子,扔给了后厨,又给阿楚弄了一些清水。   阿楚拿着勺子,挨着喂了三个小娃娃。   她是谁张口就往嘴里喂,旁边一个男人看不下去了。   “你中间那个小娃娃喂三次了,最里面那孩子,一口没喝到。”   “哦,是吗?我没瞧清楚,谢谢您啊。”阿楚笑着说了下,里外……还好分。   “你家的孩子,怎么你个当娘的也分辨出来?”男人继续问。   阿楚抬眸看了下他,一个很是普通的男子,他提醒一下是好的,但是指责的语气,她不接受。   “你瞧的出来孩子区别吗?亲娘是不知道。我想,就是亲爹来了,也不见得分的出来。”   一刻钟三个孩子出生,中间那么点时间,她没记住,谁是老大、老小。怕是连给接生的王大娘也根本不记得了。   所以,现在,三个孩子,谁是老大、老二、老三,根本没人记得住。   瞧着饭菜来了,阿楚也不说话,自己开始吃了起来,三个小子嗯嗯的往这边看,争着像是要吃的样子,阿楚也没关,自己先吃了再说。   面吃好了,牛肉还剩下大半,一并让小嫂子给捆了起来,连着烧鸡一起提在手中。   等出了人家饭馆的门,阿楚才想到,三个小子都嗯嗯,那就是……尿了或者拉屎了。   她都是三个孩子的娘了,还有什么心情去嫌弃。   找了第二,把三个孩子抱了出来,打开抱着小屁股的尿布,果然……。   “你说你们,除了吃喝拉撒,还能干啥?我现在不辞幸苦的背着你们三个,将来,等你娘我老了,你们三个一定要好好的孝敬我,可不能做娶了媳妇忘了娘的不孝子。”   阿楚絮絮叨叨的说着,给三个臭小子换了尿布,那些沾了屎尿的尿布,她找了地方扔了去。   要是在家里还能洗洗,在这外面,就算了,她还要带在身上去臭一车子的人啊,不地道。   她背起孩子,拿着尿布找了个偏僻的堆满赃物的地方扔了。   也就在这时,临安城,城外一众士兵,十八位,前面为首身骑高头大马大的威武年轻将军,策马从街道上奔腾而过。   阿楚刚转身,看到街道上的人,纷纷让开,站在街道两边,给街道上走的人让道。   “那人是谁啊?”真是嚣张啊,在大街上骑马狂奔,后面还跟着一众的人。   “临王,唯一一个被封王的将军,现在可是风光无限了,长的英俊潇洒又丰功伟绩,真是让人羡慕,要是能成为临王的女人,肯定能有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   阿楚低声,她都是三个孩子的娘了,肯定成为不了临王的女人。   随即背着三个儿子,往城门外去。   就在此时,为首在前的年轻将军,突然勒紧缰绳,停在原处,身下大马,在街道上转了一圈。   身后一个紧随的小将,问道,“将军,发生异常了?”   “没有。”年轻将军说完,眼睛在人群扫了一眼,继而说道,“继续前行。”   “是。”   ……   在城门处等了有半个多时辰,才见来街上逛的几个嫂子回来,又等了会儿,才见大柱子与王大娘,还有那、抓着衣服一直哭着的王小美往这边走。   “怎么了?你不是逛街去了,咋就哭着回来了?”阿楚轻声问着。   谁料,王小美看到阿楚,顿时更是更气,哭的更大声了。   “还不是怪这破衣服,我和我娘好生生的在街上走着,突然一个骑马的男人,上前抓着我,再看到我的脸时,恶狠狠的说:长得丑,不能穿这个料子的意思。”   王小美哭着继续说,“这是什么料子啊,为啥我就不能穿了?真是奇怪,你以为长得好看,又能骑马,就可以这样羞辱别人吗?”   闻言,阿楚憋着笑,十分难受,却依旧说,“谁啊,嘴巴那么恶毒,真是太可恶了。小美长的不是丑,只是没那么好看罢了,别理会那人的话。”   哈哈哈,她是忍不住要笑了,但是瞧见王大娘望着自己的眼神,瞬间又冷了下来。   “既然大家都到齐了,咱们是不是该回家了,我家仨儿子饿了,刚才一直嗷嗷的叫呢。”   大柱子轻声说,“回,现在就回去,我这……。”   他因为做的时辰不够,只挣了三文钱,要不是因为想着阿楚带着孩子在城门口等着,他肯定会多做一会儿工的。   大家齐整整的上了牛车,阿楚买来的摇床因为太大,占了一半,大柱子在前面驾车,帮忙给提着,这一路上,也怪是幸苦。   到了村子里,大家纷纷提着东西回家,就属阿楚买的东西,一个摇晃还有两包香喷喷的东西,米粮面粉大白菜,买的倒是齐整。   “你那皮子可是卖不少钱吧?”王大娘眼红的说。   “是啊,不少,二两银子呢,不过,我吃饭花了一些,买摇床花了一些,还有,眼前这堆东西,花了不少了。不是,王大娘,我给你的那对黑色珍珠耳坠,可是能值几千两呢,你还有什么好想的。”   阿楚倒是不在乎王大娘觊觎她这点银子,就是想在王大娘面前显摆一下。   这王大娘忒可恶了,总是有意无意的说她生了仨儿子,一辈子就得穷死,吃不好穿不好,将来这仨儿子还肯定娶不上媳妇。   哼,她现在有了钱,看,将来不给儿子娶三个冒昧如何的媳妇回来。   王大娘哼了一下,的确,她有黑色珍珠耳坠,谁的钱都不羡慕。   王大娘和王小美回家,大柱子帮忙把东西搬到家里。   “大柱子啊,这次多亏你帮忙了,我说给你牛车钱的,断然不会少了,还有这个啊,烧鸡,买给你吃的。”大柱子是个才十五六岁的少年,长的憨厚老实,不知道为何,阿楚对他想好点。   兴许是太老实了吧。   大柱子笑的腼腆不敢收,“你家也穷,又被男人在,还有三个儿子,这东西和钱我不要。”   “你担心我啥啊,那黑瞎子的皮子,我可是卖了足足小十两银子呢,这里给你十文钱还有一只烧鸡,不算多。以后,我还要多麻烦你呢。我带着三个孩子,不能经常出村进城,有需要的东西,还得麻烦你带着。”   大柱子这才接了东西,重重的点头,“那成,以后你有啥要买的,就喊我。”   “嗯,你以后就喊我一声嫂子,别喊阿楚了。”   大柱子以后要是给她帮忙带东西,肯定要经常往来,要是一直喊阿楚,被村子里人知道,肯定会骂她的。   不如叫嫂子,客客气气的多好啊。   ……   谁也没想到,今日白天从街上骑马狂奔而过的年轻将军,回到家后,戎装没换下,立刻又跑到街上去了。   身边年轻的小公子问他,在找谁。   他答:你阿姐,阿楚。   ☆、206 真假孩子爹   这天啊,是越来越暖和、呸,是越来越热了,阿楚在家里带着三个孩子,闲着的时候,把前面的一块空地收拾了下。倒不是显得她勤快做的,而是这块地,本就是之前的胡孬开发好的,她现在也只是重新收拾了一下。   隔壁邻居的王小美,嘴里说着不喜欢阿楚,却见天的坐在她家门口,往这边看。   听到阿楚家的混世小魔王哭,就跟着对阿楚嚎,你们家孩子肯定不是尿了就是拉屎了。   阿楚一听,立刻就往屋里跑,有时候她在想,要不要弄条够在家里,但是一想有王小美时刻盯着自己,倒是不用买了。’   反正孩子一哭,王小美肯定会喊她。   因为王小美诚心想找她事儿了,看着她手忙脚乱的样子,非常开心。   阿楚抱着孩子,在屋里一次喂了一圈。   她分不清孩子哪个是哪个,但是有妙招,从摇床上抱起孩子,喂了之后,放到炕上,接着一次喂完了,再抱到摇床上去。   三个孩子,不容易带,真心累的不行。   阿楚这边喂了孩子之后,又赶紧去空地上,把让大柱子给带的蔬菜种子撒下去,又从邻居家抓了四五只小鸡仔和两只鸭子,用树枝一围,这就算收拾好了。   今日大柱子去城里卖农产品去了,阿楚给了她银子,说给带两只烧鸡,还有一家和自己同名字的卤肉,她喜欢吃那个味道。   大柱子卖了东西之后,给阿楚带了她要吃的肉,就回来了,在进村子的时候发现一群人,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他架着牛车,慢吞吞的从这路上过去。   刚走几步,就被拦住了,“你家是哪里的?”   大柱子看着眼前身材高大挺拔,面色阴沉似黑煞的男人,结结巴巴的说道,“我就住在山中的村子里,你、你有啥事吗?”   “你们村子里有没有陌生的人?”这次换了一个很年轻的男人问。   大柱子摇摇头,“没,没有,我们村子里的人几乎不出山。”   后来问话的年轻男人放开了大柱子,走到那个浑身黑衣的男人面前。   “将军,这地方我们来了三次了,应该不会找到了。”   “嗯,回去吧,我在这里呆一会儿。”宋临辞站在原地,看着周围的一切。   这地方是他来的第三次了,阿楚还是没找到。欧阳玲玲说,阿楚已经死了,是衣晚清亲手打死的,他砍了衣晚清的手,把玉镯拿了过来,而衣晚清彻底疯了,要不是赵氏跪在地上磕头求饶,他肯定一刀直接杀了衣晚清。   杀妻之恨,岂能如此简单的就被化解。   方才说话的年轻将军是孔鲤生,现在李赫是副将,全是宋临辞一手提拔上来的。   苏以恒现在被打压的什么都不敢说,而宋临辞却成了皇室唯一一个没血缘的王爷。   当然,单于静的功劳自然不少,可那又如何?是她自己愿意往他身上倾注心血的。   弃了身为皇子的儿子,转身开始帮助他?宋临辞心中冷笑的同时,却可以享受她给带来的便利。   既然不能归隐田园,不如就把朝堂改造成自己想要的样子,岂不是更有成就感。   有个在皇宫中当贵妃的娘,宋临辞觉着,哼,感觉还不错,虽然这个娘没能给他任何母子之情,但不耽搁他好好利用这层关系。   ……   这边驾车牛车慌张离开的大柱子,下了山脉,直接往村子里赶,到山中村子口,才渐渐缓了口气。   刚才那两个人看着真凶,真怕他们会动手弄死自己。   来这中荒山野岭里面找人,怎么可能找得到,像他们村子里的胡孬,就是因为在深山中失踪,到现在没了踪影。   说到胡孬,大柱子又想到了村子里带着三个孩子的阿楚,对了,阿楚不让他喊阿楚,要喊嫂子了。   他心里不情愿,但在她面前还是要喊嫂子,因为阿楚听到自己喊嫂子,就会灿烂的笑。   大柱子赶紧驾车,先走到阿楚家门口,喊了一声。   “阿楚嫂子,你让我买的东西买到了,我现在给你拿屋里去啊吧。”   住在隔壁的王小美,听到声音,立刻推门出来。   “大柱子,你又买了什么东西给阿楚,先让我看看呗。”   “你看啥啊,这都是人家的东西,别碰、省的碰坏了。”大柱子拦住。   阿楚让带的东西大都是吃的,要是被爱吃的王小美看见,肯定会偷拿了,人家一个女人养三个孩子就不容易了,她还总是惦记着人家这点东西,大柱子是从心底里嫌恶王小美。   王小美才不管这些那些,她看到东西就要上去碰一下,摸一下。   这不,正好摸到了一块上好的料子,拿在手中欢喜的抱着。   大柱子刚搬下一点东西,就看到王小美拿着衣服的料子往她家走。他说时迟那时快,伸手立刻夺了过来。   “你、没有像你这样偷人家东西,我可告诉你了,这料子不便宜,你赶紧给我,别弄坏了。”大柱子也着急,人家阿楚让他帮忙买的布料,这个可不便宜,要是被王小美给弄坏了,她不好给阿楚交代。   王小美拿到手里的东西,怎么可能会还回去,但是她力气又比不上大柱子,硬生生被夺走了。   气的她顿时大哭起来,对着阿楚家门口,就是破口大骂,“阿楚,你不要脸,东西都是男人买给你的。”   王小美嗓音本来就很大,这下一嚎叫,怕是整个村子里的人都知道了。   在屋里把三个孩子弄到摇床里,阿楚收拾了下衣服,立刻跑了出来。   看到对面的王小美骂自己,自然是不高兴了,脸上也没了笑意。   “我哪个不要脸了,让大柱子给我买的东西,是我的付的钱,你才不要脸呢,你看我买的东西多,你眼红我,是不是,你们家不是很有钱吗?你娘手里还拿着我的黑珍珠耳坠呢,那东西值千金,要是换了钱,你想买啥不行,你在这里眼红我干啥。”   阿楚要是知道,她说了这番话,王小美会偷了,她娘一直不舍得戴的黑珍珠耳坠,去镇上卖钱,导致王大娘与她为仇,这话她说的时候,肯定会谨慎的。   而且,王小美的出去卖珍珠还因为那当铺里的掌柜欺骗她,没给到她想要的价格,而与掌柜的大打出手,导致黑珍珠遗落一只,最后不知被谁捡了去。   只有一只的黑色耳坠,价格自然比就差了很多了,到王小美手中也只有十两银子罢了。   这才是王大娘气的想宰了她和阿楚,王大娘觉着,肯定是阿楚给王小美的挑唆的。   当然,这都是后话。   而现在,最要紧的事是,让大柱子赶紧给她把东西往家里搬。   “大柱子,今日幸苦你了,要不是你的每次帮忙,我真不知道怎么办,这些鸡蛋,你拿走十个,给你娘吃。”   见天有事没事的找人家大柱子帮忙,大柱子是不嫌麻烦,可是大柱子的娘,却计较阿楚总是用人家儿子啊。   这不,阿楚总是时而拿一点东西给大柱子,让他拿给他娘。   大柱子的娘看到了东西,自然就不会计较,反而还很欢喜他们家大柱子被阿楚用呢,因为有东西可收啊。   而阿楚送了些东西出去,也给自己省了很多麻烦。   大柱子倒是没拒绝,收下之后,看向阿楚认真的嘱咐。   “这几天你别去山上摘什么野花了,今日我在村口的山坡上,看到两个男的,瞧着凶神恶煞,很可怕,像是响马杀人的那种,你可千万别出村子啊。”   “还有响马呢?真是太可怕了。没事,反正我最近是不会出门的,我就在村子里摘就行了。”她摘的是哪门子的野花啊,她是在山里找人参。   这不,前两日,她在村口的一个古树下面,找了一株人参。既然能找到一株,肯定还有第二株、第三株,她这才趁着孩子睡觉的时间,在周围找寻。   被村子里的几个嫂子碰见问了句,她就回答说,摘些野花,放在屋里好看。   好看是好看,到底没有人参贵重。   她想着,现在赶紧攒钱,等三个孩子再大一些,她就去城里,盘下一个小小的院子,天天的过着悠闲自在的日子,前提是,得先存钱,才能享受。   大柱子瞧这阿楚,又说,“要不,每天我给你摘几把花,给你送来好了,你天天带着孩子,要种菜还要去摘花,挺累的。”   阿楚赶紧摆手,“不,不用,我就是觉着好玩才摘的,这些时间不太平,我就不摘了。行了,你也赶紧回去吧,省的回去晚了,你娘要担心你了。”   “好,那我就走了。”   瞧瞧,平日里不爱说话的大柱子,看到阿楚之后,这话说的多溜,   隔壁的王小美站在自家门口,看着他们说话,不知道偷偷说了什么。   这会儿,瞧见大柱子离开,她在背后骂着。   “大柱子你也不要脸,知道人家长的漂亮,就往门前凑。”   阿楚听着不太爽,站在门口,对着王小美说,“你也长的好看点,说不定,还真有人往你跟前凑。   刚才大柱子说啊,外面有两个人,长的贼好看了,好像是城里的贵人,就在出村口的上坡,你还记得不?那里有个破宅子,听说里面闹鬼的地方,就在那里呢,你不不是喜欢长得好看的人,快去看看啊。”   阿楚故意这样说,就是想吓吓王小美,王小美可是出了名的胆小,她肯定不会去的。   但是,胆小的人在美色眼前……也是有改变的。   王小美看着阿楚,“你说的是真的?真的有贼好看的人在那破宅子里面?”   “是啊,刚才大柱子亲口对我说的,绝对真实,没有假话。”阿楚说完,看着王小美问,“只是,你有胆量去吗?那可是鬼宅啊。”   “我、我怎么就不能去了,我明天中午去。”   对啊,明天中午太阳正旺盛,就是有鬼也不敢出来。   阿楚摇摇头,“你以为人家那贼好看的贵公子会等你到明天啊,人家是今日晚上借宿,明天就进城走了,你还真是……,不聪明。”   你骂王小美不聪明可以,要回骂她笨,王小美肯定会歇斯底里给你骂回去,因为她最不喜欢被人说笨。   这是通病,越是笨的人,越是不喜欢被人说笨。   王小美被阿楚一激,当下说道,“我现在就去,哼,要是没看到贼好看的有钱人,我回来肯定饶不了你。”   “哟呵,你还要揍我怎么着,我可告诉你了,你要现在敢打我,将来我三个儿子长大,我让他们砸你全家。”   “你、不讲理。”   “对你,我不用讲理。”   阿楚说完,转身潇洒的回家,嘴角咧着,看来心情不错。   ……   话说,王小美还真是和阿楚说完话,立刻去村口的荒废的宅子里去了。   她期初是不敢,后来想到贼好看的人,就控制不住脚了,王小美,贪吃好色、又胖的离谱,她自己说的,生平唯一的爱好就是看美男。   现在有了这么一个机会,不去当真就是浪费了啊。   等王小美走到荒宅外面的时候,看到荒宅的屋子里,燃着火堆,有人……   看来阿楚没诳她,王小美瞬间来了力气,蹭蹭的跑了进去,果然,看到一个躺在地上,正在睡觉的男人。   山里养的女人,粗糙又憨,瞧见那地上躺着的男人,王小美走上前,推了了下那你男人。   娇滴滴的喊道,“公子……。”   本在睡觉的男人,被人一推,当下睁了眼,看到眼前一坨的某物,吓的往后躲了下。   “喂,你谁啊?干啥的来的,是人还是鬼啊?是人的话也太臭丑了,是人的话,真胖啊。”   这男人的嘴……还真是够欠的。   王小美才不管他说的什么话,因为她全身心的就看着那男人白净白净的小脸,这都能和阿楚的脸相比了。   “公子,你好啊,奴家是这山里的人。”   “山里的人?我看是山里的鬼吧?我就是顺着山路走来的,一路上可没遇到什么山中里有人家。”男人继续往后退,根本不敢和眼前一坨的重物靠近。   “就是山里的人,顺着坡地往下,因为我们山里的人不经常出山,没人知道很正常啊。”   男人一听,山里的人?不经常出山,还有这女人庞大的体格?难道他们是……   “你们莫非就是山顶洞人?哦,呸,不是,是住在深山野林中的原始人?哎,也不对,按照你们的叫法应该是璧人,才对。”   “啥意思?”王小美不懂的问,语气瞬间从矫揉造作变成看粗犷尖锐。   “就是……,璧人呢,其实……”他怎么解释,算了,不和她解释了。   男人看着她突然说道,“你说你们的村子就在山中,你现在带我进村行不行?”   “行啊,你要和我就进村啊?简直太好了,这些我娘再也不用说我嫁不出去了。”   男人听着这话,怎么觉着有点不对劲,因为很想了解璧人是如何生活的,男人也没多讲究深问,就跟着王小美进山了。   而王小美则是开开心心的从山外找了个上门女婿。   ……   天黑了,还黑的很彻底,在山里过日子,可不就是这样,天黑点灯,睡觉吹灯,天亮耕种,没事就闲唠嗑。   天黑,刚点了灯,三个小娃子不睡觉,伸手挥动着双手,看着墙壁上手在灯光下的影子,哇哇的叫着。   人家双生子,好歹是一个吵闹,一个安生,她这三个孩子,是吵闹的时候一起炒,睡觉的时候一起睡。   现在孩子不睡,她也休想睡觉。   听到外面传来阵阵脚步声,以及人说话的声音。   王小美,她回来了啊?   阿楚好奇,立刻推开茅草屋的门,往外面看了下。   “怎么那么快回来了啊?你真带了男人回来啊?”这下可真是好奇上了。   没想到王小美真的从荒宅了里带人,别是带两个鬼吧?   王小美看到阿楚出来,立刻语气很冲的顶了过去。   “我可告诉你啊,这男人是我王小美找来的,就是我男人,你要是敢我抢,我撕了你。”   阿楚顿了下,轻笑说,“哎呀,你这语气说的,我还真害怕你撕了我。不过,你确定自己带的是个男人,别真是荒郊里面的孤魂野鬼,小心你们家人的命啊,对了,千万别殃及我和我三个儿子。”   “快回家吧你,哼,这男人是我的,你就是长得再好看,也不能给我抢男人。”   王小美说完,砰的一下关上了门。   接着没回到屋里的阿楚,听到里面传来王小美故意捻起嗓子说的话。   “公子,这里就是奴家的家了,家里空余房间不对,你今晚不如就要跟……。”   在外面的阿楚噗嗤一下笑了出来,这王小美还真是够饥渴的,刚找到男人,就要睡在一起啊?   她的笑话也看够了,随即回屋去。   三个臭小子不睡觉,她在床边看了一会儿,趴着快要睡着了。   山里的夏天夜晚还是很凉的,她是不放心让三个儿子睡摇床,全部抱到大炕上搂着睡才安全。   村子里的老中医给她提醒过,山上狼多,而狼又最爱叼小孩子,让她可是看好了家里的三个孩子。   阿楚心里紧急老中医的话,晚上睡觉,必须搂着儿子,木门要上两道栓。   ——   临安城内临王府,之前不过是个小小的将军府,现在可是把周围四处的宅院全都买下,打通院墙,连套宅院全城了临王府。   但是,这王府的王爷,偏偏就是喜欢那一侧的小房子。   外面灯笼高高挂起,照着王府大院,灯火通明。   在这小房子的堂屋正中的餐桌上,坐着一个胡子拉碴,不加修理的男人,见他眼神冷漠,手却不停的给一个三岁左右的小娃娃夹菜。   小孩子看着很小,长着和男人一模一样的脸,此刻见他认真的看着男人。   “爹爹,擎之碗里的菜很多,而且,这个鱼肉擎之不喜欢吃。”   “哦,是吗。”男人说完,却盯着那些鱼肉。   脑海里闪过一个姑娘轻笑的脸,“辞哥啊,我最喜欢吃鱼肉了,但是,我嫌刺儿多,你以后得给我挑了刺。”   他笑着说,:好。   但现在……   男人起身,“我吃好了,桦哥儿你带着擎之吃好饭去休息。”   “姐夫……。”唐言桦起身,低头看了下抬头望着自己的擎之,“擎之乖乖吃饭,二舅舅和你爹爹说些话。”   “嗯,擎之自己会吃饭。”   擎之不笨,一点都不笨,反而是个极为聪明的小孩子,他知道二舅舅要和爹爹说什么话,关于娘亲的话。   唐言桦跟着宋临辞出去,这才轻声道,“今日孔大哥说,你去找阿姐了?是不是有了阿姐的踪影?”   宋临辞楞了下,低声说,“没有。”   “欧阳玲玲还是不说阿姐的去处吗?阿姐、她真的还活着吗?”   欧阳玲玲被囚禁在临王府的地牢里,是宋临辞找人准们为她建造的,目的很简单,逃过所有人的眼,囚禁欧阳玲玲。   但,不管宋临辞用了什么手段逼供,她就是不说阿楚的踪迹。   一年多了,他渐渐的也失去了耐心,现在连去地牢都不愿意去,只是每次心情不爽快的时候,就让孔鲤生去逼问。   还是没有消息。   宋临辞听到唐言桦的问话,非常肯定的说,“她还活着,或许就在身边。”   但,他突然又转了语气,带着一股子说不出来的悲伤,“或许,她是埋怨我,不能够保护她。”   曾经,阿楚问过自己?有多少能保护好他们母子?他承诺,完全可以。   但现在,他失了承诺,没有做到。他愧对阿楚的信任。   纵然现在把该死之人凌迟处死,能把阿楚带到他身边吗?   唐言桦轻声说了句,“不会的,阿姐对姐夫的情,明眼人都看的出来,宋姐夫这样怀疑阿姐,当真不应该。”他说完,转身往屋里去,“我去陪擎之吃饭。”   宋临辞没说话,看着外面的月色,阿楚对他的情有多深?   你现在到底在哪里啊,丈夫和孩子三个弟弟都不要了吗?   夜里搂着孩子睡觉的阿楚,打了三个喷嚏,怀里的三个小娃娃被她给吓醒了。阿楚立刻哄着小娃娃,哦哦的让他们继续睡。   而这边,唐言桦回到餐桌上,看着依旧扒拉米饭的擎之。   擎之抬头,看向扬言花说道,“二舅舅,你说,大舅舅和三舅舅,他们什么时候会回来?我娘,她什么时候会回来,我都会说很长的一句话了,她也该回来了。”   “擎之真厉害,你娘啊,她会在擎之背下千字书、百家姓的时候,就回来了。”   “哦,那我明天就开始背,二舅舅我那么聪明,一两天就会背了。”擎之小小的生意提醒说。   “那擎之要背的慢一点,因为你娘,她要是回来的话,肯定要花很多时间准备的。”   “好吧,我听二舅舅的话。”擎之吃了米饭,擦了嘴巴,小小的模样看着格外认真。   擎之,他会好好的教导,等阿姐回来的时候,肯定还给她一个听话懂事的擎之。   ——   次日清晨,山里的鸟儿发疯似的叫着,阿楚醒来后,看到身边三小只,见他们挥舞着小拳头,哥仨不知道在玩啥。   瞧见那小粗腿往上翘着,阿楚断定,肯定是拉了或者尿了。   她撇嘴嫌弃的说,“你们三个啥时候能主动哼哼要拉屎撒尿,这样下去你们的尿布都不够用了。”   布料那么贵,她连给自己裁剪衣服都不舍的,却给他们买来当尿布。   因为住在山里,大家都是靠溪水吃饭,村民们早就警告了阿楚,不许她在溪水里洗尿布,阿楚每次洗的时候,都要去溪边提水,然后在家里洗,洗完了,就把脏水泼到周围的草稞子里面。   好麻烦的,而且,有时候根本就洗不干净,她也就懒得去弄,直接把尿布丢了,这才是她家里孩子尿布不够用的原因。   小孩子又屎尿多,真是麻烦的很。   人家一个孩子照料起来就很麻烦,她家里三个,那就是三倍的麻烦。   一手握着小孩子的双腿,一抬屁股就知道,肯定是拉屎了。   阿楚嫌弃的看了下,还是麻溜的给孩子换连尿布。丢到一边的,这几块是要洗的,不洗的话,可就真的没用的了。   三个孩子,换了尿布,又喂了奶,因为是夏天,怕孩子热着,每个人只穿了小肚兜,热是不担心了,又怕被虫子蚊子咬,见天的烧着驱虫的药草。   等全部整理好了,她才去烧饭。   提了水回来,瞧见隔壁王小美家,好像没什么动静啊?   像平日里,这会儿王小美就已经坐在门口,看着她家里了,今日倒是没了动静,是一夜**过了头,还是、不会被人害了吧。   她把水桶放在一边,双耳贴着外面的木门听了下动静,没任何声音,王小美家里养着一条狗的,那狗也没了声音。真是奇怪了。   虽说王大娘家不地道,可到底是邻居啊,远亲还不如近邻呢,虽说这近邻有跟没有,并没什么区别。   但好歹这山脚下,只有他们两家,要是真没了王大娘家,她带着三个孩子多寂寞,而且要是真的狼来了,也没人帮忙抵着。   她想着边敲了王大娘家的门。   砰砰砰……   “有人在家吗?王小美、王大娘,王大哥……。”   隔壁这老王家,怎么一个人都没有。   阿楚这边砰砰的敲,正好吵醒了里每年睡觉的男人。他在里屋,虽是醒啦,却开不了门,因为外门虽是上锁,可里面的屋门却是从外面锁着的。   “里面有人吗?”阿楚问。   “外面是谁,进来帮忙开开门啊。”里面男人的声音。   阿楚正欲推门,王大娘的声音在村子里唯一的小道儿上响起来。   “你可千万别开门,我们家的狗会咬你。”   阿楚转头,看着一马当先跑在前面的王小美和她娘,“你们家的狗不咬人,对了,我刚才听到你们家有男人的声音,你们把人锁在屋子里了?”   “管你屁事,走开啊,我早就告诉你了,里面的你那人是我的,你要是敢乱打主意,我杀你了。你说,你都是三个孩子的娘了,你还乱勾搭男人干啥,好好的伺候好你孩子不成啊。”   闻言,阿楚当下就怒了,冲着王大娘道,“大娘,你自己说说开,咱们两家虽是经常吵吵闹闹的,但好歹也是邻居,我这早上起来,听着你家里没动静,还以为有个好歹呢,这不是好心过来关心你们吗?你们就是这样对待亲邻的?”   王大娘讪笑说着,“阿楚你心眼好,别和小美计较,这不是,小美在村外找了个男人,怕他跑了,就去找村长过来,今天就把婚事给操办了。今日大喜,不闹事。”   道是这么回事,怪不得这王大娘也好说话起来了。   王小美冷哼,她就是担心,对门这貌美如花的小娘子,把她找来的心上人,给勾搭走了。防着阿楚呢。   “男人是我找到的,你要想要,就出去自己找,别打我男人的注意。”王小美说的,   阿楚抿嘴不屑的说,“我才不会打你男人的注意,估计被你看上的男人,也不是什么好……。”   她的话没说话,里面的大门就被打开了,出来一个面色白净,长的极为好看的年轻男子,瞧着应该有二十五六岁,不过长得真是白净啊,一双桃花眼,穿过众人,之后落在阿楚的身上。   “阿楚……。”他惊讶的问。   “你是谁?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我可不认识你啊。”男人长的好看,但是她不认识。   “不认识我了啊?我是你的相公啊,你都为我生了孩子,怎么能说不认识我呢?阿楚,我好想你啊,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年轻男子,抓着阿楚的手,好一副情深缱绻。   只是,这眼神里面没有夫妻相见的激动狂喜,却带着几分狡黠。   他在示意阿楚帮他演一场戏……   不然呢,真的要娶这个又丑又胖的女人啊,果然是璧人习俗,见到好看的男人,就带到家中,强硬成亲。   刚才他们说的话,他可是全都听见了,别以为里面那破门能挡得住自己,他两脚就把门给踹烂了。   阿楚被陌生男人拉着收,还被他摸,当下就着急了,“你谁啊?我不认识你啊。”   不配合?   “我真的是你相公,我们新婚不久,正往临安城去,在路上遇到劫匪,一路跟随的仆人全被杀,怀有身孕的你在途中被人掳走,下落不明,我就知道你是在附近被掳走的,就一直在周围找你,找了一年多了,终于找到你了。”   “找一年多了?”这话不假,听王大娘说的,她就是一年前怀着身孕来的,阿楚认真的看着眼前长的格外帅气的男人,“你真的是我的相公?”   “是啊,我们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最后水到渠成成为夫妻,是为夫的错,到现在才找到你,阿楚,为夫对不起你啊。”   这眼泪都给逼下来,他还不信了,就是这样大家会不相信他。   他是谁,看透了世间沧桑,送走了大批胡乱穿越人的时空管理者,虽然是代理的,可管事的能力,一个不少。演技自然也是杠杠的。   最近一年多,他都在找一个意外穿越这个时代的穿越者,可惜一直未果。他对阿楚说的时间,正是他瞎编的。没想到还真让他给误打误撞上了。   不过有些奇怪,阿楚不是和宋临辞那混蛋,你侬我侬的过着甜蜜小日子的吗?怎么一个人跑到荒山野岭,还和璧人生活在一起。   管她呢,先把自己从那肥婆手中解救出来才好。   而阿楚呢,在得知这个男人就是自己丈夫,是她孩子爹的时候,还有些不敢相信,但是,瞧着那张脸,长的还真是不错啊。   既然是孩子爹,怎么可能再娶王小美呢。   她盯着王小美和王大娘,问道,“你们家王小美救的男人,正好是我孩子爹?那现在你们还要他娶王小美,我可是不会同意的。”   于墨看着阿楚,对,就是这个样子,好好的保护我。我虽不是你真正的男人,但是可以帮你找到你家男人。   王大娘一听为难了,王小美一听不乐意了。   “我不管,这人是我带来的,就是我王小美的男人,就是你孩子的爹,哪又怎样,反正我是不会嫌弃的。”   “我嫌弃……。”于墨张口毫不犹豫的说道,说完发现三个女人同时看向自己,又解释说,“我老婆孩子嫌弃,我们成亲的时候说了,要一生一世一双人,谁要是出轨,就死全家。”   闻言,阿楚浑身颤了下,记忆中,她可没说过这样的话。   “不是……那么惨吧。”阿楚闷声说了句。   于墨这才想起,他和阿楚可不是真夫妻,轻咳下嗓子,说道,“那个和我老婆说的。”   他骨子里就是一个女人,娶毛线的老婆,不过是为了忽悠王氏母女才这样说的。   阿楚看了下那男人,其实,不太想管这闲事。   即使知道他是自己的相公,孩子的爹,也不想去管。   对于那个说自己是孩子爹和相公的男人,她有些排斥,不喜欢。   ------题外话------   抱歉啊,最近更新太晚了。   我道歉。   ☆、207 孩子娘不认识他了   听到于墨说老婆,阿楚不解的问,“老婆,你媳妇很老吗?”   于墨闻言差点笑喷,“那要是喊老公,是不是你相公很老的意思?”   阿楚点头,于墨哈哈大笑。   王小美显然被忽视沦为背景,她当然是不甘心自己好不容易遇到了个喜欢的男人,还被人抢走。在王小美的心里,没有比任何时候不同痛恨阿楚了,这个女人抢走了本该属于她的男人。   但是,阿楚给他生了孩子啊……   孩子?对了。   王小美像是想到了什么,立刻说道,“公子,阿楚是个没福气的女人,她一下子生了三个孩子,还都是男孩,一看就知道,肯定是个没福气的人,你看她身材也知道,又瘦又瘪,前胸没肉,后臀没屁股,这样的女人一看就是没福气,你休了她吧,休了再找一个好的。”   于墨在听到阿楚这小身板生下三个孩子,感到震惊。听到王小美的话,却感到好笑。   他看了眼王小美,“阿楚已经这么好了?我要是休了她,去哪里找好的?像她这个模样的女人,应该不多见吧。”   于墨这话说的很对,人家好歹长的比整个村子里的女人都要好看一些。阿楚是打心底里赞同于墨说的话。   王小美却道,“长的好的不见得有福气,像我,虽是长得不像是戏曲里唱的闭月羞花、沉鱼落雁,好歹膀大腰圆,好生养,有福气的。村子里的婆婆们都说,我很好生养。”   于墨强忍住笑意,认真的对王小美说,“你再好生养是你的事,我既然已经娶妻,我妻子还给我生下了儿子,肯定不会再另娶她人。”   “你可以不休妻,那你纳妾,我给你当妾也愿意。”   于墨气的吐血,在心里骂娘,“我不想纳妾,我的妻子,也不会同意我纳妾。我觉着我身板无法承受您这样的……身材,多谢厚爱。”   于墨说完,抓着阿楚的胳膊,转身看着眼前的茅草屋,“你家是这里?”   “是啊。”   “很糟糕。”   “你看着很有钱的样子,在城里有院子吗?你出入有马车?你家里有点多少钱?我和儿子们跟你回去吧。”阿楚很实在的说。   既然孩子爹找到了,她自然是松了一口气,虽说这孩子爹看和年轻稍稍有些不靠谱,若是自己说的这些他都有,她倒是不嫌弃。   因为跟着他回去可以住大宅子,再也不用时刻担心自己儿子被狼给叼走,还有,家里若是有钱的话,肯定有下人,帮忙有人帮忙照顾孩子了,她也可以好好睡一觉了。   半年了,从孩子出生到现在,半年没睡过一次安稳的觉。   但是,接下来于墨的话,让阿楚顿时觉着,这个爹有还不如不要呢。   “我没钱、没车、没房,只剩下自己一根独苗,还有你和三个孩子。”他一路找人,之前挣得钱全都花掉了,哪里有钱啊。   他是个苦行僧是从来没有安稳定所的,买了宅子干哈,马车……之前倒是有个一个驴车,后来,这不是遇到抢劫的了,他自己能脱身,但是带不走驴和车啊。   “所以,你现在还需要我养?那这样吧,你要不就考虑一下,娶了王小美吧,王小美她娘有钱,手中还带着我一对珍珠耳坠呢,可值钱了。”   原谅她世俗,找到孩子爹可以,但是一无所有、身无分文,现在还让自己养他?   门都没有。   “你真冷漠无情无理取闹。”他说了一声,自己走到茅草屋里。   阿楚盯着他的背影,要真是孩子爹的话,她那个拒绝吗?除了没钱没权没势,人倒是温和,性子也好。   阿楚站在门旁,看着他抱起逗着摇床里的三个孩子。   “你姓啥叫啥,我可都忘记了,孩子们的名字我也没取,你全都取了吧。”阿楚淡淡的说了句。   于墨顿时愣在原地,孩子跟他姓?还让他取名字?这事不靠谱,若是他没记错的话,现在的宋临辞应该是被封王了,听闻这一年半的时间,周边的小国给打了个遍。   他是真的嫌弃糟糠之妻?还是与阿楚有了矛盾?   不然怎么可能让她带着三个孩子背井离乡的住在山沟沟里。   于墨觉着他不仅不能给孩子取名,去不能说自己的真实名字。   他轻咳了下嗓子,沉声说,“我姓宋,叫宋临辞,三个孩子的名字……。”   “算了,没也啥好听的名字,不如就叫宋大、宋二、宋三好了。”   于墨愣在原地,看了下孩子,又看了下阿楚,“你倒是给我指指哪个是老大?哪个是老小?”   “随便叫,谁应了叫的就是谁,你自己看,长的一样,身高一样,胖瘦一样,我也分不清楚了。”   当初王大娘给她接生之后,全都抱在了她身边,指着这个说是老大,那个是老二,最后是老三,其实到最后,王大娘自己都分不清楚了。   因为,这三个孩子简直太像了,像是一个人看花了眼,一个孩子成了三个。   于墨也是个没心没肺的主儿,点头认为阿楚说的很对,叫那个孩子,他应下就是知道是谁了,干嘛非要较劲的去记住谁是谁。   “你说的很对,那你以前咋叫的?”于墨问阿楚。   “老大、老二、老三。你自己叫吧,叫的时间长了,他们就听你的话了。我去准备早饭。”   “去吧,正好我也饿了。”   于墨眼神不眨的看着三个孩子,盯了一会儿,就乱了。   他逗一个孩子,三个孩子同时给他回应,笑的话,就一起大笑。好玩,于墨就这样陪着三个孩子玩了一早上。   而被于墨拒绝的王小美,坐在自己门口,双眼对着阿楚的家,看了整整一个早上。   她娘,王大娘问她,“人都不是你的了,你看什么看?”   王小美说,“人不是我的,看也不给我看啊。”   她这才很生气的离开,气冲冲的回家。   李蕴端着米粥和鸡蛋,以及一叠碟咸菜,正好看到王小美,随即轻笑了下。   其实,有王小美在的话,这日子也不无聊了。   进门,瞧见孩子爹还趴在摇床上,阿楚喊了声,“吃饭吧。”   “来了,来了,你家三个孩子真可爱,超级好玩,我逗一个,三个给我反应,这样的孩子,我能玩一百天。”   “我家孩子?你还玩一百天?”阿楚想到想到了什么,随即重重的放下饭碗,抓着于墨的衣领,凶狠的问,“你到底是谁?我有感觉,你根本不是孩子的爹。”   “喂、喂,你被凶啊,咱们都是文明人,讲道理不动手。我实话告诉你吧,我之前曾见到过你,你身边的那个男人叫宋临辞,我叫于墨,我们之前认识。”   “之前?我可不记得了。那个叫宋临辞的男人是我孩子的爹?”   于墨犹豫了下,不确定的说,“你孩子的爹是谁,我怎么知道,我只记得当初你和他在一起……。”于墨说到一半,立刻问她,“难道是他抛弃你们母子二、不,是四人了?”   “我也不知道,我醒来的时候,就在这个村庄里面,救了我的是一个猎户,他为了给我们母子摘雪莲,上山了,这一晃大半年了,没见人回来。”   于墨却把阿楚的话,理解成了,宋临辞升官发财,抛弃糟糠之妻,而阿楚伤心过度,跳崖自杀,艳遇山里猎户,被救之后,一见钟情,美女配野兽,颠龙倒凤之后,怀孕了。而那猎户为了能让妻儿营养跟的上,不辞万险上高山,却意外身亡,留下可怜的母子四人在这山沟沟里,孤苦可怜,衣食堪忧。   前夫太渣,现任意外死亡,于墨突然很可怜眼前这个凶巴巴抓着他衣领不放的女人。   “你放心,我会帮你的。”于墨像是救世主般,怜悯的看和阿楚。   阿楚冷静的问他,“你想怎么帮我?”   “你放心,你想要的马车、宅院、银子,我都帮你争取到手。”   虽说古代不兴离婚进行财产分割,但是阿楚是被前任渣男给抛弃的,她才是受害的一方。   而且,现在的宋临辞都特么成临王了,身为一个王爷,就不能好好的对待前妻吗?   阿楚松了抓着于墨衣领的衣服,“我不管你说的话是真假,既然你和我与孩子没任何关系,那你吃了早饭就走吧。”   于墨吃了一碗粥,没吃饱,眼巴巴的把一碟子咸菜给吃完了。   等吃过早饭后,阿楚拿了十文钱和两个馒头,递给了他,“拿着干粮,出村子之后,一直往东南方向走,差不多三四个时辰,你就能走到临安城城门了。”   “三四个时辰?那岂不是走六七个是小时?于墨还是习惯用现代的小时换算。”   一想那么远的路,他瞬间觉着,不如先留下来蹭吃蹭喝。   阿楚肯定是不会留下一个外人的,而且这个外人还是个男人,她孤儿寡母的怎么可能会留男人在家。   “我帮你问问村子里的大柱子今天去城里不?”   这几天大柱子一直都去的城里找事做的,天气暖和,挣钱的活儿也多了,他几乎每天都会去一趟。   不管怎样今天必须把于墨送走了,绝对不能在这里过夜。   于墨想着,既然有车,搭个顺风车走也好。   临走之前他得问清楚了,“这村子里面住的人是不是璧人啊?”   当初他是因为好奇这个朝代的璧人跟王小美来的。   “璧人可不是这样的,村子里的人,多是当年洛阳城暴乱的时候,逃窜出来的流民,他们去城里没有一技之长,便进了村子里讨生活,勉强活下来,就成了这么一个小村。”   “这样啊,我还以为这是璧人呢,害我白跑一趟了。”   阿楚没多说话,直接去找村里的大柱子,让他捎带于墨去城里。   正要出门却见大柱子往这边走,阿楚赶紧招手,“大柱子,等等再走。”   她喊的声音小,怕被隔壁的王小美听到的,要是王小美死赖着不许于墨走,他肯定会住在自己家,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小声点,悄悄地把于墨带走好了。   于墨手中拿着两个干粮,啃的心满意足,阿楚回头看了下他,真心有些嫌弃。   不过两个馒头,真的那么好吃?   “赶紧跟着大柱子上牛车,他能带你去城里。”   大柱子看到阿楚带着一个人过来,好奇的问了句,“这是谁啊?”   阿楚也不知道她和于墨啥关系,倒是于墨直接毫不客气的说,“我是她家亲戚。”   “阿楚你有亲戚啊?那你是要跟着他一起回家吗?”大柱子还不自知,他说着这话的时候,语气里很是在乎。   “什么家的亲戚啊,王小美从外面捡来的野男人,没瞧上她,我这顺手帮忙,让你赶紧带他走,省的王小美看见又要撒泼大骂了。”   大柱子当然是更愿意相信阿楚的话,随即说道,“兄弟,走,赶紧上我的牛车。王小美可不好招惹的,你咋就被她给掳来了,我看娘,还是吃的太少,多长点肉,男人要强壮才会有女人喜欢。”   大柱子可算是找到一个和他胖瘦不差不多的人,不,是看着还没自己胖呢。   于墨白净,长的又高,这才显得较为瘦。   对于兄弟这俩字,于墨其实是很拒绝的,因为他骨子里是个娘们。现在在古代,见人都要称兄道弟,前世他是喜欢男人的,自从意外成了时空管理者,就再也不喜欢人了,没感觉。   遇到好看的,不管男人还是女人,他是调戏一番就撤了,倒也是留下了不少风流债。   人长得好看,怎么使坏,都没人讨厌。   ……   大柱子带着于墨走了很多久,王小美就出来了。   阿楚提着木桶,挑了两木桶的水,要去给孩子洗尿布,正好看到王小美坐在门边看着她。   “你相公呢,怎么不让他去挑水,我怎么没听到他的声音?”   王小美起身跟在阿楚伸手,追问不休。   阿楚放下木桶,歇息了下,“走了,我问了他家里的情况,城里没宅子,家里没银子,出行没马车,身无分文的,我还要养他,索性就撵出去了,不要了。长的好看有啥用,左右不过是个小白脸。”   听阿楚这般一说,王小美当下就快哭了,“你、你个嫌贫爱富的,活该你没福气生三个孩子,你咋能这样啊,就是人家穷了点,长的好看就行呗,你挑个啥。你、你不要给我啊,我要,我家里有钱,你不是说我娘的珍珠可以换钱吗,我现在就拿着还钱,我要去找他,你怎么能把人赶走呢。”   王小美说完,真的不理会阿楚,笨重的身子跑的挺快,转身回家去了。   阿楚想着啊,王大娘家里,肯定有人,就没搭理她。   家里三个臭小子,还醒着呢,她的在跟前看着。又不能不洗这尿布,真是煎熬。   在屋里洗着尿布的阿楚,还不知道,王小美偷拿着她娘的黑色珍珠耳坠,已经走了,顺着村子往外面去的,方向就是城里……   村子离城里那么远,光凭王小美走,肯定需要很长的时间,但是,她遇到贵人了。   宋临辞耐不住唐言桦的请求,带他来到这里。   两人在空宅子前站了许久,正欲打算回去,却碰到一个肥胖的女人,在后面追着马车狂奔。   唐言桦随即让车夫停了下来。   胖女人走到跟前,气喘吁吁的说,“我、我着急去城里找人,你们能捎带我一下吗?”   马车之内,宋临辞撩开帘子,冷声说了句,“不方便。”   “我真着急,要去找心上人,好心人帮帮忙,我不进马车,就在外面借坐一下。”   没等宋临辞再说,王小美直接坐在了马车前面,肥胖的身躯,落下,马车被颠簸了一下。   驾车的车夫赶紧问道,“主子,我把人赶下去吧。”   岂料,宋临辞却说,“带着吧,到城门口让她下来。”   为啥要让王小美上车呢,因为她说了一句话,要去找心上人。   他呢,也在找,不过好像找不到了。   马车相对于牛车速度还是很快的,到了城门,车夫直接让王小美下去了。   站在城门口,看着络绎不绝的人,她想找人简直就是大海捞针,凭借刚才的一时冲动走到这里,王小美又有些胆怯了。   “该死的阿楚,我要是找不到我男人,看我回去不揍死你。”   下了车的王小美愤恨喊了一句。   坐在马车上的两个大小男人同时惊住,宋临辞立刻从车上下来,抓住王小美的手。   “你刚才喊的是阿楚?”   “是啊,那个阿楚真是坏透了,好吃佬做,嫌贫爱富,她相公来找她,她竟然嫌弃自己的相公穷,就给赶走了,真是气死我了。”   宋临辞没去想,人家赶走自己的相公,你气什么。只是想着,阿楚。   他的阿楚可不是个坏透了的人,也不会嫌贫爱富。   唐言桦刚才也听到了王小美的话,瞧向宋临辞,“姐夫,我们回去吧,我阿姐不是那样的人,她说的阿楚,肯定不是我的阿姐。”   “嗯,我知道了。”宋临辞说完,又看向王小美,“你说的那个阿楚在什么地方?”   “在我们村子里啊,你问这个干什么?”   王小美看向宋临辞,觉着他长得真丑,胡子拉碴、脸色又黑。还有干啥和人说话,不能好声点,凶巴巴的样子真讨厌。   她还是喜欢白净的公子哥。   宋临辞没回答她的话,而是继续问,“你们村子在哪里?”   王小美迟疑。   宋临辞更凶了,“快说。”   “在那鬼屋往下一个坡,继续往下走就能看到了,你去我们村子干啥啊。”   “去找一个人。”宋临辞语甚是淡漠,这次却带着几分激动。   唐言桦还是不太相信王小美说的话,“姐夫,若不是阿姐,你去了……。”肯定又要伤心了。   这临安城但凡有个叫阿楚的姑娘,都被宋姐夫瞧了个遍,期初人家还以为这临王要娶媳妇了,后来见到人之后,姐夫直言不讳的说,永远别出现在我眼前。   被拒绝的姑娘以为是自己太丑了,感到被他羞辱,更有甚者觉着自己真的太丑,上吊自杀。好在最后被救了过来,不过,这件事之后,临王的名号在临安城算是臭了。   当然,有些人为了权利和财富,想嫁宋临辞的人还有大把。   宋临辞没听唐言桦的劝阻。   “你先回府看好擎之,你出门这么长时间,他肯定着急了,到底是不是,我要亲自去看看。”   唐言桦叹息一声,这一年半的他整个临安城周围边边角角都找了,依旧没找到人,宋姐夫能在一个小山村里找到?   唐言桦觉着不太现实,他又想着家里等着他的擎之,这边立刻上了马车。   ……   临王府   刚睡醒的擎之眼中挂着泪水,可怜巴巴的坐在大门外面的台阶上,而与他一起坐着的,还有大军师孙策。   “小少爷,咱们回屋里去,我叫人去找你二舅舅回来,可好?”   “不好,二舅舅和爹爹都走了,娘也走了,不要我了,擎之真的好可怜。”擎之瘪嘴,强忍着不哭。   看的孙策这个大老爷们快心疼死了。   “小少爷听话又懂事,二公子和王爷最疼小少爷了,他们马上就会回来。”   孙策刚说完,唐言桦的马车从外面渐渐走来,等唐言桦下来,刚好看到擎之可怜的小模样。   “二舅舅不是回来了吗?擎之在哭什么?”   擎之听到唐言桦的声音,这才把头从双腿上抬起,起身,立刻跑了过去,“二舅舅。”   “嗯,是我。”唐言桦伸手抱住他。   “二舅舅回来了,我爹爹呢,他什么时候回来?”   “你爹爹还有事,要晚一些回来。”   “二舅舅,擎之好久没出去玩了,你带我出去玩好不好?”擎之抬头看着唐言桦,眼神里满是渴望。   唐言桦的确是心疼擎之,虽说是王爷的儿子,长那么大几乎没出门过,这次他主动说要出去玩,刚好马车还在外面,唐言桦就没拒绝。   “二公子带着小少爷出去玩,身边得跟着两个人,正巧李赫在,我让他出来陪着你们吧。”   “好,那就麻烦孙先生了。”   听到唐言桦如此尊敬的称呼自己为先生,孙策想起一个人,阿楚姑娘。   她不管在任何时候,都很尊敬的喊他哟生先生。   唐言桦带着下擎之,李赫身边跟着一个侍卫,陪在他们身边,好巧不巧的,在逛的时候,又遇到了王小美,不过这次,他们是在一家当铺中看到了王小美,像是被人推壤着往外赶。   因为不知道什么事,唐言桦便没想下车,正好擎之闹着下去走走,他想着过去看看,不曾想,他们下车了,那胖姑娘却走了。   擎之小小的个子往当铺那处走起,因为他发现了一个好玩的东西,在一个人的双脚间,藏着一个黑色的小珠子,他好奇的往人家身边躯。   气的唐言桦哭笑不得。   “擎之你要做什么?这样是不可以的。”   “小珠子在里面,擎之要找小珠子。”小家伙抬了头,看了唐言桦一眼,继续往那人双脚里去抓。   奇怪的是,那普通衣衫装扮的男人,站在原地根本不动,按说,要是一般的人,在遇到小孩子这样闹着往自己身上钻的话,肯定也是好奇:这孩子要找什么东西啊?   但是这个男人不动弹,唐言桦想起了什么,轻声对那人说,“麻烦你让开一下,你是踩着我们家什么东西了。”   “你说啥话呢,我一直在这里站着,怎么踩着你们家的东西了。赶紧把这孩子抱走,孩子都看不好,也不知道家里的爹娘是咋教的。”   “如何教养还用不着你来说辞,现在,给我让开。”唐言桦顿时来了怒气。   李赫闻声走到跟前,抽出佩剑,“你想死,赶紧让开。”   “你、你们……。”   “再敢乱说一句话,我舌头给你割了,更滚。”李赫凶狠的说,看向唐言桦,“二公子,怎么回事?”   “这当铺有问题。”   那人走了,小擎之跪在地上捡起了一个黑色的珍珠耳坠,他抓着上面的小珠子,冲唐言桦笑着说,“娘,我娘的,……。”   “你娘,擎之怎么记得这个?”   唐言桦惊喜的抱起擎之。这个黑色珍珠他知道,是阿姐一直戴在耳朵上的。因为是宋姐夫送的,她格外珍惜,几乎不拿下。   而擎之之所以会记得,的确是因为阿楚一直带着,而他喜欢上伸手去抓。   擎之与其它的小孩子有些不同,毕竟在玉镯空间里呆过两次,脑子好使着呢。   李赫听到擎之喊娘,问向唐言桦,“二公子,阿楚姑娘,是要找到了吗?”   唐言桦轻笑出声,“兴许,宋姐夫已经找到了,我们回家吧,等着姐夫带着阿姐回来。”   显然,唐言桦高估了宋临辞,低估了这件事情。   ……   给三个孩子洗了以大中午的尿布,阿楚觉着自己的脸都绿了,这才完往外泼水,看到进村的路口上有个人过来,那穿着可不是村子里的人。   她站在门口瞧了下,而那男人正在四处张望,举止看着有些可疑。   阿辞大声呵斥一声,“你谁啊,来村子里干什么的?”   听到熟悉的生意,宋临辞浑身轻颤,转身,生怕她看到的或者听到的都是虚幻。   知道亲眼看到那女子,俏生生的,如初次见面时,他抬眸轻笑,“我是来找媳妇的,小娘子可是见过一个叫阿楚的姑娘。”   “不曾见过……阿楚……?”阿楚刚想说没见过,听到阿楚,愣住了。   她不就是阿楚。   “又是一个骗子,在你之前刚走一个,说是我丈夫的男人,是个大骗子,还说能帮我争取到宅子、金子和马车,大骗子,谁相信他啊。”   前脚赶走,又来一个。阿楚直接认为,眼前的宋临辞是个骗子。   “阿楚,你、不认识我了?”宋临辞瞬间没了刚才的惬意,方才他真的以为阿楚这样问他,是在调~情。   他就跟着说了句,找媳妇来的。   不曾想,她~竟然不记得自己了。   “我可告诉你了,我虽是没了记忆,但不是愚蠢的笨蛋。这种事上一次当就算了,再上第二次,我可以直接抱着孩子上吊自杀了。”   “孩子?你和谁的孩子?”阿楚的话对宋临辞又是一个重磅来袭。   “当然是我自己的孩子。瞧你穿的人模人样的,怎生却出来行骗呢,别说你之前认识我,说什么是我孩子的爹,这些话都有人说过了。家里没存粮了,我也不能留你吃午饭,你从哪里来的就回哪里去吧。”   阿楚轻声说着,转身去了堂屋,想了下,自己忘记端饭了,又从堂屋到厨房端了饭,她关上门的时候,那男人还站在门口。   这天可热了,尤其是太阳正中时,阿楚在屋内吃着面条,隔着窗子瞅着外面的人。   宋临辞没任何反应?不,他现在是惊喜和无措中徘徊。惊喜的是,阿楚终于找到了,而且还活的好好的。无措的是,她把自己忘记了,不记得他是谁,自然也不记得他们之间的种种。   她生了孩子,是谁的?   不记得他之后和别的男人生的?看着外面小院子里挂着尿布,他拳头紧握,有些难以接受。   还是,当初她被害的时候,已经怀了身孕,之后剩下,现在算的话……刚刚好?   宋临辞不太确定。   他决定,要留下来,至少告诉阿楚他们之间的关系,他们之间的事情,他们之间还有一个孩子,叫擎之。   在屋里吃饭的阿楚,见到他往前走了几步,接着便听到了门被敲响的声音,正吃在嘴里的面条,差点呛住了自己。   “我能进去吗?我想和你解释。”   阿楚紧张,不知道为何,她就是有些紧张,这种感觉在见到于墨和大柱子,以及村子里的男人,所没有的。   这个男人胡子拉碴,不修边幅,面色黝黑,但双眼有神、面庞英气,但看眼睛和额头,倒是长的极为好看,就是把人显得有些邋遢了。   她在门缝里偷偷的观察着。   宋临辞轻声说,“门缝里看人,会把人瞧扁,我现在进去,把全部的事情都告诉你,等我说完,你就能想起来了。”   “别……。”阿楚刚说了一个字。   宋临辞推门进来,眼神落在她身上,又看到摇床上颤颤巍巍、歪歪扭扭站着的三个大胖小子。   “擎之……。”还是三个一模一样的擎之。   宋临辞这才开怀的笑了起来,孩子是他的。   房间里面的摆设中,并没有其他男人的东西,也就是说,阿楚一个人带着三子孩子,没有嫁给其他人,孩子是他的,媳妇也是他的。   “生了三个臭小子,我之前抱你的时候,一直向你索求,要个姑娘,你说,你会帮我生个小女孩出来,阿楚,你还欠我一个姑娘呢。”   他到阿楚跟前,伸手捧住她的脸颊,渐渐低首、靠近……。   “被,我嘴里吃着面条呢。男女授受不亲,公子我们还是保持距离为好。”她双手举碗挡住宋临辞的亲近。   “害怕我了?”他轻笑。   “对,算我怕你了,你找的媳妇真的不在这里,你也别说什么煽情的话哄骗我。”   这年头,她没带着孩子上门去找爹,倒是一个个的孩子爹,上门来找孩子娘。   “我没骗你,你说、我如何做你才能相信我?”宋临辞着急了,阿楚倔的时候,谁也说不进去话。   “我为何要相信你?”   “我是你的相公,你的枕边男人。”   “嗯,即使你是我的相公,可现在,我根本就不记得你了,你对我来说就是陌生人,一个陌生人现在到我跟前说,你是我相公,我怎么可能会相信?”   早上差点被骗了,她岂能还再相信别人。   “阿楚,我们之间还有一个孩子,他叫擎之,你要是不信的话,我现在就带他过来?”   “不用,我现在连孩子也不记得了,我只记得摇床上的那三个。”   她当真是不记得了,就是现在拿着大刀架在她脖子上,那也不记得。   纵然前半生他们是夫妻,又过一个孩子,阿楚还是不愿意和他回去,不知道为何,自己的脑海中,有很多的想法。   按照王大娘的话说,她就是一个很奇怪的女人,什么想法和意见以及做事行为,都和别人不一样,太大胆、太不顾世俗舒服、太叛经离道了。   但是,她没有之前的记忆,关于之前很多的东西全都抛掉弃掉之,这样不好吗?   她是觉着,这样活的很轻松。   每天养养鸡鸭,种点蔬菜,养养孩子,一日三餐的,这样的日子很放松啊。   因为自己觉着放松过的自在,她倒是不太在乎自己的行为举止,在别人的眼中看着有多不同。   宋临辞也着实无奈,但该强硬的时候还是有必要的。   “你放心,我会留在你这里,等你想起我了,我再带你走。”   “那不行,若是我一辈子都想不起你,你岂不是要在这里住一辈子?”她没来钱的营生,养自己和三个孩子还费劲儿,怎么可能再养一个男人。   “你担心什么?粮食不够吃?我会让人每天往这里送;银子不够花?我把我所有的小金库都交给你;还是没有舒适的大马车让你出行?我让人给你准备一辆两皮马齐驱的。”   ------题外话------   推荐好友文文《重生之军爷溺宠狂妻》蓝岚天空   苏婉在飞升渡劫的时候被天雷特殊照顾了,好不容易已经挨过前面八道天雷,就差临门一脚就可以去找师傅了,可是看着那八合一的天雷,苏婉都来不及吐槽,整个人都被劈没了。   被雷劈没了的苏婉重生了,重生在一个可怜的现代山村小妹身上,然后开始了她新的一段不一样的人生旅程。   极品亲戚拿了她的给她吐出来,呵,也别以为吐出来就可以了,照样得付出代价。   赌石古玩,行医救人,她一路谋了个亿万家产。   但风光太甚,引来不少人觊觎?   某人站了出来,不好意思,此人已被订走。   本文一对一军婚,宠文异能于一身,欢迎大家入坑   ☆、208 飞上枝头变凤凰啦   他都说到这里了,阿楚还能如何说,见他双手捧着自己的脸,她有些沉溺在他饱含深情的眼神中。   也只有那么一刻,她就突然醒来,不对,这感觉不对,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阿楚抱着碗往外走,宋临辞起身,“我还没说完呢。”   “不用说了,我反正也记不住,你说的那些东西看着挺吸引人的,但是,我怕你也只是嘴上说说吧,你要是能这么有钱,还找什么媳妇,大街上,一抓一大把都想给你当媳妇。”   “阿楚,你说,你如何才能相信我?是不是我把这些东西都送到你跟前,你就相信我,然后愿意跟我回去?”   宋临辞往前走,她就往后退,两人这样僵持着也不是办法。   听到宋临辞这般肯定的语气,想来他家里肯定有钱,若是自己不动脑子的去激他,肯定落不到好处,阿楚想着还是不回答为好。   午饭她是吃饱了,宋临辞一点东西没吃,这会儿就盯着她看。   摇床里的三个奶娃娃,平日里只要不饿不尿不拉,就不会吵闹,这会儿正安静的躺在摇床上,宋临辞站在一侧,安静的看看孩子看看她。   这么一大下午的时间过去了,她寻思着,孩子有那个男人看着,她不如就好生睡一觉。   靠着小椅子,就这样一卧睡着了。   宋临辞听到外面有动静,立刻出去了。   天色已经沉,见孔鲤生与李赫在门外路口站着。   宋临辞道,“你们怎么到了这里来?”   “二公子早就聪明的算出来了,说着小村子里住着阿楚姑娘,本以为王爷能接了阿楚姑娘回去,一直等到现在,不见您回府,我们俩就来了,王爷的如风在外面,我们一看就知道王爷肯定在这里。”说话的是李赫,格外认真。   李赫所说如风是宋临辞的战马,这会儿正在一边悠哉的吃着野草。   听到声音醒来的阿楚,贴在门内偷听外面的谈话。   没想到那个带着胡子面如黑煞的男人,竟然还是个王爷。   她正听得起劲儿,外面的人不说了。   孔鲤生奇怪的问道,“王爷,阿楚姑娘呢,既然王爷亲自来接,今晚是不是该回去了?”   “回去,你们俩进来收拾一下东西。这次你们俩来,可是带了马车?”   “不是,我们骑马来的。”李赫道。   “那你们先走吧,明日中午再来。”   现在已经是黄昏半晚,再去准备马车,那也来不及了。   孔鲤生再问,“王爷,您今晚就住在这里?”   “怎么?不行啊?”宋临辞反问他说。   “这里怕是太简陋了,不如您带着阿楚姑娘,二人共骑,一行走到府里也没多少时间。”孔鲤生相劝说道。   他和李赫这次前来,可是带着二公子给的任务,务必要带着人回去,擎之小少爷还在家里等着呢,二公子也说了,要准备好丰盛的菜肴等着阿楚姑娘回去。   他们两人要是接不回去,那得多伤二公子和小少爷的心啊。   宋临辞看着二人,嘴角勾起淡笑,“这次怕不是我能带的完的,阿楚为我又生了三个儿子。”   “啥?”孔鲤生问的直接。   “什么?”李赫倒是含蓄了一点。   但都是十分惊讶的语气。   孔鲤生问完直接说道,“阿楚真能生,王爷家,这次有四个小少爷了,再加上三个公子,全是男丁……。”   “阳盛阴衰。”李赫淡淡的说,心里也是觉着,这阿楚姑娘真能生。   在偷听墙角的阿楚,嘴角抽抽,闷哼,“我能生管你们什么事,又不是你们的媳妇,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正巧被宋临辞听到了,他冷声说道,“你也只能是我宋临辞的妻,生也只能生我的孩子。”   “要再是儿子,我才不生。”   “你……。”他说着,自己倒是笑了起来,挥手让李赫和孔鲤生离开,他推门进去。   阿楚却被挡住,宋临辞进来后,抓住她没闪躲离开的手,另一只手从胸中掏出一个锦缎包裹的东西。   “这玉镯我一直带在身上,你不在的时候,我拿着玉镯,就感觉你还在我身边一样。现在你回来,我帮你把你玉镯戴上,这个东西,一直都是你的,生生世世都是。”   因为他想要出给他生生世世当媳妇。   “我不要,无功不受禄,我与你没任何关系,岂能收你这般贵重的东西,你赶紧收走,别放在我手上。”   她这每日干粗活的手,岂能带着如此精致的玉镯,万万使不得。   “我给你的,就是你的。”他不管阿楚是否情愿,直接给她带在了手上。   玉镯到手,却感觉到阵阵灼烫,阿楚还没仔细多想,只想着不要,谁知,她整个人却瞬间消失宋临辞眼前。   刚才还那么大一个鲜活的人,现在却没了踪影,宋临辞当即害怕惊恐起来,顿时大喊,“阿楚、阿楚、你在哪里?”   “我、我在哪里我怎么知道?你给我个什么东西,你是不是妖怪,故意拿了一个东西装住我了?”   被突然吸进玉镯空间里的阿楚,下的哇哇大叫。   而在外面的宋临辞,只听到了声音,却不见阿楚的身影。   慌张无措,却在想着,那玉镯他带在身边一年多了,没发生任何奇怪的事。不、有件事,很奇怪。那就是他每次在战场上受了伤,第二天醒来就会自动痊愈,他一直很奇怪,却找不到任何理由。   现在、像是有些明白了,应该是和玉镯有关系。   在玉镯空间里的阿楚,看着周围的一切,有些熟悉却又很陌生。   因为玉镯空间里面发生了很大的改变,像之前种的树木,因为没有与绑定人产生感应,枯死大片,这次重新绑定之后,里面的树木和植物才开始复苏。   正是眼前这种植物疯狂复苏生长的景象,让阿楚感到害怕和惊吓。   “你还在吗?我怎么找不到也看不到你?”   阿楚一直在问,因为这偌大的地方只有自己一人,她觉着恐慌从头顶一直席卷到双脚,浑身冰冷如坠冰窖。   “我在,阿楚别着急,你先镇定下来。你想想,刚才你想到了什么突然消失的,你再试试看能不能出来。”   “出来?”阿楚轻声喊着。   连连喊了三个出来,不见自己有任何反应,她站在空间里面,过了许久,久到在外面的宋临辞快疯了。   他在外面喊,“你喊一声出去,试试。”   阿楚目瞪口呆的看着已经完全从刚才死灰的世界变成碧绿色,水果芬芳的乐园,她竟然生了几分不想离开的心思。   她走到长满果子的树下,伸手摘了几个拿在手中,咬上一口,竟然是真的……。   “天呢,我发财了,发财了,这么大的果园,各种各样的果子。”   好多不认识的果子,但是书上挂着一个牌牌,上面写着水果的名字,根本不怕认不出来。   她摘了一包,抱在怀中。脑子里想着如何出去,这突然间就莫名其妙的出去了。   正在着急的宋临辞看到突然出现在跟前的阿楚,立刻揽入怀中,“你去哪儿了?”   “不是你给我装起来了吗?”   “你看到了什么?还有,哪里来的果子?”   他抱着她,她抱着一包的果子,搁在中间,正好抵着宋临辞的胸口。   “里面摘得,还有不少,要是全摘了,我就可以去城里卖果子了。”   “你也就这点出息,你卖这些果子能挣多少钱。”宋临辞轻声说。   阿楚察觉被他抱在怀中,立刻推开,“别抱我,你是不是想害我,才把我关到一个陌生的地方?”   “我害你?我疼你都怕来不及,你一直在说我关你在哪里?你给我仔细的说一下。”   她突然在自己面前消失,又突然出现,莫非,“你是神仙?”   “我还怀疑你是妖怪想害我呢。”阿楚反驳而说。   “别闹,我们先理理清楚,这件事太诡异了,这个桌子戴在别人手上,没任何反应。”   但是在他身上发生了反映,能主动的帮他治愈伤口,在阿楚身上也发生反应了,能带她去别的地方。   莫非阿楚是……因为失忆了。   “理不清楚,但是有一点很好,里面有非常多的水果,而且,我先想摘就能摘下来,想吃就能吃,也能带的出来。”   “全都是水果?”他皱眉问起。   若是他记得不错,之前,他每次抱阿楚的时候,总是会闻到她身上的水果香味,难道,之前她就已经知道了玉镯呢,别有洞天,还不曾告诉自己。   玉镯奇特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竟然不告诉自己。   宋临辞现在感觉有些受伤,严重怀疑,当初阿楚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对他是真的喜欢还是……不喜欢。   阿楚点头,见宋临辞沉默,她看了下手腕出的玉镯,“既然是你的宝物,你拿走便是,你放心,我也不是那种贪婪的人。”   “给你的东西,我其能收回,你拿着吧。瞧着玉镯呢,应该是有其他玄妙之处,你心思简单,只告诉我就好,千万不许对旁人显摆。临安城没有荔枝,你不要在人多的跟前乱吃。”   宋临辞见她咬着荔枝壳吃,随即伸手从她手中,拿了过来,剥开之后再塞到她嘴里。   “你怎么知道这个要这样吃?还知道它叫荔枝。”   “这些都是之前的你告诉我的。”   之前的自己?阿楚一听,心中有些郁闷,她有些不喜之前的那个自己,因为她在眼前这个男人心中占据很大的位置。   若是宋临辞知道她这样想,肯定会大笑。之前她还说他是醋坛子,现在真是风水轮流转,她竟然吃起了自己的醋来。   阿楚把水果给他,自己没多吃,瞧着有些闷闷的。   宋临辞也没去哄,他在想,玉镯内的玄妙到底是如何来的?   玉镯是他养母留下说是个未来儿媳妇的,在养母手中的时候,应该也只是一个普通的玉镯,并无有什么奇特之处。   怎生到了阿楚身上就变得如此不同,难道、玄妙之处是出现在阿楚身上?   若真的在阿楚身上,他们同房数年,极尽缠绵,他怎么就没发现什么特别的。   这个,就该让宋临辞自我反省了,自己的妻子,没离开时,天天腻在一起,阿楚纵然有再隐藏她的奇特之处,睡在枕边的人应该会察觉得到。   许是宋临辞沉溺于美色之中,忽视了他本该发现的很多事情。   当夜,阿楚说要带着三个孩子睡觉,宋临辞就在旁边守了一夜,瞧见她睡着,他就握着她手腕以及手腕出的玉镯。   直到第二天,天刚亮。   村子里肆起热闹之声,阿楚被吵醒,看到怀中的孩子没了,当时吓得不行……。   “我孩子呢?不会真的被狼叼走了吧。”她急忙下床来,走到一侧,发现摇床上也没人。   她着急火忙的找,宋临辞从外面进来,说道,“孩子没事,马车已经准备好,还在跟着他们的哥哥,你不要过去看看你的大儿子去,擎之。”   “孩子被你抱走了?那是我的儿子,你就是孩子爹也要经过我的同意。”她冷哼,推开宋临辞自己往外走。   刚到门口,看到一辆马车,马车装饰的几位豪华,而且真的是两匹马齐驱。   在马车前面站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小男娃娃,双眼圆大,带着欢喜的笑,瞧见阿楚出来,立刻往这边跑。   “娘,擎之可算是找到你了,娘,你不是说要生妹妹,怎么又生了三个弟弟,擎之想要妹妹。”   “你是谁家的小孩子,不要见面就喊娘……。”这孩子长得是很好看,但是,喊娘是不是显得有些突兀了。   “阿楚,擎之一直在等你回来,你现在这样说会伤到他的心,你抱抱他,可好?”   再也没有比宋临辞疼爱儿子的男人了,人都说男人隔代喜孙厌儿,但是宋临辞不同,他格外偏爱擎之,因为擎之的那双眼睛就像是阿楚的翻版。   擎之很配合宋临辞的话,张开双手,可怜巴巴的等着阿楚的怀抱。   这娃子长的像她家三个臭小子,还真的挺像的,莫非宋临辞真的是孩子爹,叫擎之的小孩子是她生的老大?   阿楚迟疑不动,擎之上前抱住她的腿,脸颊贴着她双腿。   “娘你果然不爱我来,现在连抱我都不愿意,之前你可是很疼我的。”   阿楚一阵好笑,“你这孩子多大了,讲话讲的好生利索。”   她还是心软了蹲下身子,轻轻抱住了擎之,小家伙被抱在久违的怀抱中,小脑袋往她胸口钻。   看的宋临辞眼红,“擎之,别闹,你娘记得你,爹爹和你二舅舅,我们就是来接你娘回家的,以后再也不会离开了。”   阿楚诧异的看着宋临辞,“家里的东西……?”   “全搬到马车上去了,你若想要你那张炕,回家我给你修建一个。”   “没有。”   她没拒绝,心里反而带着乐呵,没想到这男人还真是有钱,有车,昨天听到他们的谈话,说他是个王爷,家里肯定有大宅子。   要是跟着她走了,以后可是有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三个孩子既能吃好吃饱,有了个王爷爹,将来娶媳妇肯定不用她担心操劳了。   如此想着,跟着他走之后,这日子可不就是自己心心念念想过的。   ……   村口阿楚家来了好多人,个个蚕丝绸缎好华服,引的整个村庄的人都来看热闹了。   离阿楚家最近的王小美,因为偷了她娘的珍珠耳坠,拿到镇上换钱被人骗了,被她娘好一顿胖揍,这会儿身上正疼的厉害,听到外面有声音,忍痛从里面出来了,刚想走过去,却被几个带刀的侍卫拦住。   刚才宋临辞与阿楚说的话,可全被王小美听到了。   “好你个阿楚,你嫌贫爱富把你丈夫赶走之后,竟然又这么快的勾搭上了另外一个,你可真能耐啊。”   王小美指着阿楚说,完了看向宋临辞,指着他说道,“阿楚是个大骗子,又没福气,你别被她骗了,她昨天才说那个年轻公子哥是她丈夫,正是因为那男人没钱,她就把人赶走了,你可别上当。”   “我愿意上当。”宋临辞义正言辞的说,这才看向孔鲤生,“她太聒噪了,你给我把她扔到一边去。”   孔鲤生瞧见那胖子的体格,顿时吓到了,李赫瞧着他一拳挡嘴,闷笑不止。   “我来帮你。”他笑着说。   孔鲤生道,“不用,我自己可以。”   李赫帮他这不是在质疑他的力量吗。   把王小美扔到一边,也就是给她扔到了家里,周围靠近的人越来越多,宋临辞看向阿楚。   “我们该走了,东西都给你准备齐全了。”   “我养的鸡鸭,还有种的那洼青菜,都没舍得吃,就这样走了?”   住了一年多了,好生舍不得了。   “你若是喜欢,等以后有时间了,我经常陪你来这里小住。”   “当初那个救我的男人,他去山上采雪莲去了,你手底下人瞧着都很厉害,就帮我找一下吧。”   阿楚话落,旁边一个大婶子说道,“哎呀,那胡孬不定是死在深山里面,这都一年多不见回来了。”   宋临辞却说,“我会让人找到他,不管死活都带来。”   阿楚摆摆手,罢了,“若是真的死了,就埋在村子里吧。入土为安,魂归故里。”   一年多的时间不见他回来,胡孬肯定是死在山里了。   阿楚想到这儿,虽是没什么感觉,却是带着几分感激的,听村子里的人说了,当初可是胡闹救的她,若不是胡孬就没有她,也就没有后来的三个儿子。   “我会好好处理。”   “还有,村子里的人都很穷,你家有钱肯定也会有很多营生的方法,你就给他们指条明路,”   这村子虽是很小,但大家都很努力的活着,阿楚寻思帮一下也好,总共不过十几户人。   尤其是像大柱子……   说到大柱子,怎么没瞧见他人,   阿楚看了一圈没看到大柱子,不知道是不是早早的去了镇上,又找长工最活去了。   宋临辞依旧答应,“好,会给他们指条明路。”   “嗯,那我就没什么可要求的了。”她轻声说道。   宋临辞终是露出笑容来,“上车吧,回家之后。你想要的一切都会得到。”   她想要的一切……   宋临辞走到另外一辆马车之内,看着唐言桦说,“你阿姐已经上车了,回家再说,你帮忙看着孩子,擎之跟着孔鲤生。现在启程回家了。”   “好,我刚才本也想下去看看阿姐,但瞧见三个孩子时,就已经确定了,肯定是阿姐不错的。”   “嗯,她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了,你也别伤心,最后应该会想起来。”   宋临辞犹豫了下,关于阿楚不得所有人的事,他还是告诉了了唐言桦。   这一年多的时间,都是唐言桦陪在他身边,像是亲弟弟一般,自然最是亲近了。   唐言桦虽是觉着惊讶,却没过激反应,找了一年多的人,现在终于找到了,只要人还好好的,一切都会好的。   他想,自己也该给倾哥儿和小毅送消息,让他们回来了。   这一年多的时间了,他们兄弟三人,依旧保持着联系。为的就是,一人找到阿姐,就要通知其他的人。   ——   这会儿,坐到马车之上时,阿楚掰着手指头数着这些东西:“宅子、豪华马车、还有花不完的银子?”   这下子她可发财了,什么东西都齐全了。   宋临辞刚走到马车边,就听到她说这些东西。   他掀开帘子钻到里面,就坐在她身边,别有深意的看着她,“这些东西都是我的,你要是想要,只管伺候好我,我若是开心了,不全都是你的了。”   阿楚闻言,警惕的看着他,“你什么意思?刚才说这些东西全都是给我的那些话,都是假的?果然你是个骗子,你竟……。”她伸手要揍宋临辞。   却被他一个反手,搂住手腕,继而猛地一拉,她就摔入到他怀中。   “阿楚,你若是让我开心好过了,我整个人都是你的,我手中的那些东西,且不全是你的。”他低首,抿嘴淡笑。   “哄你?怎么哄?还要像哄小娃娃一样吗?”   “要啊,比如吃奶、睡觉、还要抱你。”   “哼,果真是幼稚,我看你脑子就是有点傻。”阿楚鄙视外加嫌弃的说。   “我只说一条,你可要记住了,在床上,我要是开心了,家里小金库随便你花销,就是买下整个临安城我都不管,任由你。”   听听,这语气真大。   宋临辞为啥会这样,因为他的钱根本就买不起整个临安城嘛。   倒是阿楚听懂之后,心花怒放,眼睛晶亮的笑着,钱啊,那多的可以买下整个临安城的钱,那该多少啊,只是想想都激动的,冒泡。   像她生的那三个小崽子,吃饱了,开心的时候,就喜欢吐泡泡。她现在的心情和家里三个小子吃饱后的心情一样,美哉。   宋临辞看着她咧嘴傻笑,樱唇滋润,带着光泽,忍不住采撷轻咬。   他敷唇而上,轻咬辗转,终觉着不是个滋味,没忍住,直接把她压倒在马车里面。   这男上女下的……姿势,阿楚猛地推开他,“好你个坏男人,果然就是觊觎我的美色,我绝对不会以色侍人。”   “不侍他人,只是侍我。”   “你想都别想。”   “那我直接做。”   宋临辞嚣张的结果是,阿楚突然又再次消失在他身下,莫名其妙的就消失了。   “阿楚……。”他大声喊了句。   外面开路的孔鲤生听到了宋临辞的声音,立刻上前,问,“王爷,阿楚姑娘她怎么了?”   “没事,继续前行。”   “是。”孔鲤生这才骑马往前走。   又听到马车里面传来自家王爷喊阿楚姑娘的声音,孔鲤生想着,这肯定是王爷见到阿楚姑娘,心中激动,难掩男人本色——好色,与阿楚姑娘之间情情爱爱的小情趣吧。   这误会,也是够够的。   等他喊了三声,不见阿楚出来,宋临辞这才低声自我检讨认错,“小祖宗出来吧,我不碰你了。”   “你要发誓。”阿楚的声音,似是就在身边,却找不到她去了哪里。   “我如何发誓?”宋临辞问。   他这倒霉的,自己媳妇碰不得,还要发誓。   “你就发誓说,若是不得阿楚的允许,亲她、碰的,你要永远不起。”   这誓有点毒了啊,宋临辞听到阿楚的话,顿时面色黑沉,直接说道,“那你在里面躲着吧,我看你什么时候能出来。”   阿楚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结果,这下她可就尴尬了。   住在玉镯里面自然是好,可是里面没人,不热闹,没钱,买不来东西,没儿子,显得寂寞。   宋临辞在外面虽是着急,却想晾她一下。   等了约莫一刻钟,他先沉不住气说,“你若是出来,我什么都答应,刚才的那个誓言太毒辣,我不能应下。我若是不起,你休想再生个姑娘。”   “你说的,什么都答应我。”   “唯独刚才你说的那个不行。”   “哼……。”她轻哼,立刻从里面出来,宋临辞看着她倒真是不碰丝毫。   心中却想着,回到府中,他定要好生想想,如何让她主动献身,而不是自己去强取豪夺。   对了,她不是喜欢钱吗?回到家中,他就拿着小金库的钥匙,在她面前显摆,勾引她上钩。   鱼既然爱吃诱饵,他就做这个垂钓者,等着鱼儿上钩。   马车晃晃荡荡出了小窑村,直接上了管道,一直往前走,根本不用拐弯,直接通向临王府。   ……   在阿楚跟随马车离开之后,躲在村子里看着她带着孩子离开的大柱子,才走了出来。   看着那熟悉的家,洼地的菜,以及家里的鸡子和鸭子,晾晒衣服的竹竿上,还搭着三个小孩子的洗干净没收走的尿布,他顿时觉着心里空空的,十分难受。   隔壁被按在家里的王小美,又从屋里出来了,依旧坐在自家大门门槛上,看着对面的茅草屋。   “大柱子,人都走了,你干啥呢。”   “管你啥事,都是你总是与阿楚吵架,她才走的。”   大柱子在阿楚跟前实在朴实,在王小美跟前语气却说的没那么憨厚。   “和我有啥关系啊。”   突然间对面安静下来,王小美也有些不适应,她像是已经习惯了和对门的阿楚吵吵闹闹。也习惯了坐在自家门槛上看着对面的鸡飞狗跳,喜欢看她出糗,喜欢看她十分嫌弃还得给孩子洗尿布,喜欢看她双肩挑着水,走两步歇一步。   她在的时候,喜欢吵闹,阿楚带着孩子离开了,她倒是有些不适应了。   她娘也看到了阿楚带着孩子走,却啥都没说。   王小美心中憋屈,自己被阿楚忽悠拿着黑珍珠耳坠给卖了,被她娘痛打一顿都没埋怨她,她在走的时候,啥话都没说。   王小美看向大柱子,心中不满的说,“阿楚她就是嫌贫爱富,你瞧,来接她的马车多豪华,多大,来的人多壮观,还有带刀的侍卫。她就是做妾因为生了孩子,才被主家接走的。还有,那个老男人多丑啊,黑不溜秋的,长着腌臜人的胡子。”   宋临辞还不知,他这张俊逸儒雅的脸,却因为疏于打理长了一些胡子,竟然被王小美这个乡野之人给嫌弃的不行。   大柱子虽是不喜欢王小美说阿楚的坏话,但是听到了她说宋临辞的坏话,心里不仅不反感还没赞同。   那男人蓄着胡子,长的丑,根本配不上阿楚,不就是手里有点钱吗……   而大柱子和王小美都没想到,就是这个长得丑还蓄着胡子的有钱男人,帮他们挣了很多钱。   ……   话说,这会让到达城内临王府的阿楚,下了马车之后,被宋临辞牵着手往里面走,她拒绝摔了下胳膊。   “大庭广众之下,麻烦你不要动手。”   “我是怕你找不到路,这才牵着你走,别想歪了。王府大的很,有之前的三倍还多,后面那条街,你若是喜欢明日就给你买下,这一年多的时间,的确是委屈你了。”   “别买,那街道你买来做啥,不如把钱给我,不,是给我帮你收着。”   “不用,我自己有仓库放着,金钥匙就在我身上,只要打开仓库的锁,里面的钱就随便花。”   阿楚只听到了一点,金钥匙在他身上,“钥匙在你身上哪里?”   “这个、我可不能告诉你,若是告诉你了,你给我偷走,我的岂不是就是你的了。”他淡笑,眼神低垂,看下了她算计的小眼神。   没想到,鱼儿这么快就上钩了,不错。   阿楚装作不是很在意的和宋临辞一直走着,看着眼前的房子,的确是够大的,院子也很不错。   “这块空地给我留着,我要种菜……。”她是瞧着那块翻好的土地,想也没想,张口就说。说完才发现,自己简直就是,劳碌命。   都到了临王府,还想着去种什么地。   在她懊恼的时候,宋临辞却道,“好,给你留着,喜欢什么就种什么。”   “最喜欢的是金子。”她道。   宋临辞又笑,走了三个院子,瞧见中间的一个小套院,里面种的全是桃树,这个季节没了桃花,全是桃子,桃子结的真多,桃枝都被压弯了。   “怎么种那么多的桃树?”   “你不是最喜欢桃花吗?”他问她。   这些桃树当然是给她种的,他记得有此,她从房间里出来,身上却带了桃花花瓣,他问她时,她就说,自己喜欢桃花。   “不,我喜欢梨花,梨花开的时候雪白雪白的,好看极了。”她笑着说。   “那好,等着些果子摘了之后,全部砍掉,明年给你种上梨花。”   “长那么好,都结桃子了,感干啥要砍掉,留着吧。梨花我也就是说说而已。”   “那就在其他院子里,给你种上满园的梨花。”   “不要全种梨花,应该种上各种各样的果树。”她像是故意这般说的。   宋临辞依旧应允,“我不如在郊区之外给你买个果园,可好?”   这下子阿楚不说话了,故意转了话题。   “你之前不是要对我说关于之前的事,现在还要说吗?”   “你若愿意听,我就从我们初次相遇对你说起。”   宋临辞好像很认真的在询问她的意思,其实,阿楚心里并不想听他口中说的故事,像是在听另外一个女人和他的故事。   “罢了,还是算了,今天忙了很久,我想带着孩子去休息。”   “也好,走,我带你去休息。”   中午,饭都没吃,她说去休息,宋临辞就真的带着阿楚去休息了。   ……   而今天又让人准备大桌子菜的唐言桦,为难的看着满桌佳肴。   “擎之,你娘又不来吃了怎么办?”   “二舅舅别着急,我们过去找娘,她今天没吃东西肯定饿了,我去叫她来吃饭,娘肯定来的。”   唐言桦一听,也是,“不用叫,我们端着饭菜过去。”   擎之拍着小手,非常赞同。   宋临辞过来的时候,问了下唐言桦,三个孩子在哪里。   唐言桦指了下房间里面,“他们三个都睡着了,姐夫,我和擎之要带着饭菜去找阿姐,你也和我一起过去吧。”   “嗯,好,我把他们三个抱过去。”   唐言桦跟着宋临辞一起过去,“我帮你抱一个,姐夫,奶娘得找三个吧,没找的话我吩咐人去找。”   “交代给胡显了。”   宋临辞瞧见床上躺着的三个孩子,白嫩嫩的小脸,排成排的睡在一起,瞧着甚是喜庆。   ☆、209 我允许你对我为所欲为   这边正在床上躺着睡觉的阿楚,突然听到门外传来敲门的声音。   她以为是谁在喊她,随即起身轻声问了句,“是谁?谁在外面?”   只听外面传来几声奴婢的脚步声,只等她们走近。   轻声说道,“阿楚姑娘,我们是二公子交代送饭菜来的。您现在醒了吗?我们方便把饭菜送进去吗?”   阿楚一听原来是过来送饭菜的,想着刚才,与宋临辞说话的时候,她早就已经饿了,只是没好意思开口说要吃饭。   反正来到这临王府她是睡也睡不着,眼看又到了饭点儿,正好肚子也饿了。   随即说道,“嗯,那你们送进来吧!”   在外面候着的几个奴婢,听到阿楚的声音,随即端着饭菜鱼贯而入的进去。   只见那一道道珍馐美食依次摆在桌面之上,阿楚瞧着眼前的美食,她觉得自己的肚子仿佛更饿了。   直到奴婢准备好杯筷、餐碟。   这时,阿楚准备好了就席地而坐,准备大快朵颐一番。   偏生在这个时候,宋临辞与唐言桦二人,带着三个已经醒来的孩子,与擎之一起过来。   擎之见到阿楚立刻跑了过去,抱着她的腿,奶声奶气地喊着,“娘亲,娘亲。”   阿楚一脸黑线的看着那个小男孩跑到自己跟前,顿时无语了起来。   她没说话,只是看着小男孩过了一会儿,又看着宋临辞,面露无奈地说,“你自己的儿子自己管教,可不能这样随便喊别的女人为娘亲。”   宋临辞正儿八经的看着她道,“你本来就是孩子的娘亲,他为何不能喊你?”   阿楚看着眼前的爷俩二人,当真是不知道要说啥话了。   但又瞧见,宋临辞与唐言桦怀中抱着的孩子,随即说道,“这才是我家的儿子,赶紧还给我。”方才还一直在担心,这三个小子去哪里了,没曾想是被他们二人抱着呢。   宋临辞抱着两个小孩子,三胞胎其中的两个小孩子,正是被宋临辞手一个抱在怀中。   小孩子刚睡醒,像是想找娘亲吃奶一样,抓着他的衣服左右不撒手,一直往他怀里钻。   宋临辞十分得意的看着阿楚说,“你瞧,孩子是最想和爹爹在一起,你不能剥夺我作为父亲抱着我孩子的权利。”   阿楚看着他得意的表情,忍不住讽刺说道,“孩子是不是你的还不知道,你就这样愿意给别人当爹。”   宋临辞听到阿楚这样说,顿时恼火起来,“孩子是我的,你也是我的,你们谁也别想离开。”   在一侧的唐言桦,觉着自己现在站着的位置有点尴尬,哄着小孩子左右不知往哪里去。   而擎之小豆包呢,他就双手抓着阿楚的衣服,弱弱地喊着,“娘亲,娘亲你别与爹爹吵架,擎之好怕。”   瞧着孩子快哭了,阿楚顿时心软了起来,随即蹲下身子扶着他的胳膊,轻声说道,“擎之不怕,乖啊,我们一起坐下吃饭。”   唐言桦想,大家终于想到吃饭这茬了。   他随即走到餐桌前,看着阿楚说,“阿姐,这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饭菜,之前都为你准备了一份,昨天晚上你没有回来,可惜都倒掉了。”   阿楚转头,看着眼前的少年,约莫十一二岁左右,看起来相当成熟稳重。眉宇之间略显秀气,眼神之中,带着对她的讨好。   不知道是怎样奇怪的感觉,阿楚突然觉着心中一阵感动,好像与这个少年之前就很熟悉,但是却不记得他们之间,有怎样的关系。   宋临辞看到阿楚眉头紧蹙,随即说道,“他是你的二弟,你难道真的不记得了吗?”   阿楚迷着眼睛,摇摇头说道,“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关于你、还有你所说的二弟、以及擎之,这些人我一个印象都没有。”   阿楚想着,自己难道真的错过了什么?又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为什么会不记得了?   其中到底发生了怎么样的事情?是谁伤害了她、还是谁夺走了她的记忆?   这一系列的问题她都想知道,但是却又不知道从哪里开始。   阿楚困惑的眼神,宋临辞看到眼里,尽收眼底,他瞧见了阿楚留露出为难之色,也是心疼。   随机说道,“别想了,想那么多干什么?不记得就不记得了,之前的事情不记得,我来帮你记记住。你只需要记得,以后你的生活里有我、有擎之以及三个孩子。”   听到宋临辞这样说,唐言桦悄声说道,“不行,不能只记得你们一家子。还有我呢,我和倾哥以及小毅,阿姐你也要记得清清楚楚。   之前阿姐说过,还要给我们娶媳妇儿呢,现在我们三个这媳妇可都没娶上,阿姐怎么可能说不记得我们呢!”   唐言桦这下着急起来了,阿姐不记得他们已经很难过了。   现在宋姐夫还说,让阿姐以后只记得他们一家,这、是真的不打算要他们兄弟三人。   阿楚听到唐言桦所说,顿时觉着未来的自己肯定要大破财了。   之前没遇到宋临辞的时候,她只想着给三个儿子娶上媳妇,等着儿子们长大,来孝顺就足够了。只是没想到,这怎么又突然多了三个弟弟,都争抢着让她帮忙娶媳妇。   阿楚觉着,她得掰着手指头算一下,这一辈子她要为几个男人娶媳妇儿呀!   没等阿楚仔细地算出。   宋临辞就打断她说的,“别算了,反正这些,都是你要帮忙娶的。现在,既然饿了就赶紧吃饭,不要等饭凉了。你不是说困了还要休息,赶紧的吃过午饭休息一会儿。三个孩子已经找了奶娘,不过需要一点时间,现在还得需要你来喂奶。”   阿楚没想到宋临辞会为她想的这般周到,眼眸含笑娇俏憨态的看着他,说道:   “多谢你了,孩子喂奶的事情,吃过饭你直接交给我就行了。”   宋临辞把两个孩子放到床上,走到餐桌这边,“阿楚,你我本是夫妻,何必如此计较。孩子是你生的,那肯定是我的种。这点事情我还是非常肯定的。”   好吧,既然这个男人已经如此肯定孩子是他的种,孩子也是她生的,如此说来,她和宋临辞肯定是夫妻关系。   其实想想在这偌大的林王府,她,不过是一个带着三个孩子的单亲母亲。   若是真的得到他的怜爱,继而在临王府生存下去,倒未尝不可是一件好的事情。   就是以后的生活,对孩子来说也是极为方便的,不管是走仕途或者是做其他的营生活计,以及最后孩子成家立业,肯定都需要一个男人在背后给予支持。   若是这个男人是宋临辞的话,应该是最好的选择,至少他是个王爷,有权有势。   现在的宋临辞对阿楚来说,不过是能够给她提供物质上的一种满足,在精神上或者是说爱情上,她对宋临辞并没有深的感情。   其实对宋临辞来说,不管他对阿楚是什么样的吸引,只要能让阿楚跟他在一起,住在他的临王府内,对他来说就是一种满足,他就是想要这种,两人在一起生儿育女的感觉。   两人分开历经一年半之久,他终于找到了阿楚,他怎么可能放任她在外不管?   即使她对自己没有之前的那种爱情参杂其中,宋临辞依旧会选择守护她,把阿楚带在自己的身边。   ……   这顿午饭吃的时间有点长。   饭后,唐言桦带着擎之离开,擎之不走。   宋林辞却道,“擎之先和二舅舅回去,等爹爹和娘亲,照顾好三个弟弟再去找你。”   擎之不相信自己爹爹的话,因为他被骗过好几次。   这次终于见到娘亲,他怎么舍得离开呢?   随即抱着阿楚的双腿,贴在她双腿处,十分可怜委屈巴巴的喊着,“娘亲,我不要离开你,我要和娘亲一直在一起,娘亲要是走了,就再也没有人要擎之了,擎之会好可怜好委屈的。”   一个才不过三四岁的小孩子,抱着自己的腿,嗷嗷的哭着。阿楚的心莫名其妙的就软了下来,她随即抱起擎之搂在自己怀中。   轻声哄着擎之,“好,不想走,那你就留在这里,我们一起照顾好三个弟弟。”   擎之当然愿意留下,但是宋临辞却不想他来打扰自己和阿楚单独相处的时间。   还是看向唐言桦说道,“桦哥儿,你带着擎之离开。”   唐言桦无奈,知道宋姐夫看到阿姐肯定想做什么羞羞的事情。   算了,他还是带着擎之离开好了,毕竟宋姐夫和阿姐在一起,肯定是要发生一些少儿不宜的事情。他也是怕擎之看到。   不顾孩子的哭闹,直接抱着就离开了。   直到唐言桦带着擎之离开,宋临辞招来奴婢,把餐桌上的残羹剩饭仔细的收拾干净。   之后,阿楚带着三个孩子去内室喂奶,宋临辞挥退下人之后,随即走了进去。   正巧看到阿楚坐在床沿之上,怀中抱着其中一个孩子在喂奶,而另外两个孩子这趟在床的内侧之中,他走上前瞧了下,看不出这三个孩子到底有什么区别。   问道,“阿楚,这三个孩子,谁是老大老二老三?”   阿楚听到宋临辞的话,有些尴尬,嘴角讪笑,轻声而说,“其实我也不知道他们谁是老大老二老三,暂且就这样喊着吧,喊到谁谁有反应那就是谁。”   次见到如此不负责任的娘亲,宋临辞也觉着头疼。   再说这三个孩子长得一模一样,如同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般,教人如何分辨,就是连给它们起名字,都不知道怎么去取、怎么去称呼?   阿楚喂孩子吃奶,宋临辞却在跟前瞧着,她是感觉多有不便,轻声提醒了下,“小妇人要喂奶,王爷,您还请回避一下吧。”   “你是我媳妇,再给我孩子喂奶,我为何不能瞧,别说看,我之前还吃过。”   他说着,直接挤到她跟前,凑到她面前,眼神盯着她的胸口。   啪的一声,她的巴掌抽在了他的脸上,啐骂说道,“无耻。”   “阿楚,倒是变得比之前泼辣了,辣椒沫子都呛死人,这巴掌打的脸烧又疼,昔日你打我,可没这般狠心。”   阿楚一听,怼了过去,“你也半斤八两,说话嘴巴也毒辣。”   宋临辞望着她,眼神最终落在她的唇瓣上,“我嘴巴毒我知道,但是辣,你尝尝看,到底辣不辣。”   没等阿楚反应过来,他已经亲了上去,中间隔着一个宝宝在吃奶,床上还有两个翘着腿排队等着吃奶的儿子,他倒是亲上。   不过,宋临辞也没得到好处,被阿楚咬了一口,都见血了,他才离开她的唇瓣。   宋临辞伸手抹了下嘴巴,低首看着手指上,发现上面竟然有血迹。   他沉声看着阿楚,说道,“阿楚你真是好狠的心,竟然把我的嘴唇给咬破了。”   阿楚轻哼,“是你自愿的,关我何事,谁让你乱咬我?”   嘴巴都被他给咬疼了,她岂能不反击。   宋临辞到底是心疼阿楚,即使被她给咬了也没说什么,眼神温和带着几分柔情,想到刚才一亲芳泽的时候,那温润细腻的感觉,还想要。   这时,她怀中的孩子,吃了一会儿奶已经饱了,阿楚伸手抱起孩子,在他背后轻轻一拍,只见孩子打了一个嗝,这才放下。   又要抱起第二个孩子来喂,谁知三个孩子被她稀里糊涂的混在一起,加上有宋临辞在跟前,扰乱了他的心神,把孩子给抱错了。   坐在一旁的宋临辞,好笑的看着她,指着床上的孩子说,“你抱起的这孩子,刚才已经给喂过了,现在还要喂一次,他能吃得下吗?床上另外两个孩子嗷嗷待哺,你怎么给忽视了?”   阿楚狠狠的瞪了宋临辞一眼,随即说道,“还不是怪你,谁让你坐在身边打扰了我喂孩子。”   合着她自己记忆力不行,还怪上他了。宋临辞好脾气的轻笑,说,“那好吧,你先喂孩子,我出去一趟。”   阿楚见他离开,当然是最为乐意,有他在的时候自己觉着不方便。   直到宋临辞离开之后,阿楚抱着三个孩子依次喂过奶,便躺在内室带着三个孩子睡觉。   ……   这一觉醒来,等她睁眼看到外面的时候,发现天色已晚。   而身边三个孩子也已经醒了,正掰着自己的脚趾头在玩耍。   阿楚看了下周围,没发现宋临辞或者唐言桦在跟前,她想着,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回来,这就把她弄到了家里,不管不顾了吗?   转头又看了一下床上三个孩子,都醒着,离不来,自己一时半会儿也走不开。   这会儿正好听到外面有脚步声,他以为是宋临辞,便推开了门。   没想到来者之人并不是宋临辞,而是临王府内的一个奴婢。   这人瞧着面生,走到阿楚跟前,微微施礼,轻声说道,“夫人,奴婢是香园的林小姐跟前的丫头,林小姐说想来拜访一下夫人,差使奴婢前来问一下。”   阿楚看着眼前奴婢,想来这丫头口中说的林小姐,应该就是宋临辞的后宅女人。   想到他后宅之中养着其她女人,阿楚心中微痛,感觉有些酸涩,心里不痛快,却不知道为何会这样。   瞧着那丫头立在跟前,她摆摆手极为不情愿的说,“不用来,拜访我作何?我并不是这临王府的夫人,麻烦以后你叫我一声阿楚姑娘即可,别喊什么夫人不夫人的,听着真别扭。”   安阿楚说完,看着那丫头犹豫不决,踟躇不走。   随即又说,“你回去直接告诉你家主子,我并非宋临辞身边的女人,让她不要多心,我这才刚来没有一天的时间,就要与我为敌,这也太没有耐性了。”   她是性子直爽,直接说了出来,嘴上是这样说没错,可心里却有些小不舒服,   对于宋临辞后宅养的女人,阿楚多少没有好感。她这才刚来一天,就有女人过来给她来个下马威,怎么,还想欺负人啊。   阿楚心中着实不爽,三言两语把丫鬟给赶了出去,随即关上门。   看着床上的三个儿子,左右想了下,到底选择来到临王府是对还是错?她现在有点困惑,不太确定了。   等了一会儿,约摸一刻钟的时间左右,听到有人推门直接进来。   她不确定是谁,随即走了出去,没想到这次来的竟然是宋临辞,见他面色带笑,大步流星轻快走动而来,像是遇到了什么大喜之事。   阿楚瞧着他轻声问,“瞧你喜形于色,像是遇到了什么大好的事情。”   宋临辞看着她道,“找到了阿楚,又多了三个儿子,这岂不是人生最大喜事。”   阿楚心里不爽,却见宋临辞如此开心,她直接把刚才那香园,来的丫头这件事,给宋临辞说了出来。   不曾想,宋临辞眼神狠厉,语气淡漠的说道,“不用管她不过是一个被人塞进来的女人罢了,一旦有了时间,我肯定会处理她。”  阿楚绝对不承认自己吃醋了,只是语气颇为不爽的说,:   “你竟然后后宅之中有了女人了,还要接我过来作何?我已经不记得我们之间的事情了,即使现在住在一起,也不过是陌生人而已。”   听宋临辞所说之话,他们二人之间,已经有一年多的时间没有在一起。   这才是第一天刚来临王府,就见他后宅里的女人想来她跟前立威显势,她心里怎么可能会爽。   阿楚心想,若是自己真的是宋临辞的妻子,他们一年多没简单,他怎么可能忍受得住,不去碰别的女人?男人劣根,见好看女人就想纳入怀中,哼,她看的清楚。   阿楚的心中已经认定宋临辞肯定碰过其他女人,现在很多富贵人家的男人不都是这样吗?   不管是谁送来的女人,养在后宅之中,嘴上说着嫡妻为重,身体却极为不老实的去碰其他女人。   再者说了,他竟然能把女人养在自己的宅院之中,肯定是有所企图,并非他口中所说的清白关系。   阿楚方才温和的眼眸瞬间变得凌厉起来,看着宋临辞直视不怯的说,“不管怎样,你既然有了其他女人,那还是,请王爷与阿楚保持距离。   现在我很怀疑,你到底是不是我三个孩子的爹爹,若是真的不是的话,你只是单纯的瞧上我的容貌,那还请您高抬贵手放过阿楚,我会立刻带着孩子回到小小窑村。”   闻言,宋临辞立刻抓着他的手,恼火却又紧张的说,“我是怎样的人你能不知道吗?阿楚你竟然这样想我?”   阿楚同样犟着,“我如何想你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到底是怎样的人?暂且不管我到底是否,是你的妻子,孩子是否是你的亲生儿子,我现在只对你说这一点,如果你真的想要留我下来,那你身边,不能有任何女人。”   听到她的霸道条款,宋临辞这才转怒为笑。   轻声说道,“原来你想要的不过是一生一世一双人,我早就答应过你,是你自己不记得了,我可是一直谨记在心。”   只等宋临辞说完,看着阿楚深情却又无奈的说,“阿楚你还能想起,之前关于我们俩人之间,那些美好回忆吗?我真怕你会把我们之间的誓言全给忘记了。”   宋临辞说话的表情相当深情,而且严谨自律,看他神情不是在说谎。   如此说来,那倒是,她的问题?难道问题出现在她身上?   不过阿楚还有一点好奇的是,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让怀有身孕的她流落到小窑村。   她觉着,现在自己有必要知道当年的一些真相。   “你能把当年发生的事情,都告诉我吧。我想知道,在我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对待之前的感情,或许可以说是宋临辞之前的诺言,她试着去回想,看能都想的起来。   对于曾经害过她的那些人,她自然不会放过。   宋临辞看着阿楚,他明白,一些事情或许说出来,对她有好处,兴许能帮她勾起记忆。   这次缓缓的把当年发生在阿楚身上的事情,全部说了出来。   阿楚听闻之后,双眼怒瞪,愤怒重烧,原来当年她是被身边之人陷害?   她生气倒不是自己心里难受,只是替先前的那个阿楚难过,错信他人。   宋临辞见阿楚,双目赤红,愤懑不平,眼神却又带着委屈,着实心疼,他伸手抱着阿楚,揽入怀中。   温柔而轻声地说,“当年的事情,我已经为你报仇,衣晚清的手已经砍断,欧阳玲玲现在还在王府地牢之中,你若想报仇,她们二人我全部带来随你处置。”   阿楚抿嘴瞪着宋临辞,白了他一眼,“仇都被你报完了,剩下我做什么,那些不安分的人,就要一点点的惩罚,一刀子处置了,岂不是解放了她们。”   宋临辞揽住阿楚的肩头,仔细的道,“当年的事情,我一直很好奇,她们二人为何会争夺你的玉镯,这玉镯可是宋家嫡妻才能资格拥有的。如今,看到你能进去玉镯内那别有洞天的世界,我才知晓,原来这玉镯当真是个奇妙之物,怪不得有人一直想夺走。”   宋临辞说到玉镯空间,阿楚立刻推开他。   “对了,我还有这玉镯空间呢,若是离开了,我带着三个孩子,照样能活得有滋有味儿,何必在这里和一群女人争你。”   听到阿楚再次推开自己,宋临辞气的牙根直痒痒。   厉声对她说,“你这个女人真是不是好歹,玉镯空间若是说是你的,还不如说是我给你的,若是你能留下来,别说玉镯空间,就是整个临王府我都能给你。”   宋临辞说完,见阿楚没反应,进而说道:   “我身上还带有金库的钥匙,你难道不好奇,这偌大临王府的金库,里面到底装了多少金银财宝?有多少的奇珍异物?”   阿楚撇嘴不屑地说道,“你临王府再多的金银财宝,跟我有什么关系,反正你又不会给我的。”   宋临辞无奈轻笑,“给你,当然可以啊,但是,你要是以后听我的话,才能给你,你若是不听我的话,还想着带着我三个儿子离开,那就不一定了。   我那装满金银珠宝的小仓库,不见得给哪个女人了。”   宋临辞知道,阿楚之所以急着离开,其实是没有安全感,一是不相信他,其次就是她丢失了之前关于他们二人之间所有的记忆。   现在的宋临辞,对于阿楚来说,完全就是一个陌生人一样的存在,这叫她如何去相信。   ——   是夜,月色朦胧,银光淡淡。   阿楚在去前院与唐言桦、擎之,吃过晚饭之后,随即被宋临辞带到了,之前她们居住的地方。   瞧着宋临辞把娘亲带走,擎之气恼不休,任由唐言桦如何哄都哄不下来。   “擎之你要乖乖的,不然你娘再走,就该不要你了。”   唐言桦以为这样说,擎之会听话,没想到,听到唐言桦这样说,擎之会反抗劲儿更大。   哇哇的大哭着,挣脱了唐言桦的手要玩外走,“呜呜,我、我要去找娘亲,她不会抛弃我的,我要去找娘……啊,啊。”   唐言桦在擎之后面拉着他,擎之开始歇斯底里的大哭。   迫于无奈,唐言桦轻声说,“好,我不拉着你,你慢慢的走,去你爹爹的院子里找娘亲。”   擎之这才开始愤愤的哭着,小短腿走一步回头看看唐言桦,擎之知道,这个舅舅是最疼爱自己的,有他在自己身后,倒是不害怕。   听到小孩子哭声,李赫立刻跑了过来,看到唐言桦问,“发生什么事了?”   “擎之要找我阿姐,阿姐被宋姐夫给带走了,我这不正哄着呢,偏偏他不听我话。”   李赫一听,心里却心疼擎之。   “王爷真是的,抢了人家擎之的亲娘,他可不是要哭了,要是等擎之长大,王爷还这样,我怕擎之会直接扛刀去杀王爷了。”   “李大哥你什么意思啊?”唐言桦没听到李赫说的话。   李赫笑笑说,“我的意思是,王爷和阿楚姑娘生的孩子够多了,这一两年之内,还是别要了,让擎之跟着去折腾他们一下也好。”   “没问题吗?”唐言桦问。   “没问题。”   “那好,李大哥说没问题,我就先把擎之送到姐夫房门外。”   好小子,不错。   李赫与他并肩,走道儿的时候,闲着无事,问了几句琐碎话。   “倾哥儿和小毅,他们二人什么时候回来?阿楚姑娘回来的消息,也不知道他们是否知晓了?”   “我已经传书信给他们了,若是不差的话,下个月就能回来了。倾哥儿目前在洛阳城,而小毅我还不知道,不过,我给了武馆小心,只等他们有效益的踪影,会立刻把消息告诉他的。”   还是唐言桦想的周到。   ……   而这时被宋临辞带到居住所的阿楚,眼神拘谨的看着那张超大的木床,宋临辞已经让下人准备了温热的水,连着木桶一块儿抬到了里屋。   瞧见阿楚还傻愣愣地站在原处,不知道在想什么,他走上前,从身后环住她的腰身,轻松而带着暧昧情愫地说,“我们现在沐浴,之后再休息。”   阿楚侧目看着他,脸色绯红地问,“我们?你的意思是,你要和我一起洗澡?”   闻言,宋临辞一本正经的说,“这有什么问题吗?之前我们经常这样一起洗澡,彼此坦诚相见,不定这些沐浴之后,更能加深你对我的印象。”   阿楚摇摇头,“没想到你竟然这般无耻下流,耍流氓。我之前再是你妻子,但现在没有记忆,你就不能对我为所欲为。”   “我想对你为所欲为,阿楚,你之前是我妻子,现在依旧是我妻子,等你来了,容颜不再年轻的时候,依旧是我妻子。”   “好,想睡我可以,但你必须把王府内所有的女眷赶出去。”   男人最讨厌的就是女人来威胁他,这样会让男人觉着没自尊,会说,我的事情凭你个女人也想插手?   阿楚正是不想和宋临辞同房睡觉,所以才故意在宋临辞面前不讨喜,最好是他能不要自己了,再给她一些钱,她会给他要一处宅子,最好再给一辆马车,这样她就能带着三个孩子,自由自在的在城里生活。   之前挣得那小一百两银子,她可还收着的,就怕宋临辞有天发现自己不是他的媳妇,真的会把他和孩子们赶走。   阿楚等着宋临辞来嫌弃她,没想到他非但没甩袖而走,还直接抱着她连人带衣服的扔到木桶里面。   宋临辞站在木桶外,大刺刺的开始脱衣服。   阿楚瞠目结舌的看着他,随即赶紧用双手物质眼睛,却遮挡不住宋临辞强壮喷张的好身材,真的好棒……   也就在宋临辞脱掉了上衣,在水中的阿楚,也悄悄的拔了自己的外衫。   他们到底是情爱之后的男人,未尝情滋味的时候,倒是不觉着念想,一旦尝过之后,白日里可还好,尤其是深夜,独自一人的时候……,绮想非非,各种不害臊、不要脸的姿势。   当然,这是针对于宋临辞来说的,阿楚……她一个女人拉扯三个孩子,怎么有那时间去想,天天能睡个完整的觉就不错了。   宋临辞拔了衣衫,正欲抬腿进去,却听到外面有人在敲门。   他顿了一下,本不想答应,奈何那人还在敲。   “谁在外面?”   “是擎之来找娘亲的。”软软的小包子腔调,宋临辞觉着,他想发火。   木桶内的阿楚感觉羞涩,刚才她只是看着宋临辞身材的时候,竟然起了各种想象,想象之中,宋临辞在对她怎样、怎样的,她又是如何娇喘承欢的。   这下子,直接被擎之奶声奶气的一句话,给拉回到现实中。   “擎之在找我,你快去把他抱进来,我洗好就出去。”她躲在木桶水下,轻声说。   “你想让其他男人看到你的身体?想都别想。”他冷哼。   “那你想如何?”   “你继续洗,我去送擎之离开。”   见他又重新穿上衣服,阿楚闷声笑了起来。   宋临辞开门,瞧见门外就站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孩子,不见府内其他人。   真是奇怪了。   “擎之,谁送你来的?爹爹送你回去睡觉。”   “不要。”擎之一下子抱住了宋临辞的脖子,歪头闹着不走,还没等宋临辞再说,擎之抓着他道,“你要是送我回去,我就坐在门口大哭。”   “你、谁告诉你的这损招?”   一个三岁多的孩子,怎么可能想出这个房子。   擎之掰着手指头,说了句,“是二舅舅。”   唐言桦就这样被出卖了。   ……   这一夜的结果是,擎之小胖包子整个的缠住了阿楚,小手抱着她的胳膊,脑袋枕着她的胸口,双腿还踹着宋临辞,他就睡在宋临辞和阿楚中间。   不过阿楚倒是欢喜的很,有了擎之在中间,她自然不用担心,半夜之中,宋临辞对她伸出魔爪。   她轻声哦哦轻吟,唱着一些宋临辞听不懂的歌谣,渐渐的把擎之给哄睡了。   宋临辞伸手碰了下擎之,轻声问阿楚,“他睡了吗?”   “你问这个干嘛?”她不情愿的回答。   “睡着了我抱走,横在我们中间,我们如何做?”   瞧他说的,真不要脸,阿楚低斥,“滚一边去。”   ------题外话------   推荐友友文【重生军婚:彪悍农家女】|雨辰宝宝   沈云歌重活一世,只想散养在家,奈何路遇各种极品,不得不大杀四方,虐渣身心,顺便发家致富,欢乐无比。然而,当遇到黏上就甩不掉的他,她该肿么破?!   ☆、210 抱紧王爷的大粗腿   听到阿出的低斥,宋临辞特别不要脸的抱着阿楚,真的就在床上滚了一一下,直接把她压在身下。   “你让我滚的,那我现在就抱着你滚!还要做更过分的事。”   阿楚方才怒斥说着,让他滚到一边,而不是她要和宋临辞滚。只是没想到宋临辞会这般无赖,曲解她的意思。   阿楚却不知道,这些小情趣,在之前她和宋临辞二人玩的可是相当火热,现在没了之前的记忆,倒是给忘了,他们之前,“不知羞耻”的事情还真是不少呢。   擎之横在两人中间,小家伙正是熟睡还不知道,爹娘欲要背着他做一些少儿不宜的事情。   阿楚被宋临辞的无赖气到了,随即怒声而道,“我让你一个人滚,不是抱着我滚。”   宋临辞才不管阿楚是否生气发怒,伸手揽住她的腰身,带入自己怀中。   亲昵而色胆包天的在她耳边从上往下的亲着,“你让我滚,却没说我让我怎么滚,那我肯定要找最适合自己的方式抱着你滚了,反正现在擎之已经睡着了,阿楚,不如我们做一下。”   做一下?做一下?   他竟然能将糙话将的这般理直气壮,阿楚觉着自己被无赖馋上,休想再逃开了,当真觉着宋临辞就是流氓、混蛋,小人。   阿楚被他气的真想踹开他,奈何宋临辞一双猿臂禁锢着她,根本无法逃开。   自己不想与他做那男女之间、鱼水之欢的情事,偏生他就是不放着开自己。但在他的怀中,阿楚却又感觉到两人之间有种奇怪的情愫,在胸腔之内肆意泛滥,不知如何用语言去形容。   若是平日里自己大可不去多想,但现在她却是躺在一个男人的怀中,还被他摸遍了全身上下,在这教她如何禁欲自律。   而这时更为尴尬,让她感到羞耻的是,她的身体竟然渐渐深了反应,感觉自己的身体发生了奇怪的反应,阿楚并紧双腿,不敢说话。   这一番奇怪而陌生的身体变化,让她起了少女的羞涩,瞬间红了脸颊。   阿楚这般少女情怀的反应,让宋临辞身上的**变得更加浓重,双目赤红盯着她,恨不得直接扒光了衣服,欺身压在她身上,为所欲为,做一个成年男人该做的事情。   而阿楚她这一年之久,不与男人做那种床上做那种事,虽是生育过几个孩子的成熟妇人躯体,但现在变得很是青涩。   碰不得,摸不得,揉不得,自然也不许宋临辞亲。   宋临辞在床上的控制力,肯定没在战场上的强,他也不想在床事上如此苛刻对待自己。   随即伸手在她身上简单粗暴,火急火燎的摸了一通,最后双手落在她的锁骨……,更让宋临辞心中荡漾起来。   他侧耳,靠近阿楚的耳畔,咬着她的耳朵,进而说道,“阿楚,我想要了,给我可好。”   被宋临辞上下其手,挑拨起重重**的阿楚,双目含情,面颊绯红,娇喘吁吁。   侧面盯着宋临辞看了一圈,那眼中有着说不出的熟女风情万种。   宋临辞觉着自己心中更是荡漾起来,搂着她又是狠狠亲了一回,抱着她低声怒吼:   “不管你给不给,今天晚上我定是要定你了。”   没等阿楚说话,他直接俯身而上,撩起衣服,作势欺负人起来。   看到双目猩红的宋临辞,阿楚着实被吓到了,她双手抵抗着宋临辞的胸口,轻声带着求饶般说道,“别,别这个样子,我已经承受不了了。”   一年之久不曾见过阿楚,宋临辞岂能这般容易的就放开了她,之前两人本就是夫妻,经常做着男女之欢,情情爱爱的事情。   再说没有失去记忆之前的阿楚,她是她记得自己前世是一个不曾婚嫁,不曾有过男人的老女人。   今生好不容易嫁了个男人,自然是尽情地享受着男女之间的情爱之事。   而宋临辞呢,前世,是一个孤独至四十多岁的将军,今得以重生,又娶得了娇妻,自然是呵护备至,闲着无事就抱着娇妻床上折腾。   瞧着眼前大好的时机,岂能不做。   现在正可谓是**,春情泛滥,彼此抱着,极致缠绵不肯松手半分。   阿楚心中断定今日肯定逃不出宋临辞的魔爪,反正现在身体也被他挑拨起了**,不如就顺势而上,想着倒是别委屈了自己才好。   想到这里,阿楚心里已经完全放松下来。   宋临辞自然也是感觉到了阿楚的放松,心中一阵欢喜,抱着她亲了几口,说道:   “媳妇儿,我就知道,你肯定也是喜爱我这样做的,若是你能想起我们二人之间之前经常做的事情,就不会像现在这样抗拒我的求欢。”   阿楚闻言啐骂他道,“要做就做,不做赶紧起开,别压着我,太不舒服。”   话真是够多的。   听她这样说,宋临辞再次俯身,压在阿楚身上各种蹂躏,嘴上尽显温柔之意。   “肯定要做,不着急,一整晚的时间都是你我二人的。”   当晚,阿楚极致配合宋临辞,不知做了几更天。   ……   等她渐渐醒来,才发现外面天色骤亮,而宋临辞,一手横跨在她锁骨往下,不是她动弹半分。   阿楚,微微挑起他的胳膊,推到一边,自己想起身离开,只感觉身下有异样,道是那种东西,随即面色红彤火烧起来。   但是,想到最过之后,可能会发生的情况,阿楚心中一阵反感不喜,现在已经有了三个孩子,这次与宋临辞做这事,没有一点防御措施,不知道若是真的怀孕了,那可如何是好?   她现在已经生了三个孩子,再加上擎之的话已经是四个男孩。   若真的这次与宋临辞做了那档子事而怀孕,她想杀了自己的心都有,或者是直接宰了宋临辞。   见他还在酣然大睡,阿楚心中烦忧,使劲一踹,直接把宋临辞弄醒了。   宋临辞睁开双眸,看到气呼呼的阿楚坐在床上,眼神是似是含了委屈,却又带着几分担忧。   宋临辞便问道,“你这是怎么了?大清早的,谁惹你生气了?”   阿楚心想,惹我生气除了你还有谁?   但她却没这样说,转了个语气,娇弱带着可怜。她就是想让宋临辞对她生了几分怜惜之情。   这才说道,“昨天、昨天我们做了那种夫妻之间才能做的事情,而且你还……,我现在担心,若是怀孕了,那可怎么办?想来你这王府之内肯定有这种药,你能不能给我拿点药来,我这个时候绝对不能要孩子。”   宋临辞知道阿楚的意思,而且她才刚生了三个孩子没多久。在这个时候要孩子,对她的身体肯定不好,而且自己才刚和阿楚相认下来,自然不希望她那么快就有身孕,做完也是怪他,若是能及时收住,倒是不用让阿楚担心了。   但是,她这大清早的说这话,让他觉得心中不痛快,不想生自己的孩子,是还惦记要拿了他的小金库,就要带着孩子离开?   他重新躺在床上,慢条地理的说道,“我又没与其它女人做这种事,何必在王府准备这种药。王府里面没有那种药,生于不生,但看天意。”   阿楚听到宋临辞的话心中一阵烦闷,心中祈祷着千万不要一次就怀上。   再看宋临辞,阿楚只觉着他就是禽兽,只顾着自己爽快了,怎生就不担心自己。   随即冷眸镇定的直接说,“既然府内没有这种药,那我们今后,就不要再发生这种关系了,今天只是意外,我希望以后王爷与小妇人保持适当的距离。”   她说完就要下床,却被宋临辞直接拉住了胳膊,狠狠的压在了身下。   “阿楚,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提上裤子就不认本王了吗?”   阿楚皱眉,“我裤子还没提上呢,认的你才这样说的。”   宋临辞冷哼,“你明明就是不想理我,纵然之前的不算,昨天晚上我们也是一夜夫妻情深,我可记得,你在我身下,抱着我喊的话。”   见阿楚没任何反应,他倒是还学上了:还要,嗯,不够,还有……   他一直不停的说着,也不嫌害臊,阿楚吓的立刻捂住了他的嘴巴。   脸色绯红却厉声呵斥,“你再说,再说一次,我……”   宋临辞看着她,皱眉轻佻,“你想做什么?最差不过就是你提上裤子不认账,还能有比这个更让我难以接受的。”   阿楚点头怒火中烧,“行,你厉害,你说的算,我走,我现在就走。”   被宋临辞压在床上,裤子都没穿,还想走?怎么可能。   见宋临辞不怀好意的亲了她几下,手不安分的落在她身上,正欲一亲芳泽,在这个时候,却被人抓住了脚。   不知几时醒来的擎之,走到两人打架的床前,抓住了宋临辞的脚。   “爹爹,别压我娘,她疼。”   瞧瞧还是人家擎之知道疼她。   阿楚推开宋临辞起身,她想抱起擎之,却发现自己身上只穿件白色衣袍,双腿**,未穿丝缕。   擎之伸手,冲阿楚喊,“娘,你抱我上去,我要和娘一起睡。”   宋临拉住那小子,哼道,“你这年纪轻轻的就跟老子抢女人,信不信我揍你?”   “你现在揍我,等我长大揍你,孔叔叔说过,等我长大,你就老了,肯定打不过我,这样娘就是我的了。”擎之才不管宋临辞,直接伸手抓着阿楚的衣服,往床上爬。   擎之昨天晚上还是横睡在他们二人中间,这会儿,早上起来的时候发现,在一侧的软塌上,着实可怜了,爹娘办事,儿子被嫌弃丢在了外面。   擎之的话把宋临辞气到不行,吹胡子瞪眼的说道,“等你长大,你娘也老了,等那时候,你身边围绕很多年轻小姑娘,你肯定就是那种娶了媳妇忘记娘的家伙。”   被自己爹爹训斥一番,擎之作势要哭,阿楚看着他鼓动起来的腮帮子,委屈巴巴的样子,立刻哄了起来,“好了,好了,千万别哭啊。那三个臭小子都快把我吵死了,你再来吵我,我就真的不要你了。”   “不会,擎之和娘在一起,我知道娘不喜欢爹爹,那擎之以后也不喜欢爹爹了。”   儿子和媳妇,没一个站在自己这边的,宋临辞瞬间觉着,他活的也挺失败的。   宋临辞自顾穿上衣服,看了下床上的母子二人,说了句,“你的衣服都在柜子里,记得吃饭,我有事先出去一趟。”   一反对刚才的流氓之态,这会儿的宋临辞看着认真,成熟,阿楚抬头看了过去,心跳加速跳了起来。   这男人还真是奇怪,穿着衣服的时候和脱下衣服的时候,俨然是不相同的。   阿楚没出声,脸色却红了起来,宋临辞出门,到前院的时候,交代了胡显。   “夫人那里多安排几个人,奶娘找三个,带给夫人亲自过目。府中大小之事,关于内宅的你全部找夫人商量,金库的钥匙,一并全拿给夫人。”   胡显点头,恭敬而道,“是,王爷。”   ……   宋临辞走后没多久,胡显就带着金库钥匙并一些府内外面家产的详细账簿,送到了阿楚跟前。   起来之后带着擎之吃过早饭,又喂了三个孩子的吃过奶。   这会儿正吃着唐言桦端来的葡萄,酸酸甜甜的味道十分好吃,不过,还是不如她空间里的东西。   “等我有空了,给你们弄点新鲜又好吃的果子,保证你们会喜欢的。”阿楚吃了一串,再吃不下去了。   唐言桦笑着说,“阿姐你可还记得,咱们在烽火村山上种了果树,我已经写信告诉了倾哥儿了,让他回来的时候,给阿姐多摘一些。”   “那敢情好啊,可惜,很多事情我都不记得了。”阿楚轻声说。   “不记得也没关系,阿姐就是阿姐,是谁也替代不了的,这府中来再多的女人,又能如何,宋姐夫还不是瞧不上。”   “府里养了几个女人?”   “香园是唯一一个算的上有身份的女人,是静太后赏赐的。”   没错,先皇已逝,静妃、锦妃、已经沅妃早已不是贵妃娘娘,辈分虽高,身份其实是明升暗降。   那年,其实宋临辞想带阿楚进宫给唐明皇瞧瞧病情,却因为他知道了当年宋将军府那件事,心中埋怨唐明皇,故意拖之。加上单于静也想让唐明皇早些去世,这样的话,她想力保宋临辞为帝。   宋临辞就故意将计就计,在唐明皇慢慢染病内忧之时,他率兵军营将士解决外患,获得朝堂众位大臣的一直称赞,单于静也在坊间放出消息,说宋临辞才能守护大唐天下太平,朝堂之声,出现两方对立之人。一方支持宋临辞,不坐高位,也应该辅佐新任帝君。另一方说,宋临辞有勇有谋当立为代政之君。   两方争吵小半年,却不知道,宋临辞暗下已经与李沅、沅妃娘娘,以及二皇子宋霍羲,达成共识,宋临辞拥护并辅佐宋霍羲为帝,等新帝登基后,赦令天下,唐家无罪。   宋临辞从单于静口中得知,唐明皇虽是赦免让唐氏姐弟没有性命之忧,但是唐氏宗族以及唐氏三兄弟的后族之人,依旧备受牵连,怕是唐言倾再有才华,也无法进行殿试,虽说有宋临辞这个大将军在跟前面,有些人不得已,得给他一些方便,但是,想走到殿试,怕是不可能。   而唐言毅,是唐家庶子,更是没有资格参加武状元科考。   宋临辞想着,阿楚之前最在乎的便是她这三个弟弟,现在她不在跟前,也断然不想看到,倾哥儿和小毅无法参加科举考试。   其实唐家三兄弟的内心,依旧想着,光复唐家昔日荣耀,只是太过于困难。树倒猢狲散,而且唐九龄在世的时候,本就做事嚣张,朝堂之中有很多人在等着看他笑话。   这才等到唐家被抄,让很多人拍手叫好。   若单是被陷害,找到证据就能扳回一局,可是,唐珞施她爹——唐九龄,就是一个贪官,没贪军饷的时候,就曾靠着卖官挣了不少钱,随着贪污的钱越来越多,他那颗贪得无厌的心,早就满足不了。   不然,也不会直接私自扣下军饷,还与敌国私通。在银子的驱使下,唐九龄那是在作死的路上,越走越远。   阿楚与唐言桦正说着话,听到门外胡显的生意。   阿楚知道,这人是整个府内除了宋临辞之外,掌管大小事情的总管,面上给足了笑。   “胡管家,你找我有啥事啊?”   “王爷交代的,让老奴带来几个丫头,以及奶娘几人,先让夫人挑选,还有这王府金库的钥匙。”   阿楚对于宋临辞给她安排婢女这事儿,倒是不反对,她这都从小窑村被带进临王府夫人了,身边跟几个丫头,那不也是正常的。   微微有些不爽的是,她只是一个夫人称号,这王妃的位置,是要留给哪个小妖精呢?   但是,又听胡显说王府金库的钥匙,阿楚顿时来了兴趣,起身,看着胡显道,“钥匙在何处,快拿给我瞧瞧。”   胡显亲自端着装着钥匙的锦盒放到了阿楚手中,这金库要是都交了,偌大的王府也就是夫人的了。   胡显心中想着,到底是这位夫人在王爷心中比较重要。   阿楚当下打开了钥匙,果然,一串串的金钥匙,真好看,喜庆。   “钥匙,夫人手中拿着一把,王爷手中收着一把。”   “原来他还有呢。”阿楚说了句。   “王爷交代了,夫人有什么需要的只管对老奴说。这一本是王府临近的产业,这一本是王府在外的庄子,还有这一本,是关于一些矿石的开发,老奴先给夫人过目。”   阿楚心想,她可算是真攀这富贵人了,没想到那个看着不正经却又无赖的宋临辞,他竟然这么有钱。   与他那金矿银矿相比,她手中这个小小的金钥匙算的了啥。   她想着,伸手接过了那账簿,但是翻阅几下,发现里面记着的东西,实在是太复杂,又丢给了胡显。   “找个吐字清楚点的,帮我念一下这账簿上写的都是什么东西。”阿楚说。   唐言桦闻言,小声笑她道,“阿姐只是不记得之前的事了,难道还字都给忘记了。”   “我可没忘记,只是看着字体多,眼睛花,又心累,倒不如只用耳朵听一下。”   唐言桦看了下阿楚,转了眼神却又看向胡显说,“胡管家这些账簿你都收下吧,具体的事情我来告诉阿姐就好了。”   “是,这些账簿都是二公子做的,再也没有比二公子更熟悉这些家产的人了。”   阿楚瞧着唐言桦,顿时露出崇拜的眼神,“这些都是你做的?”   “嗯,阿姐也很厉害,之前,我现在做的这个,也是和阿姐学的。”   “你的意思是,我之前很厉害?”阿楚稍稍有些降激动。   “现在也很厉害。”   这小子会说话,阿楚觉着,这个弟弟,她喜欢。   听闻外面还有两个弟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样子的?看着眼前这个,对那两个不曾见面的弟弟,稍稍有些期待了。   挑了两个丫头留下,又挑选三个长相不差,身段厚实,听话,奶水足的奶娘,阿楚这院子里算是安静了下来。   屋内三个小包子交给了奶娘,擎之是长大了,不用阿楚去管,跟在身边倒是无碍。也是因为擎之与唐言桦关系素来比较好,唐言桦给在阿楚说着王府的家产时,擎之也跟着一本正经的听着,时而说上两句。   “玉轩阁是卖首饰的,锦绣阁是卖衣服布料的,还有这个……。”   “哟,擎之都知道了,当真是记得仔细呢。”阿楚笑着说。   唐言桦在一侧道,“姐夫的意思,将来整个王府都是擎之的,在他刚会说话的时候,我就开始教他,擎之很聪明,只要我说一遍,都能记住,就是说话结结巴巴的,那个时候的擎之……,要是阿姐在身边,肯定会更喜欢的。”、   “可怜的孩子,那么小就要学这么多东西,累不累啊?咱不学了。反正将来这整个家产都是你的,就是当个纨绔子弟,看谁敢说半分。”   唐言桦一楞,没想到阿姐会这样说。   “怕是,我会直接到打断他的腿。”   这时,听宋临辞从外面进来,语气严肃的说着,大步跨过门槛,直接拿着一道明黄色的圣旨进来。   唐言桦最先看到了宋临辞手中的东西,“姐夫,你手中拿的是什么?”   “圣旨,给你阿姐求的,今后,她的身份便是临王妃,桦哥儿你拿着圣旨交代胡显,告知全府上下。”   宋临辞这圣旨可不是求的,直接送皇宫拿的,这会儿坐在皇宫的那位,正在想着,失踪一年之久的珞珞,回来了。宋霍羲有些魂不守舍。   这一年多了,他知道,宋临辞之所以会排除万难帮助自己登上皇位,其实,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娘——沅妃和珞珞的娘是表亲关系,当然这只是宋霍羲想的。   宋临辞可不是这样想的,他是瞧不上唐明皇,自然也看不起他娘,连带那两个同母异父的弟弟妹妹,都瞧不上。   若是他认下静妃为娘,恐怕现在当皇帝的,就是静妃的儿子——三皇子宋霍衍成为皇帝了。   偏偏宋临辞不走寻常路,没理会亲娘那边,反而帮着亲娘的对头,把宋霍羲给送上了皇位。   不过宋霍羲当了皇帝,他的确收益不少。   明面上宋霍羲是皇帝高高在上,其实,宋临辞倒是手握重权,连苏以恒手中的那点权力,都被宋临辞借以出兵征战给活生生于要了过来。   现在的苏以恒别说还想被封侯,也就是一个挂着空壳子的大将军罢了,说好听的是个将军,其实就是一个闲人。   当今圣上他娘,也就是沅妃,现在已经被称为太后娘娘的李沅,她和苏以恒素来不和,肯定不会让自己的儿子皇帝给苏以恒实权的。   苏家算是完了,但是苏家有两个姑娘,被单于静送到了宋临辞的临王府内。那二人便是,苏雅楠和苏雅枚。   当初苏以恒投靠静妃,以为三皇子宋霍衍能成为皇帝,那两个人也是送给三皇子的,但是,后来静妃发现,宋临辞太沉溺于对阿楚的感情之中,大手一挥,把这两个女人送到了他府中。   宋临辞还不知情的情况下,静妃已经送人到府中,胡显自然是给安置好,等宋临辞回来,就是眼前这一幕。   在宋临辞不在的那段时间里,府内,被借着各种理由,送了五六个女人,而胡显显然安排的十分好。   若是阿楚没被找回来,想必这群女人会继续的过着看似平静,其实你争我斗的生活,说是死了的阿楚,突然回来了,宋临辞后宅之内的那些女人一听,全都沸腾了。   ——   说还要打断擎之腿的宋临辞,瞧着媳妇被儿子霸占,顿时不爽,他都从皇宫回来了,这么长的时间,怎么他还在阿楚跟前。   瞧了下没看到那三个小子的,想着,只要哄走这个大的,他就有和阿楚单独相处的时间。   正等宋临辞想着如何骗走擎之的,阿楚跟前刚选来的两个丫头,金子、银子,俩人快速走来。   “夫人,外面来了几个小姐,说是要来见见您?”金子是个长得圆乎乎的姑娘,临安城内人,做事利索,又和气。   “她们看着不太……。”银子在跟前也说,正好秒间宋临辞看过来的眼神,顿时不敢说了。   坐在椅子上的阿楚,换了一个姿势,好奇的问银子,“她们看着如何了?”   “很嚣张。”银子小声的说了句。   宋临辞直接起身,走了出去,“你们在屋里呆着,我出去一趟。”   阿楚在其后,捂嘴轻笑,他自己院子里女人,自己去收拾,只要不进这院子,外面就是闹翻了天她不管,若是进来,那她可就不手软了。   金、银二人上前,站在阿楚身边,左右捏着她的肩膀。   “夫人,您可不能手软,这该收拾的人啊,就要好好的收拾一番,你是没瞧见,外面那些人,打扮的一个个艳丽十足,恨不得直接就把王爷给勾搭走。”   “是吗?要是真的被勾搭走,我还懒的要呢。”   “夫人您可别这样想,我瞧啊,王爷对您是真心的,瞧瞧,这圣旨都给求来了,我们不能再称夫人了,得喊您一声王妃。”   金银二人说着,当下跪在阿楚跟前,硬是给磕了头。   阿楚瞧着手中没东西,倒是想赏赐的……   已经呵斥让那些碍眼的女人离开的宋临辞,再次回来,看到眼前这般情况,又盯着她干净的发髻上面,倒是真的没一个金银首饰。   “金库的钥匙不是给你了?”他问。   阿楚没想到宋临辞会回来的这么快,见他问的又奇怪,“钥匙我放起来了。”   “没进去看看?”   “没呢。”   “走。”宋临辞道,说着要出去。   阿楚问,“走去哪里?干什么?”   “金库。”   阿楚立刻从椅子上跳下来,金银在后面喊着,“王妃,您慢点……。”   擎之也要跟着去,却被唐言桦抱在怀中,他喊着金银二人留下。   宋临辞前脚出去,阿楚后脚跟上,刚出了门槛,他一手拉住她的手,攥在手中。   金银二人在后,嘻嘻笑着,“王爷肯定是最疼王妃的。”   “别乱嚼舌根,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去。”   唐言桦冷声呵斥说道,之后抱起擎之要出去,说要去找小舅舅,擎之不解的盯着唐言桦。   “小舅舅是谁?擎之见过吗?”   “擎之看看二舅舅,就知道小舅舅是谁了,因为二舅舅和小舅舅长的一样啊。”   唐言毅这会儿刚来临安城,不过,应该是在武馆之内,唐言桦身边跟着两个小厮,一年多,自然知道唐言桦最关心的是什么,两人早就给他准备好了。   “二公子,咱们现在直接出去吧,马车已经在准备好了。”   “好,走吧。”   唐言桦率两个仆人,带着擎之,一同出门往街口的武馆,刚到大门口,立刻从旁边窜来一个人。   “是你,小子,双胞胎中的其中一个,你跟着你姐夫享福,你可知道你阿姐,正在外面受罪呢。”   唐言桦盯着眼前的人,瞧了下,不认识。   “你是谁?认识我吗?”唐言桦确定眼前这个长相好看,面容白皙的年轻男人,他不认识。   “我是于墨、你姐和宋临辞成亲的时候,是我帮忙策划的婚礼,你把我给忘记了?”于墨不敢相信的看着唐言毅。   虽说,他们是在烽火村那边认识的,嗯,中间隔的时间太久远了,但是,他可是全部记得认识的人,不然也不会在小窑村遇到了阿楚之后,想帮她找前夫要补偿。   唐言桦想了很久,没想出来于墨是哪号人,“我真的不认识你,你有什么困难遇到帮助的话,我找胡管家帮你,我现在还有事情,要出去一趟。”   “喂,你也太没良心了吧,你阿姐可现在小山村里受苦受难呢,你姐夫不要她了,连你们当弟弟的都不要了吗?对了,她还生了三个孩子,长的一模一样。”   “我阿姐,她现在正和宋姐夫在府中,你要是再乱说,我直接抓你送官了,打入地牢。”唐言桦厉声威胁道。   “回来啊?谁找到的?”说到这里,于墨有点断定,莫非那小窑村的阿楚被找到了?   “我不知道你是如何知道,但是我觉着你很刻可疑,有问题。”唐言桦说完,立刻命令身边侍从道,“莫嗔、莫怒,你们二人先把他拿下,带到府中去交给宋姐夫发落。”   “是,二公子。”   “喂,小鬼,我是你阿姐的朋友,你别这样对我,我也没做什么对不起你们的是,别那么粗鲁。”   于墨就这样稀里糊涂的被唐言桦弄到府中,直接给关在了柴房。   而于墨一心想着去救的人——阿楚,此刻正跟着宋临辞,往地窖暗室里走。   阿楚顺着台阶往下走,看着两边点着的烛火,“你经常往这里来?”   “没有活物,我往这里走做什么。地窖里面全是金银珠宝,你自己看,相中哪个就带出去,反正也是给你准备的。”   地窖本就存在,但里面的确没什么东西,后来宋临辞找人修建了下,觉着还能用,而且,他也想给阿楚准备一些东西,只是没想到,在他准备的时候,阿楚出事了,事情就搁浅了,还是后来胡显提醒他,说地窖修建好了。   里面的金银财宝,首饰珠宝都是今年才放进来的。   下了地窖往下看,这一箱子一箱子的金银,宋临辞每走到一个地方就打开一箱子的金银。   “你瞧瞧,这些全都是给你的。”   “宋临辞,你这么多金银,是贪污来的?要是被皇帝知道,你贪污受贿,肯定拉你处斩,你死的时候,千万别拉着我,这不义之财,我可不要。”   慢慢的整个地窖都是金银,一看就知道,肯定不是正儿八经得来的,阿楚觉着,自己是爱财,但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这不义之财,自己还是少沾为妙。   “你这女人,就不能盼我点好,这钱,到底是如何来的,你过来,到我跟前,我就告诉你。”   阿楚瞧着宋临辞面前有个成年人大小的金灿灿的床,顿时眼睛闪亮冒钱光的跑了过去,殊不知,这才是兔入狼口。   ------题外话------   《豪门密爱之娇妻在上》by:路北北   他是帝国手段残忍的名门新贵,靳家现任掌权人,嗜血、残忍、心狠手辣是他的代名词!   据传闻,他因一场意外车祸双腿残废,手段却极为毒辣,故而稳坐帝国商界第一把交椅的位置,让无数人趋之若鹜!   一场浩大的订婚宴会上,24岁的顾倾情被未婚夫当众抛弃,转身,她毫不犹豫的走向宾客席下那个清冷高贵,却坐在轮椅上的男人面前。   “听说,你缺个老婆,不如娶我!”   男人闻言,抬头,“顾小姐,你觉得合适?”   24岁的顾倾情美的肆意张扬,如同祸国妖姬一般,让人忍不住的乱了心神,她勾唇冷笑。   “抱歉,靳先生,自古以来子不教父之过,儿子犯了错理应父亲偿还,但,奈何父亲已有妻子,舅舅偿还再合适不过!”   ☆、211亲媳妇、亲姐,都是亲的   宋临辞站在那张金灿灿的金色床前,看着从旁边跑来的女人,满眼含情,尽是笑意,嘴角微微弯起,带起一抹不明所以的笑。   阿楚尚且不知宋临辞带着不怀好意的眼神正看着她,像是开了一张网,等着她这个猎物的落入。   她如小白兔一般毫无心机的跑到他跟前,盯着他道,“好了,你告诉我现在,这些银子到底是怎么来的?”   宋临辞见她如此听话,调笑的又说,“你过来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闻言阿楚张口,啐骂道,“你个不要脸的,什么事都能往这里想,我偏不亲你,爱说就说不说拉倒,老娘还不想知道呢!”   宋临辞看着她明明很想知道,却又强忍着不去问,瞧着她别扭又不自在的神情,又说,“好了、好了,你过来,我都告诉你就是了。”   阿楚这才往他跟前走了两步,宋临辞伸手长臂一捞,把阿楚带入怀中,亲昵的靠在她的耳边说:   “这些钱啊,全都是你自己挣的。你之前在渝州城城,洛阳城,临安城,开了不下于十几家的铺子,现在可是挣了不少钱。尤其是这两年,挣的钱更是不少,多有桦哥儿帮你打理,不然的话这些钱,可就真的成了别人的。”   阿楚闷声轻笑,“成为别人的我可不行,若是说你中饱私囊,贪污成为自己的,那我肯定会信以为真。”   眼前这一箱子一箱子的,全都是闪光光的金银首饰珠宝,她可不信宋临辞竟然不生一点贪婪之心。   宋临辞知道她会这样想自己,但却浑然不在意地说,“若是我能起贪婪之心,岂能把金钥匙给你一份,我实话告诉你吧,我贪的不是这些金银财宝,我想要的是更加珍贵的……。”   宋临辞意有所指,更加珍贵的是阿楚。   但是,她却没发觉出来……   阿楚看着宋临辞,她就料想到了,宋临辞绝对不是泛泛之辈,把金钥匙交给自己,肯定有更大的企图,只是这个更加宝贵的东西是什么?   她好奇便直接问道,“你对我还有什么不太放心,既然有更加珍贵的东西,为何不告诉我?说不定我能更好的给你保护着。”   宋临辞心中暗道:这笨女人,竟然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他随即问向阿楚,“你觉得什么对我来说,才是最珍贵的呢?”   阿楚认真的想了下,说道,“珍贵?我觉着啊,最珍贵的莫过于交付真心吧。”   因为世间最难得的便是人的真心了,不管是父母、兄弟姐妹、还是夫妻之间,都很难做到完全的真心相付。   闻言,宋临辞轻笑过后,低首情深的看着她,“我就是想要你那颗真心,你可能给你?若是能给,我这整个临王府全都给你,以及我这个人也全都是你的了。”   本就不待见宋临辞的阿楚,顿时觉着无爱,推开宋临辞道,“别了,你整个临王府给我可以,但是你这个人,那就算了。”   “典型的贪财。”宋临辞怒视瞪着她。   想到她贪财,宋临辞想到了一个妙招,“你瞧,这里有个金灿灿的床,是用纯金打造的,你想不想要?”   本就不喜欢被宋临辞搂着的阿楚,这会儿听到他的,猛地推开宋临辞,直接走向那金灿灿的大床,这难道不是她梦寐以求的用纯金打造的床吗?   宋临辞好笑的抱臂站着,看着她奔向大床,意有所指的问,“要不要在床上试试?”   “好啊。”阿楚快速的回答完之后,看着试探性的问,“要是试过了,这床睡的舒服,能给我吗?你家不是有什么金矿银矿的。”“好啊,先试试,这床睡的舒服吗?”   宋临辞抿嘴哼笑,走到她跟前,拦腰抱着,往那金床上一放,自己撩起衣袍,俯身而上,看着身下的她,“试试?”   “不、不是这个法子……。”   “那你想要怎样的法子?”宋临辞问她。   两人在地窖里说的话,好巧不巧,正好被有事找宋临辞的管家——胡显听到。   见他老脸一红,心中暗道,:将军平日里看着甚是沉稳冷静,怎么一碰到夫人就变得不正经起来。   身边跟着阿楚的两个下人,金银二人。   “管家怎么不往前走了?”   “走啥,赶紧回去,不许让人靠近这边。”胡显回头瞪了下两个小姑娘,硬着头转身就走。   “为什么啊管家,我们是来找王妃和王爷的,您不是也有事找王爷处理?”金子追着胡显问。   “王爷正在做不正经的事,你们赶紧退下别扰了王爷的雅兴。”   金银二人想了一会儿,才明白,胡显管家口中的“不正经”的事,应该就是那种事了。   两个小姑娘不曾婚嫁,哪里懂得这个啊,当下羞的满脸红色,跟着胡显就离开了。   胡显管家显然把宋临辞拉着阿楚,在地窖里做那事,当成了雅兴。心中一直想着,王爷可真会玩儿了。   不过,王妃也是个放得开的,竟然就这样陪着王爷在地窖里玩。   再说,这地窖之中。   阿楚当真是被宋临辞,在那金灿灿的大床上要了一次。   过后,阿楚从床上去起身,宋临辞瞧着她道,“用着可舒服?”   “难受,硌得慌,白给我我都不会要的。”   “嗯,我觉着也是,不吸水。我也不喜欢,还是喜欢我们屋里那张大床。”   期初,阿楚还觉着奇怪呢,宋临辞说着不吸水是什么意思?   见她起身之后,金色床上湿漉大片,她羞的满脸通红,却又看不得宋临辞那张脸上的嬉笑,阿楚当下觉着被羞辱了一般,虽说她刚才也很舒服,但就是他强迫自己的。   阿楚拉好衣服,冲着宋临辞的脸,啪啪打了两巴掌,“无耻,下流,卑鄙,就会强迫我,有本事你让我主动躺在你身下啊,不是男人。”   “你再说一次,我不是男人?”宋临辞脸上的笑,被阿楚打的僵硬在脸上。   他倒是被打才僵了脸,而是她最后那句,不是个男人。这对他来说,绝对是男人雄风的质疑。   阿楚不吭声,眼神凌厉的瞪着他。   宋临辞语气稍显软和了一些,但依旧强势的不许她走,“刚才是没喂饱你,竟然说我不是男人,我若不是男人,刚才在你身……。”   啪啪……   两巴掌,把宋临辞,……身上的那个男人是谁?完整的一句话,被阿楚给打成了两半。   “你?”宋临辞低吼,像是狂狮般怒了。   “我如何?你还想揍我,嗯,脸在这儿呢,给你打,你打啊……。”阿楚顿时无赖起来,把脸伸到宋临辞面前。   “你有本事,是个男人,那你就打啊。”继续语言攻击。   宋临辞俯首,猛地在她脸上一亲,这亲倒不是温柔缱绻,而是想撕吃了她啊。   阿楚直觉脸上一痛,伸手一碰,却发现脸上被咬了一口,竟然出血了……   宋临辞也没想到,他知道阿楚身子肌肤娇嫩,可、人家不是说脸皮厚吗?他只是想咬她一口,却因为参杂了怒气,把她的脸给咬破了。   他的本意不是这样的啊。   阿楚捂着聊,一手推开他,“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欺负人。”   “我……。”   宋临辞跟着她出去,却被阿楚呵斥,“不许跟着我。”   ……   阿楚出门之后,直接回了自己院子,瞧见只有三个奶娘并两个奴婢,不见擎之和唐言桦,自己也是生了宋临辞的气,索性呆在屋里,对外面的人吩咐。   “看好门,宋临辞免进。”   金子先到阿楚跟前,“王妃您这是怎可?刚才胡管家还说,您与王爷二人,正是如胶似漆。”   “胶你个头,出去看好门。”如胶似漆?她恨不得拿刀子宰了宋临辞那混蛋。   相对来说,沉稳点的银子,发现了阿楚脸上的端倪。   “王妃,您一直捂着脸,您的脸是怎么了?让奴婢看看。”   阿楚这才拿开了手,见那白皙的脸皮上,落下两个齿痕,还带着血迹,因为手捂着,都给晕开了,看着更是吓人。   “这、王爷纵然再是凶猛,也不能咬王妃呢,让奴才瞧瞧,这身上可还有咬痕?”   阿楚也实在,当下扯开衣衫,露出脖颈上的咬痕,“看看,是不是也出血了?总是疼的厉害,却看不着。”   金银二人,瞧着她脖颈上,青青紫紫,大片痕迹,这可不是王爷那莽汉给咬的。   “哎呀,王爷真是……太疼爱王妃了,不碍事,不碍事,等奴婢拿来那上好的雪花膏,给您抹上,等两日就好。”金子捂嘴笑嘻嘻的说着。   又被阿楚瞪了一眼,倒是银子,瞧着阿楚脸上的伤。   说道,“王妃,咱们还是请大夫来吧,王爷再是疼爱您,也不该往脸上咬,女子的脸可是最为珍贵的。方才胡显管家说了句,像是明日宫内的沅太后,邀您进宫呢。”   “啥?太后邀我进宫?我过去作何?”   “太后是您的表姨娘,王妃理应时常进宫看看她老人家的。”   “我不去,借由我脸受伤了,你去告诉胡管家,我没脸出去见人,脸是被你们家王爷咬上的,这个不怪我不给面子。”她轻哼,说的理直气壮。   金银二人这次站在了阿楚跟前,“是,全是王爷的错,这不怪咱们家王妃。”   阿楚对这两个奴婢的贴心和忠心相当满意。   本想去叫桦哥儿来给自己看脸的,一问,他不在府中了,还是让管家去找了代夫,那大夫也是奇葩,在金银二人的紧张下,竟然给阿楚缠了一层纱布。   胡显听到几金银二人说,王妃受伤了,也不清楚是什么样的伤,就赶紧跟着过来了。   瞧见大夫已经给阿楚脸上缠了纱布。   “王大夫,王妃脸上到底是何种伤?是否厉害?我这就去禀告王爷去。”胡显也是担心阿楚,难道是受了其他的伤。   阿楚淡淡的瞥了胡显一眼,“这伤就是你们家王爷给弄的,你还要去找他?他个凶手,伤害了我之后,就逃之夭夭,没脸见我了。”   胡显顿时不在言语,瞧着王大夫出去,他便随着一起,顺道把钱给了。   把这王大夫送到院子门口,碰巧看到了宋临辞、李赫与孔鲤生三人。   胡显上前问了声好,“王爷,王妃受伤,还说是您给弄的,您打了王妃?”   宋临辞皱眉,“谁说我打了她?”   “王妃的脸被用纱布缠住,瞧着伤势甚是严重?”   “我只是咬了一口,没那么严重吧?”宋临辞嘴上说着,却还是不确定。   随即对李赫与孔鲤生说,“你们而人先去地窖把金床弄出来,上面盖着的一层黑布,不要拿掉,直接抬到阿楚房间去。”   “我说王爷啊,当初打造金床的时候,我们就说了,这床不如就放在你们房内,你偏说要放到地窖中,这会儿又要往外抬,这不是换着法儿的折腾我们吗?”孔鲤生嗷嗷叫着,心想,自家王爷正是够折腾人的。   “让你去就去。”   被宋临辞一个狠戾眼神扫了过去,孔鲤生当下就不敢说话。   瞧人家李赫,永远的老好人,看到孔鲤生被王爷训斥,他就不说话,反正这事不是说说就能让王爷改变主意的,何必费劲去说呢。   等宋临辞走远,孔鲤生望着李赫,“刚才你应该和我一起向王爷反抗的?”   “然后呢?反抗失败了,我们还是一起去干活,赶紧把弟兄们叫来,十八罗汉,还不能把金床抬走了。”   十八罗汉指的是野狼队的队员们。   ——   说到宋临辞,担心自己真的咬上了阿楚,这就往院子里去,不料,在院子门口,就被挡住了。   金银二人看着他,“还请王爷赎罪,王妃说了,您不能进,谁都可以只有您不许。”   宋临辞瞪着眼,“叫你们王妃出来,我怎么就不能进了?这里可是我的住锁,走开。”   在屋内听到外面有声音的阿楚,抱着一只雪白的小球球,往外走,瞧见宋临辞,把小白狗给丢在地上,而那只狗,顺着门槛往外跑。   这时,阿楚轻声唤着,“大白,回来回来。”   那个叫大白的小白狗,从门外进来,重新被阿楚抱在怀中,她这才抬头瞧向宋临辞。   “看到了么?谁都可以进来,唯独你不行。”   她就是故意抱一条狗来……羞辱他?   宋临辞终于明白阿楚是什么意思了,“欺负谁呢?想报复谁呢?”   宋临辞推开金银,连着阿楚怀中的那条狗都给扔了下去,伸手拦腰,扛着自己女人往屋里去。   金银在后面喊着,“王爷,王妃身上有伤,您别太粗鲁。”   “都给爷滚开。”宋临辞吼了一声,光门把金银二人给挡在外面。   只听里面传来霹雳啪啦的声音,站在外面的人,担心:莫不是王妃又给王爷给走了吧?   其实   里面的情况是这样的。   宋临辞扛着阿楚扔在了床上,却自己脱了衣服,把脊背给了阿楚。   “来吧,想怎么打就怎么打,把这气给我出了,别跟爷闹什么脾气。”   “你还给我称爷,真是欠揍。”她怒声指控的说她,看到宋临辞脊背古铜之色,光滑透亮,这是快健康的肉……   哦,不,是个健美的身体。   “打啊,打过出完气,就不能再给我闹了。”   听到他说自己闹,阿楚顿时火大起来,当真是一巴掌一巴掌的啪啪啪的在宋临辞身上打。   这啪啪打的爽了,最后却也悲催了,她右手又痛又麻。   阿楚眉头紧皱,抱着胳膊,坐在床上也不愿意起来了。   “你是故意的,你这哪里是让我出气,你就是变着法子欺负人。”   宋临辞哪里料想到,他光着后背,就是为了让她打了自己好出气,谁知道啊,她自己笨,把自己的手差点更打废。   “是你自己笨,你若是觉着这个也怨我,那你想如何做?”   “我想要死你。”她恶狠狠的说。   而宋临辞果真臭不要脸的把头凑了过去,“来,冲这里咬,这里最软。”   阿楚张嘴想说话,却被宋临辞救轻启嘴唇,含住她的唇瓣,反被咬了一口。   “阿蕴,别生气了,是我的不对,那个不叫欺负,我是疼爱你才对你这样的,若是旁人,我连看一眼都不情愿。你可知道,我时时刻刻想抱的都是你。”   宋临辞永远都是这般,极其容易的抓到了她的心,阿楚闷声,却没说话。   宋临辞瞧着她面色好了些,伸手碰了下她的脸颊,“当真很疼,很严重。”   瞧这缠的怕是半个脑袋都被包住了。   阿楚见他真心疼惜自己,这才语气好了点,“其实,没那么疼,是我故意夸大其词了,金银两个丫头,就让大夫给我包的紧密了点。”   “真笨,现在是夏季,你这一包,脑袋不热,浑身不出汗。”   热,真的很热,但是她这不是拿乔的吗。   现在好了,宋临辞把台阶送到她脚底下了,阿楚顺势就下了。   宋临辞一层层的把刚才裹上的纱布给解了下来,好生瞧了下脸,除了剩下两个齿痕,倒是不怎么严重。   “是不是很丑,都有疤痕了。”   人家白白净净的一姑娘,去因为他的粗鲁,而被咬上了脸,搁谁谁不生气。   宋临辞前倾,在她脸颊伤口一侧亲吻下,“不丑,好看的紧。人说,口水能治伤口,我再帮你舔一下。”   “滚开,你像狗一样啊。”   “像狗一样对感情忠诚。”   他突然说了这样一句话,阿楚顿时觉着,心跳的更厉害了。   这才两天的时间,她来到临王府这短短的两天,就喜欢上他了?   宋临辞低声唤了人进来。   金银二人立刻上前,“王爷,您又什么吩咐?”   “再去找大夫进来?”宋临辞道,刚才阿楚打他弄痛了手,他还得去找大夫过来给她看。   金子当下张口,颇为大不敬的道,“王爷,您真的打了王妃?王妃要是做了什么惹您生气的事,你打骂奴婢们都没关系,您别总是打王妃啊,王妃那么不容易……。”   听着金子哭哭啼啼的说着,宋临辞更烦了,“出去,让胡显去找大夫进来。”他根本就不解释。   解释?他想如何解释?说刚才不是他打的媳妇,是自己脱了衣服给自己媳妇打着出气呢?   这样说的话,太丢人了吧。   金子被银子拉走了,胡显在外面听到宋临辞的声音,凑到跟前。   问:“王爷?您真的又打王妃了?您也不能总是这样脾气暴躁啊,这样的话……。”   “没有的事,你赶紧去找大夫进来。”   阿楚看着宋临辞满脸生无可恋,倒是笑了起来,她这才对胡显解释道:   “胡管家,是我刚才不小心打蚊子,一巴掌拍在了床上,把手给伤着了,还是麻烦你帮我找个大夫来。”   “是这样啊,王妃你先稍等,老奴这就去找。”   胡显放出门,唐言桦携擎之,与另外一人进来。   唐言桦听到刚才房门内传来的话,立刻走了上前,“胡管家,你说谁受伤了?我阿姐才刚回来是怎么受的伤?”   “二公子,这个、我也不清楚,许是王爷知道,既然医术精湛的二公子回来,我就不必去请大夫了。”   唐言桦点点头,这边随着唐言桦一起回来的唐言毅,蹭的一下,就到了房内。   大嗓门,中气十足的喊道,“谁打了我阿姐?想找死吗?”   又出来一个为自己打抱不平的,瞧着这人与桦哥儿极为相似,他是……。   阿楚歪头侧耳靠近宋临辞,“赶紧给我说,这位好汉是谁?杀气很重。”   “什么好汉,你是武侠话本子看多了吧?他是桦哥儿的同卵兄弟,比桦哥儿小了一点,是你的三弟弟,擎之的三舅舅。”   被提到名字的唐言毅,看到阿楚,立刻上前,眼红瞬间红了起来。   “阿姐,你终于回来了,我和倾哥出去找你了,找了一年多,几乎走遍全国各自。”   “我就在城外山林中的一个小村子里,现在已经被接回来了,但是有一点我要告诉你,我不记得之前的事情,所有的事情,都不记得了。”   “宋姐夫和擎之都不记得了?”唐言毅问。   阿楚点点头,“是。”   却见唐言毅神色瞬间轻松下来,“那就好,只要不是只忘记我们三人,而记得宋姐夫一人就好。只要阿姐还平安,自然是最好的事。对了,当年夺取阿姐东西,害阿姐受伤失踪的人,绝对不能轻饶。这一年对我走过很多地方,学过很多惩罚人的手段,我肯定能让那两人生不如死。”   “我还没见过那两个人,现在她们在哪里?”阿楚前半句话是对唐言毅说,后半句是问宋临辞。   “欧阳玲玲在地牢中,衣晚清被赵氏锁在家里,不过她现在已经疯了。”   阿楚认真回想却发现对这两人根本没有任何印象,“记不起长的什么样子了。”   “当时得知你被她们二人所害,我立刻就找人抓了她们过来,逼供之下,两人供认不讳,若不是赵氏求情,衣晚清早就死了。而欧阳玲玲,她之所以留着,是想找到你的踪影。现在你已经回来,那欧阳玲玲就完全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宋姐夫,这个交给我,我有一百种法子让她生死不如。”   阿楚瞧着眼前满是怒气的几人,他们比她这个受害者还要义愤填膺,隐约之间,她觉着心中有些异样,这种被人保护的感觉,让她热泪盈眶。   宋临辞,听说,他在成为王爷之前是个将军,在成为将军之前是个小小的士兵,也就是在他是个小小士兵的时候,就已经和她成亲了,大家都说,他们二人感情甚好,胜似神仙眷侣。   但是这个神仙眷侣,只有宋临辞一人记得他们之前的种种,她不记得了怎么办?   有种亏欠了他的感觉。   “若是我永远都不能记起之前的事,你们还会这样对我吗?”那种被人呵护的感觉,真的很温暖。   她被撩起了丝丝的眷恋。   “当然,你是我媳妇,我会对你好一辈子。你不是说自己忘记了过去吗?若是你想知道,我们的过去,我一点点的都告诉你。”   “我们也是,阿姐,你只要回来就已经很好了,而且你什么都没改变,只是没了之前的记忆而已。不定等我们长大了,现在的记忆也忘记了呢。”   唐言毅这个理由显然不算是最好的,却意外打动了阿楚的心。   “有你们两个弟弟,真的是我的荣幸。放心吧,将来你们娶媳妇,我肯定给你们找最好的姑娘。”   “再好的姑娘,比不上阿姐的半分。”   “别乱说,若是你将来真的娶了媳妇,肯定早早的就忘记我这个阿姐的。”   宋临辞很直接的说道,“是,娶了媳妇,什么都能忘掉。”   瞧他现在,被说亲娘,就是儿子都能给扔到一边去。   ……   这边屋内其乐融融,说着温馨的话语,阿楚让金银去厨房里,赶紧张罗饭菜,正是为唐言毅的回来而接风洗尘。   再说,孔鲤生与李赫,带着数位弟兄带着金床过来的时候,正是碰到了于墨那家伙。   于墨使了计谋,从柴房逃了出来,本想去找宋临辞,却遇到了抬着金床的孔鲤生。   孔鲤生还记得于墨这个小白脸,当下就认出来。   “你说你是被抓进来的?”孔鲤生问了句。   李赫在跟前哼了下,“抓你没把你关进大牢还算好的,你造谣生非乱说什么,阿楚姑娘已经在王府之内,什么阿楚姑娘的前夫和先夫的?要是被王爷知道,你敢诅咒他,就你这条小命,都不够大家折腾的。”   “折腾?你们想干啥?”于墨赶紧抱住胸口,眼神戒备的看着李赫等人。   “你又不是女人,一个大老爷们,你装什么装啊。”孔鲤生瞪了他一眼。   李赫坏笑,“老孔,不如你去扒了于墨的衣衫,让大家看看,长的白皙精致的于墨,到底是男人还是女儿身?”   “这个注意好。”孔鲤生说着,像老鹰抓小鸡仔一样,抓住了于墨胸前的衣服,就这般刺啦一声……   力气太大了,   于墨的衣服直接给撕开了,露出里面白皙透亮像豆腐,却平坦的胸膛。   “真男人啊?就是长得也太白了点吧,看的我都起反应了,不行了,老李,晚上醉梦楼。”孔鲤生大刺刺的在于墨面前说着不要脸的话。   “王八羔子,竟然敢看老娘的胸。”于墨心中怒吼。   她从一个大姑娘成了一个男人,已经快崩溃,现在还被袭胸,看光光……   醉梦楼是吧,晚上让你们爽死在女人身上。   “于墨兄,晚上方便的话,带你一起去。”   三人一起玩,才够热闹。   “不去,我有事找你们王爷。”虽是被人袭胸了,于墨却不在意,用着男人的身份他见的事儿多了,野外小溪里洗澡还被男人偷窥过呢,那又怎样,反正自己脸皮已经很厚了。   好在看孔鲤生只是撕开了他的衣服,要是碰了自己,娘的他要是有了反应,看了老娘不上你丫的。   孔鲤生与李赫带着于墨去见宋临辞,瞧的是阿楚等人都在。   阿楚看到于墨,立刻起身,走到他跟前面,“你还真的找到这里了?我以为你是骗我的呢。”   “我当初就对你说了,我肯定会对你和孩子负责的,我答应你的肯定会做到的。”   于墨说的如此深情,宋临辞倒是不爽了,“我媳妇,你负责个什么劲儿?”   阿楚看向宋临辞,这才解释说道,“当初我在小窑村的时候,……。”   “在小窑村的时候,阿楚是我的媳妇,孩子是我的,不信,你去问问对面那家人,他们肯定知道的。”于墨故意的,他就是想这样说,谁让这临王府关了他一天了。   “你现在去问问呢,整个村子里的人。都知道我宋临辞才是阿楚的男人。”   “应该没人知道你的名字,他们只喊你王爷。”阿楚在旁边小心提醒,这牛皮别吹的太大了。   见他们僵持着,李赫打破了这个僵局,“王爷,您瞧着,金床放到哪里?”   “抬到屋里,先放到一侧。”   于墨听是金床,低声咕哝道,“我还以为是什么东西呢,原来是金床。您这堂堂王爷大人,为何不弄个玉床,反而弄了一个金床,真是俗气。”   金床被说俗气,阿楚倒是不乐意了,“我就是喜欢这些俗气的东西。玉床留给死人睡的,不如给你弄一个?”   “那、那倒是不必了,我就是一个普通人,只睡木头床。阿楚,你瞧,咱们俩也算是半个朋友了,我这段时间就住在你老公家,行不行?”   “老公?阿楚你老公是谁?”宋临辞问。   “指的是你,一个很老的老公公,于墨这是拐着弯的说你老呢。”阿楚撇嘴,看这了下宋临辞,又说,“这胡子长得,可不就像是一个老头子。”   “是你说我的小,留了胡子不显得成熟稳重,这样你就不会嫌弃我了。”   “现在更嫌弃。”   两夫妻斗嘴,让于墨、孔鲤生和李赫看了笑话。   金床放到屋里,孔鲤生和李赫要出去,宋临辞道,“今日不在府中吃饭?”   “不吃了,我们还有事。”李赫笑着说。   孔鲤生直接说道,“醉梦楼,今夜不归。”   于墨在旁边小声嘀咕,“迟早得死在女人身上。”   孔鲤生听见了,却看向宋临辞,“这句话,你应该对着王爷说。”   可不是,这些之中,谁最好色?宋临辞,谁见女人猴急猴急的,宋临辞,谁……   谁都是宋临辞,怪谁,怪他上辈子没睡过女人呗,饿的了。   ——   差了胡显给于墨准备了间房子,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家里住着的这几个男人,他们的住所全都靠近宋临辞养着女人的那几个宅院,这是想让墙内饥渴的女人,和墙外身强力壮的男人,——偷情的么?   晚饭主要是给唐言毅节接风洗尘,准备了一大桌子的饭菜,一家人围在一起,宋临辞与阿楚坐在一起,擎之夹在他们中间,当了个碍眼的灯泡。   唐言毅瞧着阿楚生下的那三个小崽子,顿时乐的不行。   吃饭的时候还让奶娘把孩子带在身边,他一人逗三个孩子玩。   “阿姐,这三个孩子我都喜欢,擎之不跟着我练武,这三个臭小子就跟着我吧。”   “不成,你不着调子,他们跟着你会学坏的。”   没错,这是亲姐的话,旁边的亲姐夫不出声,只是一个冷淡的眼神,表示自己也不会同意。   唐言毅不死心,“宋姐夫,你自己数数,你家里现在四个男孩子?就你这一根独苗的,给家两个就不错了,你就要感天谢地了。剩下的两个小子,应该跟着阿姐,姓唐。”   “你们是我亲弟弟,以后的孩子自然就是唐家的后台,这四个小子,还是留给他们爹吧。我也是为你们着想,你想想,等他们长大之后,全都成了纨绔子弟,败起家来,纵然有金山银山也不够败的,省的拖累了你们。若是个姑娘还好,跟和我姓唐,偏生一下子,是三个臭小子,当真是,欲哭无泪啊。”   这话也没错,亲姐说的。   唐言毅想了下,倒是有些奇怪了,阿姐这是为宋姐夫着想呢?还是为他们兄弟几个着想?   ------题外话------   本鱼被编辑严重教育了一通   决定了   谁再开车谁是小狗   ☆、212 太妃婆婆落得这等下场   瞧着自家媳妇和毅哥儿怼起来,宋临辞忙着夹了菜、剥了虾又盛了汤,阿楚手中抓着酱猪蹄,宋临辞便拿着汤勺喂到嘴里。   话说,阿楚倒是真是挺自在随意的,汤喂到嘴里,她只管咽下去。   本是和阿楚说话的唐言毅,嫌弃的看了他们一眼。   “阿姐,宋姐夫这是想养废了你,然后,你就再也不会离开他了。”   “你管那么多,有本事,你自己也找个女人去养。”宋临辞冷声怼了过去。   阿楚轻笑,“有人伺候我倒是乐意享受,有人养我觉着挺好的。”   宋临辞立刻很狗腿的说,“我会养你和孩子一辈子,不管你生几个孩子,我都养。”   “怎么?你还想不养啊?”阿楚瞪了他一眼。   这两夫妻简直就是在虐狗,于墨身为现代人都觉着脸红心跳,难道不知道他还是单身狗吗?   但是,他这几天实在是饿的太厉害了,很久很吃到过这么好吃的饭菜了,还是先填饱肚子再说其他。虽说和虐狗虐的太厉害了,语句,觉着自己还可以完全接受。   倒是唐言桦与唐言毅二人,看着宋氏夫妇,眼神根本无处安放,本想盯着瞧,但是看见在她张口吃虾,吃到宋姐夫的手,直接一起带了进去,这是秀恩爱,还是故意勾引阿姐呢。   唐言毅瘪嘴,“我看,阿姐就是被宋姐夫被惯的了。”   “你要是看不惯的话,也可以来惯我,来啊,我都能接受,只要对我好,管你们怎么想。”   宋临辞看着她,“有我一人宠着惯着还不够?”   阿楚笑着答曰,“多多益善。”   这下连于墨都本想在看,随即起身,“二位满足,我就先走了,对了,这几日我得住在你们家,别担心,事情做好了,我立马就走。”   “你随便,临王府家财万贯,够你吃的。”   于墨轻笑,“好吧,多谢王妃的尽心款待,在下手里有两颗情比金坚的药丸,瞧着你与王爷这般男缱绻情深,不如就吃一下这个药丸,试一下你们二人是否真的情比金坚?”   这哪里是什么好药,是于墨故意害这对虐狗夫妇的药。   宋临辞听后,盯着那药丸看了两眼,直接拿了一颗吃下,丝毫不犹豫。   阿楚看着宋临辞,感觉像在看一个白痴,什么药都不知道,直接就吃下去了,这王爷脑子是不是有病啊。   阿楚捏着药丸反复把弄,最后扔到一边,“谁管你的情比金坚,老娘吃没病,吃什么药丸?”   阿楚是不吃这个药,管它什么情比金坚,吃药又有何用?感情是用药可以试探出来的?鬼才相信。   于墨看着阿楚笑道,“王爷已经吃了,王妃难道不敢吃吗?还是说王爷对您是情根深种,而您对王爷不过,怕是一点感情都没有吧。”   阿楚冷哼说道,“感情深不深?或者有没有感情?都不是你说的算。反正我说不吃就不吃,反正没病,我干嘛要吃药。”   这个于墨也是脑子有病,有事没事干嘛拿出一个药丸来,他是要离间她与王爷之间的关系吗?   阿楚想着,她与宋临辞之间的关系并没有多深,想必宋临辞应该不会,在意她刚才的说辞。   宋临辞之所以会毫不犹豫的会吃下药丸,就是为了证明自己对阿楚的情是真的。   方才那一刻心中还想,阿楚定与自己心意一致。   只是没想到自己吃下,她却没吃,还说吃与不吃又有什么问题?   听着她无所谓的话语,宋临辞只觉着心中一阵烦闷。   说不出来那是什么感觉,就像是自己努力的在付出,另一半而没有任何的感情表达,就连平时的恩爱,都可能会让她反感。   瞬宋临辞觉着自己倒是挺委屈的。   于墨别有深意的看着二人,他们之间的气氛有点诡异奇怪,想着别让自己惹了什么事情,随即赶快离开,才是上上之策。   “那在下就告辞了,药丸吃与不吃就看王妃的啦!”   丁墨最后一句话就像是火上浇油一般,让宋临辞的不爽,更加过甚。   唐氏二兄弟,这才刚见面,肯定有不少的话要说,就与于墨一起,三人同时离开。   擎之在阿楚与宋临辞中间,拉着阿楚的衣袖,嘴里喊着,娘,说自己不要离开。   最后还是被宋临辞抱住,让金银二人带着擎之离开,他与阿楚随即准备安寝。   阿楚忙着在啃她的酱猪蹄儿,起初并不关心眼前的事情,只是见擎之一直在哭,她随即放下手中的东西,也不吃了。   瞧向宋临辞说到,“孩子哭得这么厉害,就让他在这里睡一晚又怎样?到底是你自己的亲生儿子,你怎生这般狠心呢?强势带他离开呢?”   宋临辞回头瞪了阿楚一眼,沉声说道,“等会儿我再收拾你,先让这个小混蛋出去。你还担心别人呢,你等会儿先自求多福吧!”   虽是被宋临辞瞪了一眼,但阿楚,并不放在心上,瞧着眼前的一桌子菜,人走饭凉,顿时也没了食欲。   起身去了内室,有三个奶娘在带着孩子,她进去瞧瞧,看看自己的三个宝贝儿子,现在怎么个情况了?   ……   宋临辞站在外面,对着擎之好生哄了一番,这才让金银二人带着他,去了自己的小院。   他转身走到屋内,却发现餐桌上只剩下剩菜残羹。   心中暗道,阿楚应该去了偏房内室看三个儿子去了。   他紧随着走了进去。   这时,三个奶娘正在照料,三个照料孩子的奶娘,见到阿楚,齐声恭敬地问了声好。   阿楚看着眼前三个奶嬷嬷,觉着她们倒是挺细心的在照顾孩子,随机问了几声,“三个小孩可还好照料?”   其中一个奶嬷嬷得微胖,面容白皙,瞧这眉眼之间倒是精致,衣衫干净整齐,一看就知道是个爱干净的人。   她开口对阿楚说,“回王妃的话,三个小公子都很好照顾。饿了,尿了或者是拉了,都会哼唧出声,倒是不用我们多加费心。”   阿楚点头十分满意这个三个奶嬷嬷的,行为举止,生活习惯,对她的三个小孩也非常照顾,正欲再说几句。   却被突然进来的宋临辞,抢先一步说道,“那你们就给爷,好生照顾三个公子,若是有什么问题,我拿你们是问。”   宋临辞本就严肃沉稳,加上现在留了一把胡子,尤其是怒盯着人说话的时候,气势威严彰显而出,让三个奶嬷嬷感到一阵害怕。   随即三人躬身弯腰立刻说道,“是、是奴婢定听王爷话,好生照顾好三个小公子。”   总归三个孩子这边没什么问题,阿楚被宋临辞带着直接回了寝房。   话说这时候,于墨给的两粒药丸,阿楚虽说没吃,却放在了桌边,被宋临辞瞧见随即收在衣袖之中。   心中暗想,这情比金坚的药,到底是什么东西?   阿楚不吃,他一人吃了有什么作用?   宋临辞想着,不知等会儿,他用什么方法?让阿楚把剩下的一颗药也吃了。   宋临辞其实不相信于墨的话,也不相信他给的药丸,但是他相信自己与阿楚之间的感情,就这样着了于墨的道。   从婴儿房出来的阿楚,还不知道宋临辞现在的想法,刚才已经拒绝吃的药,他正想着方法让她再次吃下。   这会儿到了寝房之中,她定眼瞧着床旁边那个金灿灿的金子打造的床,正在跟前。   瞧见金子,阿楚心中自然是一阵欢喜,但是想到今日在地窖之内,宋临辞在她身上所做之事,顿时又起单羞涩难堪。   再看宋临辞,只见他双目情深着火似的地盯着自己,不知道在看什么。   “你一直看我做何,我又没招惹你。”   宋临辞却道,“没招惹我?刚才说让你吃的那个情比金坚的药,你为何不吃?是不相信我,还是不相信我们之间的感情?”   宋临辞能这样问,心中自然是在暗想着,阿楚刚才在人多的时候,兴许是不好意思抹不开面子,说她与自己的感情很深,等一些肉麻之话。   现在只剩下二人独处,她应当能说一些夫妻之间小情趣的话。   宋临辞这是等着阿楚说呢。   却不料阿楚冷声说,“我哪个都不相信,不相信你,也不相信我们之间有什么感情。”   听听这话说的多冷淡无情。   这话一说,气的宋临辞双眼怒瞪,颇为不爽,盯着她说,“你这个女人真是忘恩负义,没良心。”   “你对我有什么恩情,说我忘恩负义,有良心没良心,我自己知道关你何事。”   阿楚淡淡的说完,随即脱下外袍躺在床上,伸手要撂床幔,瞧着宋临辞要过来,又说道:   “你离我远点儿,今晚我自己睡床,你爱睡哪儿睡哪儿去。”   这不过一个晚上的时间,竟是被阿楚凶了三次。   宋临辞当真觉着委屈巴巴的看着她,“阿楚,今晚我若是不能睡在这里,那你让我去哪儿?   好了好了,都是我的错,药丸你吃或不吃,我都不该强迫你,我们之间感情的事,我一人承担,你只管享受就行。”   阿楚听到宋临辞这样说,反唇相讥,“敢情说的你也挺伟大的啊。”   引得宋临辞求饶,“不敢,不敢,我怎么敢说自己伟大呢?您才伟大,您这给我生了三个儿子,您才是整个家里最伟大的人。”   听到他语气里的不情愿,阿楚也没管,直接放下了床幔,躲在里面,伸了个懒腰,这才准备睡觉。   这会儿站在外面的宋临辞,瞧着床幔之中隐隐可见的,妖娆身段。   顿时觉着身上冲起阵阵欲火。   按说今日,他带阿楚在地窖之中,已经做过一次,不能反应这么大。   但是现在他感觉,自己必须要解放出来,不然今晚肯定要憋死。   立刻撩开床幔,直接扑了上去,压在阿楚身上,在她嘴上亲了两口。   “阿楚,今晚不能离开,我这浑身上下都是火,烧的难受,若是你不让我上床,那我怎么办?”   阿楚看着他,伸脚踹在他胸膛,低声呵斥,“那是你活该。话说,你后宅养着那么多美人,吃闲饭呢?现在把持不住,你尽管去找。”   宋临辞这会儿已经把持不住,说什么去找别的女人。出不了这个门就要原地爆炸了,见他一阵拉扯衣服,阿楚瞬间被剥了个精光。见他对自己抱着,又亲又咬,阿楚低声呵斥,“无耻下流。”   偏偏是阿楚口出的无耻下流之辈,硬是弄了阿楚整整一晚。   ……   第二天起来,宋临辞已经不在,等金银二人进来服侍,阿楚坐在梳妆台前打理自己发髻。   见金银二人,分别给自己的发髻、耳朵戴上簪花、耳坠。   直到收拾整齐了,阿楚才问了一句,“今天早上,可有见到王爷他人?”   “回王妃的话,奴婢二人都没看到王爷。”   昨天的帐她没时间、没工夫算,那就留到今天,新帐旧账眼前算了吧!   阿楚想着欺负了自己,可不单单一张金子打造的床就能弥补得了的。   梳妆洗漱之后,金银二人准备好了早饭,阿楚简单吃过,早饭过后,依旧没见到宋临辞。   阿楚正欲出去溜达,正好顺便去见一下被关押在地牢里的欧阳玲玲。   却听到有人报,宫内有人要见阿楚。   阿楚站在原地,问到那小厮,“宫内何人要见我?可有问过王爷?”   那小厮没回答,倒是紧张而来的胡显,对阿楚说,“王妃您还是进宫一趟吧,这次让您进宫的,是静太妃娘娘。”   阿楚皱眉看向胡显,“这人我可曾认识?”   胡显知晓,这王妃是失了记忆,连王爷都不记得了,定然是记不得静太妃娘娘,以及静太妃娘娘与王爷之间的关系。   他伸手挥退下人,轻声说道,“王妃,您难道不记得了王爷与静太妃的关系?”   阿楚眼中尽是疑惑,摇头不语。   胡显这才娓娓道来,把宋临辞与静妃之间的事情,捡了大概的告诉了阿楚。   阿楚听后,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宫里的那位静太妃娘娘,竟然是宋临辞的亲生母亲。   那这个静太妃娘娘现在让自己入宫,岂不是,丑媳妇也要去见公婆了?   他听完胡显的话,阿楚顿时有些紧张了起来。   “那照您的意思是?这趟进宫我必须得去了?”阿楚问。   胡显点头,应道,“当去,不知道静太妃娘娘这次叫您过去是何意?但看王爷的面上,不会太过于为难王妃您的。”   阿楚轻哼,“不会太过于为难?那你的意思是肯定是要为难我一番了?这趟皇宫还真是去不得,去了就要受委屈。”   胡显听到阿楚这样讲,顿时一阵无语,沉默之后。   说道,“不管怎样,静太妃娘娘毕竟是王爷的亲生母亲,若是老奴没记错的话,这已经是宫内第二次召您进宫。若是再推辞不去的话,怕是会有人说王妃的架子太大,请不动。”   阿楚哼了一下,“我本身架子就大。”   可不是吗,阿楚觉着自己身上的骨架挺大的,这不就是本身架子?   听到阿楚这般言论,胡显倒是觉着这个王妃,瞧着比其她人有趣得多。   ……   让金银二人又给自己重新换了一身衣服,这才装扮得大方得体,彰显的雍容华贵,倒像是临王妃这般该有的姿态。   胡显差使四个轿夫,抬了轿子在门外候着。   直到阿楚出来之后,胡显这才交代轿夫抬着轿子,往宫内而去。   听胡显说过,自己在失忆之前,倒是去过宫内几次。   只是这次没了之前的记忆,显然与上次是不相同的。   到底是没去过,还是去过啊?阿楚说不清楚,只是感觉去皇宫的路有点远,有点颠,有点不舒服。   不知过了多会儿,听到金子,撩起轿帘,轻声对她道,“王妃,咱们已经到了宫门外,还请您下来,步行到宫中。”   车轿之内的阿楚,撩起衣袍先下腿,双脚放了出来,这才下了轿子。   金银二人,站在两侧扶着阿楚,只等阿楚站稳站稳。   才听她无奈说道,“这一路上可是颠死我了,腿脚坐的生麻,刚舒服一会儿,现在还要走道儿,这进个皇宫也忒不容易了。”   瞧着进宫的路,还有很远,阿楚觉着这还没进宫呢,静太妃就为难上自己了吧。   阿楚觉着自己这进宫的路,比走那山路十八弯还要累人。   刚入宫之后,便听到有人出来。寻了阿楚等人的身份,这才带着前往静太妃的住所。   先前静太妃所住的地方现在已经被,当今圣上的宠妃居住,而先皇的那些妃子也全都被换了地方居住。   纵然阿楚还有当初的记忆,但现在走在宫中依旧记不得道路,里面的一切,在经过新皇接替之后,就更改了一边。   这一路仔细的走着,看到周围正是冷清尽显荒芜之色,而住在这里的那位太妃婆婆,在皇宫之内过得,应该相当不好。   阿楚又是担心,这位过得不好的太妃婆婆会不会更加苛刻的,刁难自己。   阿楚携带金银二人过来,但走在宫门之前时,那位管事嬷嬷,便把金银二人带走。   只留下阿楚一人对她说,“静太妃娘娘在宫内,王妃,您直接进去就可以了,奴婢等人先行告退。”   阿楚是本着丑媳妇终见公婆的心态进去的,却不知进去之后,见宫殿之内,除了静太妃娘娘之外。   还有一个男人,男人长得英俊潇洒,风流倜傥,身材高瘦适中,瞧着倒是一幅好身材。   只是这人品呢,确实让人不敢恭维。   但是阿楚却不知道,这人空长一幅好样貌,人品不行,品格不行。   此人并非别人,而是静太妃娘娘与先皇所生的三皇子宋霍衍。   若是阿楚还带有之前的记忆,肯定想起来宋霍衍与苏以恒的儿子苏箬之,在渝州城镇上,曾让阿楚去知县府内做过一顿餐宴。   可惜的是阿楚并不记得宋霍衍,但是三皇子宋霍衍可是记得阿楚。   当时觉着这小娘子长得肤白貌美,身材窈窕,面容精致,能说会道,又有做菜的好手艺,当时还对苏箬之说,不如就让他把这小娘子带走,带到临安城当他的一房小妾。   记得当时苏箬之大发雷霆,气势凶狠的说,“这人,不是你能动得了的。”   随即便把自己赶了出去,当时自己还在想,苏若把自己赶出去的原因是为何?   难道他和自己想的一样,也想把这小娘子,收到自己房中。   今日瞧见她以宋临辞正妻临王妃的身份过来,才知晓,当初苏箬之说的那些话,原因为何?   原来她竟然是宋临辞的女人。   见这男人一直盯着自己,阿楚瞥了他一眼,看向,旁边的一个中年女人,此人长得倒是,极为貌美,身段纤细妖娆,虽是半老徐娘,但依旧风韵犹存。   阿楚瞧着那妇人的眼睛,恍然想起宋临辞,有着和她一般一样的眼睛。   心中已经断定,这位衣着朴素,过的相当简朴的妇人,应当就是,宋临辞的母亲。   失去记忆的阿楚,她以为宋临辞是太妃娘娘的儿子才封的王。   并不知晓,宋临辞他的身份,与现在的三皇子宋霍衍完全不同,宋临辞可不是静太妃娘娘与先皇所生。   他是完全靠着自己,一路打拼而来。才得到现在的尊贵王爷身份。   静太妃娘娘显然已经没有了,当初做静妃时那嚣张跋扈的眼神,以及阴狠残暴的手段。   此刻的她坐在萧瑟的宫殿之中,像极了一个简单朴素的妇人,眼神温润,含着几分感情,道不明,说不清,她眼中的那份感情到底是何意。   阿楚本着他是宋临辞母亲的心态,上前微微施礼,轻声喊了声,“母妃,安好。”   没想到,三皇子宋霍衍当即怒火中烧,冲着阿楚说道:“你喊什么母妃?她又不是你娘,宋临辞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一个杂种而已。   你真的以为他现在当了王爷,就能拥有纯正的贵族血统,不,不是,根本不是他就是一个野种。”   阿楚还没弄明白现在是什么情况,顿时愣在原地。   熟料,静太妃娘娘伸手,一巴掌抽在了三皇子宋霍衍的脸上。   低声怒斥,“他不管怎么说,毕竟是你的哥哥,你怎么可以这样骂他?”   听到静太妃娘娘的话,宋霍衍更是大怒,冲着静太妃娘娘直接吼道:   “他算个什么东西?我的哥哥根本不是他,他不过是一个野种,就是野种。就是因为他,你才害了父皇,导致我现在没了王位。若不是你是我的亲生母亲,我定会一刀直接杀了你,为父王报仇。”   听自己的亲生儿子说要杀了自己,再也没有比这样的话,更能让静太妃娘娘感到痛心悔恨,若非当时自己固执己见,非要宋临辞称王,岂能落得现在下场。   同时失了两个儿子的心,静太妃娘娘觉着她的下半辈子也只能在这,冷宫偏院度过。   正是因此,才想让阿楚进宫。听闻,阿楚又为临王生下三个儿子,她自然是感到高兴。   至少在临王宋临辞这边,她并不愧对宋家、愧对前夫宋大将军。   至少在子嗣方面,静太妃娘娘觉着自己并无愧对宋家。   但是生孩子不生孩子、或者生多少个儿子,这不取决于阿楚吗?   跟静太妃娘娘又有什么关系呢?   话说宋霍衍,之所以来到这冷宫偏院,见静太妃娘娘,不过就是想问她一些关于先皇下旨立王的事情。   却不料静太妃娘娘,对于之前的事情一言不发,保持碱默。   纵然心里有很多的话,却,谁也不说,倒是让宋霍衍碰了个软钉子。   纵然是亲娘这样祸害自己,也能生了想弑母之心。   若是自己亲娘不这样做的话,那皇位显然就是自己的。   何故现在自己成了无名无份的贤王,手握重权,不在朝政职。   就是平日上早朝的事情都被罢免,也入早朝,整日闲在家中,当当真真,成了一个闲王。   想当初自己是如何的嚣张跋扈,如何的在整个临安城为所欲为,皆是因为自己有一个做皇帝的老子爹,现在没了。   做皇帝的虽说是自己的皇兄,却也是自己曾经的竞争对手,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自己已经败了,想在自己曾经的竞争对手手下,过得好日子,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这厢,宋霍衍才一直找静太妃娘娘,想得到之前先皇,是否另外设了旨意给他?他好拿着先皇立下的遗嘱,拥护自己为王。   可惜心如死水的静太妃娘娘,并不想帮这个不成器的儿子,若非当时自己的儿子有能力一点点,她也不至于选择了下等之策,去帮宋临辞夺得皇位。   既然事已至此,万事已成定局,静太妃娘娘想着,不如就在这深宫偏院,好好的潜心修行自己的下半生。   ……   宋霍衍在静太妃娘娘这里磨蹭许久,没得到自己想要的,现在又瞧见阿楚到这里,又称自己的亲娘,为母妃。   顿时生厌,怒吼大骂之后,甩袖离开。   深宫冷院,本就没有下人伺候,也只有一个管事嬷嬷,平日往这里送点饭菜。   瞧着四周,大都是普通杂乱之物,阿楚对这个太妃娘娘,倒是生了几分怜惜之情。   阿楚之前是不知道,还有中间还有些道道儿,胡显也没对她说的自习,这才叫了静太妃娘娘一声母妃。   现在既已知道宋临辞,不是这静太妃娘娘与先皇所生,那自然不能再喊她一声母妃。   阿楚清了下嗓子,轻声道,“静太妃娘娘,您这次唤阿楚前来,有何事情?”   静太妃陈声温和的说道,“倒是没什么事情,只是听人说,你又为临王添了三个儿子,他倒是福泽绵延,子孙绵绵,如此一来我就放心了,可惜,我这辈子是见不到自己的孙子了。”   静太妃娘娘这话一出,阿楚就不知道怎么说了。   静太妃娘娘虽是宋临辞的亲生母亲,那她所生的孩子,理应是叫静太妃娘娘一声奶奶。   但是这静太妃娘娘,既然是先皇的妃子,又如何成了宋临辞这个异姓王的娘?   这其中的弯弯道道,阿楚觉着实在是混乱,倒是不敢直接说,让静太妃娘看家里孩子了。   怕是静太妃娘娘,这次让自己进宫的目的,就是想见一下临王的四个儿子。   但是阿楚却不愿意答应,这件事,还是回去之后与宋临辞商量,过后再说。   ……   在这冷宫偏院呆了小半个时辰,阿楚说家里还有三个嗷嗷待哺的孩子,随即就离开了。   静太妃倒是没有阻止阿楚离开,只是感叹说着,:不知自己是否有福气能见到孙子,就是死,也满足了。   转身要走的阿楚,撇了下嘴角,终究没说话,直接走了出去。   外面的管事嬷嬷见到阿楚出来,招了下手,带着金银二人送到跟前。   “想来王妃已经与太妃娘娘说过话了,那奴婢就差人带您出去。”   阿楚轻声客气的说道,“那就有劳您了。”   ……   阿楚带着金银二人,从冷宫偏院往宫门外走去。   一路上,主仆三人,尽是沉默不语,只等出了宫门之外。   金银二人跟在阿楚左右。   “王妃,那太妃娘娘可是为难您了,这次回去一定要告诉王爷,若是您受了委屈,一定要让王爷帮你讨了回来。”   阿楚笑着,冲金子说道,“没人欺负我,那太妃娘娘脾气挺好的,拉着我说了好一会儿的话,瞧着时间晚了,我才告辞说要回去,这事谁也不许对王爷说三道四,我自有主张。”   金银二人这才点头,说道,“那就好,只要王妃没受到委屈就行,奴婢就是觉着,您这头次进宫,就去了冷宫偏院,倒是为您感到委屈着呢。”   阿楚浑然不在意的说,“我有什么好委屈的,宫内住着的都是贵人,我可得罪不起。生怕给我按了一个什么得罪贵人的由头,砍了我的脑袋才是。”   金银二人笑着对阿初道,“那自然不会,王爷的身份多贵无比,只要有王爷的保护,王妃您在这临安城内横着走,那都不是问题,也没有人说您的不是。”   阿楚吃吃笑了几声,这会儿已经走到了宫门外,瞧见那抬轿子的人已在候着。   金银二人撩开轿子,阿楚这才坐了进去。   心中暗想,又是一阵颠簸才能到王府之内。   希望这皇宫之内的贵人,不要总想着让自己去皇宫,这一路走来,真是颠簸的不行。   ……   直到阿楚到了家中,回到自己庭院之内。   才见宋临辞已经在院子之中,带着三个孩子,正在学着走道,一个大人身后跟着三个奶娘,抱着三个小子,不知道在做什么,瞧着是滑稽搞笑。   宋临辞见到阿楚回来,扔下手中哄着儿子用的东西,给了三个奶娘,“你们先照看好三个公子,现在带下去吧。”   奶娘一听,这才抱着三个小公子直接离开。   阿楚这厢还没瞧见儿子,见他们三人就又被带了出去。   “我这儿子还没瞧见呢,怎么又带走了?”   料是,阿楚在后面喊着,三个奶娘也只是停顿一下,见宋临辞摆手,她们还是听了王爷的话,抱着三个公子,先行离开。   宋临辞到了阿楚身边,轻声问她,“我这都来了大半晌了,你怎现在才来,去了何处?”   阿楚盯着宋临辞,轻声说道,“胡显没对你说,我方才去了宫中,静太妃娘娘让我去的,见了她一面,瞧着怪是可怜,说了会话就回来了。”   宋临辞听后面无表情,只是说道,“看来你当真是不记得当年的事了,当年她逼着你要离开我,你难道不恨她吗?”   阿楚撇了撇嘴,很想说,恨有什么用啊?反正之前的记忆也没了。而且看着她现在,怪是可怜,加上又是宋临辞的亲娘,她又怎么能恨得起来?   以上话,阿楚确实没说,却道,“她必竟是你的亲娘,我又如何恨得起来?她当年所做的事情,应当是为你着想。”   其实,宋临辞说是恨静太妃娘娘,倒不如说他是因为,静太妃对阿楚说了一番话,才导致阿楚失去了踪影,这才恨上了。   关于之前,针对她入宫的这件事情,宋临辞倒是真的没有太大的恨意,毕竟当时的实情他已经查了出来,确实是因为宋将军府,意外走水。   并非是因为先皇故意想霸占他娘,而杀害了宋将军一家。   当年养着他的,那个女人,是亲娘的单于静的贴身奴婢,后来爬了宋大将军的床,被收为妾室。   宋大将军当年还是十分宠宋临辞的亲娘的,也就容许了单于静,在后宅之内的女人身上下了绝育散。   后宅之内的女人,只有单于静能怀孕,其余女人皆不能怀有身孕。   而那场大火正是后宅之内善妒女人所放,在单于静生产之后不足一月,放了一场大火,妄想烧死单于静以及她生的孩子。   大火之后,第二天,唐明皇就派人前去宋大将军府内,聊表慰问,那时宋大将军正在外征战,数月未归。   整个宋大将军府被烧的残恒断壁,一无所有。唐明皇怜悯宋大将军夫人与新生幼儿,便想接入皇宫暂时居住。   却被当时做侍妾的宋临辞那养母阻止,结果自然是皇命不可违,她这才当夜偷偷抱了孩子逃了出去。   ☆、213 这穿越的女人啊,真嚣张   她一直以为,单于静之所以会进皇宫,肯定是因为唐明皇瞧中了她的颜色,毕竟毕竟当时的单于静,姿色艳丽,国色天香之貌,相当罕见的绝色美人。   唐明皇能觊觎这样的绝色美人,当然是意料之中。年轻貌美,颜色艳丽的年轻女子,入了皇宫之内,岂有再能出来的机会。   而抚养宋临辞长大的侍妾,却以为单于静入宫,自然时候贪图那份荣华富贵,肯定不会再回来了,她虽是自己爬了将军的床,但到底是深爱将军的,自然不会让单于静带着将军的子嗣入宫,不是皇上的儿子,岂能在后宫之中活下去。   宋临辞没与阿楚继续说关于单于静的事,抱着媳妇,直接扑向了大床。   见他这等架势,阿楚立刻张牙舞爪起来,“滚开,别碰我,你是发情期的狗啊。”   “别这样比喻我,不然的话,你会发现,你也是一条母@狗。”他闷哼在她手上咬了一口,继续说,“你应该说,我是一头狼。”   “是色狼吧,今晚不行,我来事儿了。”她闷声不情愿他每日的发情。   果然,宋临辞抬头看着她,不信,“怎么可能?昨天你还好好的没事吗。”   “今天下午来的,刚来,你要看看吗?”她冷哼,看到宋临辞没了动作,这才满意。   “我要摸摸。”没料到的是,宋临辞会这般夏下作,真的伸手~进去了。   结果自然是被阿楚好生骂了一通,连隔壁住着的三个奶娘,都听到这主卧里面,传来阵阵王妃骂王爷的声音。   三个奶娘还暗自说着,人言都说,王妃自来是高贵不可攀的,他们家王妃,简直就像是……   市井泼妇嘛!   这夜过得当然是极为不太平,却不是夫妻之间的情趣折腾,而是宋临辞被阿楚,硬是连打带骂的,折腾了一晚上。   第二天清晨,阿楚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宋临辞只得起来去早朝。   ……   这刚下了早朝,宋临辞想着回家补觉,却被唐宗皇宋霍羲召见,打着哈欠的宋临辞又在圣上的御书房呆了半个时辰。   “皇上,您有事说事,没事我就走了。”   “我表姐现在如何?朕想见见他。”   宋霍羲虽是不想承认,却不得不再这个辅佐他上了皇位的男人面前,喊阿楚一声表姐。   宋临辞听到宋霍羲的话,双眼没了刚才的困意,“你表姐没空,在家里带孩子呢。”   “你,我表姐怎么只能做一个在家里带孩子的妇人,你之前不是还说,凭借我表姐的智慧和魄力,定是比现在更强,洛阳城、渝州城、临安城都涉及的铺子是她开的,茶山走的茶叶是她做的,我表姐应当是做个商人的料,我有意……。”   有意开通各国之间的商道,这个人,当然是非阿楚莫属。   首先,阿楚是他表姐,这没错,其次,她也是他曾经喜欢爱慕的姑娘,有什么好的东西,自然是想阿楚,偏爱也算是正常的。   宋临辞看着宋霍羲喋喋不休的说着话,当下啪的拍了下桌子,盯着他。   “你有意?你有什么意思?嗯,你对阿楚有何意思?”   “怕是临王想多了,朕能有什么意思,这件事,朕只是通知你一下,不管临王是否答应,朕已经决定了。”宋霍羲轻咳一声,立刻端起了皇帝该有的尊贵威严姿态。   “决定了什么?”宋临辞见宋霍羲端了皇帝架子,这才微微收敛刚才的情绪。   阿楚现在最是喜他在跟前,若是被别的男人捷足先登了,他哭的门都没有。   偏生这个皇帝不正经,总是惦记这别人家的女人。   宋临辞想着,他辅佐宋霍羲登上皇位,可别让他借由皇位的权势,抢了自己的女人。   宋霍羲坐在书案后的椅子上,慢条斯理的打开一本奏折,批阅起来。显然是不想回答宋临辞的话。   宋临辞直接走到他跟前,再次问道,“皇上刚才说,决定了什么?”   “决定了封你媳妇为公主,让你们双宿双飞,临王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嗯~。”   被宋临辞逼得无法,宋霍羲当下说道,眼神却带着几分冷淡,成全了别人,可不就是委屈了自己。   宋临辞这才满意,“如此甚好,皇上的口谕已到,我在家里等皇上您的圣旨。”   宋临辞说完,直接离开,宋霍羲看着书案上的奏折,觉着不耐烦,随即挥到一边。   厉声喊道,“孙德子,给爷出来。”   见那小太监,蹭蹭的跑到跟前,“皇上爷,您有何事吩咐?”   “爷想微服私访。”   ——   话说,临王府内,宋临辞去了皇宫上早朝,阿楚睡了会儿就被于墨给吵醒了。   她也只是洗漱之后被金银硬是强压着喝了粥,就立刻被于墨带着去找什么。   “于墨,你想找谁来着?”   “穿越人啊,有一个穿越人就在你们王府之内,我得送走,我要是送走之后,我就解放了,就可以回现代当女人了,这对我来说可是天大的喜事。我终于得救了,哈哈哈!”   阿楚听着于墨说的那些乱七八糟的话,顿时无语起来。   “你说的是什么东西?我听不太懂。”   “你相信我,只要你帮我一个忙,我肯定会给你最大的报酬。”   “什么忙?”   阿楚喜欢于墨神秘说给她报酬的样子,让她也跟着激动起来。   “帮我找到穿越人。”于墨着急的拉着阿楚,在整个临王府找了三圈了,他能感应到那穿越人就在身边,却不知道在何处。   阿楚拉着于墨,气喘吁吁的停在原地,金银二人也跟在身边,大喘息着。   “王妃,你赶紧休息一下。于墨公子您到底在找神秘穿越人,您好说出来,让奴婢们帮你一起找。”   银子扶墙换气,又是关心王妃,又是想着,于墨公子莫不是这样故意忽悠人吧,这都连着王府走了三圈,什么东西都没找到。怎么可能不感觉到奇怪呢。   于墨这才冷静下来,想了一下,突然问起,“你们有没有遇到借尸还魂的人?那人就是我要找的。”   “借尸还魂?”阿楚想着,她虽是没想起来,但是她记得,宋临辞说过什么欧阳玲玲是衣泠亦,衣晚清要说自己是衣泠亦,他刚曾说,这欧阳玲玲对他说过,自己不是这个朝代的人?   当时阿楚还大笑,不是这个朝代,那她是什么朝代。   宋临辞却说,是现代。   “是来自现代吗?”阿楚看着于墨问。   于墨顿时像是他乡遇故知,抱着阿楚道,“你也来自现代?我的老乡,真的是老乡吗?我们国家老大是谁?我们经常用啥来买东西?赶紧的,赶紧回答我。”   阿楚嫌弃的挣脱开于墨的怀抱,“我不是,我是大唐之人,我要是没记错的话,说是来自现代的,应该是欧阳玲玲。她现在,被关在地牢里。”   “地牢?你带我去地牢,我要去看看。”   阿楚没动,却对金银二人道,“你们俩过来给我按住于墨,这家伙和欧阳玲玲是老乡,他们定然也是同伙,抓住之后,回头交给你们王爷处置。”   “喂,阿楚,我们才是朋友,我和欧阳玲玲根本不认识,我找她是因为,她身上有我想要的东西。”于墨被金银二人抓着了胳膊,想挣脱,也挣脱不开。   “你一个男人说女人身上有你想要的东西?你当我是三岁小娃娃啊,信你,我才脑子有病。”   “你不信我,才脑子有病,之前的你多好啊,成熟稳重,知性大方,瞧瞧现在,撒泼起来,就是个泼妇,你赶紧放开我,不然的话,我就告诉宋临辞说你是假的阿楚,把你送到小窑村,让狼吃了你家三个小崽子。”   于墨知道,这个阿楚是真的,但是她让人这样抓着自己,于墨觉着有必要反抗一下,虽说他的反抗,看起来丝毫没有震慑和杀伤力。   阿楚没了之前的记忆,当然不知道自己是真是假,内心有些惶恐,她虽是不想承认,却也不得不承认,于墨的话让她有些担心,若自己真的是假的呢?   宋临辞肯定会抛弃她,连着她和三个儿子都会被扔回去。   虽说才几日,她可是已经享受惯了。要是回到小窑村的话,定然是受不了的,眼下,只能还好的抱着王爷的那大粗腿了,虽是腿毛很多,但是没办法,还是抱吧。   不过现在是不是先让于墨闭上嘴呢。   阿楚挥手,让金银二人下去,自己走到于墨跟前。   “你当真与欧阳玲玲不是一伙的?”   “我要是一伙的早就弄死你丫了,赶紧的,带我去地牢,我要把她弄走。”   “你还想劫狱?”阿楚顿时严肃起来。   “你不懂,我是想把她送走,省的坏了时空,导致时空失去控制,发生错乱。”   时空错乱会很容易发生事端的,比如最近正流行的各种重生、夺舍大戏。   这些都是因为穿越者而造成的时空错乱,若是不把这些穿越者送到现代,整个时空都是错的,无法进行恢复,而于墨的主要任何就是,抓捕各种,穿越时空的人,把他们送到现代,或者属于让门的时代。   只要自己的事情完成,他们就能恢复自由什么,再也不用做这个时光行者。   阿楚皱眉,她对于墨说的这些话,一点都不懂。   “我不太明白。”   什么是时空?什么是错乱?简直不要太乱。   “你不明白才正常,要是明白才有问题。”于墨说完,看和她又说,“现在你带我去地牢里,我得赶紧去找,我也有自己的时间限制呢。”   “你能限制什么啊?”阿楚觉着他说的太多了,自己根本就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我要是在特定的时间内,完成上头交代的任务,否则我就会永远成为时光行者,回不去了。拜托你,求求你,带我去找欧阳玲玲吧。”   于墨还真是怂了,想着,就是阿楚听不懂,自己也胡乱给她解释一番,好忽悠了她。   阿楚没被于墨给忽悠,她也想知道欧阳玲玲和于墨是什么关系?   听于墨的话,像是,老乡?那也就是说一个地方的。   怪不得于墨说现代,欧阳玲玲也说现代,原来他们才是一个地方的。   阿楚与于墨一通走的时候,多了个心眼,示意银子去找宋临辞过来,不知道那厮现在回来了吗?   两人走到地牢前,外面有两个将士守着。   见到他们进来,立刻挡下,“除王爷,外人不得入内。”   “我是王妃,也不能进入?”阿楚端着王妃的架子,看着那两个士兵。   两人也就在这儿僵持了一会儿,宋临辞就过来了。   “开,打开地牢,让他们进去。”宋临辞说着走到阿楚身边,看向她低声问道,“你也该进去看看了,当初可是她害的你。”   阿楚并没觉着自己必须进去,是于墨说要进来找老乡的,她只是很好奇。   阿楚与于墨往前走,宋临辞紧随,三人到了地牢之后,这才发现,地牢原来也可以很干净,偌大的空间之内,只有一个铁架子上,用链锁绑着一个女人,见那女人衣服破烂,露出里面斑驳伤痕的肌肤,好是可怜。   却在这时,阿楚突然说了句,“好干净的地牢,我记忆中,不该是这个样子的。”   她想起了什么?   宋临辞看着她,轻声问,“阿楚,你可是想起了什么来?”   阿楚摇头,冷淡的双眸带了一层模糊,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看到地牢之后,才突然觉着很熟悉,但,依旧没记起来啊。   于墨与阿楚和宋临辞不同,他与其说是在乎欧阳玲玲,不如说,更在乎自己能否回到现在,回到自己的身体里,过自己想要的简单生活。   他看到欧阳玲玲的时候,直接走了过去,伸手拍了下她的脸颊。   “喂,你现代来的吧,我这感觉可是越来越强烈了,欧阳玲玲?”于墨使劲的拍打了下她的脸。   将近两年的时间,被关在地牢之中,每隔三日才喂一次饭,五日才喂一次水,水灵灵的欧阳玲玲,像是苍老了很多,形如枯槁,将死之态。   越是这样,于墨越是喜欢,她要是死了,灵魂从**里抽离出来,就没那么痛苦了,也省的自己费劲儿了。   欧阳玲玲睁开双眼,看和于墨,“你是谁,你要做什么?我已经告诉你们了,我不知道她是死是活,你们不该这样对待我的,我一个堂堂的穿越者,应该是世界的主宰……。”   欧阳玲玲有气无力的说着,她的这些话,听着却那么好笑,什么她才是世界的主宰?厉害啊。   于墨嘴角抽搐,他得忍住不笑,不去讽刺,因为,这是穿越者的正常心态,总以为自己很牛逼,自己穿越到其他时空就是住在,就是很厉害的任务,所有的人都要围绕着她转。   其实呢,这个世界上,谁离开谁,都能过的很好,地球照样正常的转动,何必把自己抬的那么高,这不,摔下来,疼的还是自己。   想想欧阳玲玲之前的嚣张跋扈,再看看她现在摔的多惨。   这就告诉你们这些穿越者了,不要嚣张,要低调,像某些是空的低调穿越者,让人根本就发觉不出来她是穿越的,反而是混的越来越好。   于墨,伸手从怀中拿出一个怀表,提留在手中,在欧阳玲玲面前,轻轻晃动,一点一点的……   阿楚觉着挺奇怪的,那晃动的东西还带着滴答滴答的声响,她勾头正欲看着,却被宋临辞捂住了眼睛。   “这东西有魔性不要看。”   “那你怎么看了?”被捂住眼睛,阿楚当然是不情愿了。   “我没集中精神,我一直在看你,你没发现啊。”他故意说着转移了话题。   而于墨这边,只听啪嗒一声,他手中的怀表,定格下来,而刚才还睁着眼睛的欧阳玲玲已经没了声息。   于墨回头看向眼前的二人,“多谢你们了,我现在收够了灵魂,要离开这里了。”   于墨笑的灿烂,阿楚只是盯着于墨手中的怀表,而宋临辞看的却是于墨手中的另外一个沙漏。   当然了,宋临辞知道这是沙漏,因为他们就是用这东西来计算时间的。   “你要去何处?”宋临辞问道。   “去一个你们永远都到不了的地方。”于墨说完要走,刚走两步,却又说道,“对了,阿楚,我之前答应你要给你报酬的,反正我现在要回去了,不如就送你一个连同我的世界的百宝箱。”   于墨说着,从衣袖中拿出一个小小的万花筒,极小,也就有一个人的手指头粗细。   于墨给了阿楚,阿楚拿在手中,极为嫌弃的说,“你这破玩意儿,我能买好多,各种各样的花纹都能看到,何必要你这个小的,啥都瞧不见,一只眼睛装不下。”   “笨死你算了,这个东西不是玩的,是用的,你在这个时代需要什么东西,你对着它喊,我会给你送的,不过可能有时差,你要是等上两三天才能得到,要是东西太麻烦,那等的时间就越多。”   “是吗?我能要所有的东西都可以吗?”   于墨见她眼神有些不同,咽了下口水说道,“仅限于吃的,喝的,玩的,乐的,不提供任何金钱服务,想让我给你搞时空代购,也可以,但是你得给我钱。”   “那算了,给钱的买卖我不做,既然你说这东西能要吃的,那我就来一只烤凤凰。”   只听阿楚说完,吓的于墨,脚底一滑,差点给摔了,立刻捂住那万花筒的小口,说道:   “我的姑奶奶,这有的没有别乱叫,会真的送来的。你要知道,在我们现代,是提倡保护野生动物的,像你们在这里吃的凤凰、麋鹿、熊掌,在我们那里都是违法的,要是吃了就要坐牢。”   宋临辞见于墨说的这话,觉着简直就是一派胡言:   “你说的这些话,我听所未听,闻所未闻,简直就是无稽之谈,你想用这些小把戏哄着阿楚跟你走,阿楚是我的女人,你要是走,就赶紧滚蛋,别在临王府碍眼。”   “是,是,小人一派胡言,您是王爷您最大。反正现在的阿楚不是之前的阿楚,我就是胡言乱语,她也相信,对吧,阿楚你且好生玩着,记得,等你死的时候,一定要陪葬,不要给任何人。”   “我给我的孙子孙女玩也不行啊?”阿楚好笑的说,她其实也认为于墨说的是玩笑话。   阿楚与宋临辞完全是把于墨当成疯子一样对待,毕竟于墨整个人的确就像一个疯子一般,根本不敢让人相信。   ……   于墨先走了出去,宋临辞回头看来下没有双眼紧闭的欧阳玲玲,他移步上前,伸手探了下她的鼻息。   “人死了?”欧阳玲玲被他关在这里一年多了,各种酷刑都用过,宋临辞知道欧阳玲玲有多难搞,没想到她竟然死在了,死在于墨离开之后。   阿楚不信,走到跟前,“真的死了?”   “你自己看。”宋临辞说完,立刻觉着不对,“走,我们出去看看,于墨刚刚到底做了什么?”   那种西洋玩物只能让人昏迷,不会让人丢了性命,若不是那东西出了问头,就是于墨本身有问题。   可惜的是,等宋临辞与阿楚追了出去,并没看到于墨的影子。   “刚才先出来的那个男人,你们可看到了他去向何处?”宋临辞问旁边两个将士。   “回将军的话,属下并没看到有人出来。”   宋临辞这王府内的人,全都是昔日跟着他出生入死的将士,自然是要喊他一声将军。   宋临辞闻言,这就奇怪了。   “于墨没从这里出去,可这里只有我们三人进来,现在我们两人还在,于墨呢?”阿楚问。   宋临辞盯着她,带着阿楚要走,阿楚不解宋临辞拉着她走是为何?   当下欲挣脱,宋临辞却对外面的两个将士说,“你们去找胡管家,让他把地牢里的人送到衣家,剩下的事,不用解释。”   “是,将军。”   等那两人离开,宋临辞才问阿楚,“你说,于墨会不会想你一样,拥有什么神奇的空间,能隐藏自己。”   “这个,我也不确定,我的这个东西是,虽然我在你面前消失了,可是我不能走开,我要是出来,也只能出现在原地。那于墨的那东西,我觉着不简单,肯定能来还转移阵地。”   “是吗?倒是厉害了。”宋临辞幽深莫测的摸着下巴,揪着那些胡子,来回摩挲。   “你想干什么?你难道想杀鸡取卵?”阿楚不知道为何,她想到的就是这个,宋临辞想杀了于墨,盗取他的宝物吗?   “当然,世人对宝物岂有不贪之礼。”   果然,宋临辞不是个好东西,见到别人有宝物就想占为己有。   “你、那你是不是也想夺走我的宝物?你要是要的话,我可以给你,但是,你别、千万别杀我。”   阿楚看着宋临辞一直往她面前靠近,顿时吓到不行,直接把手伸了出去,一副献宝的举止,目的就是为了,不让宋临辞弄死自己。   流氓如宋临辞本就按常理出牌,他靠近,抿嘴淡笑,在她唇上咬了一口。   “我不杀你,我想吃了你。”   “怎么吃?”她被下糊涂了,直接问。   “红烧、清蒸、水煮……,你自己选择。”   正在二人**的时候,胡显与那两个将士走了过来。   “王爷,王妃……。”   胡显想上前询问一番,却不敢靠的太紧,索性就站在一侧,轻声喊了下。   这两个将士兄弟说让自己来处理尸体,但是眼前的情况,好像不是啊,王爷与王妃,这不正在你侬我侬的**吗?他来的是不是不合适?   “嗯,胡管家啊,您来了,里面的那个人死了,得麻烦您来处理一下了,还有王爷也一并交给您了。”   阿楚觉着胡管家就是自己的救星,见他过来,阿楚推开宋临辞就走了。   宋临辞虽是好色,却也在合适的时间和场所,现在显然是不合适啊。   交代了胡显来处理,“处理完后,地牢直接封锁,这里不许再有人进来。”   这地方晦气。   ……   阿楚推开宋临辞,仓促离开,等她回到小院子里的时候,碰巧见到唐氏两兄弟带着擎之在玩耍。   擎之人小鬼大,跟着唐言桦学医术,跟着唐言毅学功夫,她本以为擎之这小孩子会两头都顾不住,却不知,这孩子相当聪慧,两个都学的非常好。   但是,当他瞧见阿楚的时候,这两个东西可都不学了,一心扑向阿楚,抱着她的双腿。   “娘,你去哪里玩了,都不带着擎之,你再这个样子,擎之就要生气了。”   “我、我出去溜达了一圈,擎之你跟着两个舅舅好好学习,我先回屋休息一会儿,好不好?”   “好吧,那我和你一起去休息。”擎之说和,双手并脚的要往阿楚身上爬。   阿楚瞧着他,委实无奈,这才弯身抱在怀中,小家伙伸手去搂她脖子,却碰到了她胸口。   “娘,这是个什么东西?是你买给擎之玩的吗?可是,好小,二舅舅买的万花筒才大呢。”擎之胖乎乎的小手,抱着那小小的万花筒,十分好奇。   听到擎之说到自己,唐言桦也跟着上前走来,瞧见那小小的万花筒,觉着也挺小的。   “阿姐,你这东西不是买的吧?卖万花筒的我都问过了,人家可没有这般小的东西。”唐言桦道。   阿楚讪笑,“的确不是我买的,是人送的。不过,那人说,这万花筒很神奇,想要什么都能到,。吃喝玩乐,你想要什么都可以。”   “娘,那我可以要个妹妹吗?”擎之看着阿楚问。   “为啥啊?你不是有三个弟弟了吗?多好,等他们会走了,就能陪着你一起玩了。”   阿楚满脸苦涩的看着擎之,别再提妹妹的事了,可好?   “不要,太多了,照顾不来,还是要一个妹妹好,我带着她出去玩。”擎之觉着弟弟也太多了,所以拒绝和弟弟玩,顿时让阿楚觉着无奈凄凉。   别人家生儿子,都能欢喜的恨不得全天下都知道,到了她这里,生了三个儿子,全是被嫌弃的命。   从宋临辞到两个弟弟,再到小小的擎之,每次瞧着那三个臭小子,都要感叹一句,若是有个女孩就好了。她听这话,耳朵都快听出茧子来了。   阿楚抱着擎之到了屋里床榻前,唐言桦与唐言毅也在跟前坐着。   唐言毅吃了两块糕点,喝了茶水,之后才道。   “对了,我忘记告诉你们了,倾哥明日就到临安城了。”   唐言桦似是早就料想到了,“也该回来了,明年就是科举考试之期,若是错过,还要再等三年。”   “倾哥要考状元了吗?”唐言毅问了句。   当然这话,也正是阿楚想问的。   “那是当然,凭借倾哥的文采,考取状元不在话下。”唐言桦对倾哥儿的能力相当的看重,也认为,若是考状元,肯定非倾哥儿莫属了。   “那敢情好,要是他能得了状元,我可不是又得了一个状元姐姐的称号。”   又是王妃有是状元姐姐,这下子,阿楚可是威风了。   “你现在的身份可是尊贵无比了,临王的妻子,临王妃,临安城神医的阿姐,武馆功夫之王的阿姐,现在又多了一个状元郎的阿姐,你这身份可真够多的。”   阴魂不散的宋临辞又跟着回来了,好像他整日都没事可做一般,缠着自己,阿楚瞧见他也没个好脸色,索性直接就不说话了。   倒是阿楚怀中的擎之,抱着阿楚,吧唧一声亲在她脸上,“还有擎之娘亲的称号呢,这样说出去,就没人敢欺负你了。”   听到擎之的话,阿楚顿时乐了,“你小子这话是跟谁学的,要是被我知道,肯定要揍他屁股,狠狠打一顿。”   擎之皱了下小眉头,看了眼宋临辞,“那,我就是跟着爹爹学的,娘,你要是打的话,就打爹爹的屁股,晚上睡觉,擎之陪着你睡。”   这话说完,坐在跟前的两个小舅子没忍住笑了起来。   唐言桦先起身,“阿姐,你与宋姐夫的事,你们二人处理,我们就避嫌先出去了。”   “对,我去看看那三胞胎,改日好好教他们走路,等学会走路,我就带着他们出去玩。”   唐氏兄弟知道,只要有阿姐在的地方肯定有宋姐夫,若是有宋姐夫的话,肯定会有秀不停的恩爱,他们还是先离开吧。   宋临辞与阿楚在一起,自然是想腻歪,但是有擎之在,就没了亲密的时间,索性陪着他们母子在软塌上玩了一会儿。   阿楚玩了会儿稍显有些累了,就回屋去睡,宋临辞瞧了下儿子,又看了下媳妇,终究站在了媳妇那边,跟着回屋去了。   ——   而这边的擎之,手中拿着那小小的万花筒,对着里面一阵鬼哭狼嚎,嘴里喊着,糖糖糖、水水水。   只等他喊了之后,没过半个时辰,还真的有不少的的糖豆子从里面出来,还有一些奇奇怪怪的水,全都从那小小的万花筒中出来了。   擎之瞧着好玩,捏着糖豆子,尝一个,吃一个,自己玩着吃着,他觉着对着那个小小的东西喊,可以得到很多糖……   就这样自己玩着,不停的喊着吃糖。   他所不知道的这个万花筒链接的时空那端,传来各种埋怨的声音。   “我严重怀疑,这次的时光行者是个孩子,有事没事的怎么一直喊着吃糖,我可是把咱们超市里的糖,全都送了进去,剩下的就是泡泡堂和口香糖了?”   一个带着黄帽子,穿着一身深蓝色现代工人衣裳的男人,手中推着购物推车,在不停的寻找所有关于糖的东西。   “甭管他要啥,使劲给呗,反正东西不是咱的,咱们就是拿工资干杂事的,计较那么多干啥。”   而另外说话的这个是他的伙伴,两人共同负责手下五台连同时光行者所用的“口袋”。   正在寻找糖的那个男人,找了很多东西之后,问道,“你在看看账单,上面还有啥?”   “糖、水,只有这两样东西,你赶紧找,别磨蹭了。”   “但凡带糖的都找了,连巧克力我都装了进去,要是再要的话,那就只能等到三天之后,进货来再说了。”   “给吧,不行的话,拿一些其他的沾甜的东西。这次的时光行者吃的太多了,我们工作量给加大了,。不行,回头我得找老大投诉一下,不能这样欺负我们这些小老百姓了,拿钱办事也不能欺负人的。”   “是啊,听闻在W界有个女特工,她就很好输送,人家每天就要一瓶水和一片面包。哪像咱们负责的这位,简直就是吃货,还要求变态的只要糖和水。”   另外那人拿着账单,瞪眼说道,“这还叫变态,你是没瞧见变态的,之前还有人要安全套、性感情趣衣呢,以及情趣玩具,有的人虽是做时光行者,其实,就是想睡时空中并存世界里的人。”   推车拿货的那人问,“你说的是男人吧。”   拿着账单的男人冲他眨眼说道,“还真不是,听闻是A异世的女人,强悍的比十个男人都要厉害,你懂得。”   “这彪悍。”   男人推车过来,把但凡沾了点糖的东西,都带着时光机里送了过去。   ------题外话------   情人节快乐,宝贝儿们!   超级大的么么哒!   ☆、214 时光机送食物,阿楚与老宋情感危   约莫傍晚黄昏将至,阿楚从床上醒来,发现横在她胸前,一双铁臂,正是压的自己难以喘息。   只等她睁眼,赫然发现躺在身侧之人,不是宋临辞,又是哪个。   她轻声呢喃,咕哝一声,推开宋临辞的胳膊,说道,“怎生又压在我身上,不是说我去睡觉,你来照看擎之,现在你在我跟前,那擎之又在何处?”   宋临辞动了下胳膊,刚睡醒,睡眼惺忪,声音低沉,抱着她转了一下身子,半压在她身上。   说道,“管他作何,只要不离开王府就没事情,你若是困了,我们继续睡会儿。”   反正这会儿他是没睡醒,昨天晚上睡的太晚,早上又起得很早,不如今天晚上就多补一会儿。   阿楚瞧着他正儿八经的撒娇,不愿起床,顿时笑了起来。   “那好,你先在这里睡着,我去瞧一下擎之在做什么。”   宋临辞本想再睡一会儿,却听到阿楚般温柔可人,轻声缓语的说话,顿时觉着,她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莫非她恢复了之前的记忆,又成了记忆中的阿楚。   宋临辞这才拉住她的手,不许她走,其实往前搓着,她的嘴角亲吻了一下,之后,深情而缓慢的说。   “阿楚,可是想起了什么?怎生感觉你像是恢复了记忆。”   听到宋临辞这样说,阿楚眼神骨碌转动,狡黠灵动,见她眼神突然变了,语气也变得和刚才的温柔不太相符。   一手揪着宋临辞的耳朵破口大骂:   “好你个宋宋临辞,得了我这个粗鄙浅薄的媳妇儿,竟然心生嫌隙,还想着之前那个温柔可人,知书达理的阿楚,可对?若是嫌弃我,那你大可让放我走,何必留在自己身边,倒是显得你多委屈似的。”   这才刚温柔了一会儿,突然有变性大发。   宋临辞,顿时觉着自己这媳妇儿,她像是生在两个极端,温柔的时候似水柔情的勾人,粗暴的时候也能张牙舞爪,如那市井泼妇一般。   被她抓着耳朵,宋临辞给弄得哭笑不得。   瞧着她道,“阿楚,你且听我说,无论你怎样,我我都非常喜爱。   无论你的样貌,还是你的性情,偏生像是中了魔似的沉迷其中。但是,若这两方性子能相互中和一下,会让人觉着你更加惹人怜爱。”   阿楚这才放开他的耳朵,轻笑说道,“管你喜欢不喜欢,我怎么舒服就怎么来。”   扔下宋临辞之后而出,直接往外走,嘴角的笑意一直带着。   说不出心里是怎样的感觉,就是觉得挺开心愉悦,那抑制不住的嘴角,彰显着她现在的好心情。   等她移步是走到堂屋,瞧见擎之身边,以及床榻之上,到处都是各种各样的乱七八糟的东西。   她立刻跑到跟前,抱着擎之说道,“擎之我儿,你这是弄了什么东西?”   这般称呼擎之的阿楚,倒是和没有失去记忆之前的阿楚,一般无二。   阿楚说她没了之前的记忆,宋临辞以及唐氏二兄弟通过她的举止行为,说话方式,确认阿楚确实是,失去了之前的那些记忆。   但是在相处之中,偏生阿楚的一些举止小动作,以及说话的语气,会不自然的变得较之前非常相同。   倒是不知这阿楚是真的失忆,还是在假装失忆呢?   兴许是阿楚无意间露出这些小缺点的时候,周围并没有宋临辞或者唐氏二兄弟存在。   每当他们都在的时候,阿楚就有表现的格外粗鲁,行为举止显得粗鄙,如市井泼妇一般。   如此互相错开,到不知是无意还是有意。   宋临辞与唐氏二兄弟,并没发现阿楚的不同之处。   这会儿阿楚也没管其他,倒是觉着周围没有其他人在,她和擎之相处的却比较好一点。   伸手把擎之抱在怀中,一口一个的宝贝儿子叫着。   手中翻着各种颜色的东西,但是不知这些,伸手一碰,就哗啦啦作响的东西是何物。   阿楚伸手扯开一个,外面一层黑色纸包着的东西,见里面是一个方方正正的黑色块状物,上面还画着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痕迹的东西,摸了一会儿,还是不清楚?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擎之见她剥开了皮,伸手抓着,张口就咬,咔嚓一口,竟然给咬了一半。   见擎之整个嘴里都是黑色的东西,连嘴角都带着,一点点的黑色之物。   阿楚伸手在他的嘴角抹了一下,随即放在口中,轻舔了一番,这才发现这东西,甜甜的,却又苦苦的,吃着倒是蛮好吃的。   这时,母子二人便拆开了黑色包裹的东西,吃了起来。   他们不知这便是现代的巧克力。   是觉着黑色的,不好看,但是吃着嘴里却又甜甜的,蛮好吃。   阿楚瞧着那一床的,红红绿绿的东西,又看了下旁边,正在输送东西的,小小万花筒。   瞬间眼眸睁大,像是想到了什么?把怀中擎之放在一侧,然后拿起了万花筒,仔细的看了一下。   正看得出神,在里面蹭的一下,飞出一个液体的东西。   都不知是什么东西直接砸在了眼上,阿楚捂着眼睛,瞧着面前的东西,伸手摸了下,竟然软软的,里面是水,外面是软的,这倒是什么东西?她可不知道了。   擎之见到阿楚手里又拿了一个东西,张口喊着,“娘吃、吃,我要吃。”   阿楚伸手,在擎之小鼻子上刮了一下,对他道,“笨蛋小子,什么东西都要吃,知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啊?”   擎之轻声脆脆的喊,“吃的东西,好吃的东西。”   听到擎之这样说,阿楚顿时想到了什么,伸手拿着小小的万花筒,在擎之面前晃了下。   温柔的对他说,“擎之,你告诉娘,你刚才对着这里喊了什么?”   擎之不知道阿楚是什么意思,当下笑眯眯的,回答说,“我要了,我要糖、糖水。”   可不是如此,正是因为,擎之对这小小的万花筒一直喊着要糖和水,这才同时出现了两种东西。   有关于糖的,有关于水的,也有关于糖和水的东西,全都通过时光输送机从现代输送到了古代。   阿楚看着眼前一堆,不曾见过,不曾吃过,不曾碰到过的东西。   顿时想起了于墨对她说的话,莫非于墨说的那些话全是真的,通过这个小小的万花筒,能想要到自己想要的一切。擎之只对着小小万花筒喊了水和糖,就得到了这么多东西。   要是她喊肉,那还能得到什么东西啊?   阿楚心中想着,张口却没喊了出来,只是盯着那小小的万花筒,心中甚是激动兴奋,又带着丝丝的窃喜。   好在只有擎之在跟前,也是因为擎之才发现这个,小小万花筒内别有洞天。   正如她手上的玉镯一般,玉镯能藏人,玉镯空间内的果树能摘,各种各样的稀罕果子,而这小小的万花筒,却能要东西。   如此想想,阿楚,觉着前世今生这两事,也不枉白活了。   是的没错,说阿楚没了之前的记忆,倒是也对,若是说阿楚带着之前的记忆,也可以说没错。   终极两者之间而言,阿楚的记忆依旧还在,只是被封锁在了玉镯之中。   如今,玉镯被宋临辞戴在了她的手上,那记忆,慢慢的也就从玉镯之中,回到了阿楚的体内。   等那记忆彻底的恢复之后,阿楚想着,不如就将计就计,以此来试探一下宋临辞对自己到底是否真心。   这厢她倒是没试探出来。   反而这才刚来临王府几天,被宋临辞欺负了几日,阿楚倒是觉着,心中委实不爽。   索性恢复记忆的事情,她也就不说了,等以后顺其自然的被宋临辞发现才好,这次里,隐瞒了下来,并没有对宋临辞坦白相告。……   她这边想着事情,擎之在旁边吃着东西,不知咬到了什么东西,嘎嘣嘎嘣的挺响。   阿楚眼神飘了过去,见擎之抓着一把颜色迥异的豆子,咬着吃的欢快。   阿楚瞧着他问,“擎之,傻小子,给娘吃一个,行不行?”   擎之抬头见阿楚张嘴,随即抓了一个豆子塞到他嘴里,嘴上不忘说,“娘你吃吃,好香。”   阿楚咬着那东西,外面的的确确是包了一层糖浆,吃着非常的甜,咬开糖浆之后,里面是一个壳子的东西,不知是什么东西,她直接咬碎,嚼了起来。   越是嚼着里面越觉着香甜,最里面,像是里面放了一层花生酱,倒是觉着挺好吃的。   一颗连着一颗不停的吃,阿楚竟然也吃了七八颗。   擎之手里攥着一大把,屁股下面有坐着一堆的东西。   虽说不能一一叫出这些东西的名字,但是觉着,都是吃的,倒是不用担心。   而且,于墨也说了,通过这个小小的万花筒,可以要到关于吃的喝的用的玩的,如此说来,吃喝玩乐的东西,只要通过这小小的万花筒,说出自己想要的,就能得到了。   娘俩正在软榻上坐着,喜滋不卷的吃着东西,而这边睡了没一会儿的宋临辞从堂屋出来。   出来之后,见到的就是这样一个画面,一大一小,一女一男,两个人坐在这里,吃的是好不欢快。   “阿楚你与擎之吃的是什么东西?这些花花绿绿的,弄的到处都是,你们哪里得来的?”   宋临辞刚到软榻前面,脚底下就踩了一个,不知道什么东西直接响了起来。   宋临辞当然不知道,这就是现代所说的塑料袋子。   正坐在床上吃东西的两人,见宋临辞来了,大小二人抬眸看了他一眼,随即沉默不管。   倒是,擎之看见宋林辞,招招小手,喊道,“爹爹这里都是吃的,你也吃,真的好好吃。”   宋临辞疑惑,双眼盯着阿楚,直视问,“阿楚这东西到底是从哪里来的?不清不楚的东西,还是别吃为妙,若是被坏人钻了空子,往里面下了毒,你们娘俩吃完,中毒了,那可如何?”   阿楚看向宋临辞直接说:“你只道是有人钻了空子,往里面下毒,却不问这东西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宋临辞自然不知道,摇摇头,这才问道,“这东西到底是从何处来的?”   阿楚吃完一包甜食,这才拿着小小的万花筒,在宋临辞面前,扬了下,对他说:   “瞧见没,就是这个东西,这里面所有的东西,都是你儿子擎之,对着小小万花筒喊的,所以东西都是从这里出来的。”   宋临辞伸手接触那万花筒,左右上下瞧了个遍儿,依旧想不明白,这小小的万花筒,怎么可能会出来这么多东西。   顿时觉着有些不可思议。   嘴上对阿楚说着,“难道这万花筒也是一件宝物。”   宋临辞以为,这个能出东西的万花筒,应当和阿楚手中的玉镯相同,是同一类的宝物。   阿楚没多想,直接说,“这肯定是一件宝物。对了,你之前不是同我说过,欧阳玲玲是来自于现代的吗?”   宋临辞转头看着阿楚,点头说道,“是,问过欧阳玲玲,她的确说自己来自于现代。”   宋临辞说完,阿楚店头,似是意有所指:“于墨有没有告诉你,他也来自于现代,而且和欧阳玲玲好像是同乡。   若是他们都来自于现代,你说于墨留下的这个小小的万花筒,是不是也来自于现代?   而眼前我们看到的这些东西,可能都来自于那个朝代。如此想来的话,那个朝代,应该比我们这里有发展的很好。”   阿楚并没有看着宋临辞,只是瞧着眼前的那些东西,认真的说了一通。   她觉着,于墨所在的那个朝代,肯定比自己这个朝代要好得多,瞧那些哗啦啦响的纸,还有那些奇奇怪怪的水,以及那个很黑,甜,又带着苦的东西。   都是她所在的这个朝代,所没有的东西。   擎之吃了一会儿,硬是被那些小零食给吃饱了肚子。   他从软榻上下来,拿着两块黑色的巧克力送到了宋临辞跟前。   说道,“爹爹你也吃,这个黑黑的很好吃,很甜。”   宋临辞没有吃,却看着上面写的奇奇怪怪的字,拿着那块儿巧克力,看着上面的包装,细细的端详起来,过了一会儿。   轻声见他轻声呢喃说,巧克力。   阿楚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但是见宋临辞的神情,像是知道这些东西似的。   她随即问道,王爷,“难道您知道这些东西吗?”   宋临辞拿起那巧克力纸袋子,对阿楚道,“你们一直再吃,都没注意到这上面有字吗?虽说瞧这不像是字,但的确是,这个黑色应当是巧克力,只是不知道,巧克力是什么东西。”   阿楚拿着一块巧克力继续吃着,嘴上不忘说,“管它是什么东西,瞧着能吃,而且还很好吃。”   宋临辞瞧着她,上前走了两步,抹掉她嘴唇的黑色巧克力酱,“你还能和擎之一样啊,吃的满嘴都是,别吃了,瞧着和吃毒药一样,渗人。”   “真是胆小,若是让你喝一下这个汁儿,是不是就要吓死了。”   阿楚手中拿着的那东西,不是其他,正是现代超市里那种软瓶果冻饮料,咬着嘴,吃着里面的颗粒和果汁。   宋临辞只是捏了下那瓶子,当下就扔在软塌上了。   “什么东西,这么软,吓人。”   阿楚白了他一眼,闷声道,“比这软的东西你都捏了,还怕这个?”   宋临辞闻言,眼神色色的看向阿楚,侧身倾耳说道,“那比这软的东西在阿楚身上,还一对儿,我说的可对?”   “滚你个老流氓。”阿楚抬头一侧,脑袋直接甩了宋临辞脸帮子上,疼的他捂着脸笑。   宋临辞喊了金银二人,先把这东西收拾一下,擎之被宋临辞抱着,瞧着锦缎衣衫上尽是赃物,当爹的都嫌弃了。   “你小子这么脏,我都嫌弃你了。”   见宋临辞双手提着擎之,根本不往自己身上靠。   纵是擎之伸手胖乎乎的小手,奈何却勾不着宋临辞半分衣衫。   “爹爹,爹爹抱抱擎之。”   “不抱你太脏了,嫌弃你。”   听到宋临辞说嫌弃,擎之才转了头看向阿楚,“娘抱擎之。”   阿楚瘪嘴,走到跟前,推开宋临辞,“亲生儿子你还能这样对待。”   抱走到怀中,阿楚才瞧着擎之说,“笨蛋儿子,没看出来他嫌弃你呢。”   “娘,你嫌弃我吗?”擎之双手搂着阿楚,亲昵的叫着娘。   而宋临辞听到阿楚喊擎之笨蛋儿子,恍然间似是回到了之前,阿楚还有记忆的时候,有那么一下的晃神,瞧他们娘俩去屋里,便没多说。   ——   这几日,阿楚尽是带着擎之玩那小小的万花筒,倒真是弄了不少吃的东西,玩了两三日,才没了兴趣,渐渐作罢。   这日天色不错,早上懒得起床,中午嫌弃天热,也只有午后黄昏前,有那么一会儿的时间,阿楚要带着是三个小子出来走走,想来这偌大的临王府她还没走过呢,刚出门听到唐言毅说,倾哥儿回来了。   阿楚抱着孩子的手一顿,直接把孩子给了奶娘,“你好生抱着孩子。”   “是王妃。”   没等奶娘的话说完,阿楚抓了唐言毅的手,这才慌张往外走,“走,赶紧去瞧瞧倾哥儿。”   “阿姐偏心,我来的时候都没见你这般着急,怎生倾哥一来,你都慌了起来,倾哥没事的,一直都很好。”   “你来的时候正巧我和你姐夫吵架,哪有心情管你,先去找了倾哥儿,正巧咱们姐弟四人聚起了,一会儿去外面的小吊梨汤吃顿饭。”   出去吃饭,唐言毅自然是最为开心,但是,想到宋姐夫,可能会不开心。   “宋姐夫怎么办?”   “不用管他。”   “那擎之和三胞胎呢?”唐言毅再问。   “都给你宋姐夫看着。”   跟在身边的金银二人,以及三个奶娘,抱着怀中的三个公子,倒是不知道是跟着去还是不去了。   阿楚与唐言毅往外走,唐言桦带着唐言倾往里走,这时,正在路口相遇碰到了一起。   倾哥儿长高了不少,兴许是出去走了一年多,肤色变化很大,昔日白生生的小脸,变黑了不少,不过,瞧着倒是健康了。   唐言倾看到阿楚,眼眸顿时湿润起来,双手扶着阿楚的胳膊,深切的喊了声。   “阿姐,终于找到你了,我这一年多都在外面找你。”   “这不回来了,别哭,男儿有泪不轻弹。”阿楚看着唐言倾也是心生几分心疼,这孩子,是她的亲弟弟呐。   唐言倾瞬间笑了出来,看着她道,“我没哭,有些激动而已。”   阿楚瞪了他一眼,“傻样。”   转身这才看向倾哥儿身后站着的一少年,她隐约记得,洛阳城那时候遇到的白家少年,这次来临安城想必是因为科举考试的缘故。   白洛见阿楚看着自己,点头,面瘫式的脸,抿嘴想笑,也没笑出来。   阿楚看这他,“这少年好生样貌,快到我跟前让我瞧瞧。”   眼尖的阿楚自然是瞧出了些什么,却没说开。   白洛移步到了阿楚跟前,喊了声:夫人。   阿楚抿嘴淡笑,听到他这声夫人,方觉着还如之前一般,一到这临王府,个个都喊自己王妃,倒是弄得她浑身不自在,还是觉着之前那会好,过的省心且自在。   原来,阿楚并不喜欢这临王府,虽是比之前的生活好了很多,却觉着,关系淡了不少,宋临辞管的事儿也多了。他每次碰自己的时候,都觉着不如之前,不知是因为一年多不见,产生了距离感,还是因为宋临辞官职高升,权势大过于情感,阿楚倒是觉着,有些东西,走着走着也都变了。   希望这三个弟弟,还是如之前一般。   白洛这次过来只是想见一下阿楚,道个谢意,话说完直接走了,倒是干脆直接。   三个奶娘带着孩子并金银二人带着擎之,全都留在王府,阿楚与三个弟弟出去吃酒去了。   姐弟四人,这将近两年的时间,未曾真正的聚在一起,这下在小吊梨汤里,喝着酒水倒是畅快。   唐言毅瞧了下桌子上的饭菜,觉着有些毫无食欲。   “这小吊梨汤也没了之前的味道,不过两年的时间,怎生变化如此大?”   “变化大着呢,听闻小吊梨汤的掌柜的,因为走私盐被抓,现在还扔在大牢里呢。”   唐言桦一直在临安城待着,倒是知道一二,随即说道。   唐言倾吃了一杯酒,看向阿楚,“阿姐,你瞧着神色不对,怎么了?”   “没事,没事,吃酒。”阿楚端起酒杯,心中暗自想着,何戢,怎生会被抓入了大牢。   她在渝州城与何戢见过几次面,只记得那时候他与欧阳玲玲走的较为近,自己没与他多联系,不曾想,这才两年光景,人就被扔到大牢里去了,毕竟旧时有过一面之缘,阿楚倒是想见他一下。   听唐言桦在说这临安城的趣事,阿楚只是听着,这酒水一杯一杯的往嘴里灌,食之无味。   唐言倾三兄弟,同时转头看向阿楚,他们的直觉,阿姐这是有心事了。   “阿姐,你瞧着不对劲。”   阿楚有些微醺面色绯红,眼神朦胧,瞧着似是醉了。   “阿姐是不是有心事,还是说,阿姐的心事宁愿藏在心里,也不愿对我们说?”唐言桦轻声问着,这几日瞧着阿姐与宋姐夫之间,虽说是你追我打的欢喜戏码,却瞧着总是觉着有些疏离,不似之前的温情缱绻。   阿楚抿嘴,淡笑,双眼却带了泪珠,似落不落,好生可怜。   唐言倾伸手,宽大而温润的手掌,帮她擦拭了泪珠,这才低声对阿楚道:   “阿姐,今后倾哥儿的肩膀就给你给依靠,若是遇到了什么事情,你且放心,我们来守着你。”   “前世今生,有你们也算是不白活一生了。之前,我家穷的时候,我想着什么时候能发家致富,现在突然见成了临王妃,吃着珍馐美味,穿着金丝缕衣,却突然觉着,人生不是这样过的。   之前,年纪大了,嫁不出去,老了老了,成孤独寡人,可怜到死终究是一人。这得以重获新生,抓着一人便想过了一辈子,只想平淡生活,奈何上天给了这泼天的财富还有贵人,我这一生劳碌命,怎生享受得了。罢了,罢了!”   前半句话是今生,后半句话是前世,都言阿楚乐观开朗,撒泼蛮横,其实,她这是抗拒着眼下的生活。   她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何曾要求过这些权势、财富、官职,道是没人理解她罢了。   今日吃酒,方可小醉一场,也是因为家中三兄弟齐了,她对于唐家,并无亏欠。   一个是武馆师傅,一个是临安城小神医,一个是未来的状元郎,就是现在真的脱下唐珞施的身份,只当自己前世的阿楚,也并未亏欠唐家了。该还的都还清了。   倒是亏欠了擎之,还有那三胞胎,自己生下的孩子,若不亲自养大,总觉亏欠了他们什么。   碎对于宋临辞,何谈情爱?或者是孩子的爹地。   当初两人在一起,不过是你想娶,我愿嫁。如今,再没了之前的感情,连床上那些事,她都觉着有些不情愿,偏生他**重。   她只能一次次的抵抗,他却以为是夫妻之间的情趣,每次都弄的她心倦意,委实觉着自己受不了,若自己成为宋临辞的妻子,只剩下这唯一的任务,给他暖床,生儿子,那且罢了。   不如,就此分开,她也不想对他说,自己的记忆一直都在,只是没对他说罢了。   唐氏三兄弟听着阿楚的话,却真的想成了,唐珞施的人生,前半生娇弱尊贵人人吹捧,就是临安城风华绝代人上人,一朝入狱,成为最底下的奴隶之身,没了自由,四处逃窜,为了活下去的,能从泥土里找东西吃。   听她徐徐说了一堆,唐言倾像是明白了什么。   “不愿意呆在临王府就出来,总归临安城有咱们的庄子,我之前走的时候,已经帮小桦买下一座宅院,里面全都准备齐全,阿姐你要是想从临王府出来,我们定能养活你和擎之以及那三个孩子。”   想的倒是不错,唐言毅在旁边泼了一盆冷水。   “只怕宋姐夫会不答应,这事还需要寻得宋姐夫的意思。”   “道是,再大的财富,再尊贵的身份,也得有那个命去享受,兴许你们阿姐我,天生不是这享受的命。当初也是傻的,怎生又跟着他回来。”   “阿姐不是没了之前的记忆?怎么全都记得?”唐言桦看着她问。   阿楚只是喝酒,并未回答。   唐言倾出手阻止了唐言桦继续再问,他只是在一边加了些酒水,瞧着阿楚喝的醉醺更甚。   这才叫了唐言毅低声说,“你回府中告诉宋姐夫说阿姐在这里。”   “为何?阿姐不是说不想回去的吗?我们应该支持阿姐的决定,而不把羊送狼口。”   “你们要知道,解铃还须系铃人,阿姐的心结在宋姐夫哪里,若是解不开,她依旧不开心。”唐言倾倒是看的真切。   唐言桦有些恍然,这才说道,“我道是阿姐最近在宋姐夫跟前,总是凶神恶煞一般,原来是真的与宋姐夫产生矛盾了。”   “嗯,快去吧,外面天色黑了,也该回去了。”   唐言毅会功夫,没一刻钟就到家里临王府。   而这会儿呢,宋临辞正带着四个孩子在吃饭,因为阿楚与唐氏三兄弟不在,他就许了奶娘抱着孩子,在餐桌上,喂他们吃了点饭菜。   擎之靠在宋临辞身边,被他喂饭,小嘴巴塞的满满的。   因为阿楚不在跟前,宋临辞显得有些冷淡,脸上一点喜色都没有。   但是他又知道,阿楚说他们姐弟四人想聚一下,他给她足够的自由,并未跟着过去。   他们是年少夫妻,一路走过来的,感情深自然不必说,能多给的东西绝对不会强势霸着。   这边一片安静凄冷,唐言毅进来,只说,阿姐喝醉了。   宋临辞撂下碗筷就要出去。   “哪个酒楼?”他走出门槛时问。   “小吊梨汤。”唐言毅答,他说完就留在屋内了,方才在小吊梨汤吃的饭菜不合口,还不如在家里吃呢。   看到宋临辞走开,唐言毅直接坐在了宋临辞的位置,换了副新碗筷,倒是给吃上了。   擎之看着他,“小舅舅,我娘呢。”   “跟着你二舅舅和大舅舅呢,擎之乖乖的吃饭,吃完饭和小舅舅一起睡,明天起的早,带你去马场玩。”   “玩什么?”擎之好奇的问,伸手就要往唐言毅腿上怕。   “骑马,带你策马奔腾。”   “好,那擎之就跟着小舅舅一起睡。”   把这臭小子哄走,晚上就省的扰了阿姐与宋姐夫。明日清早,他们不吃早饭就要出去骑马,这开马场的是唐言毅在临安城认识的一个富贵人家的子弟,他们家庄子上,专门养马,训练,贩马的。   ……   只等宋临辞到了酒楼上,瞧着喝的酩酊大醉,依旧在说话的女人,双眸带着暗沉。   他看向唐言倾,倒是温声,“怎么不看着点,让她喝那么多。”   “借酒消愁,愁的原因在宋姐夫身上,你说,我们能劝得住吗?”唐言倾道。   宋临辞不在言语,伸手抱起阿楚,这就出去,虽是有些昏沉,却还带着清醒的阿楚,瞧见抱着自己的男人,伸手一个巴掌,拍在宋临辞的脸上。   张嘴咕哝说道,“怎生哪里都能见到你,你能走远点吗?”   “不能,你是我妻,一步都不能离。”   “哼,”她闷声,接着又打了一个嗝。   闻到她满身酒气味,宋临辞沉眸,“你这到底是喝了多少酒?”   “很多酒,但还不够喝,我不想被你管,你别管我,也别抱我,每次都很痛,我不要。我嘴上说着不要,你还不听我的。”   在宋临辞身后跟着的二人,听得阿楚如此露骨的话,脸色如火烧,顿时红的如煮熟的虾子。   又见宋姐夫抱着阿楚,在路上缓慢走着。   唐言倾随即说道,“宋姐夫,阿姐就交给你了,我们兄弟二人先行回去。”   “嗯,今日你回来,着实幸苦,明日再为你接风洗尘。”宋临辞说完,又问了句,“以后可还离开临安城?”   “阿姐若在,我就留,若是阿姐离开,我也跟着一起走。”   宋临辞嗯了一下,见那唐氏两兄弟往前走,到了王府门槛,四人分开,宋临辞带着阿楚往他们居住的院子去。   宋临辞瞧着那抓着自己衣袖的女人,脸上带着担忧,她素来不是个爱喝酒的,这次喝的酩酊大醉,肯定是有原因的。   “阿楚,你好生对我说,我肯定会答应你的,何必喝酒浇愁,还让自己不舒服。”他知道阿楚虽是醉了,可这意识还很清楚。   见她抓着他的衣领,语气不善的说,“我要与你和离。”   “你再说一次?”宋临辞怒声说。   阿楚顿时温和下来,双手抚摸着他的带了胡子的脸颊,“你不愿意?”   “当然不愿意,你说什么我都能答应,但是和离,绝对不可以。”他也跟着语气服软,但是话里的意思却很强硬。   “你说的,我说什么都可以,那、我们分开过了,我不要和你过夫妻生活,也不要给你生儿子,你做的时候我痛,生孩子的时候我还痛。”   “那是你的原因,还怪我。”   ------题外话------   老宋得放手,不然日子没法过   ☆、215 温柔乡,临王您出轨了?   阿楚一直在说,宋临辞一直在听她说,瞧见醉酒后眼睛也不睁一直在说,宋临辞觉着,是不是自己做的哪里不够好?   若非真心疼爱一个人,他自然不会如此真切的为对方着想。   宋临辞让金银二人去准备了醒酒汤,好不容易喂了阿楚喝下,天色已经大黑下去。   他自是想与阿楚同床共枕,纵然是什么事都不做,也想睡在一起。   奈何阿楚一直在抗拒,不让宋临辞靠近自己,没办法,她在床上,他在床侧睡了一夜。   次日清晨,金银二人过来服侍的时候,看到王爷趴在床侧睡,吓了一跳,惊呼一声,把宋临辞吵醒了,床上的阿楚也跟着醒了。   她摸着昏昏沉沉的脑袋,瞧了下宋临辞,“你们别喊,我再睡会儿。”   连带宋临辞都嫌弃上了,“王爷若是没事的话,就回去休息吧。”   宋临辞闻言,伸手挥退金银二人,当下说道,“你这女人,昨天晚上是谁抱你回来的,喝的满身酒气,是谁帮你收拾的?嗯。”   他一把擒住她的胳膊,带入怀中,阿楚微微抗拒,“不要,被碰我。”   “怎么碰一下都不行?嫌弃我了?还是真的靠山了,所以有恃无恐了?”   宋临辞不知道自己为何新生妒意,突然想不明白她为何对自己变了心思。   阿楚闷声,见他抓住自己双手着实疼痛难受,张口咬在他的手腕上,“我头疼,你别碰我。”   “阿楚,你有心事也该对我说,你若是不说的话,我岂能知道?与我置气,也要告诉我理由。”   宋临辞冷眸有些懊恼,倒是不知道,他们二人之间是谁出了问题,但是见阿楚这般不待见自己,心里着实窝火。   阿楚等着他,僵持了那么一会儿,才小声说,“你答应我,不与我同房、不能抱我、也不要让我再给你生儿子,我就不与置气。”   宋临辞听后,眼中怒火更深,低声问他,“你就因为这点小事,昨天晚上说要同我和离?”   这关乎一个男人的尊严,他到底是做的多差,竟然被阿楚给嫌弃成这个样子。   宋临辞心中也在怀疑,阿楚到底是否还在乎他?   这将近两年的时间,真的、感情就这样消散了?她竟然这般嫌弃自己,连同房,做夫妻之间的情事都不情愿了?   宋临辞见她只是咬唇低首,一双大眼睛含着几分水雾,他拿她没办法。   “你睡吧,我走。”   阿楚坐在床上,手本能的伸出去,却没碰到他的衣袖。   算了,反正他已经生气了,她早就想到了,她若是与他说这种话,宋临辞肯定会生气。   不过,这样也好,他最好能气上一段时间,她就轻松了不少。   躺在床上的阿楚,定然是睡不着了,喊了金银二人,进来帮她梳洗,好生打扮之后,又去旁边内室瞧了下三个孩子,询了下人,才只唐言毅带着擎之出去玩了,正巧,今日她是无事一身轻。   正巧也有事情,打算出去一趟。   让金银一人去准备食盒,一人去准备散碎银子,出门的时候,乘车出去时被胡显问了一下。   “王妃您现在是去何处?”   “巧了,胡管家,今日我去看望一个老朋友,还要麻烦您一趟,您可知道关押犯人的牢房在何处,能不能带我去一趟?”   胡显本就是好奇,王妃带着两个丫头要出作何,现在听她说,去牢房,的确是惊讶一番。   “牢房重地,王妃去哪里为何?”胡显稍稍走近了些问。   “有一个人我想过去看看,若是可以的话,花花钱弄出来也行。”阿楚想着,自己不是有钱吗?花钱买出来也好。   胡显闻言更是纳闷,到底是谁,让王妃这般上心,还宁愿花钱也要买出来,她所知道的王妃可是个爱钱如命的主儿呢。   “王妃可能透露是谁人?”胡显问。   阿楚淡笑轻哼,“胡管家,你要是帮忙呢,就跟着带个路,不愿意帮忙呢,也别打听那么多,我是不会告诉你的。”   胡显讪笑,抽了下嘴角,“王妃哪里话,既然您需要老奴帮忙,老奴自然是百万个情愿,老奴这就亲自带您过去。”   阿楚想了下,还是觉着胡显别出面最好。   随即摆摆手,低声道,“别,这件事您老别亲自出面了,找个知道路的带着过去就行。”   见阿楚这样说,胡显明显一愣,这王妃去牢狱中的事,王爷肯定不知道啊。   “这件事,王爷……。”   “嗯,胡管家,赶紧安排人吧,我这边挺着急的。”阿楚说着往外走,根本不管胡显的话。   她能猜想到,胡显肯定是要问她,王爷是否知道?王爷知道不知道重要吗?对她来说,好像没那么重要吧。   胡显安排的马车,阿楚带着金银二人光明正大的出去了。   之前跟在身边的芍药,阿楚没再要回来,就直接给了唐言毅,那姑娘被养的十分彪悍,怕是自己也震慑不住,不如就跟着小毅。   还有那百合,不知道倾哥儿是出于什么心思,竟然把身边的百合给了白洛,罢了,管他做什么事呢。   百合与芍药这二人她是不会要回来了,索性金银二人,这名字是俗气了点,但是大俗才能大雅不是。   临安王府内出来一辆豪华万千的马车,从街上过去,自然引的众人张望。   而恰巧坐在街口对面的宋临辞正与孔鲤生和孙策在喝酒,并未瞧见这马车从眼皮子底下过去。   正是因为宋临辞心情不爽,就抓了昔日营中的汉子们出来喝酒。   孔鲤生和李赫一人端着一杯酒,百无聊赖,觉着十分无趣。   “将军呐,咱们在这里喝酒不痛快,不如,网上去绮梦楼。”   孔鲤生还是习惯喊宋临辞为将军,这才在几个熟人面前,便这样喊了起来。   宋临辞怒瞪他一眼,“怎么?之前可不是这个楼子里的姑娘。”   “这不是,那个楼子里的姑娘太奔放,吃不消,还是换个文秀点的,听闻绮梦楼的姑娘,各个弹唱俱佳,内敛含蓄,像是大家闺秀。”   “我有,何必去外面觅食,爷就出来喝酒而已。对了,你们这一众大龄未婚男,是不是要找个媳妇了?瞧着我那后宅的女人,随便挑。”   “将军,那可使不得,送到王府里的女人,自然是王爷的,我们怎敢觊觎呢。”孙策在一边立刻摆手,这事想都不敢去想的。   “你们可曾见到我碰那几个女人?我只要阿楚就行。”   “怕是阿楚姑娘正嫌弃您呐。”李赫在旁边说了句风凉话。   又是挨了宋临辞一眼瞪,“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跟着你孔鲤生不学好,我记得,你之前不是还说,要娶你家对面那户人家的姑娘,可是娶着了?”   李赫闻言,差点把嘴里的酒个喷了出去,“将军,这都是几百年前的事了,人家那姑娘现在不定都结婚,娃娃都有了。”   “那你小子之前一直嚷着要保命,回家去对面的姑娘,现在命有了,姑娘却没了。”宋临辞道。   李赫闷声,“能娶到年少时候喜欢的人,才是一件大幸事。”   这话说的宋临辞沉默了,他年少喜欢的便是阿楚,现在阿楚也是他的妻子,说到底,他才是人生赢家呢。   水曾想到,战绩赫赫的大将军宋临辞竟然带着昔日的将士在这小小的酒楼里,喝酒聊女人,聊曾经年少的事情。   几人喝了一会儿人,孔鲤生一直在强调,不如晚上去绮梦楼。   宋临辞被忽悠的动了心思,虽说不去睡女人,过去瞧瞧也好,如此就被一群损友糊弄去了青楼勾栏里。   ……   再说阿楚她到了牢狱之中,花钱疏通了关系,带着金银二人进去了,狱卒倒是好说话,阿楚这边没说自己身份,只需要给点钱,事情就解决了,她前往牢狱之中,问了犯事的是谁,直接就过去了。   狱卒走到这边,敲了下牢房里的铁门,“何戢,有人找。”   阿楚这才看过了,但是,她看到的却不是……记忆中的那个何戢。   “差爷,这个人当真就是何戢?怎生瞧着不一样啊?”阿楚立刻问道。   那狱卒浑然不在意的说,“你要找的何戢就是这个何戢,整个牢狱中,也只有这一个名字得。”   在阿楚诧异的时候,见牢狱之中那人,突然起身,走到阿楚这边,抓和牢狱中的铁门看向阿楚。   “阿楚,是你吗?阿楚……。”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阿楚虽是不认识眼前这人的面容,却听的出来,这是何戢的声音啊。   她随即往前走了些,瞧着眼前的陌生男人,“你真的是何戢?认识阿楚的那个何戢?小吊梨汤的何掌柜的?”   “我是何戢,也认识阿楚,但现在已经不是小吊梨汤的管事了。阿楚,你怎么会想到我,这些年,还你还记得我呢?”何戢知道,这个声音,是阿楚没错。   阿楚盯着眼前的何戢,见他双手摸着铁框门,一点点的往她所在的地方走,眼睛,似乎是看不见了。   “你的双眼是怎么回事?还有你的脸,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   眼前的这个男人,瞧着和记忆中的何戢有些不同,相比之下,更显得儒雅俊逸,只是双眼像被黑布蒙住,不清楚他的眼睛到底是怎么了。   “双目失明了,阿楚,你在何处,临死之前能再见到你,上天待我不薄。”何戢说着,伸手出来。   阿楚看着那双修长却带着赃物的手,顿了下,倒不是觉着手指脏,而是觉着,男女大防,她能抓么……   在她想的时候,去见何戢伸出的手要收回去,“是我逾越了,你毕竟是有夫之妇,岂能与别的男人亲近。”   虽说他现在极近残废,但还是和阿楚保持距离为好。   阿楚却握住了他得手,“没关系,我这次就是来找你的。我这将近两年的时间,并不在临安城,故此才不知道你的消息,我若是知道你在牢狱之中,肯定第一时间来救你的。何戢,你能告诉我,你是为何事而锒铛入狱的吗?”   她只是伸出手在何戢手跟前,而何戢但是握着她的手腕,他的手倒是想自己的一双眼睛,在看着阿楚。   “你若是有时间的话,我就把之前的事情告诉你……。”   听到他如此说,阿楚立刻让金银二人去外面守着,顺便给了那狱卒多点银子,好能多点时间。   金银二人出去,心中却暗道,王妃这算是私通男人吗?若是被王爷知道的话,不知道会如何责罚王妃呢。   ……   阿楚坐在牢狱外面,何戢在里面,两人像是很要好的朋友,他说着之前的往事。   原来,这何戢,祖上是做小本生意的,爷爷和爹爹把生意做的很大,到他这里的时候,因为何戢自幼喜爱读书,只想考取功名,嫌弃生意市侩,便一直不愿去接手,偏生他爹在一趟生意中,被人查出,贩卖私盐,全家被抓,只有在外求读的他和身边一小童子,幸得活了下来。   回到临安城后,何戢得知此事,便递了状纸,直言不讳的说,何家家世清白,根本没有买贩私盐,是被人陷害,说是被谁陷害呢,竟然是,竟然是……唐九龄。   阿楚愣在原地,眼睛里闪过不敢置信,“你说的,可是真的?”   “千真万确,是唐九龄借故诬陷说我爹贩卖私盐,这才没收了我家所有家产,导致我爹娘和小妹惨死。”   何戢声音带着凄凉和悲哀,也正是因为这件事,他才生了其他的心思,且听何戢仔细的说来。   但是阿楚奇怪的是,“我爹害死你们全家,你为何?明知道我是唐九龄的女儿,还要帮我呢。”   “因为你曾救过我的命,而你们家被抄家,是我一手造成的,。我知道你是个好人,我本想帮你的,奈何中间你被云权隔离保护了起来,我想,既然他保护着你,我就只好在暗中守着,只是,没想到,你们出狱之后,突然就没了行踪。”   何戢说的没了行踪这块,应该是阿楚重生来之后的那天,那个大雪的时候,正巧在路上遇到了宋临辞,跟着他回家的那天之后吧。   大隐隐于市,想必那些暗中说着保护他们的人,怎么也没想到他们姐弟四人,会藏在临安城内。   阿楚沉默,继续听何戢往下说。   何戢的家是被唐九龄毁掉的,他就想尽一切办法拜托人从宫里弄来消息,打听关于何家的事,一直未果,倒是让他找到了一条其他的事情,那日在宫门偏门,听到有人说了句,找人……   他花了大把银子,何戢祖上毕竟做生意的,这何戢也不笨,稍稍倒腾倒是挣的不少钱。   花了钱之后,打听出来,宫中静妃在找她的儿子。   其实这事都不值得好隐藏的,当年唐明皇带着单于静进宫的时候,多少只眼睛都盯着呢,稍稍一打听就出来,再说,何戢也舍得花钱。   花了两年多的时间才牵上了一条线,后来,为了掩人耳目,他便找了江湖术士,用了易容术,成功的潜在了静妃身边,目的很简单,目的很简单,蛰伏,就是为了扳倒唐家……   借助单于静的手,给养家随便找个由头都能灭了,再说,唐九龄也的确贪污受贿,这都是圈内大家都知道的事实。   听到这里,阿楚又忍不住问了,“那时候你才多大?若是现在不过二十一二的话,那个时候的你?”   这事情都应该有七八年了吧。   “我现在再过了三十而立的年纪,那时候比你可大了,你知道吗?我当初曾被你爹差点处死,后来在唐府,被你放了出去,才得以保全小命,才能做到如此……。”   “道是我救了你,你却害了我们全家。”阿楚苦涩一笑。   当吹,兴许唐珞施也是因为心底善良,也正是知道她爹的心狠手法,又贪污受贿,才想着帮一下那个年轻公子,如何都没想到,正是自己帮助的人,害了自己的一家。   唐九龄贪图何家的家产,因此借贩卖私盐之罪,捉拿了何戢他爹等人,而何戢知道之后,又潜伏多年,替何家报仇雪恨,直接让唐家满门抄斩,一个名门望族,就此败落下去。   阿楚想着,当年发生在唐珞施身上的故事,还真的挺多。   她一直以为自己活的很累,却不曾想,唐家姑娘过的也并给舒坦,她若是知道自己被抄家的原因,是因为她的一个无意的善举,会不会痛恨自己。   何戢还要继续说,却被阿楚打断,她轻声道,“过往之事,说了也无用,我当初救你,你却害我家破人亡。”   “我当年只说抄家,捉拿唐九龄一人,后来不知,是谁,又道:全家处斩,定是谁想借我的手,让你们全家灭门。现在想想,在当时能在暗自命令那些士兵的,除了先皇,应该别无二人。”   “先皇已逝。”阿楚说完,接着又道,“静妃失势,现在住在深宫冷院之中。”   听到阿楚这般说,何戢的手,不自觉的动了一下。   “静妃娘娘,她是个好母亲,我欺骗了她,她也让我受到了该有的惩罚,我并不恨她,她也是个可怜的母亲,一直以为我是她亲生儿子,待我极好。”   “你可知道,你一会在替代的人是谁?”阿楚心中已经明白,所有的事情,渐渐的都明白。   何戢试探的问,他有些紧张和忐忑,等待阿楚说是谁。   “是宋临辞。”阿楚道。   “原来如此,我现在才明白,那年太后寿诞之后,静妃娘娘看我的眼神就变了,对我的态度也相差甚远,甚至我在跟前发怒。”   何戢听到阿楚说,静妃的儿子是宋临辞,惊讶之后,倒是没有其他。   他像是说累了,索性坐在地上,而阿楚,站了好大一会儿,也有些累了,就跟着坐在地上。   本以为,何戢还说继续说,岂料,他轻声道,“这些话我是第一次对你说,阿楚,我不曾恨过你,只是怨恨过你爹,当年的事,是我太过于冲动,在没有保护好你的前提下,就抄了唐家,你能原谅我吗?”   “想必是无法原谅的,爹爹有罪,但是母亲是个极好的人。”阿楚轻声淡淡的说着。   她无法替唐珞施来原谅何戢,但是她会帮他出来,毕竟,在重生之后,不管何戢带着怎样的目的,曾帮助过她,当年宋临辞遇到粮草的问题,其实她有用何戢给的调令,在钱庄取过钱,不过,后来她又还回去了,这算是一种变相的帮忙了。   何戢听到阿楚的话,苦涩而笑,“我知道,不能原谅也没关系,至少见到你了,我反对你说了这些话,就是死也无憾了。”   “你还那么年轻,说什么死不死的,前世今生的事,暂且就忘记吧,从牢狱之中出来,你就像是获得重生了,人没有谁能幸运的重来一次,你要珍惜眼前的一切。”   “还能重新来吗?若是真的有重新开始的地方,我想从当年回到临安城的那刻开始,至少不要带有仇恨。”   “我会想办法帮你的。小吊梨汤的里的味道,好像越来越不好了,小毅过去吃了,直接说没有之前的味道了。”   “是吗?我早就不管酒楼的事了,全是玲玲再管。”何戢说着。   想必何戢还不知道欧阳玲玲已经死的事情。   “她死了,当年在你入狱之中,在我身上也发生了一件事,这件事和欧阳玲玲与衣晚清有关系。”   阿楚简单的说了句,便没继续,只是交代何戢等她的消息。   这才起身,准备离开。   何戢眼睛瞧不见,但耳朵能听到她的声音,听着她越走越远,满足了。   这辈子他欠她一句,“阿楚,对不起,当年的事,对不起。”   走到百十米的阿楚,顿了一下,嘴角带着一抹笑,这一笑之后,一切都风吹云散了。   ……   外面守着的金银二人竟然与那狱卒闲聊了起来,狱卒还端了一碗茴香豆,两个丫头吃的好不欢快。   “瞧你们这般好嘴儿吃,索性就留在这里吧,我就先走了。”   突然听到阿楚的话,金银二人吓了一跳,立刻扔下茴香豆,起身跟在阿楚屁股后面。   “王妃,奴婢不敢。”   “王妃,您生气了?您别生气,奴婢们再也不敢馋嘴了。”   在后面瞧着那三人走远的狱卒,当下被吓着了,刚才来的是王妃啊?娘了个腿啊,他这个没眼力劲儿的,怎么就没瞧出来呢,随即赶紧跟着跑了出去。   但这时,阿楚与金银二人已经走远。   从这牢狱之中出来,阿楚乘坐马车,问了车夫,可是直到武馆的路,车夫道,知晓。   这一拐弯直接去武馆找唐言毅了。   说着唐言毅,清早去的马场,这会儿已经回来,带着擎之去酒楼里大吃胡喝一顿,现在正在武馆玩耍呢。   阿楚过去的时候,天色稍黑,淡淡的风吹着,武馆里的几个师傅正在擦着武器,唐言毅坐在台子上,擎之在一侧的梅花桩上走着。   “擎之还小,能走的稳吗?”阿楚走到跟前,坐在唐言毅的身侧。   唐言毅只感觉一阵甜腻的香风吹到跟前,阿姐这就坐下了,“阿姐,你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我正想一会带着擎之回去呢。”   “我也是顺道过来看看,也不能总是在王府憋着。”   “也是,昨天喝酒喝醉了,宋姐夫没生气吧?”唐言毅问。   “像是生气了,不用管他,倒是喜欢他能多生气一会儿呢,草莽汉子,粗鲁无礼,莽撞无趣。”阿楚闷哼,一连说了三个词,来骂宋临辞。   唐言毅听后,笑了出来,“阿姐,你之前可不曾嫌弃宋姐夫的。”   “起初兴许是有趣,后来觉着无趣了,岂能不嫌弃。今日外面是什么节日,瞧着好生热闹啊。”   唐言毅的武馆临近街市,而外面一点的小动静,院子里面都能听到。   “今日、我也不晓得,听是要热闹两三日的,若是阿姐喜欢,我们带着擎之出去走走,从这里到临王府,回去的脚程不过半个时辰,走着走着就回去了。”   阿楚一听也来了兴趣,当下道,“也好。”   擎之在梅花桩上站了一炷香的时间,只等一炷香燃尽,他立刻从梅花桩上下来,跑到,唐言毅跟前。   “小舅舅,擎之坚持了一炷香的时间,你答应我的,下次还要去马场里骑马。”擎之站在唐言毅面前,认真而严肃的说。   “嗯,你这一炷香的时间,从上面掉了十二次,这可不行啊,擎之……。”   “他才三岁多点,你这样欺负孩子,也不行的哦。”   阿楚伸手,抱着擎之入了怀中,嘴里喊着,“笨小子,你什么时候能聪明点啊。”   “不要。”擎之说着,搂着阿楚的胳膊,傻笑着。   人家擎之哪里不聪明了,这小子可聪明着呢,刚才的桩子上是因为他双腿力气不够,才总是往下掉。   但现在,在阿楚的面前,他知道她总是喊自己笨小子,索性就表现的笨一点好了,这样娘才愿意一直抱着自己,宠着自己。   唐言毅笑着,“那你就笨着吧。”他说着便起来了,“阿姐,我们现在就出去吧,也就转一会儿人,这天就黑了。”   “走吧,不定晚上回去的早,还能吃上顿晚饭。”阿楚笑着打趣。   姐弟二人前面走着看,擎之在两人之间牵着他们的手。   出了武馆的门,直接往前走就是街市,金银在跟前笑着说,“瞧着王妃,像是带着两个弟弟出来玩耍,咱们王妃长的年轻面嫩,当真是挡不住的年少风情。”   阿楚抿嘴轻笑,瞥了她们两眼,“就你们两个会说话,且跟着仔细了,别丢了,若是丢了,我可不会寻你们的,道是被牙婆拐子个弄走卖了,我也不找你们。”   银子听了,赶紧到阿楚跟前,伴在左右,“没有王妃这样吓唬人的,奴婢可是害怕了,听人说了,晚上最热闹的楼子不敢进,若是男人,被拉进去就是花钱的,若是女人走到旁边,被男人拉进去就没了清白的。”   “最好把银子拉进去,巧的王妃身边没了一个爱吃鬼。”金子在跟前笑着说。   “那不如把你拉进去,这样不就省的王妃跟前多了个话唠鬼。”   正在两人争执说话之时,阿楚瞧着那热闹叫嚣不断的花楼里,传来阵阵萎靡之音。   她望了过去,这便是那男人喜爱的销金窟、英雄里的温柔乡,正在她定眼瞧着的时候,却瞄见了一个熟悉的人。   唐言毅抱着擎之买了糖葫芦,这会儿正吃着,发现阿楚站在原地,随即喊了声。   “阿姐,你快来,这边有卖烤肉的,一串串的好香啊……。”   唐言毅喊着却没得到阿楚的回应,等她看过去,却发现阿楚正在往前走,金银二人也跟着。他抱着擎之立刻走了过去。   “什么情况?”   “王妃瞧见王爷了,三公子,您看,在那女人跟前站着的是不是咱们王爷?”金子小心翼翼的说着。   唐言毅跟着往前走了几步,瞧着那头束紫金玉冠,一身玄色绣着金丝线锦缎的锦袍,身材硕长,俊美无俦的容貌似是天人之姿,那身锦缎华服,在周边灯光照耀先下,光晕流转,淡淡的光芒更显得他与众不同。   阿楚盯着看的却是因为,他脸上拿把胡子,竟然被剃了。   而且剃了这胡子的不是因为她,倒是为了来这温柔乡里,享受被人伺候啊。   这会儿可是真嫌弃她了?   这不是自己一直想要的吗?阿楚觉着胸口有些闷,脸色如常,眼神淡漠,盯着远处被两三个女人环绕的男人,见他微微闭着的眼眸带着享受。   唐言毅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宋姐夫,还被阿姐给瞧的一清二楚,宋姐夫出来嫖了,被抓了……   “阿姐,我去叫了宋姐夫回来了。”   “不用,让他尽情的享受,我们回去。”阿楚转身,连再看宋临辞一下都觉着恶心。   这样就够了,和离,也找到好理由。   金银在后面跟着,瞧见王妃走的快,又担心王爷。   您说,您出来嫖姑娘,就找个包间,好歹是个王爷应该不差那点钱,怎生就在大堂门口,还与姑娘拉扯不开的,偏生还让王妃瞧见了。   ……   等阿楚与唐言毅等人离开刚一会儿。   在里面扔了两个银锭子的孔鲤生立刻出来了,今天他和王爷出来放松会儿,没想到在包间喝了会儿酒,找了两个姑娘陪。   谁知道,他们家威风凛凛,阴狠果断的王爷,在这花街柳巷中,竟然怕被女人碰,这一碰,硬是吐了人家一身,两个姑娘嫌弃的站在一边。   宋临辞吐的昏天暗地,自己出来了,孔鲤生在里面说了几句好话,这都是花钱买的姑娘,可是贵着呢,扔下钱后孔鲤生才下来。   “下次、下次你再敢带爷来这种地方,老子直接废了你,让你进宫当太监。”   “是,我的爷,咱们回去吧,您这一吐不要紧,可把人家整个房间弄脏了。”   “回去,我要见阿楚,我要抱着阿楚睡。”宋临辞今日喝的多了,有些胡言乱语。   孔鲤生看着他,故意道,“阿楚姑娘,现在肯定很忙,您没听胡管家说吗?阿楚姑娘出去找别人了,王爷,您到底是做了什么事?让阿楚姑娘嫌弃你了。”   “她嫌弃我?她就是嫌弃我厉害,自己承受不了。”宋临辞闷声,张口又吐。   气的孔鲤生四处张望,没看到李赫,这才张口骂到,“说着出去找马车,现在都不过来,王爷这体格,我怎么能抗的动。”   话说这边,李赫刚驾车往那巷口的楼子里走,却正巧碰到阿楚与唐言毅回来。   ……   胡显正在交代,让李赫仔细的点,却听到阿楚说,“且放心吧,您那王爷这会儿,正在温柔乡里泡着呢,胡管家倒是担心的很。”   “王妃,您今日回来的有些迟了,晚饭还没用的吧,老奴现在就差人去布置。”   “不用了,没什么胃口。今日王爷回来,就说我已经睡下了,你们帮他洗漱之后,另自安排房间,直说,我不想半夜被打扰。”   阿楚说完直接走了,回房。   李赫听了下有些奇怪的看向胡显,“胡管事,王妃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应当是刚从街市上回来,难道是碰到王妃了?”   胡显不确定,这才抓了金银,正欲问,却见金子小声道,“全瞧见了,王爷和窑姐儿拉扯,被王妃给看了好一会儿,怕是今日王妃肯定生怒了。”   胡显皱眉,李赫愁眉不展,胡显还是推了下他,“李小将军,赶紧驾车去接将军,今日这事只能等明日王爷亲自去解释了。”   李赫点头,也只能如此了。   王爷王妃,这可是他们的家事,他们外人可不敢插手。   这厢回到院子里,阿楚直接让金银二人给院子上了门,接着又把正屋的门从里面锁了上来,阿楚这才安心的睡下,今日觉着心里慌张,便搂着擎之睡了一夜。   半夜听到外面有声响,似是敲门,又像是摔倒砸地的声音,浅眠的阿楚自然是听到了,全都给忽视,自己搂着孩子,也不说起身。   外面守夜的金银二人,听着外面推门的声音,想着王妃的话,谁也不敢开。   这才刚没了敲门之声,又听到有人翻墙掉在地上的声音,她们听到了,也不敢上前。   “出去瞧瞧?别真的是王爷翻墙进来的?”银子说。   “那能如何,王妃说了,咱们就是防着王爷进来的。”金子道。   ☆、216 好事多磨,那他就使劲磨吧   在金银二人说话的时候,眼前走来一颤颤巍巍站不稳的人影。   金子想上前去阻止,却被银子挡住了。   “王爷与王妃之间的事,我们不敢插手,还是你想被王爷给打了出来?”   被银子这样一说,金子顿时把伸出的手给收了回来。   醉醺醺进来的宋临辞这会儿正在想,阿楚竟然不让他进门?这院子里,锁了一道又一道。   防谁呢这是,若不是他又功夫,肯定就被锁在外面了。   倒是她跟前的两个丫头还识趣,在他来的时候走来,宋临辞走路虽是颤颤巍巍,却耐不住人家是当过将军的主儿,龙行虎步,走的十分稳当,门是无法进去,这窗子可是开车。   金银二人蹲在园子里的抄手走廊中,夏天黑夜里,在这处呆着,那不是出来喂蚊子吗。   窗子被推开,宋临辞站在外面瞧着里面的女人,闷声咕哝,“还是回家好。”   晚上天热,阿楚便带着擎之睡在软塌上,方才听到外面有声响就知道肯定是宋临辞,奈何困的厉害,不愿意睁眼,这才刚迷瞪睁了眼睛,瞧见一双黝黑泛着幽光的眼眸,正盯着自己。   外面夜色清淡,正好把宋临辞那浑身的狼狈样给照了起来,阿楚心中一疼。   少年夫妻走到这儿,到底是有感情的。   但当闻到他一身的胭脂香粉味了,这心里可就瞬间凉了下去。   “落得一身狼狈才到我这屋里里,你怎生不直接入了那温柔乡不出来。”她起身跪坐在软塌上,瞧着窗子外面的男人。   她以为自己轻声呢喃的话,他听不到,却不曾想,宋临辞一双眼眸紧盯着她,她说的每一句都记在了心里。   见他靠在窗子一侧寡淡的月光照在他身上,莫名的添加了几分说不出来的美感。   阿楚嘟囔又说,“好生生的胡子不知被谁给刮的,瞧着一口一愣的,出门也不知道寒碜。”   宋临辞晃晃头,努力站稳了自己脚步,倾身想去碰窗子里面的人,却一个娇软没站稳,差点摔了下去。   “阿楚,给我开开门,外面凉,我想抱着你睡。”他眼睛微眯,似是困的不行。   阿楚不情愿开门,轻声冷淡的说,“我搂了别人家的男人睡,你还是去旁处吧?”   “谁?你敢搂着谁睡?看老子不宰了他。”   没等阿楚反应过来,见宋临辞直接从窗子里扑了过来,虽说是人醉酒未醒,可这矫健的身子,倒是丝毫不差。   直接扑倒压在她身上,一手放在她腰上搂着,一手放在她屁股上护着,“没摔疼你吧。”   这般温柔缱绻的声音,倒是不常见,让阿楚觉着,似是回到了之前两人刚新婚,一直缠绵于床榻的时候。   没由的,这脸就突然红了起来。   宋临辞像是不知餍足,但微眯的眼睛闪过一丝让人不易察觉的狼狈,运功不当,差点把媳妇给砸死了。   感觉他宽大的手掌在自己脸上摸索,阿楚心中一阵异样,知道他现在正盯着自己。   阿楚低首,不敢直视,心砰砰的跳着。   宋临辞的手不似富贵人家的手一般白皙修长,他的手如他的人一样宽大粗糙,里面带着厚厚的茧子,她知道,就是因为这双手,才给他堆砌起了现在的富贵。   平日里握枪杀敌的手,此刻不知觉见已经钻入到她的衣服。   阿楚当下伸手压住,见他另一只手放低自己,探入不该去的地方,阿楚并拢双腿。   “你若是再敢动一下,我就大喊大叫,说王爷是登徒子,浪荡子。”   “你是我的妻子?”低声带着几分抑制不住的情愫。   “何为妻子?若我只是你床上发泄的对象的话,你后宅养的那些女人,同样可以,何必只来我一人这里?”阿楚推开宋临辞,面色清冷,眼眸淡漠。   “就是要,也只要你一人,我碰不得别人,恶心。”   “你说什么?”阿楚没听清楚,却被他抱在胸口。   “夜晚去了绮梦楼,没碰到女人,我只要闻到里面的味道,就浑身难受,直接吐了出来,这不,就立刻回来了,奇怪的是,我那处生疼难受。”   宋临辞觉着这喝了酒后,怎生那处却疼得厉害了,方才回来的时候可不是这样,难道是因为现在抱着阿楚所以有了反应?   在宋临辞抱着自己的时候,阿楚也感觉到了,他的反应,阿楚满脸红色,啐骂他,“你在外面惹了一身火,却想到家里抱我,你敢动我半分,且就试试。”   “当真要试试?”他这般手中力气一重,搂着她就要亲热。   也就在阿楚抗拒不从的时候,一个胳膊扫到了擎之,小家伙被打醒了,这会儿蹭的一下从软塌上起来,乖乖巧巧的坐在软塌上。   瞪眼圆大而清明的眼睛看着,像是妖精打架的两人。   “爹爹,你压着我娘做什么,赶紧下来,我们要睡觉了。”   擎之坐在原处,看着许轻远,等了一会儿见他不松手,这才上前,抓着他的胳膊往下拉。   “爹爹你身上好热,像是火一样。”   “娘,你身上冰冰水水的,你抱着擎之睡觉好了。”   这两个沉默的大人被擎之摸了一遍,最近选择抱着阿楚睡觉,说来也是喜欢,旁人都是热的难受还出汗,湿哒哒又黏糊糊,她可倒好浑身上下冰凉清爽,怪不得宋临辞总是喜欢抱着她,夏天抱着舒服啊。   两个男人都抱着自己,阿楚顿时无法挣脱,瞧了下宋临辞,还不赶紧给我松手,晚上自己去床上睡,我还要带着擎之。   “可是我疼的厉害,若是不出来,阿楚你晚上也无法睡觉。”他不多说,就是抱着她,不撒手。   擎之见状也学着宋临辞的样子,两个肥肥的小胳膊,圈住了阿楚的脖子,“娘,抱抱。”   “你们两个是要累死我吗?”   “没有。”   一大一小的两个男声同时响起,阿楚左右看了一下。   掰开宋临辞的手指,接着又把擎之抱到了一侧。   “今天晚上如果想在这里睡,就安分守己,若是想做其他的事情,趁早离开。省得一会儿我可叫人来了,想必若是别人进来,看到你堂堂王爷,竟然如此落魄狼狈,传出去,岂不是贻笑大方?”   阿楚看着宋临辞,见他脸色绯红,双眼深沉,只是一个劲儿的往她脖颈里钻,只听他咕哝两声,却不知道在说什么。   阿楚想着,今晚只能如此,既然赶不走宋临辞,只能阻止不许他攻破自己的最后一层防线。反正今晚是,绝对不允许他做任何事情的。   宋临辞像是八爪鱼一样紧紧地抓着阿楚,就差把双腿蜷在她的腰身之上。   阿楚匍匐在宋临辞的怀中,旁边又躺着一个擎之,左右尽是为难,不知如何进退。   这一晚上只能如此,两人僵持不松手,但是却不能做任何事情。   窗子微微开着,外面的暖风阵阵的袭来,吹拂在窗子之内,软榻之上的一家三口身上,擎之转了个身呼呼的又睡着了。   越是到黎明之时,感觉身上的男人,体温逐渐升温,只烫的阿楚,呼吸了两声,却不知道宋临辞的体温升得如此之高是什么原因。   等她睁开眼睛,却发现宋临辞正睁着眼睛看着自己,双眼布满血丝,眼眶红肿,一夜未睡。   而阿楚前半夜睡了一宿,中间虽是被折腾醒了,但在下半夜的时候也睡了有一个半时辰左右,倒是不觉着累。   宋临辞确实与平日里瞧着不同,阿楚犹豫了下,伸手扶在他的额头,摸了一下,发现滚烫。   顿时,担心起来,莫不是他发烧,这才伸手抓着他的手腕把脉起来,这一瞧,倒是发现了异常。   “你昨天晚上到底吃了什么东西?瞧着你的脉搏像是中毒之状。”   阿楚说话的语气,带着紧张忐忑担忧以及对未知的害怕,宋临辞怎么可能会中毒?他这几日一直在府中,没出过远门。   最近的一次,便是昨日晚上,他在花街柳巷之中与窑姐儿的勾搭纠缠,莫非是染上了花柳之病?   宋临辞抬起一手,宽大的手掌抚摸在阿楚的脸颊之上,从她的眉眼之中,到脸颊,再到她的唇瓣。   看到她担忧自己的神情,宋临辞眉眼之间却带了笑意,轻声说道,“阿楚,若是我真的得了不知之毒,你就彻底解放了,再也不用因为我缠着你,而心生厌恶。是不是就再也不会和我说和离了?”   阿楚好看的眉头皱起,看着宋临辞,反而觉着他是不是因为不想和自己和离,所以才给自己下了药?   但确实不太现实,他不可能拿自己的身体来开玩笑,和离与不和离,只是她们二人之间嘴上说的问题。   阿楚觉着自己并没有非要强势的和宋临辞做到和离,她只是嘴上说说,想让宋临辞最近消停一会儿。   这才看向他说着,“你难道就是为了不与我和离,所以才,往自己身上下毒?”   宋临辞闻言,突然笑了起来,“你当我傻,往自己身上下毒,不过看到阿楚如此的担心我,我想这个毒还是中的,有所价值的。”   “如此说来,你还是真傻。”   阿楚直接忽视宋临辞身上以及脸上的异样,抓起他的手,左右看了下,眉头紧锁,这毒有些奇怪,像是中了媚药。   阿楚拍了一下宋临辞的脸,让他睁开眼睛,直接问他:“昨天你去花楼里面,都吃了些什么东西?有没有人喂你喝过什么不该喝的东西?”   不该喝的东西,宋临辞想了一下,嘴角勾起抹笑看着阿楚,笑道,“不该喝的东西倒是没有吃,那酒水确实喝了不少,阿楚,你是想到了什么不该喝的东西?”   阿楚冷眼瞪着他,“想死,你就什么都别说,不想死的话,就把你吃的东西全都告诉我,你知不知道你中了一种毒,江湖中传说的,骨媚散。”   宋临辞皱眉不解的看着阿楚,问道,“骨媚散,这是什么毒?我好像没有见过,也不曾听过。”   “你没听过的都多了去了,这个毒有点像合欢散,你是不是也感觉到了自己那儿有点不太寻常,一直处于亢@奋状态,而且,很难消肿。   从昨天晚上你一直浑身滚烫,到今天早上,滚烫不消散,而且,你那处……自己你自己明白,我不愿意与你多说。   这便是,骨媚散与合欢散的不同之处,这个药会让你一直处于这种状态,直到最后,精尽人亡。”   这个时候宋临辞知道自己不是和阿楚开玩笑的时候,收起眼中的笑意,沉声问道,“可有解决的方法?”   “说有也有,说没有也没有。”   阿楚不知为何给了宋临辞这样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其实,她更不愿意说,这个药,虽是不能完全解除,但是若有一女子,与他交合,便能一直缓和这种症状,直到找到下毒之人,问他拿出解药即可。   只是,阿楚担心若是自己说了这个解决方法,宋临辞肯定是饶不了她,只能是夜夜被骑在身下。   见她双眼闪烁,眼神不定,宋临辞就想到了,阿楚肯定会有解决的方法,因为她的医术是无人可比的。   “阿楚只管说是什么方法,你且说就是有什么方法可以解除这个毒?”   阿楚看着他,摇摇头,说道,“这个毒暂时不能解除,只能缓和,若是想痊愈的话,便去找下毒之人,这是唯一的方法。”   “下毒之人?这个,我根本就不知道是谁,如何找得出来,先暂且不说。阿楚你且告诉我如何缓和?”   因为现在他那处着实疼的厉害,若是不得到缓和的话,今日怕是都无法下榻。   想要彻底去除,看来还需要一段时间,不如就先暂时缓和着,解药再派人去找。   阿楚顿了下,眼睛实在是无处可放,但还是瞧着他的眼神直接对视过去。   说道,“若是将缓和的话,只能找女人与你交合,这是目前来说唯一能缓和这种毒的方法。”   这也是宋临辞唯一能想得到的方法,他早就想抱着阿楚狠狠的做一次了。   “那还等什么,过来媳妇儿,我抱着你,咱们去内室做。”   见宋临辞伸手过来,阿楚闪了一下肩膀,直接躲了过去,这才看着宋临辞,立正言辞、十分严肃的说:   “我不愿意,不愿意与你做这事,只是为了缓和你中的毒。而且这种毒到底是怎么来的,你我心中应该都清楚。你从花街柳巷之中出来,身上带了这种毒,却想从我身上得到缓和,临王爷,您觉着,阿楚能答应你吗?”   宋临辞出去的手,停在半空之中,阿楚双眼冷淡,十分不悦地看着自己。   宋临辞心中一个咯噔,顿时觉着,有那么一下像是失去了她似的,心疼的厉害,仿佛整个身体却没了感觉。   过了一会儿,他像是做了一个决定,这才问,“这个毒若是没有得到缓和,我能坚持多长时间?”   阿楚抬头,震惊地看着他,“你,你后院有那么多女人,为何……”   剩下的话阿楚并没说完,却被宋临辞打断,“你说过,一生一世一双人,我既然答应了你,就绝不反悔,不管任何时候,只要我活着,就会信守承诺。”   仅凭他一句话就能打动自己,阿楚的心从来就没有这么软。但是,看到他这般深情,阿楚的心微微动容起来。   她折身从床榻之上下去,抱着擎之,给了外面之人。   “带着小公子先下去。”阿楚淡淡的说着。   金银二人看着阿楚,“王妃昨天晚上之事。”   “无碍,你们去准备些冷水过来,提到屋内,还有,今日不许让人进来打搅我。”   擎之被阿楚送出去,小脸上满是不悦。   “娘不公平,爹爹在屋里,却把擎之赶了除了出来,擎之哪里不必爹爹好了。”   “他是你爹,你还能和爹爹挣,瞧你出息的。”   阿楚瞪了他两眼,这混小子,瞧不出事来了,你老子爹都中毒了。   金银瞧着自家王妃,昨天晚上还生气发怒了,今天这就开始照顾王爷了?还不许人进去?   “王妃,王爷没事吧?奴婢让厨房煮了醒酒汤,这会儿已经准备好了。”   “对,从昨天晚上王爷到了这里之后,那醒酒汤就一直备着呢。”   “不必了,你们出去找了孔鲤生和李赫过来,在院子里等我。”   她倒是得好生问问,出去嫖了次姑娘,什么都没干,弄了一身毒,是如何来的?   在屋里偷偷听着的宋临辞,这会儿嘴角带着轻笑,他就知道阿楚是最关心自己的。   但,问题是这个毒是如何来的?他只记得自己一直在喝酒,孔鲤生出去找了两个姑娘,在那两个姑娘没进来之前,房间里也只有一个送酒的老鸨初入,并没其他人……   这就奇怪了,难道是窑子里自己下的毒?   宋临辞如是想着,等到阿楚叫了孔鲤生和李赫进来,就清楚了,这种毒到底是怎么来的。   孔鲤生与李赫没来,倒是金子提着一桶水来了,提到阿楚跟前,“王妃,这水是刚从井里打出来的井水,非常凉,奴婢帮你提进去。”   “不用了,我自己提的动。”   怎么能让金子进来,这会儿的宋临辞正脱了衣衫躺在床上,身上未着丝缕。   她本就是农女出身,干的一手好活,提着水就走了进去,顺道把们关上。   宋临辞听到声音,刚要起身,却感觉身下一阵疼痛,“阿楚……。”   “你就别乱动了,要不是看在你是孩子爹的份儿上,我才懒得管你。”   “你心在是要作何?”宋临辞见她把水倒在木桶里,像是……。   “你自己起身,坐进去,好生泡着,等里面的水温了,我再帮你换。”   “你让我泡冷水?这能缓和吗?不如我们就直接……”他还以为阿楚试想就义献身,成了一番美事呢。   “你想的倒是不少。”   “的确不少,什么姿势我都想好了。”   瞧他还能贫嘴肯定是不疼的,阿楚拿着了衣服故意砸在他某处,听到他疼的抽了一声,阿楚轻哼。   “赶紧进去,试试。”   其实她也不清楚这个法子是否可以,暂且就先试试吧。   “你都不清楚,就让我进去?你看我这样子,双腿不能走道儿。”中间疼,双腿连走路成都了问题。   “那你大步走,开叉走,这样就不疼了吧。”她闷声,其实很想笑,但是看到宋临辞如黑煞般的脸,顿时不敢笑了。   怕他一个巴掌招呼到自己头上。   “阿楚,你能不能亲自过来帮我,我发毒誓,我真的没碰任何女人,若是我碰了……。”   没等宋临辞继续发誓,阿楚直接踹了他一脚,直接踢在屁股上,“说什么话,赶紧跳进去洗。”   “开不了步子,我进不去。”   这木桶的高度,还真是现在对宋临辞来说真的有些高,他一动,那儿就晃,这一晃就疼的厉害。   “我给你那个椅子,你往上踩。”   她还真去搬了椅子,宋临辞闷声,疼痛自己认命的跳了进去,等阿楚转身过来,见宋临辞已经在水里泡着了。   她走到跟前,把瓶子里的东西拿了出来,这是她从空间里拿出来的药,是能解百毒,不知道这骨媚散,是否能解,这毒本就来的蹊跷,而且,他应该是昨夜中的毒,现在想彻底解掉?   阿楚想着,不如给他一年苦头吃吃,看他还想往那勾栏院里跑。   宋临辞赤身**的坐在木桶里面,浑身肌肉,喷张有力,身上纹理张弛有劲儿,见他趴在木桶边缘,一双眼睛,带着水雾看着她。   “现在感觉如何?”她伸手搅拌了下木桶里的水,冰凉的水竟然成了温水。   探入水中的手没抽出来,被他抓着一直往下按,“你自己感觉,还疼着呢。”   “你是活该。”她脸色爆红,无耻之徒,这药就不给他用了,先疼他两日。   “真疼,阿楚,我再也不去那勾栏院了,是孔鲤生和李赫说,里面的花雕酒好喝,我才去的。”   “我倒是不知,你什么时候染上这喝酒的习惯了?”   “是你逼我的,美酒和美人,我之前爱美人的时候,一点酒水不碰;现在没了美人儿疼爱,我只能去喝酒解闷了。”   如今朝堂稳定,城内安稳,市井热闹繁荣,他这大将军都封王闲了下来,眼前尽是繁荣昌盛,大唐四面邻国早就被宋临辞等人打的服服帖帖,每年只管进贡就可,若是说这宋临辞有敌人,除了本土最不待见他的苏以恒也就没其他人吧。   宋临辞中毒,他自己想到的首先就是苏以恒。   但真的是吗?   ……   孔鲤生和李赫过来的时候,宋临辞已经换了一次水,人没出来,阿楚往里面倒的水,反正他也不怕冷,直接顺着身子浇了下去。   冰的宋临辞嗷叫,阿楚却冷眸相对,弄完之后才出门。   “我且出去问问,你这身上的毒是怎么染上的,好生在木桶里的呆着。”   宋临辞抓着木桶边缘,差点就站了起来,“阿楚,你不能这样这样走,我可还在这里泡着呢。”   “那你想如何?你中毒了,必须泡着。”她抿嘴冷哼,其实心里在笑,就要使劲的泡你一次,看你长不长记性。   宋临辞岂能不知,阿楚有空间,有医术,又极为聪慧,自然是有知道解毒的法子,她连瘟疫都能治,别说这毒,只是看着她像是不太帮自己解了毒。   “阿楚,你聪明,我也不笨,刚才试水的时候,你另外一手握着的那个瓶子里装的,可是解药?”他身体前倾,伸手抓着她的衣裳。   “明知故问。”阿楚吐出四个字。   “你明明有解药却不给我?”宋临辞看着她,语气里带着细微的可怜。   “让你疼一下才知道长记性,下次再去,把你这条小命丢了才好。”   “我丢了小命,你还想带着四个崽子嫁人?就是你想嫁,看谁敢娶你,我四个儿子能吃穷了他们家。”   “我带着你的家产招婿上门,看有没有人敢上来?”阿楚故意看着他笑着说。   “你……这是要气死我。”竟然还敢带着他的孩子,拿着他的家产,招婿上门?   “气死最好。”   “你敢。”他当真被气着了。   “我就敢。”   阿楚说完这两字,却见宋临辞趴在木桶上,噗的喷出一口血,血色黑色,血溅在外面以及她的衣服上。   “你,没事吧,刚才还好好的,怎么就吐血了。”阿楚立刻走到他跟前,抓起手腕帮他把脉。   “被你气的,你再气我,我就真的吐血身亡了。”   宋临辞抹掉嘴上的血迹,刚才也不知道为何,只觉着心口一阵气不顺,张口就吐了出来。   阿楚抓着他的手瞧了一会儿,并未发现其他原因,面上一红,别真是她给气的了?   这男人心性真小,这点气量都没有,不过是说说要带着四个儿子招婿就能把他给气吐血。要真是带着儿子改嫁不得气死他啊。   她把手收了回来,从衣袖中拿出一粒药丸,直接塞到他口中,“先在这里缓会儿,我出去看看。”   “以后不许说这样的话。”他在阿楚背后喊道。   阿楚一直往前走,倒是不回头,却轻声应了句,“嗯。”   这才强硬的和解了,人道是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他们也不例外,总是吵吵闹闹,事情过去就过去了,日子还要过,孩子还要养,三个弟弟还要娶亲。   阿楚出去找了孔鲤生与李赫,说了宋临辞身上发生的事,任是阿楚询问了一圈,没人回答个一二三来。   “你们二人陪着他出去喝花酒,没人看出来事情?”   “当真没有,王妃这件事是我们俩的错,我们二人愿以死谢罪,还请往给开恩赎罪啊,今后我们再也不敢带王爷出去了。”   “谁要你们的命,若是不知,还要出去差,赶紧差出来,王爷如何中毒,被谁下的毒。”阿楚眉头紧蹙,好看的面容增添了几分担忧。   道是谁在暗处想谋害宋临辞?   弄不清楚,这日子就过的不甚安稳。   孔鲤生立刻道,“是,属下立刻去查,王爷、他现在怎么样了?”   李赫也跟着问,“是否有性命之忧?”   “少则半年,多则一年,你们且看着吧。”她冷声这般说道。   孔鲤生和李赫当场吓的不行,差点给吓的哭了出来。   “王妃,您医术精湛,当年瘟疫都能解决,王爷的毒,怎么可能解决不了?”   “他中的是骨媚散,这个药我也束手无策。”   说谎话的功夫,她什么时候学的如此炉火纯青了。   而那两个汉子因为着急,却没发现,阿楚这是在撒谎,空间里出来的百毒丸,怎么可能解不了那种毒。   “连您也没有办法解的毒,那可真就是药石无效?若是王爷没了,我们定会已死谢罪。”   阿楚瞧着他们二人误会了,也没解释,索性让他们误会下去才好。   就在三人沉默的时候,宋临辞一身紫色锦缎华服长袍从里面出来,头发湿漉漉的披散在后,更家衬托的他眉目如画,面容英气逼人,他走近,伸手揽住阿楚,带入怀中。   “你对他们说了什么,怎能一副我死了的表情。”他低首靠近阿楚耳边说。   这货,什么时候都发骚,面前有人还这般明目张胆的**。   “放开你的手,别碰我。”   孔鲤生和李赫看着宋临辞,“王爷,您没事了?”   “还有事。你们俩赶紧去找是谁下的毒,别在这里耗时间,找到是谁下的毒,把解药拿来,那人也给我带来。”   怎么弄的他,他也要弄回去,这种药,真他娘的阴险。   李赫定眼看着宋临辞,“瞧着您面色红润,像是没什么问题了?王爷,王妃的医术相当了得,应该能给您治得了?”   “这种药,是个女人都能治,骨媚散是什么东西,不知道自己出去查书,赶紧给爷滚。”   要不是看在他们是自己身边的将士兼好友的份儿上,早把他们给削了,还能让他们在这里腻歪不走。   孔鲤生和李赫满脸的不解出去,出了院子之后,碰到胡显在跟前候着。   “王爷出事了?”胡显问。   “王妃说有事,王爷看着没事,还说这毒是个女人都能解。”李赫道。   “是什么毒?”胡显神情紧张,王爷中毒的事,这怎么没人来说,大夫都没请,“得赶紧去找大夫。”   金银在旁边提示,“胡管家,您老糊涂了,王妃医术比一般的大夫要强的多,一般的大夫肯定比不上王妃的。”   胡显这才明白过来,看向李赫问,“王爷中的是什么毒?”   “骨媚散。”孔鲤生道。   “这个毒……。”胡显说着,沉吟后,对金银二人道,“这几日你们二人在屋门外守着,时刻准备好水,以及滋补身体的饭菜,对了,人参灵芝之物也常准备一些。”   金银而人不懂,孔鲤生和李赫两人也不明白,四双眼睛同时看向胡显。   “胡管家,您这是什么意思?”   “这骨媚散,得了,你们回去自己去找书籍查,别问了。”胡显摆摆手,显然不想多想。   这骨媚散啊,他是知道的,王爷说的没事,应该指的就是王妃了。有王妃在,他们只说夫妻之间的事,自然是能缓和,但这解药还是要找的。   胡显是在临安城到了老一辈子的管事了,能知道这些东西,自然再正常不过。   胡显安排人事的能力还是杠杠的,金银二人也是尽职尽责,当真在外面守了一天,而那屋里的两人,倒是出来拿了一次饭菜就没吭气。   ……   这边屋内,阿楚瞧着躺在床上的宋临辞,“你的毒已经没事了,别在屋里装着,你要装自己装,我可不奉陪。”   “阿楚,为夫都准备好了,你的解药虽是够好,可这余毒未尽,还带着点呢。”他微微起身,指着自己的身体。   阿楚倒是眼神淡漠,直接看了过去,只是一眼,就不敢再看了,小脸红扑扑的,煞是好看,嘴上却道,“自己解决不正好?”   宋临辞摊开双手,瞧着她,“用这个?”   见她面色更红,他继而再笑,“不如你的软和,过来,为夫不欺负你,就是亲亲抱抱,绝对不做那事儿。”   “当真?”   “当真。”   “当真我也不过去,你说的谎话太多了,在床上永远不要相信男人的话,这是我从你身上得来的血的教训。”   宋临辞这脸,直接就黑了下去,“还说血的教训?”   “嗯,每次之后都是血的教训。”   听到她这样说,宋临辞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他比旁人要厉害点,在床上的时候还喜欢换着花样来,他本以为是女人都喜欢呢,每曾想,倒是让阿楚觉着嫌弃了,难道就是因为他要的厉害?   阿楚才这般嫌弃他不情愿和他睡在一起,连简单的抱一下都不给?   只等宋临辞把这些话说出来,阿楚才点头,倒还很是这些原因。   “好,我答应你,你说如何就如何,但不能和离,也不许说分房睡,大不了我不抱你就是了。”   阿楚抿嘴带笑的看着他,“这可是你说的,我要拿笔墨过来,你要写下来,盖上印章,省的你反悔了。”   “当真要这样?”他是宠她,随口说的。   “当真要这样。”她却真当真了。   阿楚拿了笔墨硬是压着宋临辞签字画押了。   只是,日子就真的像阿楚说的这般,每次睡在一起都不抱的吗?   夫妻之间可没有这样的,这床帏之内,谁家夫妻不是打着闹着成就了那赛神仙般的好事。   有道是好事多磨,但看是哪个磨了。   ☆、217 做饭给你吃,行了不?   某年某月某日   太阳下山的午后   阿楚正在院子里晾晒衣服,金银二人从前面的小洼地拔了一些青菜,喜气洋洋的从旁边进来。   金子瞧着在竹竿前晾晒衣服的阿楚,笑着说道,“王妃,您怎么又亲自洗衣服了,不是说,这些衣服等着我们来洗的吗?”   知道银子瞧见盆子里是谁的衣服,才拉着金子,“你能洗,王爷不一个巴掌拍了你。”   阿楚扶着腰身,越发成熟的面容带着风情和妖娆。   一晃一年的时间过去,她的心结也算是打开了,总归是夫妻,没有不做那事儿的,现在的日子就挺好的,平日里住在这小茅草屋里,王府有事就回去一趟,总归日子清闲,吃喝不愁。   瞧了下两个年轻的姑娘,阿楚又望了天空的白云,“明日好晴天,这衣服就晾着吧,你俩赶紧回去,省的晚上又要出来喂蚊子。”   “王妃奴婢们才来一天的时间,东西都没收拾整齐呢。您几时回去?王爷闲着没事,给大公子牵媒拉线呢,这几日大公子被烦的没法儿,只能去了白公子家住,你说,这两个大男人住在一起多不方便啊。”   “小金子,你想说什么呢?”阿楚顿时了下语气,瞧着她问。   “奴婢什么都没想说,是王爷,他想留在这里两日,也是大公子的意思,留王爷两日,他要赶紧备案考试试题呢。”金子又说。   “成了,回去吧,先让他留在这里,不过,明日你们别来了,也别总是送什么东西,吃喝用的,村子里都有。”   “是,奴婢省的。对了,王妃,村里的大柱子定亲了,方才碰见大柱子的娘,说想让您过去,给他们蓬荜生辉一下。”   银子说着,捂嘴笑了起来,想到在外面走道碰到的时候,就忍不住笑。   方才大柱子的娘遇到金银二人,在后面喊着,大柱子要成亲了,让阿楚来给生辉一下,顿时差点笑喷了。   “你们两个,别欺负人家,大柱子叫,李大娘是个很好的人。”阿楚瞥了她们二人一眼。   “奴婢们自然省的,这不是想让王妃乐呵一下嘛。对了,王妃,这会刚从地里拔出来的萝卜,正是新鲜,我先去刚厨房里。”   “嗯,放过去吧,对了,门槛那处,有两框子的果子,全都带到府里给是四个少爷,三个公子们吃,你们赶紧回去,省的天黑又要说留下了。”   阿楚说完,又揉了下腰身,该死的宋临辞,都怪他。   金银二人在阿楚伸手,看着她总是扶腰,顿时乐的不行,看来昨天晚上,王妃又给王爷欺负了。   两人笑是笑着,依旧找了两个侍卫帮忙抬了两框子的水果,她这才刚进屋,挨着床榻坐下,那厮就缠着过了。   “你倒是不闲着,别总是抱着我,天气正热呢。”她较为嫌弃的推开他的胳膊,就想躺在床榻上休息会儿。   “方才说不让你去洗,你自己要洗的。”   “我若不洗,你还真想在上面睡觉啊,也不觉着脏。”   “我不觉着脏,抱着睡乐意。”   听到他这般说,芙蓉笑面顿时红了起来,像是这个季节刚成熟的樱桃,越发引人忍不住采撷。   “阿楚,怎生瞧着,你活的越发滋润了,瞧瞧这小脸蛋被为夫滋养的。”他扣住她的下巴,张嘴就往上凑。   对于现在体态轻盈、面如芙蓉的阿楚相当满意,这都是他的功劳。   “别闹,外面正在搬东西,你今晚可是会留下来?若是有急事的话,就且去忙,我在这小窑村离城里也近,走不远的。”   “我能有什么是,微服私访的你那表弟,早就被我拎回去了,现在朝堂正稳,最适合风花雪月情。”   他食之入髓,越发贪得无厌了起来。   “他到现在还没立后,这个事情你要是管的话,一并给管了吧。对了,倾哥儿那儿,听说你要给他牵媒拉线,是谁家的姑娘?长的如何?爹娘是做啥的?”   阿楚像是来了劲儿,一直问个不停。   宋临辞躺在床榻床榻上,一手搂着阿楚,伸手抚着她的长发,轻声道,“你现在躺在我的怀里,就别想其他男人的事了,你那个表弟的事,有沅太妃管着,你弟弟,瞧着对那白洛有些过于关心了,关系身世亲密,怕是生了断袖之癖。”   阿楚伸手打在他的嘴上,“尽说胡话,倾哥儿得给唐家留下子嗣,绝对不会是断袖之癖。”   白洛,说是白家公子,倒不如说是个姑娘,只是那姑娘身材太单薄,胸前不鼓、腰身不柔、脸色还带着冷淡,怎么瞧着都和男人没两样,但是,这没有喉结,虽是常年穿着高领子,却也并未瞧不出来。   宋临辞在她手上轻咬,“唐家血脉,你身上也有,若是真的倾哥儿喜欢那白洛,就让擎之姓唐,也是你们唐家的血脉,如何?”   “当真?”阿楚惊喜,立刻从他身上起来,瞧着他。   “当然是真的,不过我要索求。”   “你说就是。”没想到宋临辞竟然能让擎之姓唐,擎之是宋临辞的嫡子,宋家的嫡孙。   “我让你晚上这样,还要这样……。”他倾身贴着她的耳朵说了。   阿楚闻言,当下脸色就爆红了起来,推着他的胸膛,面色绯红,跪在他的双腿之上,只觉着娇躯一软,当下就要撑不住了。   “哪里学来的,都是一些流氓下流的套数。”   “无师自通,雕虫小技,多看些话本子,我就会了。”宋临辞欣喜,说完之后,闷声笑着,声音似是从胸膛里传出来的,厚重而深沉,性感而又让人沉迷。   “就属你厉害,我应你就是,但不能折腾的厉害,昨日之后,腰肢将断不断,我这累的不行。”   “那今日就彻底断了,我好养你一辈子。”   阿楚没理会他,听着外面传来敲门的声音,没等阿楚说,宋临辞冷淡而厚重的声音想起,“作何?”   “回王爷的话,奴婢们现在就要回去了,改日再来伺候王爷和王妃。”   瞧瞧这尽忠职守的奴婢,大老远的驾车来服侍主子们,应该是大唐奴婢们的榜首,应当是让奴才们来效仿的。   宋临辞一听改日,却沉声道,“这十天半个月的都别来了,不需要你们在跟前。”   金银二人一听,面上楞了下,还没说呢,阿楚在里面轻声道,“总归没什么事情的,你们也别来回折腾的了,好生看着擎之,若是他闹着要来,再……。”   “闹着要来,也不许带来,家里七个男人的,谁也不许来,这是本王的命令。”他霸道而强势的说。   金银二人不敢多言,“是,奴婢们记住了,这就离开。”   只等二人走远,才小声嘀咕。   金子说道,“王爷正是这样想的,我们不再跟前随着,他想怎么王妃就怎么王妃,瞧着那院子被盖的,之前不过是简单的木栅栏,现在都快成铜墙铁壁,就算王妃整日不穿衣服,都不成问题。”   金子口无遮拦的说,银子听着脸却红了起来,伸手打了她下,“你都学坏了,你要记住,你还是个为成亲的姑娘。”   “你可不许在王妃跟前说我,要是被王妃知道,肯定揍我。”   金银二人能开阿楚的玩笑也是被阿楚给惯的了,当然,每次宋临辞来的时候,都是这两人在外面守夜。   记得某天晚上,窗子半掩,她们在外面瞧见窗子未关,正欲过去……   ……   这两日宋临辞一直留在小窑村内,阿楚却也没闲着。   这不,还没等她出门给大柱子添钱呢,大柱子的娘李大娘就敲门来了。   阿楚开的门,瞧见是李大娘,轻笑问道,“大娘找我呢?”   “阿楚,不,不对,是王妃,我来请你去我家,蓬什么的生辉……。”李大娘不识字也不懂说什么官腔,操着一口家乡话,倒是不会说那个蓬荜生辉的词,愣是来了这么一句。   “今日是大柱子成亲?”阿楚惊讶的问。   “是了,是了,挑了个好日子,反正都是一个村子里的,就这样一家子过日子,牛车拉到家里算是成了。”   “也没办酒席?”阿楚再惊讶。   纵然是在贫瘠的烽火村,这成亲也是要吹吹打打,加上酒席,好生热闹一番的。   “办了两桌酒席,请您过去,王妃是嫌弃我们啊。”李大娘想着,王妃这样问,肯定是嫌弃他们的吧。   “我没有嫌弃啊,想着也是极为热闹,就过去凑一桌,我且过去帮忙也行,之前大柱子也帮过我不少忙的。”阿楚道。   “那可不行啊,您是王妃,怎么能过去帮忙。”   “我叫阿楚,你若是想我去呢,就喊我阿楚好了。现在要去吗?我去换一身衣服出来。”   瞧着身上这身冰蚕丝也不合适,虽说村子里的人认不出来,但她可不舍得弄坏或者弄脏了。   李大娘听到阿楚这般说,惊喜的说道,“好,好,我现在就回去,再准备一下。”   阿楚还没进院子,就听到李大娘大声喊着,王妃要来了,王妃要来了,赶紧再加两桌子。   她进远门,宋临辞在门口门边站着,“你都去了,我索性也跟着去吧。”   “你当真要出去?村子里很多女人都极为喜欢你呢,若是被人占了便宜我可不负责。”   “你要负责保护我。”他轻笑。   宋临辞抓着她的胳膊,作势要往怀里带,却瞧见对面墙头上趴着一个胖姑娘,在偷看,伸手弹了一个东西出去,只听噗通一声,某重物落地,狠狠摔了一下。   阿楚欲回身,听到声音,才知道,“肯定又是王小美在偷看。”她说完瞧着宋临辞问,“你方才用什么东西扔的?”   “扳指。”他老实交代。   “那一个扳指几百两,给我要回来去,照你这样往人家家里弹,就是有金山银山都不够你霍霍的,去,亲自要回来。”阿楚推开他,这败家子,真是有钱烧的了,见天往外砸钱。   合着外面那趴在墙头上偷瞧人的,想的是谋得宋临辞扔出去的东西。   而对面邻居,墙内的胖丫头王小美,瞧见那碧绿色大扳指,高兴的连额头上的疼痛都给忘记了,喜滋滋的抱着扳指往屋里走。   ……   阿楚到屋里,换了一身低调的檀香色长裙,这才出门,手中拿着一锭银子,用红包包裹好,手中挎着一个竹篮子,里面拣了半篮子的水果,这就过去了,如村子里一般人家相同,简单随了礼。   她过去的时候,村子里几个婶子、大娘正在说话,阿楚到跟前,轻笑说了句,“倒是热闹的很。”   “是啊,阿楚你快来,听说你嫁给了个王爷,真是有福气的,我就说了,你长的俊俏,肯定嫁给有钱人的,快瞧瞧,阿楚被那王爷给宠的,这小脸水嫩嫩的,是不是夜夜被滋润养的了。”   说着话的是牛家嫂子,长的是个犀利泼辣的,看到阿楚,没有觉着疏离,倒是觉着还是和之前一样,温温柔柔,和和气气的,瞧着竟然是一点都没变。   却她这样说,阿楚倒是先脸后了起来,“嫂子尽说荤话,床笫之间的话,你们也拿来开玩笑。”   李家一个小嫂子,捂嘴笑着说,“怎么就不能说了,阿楚,瞧你这胸前鼓囊囊的,腰又一手能握,在床上肯定缠的你家男人起不了床吧。”   “你们若是再说,我这就转头走了。”   也不是不知为何,自打她生下三胞胎,产奶后,回到城内临王府自己不喂奶,就吃了药把奶给逼回去了,谁知,正是因为这个,这她对对男人来说的宝物,像是蒸熟的馒头,越发不可收拾,就是裹着一层束胸,还是瞧着鼓囊囊的。   不管是这男人还是小媳妇,瞧着她的人,总是第一眼就看她这处,羞也得羞的没说话了。   牛家嫂子拉着她的手,“你要去哪里啊,不能天天窝在家里,和男人缠在一起,若是得了腻歪,有你好受的,男人就要吊着,今日就别回去,等吃了酒席,瞧见没,因为你来,大柱子的娘,又给添了好几桌的饭菜,还加了鱼肉和虾子,真真是沾了你的光呢。”   “我哪里走了,我是进去给随个礼,嫂子们先坐着,我进去再出去来与你们唠嗑。”   阿楚说着小碎步走着,到了李大娘跟前,把果篮子给了李大娘,沉甸甸的大红包也给了李大娘。   “王妃……。”   “叫我阿楚呐。”她轻笑提醒。   阿楚在这边,最在一张桌子上的几个嫂子,磕着瓜子说着她。   “瞧着屁股走动起来,恨不得勾了人的魂儿,单看屁股就知道,肯定能生儿。”   说这话的,一定就是与阿楚不熟悉的人,没错了,这个是外面娶进来的媳妇,丈夫是个货郎,谁知道,出去走了一趟货,倒是领来了个媳妇。   旁边的李嫂子白了她一眼,“人家一胎生了仨儿子,你说能生不能生。”   “就是生了孩子,这身段也不差。”   ……   被阿楚现在留在家里的宋临辞百百无聊赖的躺在窗子前的塌子上,随手烦着一本册子,外人以为是兵书、治国策,殊不知,这就是一本春宫图。   就在这时,一个黑衣男子落在窗子外面,靠在窗子一侧,伸手丢了一个东西进去。   宋临辞接住,“洗了?”   “用酒精泡过的,主子……。”这人是宋临辞的暗卫,黑九。   “说。”宋临辞把扳指戴在手上,沉声问。   “王妃那边发生的事,您想听吗?”黑九声音中带着几分不好意思。   “说。”宋临辞瞧了他一眼。   他手底下有十个暗卫,名字嘛,极为简单,从一到十,前面加个黑字,简单好叫。   黑九这才说道,“她们说,王妃的身段,能生儿,还说会夜夜缠着王爷,要……。”   “滚,别出来了。”听到黑九这样说,宋临辞伸手扔了手中的册子,直接砸在了黑九身上。   王爷丢来的东西,黑九当然是伸手去接,只是看着书上那男女纠缠的画面,愣是暗卫也脸红了。   “主子,您的书……。”还要不要啊?他很想问。   “滚。”   黑九蹭的一下,带着书就离开了。   而宋临辞只感觉身体异样,尤其是听黑九说,阿楚夜夜缠着他……   是他夜夜缠着她,他低声暗骂自己,“没出息,这样就起反应了。”   宋临辞起身,这小茅草屋里,若是没有阿楚,他呆在这里有何用?起身,出了院子,便往这个村子里最热闹的地方走去。   这会儿酒席办的正热闹,阿楚与众位婶子嫂子的坐在一起,吃的很是温馨热闹,气氛刚刚好。   却因为一人的到来,而把大片的眼光都招了过去。   宋临辞习惯了走山路,莽夫武将出身,对于眼下的山路他走的丝毫不费力,步履轻松。   阿楚低首瞧着碗里的肉,肥瘦相间,煮的相当入味,她吃的正好,却被旁边的婶子碰了下胳膊。   “阿楚,你瞧,前面走来的贵人是你家的不?”   “嗯?谁家的贵人?”她抬头,嘴角带着油渍,因为吃的入味,倒是没注意到。   宋临辞看到她嘴角的油渍,眼神暗了下,但是瞧见那群如狼似虎的女人盯着自己,有些不喜。   并不是因为她们是乡野村妇,而是她们的眼神太过于露骨,像是要扒拉他的衣服,瞧见里面的皮肉。   阿楚看了下是宋临辞,当下继续吃着说,“我家相公,是来找我的,不过这饭菜还没上齐呢。”没吃好饭菜呢,她可不舍得走。   宋临辞站在远处,不走近,就是为了等她,奈何那女人根本就不出来,还低头一直吃。   她不出来,他得走过去啊,这般贪吃。   各位大婶子小嫂子的,不吃饭,只看着阿楚家的夫婿,双眼瞪着他,火热的眼神恨不得能烧个窟窿出来。   宋临辞坦然走过那些人,这农家摆桌,有什么可讲究的,桌子又破椅子又烂,这比他和阿楚在烽火村成亲时,还要磕碜,桌子上放的菜,目测,大眼看过去,水是水,油是油,人家是油水,这家宴席办的是油和水。   这样的她还能吃的下去。   宋临辞走到阿楚跟前,瞧着她把一个菜叶子丸子吃掉,还舔了下嘴巴。   “我是没喂饱你怎么的,还在这里吃上瘾了,随礼送了钱就好,跟我回家。”   宋临辞虽是一身简单宽松的黑色衣袍,因为在这小茅草屋里,头发松松散散的在后面帮着,并未束发,瞧着贵气之中带着仙气。洗声音线偏低,更是因为单是对阿楚一人说,而可以压低了声音,显得低沉温和,酥痒入骨。   与阿楚同坐一桌的婶子、大娘,眼神恨不得黏在宋临辞身上。   旁边那婶子又推了下阿楚,“赶紧的,赶紧回去吧,长的真俊俏,家里还有兄弟吗?咱们村子里也又几个好看的姑娘。”   “胖婶子,你说啥呢,有人家阿楚这好身段缠着,你觉着能把那大腿给插的进去,快别说那些话了,瞧瞧人家这才是天作之合。”   瞬间,周围的嫂子、婶子开始乱说起来,有说长得好看的,有说漂亮的,竟然还有问他们床上和谐的。   阿楚脸色羞涩,偏生碗里还有肉,本着不想浪费呢。   却见宋临辞抓着她的手,低声在她耳边说,“你今儿是来随份子的,若是再吃下去,怕是这个婚礼就成咱们俩的了,你瞧瞧周围的人,都看着我咱们俩呢,赶紧和我走。”   “没吃饱呢。”她低声咕哝,还有一个甜汤没喝呢。   “跟我走,我做,负责喂饱你。”   “吃什么饭菜?”   她这才起身,其实,宋临辞会做饭的,是在阿楚不在的那一年里,渐渐练就了超强的厨艺,但是他不做,懒得。   这次听到宋临辞说要给她做饭,阿楚当然是一百万个愿意的,当下就愿意和他走了。   她起身,宋临辞抓着她的手,“走吧。”   在众人火热的眼神中,二人走远。   直到越走越远,阿楚才后直觉的发现,“不是说回家,怎么要上山。”   “喜欢吃野食?”宋临辞故意问她。   她不懂野食,以为就是野味的意思,当下点头,“当然,野味烤着吃最香,若是炖的话味道更好,但是我现在想喝汤。”   “都给你吃。”他伸手提着她的身子,急速往前走。   不知走了多会儿,瞧见前面有个斜坡,斜坡上长着许多不知名的野花,粉色、淡黄、深紫等色与绿色的草坪相应结合,她被放在草地上,宋临辞欺身压在身上。   “刚才说的喂饱你,为夫现在就来。”他果真嘴上说着,身体力行。   阿楚顿时错愕,瞧着他不解,“你方才可不是这样说的,骗我?有你受的。”她虽是被反倒在地,可真浑身的力气却不小。当下抬腿要去踹。多丢人。   “我都不怕,你怕什么,我有一个法子保证谁也瞧不见。”当然还包括隐身在暗处的暗卫。   阿楚没想到他的法子竟然是这样的……   ……   约莫两刻钟之后,宋临辞这才抱着阿楚起身,阿楚浑身酥软根本无法动弹,任由宋临辞抱着。   “赶紧回去,我要泡药浴。”她轻声呢喃,声音很轻。   宋临辞听后,心疼而怜惜的亲了下她,“嗯,阿楚,依旧很疼吗?”   “嗯,不然我怎生每次之后都要泡药浴呢。”她嗔怒盯着他。   荒诞之人,从来不按照规矩束缚来,总是打破常规,连带着自己都给带坏了,阿楚心中骂着宋临辞,双手却依旧搂着他的脖子,任由他抱着自己往回走。   “赶紧回去吧,若是被人瞧见,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宋临辞轻声笑了出来,忍不住在她脸颊亲了下,心中暗想,她每次之后都极为疼,当然有部分原因是自己,但肯定也和她本身有关系的。   阿楚明明已经生下四个孩子,却依旧如姑娘般,每次之后,她总是疼的厉害。宋临辞隐隐也想到了什么,应该是和玉镯空间里的水果有关。   “兴许是你喜爱吃那些果子,和蔬菜才这样的。”   “嗯,我一直都知道,但是那果子极为好吃,我岂能舍的不吃,而且,吃的多了,皮肤会好,身体也显得年轻,你瞧,我虽是生下四个孩子,但依旧没变老,也没变胖。”   “的确是好物,我也喜欢,喜欢你这个样子。”   知道宋临辞说的什么,阿楚倒是不接腔了。   过了会儿,她才说道,“等你老了,嚼不动了,我看你如何。”   宋临辞知道她的意思,没说话,只是抱着她。   到家之后,宋临辞便准备了药浴给她,扒了个精光被扔到木桶内里面,阿楚极为舒服的趴在木桶边,瞧着眼神变得幽深的宋临辞。   她道,“你难道是毒药没解决干净,还留下后遗症吗?”   “兴许是,看见就想做。”   “别贫嘴,我这次是真饿了,我想吃……。”   “你想吃的多了,这里食材不够,我先给你煮碗面,最多加两个鸡蛋。”他抢先说道。   “这样也好,辞哥,味道清淡些。”她方才吃的油腻,加上饭后又被折腾了一阵子,嘴巴里想嚼点清淡的。   宋临辞听到她喊了一声辞哥,这才十分满意的去了厨房。   黑九看到自家主子做饭,就站在阿楚瞧着。   宋临辞岂能不知,低声呵斥一声,“出来。”   “主子,何事?”黑九立刻蹿了出来。   “锅灶烧火。”他竟然真的在做面条。   “有属下的一份吗?”   黑九不情愿,他之前好歹是个带刀侍卫,现在虽说是暗卫,可这身份也是不低,一个月好几两的银子呢。   “能剩下就全给你。”   宋临辞大发善心了,竟然会被黑九留下一份。   其实呢……   面条煮好之后,煎了两个鸡蛋放了进去,黑九在一边看着,馋的不像样子。   “主子,味道真香。”   宋临辞沉默。   “主子,看着真好吃。”   宋临辞装作听不见。   “主子,你说给黑九留的,一点汤都没有。”   “剩下全是你的。”   宋临辞看咋锅里剩下的面汤,够他喝一碗的。   黑九彻底凌乱,主子爷太……太见色忘侍卫了。   ——   城内,临王府   唐言桦哄着擎之,看着屋内嗷嗷哭着的三个臭小子,顿时抓狂起来。   “金子,银子,我阿姐和宋姐夫什么时候能回来了?倾哥出去不会来,小毅抓狂早就跑了,我、我忙不过来。”   十二三岁的桦哥儿长的越发好看,因为常年做慈善义诊,浑身气质仙风道骨之味,白生的小脸乍看之下像个小姑娘,但是那不明显的喉结,修长宽大骨节分明的双手,时刻展现出他是个男子,一个稍显稚嫩年轻的男子。   此刻这会儿,这年轻的男子面上带着几分焦灼和抓狂之意。   金银二人赶紧走上前,奈何擎之还攥着桦哥儿的衣衫,怎么就不撒手。   “我要娘,我就要娘,不要金子银子。”   “二公子,您且听听,大少爷不让奴婢们抱,您瞧瞧,大少爷他……。”   “那你们去瞧瞧那三个,别哭了,奶娘去哪里了?哄不住人吗?”   唐言桦觉着自己挺委屈的,阿楚出去散心,宋姐夫跟着去,倾哥见天的去找白洛探讨学术不归家,小毅个暴脾气,最是听不得孩子哭。   擎之好的时候,他就逗逗,一旦哭闹,他就跑人,这个弟弟,快要气死他了。   明明他才是最需要保护的人,现在,整个临王府的事都放在他身上。   唐言桦想着,自己不如就坐在这里陪着擎之一起哭。   “二舅舅,我们去找爹爹和娘,好不好?不要带上弟弟了,肯定是因为他们总是闹,爹爹和娘才不在家的。”擎之突然站起身子,搂着二舅舅唐言桦的脖子,认真的说。   唐言桦解释的说,“不成,你爹说了,我们不能过去,要是我们过去的话,他就带着你娘私奔了,咱们就再也找不到他们了。”   “私奔是干啥,二舅舅你也带着我私奔吗?”   “私奔是男人和女人做的事,两个男人不算。”唐言桦苦笑着继续解释。   在一大一小的两个男人说话的时候,从侧屋出来三个小子,几乎是排成排的出来,哭着喊着一顺溜的出来了。   三个小子极为聪明,两岁的孩子,勉强能走动起来,嘴里喊着娘和爹爹。   这一下,四个小子围在他跟前,哭爹喊娘的。   “二舅舅,娘、娘、娘……。”   三声二舅舅,能有九个娘,唐言桦快被折腾疯了。   “走,金银,准备马车,我们现在就去找阿姐和宋姐夫。”   他实在是看不了了,这一个孩子、不,这是四个孩子,他一个男人怎么可能看的过来。   金银在跟前虽是着急,却帮不上忙,“二公子,马车早就准备好了,咱们现在出发吧。”   “倾哥呢,他几时回来?”   “奴婢已经送信给大公子了,兴许过几天就回来了。”   “嗯,你再去告诉倾哥一声,说我们去找阿姐了。”   唐言桦说着,自己牵着擎之的手,三个奶娘怀中各自抱着一个,金子去给唐言倾送信,银子与莫嗔、莫怒跟在唐言桦身边,一同前去。   正在小窑村享受二人世界的宋临辞,何曾想到,这会儿家里的四个混世小魔王,正从府内往这边赶。   他抱着阿楚正在木桶里玩这药浴鸳鸯戏水,见阿楚喷嚏一声。   宋临辞环绕着她转了身子,阿楚双腿正好盘在前段,面对他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被这样抱着我,不舒服。”   “发冷?可是感冒了?”他伸手碰了下她的额头,又低首以额头抵着额头。   阿楚微微摇头,正欲再说,又打了一个喷嚏。   “是谁在骂我?”她极为肯定的说,自己没发烧,没感冒,怎么突然打起了喷嚏。   “谁敢骂你,回头宰了他。”   “谁晓得呢,你出去,我想自己泡。”她不愿意躺在他怀中泡浴,不定泡着泡着就泡跑题了。   “靠着我,别动,我帮你清理下。”   知道她不想要孩子,宋临辞一直很小心的在避着,能不让她怀孕就绝对不怀孕,孩子太小,他们二人需要自己的相处时间,不然也不能从舒适的王府,跑到这小旮旯村落里。   两人沐浴之后,穿上舒服棉质长袍,坐在窗子前的塌子上,宋临辞依旧看自己的小画册子,阿楚则在外面侍弄她种的那些花花草草,看着当真是极为好玩。   这些花草之中有一些是从空间里移植出来的,长的好看,而且还具有药用价值,虽说宋临辞已经帮着小窑村找到了生财之路,但是她还想,把小窑村弄成药材之山。   这里山清水秀,地势优越,侧山便是皇家龙脉祭山之地,多好的地理位置,种药草的话也极好。   ☆、218 一群来跟他抢女人的小崽子们   侧卧在榻的宋临辞,瞧着窗子外面的女人。   “阿楚,进来,别弄那些花花草草,它门有我好看吗?我可比它们实用多了。”   只要这女人再跟前,他连手中的画册子都看不下去。   阿楚扭头,白了他一眼,“不去,我宁愿伺候它们。”只是不会让自己疼,还能心情愉悦。   他起身正欲走到阿楚跟前,却听到黑九丢下石子的声音。   阿楚折身换了个方向而过去,走到前面门槛前,靠着门边,问他,“何事?”   “二公子带着四个少爷赶来了,正在入村口的路上,马上就要下来了。”黑九说着,颇有些幸灾乐祸。   “你先挡住。”宋临辞说着立刻回身往里面去。   黑九看着自家主子有些不解,“王爷,您不打算见一下二公子和四个少爷?王妃应该想他们吧。”   “和你有关系吗?给我挡着。”宋临辞狠狠瞪了他一眼,正要往里面先走。   阿楚从门边走了出来,轻声带着几分欢喜说,“我的儿子们要来了,我现在去开门迎接他们。”   黑九躲闪不及时,被阿楚装个正着,宋临辞阻挡不及时,被阿楚直接忽视。   “阿楚,别开门,他们要是进来,这家里就翻天了。”   “翻天也比你一人在这里强,晚上我搂着他们睡,又不用给你来帮忙。”她轻笑移步走了出去。   剩下宋临辞与一脸懵逼的黑九。   “主子,那现在没属下的事了。”   “下去。”   能有黑九什么事,媳妇都出去找儿子去了,他能预知接下来的日子是怎样的。   这边阿楚刚打开房门,就瞧见王府那顶豪华的马车,已经到门外了。   这会儿的天夏秋之间,秋老虎还在肆虐,她瞧着那马车之内,走出一个满脸是汗水的小包子,才看到唐言桦的脸。   “桦哥儿,真是辛苦你了,三个孩子是不是太折腾你了?”   阿楚上前,抱住一个小包子,她到现在都分不清,这几个孩子是谁老大,倒是孩子爹,用了特殊染料,给三个孩子耳朵后面涂了,一二三的标记。   她抱在怀里的正是三儿,小巴掌啪的一下拍在了阿楚胸口,糯糯的喊着,“娘,想你。”   “你这般小,知道什么是想。”   她轻柔的摸了下孩子的脑袋,正欲转身,又瞧见两个已经抓着她衣裳,哇哇的喊着娘。   擎之自己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娘,赶紧把三个弟弟抱给爹爹,你还没亲亲我呢。”   擎之歪头正是说着,却被门内的宋临辞敲了脑袋。   “为何带着弟弟们过来,你们再这样追着我和你们娘,若是黏的厉害,我带你娘就走了。”   “你又想私奔啊?我要带着我娘私奔,不许你跟着。”擎之轻哼,小手抓着宋临辞的手掌,小小年纪的他已经有些力气。   但是想要和他爹斗还是不够格的,不想想,他爹是干啥的,早先当的大将军,铁血手腕,岂能被这臭小子给掰了胳膊。   “省省心吧,等你儿子像你这般大的时候,再来找我掰手腕。”   宋临辞说完,推开了擎之,直接走到阿楚跟前,伸手掂着三只小崽子,直接丢给了唐言桦以及他身边的莫嗔和莫怒。   “既然一直都是你看着,就一直看着吧,反正你现在也没媳妇孩子,没人缠着你。”   瞧瞧这是姐夫说的话吗?   唐言桦不满的看向阿楚,“阿姐,宋姐夫当真是太欺负人了,不就是仗着一把年纪了,总是欺负人。刚才还说让擎之的儿子想他现在这般大的时候,去找宋姐夫掰手腕?那个时候的宋姐夫就是个糟老头子了,怕是连擎之的儿子都掰不过的。”   “可不是嘛,就是个糟老头子了。”阿楚抿嘴淡笑,瞧着小崽子们伸手,本能的身手去抱,瞧着仨儿子,满脸哭笑,“我的命当真是极苦,怎生生了四个男孩,为何没有一个姑娘。”   唐言桦道,“生儿生女,不怪阿姐,全是宋姐夫的问题,他就是诚心想让阿姐命苦。”   宋临辞眉眼一横,“这个也不是我能控制的,你还小,等你成婚娶了媳妇就知道了。”   他又把阿楚怀中的小崽子提留起来,丢给了唐言桦,“想要留下,就好生看着孩子。”   “我若是说,是来送孩子的呢?宋姐夫,我虽然是神身无分文,吃你王府的,喝你王府的,住你王府的,但你也不能这样压榨我吧?”唐言桦看着被重新塞到自己怀中的外甥,一脸苦相,他难道就是天生看孩子的命。   “桦哥儿,你宋姐夫与你说笑呢,孩子给我,好几日没瞧见,倒是想的很,三个孩子都给我,还有擎之,这些时日我来带着,你瞧瞧,自己想去哪里玩,只管去放松一段时间。”   对于自家亲弟弟,的确没有这样折腾的,阿楚也是心疼,随即抱了孩子,给了唐言桦一个允诺。   唐言桦一听,眼神顿时凉了,细致眉目,熠熠神采,双眼黑亮,增添几分憧憬,“阿姐说的,可是真的?我真的能出去走走。”   “出去走走自然可以,但是,桦哥儿要记得,我给你配的那个药丸,必须带在身上,莫嗔和莫怒身上都要准备一份。”   阿楚转身把怀中的孩子,塞到了宋临辞怀中,这才满心嘱咐桦哥儿。   明艳动人的脸面带着担忧,灵动的眼中含着真切,三个弟弟,她不曾偏爱谁,全是一视同仁对待,但因为桦哥儿身体特殊的原因,一直不舍得让他远行。   现在他医术精湛,人称赛华佗,年岁也不小了,当真可以出去游历一段时间,她虽是担心,却也不会阻止不放行。   唐言桦点头,再看向宋临辞,“宋姐夫,你是如何想的,你要给倾哥娶亲,他躲开了,小毅受不住他们的吵闹,整日住在武馆里,家里只剩下我一人,愿意帮你带孩子,现在我若是走了……。”   “我听你阿姐的。”宋临辞有些不爽的从小崽的手中抽出头发,真想在他们屁股上狠狠打一通,能不能不要玩别人的头发。   宋临辞是一个人抱着两个,另外一个还在阿楚跟前,擎之站在门口靠着门边,这一家六口,四个小的,半大不小的萝卜头,齐刷刷的站在一侧,看着十分讨喜。   阿楚笑着,眼光潋滟如湖面波光,“你且出去玩自己的,不必要挂念我们,三个孩子,四个孩子我都能忙的过来。”不过是有些累罢了。   宋临辞在旁边插嘴说道,“那五个孩子,阿楚你能忙的过来吗?”   阿楚没出声,倒是转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我正与桦哥儿说话,你若是没事的话,就抱着孩子去屋里,外面还是有些热。”   “不成,我得在跟前看着,若是你撇下孩子与桦哥儿走了,我找谁要媳妇去。”   听到宋姐夫这般没出息的话,唐言桦闷笑,“整天围着媳妇转,宋姐夫好有出息啊。”   “别说我,你们还不是围着我媳妇转。”   听这二人在跟前左右媳妇和阿姐的喊,还有怀中小崽子的嚎,阿楚顿时头都大了。   “好了,桦哥儿且出去玩吧,马车就借你用着,正巧舒适的很。”   得了阿楚的话,唐言桦自然是高兴不已,带着莫嗔莫怒这就上了马车,两个随从坐在马车两侧,车夫也一并跟着去了。   只等马车渐渐远行,出了村子,阿楚这才抱着孩子转身回家。   一家六口,只剩下银子一人在跟前,“王妃,奴婢来抱着少爷吧。”   “我先抱会儿,等累了,就只能让你看着了,现在金子不在跟前,你先受累了。”   “金子去给大公子送信,想必很快就回府了,不如明日奴婢回去一趟,从王府把三个奶娘接过来?”银子随在阿楚跟前,轻声问道。   “别明日了,你现在就去吧,去村子里找了大柱子家的牛车,让他送你回去,你若是留下来,今天晚上没地方睡。”阿楚为金子着想。   “不碍事,奴婢睡外面的走廊处。”   “不行,赶紧回去。”   这句话是宋临辞说的,这下金子不敢再说了,低眉顺眼的应下,这就准备出门去找大柱子,送她进城。   这会儿身边的三个小崽子倒是安分,也不哭闹,擎之也跟在阿楚身后,小手抓着她的衣裳,倒是乖巧。   然而,这一切都是暂时的。   没过半个时辰,三个孩子同时啼哭起来,擎之也因为阿楚不照看而发了脾气,顿时这一屋子尽是哭声。   宋临辞抓耳挠腮不知所措,求助的眼神看向阿楚,“现在如何办?”   “自己生的儿子,自己看着办,当初要是生下三个姑娘,现在肯定躺在床上安安静静当个乖宝宝。”她无奈的哄着这个,又抱着那个。   宋临辞有些恼火,这哪里是孩子,简直就是混世小魔王。   “再哭,再哭就全丢到山上喂狼去,省心了。”   宋临辞这大嗓门以后,三个孩子顿时被吓住,眼中含着泪水,硬是不敢往下掉,看看宋临辞瘪瘪嘴,再看看阿楚,顿时哇的一声,哭的更厉害了。   三胞胎像是有心灵感应一样,一哭一起哭。   阿楚好笑的看着宋临辞,“你还小吗威胁他们?他们虽是小,可是倔的很,若是好生哄着,还能安静下来,像你这样一吼,哭的更厉害了。”   被阿楚瞪了一眼,宋临辞倒是笑了起来,“我的儿子就是像我,长的像我,脾气像我。”   “你儿子,赶紧去哄。”阿楚推他。   这会让宋临辞像是想到了什么,伸手往她胸前探。   却被阿楚红着脸推开,“你要做什么,孩子们都在跟前,我拜托你,给孩子们树立起一个好榜样。”   “我没怎么着,我想拿你那个宝物,对着里面喊,要哄孩子的玩具,应该可行?”他这厢故作委屈巴巴的样子。   阿楚从怀中掏出那个小小万花筒,却递给了正在生她气的擎之。   “大宝儿,娘现在请你帮个忙可以吗?用这个小小的万花筒,给弟弟们要几个哄娃娃的玩具,等会儿你带着弟弟们一起玩好吗?”   “娘要亲亲我吗?晚上还要抱着我睡觉?可以吗?”擎之抓着万花筒,因为阿楚的一句大宝儿,高兴起来。   “好,娘亲亲你。晚上还要抱着你睡觉,这下可是乖了。”   阿楚抱着擎之,亲了下他的脸颊,抱着他放到床榻上,他这才满意了。   不过,阿楚这套温柔小意哄孩子的手法,让宋临辞看的只吞口水,他也想要,白天亲亲、晚上抱抱,身边没有这几个碍眼的最好。   可惜的是,人生不如意事十之**,要了这几个孩子,他的人生是百分百的不如意。   好在擎之被阿楚哄到了,拿着小小的万花筒开始嘟嘟囔囔的说着话,一会儿要玩具,一会儿说要给弟弟不哭的东西,还要好玩的,哄娃娃用的……   殊不知在时空通道那边,又是一阵海忙,他们断定,要这些东西的,要么是个娃娃啊,要么是个神经病啊这是。   要的都是什么东西。   关于什么小飞机,遥控器模型,还有布娃娃,只要是能哄人的东西,又是一阵疯狂扫货。   这边擎之等着,阿初终于哄了三个小祖宗,起身要去厨房做饭给他们吃,他们三个像是事先商量好的似的,跟着她走,任由宋临辞在后面喊都不行。   阿楚一停下,他们就齐整整的抱着她的腿喊娘。   “今天不行了,得你去做饭了,我来照顾孩子。”阿楚瞧着他道。   “你想吃什么。”宋临辞只问她。   “做一些鸡蛋羹,再做点煎蛋,还有鸡蛋面,应该就可以了,对了,萝卜也有,你先等着我去空间里摘一些,孩子交给你。”这些都是宋临辞最拿手的。   阿楚说着要进空间,却被宋临辞拉住胳膊,“阿楚你的空间,能把这三个货给塞进去吗?不如就扔到空间里呆着好了,你之前不就是说,就带着擎之进去过吗?”   “不行的,他们三个太大了,擎之那会儿是婴儿正在哺乳期,带着就进去了,他们三个根本不行。”   “那我行吗?我也想跟你进去看看。”   他个臭不要脸的,伸手环住她的腰身,任由下面三个小崽子,抓着阿楚与宋临辞的衣裳着急嗷嗷的叫着,上面的人,在卿卿我我,谈情说爱。   被她亲着,阿楚脸色绯红,眼眸含情,轻推开他,“你说的法子不行?我们是在……。”   “那时候,我们都成连体人了,我也不能和你一起进去?”   宋临辞想的歪点子,等到二人同房之时,他想让阿楚带他入空间。   阿楚羞涩满面的推开他,“赶紧看着孩子,我进去就出来了。”   果然女人说的话快,做的事也快,阿楚一个闪身入了空间,开始在里面找青菜、拔萝卜,捡鸡蛋,还捉了一只野兔子,瞧见果子长的极为不错,又摘了一篮子的水果。   这才从空间里出来,宋临辞抱着三个小崽子,坐在木头地面上,锦缎长衫成了孩子们玩耍时坐的席子,瞧见阿楚出来,三个奶娃娃,站起来就往阿楚身上扑。   “这些食材都准备好了,野兔好做,你整个煮了,正好给孩子们喝汤,本想弄只鸡出来,又担心你处理不完。”   “合着你那空间里的东西,都是吃的?还都是蔬菜和家禽?有好点值钱的东西吗?”   宋临辞轻哼笑了起来,伸手接过那些东西,阿楚抓了一把荔枝,(没办法空间里现在什么水果都有),她随即坐在地上,抱着三个奶娃娃,一起吃荔枝。   还不忘回答宋临辞的话,“当然是什么都有,全在一个茅草屋里放着,但是,对我来说没什么用处,就没取出来。之前给你的那些武功秘笈,都是从茅草屋里拿出来的,还有那些个兵法册子,以及医书,都是里面拿的。”   “都是瑰宝,留着吧,给子孙后代,我们老宋家算是要光耀门楣了,阿楚是功臣。照这样算的话,你这空间里那么多宝物,不如我们就多生个孩子,让他们个个都身怀绝技。”   阿楚剥了荔枝扣掉里面的核儿,雪白的肉递给了小儿吃,瞪了宋临辞一眼,“你且想想就好。可别当真我才不生,赶紧去煮饭。”   小窑村的日子,就是这般轻松,舒服,阿楚带着三个在地板上吃水果,说一二三玩耍,宋临辞去厨房烧饭,擎之还在屋里喋喋不休的喊着要的东西。   阿楚瞧见篮子里还有香蕉和苹果,这才喊向擎之,“擎之,赶紧过来吃果子了,娘刚才摘了好多呢。”   “娘,我给弟弟要了好多玩具,你有什么想要的吗?”擎之那会小小万花筒还在盯着里面看。   “没什么想要的,快扔下,别管了,过来吃果子了。”   于墨给的小小万花筒,虽说是能要到很多东西。但那些现代来的东西,对阿楚与宋临辞来说,正是因为极为稀罕,不清楚是什么东西,所以觉着一些难以接受。   像吃的,发来很多,他们不爱吃,还不如自己厨房做的糕点和零嘴好吃呢,倒是觉着没什么稀罕的。   不过,有些东西是个好的,阿楚立刻想到了,随即对擎之喊,“你要那个小面包、大面包,还有那个方便面……。”   ------题外话------   推荐好友一株小葡萄文文:《绝世医妃之凤倾天下》。   夏府一场大火,烧走了一个废物,却带来了一个怪物。   夏夜,在丧尸堆里生存数年,最后被信任之人推入丧尸王群中,浴火重生!   天生废物?让你见识什么才是真正的天才!   容貌丑陋?谁能知道那一脸疤痕之下的绝世容颜!   被人欺负?以牙还牙,不可能!斩草除根才是正道!   右手出,则生,左手出,则死!   今生,必定不再心慈手软,有谁来犯,必要斩草除根!   且看灵魂早已改变的她,如何在这个世界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219 一爹一娘加四宝   宋临辞听到阿楚的喊的那些东西,从厨房里出来,眉头皱起,沉声不许。   “那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不要多吃,谁知道里面有没有毒。”   “怎么可能会有毒,于墨给的东西里面不会有毒的,之前那个巧克力你不是挺喜欢吃的。”阿楚哄了下怀中的小包子,见三兄弟有想睡觉的样子。   “要不是在你身上,我能吃?”   那日,是因为擎之抓着巧克力吃,因为趴在阿楚身上睡着了,巧克力落在她胸口,弄的满处都是,阿楚就喊了宋临辞来,让他抱走擎之,自己好去洗漱,没想到,身上的巧克力被洗掉,却被他吃掉了。   被宋临辞这样一提醒,阿楚瞬间脸红,轻哼,抱着小包子要起身,却因为抱不完而让擎之抱上一个。   擎之双手合抱着小包子往前拖着走,“娘,赶紧的,我抱不完了。”   “那是你亲弟弟,千万别给扔了。”阿楚快速抱着孩子入了堂屋,这才又从擎之怀中抱了另外一个。   等她这边把孩子弄好,让擎之在屋里玩,她去了厨房。   宋临辞已经做上手了,兔子刚收拾完,血淋淋的还没洗,阿楚拿着,正欲要洗,却被宋临辞按住了。   “今儿这顿饭我来做,你就别下手了。”   “那我总是要做点什么,不能一直在跟前看着吧。”瞧瞧眼前准备的食材,今日这饭菜肯定极为丰盛,若是宋临辞一人来做,不定要忙到什么时候。   “做什么?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宋临辞这会儿已经把整只兔子全都塞到了陶罐里毒,掉起来炖着。   阿楚虽是羞涩,不拘谨,照着他的脸吧唧亲了一下,“现在可是能说了,我能做什么?”   “我,躺在在砧板上给你随便做。”他笑着说道,满脸的流氓气息。   阿楚抿嘴不屑转身要出去,却被他压在了砧板上,能感觉到腰间,猜到的柄手正抵着自己的腰,硌得挺疼。   “别闹了,擎之可还在堂屋里,说不定一会儿就进来,若是被他瞧见……。”   瞧见什么,他爹亲他娘,有什么不对的。   宋临辞俯身把阿楚压在砧板上,当真狠狠的亲了一同,因为太过火,方才手中切辣椒的时候,没洗干净,弄的阿楚身上一阵火辣辣的疼。   “你、你这是疼我呢,还是害我的,宋临辞,你切辣椒不洗手,瞧瞧,我这胸口都红了。”   她衣衫被往下拉扯露出里面白皙娇嫩的肌肤,显然,此刻上面起了大片的红色,辣椒的惹的祸。   “阿楚,对不起,我方才记得洗手了。”他瞧见那大片的红肿也很担心。   阿楚闷哼出去,却听到身后的宋临辞轻声说:之前是雪白之地梅花点茱萸,现在是一片梅花,倒是比平日里好看的紧。   阿楚听到后,差点崴了脚,这男人,当真眼里只有色和欲,没有关心和疼惜。   在她擦洗身子之后,宋临辞的饭菜也准备好了,夫妻二人带着擎之好生吃了一顿饭,下午三个娃子醒来,喂了他们吃了剩饭。   还是宋临辞亲自喂的,也只有亲爹会这么折腾儿子了。   下午瞧着天色很好,阿楚被了竹筐子要出去走走,反正三胞胎会走路,擎之也能自己走,一家六口,这就打算去山边溪水处玩耍。   溪水尚浅,缓缓流淌,阿楚之前在这周围种了一些灵芝和人参,不晓得现在长的如何了,她想四处走走。   便交代宋临辞在这里看着孩子。   “四个孩子都交给你可以吗?”阿楚看向溪水边玩耍的轻质,还有抱着她大腿的三个小包子。   “你要去做什么,我和你一起,让擎之带着孩子。”他伸手把孩子从阿楚身上抱开。   “你别动他们,要是哭了,有你受的。”阿楚蹲下身子,摸着三个孩子的脑袋,才刚两岁,小着呢,正是黏人抱着的时候。   “罢了,我不出去走了,你带着擎之在溪水边玩,我带着他们在这里。”好在草地很松软,她这一坐下,三个小子直接往她怀里钻。   “娘,抱抱。”   “娘,要抱抱。”   “……”   三个孩子只有这一个要求抱抱,宋临辞索性直接坐在阿楚跟前,擎之在水里玩倒是不用担心,因为有暗卫保护着。   但是瞧见这四个孩子,他头大的很。   “阿楚,不如我们把孩子送到皇宫中,让你表弟看着,他不是现在正闲的没事做,不立后,朝廷事儿少,不如就在宫内看孩子。”   “你也真敢想,皇帝是看孩子用的吗?”她冷哼说道。   “别人的孩子他或许不看,但是你的孩子,他肯定会看的。”宋临辞很肯定的说。   见阿楚没在拒绝,宋临辞想着,晚上回去让黑九往皇宫送个信,这边刚想到送信就听到一阵奇怪的声响,宋临辞当下就知道,是黑七来的消息,应该是追查一年前的事情有着落了。   宋临辞起身要走,阿楚抬头看了下他,“你去做什么?”   “尿尿!阿楚也要跟着我一起?”宋临辞回头给了她一个无耻的笑,顺便刚还提了下长袍。   阿楚啐骂一声,宋临辞转身,脸上的笑意渐渐变淡,这才转身继续往前走,入了林子,瞧见一黑衣年前男子从树上落下。   “主子,两个消息,一是,毒是贤王下的,二,是衣晚清还活着,似乎清醒了,不过属下大打探之后,发现她好像正常了。”   “贤王那边的事情我自己处理,衣家的情况给我盯紧了。”   “是,属下明白。”   “下去吧。”宋临辞冷声说完,见那黑衣人离开,他依旧站在原地。   骨媚散是贤王下的毒,倒是不意外,他本就看自己不顺眼,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不过查的时候倒是没往贤王身上查。   宋临辞与贤王虽说是同母异父,可真身份可差的多,前半生是贤王为大,身份尊贵是皇子,在整个临安城横行霸道,没人敢问,因为那时他正得圣宠,而宋临辞却在偏远的烽火村外,带着一众士兵戎守边疆。   多年后,风水轮流转,宋临辞凭借自己努力封将拜王,荣华富贵享用不尽,再看贤王因为先皇的死,早就没了昔日的威风,自然是心生妒忌,加上单于静宁愿帮宋临辞都不帮贤王。   若给单于静多给贤王争取一点点,现在的那个皇位,肯定就是贤王的了。   ……   宋临辞回到阿楚身边,只说了关于衣晚清的事。   “她醒了?是不发疯的意思?”   衣晚清的芯子里住的衣泠亦,那现在,衣泠亦的身体彻底被毁掉后,这个衣晚清是谁呢?   阿楚手掌不自觉的握紧,之前是想着,宋临辞已经帮他砍断了衣晚清的手,加上她已经疯癫,又有赵氏的苦苦哀求,事情就且过去了,现在衣晚清又清醒了?   到底是衣泠亦的芯子还是衣晚清的芯子?   宋临辞侧目盯着阿楚一直看着,见她面色忐忑似乎在担心,伸手握住了她的掌心。   “明日回城,一切该解决的事情解决完后,我带着你出去走走。”   “去何处?”她更关心的往往是后者。   “你为何不问,如何解决衣晚清?”   “有你在,我还担心什么,看在我为你生下四个孩子的份儿上,你也不会亏了我的。”她淡笑,望着他,仿佛以后他们的生活就是这个样了,是她想要的那一个。   男人是她想要的,生活是她想要的,孩子也足够多了,唯一可惜是,没等生个姑娘。   他直接躺在草地上,对着天空说了一个承诺,“我能负任何人,却无法负了你,两辈子求的一个女人,我舍不得。舍不得打,舍不得骂,舍不得欺负你。”   阿楚没听到他说的两辈子,只注意到后面的那些话,感情和惊喜溢满胸口。   在这小茅草屋里呆了一晚,第二天黑九就给王府送信,胡显管家亲自带着人,驾车来接他们回去。   这时,唐言倾才刚回到王府,听到下人说,王妃和王爷要回来,顿时松了口气,阿姐和宋姐夫回来,他的日子就好过了。   秋季考试,他没多少时间了,正在准备,倘若是再被四个臭小子围堵吵闹,他定会疯的。   被邀请来王府小住的白洛,脸色清冷的看着唐言倾,“王妃与王爷回来,我住在王府之内,可还方便?”   “白兄不必拘礼,我阿姐自来喜欢你,肯定不会多说什么,我那宋姐夫,他是刀子嘴豆腐心,没甚坏意。”   其实,宋临辞也就是嘴上损过白洛两次,说他太瘦,有点弱,仅此而已。   见白洛还有担心,唐言倾直接把白洛安置在自己院中,这样一来,见不到宋临辞了,也就不用担心了。   这两人,算是在同居,同住一屋檐下。   宋临辞与阿楚是下午到的王府,回来之后,宋临辞去忙贤王对他下毒的事情,而阿楚让奶娘带着三个孩子,自己坐在小院呆了一会儿。   金银在跟前伺候着。   “王妃,您瞧着心情不太好,是因为回到王府了,觉着没了自由,所以才不开心的?”金子在跟前小声的问。   “有点。”王府闷是其一,她这不是在想其他事情。   “王妃,这几日长平公主前来找过,您要不要邀她来玩,护城河畔,近日几天有花灯玩。”   “现在不节不年的,有什么花灯玩?”阿楚抬头,有点兴趣的问。   “这您就不知道了吧,咱们临安城的人,就是会玩,每到闲暇的时候,总能弄几个好玩的事出来,有的是大家公子来张罗,咱们就出去玩个痛快,省的王妃您觉着在城里不自在。”银子在一边故意说这些话勾引阿楚。   “倒是觉着喜庆,这可不是我想出去玩,是你们两个呢。”   “是、是。正是奴婢们想出去玩,那您看,还要邀请长平公主吗?”银子又问。   罗汉床上的阿楚,动了下身子,“叫上吧,也不晓得,她找我有什么事。”   与平常,有好些时间没见面了,没想到她还记得自己。   金银二人想着阿楚要出去,便早早的问了确切时间,订好了画舫。   下午没呆一会儿,又听别院的小厮过来,。   “王妃,何公子说有事想让您过去一趟。”   这小厮要浮财,是专门给何戢配在身边伺候的,这会他到跟前来,肯定是何戢那边有什么事了。   “说是什么事了吗?”阿楚起身,就要过去。   金银在后面追着,“王妃,您还是别经常见何公子,您救了他出来已经是天大的恩赐,就不要在多管他的事了。”   何戢是阿楚动用权利弄出来,有安置在王府外面的别院,想着等他养好了身子,给他治好眼睛,就不再多管了。阿楚做事有分寸,再说,她与何戢的关系,清清白白,就是被宋临辞撞见她去见何戢,他也不能说自己任何。   阿楚没管身后两个婢女的声音,自己随了那小厮走出了王府前去别院,总共没多少路,倒是没抬轿子。   金银两个被阿楚撇下没带着。   她们虽是着急,却不敢不听阿楚的话。   ……   而这边阿楚到了何戢这院子时,发现他正坐在院子中间,双腿相盘,坐在一古筝前方,听到有脚步声进来,嘴角不自觉的勾起,手掌在古筝弦上弹奏起来。   进来时本是着急的,现在看到何戢这般,阿楚倒是放缓了步子。   这小别院中,有两个男小厮,一个女奴婢,三人一同照顾这何戢,倒是把小院规整的整洁而干净。   极为简单的一首曲子,听得出,里面带这欣喜和鼓舞、欣然。   等曲子落下,阿楚走到跟前,瞧着何戢道,“曲子虽是简单,却让听的人感受到了你内心的朝气。这次,你能让人去王府找我,肯定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我。”   从何戢被接出来之后,都是阿楚有时间了,前来看他,何戢不曾让人去找她来,这也是阿楚一听到何戢说让她过来,立刻就急忙赶来的原因。   她知道何戢不是个喜欢喜欢麻烦别人的人。   何戢抬头,自己拿掉眼上的黑纱布,瞧着她,笑道,“阿楚,我能看见了,我现在最想见到的是你。”   “当真,能瞧见了?”阿楚惊喜过望,因为她一直在帮何戢看眼睛,那双几乎已经毁掉的眼睛,没想到竟然又治好了。   “多谢你,若是没有你的话,就根本没有我何戢的现在,之前加上现在,我欠了你两次,真是无以为报……。”   何戢面色激动,双眼能看人,他自然最想看到的就是阿楚了。   却在他继续说话的时候,宋临辞满脸怒火的破门而入,“阿楚再好,她是我的妻子,被说什么无以为报,以身相许的话,我早就知道,你小子肯定对阿楚有坏心思。”   ------题外话------   准备新文了。   这本最迟月底完结,最快的话,随时,明天也不一定。   阿楚和宋姐夫的事写完了,再写就拖沓了。(不让写激情,的确是没激情了)   现在先把一些事情圆满的处理了。   只剩下三个弟弟的事了……   ☆、220 生,还要再生一个女儿   相谈甚欢的两个人瞬间僵在原地,阿楚看向满脸怒气的宋临辞,顿时觉着,这货是不是不带脑子出门的。   何戢先看了下宋临辞,继而再看向阿楚,“我不曾说过,对你有其他心思的话吧。”   阿楚跟着点点头,“不曾,是他多想了。”   宋临辞看着罔顾自己两人,走到阿楚跟前,一把拉起她蹲坐在的身子,“我是你相公,你怎么能帮着别人说话呢。”   “我说的是事实,相信不用我说,你已经知道何戢的身份了吧,你派在暗处的暗卫我知道。”   被阿楚拎起话来讲,宋临辞沉默了会儿,接着说,“我那是为了保护你。”   “嗯,我知道,所以才没说啊。何戢是我救的,他的眼睛也是我治好的,现在他眼睛能看到光明了,才找我来告诉我这个好消息,什么事都给你交代清楚了。”   她起身,因为被宋临辞拉在怀中,两人贴的比较近,在何戢跟前,被他这样看着,阿楚多少会感觉到不好意思。   而何戢这时候也识相的垂头,拿着黑纱布给自己缠上了眼睛。   眼睛刚复原,不能直视阳光,而现在又是一年之中阳光正盛的季节,他还是下缠着黑纱布为好。   “阿楚,我已经见到你了,回去吧,他都寻来了。”何戢轻柔抚弄了一下琴弦,指尖触动琴弦,带动淡淡的声响。   阿楚回头,却见何戢起身,便的奴婢扶着他往屋里。   阿楚转头怒瞪了下宋临辞,“走吧,回家。”   宋临辞看到她脸色微怒,觉着自己挺无辜的,方才听到黑九说,王妃又出去会男人去了,他顿时觉着火气直冲大大脑,直接烧的他浑身的火气蹭的冒到头顶,以往是往下冲的,现在却突然冲上头了。   所以才会出现这么个情况,他冒失而火急火燎的赶来,却发现,自己因为吃干醋,弄得媳妇不开心了。   等出门上了轿子,阿楚都没理会宋临辞。   一人乘坐的轿子,宋临辞没坐,这轿子本就是来接阿楚的,他站在旁边愣是跟着走了一路。   躲在暗处的黑九,笑了宋临辞一路。他们家主子,现在就是妻努,(在妻子跟前像个奴隶似的,可怜巴巴!)   回到家后,阿楚没下轿子就被宋临辞从轿子中,直接抱着回到小宅院他们的主卧室里,擎之看见了宋临辞正要跟着过去,却被宋临辞踢了一脚,直接上了门。   被扔在榻上的阿楚,直接屁股摔的生疼,还没反应过来,见他欺身压在自己身上,顿时觉着无奈。   “你能不能安生一会儿,方才金银还说,你出去了,我不过是去了一趟何戢那处,你追着过去作何?还真想把我绑在你裤腰带上啊。”   阿楚极为嫌弃的说,她是觉着两人相处在一起的时间很美妙,倒是也不能这样仅限于床榻之上。   “我是想你了,每时每刻都想着。”   “想着怎么换着法子的折腾我,我且告诉你了,宋临辞,当初你可是答应我的,要是强迫我做不喜欢的事,我会随时离开你,咱们有协议,你若是不相信,我现在就拿给你看。”   她过于艳丽妖娆的脸因为盛怒而带着几分奇特的感觉,宋临辞看着她那张红润的嘴唇,起起合合的说着,感觉像是在挑逗自己一般。   他伸出两只压住她的唇瓣,却又用指缝夹起嘴唇微微嘟起的软肉,随即亲了一下,接着轻咬半分。   “阿楚,你说话的样子,让我很想做点……。”   “做什么,给我起来,今天晚上我有事情要出去,你在家里给我看还四个孩子。还有,不许跟着。”   听她装腔作势、咄咄逼人的说完,宋临辞眉眼横对,抓着她伸脚压在双腿之下,“能耐了,我不管教你,现在都要上天了。”   “你还想管教我?”   两夫妻互相管教丝毫不放松,折腾了半个多小时,衣衫虽是凌乱,可这整体没入半分。   在沉默的档口,外面的门吱呀一声被谁推开,露出一个圆乎乎的小脑袋。   一双圆大的眼睛呼灵灵的瞅啊瞅啊,落在床榻上阿楚与宋临辞的身上。   “爹爹你和娘,生完宝宝了吗?方才金子和银子说,爹爹和娘在生宝宝,我过来说一声,别生弟弟了,生个妹妹,不然家里就有四个弟弟了。我真的看不下去了,三个舅舅也不会喜欢弟弟的。”擎之扒着门缝说的。   阿楚瞬间松开了宋临辞的衣衫,要下去床榻,却被宋临辞一个拉扯,落入怀中。   “擎之出去乖乖的关上门,爹爹和娘给你生个白白胖胖的妹妹。”   擎之一听,不仅没关门出去,还蹭蹭的跑到了宋临辞跟着,指着他说,“爹爹,妹妹不要白白胖胖,要好看,像娘一样好看。”   “好,这个不过还是爹爹说了算,你说的不算。你要是真想要妹妹,就关上门去外面等着。”   “我去等着可以,那妹妹什么时候出来?今天晚上还是明天早上?”擎之的好奇心完全被宋临辞吊了起来。   阿楚伸脚踢了下宋临辞,“你赶紧给我闭嘴吧,在孩子跟前乱说什么。我不要孩子,不要生了,什么妹妹弟弟的,我一个都不要生。”   “娘,你为啥不要和爹爹生妹妹,妹妹好可爱的啊。”擎之看向阿楚,像是指责她般。   “因为娘有擎之和三个弟弟就好了,不要妹妹了,再生下去,就不会疼爱擎之了。”   阿楚刚才去踹宋临辞,却被他压在双腿下面,一点都不舒服,现在想起来都没力气。   擎之皱起小小的眉头,爬到了床上,直接往他们两人怀里钻,“既然你们不生妹妹,那就搂着我睡吧。”   这小屁孩,脑子转的挺快的。   其实擎之想的很简单了,就是爹爹和娘生一个妹妹来给他玩,要么就是爹爹和娘带着他一起玩,既然不生妹妹,那好,你们就带着我玩吧。   宋临辞一脸懵样,又看到擎之厚脸皮的抱着阿楚,在她胸前蹭了蹭,当下就火大了。   “金银你们进来,给我把擎之抱出去。”   金银本就站在门外后者,宋临辞这一吼,他们二人立刻走了进去。   奈何擎之不走,死拉着阿楚的衣衫,胸前的衣服都要被他扯掉了。   “娘,你到底生不生妹妹,不生的话,我就真的不走了。”   擎之想宋临辞简直一摸一样的像,这脾气性子简直了,想想都可怕,她哪里是在生孩子,简直就是在用模子刻人。   宋临辞眼神上挑,瞅了下阿楚,“儿子问你话呢,生还是不生?”   “生,我生,我生行了吧。”   阿楚说完,擎之撒开她的衣裳,转身扑在金子怀中,“我们走,出去等娘生妹妹。”   生妹妹?擎之的话弄得金银二人满头雾水,相当不明白,大少爷这话是什么意思啊?生妹妹,一会儿的功夫能生吗?晚上王妃还要出去画舫游玩,她们得在跟前伺候的。   门重新被关上,阿楚抬头看向宋临辞。   “上次你逼我生女,我答应你,谁知道一下子生了三个臭小子,现在你们爷俩又逼我生女,我要是再生三个臭小子,我就离家出走。”   “乌鸦嘴,别乱说。”听到阿楚说再生三个儿子,宋临辞的脸都黑了。   有了擎之是欢喜,添了三个儿子,他也乐意,王府家产雄厚能养的活。   若是阿楚再给他生三个臭小子,别说阿楚,他自己都会疯的。   “怪我吗?桦哥儿都说了,生儿圣女都在你,你们老宋家就没有生闺女的命,活该了你。”   “你再说。”宋临辞当下抓着阿楚,直接翻身,让她趴在床上。   巴掌啪啪两下落在身上。   等她嗷嗷叫着要反抗时,衣服已经被扒拉精光。   “现在为夫就让你知道,我老宋家到底有没有生闺女的命,别说生一个,我让你给我生一窝的闺女。”   ……   一刻钟,两刻钟,三刻钟,   一个时辰过去了……   两人躺在软塌上,床都没过去,就在这样折腾完了,阿楚若涸辙之鱼般躺在他身上,轻微喘息是,张口之间,喉咙暗哑都痛。动的都不动一下,宋临辞也好不到那儿去,这次他可是带着目的的,必须让阿楚怀孕,还得是怀闺女。   “该起来了,晚一会儿,我还要出去看画舫花灯。”   她闷声,像是小猫咪在叫一般,也就最靠近她的宋临辞才能听得见。   宋临辞伸手抚着她的发丝,像是在抚摸一只猫咪,“乖,咱们不去了,今晚好生休息,给爷生个大胖姑娘。”   “合着你就这般喜欢大胖姑娘,长的白瘦一些不好吗?”   阿楚微微侧身,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窝在他怀里,当真快成了他手心中的波斯猫。   “不成,我临王府的小郡主,必须要白白胖胖还带肉,抱出去像个粉嫩的糯米团子,想着那粉嫩嫩的小脸蛋,藕节似的小胳膊小腿。阿楚,赶紧给为夫生一个。现在可是舒服了,若是休息的舒坦了,我们再来一次。”   阿楚在宋临辞的大腿上,狠狠的掐了一把,“给我躺着别动。”   阿楚不知,等几年后,她家养着的姑娘,当真像是宋临辞说的那般,而且不仅长得像个能吃的团子,自己也爱吃糯米团子,更是因为有宋临辞的宠溺,让那小郡主,吃的白白胖胖,像个水分足足的白萝卜。   这会儿阿楚怎生晓得,那个可爱的小人儿已经落在她肚子里,正在慢慢的生根发芽。   虽是折腾的厉害,好在两人年轻,稍作休息啃了空间里的果子,这浑身的体力就恢复了。   让金银提了水进来,沐浴之后,阿楚是浑身轻松,非要找金银出去画舫看花灯,宋临辞不放心,让黑九与黑七同时跟着,他应了阿楚的要求,自己并未跟随过去。   不过,私底下他已经问了金银,阿楚这次出去,除了看画舫花灯,还想去见衣晚清。   他到底还是有些担心,想了下,虽是没明着跟着,还是暗自跟着过去了。   ……   城南护城河外,游船画舫之上,数十几艘的画舫在湖面上缓缓行驶,周围湖面满是数不清的各色各样的花灯,阿楚与金银二人到的时候,恰逢是最热闹的时候。   “王妃我们先去上画舫,早就准备好了,清酒小菜,还有两个年轻貌美的姑娘给你弹凑小曲儿。”金子在跟前说着,欢快的像只小麻雀,开心的不得了。   “找什么貌美的姑娘,给我换掉,我要两个年轻英俊的小伙子,赶紧去换。”   阿楚大手一摆,相当有王府当家主母的架势,只是,这架势若是出现在找俊美小伙子的派头上,是不是有点不太合适。   与黑九一同潜伏在黑暗中宋临辞,听到她的话,咬碎了牙齿,还得忍着。   “主子,王妃这是嫖……。”   “闭嘴,她那里是嫖,不过……。”是审美奇特,不喜红颜喜蓝颜。   黑九当真就闭嘴不说,宋临辞却忍不住,“立刻去安排画舫,就在王妃旁边的位置。”   “是。”黑九离开去准备,宋临辞靠近阿楚那边,近身盯着。   阿楚让金子找了两个年轻清秀俊逸、浑身透着丝丝书卷气息的男子,抬了琴弦一同弹奏给她听,又让银子打听到了衣晚清与赵氏所在的画舫。   好在两个画舫之间离的不远。   “你直接过去,让衣晚清一人前来就好,直接说,本王妃正巧遇到她们,想聊一下陈年往事。”阿楚故意让银子说的。   就是想试探一下这衣晚清,到底是假的衣泠亦,还是真的衣晚清。   银子早就打听好了赵氏与衣晚清所坐的画舫,敲了小厮船铃,直接说了来意。   “临王府的,我家王妃道,想与晚清小姐说些个陈年往事,可否行个方便。”   银子话说的客气,其实只要拿出临王府的名号,谁敢不听。   坐在里面的的确是一个年轻女子,与一个中年女人,两人正是拿着手中花灯,正准备要放,却听到船夫的传来的话。   道是这会儿因为画舫较多,衣晚清与赵氏所乘坐的画舫并未走远,还在靠近码头的位置,徘徊晃动,也就一桨橹的距离,就能靠在岸边。   两画舫不差几米的距离,听到声音后,赵氏直接看向衣晚清,似是询问她的意思,自打衣晚清清醒之后,赵氏把自己知道事情全都告诉衣晚清了。   ☆、221 你的男人厉害着呢   却见衣晚清瞧着赵氏,轻柔的说道,“娘之前说过,晚清与那临王府的王妃是旧相识,且过去看看,我这断了的手掌,此仇我还不知道找谁报呢。”   可见,现在就有人主动送上门了。   衣晚清想着,在自己不清醒的这断时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为何她醒来之后发现手掌自手腕处直接被砍掉了。   赵氏只是告诉了衣晚清她手腕被砍,却没说具体的原因,因为这具体的原因,赵氏自己也不清楚。   当初凡是涉及到阿楚被绑架事件的人,全被宋临辞给弄死了,而当初衣晚清能活下去,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衣晚清疯癫了。   但现在,衣晚清清醒了,宋临辞还会让她活命吗?   赵氏担心的是这个。   但是见衣晚清这般笃定有主见,赵氏动了下嘴唇,最后说道。   “晚清,不如娘去求了王妃,当年的事不怪你,全是泠亦做的乱子,泠亦装疯卖傻,说自己是什么欧阳玲玲,都是她害的你,可怜我的儿,我去求了王妃,她肯定能放你一命的。”   “娘,你别担心,我且过去看看。王妃到底是何许人,这般残暴的说砍了我的手就砍了,不过是个玉镯而已,何故如此。”   不得不说,原主衣晚清,到底是大家闺秀,仪态万千,温婉淡雅,眉目清秀,时而蹙眉,都带着几分让人惊艳的美丽。   身着清雅却显得沉稳的杏黄偏褐的衣衫,莲步轻移,横跨这两船之间的木板,在丫鬟红绫的搀扶下往前走,见她左手隐藏里衣衫之内,倒是瞧不出带有缺陷。   主仆二人到了银子这边,轻声道了句,“晚清已经过来,麻烦姑娘带晚清进去拜见王妃。”   “是,衣姑娘这边请。”   素来沉稳的银子,也是一愣,没想到衣晚清会这般知书达理,温和淡雅,倒是让她出乎意料。   别说银子,就是呆在画舫之内的阿楚,听到衣晚清这般缓缓稳重的声音,都觉着有些诧异,示意让那两个年轻俊逸的男子继续弹奏,她微微侧了下身子,像是横卧在画舫的软垫子上。   只等银子带了衣晚清进来。   阿楚瞧着她渐渐走进。   衣晚清本以为见到的王妃会是一个年老色衰、其貌不扬的女人。   没想到,眼前的女子,瞧着不过二十上下的年纪,一张巴掌的大的鹅蛋脸绝美冷艳,镶刻着一双明亮闪动的眼睛,高挺的鼻梁,显得多了倨傲,未擦胭脂的嘴唇轻抿着,直视的看着……。   衣晚清发现阿楚在直视的看着自己,微微下蹲了下身子,对着她行礼而道。   “衣家晚清,拜见临王妃。”   衣晚清也只是施施然的动了下身子,眼眸低垂,礼仪十分到位,只是眼神里面的傲气,就是阿楚不看她,也能感觉的出来。   “总归不是外人,坐下吧。想必之前你娘也对你讲过我们之间的事了。”   阿楚淡波无痕的说,却在说道:我们之前的事。这几个字的时候,咬的格外重。   衣晚清坐在一侧,双手交叠放在双腿之上,脊背挺直,可比侧卧在厚实毛绒毯子上的阿楚显得规矩多了。   衣晚清微微抬头,看着阿楚,“晚清不太清楚,晚清是哪里得罪了王妃,竟能让王妃您夺走晚清的一只手。”   衣晚清说着,伸出左右给阿楚看了下。   不得不说,阿楚对于这个衣晚清还是带着几分同情的,到底做出掳走她之事的人,不是现在的衣晚清,而是那个借了衣晚清壳子生活的衣泠亦,是衣晚清会衣泠亦背了黑锅啊。   阿楚叹息一声,微微起了身子,金子和银子跟别跪坐在一侧,扶着阿楚起身。   “无碍,你们去外面守着,我要和晚清姑娘说点体己话。”   阿楚说完,金银二人起身,恭敬的退了出去,在有外人的时候,这两个奴婢还是很靠谱的。   至少阿楚觉着,金银二人相当的靠谱。   衣晚清听到阿楚这般说,挥手让红绫出去了。   红绫是跟在赵氏跟前的丫头,现在给了衣晚清,但是她得了赵氏的吩咐要照顾好衣晚清,她犹豫了下。   担心的看向衣晚清,“姑娘,奴婢担心您……。”   “出去。”衣晚清倒是够果断干脆,直接就把人赶了出去。   这会儿房间内只剩下阿楚与衣晚清二人。   不等阿楚说话,衣晚清倒是先出声说道,“王妃,晚清与你之前的恩怨仇恨,您请说吧。”   阿楚瞧见她这般傲气的样子,好像自己欠了她多少似的,随即轻哼冷声说。   “我说起来与你没仇没恨,但是,我与一个人有,是衣泠亦,她竟为了一个玉镯,而想杀了我,好在我福大命大,并没死掉。你说,我男人知道了我的玉镯曾被人戴在那只手上,他会不会给我夺过来?”   “这个、和晚清有关系吗?”   突然听到阿楚声音极为冷漠,强大的气场,让她觉着胸闷压抑。   “你是不是不记得之前很长一段时间的记忆,因为那个时候,你的身体被人占据了,而占据你身体所用的,正是你的堂妹,衣泠亦,相比你娘也告诉你了。衣泠亦是个女儿身,还有关于欧阳玲玲的事。”   “你想说的什么?”衣晚清突然有点害怕其中的事情了。   “我想说的很清楚,当初是衣泠亦用你的身体做了歹事,我男人就稍稍惩罚了她,砍断一只手算是轻的,若是当时她没疯傻的话,想必,就没有现在的你了。”阿楚淡淡的说道,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水,润了一下嗓子。   “这其中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我没任何感觉,一点记忆都没有。”衣晚清满脸懵意的问。   “我劝你还是不要全知道的为好,当年在你身上的事,你若是想知道关于你自己的,可以去问一下你娘,我想,你这般好奇的想知道之前的事情,你娘对你肯定没说出全部的事实。   我现在见你只是确定一下,你到底是衣晚清还是衣泠亦,若你是衣泠亦的话,我会立刻要了你的命,因为你不配我对你的好。既然你现在是衣晚清,那我暂且就不回答动你,毕竟,若是仔细想想,你也是个可怜的受害者。”   衣晚清听到阿楚的话,心中有种道不明说不清的感觉,但是,奇怪的是,她对眼前的这个女人,并没有恨意。   方才来的时候还带着满腔的怒火,虽是掩饰的很好,但是眼神里丝毫不见掩饰。   但是现在,竟然没了怨念。   “回去好生问问你娘。”阿楚摆摆手,轻声说着。   衣晚清微微起身,低声说了句,“是,晚清告退。”   “等你问清楚事实的全部真相,若是想知道其他的,可以去王府找我。若是不想知道,那就算了。”   阿楚还知道一个小秘密,那就是衣晚清当年生下的那个孩子,也就是当年,宋临辞与孔鲤生、李赫在烽火村下河流中救起的婴儿,那个小姑娘,现在生活的也不知道怎么样子。   阿楚能这样说,也是在堵,衣晚清会不会有想要那个孩子的心。   罢了,她才不管,太累了。   ……   见衣晚清出来,金子和银子才走了进去,刚要进去却瞧见一个男人正趴在王妃身上压着,两人大声呵斥。   “哪里来的登徒子,赶紧滚开。”银子看到了阿楚反抗,以为外面谁闯了进来,抓着东西就要砸。   见一个茶杯直接砸向那男人,阿楚张口喊了一下,“别打……。”   话没茶杯扔的快,见那茶杯马上就要砸到男人身上,压在她身上的男人,伸手往外一挥。   这才微微抬头,瞥了金银,“滚出去守着。”   “是、是王爷。”   娘啊,竟然是王爷,王爷怎么又压在王妃身上了。   而且还是在晚上,她们要是没记错的话,王爷在王妃没来画舫的时候,就要了好几次水了,这次想在画舫上玩啊。   两个小奴婢出了画舫,里面两人温情起似火般灼热。   被压在身上的阿楚,伸手捧着他的脸,“我男人怎么那么厉害,刚才那茶杯可是直接往你头上招呼呢。”   “嗯,你男人厉害着呢,手厉害,身体更厉害,阿楚,准备好了?”   “准备让你滚蛋,我可告诉你了,这几天都不许碰我,起来,好生玩一会儿也该回去了。”阿楚微微弓起身子,推开宋临辞。   宋临辞知道今夜怕是无望睡到媳妇,也就听话的起身,坐在她的一侧,但手脚却不老实的,双手抱着她落在怀中,长腿还要压住她的双腿。   “刚才你对衣晚清说的话,我全听到了,正让黑九准备动手弄死她,弄死之后,直接扔到河中喂鱼。你却让她走了。”   “她不坏的,坏的是衣泠亦起了其他心思,也怪这东西太过于神奇了。”阿楚靠在宋临辞的怀中,像只慵懒的猫咪。   “神奇的不是一玉镯,是你本身,你可知道,这玉镯放在别人身上根本不能出现空间的效果,只有在你身上的时候,才会拥有空间,你才是最神奇的那个。”宋临辞倒不是在说瞎话,他觉着神奇的就是阿楚。   “我与空间可能是相互依附,你瞧,我自打拥有这空间之后,容貌不变、身材不变、还是如多年前的样子一样。若是一般的妇人,想我这个年纪,再生下三四个孩子,肯定成了个老妇人了。”她说着摸了下自己的脸,倒是相当满意现在的状态。   “你就是老婆子我也爱。”他低首亲了下她的脸颊。   虽说这是甜言蜜语,但阿楚心里却高兴了起来。   罢了,各位就笑她肤浅她,她从来都是一个肤浅的人,只不过得了一个偶然的机会,变得有些内涵了。   ……   与宋临辞闲聊了一会儿人,倒是觉着这般彼此依靠的闲聊的日子极好,阿楚动了下身子,瞅见画舫上准备花灯,随即拿了两个。   “来,辞哥,我们一同放花灯。这些精致的小东西,我从小到大,几乎不曾玩过呢,真羡慕这城里长大的孩子,玩的真多。”阿楚欢喜的说着,笑容感情,纯粹洁净,像个孩子般。   宋临辞跟着起身,走到她跟前,“好,你若是喜欢,以后我们经常过来玩。”   “好啊,有你陪着,我觉着做什么事都很有趣,我也极为喜欢你在身边。”她拿着花灯仔细的点了蜡烛。   却不料某狼盯着她看了一圈,最后眼神盯在她垂下去的双眸,“阿楚,你这是在对我诉情谊吗?我心同你一般。”   他猛地抱住她的举动,差点让阿楚把花等扔了出去。   “辞哥,我要放花灯呢,你的手,放的不是位置……。”   他伸手抱她,而阿楚一个踉跄直接摔在了宋临辞的怀中,他索性坐在甲板上,而她则是坐在他怀中,正好给了他双手入侵的机会。   “你放你的花灯,我抱我的媳妇。”   他脸颊蹭着她的脸颊,唇瓣在她脸上往下继续往下,一直亲着。   双手也极为不老实的撩开了她的裙摆……   阿楚颤颤巍巍的前倾身子,把花灯放了下去,这才伸手握住他的大掌,语气紧促的道,“辞哥,你这行为就是流氓,现在大家都在放花灯,你却在……。”   “在如何,我抱自己的媳妇,摸摸亲亲,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管不着。”   “我能管吗?我现在不想被你亲。”   阿楚说了一声,却被宋临辞掰正脸颊,直接照着唇瓣亲了过去。宋临辞力气很大,薄唇在她唇瓣上狠狠碾着,大掌在她腰上重重的捏一把,这才放开。   “好,为夫给你时间,好好玩你的花灯。”   阿楚摸着被他吸吮肿了的唇瓣,瞪了他几眼,这才拿着花灯从画舫舱里出去,到甲板上找了金银二人去放花灯。’   这会儿在她们放花灯的时候,只听阵阵震耳欲聋的烟火声响起,瞬间,天空映出各种颜色烟花,绚烂了她整个绝美的脸颊。   宋临辞从也跟着从里面出来,站在她身后,轻轻拥住她,阿楚整个人被宋临辞护在怀中。   “真美。”她轻声呢喃,说了这两个字。   宋临辞低首咬着她的耳朵,“你比烟火美而且还妙。”   ☆、222 四宝送入宫   阿楚歪头瞧留下宋临辞,眉眼含情,神采飞扬,听到宋临辞的话,她侧了脸颊,在他脸上亲了下。   “多谢你的褒奖。”   “阿楚这个谢谢诚意不够,不如我来教你,如何谢我。”她双手搂着腰身渐渐往上摸索。   因为他的胡乱摸索,阿楚觉着身上被他弄的痒痒的,双手握着他的手掌。   “痒,别抓我。”   “痒我才要给你挠挠啊,阿楚,我们回去。”宋临辞迫切的语气压在她耳边。   阿楚轻笑,“回去也好,但是晚上我得带着小包子睡。”   “那三个皮猴子?他们晚上可我没老实万分。”宋临辞相当谦虚的说。   “你们都一样,连着擎之也是,晚上睡觉都不老实。好了,先回去,不知道他们现在睡了没有。”   睡了没有?还用问吗?肯定是没有,在家里等着。   ……   果不其然,等他们回到家的时候,擎之正带着三个弟弟在屋里床上折腾,他们二人还没到院子门口呢,就听到了声音。   胡显在门口候着,感受到宋临辞审视的眼光,恭敬的回答道,“四个小少爷玩的很开心,大少带着不让我们进去。”   “胡管家回去休息吧,孩子们我来看着就好。”阿楚对于这个为他们家尽职尽责守着的管家,十分感谢,也不忍心看着他大半夜的还在外面守着。   宋临辞没吭声先进去了,胡显这才交代了金银二人一些事,就回去了。   只等阿楚进去,瞧见床上的四个小子,顿时一阵无奈,“你们大晚上不睡觉,要做什么啊?”   “娘、娘……。”   三胞胎从床上下来,直接想阿楚跑去,擎之也从床上走下来,不过却看向宋临辞。   “爹爹,你霸占了我娘一晚上的时间,现在是不是该把我们娘还回来了,晚上我们要睡在这里。”擎之指着屋里的大床说。   “不行,今天晚上你们不能睡在这里。”宋临辞推开擎之,这才环着阿楚的腰往床上坐。   娘被爹爹抢走,擎之怒眉冷对,“为什么不行,今天是初七,爹爹说每隔七天我们可以和娘睡一次。”   “睡一次?睡什么一次,你娘是给你们睡的吗?你娘是我媳妇,是要陪我睡觉的。”宋临辞躺在床上,像是耍赖般,根本就不动。   擎之力气小,搬不动宋临辞,无法把他送走,气得小脸通红,“你、你还是小孩子嘛?为什么还要我娘陪你睡,我娘不应该搂着我睡的吗?你个大男人还想占我娘的便宜。”   阿楚瞧着他们父子斗嘴,索性脱了鞋子,抱着带着三个孩子上了床,伸脚踹了下,宋临辞,“起来,去打水,要洗脚。”   “阿楚,你竟然开始指示为夫了,当真是欠揍?过来,亲我一下,我不仅给你打水还帮你洗好脚。”   阿楚瞧着他平躺在床上的模样,低首,在他唇瓣上亲了下。   宋临辞欢喜的起身去打水,擎之胖乎乎的小手捂着自己的眼睛,“羞羞脸,娘不害臊,竟然亲爹爹。”   “怎么不能亲了,我不是也亲了你的脸颊,还有三个弟弟的小脸蛋,你们都是我最亲的人,我怎么就不能亲了。”阿楚笑着说道,伸手拉开擎之的手,在他脸上吧唧亲了小。   弄得擎之那臭小子脸色爆红,随即脱掉鞋子直接爬到床上,连连翻了三个跟头,瞧瞧他欢喜的样子。   好在当初打造床的时候,宋临辞说,他们以后肯定折腾的厉害,就弄了一张大的,没成想,还真的,挺能折腾的。   宋临辞能折腾,四个臭小子也能折腾。   因为有阿楚在跟前,三胞胎也到了该睡觉的时候,三个臭小子仰面朝天的躺在阿楚一侧,竟然睡着了,三个小子动作神奇的相同,全都张开四肢,呼呼大睡。   擎之看到他爹端了水进来,阿楚随即放下双腿,宋临辞蹲下身子,索性直接坐在地上,抓着她一双嫩足,轻轻的摸着。   “别抓我脚底心,痒痒的。”   被他一碰脚底心她就双腿往里缩,宋临辞抓着不放,“我帮你按摩一下脚底,这样晚上睡觉舒服。”   “你确定是按不是摸?”阿楚轻笑,因为脚底心痒的缘故,她一直娇声呵呵的笑着。   擎之歪头看了下阿楚,腻歪的把头压在她的双腿上,“娘,晚上你要抱着擎之睡,别让爹爹再把擎之抱走了。你们白天都生妹妹了,晚上别生了。”   阿楚听到擎之的话,脸色瞬间像是上了一层绯红胭脂,颇有不好意思的摸了下他的头。   “你个臭小子,知道什么是生妹妹,万一没生了妹妹怎么办?”   “不生妹妹,也不能生弟弟,我是不要弟弟了。”擎之反驳说道,转了下脑袋,在阿楚身上蹭了蹭。   “不生妹妹,也不要弟弟,那你要让娘个你生什么?”阿楚伸手摸着她的脸颊,鼻子、眼睛,还有一直喋喋不休的小嘴巴。   “那娘给我生个姐姐吧。”   这下子别说阿楚不耐了,就是宋临辞,把手直接从洗脚盆里拿出来,伸手抓住擎之的胳膊。   “别说话了,你赶紧出去睡觉,外面金银二人,正在等着你呢。”   “不要,她们正在等着你呢,我要和娘睡觉,你怎么不和你娘睡觉啊,总是霸占着我娘。我要从现在开始不喜欢你了。”   被宋临辞抓了一下,擎之翻身往大床的里侧翻滚,差点没压在三胞胎身上。   阿楚抬起没擦的脚,直接在宋临辞身上的衣袍上擦了,笑他,“别欺负我儿,擎之都说了,你也去找你娘去。”   “阿楚知道什么,现在是,有奶才是娘,我吃了你那么多,也跟着喊你一声……。”宋临辞盯着阿楚,眼神从她眼神往下看。   “滚蛋,你这样喊辈分都乱了,赶紧把洗脚水倒了,今天晚上,他们四个别想抱走了。”   “知道了,夫人,为夫睡在外面,护着你们娘几个。”宋临辞颇为认命的说。   ……   当夜,在床沿边边上睡了一夜的某男,当真是受不了,媳妇的怀抱里卧着三只小崽子,在他与媳妇中间,还躺着一个缠着媳妇手臂的擎之,宋临辞当真是守了一夜,半夜还差点被擎之一脚给踹下床。   简直就是一夜不眠啊,终于等到天亮,他也想到了个好主意。   吃过早饭之后。   宋临辞看着阿楚端着碗筷追着三个小崽子撵着喂饭,当真是着急了起来,随即说道:   “明明有奶娘在,你偏要自己喂孩子,行了,别喂了,反正饿不着。瞧着他们也吃饱了。走,我带你们去一个很好玩的地方。”   擎之一听是个很好玩的地方,立刻放下碗筷,趴到宋临辞的身上,抱着他的腿说道,“爹爹,你要带我们去哪里玩?”   宋临辞嫌弃的扒开擎之的手,沉声说道,“一个能够让你们乐不思蜀的地方。赶紧去吃饭,吃过早饭之后,带着你与三个弟弟一同过去。”   正在追着孩子喂饭的阿楚,回头看了一下宋临辞,轻声问道,“你要带他们去哪里玩,什么好地方,还乐不思蜀,你且说来,我听听。”   宋临辞自然不说,只是看着她一阵得意的轻笑。   “等到了地方,告诉你也不迟,现在说了,万一擎之不去,那怎么办?”   阿楚看着宋临辞得意的笑,心中感觉到,他带着孩子们去的地方,应该不是一个特别好玩,乐不思蜀的地方。   也没管他想带孩子们去哪里,阿楚追着喂饱了三个孩子,这才喊了金银二人进来。   两个人帮着把三胞胎身上落下饭粒菜渍杂物的衣服换下,重新换了身新衣服装扮好之后,瞧这才像临王府里的三个锦衣玉食、珍贵精致如搪瓷娃娃一般的小少爷。   ……   直到他们娘几个准备好之后,宋临辞在前带着妻儿一同出门,这边胡显早就准备好了马车。   只等一家六口全部上了马车之后,车夫驾着马车前往皇宫走去。   撩开车帘,看到周边熟悉的景色,阿楚才发觉,原来宋临辞说要带他们去的,那个所谓乐不思蜀的地方,竟然是深宫内院。   她这才放下窗帘,看向宋临辞轻声问他:   “你所谓的乐不思蜀的地方竟然皇宫,你带我们到皇宫来,莫不是真的,想让我那表弟,来帮你照看四个孩子吧?”   岂料宋临辞摸着下巴,带着几分深沉之意,看着阿楚轻微颔,接着说道。   “当然,反正你那皇宫表弟在宫中也无事可做,不如就帮忙带着孩子,如此一来就不会显得百无聊赖,无事可做。”   阿楚抿嘴淡笑说,“你倒是放心,把四个孩子放在皇宫之中。这深宫内院的,明争暗斗你又不是不清楚,如此放下四个孩子,你当真放心?”   不成想宋临辞是个心大的,沉稳淡定,浑然不在意的说,“能有什么不放心?四个孩子,总归是要长大的。正好趁此机会在皇宫之中好好锻炼一番,再者说了,你表弟既然知道是你的孩子,肯定会倍加呵护。”   阿楚看向宋临辞,怎么感觉从他的话里面听到了一丝酸味儿,他这嘴里一会儿一个你的表弟、你的表弟,到底是什么意思?莫不是真的在吃味?   “你在想什么?是怀疑我与我那表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醋味可真够大的。”她一直笑意盈盈的在和他说话。   宋临辞闷哼,沉默之后说道,“你敢,你若是与别的男人有什么不能告诉我的秘密,我肯定让你天天下不了床。”   听到他的话,阿楚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指着他道,“你也就这点出息了,只会在床上折腾我。我就是喜欢别人,也不会喜欢我老皇帝表弟的。”   没成想阿楚这番话,不仅没有得到宋临辞的谅解,反而给自己引来了一个更大的麻烦。   在这马车之上,阿楚还没坐稳,直接被送宋临辞拉在怀中,趴在他双腿之上,宽大而厚重的巴掌,十分大力的直接打在她的屁股上,狠狠的打了两巴掌,这才放开她。   “喜欢谁都不行,以后只能喜欢我一个人。”他极为霸道强势的说,这醋味来的有些蹊跷。   阿楚闷哼一声,正欲反驳,却见擎之突然一个巴掌拍在了宋临辞的手上。   怒气腾腾的对着宋临辞说,“才不是,我娘也要也会喜欢我们的,那喜欢我,也要喜欢弟弟和妹妹。”   被自己亲生儿子打了一巴掌,宋临辞转脸看向阿楚,满脸委屈,可怜的对她说,“你瞧,现在儿子都开始欺负我。”   阿楚转头瞅了宋临辞一眼,轻声说,“你活该。”   谁让他刚才打自己的时候毫不手软,打得那么用力,现在都感觉整个屁股都是痛的,好在儿子帮她报了一巴掌之仇,这会儿阿楚心里正是洋洋得意之时。   一家三口乘坐马车,慢慢腾腾、悠哉闲适的从临王府到皇宫之中。   因为宋临辞的身份特殊得原因,他们出入皇宫根本不需要令牌,当然那些看守城门的侍卫也不会阻拦他们。   马车一路直奔皇宫,在城门外的时候把车,他们一家六口下车之后直接前往,皇宫内院。   这次进入皇宫本是偶然之举,并没有通知皇宫之内任何人,宋临辞倒是走的轻车熟道的,带着他们直接奔向是宋霍羲的宫殿。   还未到地方却遇到了当今太后沅太后,与静太妃,两人带着宫女在花园说话,道是不知道说了什么,瞧见两人脸色都相当的不好看。   阿楚碰了下宋临辞的胳膊,轻声问他,“我们要过去看一下吗?”   那两个女人啊,一个是宋临辞的生母,一个是自己的表姨,她与宋临辞是夫妻,可那二人却是仇敌,如今她们坐在一起,不管是谁吃亏,都不是大家乐见的局面。   宋临辞眼神晦暗,道不清里面暗藏了什么东西,见他伸手抓着阿楚的手,极为冷淡的说,“不用管她们,我们走。”   阿楚回头瞧了下那边,却见单于静已经起身,似乎是看到了这边。也是啊,他们夫妻二人带着四个孩子一同进皇宫,这般明目张胆,身边还跟着两个太监和两个宫女,阵仗也是不小的说。   “辞哥,当真不过去看看……。”   宋临辞看向阿楚,她能喊自己辞哥,定然是想这般做,有求于自己的时候。但是,现在,他当真不想在皇宫之中见到她,那个是他生母的女人。   ------题外话------   推荐姒玉种田文《田园秀色:美夫山泉有点甜》PK支持有奖   简介:强军女王穿越成了村姑,种田、盖房、鸡鸭成群,偶尔来只极品亲戚来找茬,打的你屁滚尿流。瓜果蔬菜样样鲜,美酒佳肴惹人妒,后面还跟着个‘吃货’美夫,身份大有来头。   逗比剧场:   “小丫头,求合作!”   听了理由合作了,反正获利的也是自己。   “小丫头,要亲亲!”   吧唧一口,反正这公子生的美,自己也不吃亏。   “娘子,名分很重要,求正名、求啪啪……”   “滚,我都还没过够姑娘的瘾,这就要当娘了,还啪个屁!”   “要不,走后门?”   “……马不停蹄的滚!”这谁家邪恶夫君,能不能退货,太无耻了!   ☆、223 终于瞧见孙子了   宋临辞看着阿楚,紧紧的抓着她的手掌,往前走,“不看。”   两个成年人能保持镇定,但是四个孩子却无法安静,尤其是三胞胎满处乱跑,擎之在一边追。   单于静看到这边有四个孩子,早就迫不及待的想过来看看,不能相认,就是看上几眼或者抱一抱也好。   既然宋临辞不想留下,阿楚身为他的贤内助当然是要与之共进退了,“那好,我们走,只是,你瞧瞧那三个孩子,他们……。”   那三个孩子,他们看到御花园的花开的灿烂旺盛,正往跟前凑,过了圆形拱门,直接往里面去,而单于静从里面出来,瞧着三个长的一般一样的孩子,顿时立在原地,惊喜的眼神望着他们。   “真好、真好啊……。”   她不知道要说什么话,只是一直讲着这两个字,脸上的神情带着抑制不住的惊喜。   三胞胎穿过单于静直接去摘花,擎之看着那位美丽奶奶一眼,轻声问了句,“我要过去一下。”   单于静这才发现她挡着那孩子的路了,立刻往后退了两步,“好,你过,你慢点,别摔着了……。”   这些孩子与他们的爹爹长的真像,若是当年孩子没被那妾侍偷偷带走的话,若是能在她身边慢慢长大的话,应该也是像他们一样,一天一个模样慢慢的变化着。   单于静在被剥脱了权利之后,已经没了之前那刚硬的心,她现在只想要安安静静的生活着,能看到他们都生活的好好的就够了,上天待她不薄,还能在有生之年见到她的孙子们。   就是死也瞑目了。   宋临辞看到单于静激动的面容,心中一阵烦躁,松开阿楚的手快速走到花园那边,一把抱起三个臭小子,低声对擎之道,“走。”   “爹爹,你好凶,你说话的时候可以轻声一点,会吓到我的。”擎之跟在宋临辞身后,一直嘟嘟囔囔的说着。   倒是单于静,跟在他们身后,走了好远一段距离,才停住脚步。   “孩子、还是不肯原谅我吗?”   当初她真的错了吗?   当年将军战死,将军府被一把火毁掉,她一个弱柳女子也是没有办法,她没有娘家支持,如何带着孩子生活下去,所以在得到唐明皇的垂爱时,几乎没有过多犹豫就答应了。   只是没想到,那侍妾会带着孩子偷偷的走掉,她想过把孩子带在自己身边养,她会求了唐明皇的命令,就是不能养在皇宫之内,她也会尽到母亲的责任。   但是,那一切的都被毁了,不管她如何弥补都弥补不过来了。   单于静看着他们一家六口离开,双眸含泪,越发消瘦的身体像是根本不堪一击。   沅太后在宫女的搀扶下走到静太妃跟前,双眼直视看着她,“你争强好胜了一辈子,可曾想过,最后你的亲生儿子,助我儿登上皇位,而你们母子却没了该有的荣耀和身份,单于静,你得了先皇一辈子的恩宠又如何,最后还不是败在了我的手下。”   “我不想与你争夺任何,我只想看看我的孙儿。”   “宋临辞不认你为母亲,那四个孩子就不是你的孙儿,他们现在去的是我儿的乾坤宫,对我才喊一声姨奶奶,而你这个亲奶奶,怕是到死都不会被你的亲孙子喊上一声奶奶了。”   沅太后说话,摆驾乾坤宫,而静太妃连去乾坤宫的权利都没有,只能可怜而可悲的看着沅太后去离开。   含饴弄孙,原来,她连这个都做不到。   宋临辞不与单于静亲近,而贤王宋霍衍因为帝位之是也不与单于静亲近,单于静生下的平遥公主,在二皇子宋霍羲继位之后,赐亲远嫁。   这深宫内院之中,只剩下单于静孤家寡人了,当娘她在临安城多风光,辅佐先帝,批阅奏章,受宠数十载。   可现在呢,她也不过是个缓缓苍老而去的妇人。   单于静从入宫开始,从来不羡慕任何人,往往都是被人羡慕她的份儿,但是,现在她却羡慕起了李沅,并不是因为她的儿子是皇帝,而是因为她现在能比自己,更亲近的接触自己的亲生孙子。   这是单于静非常羡慕而嫉妒的一件事情,这也是她现在无法做到的一件事情。   单于静落寞的转身离开,心中越是如此想越觉着自己甚是悲哀,她的这一生从入皇宫开始,就注定了这失败而悲哀的一生。   ……   单于静失魂落魄的离开,阿楚并非没有看不见,只是见宋临辞看到单于静有如此大的反应,她自己也不敢插手去管。   但是看到单于静看着宋临辞的眼神,那种温和而淡雅,却又带着深深的伤感,却又让人觉着甚是同情。   已身为人母的阿楚,自然能感同身受单于静现在的这份心情,但是她也无能为力。   宋临辞不允许自己插手去管的事,而阿楚尊重宋临辞的选择,自然不会烂好心的出手去管。   虽是看着单于静可怜,但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呢,阿楚想着想着,还是觉着,单于静的可怜大于可恨。   感觉身边的小女人心不在焉,可以说是不把心放在自己身上,宋临辞捉住了她的手。   “阿楚,想什么呢,眼前的都快没路了,还要往前走……。”   “嗯,我这不是头次来这里吗?又不知道路,走岔也很正常。”   阿楚回了神,既然宋临辞都不管那事她也就别多想了,那是他亲娘,又不是自己的。   她身为别人的娘,连自己的孩子都没带好,还是别去管别人的娘了。   但是,若是自己不帮忙的话,宋临辞会强硬一辈子,都不会与单于静说话,也不会让她看到四个孩子的。   不过,这四个孩子倒是一个很好的契机。   “辞哥,孩子们留在皇宫之后,我们什么时候来接他们?”   “不接了,留在这里,正好我们省心了。”宋临辞淡声说。   “那若是不接的话,要是孩子们胡乱喊人奶奶的话,看你怎么办?”   宋临辞听到阿楚这般说,愣了一下,没讲话也没反驳。   看到他这个表情,阿楚觉着或许孩子留兴许就是宋临辞想的呢,她会心一笑,抱着宋临辞照着他的脸吧唧亲了下。   “我家相公厉害着呢,兴许你想的和我想一块去了。”   让孩子们留下,四个小子那般顽皮,肯定是到处乱跑,而皇帝现在没宫妃没皇后更是没子嗣,在这皇宫之内,岂不是他们四人猴子称霸王了。   宋临辞看见阿楚主动亲自己,双手立刻缠上了她的腰,“阿楚,我们现在在这里弄的话,会不会不太合适。”   四个孩子因为好奇,正在皇宫里四处跑,而带着他们来的太监和宫女追着孩子们去了,他们两人,这会儿正是没人打扰。   背靠假山树木,隐身于此,那了不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被宋临辞抱着直接压在了假山上面,他l力气很大,抓着她的腿抬起,笑着道,“缠紧了。”   “喂,不可以啊,现在是皇宫内院,你敢乱来,小心被砍头。”阿楚被猛地抬起身子,当下有些害怕,只能老实的抱着宋临辞的胳膊。   “他不敢。”   宋临辞刚说完,只听一声清冷的声音在后背响起,而宋霍羲手中牵着擎之,瞧着那对要做野鸳鸯的人。   “你们胆子也太大了,儿子们都在跟前,而且你们还是在朕的寝宫外,当真敢乱来。”   “表、表弟……。”   阿楚看到宋霍羲脸色爆红,推开宋临辞赶紧从他身上下来,收拾了下衣袍,走到他跟前想行礼,却被宋霍羲扶住了胳膊。   “你喊我一声表弟,这个礼就免了。你们今日携家带口的前来皇宫是何意?”   宋临辞悠闲自在抻了下自己的衣裳,“没什么特别的意思,就是想让你帮忙看几天孩子,想着你这皇宫也太冷静了,多来几个孩子给你热闹一下,怎么?你还嫌弃啊?”   “我不曾说过嫌弃,只是,我身为一国之君,现在沦为给临王看孩子的地步,说出去岂不是被人笑掉大牙吗?”宋霍羲也不是个简单的主儿,他没说不给看,也没说给看。   阿楚站在一侧,瞧着他们,看了下宋临辞又看宋霍羲,“没事的,你若是忙的话,我们现在就带孩子们离开。”   还不是听了宋临辞的话,说这个皇帝表弟还欺负,他们只管把孩子扔下就走,谁也不敢说道半分,没想到,这皇帝表弟,并不情愿呐。   应该是宋临辞这边说错了意思,害她以为皇帝表弟是乐意帮忙看孩子的。   阿楚说着就去找擎之的手,却被宋霍羲躲开了,“我没说不许孩子留下啊?”   “嗯?那你是什么意思啊?刚才不是说,不许他们留下的吗?”   宋霍羲没对阿楚说,只是看向宋临辞,“我答应帮你看孩子,你也要答应帮我做一件事,近日陆续传来贺州发了蝗虫之灾的加急奏折,我现在需要派人去紧急救援,我要临王亲自去。”   宋临辞看着宋霍羲,一口答应下来,“好,我答应你,什么时候去?”   “若是今日他们四个留下的话,我希望你明天就要走。”   阿楚听到宋霍羲的话,有些担心,“怎么这般着急啊?”   “事态严重,现在贺州很多地方都遭遇严重的虫害,因为离这里比较远,所以得提前去。表姐不必放心,临王能力过强,根本不用惧怕这些虫害。”   “怎么可能不担心,那我也去跟着一同过去,既然事态严重,多一个人就多一分力气。”   阿楚看到宋临辞想说话,随即抓着他的手掌,轻扣他的掌心。   自己有空间,里面虽然装的都是一些吃的东西,但是也又不少的药材,若是用毒的话,自己也是可以的。   宋临辞知道阿楚的小心思,他也知道,自己肯定愿意带着阿楚一同前行。   没与宋霍羲多说,只是嘱咐他一定要照顾好四个孩子,宋氏夫妇就很没良心的从皇宫离开。   三胞胎追着花园花园的蝴蝶玩的不亦乐乎,倒是有些听话的擎之,看到爹娘离开,哭了一通,被宋霍羲拉着看了一些有趣的玩具,坏心情瞬间被转移了。   沅太后来的时候,阿楚与宋临辞已经离开,好在四个孩子在皇宫,倒是让她欢喜起来。   宋霍羲看到沅太后,脸上的笑瞬间消失,换成一副沉稳冷漠的脸,因为这个样子的是沅太后最是乐于见到的,也是她要求自己必须这样做的。   “母后,您来儿臣的宫殿是有何事?”宋霍羲对于这个亲生母亲,还是较为尊重的。   “刚才看到他们几个,就过来瞧瞧,快给我看看,长的真是俊俏。皇儿啊,你这后宫空废两年之久,也该是要选妃入宫了,母后已经让你舅舅那边的人准备几个家族里的姑娘,过几日便带道宫里给你看看。”   “母后,孩儿并不想现在立后。”   “我知道你心里还惦记着珞珞,可是她都成亲,你也该长大一些,不能总是陷在之前的那些回忆里。”   听到沅太后这般讲,怕是接下来又是一通长篇大论,宋霍羲有些无奈,随即说道,“是,那便听母后的意思吧。”   “这才好,这才是母后的乖儿子,等你选妃立后过后,也给哀家多生几个皇子皇孙,你瞧瞧,珞珞家的孩子都四个了,你这后宫还冷清着,该是多添些皇孙皇女了。”   沅太后抓着擎之的手,恨不得抱在怀里亲亲抱抱。   奈何她现在是一国之太后,不能做那种逾越规矩的事,心里再是喜欢,也不敢表现的太明显。   看到沅太后在陪着孩子,宋霍羲起身欲走,“母后先陪着他们玩耍,孩儿去批阅奏折。今日他们四个都要留在皇宫,临王与临王妃,打算启程去贺州,治理虫害。”   “留在皇宫,那自然是好,索性就住在皇儿的宫中,将来也好多子多孙。”   随她高兴,宋霍羲面上无感,他之前还对珞珞有男女之间的心思,知道她成亲还与夫君相处甚好,他就打消了那种心思,奇怪的是,自从对珞珞没了那种心思,他连着对别的女人也起不了反应。   莫非是常伴古灯清佛之命?   ------题外话------   我修改捉虫了,错别字多,别打我!   ☆、224 有喜了   从皇宫离开之后,阿楚与宋临辞回到王府后,当下就准备启程向贺州前去。   阿楚想着自己这次随宋临辞过去,并不是吃喝玩乐,倒也没带着金银二人。   与唐言倾、唐言毅两兄弟说了会儿话,阿楚这就准备离开。   唐言毅一甩手中的鞭子,看着阿楚道,“阿姐,既然你们去贺州是解决虫害,一路上肯定会遇到很多难民,不如让我跟着,我肯定能帮的上你们。”   “你想如何帮我们?你姐夫的功夫比你好多了,用不着你。”这不是说,自己的相公自己夸,而是,本来就是事实啊。   在旁侧等着她的宋临辞听到阿楚话,甚是得意。   “阿楚说的是,我的功夫比小毅要高的多,根本无需他跟着。若是他跟着的话,倒是显得碍眼了。”   听听这是姐夫该说的话吗?唐言毅眼神不善的狠狠瞪着宋临辞。   “宋姐夫就是担心会失宠,才不让我跟着的,我若是跟在阿姐身边,哪里还需要你啊。”   “你阿姐哪里都需要我,成了,你这马上就到了成亲的年纪,别总粘着你阿姐,赶紧找个姑娘自己一边玩儿去。”宋临辞说着,抓着阿楚的手,带着往前走。   伸手的唐言毅想跟上去,却被唐言倾制止,“你放心,有宋姐夫在,阿姐肯定会没事的,我都不担心,你担心什么。”   是啊,瞧瞧人家倾哥儿,只要把阿姐交到宋姐夫手中,就绝对不插手去管。   自打阿楚被宋临辞找到带入王府,而随着宋临辞对阿姐越发粘着,唐言倾就已经彻底放开了,他自己心里明白。   阿姐还是阿姐,但还是宋姐夫的媳妇,宋家四个孩子的娘亲,不能一直扮演他们阿姐的身份,他这才渐渐从他们那个小家里,撇出自己。   其实,他们三兄弟都在渐渐成长,学着放手,退后守护,当然也是一种保护。   唐言倾毕竟比那两个孩子要年长一些,想的事情比较全面。   听了倾哥儿的一番解释,唐言毅虽是不太明白,却还是点了下头,“也好,那就听阿姐的意思吧,不让跟着就不跟着吧,要是阿姐这才再被弄丢了,那可就是宋姐夫的事了。我若是先找到,就不还给他了。”   唐言倾听后轻声呵呵笑了起来,“你留着阿姐做什么?还不赶紧去练你的功夫,不是说要和我一并参见科举考试。”   “我就是跟着玩玩,倾哥才是要考状元的。”唐言毅抓着鞭子,无聊的甩了下,说完就要出去。   他继续摆弄他的武馆,而唐言倾则是回到自己独处小院,继续努力读书、写文章。   ……   这边阿楚与宋临辞已经走出上官道,他们夫妻二人驾车而行,带了一小队的人马跟随。   宋临辞虽是为王,手中的将士丝毫不少,不过是分散给了李赫、程真、李赫三人,让他们带领,这次出行又不是打仗,便没带那么多人,一小队的人马足够用的。   因为担心贺州那边的情况,宋临辞已经安排黑七先行过去,毕竟还不知道当地的情况,阿楚不敢乱下毒,想着,等到了地方再说。   她是着急担心贺州的情况,倒是宋临辞像是出行游玩一般,丝毫不关心眼前的情况。   见他侧卧马车之内,还伸手抱着她,阿楚嫌弃的推开他一些。   “天热,还抱得那么紧,你热不热?”   “热,我是浑身燥热,尤其是这处。”他抓着她的手,要开始耍流氓。   阿楚倒是不手软,伸手一个拳头,直接砸了下去,“无赖,让你乱起来。”   “还不是看到你了,阿楚,你这一拳头大打下去,可是要打破了你的性福。”宋临辞嘶嘶的叫着。   宋临辞伸手圈住阿楚,不许她动弹,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之前还好好的,这一上了马车,浑身感觉不舒服,还总是想吐。   她只觉着胃里一阵翻滚,趴在马车一侧就干呕起来,宋临辞脸色沉了下去,盯着她。   “阿楚就这般嫌弃我,我这才刚想亲你一下,要是真亲上,你就要吐我嘴里了。”   “嫌弃、嫌弃,赶紧的离我远点,我可告诉你了,在靠近点,我就很吐你身上了。”   被阿楚威胁,宋临辞不仅不离开,反而靠的更近了,伸手捏着她的下巴,眼中闪过惊喜,盯着她的眼睛。   “是不是有喜了?肚子里的小娃娃闹的?”   “你想多了,我这月事……。”   “嗯哼,我记得这一个月,我们几乎每天都在床上、厨房里桌子上、还有地板上,你还有哪门子的月事……。”   “快给我打住,你不嫌丢人啊,这种事有你这样显摆的吗?”   阿楚赶紧捂住他的嘴,却因为用力过猛,直接把宋临辞压在身下,呈现出一个女上~男下的姿势。   甚是滑稽搞笑。   宋临辞索性就躺了下来,伸手圈住阿楚的腰,一掌往她小腹处摸着。   “媳妇,这里有我们的孩子了,我希望着这次能是个姑娘,前两胎我都没在你身边,这次我一定会守着你。”   阿楚轻声嗯了一下,接着又开始干呕,宋临辞是心疼有高兴,高兴又担心,。   “媳妇,会一直这样呕吐吗?咱们不是生过两胎了,怎么还那么大反应。”   宋临辞跟着她一起跪在一侧,看着她趴在马车一侧往外吐。   “我哪里知道,怀擎之那会儿一点反应没有,三胞胎那会儿我快睡了十个月,等醒来,孩子就要出来。瞧着眼下怀的这个,应该是个矜贵的千斤小祖宗,这才刚开始,就这样折腾自己亲娘,倒是不心疼。”   阿楚一边抱怨,一边干呕,她有预感,这个肯定是个不安分的小祖宗。   “她现在是个啥都不知道,你还指望她心疼你。媳妇,你说想吃什么只管吩咐,为夫立刻给你准备。”   心疼啊,媳妇怀孕那么幸苦,宋临辞瞧着她那张脸都快哭了,只能好生哄着。   “想吃人肉……。”   这一说到肉她又开始吐了……   这一路上,尽是配合阿楚走走停停,她是那种反应特别大,孕吐特别厉害。吃的东西几乎都吐了出来,宋临辞也没办法,看着她一点点的再瘦,倒是心疼上了。   眼看要到贺州临界,他们在一家客栈停留稍作休息。   阿楚在床上歪着,宋临辞得到黑七的消息,说虫害是顺着贺州一直往北,而他们现在南边,若是过了贺州,就将步入虫害之区。   宋临辞犹豫许久,才到房里,看着在床上趴着往盆里吐着的阿楚,他走到身边,坐在床边上,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是不是还很难受,实在不行的话,我们就回去,好歹在王府之内,身边有人伺候,不会这般难受。”   “那怎么行,我这次跟你来,就是要与你并肩作战的,只是、这小东西来的忒不是时候……。”   她说完赶紧漱了下口,这才缓了一口气。   “怎么来的不是时候,只要是我的孩子,什么时候来都是最好的时候,阿楚别动什么歪心思。”   “我可没多想,孩子来了,我也会好好保护的。对了,现在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了?”   “情况不妙,我想去贺州里面看一下情况,晚上虫子会少一些,正是进去的好时机。”   阿楚看着宋临辞,他们俩当了多年夫妻,睡在一起这般长的时间了,他说这话,自己岂能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不过她是支持他的,“嗯,你进去一定要小心,确保好自己的安全。我想,你去探一下也好,最好能捉几只虫子,我们好仔细的观察一下。”   “虫子是以蝗虫为主,粘虫和桑虫少数,阿楚可有什么好的治理办法?”   关于治理虫子的,宋临辞当真是没有好的方法,只能求助于阿楚。   “下毒,也就是喷洒药水,古书上有记载这种治理虫害的方法。你先去贺州看看是什么情况,受灾田地有多少,我先去空间里查一下古书。”   其实,阿楚更愿意呆在空间里,不知道为何,在空间里她这孕吐的反应才会稍稍减少,不过,一般情况下,只要宋临辞在她身边的话,阿楚一般是不会躲在空间里的。   宋临辞担心,阿楚若是一直呆在空间,万一有天出不来了,怎么办?   宋临辞望着阿楚,在三嘱咐,“记得出来的,可千万别忘记如何出来,你那空间我又不能进去,若是你出来,我们夫妻就再也见不到面了。”   阿楚轻笑出声,“没你担心的这般夸张,赶紧去吧,我真的去空间里了,肚子里这小东西喜欢那空间里的感觉,只要我在里面,就不会很难受。”   宋临辞点头,看着阿楚从自己面前离开,他才出去,喊了黑九让他在外面守着,宋临辞当夜入城而过。   城内家家户户房门紧闭,根本看不到一个人影,而外面那些触目能看到的一切,触目惊喜,全是被蝗虫等虫子咬过的痕迹,蝗虫过境,可谓是片甲不留。   他在城内走了一圈,又往郊区农田,看到的全是被啃噬过的情形。   夜晚虫子寂静不动,但是听到有动静的时候,那种扑哧翅膀的声音的确响动很大,十分吓人,根本宋临辞明锐的听力,很快就判断出来,虫子的数量相当之多。   他没继续走,当下就撤了回去。   ……   等他到客栈里面时候,阿楚已经从空间里出来了,手中拿着一个小瓶子,里面不知道装的什么东西,她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宋临辞不忍心推醒她,伸手抱着她要去床上,却见阿楚伸手缠住他的脖颈,“回来了,我找了古书,上面有记载,便根据上面的药方配了出来,这个药药性很强,这一小瓶子能够用很多次,不过,明日你还要去找人,单凭一己之力,肯定是不行的。”   宋临辞抱着她继续往床上走,“我知道,我会直接找贺州的官员,把这件事交代给他们就行,我们不用亲自下手去做。”   “如此也好,倒是省心了。”她躺在床上,浑身懒懒的,其实,除了有孕吐之外,她倒是没其他反应。   不,若是说反应的话,那就是**变强了,看着宋临辞那张过于英俊的脸,总是想伸手摸摸胸肌,张嘴亲亲性感薄唇,就是想让自己那样用~口都行……。   宋临辞因为担心虫灾又担心阿楚,面色带着清冷,没玩笑嬉笑之意,正是因为他的不苟言笑更是让阿楚身动不止。   “辞哥,今晚你陪我睡?”她轻声说的很慢,带着丝丝勾搭诱惑。   他只需要一个眼神看过去,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伸手拿掉她要搂住自己的胳膊,“可以抱着你睡,但是绝对不做其他的。”   头三个月不稳定,他每次要的时候,又不会控制力度。而且,这次目测是个姑娘,更的小心谨慎。   阿楚楞了下,她勾引宋临辞竟然失败了?   难道是自己魅力消减了?还是宋临辞不行了?   阿楚猛地从床上坐起身子,而宋临辞正好站在她面前,一个本就身材不高还坐在床上,一个身材魁梧高大还站在床前。   阿楚眼睛能看到的位置,当然是宋临辞身上最为尴尬的位置。   她素手指着他身上的某处,轻声说,“你别不是不能起了?道是真的坏了?”   宋临辞被她一直盯着看,早就生了几分反应,却强忍了下来,“你就当暂时坏了,赶紧给我睡觉,我出去冲个冷水澡。”   这媳妇真是欠调教,没身孕的时候不给做,有了身孕却抱着要。   不行,为了闺女他也得忍着。   而宋临辞当真就是忍了下来,倒是阿楚,在床上干滚好几圈,没得到他的一点回应,也不知是累了还是生气了,过了很多久就睡着了。   躲在门外一直盯着里面情况的宋临辞,尚且犹豫是否要进去。   黑九在他耳边轻声提醒,“王妃已经睡着了,主子能进去。”   宋临辞吭声,“要你多嘴,在外面守好了。”   他到屋里,瞧着床上睡着的女人,随即躺在她身侧,到底是没忍住,抱着她,在她唇瓣狠狠的吸吮好大一会儿才放开。   “你这磨人小妖精,诚心来磨我的,明知道现在不成,还故意把衣服扯那么低?”   她这觉睡的,几乎衣服全扯开了,勾引他呢。   ☆、225 街口遇桦哥儿,竟然被人瞧上了   从晚上睡到第二天早上,阿楚醒来了,倒是宋临辞还在沉睡,宽大的手臂压在她的腰上,缠的紧紧的,阿楚醒来推了下宋临辞的胳膊,她想起来去尿尿。   被她一碰宋临辞就醒了,睁开惺忪的双眼,看着她,“天色还早,继续睡会儿,过来,我搂着你。”   “我想小解,你先松开我,再压下去就要尿床上了。”   因为是夫妻,熟悉到吃一个碗里的饭菜,赤身**的睡在一个被窝里,阿楚有些话当着宋临辞,也没什么不好意思说的。   知道她这会正想解决小解的事,宋临辞故意使坏,在她小腹轻压揉捏,弄得阿楚浑身一颤,气的张口咬在他的胳膊上。   “真是太坏了,你明知道我想那啥。”   “想那啥?”他动了下身子,侧面看着她,伸手捏着她的腰肢,“你才不会,我们之前在床上,也不见你有那啥的时候。”   “宋临辞你别耍赖,我现在要憋不住了。”   听到她求饶而委屈的声音,宋临辞这才放开了她,“赶紧解决了,回来继续睡。”   “不行,不能再睡了,你不是还要出去查看贺州的情况,别一直睡。”她下了床,拿了衣服披在身上。   等她解决了这等大事,再回去的时候见宋临辞已经睡着了,阿楚瞧了店小二端来清水,洁面洗漱,摸着空荡荡的小腹,她饿了。   差了小二送了早饭过来,早饭送的很快,阿楚坐在餐桌前,看着简单的早饭,现在贺州发生虫灾,能有的吃就不错了,阿楚也没挑,她从空间取出来几颗果子,放在桌子上,以备自己想吃的时候能吃。   阿楚吃的很少,因为担心会吐,她基本上都是少餐多食,这样吃的少,消化的话,等饿了再吃。   省的吃的多,吐的时候恶心自己。   吃了一碗白粥、一颗鸡蛋,两颗小果子,她摸着肚子,甚是满足。   只等她吃完,宋临辞才起来,穿上衣服之后,整个人显得精神多了。   宋临辞走到阿楚面前,把腰带直接给了她,“来,乖,帮我一把……。”   “如何帮?”   “嗯?你还想跪着帮啊?”   他立正站在阿楚跟前,腰身往前一推,阿楚就坐在椅子上,正好她的头在他腰间往下的位置。   阿楚冷声,给了他一拳头,“你倒是敢想啊,这般简单的事,你一般是不需要我帮忙的。”   “这不是瞧着你闲吗?方才吃的什么早饭?”她盯着她的唇瓣,眼神幽暗的问。   兴许是刚吃过早饭,阿楚的唇瓣带着粉嫩的光泽,像是娇花上面的晨露,看着都食欲大增。   她毫无心机的拿过腰带帮宋临辞缠上,阿楚双手缠过宋临辞的腰身,面色贴在在他的胸口吗,蹭啊蹭的……   宋临辞没忍住,还是被她蹭出火来了,他伸手扶着她的腰,往前一推,压了下去。   “阿楚,我有没有告诉过你,男人在早上的时候,会很有朝气。”   “说过,别拿这个借口来欺负我,赶紧把你衣服穿好,头发还没梳理,要记得漱口和洗脸……。”   见她唇瓣张合轻声说着,宋临辞张口含住她的唇瓣轻咬一下,“勾搭我呢。”   “才没有。”   “让我尝尝,你今天吃的是什么早饭。”他说着薄唇直接压了下来。   而阿楚玩弯身抗拒着他,“你自己看啊,也就是白粥和咸菜,我们住的客栈临近贺州,贺州发生虫害,这里岂能避免。辞哥,别闹了,赶紧把这里的事情处理好了。”   “嗯,给我亲一下。”   阿楚也就真的听他的话给他亲了一下,宋临辞这才满意。   “粥的味道不好吃,下次我们吃蜂蜜,那个才好吃,最好再弄点樱桃,助兴……。”   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因为宋临辞与她玩过不好的闺房之乐,他是换着花样的在她身上实验,有好玩的,就拉着她来做,每次听到他说新鲜词的时候,阿楚就会自动想歪。   阿楚眼神脉脉含情的瞪着他,显然丝毫没有杀伤力。   宋临辞倾身又在她唇瓣蜻蜓点水般轻啄了下,“乖乖的在房里等我,觉着无聊的话,就去空间里研究你的药草,不能出门,知道吗?外面现在很乱。”   “是,夫君大人,妾身送你离开。”她站在门口位置,伸手举起小帕子挥动着,轻声而说。   宋临辞看着她娇艳花开般的容颜,当下恶狠狠的道,“晚上在床上给我躺好了,看爷回来不好好惩罚你。”   “赶紧滚蛋,整日想些有的没的。”   见她立刻从温柔小意的美人儿变身成为母夜叉的凶狠模样,宋临辞眯着眼睛,轻笑离开,像只甚是满足的雄狮,餍足之后的眼神。   黑九被宋临辞留下暗中保护阿楚,宋临辞带了几个将士以及黑七,直接进程去找这城内的管事之人。   阿楚在客栈房内,想着宋临辞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她自己在客栈的房间里面,也不能一呆就是一天吧。   从带来的报复里拿了两把银子,她打算出门去转转,刚走到客栈就被一个黑衣人给挡住。   阿楚眼睛也不眨的看着他,“黑九,你跟着我去还是自己在这里守着?”   “夫人,您在房间里呆着多舒服啊,主子交代了,您现在有身孕,必须得……。”   在黑九说着的时候,阿楚已经从门槛里出来,瞧那架势要往客栈外面走,黑九赶紧追了出去。   “夫人,夫人,您慢点,您现在是两个人,一定要注意……。”   “黑九,瞧着也不像是那么冷漠吗?之前我还以为你个冰块脸,怎么现在看着一点都不像啊。”阿楚停下脚步,盯着黑九那张被黑布隐藏的住的半张脸。   “夫人您说的冰块脸,是什么脸?”   冰块脸?好奇怪的称呼啊。   阿楚说完才突然想起,这话不是于墨对她说宋临辞的吗?于墨一直说宋临辞在她不在的时候就是一个冰块脸,能冻死了人。   其实呢,宋临辞相当温情的,只是他们都不知道。   看到黑九那双好奇的眼睛,阿楚还是忍住耐性解释了一番,“就是面冷的另外一种的称呼。”   “原来如此。”   黑九毕竟是暗卫,不可能一身黑衣、光明正大的走在街上,他还是要隐身在暗处。   阿楚瞧了下身后,并没发现黑九跟随,心中知晓,黑九肯定在暗处护着她,她倒是有恃无恐的在街头上走动。   刚瞧走到交叉路口的时候,看到一众人围在一起,像是在……布施。   谁家这般大方善举,竟然在布施。阿楚想走进过去看看,却被黑九阻挡住。   “夫人,您现在有身孕,最好不要去人群之中,那些人都是从贺州城里出来的难民,难民多有暴动,您还是别靠近的好。”   “黑九,麻烦您老赶紧闪身,我安全的时候,您老就别瞎出现了。”像是影子一样跟着,神出鬼没般,真的很吓人。   “夫人,属下不老,今年才18岁。”黑九在后很有毅力的解释。   “真是个孩子,赶紧下去吧,我自己能照顾好自己,我还是有自保的能力呢。”   阿楚满是无奈的轻笑,倒是觉着这个黑九十分有趣,她想着,要不要给宋临辞要了,放在自己身边。   黑九被阿楚赶走,她往前走了数十步,发现众人围在一起的地方站着一个少年。   那少年可不是自己的二弟唐言桦,只是他身边带着一个约莫七八岁穿着粉嫩衣衫的小姑娘,大手抓着小手的模样,有些奇怪。   阿楚悄悄走到跟前,拍了下唐言桦的肩膀,轻声问他,“你怎么会在这里啊?”   唐言桦惊喜回头,看到是阿楚,瞬间甩了那粉嫩小姑娘的手,转身直接抱住了阿楚。   “你怎么来了?我好想你,正想要回去呢。”   唐言桦有些激动,倒是忘记喊阿姐了,直接就这般喊了出来。   岂料,那粉嫩的小姑娘,伸手抓了下唐言桦的胳膊,“你不是说喜欢年轻的小姑娘吗?你还说喜欢我,怎么现在就突然喜欢老女人了?”   “喂,你是谁家的孩子?会不会说话呢,我怎么就成老女人了?我虽说比你大,可也没到老的份儿上吧。”   宋临辞还总说她,这般瞧着也就是十七八岁的年纪呢,怎么到了这小屁孩眼中就成了老女人。   “哼,你别和我抢男人,我就不说你是老女人。”小姑娘抓着唐言桦的手,十分霸道的说。   阿楚倒是不解释了,直接看向唐言桦问,“这孩子是谁家的?”   “姜太公家的幺女姜宪宁,今年八岁,爹娘兄长……。”唐言桦刚想对阿楚解释,却低首瞧了那姑娘,满面带着心疼。   “爹娘和兄长都去世了,我现在是姜府的主子,虽说家里有几个入豺狼虎豹般的姨娘,但是我不怕……。”姜宪宁清脆的声音里,故意带着几分可怜,她一双眼睛盯着唐言桦,就是让他心疼自己,这样才能一直留在自己身边。   而唐言桦却的确为她的可怜而心疼,这才一直在姜府呆了几日,目的就是要帮着小姑娘治疗,娘胎里带来的心绞痛旧疾。   阿楚捕捉到那姑娘的小心思,心中只是感叹,她那愚笨的傻弟弟啊,人家小姑娘是瞧上你了,不然,怎么可能会霸占着你不放。   “阿姐,姜姑娘的身世着实可怜,我才在这里多呆了几日。你怎生会来到这里呢?”   唐言桦看向阿楚的身边,并未发现宋临辞或者其他的随从,这才感觉有些奇怪。   “贺州发生虫灾,我与你宋姐夫一同过来寻找治理的法子,他现在去找官府里的人商讨治理的法子,我就出来四处走走,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   “我之前要走的方向与这里不同,后来在客栈里,听到有人说贺州发生虫害,我也要来看看,可惜我学术浅薄,没找到好的治理方法。”唐言桦轻声而说,语气里多是颓唐和几分气馁。   阿楚本想安慰他一番,不料却见那姜宪宁,抓着唐言桦的手,非常诚恳而崇拜的说。   “桦哥哥很厉害,宁儿就觉着你很厉害的,你瞧瞧,我吃了你开的药,心绞痛已经轻缓了很多,以后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宁儿要让桦哥哥一直陪在宁儿的身边。”   唐言桦低首轻轻笑,“你放心,我会帮你治好疾病的。”   阿楚看着眼前这两个人儿,轻声问想唐言桦,“桦哥儿你对我说清楚,你们二人……。”   “姐姐好,我要让桦哥哥给我当夫君,很多大夫都说我活不过十岁,我要趁早找个夫君,这样我的家产也好有人继承。”   姜宪宁知晓阿楚是唐言桦的姐姐后,对她倒是客气了起来,小小的身板,微微下蹲,愣是给阿楚行了一个礼。   阿楚瞧着她又看向唐言桦,“桦哥儿,你真答应了?你要娶这个小丫头?”   “嗯,阿姐,我答应了姜姑娘,只等两年之后,若是治好了她的病,我就离开;若是治不好,我就给她当两年的夫君。反正我这辈子也不会娶妻的,不如就帮她一下。”   唐言桦轻笑,眼眸里含上几分伤痛。他的身体特殊,根本娶不得媳妇,也没有人会嫁给他。他虽是年幼却早就看透了一切。   想着,姜宪宁既然需要自己的帮忙,而他又没与谁有婚约,倒是可以答应她,满足她的请求。   这两人的婚事说起来,还真是滑稽搞笑,唐言桦答应姜宪宁与她做两年夫妻,而姜宪宁则答应唐言桦,布施粥饭到虫灾结束之后。   “你是不是傻啊,阿姐给你的药丸呢,只要你备在身边,一旦受伤立刻吃下药丸,肯定能活下来的。你只要比普通人过的小心一点,完全是可以结婚生子的。你还那么年轻,怎么可能就不会娶妻了呢?傻小子。”   阿楚只顾着说唐言桦,没注意到姜宪宁在听到,唐言桦能娶妻生子的时候,小眼睛亮了下,瞬间又很好的掩饰下来了。   “桦哥哥答应了是要和宁儿成亲的,就是以后生孩子,也是要宁儿给桦哥哥生。”   唐言桦低首,白皙的脸上透着红润,“姜姑娘,你还年幼,这话可不许乱说。”   “不许再叫我姜姑娘,你要叫我宁儿,不然我就不布施粥饭,我现在就让人把米粥棚撤了。”   ☆、226 宋姐夫说:狠想你   阿楚听着那两个人的谈话,觉着老心塞了,感觉自己养大的姑娘被抢走了。   唐言桦面色羞涩,倒是不敢真的喊姜宪宁为宁儿,张口又合上。眼神盯着阿楚,这才说,“阿姐,你和宋姐夫住在客栈,那我也随你们一同住客栈吧。”   “就是你同意了,你瞧瞧那小祖宗同意吗?恨不得把自己都绑在你裤腰带上。”阿楚看着姜宪宁淡声而说。   姜宪宁昂头十分雀跃的说,“要是能把我绑在桦哥哥的裤腰带上,我自然也是乐意的。”   “真不害臊。”   “我才不害臊,我爹娘生前就告诉我了,不要害羞就要脸皮厚,不然家里的财产,会被被人全都拿走的。你瞧,现在被我守的多好,谁也不敢夺走我的东西,赶来我就敢打。”   这姑娘好生嚣张啊,阿楚想着,姜宪宁到底是太单纯不懂世事,还是被谁的教的这般懂事,按照一般孩童算的话,像姜宪宁这般七八岁的孩子,应该还是个只知道玩耍的年龄,哪里像她这般想的那么多。   小小年纪守着偌大的宅院,让惊叹的同时却又不得不想,她怎么会有这般大的能力?   唐言桦看着阿楚,伸手碰了下她的胳膊,“阿姐,你在想什么,姜姑娘说,想邀请你到姜府做客。不如,你与宋姐夫在贺州的这段时间,就留在姜府吧。”   阿楚回神出来,看着姜宪宁,见她圆大的眼睛中闪过一丝奇怪的神色。   阿楚当下点头,说道,“好啊,如此的话,就要多加麻烦姜姑娘了。”   “不必客气,你们既然是桦哥哥的亲人,自然也是宁儿的亲人。现在就先与我们回府吧,等会儿我差人去客栈里通知你夫婿一声。”   姜宪宁是谁啊,这个小城镇上数一数二的大人物,自从姜家家主和夫人离世之后,这个七八岁的孩子就承担起了,整个姜家的重担,姜宪宁在青龙镇,就是一个传奇的小姑娘,但凡有人听过,无不竖起大拇指称赞。   而这青龙镇的前前后后,边边角角,姜宪宁可以说是了如指掌。   所以,阿楚根本不用担心姜宪宁的人找不到宋临辞。   阿楚与唐言桦随着姜宪宁的马车一同前往姜府。   入了府邸之后,姜宪宁身边的丫头,碧桃,带着阿楚与唐言桦一同去安排住所。   只等碧桃入了里面收拾房间,阿楚与唐言桦在外面的花圃前后走动,她才拉着唐言桦小声的问。   “你当真是答应了她?真的就给她当夫君了?桦哥儿,偌大的临王府,自然有你的容身之地,你没必要出去不回来,阿姐在的地方就是你们三个永久的家,你要记得这点哦。”   “我知道,正是因为阿姐一直这般为我们着想,我才不想过多的打扰阿姐和宋姐夫。   现在有宋姐夫在阿姐身边,我们兄弟三人自然是非常放心的。   我、能选择答应姜姑娘留下来了,是因为我觉着她那么小的年纪,却要承担起整个大宅院的重担,当真是幸苦的很,机缘巧合之下遇到,既然她需要我的帮忙,我就留下了帮她好了。”   这个傻弟弟啊,阿楚满是心疼的看着唐言桦。   他正是因为自己的身体与别人不同,才格外敏感,什么事都先为别人着想,倒是苦了自己。   她看着他,轻轻点头,“好,既然是你愿意的,阿姐就不阻止,若是她欺负了你,阿姐肯定不会放过她。”   唐言桦听到阿阿楚的话,竟然笑了出来,“阿姐,你这话不应该是对女孩子说的吗?你怎么用在我身上了?”   “哼,我看着你才是那单纯的小白兔,而姜宪宁,就是个吞兔入腹的蛇,不知道为何,我觉着姜宪宁有些阴险狡诈。”阿楚还是担心自己的傻弟弟,会落入别人口中,成为食物。   什么男女之情、青梅竹马之情,她倒是不反对,就是不能忍受,她这单纯无害的弟弟没人用计谋夺走。   ……   金苑   大片海棠花前的窗子里侧,小小的姑娘躺在枕头上,听这身边奴婢春柳的报告。   “那姐姐还说了什么话?”   “还说,说小姐您像是毒蛇,而那唐公子像是单纯无害的小白兔,怕被您给吞了……。”   春柳战战兢兢的把话说话,根本不敢看那年纪小小的小姐。   也不知道小姐这是怎么了,自打老爷和夫人在一次游玩中,双双去世后,小姐在哭丧时昏迷过去,等醒来后,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沉稳的不像个孩子,但是,她对家里每个人都了如指掌,像是什么都知道。   说是小姐吧,不太像之前的那个,若是说不太像,偏偏还是那个样貌,就连自己这个贴身侍女都有点弄不明白了。   姜宪宁听到春柳的话,起身坐了起来,抱着巨大的抱枕,像个单纯的孩子。   “哼,我才不是毒蛇,我只是想找一个称心如意的夫君,就是他身患不治之症,那又如何,只要对我好,疼惜我就行。”   姜宪宁轻声呢喃而说。   她从自己二十岁已成婚人妇的时候,回到了八岁,一切都重新开始了,也给了她一个崭新的人生,只是可惜,没曾重生回到她爹娘死之前,若是重新回到那个时候的话,自己还能阻止那场悲剧的发生。   她记得,自己将会在今年8月份的时候,被舅舅接走,开始她凄惨而悲凉的一声,和众多女人争夺一个男人,落得浑身是伤,最后被那男人一把匕首插在心口上。   这也是她为何胸口总是疼痛的原因,身体回到了之年,可灵魂却受过伤,插在胸口的那把匕首,那匕首上的伤痛,岂能是那么简单就被消除的。   为了改变前世命运的走向,她必须与唐言桦成婚,即使她现在年幼的身体,还做不了什么事,但至少为了命运,必须得改变。   她小心翼翼的藏好自己的秘密,不许任何人知道。   白天她是莽撞傻大胆的姜宪宁小姑娘,晚上,她是一个成熟的算计姜府不被恶人抢夺的女人,她必须要时刻紧绷着,才能保护好姜府。   姜府是她爹娘给她留下来的,她必须要收好,不计一切代价的守护好。   姜宪宁扔掉手中的枕头,下了罗汉床,穿上鞋子,不忘对春柳交代。   “你立刻去吩咐厨房,给我做一桌子的拿手好菜,家里来了贵客,必须给我伺候好了。”   “是,奴婢现在就去。”   姜宪宁说着往唐言桦与阿楚那个宅院过去,她知道唐言桦最是疼爱他的姐姐,那么,她就开始讨好他的姐姐,如此一来,相信唐言桦会更喜欢自己的。   ……   夜晚,阿楚与唐言桦在姜宪宁的陪同下,吃晚饭。   只是当阿楚看着那桌子尽是荤菜大肉的菜肴,很光荣而且不给力的吐了,吐的无法收拾。   唐言桦也不敢动筷子了,立刻扶住阿楚,满脸着急的问,“阿姐,你怎么了?难道是中毒了我帮你……。”   “不用把脉了,是喜脉了,肚子里又多了一个。”阿楚满是苦涩的说。   “宋姐夫好快速。阿姐,照你这个速度生,你们家的孩子,那得十几个。”唐言桦抓着她的胳膊,嘴上说着。   阿楚伸手在他头上敲打几下,“你这混蛋臭小子,还敢笑话你阿姐。等、等生下这个孩子,若是个姑娘,以后就不生了。”   “阿姐的言外之意是,要还是个男孩,就继续生。我想宋姐夫听到这样的话,肯定会很情愿的。”   阿楚赶紧抓着唐言桦的胳膊,作势要捂住他的嘴,“别说他,他像是尊神似的,你只要张口说,他就能到。”   “姐姐不必担心,我打发过去请姐夫的那人,说姐夫到现在还没回来。”   姜宪宁刚才看到阿楚吐,还好生奇怪,现在听他们这般说,知晓是怀孕,便立刻让厨房去准备适合孕妇吃的饭菜。   这会儿她盛了一碗甜汤,里面放了莲子和百合,味道相当的清淡,她端着亲自递给了阿楚。   “姐姐先吃碗甜羹,我已经让人去做适合孕妇吃的食物,稍等下就好了。”   明明是个大人般的语气,却从一个孩子口中说的那般顺畅自然,阿楚鬼使神差般接了过来,轻声道,“谢谢你了,姜姑娘。”   “姐姐唤我宁儿就好,我与桦哥哥将来,肯定是要在一起的。”   听她这般笃定认真的语气,见唐言桦也没反驳,阿楚沉默会儿,那个宁儿终究是没喊出来,她还是在等些时日吧,总觉着,桦哥儿就这样与一个七八岁的姑娘成亲,有点不能接受。   “姐姐是觉着很为难吗?那宁儿会做到让姐姐满意的。”姜宪宁轻声说完,坐在一侧。   瞧着那般小的姑娘,又那般认真的神色,像是故作成熟,如此看着倒是让阿楚生了几分怜惜。   “成了,我叫你一声宁儿,可是好了?”   姜宪宁这才满足的笑了起来,那姑娘长了一双顾盼生辉的双眸,模样不差,看着这院子里的海棠花还要娇艳数倍。   看的出来姜宪宁喜欢海棠花,因为这府中随处可见的便是这些海棠花了。   只等那属于孕妇吃的食物端来,阿楚才吃的满足。   晚饭后,唐言桦把出送到她要住的院子,就被姜宪宁叫走了,道是有什么话要讲。   阿楚也没在意,她是吃的太饱了,想着自己现在在人家姜府,又不好出去走动消食,就入了空间,拿了竹篮子,在里面摘各种各样的水果,等她摘了两框子,胃里也没那么难受了。   空间在被夺走又重新回到阿楚身上之后,发生了一个很特别的地方,那就是,庄子上出产的东西,可以在空间里储存了。   这空间重新回到自己身上后,像是自动带了一个仓库,一个能装空间里产物所有东西的仓库。   阿楚捡了果子之后,拿着小刀子,开始削果子,她要把这些果子制成果干,她嘴馋的时候可以嚼巴嚼巴,那味道也是极好的。   她没想到,自己在空间里忙到半夜,等她出去空间之后,还是没等到宋临辞的回来,他是不情愿姜府,还是不想找她啊?   阿楚有些失落的躺下,罢了,不去多想,还是睡觉吧。   她摸下平坦的小腹,侧身躺下,面朝里。   而这会儿的宋临辞,忙的根本没时间,他正带着大家往贺州城内运被稀释的药水。   阿楚给他的药水,他一直带在身上,白天,在找了一小块的地试验过之后,发现这药水的确对治理虫害有用。   只等晚上,才开始行动。   宋临辞这大将军加王爷的身份,虽说他这王爷还没有封底,但是在贺州城这个小地方,威望还是很厉害的,他在一侧指挥,其余之人忙着洒水。   贺州城虽说是地方小,可是办起事来,一点也不显小。   宋临辞光是指挥忙了三天三夜,等他回到客栈的时候,姜宪宁派出去的人,也在客栈里等了三日。   宋临辞下巴上的胡子都没收拾,就赶着去找阿楚去了。   这会儿阿楚正被姜宪宁拉着赏花,黑九隐身在暗处,想通知他那三日不见主子有些失魂落魄的王妃,主子正在赶往这里的路上,现在可以打起精神来了。   没等黑九提醒,宋临辞已经闯了进来,看到坐在椅子上懒洋洋的女人,宋临辞脸上终于带了笑意,仿佛这几天不休不眠的劳累全部消失不见了。   “阿楚,媳妇儿,想我了没?”   他直接罔顾还在跟前的姜宪宁,冲到跟前,抱起身上的女人,低声在她脖颈处问,“你住在哪里?我想你了,全身上下的都想你。”   “现在是白日。”阿楚震惊、惊喜之后,听到他的话,面色带着害羞。   姜宪宁这会儿,正吃惊的看着抱在一起的他们。   而素来不管世俗束缚的宋临辞根本不在意,“怕什么,我们又不是没在白日里做过,媳妇儿,我是真想你了。”   姜宪宁脸色立刻变的害羞起来,她本以为自己缠着唐言桦,已经足够大胆奔放,没想到,他们、会这般不害臊啊。   唐言桦从一侧屋里出去,盯着抱着他家阿姐的男人,出声嘲讽道,“宋姐夫,你好歹还是王爷,就这般不在乎形象啊。”   ☆、227 游耍贺州   姜宪宁脸色立刻变的害羞起来,她本以为自己缠着唐言桦,已经足够大胆奔放,没想到,他们、会这般不害臊啊。   唐言桦从一侧屋里出去,盯着抱着他家阿姐的男人,出声嘲讽道,“宋姐夫,你好歹还是王爷,就这般不在乎形象啊。”   宋临辞眉眼瞪向唐言桦,轻哼道,“我在是王爷之前也先是你姐夫,带人先出去,这两日除了送饭,不许任何人前来打扰。”   阿楚听到他的话,面色害羞不去看唐言桦与姜宪宁。   姜宪宁仰头看两下唐言桦,“桦哥哥,你怎生不早点说,你阿姐是王妃?这几日倒是我招待不周了。”   “我阿姐素来低调,一点王妃的架子都没有,她不会怪你的。我们先离开。”唐言桦说着,面色也红了。   这四人,只有宋临辞那厮的脸皮最后,在大庭广众之下,都敢行为如此放荡不羁,但是,却有不会让人觉着缺失礼教。   唐言桦与姜宪宁两人出了这小宅院,一起在姜府的花园里走着。   姜宪宁特意让碧桃去准备了一些吃食,她邀了唐言桦坐下一同小聚。   唐言桦看到碧桃端来的东西,当下就知晓姜宪宁的意思,只是他们二人……   他现在的确还是把姜宪宁当成一个小姑娘般,并未有其他的心思,见她设宴还带了酒水,当下犹豫,之后便说。   “你年纪尚且年幼,不可饮酒,酒水就先拿下去。”唐言桦前半句话是对姜宪宁说的,后面的却是对碧桃而言。   “桦哥哥,那可不是高粱浓酒,那是梅子酒,好喝甜津津的,不醉人,不过是个果子酒,我之前也经常喝的。”姜宪宁瞧着唐言桦,越发觉着欢喜了起来。   他干净清冷而细心细腻,对于自己也的确是真的关心,还有就是他这王妃弟弟的身份,倒是能对她守护姜府有不少的震慑作用。   姜宪宁纵然是重新来过,依旧不过是个古代生的女子,只想着明眼瞧见的权势,却不曾知晓,但是唐言桦这医圣的名声拿出去,就比他这个王妃弟弟的身份要尊贵的很。   唐言桦能答应姜宪宁,完全就是因为心生怜惜,觉着她可怜,若是说这男女之情,自然是没有的。   对于一个七八岁丧失爹娘的女童,他的内心的确是柔软e而心疼的,便去没注意,姜宪宁这过于成熟的做派和做事风格。   碧桃把席位安置在海棠亭下,只有让唐言桦与姜宪宁,春柳与碧桃全都撵了出去,只有他们二人在此。   姜宪宁本就心喜唐言桦,现在知晓他的身份,自然是更加迫切的想挽留下。   ……   与这边清冷不同的是,阿楚被宋临辞抱着扔到床上,立刻火热的缠了上来。   因为他刚才受伤的劲儿大了些,弄得阿楚后脊背生疼,她低声嗯了几下,伸手推开宋临辞要扒她衣服的手。   “祖宗,我现在刚怀孕还不足三个月,你怎生能这般莽撞,我会被你折腾死的,前后三个月,你还是别爬我的床了。”她相当的严肃的拒绝说道。   “阿楚,你之前可不是这样说的,你说,只要我仔细的、小心点,怎么都没问题的,怎么现在?”宋临辞郁闷了,感觉媳妇变了性情,不让碰了。   他记得,阿楚怀擎之的时候……   做过几次?当真是记不住了。   “现在怀的是女娃娃,怎么可能和怀擎之那会儿相同。再说了,我怀擎之那会儿,你正在军营,也没见你这般猴急欺负人的。”   “睡也不让睡,抱也不让抱,那你说,我现在如何?”他懊恼的坐在床尾,双腿好压在她的腿上。   “睡觉呗,你不是说自己好久没睡个好觉了,不如你就干躺着睡觉。”   她抽了下自己的双腿。宋临辞伸手按住,不许她抽走,还顺着她的双腿往上探索……   “阿楚,你得帮帮我,不然的话,我睡不着……。”   “嘴巴痛,不要。”她一本认真的说,伸手捂住嘴巴,躺下就睡。   宋临辞却突然大笑起来,猛地往前扑,睡在她的一侧,伸手抱着她,“阿楚,媳妇儿,怎生觉着你这般有趣,哪个让你用嘴巴了,用这里……。”   他抓着她细白娇嫩的手,放在自己身上……   阿楚闷声,微微起身,趴在他身上,哝声讨巧的说,“手也会酸痛的,你的、那个时间太长了,我不行的。”   宋临辞盯着她瞧了许久,猛地在她嘴上咬下一口,却听他轻声说,“我晓得用哪里了。”   用了哪里呢……   晚饭的时候,阿楚双腿快要站不稳的往前走,站在床下边站了没一会儿,也就走了一步,差点摔倒。   “宋临辞你就是混蛋,不要脸的混蛋,我怎么会瞎了眼嫁给你个畜生,没有你这样折磨人的。”   “嗯,要是不碰你,我怕是连畜生都不如,乖,过来,床上躺着。若是不嫌累的话,我可真要了你了……。”   他刚才的举止就是隔靴搔痒,不解其根本的难耐。   他就知晓她双腿的肌肤相当娇嫩,只是没想到,会被他磨的红了大片,还导致她根本不能正常走道儿。   宋临辞披了衣服,其实里面未着丝缕,他走到阿楚跟前,打横抱在怀中,“乖,别闹了。空间里的药拿出来一些,我帮你擦些药,是我的不对,我向你道歉。等下先吃了晚饭,我们再好生睡一觉。”   “欺负了人之后就开始说些甜言蜜语,你这把戏都是跟谁学的?”她怒嗔指责。   “我们夫妻之间,还用什么把戏,我是当真爱你,不然能这般欺负你。放那大街上的人,白给我睡我都不要,嫌弃着呢。”   她抱着阿楚到了餐桌前,刚才送来的饭菜,还带着热气。   因为厨房里人,知晓这怀有身孕的女人是王妃,自当是娇贵,特意准备了上好的食材,荤素汤羹连糕点都是极为珍贵的食材。   纵然如此,阿楚吃的还是不多,勉强喝了一碗汤,又吃了两块糕点,从空间里摸了几颗果子,咔咔的就吃了起来,倒是宋临辞风餐席卷把餐桌上的饭菜吃个精光,看着他吃的满足,阿楚也觉着肚子饿了不少。   “米饭很好吃吗?红烧丸子好吃吗?”她指着他碗里的米饭和肉丸子问。   “嗯,好吃,你自己碗里也有,瞧上我的了?”宋临辞想咽下口中的饭菜,盯着她看。   “我觉着你的饭比我的要香,换换……。”   宋临辞直接把自己碗里吃剩下的给了她,“奇怪,你之前可是从来不吃我剩下的东西,怎么、现在觉着你相公的口水好吃了,还抢着吃。”   “哼,别恶心我了,我是瞧着你的饭菜比较好吃而已。”   因为看着他大口吃饭,自己也觉着饭菜香喷可口了。   其实饭菜也就是那个味道,是她自己的心里作用,看到别人吃的香,就觉着好吃。   说也是奇怪,她竟然端着宋临辞剩下的半碗饭吃的津津有味,最后竟然给全部吃完了,连她自己都觉着奇怪。   宋临辞见她食欲大增,“还要吃吗?口水饭还有呢。”   阿楚本想说要吃,却听他说口水饭,倒是不吃了,“你自己吃吧,饱了。”   “别饿着自己,肚子里的娃娃还带着一张嘴呢,晚上饿了,我可没地儿给你买东西吃。”宋临辞三下两口扒拉碗中的米饭,嘴巴一擦,算是吃完了。   见阿楚跟前放着几个果子,他捻住两颗,张口就给吃了下去。   晚饭后,两人坐着休息了会儿,外面的侍女过来收拾了碗筷,阿楚瞧见院子里的天空星云密布,便央了宋临辞,一同出去玩。   “夏日蚊虫正多你还要出去玩,仔细你这浑身被叮的全是包。”他嘴上说着,却依旧拿了外袍薄衫。   “你心疼我吗?”她歪头看了他一眼,扶着门槛跨了出去。   宋临辞闷声,走到她手边扶着,“自然是心疼,你是我媳妇,我岂能不心疼你。”   两人出了屋子,瞧见院子里守着两个奴婢,院子门外的角门守着两个小厮,宋临辞让黑九吩咐两个小厮关了角门直接下去,又让那奴婢报了凉席与枕衾,备了一些果子,两壶酒水一个琉璃杯,只能弄好,才让婢女下去。   瞧着院子干净下来,宋临辞让黑九走的远远的,今夜不必守着。   黑九郁闷的离开,他就知道好色主子肯定要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他索性就找个地儿好生睡上一觉。   感觉到周围没了人,宋临辞才看向阿楚道,“总归没人,好坐着作何,躺下,我帮你打扇子。”   “辞哥真好,那我就稍稍躺会儿,外面可比里面要凉快的很。”   “嗯,可别睡着了。”他一手打着蒲扇,轻轻的摇晃着,一手倒了一杯的酒,缓慢轻抿,倒是悠闲自在。   婢女准备的果子中有比较罕见的樱桃,这会儿正用井水冰镇着,他放下酒杯,拿起一颗放在嘴上,倾身哺入她口中。   “嗯~。”阿楚轻声嘤咛,微微睁开眼皮子看到他凑近放大的脸庞,以及口唇上的冰凉。   “辞哥……。”她轻声再喊。   “乖,张口……。”他说着把樱桃肉哺到她的口中,接着把核儿吐了一侧。   见她嚼巴嚼巴吃了下去,宋临辞才问,“好吃吗?还要不要再吃?”   “好吃是好吃,但是你这口水未免也太多了,我起来自己吃。这一天下来尽是吃你的口水了。”阿楚嫌弃的说。   宋临辞却门哼笑了出来,见她起身抱着那碟子的樱桃认真的吃了起来。   察觉到宋临辞一直盯着自己瞧,阿楚看着碟子中的樱桃,“想吃吗?给你一颗吃。”   “喂我。”他说。   阿楚拿着樱桃往他嘴里送,却见他摇头说,“要用嘴喂……。”   她还在犹豫,却见宋临辞猛地把口中的酒水喝下,含在口中,张口对着唇瓣亲了下去,阿楚最是闻不得酒味,当下赶紧服软的说。   “好,我喂你,先把这酒水给喝了或者吐了,我难受的很。”   宋临辞双眸含笑的看着她,把嘴里的酒水咽了下去,接着才道,“过来,喂我吃樱桃。”   阿楚迫于宋临辞的淫威之下,半小碟的樱桃全是她用嘴给喂下去的,如此**的结果就是,嘴巴都给弄肿了。   ……   夜色微风淡淡,吹拂在人身上特别的清爽,阿楚被风吹的昏昏欲睡,没过一刻钟的时间,就靠着宋临辞睡着在他的怀中了。   他两壶酒水喝尽,情绪高涨,瞧着睡着的女人,又是只能看着吃不着,随即抱着她回到屋里床上。   翌日清晨,宋临辞起身之后,让黑九准备了马车,抱着还在睡梦中的阿楚,上了马车。   等唐言桦起来的时候,姜府的小厮拿了一封信和一瓶的药给了他。   “一个黑衣公子留给你的,奴才已经交给您了。”   “嗯,多谢你了。”唐言桦轻声说道。   黑衣男子,他应该知道是谁了,若是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宋姐夫根本的暗卫,这封信,他不用看也知道写的什么。   阿楚是被饿醒的,一向吃的少的她竟然被饿醒,等她睡醒睁开眼,看到周围的环境,当真是愣住了,“这是什么地方啊?看着好漂亮啊。”   “醒了,先下来吃点东西。”宋临辞在旁边轻声对她说。   阿楚从马车上下来,看着只有宋临辞一人,正坐在一侧的石头上,烤着不知道是鸟还是鸡子的东西,闻着味道还是很不错的。   “我们现在在什么地方?为什么我醒来就不在姜府内了?”阿楚走到宋临辞跟前,语气说是看着他问,倒不如说是盯着他手中烤着的东西问。   “贺州那边的事情已经处理好了,我们现在身边没有四个小子跟着,我想带你,四处走走,只有我们二人。”   “这样的话,那我们就不会临安城了吗?”阿楚坐在他的一侧问。   “不是不回,是我们要慢慢的回,顺便绕着眼前的风景看一下,你不是想说出去看看,现在不正是合了你的意。”   他把烧烤好的烧鸡,弄掉上面的鸡腿递给阿楚。   ☆、228 咬了一嘴毛   阿楚看着宋临辞,又瞧了下手中的鸡腿,轻声嘀咕,“这鸡腿看着好生奇怪,怎么那小,咬上两口就给吃光了。”   “担心什么,若是不够吃,为夫再给你去猎来两只,先吃着。”宋临辞说着把烤鸡放在架子上,自己坐在一侧,伸手拍了下地面,对阿楚又说,“你也坐下来,仔细累着我家姑娘。”   “你说的是我吗?”阿楚笑嘻嘻的说着,当真是哦坐下了,却双腿一跨,直接坐在了宋临辞的腿上。   “你这般坐着,再往上就挑起火来了。”   阿楚啃了两口鸡腿,瞧着他道,“你不敢,现在是晴天白日,而且,那你暗卫黒九也在暗处看着。”   她这是吃定自己不敢动她分毫了,宋临辞直接拿了她手中的鸡腿,张口把上面的咬了下来,却故意衔在嘴里,冲她眼神示意,有本事来咬啊。   阿楚轻哼笑了起来,伸手往他腿上一摁,再一拧,当下乐呵呵的笑道,“肉给你,本姑娘不吃了。”   宋临辞三下两口,嚼吧嚼吧自己吃了,这才张口对她说,“你现在还算哪门子的姑娘,你是个小媳妇,都生了几个孩子的娘了,还说自己是姑娘,到底害不害臊啊。”   “我一直都是姑娘,我何须害臊,倒是你,畜生啊,知道我是孕妇还做这种事,那种事的。”   见她要起身离开,宋临辞大掌按住她的腰身,轻声道,“好姑娘,既然坐下来了,就别乱动了,安稳的坐着。”   “不要,你这是耍诈,想要欺负我。赶紧放开了,我想去空间里弄点果子,烤肉太肥腻,虽是好吃,但不如果子清甜可口。”   她双手撑着起来,宋临辞没占到便宜,放手让她去空间。   阿楚转身走开,先到了马车之内,再去了空间,因为她担心在外面会被人瞧见,觉着奇怪,当然,怕是她有空间这件事,宋临辞身边的暗卫都不知道。   除了她自己做事隐秘外,还有宋临辞帮她做的掩护,夫妻二人合作,倒是没人发现异常。   等阿楚到了马车之内,闪身入了空间,拿着竹篮子就开始摘自己喜欢吃的水果,瞧着有鸡蛋一并给捡了出来,又提了一只野兔。   所以,等她出来的时候,一手挎着篮子,一手提着野兔,宋临辞瞧见她,立刻走了过去。   “怎么,是没吃饱了,还自己带食材出来,想吃我也不给你做了,尽是麻烦。”他故意说道。   阿楚扬了下手中的篮子,直接给了他,“能吃就宰杀,吃不了,我当宠物抱着。不是说那天上广寒宫的嫦娥仙子都抱着一只白兔的么?我也学着做做样子好了。”   宋临辞瞪了那兔子两眼,轻声不满的说,“你抱着它,倒不如抱着我。”   “你可没它软和,抱着软软的。”阿楚摸着那兔子的耳朵,觉着十分有趣,低首玩了起来。   宋临辞只是看着,“兔子是你的宠物,你也是算是我的宠物,我抱着你也软软的,过来,给我摸摸。”   他说着伸手就去摸,却被阿楚啪的一声,拍在了手掌。   “你往哪里摸呢?呸,下流胚子。”   “你哪儿软我就摸哪儿啊。”他还死缠着不放手了。   在阿楚没站稳的时候,宋临辞身手把人以及兔子全都抱在怀中,直接压在了马车里面。   急的阿楚嗷嗷的喊着,“我的兔子,你给我仔细着点,要是压死了……。”   “嗯哼?压死你想如何?”他故意问着,大掌压在她身上,左右不许她动弹。   阿楚感觉到宋临辞的威胁,立刻很没出息的说,“压死、压死了,我们就吃兔子肉,我亲自给你做,你现在可以先放开我了吗?”   “不放,我抱着我媳妇,软软的,也香香的,甚是欢喜,怎生舍得放开呢。”   “你个臭不要脸的,信不信我让你活吃兔子。”   她被欺压着,宋临辞双手护着她的腰身,担心阿楚腹中胎儿,才这般仔细小心的,不料,正是因为他的仔细小心,让阿楚有了机会,双手抱着兔子,就往宋临辞脸上推。   成功的弄了宋临辞一嘴的兔子毛,他被逼无奈,“你再这样,我就扔下不管了,快把那只骚兔子拿开,弄得我满嘴都是兔子毛。”   “让你看偷吃不擦嘴巴,哼。”阿楚这才收了手,宋临辞得了机会,一把抓着那兔子扔了出去,见那得了自由的兔子,立刻飞快的跑掉了。   正在**的两人,却不知道,正是因为这只从空间里出来的兔子,弄得这片林子,野兔横生,今后有他们为难的时候。、   再说,阿楚怀中的宠物没了,她自己彻底沦为了宋临辞身下的宠物,可是被欺负了一番。   索性这小道儿上没人可过,如若是被人瞧见,那停在原地不动的马车,一个劲儿的使劲摇晃,定会好奇上前查看一番的。、   约摸半个时辰之后,宋临辞餍足之后,帮阿楚穿了衣衫,见她脸色不善,随即带着笑,哄着道,“媳妇放心,这三日我答应你的,保证不再碰你。”   ☆、229 连续三日后   阿楚拢了下衣服,狠狠地瞪了他两眼,“三日之后也不许动我。”   “三日?连续三日吗?会不会太累了?”他故意曲解了阿楚的意思。   阿楚的脑子永远跟不上宋临辞的脑回路,当下不解,皱眉看着他,“什么意思?”   他贱笑靠近阿楚,故意说了四个字:xxxx(消音)   阿楚当下脸色不爽,推开他自己想下车,因为没迈开步子差点摔倒,还十分不凑巧的摔倒在宋临辞的怀中。   任由他笑了大半会儿,阿楚硬是跟着气了大半会儿。   也就一个钟的时间,他们灭了火堆之后,便启程继续往前走,因为宋临辞想带着阿楚四处玩耍会儿,倒是没怎么固定要去哪里,索性就沿着知道的路往前走。   前面最靠近的一个城镇叫花甲镇,也不知道为何会叫花甲镇,只等到了地方之后,阿楚才明白这个地方为何I叫花甲镇。   “我怎么觉着这个城镇看着好奇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会不会是黑镇?”   “你想的太多了,这个地方、严格算起来,根本不算是一个阵子,说是镇子倒不如说是村庄,一个算是长寿村的村庄,你看那些人……。”   阿楚很难理解,因为他们的马车行驶到这里之前,根本没遇到任何的人和村庄,直到过了一个比较隐蔽的山头,才到了这里。   阿楚顺着宋临辞指着的地方望了过去,瞧见在入口的位置,坐着两个中间大叔,手中各自拿着斧头和镰刀。   阿楚从马车里面勾头看了出去,望着那两个大叔说道,“您好,我们想在这镇子上暂时休息一宿,能行个方便吗?”   那两个大叔瞥了下阿楚,顿时轻哼,“哪里来的小娃子,你们要入镇上做什么,我们镇上可没什么寻宝图。”   “不、不是,我们并非要什么寻宝图,就是想借宿一宿,天马上就黑了,距离你们这里还有更近的住处吗?”阿楚继续问。   没等那人回答,宋临辞亮了下身上的腰牌,清冷说道,“借宿几日。”   见那两个人,当下就给开了门,让他们的马车行驶过去。   阿楚被宋临辞拉着倒在自己身上,她伸手去扯他腰间的位置,“刚才你到底拿了什么东西出去,为何就让你进去了?我好说歹说都不许,偏生你一说就行了。”   “因为我身上有宝贝。”他大掌挡住阿楚在他腰上摸着的手。   “阿楚,别乱摸,尤其是一个女人在摸一个男人的身体时,容易出事。”   阿楚顿了下,盯着他问,“容易出什么事?”   “闹出人命的事,摸摸你的肚子,是不是有个小生命在里面,别动了,那东西没我好看。”   阿楚这才起身,坐在马车一侧,见宋临辞微微露出半个身子,扬鞭子挥起,打在马屁股上,马车咕噜噜的往前走。   阿楚不死心,伸手从后面环住他的腰身,左右摸了一圈,倒是在腰带中摸到一个硬况状物,正欲拿出来,却被宋临辞打了手背。   “现在是青天白日,想摸我,等晚上脱光给你玩,现在不许乱动。”他继续坐在前面,一本正经的赶车。   在出没注意到的前面,宋临辞的脸上带着几分故意的轻笑,他像是有意无意的故意吊起阿楚的好奇心。   因为好奇宋临辞身上到底藏了什么东西,阿楚倒是忽略了外面的那些热闹。   花甲镇是一个世人不轻易找到的小镇子,这里民风淳朴,过着自给自足的生活,几乎与世隔绝,若非有心之人是根本找不到这里。   宋临辞能到这里,也是因为之前征战的时候,途径此地,小憩几日。   他觉着这地方十分新奇,就带了阿楚过来,想让她见识一番。   找到了曾经住过的客栈,宋临辞把马车听好之后,聊起马车的帘子,看向里面靠着马车而坐的女子。   “方才你应该往外瞧瞧,这花甲镇上的人,几乎都比你我要大,但是他们生活的相当随性,我想着,等我到这个年纪的时候,也要有这般的心态自然是最好不过。”   “嗯,他们看着不年轻,但是心态和举止,相当的……幼稚。”   她这才刚下了车,就瞧见一个大叔模样的男人,伸手在一个中年妇人的摊子上,抓了两把果子,撂挑子就跑,那妇人在后面追着骂着。   都那么多大的人了,还像个小孩子似的,阿楚盯着瞧了两眼,转了眼神。   “你看他们是中年的面容,其实他们的心思也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孩子,相当于我们正常的十一二岁时,你十一二岁的时候,难道也不是这般幼稚吗?”   宋临辞面色轻和,温柔淡雅的说,但是……这些话对阿楚来讲,还真的有些触动。   以为她十一二岁的时候,正是她爹娘得病去世,她开始扛起整个大家重任的时候,若不是被宋临辞提起,她或许已经忘记了,骨子里的阿楚,依旧是那个来自烽火村的阿楚。   因为得以重生,她用了别人的身体。但是,却活得越来越不像自己了。   她每日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年轻漂亮,腰细腿长,肌肤娇嫩滑嫩,但,这都不是阿楚该有的样子。   她应该是那个站在山涧挎着篮子,到处找吃食的阿楚;她应该是那个,常年操劳不苟言笑的阿楚。   现在这个笑的十分灿烂的女子又是谁呢?   ……   从阿楚进了客栈就不言不语,宋临辞也被关在了门外,他纳闷没搞清楚,阿楚在想什么,为何突然就对他冷淡了?   宋临辞站在门外,伸手敲了门,“阿楚,你若是不喜欢这里,我们现在就走,别生气,不理我。”   阿楚坐在屋内椅子上,听着门外那男人小心翼翼声音,有种害怕和恐慌,她现在才突然明白,自己的不安来自于哪里?   全是来自于宋临辞,因为渐渐的被他俘虏,她才这般心惊胆战的,害怕自己有朝一日,会回到之前。   她深呼吸一口气,起身打开了房门,扬起轻笑,看着宋临辞,“我没不喜欢这里,也没说讨厌你,宋临辞,我有没有说过,喜欢你。”   “嗯,说过,刚才已经说了,现在换我说。阿楚,我心……。”   “抱我回屋睡觉,今日先休息,明天再出去逛。”她霸道的拉住他的胳膊往里面走。   这般简单粗暴的举动,引得宋临辞一阵激动,当下差点抱着阿楚来个颠龙倒凤。   只是,现在,看着床上两人平躺而下的情形,他不确定的问,“阿楚,我们不来做点坏事吗?比如我亲亲你,或者你亲亲我。”   “辞哥,你且抱着我好生睡一次,别想那么多可好,我现在当真是累了。你若是再动手动脚的话,我真的就进空间了,把你的手拿出来……。”   她动了下双腿,阻止他的任性流氓行为。   宋临辞这才把手拿出,伸手搂住她,亲了下她脸颊,“好,听你的,好生睡一觉,倒是不知道是我哪里没做好,惹你生气了。”   “没生你气,是我有一些事情没想清楚,抱歉,让你担心了。”她轻声而感性的说。   “别怨自己,你这自责还不如埋怨我呢。再说抱歉,我现在就要了你,睡觉。”他语气较为凶狠的说,其实,疼她疼到骨子里。   当你想疼爱一个人的时候,会觉着,她就是你的全世界。   阿楚对宋临辞来讲,差不多就是全世界了。毕竟开发女人的身体和开疆拓土一样,都能激发男人的昂扬斗志。   这两人当真睡了一下午,晚上醒来之后,阿楚侧面亲了下宋临辞,自己起身正要下床,却被他拉住胳膊,摔在了宋临辞身上。   “作何,起来弄点东西吃。”   “想吃什么?”   “面,要红烧牛肉面。”阿楚道。   宋临辞立刻起身,“你在客栈等着,我亲自去给你买。”   |“不要,我要和你一起出去觅食。你们男人不都是喜欢偷偷的出去觅食吗?”   “什么叫我们男人?我只是你的男人,和别的女人无缘分。不过,阿楚你可以向那些女人所学习一些伺候夫君的手法,若是那样的话,我会爱惨了你的。至少在床榻之上,你会缠我的去不了别的女人的床。”   “哼,你真想要?我若是在那楼子里学会狐媚之术,可就不出来了,天天躺在床上,就有钱挣多好。”   “你、再继续说,我们就别出去吃饭了。饿死你个小没良心的。你且说说看,我们之间的每次,都是我好生伺候着你,等你满足了我才……。”   “怎样?那你可以不用伺候我啊,倒是有大把的男人,要……。”   “要?我现在就要你。”他说着大横抱起往里面走。   面对他突然升起来的怒气,阿楚也有自己的妙招,当下抱着他的脑袋,狠狠的亲了一下,还是亲在嘴巴上。   “现在可还有怒气?你明知道我说的是谎话,为何还要这般升起,真是笨。”   “因为是你说的,我就觉着是真的。万一有天,你把谎话说真了,我是绝对不会刚开你的,就是死我要死在你前面。”宋临辞抱着她,从此床上转了方向,这下才往门外走。   阿楚笑看着他说道,“你放心吧,我会让你死在我前头。”   “你个没良心的,真是最毒妇人心,你是想谋害亲夫呢吧?”   “是你说的,要死在我前面,那我就死在你后面啊。”   宋临辞抱着阿楚出了客栈房间的门,才放下了,两人走在灯火昏暗不明的街道上,看着周围的朴素的一切,觉着极为真实。   宋临辞叹息一声,说道,“有没有感觉像是在烽火村的那镇子上,我倒是觉着,现在像极了那会儿,我们很穷,很朴素,却也很快乐。”   阿楚抿嘴笑着瞪了他一眼,“说的像是你现在不快乐似的,怎生,我的大将军、大王爷也有烦心事了。”   宋临辞心中当真是件烦心事,但是他没说,这才转了话题,“走,那边有卖面食的,我们过去问问,能给你做红烧牛肉面吗?”   “辞哥,我们随便吃点,我不挑食的,刚才只是嘴上说说罢了。”   他们走了整整一条街,根本没遇到卖面,眼前摊子上虽说是在卖面食,却不晓得到底是什么面,阿楚真怕,宋临辞实心眼的非要给她找到红烧牛肉面。   “我们过去看看。”   想吃牛肉面,还真是有缘分,现在就是一家专门卖酱牛肉的面摊子。   “老板,两碗牛肉面。”终于看到了摊子上面写着的面,以及那一大块的牛肉,宋临辞看着那大块的牛肉,当下说道,“牛肉我全要了,可成?”   他说着丢了一个玉扳指放到上面。   那做面的老者,当下喜笑颜开的拿着玉扳指,笑的眼睛眯成一团,“成,成,自然是成的,客观您是要切开,还是切开?堂食?还是打包?”   宋临辞看着阿楚,问她,“阿楚想如何吃?”   “现在用嘴吃。”这姑娘当真是实诚的傻气。   一大块的酱牛肉,被那做面的老者,切开送到阿楚与宋临辞跟前,宋临辞要了一摊子的老窖高粱酒,与阿楚同吃着酱牛肉。   他咬了一口,到底没吃出来,味道哪里好,却见她吃的十分欢快。   “味道如何?”   “好吃,不知道为何,我现在感觉自己能吃掉正头牛。”她吃掉手中的牛肉,看着他碗中的带着点浑浊的酒。   眼巴巴的盯着他,轻舔嘴巴,极为渴望的样子。   “辞哥……。”   “不行,你是孕妇,就是再馋嘴都不行,不过,我有个法子可以解你的馋。”他当着她的面,故意端起一碗的酒水,猛地喝了下去。   阿楚盯着他问,“什么个法子?”   “你靠近一点,我就告诉你。”他喝了酒水之后,双胳膊支在桌子上,双眼盯着她的面容,从眼睛最后落到她的嘴巴上。   阿楚当真往前靠近,张口继续问,“什么法子啊?”   只等她说完这句话,宋临辞身体往前倾,直接亲在她的嘴上,只觉着不过瘾,伸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往自己这边按。   也就在这个时候,那做面的老者,端了两碗面,送到阿楚与宋临辞跟前,“客官,您的面……。”   ☆、230 想吃你下的面而已   “好吃,不知道为何,我现在感觉自己能吃掉正头牛。”她吃掉手中的牛肉,看着他碗中的带着点浑浊的酒。   眼巴巴的盯着他,轻舔嘴巴,极为渴望的样子。   “辞哥……。”   “不行,你是孕妇,就是再馋嘴都不行,不过,我有个法子可以解你的馋。”他当着她的面,故意端起一碗的酒水,猛地喝了下去。   阿楚盯着他问,“什么个法子?”   “你靠近一点,我就告诉你。”他喝了酒水之后,双胳膊支在桌子上,双眼盯着她的面容,从眼睛最后落到她的嘴巴上。   阿楚当真往前靠近,张口继续问,“什么法子啊?”   只等她说完这句话,宋临辞身体往前倾,直接亲在她的嘴上,只觉着不过瘾,伸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往自己这边按。   也就在这个时候,那做面的老者,端了两碗面,送到跟前,“客官,您的面……。”   阿楚瞬间觉着一阵尴尬,赶紧推开宋临辞,“混蛋。”   “你勾搭的。”宋临辞说着,看也没看那老者,低声又道,“麻烦你了,我们夫妻有些话要说。”   那老者嘻嘻哈哈的说着,“我懂,我懂,全懂得。两位继续,小孩子家家的,就喜欢玩这情情爱爱的东西。”   本来就觉着很丢人的阿楚,当下更是觉着尴尬,见老者离开,她才抬头,恶狠狠的瞪了宋临辞两眼。   “媳妇儿,别乱看,媚眼如丝的勾搭谁呢,晚上……。”   “晚上如何,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她这边说着,抱起盛着牛肉面的碗,大口吃了起来,味道当真不错的。   这面是手拉面,弹性十足,加上用大骨熬制的浓汤,很是香浓,盛了面,添了汤,又撒上葱花和香菜啊,面的味道和香葱的味道都出来,阿楚埋头大吃,宋临辞瞧着她,见她的面要到底,随即把自己的推了过去。   “赶紧吃,吃饱了,我回去吃。”   “这么好吃的面,你都不吃,那你要吃什么。”   “你下面给我吃,我才吃。”他轻声淡笑说着,这做面的老者,面虽是好吃,却没阿楚做的入味。   阿楚却给听岔了,当下脸色潮红密布,抱着碗努力喝了两口,这才咕哝说道,“才不给你吃。”   宋临辞没听清楚,当下凑近问,“阿楚,方才你说什么不给我吃?”   “没、没说什么啊!”她轻声掩饰过去,本以为自己说的很随意,却没想到,狡猾如宋临辞听了出来,立刻大笑出来。   “我知道,你肯定是想歪了,不过,你能想歪我表示很欣慰,毕竟,你是我一手带出来的。”   正在他说的洋洋得意之时,阿楚猛地起身,看向他说,“我不吃了,走吧,我们回去。”   “回去继续睡觉?还是下面……?”   他意有所指的说。   “下流胚子,尽是说点不入流的话,亏的是我没擦亮眼睛嫁给了你,若是旁人,定是瞧不上你的。”   被她数落他还要一副好脾气的样子,点头答应着,“是,媳妇说的对。”   两人从面摊子上离开,买来的那大块牛肉,阿楚收在手中非要带着,宋临辞觉着,阿楚若是拿着牛肉,他就没手抓她的手了,伸手夺了她的牛肉直接摔了出去,而在黑暗中的黑九,伸手接住拿在了手中。   黑九拿着牛肉,心中想着:莫非这是主子看他一直没吃饭,可怜他才给的。   只等他想着刚要拆开那油纸包裹,却听宋临辞说,“收好了,夫人爱吃这牛肉。”   得了!   敢情还不是给自己吃的。   黑九满脸郁闷的走着,看着两个主子入客栈,他才去找了点吃的。   按照宋临辞的计划,他们将会继续走,但是,却在第二天的时候,在宫里暗中保护三胞胎和擎之的黑五,突然发来消息,说擎之被人接走了。   那人只留下字条,妄想见。   阿楚想了一会儿倒是没想到这妄想见是谁,不过,她敢保证,肯定不会是仇人。   这次夫妻二人坐在马车之内,黑九也不隐身在暗中,直接出来了,充当车夫驾车而行。   宋临辞满脸冷淡之色,看着坐在一侧的某人,问了一百遍不见她说,借走擎之的到底是谁。   “想出来了吗?那想见你的人,到底是谁?想不明白,从这里到临安城你都别想下马车。”   “我哪里知道是谁,想也想不出来。不下就不下,我还乐的清闲自在。”   阿楚坐在马车一侧,双手抱着膝盖,硬是想破了脑袋,也没想到,那带走擎之的人是谁,抬眸看了下宋临辞,见他眼神不善,却一直盯着自己,阿楚勉强扯了一个笑容出来。   “别太担心,估摸着是熟悉的人,应该不会伤害擎之的,等我们回去好好查一下,看到底是谁带走了擎之。”   阿楚本想宽慰宋临辞呢,却突然想到,难道是……   “你刚才一直猜测是我身边的某人,万一不是我,而是你身边的爱慕你的女人呢,我之前可有将近两年的时间,不在你跟前,不定你招惹了多少花蝴蝶呢。”   宋临辞倒是不恼火,眼神看似淡漠实则带了几分怒火,“你这是诽谤我,你不在的这两年里,我几乎都在战场。你以为你那表弟的帝位是如何得来的,若非不是我嫌太累,早登了那九五至尊的位置。”   其实,当初宋临辞的确有一统天下的意思,奈何当初阿楚没在身边,他两厢矛盾,一个是温柔乡,一个英雄梦,他两个都想要,最后却因为没有阿楚在身边,纵然是登上了那九五至尊的位置,孤单单的一个人站在上面,冷静而寡淡。   他当时的心思,也无法处理内堂之中的混乱,这才当下推了阿楚的表弟成为新皇。   当然了,他能助那人得了帝位,也能把他从帝位上拉下来,擎之被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带走,宋临辞觉着,新皇的责任占据大半,自己的寝宫连一点安危意识都没有吗?   平日里养的那些侍卫,都是干什么吃的,连一个孩子都看不住。   阿楚听到宋临辞这般说,当下扑了过去,伸手捂着他的嘴巴,连声说道,“你这是不要脑袋了,还想夺的皇位,仔细着你的小命。”   “你着急什么,我嘴上说两句话也不行了,怎生现在这般关心我?真怕我死了,丢下你和孩子?你放心,舍得孩子,也舍不得你。”他伸手顺势抱着她,两人靠着马车内侧,刚才因为那不知名的人而生起来的怒气,也消减的没了。   宋临辞伸手抚了下她的头发,低声在她头顶问起,“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你还与谁走的比较亲近?”   阿楚听到他的话,当下推开了他的怀抱,“怎么?你还是不相信我的样子,是不是依旧怀疑我,在跟着你的时候,还和外面的男人有一腿?”   “说什么气话,你只能和我有一腿,你还想和谁有关系,看我不废了他。”宋临辞这暴脾气也跟着怒了起来。   阿楚闷哼一声,“那你先把自己废了再说。”   宋临辞顿时沉默起来。   阿楚在宋临辞沉默的时候,也在想着,到底是谁带走了擎之了呢。   没等她想明白的时候,突然间马车一个踉跄不稳,狠狠的颠簸了一下,阿楚本是离宋临辞有些距离的,现在又被摔了回去,好巧不巧的投怀送到他怀中。   阿楚正要抬头,却见马车之外,咻的一声,弓箭射到马车周身,更有一些弓箭直接射穿过来,也就在阿楚抬头的时候,宋临辞眼疾手快的抓住了弓箭,把阿楚的脑袋,按在自己胸口。   “乖,躲到空间里去。”   “那你呢?”阿楚着急的问。   “我会保护好这条小命,我可没折腾够你呢,赶紧进去。”   阿楚点头,快速入了空间,宋临辞这才猛的从马车顶上,从天而降,落在一侧。   黑九看向宋临辞,两个打斗翻身靠近宋临辞。   “主子小心,他们像是江湖上的人,手段阴险,招招致命。”   “江湖上的人?先应付好,打不过就跑。”   宋临辞想了下,他像是没与江湖上人的有过过节,他们为何会想杀自己?   宋临辞可没有多想的时间,见那几个黑衣人,光明正大的拿着刀剑往他这边刺杀,宋临辞倒是不怕这些人,他之前练过阿楚给他的武功秘笈,当时还觉着,这些东西对自己根本没什么用处,现在才发现,对于下流之人,就应该用阴狠招数。   十招之内,打得那些人屁滚尿流,打趴之下的人,交给了黑九,宋临辞转身入了马车之内。   这才对黑九道,“留下个活的,其余之人,全杀了。”   “是主子。”   刚才打斗的时候,宋临辞就先留了一招,留活口的人点了穴,就是他们自杀都死不掉。   宋临辞坐在马车之内,轻声喊了下阿楚,等了片刻,却没见人出来,他当下一愣,这才大声喊道,“阿楚?”   还是没人,没人回应,也没人出来。   “阿楚……。”宋临辞着急上了,立刻从马车里面出来,四下找了一遍。   在他抑制不住要发火的时候,听到阿楚喊他的声音,“我在这里呢,你喊我作何?”   “我以为你消失不见了,阿楚,你方才在里面做什么呢?”   “嗯,我差点睡着了。”她进入空间,只是躺了一下,差点就睡着了,隐约听到有人喊她,一想肯定是宋临辞,就跟着出来了,果然,她出来之后,看到宋临辞满脸着急的在找她。   “别担心,我会没事的,你这眼神要是要活吞了我似的。刚才那些人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刺杀我们?”   “主子……。”   在阿楚问宋临辞的时候,黑九在旁边喊道。   宋临辞回头看向黑九,“如何?”   “死了,他们体内有毒,不管刺杀主子是否成功,都会中毒而死,时间点,应该是刺杀后半个小时内。”   “嗯,我知道了,启程,回王府。”   是谁想弄死他?   一个是之前的苏大将军,不过他现在已经不成气候,自然是动不了他。还有一个就是同母异父的皇子弟弟,贤王,上次被他弄得半死不活,应该没时间刺杀他到这里。   如此一想的话,只有一个可能……   那就是附属国里最强的、最不甘心的,宝凌国,当初是宋临辞主张刺杀宝凌国的国王,弄的他们国无元首,溃不成群,这才让宋临辞轻而易举的攻克了宝凌国。   但,这也只是宋临辞的猜测,并不能认为就是真的。   连夜驾车,一路上并未停留暂缓的时间,饿了就吃阿楚空间里的果子,等他们到临安城的时候,已经是十日之后。   到了王府之内,阿楚与宋临辞沐浴洗漱之后,当下直接前往皇宫。   那三个小崽子还完好的呆在皇宫之内,让阿楚奇怪的是,看着他们的竟然宋临辞的亲娘,单于静。   单于静带着三个孩子在寝宫之内,等阿楚到跟前的时候,三个孩子,丝毫不认生直接冲到阿楚跟前,抱着她的腿,三个孩子恨不得把她直接给包围了。   “娘,娘……”   阿楚低声应着,在三个孩子的脸颊上,各自亲了一下,像是老母鸡护着小鸡崽子一般,搂着他们。   她看向单于静的时候,眼神含笑带着感激,“多谢你能照顾孩子们。”   “不要客气,他们、他们喊我奶奶,我心里比谁都高兴。”单于静轻声说。看的出来她神色轻松,倒是十分喜欢三个孩子。   单于静疼爱三个孩子,那肯定是自然的,毕竟这三个小崽子是她亲生儿子的孩子,也就是她亲生的孙子。女人到她这个年龄,最是喜欢肯定就是含饴弄孙,如此简单生活罢了。   但是,那儿子像是依旧不打算认她。   单于静看向两三次的时候,眼神带着试探和小心翼翼。   阿楚把单于静的表情看的一清二楚,她低声轻笑说道,“他会接受你的,只是可能需要时间来慢慢的,这一时半那会儿,可能的不会太能接受的了,您还要多加等待一些。”   ☆、231 为什么他没有娘呢?   单于静看着阿楚满脸幸福说着宋临辞的时候,满身心的羡慕,若是这个孩子在自己身边长大的话,定然也会如此对自己的吧。   阿楚张嘴想继续而说,却见宋临辞从宋霍羲的寝宫处走来,不知道他在一侧听了多久。   但见他眼神不善的走来,伸手抓住阿楚的胳膊,厉声而说,“我们走,我知道擎之在何处了。”   阿楚看向他问道,“你怎么知道的,还是我表弟告诉你的?”   “云权把人带走的,目的就是想见你,你表弟……,哼!”   阿楚不懂,宋临辞后面的哼是什么意思。   等她被宋临辞带着要离开时,发现追着出来的宋霍羲,见他脸上青紫一块,阿楚这才明白,宋霍羲应该是被宋临辞揍了一顿。   宋霍羲在阿楚身后,连连喊了三声表姐,阿楚正欲回头,想要和宋霍羲说话,却没宋临辞拉住胳膊。   “别与他走近,小心他卖了你你都不知道,擎之就是云权串通他给带走的。”宋临辞语气极为不善,带着抑制不住的怒气。   阿楚震惊看向宋临辞,莫名的生了一股子火气。   “你先放开我的手,到底是什么情况?我想去找他问一下,怎么能把擎之送到云权手中。”   宋霍羲在阿楚身后,自然是张口要解释。   却被宋临辞抓着手直接带着往前走。   “不与他多说,我们现在先把他们三个送到府中,立刻去找擎之。”   听宋临辞这般肯定的说,看来他是知道擎之被云权带到哪里去了。   “你知道擎之在哪里吗?”   宋临辞没解释,只是说,跟我走。   阿楚被宋临辞带到王府,安置好三个孩子,宋临辞又让胡显准备好马车,这才准备往云权侯爷府去。   两人坐在车上,相顾无言,但是宋临辞的眼神却一直盯着她不放。   “你是担心谁啊?若是我的话,大可不必担心,擎之嘛,我觉着你也不用担心,他比你我都要聪明。”   宋临辞突然出声,冷冰冰的说,“你才是家里最笨的那个,若不是有我在你身边,你怎能平安到现在。”   听他这般说,阿楚顿时就觉着不爽了,张口反驳,说道,“你不在我身边的时候,我这样能平安长到现在,何故如此说。”宋临辞见她固执己见,还不肯相信自己,伸手在她头上敲了三下,倒是不再说话了。   阿楚闷哼两声,看着他说道,“怎生又打我,再被你打的话,脑子就不够用了。”   岂料宋临辞这时说道,“你脑子本来就不够用,又不是我打而造成的。若是够用早就该想到是谁带走的擎之。”阿楚怒目瞪着他,“合着擎之被云权带走,你全怪在我身上了?好,现在我去找儿子,你就回去吧,找到儿子之后,我带他远走高飞,省得在你跟前碍眼。”   “你……,这女人,我什么时候说怪你了,只是……。”   只是什么,难道真的让自己承认,是因为吃味才有些生气,更是因为有云权在其后的虎视眈眈,而让他觉着缺少安全感?   骄傲如宋临辞,自然是不会承认的。   他虽是不承认,但在阿楚跟前却又不得不放低姿态。   “阿楚,你要知道我从来不会怀疑你,担心你会离开我,而是担心别人从我手中用卑劣手段把你抢走。   你的命比我的贵重,对于我来讲便是如此,我不想,出现上一次的那般情形。”   他伸手把她的头压在自己怀中,神情带着点颓唐之色,“你和孩子对我很重要。”   “你对我也很重要,辞哥,别担心,一切都会好的,我答应你,找到孩子后咱们一家和和美美的在家里过日子,不去过什么潇洒的夫妻二人世界,既然生了孩子,就要养,还要静心的养。”   她抬头,瞪着一双明亮的眼睛对他说。   宋临辞点头,“我答应你的,肯定会做到,不过,可能要缓和几年,等擎之大了些,能当家做主的时候。”   听到宋临辞说让擎之当家做主,阿楚的嘴角不自觉的抽了抽,这要登上十几年了。   他们二人到老侯爷府的时候,侯府的人像是知道他们来是的,早就在门口,等候许久。   阿楚与宋临辞下了马车之后,立刻就有人带着他们进了侯府之内。   阿楚看着那带他们进去的小厮说道,“我们是来找云权的。”   那人看着阿楚直接说到,“是,夫人,侯爷已经恭候多时,您与王爷请跟奴才这边来。”   他们两个还未到庭院之时,就已经听到里面传来阵阵吵闹之声,似是有两个孩子在嬉戏玩耍,以及成年大人的低沉笑声。   阿楚初走近,本是坐在亭子之中八仙桌之前的云权,当下起身,满脸笑意不减,看向阿楚正欲说话,却见她身边站着一男子,当下脸上的笑没了。   “珞珞,我是说让你一人来的。”   宋临辞没出声,因为在来的时候阿楚说了,这件事让她自己出面来解决,他且就不说话了。   “云权,你让擎之前来的目的,到底是为何?我之前便与你说过……。”   没等阿楚说完,云权当下轻声说道,“孩子正在玩耍,珞珞若是有话想对我说,咱们去内室。”   “不必去内室,我虽是不知你让我来的目的是为何,但却十分不喜,你的这般手段,如何说如何做,你直接找我,别伤及孩子。”   阿楚语气认真之中带着一些严肃苛刻。   云权倒不是没听出来,“抱歉,我只是有些心急的想见到你,若是让你感到困扰了,我向你道歉,别讨厌我就好。擎之在这里很开心,你带他走吧……。”   云权似乎有什么话要说,却因为看到阿楚不苟言笑的面容,而选择闭口不谈。   连旁边站在一侧宋临辞都感觉到了云权的不同,他看着更为清瘦而憔悴。   宋临辞张口想说话,却见阿楚闪身走过云权,对着擎之和两外一个男孩那处喊道,“擎之,娘和爹爹来接你回家……。”   擎之听到阿楚的话,顿时转了身子,要往阿楚这边跑,嘴里不忘说道,“我娘来接我了,我要回家了。”   立在擎之身后的男孩子,脸上没了刚才的笑意,换了一脸羡慕和委屈,明亮的双眼中喊着泪水,为什么他没有娘呢……!   ☆、232 你要去当她的女婿   小男孩约莫六七岁,长得眉清目秀、唇红齿白,眉宇之间像极了云权,属于长得俊美型的,现在还只是个孩子,这小模样还没张开,就这般绝代风华,要是长大了,那可不是要逆天啊。   阿楚一双眼睛滴溜溜的盯着那男孩子,她晓得,这孩子是云权的儿子,云予彻,孩子的娘她不想去想,单是看着孩子,就觉着挺赏心悦目的。   擎之伸手勾着阿楚的胳膊,“娘,我在这儿呢,娘,你倒是看我两眼啊。”   “擎之别闹,小哥哥都哭了,你且去哄哄他,等小哥哥不哭了,我们就回家。”阿楚倒是被那孩子勾起了几分母爱情,看到那孩子哭,就想去哄哄。   擎之撇了下嘴巴,还是走到了云予彻的跟前,伸手帮他擦了下泪水,“小哥哥,别哭了,再哭就不漂亮了。”   “我没哭,我就是难过,你为什么有娘,我却没有啊,我也想要娘。”   擎之听到云予彻的话,顿时觉着,这个小哥哥挺可怜的,又想到刚才他带自己玩耍的时候,张口极为豪爽的说道,“这样把,不如你跟着我一起叫娘,我家里还有三个弟弟,还有一个妹妹没出生,现在加上你一个哥哥,也不嫌多。”   云予彻瞪着眼睛,带着欣喜看向擎之,“真的可以吗?我真的可以叫你娘为娘吗?”   擎之点点脑袋,还没说话,宋临辞张口冷声而说,“不可以,你有自己的亲娘,却问你爹去。阿楚是我的媳妇,是我孩子的娘,你不是我的孩子,何故喊她为娘?多有不合适。”   他走上前,伸手提溜起擎之,又一把抓着阿楚,“都给我安分点,回家再收拾你们。”   “辞哥,我可没不老实,我一直很安静的站在一侧,就是对那孩子生了几分恻隐之心。”   “恻隐之心也不能生,没看到云权看你那眼神,像一团火似的,当我眼瞎啊。”   宋临辞眼神不善,语气暴躁,抱着擎之,又拖着阿楚,这边往侯爷府外离去。   阿楚闷声笑着,“我权当没看见就是,我这都给你生了几个孩子,你还怀疑我的清白,当真是托付非善,我这一辈子啊……。”   宋临辞丢下擎之,一个眼神横扫过去,“你这一辈子如何?嫁给我不欢喜?不幸福?得不到满足?”   “瞧你这话说的,我该如何回答?也没你这样问的。”她扭头不情愿回答他的话。   宋临辞却自顾自语的说了起来,“你应当说,欢喜、幸福、满足。”   阿楚轻哼,全是他自己问自己回答了,合着没自己什么事呗。   ……   宋氏一家离开侯爷府之后,云予彻走到云权身边,盯着他看了许久,才缓缓的问。   “爹爹,你可以对我说说我娘的事吗?”   “关于你娘的事,我会然让奶娘亲口告诉你。彻儿是不是很喜欢擎之的娘亲?”云权咳嗽两声,更显脸色苍白憔悴。   他看着这个越长大越像自己的孩子,当真是狠心不下来,但是,关于孩子母亲的事,他绝对不会谈及任何,因为那个女人根本不配从自己口中说出。   云予彻看着云权,点点头,“喜欢,要是她是我娘就好了。”   云权看着说完话,脸色闪过遗憾和失落的云予彻,低声说,“你当不了他的儿子,可以当她的女婿,但,前提是你要足够的优秀,在整个临安城内,你至少做到无人可及,你要和擎之成为最好的朋友,这样才有机会接触到他的妹妹,近水楼台先得月,你可听过?”   云予彻还是个孩子,哪里懂得云权脑子里不正当的道道,对于前面云权所说的话,他一头雾水根本不能理解。   倒是那个“近水楼台先得月”这个晓得,“先生讲过,彻儿明白是什么意思。”   “嗯,那就好,以后要多听先生的话,还有爹爹给你找的江湖顶厉害的师傅,他们传授的武功,必须全都会。”   “是,彻儿明白了。”   “嗯,回你自己的院子里,我会让奶娘告诉你关于你娘的事情。”   云权说完就摆手让云予彻出去了,他自己卧在床榻上,身边跟着的管家——云仲。   “侯爷,您的身子,需要静养,老奴安排好侯府的事,立刻启程去邀月山庄,给您请绝世神医治病。”   “心结于心,不好治。”   “纵然如何,老奴也会亲自去求。”   “若你去的话,拿着这个去,想必那人应该会出山庄。”云权想了下,摘掉手上的扳指。   原来玉扳指是空心的,里面藏着一个蚕丝织成的小布块,上面只写着两个字:新月。   云权给了云仲之后,随手把那扳指重新带在手中。   “侯爷,这个是?”云仲跟在云权身边一辈子了,竟然不知道,侯爷手中玉扳指里面竟然别有洞天。   “偶然间得到的,她欠我一条命,这次就请她出山。”不为自己,为了让彻儿学好一身医术也足够。   他这辈子是娶不到阿楚,但是彻儿得娶到阿楚的女儿,不然,他就是死也不会瞑目的。   ……   阿楚刚到临王府内,就被两个年轻有活力的姑娘,左右搂着胳膊,硬是给架着送到了小院子里。   “王妃,您可算是回来了,您不在王府的这段时日,我们都快相思您了。”金子说道。   银子也道,“是啊,您不在王府,四个小少爷也不在王府,偌大的王府,突然就冷清了不少。”   “我这才刚在外面呆了几天,你们没那么想我吧。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了,王府之内可有发生什么事情?”阿楚这才坐在罗汉床床,金子端了茶水,银子双手帮忙捏着肩膀,好是一番快活。   倒是擎之和宋临辞被晾在一边,自己找了位置,看着那边喳喳不停的说着话,难得父子二人举止完全一致,抓着桌子上摆好的棋盘,两个人玩起了棋子。   阿楚继续问着关于王府的事情,却听金子说了一个,让人意外的消息……。   “你说,倾哥儿和白洛闹翻了?他们俩关系一直很好,不至于啊?”   银子在一边说道,“奴婢也不知道,听说是,白公子洗澡的时候,大公子因为明白了什么一段古文,顿时来了性质,直接就闯了进去在,接着便听到白公子呵斥大公子出去的声音,自打那次之后,两个公子可是好久没说话了。”   “我倒是明白。”   “王妃您明白什么呀。您才不知道呢,这白公子可是一直闹着要离开的,不知为何,想来温和淡雅的大公子,竟然吩咐王府的人,谁也不许让白公子离开。   真是奇怪了,不是说,男人之间度量大,奴婢怎么觉着,白公子可是小心眼呢。不就是洗澡的时候被撞见了吗?都是男子,瞧见有什么关系啊,还能这样生大公子的气。奴婢是真为大公子不值得。”   阿楚听到金银二人的话后,当下就明白了,怕是倾哥儿知道了白洛的身份了,又拉不下去面子去找他,那小子肯定是埋怨白洛骗他,才生气的。   “你们俩啊,这么久了,都没发现,白公子没有喉结?你仔细的瞧瞧,男人都有喉结,偏生那白洛没有,就不感觉奇怪吗?”   “是吗?这个奴婢可没注意过。”银子眯着眼睛想着,还真是,根本就仔细的去观察白公子时候有喉结。   “奴婢根本就没看到过白公子的脖子。”金子脸色一红,她可不敢说,自己只盯着白公子那张过于紧俏的脸了。   正在下棋的擎之,摸了下自己的脖子,“爹爹,我是男的,怎么我没有喉结啊?”   “毛都没长齐的小崽子,你有什么喉结,这才一刻钟不到,我杀了你十次,赶紧去练你的棋艺。”宋临辞扔下棋子,不愿在陪着擎之耍。   擎之也跟着放下棋子,看着宋临辞语气轻哼反驳而说,“你说哪里的毛没长齐,我头上的头发,可不比你的少。”   宋临辞当成被噎着了,他如何解释,说的是那处呢……   宋临辞没说,阿楚倒是轻笑起来,冲着擎之招手。   “你这小子怎生这般不上道,你爹爹的意思是,说你还小,才没有喉结,等你长大成人,到了娶媳妇的年龄,喉结就长大了。”   “娘,我不要娶媳妇,我要娶你,这样我就能天天跟着你睡了。”擎之直接扑在阿楚的怀中,伸手搂着她的脖子,腻歪的说着。   宋临辞也跟着起身,走了过去,挥了下手,让金银二人离开,他也趁机往那罗汉床上一趟,另外一侧躺着自己的女人和儿子,倒是极为满足。   “擎之,你仔细着点,别伤到你娘,你娘肚子里的妹妹还没长大呢。”   “我知道,娘早就说了,这次肯定是妹妹,我就爱抱着妹妹出去玩。”擎之讨巧的躺在阿楚怀中,伸手摸着阿楚的肚子。   “这会儿妹妹还没有知觉,等再大的时候,你再摸,就能感觉到妹妹在动了。”   阿楚哄着擎之玩耍,倒是身边的宋临辞,应该是疲累极了,躺在她身边就睡着了。   ☆、233 唐言倾感情归属   擎之碰了下阿楚的胳膊,指了下宋临辞,靠近阿楚的耳边轻声说,“娘,我爹爹像是睡着了。”   “嗯,爹爹太累了,所以才睡着的,擎之要乖乖的听话,不要闹。”阿楚伸手摸着擎之的小脑袋。   擎之点点头,靠在阿楚的怀中,悄悄的笑着说,“那我也要睡觉。”   “好,睡吧。”   阿楚轻声哼唱小时候最喜欢哼唱的小曲儿,哄着擎之渐渐睡着,只等擎之这边传来鼾声,阿楚察觉到身边的人,碰了下她的胳膊。   她微微转身,见宋临辞正等着眼睛,满眼清明的看着自己。   “做什么?刚才不是睡着了,怎么醒来了?”   “听到你说擎之睡着了,阿楚,我们要不要换个地方,换个姿势睡觉?”他躺在她的身侧,伸手搂着她的腰身。   阿楚看着他,却摇摇头,“不成,孩子没出生之前,你可不许碰我丝毫。”   “这般无情冷漠,我可是你正儿八经的丈夫。”   “我觉着还是孩子比较重要一点。”阿楚说完,伸手,轻抚他的脸颊,“辞哥,你且忍忍,等孩子出生之后,随你如何都可以。但是,现在不行。”   宋临辞用脸在她手掌心蹭了下,低声嗯了声,“好,听你的便是。最怕你使用温柔招呼,真是怕了你了。”   “莫非你还喜欢我变身母老虎啊,真是对你好了几分,你还有点不适应呢。”   听到阿楚的话,宋临辞睁眼看了下她,说道,“嗯,还真是有点不适应。”   阿楚这才伸手在他脸上掐了一下,笑道,“这会儿适应了吗?好生老实点,你在这里陪着擎之睡会儿觉,我出去找倾哥儿说些话。”   知道他们姐弟有话想说,宋临辞也没说打扰,微微不舍得松开了她的手,“别说太晚了,尽快回来。”   “在一个王府之内,我再晚能晚到什么时候。”   阿楚说着起身,下了软榻,宋临辞微微动了下身子,却没起来。   看着阿楚踏步跨了出去。   ……   阿楚从小院子出来,屏退了金银二人的服侍,自己前去找了唐言倾。   阿楚到唐言倾的碧竹园时,见倾哥儿身边的两个小厮,书墨、纸砚,这俩小童不在唐言倾跟前,却在外面门口站着。   两人瞧见阿楚,顿时躬身弯腰的喊了声,王妃。   “大公子可在里头?”阿楚轻声问着,脚下的步子不停,依旧要往里面去。   “在的,正在里面,不过,大公子今日去找了白公子,吃了个闭门羹,这会儿似是正在气头上呢。”   “成了,我进去看看,你们该干嘛就干嘛吧。”   唐言倾身边的两个小童子,心中想着,他们现在是被大公子给撵了出来,还能干啥,只能在外面站着呗。   阿楚这边走到唐言倾宅院的书房前头,敲了下门。还没说话呢,只听里面传来几声不耐烦的声响。   “我都说了不要打扰我,没事的话就赶紧走开,省的在跟前惹人心烦。”   听这语气当真是极为烦恼的样子,阿楚自是听了出来,当下立刻笑了出来。   “怎么,当姐姐的都不能来找弟弟了?倾哥儿这是连我这个当姐姐也不想见了,你若是不见的话,那我可就真的走了。”   阿楚在门外闷声笑着的声音。   屋内本就看书看不下去的唐言倾,立刻推开了门,走了出来,见识阿楚,伸手拉着她的胳膊。   “阿姐,是你啊,我还以为是谁呢,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都没人过来告诉我一声。”唐言倾显然是极为欢喜阿楚的回来,面上一改刚才阴霾,满脸喜色的看着阿楚。   “想着是有人过来告诉你的,却被你避而不见。怎么回事,你这是与白洛闹矛盾了,人家是姑娘,你是个男子汉,岂能没有那容人的度量。”   自己的弟弟,如何说都没关系,阿楚这才好生说教了他一番。   唐言倾听到阿楚这般说,有一下的愣怔,接着才道,“阿姐你怎么知道的?可定是金子和银子那两个人告诉你的?不对,她们根本不知道我这碧竹园的事的。”   “说来也是你笨,男子和女子之间的区别,你能看不出来?早在白洛来临安城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了,那白洛不是好儿郎,而是个俏姑娘。”   阿楚说着,推开唐言倾,自个儿径自走到里面桌子前,靠着椅子坐了下来。   唐言倾极为体贴的端了一杯茶放到她手边,“阿姐,你是如何看的出来的?我与白洛相处那么久,也是上次……。”   说到这里,唐言倾有些害羞,毕竟,他是在人家白洛洗澡的时候,发现人家是姑娘的,这话、实在是不好意思讲出口来。   阿楚吃了杯茶水,看着敢情有些愚钝的弟弟,颇为无奈的说,“你还很是笨的,瞧见那姑娘洗澡,是你占了人家的便宜,怎生你还不情愿的样子。”   “我哪里是不情愿了,我情愿的很,是她不情愿,要和我冷战,还说要搬走离开这里,我们以后都不要再见面了。”   唐言倾语气有些冲动的说,其实,他现在是想着,当时白洛对他说话的语气,那真是越想越生气啊。   所以在与阿楚说话的时候,有些冲,但实际上根本不是针对阿楚。   阿楚自然晓得,这才笑着打断他的话,“你瞧上她了?”   “什么?”唐言倾轻声问。   “我说,你看上白洛了?你的这番心思可是对她说过?”阿楚再次问道。   唐言倾这才低沉了下去,不在多说,过了会儿,才道,“我不敢说,我就是说了,她肯定也会拒绝的。阿姐,她、白洛和别的女人不一样。”   “是啊,就是因为不一样,所以你才瞧上的,才入了你的眼。”   阿楚说到这里,又转了语气,稍显语重心长的说,“倾哥儿是男子汉,在于女人相处的时候,若真的觉着她是自己这辈子想要的女人,就要学着放弃一些,阿姐的意思是,你要学着去了解一下白洛,而不是在这里与她置气。”   “我这不是与她置气,我是与自己置气。”因为白洛根本就不在乎他是否生气。   阿楚听到唐言倾气闷的话,瞬间笑了出来,“真是个大笨蛋,现在都与阿姐说了,还有什么好生气的。”   “阿姐,你这次来是特意开导我的啊?”唐言倾这才笑了。   “那是自然,我们是姐弟。当初你开导我,支持我,现在你陷入感情困区,我自当是来开导你的。依旧希望我的倾哥儿开心快乐,也想让你幸福。”   “阿姐,不适合煽情,你还是比较冷淡霸道的点为好。”   因为,煽情起来的阿姐,当真会让人容易想哭的。唐言倾觉着,自己的眼眶现在肯定是红了起来。   阿楚起身,非常霸道的说道,“好了,你宋姐夫还在小院子里等我,我就先回去了。晚饭的时候,你带了白洛过来,就说我与你姐夫回来了,晚上大家一起吃个饭。”   “嗯,我会对她说的。”   “好生言语,不要生闷气,也不要与她置气。我知道白洛的性子冷,若你真的喜欢的话,就要认真的对待,一点点的打动她的心。”   “阿姐,你不懂,她……,算了,还是不说,我与白洛的事情,我们自己解决,就不要说出来让阿姐烦心了。”   唐言倾说到一半还是选择不说,因为,白洛身上背负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   送了阿楚出了碧竹园,唐言倾转身回去到白洛住的地方过去。   他敲了下门,没等白洛说话,自己就先走了进去。   正在伏案看书的白洛,抬头看了下,见识唐言倾,冷淡的面容,丝毫没有波动。   搁之前,唐言倾肯定是会生气不语,或者是要甩袖离开。但是在和阿楚谈过一次话后,他倒是没表现出一点的怒气。   其实唐言倾有怒气也是正常,毕竟,你喜欢的人在你跟前,一点反应不给,搁谁身上都显得不痛快。   ☆、234 妹妹是个小猴子   唐言倾走到书案前,看着白洛,沉声问她,“为何不愿意与我说话,你我之间……。”   若是他们是男和男人,肯定就是兄弟关系,若是男人和女人,那就不同了,那份情谊也发酵改变了。   “我与你之间没任何关系,等我参加完秋试,定会离开这里,届时,就是你强迫,我都不会留下。”白洛放下书卷,盯着唐言倾,眼神极为不善的说。   唐言倾想着,自己已经把自尊放低道尘埃里了,为何眼前这个男子装扮的女人,还是不能明白自己的心。   “白洛,你就真的想通过殿试当之状元郎?你有没有想过,若是你真的成为钦点的状元郎,那你以后的生活如何?你的女儿身……。”   唐言倾的话没说完就被白洛打断了。   白洛道,“我一辈子都不会恢复女儿身,我自己的事情,自己来管,不必你来操心。若是你再这般强逼,那我现在就离开。”   白洛极冷的性子中带着偏执和固执,加上现在被唐言倾逼迫,她顿时心生怒气,起身欲走。   唐言倾也极为冲动,伸手抓住她的手腕,这才扣住她的身子,用力抱住。   “白洛,你别这样,你想成为状元郎,好,我答应你,肯定会让你如愿以偿。若是你不想成为女子身份,那我就喜欢男子身份的你,纵然我们被人戏说是龙阳之好,我也不在意。”   唐言倾语气低沉,声音似是在耳边,又像是说到了白洛的心里。   见她嘴唇哆哆嗦嗦的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不在乎别人的眼光,那你如何对你阿姐交代,她是否……在意?”   “她早就看出来你的女儿身份,白洛,我都这般前就与你,那你可能别这么的抗拒我,我们共同走到殿试,我陪你一起……。”   “我、我根本不值得那般好,我的后半生,还不知道是如何的局面,你别把全部的人生压在我身上,我怕会让你失望的。”   白洛显然是感动了,但是,她却固执冷淡的不让自己说出感动的话。   唐言倾知道,话说到这里,不管他们两个能不能走到一起,他也要把自己的心里话全部讲出来。   这样,就是最后不在一起,也不会后悔和遗憾。   唐言倾没再说话,却抱着白洛的胳膊紧了下,白洛看着比他高一个头的唐言倾。   低声说道,“我也并非是谨遵礼数教化的女子,你若是要我,我现在就能给你,我也愿意跟着你,但是,我们可能无法成亲,而你,愿意做我的入幕之宾吗?”   白洛这话说的突然而果断,像极了是一时冲动。   但却在唐言倾的心中起了阵阵涟漪。   “我看着你成长起来。”   他的承诺,心中也暗自绝对,今后,自己与白洛,肯定要牺牲一个人的仕途,若是她一直要这般走下去的话,那自己就成为她背后的男人好了。   唐言倾的雄心并没有很大,他之前走仕途是想光复唐家荣耀,看来,唐门荣耀门楣的差事,只能落在小毅和小桦身上了。   白洛似乎是感应到了唐言倾心中所想,低声又道,“你想要的一切我都可以给你,但是,我想要的一切,你别阻止我。”   白洛问过自己,在自己沐浴时被他发现的时候,她就问过自己。喜欢唐言倾吗?说不喜欢,那为何在洛阳城乡下的时候,每次受到他派人送过去的书籍,以及东西都满心欢喜。   那种欢喜是爹娘和其他人给不了的。   若是说喜欢,那又该如何?在名利和他人之间,她选择了前者。   本以为,在她这般选择的时候,唐言倾会再也不会理自己,没想到,他却为了她,而委曲求全。   白洛的内心感动却又矛盾,因为她知道,唐言倾的才华不低于自己,若是参加殿试的话,肯定是他夺得榜首,自己……又该如何办?   这种矛盾的心思,让白洛各种纠结。   却在纠结的时候,唐言倾说出要帮助她成为状元,而且,他还亲自说了他对自己的感情,以及他所能想到的。   如此的唐言倾如何不让她感动,她并不是那种藏在深闺人未知的姑娘,她经历过的事情多了去了,也读过很多大逆不道的书籍,倒是不会世俗封固自己的脚步。   不管是在处理事情的方针上,还是在追求自己的感情上,白洛像是那种豪爽而果断的性情之中。   当下她说把自己给唐言倾的时候,还当真是给了……   ……   时隔两个月,阿楚才知道,她家弟弟竟然把白洛那个冰块女给吃了。   偏生她想去见唐言倾的时候,还被书墨和纸砚挡住,说什么大公子和白公子在用功读书。   弄的阿楚相当不爽,这就回到小院子里,找了宋临辞发泄。   “当初是我开导的他,怎生现在却成全了他们,弄的我连自己的亲弟弟都瞧不见。”阿楚满肚子苦水的说。   “看吧,这就是典型的娶了媳妇忘了姐姐,你那弟弟可还没娶亲呢,就把你给忘记了。你要好好反省一下,人人清楚,你身边谁是最重要的人。”   宋临辞躺在软榻上,翘着二郎腿,相当的玩世不恭,吊儿郎当。   阿楚抓起一只枕头,直接丢了过去, “弟弟才是亲的,有血缘关系。”   “我们才是亲的,日日夜夜睡在一起,尤其是晚上的时候,可比你和你弟弟亲密多了。你的重心应当放在我身上。”   宋临辞说着起了婶子,伸手抓住阿楚,这才看向门外,喊了声,“金子、银子?”   “在,王爷,奴婢们都在。”   金银二人在外面相当恭敬的应着。   “把门给我看好了,谁也不许进来。”   金银二人一听,瞬间就知道了,肯定是王爷有想干什么坏坏的事情。因为每次王爷说完,里面就会传来阵阵萎靡之声,那简直就像是魔音入耳,她们在外面守着,又不敢吭声。   在屋里被他拉着趴在他身上的阿楚,伸手捶打着他的胸膛。   “你别乱来,金银两个可还是个姑娘,你整日让人家听墙角当真好吗?”阿楚嗔怒埋怨的说。   宋临辞不管金银二人,只是看着阿楚,盯着她的肚子瞧了下,“五个月了?还有多久能生啊?”   “五个月还不到呢,你着什么急,这生孩子要等到瓜熟蒂落。”   “我不是着急孩子,我是着急,如何喂你吃饱。”   “不成体统,我可告诉你了,我姑娘现在什么都听的明白,以后这话万不敢在说了。”阿楚护着肚子,伸手推着宋临辞。   “那行,我不说,我就一直做,可好?”   宋临辞说完,猴急的想推倒阿楚,欺身压上去,又摸着那鼓起来的肚子,当真是下不去手,这才自己躺下,抱着阿楚的有些粗的腰肢。   “自己坐上来,我可不敢胡乱压你,若是碰到孩子,你得杀了我的。”   “你知道就好。”   只是这体位姿势,怎么感觉像是恶女凌辱美男子,阿楚小脸红彤彤,跪坐在他身上,倒是不敢动了。   最后……   还是宋临辞扶着她的腰肢,自己,“丰衣足食”   餍足之后,抱着她不愿起身。   时年九月,白洛与唐言倾同一批参加科举考试,唐言倾故意失误,没自个入殿试,而白洛,拔得头筹成为圣上钦点御赐状元郎。   是年十一月份,白洛主动请缨,要去洛阳城任职小小芝麻官,却向白父白母挣得诰命之身,白家光复昔日荣耀,当年那些气欺负过白洛一家的人,被白洛狠狠的踩在脚底下,碾压。   一年后   万物复苏开春伊始,唐言倾呆在临王府内,潜心读书,不为取得功名利禄,只为能忘掉一个人。   从白洛成了状元郎离开临王府后,唐言倾再无见到她的机会。   说不清楚,当初俩人在一起的时候,是什么感觉,到了现在,他有些心酸悲凉。   站在外面看了里面日渐消瘦的少年好久,阿楚还是不舍得回头。   她那可怜的弟弟,竟然被一个女人给骗了,每每想起,她这心也跟着难受。   “王妃,咱们赶紧回去休息,您的生产日子就在最近,可不能再乱跑了。”   “晓得,晓得,可怜了那孩子,被人骗了感情……。”   “王妃,您别担心大公子了,该是担心自己了。”金子这边扶着阿楚。   “王妃,王妃,您、自己没有感觉吗?孩子、孩子要出生了啊。”银子看着地上一滩血水混合物吓得站在原地不敢动弹。   “我、我没感觉啊。”阿楚低首,顺着双腿往下看,发现,、羊水破了……。   “快,快去准备这,稳婆都赶紧找来,这是要生了的样子啊。”阿楚也跟着着急了起来。   现在这天气,冰天雪地的,外面还带着阵阵寒气,她可不能在外面生孩子呢,可是,现在走一步都难,那可如何是好?   在她万般着急的时候,宋临辞一身厚重冬装,快速走来,发现这边有一样,眼神直接落在阿楚身上。   多年的夫妻,该有的默契还是有的。   “感觉如何?”他抱着她问。   “孩子要生了。”   “赶紧回去,快去叫奶娘、稳婆全都叫到小院子里。”宋临辞着急的喊着。   阿楚听到I他的声音,抓着他的衣袖,“辞哥,孩子像是出生了……。”   ☆、235 生个女儿,我想看你小时候的样子   宋临辞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到手上一阵温热,孩子就这般落在他怀中……   “阿楚,你且忍耐一下到屋里再生,别让孩子生在外面。”宋临辞面色无奈。   “这个不是我能控制得了的,别走了,就近这屋子之内,且把孩子生了。”   这孩子,怎生自己就这般着急的生了出来,连生四个孩子之后的阿楚有些奇怪,她之前生孩子的时候,可没这般轻松自在,难道真的是个小女孩,心疼她这个当娘的,才这般轻松的让自己生了她?   宋临辞知道现在再换地方已经是来不及,当下就去了隔壁房间。   这会儿稳婆与奶娘都到了跟前,大家有条不紊的着手准备,到底是经验丰富的稳婆,丝毫不显慌乱,很快就准备好剪刀和热水。   “王爷,您得把王妃放下了,让王妃躺好,奴婢们好为王妃接生。”   “不必麻烦了,赶紧把能用到的剪刀给本王拿来,本王亲自来。”   宋临辞激动了,因为他这双手胳膊能感觉到孩子的温度,内心一阵柔软。   只等宋临辞放下阿楚,快速而且相当熟练的拉开了阿楚的衣服。   阿楚也顾不得害羞,只是动了下脚,“你、你别乱动我,让稳婆来,孩子都要出来了,你怎么还在磨蹭。”   “阿楚,媳妇儿,孩子出来了,别慌,我亲自来,我们家的闺女我亲自来。”宋临辞极为激动的说着。   而站在一侧的两个稳婆以及奶娘,瞪大眼睛看着宋临辞,心中暗想,王爷这能行吗?真的能搞定吗?   两个稳婆见宋临辞在忙,倒是不敢上前了。   阿楚看到她们这般情形,感觉催促道,“你们也别站着,快点给我好生看着,王爷头次接生,别把我这小命都要了。”   那两个稳婆才赶紧上前,左右站在宋临辞跟前。   “王爷,伸手抓着孩子,剪刀把脐带剪掉。”   宋临辞可不敢乱剪,还是旁边一个熟练的稳婆,当下抓着剪刀剪刀了脐带,另外一个端温水给孩子洗了身子,宋临辞抱着孩子,简直不敢动弹一步。   见那稳婆在孩子的小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当然是看着王爷在跟前,轻轻的那么一拍,没想到孩子,哇哇的大哭了起来,像是受了很大委屈似的。   当下那个拍了小奶娃娃屁股的稳婆,被宋临辞狠狠的瞪了两眼。   稳婆也是委屈啊,她真的就是轻轻装个样子的拍了下,怎生那孩子,哭的这般凄惨。   “王、王爷,奴婢,真的没下重手,这刚出生的孩子,经打,不怕事的。”   “这是本王的掌中宝,我看谁敢欺负她,以后,别说王府,就是整个临安城,只要她想玩,随便都行。”宋临辞凶神恶煞的呲了牙,护犊子啊。   临王除了宠妻如命,现在又多了一个名号,助女为虐。   那稳婆吓得不敢说话,灰扑扑的下去了。   宋临辞抱着孩子满心的欢喜,又走到阿楚跟前,想把孩子送到她跟前。   “瞧瞧孩子,你生的,和你长的一般一样。我终于能看到你小时候的样子了。”宋临辞十分喜悦的说。   他倾身低首在她脸上亲了两口,却被阿楚推开,“浑身难受,我要洗澡,你让人给我准备热水。”   “你没事了?不是说刚生完孩子的孕妇要坐个月子,你就好生的休息,别乱折腾,省的落下病根。”   老人说的话,定然是有道理的,宋临辞如是想着。   “我去空间里洗,里面有个小泉水,稍稍弄一些出来擦拭一下就好,你在外面看着孩子,顺便,别让那些人进来。”   阿楚轻声对宋临辞说。   “几时能出来?”   “洗好就出来了,一刻钟不到,你在屋里等着我也成,这小丫头,长得像个猴子,哪里好看?我觉着连我半分都不像。之前没生的时候觉着孩子肯定好看,谁想到,生下来,这么丑。”   “我闺女不丑,长大就好看了。”   刚出生的孩子,皱巴巴的一张脸,简直像个猴子,宋临辞竟然欢喜的抱着,还说不丑,真的算是极品了。   阿楚不管他,闪了身子进入空间。   却在她进入空间的时候,宋临辞怀中的孩子,突然一阵哭泣,嚎啕大哭的那种,还是闭着眼睛的哭。   宋临辞伸手,小拇指放在她的嘴唇边,见孩子张口要吃,他却没敢喂,想着孩子是饿了。   外面人听到里面孩子的哭声,早就急不可耐,尤其是唐言倾与唐言毅。   “孩子都出生了,为啥还不让我进去,我着急啊。”   唐言毅今日没出去,正巧赶上了阿姐生孩子,现在只听稳婆说是姑娘,却瞧不见孩子的样貌,这心里就像是猫爪的一样。   唐言倾虽是镇定,却也着急,伸手抓着唐言毅的胳膊。   “这下子终于是个姑娘了,咱们老唐家,就是姑娘少,将来这孩子,定是得了全天下的宠爱,刚才那哭声,你可是听到了,多嘹亮啊。”   “听到了,我现在没瞧见孩子呢,就欢喜上啊,等抱着孩子,我就不撒手了。”唐言毅嘿嘿的笑着。   两个舅舅在外面等着,屋里不许人进去的两夫妻,宋临辞哄着孩子,阿楚洗了个澡,这才从空间里出老。   那孩子硬是哭到阿楚出来。   “赶紧喂喂,瞧瞧,看她哭的多可怜。”   “给我,这姑娘嗓门真大,我空间里头都听到哭声了。”阿楚接了孩子,抱在怀中,拉开衣服就要喂。   宋临辞看着那一片雪白,跟着喉结一动,眼神放了绿光般盯着她。   “孩子的口粮,你且离我远点。”阿楚转了身子,背对着宋临辞。   小奶娃娃,双手霸道的占有自己的口粮,小嘴巴吃的嘴角带着奶渍。   “阿楚,外面有两个奶娘,都是极为干净的,不如,我们把孩子给她们养着。”宋临辞提议道。   “不用,女孩子吃的少,我自己能喂,自己喂的孩子,与我亲近。”   “话是这样说的,可这……。”   他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能看不能吃,宋临辞转身走了出去,他得去外面透透风。   ☆、236 盛宠娇儿   宋临辞刚出来走到外面,就被唐言倾与唐言毅围住。   这俩兄弟一前一后的跟着宋临辞。   “宋姐夫,孩子长什么样子?”   “我们现在能进去看看吗?”   “孩子挺丑的,你们阿姐说的,像只小猴子。现在还不能进去看,孩子在吃奶,等会儿再进去。”   这两个没眼力劲儿的,没看到他都从里面出来,怎生你们还想进里面看看。   没等宋临辞在外面站半刻钟,就听里面阿楚在喊他。   唐言倾看了下宋临辞当下自己先走了进去。   “宋姐夫,我们也一起进去看看孩子?”   “嗯,进去吧。”   这次宋临辞倒是没怎么反驳,其实他想的挺多的,想着小姑娘被抱走,大姑娘留下给抱,挺满足的。   宋临辞与唐氏两兄弟进去,他这满眼盯着阿楚,浑身上下看了圈儿,这才看向她怀中的小丫头。   阿楚看着他们道,“仔细的瞧瞧,这孩子长的可俊俏了,比你们任何人都要俊俏的很。”   刚才还浑身皱巴巴的小宝宝,吃了奶水之后,倒是想变了个模样似的,当是没了刚才皮肤红彤又皱巴的样子。   宋临辞瞧了过去,在看到孩子的娇嫩白皙的脸颊,倒是一愣。   张口说道,“孩子像你,长得好看。”   唐言倾也满是欢喜的道,“是,长得像我阿姐,眉眼与嘴巴都想,鼻子,有点可惜,竟然像了宋姐夫。”   “你这小子,我女儿岂能不像我,一半像阿楚,一半像我,这才是我们家的姑娘。”宋临辞说着坐在了阿楚的床褥边上。   阿楚这临时充做生产用的房间,早就被奶娘收拾妥当,因为这女娃娃当真是太小,生产的时候,阿楚根本没费多少力气,孩子就出生了。   阿楚也只有身上的那件衣服弄脏了,身下的被褥弄上一些血迹,又加上现在是冬天,虽说是烧着地龙,可这屋里依旧没有丝毫的血腥味。   反而是阿楚从空间了洗了身子之后,周身带着淡淡的果香味儿。   ……   唐言毅站在阿楚的最离开,面上带着腼腆的笑,双手搓着巴掌,看着阿楚怀中的婴儿。   “阿姐,你把孩子给我抱抱,家里四个臭小子,没这一个金贵,我得先抱抱。”   阿楚轻笑,托着孩子的小屁股,送到了唐言毅的手中,“你且仔细着点,小姑娘自当是娇贵的养着。”   “那是当然,我宋临辞的女儿,就是想要天上的星星我都会给她摘。”   阿楚看着宋临辞只是笑着,“这话我可是记下来了,等孩子懂事时,我就告诉她,爹爹要给她摘星星的。”   宋临辞笑了,开怀的大笑了起来。   唐言倾见着唐言毅抱着婴儿,他便跟着起身,凑到跟前,摸了下孩子的小手掌。   乐的不行,“阿姐,宝宝睁开眼睛了,好漂亮的眼睛,真好看。”   “还有这软软的一身肉,我抱着都舍不得放手了。”唐言毅也道。   尚在襁褓中的小孩子,还不知晓,那两个一直聒噪说不停的男子,就是自己的舅舅,她只是瞪着眼睛,望着他们。   其实,刚出生的婴儿是瞧不见任何东西的,只会吃了睡,睡了吃,可这阿楚家的孩子,长得还真是与别人的不同,到底是算在空间里长大的孩子,自来是比别的孩子聪慧的多。   小婴儿没嫌弃那两个舅舅聒噪说话不停,倒是宋临辞嫌弃上了,低声让唐言倾与唐言毅出去,顺道还把孩子带出去。   而外面,由奶娘带来的宋家四个小少爷,正在外面等着亲爱的妹妹。   只等整个房间安静下来,宋临辞满眼尽是笑意的看着阿楚,一直笑着,也不说话。   “辞哥,你别这样看着我笑,有点吓人。”   “胆子真小,我这一笑就能吓着你了?阿楚,你倒是真的厉害,给我生了那般漂亮的一个丫头。你且放心,丫头将是最后唯一一个孩子。我们这辈子,只要他们五个就足够了。”   “嗯,我也有这个意思,不想再生了。”   孩子真的太多了,倒不是因为不喜欢,而是觉着,她那么能生,旁人看到她肯定会笑话的。   你瞧,这女人真能生,一家有四个儿子,还带一个姑娘。   阿楚说着,见宋临辞没接话,便又说道,“我吃药吧,吃了药后就再也不要孩子了。”   宋临辞伸手抚了下她的脸颊,“真傻,这药岂能是女人来吃,我来吃。省的,你再吃味,说我与外面女人有染。”   “你若是敢,我大不了不要你了,吃什么味儿了。”   “这话可不许乱说。”他伸手捂住她的唇瓣,却被阿楚张口伸舌,舔了下他的掌心。   她本就是故意为之的。   宋临辞浑身一紧,小腹之中,有团火升腾而起,他却沉着冷静的起身,拉着被子给她盖在身上,“别闹,好生睡觉。”   “辞哥,给孩子取个名字吧,你取大名,我取小名。”   “小名叫什么?”   ☆、237 软软   宋临辞看着阿楚问,阿楚想了下,没回答,等了会儿,才开口,却是对着外面喊的。   “倾哥儿,孩子先给我抱回来,我再瞧瞧……。”   这给孩子取名字呢,要是孩子不在怀中,倒是想不出来了。   正在外面抱着孩子的唐言倾听到阿楚的喊声,当下小声说了句,“大家等会儿再看孩子,我先抱进去。”   唐言倾脾气好,整个临王府的人都不怕他,当他抱着孩子出来给大家瞧的时候啊,当是很多人,围在堂屋内争先恐后的看着这临王府唯一的小郡主。   唐言倾抱着孩子,转了身子往内室去,唐言毅正欲进去,却见外面传来擎之的声音。   人还没进来,张口就喊,“小舅舅,我妹妹生了吗?”   “你妹妹没生,你娘给你生个妹妹。”   唐言毅伸手扶了下擎之,又看到身后像是尾巴似的三个小崽子,一阵头疼。   “你们三个怎么也来了?跟着奶娘在屋里玩你们的玩具不好吗?”   “看妹妹。”   “看我妹妹。”   “我也要看妹妹。”   这三个个头一样,模样一样,说话语气都一样的小崽子,连着三声说道。   唐言毅摇头无奈,看向三个小崽子身后的奶娘。   “你们把孩子照顾好了,我阿姐刚生了孩子,这会儿正是需要安静养身体。”听   唐言毅变得比之前成熟稳重了许多,兴许是出去历练的那小两年得到了锻炼,还有,他从回到临安城后,就开始着手做他的武馆,这两年也搞的有模有样,因为自身能力不错,倒是成立了一个规模像样的押镖队。   按照唐言毅的想法,将来,肯定是要再训练一种镖师的。   三个小子身后的奶娘,跟在他们身边,一人抱起一人,因为记不清楚这三个孩子,倒都是混着来的。   好在他们好带,奶娘带着也不费力的。   唐言毅瞧着那三个虎头虎脑,又甚是可爱的小家伙,这般瞪着满是水汽的眼神看着自己,倒是让他心软了下。   这才缓和了声音说道,“你们也跟着进来吧,看到你们娘亲,不许闹腾,不然我把你们扔到山里喂狼。”   “山里没狼,娘说的。”   “嗯。”   一个小家伙说,另外两个小家伙点头,跟着赞同,极为肯定,他们这个小舅舅说的话,是假的。   唐言毅没出声,他先进去,接着三个奶娘才带着三个小孩子进去。   这会儿,阿楚正抱着那刚出声的婴儿,想着孩子叫什么好呢?   擎之在跟前也出主意,“娘,我觉着叫快乐好听,这样就能快快乐乐一辈子了。”   “那你咋不叫富贵啊?你还能富富贵贵一辈子呢?”阿楚瞧了他一眼,说道。   “别哄我,家里的狗就叫富贵,我才不叫。”   别以为他小不懂事,这富贵的名字家里可不能重复叫,万一他也叫富贵,那爹爹和娘喊富贵的时候,到底是喊他呢?还是喊狗呢?   阿楚咧嘴笑了起来,怀里的小包子,挥舞着小拳头,人家的孩子是吃奶就睡觉,他们家这个倒是不安分,一直睁着眼睛不睡觉。   三个奶娘抱着三胞胎进来的时候,阿楚瞧见了,摆摆手,对他们说道,“来,到跟前瞧瞧妹妹。”   “要,要抱抱。”   三胞胎挣脱着胳膊蹬着小短腿,要往阿楚那边去。   三个奶娘抱着送到床边,却见孩子爬着要上去。   宋临辞大手一拦,“娘在抱着妹妹,你们三个就在床边上看看,赶紧回去。”   “不要,爹爹。”   宋临辞被三胞胎嫌弃了,推开他的手,他们继续往上爬。   “辞哥,别欺负他们。我晓得,你因为他们是三个所以有些不喜欢,但好歹也是我生的,你怎生能嫌弃。”阿楚无奈的说着,伸手拉着孩子,让他们上来。   宋临辞动了下嘴唇,解释道,“我没嫌弃,就是、有时候觉着他们会闹腾你。”   “我不碍事,我儿子闹腾,我也乐意。”   三胞胎在阿楚跟前非常的温顺而安静,三个小家伙跪坐在床上,伸手摸了下阿楚怀中婴儿的脸颊。   有的摸着脸颊,有的摸着小胳膊,最边上那孩子,低首冲着小婴儿亲了一口。   张口道,“软软的……。”   “你这孩子,仔细着被亲坏了妹妹。”唐言倾心疼的抱起他,见孩子脸上带着笑,却没生气。   阿楚顿了下,笑着对大家道,“且就这样叫吧,最小的女儿叫软软。”   阿楚话落,宋临辞的脸色不善起来。“阿楚,他还只是个孩子,怎么能给更小的孩子起名?不做数,你再换一个。”   “怎么就不作数了,孩子的大名给你,小名就叫软软。”她低首,满是温柔的看着那婴儿。   她这一辈子生了五个孩子是,共三次生产,也算是得了上天的厚爱。   ……   软软   小软软   这一叫就是两年。   两年后,唐言倾与唐言毅依旧在阿楚身边,宋家三胞胎看着都要五岁了,而擎之早就跟着唐言毅开始连功夫,唐言倾教授他读书。阿楚是铁了心的要把孩子炼成文武双全的铮铮铁汉。   阿楚还未起身,就被宋临辞又也在身下,这才刚要了一次,他又要来。   因为宋临辞吃了那绝育的药,倒是很会在阿楚跟前卖可怜,每每如此,阿楚妥协。而宋临辞装了小白兔之后,会瞬间化身为猛虎,开始大口吃肉。   这才刚吃了一口,还没满足呢。   就被外面碰碰的敲门声吵到。   “快,快起来,软软来。”   “我还没吃饱呢。”宋临辞可怜巴巴的说。   ☆、238 闺女,来跟着爹爹这样做   在阿楚胡乱穿上衣服的时候,门已经被推开,一颗毛茸茸的小脑袋露了出来,小姑娘刚过生辰,长得唇红齿白、白白嫩嫩像个丸子,小脸蛋红扑扑的,圆滚滚的眼睛,盯着床上衣衫扯在一起的两个大人。   阿楚想下床去抱女儿,却被宋临辞在身后抓着衣裳,当下有些恼火,面上依旧笑着。   “软软,乖,自己慢慢的走来,不许让奶娘抱抱来。”   “要抱抱,软软不走。”   小家伙倒是不闹,软糯清脆的说着,小短腿根本迈不过去门槛。   在软软姑娘后面可是站着两个奶娘的,她们面色紧张的看着那粉嫩小宝贝儿,真怕给摔着。   但里面,王爷和王妃,肯定又在做不可描述的事情,她们肯定是不敢进去的。   瞧见宝贝儿女儿过不了门槛,阿楚又下不去床,只能对那奶嬷嬷说,“你们把软软放到里面,便出去候着。”   奶娘一听,赶紧抱着软软,往下一送,轻声哄着,“小郡主啊,王妃唤您呢,您慢慢的过去。”   软软不想走,回头看着奶娘。“不要,软软不走。”   这孩子小,倒是极为聪慧,颤颤巍巍的能走路,却出奇的懒,就是不想走道儿。   那奶娘听了阿楚的话,自然是放下孩子就离开,房门关上,软软就站在原地,倒是不动了。   阿楚听到门关上的声音,这才轻声喊道,“软软,快到这里来,娘在这边呢。”   她说着,边推开宋临辞,“快点放开我,我去抱了软软过来。”   “我可没瞧见你这般稀罕那四个臭小子。”   “你也说了,他们是小子,岂能和我姑娘相比。”阿楚说着,便顺势把他扯着的外衫脱掉,下了床,过了屏风,抱起小姑娘,入了怀着。   见她一身雪白蚕丝绣着点点红梅的吊带肚兜,胸口微微露闪,软软盯着她那处瞧着,伸手抱住,张口软软的咬了上去。   抬头瞧着阿楚,“娘,吃……。”   这姑娘吐字还不清楚,看着阿楚只知道喊吃。   阿楚伸手捏了下她肥嘟嘟的脸颊,“你这丫头,怎生就爱吃,你爹爹说了,该是给你断奶了。”   “不要,不要……。”   “还学会说不要了。”阿楚点了下小姑娘的鼻子。   抱着她往床上去,靠着床边,往上推了下衣服,就给软软喂奶。   阿楚前面四个男孩子,早早的就掐了奶,但想着软软是个女孩子,吃的少,而且,也是阿楚最后的一个孩子了,索性想着喂到两岁半,这边娇生惯养着。   宋临辞躺在床上看着眼前的母女两人。   阿楚低首看着软软,软软砸吧这小嘴巴,一动一动的吃着奶,偏生还不老实,胖乎乎的小手抓着阿楚散落下来的发丝,被阿楚抱着的小短腿,还摇摇晃晃的,好是得瑟。   也不知道她是玩什么的,小小的身子,顺着阿楚的双腿往下滑动。   阿楚伸手拍了下她的小屁股,“你且老实一点,不然,就不给你吃了,小姑娘可不许这般调皮。”   “要,要吃……。”她咕哝两声老实一会儿。   停了下,继续玩。   看的宋临辞火热着急,他抓着软软的手,“起来,爹爹教你如何吃奶?”   阿楚闷笑,脚丫子踹了下宋临辞,“你别胡乱教她。”   “我是教她如何躺着吃,阿楚你想哪里去了?别多想,我闺女现在吃奶,我可是正儿八经的严肃着呢。”   他一本正经的样子,看着,的确不像是说谎。   软软也伸手,冲着宋临辞喊,“爹,抱抱……。”   宋临辞抱着软软却放到床上,他侧身把头放在阿楚怀中,却看着乖乖坐在床上的软软。   “软软,你且看清楚,爹爹教你如何正确吃饭,以后可不许捣乱了。”   见他低首,做事就让把头埋入阿楚怀中……   阿楚看到宋临辞这般举动,当真是吓得目瞪口呆,没想到好色的宋临辞竟然会如此下流,这般教女儿。   “宋将军,你这是要和女儿抢饭碗吗?”   宋临辞看着她却道,“你觉着呢?”   阿楚微微闪躲开,“你要干嘛?别乱来。”   “我可没乱来,我是在给软软做示范,让她知道,这才是正确的吃饭姿势。”宋临辞说完,抓着她的衣衫,微微扯开一些,“顺便,在行使下作为丈夫的权利……。”   ……   之后呢……   阿楚是不知道后来发生什么事了,软软吃了奶,乖乖的睡在大床内侧,而阿楚不晓得一夜多久,他折腾了多久。   这男人,当真是抢了自个女儿的饭碗。   而那天之后,软软就被掐奶了啊,阿楚吃了药,回奶成功,省的晚上宋临辞总是要玩什么新鲜花样。   这几天,临王府又忙了起来,临安城的人一听,个个都头大了,临王好福气了,家里有四个儿子,又有一个姑娘,光是这生辰都快半了大半年,这会儿听说要给王府内的小郡主找几个小玩伴,男女不限,要长得好看,还得读书识字,家境不凡。   为了攀上临王,临安城的人,可是煞费苦心了。   ------题外话------   《首席农门妃》~左甜   左倾觉得,自己一定是上辈子缺德事干多了,才会穿越到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   家徒四壁,食不果腹,外加极品亲戚。   母亲身体赢弱,父亲善良温和,左倾看看自己,面黄肌瘦也不为过。   日子得过且过,总有人要它水深火热。   奶奶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男子就应该三妻四妾。   爷爷说:我左家就这么一根独苗,决不能在这里断了。   切,姐一手金针起死回生你们看不见是不是,来来来,姐让你们看看什么是技术。   伯伯婶婶要给她说婆家:村口李地主家公子不错?   众所周知,那公子是一个傻子。不错,咋不让你女儿去。   看着一群极品亲戚,左倾摩拳擦掌,开启虐渣模式。   治病救人为神医,调香制药有技艺。一时间,声明远扬播四海,左家有女成传奇……   ☆、239 你这一辈子被宠着   给软软办这个招贤会,阿楚起初是不同意的,但是架不住宋临辞与唐氏两个兄弟一起,强势说要给软软找个玩伴,能从小一起长大,这样的话,感情深,以后可以为软软卖命。   宋家三胞胎被送去深山老林学艺去了,擎之因为是宋家嫡子,肩负临王府的未来,便留在家里。   招贤会的确很热闹,俨然像个小大人似的擎之,觉着有趣,便也跟着过去瞧瞧热闹。   阿楚抱着软软,瞧着眼前站着数十位,年约五六岁的孩童,逐个瞧了遍,软软都摇头,没有说喜欢的。   阿楚忍不住问她,“你是困了?还是倦了?或者是不喜欢这个小孩子?”   软软小脑袋靠在阿楚怀中,忸怩的动了下,“不喜欢,娘,抱抱我。”   “这不是抱着你的吗?你这丫头,贪得无厌。”   “要,一直抱抱。”   软软的意思是,只要阿楚抱着,才不要找其他的小朋友。   宋临辞早朝之后,回到府中,看着眼前的仗势,“怎么到现在还没决定好?没有看的上的?”   阿楚瞧见宋临辞,当下把孩子给了他,“你这宝贝女儿一直决定不了。”   “笨,她那么小懂什么,你帮她挑两个合适的。男孩子找来作何,全都带出去啊,留下两个女孩子就行。”   宋临辞言简意赅的说着,指着其中几个长得好看的男孩子,全都撇开带了出去。   “男孩子长大了能保护软软。”阿楚在一边解释着。   “她需要被的男人保护吗?上头有四个哥哥,还有一个厉害的老爹,怕什么,我们家软软什么都不怕……。”   “不怕,不怕。”软软伸手抓着宋临辞的头发,笑的极为欢快。   从宋临辞不嫌弃的人中,挑了两个小姑娘,便交给了金银,先由她们管着。   宋临辞抱着软软带着阿楚往那小院子里去。   这么多年了啊,他们住在小院子里,一点没感觉不自在,倒是觉着住在小院子里很是舒服。   只等到了房屋之内,宋临辞看着阿楚,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遇到什么好事了?”   “大好事,我向你表弟说了,近期有退隐之意,现在王府内的事情,我想交给孙策,让他来辅助帮着擎之。”   阿楚倒是不惊讶,宋临辞做事向来与众不同,他做什么,阿楚都不会觉着奇怪。   “辞官之后,你想做什么?”   “与你归隐,回到烽火村去,你之前不是一直想着回去的。前半生你跟着我生活,后半生,我随着你的心意生活。”   阿楚闻言,这才有些不敢相信,“当真如此?今后便听我的?”   “你说了算。”   阿楚也有离开之意,语气说离开,倒不如说,回到烽火村看看。   她的这一辈子啊,太奇怪了,明明是死了一次的人,偏生又活了过来。   活过来之后,成了这管家的小姐,虽说是被抄家的身份,可这底子好啊,长得风华绝代,又会读书识字,倒是白白便宜了她这个目不识丁的妇人。   当然,她最感激的,还是上天让她遇到宋临辞,这男人让她尝到了做女人的幸福,当母亲的享福,想着便是足够了……   阿楚正是想着,眼中露出几分痴迷的媚态。   惹的宋临辞顿时来了感觉,“你这眼神像是上了一团火,别这样看着我,软软,在跟前。”   “这会人倒是假正经起来了,不与你多说了,若是决定了回烽火村,我便好生准备一下,这就回去看看。”   “准备吧,陪你回去看看也好。”   ……   第二天,唐言倾与唐言毅得到消息,他们要回烽火村,赶紧过来了。   唐言倾先找的阿楚,“阿姐,为何要回峰会村,我们家本就是在临安城,还回去作何?烽火村镇上的生意,已经转了回来,剩下的只需要收银子就好,没必要你亲自过去一趟。”   “想回到之前的家里看看。”   顺便,拜一下,那个被掩埋入黄土的自己。   阿楚淡淡的说单,眉眼温和的看着唐言倾,“倾哥儿,可是还挂记着白洛,若真是想见她,就去找她。这次与阿姐一同回去?”   “不去,是她不告而别。”   唐言倾异常冷淡的说。   白洛有自己的追求,他断然不会阻挡。他们两人之前,若白洛不能学着往后一退一步,唐言倾断然再不会追着她走。   见他固执不听,阿楚只是拍了下他的肩膀,“能放就放下,放不下就去追,大好儿郎,有什么是放不下拿不起来的。”   “阿姐,你这一辈子,被宋姐夫宠着疼爱着,或许不知。   其实,真正的生活中,没有这样的感情,大部分人的感情,都是错过遗憾将就,世界完美情爱,大都存在书本中,唯独你与宋姐夫的感情,这才真教人羡慕。”   世间能有多少儿郎如宋姐夫这般,又有多少女子,能如阿姐这般!   ------题外话------   推荐好友顾灿文《不良狂妃:强撩摄政王》   凉影,二十五世纪的地下雇佣兵之首,不是好人也没有素质,欠下的恩情不一定会还,但犯了她的人却一个跑不掉!   一朝睡死,她穿越到楚国尚书府嫡女苏凉身上,一个本该是千金大小姐的身份,却在寺庙中苟延残喘的可怜人儿,她想过悠悠闲闲混吃等死的小日子,却不想各种阴谋诡计都朝她蜂拥而来,。既然如此,就且看她如何排除万难,扬名九州!   不过谁来告诉她,面前这个人是传说中那个声名狼藉,风流成性,背负着断袖之名的靖国皇子?   “喂,你你你…你脱衣服做什么?”咽了两口唾沫,她杏眸一瞪。   “娘子,夜深了…”   (本文一对一,男主强大,女主腹黑,各位看官请放心入坑)   ☆、240 恋人未满   听到唐言倾对宋临辞这般称赞,阿楚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嘴上抿着带笑。   “你夸赞你宋姐夫的话,可不许被他知晓,不定又要骄傲几分了。”   “宋姐夫本就不错,当然,我家阿姐,那也是极好的。”唐言倾淡笑,在阿楚面前,他自当是单纯无忧的少年。   “我的三弟弟,也自当没有坏的,处处谦虚,为人和睦,阿姐真心为你们高兴。如今而看,唐家也算是重新起来了,有你们三个,才是阿姐的福气。”   可不是如此,她上一世,家里的几个弟弟妹妹,倘若有唐氏三兄弟这般争气,她也不会落得那般下场。当真是应了一句话,穷人家的人,没那个能耐。   这个富人家教养出来的,自当是有些本事的。   都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富人家的孩子成纨绔,那也只是少的。   仔细的想想,前世,阿楚身边,围绕的那些穷人,能有几个是心思通透难得不糊涂的?   倒是真的没几个。   反倒是那些家里有钱,懂得多,自当是为了家里的孩子,花更多的钱,让他们更有能耐,也就更有钱了。   阿楚现在,倒是明白了过来。   唐言倾点头,看着阿楚道,“唐家根基在临安城,阿姐是嫁出去的姑娘,大可随处走动。我想守着唐家,之前的老宅已经买了下来,何时,阿姐与我过去看一下吧。”   “倒是可行,你且准备着,什么时间定好时间了,我与你过去。等收拾好了之后,再买几个仆人,你门兄弟三人成亲以后,自当还是要回来住,都是要住在一起的,这样才显得热闹。”   唐言倾道,“这个就听阿姐的意思,不过,阿姐你住的那宅院,肯定是会单独留出来。”   听到唐言倾的话,阿楚像是明白了些,倾哥儿的意思,是要搬出临王府,到底也是……,总不能一直住在临王府,让他觉着自己像是寄人篱下一般。   “你好生准备,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只管说,你是我亲弟弟,我能帮你的绝对不会推辞。”   “阿姐相帮,我也不舍得。”唐言倾笑着说。   就在这会儿,阿楚与唐言倾说话的时候,听到金子来报。   金子看到唐言倾也在,声音放低的靠在阿楚耳边道,“王妃,长平公主又来……。”   “还是那个意思?”阿楚同样低声问。只是眉头紧缩,似是为难。   唐言倾当然是看到了,“长平公主是何意思?阿姐你对我说清楚,她是不是又去为难你了?”倾哥儿语气里有些不善,带着几分薄怒。   “你也别生气,许你对白洛痴情,不许长平痴情与你啊。我是瞧着那姑娘挺好,好是蹉跎几年,也不说婚嫁,似是被皇帝许了人家,却被她弄的,男方退婚数次,到底也是个可怜的。”   关于长平公主的事,阿楚也是知晓的。   当年被倾哥儿拒绝后,倒是安生一阵子,后来实在是放不下,又百般来找。   但是唐言倾却因为阿楚被衣晚清陷害,对衣家没有好印象,连着长平公主都给嫌弃上了,根本不想理会她。   “阿姐,我对她没感情,她和我,与我和白洛,根本不一样。”   阿楚突然凑近唐言倾,轻声问他,“你与白洛?有没有……?”   唐言倾知道她问的是什么,当下脸爆红起来,看了下,阿楚,“阿姐,你被宋姐夫带坏了。我若是不娶她,定然不会碰她。”   倾哥儿与白洛,也只是,淡淡亲了一下,其他的,根本没做,他也不敢做啊。   唐言倾这孩子,正直而本分,想着,娶了媳妇才能做那种夫妻之间做的事。   不知为何,阿楚在听到唐言倾的话,莫名的舒了一口气,“罢了,我也不管你这些事情,知晓你不愿见长平,我就让她走了。”   “阿姐,我去,这次我亲自对她说,别再来招惹我,也不许再来打扰阿姐。”   唐言倾说着,就出去,阿楚在其身后跟着,“你说话可不许太厉害了。”   长平那姑娘,性子倒是不坏,而且对她也足够尊重,听她家表弟说了,长平在宫中,也多次带着她家三胞胎玩耍,是个不错的姑娘。   可惜的是,喜欢错了良人了。   倾哥儿根本就不爱她,那姑娘却一根劲儿的缠了上来。   唐言倾让阿楚回去,自己便出了院子门。   金子也在阿楚旁边,轻声说着,“王妃,这件事,还是交给大公子处理吧,总归他才是当事人。奴婢知晓,心疼长平公主,又疼爱大公子,可这感情的事,您呀,还是甭插手管。这会人,王爷肯定又要找您了,快回去瞧瞧。”   “找我作何,不是抱着软软在下棋子。”   真是搞不懂,宋临辞的奇怪想法,才不给过两岁的软软就被她爹,硬是抱着教她玩棋子,说是以后为人做事,自己要掌握什么主导权。   还讲棋如人生,玩好棋子,布置好人生。   这会儿正耐性教孩子的宋临辞,可曾想到,多年后,等软软长大,被一个年轻少年,直接连人带棋盘的都给端了,可是够他哭上一阵子,谁让他教女儿玩棋子,而那少年却又天生英才,玩的一手好棋,当然,这且是后话。   再说,唐言倾出了临王府,并未瞧见任何起眼的轿撵,寻思找了一圈,没瞧见长平公主……   而长平公主,正是站在高大红墙之下,素衣锦袍,包裹下,露出一张精致红扑扑的小脸,因为瞧见了相见的人,眼神中带着惊讶,有那么一下的慌神,这才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   冲那个身材修长,长相俊逸的男子,招手,清脆喊道,“倾哥哥……。”   ☆、241 男儿血气方刚   唐言倾听到长平喊他的声音,才瞧了过去,道是许久不见了,唐言倾看到长平,觉着她有些面生了些。   长平公主步履轻松,满是欢喜的走到唐言倾跟前,再次喊道,“倾哥哥,你不认识我了?”   “长平公主,我们身份有别,您还是别这般称呼在下。这次,您找在下是何意?”   唐言倾往外走,微微撤离身子,与长平保持一个合适的距离。   长平岂能看不出来他的可以举止,心中好是一番失落,却没表现出来,脸上的笑,虽是有些苍白,可也算是灿烂。   “许久不见,最近可好?我们去街市的酒楼里说些话可好?”   长平内心有些伤感,因为唐言倾对她的确是太过于疏离了。   唐言倾望着长平,冷声道,“我若是与你说过话,你可否答应我,再也不要来找我?今后,在下与长平公主,再不相见。”   “你、当真这般无情?”   长平浑身一颤,有些不敢相信,唐言倾会这般说。   自己在他心里,应该是什么都算不上的吧?   “无情总被多情扰,何必再来找寻。”   长平感觉整个心像是被人从胸口硬生生的挖了出来一般,让她如入万年寒冰之窖,浑身冷的刺骨,这明明已经是春暖花开之时,她却冷的不行。   犹豫许久,久到唐言倾快没了耐性,正要甩袖离开。   长平公主,却道,“好,我答应你,最后一次相见,从今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但是,今日,你要陪我做完我要做的事。”   她很想哭,却笑的即为灿烂,像是天空中不曾出现的烟花般   唐言倾看着她,蹙眉,却因为方才自己答应她的,倒是没反驳,轻轻点了下头。   “你说,需要我作何?”   “我要你,陪我去百年树下求一次姻缘,挂上姻缘锁,走一次红娘桥,再陪我吃一顿饭。   所有的事,你必须听我的,从现在起,到明天凌晨,你是我的。等明日凌晨,我们形同陌路,往后就是遇见,也全当是陌生人,你可愿意答应我?”   长平知道,这是自己唯一的机会。   却因为他的急于摆脱自己,而给了她这么一个机会。   她但凡有一些女子自尊的,就不该说这样的话,但是,她却恬不知耻的求了下来。   唐言倾听到长平的话,其实有些不情愿。   因为,她所说的那些事情,全都是情人之间才能做的,他与长平,算什么关系?为何做那样的事情?   “你何必呢,这些事情,本不该是我们之间做的。”   “你答应我的,岂能反悔?男子汉大丈夫,唐家大公子,别用自己的话打了自己的脸。”长平冷眸敛起,勉强的笑容里带着担心,怕他会返回不答应。   “我自当不会反悔,但这般做法之后,对你的清誉可有损。”唐言倾提醒道。   “反正我也不会嫁人,损了就损了,何必担心。”   长平说这话,自当是没想被唐言倾听到,咕哝了声,伸手去抓唐言倾的衣袖。   却被他甩开,“我自己走。我虽是答应陪你做这些事,却不会与你共同做这件事。”   长平没说话,跟在唐言倾身后,两人像是约定一般,按照长平的约定,完成这些像任务一样的事情。   ……   月过树梢,不见这床上的小祖宗有睡意,阿楚不着急,宋临辞却急了起来。   索性让软软自己在床上玩,他半是玩笑,半是认真的压在阿楚身上,张口亲着她的手背,沿着胳膊往上。   软软瞧见她那好色爹爹这般不似正经,伸出软软的肉肉的小脚丫子,直接蹬在了宋临辞的脸上。   “爹爹,不许……。”   宋临辞推开软软的脚,也不出声,却一手掰着阿楚的脸,张口在她唇瓣亲了下,到底是不过瘾……,还想继续加深。   阿楚眼眸带笑的看着,刚才还在床上躺着玩脚丫子的姑娘,瞬间起来,抬起胖乎乎的小手,照着宋临辞的脸上,打了一巴掌。   “不许欺负我娘,坏蛋爹爹。”   宋临辞被打,不仅不恼怒,却突然笑了起来,当下抱着软软,一个转身,让小家伙踩在她的肚子上。   “我家闺女真厉害,竟然能说完整的话了,软软,可还记得自己几岁了?”   软软伸出两个胖乎乎的小指头,“两岁了。”   “嗯,真聪明,两岁就是个大孩子了,大姑娘都是要自己睡的。让奶嬷嬷抱你出去睡,明日,我和你娘,带着你出去看花花,可好?”   小孩子心性简单,当下就点头答应。   宋临辞抱着哄着,把软软送到了门外侯着的奶嬷嬷怀中,立刻关了门。   软软,一见宋临辞关门,瘪着小嘴巴,立刻哭了起来。   奶嬷嬷在外面喊,“王爷……。”   “抱下去,好生哄着。”   关上门却没走开的宋临辞,听到软软的哭声,自然是心疼,但,想着,这小东西打搅了他们夫妻好些日子,弄的他夜夜抱妻吃不着,快给憋死了,一狠心,倒是没关。   他到床上,见阿楚抱着被子闭着眼睛,似是睡着了。   宋临辞三两下扒了自己的衣服,直接钻进了被窝,抬腿故意在她身上蹭。   “媳妇儿,这才几更天,你怎生睡得着?”   阿楚睁眼看着他,“你就是故意的,自己浑身火气大,睡不着觉。偏生还要拉着我。”   “你明知道我满脑子的想要,你还装睡,今晚,一战到天亮,谁也不许睡。”   “明日你还要上早朝。”   “没事,反正他都是我辅佐上去的,岂敢找我的碴儿?”   “别太任性霸道,仔细着幼狼长大会反扑。”   “他不敢,只要我还是你的丈夫,他就不敢动我分毫,你那表弟可不舍得让你成为寡妇。”   他说着,这手就开始胡乱摸索了,阿楚的身子也是敏感,这一会儿就娇喘吁吁,只闻那声音胜似人间仙乐,让身边男人,极为容易的动情,难以控制。   也不知道过了几何,等阿楚睁眼的时候,他还在折腾,她倒是气的不行,张口咬在他臂膀上。   宋临辞闷哼一声,如狼一般的眼眸盯着她,“阿楚,你可知晓,你这样做会增加男人的血性,是不是今晚不想休息了?”   ------题外话------   正文马上完结了   后面有个小小的番外   最近更新的确是不给力,大家不想看,就先养着,等完结了一起看吧。   ☆、242 不知风流味,却欠了情债   清晨微亮,听到打更的声音,唐言倾才醒来,他恍然间发现,自己赤身**躺在一床上,而且,还有一双玉璧放在他胸膛。   这些年他刻意让自己晒黑,倒是没有文弱书生的白皙肌肤,胸膛呈现古铜之色,虽说没有血脉偾张之力度,却也皮肉紧致,宽背窄臀。   但,这白皙娇嫩横跨在他胸膛的玉璧,着实……让他想不起来。   昨夜,他做了什么?   唐言倾身边睡着的女子,早就醒了,心中胆怯,眼神却格外的镇定,到底是个公主,见识与胆识过人,既然是自己决定好的,怕也得硬着头皮上。   “昨夜答应你的,你随时可以走。”   “你可没说,我们能做到这种地步?以此要挟,逼我娶你?”唐言倾怒火中烧,咬牙切齿,看到床上经历情事之后,那女子容颜娇媚,浑然妩媚,不仅没勾起他一丝怜爱,反而带着阵阵厌恶和嫌弃。   下贱之话,到了嘴边,他依旧没说出来。   “我没说要你娶我,我知道,你现在心里肯定极为瞧不起我,骂我犯贱不知羞耻也好,我不在意。你也不用在乎,反正,也没亏了你不是。”   “你何必糟践自己的清白。”   唐言倾现在也分不清楚,自己到底是生哪门子的气,是她昨夜让他喝的酒里下了咬,还是她自己这般不自爱,拿清白做这任性之事。   “你说的,从此不联系。”长平抱着被子,靠着床上,脸色带着几分红润,也是因为,瞧着唐言倾身上被她抓的痕迹,有些羞涩。   昨夜,是她下了药给他,但却不是春药,而是迷药,全程都是她自己做的,也是因为什么都不懂,只有一次,还疼的她哭爹喊娘的。瞧见生了血丝,便赶紧下来了。   他胸口的抓痕,确实是在疼的时候,抓上去,这会儿倒显得像个真的一样。   她想着,自己与唐言倾也有了夫妻之实,虽不求他能娶自己,但,若是能有他个孩子,自己也能堵住母妃的口,省的还找皇兄,给她说亲找婆家。   人家都说皇帝的女儿不愁嫁,偏生她这个公主,就是很难嫁得出去,因为,她满心爱慕的男子,根本不喜欢她,索性,这被子就这般浑沦而过,倒是省心了。   长平怎生晓得,男子不主动,也没释放自己,何故就能让她怀孕?   所以,这孩子,注定是没有的。   唐言倾有些懊恼,也有些痛苦,他心中想着,这事儿,如何做?   他喜欢白洛,白洛对他也有情谊,两人现在分离,是因为白洛要强,现在又在洛阳城为官,定然是不会留在皇城。   而他,已经为白洛放弃了一次夺得状元的机会,他不想再放弃皇城正在慢慢好起来的唐家。他是唐家嫡子,肩上扛着的是整个唐家的复兴荣辱。   白洛选择光复白家,他何尝不想让唐家发扬光大。   他想着白洛,却与长平发生了关系,这种事,的确困扰住了他。   在他想着的时候,长平已经穿了衣裳,双腿之间,还是有些疼痛,倒也不是不能忍受。   开门,她要出去,看到唐言倾眼神冷清,毫无感情,顿时有些失落。   你还期待什么呢,这一切明明都是自己设计的,你也是活该被讨厌。长平心里暗想,推门便出去。   唐言倾穿了衣服,在屋里呆了许久,看到床褥上的血迹,一阵懊恼,紧握拳头,狠狠的砸在了床沿上……   ……   王府之内,阿楚带着软软在外面秋千上,荡来荡去,玩的十分开心。   宋临辞坐在秋千前面的石桌前,自个玩着玉石黑白子,时而抬头看向阿楚,满眼尽是柔情蜜意。   唐言倾过来的时候,就看到这般一副画卷,他魂牵梦萦的生活,便是他能和白洛过上,阿姐与宋姐夫这般人人艳羡的人间眷侣生活。   可惜,白洛不是阿姐,他也做不到像宋姐夫这般果敢。   阿楚最先看道唐言倾的,瞧见他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松开推着秋千的手,“金子,好生看着小姐。”   “是,王妃。”   她到了唐言倾跟前,轻声问他,“怎么这般失魂落魄,是遇到什么事了,你对阿姐说,阿姐帮你开解一番。”   “阿姐,倾哥儿很困扰。”   他在阿楚跟前,永远像个孩子一般,这才听到阿楚细声软语的问自己,弯身抱着阿楚,下巴放在她肩头,双手自然垂下。   缠着她,却又知道分寸,不逾越。   宋临辞看着自己媳妇儿被抱住,握着黑子的手,紧紧的,带着几分薄怒……   一想,阿楚最是疼爱她这个弟弟,却又隐忍下来。总归是亲姐弟,应当不碍事。但纵然是亲姐弟,也不该这样啊,真是,太过分了。   唐言倾还是带了阿楚出去,说了这件事。   俩人坐在小书房里,唐言倾全都说了,包括昨天,长平要他答应她的三件事……   “阿姐,最后一件事,我当是没答应的,她却这般胡来。”   “如你喜爱白洛一般,长平却也痴恋着你。这关系,当真是有些乱,阿姐也无法替你做决定,不过,不管你选择谁,阿姐都支持你。你要想好,你以后的生活,该和谁过?喜欢和谁过?自己做主,可好?”   说这话的时候,阿楚是相当的严肃。因为她清楚的知道,这个时候断然是开不得玩笑的。   瞧见亲弟弟这般为难,她自当是恨不得帮他解决了这件事。   但,这是倾哥儿成长必备之路,他不管选择是选择长平,还是选择白洛,他今后都是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的,她岂能给他拿主意呢。   唐言倾眼神懊恼,自是觉着对不起白洛,厌恶长平。   但现在,他身为一个男人,定是要承担起这个责任的。   “阿姐,我想好了,我要去趟洛阳城,问了白洛的意思,这件事,我向她坦白,若是她与我意见相悖,我自当回来。向皇室求亲,娶了长平,你且放心,我不会任性怒气话,娶长平,我心甘情愿。人自来是要娶亲,若是娶不到喜欢的人,娶谁都是一样的。”   “倾哥儿……。”阿楚担心的看着他。   “阿姐,这段时间,得要麻烦你与宋姐夫留在临安城内,等我回来之后,你们才能过那闲云野鹤的自在生活。”   ☆、243 分家产   阿楚看着唐言倾,满是心疼。   “当真要这般做吗?若是真的都不甚喜欢,咱们就不要了。”   阿楚抓着唐言倾的胳膊,心疼又担忧。   “是男子汉,当真要这般做,阿楚不必担心我,这一切倾哥儿都会处理妥当的。”   唐言倾与阿楚说完话,便离开了。   阿楚回到宋临辞身边的时候,有些失魂落魄,宋临辞伸手拽了她,到自己身边,大手一挥,金银二人带着软软便离开了。   这片空地剩下,他们夫妻二人。   “怎么了这是?谁让你伤心难过了,瞧着这张小脸皱巴巴的。冷的很,瞧着像是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   “别闹,我这会儿心情正是烦躁。”她嗯哼两声,从他腿上到了一侧,坐在椅子上,抓了把棋子,却又觉着无趣。   “不与我说一些,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你我二人想相遇到现在,其中分离不过两年,剩下的时间我们打都是在一起,阿楚,你怎生有其他心思却不敢告诉我?”   阿楚听他这般说,也是关心自己,便低声说了出来。   “倾哥儿的感情问题,最是不放心他的,偏生还是他这边事情让人揪心……。”   阿楚浅浅把事情对宋临辞说了全部,两人沉默一会儿,见宋临辞说道。   “这事儿,你别插手,得是他经历才知成长。再者说了,我觉着白洛并未使倾哥儿的良配,若是能不在一起,还是分了为好。”   “嗯,你的意思是?长平是倾哥儿的良配了?”   “长平,算是一个痴情女子,但,你那弟弟不喜欢,作何要娶?我说啊,这俩女人都不要,自己且再等等,不定就像我这般幸运,找到了你这样的姑娘,这般相守过了一辈子。”   听他话说   但不得不说,宋临辞的胡说,却让阿楚的心情好了几分。   见她脸上带了笑意,宋临辞趁机道,“我们几时出发去烽火村,我好准备马车与护送之人。”   “暂时走不了,倾哥儿得去洛阳一趟,临安城不能没人,我兴许还要去唐家大宅那边帮忙。”   “又是忙了,这才安生多少时日,阿楚,我们的生活,应当是只有我们二人,旁人的事,就不要管了吧。”   宋临辞的确不喜欢管别人的事,他这一辈子,只求过的舒服,怎能舒服怎么来,倒是不想去管别人的事。   “那怎生算是别人的事,他是我亲弟弟,唐家大宅,是他们三人将来娶妻生子要住在一起的宅院,我身为长姐,当是要帮他们一把的。”   阿楚微微起身,想着,正要去院子里,瞧瞧软软。   与宋临辞在一起,当真是不如抱着她姑娘。   可还没等她走,宋临辞就跟着过去了。   软软那丫头是金子抱来的,到了他们夫妻跟前,便缠着了宋临辞,他卧在软榻上,她则是在他肚子上踩着玩,阿楚看了下手中帐薄。   全是今年洛阳城、烽火村镇上买、以及临安城所有商铺的收益。   宋临辞抬头看了下她,问,“阿楚,你这是要做什么?”   “闲着无事,帮他们三个把这些年积攒的家产分一下。”   “可够?不够的话,王府金库的钥匙,你拿着呢。”   “怎么?你想做什么啊?”阿楚看着宋临辞问。   “帮你啊。”   “我家里是三个,你家里可是有四个小子,还有一个被你宠上天的丫头,将来的嫁妆,不定得多少呢。”   ------题外话------   推荐姒玉种田文《田园秀色:美夫山泉有点甜》PK支持有奖   简介:强军女王穿越成了村姑,种田、盖房、鸡鸭成群,偶尔来只极品亲戚来找茬,打的你屁滚尿流。瓜果蔬菜样样鲜,美酒佳肴惹人妒,后面还跟着个‘吃货’美夫,身份大有来头。   逗比剧场:   “小丫头,求合作!”   听了理由合作了,反正获利的也是自己。   “小丫头,要亲亲!”   吧唧一口,反正这公子生的美,自己也不吃亏。   “娘子,名分很重要,求正名、求啪啪……”   “滚,我都还没过够姑娘的瘾,这就要当娘了,还啪个屁!”   “要不,走后门?”   “……马不停蹄的滚!”这谁家邪恶夫君,能不能退货,太无耻了!   ☆、244 被云彻惦记上了   说到那小姑娘的嫁妆,软软,趴在宋临辞身上,搂着他的脖子,嘴里甜甜的喊着爹爹。   阿楚歪头看着她,却对宋临辞说,“这丫头长大了,铁定是个粘人的主儿。瞧她现在,整日抱着你不撒手。”   宋临辞一笑,轻声道,“怎么,阿楚这是吃自己闺女的味了,你也上来,我可没说,不许你抱我活着亲我,若是你来,我赤身**都情愿。”   “与你正说话呢,倒是没个正经。仔细着,软软被你教坏了,看你以后有的哭的。”   宋临辞这才不说话,抱着软软起身,让她自己坐在一侧,他从软榻上下来。   “孩子长大自有她自己的生活,怎么还需要我们去多管。我还想着,等软软七八岁的时候,我们俩出去过自己的日子,就让擎之带着软软。那会儿的话,擎之这个长兄,自当能把软软照顾好的。”   “你这是祸害自己亲生儿子。”   她放下手中帐薄,略微舒展了下胳膊,宋临辞站在她身后,面带宠笑,抿嘴不语。   这会儿好安静,却没过一刻钟,就被擎之吵闹之声打搅了。   擎之气呼呼的推门而入,看到宋临辞直接过去,扑倒阿楚怀中。   “娘,……。”   听着语气甚是委屈的样子。   阿楚伸手拍着他的后背,轻声询问,“怎生这般委屈?可是谁欺负你了?”   “这临安城内外,谁敢欺负我,爹爹的名声在外放着,哪个人都不敢动我分毫。”擎之一副天下我最大的嚣张样子。   宋家的孩子,就该是嚣张,这是宋临辞的原话。   但是,这会儿擎之的样子,就是被人欺负了的熊样啊。   宋临辞一把抓开擎之,扔到一侧去,“有什么委屈只管说,别抱着你娘。”   “我都委屈成这个样子了,你个老男人还欺负我。”擎之控诉而说,转而看着阿楚,眼眸挂着泪珠,却不掉落。   “好了,擎之还小,你别总是欺负孩子。”   “哪里还小,这都快十岁了,想当初,你那两个弟弟,七八岁就相当懂事了。”   “嗯,那倒也是,你这不提醒我都快忘记了,也该是给小毅找媳妇了,那孩子,可是好久没到我跟前来了。”   “小舅舅押了一趟镖,西北大荒之地,护送粮草去的。娘,你不知道吗?”擎之立刻没了泪痕,与阿楚说这件事。   “不知啊。”   “不知道也正常,反正小舅舅,也不想被你知道。”   “你个臭小子,小舅舅不在家,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娘,你都不关心我,我被云彻那家伙欺负了,你该是关心我的。”擎之撇嘴说道。   “云彻?他怎么欺负你了,他可比你大了好几岁呢?”   “是啊,之前对我挺好的,今日在学院,堂而皇之的说,将来要娶我妹妹。我便笑话,娶我妹妹,你要喊我一声哥哥,却被戏弄,黄毛小子,文斗斗不过,功夫也打不过,被他欺负的死死的。”   阿楚听闻,指着他的脑袋,恨铁不成钢的说,“是你自己没本事,平日里读的书去了哪里?你小舅舅教你的功夫哪里去了?怎么学了那么多,却斗不过别人。”   “我哪里知晓,我在小舅舅和先生的眼中,都是一等一的好。在学院里与同年级的学生相比,也一点不差。却比不过云彻,肯定是因为他比我高几级,等我到他那般大的时候,肯定会比他更厉害的。”   “如此而想的话,你还有什么可苦恼的?赶紧回去好生读书,保护好你妹子……。”怎生这般小的娃子,就被惦记上了。   怪不得前几日,云家那边送贴,说要来拜见啊,好在她给回绝了,也的确是有事,现在想来,当时自己的决定多么正确。   ------题外话------   推荐文文<庶女荣宠之路>菠萝饭。   庶女容颜绝色,身段妖娆;侯爷垂涎欲滴,撩宠不休。   她说:“你不是温润如玉,谦恭有礼的定安侯吗?怎么这般急色?”   他答:“你生得这般妖娆,铁人也打熬不住,何况我也是血肉之躯……正当年纪……” 本书由 LUCKY80002002 整理 小说下载尽在www.jjxsw(久久小说网五个首写字母).com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